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玉顶爪黄驹
59.玉顶爪黄驹
李破军从李世民哪儿回来,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绕是李世民这般睿智雄才的人也有许多的结解不开啊。
随着时间增长,李破军也越来越大,他离这些漩涡也越来越近了,躲避也躲避不了了,只有不断以力以计破之,才能实现他的目标,如今他的危机感越来越强了,已经是武德四年了,到了武德九年就是他老爹贞观的时代了,他的时代也要来了,他不得不加紧步伐了。
正午一过,他便拉着李铁去太仆寺了,心中还想着搜罗一匹好马呢。
主仆二人骑乘两匹马来到了太仆寺,守卫拦住了,李铁上前交涉一番就进去了,守卫见过礼也是急急进去通报了。
进门迎面走来了一位
身着绯色四品官服的官员。
太仆寺一般设有:卿一人,从三品;少卿二人,从四品上;丞四人,从六品上;主簿二人,从七品上;录事二人。
李破军一看官服就知道这是太仆寺两位少卿之一了。
那官员大步流星上前见礼:“在下太仆少卿张万岁见过江陵王,未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李破军自是知道这一套言辞的,刚想客套,忽的愣了,呃……张万岁?咋这个名字啊?这名字牛*逼啊,居然不犯忌讳?他却不知道在这两晋隋唐风气开放,也还没有形成万岁这个皇帝独有的词汇,所以名叫万岁也是有的,还有一个隋朝猛将名叫史万岁呢。
这个时候却是不容李破军发愣的,别人跟你见礼,你在这儿愣着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大大的失礼啊。
“张少卿有礼了,小王也是不请自来嘛”,对于客套李破军也是驾轻就熟的。
“呵呵,殿下严重了,不知殿下所来有何贵干?”。
“噢,说来自是还要麻烦张少卿呢,皇爷爷允诺赐予本王一匹良马,吩咐我来太仆寺挑选,这不我就不请自来吗,呵呵,还要有劳张少卿了”。
“噢?陛下旨意自当遵从,殿下且随某来”。
在路上两人不断交谈着,李破军发现这张万岁不简单啊,谈吐不凡,行事有度,是个人物啊,这大唐官员果真不俗啊。
李破军又不由得有些疑惑,这等人物怎的在历史上没留个大名呢,何况还有这等牛*逼的名字呢。
其实不是张万岁青史没留个名,而且李破军孤闻寡问了,这张万岁也确实如李破军所预料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的,张万岁这个人可以称得上是史上最牛的“弼马温”的。
史书记载他在武德年间就被任命为太仆少卿,负责监牧,当时初唐一共仅有五千余匹战马,经过他四十年的经营,到麟德年间已经达到了七十万六千匹,“布列河西丰旷之野”,为唐历史上最盛,高宗时候光靠卖马粪就赚了20万缗。
要知道整个宋朝马最多时才二十万匹而已,按说养马听起来不难,可换了别人就是不行,他刚死没多久马就连死带丢少了十八万五千匹,此后越养越少,后来复盛过一阵也不过达到四十三万匹而已,到晚唐只剩三万多匹,然而没人知道张万岁的秘诀在哪里。
所以说这张万岁确实是个人物,而且是对大唐有大功的英雄的,李破军却没有想到,冥冥中隋唐两个名叫万岁的人日后都跟他有些牵扯联系,在此不说,日后自知。
跟着张万岁转进一个大栅栏,就看到几个足球场大小的养马场,里面零星散散散步着不计其数的马匹,个个精壮健硕,一看就是良马,然而李破军一进来就有些失望了,这些马固然健硕,乃是良马,战士征战疆场绰绰有余,然而却没有让他心动那种,他要的是那如同李世民的几匹爱马一样,是绝世良驹,足够猛将征战的那种。
一旁的张万岁看到李破军这神情,就知道李破军不满意了,不由得笑着对李破军说道:“殿下,可是对这些良马不满意?呵呵,也正常,这些良马乃是平日禁军所用,也用于车架,但是却不是绝世宝马的,陛下赐予殿下的乃是绝世宝马,也正是驰骋疆场的良马,殿下请跟我来”。
李破军刚开始听到前半部分还在腹诽,后来就不由得期待了。
张万岁又说道:“陛下承天命以武起家,又精于骑射,故多钟爱宝马良驹,也收藏了些许,却是不在这里与这些寻常战马一起饲养的,而且另在他地有专人饲养”。
“噢?本王就是要这种,有劳张少卿了”。
“呵呵,应该的,说来殿下也是深得陛下宠爱啊,幸事啊”。
“噢,此话何解?”李破军当然知道在他的溜须拍马之下李渊对他很是喜爱,此时跟着这张万岁也是感到有兴趣,不由得问道。
“呵呵,陛下所藏之马,看若珍宝还重,平日里稍有闲暇就过来骑试看望,可谓是爱之甚深啊,可这次却是让殿下任选,岂不是宠爱的很吗,呵呵”。
“哈哈,张少卿过奖了”。
很快,就到了一个单独开辟出来的马场,里面马不多,一眼看去就可以数清,只有十数匹。
然而李破军一进来就被吸引了,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些马个个都是绝世独立一般,那样的引人注目。
李破军快步上前,靠近栅栏,看着这互相隔离饲养的十几匹马,心中燃起一把火,没错,这正是他需要的马。
甚至直接无视了身后的张少卿和李铁,张万岁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殿下,可需要在下为殿下介绍一番何为良马,也好供殿下挑选”。
李破军虽然知道这里面都好马,也被这些马深深的吸引到了。可他还是相起了李世民嘱咐,多听饲马人的建议,毕竟他对相马匹是个外行,里面的道道他可不知道。
“嗯,那有劳张少卿了”。
一提到老本行相马养马,那张万岁可就来劲了,于是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了。
“这区别区分马的好坏啊,一是看牙齿,也就是年龄;二是看血统;三是看全身肌肉生长发育是否匀称结实;四是看是否驯良;最后看跑的快慢、耐力如何、弹跳如何。
据《伯乐相马经》所载相马之法:乃是先相头耳:耳如撇竹,,眼如鸟目,<上鹿下章>脊、麟腹、虎胸,尾如垂帚。
次相头骨:棱角成就,前看、后看、侧看,但见骨侧狭,见皮薄露,鼻衡柱侧,高低额欲伏,台骨分明,分段俱起,视盼欲远,精神体气高爽。立蹄攒聚,行止循良,走骤轻躁,毛鬣轻润,喘息均细,擎头如鹰,龙头高举而远望,淫视而远听,前看如鸡鸣,后看如蹲虎,立如狮子,辟兵万里…………”
张万岁在这儿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讲着,然而李破军却是一头晕乎,这么晦涩难懂的专业名词让他怎么听懂。
所以立马打断了,虽然这样很不礼貌。
“诶,张少卿无需讲这么多,本王也是听不懂的,待我选好一匹,你再说好是不好就行”。
张万岁是个认真的人,本来讲得挺带劲,奈何王爷听不进去,也只得从命。
李破军招呼一声就仔细的看每匹马去了,每匹马都是那么的想要,奈何这是不可能的。
有浑身黝黑的,有浑身雪白的,也有赤红如火的……忽然,李破军发现了在最后一个栅栏里有一匹马,身形相对于其他马匹来说很是小,也不像其他马那样站立在槽边吃食,而且趴窝在草堆里睡着。
李破军不由得对这另类的马有些好奇了,直接向他走去,却没看到身后张万岁欲言又止的神情。
走进一看,呵,李破军就兴奋了,只见那马身形四肢乃是雪白色,一尘不染,呈流线型,很是优美,却唯独四只蹄子是浅黄色的,更令人称奇的是它的头顶有一抓金黄色的毛,周围全是白毛,仅有头顶一撮金黄毛,这造型也真够独特的。
那马感觉有人近前了,一个激灵就从地上弹跳起来了,吓得李破军一跳。
“咴~咴”,声音高亢有力,震得近在栏杆之外的李破军耳朵嗡嗡叫。
周围马匹也是有些躁动不安。
李破军反应过来后更是激动了,不是它还能是谁,就它了。
继而对身后的张万岁激动的说:“张少卿,就它了,怎么样”。
可是却见张万岁欲言又止的样子,李破军不由得有些疑惑,略一想,甚至在极度喜爱中有点怕得不到这匹马的感觉,“怎么了,张少卿,本王选这匹马有什么问题吗?”。语气甚至有点着急乃至于有点不善了。
张万岁听了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殿下误会了,下官只是略有所感罢了,说来这匹也正适合殿下的,就好像专门为殿下准备的一样”。
李破军一听,更有兴趣了。“噢?此话怎讲?”。
只见那张万岁顿了顿说道:“说来这匹马的血统恐怕是这群马中最好的了,最尊贵的,而且这匹马的年龄仅为7岁,与殿下年岁相当,若殿下日后骑乘甚为合适。这匹马乃是绝世的汗血宝马和稀有名马爪黄飞电结合诞生的,汗血宝马殿下应当知晓,乃是绝世好马,汉霍骠骑和三国吕布关羽赤兔马皆为此品种,特点是耐力强,冲锋能力爆发力强,正适合于疆场武将;
而爪黄飞电更是稀有,三国曹操的坐骑便是比种,这种马蹄生黄毛,如有飞毛腿,特点就是速度快,论速度天下马匹无出其右,魏武曹操便是靠爪黄飞电逃脱西凉马超,赤壁追兵的,依靠它多次逃命,后世稀有的几匹也大都为君主所有。这匹马也是这两种第一次交合所生,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甚兼耐力,爆发力,速度于一身,哎,此马一出天下无马也”。
李破军听完不由得热血沸腾,这不就是为他准备的吗。
又想到了绝世好马都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就问道:“此马可有名字?”。
“有的,陛下甚是钟爱此马,结合此马特点为其取名玉顶爪黄驹”。
嗯,玉顶爪黄驹,倒是不难听,就这样吧。
转头对着张万岁说道:“那行,本王就要这匹了”。
张万岁叹叹气说道:“陛下有旨让殿下自己挑选,自当遵从殿下意愿,只是此刻这匹马尚未被驯服,也是一天半月难以驯服的,殿下若留在此驯服定是不妥,不如待明日下官亲自率人将其捉拿送于府上,也好让下官等人最后再好好饲养它一回,殿下意下如何?”。
李破军当然是知道好马是难以驯服的,也听过过养马人对马的情感,毕竟养宠物都有感情的,也好成全了他们,自然也是同意了。
李破军一路哼着小曲回家了,只留身后李铁一阵羡慕,宝马良驹啊,那个武人不想要啊。
第六十章:驯服烈马
60.驯服烈马
李破军一路得意的笑,自然也是看见了身后李铁那羡慕的神情,也是好兴的落后马身说道:“行啦,别做这幅模样了,你为我李家鞍前马后十数年,自不会亏待你的,回头看见好马了也给你捞一匹便是,哈哈”。
“真的?”李铁也是一脸兴奋,他虽三十多岁进了李府当差,不上沙场了,但也曾是一位勇敢的战士,热血不减当年的,自然是喜爱马匹。
“哈,那是当然,区区马匹,岂会哄你,哈哈”。
“多谢殿下”李铁也咧着嘴乐呵呵的。
“殿下,呃~”
李破军看李铁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说道:“有话就说,大老爷们咋婆婆妈妈的”。
“殿下,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哎,都说了让你说”,李破军在马上悠悠不耐烦的说道。
“殿下,小人家中有一子,如今也是十二岁有余了,自幼也学有在下几分武艺,健实敦厚,殿下待下仁厚,小人想为犬子在殿下身边某个差事,不知殿下可否”,说完也是心有畏惧的看着李破军,毕竟身为家将也就是跟奴仆差不多,这样子可是很无礼的,他就是知道李破军待人亲切,仁厚有道才敢为自己儿子请求的,毕竟落个李破军这样的主子,对他儿子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嗯,十三岁,行吧,赶明儿有空你就让他过来吧”,李破军想想也就同意了,毕竟这样全家效力也是更忠心耿耿的。
“嗯?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怎么从来没看见过”。
问到这,李铁一个敦厚精炼的汉子也是颇为羞赧,脸上甚至有着幸福乃至感激。
“这还多感谢陛下隆恩,十几年前小人乃是陛下麾下精锐骑兵之一,后小人奉命来秦王身边做家将,陛下仁厚,赐我等女眷金银,小人一介莽夫也才得一成婚传宗接代,至于贱内犬子皆在城外安家呢,小人每月回去相聚几日带着银钱,日子倒也过得去,呵呵,全靠陛下秦王隆恩,呵呵”。李铁慢慢的说出了他的故事,李破军听得倒也感怀,李渊一个小小的命令都是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也怪不得李铁一个月总有一天半天见不到人呢,原来还有休假呢。
只是一个月相见几回不由得有些悲戚,又想到他那儿子也要来当差就就说道:“你儿子也要来王府的,你再回家时就举家搬过来吧,我待会儿去找我娘也让你婆姨在府中寻个差事,洗衣打扫啥的也好过独自务农劳累,反正府中也不多那一两个人,你一家也好天天相聚”。
“啊?这~”
“怎的,不愿意啊”。
“不,不是,小人多谢殿下厚恩,必当粉身以报殿下大恩大德”。说罢马上行礼不止。
“行了行了,你为我尽心做事我又岂会亏待你,嗯,说半天你儿子叫啥啊?”
