第二十九章 幻想和现实
看着孙怡伊表现出来的慌乱，石磊敏感的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些什么事情。
“一一，你去哪里了？”石磊问到。
一句寻常的问话，却让孙怡伊愈发慌乱，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位置了，眼神里满是闪躲，连看都不敢看石磊一眼。
石磊越发觉得有事，便问：“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一一，你告诉我，不管什么麻烦，我都会帮你的！”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孙怡伊还是闪躲着，手忙脚乱的拿出钥匙想去开门，可是手里的钥匙却掉在了地上。
石磊捡起钥匙，却不着急打开房门，而是认真的看着孙怡伊，扳过她的肩膀，语气更加认真的说道：“一一，快点跟我说实话，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不管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你说，是不是因为阿姨的病，你找别人借钱了，现在别人要叫你还钱？”
孙怡伊连忙摆着手，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借钱。”
“一一，你跟我说老实话！”
孙怡伊忐忑不安的看着石磊，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石磊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了，便尽可能放轻柔了语调，轻抚着孙怡伊的头发，说道：“好了，一一，是我不好，是我语气太重了。可是，有什么事，你必须告诉我，阿姨的病你不用担心了，我带了钱过来，足够你交阿姨的手术费……”
没想到，孙怡伊听到这话，更是哭的梨花带雨，一头扎进了石磊的怀里，泪水很快打湿了石磊的前襟。
安慰了半天，孙怡伊终于止住了眼泪，石磊这才又道：“一一，你跟石头哥说好不好？你刚才到底去做什么了？”
孙怡伊咬着嘴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跟石磊开口，虽然她很单纯，吴浩源肯给钱给她母亲看病，看上去也像是正常的来往，可是，孙怡伊也大概有一点点明白，这跟社会上所说的“包|养”也没有太大区别了。
只是她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她希望吴浩源是真的喜欢她，这样，至少她自己可以对自己有个交代。
可是石磊的出现，甚至石磊还说已经准备好了给她妈妈动手术的钱，仿佛一瞬间，把她从虚幻拉回了现实。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童话故事，有的只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孙怡伊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险些做出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眼前的石磊，是她除了母亲之外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都仿佛被掏空一般。
“石头哥，我……我……”孙怡伊几次欲言又止，石磊心疼的轻抚着她的脑袋。
“石头哥，我们去那边坐会儿好不好？”孙怡伊拉着石磊的胳膊，指向这个老式小区中给老年人锻炼的地方，这个时间点，那里空无一人。
石磊点点头，俩人走到一个跷跷板上分开坐下，石磊轻轻的蹲下又站起，让孙怡伊在跷跷板那头自然的起伏。
“小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坐跷跷板的，你还记得么？”石磊知道肯定有事，只是孙怡伊现在不敢说，所以他希望能够尽量放松孙怡伊的心情。
孙怡伊的脸上有些漠然，她也仿佛想起小时候跟石磊打闹的场景。
“石头哥，我刚才……刚才……其实是有个男孩子，他和你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今年也是大四。去年他就在追我，但是妈妈说过，我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我没理他。他一直找我，我也没理他。但是现在妈妈病了，我原本以为在酒吧卖啤酒可以很快筹够给妈妈治病的钱，可是昨晚的事情，让我知道，想在那种地方赚钱，首先要成为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我不愿那样……你也不许我再去那里上班……”
孙怡伊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一样。
“我想起了那个男生。前不久，我在KTV做服务员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他。他知道了我家里的事，就说可以替我妈妈付医药费，但是有个条件，就是我必须做他的女朋友。他说，哪怕是只做他一年的女朋友，到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如果我不想继续，就可以结束。”
听到这里，石磊直接就怒了。
“一一！你刚才就是去见他了？你答应他了？他不是要你做他女朋友，他根本就是要……要……”石磊迟疑着，他不想说出那个肮脏的字眼。
孙怡伊并没有因为石磊的怒斥而慌乱，相反，她脸上露出苍白的笑容，反而镇定了一些。
“石头哥，我刚才的确是打了电话给他，跟他约在学校附近的肯德基见面，但是我还没见到他，你的电话就来了。”
“一一，你想给阿姨看病我理解，但是，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这根本就是……”
“包|养，是吧？”
见孙怡伊从容的说出这句话，石磊反倒愣住了。
“其实从他开始说出给妈妈看病的条件，我就已经明白了。但是，他追求了我半年，几乎每天都在学校门口等着我放学，我就幻想着，或许他其实是真心的。虽然他提出的条件不好，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妈妈的病，难道我不管么？我想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有个幸福的家庭，能开开心心的在大学里上学。可是，这些我都没有。我只能欺骗自己，骗自己说吴浩源是真的喜欢我，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跟他谈恋爱，然后用他的钱给妈妈看病。但是……”
孙怡伊抬起头，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对石磊说：“石头哥，我是不是个坏女孩子？”
石磊沉默了，他默默的站起来，走到跷跷板另一头的孙怡伊那边，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说：“不是的，一一是个好女孩，一一是个特别孝顺的好女孩。是我错怪你了，我不该跟你说那样的话。”
轻轻的将孙怡伊从跷跷板上拉下来，石磊正视着孙怡伊说：“一一，你记住，不管多么困难的局面，都不应该成为你作贱自己的理由。医药费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解决了，那个什么吴浩源，你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以后就算是不小心看到他，也躲得远远的。放心吧，现在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等阿姨手术完，你还是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你明年一定可以回到学校上学。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会帮你的。”
“可是，石头哥，妈妈的医药费要至少六万，你家里条件也很普通，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石磊揉了揉孙怡伊的头发，说：“我这几年大学一直在做兼职，这几年也存了几万块钱……”
第三十章 善意的谎言
石磊并不想撒谎，可不管对谁，他都无法解释自己钱的来源，现在面对的又是治病救人的事情，也只能撒下这样一个善意的谎言了。
好说歹说，孙怡伊这边总算是安抚下来。
石磊又道：“一会儿你别跟阿姨说钱是我给的。”
孙怡伊睁大了漂亮的双眼，眼睫毛上还沾着泪水，犹如秋日清晨的凝露一般动人心魄。
“为什么？”
石磊摸摸孙怡伊的头，说：“这样阿姨会有心理负担的，她肯定想着这么大一笔钱你们根本负担不起。”
孙怡伊顿时低下了头，穿着帆布鞋的小脚在地上来回的摩擦着，低声说道：“石头哥，这钱我可能要很长时间以后才能还给你，我……”
“不着急还的，以后再说。我不是想跟你说还钱的事情，我只是担心阿姨不肯接受这笔钱。”
“那我怎么跟妈妈说呢？”
石磊想了想，说：“这样，你就跟阿姨说，说我在某个医药公司工作，我们公司自主研发了一种心脏搭桥手术的器材，推广到市场的时候，虽然价格比以前的器材便宜，但是医院却担心临床效果不好。于是我们公司正在做这方面的推广，想要找到一些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的患者，在他们身上做实验，不光不收器材的费用，还愿意负担手术和术后恢复的费用。医院方面会通过这类手术观察我们公司的器材是否真的有效，医院那边我们回头再跟医生打招呼，相信他们也愿意帮着说这个善意的谎言。总而言之，阿姨的身体最要紧。”
孙怡伊听傻了，扑闪着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石磊。
石磊只得道：“反正一会儿你什么都别说，就听我跟阿姨说，然后你只需要配合一下就行了。你就只管说早上是我把你喊出去的，我带你去了我工作的公司，然后跟公司谈的差不多了，只等阿姨同意之后你跟公司签署一份协议就行了。”
孙怡伊茫然的点了点头，两人这才回到了变成出租房的车库里。
孙怡伊的母亲看到石磊来了，赶忙招呼孙怡伊给石磊倒水，自己也想从床上坐起来。
石磊赶忙扶着孙怡伊的母亲靠在床头坐好，自己也在床边坐下，笑着问：“阿姨，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孙母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虽然只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可头发已经呈现灰色，看来这几年，生活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
勉强一笑，孙母道：“每天都差不多，其实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我放不下一一，我真是没用啊，被人骗走了钱，还落下这样一个病。要不是一一还小，连大学都没读，我真想死了算了……”
“妈……您别这么说……”孙怡伊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石磊也赶忙安慰说：“阿姨，您可不能这么想，回头一一还得读大学，读完大学毕业了找个好工作，她还得给您生个大胖孙子让您颐养天年呢！”
“你这孩子，从小就会安慰人，可是我这身体……”孙母的面上满是愁容。
石磊笑着说：“阿姨，您的病您别太担心了，早上我把一一喊出去，就是为了解决您这件事。”
“石磊啊，你可不能找你家里人开口啊，你家也不富裕，你父母赚点钱也不容易，这几年你读大学，你父母的日子肯定也紧巴巴的。我的事情，我们自己会想办法……”
石磊打断了孙母的话，道：“阿姨，您先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是这样的，我呢，读大学之后也想着给家里减轻点负担，所以就做了不少兼职。我现在在一家医药公司工作，给他们推销医用器材。昨晚遇到一一，听她说了您的事儿，我就觉得这真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我们公司呢，前不久研制出了一种用于心脏搭桥手术的支架，公司给出的价格呢，就比目前医院用的支架要低一些。可是因为是新产品，所以医院那边信任度比较低，都不肯接纳我们这款支架。然后公司就决定，看看能不能找一批志愿者，就是患有冠心病需要动手术，却又负担不起手术费用的患者，我们公司愿意拿出免费的支架，并且负担手术和术后恢复的费用。毕竟，使用一款新研发出来的支架，在很多人看来是有一定风险的。不过我自己就在这家公司工作，我知道我们公司的产品还是很信得过的，只是为了打开市场，公司也不得不花点钱，就相当于打广告了。医院那边呢，也赞同这样的做法，一来可以试一试这款新产品究竟行不行，二来呢，也可以帮助一些经济能力不够的患者，每年都能看到许多患者因为费用问题而得不到医治，医生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我今天一早就到了公司，跟我们老总提到了您家里的情况，老总表示反正这都是公司准备好的，既然是我的邻居，就更容易达成协议。所以我就把一一叫了过去，我们公司负责这件事的经理已经跟她详细讲述过了整个过程……一一，你给阿姨说说。”
