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听到的谈话
虞半之感到很奇怪，白副市长却是知道这条狗的，于是他笑着解释说：“它叫贝塔，是这里主人养的狗，聪明的很，在这个会所里，它平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会所的主人在接收新会员的时候都会声明一句，能接受这条狗在会所里任意地方躺下，他才给出会员资格。没办法，老板对这条狗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虞半之笑了笑，说：“看起来倒是很乖的样子。”因为离得近，就在手边，所以虞半之伸出手想要摸摸边牧。
可是，边牧却突然弓起了背，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是狗狗有防范的叫声。
如果一条狗直接对着你汪，那么含义很复杂，不可一概而论，但是大致都只是害怕或者欢喜这两种情绪。但如果狗狗低声在喉间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就要小心了，这表示这条狗对你有了敌意，有可能攻击你。
虞半之讪讪的缩回了手，然而边牧就又趴了下来。
“这狗倒是有趣。”虞半之也放弃了跟这条狗沟通的想法，而是继续抽着雪茄。
会所之外，石磊刚才在边牧被门岗领走的时候，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咦，收到一封邮件，我先看看。”石磊假装点击着手机，很快又说：“这边网好像不大好，不过好像有个信号很强的wifi，应该是会所的吧。小林，你有这里边的wifi密码么？”
小林也不知道石磊是转的什么心思，立刻说道：“八个八，特好记。”
石磊输入了会所的wifi密码，然后打开了监控探头的APP，查找附近的设备，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位于边牧项圈里的探头。
选择了连接，然后稍微设置一下，石磊已经可以看到手机屏幕上传来的画面。
能看到边牧已经上了楼，然后一间间房仿佛巡视一般，而屋里的人也好像都习惯了这条狗会在这些屋子里进进出出，有些还喊着边牧的名字，只可惜边牧很傲娇的一个都不搭理。
终于，石磊看到画面里，传来边牧走进了雪茄房的画面，虽然在镜头前挡着很多狗毛，画面上很是混乱，但是，当石磊在那些毛发之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石磊就知道，聪明的边牧已经找到了地方。
画面跳起，然后趴下，静止不动。石磊知道，这是边牧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方趴下了。
他赶忙关掉了那个APP，毕竟手机里有声音，传出来，小林也能听到。
“嗨，居然是个广告邮件，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清不楚的，还有个下载包。”石磊圆了一下刚才的话，放起手机跟着小林回到了那幢小楼里。
屋里已经开始放起了慢摇，人也比刚才多了不少，今天女孩子明显增多，应该是这些孩子自己带来的。
拿出蓝牙耳机，挂在了耳朵上，石磊再次打开那个APP，选择连接之后，手机上再度传来会所里虞半之和白副市长的画面。
画面不值得看，石磊熄了屏，只要能听到声音就行了。
还是在昨天那个角落，石磊端着一杯酒坐了下来，白殊晃晃悠悠来到他这边，问：“石头哥，你戴着个耳机干嘛？听什么呢？能听见么？”
“没听什么，就是今晚可能会有几个电话，怕这里太吵听不到，戴着这个至少知道有人来电话了。”
“不去跳会儿？今天妹子挺多的，我特意让他们多带点女孩过来。”
“你们玩吧，我喝喝酒，这对我来说太闹。”
由于昨晚石磊也是这样，白殊也不多劝，自顾自的回到人群之中，手段老练的开始撩妹。
耳机里，恰好也传来白副市长的声音，石磊便一手按住耳机，认真的听着。
白副市长说：“虞大少，既然您都已经找到了宋书记，再来找我可能有些不合适吧。您知道的，我算是宋家的人，我白远能有今天，都是宋家给的。宋书记不发话，我这儿也不好办啊。”
虞半之的声音随即传出，但和平时石磊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相比，略有些陌生。他的声音，变得不再那么温和，相反，有些尖刻，语气也更加凌厉，很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白市长真的想一辈子都靠着宋家？我可能说话有点不好听，就真的甘心一辈子给宋家当狗？”
石磊一愣，虞半之这话说的何止是不客气，简直是直接打脸啊。
虽然宋淼淼在说起白远的时候，也用了狗这个字眼，但是她肯定不会当着白远的面说，哪怕白远见到她的时候，表现的确实有点儿奴颜婢膝。
难道说虞半之和宋家的沟通并不顺利？否则，他怎么会越过宋淼淼的父亲，直接来找白远，还把话说的这么刺耳？
耳机里半晌都没有声音，石磊都能想象得到，白远是如何被气的双目喷火的。
但是，石磊更加知道，别说虞半之说白远是条狗，就算真的给他两个耳光，白远也绝不敢跟虞半之龇牙。
“虞大少，您这话说的也……您这大晚上的把我喊出来，不会就是为了羞辱我吧？”白远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沉，他几乎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了。
虞半之哈哈一笑，说：“你自己在宋家人眼里是什么，你自己会不知道？没错，宋家许诺了你，两年后，你可以接手润州市长一职，然后呢？到一把手要多久？再来两年还是三年？你今年也不年轻了吧？快五十了，五十五岁之前，你确定你能主政一方么？然后副部级，这就是你宦途的尽头，六十岁不到退居二线。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白远又是半晌没吭声，等他的声音传出的时候，已经变得有些干涩：“虞大少的意思是……？”
耳机里传出轻轻的啪啪声，应该是虞半之拍了拍手，然后他说：“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白市长若能帮我这个小忙，我帮你调去吴东，还是副市长，但是进常委。”
石磊一愣，虽说吴东是省城，常委的确很重要，但是，白远在润州也是常委，平级调动吸引力并不大吧？
但是很快，石磊明白了，吴东是个副省级的城市，虽说只是从润州调到吴东，依旧还只是个常委的副市长，但级别却要高了半级，那就是正厅了。而且，吴东毕竟是一省中枢，已经是正厅，若能再往上走一走，那就是副部级，然后过个几年调到其他省，直接就可以扶正。即便做不到一把手，那也是铁板钉钉的二把手。
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
但是白远绝不可能轻易答应，一来这个承诺未必能兑现，二来真要是这样，无疑等于是脱离宋家了，宋家一怒，他挡不住。
“大丈夫行走于世，当断要断！”可能是看出白远有些动心，虞半之又补充了一句。
第三百九十章 影帝虞半之
白远的声音这次接话接的比较快。
他说：“虞大少别说笑了，我一个普通军人的孩子，能走到今天这步，全赖宋家所赐。让我改旗易帜，很抱歉，我做不到。今天能和虞大少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白某人感到荣幸之至。”
哦？拒绝了？石磊想了想，这倒是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白远如果背叛宋家，虞家也不可能保他一辈子。
会所里，虞半之听罢白远的这句话，微微一笑，抽了一口雪茄，浓浓的烟雾从他的嘴角溢出，掩盖住了他的表情。
“白市长不要着急，我似乎从未说过要让你背叛宋家，而我虞家也不是想投靠就能投靠的。这只是一笔交易，一笔让你能够更进一步的交易，我想，宋家也没有理由阻拦于你吧？更何况，我昨天才见过宋书记，这次我们两家联合，几成定局。只是宋书记这个人，素来保守，话没有说死罢了。白市长，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如果最终宋书记点头，你这就算是个急先锋，宋家自然不会对你有任何怨言。即便是宋书记权衡再三放弃与我虞家的联手，你做的这点事，也还不至于引起宋家对你有任何看法。”
白远眼神狐疑的看着虞半之，根本不敢相信他，拿起烟缸里的雪茄，白远也深深的抽了一口，借着抽雪茄的时间脑子却在高速的运转。
好歹也是个副市长，虞半之的话并未让白远太过于心动，反倒，虞半之话里不详不尽的地方，却让白远心生几分反感。
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么？我如果帮了你的忙，宋书记不管是否跟你联手，我都已经犯下了冒进之罪。我只是宋家前边的一个排头兵，将军没发话，我自己先去做急先锋？真要是一举击溃敌军，那倒还好，就算有什么不满心里也能搁得下。但凡这之间有什么波折，宋书记立刻就会将我划入不可用的名单之列。
而如果宋家最终不与虞家联手，我这就更是跟叛出宋家没什么分别了。
白远甚至有些失望，都说虞半之如何如何，一见之下，不过如此。
放下雪茄，白远笑了，当他觉得虞半之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之后，反倒就没有了之前的局促感。
终究只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呐，智商可能很高，但是这种事，需要的是情商，是人情世故，这方面虞半之太弱了。
白远说道：“虞大少，还是不说这件事了，宋书记如果开口，让我去东，我绝不往西，可是虞大少么……虞大少您还是多跟宋书记谈谈吧。”言下之意，我这里你就别再做任何努力了。
虞半之似有不悦，面色沉了下来，哼了一声，说：“白市长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我啊，宋家庙堂高远，走出来的果然都是不为小利所惑之辈。但是仅靠宋家，白市长今后的路也恐怕并不那么好走吧？”
白远微虚双眼，心道这就图穷匕见了？威胁我始终是在江东省内？如果你们虞家真在我晋升之途上耍什么手段，宋书记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大不了把我调回去。
唉，这个虞大少，还真是让人失望的很。
“白某人心不高，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心满意足了，多谢虞大少青眼，但我实难从命。”
“你就真的不想听听这件事有多么的容易？”虞半之步步紧逼，话语之中，愈发显出他的不悦。
白远长舒了一口气，拿起手边的威士忌喝了一口，没说话。
虞半之顿了顿，又道：“十多年前，润州有一起命案，一家老小一夜之间死于非命，调查的结果是家中煤气罐爆炸引发的火灾，最终烧了半栋楼。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内部这件案子其实疑点重重，在你们润州公安系统，这个案子也并未结案。我不过是希望白市长向下示意一下，重启这件案子的调查。至于调查的出调查不出结果，不重要。只需要年前表示润州市府在关注这件案子就可以了。”
白远皱皱眉，之前虞半之已经隐约透露了来意，这跟魏家有关。他现在突然提起这件十几年前的案子，只怕这案子里的确是有些猫腻的。难不成这些人是死在魏家人的手里？
可是，如果仅仅只是重启一桩命案的调查，虞半之完全没有理由来找自己啊。润州那么多官员，从市长到下边的公安局长，都比自己更适合主张此事。的确如虞半之所言，这倒是不难，开个会，强调一下公安部门应该适当的清除旧案，这起案子既然死了那么多人，又没有结案，那么旧事重提并不困难。
关键其实不在于这件事本身，而是虞半之的行为也让人徒生疑窦，他明明可以直接找到白远的顶头上司来办这件事，为什么非盯上了白远？
白远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石磊在那幢小楼之中，也同样思考着这个问题。
