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入股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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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股协议书
“郎君,今儿鱼队若是再进不了城,明日可就断货了啊,我可是让鲜鱼店打出了招牌,说是有源源不断的活鱼供应的,若是方才开业不过半月就断货,那……”。李正见得李破军皱眉不鱼,也是急了,只是急道。
李破军当下茶杯,直瞪眼喝道:“急什么,你先去城外把鱼装上,两个时辰直接进城,我倒要看看,这个任弘元倒底是个什么鬼?”。
李正应着下去了,李破军整理一下便是出了宫,直接去了英雄楼。
英雄楼的一个管事正是天下会的人,也是从护龙山庄派过去协助李然的。
“让人查查金光门城门郎任弘元是个什么来历?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知道结果”。天下会的帮凶遍布整个长安,小厮、帮闲、乞丐、贩夫、货郎、开店的、摆摊的无所不有,李破军相信调查一个城门校尉两个小时应该办的到的。
那管事闻言应着匆匆下去传令了,李破军又是对陈康说道:“去把程二、杜二、房二,尉迟小二还有大和尚叫来”。
李破军说罢不由得一脸黑线,咋跟着自己的都是些二货呢。
陈康插手应着让人去叫了,冬季无事,护龙山庄内有梁苏翟几人照应着,每日除了出操便是训练,房遗爱几人也是无事,李破军也不好在这年关时节还让他们窝在军中,便是美其名曰放了寒假,让他们各自回家去了。
英雄楼在东市街角,房杜几家也都是住在临近几个坊,不多时,便只听得楼梯口一阵喧闹,蹭蹭蹭的脚步声仿佛都要把楼给躲踏了。
“哈哈,殿下终于记起我们来了,房二愣子,你说是不是又有了新的任务啊”。这是杜荷的声音。
“山庄里虽然苦些但是够劲儿,回了家天天闲着还被老头子逼着看书,真是要疯了”。这是尉迟宝庆的声音。
人还没有上来,声音先到了,李破军满头黑线,看来这段日子,真是让他们够清闲了。
“哈哈,见过殿下,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呜呜,殿下,你可想死我们了”。
“殿下,我昨天看到书上一句话,真是说得好啊,一日不见,如何八秋啊”。
…………李破军满头黑线,这就是我调教出来的祖国的未来?李破军有点怀疑人生了。
“都给我坐下,一个个疯疯癫癫的”。李破军松开捂脸的手,直喝道。
话音落下,便是各自坐下了,李破军咳嗽一下,本以为是威信十足了,一句话就是将这群二货给降住了,结果程处亮张口就是搞了一句,“服务员呢,来,上最好的酒,再来个英雄楼八大招牌菜,嗯,一样来两份,一份不够吃”。
李破军差点没有一口千年老痰给噎死了,威信,威信扫地!
“吃吃吃,你是头猪啊”。李破军气的一脚踢过去。
“殿下,方才急急叫我们来是不是有何要事啊?”笑罢了,一旁的宇文禅师直接问道。
李破军看着宇文禅师点点头,目光充满赞赏,看看看看,不愧是读书多的人,多正经啊,再看看这几个夯货。
“要事没有?我是来跟你们送钱的”。李破军到了一壶酸酸甜甜的果酒直说道。
几人听得一惊,而后又是一喜,“送钱?殿下,饷银不是前儿个刚发吗,怎的又有?”杜荷直惊喜的问道。
“你傻啊,定是殿下看我们劳累辛苦,给我们的赏银啊,是不是?”尉迟宝林看傻子似的瞥了一眼杜荷,嚷嚷叫道,说罢便是迎来房二几人的附和。
“安静,这个月你们都在家闲的鸟来了,还想要赏钱,饷银给了算不错了”。李破军脸一板,直喝道。
“陈康,取纸笔来”。李破军撇头向陈康说道,陈康应着取过来纸笔。
李破军刷刷写了几笔,而后把纸笔往前面一推,“都签个字”。
几人一脸懵逼,好奇的伸头过去看着,“这啥啊?还签字儿?不会是卖身契吧?”房遗爱挠挠头嘀咕道。
李破军脸色一黑,强自忍住不去看这夯货。
只见得纸上打头写着
“长安西市鲜鱼店入股协议书”。
“入股协议书?这是什么东西?”
“西市鲜鱼店?难道这就是这几天疯传有活鱼卖的那个店?”
…………
见得几人疑惑,李破军直说道:“没错,西市鲜鱼店就是我的产业,能够售卖活鱼,你们在上面签个字,每人就可以得到鲜鱼店半成的股份,只有分红权,没有决策权,就当是我提前送给你们的新年礼物了”。
几人听得又是一惊,鲜鱼店竟是殿下的产业,还赠送我们半成的分红权?
他们每天在长安城里晃悠,鲜鱼店是怎么火起来的,他们可是都知道,那可是能够有活鱼卖的地方?要知道以前就凭他们的家世,想吃点活鱼新鲜鱼都是不容易的,那鲜鱼店只要不是傻子,都是知道是非常赚钱的。
“半成分红?那每个月……该有多少啊?”房二愣愣的说道,他一心好武,也不熟悉这些,甚至心里还隐隐有些觉得半成都有些少了呢,殿下也太小气了。
李破军知道这夯货的心思,直悠然的喝了一口茶水,直淡然说道:“半个月来鲜鱼店盈利六万贯,依这样看,只要你们签了字,这个月你们最低也可以得到
五六千贯吧”。
什么?几人听得都是大惊,房遗爱这家伙手上的筷子都是惊掉了,尉迟宝林塞进嘴里的红烧肉直接顺喉而下,差点没把他噎死。
“殿下,这么多啊?”杜荷也是惊喜未定的说道。
李破军又是淡然的点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其实李破军心中也是知道,这样的高利润不会一直下去的,就是个新鲜劲,长安鱼市本就是缺活鱼,这猛的一下有活鱼卖,吃腻了咸鱼冻鱼,肯定是想换换口味吃新鲜活鱼的,但是活鱼价格并不便宜,而且也没人是喜欢顿顿吃鱼的,这以后的销量是肯定抵不过这刚开始的时候的。
宇文禅师也是惊讶未定,不过好歹有些矜持,直说道:“殿下,无功不受禄,白接这许多钱财,却是不好吧”。
第七百二十二章:变聪明的宇文摩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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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聪明的宇文摩诘
宇文禅师要些脸面还在矜持,但是房二可是不见外,直扑上去口中叫道:“嘿,你这假和尚,这是殿下送给我们的新年礼物,怎能不要呢,你不要我要,跟殿下见外个啥呢”。说着手中却是不满,直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而后拿着笔看了看,煞有其事在右手大拇指上涂了涂墨,又是一下子盖在协议书上黑糊糊的一个指印,一式两份,又是照此作了一趟。
李破军也是无话可说,这家伙,也真是不见外啊。
“殿下,受此大礼,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见得众人都是签字画押了,宇文禅师又是问道。
“你这假和尚,回家了个把月,还一套一套的,难道我还坑你不成”。李破军放下筷子直瞪眼道。
说着李破军心中也是有些虚,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无偿送给他们,毕竟他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
鲜鱼店这么火爆赚钱,难免引人觊觎,李破军身为太子,定是不便出马的,但是房遗爱这一帮长安街头横着走的官二代们可以出马啊,这鲜鱼店有三位宰相家的公子,两位国公大将军家的公子撑腰,那个有胆子能够得罪这五大家族啊。
而且李破军最大的助力便是这一帮死党们,必须得笼络好了,这样利益联系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紧密。
“我什么也不要你们的,只是这鲜鱼店的钱你们也拿了,若是鲜鱼店遇见什么困难,我不便出手的,就得靠你们了”。李破军也是直说道。
话音落下,房二愣子直拍着胸脯叫嚷道:“那是自然,别说我拿了鲜鱼店的分红,就是一分没拿,这是殿下的产业,谁敢找茬也得问问我房二爷同不同意”。
杜荷这时正拿着协议书乐呵呢,听得这话,也是砰的拍下桌上,直叫道:“就是,谁敢找茬,断我财路,杜二爷我削死他”。
杜荷这人虽是耿直忠勇,但是这家伙有些不良习惯,吃喝piao赌那是样样精通,乃是平康芳里的常客,才十三四年纪,就是把房中两个侍女全收了,平康坊那是销金窟,这小子就是没少从家里偷钱去乐呵的,这下子每月有几千贯的意外之财,他岂能不兴奋。
“呃……殿下,鲜鱼店是不是现在就遇上找茬的了?”宇文禅师一脸狐疑的问道。
李破军闻言一闭眼睛,继而直睁眼骂道:“就你能耐,什么都猜得到”。李破军心里也在嘀咕,这宇文禅师虽是文武双全,但都是平平庸庸的,没什么出彩的,只能算作中人之姿,为什么这个把月不见,感觉聪明许多呢,莫非是他家老爷子宇文士及传授了什么秘籍?