“噢,小人忘了,小人犬子贱名李然,嘿嘿,这还是请村正取的呢,有啥意思小人也不知道呢,说来小人的名字还是陛下当年御赐的呢,有幸有名有姓的,嘿嘿”。
说到儿子名字和自己名字李铁也是满脸兴奋,好像有个正式大名很了不起一样,李破军也是感慨,这时代的老百姓太朴实了,能吃饱就满意,甚至有个名字都是件了不得的好事儿。
“李然,嗯,挺不错的名字,天生聪明,清雅吉祥,很好的名字,看来那村正也是个文化人,呵呵”。
“嗯呐,村正曾是暴隋的第一次科举的秀才,呵呵,殿下也说好,那肯定就是好名字的,嘿嘿嘿嘿”。听到李破军的称赞,憨厚的李铁更高兴了。
“噢?科举第一届的秀才,那可是有点料的,嗯,说不定也有祖上余以荫的”
…………
俩人一路交谈一路在马上悠悠的走,回到了秦王府,将马交了李铁,就快步去找母亲了,李破军心中此时兴奋的很,得了绝世好马,要赶紧去跟母亲说说,嘿嘿,还有李铁家人的事儿也得说说的,毕竟李破军只是个小孩,母亲可是这个府的女主人,家事都管着呢。
“娘,我跟你说,孩儿今日可算是走了好运了,大发了,哈哈”,手舞足蹈的走进东院就看到长孙无垢在梧桐树下石桌上绣着啥呢,一旁的翠瑶素琴正引着小承乾在哪儿玩儿呢,看见李破军进来了李承乾也是屁颠颠的跑过去,“哥哥,哥哥”。
长孙无垢被李破军一冲进来喊叫着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嗔道:“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李破军也是一愣,呃~这样似乎是有着失礼失态噢。
不过反正是自家娘亲管他呢。
抱着三岁的李承乾就走到桌边一屁股坐下就抓起茶壶灌了一口水,“嘻嘻,这不是在娘这儿吗,嘿嘿,孩儿也是高兴的很嘛”。
说完习惯性的扭扭李承乾的小脸,惹得李承乾一脸不爽。
长孙无垢被李破军无赖的样子逗笑了,也是很享受这种温情。
“行了行了,说吧有什么好事,兴奋成这样?”
“哈哈,昨日皇爷爷不是赏赐我一匹良马吗,孩儿今日去了太仆寺挑选,结果还真让孩儿挑到了一匹绝世好马呢,哈哈”。
李承乾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笑的那么傻缺哥哥,只得自己跳下来去和漂亮的素琴姐姐玩儿去了。
“噢,什么好马,有何来头,高兴成这样”长孙无垢也是知道公公李渊那也是习武之人爱好宝马的。
“那马的血统可是了不得,是汗血宝马和稀有的宝马爪黄飞电的后代呢,蹄子是黄毛,头顶是金黄色的,健硕的很,真是帅的很,皇爷爷给他取名玉顶爪黄驹,名字也挺不错的,呵呵”。
长孙无垢一听也是咋舌,这么说来这马还真是绝世好马呢,只是确定能拿吗,不由得担心问道:“这般宝驹,确能得到吗?”
“哎呀,娘你这就多余担心了吧,要知道君无戏言,皇爷爷皇命一出,金口玉言,说好让我自行挑选,岂能悔改啊”。
长孙无垢一听也却是如此,就没说什么。
顿了顿又说道,“你父亲已经吩咐下去了,不日就把侧厢那片地儿改成演武场,你大可以在那儿练马的”。
李破军一听就兴奋了,真是来得及时啊,以后终于有地儿练武了。
长孙无垢见李破军如同武痴一样不由得训道:“练武也得有个限制,不可耽误学业,否则岂不是成了一介莽夫”。
“嘿嘿,那是自然,孩儿知道的”。
又想起了李铁的事儿就把这事儿跟长孙无垢细细的说了,本来李破军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刚说完,长孙无垢就笑了笑说:“这事儿容易,反正这王府自扩建后也是空旷的很,你父亲不喜府中多人,娘正嫌下人太少呢,李铁也是忠心耿耿多年,招进来也无妨”。
李破军一听完也是高兴,没想到这么容易,也是替李铁高兴。
起身去牵着李承乾去玩耍去了,长孙无垢也没管,回到自己院中,拿起一只方天画戟就使起来了,李承乾只得在一旁和秋儿玩儿,心中腹诽不已,这啥哥哥啊,说好的带我玩会儿呢,结果一回来就把我甩了,似乎知道了李承乾的不满,过一会儿李破军惨无人道的美其名曰的游戏就来了。
李破军练了一会儿,愣是不得劲,毕竟他练的是虎头戟,这临时找来充当仪仗的两个月牙枝的方天画戟很是难练,难怪历史上能用好这方天画戟的只有区区几个人,说起来自己那义弟薛仁贵就是用此兵器的名家呢。
练了一会儿不得劲也就没练了,看见李承乾在沙坑里无聊的玩着沙。
心中一个好玩而又有意义的想法诞生了,那就是锻炼李承乾,要把这胞弟也练成个合格的将领,从小就练。
桀桀~李破军恶意的想着操练李承乾,说做就做,向李承乾一招手:“高明,过来”。
左手捏沙,右手爪沙的李承乾听到李破军喊他,立马高兴了,心想着哥哥终于要陪我玩儿了吧,呵呵。却是没想到,这一声呼唤就开始了他童年的噩梦,李承乾难熬的童年从此开始了。
“哥哥,你要陪高明玩儿了吗,还是哥哥好,刚刚我还怪你不陪我玩儿呢,嘻嘻”。
呃~李破军满脸黑线,这实诚弟弟,不过心中倒是有些讪讪,毕竟不是叫他来陪他玩儿的。
一脸怪蜀黍的样儿,“呵呵,是啊,哥哥就是来叫你玩儿的”。
于是乎,一个俊秀的锦衣小童,呼哧哈哧的在小院里跑着圈圈,稍微一停歇,就有一个恶魔般的咬牙声音响起了,“快跑,不跑不让吃饭,回去让爹罚你”。
这自然就是李破军的声音,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气,到底李世民是惩罚谁呢。
晚间吃饭时,李承乾摊成一坨毫无力气的样子倒是吓了李世民夫妇一跳,等得知原因,又在李破军一脸正气说啥“锻炼身体,自幼培养,坚决不成纨绔”等等大义凛然的言辞下,李世民不仅不责罚居然还是很赞同,长孙无垢虽是心疼,但想到李破军的小时候也是同意了。
于是乎李破军得意了,李承乾绝望了。
次日,李破军早早地起来了,兴奋的在院里等着,并让阿正去门口等着,他正是在等张万岁来送那玉顶爪黄驹的。
等到半中午,心不由有些急了,咋还没来呢,仍下手中书籍,刚走到门口,阿正就来了,身后正是跟着那太朴少卿张万岁,还跟着管家李福,毕竟是官员来访了,一府管家也得出面不是。
管家李福上前禀告,“小郎君,张少卿前来送马匹了,说是跟你说过的,马匹已送往马厩了”。
李破军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是我昨日去找的,对了,待会儿好好招待张少卿”。
这时张万岁也是上前说道:“殿下,下官来得稍晚了,只因为那神驹脾性太烈了,留恋故地,不肯走,下官一众人折腾许久才来的,恕罪恕罪”。
李破军一听也就明白了,原来是那马脾气来狞了,不过也就是多等了一会儿,不碍事。
“张少卿辛苦了,本王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难事可来找我”,人家虽是奉旨行事,但是尽心尽力毕竟是一个人情,也就许了个承诺。
李破军却是不知道,正是这个承诺日后不仅帮张万岁这个史上最强“弼马温”,给他也带来了很大的帮助,正可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又在李破军的要求下。几人开到了王府马厩,到了马厩,只见三五个下人正围着一个栅栏叽叽呱呱热闹着呢。
李福一看脸色不愉,上前一个咳嗽惊得众人一惊,“干什么呢,都不干活吗,例钱不要了吗”。
几个下人感紧退后认罪,看见李破军又急忙行大礼,李破军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定睛往栅栏一看,里面正是不断打着响鼻的玉顶爪黄驹呢,高兴的很,又看见马旁边不断战战兢兢其他马,对着李福说道:“福爷爷,以后我这马单独开辟一厩,每日精良喂养,待遇等同父亲的马,若有为难,我自去找父亲说明”。
“此事不难,此事定让小郎君满意”。
“嗯,府中最好的马夫最懂马的是谁?”
“噢,要说府中善养马的当属阿四莫属了,郎君可是要寻来”,见李破军点头就朝后面那几个人一喊:“阿四,快过来,殿下唤你”。
只见那三四个身着粗布衣衫的下人中出来一个身材佝偻的萧瘦个子的人,上前屈着身子颤着行礼:“小,小人在此”。
“嗯,你不用紧张,听管家说你善于饲马是也不是?”
“小人祖上几代皆为马夫,小人也确实对饲马略有所得,不知殿下有何吩咐”。说到马夫本行,阿四也是来精神的,也不害怕,谦逊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长处。
“噢,那挺好,呵呵,你且看本王这匹马如何?”说着李破军指着玉顶马。
“这马这马自然是绝世好马,小人所见之马皆不如此马,小人祖上也是为达官贵人饲马,也是肯定没见过的,说句不敬的话,便是秦王殿下的那几匹绝世好马也是不如这匹马的”。边说着激动的看着玉顶马。
李破军闻言也是笑笑,识货就好。
“那好,这马以后就交由你饲养了,你可要好生喂养,出了问题本王饶不了你”,李破军声色具厉的说道。
“这,这是真的吗?这马真给交由小人喂养?”。
“自是真的,还能糊你不成”。
“啊,谢谢殿下赏识,小人保证养好这马,小人这条贱命不及此马万一的,小人必定全心喂养”。
李破军挥挥手就让他下去了。
吩咐李铁打开栅栏,刚打算走近,就被张万岁阻止了,“殿下小心,这马性子烈,需细心将其收服,单靠蛮力下官恐是难以驯服的”。
李破军一听也就听从了,这马虽是未成年却比自己头还高,蹄壮有力,自己饶是力气大恐怕也是容易被伤到。
于是听从张万岁和阿四的建议,此后连番十几日都是每天来喂养,有事没事就来看看。
终于在某一日,在李世民李铁等一群人的围观保护下,李破军终于驯服了这匹马,看着胯下温顺听话的宝马可把李破军乐坏了,有事没事就去骑骑,李破军的骑射之术也大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又到年关了。
第六十一章:河边祭拜
61.河边祭拜
李破军驯服玉顶马后可是高兴得不得了,每日里都会去溜达一圈,每天喂食不缀。
李破军现在也早不用去启蒙上幼学了,每天闲的很,不是去训练李承乾,就是去练习骑术。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年关,辉煌的武德四年就这样快结束了。
这一天,晚间吃饭的时候,长孙无垢跟李世民说道:“二哥,到年关了,又是一年过了,可是自虎奴出生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回洛阳祭拜先父母,过几日便是腊月朔日,我想就近去华州黄河边遥祭父母,不知可否?”。
李破军听到这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河边祭拜?