孙怡伊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只得硬着头皮说：“妈，我看那个经理人挺不错的，而且石头哥说他们公司很靠谱，研发出来的产品不会差。石头哥的公司说让我回来跟您商量一下，尽快做个决定。”
孙母呆住了，她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免有些忐忑的说：“真的可以由你们公司负担所有的费用？”
石磊见孙母根本不关心支架的质量，关心的只是费用问题，就知道基本上已经成了。
于是赶忙道：“是的，我们公司在这方面的预算是每位志愿者最高不超过四万元的费用。我听一一说，您的病情，医生说要三个支架，加上手术和术后恢复，差不多要十万元。而三个支架就得四五万了，再加上医保报销的部分，四万元应该足够一个志愿者手术直至康复。同时，我们公司会为患者在手术前购买一份保险，最大程度的确保志愿者的利益。”
“石磊，你不会骗我吧？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孙母简直难以置信，四万元啊，一个人就要这么多钱，这要是有十个八个的，简直不敢想象。
石磊笑了笑，说：“阿姨，您不用担心，我也没必要骗您。这也就是巧了，我们公司需要打开市场，而医院方面担心产品的质量，所以，如果您愿意担任志愿者，我们公司还得感谢您呢。如果您手术后一切情况良好，今后那家医院就会同意使用我们公司生产的支架。只要有一家医院愿意购买，那么其他医院知道我们的产品比其他公司便宜，就也都会向我们购买。您手术这点儿钱，对一个公司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第三十一章 可得抓牢
孙母还是难以置信，她看着孙怡伊，问道：“一一，你真的见到石磊他们公司的经理了？”
孙怡伊为了证实石磊的话，点头道：“刚去的时候，石头哥他们公司的老总也在，只是后来让那个经理跟我谈的。”
“他跟你怎么说的？”
“就跟石头哥说的一样，如果您愿意做志愿者，那么就需要我跟他们签署一个协议……”
“协议？什么协议？”孙母不明白了。
石磊赶忙解释道：“手术毕竟伴随着风险，就算大夫再好，医用器材再好，也有一定手术失败的危险。就像是在医院手术之前，也需要直系亲属签署手术风险协议书的。我们公司的协议大致上跟手术风险协议书一样，只是多了几个关于心脏支架免费提供，并且我们公司负担手术费用以及术后恢复费用的条款。”
孙母点点头，又问：“一一，你再说说，那个经理还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了，就是告诉我，不管如何这个事情肯定是有一定风险的，所以如果出现意外，他们公司只是会负责那份保险，其他不管了。我听那意思，好像是担心万一有问题，志愿者家里会赖上他们公司。他说了好多法律上的东西，我也不太懂。不过石头哥说没问题的。”
孙母毕竟是受过良好教育并且工作二十年的成年人，她比孙怡伊更能理解“公司”的做法，越是这样，她反倒越相信是真有其事。
“如果我同意的话，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孙母稍稍考虑之后，便道。
石磊笑了笑说：“钱不会给您的，但是我们公司会跟医院谈好，到时候由我们承担所有产生的费用，这个就不需要您和一一操心了。阿姨，您相信我，我们公司的支架绝对没问题，只要您愿意做这个志愿者，用不了几个月，您就能像以前那样正常的工作，一一明年也就能继续上学了。”
孙母这才点了点头，说：“那个协议能不能给我看看？”
石磊心说还好我聪明，刚才就防着这个，所以才说协议只是在医院的免责协议上加了几条。
于是他说：“这个没问题，回头我跟我们经理说一声，让他拿一份协议给您看看。看完之后没问题的话，只要一一签个字就行了。”
孙母更加放心，努力笑着说：“石磊啊，太谢谢你了，我们家这情况……”
“阿姨您什么都别说了，也就是凑巧，赶上了，真要是没这档子事，我想帮忙也帮不上。您放心吧，肯定没事的，您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吉人天相。”
又聊了几句之后，到了饭点，孙怡伊挽起袖子说去做饭，石磊一看，这车库也没有厨房，就是在一个角落有一个单头的煤气灶，上边放着一个锅子，想到孙怡伊就是在这种地方每天做饭，他就替孙怡伊觉得委屈。
“今天别做了，我们出去买点儿回来吃吧。”石磊拉起孙怡伊，不顾孙母的阻拦，拖着她出了门。
在饭店里等着打包的时候，孙怡伊小声说：“谢谢你，石头哥，这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都说了不要去想这个，现在你唯一要想的，就是回去之后别在阿姨面前露陷。那个协议我回去之后会想办法弄，明天再过来找你。”
孙怡伊点点头，说：“石头哥，你以前最喜欢喝我家里炖的汤了，我明天给你炖点儿送到学校去吧。”
“别麻烦了，你这里也不好开火，阿姨身体不好，受不了油烟。这些天你别省钱，就在外边买点儿吃，钱不够你再跟我说。”说到这儿，石磊才想起来还没把钱给孙怡伊呢，便道：“一一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给你转六万块钱过去。”
孙怡伊拿出一张银行卡，石磊用微信钱包把钱转了过去，很快，孙怡伊就收到了银行的短信通知。
“石头哥，你以后有衣服要洗，或者有什么事情要做，你就跟我说，我去帮你弄。你一个男生，洗衣服这些肯定没有我们女孩子顺手。”孙怡伊收起了银行卡，小声说着。
石磊翻了个白眼，说：“我一个大男人，洗衣服用洗衣机就得了，你别操这些心。反正你记住，不许再去那种地方打工，阿姨手术结束之后养病的阶段也不许。钱不够用你就跟我说！”
孙怡伊没吭声，小脸上表情也有几分倔强。
吃过中饭，石磊就说自己还要回公司，并且说第二天会把协议带过来给孙母过目，准备告辞。
孙母突然喊了一声：“石磊啊，算了，那个协议也不用给我看了，你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说的话，阿姨信，阿姨相信你不会骗我。你直接让一一去签协议吧，我这身子，原本没抱指望，可医生说手术越早越好，既然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还是早一点手术吧。不管成功不成功，早点有个结果，也省的一一担惊受怕的。”
石磊想了想，道：“那行，反正我觉得是没什么问题的。阿姨您正好休息休息，我带一一去公司，把这事儿办了。”
“一一啊，你去了石磊的公司，替我好好谢谢他们经理，还有他们老总，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孙怡伊答应着，跟石磊离开了租住的车库。
两人打车去了医院，找到之前给孙母治疗的大夫，把情况跟他一说，大夫有些担忧。
石磊道：“医生，她妈妈是个很有自尊的人，她肯定不愿接受我替她出钱这件事，所以我们只能这样撒谎。这也是为了救人。而且，这件事不会对你们医院有任何影响，到时候您跟值班的护士稍微交待一下就行了。就算最后穿帮了，她也只能怪我没说实话，不可能怪医院的。您也说过，手术不能拖，越早进行越好，您就帮帮忙吧！”
医生想了半天，最终答应下来。
“好吧，那就帮你这个忙。小伙子，我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对病患撒谎的。”
石磊和孙怡伊站起身来，向医生深深一鞠躬，医生赶忙把他们扶了起来。
医生又说：“小姑娘啊，你真是找了个好男朋友呢，一般人听到这种事，躲都来不及，哪像他，还能体谅你母亲的自尊心。这样的小伙子可不多见，你可得把他抓的牢牢的！”
石磊刚想解释，可孙怡伊却使劲儿点点头，说：“谢谢医生，害得您也得帮我们撒谎。”
“行了，你们这也是孝顺啊，当医生这么多年，见过太多不孝的儿孙了。就算是为了你们的孝顺，撒个谎，也值了！”
第三十二章 二姐之名
一回到宿舍，张未三人就把石磊围住了。
“石头，你电脑呢？”张未看着两手空空的石磊，很诧异的问到。
石磊跑了一天，累都快累死了，昨晚本身就没睡好，哪有心思去理会三人，直接往床上一倒，这才感觉到身体又属于自己了。
“问你话呢，你电脑呢？”涂明扔过来一只枕头。
石磊挥手把枕头扔地上，不耐烦的说：“送人了！”
“卧槽，你买台那么牛叉的电脑，送人了？好歹你先让哥儿几个爽几天吧？”骆毅极其不爽。
“我的电脑，我愿意送人就送人，给你们玩几天，就能看出来是二手货了，那还怎么送？”
“送谁了？尼玛富二代就是牛掰啊，八万块的电脑，说送人就送人了。”涂明感慨。
“男的女的？我猜肯定是个女的，否则我们高富帅……呃，高是不太高，帅好像也差点儿，不过富倒是没问题的！肯定是女的吧？”骆毅下刀。
涂明立刻补刀：“废话，肯定是女的，这还用问？买台八万多的电脑送男人？除非石头性取向有问题。”
张未却皱皱眉头，道：“石头，昨晚在酒吧你就先溜了，可是后来却比我们回来的还晚。你小子不会是在酒吧里认识个什么妞儿，把电脑送她了吧？”
涂明和骆毅一起大叫：“石头，你可千万别上当啊！酒吧里那些妞儿，玩玩还行，虽说你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吃吃喝喝就得了，八万多的电脑，你说送就送了？”
石磊不胜其烦，大叫道：“不是不是不是，送的是个女孩子没错，不过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跟酒吧没什么关系。你们能不能别吵吵了？让老子睡会儿行不行？”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点点头，道：“青梅竹马啊，两小无猜啊，啧啧，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石头，啥时候带来给哥儿几个看看？”
“滚滚滚，哥要睡觉。”
“不行，你必须老实交代清楚，话说咱们宿舍真是四条棍啊，大学这就快读完了，一个谈恋爱的都没有，好不容易你有苗头了，你必须给咱们好好说说。”三人一起起哄。
石磊用被子蒙住头，却抵不住三人齐心合力，石磊无奈的翻身坐起，大声道：“你们要是能让我睡俩小时，晚上吃饭我请了。”
三人再度互视，露出奸诈的笑容，异口同声极有默契的说道：“饭后酒吧，继续活动！”
石磊只想好好睡觉，而且卖了电脑之后，只给了孙怡伊六万，他手里还有一万多，自然不在乎这点儿钱。
“好好好，求求你们让我睡会儿！”
三人这才散开，石磊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石磊看看时间，倒是奇怪张未三人居然没吵醒自己。
“都七点了，你们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死，不好意思叫你，反正吃饭无所谓，主要是酒吧活动，这时候去酒吧也还太早。”
石磊骂了一句，向三人竖起右手中间那根指头。
宿舍四条棍一起出了门，就在学校门口随便吃了点儿，张未等三人还真是对酒吧兴趣远比吃饭大得多，吃饭居然没宰石磊，只是随便要了个大盘鸡，加了几份面条呼啦啦吃完，然后就吵着赶紧去酒吧。
还是昨晚那个酒吧，服务员看着他们有点眼熟，想起是昨晚那四个，赶忙又把他们带进了卡座。
交通信号灯眼尖，看到石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之后，他们对石磊还真有点儿害怕。虽然不想跟石磊打交道，可既然看见了，还是硬着头皮跑过来敬酒，还招呼服务员给石磊这桌打了个折。
张未他们很好奇，原本看到三个红红绿绿的家伙走过来，还以为他们是来找事的，没想到居然是来敬酒的，还给打了折。
石磊只得胡编乱造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似的眼瞎啊？同宿舍三年都没发现哥其实是个风华绝代的富二代。这是因为哥的光芒太耀眼，已经挡不住了，王霸之气不由自主的溢出，就连古惑仔也不得不臣服在哥的脚下……”
对此，张未三人自然只能报以三根右手中间的指头，一起说了个四个字母的单词，表达自己的愤慨。
音乐已经很暴躁了，三个家伙早就各自寻找到了目标，扭动着或胖或瘦的身体进了舞池，开始跟女孩子搭讪。石磊看着张未那二百多斤的身躯，心说这胖子平时走两步都喘，跳起舞来居然还别有一番风味。
喝着酒，吃着果盘，石磊再一次看到昨晚看见的那个仿佛有些熟悉的身影。
因为有了昨晚追上楼却根本无迹可寻的经历，昨天会遇到孙怡伊，今天肯定不会了，石磊这次并没有追上去。
想了想，石磊冲着在吧台边抽烟喝酒的红灯招了招手。
红灯看了一愣，有点难以置信的望着石磊，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说，你找我？
石磊点点头，红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大哥，啥事儿？”红灯客客气气的问。