还别说,还真让李破军猜对了,自从幽燕平叛回来以后,宇文士及就是重视起来了,直把往日里散养的宝贝儿子宇文禅师抓进了书房,有空没空就是教授他的一些人生智慧啥的,这宇文禅师还真是获益匪浅了。
众人听得李破军这般说,也是惊诧之余又是义愤填膺的,“谁?殿下,是谁那么不长眼,待我房二去塞了他家的烟囱,堵了他家的茅厕,打的他认得我房二爷”。
房遗爱听了那还得了,这还见着银钱了,就是有人找茬?顿时拍桌而起,直嚷嚷着去干他。
塞烟囱、堵茅厕……这都是些啥招啊卧槽,听得李破军一头黑线。
“鲜鱼店大卖赚钱就是因为有活鱼,我现在告诉你们,活鱼为什么能够从江河溏里出来还能够活着进城,就是因为我发明了一个物什,装在水车里就能够让鱼不死,但是这个物什非常简单,是不能被外人查看的,一旦泄露,那活鱼就不再是稀奇物了,现在活鱼大卖有些人就眼热了,那金光门城门郎受人指使刻意刁难,借着排查匪徒隐患的借口要打开水车盘查,这定是不能的,今日鲜鱼店的活鱼就没能够进城,明日便要断货了”。李破军言简意赅的将大致情况说明了一下。
几人一听,热血上涌,直气愤的表示把那金光门城门郎给揍一顿,更是扬言要去把幕后指使人就出来打一顿。
“殿下,要不要俺们去把那鸟校尉给捶一顿”。房遗爱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嚷嚷道。
“殿下,那我们现在还怎么办?”宇文禅师直思略着问道。
见得宇文禅师发问,李破军眉头一挑,有意看看宇文禅师长进了多少,也是直说道:“依你看,该当如何?”
宇文禅师闻言沉思一下,而后直说道:“关键还是在于那个指使城门郎的人,城门郎只是个棋子而已,无关紧要,这几天可是让我们几个轮流去金光门晃悠,护着水车进城,待得查清了那幕后人的底细再做定夺,殿下你看如何?”
李破军听得点点头,眼中闪着赞赏之色,宇文禅师,果然有长进,不愧是宇文家的人。
当即也是直说道:“禅师所言甚合我意,如此最为稳妥了”。
宇文禅师听得李破军赞同,也是赧然一笑,而后又是挠挠头直不好意思的说道:“殿下,我阿耶给我取字了,字摩诘,殿下以后还是请喊我字吧,禅师听得真跟个佛陀似的”。
虾米?李破军听得咋舌,摩诘?宇文禅师,宇文摩诘?我靠,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摩诘也是个佛教名字吧,佛教有一位大乘居士就是见维摩诘的,还写了一本《维摩诘经》,李破军还看见娘亲长孙无垢抄过的,摩诘在梵语的意思中好像也是无垢、干净的意思,摩诘,典型的一个充满佛教色彩的名字,名叫禅师,字摩诘,这名字就是跟佛教杠上了啊。
还有他的姐姐,那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小娘子,名叫宇文修多罗,修多罗也是佛教词汇,出自《地藏菩萨本愿经》,宇文士及真是个资深的佛教徒啊。
李破军无语的点点头,直说道:“摩诘,嗯,好字,宇文伯父当真大才”。心里想到,你要是姓王,那就更妙了,王维字摩诘,王摩诘,哈哈,嗯,话说诗佛王维还差七八十年才出生吧。
第七百二十三章:金光门城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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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门城门郎
“方才阿正已经出去准备运鱼了,你们现在就去金光门,若那城门郎再是刁难,相信你们会知道怎么做的”。李破军直吩咐道。
宇文禅师点头表示明白,杜荷也是嚷嚷道:“那自是知道,嘿嘿,这种行侠仗义的事找我最在行了”。从没有见过把横行霸道,有理不饶人,无理闹三分的纨绔官二代行径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了,杜荷也真是个人才。
见得房遗爱眼露凶光跃跃欲试的模样,李破军又是嘱咐道:“遗爱,这事一切听和……摩诘的,莫要乱来,那城门郎也是朝廷命官,你若是打杀了,也是免不了问刑,和气生财,切勿动手”。
房遗爱听了也是脸色一垮,直嗫嗫无神的应着,他心里方才还盘算着要在城门上演一场房二爷大打城门官的好戏呢,连理由他都想好了,毕竟他是正六品的果毅都尉呢,那城门郎却是从六品下的,到时候就给这家伙安一定冲撞上官的帽子,再把他打一顿,这样的理由再加上他老爹房玄龄的老脸,即便是受处罚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的,还别说,别看房遗爱这家伙外表愣愣的不咋聪慧,心里可是坏水不少的。
待得众人摩拳擦掌的直向金光门去了,李破又是取来纸笔,继续写了两份协议书,签上自己大名盖上私印,只见那打头一行写着“长安回甘茗入股协议书”,装好之后递给陈康,“让人把这两封信分别送去英国府和河间王府,分别交给景阳和崇义,别弄错了”。
李破军是不会厚此薄彼的,自己身边暂时最得力的两个人,李崇义和李震是肯定不能忘了的,这两人可谓是李破军真正的左膀右臂的,能文能武,却是比房杜这几个夯货强多了的。
协议书上他已经写好了,签字盖印了,只等二人收到之后签个字,那么就是回甘茗的股东了,每人还是半成股份,这分量却是比鲜鱼店的分量厚多了的,毕竟现在回甘茗可是代替了英雄楼成了李破军最大的一个财源了。