母亲干嘛要去黄河边祭拜啊,不由得有些疑惑,擦擦嘴支起耳朵听着,只有李承乾还在哪儿无忧无虑的啃着大鸡腿。
李世民一听,也不由得放下筷子,看着长孙无垢那略带感伤甚至哀求得有些可怜的神情,不由得一阵心疼,拉起长孙无垢的手,满脸都是心疼,“倒是二哥疏忽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带你去洛阳祭拜岳丈岳母,是二哥的错”。
说罢也是感怀一叹,继而又说道:“华州遥祭自然是可行的,洛阳的话山高路远,且中原初定王窦旧部尚存,流寇未清,尚不安稳,暂时是去不成的,二哥答应你明年彻底平定中原,我必定带你前去祭拜”。
长孙无垢听了也是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勉强。
李破军听完也是明白了,原来母亲的父母安葬在洛阳啊,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说来外公长孙晟一个英雄人物,对突厥的外交有大功于社稷,李分化瓦解突厥,保持隋朝北境安宁、促进民族融合作出了重大贡献。李破军也是很钦拜的,更何况是他的外公,血脉至亲。
“嗯,
我相信二哥,毕竟时势不由人”。说罢两人温存着,李世民也是抚摸着长孙无垢微鼓起的肚子,也是一脸兴奋,因为他马上又要有儿子了,对此李破军也是无奈,他又要有弟弟了,这个又会是谁呢,仔细想想说不定就是历史上那个胖子李泰的。
李破军看着李世民俩人在哪儿温存,全然不管这儿还有俩孩子呢,不由得一阵无语,又想起去华州祭拜的事儿。
“父亲,去华州祭拜外公外婆,我也想去,孩儿也好尽尽孝心,顺便跟母亲作伴”。李破军想到能出去逛逛也是很想去的。
李世民夫妇一听,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总不能不让孩子尽孝吧。
然而一旁的李承乾听到了,也是伸着油腻的爪子说道:“我,我也要去”,说罢一把上前抓起李破军的袖子“哥哥哥哥,高明也要去,别丢下我”。
此时的李破军心中却是苦涩的,甚至有种骂娘的冲动,然而却是不能骂的,因为他实在嫌弃李承乾那抱过鸡腿的油腻腻的爪子抓在他衣服上。
“行行,去去去,你先把你爪子松开,哥嫌弃你”,说罢扯开李承乾的爪子,不断擦拭着,看着那一片油污,李破军欲哭无泪,然而李承乾还在那儿高兴的允吸着指头。
李世民夫妇看了也是好笑。
“嗯,去是可以,不过要加派护卫,华州一路虽是早已安定,但是也唯恐有落网贼寇,嗯,到时候我调拨一对禁军互送”。
说罢又是对李破军说道:“你在路上切不可贪玩,务必照顾好母亲幼弟,回来我重重有赏”。
李破军一听也是顿感使命之重,刷的起身行了个军礼,几人一看也是笑了。
…………
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演武场上,李破军正在玉顶马上练习射术呢,这
玉顶马虽是未成年,但也丝毫不逊色成年战马,速度爆发力那是杠杠的,然而未成年那耐力就有待提高了。
李破军一扯缰绳,玉顶马一个
转弯刹住,差点把李破军给颠下来了。
稳住后,李破军也是在后怕,自己这骑术还是有待练习啊,征战疆场的将军骑术可不止这样的,就是李世民的骑术那也是相当厉害了的,要不然也不会率几百玄甲军就敢冲阵了。
这时候已经出现了马镫,马镫是公元四五世纪的时候南北朝时期就产生,李破军也不用像寻常穿越者着那样说发明马镫了,不过李破军检查,一番马匹的蹄子,马蹄铁此时倒是没有的,以后倒是可以把马蹄铁弄出来,也好减少马匹损失,此时却是不需要的。
演武场一旁,李承乾还在哪儿苦*逼的拿着一个袖珍版的石锁在哪儿练着,一脸苦色,都快哭了,然而旁边却又恶魔哥哥看着也不敢偷懒。
很快,四五天过去了,到了冬月末了,明日就是腊月朔日这一天了,也就是腊月初一,也就是长孙无垢说的适合祭祀的日子了。
华州距长安也有百里多路程,需要前一天出发的。
一大早,李破军早早地穿戴整齐,给玉顶马喂食后,将一把精铁虎头戟挂在马一旁的鸟翅环得胜钩上,有装一壶箭一把弓,其实这完全多余,李破军还以为是闯荡江湖呢,全副武装的。
吩咐李然牵出府门等候,话说自太仆寺过后没几日,李铁便将家室带来了,李铁倒是个精壮小伙子,十几岁的年纪,也已经是弓马娴熟,也是朴实敦厚的性子,李破军就让他和阿正一起在身边使唤了,还特意赐阿正为李姓,是为李正,平日几人一起练功,倒是把李正感动得不得了。
李破军弄好马匹装备后就自墙上取下七星龙泉剑就挎在腰间就去找长孙无垢了。
去到小院时,长孙无垢也早已经准备好,只带素琴二位丫鬟就走了。
出门,李破军将屁颠颠的李承乾抱进母亲的马车就翻身上马了。
父亲派来的一只卫队正在城外五里亭等候呢。
一行人也不多,就两辆马车,一辆长孙无垢李承乾等人乘坐,一辆放着祭祀用的香烛纸钱等物,还有李然李正带领的十余王府亲卫,李铁一向亲随李破军身边,此次却是没有跟来的,心中或许有些别的想法,想让他儿子独挡一回吧,以得殿下亲近吧。
临走也没看见李世民来送一程,平日倒是在家总是看见,一到有事咋就没见人呢,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对李破军一行人的一种保护呢,若是秦王殿下亲自相送,难免目标太大,说不定会被有心人知道,要知道秦王李世民的敌对人士可是不少的。
就这样,一行人开始了华州祭拜之行。
出城便看见一百余人的全副武装的骑兵在等候,一看那精良的装备,健硕的士卒,就知道是百战精兵。
为首的一人上前对长孙无垢的轿子一行礼:“左千牛卫中郎曹林参见王妃”,又向李破军行礼说道:“参见江陵王殿下”。
长孙无垢也是掀开轿帘说道:“有劳曹中郎了”。
“卑职职责所在,不敢言劳”。
一行人又继续向华州行进,出长安北一路顺着渭水沿岸走,到半下午已经是走了有一半路程,赶快点,晚间就可以到华州住宿了。
在路上可谓是欢笑多多,李破军时不时就把李承乾跑过来放在马上跑一阵,直把李承乾喜得连哥哥那魔鬼训练的不爽都没了,李破军虽是骑射还不稳,但是纵马奔驰还是很容易。
很快,一下午在行路中过去了,天色渐晚之时,可算是看到了华州城墙。
由于此行乃是私事,也就没惊动官府,只是百余精兵却是费了一番口舌于华州城守交涉了一番,毕竟这么一队精兵莫名其妙入了城可是很可怕的。
一夜无话,次日天蒙蒙亮,一行人就轰轰烈烈的出城去了,禁军侍卫却是不用跟随的,不然一大队带甲精兵跟着,那还是拜祭先人吗,不得扰民啊,就带着十几王府亲卫就出发了。
这华州其实就在渭水和黄河交汇之处,两水在此地而过,度过黄河到对面就是蒲州了,李破军来长安时还曾在哪里作过诗。
华州水路发达,所以也是来来往往客商不绝,李破军等人出城后便直往东北而去,华州东北就是黄河渭水交汇之地,渡口边船舶甚多,多是客商,此地肯定是不宜拜祭的,人来人往,船流不息,你在这儿摆香烛行拜祭却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故而一行人继续有沿岸向前走,终于找到一片开阔地,此地却不是码头,也不是路口,无行人路过船只停泊。
长孙无垢似乎格外精神,事事亲为,面东洛阳摆放香案烛纸,都是亲自忙前忙后布置,然而真正拜祭时间也就没一会儿,包括侍卫在内的所有人跪拜过后,就结束了。
可是大老院来一回就这么回去了难免有些遗憾,清理东西的时候,李破军就说道:“娘,难道就这么就回去啊?”。
还略有神伤的脸带泪痕的长孙无垢看了看东方,“不然呢,你还想做甚?”。
“哎呀,娘,外公外婆已逝,想必二老在天之灵也不愿意娘如此伤怀吧,再说娘腹中还有我那三弟呢,可得小心啊”。
长孙无垢一听也就笑笑,“行了行了,娘还不知道你,说吧,又想干什么?”。
“嘿嘿,娘,你看,难得今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江水如画,如此时光,若是匆匆错过,可谓是憾事,不若我们在这儿聚聚餐怎样,水里有鱼,林中有兔,岂不美哉”。边说李破军还边咬文嚼字的摇头,惹得长孙无垢素琴等人一阵欢笑。
李承乾一听有吃的,也是来劲了,立马扯着长孙无垢衣服喊着要吃野餐。
长孙无奈,也就同意了。
这下,李破军有的忙活了,别人都不知道如何操作,但是李破军门清啊,前世在野外就多次野餐的,可是侍卫在这儿人手也不够,也没材料,就让李正回城去找几个禁军来,也好去江边林中打猎,一人力薄众人力强嘛,顺便带点锅铲调料等物回来。
李破军屁颠颠的去挖土灶,准备东西去了,长孙无垢虽好奇自家这儿子怎么懂得这些东西,但也没问。
李破军正乐滋滋呢,可是没想到,让李正前往华州喊人,却是给他喊来了一个绝世武将,也得以让李破军好歹有了除薛仁贵以外的第一个大将。
第六十二章:遇苏定方
62.遇苏定方
李破军在这儿忙前忙后的准备东西,又是让人拣柴火,又是一边用石头垒着土灶台。
很快,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就差物资和猎物了。
李破军上马取弓,留下一半亲卫保护长孙无垢李承乾等人,正打算带着剩余几个亲卫进林打猎的,华州城方向来了几骑烟尘,李破军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李正,马两侧还挂着不少东西,料想就是野餐用具了,后面还跟着三五个军卒,来了几个帮手要好点了,打猎更有把握了,至少不会空手而归吧。
等来到进前,吩咐李正将东西放下,也没考虑让几个禁军歇会儿,就招呼着进去打猎。
这是自临渭水的一片林子,不大,但是水土滋润,也是林密树多的,李破军想着这里面应该总该有些兔子野鸡之类的吧。
果然,古代还是物产丰富一些,动物也是多些,很快,吩咐那几个禁军从另一边走后,可能是动静太大了,这路边灌木丛里迎面仓惶跑过一个大胖兔子,肉厚体肥却不失矫捷,后面李然也是反应快,也没招呼就刷的一下抽箭便射,嗖~的一声,很尴尬,李然的箭深深插入了土里,连兔子尾巴都没挨着。
呃~李然的脸不由得红了,本想急于表现一番,却不想反成拙,已经很是相熟的李正不由得笑出声了。
李破军不由得瞪了一下李正,“笑什么笑,换成你你也射不着”,又对着李然说道:“没什么,想当初我第一次实射也是射不着的,毕竟是移动的目标,多练练就好”。话音一落也没招呼一声,使劲儿一夹马就撵上去了,一个秋冬时节的肥兔子可不能让它跑咯。
后面李正拍拍一脸涨红的李然也是追上去了。
李破军骑着玉顶马就追上了那只兔子,此时秋冬树叶花草也是枯落,没有障碍,只是一旁的枯枝实在碍事。
李破军远远看着那兔子,此时已不倒三十步,李破军双腿与马紧贴,俯下身,抽箭搭弓,看着那左挑又蹦的兔子,一瞄准,拉满弓弦,咻~的一声,箭支脱弦而出。
兔子应声而落,在地上一翻滚就死翘翘了,后面赶上来的李正几人,出来一个亲卫去捡了兔子。
射兔这一幕正被李然看见,不由得也是心下佩服不已,他一心自负弓马娴熟,却不想遭了打击,心中也是更钦佩李破军了。
李破军一来就打着一个猎物,心里更是高兴,这出来秋游一番也是美得很呐。
接下来,李破军又打了好几只兔子,似乎水边林子兔子很多,还有几只獐子狗獾野鸡,甚至还在一湿润水洼打着一只水獭,这玩意李破军前世也在执行任务时吃过的,水獭肉含有蛋白质、脂肪等营养成份,獭肉性味甘咸寒,也是很可口的。
李正李然几人也没放空,各自有收获。
几人小团队继续向前走,李破军已经远远看见林那边有亮光了,应该是这片小林子到头了。
忽的,听见几声马蹄,还有几声呼喊声,似乎还挺急切的。
李破军也是打马上前,突然从树那边冲出一头高大的马鹿,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成年大鹿,都有玉顶马这么高的,一见这边有人,慌忙一个转弯就跑了,惊的李正等人马几个响鼻,李破军一看,呵,好大一头啊,此那次田猎李渊打的可是大多了,一时心下狠心一起,就打马追上去,弯弓搭箭,拉完了手中这两石的弓,箭支呼啸而出,直中那路的肚子,深深插进去了。
可是伴随着李破军的弓弦之声,另有一声弓弦之声应声而出,呼~的一声,一个箭支极速射出了,吓得李破军以为有刺客,脸色一紧,刷的一下爬在马背上,后面的李正也是反应迅速,高声一喊:“保护……”,可是还没等其说完就发现那箭直接射进了那马鹿的脖子上,马鹿在地上一翻滚就死了。
李破军也是懵了,这是咋回事,李破军懵了,可李正李然没懵,赶紧一圈人上来把李破军团团围住,“保护王爷,有刺客”。
这时林那边跑出几骑,李破军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人,原来是自长安随同保护而来的禁军,推开李正,镇定的说:“不用慌,自己人”。其实李破军心中也是一突突的,刚才那一箭可真是猛啊,那速度,那力量,幸亏不是射向他的,若是射向李破军,李破军毫无准备之下说不定就成了年龄最小最早死的穿越者了。
同时,李破军心中虽是佩服不已这射箭的人,但是也疑惑不已,这箭术这么厉害,不该是无名小卒啊。
李破军看向那快马过来的几骑人马,心想应该就是哪几人之中,是个人才啊,得收。
只见那几人快马跑到李破军面前就刷刷的下马请罪,为首一人低头行礼:“末将等无意惊到殿下,望殿下恕罪”,一看就是这几人的头头,声音洪亮沉稳,不卑不亢。
李破军一听,要是个寻常将士恐怕早已经战战兢兢了,可是这人确实毫不胆怯,虽是诚心请罪,却也是不卑不亢,声音洪亮,语气平稳,再仔细一看,其人单膝跪地,腰杆直挺,身着也不是普通军卒,应该是个中层军官。
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在李破军心中一顺而过,下面几人还在跪着呢,李正却是面出怒色,“哼,无意惊吓?你们差点伤到殿下”。说完也是怒气未减,还想再说什么,李破军伸手拦住了,“哎,无事,这位将军明显是射那鹿的嘛,也不知我等在近”。
说罢对着几人说到:“起来吧,本王无碍,这等小事却是惊吓不到我的,哈哈”。李破军表面镇定谈笑生风,却不知是谁刚刚被吓得趴在马背上。
那为首一人领头也是起身拜谢道:“谢殿下宽宏”,就站直身躯。
李破军再一看。呵,好一条汉子,只见那人二三十年龄,身材高大,虎体猿臂,面容方正无须,两只臂膀一看便知孔武有力。
李破军一看就欢喜,忍不住叹道:“真乃虎将也”,众人一天愕然,那为首之人也是眉头一跳。
想到那一箭,又问道:“刚才那一箭可是将军所射?”
“正是末将”。
李破军一听暗想,果真是他,“不知将军名号?”。
只听得那人一拱手行礼道:“末将左千牛卫仁勇校尉苏定方”。
第六十三章:交好名将
63.交好名将
李破军懵了,心中心思翻滚,苏定方?别吓人啊。
忍不住又问道:“苏定方?可是苏烈苏定方?”