石磊拿起桌上的香烟，递过去一支，红灯受宠若惊的接住，说：“好烟呐，九五至尊，这得一百一盒啊！”
石磊干脆把整盒烟扔给他，说：“问你件事！”
红灯喜滋滋的把烟放进口袋，拍着胸脯，说：“大哥有事随便问，保证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说。是不是看上哪个妞儿了？我帮你喊过来？”
“还真是跟一个女孩子有关，就是刚才上楼的，那个头上挑染的五颜六色的，大概……嗯，跟你差不多高，瘦瘦的女孩子。昨晚我也看见她了，应该是经常来你们这儿……”
红灯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一拍大腿道：“大哥你说的是二姐吧？！”
石磊简直就要崩溃了，居然真是她，而且，合着这姑娘不仅仅只是微信上叫二姐，而是在外头别人就这么喊她啊！
“对，就是她。”
“怎么？大哥对她有兴趣？那小妞可不好弄，上次我们有个哥们儿看上她了，结果被她一脚差点把卵子踢爆。闹到公安局，人家家里是开律师事务所的，跟警察特别熟，结果那哥们差点成为最后一个太监，还被警察弄了个公开场合耍流氓的罪名拘留了十五天。”
石磊一听，更懵了，心说这位张靓靓还真是一名烈女啊，奇女子，虽然捯饬的有点儿非主流，但至少还分得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我认识她。”石磊解释了一句，继续问：“确切的说我认识她家里人，昨天就看到她了，还以为看错了，结果正好遇到我妹妹。她一般都在二楼玩？”
“二姐有钱，虽然不像那些女的……”红灯指了指舞池里穿着暴露扭动腰肢的女孩子，言下竟然还有些瞧不起她们的意思，“但架不住她愿意请客，身边也有一帮小兄弟。我也想凑热闹，结果人家嫌我丑，不带我玩儿！”
第三十三章 抖M体质
这么说来昨晚就没看错了。
可是昨天石磊还跟张玫枚通过电话，张玫枚听取了石磊的意见，应该是她们母女俩的亲子日，张靓靓怎么又会跑到酒吧里来了呢？
虽然跟石磊没什么关系，毕竟只是个家教而已，可石磊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们在哪间房你知道吧？”石磊问。
红灯二话不说，立刻带着石磊就上了楼。
指着一个包间的门，红灯告诉石磊，张靓靓就在里边。
石磊对红灯说了声谢谢，红灯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看着石磊推开了包间的门。
不得不说，这里包间的隔音真的非常的好，门没开之前，楼下的重鼓点震得楼板都微微颤动，可是门一开，包间里鬼哭狼嚎一般的歌声瞬间湮没了楼下的重鼓点，仿佛有一股音浪把石磊往外推一样，石磊一步居然没能踏进去。
“你干嘛的？”一个同样很朋克风的非主流小妞冲着石磊挑起眼线，嘴里很不客气的问。
石磊理都没理她，眼神越过小妞的头顶，看向背对着自己正声嘶力竭吼着某首听不出曲调的歌的张靓靓。
“喂，问你话呢！”见石磊不理，还走进了包间，一个大约二十出头，脑袋上至少抹了半瓶啫喱水的男生挡在了石磊身前，伸出手想要推他。
石磊皱眉，指了指背对自己的张靓靓说：“我找她。”
“这儿找二姐的人多了，你算老几？今儿不收新人，赶紧……”那个男生还没说完，石磊就一把将其扒拉开，走向也发现动静，正徐徐转身的张靓靓。
“嘿，你小子敢推我！”那个男生很不爽，一把抓住了石磊的肩膀。
可是这时候，张靓靓已经看清楚来人是谁了，愣在当场，嘴里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石老师。”
由于话筒还在嘴边，这声很大，包间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石磊回头看了一眼抓住自己肩膀的男生，眼神落在他的手上，男生讪讪的缩回手，嘴里嘀咕着：“卧槽怎么会来个老师？”心里肯定不把张靓靓的老师放在眼里，可是他也不敢乱得罪人，毕竟他们在这里的消费都是张靓靓买的单。
“我好像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些事情的。”石磊走到张靓靓身边，伸手把话筒从她手里夺下，然后拎着张靓靓的脖领子，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拖出了包间。
张靓靓在这里既然有二姐之名，就说明她是个小魔女一般的存在，关键是有钱，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肯定不会轻易得罪这种金主。
所以包括看场子的交通信号灯之流，对张靓靓都客气的很，又曾经出过事，结果踢人的没事，被踢的反倒被拘留，就越发没人敢轻易招惹她。
可今天大家算是开了眼界，莫名其妙走进来一个男人，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却拎着张靓靓的脖领子就把她拖了出去，关键是张靓靓还不敢反抗，这就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了。
看着石磊把二姐拖了出来，红灯也是目瞪口呆，暗暗的冲石磊挑起大拇指，心说幸好没继续得罪他，敢拼命，连二姐这种魔女也能收服，这明显是黑白两道通吃啊。
张靓靓也觉得很丢脸，低声埋怨：“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石磊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张靓靓，道：“现在知道丢人了，好好一个小姑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就不知道丢人？”
张靓靓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也不管对石磊的好感，顿时犹如一个小野猫那样发作：“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就是个家教老师？你凭什么管我！我喜欢怎样就怎样！”
见外边闹起来了，包间里的人顿时全都跑了出来，张靓靓的话他们都听在耳朵里，这才恍然大悟。还以为什么老师呢，原来是家教老师啊，那看来也就是个大学生，这帮明显不太学好的青少年立刻一个个的嚣张起来。
“你特么到底干嘛的啊？我还以为你是什么老师呢，家教而已，我们二姐一年赶走了几十个家教，你先干满两个礼拜再说吧。尼玛真是没见过家教这么嚣张的！”
“你……”
只有一个人把话说全了，另一个只说了一个字，红灯就歪着肩膀斜着眼睛走了过来，一把将那个离石磊最近的家伙推得踉跄倒退。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都特么给老子闭嘴！再特么叨逼叨，老子弄死你们！”
这帮人经常在这里玩，当然知道红灯是这里看场子的，见红灯竟然会替石磊出头，顿时也怂了。
他们只是一些不良青少年而已，无非是不爱读书跑出来瞎玩的，也不是说没打过架，可真让他们跟这些职业混混对上，他们也没那个胆子。
石磊回头看了红灯一眼，轻轻的说：“没你的事，我自己处理。”
红灯干脆的退到一旁，却用手指虚点那帮人几下，意思是你们都收敛点儿，这反倒更加凸显了石磊的地位。
那帮人干脆在想，石磊不会是黑道老大吧？这也太年轻了，而且，你一个黑道老大去做什么家教啊！这不是调戏人么？
张靓靓看着这一幕，她当然也知道红灯是什么人，不免也产生相同的误会，只觉得石磊是道上某位大哥。
一般女孩子这样误会了，就算不想着离石磊远点儿，肯定也不会主动贴上去了。
可是张靓靓不同，她越是误会，双眼之中便越是闪烁着激动万分的光芒。
正巧这时候石磊对她说了一句：“是我把你按在水龙头下边把你头上这些鬼颜色冲掉，还是你自己主动去洗干净？”
张靓靓本就放光的双眼之中，顿时小星星直冒，不但不因为石磊的语气而生气，反倒一蹦三尺高：“我自己洗……哦不，你把我按在水龙头下洗干净吧！”
石磊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这是有点儿抖M体质啊，你说听话去洗掉就算了，怎么还要求被按着冲水龙头呢？
“快点快点，你快点带着我去冲干净！我知道你喜欢清纯型的，对吧？！”张靓靓兴奋的拉着石磊的胳膊，拽着他去洗手间。
石磊彻底懵圈了，这个二姐，貌似不像正常人啊，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唯独红灯看了暗暗佩服，心说这位大哥果然牛掰，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调和教吧？也不知道他收不收小弟，要是收的话，红灯颇有点儿想过档的意思。
张靓靓见石磊愣在那里，还以为是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他有点不好意思，立刻冲着那帮不良青少年怒骂：“你们看个毛线，滚回去唱歌，姐点了一百多首歌，不唱完不许走！”
第三十四章 牛掰的司机
把张靓靓塞进了出租车，石磊的脸色已经铁青铁青。
张靓靓还在喋喋不休。
“大叔，你是黑社会老大么？肯定是的，刚才那个红毛是这里看场子的，他对你那么毕恭毕敬，你就是他的老大吧？”
石磊：“……”
“他还曾经想泡我呢，结果我没搭理他。早知道他是跟你混的，虽然我不太瞧得上他，不过还是应该给你点儿面子，让他跟我们一起喝酒唱歌的。”
石磊：“……”
“大叔，你在这片儿混，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说不定我们早就见过，擦肩而过那种，只是当时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石磊再次：“……”
“大叔，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手底下有多少小弟？整个酒吧街，是不是都由你来看场子，有人闹事的时候，你们一般怎么处理啊？”
石磊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闭嘴！”
张靓靓乖巧的闭上了嘴，只是眼神中满是小星星，显得对石磊多有崇拜。
只是这安静不过一分钟，张靓靓很快又问：“大叔，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你别看我平时玩的比较疯，但我还从来都没让任何男人碰过我……”
石磊彻底崩溃了，这个小丫头脑洞也太大了。
前边的出租车司机已经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好几回了，石磊只得按捺住性子解释道：“我送你回家。”咬牙切齿。
张靓靓一呆，但是很快又补了一个脑洞，道：“原来你喜欢在女孩子家里啊……你怎么知道我妈妈今天不在家的……”
石磊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开始痛苦的后悔，要知道是这样，他绝不会多管闲事的把这小丫头从酒吧带出来。原本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普通人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只不过那天在她家的时候，石磊觉得小丫头其实挺可怜的，为了让母亲多关注自己一些，搞成这种样子。
一时心软，石磊才把她从酒吧带了出来，可现在，石磊真是后悔难当。
想了想，石磊决定跟张靓靓说清楚。
“第一，我不是什么老大，那个红灯，以及他两个手下，就是一个黄灯一个绿灯，只不过是想抢我的钱，结果我奋起反抗把他们打跑了，从此以后他们有点儿不敢惹我罢了。我都奇怪，谁那么不开眼，会找这三个鬼做小弟，那头发染得，就跟交通信号灯似的。”
张靓靓扑哧乐了，大笑道：“哎哟喂，大叔，你可真逗，交通信号灯，你是怎么想的，哈哈，笑死我了。”
石磊没有笑，很认真的说：“第二，我也没打算带你去开房，更加没打算跟你发生点什么。只不过你母亲请了我做你的家教，我既然看见你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就打算把你送回家而已。”
“家教也不能干涉我的生活吧？”张靓靓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石磊没理她，继续说：“第三，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很拉风？尤其是你曾经踢伤了一个想要调戏你的男人现在更觉得没人敢惹你了？那只是因为你母亲跟警察的关系很好，恰好那个调戏你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警察偏帮了你而已。否则，就你那个行为，让你到拘留所呆上半年都算是轻的。”
张靓靓瞪大了眼睛，开始有些不耐烦：“大叔，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有趣的人，没想到你和张玫枚一样古板。司机，停车，我要下去！”
司机减慢了车速，回头看了看石磊，石磊摆摆手道：“别理她，到风华小区再说。”