李破军揉揉眉头,现在产业也多了起来,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啥都有,却是分散的,没有个整合的资源。下个命令都是不方便,每个产业的财物也是统计麻烦。
想起后世的国营企业,李破军心中一动,或许,可以整合一下这些产业,归于一家管理,那总比分散要好管理一些吧,李破军心中打起来腹稿,一个大唐皇家商业集团的雏形在脑中生根发芽了。
正当这时,楼梯口蹬蹬蹬的想起,那名管事上来了,“公子,您要的情报都在这里了,时间紧迫,暂时只有这些,公子见谅”。
李破军拿过信封,里面厚厚的一沓,应该有不少内容,还没有看但是一个时辰之内能够找到这许多信息也是非常不错了,“好了,你先下去,有需要再喊你,陈康,看赏”。陈康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大银锭就是扔了过去,甚是豪迈。
直看得李破军脸皮子直哆嗦,你大爷的陈康,真当老子的钱不是钱啊,出手就是二十两,你丫可真大方。
那管事激动非常的感恩戴德的下去了。
李破军瞪了一眼陈康,就是打开了信封,陈康挠挠头,一脸茫然,殿下为啥瞪我?难道是赏少了,殿下嫌我丢人了?嗯,一定是这样,下回得多赏点,殿下真是大气豪爽……
任弘元,开皇十五年生,现今三十一岁,任城人,大业十一年从军征高句丽,兵败后于河东参军,归我大唐,时在世祖仁皇帝麾下为一小校,后为金光门守卫……
砰~李破军将那信封拍下,这看似厚厚的一沓,却是特么没啥用啊,他要的不是那任弘元的简历啊,李破军想要知道的是,这家伙跟谁走的近,是谁的人,是谁指使他刁难鲜鱼店的,这里面却是啥都没有啊。
天下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动作在这种事情还是不行的,天下会成员多是贩夫走卒、混混地痞这些普通人,打听坊间消息,那些藏污纳垢的事儿还行,那挺厉害的,比如上次王曜的事儿,就办的很漂亮,整整三四十条罪状愣是把王曜给整下来了,但是涉及官场上的勾当却是不行的。
看来景阳那密谍该升级了,看着这一堆废纸,李破军嘀咕道。
金光门外,远处的歇脚棚子下,李正正是裹紧了大氅,拍拍头上的雪花,跺跺脚直震下漱漱积雪,看着城门处,口中直骂道:“狗玩意儿,那么多车辆大箱来往,偏偏不查,还就查我的”。
“李郎君,若是再不走动,这水就要放结冰了”。黄小五摇了摇水车,免得让水静止结冰,直说道。
李正闻言直说道:“再等等,还没消息”。
那黄小五现在还不知道李破军的身份,当然也是不知道李正的来历了,也是很好奇,该如何进城,这城门郎可是守卫京城城门的大官,他竟然刻意刁难,那该如何是好?可是眼前这些李郎君竟是毫不在意,只是说那城门郎惹着他家公子该要倒霉了,这让黄小五很是期待,倒底如何进城呢?上回那谦谦有礼的李公子倒底是何许人也呢?
正在这时,李正的一个小厮迎着雪花,扑嗤扑嗤的跑了过来,“管家,见着公子的人了,就在金光门里的茶水铺里,是房杜几家的公子”。
李正闻言面色一喜,直哈哈笑道:“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这回看你如何拦我”。说罢直把手一挥,“走,进城去,今儿每人工钱翻倍”。
行金光门外,车队放慢了速度,门口一个持枪守卫见得李正车队,忙是一溜烟的跑上城楼,来得城楼中,只见得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青年将军正是舒服的裹着裘衣依偎在火炉旁喝着小酒,别提有多舒坦了,守卫推门进来,带来一阵寒风和雪花,将军脸上一垮,皱眉喝道:“不守城门,上来干甚?”
那守卫忙是说道:“将军,那……那鲜鱼店的运鱼车队又来了”。
这人便是这长安金光门的城门郎任弘元,长得倒是一本正经,一表人才的,下颔短须修得齐齐整整的,面白方正,只是那双黄豆小眼拉低了打分,显得此人有些钻营狡黠。
第七百二十四章:城门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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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冲突
“好个市井奴,竟是如此不识抬举,这回定叫他好看”。任弘元听了狞笑一声,翻身起来,戴上头盔,披上大氅,配上宝剑,雄赳赳,噌蹭蹭的下了城楼。
市井奴,这是一个辱骂工商阶层的词汇,任弘元现在从六品官衔,守卫京城城门,好歹也是官僚阶级了,又是从一介底层士卒混上来的,很明显是看不起李正这等工商阶层的人了,市井奴、市井儿、市井无赖等等都是辱骂工商阶层的商贩的。
任弘元刚下的楼,便是见得鲜鱼店车队来的门口,等候过往的商旅车队见得鲜鱼店车队,也是目露羡慕之色,这才半个月时间,鲜鱼店就是已经成了财富神话了,半个月占领了大半个长安鱼市,逼的好几家鱼店都是关门大吉了,更是有传闻鲜鱼店日入便有万贯,这真是让众商旅眼红不已。
噌的一声金铁之声,任弘元竟是拔剑相对,“停车,戒严”。后一句却是对身后众守卫说的,一众守卫听得一愣,竟是要举兵戒严,要知道这可是京城城门,不可妄动刀兵的,除非是发现了歹徒,否则平常是不可轻易动刀兵的,这车队乃是鲜鱼店的,众所周知,有那么严重吗?愣神之后一众守卫还是遵守命令,立马持枪举刀对着车队。
李正在马车内听得拔剑举枪之声也是眉头一皱,这个任弘元,当真是是毫无眼力见,非要把事情闹大吗?