因为苏定方以字行世,他的大名是很少用的,所以刚刚苏定方也是报出了自己的字,就没说大名。
此时听见李破军一语道出他的大名,也不由得很疑惑,自己也说自己的大名啊。
“呃,末将确实姓苏名烈字定方,只是名不为人知,以字唤某,并非有意隐瞒,呃,殿下何以得知某家名字?”。
呃,这回该李破军惊喜了,果然是历史上的名将苏定方,准没错,听见询问不由说道:“本王曾听人说,有一骁将名曰苏烈字定方,勇武过人,胸中亦有谋略,才得以知晓将军大名”。
这回该苏定方愕然了,自己还被人称赞过?还是跟当朝秦王长子江陵王殿下夸赞过?不由得脸一热便红,“殿下过奖了,末将才薄担不得此称赞”。
“呵呵,那人可是当世大隐,说的话定不会有错的,哎哎,不管了,相见即是有缘,猎物也够,走走走,随我一起”,李破军也是高兴的很,又遇见个大唐名将。
话说这苏定方可了不起,军事理论方面,苏定方远不及李靖能写下兵书传世,但作战成绩方面,苏定方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定方是唐朝当时东南西北作战跨度最大的将领,灭西突厥、灭百济,攻克吐蕃并火烧布达拉宫,在苏定方的不断军事扩张下,唐朝版图达到了最大。
一生灭四国,灭东突厥战役中,苏定方率200精骑做前锋擒获颉利可汗;灭西突厥之战,追杀西突厥30余里,杀数万人;灭百济国战役中,苏定方指挥十万部队,水陆并进,直捣百济国都城,灭其国;对吐蕃战争中,苏定方八千败吐蕃十万,乘胜追击攻至拉萨,纵火焚烧布达拉宫。
正可谓勇猛冠三军,所向皆披靡。有诗赞曰:大将军出战,白日暗榆关。三面黄金甲,单于破胆还。
即使演习中将他黑化了,但是正史上的记载李破军可是知道的,在某军事论坛上,他被苏定方的一个铁杆粉丝的帖子洗过脑,说是由于苏定方灭国功绩古今冠绝,才遭人嫉妒打击,故意黑化的,不管如何,总之他的历史功绩是抹杀不掉的。
要知道包括李道宗,张士贵这等对大唐有功绩的人也被黑化了,只要有明白人就行了。
这样一位灭国神将就身后,由不得李破军不高兴,心下想到,这苏定方貌似直到贞观初年平突厥才冒头的,到贞观末年才被发掘成大将,直到高宗年间才成名,那时候都是老头子,光阴徒费,没办法,谁让大唐初期名将太多了呢,不行,这样的绝世猛将不能这么蒙尘,此我那位结义兄弟还惨,既然让我发现了,那就早些让他发挥光芒。
其实李破军心里还有想法,大唐名将是多,但准确来说不是他的,而是他老爹李世民的,他必须也得要有自己的嫡系自己的下属啊,不见李世民天策府内那是人才济济啊。
想到这,心中那收拢苏定方的心思越发的强烈了,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尚未成年,也无实权,除了一个秦王长子,当朝郡王的身份他什么也没有,没有办法给他任何职位好处,凭什么让人家跟随你啊,那小说里猪脚一震虎威,名臣猛将纷纷来投,那是扯淡呢,寻常人还懂得投资呢,何况是青史留名的名人。
虽是心中急切,但是李破军仍然是不甘心,想来想去也只有打好关系,许下承诺,日后再招揽吧。
想到这李破军也是面露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对落后一个马身的苏定方说道:
“苏将军,来来来,与本王并列同行,也好请教请教将军神箭”。
“殿下过奖,末将不敢,”,苏定方也是行礼谦逊着说。
“诶~将军身兼军职,本王却无实职官身,只不过出身好,落个闲散郡王罢了,莫非将军嫌我乃孺口小子?”李破军也是戏笑着说。
“呃,末将不敢”,苏定方却想不到这年幼王爷说话这么厉害,只得打马上前与李破军并列。
李破军一撇眼看到那匹他也射中的马鹿,呵,好厉害,只见马鹿脖子上一只羽箭穿透而过,要知道这马鹿乃是成年大鹿,身强体壮,又在奔跑,想要一箭穿脖,那力度,速度可不一般,又看到苏定方身后那几骑上挂满的猎物,兔子獐子多的很,这一大帮人野餐吃是绰绰有余的。
不由得衷心赞道:“将军神射,骑射无双,小王佩服”。
“殿下过奖了,殿下箭术也是厉害的很,超过当世大多武将了”,苏定方短短时间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过奖了。
“哈哈,苏兄谦逊了,本王那箭术却是上不得台面的,战场之上却不同儿戏,本王只恨年幼,不得与苏兄纵横疆场啊”。
呃,苏定方没想到这尊贵郡王还想征战疆场,毕竟身为秦王长子,又传闻深得陛下宠爱,那是一生荣华无忧的,他也听闻过李破军的才名,却不想李破军还想着疆场搏命,也听得出李破军是心中真话,心中也是佩服,远比那纨绔世家子弟强太多了,又是有着军人同感,心下也是不自觉的与这郡王亲近了。
“殿下身份尊贵,自不需如此的”。
那知李破军一听却是脸一肃,“我与苏兄一见如故,方才吐露心中真言,苏兄却为何与我总是推诿客套”说罢好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苏定方一看也是连道不敢,却是不自觉之间更加亲近了。
“我与兄长一见如故,也不客气,兄长绝世骁将,为何却仅为校尉之职?”李破军想起刚刚苏定方自称仁勇校尉,这基本军制李破军还是清楚的,要知道这看起来好听的仁勇校尉却只是八九品的下层军职啊,与苏定方这等人才想此完全不符啊。
苏定方一听,却是神态落寞,也是真性情流露,“末将早年不识时务,效力与伪郑王世充,前番秦王平定洛阳,蒙秦王大恩,末将侥幸苟活,能得一命居一职已是好运道,哪敢需求更多”。
呃……李破军是真不知道苏定方原来是王世充的部下,这样看来那王世充麾下也是人才济济,先是有秦琼程咬金单雄信等人,现在又有了个苏定方,只是那王世充不会用而已。
“呃,兄长不必忧虑,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明珠不会蒙尘,日后定会发达的,哈哈”说完眼看就到了河边,远远看见李承乾和素琴等人在哪儿玩耍呢。
一拍身旁苏定方手臂,“不说了,走走走,一起去享用这野餐”,说罢打马就走了。
身后苏定方眼中流光闪烁。
第六十四章:敢问殿下之志
64.敢问殿下之志
李破军一近河滩就被李承乾发现了,“哥哥,哥哥,你回来了,娘,哥哥回来了”,李破军一个翻身下马,就牵着李承乾去母亲哪儿,即使在这场合长孙无垢还是在哪儿端坐着,笑着看李承乾嬉闹玩耍,四五名王府亲卫在后面远处警惕的保护着。
“娘,打的猎物可多了,咱好好吃一回,哈哈”。
“你就知道玩闹,”长孙无垢也是嗔怪着。
这时苏定方也跟上来了,“末将参见王妃”,李破军见状也是上去给长孙无垢说道:“这是一路互送我们来华州的苏定方苏兄长,他可是一员骁将啊,孩儿自比箭术不输于人,可就服兄长神箭”。
“噢?”长孙无垢一听,她可是知道李破军的傲的,一向看不起人自负甚高的李破军都对这人评价这么高,再一看,果然相貌威凛。
“苏将军无需多礼,说来还有劳你大老远护送我等,一路辛苦了”。
“末将不敢”
“别在这儿多礼了,咱先填饱肚子”,说罢便招呼着李正李然前去拿猎物。
呃……李破军一看,这还有几名禁军军卒在这儿呢,一起吃吧,人太多了,让他们走吧,又不厚道。
苏定方也是聪慧之人,看李破军在哪儿踌躇,就明白了,自己这些人有些碍事了,人家毕竟是一家野餐,亲卫都是王府自家人呢。
也是懂事上前说道:“殿下,任务已经完成,我等那就先回华州城等候了”。说罢就行礼告辞。
李破军一看,这那行啊,好不容易逮着个名将,哪能让他飞了。
赶忙拉住,“兄长何须多礼,我与兄长一见如故,一并在此多好,再说这荒郊野外的,我等不济事,娘与幼弟还需要兄长保护呢”。
说罢对着那队禁军说道:“兄弟们先回华州城吧,此番受累了,本王有赏,回去吃好喝好”,又对李正说道:“李正,你拿些银钱给禁军弟兄们”。
“多谢殿下”一群禁军士卒喜滋滋的拿着银钱回去了,没想到出来打次猎还有赏赐,江陵王殿下真是宽厚。
李破军看着这群这么容易满足的军卒也是笑笑。
李破军拉着李正李然一群人在哪儿处理猎物,苏定方也是多么军旅,对这些也是在行,一行人搞得热火朝天的,李破军又吩咐去向江中渔民买来一些鲜鱼。
烤鱼的烤鱼,烤兔的烤兔……李破军的重心显然是在苏定方身上了,烤好肉物便给长孙无垢李承乾拿去,自己在这边跟苏定方闲扯。
“兄长,敢问兄长之志向何在?”
“嗯?志向?”听到李破军的询问苏定方也是停下手中活计。
“呵呵,自15岁时随父亲聚起乡人抵御贼寇,那时少年意气,想的自然是纵横疆场,封妻荫子,后误投王世充得陛下秦王大恩免死,还有一职在身,不敢有多求”。
李破军眯着眼看着苏定方,心想也真后能忍的,愣是等到四五十岁才出头啊,这与苏定方的性子有很大关系,不善出头,锋芒未露,直到贞观四年,也就是630年才初露头角。
在李破军看来这是浪费光阴啊,如此大才,一直埋没。
“兄长此言差矣,莫非是兄长闲我朝埋没人才,不识明珠?”
苏定方一听慌忙起身,“末将不敢,绝无此意,望殿下明鉴”。
“哈哈,兄长不必惊慌,我也只是说着玩而已,坐坐坐”。
“兄长,何须气馁,秦琼程知节等人那个不是降将,如今不也是位列公候,执掌军事,兄长只是不得其时,未露锋芒而已”,说完也是眼神烁烁的看着苏定方,“再说,有本王在,日后兄长还愁没有机会吗。”
苏定方闻言一震,他心里自然知道李破军如此亲近自是想招揽他,只是他一直保持距离,而李破军又没有明确点破,此时李破军却似乎是点破了那层窗户纸了,苏定方也不得不有所表态了。
也是琢磨不定的看着李破军问道:“敢问殿下之志?”。
李破军嚯的一起身,慢慢走向河边,苏定方也跟上。
“兄长问我之志,本王之志,本王之志,本王志在拓万里之疆域,扬国威于四方,志在日照之下,皆为汉土,人烟所至,尽着汉衣”,李破军猛的提高声音,眼睛定定的看着苏定方,“敢问兄长,不知本王之志可入法眼乎?”。
苏定方懵了,这……这也太浮夸了,苏定方不是热血莽撞之人,想到还很是沉稳,否则也不会成为灭国神将了,这大志听起来却是热血沸腾,实在高远无比,自古多少明君贤臣也不敢出如此豪言,可这七八岁的小王爷却敢说,真不知是不知深浅还是少年伟志。
至少在苏定方现在看来,这志向是遥不可及的,天下如此之大,据他所知西域之外尚有无限疆域,东海之外亦有无数海岛,此外南北更是不论。
苏定方心想,是不是高看这小殿下了,难道他只是个浮躁的小子。
李破军自是知道他这番话可能会被当成一个笑话,可是管他呢,自重生以来,这便是他的理想,这便是他的目标,重为一世唐人,岂能荒废。
“呵呵,我自知兄长必是笑话,可纵千万人我亦往矣,但只要敢做便有希望,人没有理想跟那臭咸鱼有何区别呢,不过惶惶度日混吃等死而已”。
又幽幽问道:“我父与太子之间,料想兄长也行知道吧?”。说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定方。
苏定方也是心里一震,太子秦王如今的争斗自是知道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无需明说,如今这江陵王明面提起却是有些吓人了。
“天家之事,末将不敢妄言”。
“你也不需要如此惶恐,我父与太子之争终将有个结果的,如今形式看来,虽是太子势大,但我告知兄长一声,在绝对力量面前阴谋诡计没用,要知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说完也不出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苏定方。
苏定方听着出一头冷汗,这殿下也真敢说,枪杆子出政权,不就是说武力出政权嘛,这武力……当朝谁能出秦王左右……这样说来,苏定方都不敢想了。
慌忙跪道:“末将惶恐,望殿下勿复言”。
李破军搀起苏定方,“兄长当要知道,日后我父登大宝,我之身份为何?郡王?抑或者秦王?呵呵,兄长应当知道。本王在此只要兄长一个承诺,待他日本王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之时,请助本王,必以兄长为前锋,扫荡诸胡,兄长可否?”
第六十五章:初战
65.初战
苏定方彻底懵了,殿下已经摊牌了,又跟我吐露这么多话,自己还真的有所表态了,封狼居胥,勒石燕然,这不正是自己当年的志向吗?更或者说自己现在又何曾泯灭过这志向呢,如今秦王长子对自己招揽,何曾不是一个机会呢。
至于秦王与太子之争,军方人物基本都是倾向于秦王的,自己又何曾不是呢。
秦王百骑玄甲军破了虎牢关,何等英勇,如今看来这江陵王也不是寻常人物,谁家七八岁孩子能有如此之智,如此的豪气,虎父当无犬子。
如今只是要一个承诺,若是日后秦王登基,投效江陵王何乐而不为,若是太子登位,自己没明确投靠秦王也当无事的,到时候也是无妨的。
李破军看见苏定方在哪儿脸色阴晴不定,皱眉沉思,也没打扰,独自走回火堆旁,李承乾和素琴他们在哪儿玩的正尽兴呢,看见李破军过来了,李承乾也是屁颠颠拉着他的手去烧烤了。
苏定方在哪儿一人想着呢,忽的看见一匹白身金黄顶的骏马在河边吃着水草,苏定方认识,那正是李破军的宝马,只见马身侧的挂钩上挂着一把虎头盘龙戟,这是李破军全副武装带上的武器,虽不是绝世神兵,但也是委托李世民找良匠镔铁打造的。
苏定方看着那比仪仗方天戟略小的虎头戟暗自心想,听说这江陵王也是文武双全,诗才动关内,这是明见的,只是传闻的这江陵王的武艺却无人见过。
秦王一手马槊骑射之术可谓帝王之中的顶尖,只是不知这江陵王是否是浪得虚名,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可不是简简单单说说而已,没有武力相衬,何来征战疆场。
不若让某家试一试,若真名副其实,略有武力,许个承诺又何妨。
当下决定了,走向李破军,“殿下,传闻你也是文武兼备,末将斗胆较量一番,殿下且放心,殿下尚幼气力未成,末将会收住力道”。说罢眼神烁烁的看着李破军,若是不敢应战可就令人失望了,再一想跟个七八岁小孩子邀战,苏定方不由脸一热耳根一红。
李破军却是没想到苏定方会跟他邀战,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得愣了。李承乾却是不嫌事大,“哼,你还想跟哥哥较量,哥哥可是很厉害的,哥哥,你去打败他,就像打李然他们一样”。
呃……李破军一听不由得老脸一红,李然……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好像打败他多了不起似的。
那苏定方可是名将啊,眼下又是青壮时期,看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不由得有些怵得慌。
看着苏定方那期待的眼神,李破军也是说道:“可以,本王也想试试自己有多少斤两呢,还望兄长手下留情”。
“这是自然”,长孙无垢也是在后面听见了李承乾的咋呼,赶忙上前来。
“较量?虎奴你还小,何来的胆量与苏将军较量,还不退下”。
“娘啊,我家也只是试试而已,兄长他有分寸的,不会有事”,说罢也是直跟长孙无垢打眼色,长孙无垢也不看,听见李破军那辩解也就没管了。
“还望苏将军手中留情,切勿伤着人”。
“请王妃放心,末将必定保殿下安全”。
两人各自上马,李破军取下虎头戟,话说这虎头戟虽是镔铁稀释打造却也有一二十斤重,绕是李破军天生神力,双手持久了也是略有压力,毕竟身体还未长成。
此时精神奕奕,体力充沛,李破军右手持戟看着苏定方,苏定方也是取了长枪在手,两人间隔十余步,苏定方也是看着对面那少年略微失神。
他感觉他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虎视天下的君主,或许这就是一个人的气势吧。
李破军手持虎头戟看着苏定方稍微失神,也是疑惑,这苏定方也是太为大意了吧,虽然自己年幼,但也不该如此轻敌吧。
但是李破军深知兵不厌诈时不我待的道理,看着苏定方在哪儿皱眉失神,一夹马抡起虎头戟就是一个横扫,玉顶马爆发力足,速度快,短短十余步眨眼便到,苏定方顿觉一阵厉风扑面而来,携着威势,也是甚为恐怖。
苏定方不愧为名将,反应迅速,一个侧身就用枪头低上戟头,碰~得一声,二马交错而过,李破军此时就是感觉手一震,然后酥麻,自己力量还是太小了啊。
枪本是灵巧的武器,不是硬碰硬的,像锤,戟,棒这些武器,可是苏定方急忙之间的一发力,也没蓄力蓄势,随便一击,就差点让李破军手中戟脱手,手掌酥麻,不愧是名将。
此时苏定方心中也是震撼,这是七八岁的孩童?这是妖怪吧?这么大力,自己枪尖一击,都感到枪杆阵阵抖动,仓惶之间差点还震手了。
几两人转马相对,“殿下果真不凡,末将佩服,再来”,“来就来”,二人又来来往往交手,李破军主要就是以势压人,大开大合,苏定方就是以巧破之,巧妙破之,若是苏定方用大力恐怕李破军几招就败北了。
十几回合下来,李破军就势弱了,气力不足,手中戟力道也是急减,威势以不足,手中戟恍若千斤重。
勉强又打了三两回合,错马而过,李破军收戟,“兄长且慢,兄长神威,我不敌也”
此时苏定方已经不说话了,这还只是七八岁呢,气力还不足,若是长成定不弱于天宝大将军宇文CD,天下何人可敌?