然后，石磊看着张靓靓，说：“你正处在叛逆的年纪，加上你家庭的状况，你会这样也不奇怪。可是，你必须要搞清楚，你这样跑出来在夜场鬼混，用的也是你母亲给你的钱。如果不是你有钱请那帮人吃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独善其身？你早就被灌醉了带去酒店，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叉叉圈圈四百多回了。你运气不错，刚开始胡闹就有个不开眼的家伙去调戏你，然后你踢伤了他，你母亲用她的关系帮你摆平了这件事，甚至还把那个被你踢伤的小混混送到了拘留所。而这里总归是做生意的地方，和气生财，你也没遇到真正的坏人。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吃个大亏，到时候就算你母亲再如何有本事，也挽回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你觉得我是在说教，觉得你母亲并不关心你，可是，如果她真的不关心你，又怎么会想方设法帮你摆平那件事？没有她，你现在早就是个烂货了！”
石磊看着张靓靓的双眼急剧的收缩，瞳孔仿佛凝成了一个针眼，喉间发出低微的嘶吼，就像是一条小狗在发怒的时候发出的呼呼声。
石磊知道，自己可能说的有些重了，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后悔。
“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用得着你管么？”张靓靓终于嘶吼了出来。
司机踩下了刹车，出租车缓缓停在风华小区的门口，他回过头，说：“到了，一共二十一元。”
张靓靓开始疯狂的拉着车门，想要下车，可是，出租车的左后门从里边是打不开的，她拉动半天也是徒劳。
石磊掏出钱给司机递了过去，正等着找钱，张靓靓却又发疯一般推搡着他，想要下车。
司机找了钱给石磊，突然叹了口气，无比深沉的说：“小姑娘，你是不是觉得做一个黑老大很拉风？”
石磊和张靓靓都愣住了，然后，他们就看到司机推开自己那边的车门，下了车。
站在车外，司机脱掉了外套，还冲车里边说道：“来，下车，我让你们看看。”
石磊莫名其妙的下了车，却挡住车门，张靓靓刚下车他就抓住了她的手臂，防止她跑掉。
司机已经绕过了车头，手里拿着自己的外套，里边是一件紧身的短袖t恤。
只见司机的两条胳膊上全是纹身，夜里看不太清楚，但似乎是两条龙盘在他的胳膊上。
“胸前和背后都有，我就不给你们看了。想当年，吴东有另外一个夜场聚集的地方，在鼓楼，那边有个乱世佳人酒吧，我们当年把那叫做老乱，你们知道吧？”
石磊其实并不知道，可张靓靓却是知道的，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当初，那一片我说了算，每一家酒吧都要给我交份子。也有许多像你一样的小妹妹，主动凑上来想做我的女人，原因和你一样，她们觉得跟着一个黑老大很威风。”司机点上一支烟，眼神里还有几分对往昔的追忆。
第三十五章 口味挺重的
司机穿上外套，整个人仿佛缩小了一圈。
刚才还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现在却突然变得猥琐不堪。
“可是现在呢？你们看我，开个破出租车，谁他妈知道我是谁？以前我觉得自己很牛掰，后来砍了人，坐了牢，我才知道，狗屁的黑社会，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就特么没有黑社会。那帮小崽子，之所以还能蹦跶，是因为警察没空搭理你。等他们想收拾你的时候，分分钟让你悔不当初。酒吧是个好地方，偶尔去发泄一下，喝顿大酒，可是天天混在那里头，就像这个小伙子说的一样，迟早要出事！”
司机扔掉了手里的半截烟，吐出长长一缕烟雾，讪笑着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往昔不堪回首的模样。
“不是我吹牛逼，我现在要是走进刚才那里任何一家酒吧，你们说的什么红毛绿帽的小崽子，肯定不认识我。但是如果他们的老大在，也得喊我一声威哥。那片儿现在混得最好的所谓老大，当年就是老子身边一个马仔，他上位了，但总也有被人赶下来的那一天。”
石磊怔怔的看着出租车司机，完全想不通这是什么剧本。
张靓靓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司机，口中讷讷的说：“既然你知道迟早会出事，你怎么不提醒一下你当年的小弟？好歹他当年也是跟着你混的。”
司机冷冷一笑，说：“换成是你，现在手底下带着上百个小弟，你还会听一个坐完牢已经怂了的老东西瞎**么？而且，他也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如果真的甩手不干，明天他就会被想要上位取他而代之的年轻人砍，横尸街头都不是没可能。到了这个份上，想全身而退也不可能了。小妹妹，听这个小伙子刚才的话，你有一个不错的家庭，我们这帮人当初之所以在外头混，觉得欺负人很过瘾只是一个方面，主要还是因为不这么混就没饭吃。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这帮人胡混，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你们这些小屁孩啊，就是香港的古惑仔电影看多了，要说那些电影有什么地方说的是对的，就只有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说完了，司机回到了车里，发动后掉头离开。
张靓靓看着远去的出租车，直至不见，仿佛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石磊也想不明白，打个车怎么还就遇到一个曾经的江湖老大？
突然间，张靓靓转过身，推了石磊一把：“这不会是你找来的临时演员吧？”
石磊翻了翻白眼，说：“为了你？我还费这么大的事儿？你还真是把你自己当成太阳，每个人都得围着你转是不是？”
“不然他跟我说那么多，是几个意思？”
石磊已经懒得跟她废话了，丢下一句：“你刚才说的对，我只是你的家教而已，轮不着我关你太多。看到了你，我就多管闲事一回，现在把你送到小区门口了，是回去，还是掉头去酒吧继续跟那帮人胡混，你自己选择。”
说完，石磊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张靓靓追了上来，拉住石磊的手，强硬的说：“你不能走！”
石磊一甩手，轻易的摆脱了张靓靓，道：“干嘛？我的责任只到这里为止，以后你怎么着，我就算再看见也不会管了。”
“不行！你必须管！既然你已经管了，就要管到底！”
张靓靓明显有些不讲理，石磊也被她气笑了：“凭毛？天下皆你爹啊？”
张靓靓抬起腿，一脚踹向石磊，石磊下意识的一抄手，把她的腿抄在了掌心里。
触手柔滑，这小丫头，居然穿的是一条短裙，之前石磊还真是没注意到。
光洁的小腿握在石磊的手心里，柔软细腻，石磊觉得自己的心脏不争气的跳了两下。
“流氓，你放开我！”张靓靓也感觉到不对劲，张靓靓知道石磊只要有心看，自己肯定走光了。
石磊没有放开手，说：“你还踢不踢了？你还想把我也踢进医院是怎么着？”
张靓靓咬着牙，不吭声，石磊退后两步，这才放开手，然后又退了两步。
“我饿了，你请我吃宵夜！”张靓靓瞪着石磊，特别理所当然。
石磊挠挠头，继续翻白眼：“我欠你的啊？才赚了你家一次家教的钱，刚才打车都用掉不少了，凭什么请你吃饭？”
张靓靓大吼：“我不管，你不请我吃饭我就报警说你猥亵未成年少女！”
石磊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好啊，咱俩直接去派出所，到时候看警察和你妈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张靓靓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说：“那我请你吃宵夜总行了吧？我是真的饿了。而且，你不是希望我改好么？那你要盯着我的，你要对我负责的！”
石磊真想一个凿栗敲过去，负你妹的责啊，好在这是在深更半夜附近没什么人，不然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对你怎么样了呢。
不过想想，既然都已经管到这份上了，如果能把这个小丫头从悬崖边拉回来，倒也是一件善事。主要也是石磊觉得张靓靓其实本性没问题，只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才故意这样叛逆而已。
“好吧，前边带路！”石磊双手往后一背。
附近找了家店，张靓靓要了一大锅海鲜粥，又想点啤酒，石磊直接一瞪眼，小丫头缩缩脖子，竟然真的放弃了。
等粥的时候，张靓靓嬉皮笑脸凑到石磊耳边，小声说：“大叔，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石磊今天也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了，说：“你一个小屁孩，发育都没结束，我看上你像个搓衣板么？”
张靓靓怒极，挺了挺胸，刚想还击，却看到自己那的确过于扁平的身材，不禁泄了气。
“或许你就是个变态，专门喜欢清纯的幼女呢？”
石磊差点儿一口茶喷出来，这小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
“难道你是看上我妈了？我听说像你这种年纪的男生，有些就是喜欢熟|女的。”
石磊差点儿失控到把手里的茶杯砸过去，心说这丫头平时都看些什么玩意儿啊，不会是尝谕那个姨控老流氓的忠实读者吧？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扔粥锅里一起煮了你信不信？”石磊恶言威胁。
张靓靓笑嘻嘻的说：“是扒光了再扔还是怎样？要绑起来么？大叔，你口味挺重的啊！”
石磊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发现自己很难跟这个小丫头好好的交流，正好看到她那挤眉弄眼的样子，便没好气的说：“你先去洗手间把你脸上那花花绿绿的东西洗掉！”
张靓靓哈哈一笑，说：“差点忘了，大叔喜欢清纯型的，我现在就去洗。”说罢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开。
第三十六章 噩梦
喝粥的时候，石磊装作随意的问道：“昨天你母亲休息，你们有没有去哪里玩啊？”
张靓靓怏怏不乐的回答：“别提了，提起来就生气。”
石磊放下手中的勺子，问：“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都说了不说了，总之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那就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啊！”
“喂！大叔！你这个梗太老了吧？”
“你都叫我大叔了，我难道不应该用老一点的梗来配合大叔这个名头？”
张靓靓表现出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低头喝粥，余光瞥见石磊还在等待，便也停下，无奈的道：“真的要听？”
石磊点点头，张靓靓只得叹了口气，说：“昨天张玫枚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她居然给我做了一顿早饭。这真是一场噩梦的开始。你是不知道，张玫枚那种人，做出来的早饭到底有多难吃。有的时候我还挺佩服她的，明明就是最普通的煎鸡蛋和面包片，经过她的手加工之后，竟然那么销魂。”
石磊无语，眼前仿佛生动的呈现了张玫枚给张靓靓做的那顿早饭，正面尚可但翻个身就惨不忍睹的煎蛋，以及从面包机里拿出来后黑炭一般的两块面包片。
“没办法，我只能趁着她去厨房的时候，把煎蛋和面包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用一盒酸奶充当了我的早餐。”张靓靓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石磊不禁有些同情她居然有这样一个五谷不分的老娘。
“然后我原本等着你来给我上家教课的么，结果张玫枚也不知道出的什么幺蛾子，居然说她要带我去玩。我一想，她肯定已经打电话给你让你别去了，而且我出生到现在，记忆里都没有张玫枚带我出去玩的经历。无所谓咯，反正她开心就好，正好我也想找她要点钱了。于是，她给我转了五千块钱，我就假装很开心的跟她出了门。你肯定想不到，她带我去了哪里。”
关于这一点，石磊真的没有什么发言权，毕竟他年纪还小，也不知道为人父母会带孩子去哪里玩，只得点点头问：“去哪了？”