冷哼一声,李正掀开车帘下车,脸色冷然,雪花落到了眉头都没眨一下。
“哦!又是任将军?任将军这是何意?天子脚下,京城重地,因何将刀兵对准大唐国民啊?因何拦住我车队啊?”李正一甩袖权当拱手行礼了冷声说道。
见得李正这般冷然,面色不善,任弘元也是意外,这个市井奴怎的如此大胆,当即便是大怒,直喝道:“年关时节,本将当严查往来进入,严防歹徒混进京城”。
李正闻言眉头一挑,背着手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黄小五见状脸色也是着急,见得李正脸色不好,那将军更是拔刀相对,他本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心中也是着急,忙是上前打着圆乎,“将军请放心,李郎君是城中鲜鱼店的老板,那可是家产万贯的大人物,我们也都是城西三十里外小黄洼的渔民,绝对都是家室清白的,个个都是品行上佳的好汉子,绝对没有歹徒的”。黄小五指着李正,又指指身后的车队说道。
“哼,一介市井奴,也配是大人物,滚开,有没有歹徒,待本将查过之后便可明了”。说着便是走向了车队,身后守卫步步紧跟。
走到水车前,任弘元扬起手中宝剑冷哼一声,“本将看你这水车便是歹徒最好的藏身之地”。说着便要撬开水车。
身边护龙山庄的护卫队见状噌的竖起手中枪棒护着水车。
任弘元见状哈哈一笑,直大惊大叫的喝道:“啊,你们要干什么?本将乃城门校尉,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李正见状也是眉头一挑,这个蠢货,事情弄大了对谁都不好,傻缺玩意儿,忙是竖起手掌,示意护卫队不要轻举妄动。
“呵呵,任将军何必夸大其词,不就是想要得到我鲜鱼店的养鱼神技吗,何必如此不要面皮,你不过听人之命罢了,有种叫你身后之人前来与我说话”。李正虽是年纪不大,但是从小跟李破军一起长大的人物,皇帝王爷,公卿大臣,那个没见过,更是做了许久的大管家,自有一番威势,这话说不出倒也是有几分气势。
任弘元听得心头一挑,他竟是知道我是受人指派的,而且这人说话口气如此之大,莫非是有何后台?嗯不对,大人说他不过是一市井奴罢了,偶然得到了古时秘法,能够养活鱼而已,大人说那秘法十有**便是藏在水车之中,若是帮助大人得到此秘法,那大人许诺的……
任弘元心念至此,气焰更是嚣张了,“哼,给你十息时间,若不打开水车接受盘查,便作歹徒处理,悉数逮捕”。
李正闻言脸色阴沉,直背手一动也不动,身后护卫队紧紧握住手中枪棒护卫,黄小五看看任弘元,又看看李正和车队,咬咬牙一跺脚也是站到了李正身后。
“一息……三息……五息”。任弘元擎着剑冷声数着。
西门外等待进出的一众商旅车队早已经被这里的冲突给吸引了,一片哗然,能够在长安城进出往来做生意的人都是人精,见得这一幕,眼睛都是红了,他们当然猜得出来,这个贪心的城门郎如此紧逼鲜鱼店的车队就是要逼出鲜鱼店善养活鱼的秘技。
鲜鱼店的活鱼秘技!
正是这样,任弘元之所以别的车队都不检查,独独严查鲜鱼店的车队,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逼迫,不惜将事情闹大,就是为了得到鲜鱼店的活鱼神技。
虽是有些担心鲜鱼店是否有甚后台,但是一想到那人许诺的天大的好处和信誓旦旦的保证,任弘元更是笃定了,今儿,就和这市井奴杠上了。
心中坚定了,任弘元直将手中佩剑一指,刚好数到最后一息,“十息……准备”。话音落下,身后守卫长枪涌上。
李正背着的手也是一颤,房杜几个家伙怎的还不来,毁了,毁了,今儿这躺鱼是亏了,李正心中正是打算下令将水车捣毁的,因为李破军吩咐安装供氧机的时候做了一道手脚,直接将机括打开,供氧机便成一堆废木头,这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这般做,为的就是不让供氧机被人查破的。
任弘元心中也是暗笑,他本来强行检查鲜鱼店的水车鱼队就有些色厉内荏的,看着李正这幅咬牙决断的模样,也是狂喜,动手啊?你要是动手反抗了那就真是太好了,正好依法将尔等一干市井奴擒下。
任弘元十息数过,脸色一沉,扬起手臂,正要放下命令动手,千钧一发之时,只听得一声震耳怒喝,“住手”。
第七百二十五章:正是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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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家父
两方人马还有一干看戏的商旅纷纷看过去,只见得金光门里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五个少年郎君,个个奇伟不凡,有瘦弱,有高壮,有满脸细须,也有面白俊朗。
“尔等何人?”见得五名气度不凡的少年昂首走过来,而且明显感受的到来者不善的,锦袍玉带,佩玉熏香的,很明显的就是贵族子弟,任弘元心里也有些发虚了。
“哼,好一个城门郎,狗仗人势的东西,你刚才拔剑发令准备作甚?”房遗爱虽是面容俊俏,有些老爹房玄龄的俊雅相貌,但是内在却是个肌肉暴躁猛男的,直接上前冷脸喝道。
任弘元被当头骂的一懵,继而反应过来也是怒了,几个小崽子竟敢骂我,当即也是没想清楚就是将还未归鞘的宝剑一指房遗爱,“大胆,竟敢辱骂朝廷将领,本将乃金光门城门郎,在此盘查过往之人,你如何强自出头?莫非……你也是那歹人?”
见得这任弘元竟是气昏了头,胆敢拿剑指着房遗爱,李正也是捂脸了,这个任弘元,当真是作死啊。
果真,房遗爱被任弘元当头一喝,又是被剑指着,那张俏脸顿时涨红,继而阴沉如水,房遗爱甚至都感受到了任弘元的唾沫都喷到他脸上了,怒,气……房遗爱紧捏拳头,正将要爆发……身后的宇文禅师见状不妙,这城门郎真是个蠢货,激怒了房二,房二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当即也是闪身过去,一把便是拍在任弘元手腕,长剑应声落地。
“任将军,莫要胡乱挥剑,你可知你眼前之人是谁?”宇文禅师冷脸喝道,他果然出手了,房遗爱性子容易犯浑出手便是伤人的,万一把这个傻缺城门郎打出个好歹来,那就完犊子了,还是殿下说的对,和气生财。
任弘元手中佩剑被这少年拍掉,顿时脸色涨红,他好歹也是二十岁便跟着隋炀帝征过高句丽,出过国的人了,如今也是六品将军,却是一个回合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小子打掉了兵器,传出去,他的脸面何在。
当即便是大怒,破口大骂,“没爹娘教养的小崽子,劳资管你们是谁?我乃六品将军,岂能……”。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房遗爱怒喝一声,“我去你大爷的”。扬腿便是当胸一踢,房遗爱这等大力,任弘元一个百多斤的汉子直接被踢飞两丈远。
房遗爱虽是人混了点,有些二,但是对于老爹房玄龄和老娘卢氏那是真正的爱护,孝心有加,每次犯了错房玄龄拿着竹条抽他,他都是不避不让的好好受着,可是十分孝顺的,听得这任弘元辱骂他是没爹娘教养的小崽子哪能忍受,余怒未歇,又欲上前踢打。
宇文禅师赶紧拦着,开玩笑,没见那任弘元被一脚踢得还没缓过劲来吗,再要是来几脚,那不得踢死啊。
任弘元捂着胸口咳嗽几下,还没缓过劲,但是周围一众守卫见得主将受伤,也是立马拿起长枪佩刀将房遗爱等人围住,只待主将发话,便是上前擒住。
宇文禅师见状止住了怒气未歇的房遗爱和撸起袖子准备干架的程杜三人。
直冷脸喝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乃神策军果毅都尉宇文禅师”。
“我乃神策军都尉程处亮”。
“我乃神策军都尉杜荷”。
“我乃神策军都尉尉迟宝林”。
房遗爱见得宇文禅师稳住了场面,又是想起了李破军的嘱咐,朝着任弘元啐了一口,直说道:“你房二爷是神策军都尉房遗爱,要寻仇,尽管来”。
周围一众吃瓜群众闻言大惊,这五名少年郎君竟是都是都尉啊,神策军……京城十六卫中有这个军号吗?