“殿下果真名不虚传,末将佩服,哈哈”,苏定方转念一想,这样的君主不正是自己寻找的吗。
“哈哈,兄长无需吹捧了,哈哈,舒坦”,李破军闻言也是哈哈一笑,第一次与人战了一回,虽是苏定方处处相让,初次交战,试了试自己的斤两,也是
舒坦的很呐。
却不想,舒坦的事儿还没完。
苏定方打马来到一旁。“殿下,方才你所说承诺,末将愿发,若以后秦王若成,殿下若有所需,末将必全心以投,不负今日之约,只望殿下不望初心”。
呃……李破军愕然,然而兴奋的很,“哈哈哈哈,兄长放心,兄不忘我,定不负兄”。
接下来,一群人野餐晏晏,其乐无穷。
一个时辰后,打点清理后,一行人就向华州去了。
第六十六章:论霍骠骑
66.论霍骠骑
一行人回了华州城,便打点行装返程了,一路上李破军与苏定方那叫一个相谈甚欢,直让千牛中郎曹林在后头一阵疑惑,这个苏定方有本事他是知道的,平日看起来也是个憨直的人物,可是如今看来这拍马屁的功夫也不一般啊,看把那小王爷给哄的。
曹林不由得一阵郁闷,要知道他就去陪江陵王打猎了,李正去叫他的时候正在赌坊里过瘾呢,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那苏定方可有福咯,要知道秦王掌管军马,江陵王又是深受陛下喜爱的,哎,郁闷的一拍马就撵上去了。
李破军此时正和苏定方在这儿侃着,李破军不断表现的军事修养都令苏定方惊诧不已,小小年纪,如此知兵,果非凡人。
“兄长,大汉霍骠骑最先将骑兵建设和使用的,大规模使用骑兵集团,快速机动,长途奔袭,窃以为是汉军前期战胜匈奴的主要原因之一。
“殿下说的很对,霍骠骑的打法注重方略,不拘古法,用兵灵活,勇猛果断,更善于长途奔袭、快速突袭和大迂回、大穿插作战,漠北之战便充分体现了这一点,某也是多曾研习其战法,受益匪浅,只是尚未全得其法”。
“呵呵,兄长以霍骠骑为志,他日何愁不能封狼居胥,但我认为霍去病厉害之处并不是其战法厉害,而是另有其他的”李破军看似很高深的说,这么说也是完全引诱苏定方接着往下问,果然,谈起兵法军事,苏定方那能管那么多,这就问起来了。
这话让崇拜霍去病的苏定方听见不由得疑惑,自己可谓是深研霍去病军事思想甚深,难道霍去病还有何战法某家不知道吗?
只得老实询问,“噢,某家倒是不知道,还请殿下告知”。
只见李破军呵呵一笑,抖抖衣服,手一摆,颇为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之意味。
“兄长应知,汉代以前军制还是骑兵与车兵并重,自霍去病以后则由骑兵完全取代车兵,进而成为汉代军队的主力兵种,也是突袭作战战术的运用。
他的作战也正如兄长所说是迂回纵深,穿插包围,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迂回穿插,对匈奴实行合围,从最薄弱的环节入手对其实行毁灭性打击。这则是全面应用骑兵之略,此那笨重的车兵可是强多了。
所以霍去病的作战方略可以说是对汉军战术观念的革新,故而我认为霍去病最厉害之处不是其个人军事修养厉害,他的厉害之处是对整个时代军事的革新,抑或是对整个华夏军制的革新。不知兄长以为如何?”说罢李破军眼睛定定的看着苏定方,任由马匹信步而走。
苏定方此时听到这番话,心中也惊讶不已,这等言论却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得,可是仔细一想,却是有些其道理。
自霍去病大用骑兵大胜之后,不就是骑兵的辉煌,车兵的没落吗,这么说来这还真是霍去病的最大贡献。
想来也是心中豪情顿起,因为他又发现了他偶像的闪光点了,就像后世追星族又发现了偶像的一大优点的兴奋一样。
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口中呢喃:“此生当效霍骠骑,不枉一世好男儿”。
“哈哈,兄长坚定此志那就对了,暂时的落魄说明不了什么,要记住我一句话,明珠不会蒙尘,黄钟怎会毁弃,哈哈”。
“哈哈,殿下之言某家必定深记,前番约定亦不敢忘,只盼殿下他日勿忘今日之言”。
李破军闻言也是笑笑,刚想说什么,便看见对面迎面走来一个车队,规模几十人,却不是中原人,皆是披发,两耳垂环,足穿革靴,李破军咋一看这服饰还有些疑惑,这是什么人呢?
“阿帕,额让措……”
此时双方距离不远,那外族人说话声音又大,所以李破军很清晰的就听到这一句话,他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吐蕃人。
这一句“阿帕,额让措~”汉语意思就是“父亲,我们~”的意思,李破军前世也在高原执行过任务,几句简单的吐蕃语还是听得懂的,虽时代变迁,但是口语上变化不大的。
一转头发现苏定方也是看着这对商队,“兄长,这可是吐蕃人?”。
“嗯,这就是吐蕃人,应该是商队,以其牛羊皮毛兽角金银等物来易取瓷器茶叶等物,甚至还有铁器”。
苏定方的话音里似乎是对吐蕃很是不满。
李破军不由得好奇问道:“不知兄长如何看待吐蕃国?”
苏定方虽是沉稳,此时却是想也不想便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早晚必成大患”。
“噢?兄长何以见得?”李破军听得眉头一跳,吐蕃终成大唐大患这是不假,数百年不断袭扰大唐边境,而且还一度攻破长安城,这李破军是知道的,只是这苏定方并非后世人,又是如何得知呢。
“吐蕃与我大唐同期立国,此前不过是茹毛饮血的蛮夷部落,尚未形成统一政权,各部落松散,尚未开化,自然无需担心,可其自从立国以来,统一各部,形成政权,辖制各部,又不断派人来我朝学习,各种礼制文明皆是不断窥学,其不善耕织,游牧为生,生性好斗,体质又强于中原人,而且据某家所知,松州,轨州等地时不时遭受袭扰,似将我边境当做练兵场,甚为可恶,若假其时日,必成大患”,说罢眼睛也是阴晴不定的看着那一队吐蕃商队。
而李破军则是听得咋舌,牛人啊,不愧是名传的灭国神将,果然见识远,在此时大多数人不屑于这小国之时,苏定方便已经看到了后患,厉害厉害。
而历史上苏定方也确实攻破逻些城,火烧布达拉宫,说来也是命运使然,谁让苏定方早就看到了后患呢。
“兄长所言极是,我也是如此想法,不过有我二人在,日后定不会让其有出头之日,哈哈”。
苏定方也是被李破军豪气自信打动了,心中也是放下。
两辆马车,两旁百余护卫,又有于长孙无垢怀有身孕,路途也不长,也不用赶路,就这样慢悠悠的走了。
很快,大道的尽头行人渐多了,远远就看见一座城池。
下人来报,到了渭南县了。
李破军闻言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自语:“渭南,这可是个好地方”。
第六十七章:全味楼
67.全味楼
听李正报来前方到了渭南县,又询问长孙无垢得知,天色渐晚,若是继续走,过了渭南便是直到长安,肯定是来不及的,长孙无垢还有身孕赶夜路也定是不可能的,就在渭南投宿了。
所以车队也就直进渭南了,李破军得知这是渭南之后,却是兴趣大增,因为他知道渭南可是个好地方,前世他路过这陕西渭南下吉镇时还曾专门去游玩过,就是慕名去“渭南三贤”的名头去的。
因为唐朝名将张仁愿、大诗人白居易、宋朝名相寇准都是这渭南人氏,还是同镇之人,所以后人谓此三人为“渭南三贤”。
民风端正,世出贤人,名头可是很大的,所以李破军也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
进城之后刚了申时,找了客栈,用过饭后,长孙无垢路途劳顿,又怀有身孕,早早地就去休息了。
只是李破军精神奕奕,看着外头天色尚还未暗,还略有日头,也就是四五点不到的样子,就约了苏定方带着李正李然就出去逛逛这渭南城陷落。
因为渭南三贤都是是贞观以后的人物,李破军也是无法寻找三贤遗风了。
就在街上信步走着,渭南处于关内,属于华州,靠近京兆,却是未经战乱,此时街上行人还是众多,商贩走卒来来往往,跟着苏定方聊着,“这渭南倒是挺繁华的,不弱于一些州府了”。
苏定方看着这景象也是说道:“确实,这渭南县京却是个人才,治下人和兴旺”。
走着,看见前方有一酒楼,其名曰“全味楼”,李破军一向喜欢酒楼这等人多话杂之地,在酒楼也可以得到更多的消息。
“兄长,我等不若去那酒楼小酌一番如何?”
苏定方本质武将,自是爱酒,只是他正直严正,平日里会克制而已。
在这小城小楼,落日余晖之下,小酌一番也是甚好。此时也是心动,刚想答应,却反应过了李破军不过是一个孩子呢,能喝酒吗,秦王王妃会不会责罚?