“她居然带我去了游乐场。说实话，虽然不是太情愿跟张玫枚一起出门，但知道是去游乐场的时候，我还是挺开心的。然后我们就出发去龙城，那里不是有个很有名的游乐场么？开车你知道的，一百三十公里，正常人一个半小时怎么也到了。可是张玫枚根本不认识路，导航也不会用，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找到高速在哪。最后还是我给她指路，才终于上了高速。结果她问我，为什么会对路这么熟悉，她居然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经常走高速去别的地方玩。天地良心，虽然我的确常去酒吧这种地方，但离开吴东，我还真没做过。我说我是按照导航的指示走的，她还不相信，她说连她都被导航搞晕了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个时候我就有感觉了，这绝对是一场噩梦，但当时我们已经在高速上了，我也下不来你知道吧？”
石磊无言的点了点头，说：“后来呢？”
“后来就到了龙城啊，然后我们就去了游乐场。早上十点不到就出发了，进游乐场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四十了。张玫枚说先吃饭，随便吧，反正我已经不对此行抱任何指望了，于是我们就先吃饭啊。吃饭的时候，因为要等菜，张玫枚拿出手机，说是有几个重要邮件要处理一下，她把我扔在饭馆里，自己去车里拿电脑。我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你是没看见那个小饭馆里的服务员那个眼神哟，简直想要把我五马分尸你知道吧？她们心里肯定想，神经病，我们要下班好不好？你能不能赶紧吃完滚蛋？”
对此，石磊也只能摇了摇头，张玫枚这个女律师，看来真的是不怎么靠谱的。
“她来了之后就不停的道歉，并且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事了。然后我们就买了票。游乐场那种地方，总归是一些看上去比较危险的项目才更爽的么，谁到游乐场是为了去跟吉祥物合影的啊！可是张玫枚就是。我说要玩过山车，她说看着就头晕，翻来覆去的太吓人。跳楼机还有那个三百六十度的转椅以及大摆锤就更是如此，张玫枚一票反对，说太危险绝对不让我玩。那我就只能说激流勇进了么，她说搞得一身水车里也没带换洗衣服。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没想过让我好好玩。算了，我也不跟她计较，海盗船总行了吧？那个真的已经很不刺激了你知道吧？她还是不同意。甚至，就连摩天轮她都不让我玩，说以前有过摩天轮停不下来的事故。大叔，你说说看，那我能玩什么？难道去玩旋转木马么？”
石磊也憋不住笑了，估计换成他，也会觉得张玫枚太无趣吧。
“那你后来到底玩了什么？”
张靓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眉头都皱的像是沙皮狗一样，说：“她提议去玩碰碰车，我一想，算了，也就这样了。可是排了半天队，上车之后，她一路开着车躲着人家，就连人家五岁孩子开车撞她都能把她吓得尖叫不止，甚至还埋怨人家父母没看好自己的孩子。你有见过在碰碰车场地里拼命躲着其他车子跑的么？那哪是碰碰车啊，那叫生死时速好吧？突然加速，躲开一辆车，然后又一脚刹车到底，又躲开一辆车。十分钟啊，开完之后我差点吐了，这比大摆锤还刺激。”
石磊哈哈大笑起来，极其的不厚道。
“关键是，张玫枚从碰碰车上下来之后，所以还是要找危险性更低一些的项目。”
旁边几桌纷纷扭头望向他们，石磊脸都青了，一瞪眼，
张靓靓撇撇嘴，不屑的说：“网上什么看不到啊，大叔，你别装纯啊！”
石磊：“……”
“张玫枚拉着我去排队，去坐观光车。这种从八个月到八十岁都适合的项目，真的很适合她。不过来都来了，我也懒得多说，就当陪她散心吧。可是，她在排队的时候，居然打起了电话。那个电话一直打到我回到吴东了，她竟然都没发现我已经离开。是不是觉得很夸张？但是我告诉你，这就是实情。张玫枚发现我不见了，第一反应不是给我打电话，而是报警，然后警察给我打电话，我说我嫌她麻烦，自己买了高铁票回吴东了，她在电话里居然把我骂了一顿，气的我直接把手机送给了出租车司机。”
石磊端起粥碗跟张靓靓碰了碰，说：“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第三十七章 谈恋爱≠结婚
对于张玫枚的印象，在此之前，石磊一直停留在一个美貌妇人，而且是干练的女强人的程度上。
今天通过张靓靓的描述，石磊脑海中的张玫枚愈加丰满了一些。
呃……是个人形象丰满了一些，不是身材。
之前的张玫枚，在石磊的脑中只是一个被程式化符号化的家长，可是现在，这个符号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有肉。
这个女人很有能力，但她却完全没有学会怎样做一个母亲。
张靓靓的描述，肯定有夸大其词的部分，但是，石磊也相信，张玫枚必然是那种完全不知道一个母亲应该是什么形象的人。简单的想一想，石磊都能想到，张玫枚恐怕从小也很缺乏父母的关爱和家庭的温暖。
他问：“你外公外婆也和你母亲一样么？”
张靓靓摇摇头，说：“我压根就没见过他们，听我妈说，外公外婆是搞地质勘测的，她从小就没怎么见过他们，她是跟着她外婆长大的。我的外公外婆据说是在她初中的时候，跑去非洲搞勘测，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妈好像不太喜欢提到他们，我也没多问。”
石磊心说果然，所有性格，都和从小生活的环境息息相关，张玫枚因为家庭的缘故变得格外的独立，这种独立使得她认为自己的女儿也可以像她当年那样生活。
原本石磊是想找张靓靓多谈谈，好让她“改邪归正”，可现在看来，张玫枚的病情比张靓靓严重的多。
“吃饱了没？吃饱了我送你回家。”石磊放下了碗筷。
“回去干吗？回去也只有我一个人。大叔，要不然你到宾馆开个房间吧？”
张靓靓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大，周围好几桌都扭脸看着他们，石磊恨不得直接把张靓靓敲晕扛回去。
“一个人那也是你的家，少废话，赶紧的，我送你回去。我很累了，我要回宿舍睡觉啊！”
“要不然你带我去你们宿舍玩吧？！”张靓靓人如其名，二的厉害。
“我们宿舍只有四个大男人和十多双能站在地上的袜子，你确定你愿意去？”
张靓靓：“……”
石磊站起身来，在张靓靓脑后扇了一巴掌，没好气的说：“回家！”
张靓靓委屈的瘪瘪嘴，一步三回头的挪动脚步，石磊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她屁股上轻轻的踹了一脚，她这才恢复了比较正常的脚步。
把张靓靓送到楼门前，石磊挥手让她自己上楼，张靓靓却抱着他的胳膊，央求石磊跟她一起上去，搞得石磊一阵阵的恶寒。
好容易把她的手从胳膊上拉开，石磊说：“小姑娘家，稍微矜持一点儿，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小心干柴烈火的把自己给烧着。”
张靓靓满不在乎，斜着眼说：“有什么好矜持的，人生短短几十年，就要敢爱敢恨。大叔你特别合我心意，我就是喜欢大叔你，怎么了？我知道你肯定要说我年纪小什么的，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啊，咱俩的年龄差距其实挺正常的。我只是要跟你谈恋爱，你不会想着结婚生孩子之类吧？那也太遥远了。恋爱就是恋爱，结婚生子是另外一码事，谁规定恋爱就一定要奔着结婚去？”
石磊瞠目结舌，只能说00后的思维就是不一样……
不对，这丫头到底是哪年生的？好像是99年的，那其实也跟石磊一样，只是个90后而已。
相差六岁吧，这思维的差距竟然就这么大了么？在张靓靓面前，石磊简直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古板的老人。
最关键的，是石磊觉得张靓靓的歪理居然也颇有几分道理，有几个能第一次恋爱就直接走入婚姻？而且还天长地久直到老死？如果按照这个标准，那么好像这世上九成九的恋爱其实都无法成为婚姻。
不对不对，被这丫头带沟里去了，结果可以不是结婚，但不能从一开始就奔着大家相互玩玩而去。
嗨，也不对，什么恋爱结婚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谁特么要跟这么个二货恋爱了？真要谈恋爱，好像也是孙怡伊那样的比较适合吧？
想起孙怡伊，石磊的心头居然微微一暖，那个小丫头，现在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大叔，你想什么呢？我去，你不会已经开始脑补跟我上床的场景了吧？”张靓靓推了石磊一把，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石磊气的直翻白眼，一巴掌拍在张靓靓的后脑上，骂道：“胡说八道什么？赶紧滚上去，你个小屁孩，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爱你妹啊你就爱。滚蛋！”
张靓靓瘪着嘴，哭丧着脸道：“大叔，你不能这么绝情吧？”
“神经病啊！”石磊怪叫一声，掉头就跑，转眼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张靓靓嘿嘿一笑，冲着外边大声喊：“大叔，你慢点儿，我明天到你学校去找你玩哈！”
“我明天不在学校，我跟我女朋友约了去看电影！”石磊远远的丢下一句话，跑的落花流水。
张靓靓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有女朋友了？不过也是，像是这样的优质大叔，又是在大学那种地方，要是没有女孩子喜欢才怪呢。不管啦，先从形象上成为大叔喜欢的模样，然后再去问他介不介意换一个女票，要是他说介意我就问他介不介意多一个女票，而且是那种绝对不介意他有其他女票的类型，这种女生，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吧？”
张靓靓洋洋自得的上了楼，雀跃的很，石磊却仿佛听到了她的话一样，奔跑中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手掌沁出丝丝血液。
……
早晨睡得迷迷糊糊之间，石磊的手机响了，他看也不看，就选择了接听。
“喂，谁啊，知不知道扰人清梦会下地狱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我继续睡觉。”石磊气很大，昨晚回来已经一点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满是张靓靓的话，石磊简直要被这个小丫头折磨死。睡着的时候天都快亮了，现在明显还没睡够，就有人打电话来，还真是烦人呢。
电话里，那头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石头哥，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在睡觉……”
听到这个声音，石磊一下子清醒了，是孙怡伊。
猛地坐起身来，石磊看了看电话，还真是孙怡伊那个丫头。
“哦，是一一啊，没事没事，也差不多了，昨晚搞得有点晚。你打电话给我干嘛？是不是阿姨出什么状况了？”
孙怡伊赶忙说：“不是不是，妈妈挺好的，今天已经住到医院去了，医生也很配合，就是按照我们说的告诉妈妈的。医生说，如果观察的情况还不错，后天就能做手术了。”
“那就好。”
“石头哥，我在你们学校，但是不知道你住哪里……”
“啊？你在哪儿？你等等，我马上去找你！”石磊飞快的穿着衣服。
第三十八章 卖身契
看看时间，居然已经快中午了，石磊穿上衣服，连牙都没刷，就急匆匆的往学校门口跑去。
见到孙怡伊，她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孙怡伊一看见石磊，就咧嘴开心的笑了，她举起手里的保温桶，说：“石头哥，我给你熬了点骨头汤，这可是我妈妈手把手教我的哦，她说你以前最喜欢喝她炖的汤了！”
石磊接过保温桶，刚想打开来闻闻香味，却发现孙怡伊的眼圈有些黑。
“昨晚没睡好么？怎么眼圈都黑了？”石磊随意的问着，顺手拧开了保温桶的盖子。
“昨晚睡得有点晚，早上又一大清早就送妈妈去医院做各项检查，可能有点难看。”
石磊笑了笑，说：“不难看，反而有点儿像熊猫……”说着就突然意识到不对，石磊急忙问道：“你昨晚是因为要给我熬汤所以睡晚了？”
孙怡伊的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有些害羞的说：“嗯。”
石磊只觉得大为感动，却有些埋怨的说：“你这个小丫头，明知道今天早晨要送阿姨去医院检查，就别给我熬汤了么。汤什么时候都能喝，回头把身体搞坏了就不好了。”
孙怡伊还是害羞的低着头，轻声说：“其实也不完全是熬汤啦，就算不熬汤，可能也睡不着的。”
石磊点点头道：“担心阿姨的手术？”
“医生说妈妈还算年轻，这个年纪做这种手术，其实没什么危险的，而且术后恢复也比较轻松。昨晚……昨晚……”孙怡伊欲言又止。
石磊皱眉，问道：“怎么了？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孙怡伊咬着下嘴唇，脸已经红的像是秋天的苹果了，粉嫩粉嫩的，那红色仿佛能从娇嫩的肌肤里渗出来。
好半天，孙怡伊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起来的纸片，也不说话，就塞到了石磊的手里。
石磊不解，一手拎着汤桶，一手抖开了那张纸。