这时,商旅中有个汉子吃惊叫道:“神策军?莫非是太子殿下直属的那个神策军,神策军平定幽州叛乱,擒杀了逆贼王君廓,更是在渭水河畔随太子殿下吓退突厥大军,这可是常胜铁军啊”。
众人听得又是一惊,也是想起了,听说太子殿下训练一只军队,首战便是平定幽燕叛乱了,擒杀了王君廓,军号可不就是神策军嘛。
咳嗽了一阵,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任弘元听得这话,顿时一惊,他身为朝廷将领,自是熟悉军制的,神策军听说,那是四个上府兵马组成,上府都尉,那是正六品的衔啊,官衔还真是比自己高啊,这么年轻就是六品都尉了?嗯,等等,房遗爱,杜荷,程处默……霎时心头一震,在长安,姓房、杜、程的贵人,一想便是能够想到的……
任弘元想到这脸色煞白,直颤颤巍巍的在亲兵的搀扶下起身,脸色一红,直拱手问道:“敢问梁国公、宿国公、郢国公、蔡国公、吴国公是你们……”。说着任弘元的声音已经是在颤抖,这五位国公,无论哪一位都是他仰望不可及的人物啊,其中更有两位当朝相公,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任弘元真不知道他的下场会是如何。
此刻任弘元最希望听到的回答就是“我和国公没关系”这句话了,可惜是不可能的了。
宇文尉迟,杜程四人闻言很是配合的一背手,仰天四十五度,直淡淡说道:“正是家父”。
任弘元听得这一句话脸色煞白浑身一颤,脸色僵硬,周围吃瓜群众闻言也是哗然,没想到这几位郎君都是国公公子啊,这倒是热闹了。
房遗爱仍是余怒未歇,直上前盯着任弘元,恶狠狠的说道:“没错,你方才辱骂的正是我的阿耶,当朝梁国公,中书令。如何?想清楚怎么死了吗?”
任弘元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房遗爱,一脸惶恐,喉咙中咯咯几下没说出话来。
梁国公,中书令房相,在大唐可谓是无人不知了,那是受人追捧的贤相啊,那是圣人的亲近臂膀啊,当朝宰相啊,他竟是辱骂了当朝宰相,还是大庭广众之下,房相无媢忌、闻人善著名,一想温和友善,性情儒雅,或许不会报复,但是圣人的怒火,任弘元简直不敢想象,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狠戾的房遗爱,咯吱几下,竟是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第七百二十六章:一跺就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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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跺就塌
见得城门郎任弘元竟是一言不发的晕厥过去,众人又是哗然,这城门郎也真是丢人啊,好歹也是从六品下的将军,竟是畏惧权贵到这种地步。
宇文禅师见状直接上前面对一群不知所措的守卫,直接喝道:“还愣着作甚?还不扶你家将军下去救治,而后尽职值守,等他醒来之后告诉他,辱骂相公,冲撞上官之事没完”。
那副将听得忙是肃然应着,挥手将任弘元如同死狗一般拖了下去,毫无半点尊敬之心了,众人心里知道,无论如何,这家伙算是栽了,辱骂当朝相公,大庭广众之下都是听见了,堵都堵不住悠悠众人之口,冲撞上官这一点更是坐实了,毕竟最先拔剑相对的可也是任弘元这傻缺的。
等副将拖着任弘元下去了,房遗爱仍是脸色阴沉的直接大骂道:“好胆的泼才,房二爷不整死他枉混了这长安城”。
见得这房遗爱混球直接放狠话一副纨绔膏粱的模样,宇文禅师也是苦笑,李正也是无奈,看见房二真是怒了,房二也真是没想到在这京城门口被个下官当头辱骂了,还骂了他劳资,房遗爱本就是混人,岂能不气,能够当朝忍住没杀人,这就是李破军教导的成效了。
“见过几位公子,幸亏你们来了”。李正这时也是上前见礼道。
程处默直接上前,熊掌大喇喇的拍拍李正的肩膀,“阿正啊,你怎的这般软懦,不敢动手好歹骂他几句解解气啊”。
李正闻言苦笑,揉揉酸麻的肩膀,“我只是一介草民,哪敢骂官啊”。
宇文禅师也是翻翻白眼,直瞥了一眼程处默这个仅次于房二第二浑的二货,直说道:“别听这二货噢,阿正做的很对,解气有什么用,又解决不了问题,殿下是怎么教我们”。
房遗爱这时也是挠挠头,直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事解决完了,咱回去喝几杯,房二爷气的很”。说罢眼睛一转,直纵身跳上水车,跺跺脚,叉着腰,一副我就是天王老子的模样,朝着看戏的吃瓜群众,直高声喊道:“都听好了,这鲜鱼店房二爷收了保护费了,以后谁要爪子不老实,休怪房二爷管不住这双拳头”。说着扬了扬拳头,示示威。
宇文禅师看着直翻白眼,这家伙当真是要将纨绔进行到底啊,这活脱脱就是纨绔行径啊,还保护费……嗯,不过如此一来,传过去别人也就当是纨绔玩闹,但是隐匿了殿下,还保护了鲜鱼店,这家伙……有点意思,宇文禅师眯着眼思略着。
这时,身旁的程处亮见得房二在水车之上叉着腰耀武扬威,甚是威风,眼里直冒亮光,也是纵身跳上水车,有模有样的叉着腰,直仰头说道:“房二愣子说的不错,以后鲜鱼店咱们罩住了,谁敢乱动心思,就是跟咱们……嗯,长安五虎过不去”。说着也是跺跺脚。
话音落下,脚也落下,房遗爱正是恼怒程二这家伙大庭广众之下叫他房二愣子,正在发怒,啪的一声,水车顶破裂,二人直接掉进水车里,溅起一片水花,还有鱼的蹦哒声音,一股浓郁的鱼腥味随着寒风飘散出来。
这一幕让吃瓜群众又是哗然,纷纷是想笑又是不敢笑,只得捂嘴挥袖掩面憋着笑,宇文禅师杜荷三人也是傻眼,忙是上前搭手捞起二人,二人寒冬雪天里被这冷水一浸,冻得有些懵了。
程处亮还有些懵,摸着磕着有点疼的后脑勺没反应过来,房二却是跳脚大骂,“程二胖子,你个混球干啥呢?”