李破军看到苏定方眼神不明的看着他,甚至有点想笑的意味,就立刻明白了,不由得一笑,“呵呵,兄长可是小看我了,我也是自幼便知酒味的,哈哈,家中还时与父王对酌呢”。
苏定方闻言也是一愣,继而一笑,“既如此,殿下那咱们走吧”。
一进那全味楼,便有店小二上前,“几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李破军一听,便道:“噢?呵呵,打尖儿,二楼有座儿吗?寻个靠窗的”。
“有的有的,几位客官随我来”
对于打尖儿,李破军还是略有耳闻的,古时候,人们把在旅途中休息进食叫“打尖”。李破军还知道“打尖”是“打火”之误,不知在那个朝代之前,人们将一三餐之中的中顿饭,因其正值日中之时,所以称为中火,后引申为旅途中之餐曰打火,叫来叫去,不知何时何原因,又将打火叫成了打尖了,也是一件逸事,所以李破军也是略有耳闻的。
几人上去二楼,此时也不是正饭店,人也就没那么多,李破军挑了一个临街窗户的位子。
“将你们这儿招牌菜来几个,好酒来一坛”,说罢就是看人来人往的街市。
店小二听到吩咐也是赶忙下去忙活了,心中却是惊叹这少年的风度,恐怕是世家子弟抑或是公候子弟了。
李破军等四人坐好,略等片刻,酒菜就上上来了。
第六十八章:论美食
68.论美食
李破军四人各一落座,一坐下苏定方便是皱眉不已,原来他是看见李正李然二人也是安然落座,也未跟李破军打招呼直接坐下,苏定方不由得纳闷儿。
这二人乃是家丁仆役,却如何是与殿下同坐呢,倒不是他苏定方看不起下人,相反他还非常体恤士卒,只是地主乡绅阶级出身的苏定方自幼也是报读诗书(苏定方父亲苏邕在州郡遭贼寇之时,聚起数千乡丁保卫州郡,由此可见,苏定方家族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并非莽汉,他是知道主仆有序这个道理的,王府家丁难道不知尊卑吗。
李破军一落座就朝苏定方看去,准备在侃一番,接着忽悠的,可是看见苏定方疑惑的看着李正二人理所当然的坐下时,李破军略一思考,便是明白了。
以前他让李正等跟班坐下一起吃饭时也是遭到了反对的,也是花了一番力气加上命令恐吓以后才有如此“和睦”的,毕竟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和平人人平等的时代,是非常讲究尊卑的,地位身份决定一切。
“呵呵,兄长,无需多疑,李正二人与我一起长大,亲入兄弟,自可通坐,哈哈”,李破军也是笑着跟苏定方解释,而一旁的李正经过多年相处早已知道自家郎君是何样人,也是面色如常,只是李然此时经提起还略有不适,总感觉这凳子扎屁股似的。
苏定方闻言,心中也是明白,毕竟他也是亲和下人的主子,也是笑笑,但是心里面却更坚定了,果然雄主之资,小小年纪不焦躁,才德兼备,或许某家是对的,同时更坚定了建功立业的信心,也可以说更坚定了对李破军的信心。
二人便是对这渭南街头一番评点,李正二人也是频频出言。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一个传菜盘上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位小厮端着菜盘。
“让郎君久等了,这是咱店的招牌菜羊皮花丝,莫说在渭南,就是在整个关内也是一绝的,您请尝尝看”,说罢店小二掀开碟子上的盖碗,顿时一股酸辣香味弥漫开来,李破军一闻,初始就是觉得香,酸,辣味道,定是好菜,继而不由得一怔,辣?嗯?辣!难道有辣椒?赶忙趴过去定睛看着盘内,半天。
苏定方等人不由得错愕,呃……这殿下,这是,,,虽说这所谓的招牌菜确实好,但是这也……太丢人了吧,身为皇室,什么没吃过啊,至于吗。
李破军终于缓过来了,刚刚他居然闻到了辣味,要知道辣椒可是他的最爱,无辣不欢的,虽然知道隋唐没有辣椒,此时一下子闻到辣味,他还以为里面有辣椒呢,结果一看里面只有花椒蒜蓉等物。
缓过来的李破军发现众人都是睁大眼睛看着他,也明白了,自己丢人了。
只得咳嗽两声,以破尴尬,又说道:“嗯,味道闻起来挺不错,确实不负招牌菜之名,小二你介绍一下这菜的做法如何?是什么东西做的?”。
店小二听到称赞也是挺直腰杆,“也不怕小郎君知晓,这道羊皮花丝,做法这渭南城里都知道,只是论地道,那还是得论咱家的。
这羊皮花丝是用羊腰子和其他辅料、调料、以及温拌的方法制成而得名。嘿,小郎君别看这羊腰子不值钱也没多少人吃,那只是没掌握做法罢了,这道菜就是用低档料烹制成高档菜的。要求要刀工细致,烹调考究,制作出的菜肴腰丝才脆嫩爽口,再者姜香、蒜香以及胡椒等配料也是要有分量的配制,这道菜才相得益彰,味道浓醇,清爽利口,嘿嘿,小郎君,这菜还有生精益血、壮阳补肾功效噢”。
店小二一口气摇头晃脑的介绍完,李破军也是明白了,这就是羊腰子掌握火候爆炒再加上配料香醇做成的,至于那啥生精益血、壮阳补肾功效他自然也是知道的,羊腰子不就是羊肾吗,男人的大补之物啊,吃了没坏处,哈哈。
再一看,细嫩的羊丝儿和各种配料搭配,果然色香味俱全,其实这就是一道凉菜,可奈何就是羊丝火候刀功考究以及配料秘诀才难以做成的,至于那辣味可能就是胡椒姜蒜配合发出的。
李破军带头动筷子,嗯,果然酸爽可口,古人果然会吃,谁说古代只会煮和烤了,南北朝时期,随着“铁锅”与“植物油”的普及,就已经为中国烹饪的代表技法——炒——奠定了基础,煮菜那只是寻常菜式罢了,炒菜早已有人发现了,只是还没发扬出来,没成为主流而已。
下面几道菜也就是寻常菜式,几人因为已经在客栈用过饭,此时又尝过这羊皮花丝,已经是没有胃口了。
“哈哈,兄长,这菜果然名不虚传啊”。
“呵呵,确实不错,但也不过口腹之欲罢了”,苏定方也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好像对这口腹之欲颇为不屑。
李破军一听这话,也是急了,就明白对于苏定方这样耿直严正的儒将来说,美食是没有吸引力的,可奈何李破军本来就是个吃货。
“呵呵,我观兄长似乎很不屑所谓的口腹之欲啊”。
“呃,也不是不屑于,只是在某家看来这般奢华菜肴与那胡饼糙饭也是无异的,下肚即为食而已,且还不如胡饼糙米补充气力,只是多余浪费奢靡而已”。
呃……这,李破军也是无言以对了,对美食都没兴趣,而且历史上苏定方刚直严正也不贪女色,这样活着不累吗,果然牛人。
只是对于美食的钟爱让李破军不得落败,又道:“佩服兄长心志,子曰:“食色性也”却不知对兄长却是无用的,哈哈”。
“不过,兄长却也是有失偏颇,要知道民以食为天,对百姓来说最重要的乃是吃食,而这许多美味菜肴更是不知多少年来百姓在烹饪一道的智慧结晶,存在即合理,兄长岂能说其无用乎?”说到这,苏定方刚想辩解。
奈何李破军打断继续说道:“而这佳肴存在自是为能享用之人享用,而胡饼糙饭也是为需要之人需要,有条件食佳肴,没条件吃糙饭,这也是天理,就像这世界,自有穷富高低之分,有阴即有阳一样,还是那句话,存在即合理,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苏定方目瞪口呆,旁边的李正二人却是满眼崇拜的看着李破军,不愧是小郎君,你瞧这话说的,多有水平,多有道理,虽然他俩完全听不懂。
苏定方虽然是听懂了,但是却也不想辩驳,也无从辩驳。这殿下完全就是胡搅诡辩嘛,他何时说过美食存在是无用的,只是说与其他无异而已。
其实李破军心里也是得意不已,“哈哈,看来诡辩之术我已经略有所成了,哈哈”。
诡辩以任意的方式,凭借虚假的根据,或者将一个真的道理否定了,弄得动摇了,或者将一个虚假得道理弄得非常动听,好像真的一样,诡辩论本就是有意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自是不受正统接纳的,可是这乱世不就是一个颠倒黑白吗,我要攻打你,明明是为了利益,却偏偏要弄一个出师有名,偏偏自诩正义之师,春秋战国时期那些周游列国忽悠的人不就是辨士吗。
苏定方在哪儿郁闷不已,没想到这小殿下却是个狡诈之人,李破军却哈哈一笑:“全当一乐,开个玩笑,哈哈,兄长不要介意,走吧,天色不早了”。
说罢率先下楼了,自有李正前去付钱。
苏定方却是看着那临风傲然的背影不由得“痴”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须臾变化这么大,呵呵,全当一乐吗?狡诈否?或许吧,或许这是那种人必备的吧。
第六十九章:憨娃儿卖刀
69.憨娃儿卖刀
几人下了楼,已近天黑,街市上人已经很少了,也没什么玩头,就回了客栈,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一行人就起床用饭打点好了准备出发了,渭南距离长安已不足百里,仅五六十余里路程,因此也不急。
李破军骑上他的玉顶驹,悠悠的在前头走着,苏定方却是没和他在一起,毕竟还有一个千牛中郎在此呢,你一个下级军官天天跟在郡王屁股后面算咋回事。
马车里面李承乾正郁闷着呢,长孙无垢和素琴几人一直哄着,原来李承乾是嫌李破军这两天根本没陪她玩儿,就知道跟那个坏叔叔在哪儿说笑,感情苏定方刚直肃穆的脸色在李承乾看来就是个坏人物了。
这时候,马车忽的一听,长孙无垢让素琴出去看看,感情是李破军在前头停下来了,正看着路边的一群人呢,原来是有个人在哪儿卖东西呢。
就让崔瑶去督促李破军快走,别在闹市挡道。
李破军闻言也是打马回来,跟长孙无垢说道:“娘,哪儿有人在卖刀呢,孩儿想去看看,要不你先走吧,我马快稍后就来”。
长孙无垢见李破军一副贪玩样,也就没阻止,吩咐一声注意安全就同意了,谁知李承乾听见哥哥要留下来玩,非要吵闹跟着,李破军反正也是看热闹玩儿也同意了,闹得长孙无垢一阵嘱咐。
于是苏定方等千牛卫互送着长孙无垢几人两辆马车先走了,李破军就带着小承乾去看热闹去了,李正李然等十余王府亲卫贴身保护。
李破军顿时感觉一股纨绔气息扑面而来,虽是看不起纨绔行当,但是这感觉……嗯,还真不错呢,就差左牵黄,右手拿扇子了,可惜李破军左手牵的是李承乾。
挤进人群之后,李破军发现是一个约摸一二十又像二三十岁的人在卖刀,嗯?李破军觉得满满的疑惑与不解,他有点看不明白是说那人是小孩吧,又是体大腰圆的,说是大人吧,又长了一副娃娃脸,整个人看起来憨里憨气。
就在哪儿坐着,刀鞘上插着一根草,李破军知道这是贩卖的意思。
只是这许多人聚集起来围观,那傻大个也不叫卖,就在哪儿抱着刀坐着,哪有这么卖东西的,但他就是这样。
穿着破的满是补丁的短打,赤着脚,头发简单的用一天褐布系着,看来应该很少穷苦,不然也不会来这儿卖刀了。
想到卖刀,李破军又看向那把刀,这一看不严谨,呵,这刀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不是寻常武器。
只见那刀鞘口箍、鞘身箍均为P形带附耳,鎏银材质,鞘身箍附耳带一大两小三个圆孔。
柄鞘修饰精美,错以纹饰,柄出还镶嵌一颗蓝宝石,髹漆甚是华丽。
普通人家的刀肯定没有这般华丽的,总是一般富商贵人家中也是没有这般刀,这刀式倒是如今还盛用的隋刀,已经跟日后唐刀的基础形状很相像了。
李破军不由得一阵好奇,本来这傻大个那魁梧的身姿影响就够吸引人了,再加上这把来历不明的华丽的隋刀,就更令人好奇了。
李破军刚想着进去看看,忽的,人群一阵骚动,人群散开,外面进来了一群人,随之而起的就是一声听起来让人很不喜的趾高气扬的声音,“干什么,干什么呢这是,想聚众闹事吗,闪开闪开,让本公子瞧瞧”。
李破军听得不由得一阵好笑,这不就是典型的纨绔之声吗。
只听得人群中低声细语。
“走吧,赶紧走,王霸王来了”。
“就是,赶紧走了,不看了,说不定王霸王又会闹啥事”。
“天呐,又是这霸王”。
“这憨娃儿要倒霉了”。
“是啊,憨娃儿在西街巷里住着可怜着勒,家里就靠个六七十的老婆子给人浆洗衣服贴补”。
也有好心的在临走前对坐在地上的傻大个低声说道:“嘿,憨娃,赶紧走嘞,要倒霉了”,可是那傻大个依然无动于衷的坐在地上,就朝他笑了笑,众人见之也无奈,只得纷纷避开。
这时那所谓的王霸王也进来了,李破军抱着看好戏的心理也让到一旁,那纨绔看见人群纷纷让道,也是桀桀一笑,吓得有些胆小的人又是一退,这又让那王霸王得意了。
走到了傻大个面前,看到傻人那副样子,那货一个嗤笑,“原来是个憨货,哈哈,你们看他这副憨样,哈哈”。
随之身后几个喽啰也是哈哈笑着应和,
“哈哈,是个傻子啊,哈哈”,
“哈哈,就是,公子你看他这傻样,多好笑”。
李破军看到这一幕也是冷笑着,还笑别人傻,殊不知自己就是是个傻缺,就那人那魁梧身材一看就是个勇士,一拳头就可以搞定这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纨绔。
“喂,傻子,你这卖刀呢?多少钱啊?”,王大纨绔把玩着腰间的一块碧玉环,头昂到天上去了,眼睛蔑视着说道。
这让李破军很好奇,头昂那么高,眼睛蔑着看,这样不累吗?很帅吗?摇摇头不得其解。
“噢,你要买我的刀啊,噢,祖母给我最低要二十两银子,你给我二十两银子,我把刀给你”,傻大个抬头一脸憨直的看着他。
谁知那纨绔子弟一听这个价格,炸毛了,“什么,就这破刀也要二十两银子?你当本公子是傻子呢,二十两银子都够去丽春楼潇洒半个月了”。
说罢还是插着腰对着傻大个骂骂咧咧,活像一个泼妇在骂街周围人一听也是满脸鄙夷。
李破军也是听得清楚,二十两银子确实很多,都够普通人家过大半年生活了,但是这刀却值这个价,不看刀身就看那装饰也知道这刀不简单,那王纨绔也是识货的,知道是个好东西,如今这么炸毛在李破军看来就是想强占了。