刚看到纸上抬头的三个大字，石磊就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汤桶都差点儿掉在地上。
“这是什么情况？”石磊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孙怡伊很是不好意思的扭动着身体，脚尖在地面上轻轻的旋转，声音低不可闻：“那个……那个……就是纸上的意思啦，石头哥你看完再说……”
石磊无奈，只得继续看那张纸上写着的内容。
字体娟秀，看得出来，孙怡伊写的很认真，整张纸上一次涂改都没有，显然是孙怡伊写完之后再誊抄上去的。
三个大字，刺得石磊的双眼感觉有些疼，他着实想不明白孙怡伊这是什么意思。
那张纸上，三个大字，分别是——卖！身！契！
下边，写着“本人孙怡伊，因母亲病重，自愿卖身一年给石磊，一年之内，无论石磊有任何要求，本人都将满足。在此一年之内，本人即为石磊的女仆，石磊即为本人的主人。”后边还写清楚了文中所说的一年是从哪一天开始到哪一天结束，最后还有孙怡伊郑重其事的签名，以及一个鲜红的指印。
石磊沉着脸，问道：“一一，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怡伊声若蚊蚋，嗫嚅着说：“我原本是要答应做吴浩源的女朋友的，因为他说可以帮我妈妈付手术的钱。但是石头哥你帮我出了这笔钱，我想过了，就算妈妈身体能够恢复，我也不敢让妈妈再那么累了。明年我要想上大学的话，肯定还是要申请助学贷款的。毕业后就算能找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光是还清助学贷款就需要很长时间。你那六万元，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钱还你。所以……所以……”
孙怡伊扭捏着说不出口，可是石磊却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
直接把那张纸塞回到孙怡伊的手里，石磊冷着脸说道：“一一，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邻居，我帮你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些，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为了阿姨的病而出卖自己。可是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行为跟之前有什么区别？简直是胡闹！”说罢，石磊把手里的汤桶也递了回去，显然很生气。
孙怡伊顿时就呆了，她没想到石磊竟然会跟她发脾气，呆呆的接过汤桶，心中的委屈让她的泪水再度决堤，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一般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石磊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也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的话说的的确是有些重。他生气主要也是因为之前孙怡伊竟然会想到要给那个吴浩源当女朋友换取母亲的医药费，那跟被包养有什么分别？但是他也明白，孙怡伊并不是那种女孩子，她只是走投无路而已，而且还对人性抱有一丝丝的幻想。
刚才看到那份“卖身契”之后，石磊血涌上头，一时间也有些口不择言了，现在想想，孙怡伊其实也只是出于报答自己的心理才会如此。
心里一软，石磊不由得也就泄了气，手忙脚乱的帮孙怡伊擦着眼泪，嘴里说：“一一，你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
“石头哥，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报答你。我最珍贵的，就只有我自己了，而且我相信你绝不会像吴浩源一样欺负我的……呜呜呜，石头哥，你不要欺负我……”
石磊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一一，我没有瞧不起你，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我帮你真的不是为了这个，我……”
看到石磊慌乱的模样，孙怡伊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梨花带雨，笑容和眼泪同时出现在她绝美的脸上，就好像晴天下了一场小雨，只是不知道孙怡伊的脸上会不会出现彩虹。
“那你尝尝我做的汤好不好喝……”孙怡伊一脸委屈的把汤桶递了过来。
石磊赶忙拿过汤桶，拧开盖子，香味扑鼻，石磊赞道：“光是闻到味道就知道一定很好喝了。”
他把汤倒在盖子里，端起来都往嘴里送，急得孙怡伊大喊：“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石磊已经被烫的差点儿没跳起来。
孙怡伊心疼的把盖子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撅起嘴帮石磊把汤吹凉，那小巧的红唇，加上刚才石磊看见的卖身契，石磊心里免不了产生一些旖旎的遐想，也不知道是因为嘴被烫了，还是别的原因，石磊竟然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唔，有点猥琐……
还好孙怡伊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试了试温度，这才把汤递给石磊：“应该不烫了，石头哥你尝尝。”
石磊喝了一大口，脱口问出：“太好喝了！一一你真棒！”
“你要是喜欢喝，我以后天天给你炖……”说着，孙怡伊的小脸再度红到脖子里。
第三十九章 收下卖身契
好喝的结果是石磊站在学校里的小道上喝完了整桶汤，可孙怡伊却似乎并不是太高兴，显得有些委屈，拎着汤桶离开了吴东大学。
孙怡伊绝对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在女孩子里她就是真丈夫，第二天她又拎着一桶汤来了学校。
趁着石磊喝汤的时机，孙怡伊再次拿出了那张名为卖身契的纸片，硬要塞到石磊的口袋里。
虽说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但石磊也绝做不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卖身契？听上去太像是反动余孽封建糟粕了，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大学生，石磊自然是义正词严的阻止了孙怡伊的企图。
可石磊第三次拒绝孙怡伊硬塞过来的卖身契后，孙怡伊委屈的哭了出来，在宁静的校园里，瞬间就吸引了诸多目光，石磊顿时显得手足无措。
“一一，别哭了，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你炖的汤很好喝，我也没说不好喝啊，而且我每次都喝完了。虽然我说不让你明天再来了，但那只是我觉得你妈妈现在需要你照顾，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石磊笨手笨脚，同时也笨嘴笨舌。
孙怡伊委屈的流着眼泪，眼睛红通通的，石磊这才意识到，小丫头似乎这两天都没少哭。
他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难道是孙怡伊的母亲病情又有反复？
急忙道：“一一，是不是阿姨的手术不太成功？没关系的，这次不行就再做一次，钱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听到这话，孙怡伊哭的更厉害了，搞得石磊愈发的手忙脚乱。
已经有几个学生默默的朝着这边走过来，脚步虽慢，可显然一旦让他们确定石磊是个调戏良家少女的恶棍，他们必须会毫不留情的挥动拳头。学生时代的交流，就是这么直接暴力。
“一一，你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总得告诉我吧？”
孙怡伊抬起头，委屈的怒视石磊，嘴唇几次翕张，却都只是发出呜咽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她真的很委屈。
作为一个女孩子，那份卖身契她也不知道写了多少遍才最终完成，原以为石磊会很愉快的收下，没想到石磊几次三番的拒绝了她。
孙怡伊是个脑筋很单纯的女孩子，她既然会想出签下卖身契这种事，就必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合常理之处，她当然无法理解石磊拒绝的举动。
在她看来，石磊拒绝她，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石磊觉得她是个坏女孩，毕竟，她之前甚至想过用满足吴浩源的方式来换取母亲的医药费。
这两天来，孙怡伊也想明白了，吴浩源那档子事，美其名曰是给他做女朋友，实际上等于是为了几万元的手术费就把自己卖掉了。用一个流行的词汇来说，那就是“包|养”。孙怡伊为此感到极度的后悔，虽说是逼于无奈，而当时她的确也没想明白，觉得自己仅仅只是答应了做吴浩源的女朋友而并没有想太多，但是，如果真的拿了吴浩源的钱，结果无疑是一样的。
所以，孙怡伊就觉得，石磊肯定是嫌弃她了，因此才不肯要她的卖身契。
偏偏这份卖身契是孙怡伊也不知道鼓起多少次勇气才最终完成，并且下定决心的事情，孙怡伊感到委屈也就理所应当了。
孙怡伊的心里在呐喊：石头哥，我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生，你为什么要嫌弃我？你是不是已经开始讨厌我了？
如果她直接说出来了，误会肯定就解开了，偏偏递出这份卖身契已经用尽了孙怡伊所有的勇气，她根本无法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同学，他是不是对你耍流氓了？”一个男生抱着双手，站在距离二人三四米远的地方问。
孙怡伊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对她说话，依旧低头哭个不停。
石磊却吓了一跳，赶忙说：“不是不是，你们别误会，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哭了，问她她也不说……”
“哼哼，只怕是你占了人家女同学的便宜吧，你是哪个系的？我们学校怎么会有你这种人？！”那人又开口了，望向石磊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善，他身边的两个人也一起向前跨了一步，仿佛想向石磊施压。
石磊无语的摸了摸额头，心说这年头怎么有那么多喜欢玩英雄救美游戏的人？
“一一，你跟他们说一下，我没有欺负你好不好？”石磊无奈的对孙怡伊说。
孙怡伊抬起头，看到那三名男生，想要开口为石磊解释，可气都喘不匀的她，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装了，明摆着就是你欺负了人家……”
那三人已经准备围上来了，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大喊：“石头……”然后，地面仿佛都在颤抖，几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个体重两百多斤的大胖子，正飞奔而来，速度竟然挺快，与其身材极其不成比例。
转眼间，张未已经跑到了石磊的跟前，打量了一下那三人，眯着眼睛骂道：“小四，你在这儿干嘛？赶紧滚蛋！又特么逃课！”
石磊放下心来，看来张未认识这三人，虽然不知道孙怡伊到底怎么回事，但至少不会出事了。
三人之中的一个涨红了脸，对张未说：“他欺负人家女同学，我们这是……”
张未抬起肉球一般的手掌就在那人的脑袋上抽了一记，骂道：“你们打算英雄救美啊？回去救你妹好不好？老子再说一次，赶紧滚蛋，别等我抽你啊！这是我哥们儿！”
那人缩了缩脖子，往后退去，嘴里嘟囔着：“你已经抽过了……”却见张未一瞪眼，他掉头就跑，那俩见势不妙，急忙追了上去。
张未这才对石磊说：“什么情况啊？你怎么把这么个美女惹哭了？”语气之中颇有些调侃，石磊简直就能脑补出这个胖子在琢磨什么鬼心思了，指定是以为他仗着自己是个富二代就对人家小姑娘始乱终弃。
“她是我老家的邻居，从小一块儿长起来的，正聊着天呢，也不知道怎么就哭了……一一，你到底在哭什么啊？你倒是解释一下啊，你看，我同学都把我当流氓了。”
孙怡伊又羞又急，对着石磊都说不出口的话，现在眼前还多了个陌生人，她又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顾不上许多，孙怡伊把卖身契使劲儿往石磊手里一塞，掉头就跑。石磊始料未及，抓着那张字条，呆呆的看着孙怡伊消失在视线里。