宇文禅师这时见得二人落汤鸡的模样,冻得康康嗖,也是没空去腹诽“长安五虎”这个low爆了的称号了,直扯着脸皮子忍不住笑了,哈哈哈的捂着肚子笑,杜荷尉迟宝林也是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李正见得二人没事,在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水车,里面的供氧机已经被二人砸得稀巴烂了,算是毁了,李正松了一口气,砸得稀巴烂了也好,那些伸头张望不怀好意的人就是啥都看不到,李正一瞪眼,那些偷偷张望水车内部的人,纷纷忙是瞥过头去,不敢再看。
程处亮被房二骂的有些昏头,继而一抹脸上的鱼腥水,瞪眼朝着李正吼道:“正小子,你这水车偷工减料啊,一跺就塌”
“二公子啊,这水车顶就是一层薄板盖着的,哪里经得起你二位好汉又跺又踩的啊”。李正也是苦笑的说道。
宇文禅师抽了抽鼻子,似乎受不了二人身上浓重的鱼腥味,直说道:“好啦好啦,快回府洗洗换衣吧,当心受了风寒”。
杜荷也是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直说道:“快走吧,还嫌不够丢人啊”。
房二左右一看,见得过往的人纷纷是掩面憋笑,也忙是捂脸便欲走。
李正忙是拦住,“二公子,这有牛车,进车里吧”。
房遗爱闻言一顿,一挥袖丢下一句“不早说”便是回身钻进了车里,程处亮见状也是一溜烟钻了进去,而后便是车里二人不停的杠嘴,宇文禅师也是好笑的摇摇头走了,摸了摸怀中的协议书,幸好在自己身上,要不然得被二人带进鱼腥水给毁了。
李正也是吩咐道:“这水车里的机械毁了,快把鱼全部捞到别的水车里,注意分散着放,还有把这零件全部就地砸碎然后包起来”。
李正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的,如果这供氧机的破碎木料遗落在这里,那些周围看戏的精明得很的商人就会上前来争抢这些碎料,然后请一些能工巧匠拼凑复原,说不得就能够复原出来了供氧机的。
周围有这个小心思的商旅见得李正的小心,也是心里大叫遗憾,同时心里也是更加笃定了,鲜鱼店能够养活鱼的神技就在水车里那一堆木片上,只要取得那堆木片,就能够窥视出养活鱼的神技了,不少商人心思蠢蠢欲动,但是看到没有多远的“长安五虎”,心里又是一颤,为了一些钱财,得罪五位位高权重的国公爷,他们还真有怵得慌。
第七百二十七章:太子出马
727.太子出马
“长安五虎”各自回府去了,但是这场城门冲突的余波却并没有那么容易平息。
当晚,五人在家中把那入股协议书给自家老头看,房玄龄五人不约而同的都是苦笑一声,嘱咐了几句就是没了下话。
而当房遗爱愤愤不平的让房玄龄追究城门郎任弘元的时候,房玄龄只是无奈的捻须摇了摇头,依房玄龄的深谋,他岂能不知道这入股契约实则是烫手的,这回却是李破军占便宜了,他相信,李破军会出手的,投桃报李,这个简单的道理,房玄龄相信李破军懂得。
果然,翌日一早,少有来上早朝的李破军忽然来了。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王敬忠话音落下,便是有官员想要抢的今日头筹。
一名年轻文官似乎反应格外的快,很是积极,第一个就是站了出来,正是喊了一声,“陛下……”。还没有说完下面的话。
便是听得一声沉声,声音更大,“陛下,臣有本启奏”。
那年轻官员听得脸色一红,这是谁特么不守规矩,没见我先出来了吗你还抢,这不是不给我脸吗,抬眼看去,却是身子一震,咬咬牙无奈拱拱手退后来。
只见得太子李破军身着太子冕服,正是站在头前。
房玄龄见得李破军出来了,而且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李破军压抑的怒火,也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太子行事,果真周全。
说白了李破军给房杜几家股份分红,最大的目的无非居然为了笼络他们几家罢了,房杜几人也是并无反感,毕竟这也算是提前得宠了,不用愁他们百年之后的事儿,毕竟就现在的太子殿下来看,还是很贤明的,又是嫡长子,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合法。
昨日那场入股“收买”之后,“长安五虎”就是为鲜鱼店出头了,还是连累房玄龄这位当朝相公受了辱骂,房玄龄宰相肚里能撑船,性淑敦雅,自是不会刻意去报复,但是房玄龄不追就,就不能代表李破军不追究了,毕竟说白了,房玄龄是因为李破军才受了言语辱骂,若是李破军不为此出头,那就是有失人心了,对李房二人的威望都有所折损。
李破军虽是政治斗争的觉悟并不高,但是好歹也不是傻子不是,第一反应就是好胆的城门郎,竟敢辱骂房相,不教训哪里说得过去,等歇下来一想厉害关系,就觉得他更应该出头了。
城门冲突是昨日下午的事儿,李世民身居深宫,也是并未知晓,毕竟“长安五虎”这批顶级的官二代,大错犯不了,至于小错,李世民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懒得去管的。
对于李破军,李世民倒是下令手下人多加注意点,有什么大消息时刻汇报,但是昨日城门冲突,李破军也是并未在场的。
见得李破军不顾那个年轻官员的颜面,直接插队强逼那人下去,而且李世民何等会识人,第一时间就是感觉到了李破军似乎压抑着什么,没见那小脸阴沉,声音沉重吗。
李世民心中也是惊奇,这又是怎么了,谁惹这浑小子发这么大火了,也是直接说道:“太子有何奏报?速速道来”。
“陛下,臣听闻昨日金光门城门郎任弘元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对梁国公房相不敬,言语多有不逊,房相乃我大唐汗马功臣,擎天玉柱,架海金梁,岂能受此委屈,那任弘元着实该当问斩,不杀之不足以慰功臣之心”。李破军站直了身子,朗声说道。
殿中众臣闻言顿时哗然,这任弘元不过一六品城门郎,是如何敢公然辱骂当朝相公的,一般来说,你若是看不惯某人,即使那人位高权重,甚至是皇帝抑或太子,你看不着不爽,骂骂可以,当然,只要别让人知道,但你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辱骂,那就是公然叫板了,按照现代的话来说,公然辱骂他人就是侵犯了人家的人格尊严权了,那不找你那是不行的。
李世民听了一怔,继而也是大怒,砰的一声拍在龙案上,“好胆的城门郎,太子,你所言是否属实?”