从表面来看，这家人的死，既然还有许多疑点，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案。而虞家的目标是魏家，那么肯定跟魏家有关。据石磊的了解，魏爷发家的手段并不光彩，其中肯定有类似的事件。对于这种枭雄来说，人命最不值钱。
可是问题就在这儿，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选，虞半之干嘛盯上了白远呢？
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虞半之在这件事里表现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冲动，这和石磊所认识的那个虞半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石磊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会是虞半之发现了什么吧？比如说狗狗项圈里的针孔探头？他这根本是在做戏，是做给监控的那个人看的？
对此，石磊百思不得其解，而会所里的白远，却已经到了必须要给出一个答案的地步了。
“虞大少，这件事倒是的确如你所言，很简单。不过年关也近了，就这么两三天，我再去让公安战线上的干警们莫名其妙的奔忙，我本身又不是分管这一块的，这似乎有些不合适。虞大少在润州不止认识我一个人，不如虞大少考虑一下换个人选？”
在白远看来，虞半之之所以非要让他来做这件事，其实，还是想隐隐约约的利用他背后宋家烙印的这个身份。一旦白远出手，润州上下就会想，这代表着宋家的意思，而正在关注着这件事的人，也会认为白远代表着宋家的态度。
这是白远万万都不能做的。
而石磊，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比白远更清楚虞家和魏家之间的矛盾，还局限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所以，虞半之的行为就更加的不合理。
不对，虞半之在故布迷阵，今天他所有的姿态，都是他用精湛的演技在演戏。
第三百九十一章 会一会虞半之（为金鳞灬天龙盟主贺）
此后再无声响。
通过摄像头，在边牧的毛发之中，石磊看到白远起身，然后离开了摄像头覆盖的位置。
随即摄像头猛烈的晃动起来，显然是边牧按照石磊的吩咐，绝不能让白远离开它的视线，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追着白远就出去了。
会所里灯火通明，边牧一直跟在白远身后，一路看着他上了车，边牧才汪汪的叫了两声。
石磊看到这副情形，心道自己还是有些失误，现在那间雪茄室里只剩下虞半之一个人，有很大的可能他演完戏之后会有些自言自语。如果石磊能够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甚至看到他的一些行为，都有可能帮助石磊了解虞半之的真实目的。
边牧显然没有忘记石磊的命令，石磊告诉过它，让它在白远离开之后，要再次回到这幢小楼找他。
一方面，石磊是为了把那条狗身上的针孔探头毁尸灭迹，第二个方面，石磊还另有打算。
门岗看到边牧从大门口大摇大摆的试图离开，自然是着急的上前想要拦住它。可是边牧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他能够追的上的，小家伙灵巧的一个转身，就绕过了门岗，冲了出去。之前找不到这条狗，门岗就挨过骂，这一次，他不敢怠慢，跟着边牧就追了出去。一边跑一边用对讲机让其他的同事到门口来帮他盯一会儿。
追是绝对追不上的，好在边牧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二百多米开外的那幢楼，门岗清楚的看到边牧站立在人家的门前，双爪直挠门，然后里边有人开了门把边牧放了进去。
门岗长舒了一口气，至少很快就能找到这条狗。
这真是个祖宗，门岗能愁死，一天也不知道要跑出去几回，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丝毫不把他们这帮人的辛苦当回事。
边牧进了门，直奔石磊所在的角落，虽然它看不到石磊，可石磊身上的味道它却记得很清楚，以狗鼻子超过人类一百多倍的嗅觉，想在这人群之中寻找到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石磊本身就在等着这条边牧的到来，看到它直奔会所大门而去，石磊就知道它该来了。所以，删除了手机上那个监控探头的APP，石磊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边牧跑到石磊脚边，亲热的用脑袋磨蹭着石磊的小腿，还伸出前爪试图扒在石磊的身上。
石磊微微一笑，蹲下身抚摸着边牧的脑袋，却不说话，他不想把这个月剩下那次兽语卡的机会使用掉，于是也只能装聋作哑假装不想开口了。
摸到了摄像头，石磊将其扣在掌心之间，然后抱抱这条立了功的边牧，站起身来，说道：“这狗怎么又跑出来了？”
白殊和小林也都走了过来，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这狗好像是来找你的啊，石头哥……”经过白殊的教育，小林也终于改口不再喊石磊为姐夫了。
“可能是吧，不过更大的可能它只是跑出来玩，顺便过来看看我。”
门岗此刻也已经在外边敲门了，有人开了门，门岗知道这里进出的都是非富即贵人家的小孩，也不敢怠慢，客客气气的表示自己是隔壁会所的工作人员，是过来找狗的。
石磊带着边牧走了过来，笑着说：“这条狗狗你们可得看好了，总这么往外跑不是个事儿啊，也就是遇到我们，要是遇到其他人，要么是把它带走了，要么就成了桌上的一盆肉。”
门岗心里腹诽着，我巴不得它成为桌上一盘菜呢，也就不用总是这么跑出来找它了。这那是狗啊？根本就是我祖宗。
脸上却陪着笑，不断的说着给石磊他们添麻烦了，伸手想去拉边牧的项圈，这次门岗还带了牵引绳来，可边牧根本就不让他触碰到自己。
绕着石磊身边转了两个圈，门岗也没能顺利的将边牧抓住，很有些尴尬的看着石磊。
这就是石磊想要的第二个方面。
“要不我帮你送回去？好像它跟我还挺亲的。”
门岗一听大喜，他也看出来了，边牧这次跑出来根本就是来找石磊的，否则也不会这么一直围着石磊打转。
其实石磊也有些惊讶，毕竟，他只是利用兽语卡跟这条边牧有过一次交流，然后给它下达了一系列的指令，它才会在白远离开之后跑来找自己。但是现在的石磊已经不再有和它交流的能力了，可这条边牧依旧还是围着石磊打转，仿佛跟他极其亲密一般。
俯下身摸了摸边牧的脑袋，石磊指了指大门口，说：“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这句话当然不是用的狗狗的语言，可边牧却依旧听懂了，晃了晃身上的毛发，尾巴一甩一甩的，明显表示同意。
这就更让石磊惊奇了，自己明明已经不再是那个狗语专业八级的人了，为什么他甭管说什么，这条边牧还能听得懂呢？难怪狗狗被称之为人类最好的朋友，一旦它认定你是它朋友，就会努力的去领悟你的意思，你的指令，哪怕其实你说出来的话它根本听不懂，也不妨碍它明白你的意思。
边牧在前边带路，石磊和门岗在后边跟着。
到了会所那边，石磊伸出手，说：“你把牵引绳给我，我找个合适的地方把它拴起来。哦，对了，我进去溜达溜达没什么问题吧？”
门岗陪着笑脸说：“瞧您说的，别说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是两次，就算您是自己溜达过来想进去看看，那也没问题啊。您请。不过这狗就不用栓了，我家老板从来不让人拴住它。这项圈仅仅只是方便我们，省的它跑出去之后我们带不回来。”
石磊点点头，手一指，边牧立刻带着他进了会所。
这个会所就是典型的园林风格，假山，小树，凉亭，脚下也是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中间还弄了两条明沟，其间有活水流动，上边架着小桥。
当然，会所的主要部分还是几幢形态各异的小楼，石磊跟在边牧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欣赏着这个会所的建筑风格。
边牧真的很聪明，它仿佛看出石磊进入会所是为了找刚才那两个人，虽然其中一个已经离开，但是另一个可能还在。于是，边牧一路带着石磊就朝虞半之和白远谈话的那幢楼走了过去。
刚走到小楼前，石磊就看到虞半之从门里走了出来，这跟他刚才在探头里表现出来的姿态完全不同，又恢复到石磊所熟悉的那个沉香馆老板的淡然模样。在石磊的想象中，虞半之刚才，除了言辞之间锋芒毕露之外，整个人的姿态上，必然也有相应的伪装和变化。
“虞大哥？”石磊假装很惊讶的样子。
虞半之也是一愣：“石磊？你怎么会在这？”
第三百九十二章 她是我的女人
石磊蹲下身摸了摸那条边牧，说了一声：“去玩吧。”
边牧摇晃着尾巴，略有些不情愿的走开。
虞半之看到这一幕，眼神一凝，他当然知道这条边牧就是刚才趴在他旁边的那条。
“虞大哥，这话该我问您啊，我就是润州人，您到润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好歹让我请您吃顿饭吧。”
虞半之还在看着那条边牧，望向石磊的眼神就有点犹疑。
石磊知道，虞半之其实已经有些怀疑了。而事实上，石磊就是希望虞半之感到怀疑，他才会特意要跟虞半之见上一面。
“过来办点事，行程比较紧，晚饭之后才到，也就没想着要找你。不过，咱俩还真是有缘，在这里居然也能碰见。”
石磊笑了笑，说：“其实也不算完全是缘分吧，晚上是白副市长的小孩拉我出来玩的，半路上他刚好看见他父亲的车，喊了一嗓子，我就看了一眼，结果刚好看到您在车里。白副市长的小孩告诉我，你们应该是在这个会所。正好这家的狗狗偷跑了出去，被我看见了，我就给它送了回来。想着万一遇到虞大哥，还能跟您打个招呼。”
这番话，让虞半之的疑心略减，他仿佛随口问道：“你跟这家很熟悉？”
“也谈不上吧，就是因为在前边玩过几次，也来过这边。那条狗叫贝塔，经常跑出去自己玩，我又一直比较喜欢狗啊猫啊之类的宠物，混的比较熟。虞大哥，白副市长好像是宋家的人吧，您来找他……？”
还是一句话，又让虞半之略微减少的疑心再度提了起来。
虞半之看着眼前的石磊，镇定从容，没有半点局促不安，能有这样的表现，要么他根本就是心无芥蒂，就如他所言，纯粹是借着送狗过来看看，想着跟自己打个招呼。而要么，就是谋定而后动，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可是，据虞半之对石磊的了解，他应该不是后者，但诸多的巧合，总不免让人心生疑窦。
“既然遇见了，就进去坐坐，刚好，我也还没喝够，白远临时有事先走了。”虞半之想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石磊探一探口风。
石磊笑着举步上前，说：“只可惜我没有这边的会员资格，怕是不能请客了。”
虞半之笑道：“巧了，我也没有，不过他们会挂在白远的账上的。”
两人回到小楼之中，还是刚才那间房，虞半之依旧坐在刚才的那个位置上。
石磊左右看了看，选择了坐在白远刚才的位置上。
还是两个人，也还是一模一样的位置，只是，其中有个人已经完全不同。而另一个人，所展现出来的姿态，也和刚才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想找我探探口风？”虞半之拿起桌上的酒瓶，自己倒了一杯，又递给石磊。
石磊也倒了一杯，说：“是有这样的心思，但是我估计是徒劳无功，虞大哥的智慧不是我能揣度的。如果虞大哥愿意说，我就算成功了，可是虞大哥存心想瞒着我，我怎么努力也是白搭。”
虞半之哈哈一笑，越发觉得这个有可能成为自己弟子的人有个趣人儿。
“想要帮我的敌人刺探军情，还说的这么直白，看来你是真没打算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东西。”
石磊耸耸肩膀，说：“虞大哥这话不对，第一，我肯定想从你这里知道一些东西。第二，我并没有任何帮你的敌人刺探军情的企图，虞大哥应该明白，我和魏爷没有交情，我只是想保住魏星月，毕竟，她是我的女人。第三，旁敲侧击对虞大哥根本不起作用，我又何必做无用功？”
说罢，石磊死死盯着虞半之的双眼，他知道，自己这番话里，至少有一句会让虞半之觉得有些刺耳。