本想追上去，可张未却一揽他的脖子，贱兮兮的说：“解释解释吧，什么情况？那女生谁啊？长的太漂亮了。石头，你丫藏得也太深了吧？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青梅竹马，竟然都不告诉我们？小美女还给你塞了个纸条，够古典的啊，还写情书呢？”
“滚！”石磊一脚把胖子踹飞，对孙怡伊没脾气，不代表对张未也没脾气。
第四十章 敲诈
对于石磊悄悄的有了个美女萝莉小女友的事情，宿舍里那几个货自然是表达了对石磊深深的不满。
他们足足控诉了石磊一个下午，喷出的口水都快够他洗个澡了，对此石磊只是置之不理。
关键是他倒是想武力暴动，但对方是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膘比肉厚抗击打能力冠绝整个寝室的张未，石磊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看着三人唾沫横飞义愤填膺的样子，石磊哭丧着脸，嘴里嘟囔着：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敢说，最终的结果是三人联手敲诈了石磊一顿饭。
对此，石磊如释重负的表示：“不就是吃饭么，你们直说就行了，至于跟我哔哔一下午么？”
三人累的气喘如牛，张未挺直了他那比肩膀还粗的腰，努力的使自己看上去更大义凛然一些，他说：“你以为一顿简单的饭就得了？我们要吃海鲜，大海鲜，你可别想弄点儿蛤蜊粉丝煲就把我们打发了。”
涂毅也无比正气的说：“对，我们要吃龙虾，大龙虾，波士顿，不，澳洲大龙虾！蓝色的那种。”
“还有鲍鱼，八个头的……”
骆明的话还没说完，张未那肉球一般的打手就抽在了他的脑后：“你特么脑子有病啊，鲍鱼当然要吃二头的，对付这种土豪，吃八头的多没有成就感！”
骆明痴痴的看着张未，怔怔道：“不是八头的比较贵么？八个头啊，那肯定够大！”
涂毅一个飞腿踹了过来，骂道：“你特么似不似洒呀，你家鲍鱼长八个头？你当是八岐大蛇呢？”
“那八头二头是什么意思？”骆明一脸的小白模样，充满了对于未知世界的好奇心。
张未和涂毅原本义正词严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被骆明这么一搅和，他们也有点儿有气无力，满带鄙视的瞧着骆明，理都不想理他。
石磊无语，摇了摇头说：“看在你求知欲还挺强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告诉你。鲍鱼晒干后，大小分为二头，三头，四头，以此类推这样的等级。这说的是一斤有几只干鲍鱼。一斤只有两只就是二头鲍，一斤四只就是四头鲍……”
骆明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的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一直以为鲍鱼是头越多就越贵也越好吃呢！那我要吃二头的，不，一头的！”
石磊也忍不了，一脚踩在骆明的脸上：“还一头，你把你自己晒干看看有没有一头。二头的都别想，那玩意儿别说我请不起，请得起也买不着，千金难买双头鲍，真以为满大街都有啊！”
“少废话，大海鲜，请不请？”张未咄咄逼人。
石磊懒洋洋的说：“不就一顿饭么，都说了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多好的一个下午，就在你们的口水中被浪费了。我先去洗把脸，然后龙虾鲍鱼走起……”
说罢，石磊抽出自己的毛巾，搭在肩膀上，一摇三晃的去了水房。
石磊带着张未三人走进那家海鲜大酒楼的时候，服务员吓得直接跑向柜台，连欢迎光临都不说了。
一边跑还一边喊：“经理，那个龙虾狂魔又来了……”石磊一阵阵的无语。
经理总归还是有点儿定力的，不管石磊提出的要求多么古怪，但至少人家是送钱来了，而且，要求虽然古怪却并不为难人，付钱那更叫一个干脆利索。
笑着迎上前来，经理就差没有点头哈腰了：“石先生，您又来了？！这可是有些日子没过来了，还以为您已经吃腻了呢。怎么着，今儿又有什么新的吃法？”
石磊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当我乐意那么吃啊，这全都是高蛋白，吃多了也会有病的知道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石磊感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烧。
尤其是张未三人瞧着他的目光已经不对了，张未意味深长的说：“挺熟啊，看来你小子以前没少背着咱们来这儿偷偷自己爽吧？”
石磊苦笑着摇头，张未急了：“哟嗬，你还想否认？那个经理，你是经理吧？”张未转向酒楼经理，经理正对胖子的体型叹为观止呢，见问到自己，急忙点点头，张未又道：“这小子以前是不是经常来你们这儿吃饭？而且每次都是他自己单独一个人？”
经理看了看石磊，默默的点了点头。
张未晃着他那颗少说三十多斤重的大脑袋，无限惋叹的说：“你这家伙，我原以为你是个重色轻友之人，有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却藏着不让我们知道。现在我才知道，你丫不是重色轻友，你是财迷啊！哦不，准确的说你是守财奴啊，你说你都那么有钱了，隔三差五请咱们几个哥们儿吃顿大龙虾又怎么了？至于的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吃么？啧啧，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啊！”
一边说，他一边走到海鲜池那边，指着全须全尾的大龙虾说：“唉，真是愁死我了，痛心疾首啊，这一下午教育你，把我给累的，非得好好吃两只龙虾才补的回来。那什么，经理啊，这个澳龙先来两只，不够再叫。”
经理看了看石磊，石磊也是无语了，挥挥手，说：“两只！你们这儿最大的鲍鱼再给来四只，黄焖鱼翅一人一客……”
“我能不能要两客？鱼翅可是好东西。”骆明顺势插了句嘴。
石磊看了看他那副嗷嗷待哺的样子，又叹了口气，道：“那就他们每人两客，我自己一客就够了。冰糖燕窝你们是不是也都要两份？”
骆明和涂毅一起使劲儿点头，经理赶忙让人记下，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这位石先生都是交的什么朋友，不是说有钱人身边也都是有钱人么？这几个也太寒酸了吧？
又点了几个菜，张未三人是一点儿没跟石磊客气。点完菜之后，三人还流连在海鲜池边不肯走，眼睛里冒出的都是绿光，看样子要不是肚子有限，他们真敢把整个海鲜池打包带回去。
最终结账八千多，张未三人摸着沉甸甸让他们几乎都站不起来的肚囊，终于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呃……”张未开口之前，先打了个饱嗝，满嘴都是生猛海鲜味儿。
“那什么，石头，我们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
骆明和涂毅也是一脸赧然的望向石磊，石磊笑了笑，轻松道：“没事，偶尔放纵一下么，能理解。”
张未小眼睛一转，嘻嘻笑着说：“偶尔的意思是这个可以有，但是不能过于频繁，一个月一次？不不不，这太瞧不起人了，以石头壕的身份，一周一次吧！以后每周三，就是咱们宿舍的放纵日，石头壕，怎么样？”
石磊言简意赅的回答：“滚！”伴以双手第三根指头。
第四十一章 大叔和萝莉
转眼到了周六，石磊接到了张玫枚的电话，下午两点，他如约来到张靓靓家里，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很快门开，石磊看着眼前清秀的小妞，一愣神，脱口而出：“哎呀，不好意思，我敲错门了……”
屋里那位清汤挂面的小妞瘪了瘪嘴，说：“大叔，我不就是改了个造型么，你至于这么大反应么？”
石磊这才意识到，他并没有敲错门，而是……
虽然从张靓靓的朋友圈里已经看得出来，这个小妞其实长得很不错，甚至不用朋友圈，直接从张玫枚的遗传就能得出这个结论。但是，之前被浓妆遮盖的面容，陡然露出本来面目，还是让石磊有些猝不及防。
小模样还没有完全长开，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可已经可以看出其长大之后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石磊也觉得自己被晃到了。
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样多好啊，挺漂亮的小姑娘，非把自己搞的跟个要饭花子似的。”
石磊一边用吐槽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一边进了门。
张靓靓再次瘪了瘪嘴，翻了个小白眼，道：“大叔你也太老土了，其实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啊，那叫烟熏妆，现在很流行的！”
石磊不屑的嘁道：“烟熏妆是你那样的么？人家是夸张，你是吓人。你那个妆，过万圣节倒是挺合适，谁看了都觉得像个鬼。”
张靓靓嘻嘻一笑，自觉的就挽住了石磊的胳膊，那发育还不算完全，但却已经颇具规模的胸部也就自然的贴在了石磊的胳膊上。
石磊像是触了电一般，使劲儿向后让着，可张靓靓却是亦步亦趋的跟上，像个黏黏虫一样沾上就不撒手了。
“喂，你放开我。”石磊很尴尬。
张靓靓还是嘻嘻笑着：“大叔你别这么拘束好不好？装的好像你没接触过女人一样。”
“你是女人么？”石磊大叫。
张靓靓使劲儿挺了挺胸部，眼神很自信：“不是么？”
石磊败退，没办法，哪怕面对的是个幼齿，石磊却始终是个生理上无比正常的男人，也是个守身如玉了二十多年的奇男子，哪受得了这个？
使劲儿掰开了张靓靓的手，石磊假意虎起脸道：“你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好不好？！”
“嘁！我已经十六岁了！”
“虚岁吧？你身份证呢？给我看看！”
终于，张靓靓委顿下去，她距离十六岁的生日，的确还差几个月，身份证这种东西，她自然是没有的。
看到张靓靓似乎有些失落，石磊于心不忍，揉了揉张靓靓今天梳直了也没有染乱七八糟颜色的头发，道：“我们进去补习吧。上周就给你糊弄过去了，我也不能白拿你家的钱。”
推着张靓靓进了里屋，石磊惊讶的发现，张靓靓的卧室居然也变化颇大，再不是乱糟糟的朋克风，墙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壁纸都清除掉了，床上的被褥也铺的很好，书桌上也清清爽爽的。再看看清汤挂面般的张靓靓，石磊还真是颇有些意外。
“这才像个女孩子的闺房么，以前那种风格真的不适合你现在的年纪。”
“年纪，你就知道年纪，其实你自己也没比我大几岁。叫你大叔，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大叔了？”张靓靓赌气般的坐在床边，眼神飘忽，就是不看石磊一眼。
“那你就别喊我大叔，我也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你老这么喊我大叔会给我造成心理阴影的！”石磊调侃一句。
张靓靓看了石磊一眼，摇着头道：“真不要脸，你这样的就别说什么青春了，长的好看的才有青春，长得丑的顶多叫年少。”
“我哪里丑了？！”
张靓靓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认真看着石磊，很严肃的说：“其实倒是不丑，但是距离青春，还是差了点儿。”
石磊觉得胸口发闷，每天照镜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挺帅的，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小屁孩打击了。
“喂，大叔，你不会生气了吧？”张靓靓推了推石磊，见他不说话，暗暗一笑，一屁股居然坐在了石磊的腿上，吓得石磊差点儿没跳起来。
一把推开张靓靓，力气大了点儿，张靓靓几乎摔倒在地，石磊赶忙去扶，张靓靓情急之下也像是抓救命稻草那样，一把勾住了石磊的脖子。别看小妞年纪不大，可身高也已经超过一米六，体重怎么也有个七八十斤，石磊没防备之下，居然被张靓靓拽倒了。
好在张靓靓身后就是床，但不好的地方在于石磊被张靓靓抱得太紧，这一倒下去，结果就成了石磊趴在张靓靓的身上，把小丫头压在了床上。
两人面对面，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又粗又热，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就连脸都差点儿贴上。
这会儿要是有人突然推开门进来，指定以为石磊在强推小萝莉，石磊哪经历过这个？自己也呆住了。
张靓靓远比石磊想象的大胆，她比石磊更早意识到现在的状态，不但没有任何羞急，相反，她居然有点儿小小的兴奋。
石磊双手撑在床上，想要起身，可张靓靓却将其抱得更紧。
张靓靓的双手出乎意料的有力，石磊竟然没能顺利起身，仅仅只是上半身被抬起了一点，却又被张靓靓的双手坚决的揽了回去。石磊一着急，手上一滑，也顾不上许多，再度撑住……
石磊低头一看！