李世民心中怎能不怒,房玄龄可是他的好基友,从他起兵开始就是追随于他的,现在更是他的左膀右臂,不提房玄龄的绝世才能,单是房玄龄的忠心耿耿,李世民就是不允许他受一个自己从未听过名字的小小城门郎的公然辱骂。
当然,李世民何等人物,自是能够知晓其中必有缘由,只要那个城门郎不是傻子的话。
但是现在李世民根本不需要听什么缘由,只要任弘元坐实了公然辱骂房玄龄,他就必须出手,原因无他,轻重而已。一个李世民都没有听过名字的城门郎无疑是比不过倚重的心腹功臣的。
李破军闻言腰身一挺,“金光门外数百百姓,外加神策军都尉房遗爱等五人,尽皆在场,皆可为人证,陛下可派人传证”。
李世民闻言眼睛一眯,又是一拍龙案,“来人,速去金光门查证,暂时收押城门郎”。
门外李君羡闻言朗声应着下去了。
李世民听得有房遗爱在场的时候,就已经笃定,此事必有蹊跷,但是李世民根本不需要理由,便直接将一个六品城门郎羁押了,等到查实无误的时候,那就不是羁押了。
看了一眼房玄龄,只见得房玄龄交手抱着,眯眼养身,毫无反应,似乎压根没他的事儿一般。
见此状,李世民心中更是笃定了,无论如何,看来辱骂一事是证据确凿了,那任弘元多多少少的罪罚是跑不了的。看房玄龄这模样明显也是知道的,却是毫无动作,态度已经是很明显了,房玄龄的态度一向很是重要的,由不得李世民不重视。
房玄龄当然不会假惺惺的出言替那任弘元辩护了,那只会显得更是虚伪,他只需要一言不发就是的,毕竟此事有人为他出头的。
何况房玄龄一代名相,天下名士,虽是性淑雅,但是自也有自己的傲气的,无论是何原因,无论是误会还是巧合,自家孩子回去复述的任弘元骂了他房玄龄却是没错了,京师城下,众目睽睽之下,受此辱骂,对于贤相名士来说可谓是大辱了,房玄龄虽是不用刻意去报复,但是既然有人出头,出此恶气,他自不会去充当老好人了,何况,从隋末乱世活下来的人,又有几个是老好人呢。
第七百二十八章:这个小官儿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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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官儿不一般
李世民打定了主意要为房玄龄出气,但是毕竟房玄龄也不是人人都怕的,那任弘元也不是孤家寡人的,自会有人出头的,
而李破军此时心里也是暗笑,我到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力见。
“陛下,城门郎任弘元是六品校尉,现在罪证不明,罪责未定,便是羁押,未免有所不妥的,不如传任校尉当庭对峙一番,再做定夺也好”。果然,这就有人蹦出来了,只见得一个年约三十许的中年人出班说道。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还没有说话,李破军便是一甩袖袍,直喝道:“不敬房相,证据确凿,定其罪责只在须臾,若其畏罪潜逃,如之奈何?还有罪证不明,你的意思是说孤有意冤枉那任弘元了?”
见得李破军怒目而视,那中年官员也是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直随意拱手道:“臣无此意”。
语气虽是恭敬,但是李破军明显的感受到了一丝……敌意?
“不知阁下名讳?”李破军也是拱手直眯眼问道。
那中年人听了脸色涨红,竟是瞪着眼睛看着李破军,半晌,方才气哼哼了的说道:“臣乃秘书丞郑休”。说罢直把脸往一旁一摆,竟是颇为孤傲。
也是,他郑休出身荥阳郑氏,也是一位名士,位居从五品上的秘书丞,走到哪儿也是一位人物,竟是被太子殿下当堂问了一句“你丫是谁?”,这么掉面子的事儿,郑休怎能不气。
见得这郑休这模样,李破军也是心底暗想,难道那任弘元的依靠就是这郑休?李破军开始注意这人了。
郑休说罢本来也是有几名官员附和的,可是见得太子殿下发威,附和罢了,便是哼哼嗤嗤的不再言语了。
程咬金也是跳出来直接骂道:“任弘元又是那个瘪犊子?咱们老兄弟跟着陛下打天下的时候,听都没听过这个狗屁任弘元,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骂老房,当年窦建德也是一位英豪,企图招揽老房的时候那也是叫恭敬有加,礼遇厚待的,这个任弘元倒是敢如此无礼,陛下,且让俺老程亲手扇他几巴掌,替老房出出气,嗯,然后再按殿下说的办”。
众人听得眼睛一翻,这个老妖精,真是狠,还要先扇几巴掌,然后按照李破军说的办,李破军是如何说的,那可是要问斩的,你不仅要把人家杀了而且临了还要扇几巴掌出出气啊。
李世民也是一翻眼睛,直摆手安抚道:“知节先坐下,朝堂之上蹦蹦跳跳的成何体统”。
程咬金闻言眼睛一亮,隐晦闪过精光,又是拱手直嘿嘿笑道:“俺老程这不是坐着腿酸嘛”。说着又是一屁股坐下去。
见得李世民只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随意说了一句“朝堂之上,蹦蹦跳跳成何体统”,没有对方才程咬金说的扇几巴掌然后杀头做出任何变态,众臣心里也是惊疑不定,那郑休一张面白无须的俊脸也是一阵红一阵白。
任弘元此事暂且表下了,李君羡去查证还没有回来,朝会不可能因此停滞的,接下来又是众臣争先恐后的表奏。
其中一人倒是引起了李破军的注意,就是先前他不讲规矩争抢奏对的那个年轻官员,李破军看那个年轻官员,身着小绫绿色七品官服,年纪不过二十多岁,按官职在满堂大臣中算是垫底的存在了,但按照在场年纪,他可算是很年轻了,李破军估计他可能是在三省中枢上班的,否则一个七品官儿也不会进得太极殿朝会的。
让李破军注意这人的第一点便是这人的相貌,这人虽是身着文官服,但是一张黄膛脸甚是刚毅,棱角分明,肤色也不像是其他文官那般白的,而是呈现健康的小麦色,那一双手执笏板的手也是显得粗犷,一双粗大手掌完全看不出来是读书写字的手,
倒像是一个武人。
让李破军真正被吸引住的是那年轻官员上奏的话,说是今岁有瑞雪,来年必定是丰年,还请陛下修葺太原晋阳仓、河北永丰仓,来年大收充其府库,备以军甲器械,以备不需。
这个不需只要是稍微有点脑壳的人都应该能够想到,晋阳仓、永丰仓可都是北方大仓,挨着突厥一线的,你打算把临近帝国的大仓库充满,粮食兵甲备足了,你打算做什么?这一眼就能看出的。
这年轻官员竟是看得出来三五年内迟早要和突厥开战,所为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开战遥遥无期,国战牵扯甚大,所以提前把战线的府库备足,可算是深谋远虑了。
可惜这年轻官员人微言轻,话一出口,便是被几个老臣指着鼻子骂竖子,说什么关中乃大唐之心肺,关中两年来受旱蝗灾害,损失巨大,来年既是大收,也应该先让关中腹地恢复元气什么的,年轻官员不过七品小官儿,能够在这太极殿说话已是不错了,又能有什么分量呢,很快就是被大佬的言语给打压淹没下去了,就连李世民都没有注意到这条上谏究竟可不可取,很快就是下一个官员上奏了。