毕竟，魏星月也算是和虞半之有过婚约的人，虽说虞半之从来没把这当回事，而且，很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虞半之就已经对魏家虎视眈眈。现在石磊突然说魏星月是他的女人，只要还是个男人，虞半之就不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果然，虞半之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小家伙，你就这么想保下魏星月？甚至你根本不知道我想怎么对付魏家，难道在你眼中，你虞大哥就是个会赶尽杀绝之人？用不着这么下血本，非得把魏星月跟你扯成这样的关系，虽然我知道你和她关系的确不错。”
石磊摇了摇头，道：“虞大哥您这话还是不对。第一，我不知道您是不是赶尽杀绝之人，但即便是我，如果动了魏家这么大的一块蛋糕，我就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第二，我没下什么血本，魏星月就是我的女人，以前不能说，是因为魏家高高在上，我不可能告诉他们魏星月只是我二房。现在不同，魏爷自顾不暇，也就没空搭理这种伦理上的小事了。”
“哈哈哈……你这让我很为难啊，正如你所说，我不能给自己留后患，可魏星月那个丫头现在又成了你的女人，我不想伤害到你。你这让我怎么办？”
“看来难题已经到了虞大哥那儿，虞大哥你大智近妖，我就不瞎给你任何意见了。”
虞半之再次笑了起来，举起杯子，说：“来，跟我喝一杯。”
石磊拿起酒杯，走到虞半之面前跟他碰了一下，杯沿比的有些低。
然后，一饮而尽。
“跟我耍无赖是没用的，想必你这段时间一定也是在四下打听，宋淼淼那边你也问过了吧？有没有找你干妈？”
“我没那么大面子，不能仗着干妈喜欢我就要求她帮我介入这么大的事情。而且，干妈也代表不了白家，说实话，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虞大哥，可能你真的不清楚，魏家怎样，我不在乎，魏爷身居江湖那么多年，出来混就要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所以无非是家财散尽郁郁人亡。可是魏星月除了姓魏，她还有个姓是石。我是比较年轻，但作为一个男人，我总要扛起一些责任。而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是男人责任的第一步。”
虞半之又倒了一杯酒，再次把酒瓶递给石磊。
“说说看，你最近了解到多少？让我来看看你得到的信息，然后我再决定我能告诉你哪些。”
石磊犹豫了一下，问：“虞大哥似乎不怕我知道任何，是因为觉得我反正左右不了什么么？”
虞半之摆摆手，说：“我没有那么小看你，事实上，加上陈哑女为你说的话，我都已经决定在过完年后，让你喊我一声老师，我认你做个弟子，带你进入投资行业了。但是有一句话你说得对，我不怕你知道什么，你知道的越多，你自己的境地就越难，我只是不想你为难。”
第三百九十三章 阳谋（为IfdeLouis盟主贺）
石磊摆了摆手，说：“虞大哥，你容我捋捋。咱们这关系有点乱。你想弄死魏家，我想救魏星月，然后你不希望我为难，难道我们全部都是抖M体质？说实话，虞大哥，权力和财富就真的那么重要么？”
虞半之愣了愣，眉宇之间突然有些惆怅纠结，他默默的拿起酒杯，用极慢的速度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半之不肯继承家风，已属不孝。家父有愿，如若半之无能为力便罢，既然机会就在眼前，半之自当竭力相助。”
“那魏家呢？他们就平白要做你们虞家向上的阶梯？”
虞半之摇摇头道：“魏家只有半世富贵，这是魏长青最初选择这条路他就必然知道的。他早年做的事情，太多见不得光的。没有我，也依旧会有人拉魏家下马。这个道理我懂，魏长青也懂。我甚至跟他说过，让他放弃一切，裸退到国外，我保他平安。可是魏长青不同意，他是个枭雄，他说他要站着死。既然他选择死，我便如他所愿。原本是可以用一场大戏结束这一切的，可是天不从人愿，那便只能把戏变作真实。一旦交手，全无退路。”
石磊沉默半晌，和虞半之刚才一样，拿起酒杯慢慢的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那如果失败了呢？”石磊顿了顿，说：“我是说，你即便要了魏爷的命，最终也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呢？”
“那我父亲也便认命了。”
房间里一片沉默，石磊和虞半之似乎都失去了交谈的欲望。
良久之后，虞半之长叹一声，说：“无论怎样，车轮已经滚动，一切都无法停止。魏长青也好，我也罢，都只是这个棋局里的一枚棋子，上了棋盘就再摘不下来，直到被围，被困，被提。石磊啊，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来找白远干什么？”
石磊没说话，只是看着虞半之，他当然想知道，因为虞半之和白远之间的交谈让他一头雾水。
“你应该也知道，我昨天在西溪，见了宋淼淼的父亲。当然是结盟，而宋书记颇为意动，并没有直接应承我，但他深知他已经到头了，只等宋老太爷一走，仕途上再无任何前进的可能，下一代没有指望，早就做好了让宋家转型的准备。所以，吞掉魏家，他们家拿走大部分的利益，这是最适合宋家的一条路。所以，他们不会拒绝我。但是，白远是宋家一颗最不安分的棋子，我来找他，只是为了给宋家一个借口先摘掉他。白远现在可能觉得我是个刚愎自用，实际上不堪托付之人，他不会为我做任何事。可不管他做与不做，他和我私下接触已成定局。我说的那件事，是必须要进行的，但执行对象不是他，却会扣在他头上。到时候，宋家不用动手，魏家就会先除掉他。白远自以为他与其他势力的接触宋家毫不知情，真是个不知所谓的井底蛙。所以，宋书记虽然没跟我说，但我却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辛苦一趟，来润州帮他解决后顾之忧。一个从小在宋家长大的外人，终究成长为了隐患。”
石磊听罢，目瞪口呆，刚想开口，却突然意识到虞半之这段话里有陷阱，就如同权杖经常给他挖坑一般。
虞半之说的语焉不详，可石磊却全部都听懂了，但这是因为石磊窃听到了他和白远的全部谈话的缘故。
正常而言，如果石磊并不知道虞半之和白远的谈话内容，应该表现的对这番话茫然不解。
石磊做出一头雾水状，说：“虞大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来润州找白副市长，其实是宋家决定弃政从商，但白远了解太多宋家的隐秘，又是个不安分的人，所以要先除掉他。这些我能听懂。可是，你说白副市长觉得你是个刚愎自用不堪托付之人是什么意思？谁会蠢到这么想你？那至少是个副市长啊，不至于这么没眼光吧？”
虞半之仔细的观察着石磊的姿态，也不知道他看出什么端倪没有，却是长叹一声：“你不用知道的太详细，我来润州就是做一场戏。年后，你们润州会有一个大新闻，过了春节长假吧，让大家最后过个好年。你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反正虞大哥你都说不怕我知道什么，你这么话说一半让我很惆怅啊。”而实际上，石磊已经知道了虞半之说的是什么，但他必须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虞半之目光微动，笑着说：“十几年前的一个案子，是魏金刚做的，够狠，一家人死于非命。我要做的，就是帮润州警方结了当年的案子，魏金刚必须死。魏长青给他儿子取得好名字，魏金刚，呵呵，金刚，金刚怒目，的确威慑无穷。可是，包了浆的金刚，如果没有刷干净纹路之间的缝隙，是极其易碎的。”
“魏星月的大哥？十几年前？他也不过十几岁吧？”
“十八还是十九来着，魏金刚比魏星月大了接近十岁。”虞半之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的叩动，发出轻微的响声。“欲除元凶，先剪其羽翼。”
石磊叹了口气，人命官司，魏金刚真的必死无疑了。而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当年死在他手里的那家人，勉强算是沉冤昭雪。
“虞大哥你告诉了我，难道就不怕我去告诉魏爷，好让他提前准备？”
虞半之哈哈一笑，道：“这都是阳谋，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我要对付魏家，用的全部都是阳谋，就算是他魏长青知道了，也只能求上边的人发话，制止我，不让我继续下去。他再如何准备，都不可能翻盘。”
“所以，拉进宋家也好，其他人也罢，都只是为了确保魏家翻不了身，或者说是为了让魏家孤立无援没有人会去帮他们？”
虞半之点点头，说：“你悟了。”
“我悟个屁！”石磊突然变得有些激动，“那魏星月在帝都还有个屁用！你们这是活生生的害得我跟她天各一方，联系都联系不上啊！”
“目前我合纵连横还未成定局，魏家肯定要挣扎，魏星月只能去求她干爹施以援手。但是，她的干爹也在观望，他要看看我到底能联合多少人。”
“人联系的少了，抵不上人家一句话。人联系的多了，魏家那点财富，够几个人分的？”石磊不屑的说。
虞半之哈哈大笑，笑得格外的放纵形骸，现在他的模样，完全没有以前那个虞半之的儒雅俊朗，就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一般。
眼角笑出了泪花，虞半之说：“谁说只有魏家的财富，还有我的那些，除了我自己名下的，我已经让药克己全部整理出来了，随时准备拿出去。”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石磊突然心中一沉。
第三百九十四章 大家族子弟的悲哀（为大丫可以这样盟主贺）
看着依旧疯笑不已的虞半之，石磊突然明白了，事实上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并不是虞半之想要的。
在未来的选择上，虞半之可以任性，在关于他自身一切的选择上，虞半之也可以任性。但是，关乎于家族的选择，虞半之不能任性。
之前宋淼淼跟石磊所说的一切，说虞半之如此如此是为了未来三代如何如何，可现在，石磊从虞半之的表现上来看，就知道并非如此。
虞半之现在掌控的财富，他这辈子已经不可能花完，甚至于，他的子孙，三代之内坐吃等死是绝对没问题的。虞半之的父亲是否能登上那个位置，对于虞家而言可能很重要，但是对于虞半之本人来说，他并不在乎。就算那些财富见不得光，他自己或许会有麻烦，但是他的后代，顶多就是个移民国外的下场。
所以，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虞家这个庞大的家族而已。
一个家族的兴衰，当然不可能由虞半之一个人决定，他即便很早就表现出不想跟他们玩的姿态，但是，当家族有了需求，虞半之也不得不承担起这个家族需要他承担的责任。
这就是一个大家族子弟的悲哀。
所以，虞半之才会如此的歇斯底里。
即便他的起跑线对于很多人而言已经是人生的终点，可是，他这十年来的努力，也是那些将他的起跑线视为终点的人所看不见的。
如此庞大的一笔财富，现在就要让虞半之拱手相送，不谈他舍不舍得，单只是想想这十年来的艰辛，虞半之就难免神伤。
难怪刚才虞半之说，他与魏爷都只是这个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就唯有等到被围、被困、被提而已。又或者，配合其他的棋子一起拿到这场棋局的胜利。
魏家，再加上虞半之九成以上的财富，换得是他父亲两年后的一个位置。
还不一定换的到。
或许在虞半之看来，这件事是十拿九稳的，即便宋家最终都不愿意与他联手，他依旧有办法让魏爷含恨离去。但是，石磊在听完虞半之的这些话之后，却突然意识到，这局棋，下到最后，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的感觉。最终，被人在身后狠狠的捅了一刀，没有胜利者，双方都以失败告终。
但是，石磊没有办法提醒虞半之，就好像虞半之所说的，即便他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石磊，石磊也帮不了魏家。
虞半之用的是阳谋，而虞半之最后的失败，又何尝不是会失败在阳谋上？