石磊脑子里嗡的一声，二十多年的处级干部，哪里禁受过这个，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但生理上的变化，却早已不受大脑控制的达到了极限。
这本是个意外，张靓靓以为这是天赐良机，可以跟石磊略微走近一步，她毕竟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也不禁傻了眼。剧本不是这样的，原本以为只是亲亲小嘴，怎么突然就走到这一步了？
第四十二章 学霸的底子
经过这小小的尴尬，石磊总算是顺势一个翻身，坐在了床边。
张靓靓其实也很懵，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只是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以为石磊会顺势吻下来，于是就准备配合一下。但她也有些害怕，她本来就不是那种真的坏女孩，只是处在一个叛逆的年纪，加上家庭的变故导致性情有些变化而已。
感觉到石磊滚到了一边，张靓靓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乱动，生怕石磊会突然兽性大发。甚至于，小丫头脑子里在想，万一石磊真的再扑上来，她到底是该选择反抗还是默默承受？
小妞还在胡思乱想呢，石磊却已经逐渐平静了翻涌的气血，站起身来。
见张靓靓闭着眼睛，小眉头皱的很紧，依旧躺在床上，石磊轻轻的咳了一声，尴尬的开口：“咳咳，二姐，那什么，你别躺着了。刚才只是个意外，你把我给吓着了，怎么坐到我身上来了？”
石磊骨子里也就是个小孩子，这种时候，他居然想着把责任推给张靓靓。
张靓靓听到石磊的声音并不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有些害怕的睁开了眼睛，见石磊坐回到椅子上，她急忙一缩大长腿，抱住自己的膝盖坐到了床的最里边。
感觉到安全，张靓靓却又好奇的看着石磊，心说他居然没有把自己怎么样，难道是因为我不够漂亮？
不得不说，这小妞的脑洞真的很大。
“明明是你自己的错，居然还怪我……”张靓靓翻着白眼吐槽。
石磊愈发的尴尬，想了想，他说：“你要是不突然坐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都说了那是个意外，那个，二姐，你不会把这事儿告诉你妈吧？我不是有心摸你的……唔，我只是想起来你知道吧？”
“不是有心的，难道你还想再有心的摸一摸？”张靓靓见石磊尴尬，这个脑洞极大的中二少女，顿时不再害怕，相反，她觉得调戏石磊绝对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石磊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只是个小孩子，可居然已经是一双大长腿了，妖孽啊！——石磊简直要泪流满面，这年头，流氓不能惹，女流氓更不能惹啊！
拨开了张靓靓的脚丫子，石磊正色道：“我是你的老师，虽然我是拿钱的，你是付钱的，但是本老师卖艺不卖身好吧？！你给我放尊重点儿！”
无奈之下，石磊也只能把网上的流行语拿出来对付这个无法无天的女流氓。
“嘁！真老套！”张靓靓把腿缩了回去。
石磊转过身，拿起桌上的课本，假意翻着，眼睛里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一个字。
倒是有个意外的发现，石磊居然看到桌上有两张纸，纸上写写涂涂，内容有些熟悉，好像是他上周给张靓靓出的题。
放下课本，拿起那两张纸，石磊一看，还真是上周出的题。简单扫了一眼，还不错，基本上都给出了正确答案。
“你底子不错啊，我给你出的题你都做对了！”石磊终于找到了解除困境的方式，那就是回到正常的补习内容上来。
张靓靓跪在床上爬了过来，探着小脑袋看了看，说：“本姑娘以前是学霸来的，这种题目，我初一就能做了。”
石磊瞥了她一眼，现在这副小模样，倒还有几分学霸的影子了，一想到上周张靓靓的样子，那就是个学渣中的学渣才会打扮成那样。
想想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张玫枚绝对是职场精英，律师，还是个女律师，一听就高大上，以前学习肯定很好。有这样的智商，生个女儿也差不到哪去，是个学霸也不稀奇。只是这一年来的家庭剧变，加上长期得不到父母的关爱，张靓靓才会表现的格外叛逆。就算真是学渣，张靓靓也绝对是那种短期突击就能重回学霸行列的学渣。
这对石磊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张靓靓的问题显然并非出在学习本身，而是心理上的问题。只要让她感觉到家庭的温暖，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别骄傲，这些题只是基础的知识点而已，代表着下限。我再给你出点儿难的，你做做看，我看看你上限在哪儿！”
说罢，石磊从书桌上的课本里找出每科的练习册，从里边选择了一些比较有难度的题目，画好圈，递给了张靓靓。
张靓靓苦着脸，说：“大叔你要不要这样，每次来都是做题，咱们就聊会天不行么？”
“这些题目你要是都能做出来，我就陪你聊五毛钱的！”
“你说的啊！不许反悔。要是我都做出来了，你就陪我吃晚饭好不好？”
看着张靓靓有些祈求的模样，石磊也不忍心拒绝，就说：“只要你能全都做对，我今天就陪你一起吃晚饭。对了，你妈不回来吃晚饭么？”
“大叔，你说归说，可不许骂人啊！”
“我啥时候骂你了？！”石磊挠头。
“刚才！”张靓靓嘻嘻一笑，跳下了床，站在石磊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石磊急忙逃开，坐在了床头，把椅子让给张靓靓。
张靓靓已经开始做题了，石磊却在琢磨，尼玛，老子什么时候骂她了？
半晌不得其解，张靓靓却已经把题目全都给做完了。
检查了一番，居然真的做对了，石磊不禁对张靓靓刮目相看，还真是个学霸啊，这些题目虽然都只是初中的内容，可石磊已经很久没接触了，即便是让他做，他也不见得能保证全都做对。
明明可以靠学习拿小红花，却偏要用颜值对抗世界。
石磊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你这种水平，根本不需要家教么，这些题我都做不出来。”
“你只要负责陪我吃晚饭就好了啊！我要吃海鲜自助！”
“成交！你买单！”
“嘁，小气！”
第四十三章 新手试炼结束
世界上花钱最没有压力的人是什么样的，石磊不知道，但是眼前这位让他有所体会。
明明吃的喝的都跟普通的海鲜自助没有多少区别，可张靓靓还是选择了位于吴东第一高楼，同时也是国内第二高楼的大厦。
可能是因为楼层够高，这里的价格也很够高。
现在的石磊当然不至于为一顿四位数的餐费大惊失色，毕竟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但一个十五六岁的中学生，出手如此豪绰丝毫不把钱当钱的劲儿，还是让他为之感慨不已。
取餐的时候，张靓靓不断的给石磊普及关于这幢高楼，说什么如果从地库开始测量，纯粹比楼层高度，那么这座楼就是国内第一高楼，但由于一般都只是计算地面以上的高度，所以才沦落到第二高度。再有就是这个餐厅虽然不是世界上最高的餐厅，但绝对是最高的自助餐厅。
石磊不知道张靓靓跟自己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于是便问道：“这说明吴东人比较骚包，对么？”
张靓靓没明白石磊的意思，给了个诧异的表情。
石磊解释说：“你看，世界第一高楼不是这里吧，甚至国内第一高楼也不是，就算比餐厅，这里显然也并不是最高的。但是，这里却是世界最高的自助餐厅。这岂不就是说其他国家和其他地区的人，认为在这么高这么有技术含量的地方，应该吃些更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人家比较重视，那些餐厅肯定都是吃大餐的。可是咱们这儿，却只是用来做了个自助餐，价格倒是也挺贵可老百姓勒勒裤腰带还是吃得起的，不像魔都那个国内第一高楼上的餐厅，你不提前啃一年的馒头基本上是吃不起的。所以，吴东人比较骚包，有点儿像是你这种富二代，不把好东西当玩意儿！”
“喂！大叔，你这是什么话？原本还觉得挺有意思的，怎么就扯到我头上来了？”张靓靓十分不满。
“你从小到大估计都没赚过钱吧，这里一千多一位啊，你还真是舍得。其实你看看这些东西，也不比那些二三百的强多少么，要不是你这种不把钱当钱的，谁会跑这么远来挨宰啊？”
“这还不简单，你买单，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石磊连忙摆手，倒不是他舍不得两千多元钱，而是一来他不清楚张靓靓是否能算他的朋友，这一点很无奈，要由那根权杖说了算。第二点比较致命，石磊也没什么钱了。
这周的额度按照石磊的计算早已花光，而即便不按照额度，石磊现在浑身上下也就一百多元，其中有一百二还是张靓靓刚刚付给他的家教费。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买单这种事，尤其是买这么贵的单，还是交给你这种富二代比较好。”
“嘁，我算什么富二代，我妈也没什么钱。”
“如果你真的认为你妈没什么钱，就更该替她省一点儿。其实就是一顿普通的晚饭而已，家门口随便找个小饭馆一百元就能对付了。”
张靓靓突然大为光火，把装满了食物的盘子往餐台上重重一放，掉头就走。石磊不明就里，不知道怎么就惹得这个小祖宗不高兴了，奇怪的端着两个盘子在后边猛追。
还好张靓靓并没打算离开，而是走到她之前精心选择的位置，气鼓鼓的坐下，身体偏向窗外，看着脚下除了点点灯光其实也看不到什么风景的吴东城。
“什么鬼？你不吃了啊？”石磊把张靓靓的餐盘放在她的面前。
“吃什么吃，气都被你气饱了！”
石磊嘿嘿一笑，拿起一只小鲍鱼塞进嘴里，含混不清的说：“一千多呢，不吃太可惜了！”
“你怎么就知道钱？”张靓靓瞪着石磊，似乎真的很生气。
石磊还是嘿嘿笑着，说：“那也比你不知道钱强！”
“吃吃吃，吃死你！”
“撑死也好过饿死！”
“……”
张靓靓无语了。
吃完下楼，石磊要送张靓靓回家，可张靓靓根本就不理他，拦下出租车拉开车门却把石磊挡在了车外，石磊赶忙又拦下一辆出租车，跟在张靓靓后边，确定她是回家而不是去酒吧了，这才放心的回学校。
刚下车，手机就响了，石磊一看，是张靓靓发来的消息。
二姐：你到学校了么？
三块石头：刚下车，正准备进去呢。
二姐：我饿。你来陪我吃宵夜。
三块石头：你是不是有病呐？刚吃完这才多久你又饿？
二姐：废话，刚才全你一个人吃了，我就吃了点儿水果。
三块石头：一千多的自助餐，你只吃点水果，你似不似洒？
二姐：……
二姐：不管，你来陪我吃宵夜。
三块石头：我好困，要睡觉，你自己随便弄点饼干泡面吃吃吧。哦，或者吃点巧克力，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吃点巧克力能让你快乐一些。
二姐：……
二姐：没劲！真没劲！
石磊想了想，决定不予回复。
走进宿舍楼，手机再响，石磊掏出来一看，还是张靓靓。
二姐：你看我朋友圈。
石磊皱皱眉头，点开朋友圈，果然看到了张靓靓最新发的几张照片。
照片一共四张，一张是俯拍高楼外的夜景，灯光闪烁十分迷人。第二张是餐厅的环境，那种浮夸的风格，估计只要去过这家餐厅的都能一眼就认出来。第三张是餐盘里满满的食物，龙虾鲍鱼虽然凌乱去赏心悦目。第四张是张靓靓的自拍，还别说，这小丫头还挺会臭美的，本来长得就漂亮，现在这么素面朝天，腮帮子上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没用美颜胜似美颜。
三块石头：挺漂亮的。
二姐：没了？
三块石头：还有什么？
二姐：你去死吧！
石磊挠挠头，心说这种正处在叛逆期的美少女还真是难以捉摸啊！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石磊又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校门，看看时间距离十二点还差一分钟，他便走进了那间自助银行。
把黑卡插进了取款机，很快出现熟悉的画面，那根权杖缓缓旋转着从一个金色的光点变成一支完整的权杖。
石磊还没开口，权杖倒是先发出了那如假包换的忽男忽女的声音。
“恭喜你，我的奴隶，通过你四周的努力，你总算通过了新手试炼阶段。现在，你终于真正成为我的奴隶了。”
石磊觉得很不对劲，便小心着问：“什么叫真正成为奴隶？”
权杖发出得意的怪笑：“哈哈哈，就是字面的意思。”
“那之前四周呢？”
“白痴！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已经通过了新手试炼阶段么？那么，之前四周就是新手试炼啊！”
“那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花不完钱就会受到惩罚！”
权杖再度发出诡谲的笑声，笑得石磊心里直发毛，同时，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新手试炼阶段的惩罚是不会要命的，嘿嘿。”
“你别告诉我新手试炼阶段是随时都可以退出的！”
“卑微的奴隶，看来这四周的试炼，你的智商已经有了显著提高！”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