那憨娃看见王纨绔这么辱骂,也是蹭的一起身,拳头捏的嘎嘣响,吓得那王纨绔几步退后,“你,你想怎的?”,那知憨娃在在起身后,却拍拍头,颓然坐下,“哦对了,祖母叫我不能打人,嗯,不能打人,不能惹事”,说罢就是坐下继续抱着刀。
王霸王见状,气焰又嚣张了,又想到了自己身后这几个歪脖子跟班,胆气也起来了,就说道:“怎么的,就你这傻货还想翻天不成,本公子看你是个傻货的可怜样上,一两银子,怎么样,本公子我仁慈吧。”
李破军彻底看不下去了,拍着手出来了,“好一个纨绔子弟欺行霸市的现场直播啊”。
第七十章:王氏子弟
70.王氏子弟
那王纨绔一听有人出声,还是语气不善,立马炸毛了,“谁谁,给本公子出来”。
“呵呵,原来是个小白脸啦,呵,不在家吃奶出来干什么,这般白净难不成是去给做小白*脸?哈哈”,看见李破军那俊秀脸庞后,更是出恶言,此话一出,王霸王身后的喽啰皆是一阵嬉笑。
“哈哈,这样白净的倒也是有玩头,哈哈”。
“噢?二赖子,没想到你好这口,哈哈”。
……
李正等人气得差点直接动手了,李破军稍一愣就明白了,他这是侮辱呢,小白*脸是什么?谁人不知道啊。
顿时脸色一垮,右手扶在过胸的宝剑上,“呵,公子?不知令尊何等爵位?又位列朝堂几品呢?嗯?”。
这话一出,对面纨绔脸色一滞,甚至略有惊慌,毕竟只有公候之家的才能称公子的,只是这王元化仗着家室蛮横惯了,不在乎而已。
这时人群又是议论纷纷。
“王元他哪是几品大员之后啊,只不过是杖着个王氏子弟身份才如此嚣张的”。
“对啊,他哪是公子啊,听说他父子还是王氏偏房呢,要不然也不会到咱这小县来负责产业”。
“不过就算是王氏偏房俺们也惹不起啊”。
“就是,就是”。
……
随着人群议论,李破军也算是明白了,王元化?原来不过是王氏子弟啊,还是偏房,不过王氏千年大族,确实是这样平头百姓难以望之项背的,甚至王氏这些大家族能够影响王朝更迭,殊不知晋有王与马共天下之说,那个王还是太原王氏迁移到山东琅琊的一支呢。
王元化见周围百姓损他,也是狠狠的一瞪眼,结果百姓连忙惊慌闪开,这不由得又助长了王元化的气焰。
“哼,怎么了,我太原王氏子弟怎成不得公子?就是当今陛下也得顾及我王氏三分薄面,你又算个什么?”。
李破军眼中一片阴霾,确实如此,朝廷确实不敢动王氏,哼,待我掌权之日,有的是整你们这些五姓七望的法子,世家大族,就如跗骨之蛆,不断的汲取着国家元气。
“噢,原来是王氏子弟啊,失敬失敬”。
“哎,看来这位小郎君也是没法整治这纨绔的”。
“谁说不是呢,天下除了皇室能有多少人拿王氏有办法呢,朝中有那么多大员呢”。
……
“呵呵,小子,害怕了吧,害怕就赶紧跪认错,以忏悔你刚才的出言不逊,哈哈”。
李破军一听也是气极反笑,本来他就是没打算放过这纨绔,想要好好整治一下,结果这傻缺还没火上浇油。
身后李正李然一听,呵,那还得了,要让殿下下跪,一拔腰中隋刀就对着王元化等人。
“你,你们意欲何为?嗯?要杀人吗”可能又想到了这是闹市,他胆气又壮了。“怎么的?当街抽刀,你是想当街行凶呢还是想造反呐?信不信我让你县衙吃顿板子,嗯?”。
李破军一听,呵,这纨绔倒还懂得借势,知道吓唬他,可是李破军是怕吓唬的人吗,显然不是。
“噢?你果真有此意?”。
“那可不?敢不成你怕了,哈哈,怕了就赶紧跪下认错,乞讨本公子怜悯,本公子一时仁慈说不定就原谅你了”。
一听这纨绔还是这傻不拉几的欠揍样,李破军也是火了,“走啊,王八王,带路吧”。
呃……李破军此言一出,众人一阵大笑,王八王?哈哈,本来百姓称呼其王霸王的,以表现王元化的恶霸行径,王元化还略有自得,似乎不知天高地厚的俨然以霸王之称自得,结果此时却是被李破军喊称王八王,王八中的王?太可气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破军,“哼,小子,你会后悔的,有种跟我走”。说罢就前头带路,俨然就是带路去官府的气势。
李破军也是饶有兴致的跟着后面。却有好心的百姓不忍见李破军吃亏,“小郎君,赶紧走吧,县衙张县令虽然是个好官,但也奈何不了这王霸王啊”,“是啊,小郎君赶紧走吧”。
李破军闻言洒然一笑,“呵呵,不怕不怕,多谢各位好意了”。
又转身吩咐李正给那憨娃十两银子,“你这刀少一文也不卖,料想就是急用钱了,这钱你先拿去应急,至于刀,你先留着吧”。
说完也是悠悠的跟去县衙,后面李正李然寸步不离的跟着,十余王府亲卫也是散在人群中隐藏保护。
后面百姓见状也是议论纷纷。
“哎呀,这小郎君不听劝告,说不得就吃亏啊”。
“诶?说不定呢,你看?那俊秀小郎君身后寸步不离的护卫,那可是真家伙,还有这穿戴说不得也不是普通人啊”。
“嗯?也是哈,没有三两三那敢去撸虎须呢”。
这闹市街长约千余米,相比州郡都城来说不算大,但在县里面绝对不算小。
跟着王元化走过了这条闹市正街,后面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跟着了,听说有人要和王霸王较量公堂之上,都想来看热闹,不过这似乎是国人的传统。
走过这条街拽个弯,就看见了一条颇为安静的街道,没多少摊位,仅有一些门店店铺,还有一些深宅大院有序的在两旁。
这时,李破军终于看见了县衙,上书四个大字——“渭南县衙”。
王元化迈着纨绔标志的八字腿走过去了,两个看门衙役看见了,赶忙上来。
“哎呦,王大公子来啦,小的有礼了”。
“王公子大驾光临可是有事儿?”
“呦呵,看来这王元化在这渭南县混的挺开啊,呵呵”。李破军也是笑着对身侧的李正二人笑道。
恰好那王元化回头看着李破军,看见他还在哪儿谈笑风生,不由得眼中厉色一闪。
“诺,就是那小子,居然当街拔刀胆敢行凶,不对,他对朝廷出言不逊,意图谋反,其心可诛,本公子将他缉拿来交由张明府处置,张明府在哪儿?”。
两个衙役听得不断咋舌,呃……意图谋反?咕噜,俩衙役吞了吞口水,这位爷可真说啊,这是置于死地的节奏啊。
恰好后面跟上来的李破军也听得真切,不由得一骇,这纨绔也太狠了吧,就几句争论就想两人置于死地?要知道不论何原因,谋反乃无救的大罪啊。
想到这,李破军不由得心下一狠,这么想整我?那就试试看,可笑,自己就是皇族,自己还谋反?自己造自家的反?
俩衙役听到王元化喝问,也是结结巴巴说道:“王,王公子,明,明府他在后堂呢”。
“击鼓吧,让张明府受理案情吧”。
“噢,噢是”,说罢俩衙役就击起了鸣冤鼓,说来也是可笑,身为官差衙役却为状告人击鼓。
鼓一响就代表有人鸣冤申诉了,县令也得出来受理了。
随后李破军随之进去,李正李然刀不离身护着,衙役一时也没想起来卸下其兵器。
聚集起来的百姓也在大堂门口聚着看热闹。
王元化一进去就找个座位坐着,在哪儿悠闲的坐着,饶有兴趣的看着李破军。
殊不知待会儿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第七十一章:李破军受审
71.李破军受审
李破军随之进去,正在打量着这县衙大堂呢,不一会儿,后堂就风风火火的出来一个深绿直袖袍衫的六品官员,李破军一看,只见那人三四十岁年纪,面白无须,面虽白却不显瘦肉,相反还显身材魁梧,因为这渭南县也是大县上县,所以县令也是从六品的。
那县令一出来正坐主位,便是看见了坐在右手首位的王元化,不由得眉头一皱,不明脸色一闪,恰好李破军看到了这一点,心中也是疑惑,嗯?貌似这县令似乎对这王纨绔并不感冒啊。
张县令又扫了一眼李破军,也是不由得眉头一皱,因为李破军身着华服,悠然自得,一表人才,护卫更是虎视眈眈,手握佩刀,全然不惧这严肃公堂的气氛。
“何人击鼓?状告何事?”,张县令板着脸,拿着官腔说道。
话音刚落,那王纨绔咋呼呼的声音就起来了,“诶,张明府是没看见本公子吗?就是本公子击鼓的”。
张县令看这纨绔全然无礼,在公堂之上毫无礼仪,很是放肆,也是脸色不愉,但还是忌惮着什么,“噢?王少爷啊,不知王少爷状告何人,所谓何事啊?”。
“哼,本公子不是来状告的,本公子是缉拿了意图谋反的谋逆之徒来交与明府的,本公子所谓可是有赏没有?”。
王纨绔端着一杯衙役呈上来的茶拿着架子说道,语气颇为不满,似乎是因没称呼他为公子而不满。
张县令一听,不由得眉头一挑,谋反?这纨绔也真敢说啊。
“王少爷,这谋反之罪可不能乱说啊”。又问李破军:“被告何人?对于王少爷所告有何异议?”。
“回明府,小子李军,这王元化所言纯属无稽之谈”。
“哼,张明府,这小子及其下人当街拔刀欲要行凶,幸亏我手下人拼死相护,才未得逞,且这狂徒还对当朝陛下不敬,诽谤我朝,多提前朝暴隋维护,如此岂不是行凶谋反之徒乎?”。王化元义正言辞的说出一番大义凛然的话,似乎很是自得。
张县令听得也是眉头直跳跳,这纨绔说话还真是歹毒。
又问李破军,“他所言可是真切?若是真实,你可少不得一场官司”。
哈哈哈哈,听得这番话,李破军不由得哈哈大笑,李正李然二人也是又气又笑,开玩笑,当朝江陵王殿下会替前朝暴隋维护?会诽谤我朝?
张县令本来还是很讨厌王化元这纨绔的,见李破军小小年纪一表人才,行举有毒,也是心下想维护李破军的,以减少一个被纨绔报复的人,但此时见李破军及其仆役如此无礼,也是也心下不满。
一拍惊堂木,“被告李军,不可放肆,你只说原告王化元所说是否属实便是”。
“哼,一派胡言,我何曾诽谤我朝,何曾维护暴隋,简直颠倒黑白,不知所云,明府身为一方父母官,我劝你最好明查”,李破军也是怒了,一挥衣袖,一通话喝出来。
也是把当场人吓一跳,几个衙役也是心惊,这小郎君气势怎比县尊还吓人咧。
张县令也是没想到县衙大堂之上还有人敢如此咆哮,嗯?难道是有着不惧本府的本钱?只是不知这几人是何来历!
这时那王化元也不知是自知身在衙堂还是怎么的,一时气焰无比嚣张。
“哼,张明府,何必多言,谋反大罪先打个百十大棒再说吧”。
啊?……百十大棒,这小郎君还有命在啊。大堂门口百姓也是哗然。
显然张县令也是知道的,只是皱眉不语,李破军就这样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县令看这样越是琢磨不着了。
王化元见张县令还有迟疑,不由得又急又怒,“哼,张县令,为何还不严审?莫不是想包庇这歹徒,小心我跟大伯哪儿参你不理公务,包庇嫌犯,嗯?”。
张县令听到这儿不由得脸色一变,还略有怒气,可是却不敢表现更不敢发,因为这纨绔是太原王氏偏房子弟,虽是偏房,但是世家大族最重脸面的。这王化元的大伯王孝京又是刚刚迁歧州刺史,自己更是王刺史的门生,所以更不敢放肆了。
当下只得一拍惊堂木,“被告李破军,最后问你,你可承认当街拔刀欲行凶,诽谤我朝?若有隐言,小心这杀威大棒,哼”。
李破军也是一拍腰间宝剑,瞥着眼。“当街拔刀却是有的,却是这纨绔王八欲对我不轨,只是以自卫罢了。至于诽谤我朝,更是绝无此事,也不可能有的,张明府还请明鉴,否则自招祸事,哼”。
李破军也是来气了,说完一昂头,一屁股坐在旁边座椅上。
身后李正二人早已怒目相对,若不是看李破军没有表示,早就炸毛了。
“张明府,你看,当堂还敢显示凶器,何等放肆”。王元化却是被气得不轻,只因又被称作王八,又看不惯李破军“嚣张”样。
张县令也是被李破军的嚣张样气到了,嘿,这一个王元化就看不起本府,在这儿放肆了,你这小子也不把这巍巍大堂当回事儿啊,感情本府堂堂六品臣工就是来受欺负的啊。
“哼,放肆,看你年幼的份上,来人呐,打他十大棒,别打死咯,看他招不招”。
此言一出,那可就热闹了。
李破军脸色一变,王元化哈哈大笑。
只是一刹那间,李正二人拔刀大吼:“放肆,我看谁敢?”。
大堂门口也是一阵躁动,冲出十几个护卫,蹭蹭蹭的拔刀,护卫在李破军身旁,也不说话,只是凶狠的看着众人,李破军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
张县令也是懵了,这是怎么个情况,武装冲击官府?还是光天化日之下?是世界太疯狂了,还是本府做梦了。
县衙的两班衙役也是怔住了。
还是王元化纨绔反应快,吓得哆哆嗦嗦几步跳到跟班后面,叫喊道:“张明府,你看匪人何等猖狂?还不快快拿下,快叫人啊”,只是他引以为护卫的几个废物跟班欺负平头百姓还行,但面对这十几百战精兵王府护卫,也是双腿直打哆嗦。
倒是那张县令被王元化喝醒了,对啊,胆敢冲击官衙,先拿下再说。
当下也是一壮胆气,一拍桌子,“来人呐,将这伙匪徒拿下,本府有赏”。
重赏之下有勇夫,一伙衙役在班头带领下赶忙上来围住。
李破军给李正使个眼色,李正会意,大喝一声,“江陵王殿下在此,谁敢放肆?”。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第七十二章:小人就是个臭王八
72.小人就是个臭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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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正一声大喝之下,全场人都愣住了,张县令则是傻眼了,啥玩意儿?这是王爷?还是江陵王?难道是那个秦王长子江陵王?
而此时王元化也是愣神了,这家伙是王爷?哈哈,怎么可能?王爷怎么可能在这渭南县来啊,定是假的,对,假冒皇亲,哈哈哈,这可又是一条大罪啊,桀桀,小子,你这是自找死路啊。
“张明府,这匪徒胆敢假冒皇亲,快快拿下,快啊”。
这话一出,反倒是李破军傻眼了,我勒个去,这也行?