……
笑到声嘶力竭，笑到杯盘狼藉，笑到兵荒马乱。
虞半之终于止住了狂笑，他很不体面的用袖子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恢复到往日的雍容和平静。
“让你见笑了，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如此放肆的笑一次哭一次。你放心过年吧，至少年前不会有任何动静，魏家自己不自乱阵脚，他们也还是能过个好年。年后，魏金刚先死，然后是魏长青。石磊，你可以选择去告诉魏长青，但是我也告诉你，没用！”
石磊讷讷无语，看着不动如山的虞半之，他摇了摇头，说：“虞大哥，您也小心些。”
虞半之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石磊一眼，最终没说话，只是站起身来，身形落寞的离开了这个没有名字的会所。
石磊又坐了几分钟，也站起身来。
边牧看到石磊出来，很开心的向其摇尾撒娇，石磊也蹲下身陪它玩了会，然后满怀心事的离开。
回到那幢小楼，已经是白俄的模特表演的时间了，石磊看看手机，十一点半，便拉着白殊说：“我要先走，安排一辆车送送我。”
“石头哥，你脸色怎么不对？”
石磊摇摇头，说：“遇到一位朋友，跟他聊了会儿，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白殊挠挠头，他当然不明白石磊的感触，说：“算了，石头哥你要走，我也跟你一起走吧。这些模特我也没啥兴趣，尼玛，腿比我都高，我怕我够不着。”
石磊被白殊的话逗笑了，跟小林打了个招呼，石磊和白殊一同离开。
白殊把石磊送到了厂子门口，他本想将石磊直接送到楼下的，但是石磊说他想自己走走，白殊没勉强，只是说什么时候想找乐子，随时找他。
看着准备离开的白殊，石磊知道，其实这小家伙是个特别单纯的人，他和他的父亲不同，跟宋家的人也不同。
而石磊，已经在这次的事情里，看到了太多的丑恶，他有些于心不忍。
敲敲车窗，石磊问：“白殊，你在哪儿念书？”
“英国，咋了？”
石磊略微犹豫，说：“过完年让你母亲陪你去读书吧。”
“啊？为什么？我妈在家好好的，她要是去了英国，我还不得被她管的死死的？”
“不管如何，听我一句，过完年，让你母亲陪你去英国，呆上一段时间。”
“姐夫，你的话我不明白。”
“不用明白，记住我的话。”石磊摆摆手，自顾自的离去。
别人的生活，终究要由别人自己去经历，石磊不是什么烂好人，他也没有责任在这起绝对如同十级地震一般的风暴之中担任什么安全员。他所能做的，也只是这种语焉不详的提醒。至于白殊会不会听他的话，白远的妻子又会不会真的跟白殊一起去英国，那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萍水相逢，被喊了几声哥，这也就是石磊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时间正好来到了十二点。
石磊走进自助银行，掏出黑卡，插入提款机。
输入密码之后，权杖一如往常的出现，石磊却低头不语，神色黯然。
“二级雇员，你今天的情绪很不好么。平时到了结算日，你总是跟打了鸡血一般，怎么今天会这么无精打采？”权杖见石磊这副模样，也不禁有些好奇，语气难得的透露出少许的关怀。
石磊抬起头，看了看权杖，勉强笑道：“你一个二进制的程序，懂什么叫打鸡血么？别说你，我都不太懂，人云亦云。”
“愚蠢的土拨鼠，怎么跟尊贵如我说话呢？！”权杖果然还是那个傲娇的权杖，简直是半点不顺耳的话都不能听。
石磊长出了一口气，说：“算了，不跟你矫情，说罢，我这个周期的额度是否顺利完成？”
“嗯，顺利完成。”权杖似乎还是有些不高兴。
“那么也就是说，我可以领取我在这个周期里获得的奖励了？那么，赶紧宣布我那笔一百元的消费，到底是几星级消费吧。”
“哼！二级雇员，在本额度周期，有一笔百元支出的消费，经审定，被评为五加星级消费！”
权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忿恨。
第三百九十六章 再次发现bug
权杖说：“考虑到二级雇员还有一次富豪卡的使用机会，是以，暗夜之瞳会员身份的转让时间，将由二级雇员自己决定。但是，一旦确认了会员转让之后，富豪卡自动失效，并且，富豪卡将会从今后的抽奖之中撤出，二级雇员将再不会抽取到富豪卡。”
这还勉强算是可以，毕竟，拥有了暗夜之瞳会员的身份，石磊就直接跟他们联系上了，对这个神秘组织的了解也就更加直接。
虽然不知道要求暗夜之瞳办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是哪怕会员等级降了，也等于拥有了无数富豪卡，只是这个富豪卡的功效，显然不如黑卡直接创造来的强大。
石磊谨慎的问道：“暗夜之瞳的资料，你现在能告诉我了么？”
“不能。二级雇员想要了解暗夜之瞳的全部资料，必须等到会员身份发生转让之后。”
石磊一跺脚，其实他早就猜到了答案，只不过必须跟权杖确认一下罢了。
“那么，如果我让暗夜之瞳办事，而我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金钱，我是否可以使用额度进行支付。”
权杖的回答很欢快：“可以，使用额度支付给暗夜之瞳，都会被确认为有效消费。”
这倒是让石磊有些意外了，原本石磊以为权杖会说想得美的，又或者加上几句俏皮话嘲讽他一番，没想到权杖答应的这么干脆，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啊。
但是同时，这也让石磊觉得这里边有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石磊在跟权杖打交道的时候，几乎会把权杖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视为一个坑，然后再去确认这到底是不是坑。而像现在这句，石磊几乎可以确定这必然是个坑。
“这个有效消费不会有什么附加条件吧？”石磊试探着。
权杖再次飞快的回答：“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二级雇员得到暗夜之瞳会员身份的那一天开始，就可以无条件使用额度进行支付。”
这句话就几乎没有漏洞了，石磊暂时也想不出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又补充了一句：“暗夜之瞳是不是很少会接受金钱作为交易的方式？”
“暗夜之瞳的交易，有八成以上都是直接通过支付金钱完成的。包括你使用的三次富豪卡，每一次我都是直接使用足够数目的金钱，让暗夜之瞳帮助完成。”
石磊点了点头，决定暂时放过这一点，因为他目前真的看不出这里边到底有什么坑。
“好吧，还有没有第三项奖励？”
“二级雇员可以得到的第三项奖励，是一颗药。这颗药，理论上可以治愈二级雇员所在星球目前发现的一切疾病。”
这又是什么鬼？突然来了一个包治百病的药？
“你说的这种药，连癌症，艾滋等等这些绝症都能治愈？”
权杖回答说：“是的，包括这个星球上所有已被发现的疾病，当然就包括二级雇员所说的绝症。甚至连感冒都是可以治愈的。”
去你的吧！
虽说感冒是绝症，是无药可医的，但是现代社会，感冒已经不会死人了，那是会不药而愈的好嘛，谁会没鸟事用一颗包治百病的要去治疗该死的感冒啊！（这个大家要是不相信可以查查，感冒的确不是感冒药治好的）
“那么如果是断手断脚之类的病呢？或者被切除了某个器官，能重新长出来么？”
“断肢重生不是治病，那是造物主造物。不过如果是体内器官因为疾病被切除部分，这倒是可以令其重新生长出来的。说的简单一点，那就是人体器官之中，有再生能力的器官，是可以用这颗药进行重建的。但是原本并不具备再生能力的部位，则不行。”
石磊点了点头，心说还好不是那种神奇到会让人无法置信的药物，否则，一个没腿的人吃完这颗药突然就变成长腿欧巴满世界飞奔甚至还能去拿个奥运冠军，那拿出这颗药的人，毫无疑问会被世界上所有国家组织当成最珍贵的人才，逼他交出这颗药的配方来。
“不要再琢磨了，你如果受到尊贵如我的惩罚，用这颗药是没用的。”权杖补了一刀。
石磊翻了个白眼，骂道：“你少在那儿跟我装幽默，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幽默细胞。”
“尊贵如我只是好心提醒，让你将这颗药用在最恰当的地方，以免你存有幻想，觉得哪天你要被尊贵如我抹杀的时候，可以用这颗药阻止血线的蔓延罢了。”
“你放心，你绝对没有抹杀我的那个机会！”
“哼哼！这可不好说，因为我已经越来越讨厌你了！”
“只可惜你只是一个卑微的仆人，你只是黑卡的奴才，甚至是我的奴隶，整天尊贵尊贵，你尊贵个屁啊，你就是个卡奴而已。你根本无权决定是否能够惩罚我！”
“愚蠢的土拨鼠！不许你如此诋毁尊贵如我！”
“得得得！懒得跟你矫情，你说尊贵就尊贵吧。”
权杖已经被气的暴跳如雷了，石磊也懒得跟它陷入这无休止的捧哏逗哏中去。
“愚蠢的土拨鼠，你迟早会因为你对尊贵如我的态度付出代价！”
“行了，我都说了，你愿意尊贵就继续尊贵下去，接下来，你可以说说，是不是还有第四项奖励了！”
“没有了！”权杖施展傲娇法宝，开始变得惜字如金。
石磊耸耸肩，说：“投资金手指卡的所谓升级，其实仅仅相当于我再次抽中一张投资金手指卡而已，这顶多抵消一次抽奖机会。暗夜之瞳会员身份转让，这顶多也就是一次抽奖机会。这颗药，倒是勉强可以算作是两次抽奖机会。而这是减半后的奖励，也就是说，五加星级消费的奖励，其实从本质上就是相当于四次抽奖机会，只是恰好，我有double的契约没完成，于是八次，减半。我损失的，大致上就是不能double。我大概明白了。”
权杖保持着沉默，不对石磊的总结做出任何评价，以免他猜测出各级超值消费的奖励。
但是，权杖显然低估了石磊的滚刀肉程度，石磊直截了当的说：“虽然这次超值消费是我刻意引导出来的，你们也因此将我本该得到的奖励减半了，可是，我能够引导出超值消费，这显然属是你们的规则不够完善。所以，如果你们不希望我今后继续使用这样的方式进行超值消费的引导，就必须承认这是一个bug，因为你们必须修复与纠正。而既然是bug，嘿嘿，权杖，尊贵的权杖，难道你不觉得你们应该对我再一次发现了你们的bug而给予我一些奖励么？让我想想，上次发现bug的奖励是什么？”
第三百九十五章 五加星级消费
果然是五加星级消费么？
这几天过的一直挺郁闷的石磊，终于感觉到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既然是五加星级消费，那就请说说我的奖励吧。抽奖几次？”石磊故作淡定的问着，心里却在盘算，五星级消费都能抽两次，这至少三四次啊，九成是四次。而这个数字，是石磊前思后想无数次之后得到的结论。
如果真的是四次，按照那个double的算法，石磊等于平白拥有了八次抽奖机会。
八次啊！
八！
石磊简直有一种跪下来喊爸爸的冲动！哦不，是喊八八。
八次抽奖机会，看老子不把你的奖池抽空！
可是，权杖的回答如同一盆腊月天里的凉水，从石磊的头顶将其浇的通透。
不，比腊月还腊月，因为现在真的是腊月。
权杖慢条斯理的说：“愚蠢的土拨鼠，谁告诉你这次的奖励是抽奖？”
语调极慢，慢的就像是动物世界赵老师的声音，低沉而绵延，可是，该死的权杖，它的声音不应该是带着金属摩擦音的不男不女忽高忽低的声音么？
石磊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他气急败坏的说：“凭什么不是抽奖机会？我以前每次超值消费，除了那些可以直接换算成等值货币的，其他无法用货币准确衡量的超值消费全部都是化作了抽奖！权杖，你不要耍赖，你是不能说谎的！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几次抽奖机会！”
“二级雇员请注意你的言辞，以及你的态度。尊贵如我怎么可能欺骗你这种愚蠢的土拨鼠。你从前获得抽奖机会，并不是以由五加星级消费带来的。尊贵如我也从未告诉过你，五加星级消费的奖励也是抽奖的机会。”
石磊瞬间懵了。
对呀，石磊一直都只是在用习惯性思维考虑问题，三星级消费，五星级消费，都转化成为了抽奖机会，可是以黑卡和权杖的尿性，这并不意味着五加星级消费也是抽奖机会啊。
而且，石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三星级消费就能获得一次抽奖机会，而五星级消费也才两次，那么中间的四星级消费呢？总不可能是一点五次抽奖机会吧？
这根本就是个坑，权杖利用石磊从未获得过其他星级的消费的惯性思维，成功的愚弄了他。
现在想想，一星级和二星级消费显然是无法转化为抽奖机会的，就连四星级也不行。石磊也仅仅只获得过三星级和五星级两种消费的奖励而已。
于是乎，五加星级消费，没有抽奖机会！
可是……
石磊咬牙切齿的对权杖说道：“麻蛋，你又在利用我的惯性思维，我有一句麻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权杖桀桀怪笑，肆意嘲弄着石磊，好像它终于找到了一丝跟石磊对垒的快感。
“少废话，说，五加星级消费的奖励究竟是什么！老子倒是要看看，五加星级消费的奖励能不能比五星级更烂！想必，你的程序不会允许你这样吧！不管是不是抽奖，至少我能获得更好的奖励！不是么？权杖，你高兴的太早了，不就是没有抽奖机会么？我！不！稀！罕！现在，赶紧把属于老子的奖励交出来！”
石磊怒吼，但是，心境其实早已平静下来，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获得的奖励都只会比抽奖更好。
那会是什么？难道是直接送上几张A级乃至于S级的卡片？！
石磊的双眼重新绽放光芒，那是一种对奖励极度的渴望！
可是，权杖依旧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它说：“别着急，二级雇员，关于本次超值消费，还有一些规则上的事情要跟你说明。”
“说！”石磊阴沉着脸，他知道，权杖，或者说是黑卡又要玩花样，而这个花样，无非就是说这次的超值消费是石磊自行创造的，这属于违背规则，然后要拿回点什么。
“经过谨慎的审核，二级雇员使用一百元额度购买纸墨，使用绘画卡的能力复原了一幅古画，并将其赠予白老，以换取自身成为白老义女陈哑女的义子的报酬。该笔消费，被评定为五加星级超值消费。但是，由于在这笔消费的过程中，二级雇员有故意引导的成分，因此，奖励减半。”
“马勒戈壁啊，果然啊，你们就是存心跟老子作对啊！奖励减半！好，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奖励能怎么减半！”
权杖难得的没有理会石磊的态度，而是继续说道：“奖励经减半之后，如下。第一，黑卡将二级雇员手中所持S-级卡片，投资金手指卡升级为S级卡片。升级后，该卡片每月使用次数翻倍……”
这倒还算是个不错的奖励，之前投资金手指卡的使用机会，就已经增加了一次，现在翻倍的话，那就是八次。一周两次，在允许不使用杠杆融券的情况下，石磊的自主资金可以有效的得到增加。
石磊点了点头，说：“那也就是说，以后我的投资金手指卡，每个月可以使用八次咯？是从这个月就开始生效吧？”
权杖的声音变得有些嘲讽的意味：“你长的真的很一般，想的倒是挺美的。投资金手指卡作为S-级卡片，只有每月三次的使用机会，升级为S级之后，翻倍为每月六次。”
“凭什么？我的投资金手指卡早就因为上次我发现了你们的bug而得到了+1的奖励，我告诉你，权杖，你别跟我耍无赖。”
权杖依旧没有理会石磊的态度，而是说：“所以，最终你的投资金手指卡，每月的使用次数为七次。额外的+1是不能被计入翻倍之中的。”
石磊多少平衡了少许，虽然依旧愤懑，但是他也明白，这已经是黑卡宣布的最终结果，不可更改了。
跟权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石磊很清楚哪些事情是可以讨价还价的，而哪些事情是不能讨价还价的。
“继续说第二个奖励吧。”石磊平静下来。
权杖又道：“第二，黑卡将会把暗夜之瞳最顶级VIP会员的身份转赠于二级雇员，但是，暗夜之瞳有可能在接受本会员身份转让的同时，对二级雇员的会员身份进行降级。这一点，不由我控制，取决于暗夜之瞳。”
石磊暗骂了一句，这特么算是什么奖励，我只需要有富豪卡在手，随时都可以让你这个顶级VIP帮我要求暗夜之瞳做任何事。现在让我自己成为会员，有意义么？而且还要降级，毫无疑问，降级后肯定待遇也差了很多。而且以后富豪卡似乎也没什么用了，好歹富豪卡还有一次使用机会呢，而且以后还有可能会在抽奖之中抽到富豪卡。
似乎看出石磊的想法，权杖补充说：“考虑到二级雇员还有一次富豪卡的使用机会……”
第三百九十七章 黑卡守则第六条（为humanzhang盟主贺）
按照正常的情况，权杖应该坚决反对，免不了骂上几句。
可权杖对于石磊这番话，却仿佛根本没听见，而是自顾自的说：“关于这次的五加星级超值消费，二级雇员，你听好了。这次，是给你钻了个空子，黑卡守则里没有这一条，但是，从今往后，黑卡守则第六条，二级雇员不得以任何形式，故意引导消费，即便被引导出的消费合乎其余守则。即便雇员升级，本条守则依旧有效。”
石磊一听就火了，这就是耍无赖啊。
倒不是说黑卡将石磊找到的这个bug进行了弥补，而是即便做出弥补，这条守则也不可能成为黑卡守则的第六条。石磊绝不相信黑卡守则一共就区区五条，而现在这条守则明显是为石磊量身订造的，之所以成为第六条，是因为黑卡强行插入的结果。
要不要脸了？强行插入？最低三年最高无期哦！
石磊气咻咻的说道：“黑卡所谓的守则就是法无定法么？先是第一条，然后是第二条，然后居然弄出个第零条。再然后，尼玛，没有第三条啊，直接就第四条第五条，那个所谓的第零条根本就是你拿来恐吓并且逗弄我的，实际上，所谓第零条就是第三条。好，这些我不跟你计较。可是，你可别告诉我黑卡一共就五条守则，这不符合你们严密的逻辑。只有五条的话，我随时都能摆脱你们，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辛苦苦每一次跟你对话都打起一百倍的精神了。你们为了弥补bug，我也没意见，可是咱们能不能要点脸，你哪怕说黑卡补充守则第一条我都好接受一些，你直接这么强行插入使其成为第六条，真的好么？”
万万没想到，权杖从善如流。
“那好吧，黑卡补充守则第一条，二级雇员不得以任何形式，故意引导消费，即便被引导出的消费合乎其余守则。即便雇员升级，本条守则依旧有效。”
“你麻痹！”石磊一口老血喷在了提款机的屏幕上，他对权杖以及黑卡的无耻又有了刷新后的认知。
权杖却无所谓的说道：“既然你知道尊贵如我是遵照程序行事的，那么你就更加应该明白，对于一段程序，如同守则这种并列关系的代码，顺序是个毫无意义的东西，那只不过是你们人类虚妄的要求罢了。在尊贵如我眼中，只要能保证一切有序的运行，顺序是完全无关紧要的。”
石磊没辙了，这个理由很强大，逻辑上无懈可击。
如果将黑卡和权杖视为一套人工智能的电脑程序，那么，并列关系的代码，其顺序真的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对编程略有了解的石磊，并不怀疑这一点。
“算你狠！但是，不管怎样，你们已经将这个bug弥补上了，那么也就是承认这是个bug，于是，你们必须对我做出奖励也好，补偿也罢，反正要给我些好处。”
这一次，权杖的声音里，明显带有情绪了。
“鉴于二级雇员再次发现尊贵如我的漏洞，特给予二级雇员奖励如下……”
石磊急忙打断权杖的话：“别急，你别想又给我的投资金手指卡加上一次查看机会就解决问题，我现在每个月有七次投资金手指卡的查看机会，平均四天一次，已经足够了。这次的奖励，必须是一次抽奖机会！”
权杖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它说：“二级雇员，你真的确定要用本次的奖励换取一次抽奖的机会？”
石磊一愣，心生警觉，听这意思，好像是说这次的补偿比上次的好，而且远比一次抽奖机会更好。
倒是也有可能，毕竟，这个漏洞，直接导致了一次五加星级的超值消费，同时，其弥补的手段居然是增加了一条守则。而不像上次，石磊发现的所谓漏洞，只是一个执行上的漏洞，是否弥补并不会影响到黑卡和石磊之间的关系。可是这次的漏洞就大了太多，如果不用修改守则的方式弥补，石磊今后每一个消费周期都有可能引导出这样的五加星级超值消费。哪怕黑卡存货再多，用不了多久也会被石磊掏空。
但是，这毕竟是个没皮没脸没羞没臊无耻下流的权杖啊，它说的话，处处都是坑。
在这句话里，依照人类的逻辑，当然是在说这次黑卡直接赋予的奖励要远远好于一次抽奖机会，可是，在很多智力问答的节目当中，主持人一旦问出这句话，往往意味着这是一个陷阱。
而权杖的话，更加可能是陷阱。
石磊犹豫了……
仔细的回想着权杖刚才的语气，到底是带着些微的惊讶和错愕，还是带着恶作剧一般的调戏口吻，这很能代表权杖的真实想法。
可是，权杖的声音根本实在太难以分辨了，那就像是用一万多个男女混杂的声音糅合而成的，除非十分明显的情绪，否则石磊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次的奖励，是否比上次的……哦不……”石磊话到一半决定放弃，这不是废话么，两次的漏洞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当然要比上次好。
突然之间，石磊醒悟了，他确信了权杖并不是在调戏他，这次的奖励，绝对会比一次抽奖来得好，哪怕这次抽奖也会因为那个double的存在而变成两次。甚至于，石磊很怀疑，一旦他选择抽奖机会，权杖又会吧啦吧啦说一大堆，说他这次的抽奖机会不是常规抽奖机会，所以是不会被计入那个double的指令之中的，于是一次就只能是一次。
一次抽奖机会固然重要，但是，所能抽取的奖励，从最低的E级，到最高的S级，都有可能。而抽中E级奖励的概率大至五成。A级就只剩下半成不到，至于S级，如同那次投资金手指卡的抽奖，石磊是想都不敢想，那连万分之一的几率都不到。
虽然说抽到的奖励基本上都能起到不错的作用，但是，低级的奖励所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
而上一次发现漏洞，黑卡的奖励是投资金手指卡查看机会加一，看似只不过是三分之一个投资金手指卡，但是，投资金手指卡是S-级的卡片啊，从概率上来说，哪怕三分之一，也比一个A级奖励强多了。
这次的漏洞更大，很可能直接就是一个S级的奖励，甚至S+？
石磊猛地一拍巴掌，说：“算了，就看看你们能给我什么奖励吧！”
权杖似乎有些懊恼，误导不成功，但它只能机械的宣布：“二级雇员寻找到一个影响到基本守则的漏洞，尊贵如我决定给予如下奖励。其一，亲密度卡一张，该卡每月可使用两次，可供查询指定人选与二级雇员的亲密程度，超过六十分视为亲密。其二……”
第三百九十八章 S+级卡片（为米特兰的左德盟主贺）
权杖继续说着。
“其二，舌绽莲花卡一张，该卡可且仅可使用一次，使用后自行销毁。这两张卡，都将会在二级雇员的手机之中生成相应的APP程序，舌绽莲花卡点击便视为使用，亲密度卡无此限制。”
石磊大喜。
亲密度卡！这可是石磊梦寐以求了很久的卡片啊，石磊估计，可能也是因为他一再的试图得到这张卡，黑卡才会借着这次的机会给他。光是这张卡，就已经是A级卡片了，果然，这次的奖励远比抽奖要划算的多。
而且，这次的奖励是两张卡片，虽说这个舌绽莲花卡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而且还仅有一次的使用机会，甚至被限制为只要点击就视为使用，但最低也不可能低于E级了。两张卡加起来，妥妥的需要两次抽奖机会才能得到，而且其中至少有一张石磊梦寐以求的A级卡片，这早已值回票价。
赚了，真的赚了！
看上去，这两张卡片的奖励，甚至比那个五加星级的奖励来的还要美妙啊。
真正算起来，五加星级消费的三个奖励，石磊真正觉得有用的就只是投资金手指卡的升级而已。至于暗夜之瞳会员的转让，以及那颗号称能治好一切疾病的药丸，石磊真不觉得有什么大意义。
暗夜之瞳的会员身份，对于很多人可能梦寐以求，可是石磊真不放在眼里。
而那颗包治百病的药丸，几乎注定了是不能给石磊自己吃的，既然不能用于抵消黑卡的惩罚，而石磊还年轻，患上绝症的几率近乎于零，总不能说等个三四十年，等到石磊突然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再使用这颗药丸吧？别的不说，石磊简直怀疑自己在黑卡这么折腾下，能不能活过十年。不用想，十年后这该死的黑卡额度至少是百亿千亿为单位的，石磊难道要去把太平洋上的岛全都买下来成立一个小岛合众国玩么？
但是这个纠正bug的奖励，亲密度卡啊！这等于就是保命的卡，稍微有点不够确定的人选，石磊查询一下，就知道是不是能为对方花钱了。