张县令又是被王元化这玩意儿一喝唤醒了。
嗯
?假冒皇亲?官衙里面假冒皇亲他敢吗?呃……带刀冲击衙门都敢,还有什么不敢,且先拿下再说。
刚一抬手,李破军见其一抬手就知道不妙了,忽的一起身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就想呵斥一番,大展虎威的。
啊?李破军一起身,这下子张县令不安稳了。
一个蹒跚连跑带趔趄的跑下去,直接跪在李破军身前:“不知殿下尊驾,下官渭南县令张继德,此番全是受这纨绔蛊惑威逼,望殿下恕罪,恕罪”。
这一举动,全场人又愣了,包括李破军他刚想发威呢,结果张继德就下来请罪了。
难道是被我的虎威威势吓到啦?那倒不是,原来是张继德在李破军唰的一起身瞬间,看到了李破军腰间锦衣内侧的玉佩,这碧玉佩雕一龙形,是李渊在封王大典时赐予的,更深层次来说只有这皇室宗亲才能拥有,一般人虽说也佩玉,但谁敢佩戴雕龙玉佩,打不死你。
那张县令正是看到了这玉佩才知道这王爷恐怕是真的了,就直接下来请罪了。
而跪在李破军身前请罪后,一抬头看向李破军,其心中更是一震,原来他此番却是看清了李破军额头上的双龙戏珠银抹带,我的个乖乖,这都把龙戴到头上了,就差穿个四爪龙袍了,还不是王爷啊。
而且他也曾听说,秦王长子江陵王殿下,年仅七八岁上下,俊秀威武,风姿卓越,喜好白衣,头环银带。这可不就是眼前人嘛。
张继德心中早就将王化元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个坑货,劳资也没招他惹他,平日还供着他,却给我惹来了这么一尊大神,秦王长子那是你我能惹的?呃……秦王长子,当朝郡王谋反?张继德想起来还有点想笑,可是不敢呐。
而一众衙役看见县尊都跪下去了,也是慌忙跪下请罪,原本张继德是官身,还是六品上县县令,就算是见了李渊李世民也是不用跪下的,弯身行礼就可以,这时代又不是辫子王朝的奴役时代,只是此番他们渭南县衙的一众公人却是涉嫌袭击皇室宗亲了,还是被受陛下宠爱的江陵王,天策上将秦王的长子由不得他们不跪下请罪了。
而大堂门口围观的一众民众,也是反应过来了,感情这小郎君是王爷啊,那可不得了,那可是陛下的自家人啊,也是赶忙跪下恭迎。
李破军这时候也不想那么多了,应该是这张继德相信了他的身份吧。
也不管一众公人,直接走到大堂门口,“诸位乡亲起来吧,起来吧,本王只是来渭南游玩的,不干尔等百姓之事,你们快起来”。李破军也是不忍心一众良善百姓跪下行大礼,他还是个孩子呢,再说前世人人平等的红色思想教育下,也不容他安然受礼。
何况这其中还有白首老人呢,赶紧快步上前扶住一个白发老婆婆,“哎,老婆婆快些起来,小子年幼,当不得老人家大礼啊”,说着就搀扶起这位老婆子。
众百姓纷纷起身,又是一阵哗哗。
“哎呀,你看这小王爷多和善嘞”。
“是的嘞,比起那王霸王来明显就是有教养的人啊,不愧是陛下家的人嘞”。
也有略懂文化的书生还是夫的在哪儿摇头晃脑,“江陵郡王,秦王世子,雅量有度,风姿卓越,不愧神童之名也,名不虚传”。
“啥子?这位学究,这小王爷跟秦王殿下有啥子关系嘛?”。
“这位江陵郡王正是秦王世子,嗯,也就是秦王殿下的大儿子”。
“我的天嘞,怪不得噢,原来是秦王殿下的儿子啊”。
“是啊,秦王殿下可是个好人嘞,去关外打仗总是打赢的,还对咱百姓好嘞”。
“是滴是滴”。
…………
李破军听到百姓的纷纷议论,也是一笑了之,当听到称赞他老爹李世民时,也是愕然,原来李世民在民间有这么大威望啊,不过也对,李世民大帝打仗厉害也爱兵爱民,得百姓拥戴也不过分。
转身看到跪下地上的一众公人,还有呆在一旁怔怔的王元化。
李破军不由得一阵头疼,这张继德还好,据百姓所说也是个好官,渭南县在他看来也是百姓安居乐业,是为上县,经济民政
都为上等,只是有点畏惧强权,非是那强项令。
倒是那混球王八王却是可恶至极,出身世家,欺行霸市,心思歹毒,轻易就想置人死地,这样世家望族实乃国家蛀虫。
“张明府起来吧,你们也起身吧,此事尔等无罪”,又对着张继德说道:“张明府安坐,明府却是好官,百姓称赞,县内百姓淳朴,安居乐业,难怪政绩上等,是为上县呢”。
呃……这下子张继德倒是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这殿下不仅不怪罪他,还夸奖他,其实这政绩真没他多少功劳,他也仅仅是老实本分办公罢了。
“呵呵,殿下过奖了,下官汗颜呐,不敢冒功欺瞒殿下,这渭南有如此景象全是前任狄孝绪狄使君的功劳,呵呵,下官不过是萧规曹随罢了”。
张继德边说着边陪笑,其实心里在滴血啊,特么的就这样自己把自己的功劳给否了,心疼到无法呼吸啊,但是却也不敢说假话啊,谁知道这位殿下又会闹出啥幺蛾子啊,我滴个神嘞。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噢?这张继德倒是个实在人,呵呵。
“噢?张明府倒是实诚,那狄使君倒是个人才啊,不知……”。
刚说到这儿,那呆立一旁的王元化也是明白过来了,看到周围人都承认了这位的王爷身份,自己这回是祸事了,闯大祸了,江陵王是谁他不知道,到刚刚似乎听到是秦王世子啊,秦王他还不知道吗,那是这个王朝顶尖中的顶尖啊,和太子那是不想上下的牛人啊,自己这小胳膊小腿人家都不屑于看一眼的,自个儿老爹就是个王氏庶出偏房,才到这儿来的负责生意的,真要得罪了秦王,世家虽说是好面子,但那王家肯定不会为一个庶子而与秦王交恶的,王元化也不是傻的无可救药。
明白过来了,一个趔趄冲到李破军脚边,速度快到李正李然都没反应过来。
一趴过来就抓住李破军的衣下摆,哗哗的眼泪流出来了,随之还有不知是鼻涕还是口水的液体。
“殿下啊,小人知错啦,啊,知错啦,殿下大人大量,小人就是个臭王八,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说着抽抽几下,吸溜几下那流得老长的鼻涕,继续了他的表演。
“嗯,我错啦,小人真错啦,殿下把我当个屁给放咯成不?哇哈,小人真知罪啦,呜呜”。
众人一阵愕然,李破军下巴张得老大,呃……这特*么是个奇葩啊。
第七十三章:秦王父子都是好人
73.秦王父子都是好人
那王大纨绔也不知是突然醒悟过来了还是怎的,趴过来直接在李破军身前一阵哭,哭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可是李破军的脸色却越来越黑,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他看见王化那眼泪口水鼻涕泡直在腿脚上蹭着,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滚~~”李破军歇斯底里的一吼,可把众人给吓坏了。
使劲儿一脚把王元化踹开,王元化瘦不拉几的个子,直接被踹开两米开外了,摔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咳嗽,当然这也是
李破军含愤全力一踢的结果。
看着衣下摆那块湿溜溜的鼻涕眼泪分不清的污渍,李破军的心都是碎的,这个恶心玩意儿,我艹你码的。。。刺棱一声,李破军唰的一下就把七星宝剑拔出来了。
“殿下不可,不可啊”。
这是张县令的声音。
“小郎不要”。这是李正二人的声音。
“啊~”这是一众公人百姓的声音。
“啊?你,呕”,这也是刚发出三个字就倒下去的王元化发出的。
刺啦,,,只见李破军却一剑把衣服下摆给斩掉了,还一边叨咕着:“恶心,太恶心了,恶心死劳资了”。
晕~众人松一口气,他们还以为李破军是愤怒至极要当场斩杀王元化呢。
呃,只是那王大纨绔怎么了,怎么倒在地上不动了咧,难道被殿下剑气所杀?嘶……不由得一口冷气,这也太厉害了,我滴个乖乖。
李破军也是傻眼了,被哥的虎威给吓……呃,吓死了?还是吓晕了?
张继德也是哆哆嗦嗦的给一个班头使眼色,让他去看看,班头踟蹰的走到脸上还有鼻涕泡的王元化身边,哆嗦着手指向其鼻下探去,顿时,大堂静可闻落针。
都听得见身旁人的呼吸了,李破军心中也是说,可别死了哈,回头赖上劳资那就完了,虽是皇亲王爷,但随意杀人却是很不妙的,又不是下人奴仆,而是世家子弟,搞不好就被言官弹劾了。
那班头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顿感光环加身,使命沉重,将手指放在王纨绔鼻子下头,细心感觉着,嗯?好像还有气呢,哎呀,这混蛋瘪犊子玩意儿咋就不死了咧,城西老陈豆腐家的小翠可是没少受这纨绔骚扰啊?咋就不死呢,哎~忍不住一叹气。
可是没想到他这一叹气可把众人吓坏咯,李破军心一咯噔,就这特么就死啦?艹,害得劳资回去还得请罪,遭一顿骂,李破军当然不是可惜这王元化,只是一来随便杀人他前世的教育让他心中不舒服,即使他前世是手染敌人献血的军人,即使他今生是当朝王爷,即使这次他没动手,二来他回去难免要受一番责问,搞不好迫于王家压力还要受罚。
那张县令心里也是一沉,王家子弟在我这儿就这么死啦,而百姓却心中不知怎的有一种快感。
当然众人这些想法只是一瞬,张县令看着那班头还在哪儿蹲着发愣,不由得一喝:“到底如何,还不说来”,这一喝让众人目光又看在班头身上班头一怔,唰的起身,“王少爷没事儿,只是晕过去了”。
众人一听,不由得骂娘,这班头,,,忒坏,不早说。
李破军心中也是一松,没死就好,死了倒还是便宜他了。
众人再一想,感情这王大少爷是被李破军一拔剑,以为王爷要杀他,给吓晕了,想明白了众人不由得又是一阵鄙夷,可是王元化少爷此时却不知道的,他睡的香的很呢。
李破军也不想再看那纨绔了,对张继德说道:“张明府,本王也知晓你并非贪吏庸官,只是为人父母官,当与百姓谋利,于百姓公正,王元化出身王家,你惹不起,本王也明白,念你起初还想糊弄这纨绔,后来打板子还知道吩咐句念年幼打轻点,这渭南在你治理下也算是清明,本王也就不追究你了。”
张继德一听,浑身一松,不追究好,不追究好啊,哈哈,本府无恙矣,否则少不了一个袭击皇亲之罪了。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宽容大量”。
“哼,你别谢我,要谢就谢这渭南百姓吧,本王要不是看着有位百姓说了句“县尊也是个好官”这句话的份上,少不得要在皇爷爷面前参你一本,要记得你对百姓以诚相待,百姓亦会对你好”。
张继德一听又是浑身一震,其人本就饱读圣贤书,为人也较清廉,闻此言更是感动,对着大堂门口百姓弓身一礼,“本府多谢诸位乡亲了,全赖诸位乡亲直言,本府才得以脱罪,本府在此铭感五内”。说罢又是对百姓一揖礼。
百姓也纷纷还礼。
“不敢,不敢,县尊是个好官嘞”。
“县尊比俺婆娘家哪儿的县官好多了的呢,不乱搞税,手下人还实在嘞,不欺负俺们”。
……
众人纷纷说着,张继德眼眶都快湿了,都是刁民,谁特么说的,本官弄死特,还是百姓好啊,还是百姓实诚啊,感动死本官了,比王家那几个那混蛋玩意儿好多了。
好一副官民和睦的情景,李破军也没想到,他这一原谅张继德,这一番闹下来,还成就了一个名留青史的清廉好官。
看着地上无人理睬的王大纨绔,李破军说道:“张明府知道该如何处置这家伙了吧?”。
“知道,知道,胆敢污蔑袭击皇亲,一顿大棒,刺配流放少不得,呃,不知如此处置殿下可还满意”,张继德试探着问,毕竟如果处死的话他在王家哪儿压力太大。
可是李破军就像是窥破了他的内心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继德,直看着张继德内心发毛,浑身不自在,嗯?莫非殿下喜好那个……看上我了,呃,一想张继德又是一颤。
那知李破军展颜一笑,“呵呵,如此便好,有劳张明府了,哈哈”。李破军还是知道这油滑的张继德不愿得罪王氏,但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王家势大,其人心态也只是人之常情罢了,只要不祸害百姓就好,至于王元化,小喽啰无赖泼皮罢了,李破军都懒得理了。
李破军话一出,张继德又是松一口气,这一盯一笑,可是让张继德心情大起大落啊。
李破军看了看,这场短短的闹剧花了个把时辰了,也是无聊。
“张明府,本王告辞了,临走前劝告一句,投机也无不可,但请善待百姓。”就告辞走了。
“恭送殿下”,张继德一愣,继而苦笑着明白了,行礼送别李破军,百姓也是行礼恭送。
看着李破军那小小身影,后面张继德心中可是感慨万千,不愧神童之名,不愧皇家子弟,这气势太吓人了。这一紧一驰都快把自己给整成二傻子了,跟百姓客套几下,就吩咐去王家感人了,这案子得赶快给办好了。
百姓心中也是对李破军感激万分,整倒了王霸王就是除了一害啊,还有李破军跟县尊说的那些话,虽然好多,平头百姓不懂,但那些善待百姓,对百姓以诚……这些百姓还是懂得的,心中对这位小王爷更是钦佩。
“秦王殿下父子都是好人呐”。
“嗯呐,谁说不是嘞”
“走嘞,该回家了,晌午了,俺家汉子该回来嘞”,
……
李破军无形中又小范围内增加了威望,装了一回高深的B,被人发了张好人卡,他此时却是原路返回来了,经历了一场闹剧,日上中天了,要找个地方吃个饭了,然后再要回长安了。
可是李破军没想到,他这回渭南之行还没结束,更大的收获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