而舌绽莲花卡，目前还不知道能派上什么用场，可听名字就有点霸气。
舌绽莲花，当然不会是那个传统相声里口吐莲花的狗屁玩意儿，这是不是意味着，一旦使用这张卡，石磊就能摇身变成这个星球上最牛逼的诈骗犯，基本上一忽悠一个准是没问题的吧？
石磊决定确认一下。
他问：“舌绽莲花卡使用后，忽悠指定对象的成功率有多少？”
权杖有些惊奇的说：“哟嗬，挺机灵么，居然不用问我这张卡的使用规则和限制么？”
石磊鄙夷的说道：“就凭你和黑卡的尿性，想都不用想，这破卡肯定只能针对某个单一的指定人选使用，而不可能是群发的技能。否则，老子趁着开两会跑去人民大会堂忽悠一番，他们还不得把我选成****？”
权杖沉默了，它开始佩服石磊的脑洞开的真的很大，但是它也惊出一身冷汗，幸好这舌绽莲花卡是必须指定单一人选的，否则，石磊这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家伙，拿着个可以群发的技能卡，跑去……
不满二十二周岁的超级大国国家元首怕是就要诞生了！
这还不得把这个世界吓得直接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别装死啊，赶紧回答问题。”
权杖无奈，开始介绍舌绽莲花卡的使用规则。
“舌绽莲花卡，S+级卡片，该卡可且仅可对一名指定对象使用。使用后持续时间，视指定人选的意志力强弱而不同，但绝对保证二级雇员可以成功改变对方的想法，使其为自己服务。该卡一经使用，成功率为百分之百。二级雇员使用该卡时，需要点开相应的手机APP，输入指定人选，或者直接拍摄其照片，并且输入需要对方接受并被改变的最终目标。”
石磊明白了，这张卡绝对就是一张洗脑卡，什么狗屁舌绽莲花，其实绽不绽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可以令某个人，就某件事，完全按照石磊的意思去办。
其实，这张卡的功能跟催眠差不多，只不过被指定的那个人，一直都处于清醒状态，所有的一切都合乎情理，且拥有完整的逻辑。被指定者在事情结束之后，也不会有任何觉得自己好像曾经违背了自身的意愿的感觉。
而且，石磊怀疑，使用了这张卡后，会让被指定的那个人对自己产生一定程度上的信服感，虽说这张卡的效用仅限于这件事，可延续的影响必然存在，至少，自己可以因此收获一个盟友之类。
“这张卡在使用之后，被指定的对象是否有可能延续他就指定事件的认同感，也就是说，如果我对一个陌生人使用了这张卡，他是不是会因此觉得我是他的人生导师，或者至少将我引为知己之类？”
权杖沉默半晌，石磊估计它是在做某种计算，足足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权杖才终于回答说：“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性，人类的情感会驱使他对二级雇员产生一定程度的信赖。”
石磊点点头，难怪乎是S+级卡片啊，虽然只能使用一次，但是只要石磊自己把握的好，其效果，对于被指定的那个人来说，几乎可以算作是终生。
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愚蠢的土拨鼠，你现在是不是很庆幸你没有用这次的奖励换取一次抽奖机会？”
石磊翻了翻白眼，说：“别吓唬我啊，其实奖励的确定是黑卡决定的，你不过是个传达者，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同意我用这次的奖励换取任何东西，哪怕我要换的只是一坨狗屎。懒得跟你多废话，还有一件事。”
“你还有什么事！今天你得到的好处还不够么？”权杖怒了。
石磊不以为意，反正权杖怒不怒对他也没什么用处。
“当然还有事，我之前使用了一次兽语卡，而且我这次使用兽语卡的方式别出心裁，那条边牧成功的被我用成了间谍，这算不算是开发了兽语卡的新作用，你们是不是该给兽语卡升个级，然后再给我些奖励？”
“愚蠢的土拨鼠，你想的太多了。你使用兽语卡，依旧只是常规使用而已，你并未开发出任何新的功能。如果你能让那条边牧直接听懂人类的语言，然后向你汇报，它才是间谍。否则，它只是一个工具而已，真正的间谍是你自己。你除了跟那条狗说了十分钟的话，你还改变过什么？”
石磊挠挠头，这本来就是他想诈一诈的，诈的到就赚了，诈不到反正也不吃亏。
“好吧好吧……”石磊正打算退卡，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第三百九十九章 审核评分
石磊突然想起前几天晚上来查询剩余额度的时候，顺便问到了关于自己本级积分的问题。
当时权杖的回答是不到五十分，但是实际上，权杖是不应该回答自己这个问题的，所以，石磊直觉的感觉这其中有坑。
权杖浑身上下都是坑啊，不得不防。
“说说我二级的积分有多少吧。”石磊淡定的问。
权杖不像上次那么好说话，直接冷冰冰的一句：“二级雇员，你还不配查询你的积分情况。”
“早知道你上次给我挖了个坑，现在原形毕露了吧？我当然知道我没有资格查询我的积分情况，但是，我记得你说过，我可以查询我附加积分的情况。基础积分你不用告诉我，直接说附加积分吧。”
权杖无奈，骂了一句：“狡诈的米老鼠，你本次额度周期，共获得十七分的附加积分。”
“少跟我含糊其辞，我要的是详细情况。这十七分怎么来的。”
“哼！”权杖傲娇归傲娇，无奈不能不回答，只得道：“二级雇员，本次额度周期内，达成一笔五加星级消费，可获附加积分为三十分，但由于你有一笔大额贷款消费，是以扣除十三分。共计十七分。”
石磊已经没有问题了，他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询问关于自己积分的问题，权杖都不可能再回答自己，自己现在所能知道的，便是在二级这个阶段，他已经获得了共计二十七分的额外加分。第一次是因为买了推土机推倒了秦淮元家里的房子，五星级消费，再综合了一个二星级的消费，以及延期消费的扣分，是以最终他获得了十分的额外加分。
默默的选择了退卡，石磊拿着那张黑卡走出了自助银行。
厂里的夜十分寂静，十二点半的时候，路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了，就连宿舍区的楼房里，亮着的灯也是寥寥可数。
石磊一边走着，一边琢磨着关于自己的积分状况。
光是额外加分都已经达到二十七分，而两个额度周期之后，基础分值至少也是六分，这就已经至少达到三十九分了。
而根据石磊所了解的，既然基础分值也并非固定，肯定是要视他消费的完成方式来决定。那么，这两个额度周期，他都不可能仅仅只是拿到最低的基础积分。
虽然始终不了解基础积分的计算方式，但是根据上一级的经验，石磊仅仅四个额度周期之后就被升级，也就是说平均每次都能拿到十五分以上，石磊怀疑，基础积分除了有个三十分的上限之外，其余的评分方式，跟附加的积分很可能是一致的。
一级的时候，石磊最终的积分是七十多分，而权杖曾经明确的告诉过他，他的额外加分总计二十分。按照石磊的想法，基础积分中也有二十分是因为超值消费造成的，剩下的四十分，则是他每次额度周期内都拿到了比较适中的评定，也就是十分左右。
事实上，想拿到三十分的单一额度周期满分和拿到最低的六分难度都是相同的，拿六分就是完全的消极消费，几乎没有半点改变自身的浪费型消费，而拿到满分，则需要有特别大的超值消费。
再比较新手试炼阶段，权杖表示一个五星级消费就能拿到四十分满分，可基础分值有限额，最高三十，于是剩下三周，每周也是十分左右，这就和一级的情况不谋而合了。
而在二级的现在，石磊经过了两个额度周期，第一个额度周期有十四分的额外加分，同时又扣除了四分。石磊很怀疑，第一个额度周期，自己的基础分值会在十四五分左右。
那么，这一个额度周期，由于出现了五加星级消费，石磊的基础分值很可能直接干到满分。
真要是这样，石磊现在的基础分值已经达到了四十多分，最多再有两到三个周期，哪怕石磊是消极的去消费，他的基础分值也必将达到六十分。那么，他就将进入下一个级别。
这并不是石磊想看到的结果，他更希望在一百万一个月这个级别停留更多的时间。
真如石磊所想，四十多分的基础分值，再加二十七分的额外加分，石磊的本级别评定分值已经超过了七十分。这当然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样的话，石磊在这个级别结束的时候可以拿到接近九十分的高分，这也能兑换九十万的自主资金了。
但是该死的权杖在上一次石磊问它的时候，居然说石磊只有不到五十分的积分，这是不是属于欺骗了？
石磊按捺住跑回去再次询问权杖的冲动，干脆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他必须想清楚这个问题。
第一种可能，权杖当时说石磊不到五十分，根本就没有把这个额度周期的分数加上去，毕竟还没有到结算时间，它完全可以这样做。
如果是这样，石磊当时的积分应该在二十多分。而既然没有把这次的额度周期计算进去，权杖说个不到五十用来混淆视听的意义就不大了。
第二种可能，石磊现在的积分，的确不到五十。
可额外加分已经二十七，难道说基础分值居然还不到二十三分？
可是，光是第一个额度周期，石磊至少也在十分以上，这次就更加不可能少于十五分……
难道说是石磊推导出来的审核评分的计算方式有误？
石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石磊就仿佛石化了一般，坐在马路牙子上，寒风吹过甚至都不觉得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磊突然意识到，这里边还有个坑。
上个额度周期，他应该就是拿到了十四五分的基础分值。但是这个额度周期的猫腻就比较多了，因为，石磊这次完成的超值消费，就连奖励都被强制减少了一半。可是额外加分居然没有丝毫影响。按照权杖的解释，额外加分最高不过四十，按理说应该跟奖励一起减半，减半后也就成二十分了。偏偏这个五加星级消费的额外加分是三十，这就绝不是减半后的结果。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五加星级消费奖励减半的那部分分值，完全扣在了基础分值之上？也就是说，基础分值满分三十，额外加分也是三十，而减半后石磊只得到了额外加分，而基础分值被扣成零分。当然，由于守则所限，每个额度周期的基础分值最低也得是六分，于是，这次石磊仅仅只加上了六分的基础分值。
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在黑卡和权杖的程序计算当中，这样扣分，可以少扣六分，从宏观而言，这对黑卡有利。
一定是这样！
于是，石磊在二级的基础分值，停留在二十左右。再加额外加分，四十七分，权杖说不到五十，并没有说谎，也没有隐瞒。
第四百章 新奖励该怎么用（为慕葉涳盟主贺）
腊月二十九，年三十的头一天。
石磊窝在家里呆了一早上，一直在琢磨黑卡突然给自己一颗堪称保命丸的药，以及那个舌绽莲花卡有啥用。
倒不是石磊爱多想，而是一般来说，黑卡给他的奖励都是很快就能用上的。当然，抽奖得到的卡，是黑卡在做一些大势上的调整，尽量去促合石磊第一次使用，石磊总怀疑这是黑卡为了锻炼他使用这些卡片的基本能力，毕竟，了解的再多，没有真正使用过总归不熟悉，尤其是富豪卡和兽语卡，石磊如果没有使用过，绝对不会想到这些卡还能用作其他用途。
而这次的奖励，干脆就是黑卡直接赋予的，石磊就更加怀疑，黑卡根本就是抱着目的来的。
保命丸这种东西，根据石磊目前的情况，最好就是魏星月那个干爹得了什么绝症，然后让魏星月给他那么一吃。病好了，这总得帮忙了吧？然后魏星月顺利就保下来了。
但是，宋淼淼说的那个人，石磊也在新闻联播里见过，人家精神好得很，频繁出现在各种国家大事的场合，丝毫看不出身体有问题的样子。而且，像是这种级别的领导人，哪怕是罹患什么绝症，那基本上也都是在很早期的时候就发现了，人家那体检，绝不是随便找个医院几百块做一套的。所以，还真没怎么听说过这种级别的领导有得绝症的消息的，一个个都健康长寿的很。毕竟，他们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根本。
所以这保命丸到底要用在哪儿，石磊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想不到。
而舌绽莲花卡，这东西威力无穷，即便只有一次使用机会，那也是可以改变很多事的。
石磊脑洞大开的琢磨了一下，找华夏最大的老板，咣咣一顿说，反正时间是看对方意志力，也就是抵抗能力而设置，总之能说服了为止。然后，大老板一句话，别说虞家，谁也不能动魏家一根毛。
可这就是开玩笑，石磊是什么狗屁身份，叼丝气息还没摆脱呢，见大老板？还没等他走近人家大老板五百米内就被摁那儿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总不能说让魏星月找她干爹，然后让她干爹带着自己去见大老板吧？甚至就算是想见魏星月的干爹都没可能，魏星月现在音信皆无，在帝都呆了这么多天也没消息，不用说石磊都知道，肯定是她那干爹避而不见。否则无论如何都该有个答案了。
所以说，这洗脑用的卡，虽然牛逼绝顶，但也得用的出去才行，人都见不到，就啥也别扯了。
正常点的想法，是找虞半之，咣咣一顿说，虞半之放弃了。
可是，跟虞半之谈过之后，石磊意识到，虞半之原本就不愿意这样，他其实并不觉得他父亲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是，家族需要，他必须完成。所以，即便说服了他，这件事恐怕也停不下来，而是会由另一个人接替虞半之去完成。并且，虞半之在其父，其祖父面前，恐怕就是个逆子了。
找宋家，那倒是好办，石磊相信自己一句话，宋淼淼能立刻把他带到自己爷爷那儿。然后，只要说服了宋老太爷，宋家就绝不会跟虞家联手。
但是也没用啊，虞半之的话里话外已经很明显了，有没有宋家这个助力，这件事都势在必行，只是有了宋家的加入，这事儿的把握就更大。或许代价也能小一点儿，可到了这份上，虞半之是会舍不得付出代价的人么？
想来想去，石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好在虞半之说了，魏家第一关，是魏金刚，春节长假之后开炮。
说实话，对于魏金刚这人，石磊一点儿都不想救。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那可是一家人的人命啊，魏金刚当年才十八九岁，这跟屠夫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人真心该死。而且救了又能如何？根本改变不了大势。
石磊收拾收拾心境，今天还得回吴东接孙怡伊母女俩呢，看看也下午两点了，石磊决定一切等过完这个春节再说。
大不了，早点回吴东呗，反正孙怡伊的母亲春节假期结束他也得送她们回去，到时候干脆就直接留在吴东不回润州了。
跟父母打了个招呼，石磊下楼开着玛莎拉蒂总裁，取道吴东。
而石磊的父母，此刻也开始在家里忙活起来，已经给孙怡伊母女俩收拾好了房间，但是石母还是进去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怠慢了亲家母。
一个小时之后，石磊已经下了高速，回到了吴东。
把车停在路边，石磊给孙怡伊打了个电话。
“一一，我到吴东了，你妈妈几点下班？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
孙怡伊显得很兴奋，笑着说：“早就收拾好了，妈妈说公司下午会早点放她们回家，过年前也没什么事情。她说估计四点就能到家了。”
“那行，我现在刚下高速不久，开到城里你家那边估计也差不多四点，到时候咱们立刻就上路，正好能赶上回家吃晚饭。”
又闲聊了几句，石磊再度开车直奔市区而去。
时间有富余，石磊没有直接去孙怡伊那里，而是先到自己的公寓看了看，他总觉得，如果魏星月愿意，她百分百能进的了他家的门。所以，石磊想看看，魏星月有没有在他家给他留下点什么。
看着熟悉的家具摆放，看着沙发上，床上仿佛还有魏星月留下的痕迹，石磊内心满怀悲伤。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卷起一场风暴呢？
在这场风暴里，对垒的双方都并不无辜，无辜的只是魏星月这样纯粹受牵连的人。
屋里没有任何变化，石磊看不出任何魏星月有可能来过的痕迹，他定了定神，抹去眼角的意思晶莹，默默的说了一句：“星月，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保住你。”
然后，石磊离开了自己的公寓，驱车直奔孙怡伊家。
孙怡伊的母亲跟石磊前后脚，比他早大概三五分钟回到了家，石磊到的时候，她正跟孙怡伊一起把收拾好的包往门口拿呢。
石磊赶忙上前喊了一声阿姨，然后接过母女俩手里的东西，直接扔到了车上。
“阿姨，那咱们就直接走吧，如果不堵的话，回去之后您和一一洗个澡，正好是吃饭时间。”
孙母满脸喜悦，却又有些担心，说：“石头啊，你爸妈都还好吧？”
石磊明白孙母担心的是什么，笑着说：“放心吧，我爸妈这两天尽催我了，让我多跟你们联系，别耽误了接你们。家里也是一遍遍的收拾，生怕你们住不习惯。”
“给你父母添麻烦了……”孙母不好意思的说。
石磊笑道：“哪有什么可麻烦的，多了阿姨和一一，我们家这个年还能过的热闹些。”
第四百零一章 亲密度卡的花样（为起个昵称怎么这么难呢啊一盟贺）
路上还算顺利，五点半不到，石磊已经带着孙怡伊母女俩走进了自家新搬得房子里。
石仲平和石母笑着迎接了他们，石仲平说：“你看我这腿，实在不方便，要不然我们就下楼去等你们了。”
孙母受宠若惊的说：“老石您可别这么说……哎呀，不能再叫你老石了，得叫石主席。我们过年来叨扰你们，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石母翻了个白眼，说：“什么石主席，还没正式上任呢。而且，在厂子里，那些人得叫他石主席，咱们这是在家，就是老石。”
石仲平也笑着说：“就是啊，咱们一直都是邻居，最近两年才没了联系，这么多年两家关系一直都很好。而且，现在儿女都长大了，他俩又刚好……呵呵，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是亲戚，就该叫老石。”
听到石仲平这话，孙母的一颗心算是彻底放下来了，可不知为何，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当初她是有些鬼迷心窍，那个男人一忽悠她竟然就卖了房子跟他去了吴东，可没想到……好多次都想回润州，毕竟这边有熟悉的朋友熟悉的老同事，大家也都会照应着她，可就是拉不下这个脸，总担心别人会嘲笑她。嘲笑她也就罢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跟着受委屈。
可没想到，现在终于回来了，石仲平一家还是把她当成当初那个好邻居好朋友，甚至还已经提到了石磊和孙怡伊的事儿，显然是乐见其成。现在石家可不比当初，不说石磊在吴东那么有出息，光是石仲平自己，也已经成了大华电子的工会主席，也住进了厂领导才有资格住的三室两厅。可人家没有丝毫瞧不起自己的意思，还这么热情……
孙怡伊的母亲，忍不住就泪湿了面颊。
“哎哟，妹妹你怎么还哭了？石头，你赶紧的，给你阿姨拿条毛巾来。就是洗手间，有两条新的，反正是她娘俩用，随便哪条都行啊！”石母见状，赶忙扶着孙母坐到了沙发上，石磊也急忙去拿毛巾。
石仲平知道两个女人在一起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便指挥着石磊：“石头，你带着一一到她娘俩的房间看看，问问她还缺什么，你赶紧给去买回来。然后，一一啊，你休息会儿，这一路虽然不长，但坐车也够累的。要不要洗个澡？让石头帮你放水。”
“谢谢石叔叔，我不累。石头哥开车可稳了。”
“哈哈，你这丫头，还跟当年一样，就是害羞。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再过几年，你还得改口叫我一声爸呢，跟自己父亲有什么可害羞的。行了，进屋吧，看看缺什么就让石头给你去买。”
孙怡伊红着脸，谢过石仲平，石磊拉着她的手进了房间。
石母和孙母坐在沙发上，两个几年没见的好姐妹，手拉着手开始说起了这几年来各自的境遇，各有唏嘘，也各有欢笑，时间的隔阂，很快消除，两人又像是多年前隔壁邻居那样的好姐妹了。
石磊陪孙怡伊坐了会儿，孙怡伊洗了把澡，石母和孙母也一起到厨房忙活，很快做得了一桌菜。
“来来来，吃饭吃饭。妹子啊，有两年没见了吧？以前的事儿就别想了，现在听石头说你在吴东也挺好。反正石头也在吴东，一一也得上大学，你也就甭回来了。当然，你要想回来，我这儿随时欢迎你。今儿高兴，咱们稍微喝点酒，久别重逢，总归要庆祝一下。你少喝一点点。”石仲平笑呵呵的拿起桌上的酒瓶。
孙母慌忙接了过来，先帮石仲平倒上，又帮石母也倒上，最后自己倒了点儿。
石磊没让孙母帮自己倒酒，而是接了过来，说：“一一也喝一点点，高兴！”石磊做主，也没人说不。
然后，孙母举起杯子，鼻子又有些发酸，说：“大哥，大姐，我们娘俩真是遇到好人了啊。一直就怕回来别人会在背后戳我们娘俩的脊梁骨，没想到回来之后，你们还是对我们这么好。我之前生病，也是石头给掏的钱。我和一一，真是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们一家人。我敬你们一杯。一一，来，敬敬你叔叔阿姨。”
孙怡伊乖巧的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石仲平也连忙撑住桌面，单腿站住，石母一手扶着他，另一只手，拿起了酒杯。
石磊自然也站了起来，五只酒杯碰在了一起。
石磊感到很满足，但是，不免产生一丝遗憾，那就是，魏星月现在依旧吉凶未卜，哪怕知道她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可依旧放心不下。
吃完饭后，父母们坐在客厅里聊天，石磊和孙怡伊直接被赶了出去。
石磊知道，肯定是自己的父母想趁机跟孙母把自己和孙怡伊的事情说道说道，于是拉着孙怡伊的小手，下楼开着车，带她到江边转悠。
回去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石磊看着孙怡伊进了房，自己也回到房间里。
时间并不太晚，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石磊又开始琢磨起舌绽莲花卡的事情。
左思右想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使用方式，石磊干脆放弃，拿着手机。屏幕上舌绽莲花那个APP是绝对不敢碰的，点了就相当于使用。不过另外一个新APP，每月有两次使用机会的亲密度卡，倒是可以点开来研究研究。
点开那个APP之后，石磊看到的是一个很简单的页面，中间是一个连接符号，而左边则是固定的一个“我”字，右边是类似于搜索框的输入对方姓名的地方。当然，边上也有个小照相机的符号，这也是可以直接通过拍照来进行匹配的。
石磊明白，只要在这个方框里输入对方的姓名，如果有重名，九成是会让选择更加详细的资料。而在下方，则是一个圆形的确定按钮。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查一下亲密度，估计输入完成之后，再点击确认按钮，就会生成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就代表了百分制的亲密程度。
刚觉得乏善可陈想要退出，石磊却突然看到这个页面的右上角，有一个小小的符号，那是三条横杠，一般说来，这代表着菜单。
点了一下，果然是一个下拉菜单，上边一共三个选项。
第一个是使用规则，第二个是匹配程度，第三个是亲密度细则。
嗯？还有花样么。
石磊看了看使用规则，跟他预想的差不多，就是介绍该如何使用，也说明了，如果有重名的情况，就会要求继续输入类如性别年龄等等更详细的资料，同时还建议使用者最好是直接使用拍照功能。
匹配程度则很简单，只是介绍了人与人之间，大概的几种亲密度，比如说和父母之间，和情侣之间，有相应的分值参考，避免使用者浪费查询机会。
石磊点开了亲密度细则……
第四百零二章 亲密度细则
点开亲密度细则之后，出现的就不是一个小小的菜单了，而是一个类似于弹出广告一般的页面。
页面上，非常清楚的按照分值，罗列出从0分到100分的细则。
石磊定睛一看，大喜过望。这不单单只是一个亲密度的分值细则，甚至包括了每个亲密度分值段下，一些能够达到这个阶段亲密度的行为。这也就意味着，石磊无需对每个人都进行亲密度的查询，因为一旦他跟某人之间发生过这个亲密度细则上罗列出来的行为之后，那就可以明确的知道自己跟那个人之间已经达到哪个阶段。
0分：毫无接触。
这是最简单的。
1-10分：擦肩而过，问路，礼节性的身体接触。
这就是说，石磊在路上，和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存在一定的亲密度，只不过，这个亲密度的分值极低，石磊估计这就是一分左右。而问路大概会有个两到三分，毕竟说过话了。这意味着石磊到小卖部买包纸巾，也能跟老板之间存在两到三分的亲密度。礼节性的身体接触，就比如说寒暄，握手之类，那大概是五分往上的区间。
11-20分：互通姓名，虚拟交流并记住对方。
这也好理解，两人刚刚认识就属于这个阶段，又或者是在网上认识了某人，有过一两次的交流，下次见到这个ID的时候还能想起对方。
21-30分：进一步的交流。
这个就比较模糊了，属于需要石磊自行估计的阶段。
31-40分：了解对方部分属性，掌握对方部分信息。
这个其实也很模糊，但比上一个阶段好理解。所谓属性和信息，无非是身高年龄星座血型乃至爱好这些，在生活里，这已经可以算是朋友，在网上，也至少可以算是比较亲密的网友。
41-50分：拥有对方的联络方式，包括社交网络的账号等等。
这表示需要两人之间建立初步的比较稳定的联系，当然有可能只是朋友圈点个赞，微博上回复一条评论等等，当然，这必须是相互关注，不能是单方面的。
51-60分：认识其部分亲友，了解其社会属性。
认识部分亲友不用说，等于打入对方朋友圈，而社会属性，估计是工作或者学习的单位，以及对方在这些社会机构中担任的职务等等。
61-70分：较多的肢体接触，频繁联系两年以上（允许参与额度消费）。
看到这一条，石磊笑了。朋友之间，难免握手，勾肩搭背，而且也必须长时间的相处。这个阶段，至少是他和张未等人之间的亲密度值。
71-80分：接吻，确立情侣关系，亲密肢体接触，频繁联系五年以上，旁系亲属关系（允许接受额度馈赠）。
石磊愣了愣，这让他差点儿吓出一身冷汗。
因为，他曾经送过魏星月礼物，而幸好是在他俩酒醉后发生了接吻这种亲密关系之后。如果仅仅只是抱着睡了一觉，估计只能达到上一条。
刚才石磊还没察觉，并未详细的了解“允许参与额度消费”是什么意思。但跟这一条一比较，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参与额度消费，显然是指石磊请吃请喝请玩，只能是参与，还不能接受礼物。
也幸好石磊还从未送给张未等人任何礼物，否则，那些消费是不会被计入额度的。
这还真是万幸啊，石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并未违反这些细则，否则，他现在恐怕已经是个死人。
孙怡伊那边也没问题，首先他们本来就是远远超过五年的频繁联系，孙母也是如此，更何况还有孙怡伊给石磊的卖身契。有了那张卖身契，在黑卡的认知里，孙怡伊就是石磊的人，想怎么给她花钱消耗额度都没问题。
不过，石磊好像也曾送过张靓靓东西，但是二姐……
石磊想起来，自己曾经不小心袭了张靓靓的胸，这大概就是亲密的肢体接触吧。
不管怎么说，石磊一身冷汗是免不了的，太惊险了，差点就已经是个死人。
81-90分：确立情侣关系一年以上，频繁的亲密肢体接触，频繁联系十年以上，直系亲属及旁系血缘关系（允许接受额度人情往来）。
这就是说，谈恋爱一年以上，又或者像是石磊和魏星月宋淼淼这样，多次接吻拥抱同睡，只差没有滚床单。
括号里的内容，就比较有意思了，这等于是说石磊可以用额度送现金，但局限于人情往来，比如结婚、生子这些需要包红包的现金往来。可是，具体额度该怎么掌握，似乎没有更进一步的说明，石磊告诫自己，这一点千万别胡来，这一不小心送礼送多了，那就会出事。包红包这种事，还是用资助额度吧，一般也不会太大。
91-99分：灵魂伴侣，频繁联系二十年以上，直系血缘关系（允许接受不超过当期额度的百分之十馈赠，但需于当期额度结算日消费完成）。
灵魂伴侣这个词比较模糊，交朋友超过二十年倒是好理解，这个接受百分之十的馈赠就更加有意思了。这也就是说，石磊有把握的，就是给父母百分之十的当期额度，当然，他们必须在结算日到来之前全部花光。
石磊想了想，以自己现在一百万的额度，可以给父母十万，或者各十万。但石磊绝不相信他们会在结算日之前花光。除非，家里要买房买车这种大事。可是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石磊自己直接购买然后送给他们。那就属于礼物而不属于额度馈赠了。
所以，这一条似乎有些鸡肋。
100分：签订契约并完成（允许一同消费额度）。
石磊傻眼了，100分的满分亲密度，难道只能依靠签订契约来完成么？当然，契约包括口头契约，这也就是说，一旦石磊和孙怡伊滚了床单，或者他睡了宋淼淼，那么这俩人就能跟他达到满分的亲密度。并且，她们俩就可以直接拿着石磊给她们的额度去消费了。
当然，石磊相信，也必须是在额度结算日之前消费完毕。
这是在逼石磊不断的跟别人签订契约并且去完成契约啊，那样就可以多一个人帮石磊花钱，以后十亿八亿的额度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的困难了。
只是，这里边也必须小心，一是要在结算日之前完成消费，二是帮着消费的人，同样也要恪守黑卡守则。这是个小麻烦，但是应该可以解决。
可是这样一来，难道要让石磊不断的跟女人在滚床单之前先签个契约，然后再睡了她们么？这到底是黑卡还是黄卡啊？怎么那么下流。
很快石磊有意识到，自己受到习惯性思维的影响，契约并不一定是滚床单，也可以是其他的，契约的形式有很多种。
第四百零三章 魏大小姐的微信
一觉醒来已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迎候新年的大年三十了，从早上十点多开始，就不断的有人放起了鞭炮。
小城市就是这样，不禁鞭，鞭炮能从年三十早上一直响到后半夜，然后初一一大早五六点就又开始了。
虽说这样吵了一些，但这就是所谓的年味儿吧。换成吴东，整个城区是完全不允许放鞭炮的。听说今年的监管更严，以前只是罚款了事，今年升级到拘留所十五日游，估计是真的没人敢放鞭炮了。
石磊的父母都美滋滋的穿上了新衣服，而石磊因为了解了亲密度的细则，也就知道自己跟孙母应该处于71-80分甚至81-90分的档，送礼物是绝对没问题的。
所以，一大早他就拉着孙怡伊出了门，除了给孙怡伊买了套过年的新衣服之外，又给孙母也买了一身。
回来之后，孙母连连感谢，她万万没想到石磊还会想到给她也买一身新衣服。说实话，到吴东这两年，日子一直过得很紧，她还真是没怎么买过新衣服，即便买，也是那种几十块百来块一件的。从她病下的那一天开始，她更是一件新衣服都没舍得买过。
衣服拿在手里，孙母就知道价值不菲，甚至都有些不敢往身上穿。
石磊笑着说：“阿姨，您跟我就别客气了，我孝顺孝顺您，那还不是应该的。就像我爸妈说的那样，咱们迟早都是一家人。”
听到这话，孙母才在孙怡伊的推搡之下，进了屋里，终于换上了这身新衣服。
换好之后，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语重心长的对孙怡伊说：“一一啊，石头对你真的是太好了，你以后也一定要对石头好一点儿。他在外边忙事业，偶尔未免会有些情绪，你必须得让着他。我可跟你说，你要是跟他吵架，我不问原因都站在他那边。”
孙怡伊撇撇嘴：“一套衣服就把您给收买了，这还没成您女婿呢！”
“那也是迟早的事！”孙母喜上眉梢，孙怡伊却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说的太羞人了，红着脸低下了头。
早饭午饭就一起吃了，然后，下午五点，石磊扶着石仲平，五个人一起下了楼，放响了一挂一万头的鞭炮。在鞭炮声中，五个人的脸膛都红彤彤的，这就是迎新年特殊的喜悦。
年夜饭自然要喝点酒，五个人也是其乐融融，经过了昨日短暂的局促，今天真的就像是一家人那样。石磊和孙怡伊相视而笑，两人心里都很满足。
收拾完碗筷，准备看春晚的时候，石磊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了。
各路英豪都在轰炸着他的手机。
同学，宿舍那三个家伙，韦卿，宋淼淼等等一切，远的近的早就认识刚认识不久的朋友，有些给他发消息，有些则是直接打来电话。
看到石磊的电话响个不停，这边刚挂一条短信还没看完，那边就又来一个电话，他的父母都是目瞪口呆。他们难以想象，石磊这一年在吴东到底经历了什么，去年他在家过年，电话一共也没响上几声呐，今年这是怎么了？手机突然就变成了热线。
这一通电话短信微信，直到十点才差不多消停下来，间或还会有，只是少了。
让石磊感到意外的，是白远及其秘书乃至那位杨大秘都给他发来祝福的短信，这些人的短信是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群发的，石磊想了想，决定还是挨个回个电话。毕竟，人家都算是润州的父母官，自己以后常年呆在吴东，家里未免照顾不周，说不定还得麻烦人家。
这几个电话一打，又是接近一个小时。
坐下之后，没多会儿，胡晓华和江元超的电话一前一后的打了进来，无非是说年夜饭吃完了，陪父母也陪得差不多了，他们几个朋友可以一起出来跨个年了。
石磊无奈的对着电话里说：“不瞒各位，从吃完年夜饭开始，我这手机几乎就没停下来过。我爸妈是不胜其烦，别说陪他们了，他们都想把我赶出去。”
果然，家里三个大人都笑呵呵的说：“行了，你们年轻人出去跨年吧，我们老人家看完这点春晚也就睡了。”
石磊挂了电话，带着孙怡伊出了门。
胡晓华和江元超在门口等着他们，看到孙怡伊，不免有些意外，石磊在电话里没提这个茬。于是乎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让石磊跟着他们的车，而他们回到车里之后，紧急的联系其他人，让他们赶紧把场地重新弄一下。
原本，胡晓华和江元超，今晚安排的跨年夜节目，其中有一项，或者说是唯一的一项，是脱衣舞。也真是服了他们，还特意从澳门请来了几个专业的脱衣舞演员，就为了今晚嗨皮一下，结果，因为孙怡伊的关系，只能泡汤。
最终跨年活动被改成了一场寻常的轰趴，还算好，临时找了几个本地的歌手，串起来之后也不算太难堪。
早晨五点，才终于一个个醉醺醺的散场。
石磊没敢多喝，跟任何人都是浅尝辄止，回到家里之后，孙怡伊困得不行先进屋睡了，石磊却洗了把澡，精神还不错，他走到阳台上，很难得的拿起了石仲平的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此时大约七点钟，石磊拿出手机，刚打算再尝试着拨给魏星月，却意外的收到了一条微信。
“小男人，半个月没见，有没有想我？新年快乐啊。”然后，是一个红包。
石磊立刻回复：“你现在在哪儿？”可是，许久都没有人回复。
石磊又发：“我想你了，你跟我说说话，我给你打电话！”
然后，石磊立刻拨通了魏星月的电话，可是，听筒却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女声，告诉他对方已关机。
石磊估计魏星月是用wifi发的微信，转手又是一个视频通话发了出去，可是，直到自动挂断，魏星月都没有选择接听。
站在阳台上，手里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烫了石磊一下，他才惊觉。
扔掉烟蒂，石磊给魏星月发去一条微信：星月，你家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虞大哥没有瞒我。我也跟他说了，你家里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别担心，一切有我。我任何时间，都等着你再联系我，不要觉得我帮不上忙，我一定能帮你。
显而易见，这条微信依旧石沉大海。
而在微信的另一头，帝都某酒店，魏星月穿着睡袍站在酒店的最高层，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早已泪流满面。
“傻小子，你能帮的上什么忙，连我那个高高在上的干爹都不肯见我。与君一别，便是一生。或许，来生见吧。”魏星月默默的挂断了手机，换上石磊给她买的那条裙子，外边套了件风衣，表情坚毅的走出了酒店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