但是旁观者清,李破军在一旁强自撑着不打瞌睡,那是听得真真切切的,看着这年轻官员,那是越看越顺眼,黄膛无须脸,看着并不俊郎,只能算作一般,并没有苏定方英武,也没有翟长孙儒雅,但是身着文官服行走站立之间刚毅有度,眼中那从容深邃的目光更是显得内在十足。
被群臣驳斥下去后,只是面露遗憾之色,却是并无愤懑之色,正当李破军盯着看之时,那年轻官员也是狐疑的抬起头看来,两目相对,李破军尴尬而不失礼貌的一笑,那年轻官员见了也是微微稽首行礼,便是垂下头去。
就这么一碰撞,李破军就是断定,这个人并不简单,不说别的,最起码也是有些武艺傍身的,这敏锐力,没话说,殿中文武百官熙熙攘攘如同菜市场一般,但是却是一眼就能找到目光的来源,这就像是万军之中,凭借弓弦与箭矢破空之音就能判定箭矢的方向从而躲避一样,都需要非凡的敏锐。
这个小官儿有些不一般啊,李破军打定决心,下朝之后一定要去结识一番。
第七百二十九章:剑拔弩张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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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的朝堂
朝会一如既往地热闹,群臣争先恐后的抢奏着,这时,只听得几声沉重脚步声进得殿来,李破军盼来的李君羡查证回来了。
见得李君羡回来复命,那名好不容易抢到说话权的官员跺跺脚,无奈退下了。
“陛下,臣查证复命”。李君羡手捧着一个小册子拜道。
“如何?”回答的只是简短的两个字,但是沉重的声音显得李世民非常不爽。
“回陛下,臣往金光门查证,询问金光门内外商贩五人,另寻了三名昨日行人详询,查得城门郎任弘元确有辱骂房相,言语甚是不逊,在场之人皆可为证,更有冲撞上官,剑指神策军果毅都尉宇文禅师、程处亮、杜荷等五人,此为八人画押证词”。李君羡举着那个小册子朗声回道。
话音落下,便是群臣哗然,这个任弘元当真是找死啊,辱骂房相这条罪状还没完事,这又冒出来一个冲撞上官,剑指都尉……何况那五名都尉可都不是啥寻常人啊,辱骂当朝中书令,剑指五个国公公子,这个任弘元官儿不大,胆子倒是挺肥啊。
一时间,纷纷尽是对任弘元的讨伐,什么辱骂国之栋梁啊,什么剑指上官形同谋反啊,总之那任弘元就是一条落水狗了,还是一条没有主人的野狗,而那野狗与五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过不去,这怎能不打了?怎能不表现积极点。
那郑休见得这般模样,也是摇摇头,叹了一声,闭目不语了,他郑家虽是势大,但也犯不着为了一个棋子而与众臣相对啊,别提众臣了,光是那五位国公,他就是惹不起。
李世民闻言脸色阴沉,眼中只有怒气闪过,一拍龙案,“好胆任弘元,玄龄于朕无异于臂膀手足,情如弟兄,竟敢辱朕手足,更对上官刀兵相向,饶他不得,左右,将那任弘元推出西市街口斩首示众,诸卿勿须复奏,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大唐英雄功臣,不可欺辱”。
李世民须发皆相,眼里满是愤怒,只把龙案拍的震天响。
群臣听了,具是大骇,伏地而拜。
李世民为何如此决绝的要斩杀任弘,原因也是很简单,李世民对于一众打天下的老兄第那是八分真情相待,二分优待笼络的,对于房杜程秦等老弟兄,李世民绝对是存有真义气,历史上足以证明了。
历朝历代,对于功臣最好的莫过于唐太宗皇帝了,春秋有勾践杀文种,汉有韩信、彭越、卢绾等,宋有杯酒释兵权,明有蓝玉、李善长、徐达等,等等杀功臣之事,不胜枚举,李世民尽管在杀兄逼父这等上被人诟病,但是他的文治武功,特别是对待功臣这件事上是只得称赞的。
八分是真情,剩下的两分便是出于帝王心术了,虽说李世民无比信任这些个开国国公们,但是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心思不可猜度的帝王,更是容易多疑,他必须得笼络住这些功臣,一个都没有见过面听过名字的中下级军官,与一众开国元勋相比,李世民都不需要多考虑。
甚至李世民心中还在追究,这个劳什子城门郎任弘元究竟是谁安排在这个岗位的?一想到京城正门之一的金光门城门校尉,自己竟是不知道不认识不熟悉,李世民就觉得背脊发凉。
李世民虽是表现得态度坚决,必斩任弘元,但是朝中毕竟还是有不怕死坚决维护法律公正的铮臣的,而且很多。
李世民话音落下,虽是众臣拜伏,但是继而起身便是有两人当庭直立。
“陛下,数月前陛下登基亲自颁布死刑五复奏,今日岂可一言便可废之,还望陛下慎重,勿置圣令如戏言”。谏议大夫魏征昂着脑袋,拱手朗声说道。
说罢朝中便是哗然,有人附和,有人呵斥,李世民直是脸色阴沉,心里正是暗骂这个田舍汉,还没有说话,站立的另一人又是开口了。
“陛下,任弘元乃朝廷认命六品将军,岂可因言获罪便是杀头之罪,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任弘元言语行为多有闹翻房相公,确有其罪,但是罪不至死,还望陛下三思”。殿中侍御史张行成也是行礼拜道。
见得这二人说话,李破军也是感慨万千,铮臣,这就是铮臣啊,处处维护公正,于皇帝作对,更于百官作对,留下的只有那一册丹青记下的铮铮铁骨。
这种事其实无论怎么反对,都会得罪人,一是触了皇帝的霉头,皇帝正是发怒生气的时候,你去反对,如果是昏庸一点的君主,怕是直接丢命了。二是恶了众多开国元勋,那任弘元就是对房玄龄不敬才被陛下处以死刑的,是为了维护开国元勋的利益共同体,结果你来反对,怎会对你有好感。
但是魏征二人却是义无反顾的去反驳,尽管他们与那任弘元根本不相识,也没有丝毫的利益来往,但是只为了维护法律公正,为了维护公平正义,他们还是出头的。
确实,任弘元当中欺辱房玄龄确实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而李世民当堂直接宣布斩首,也是不附和法律规范,二人说的合理合法,所以现在李世民只能脸色阴沉,不再言语了,自有人会说话的。
果然,张行成说罢,便是有人跳出来了,“俺呸,狗屎的罪不至死,他若不是我大唐官民,老子要去一槊戳他几个窟窿眼,姓魏的,还有张行成,俺老程警告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对我房老哥不敬,就是在我们一众老兄第脸上啪啪的打脸,除了陛下,你们谁来打试试?俺老程与他不死不休”。
程咬金怒喝一声,直接起身,一把拽掉头上冠带往地上一甩,一双铜铃大眼怒视着魏征二人,双袖袍撸起,大有一言不合就是上前干架的阵仗。
魏征闻言也是一撇头,冷哼一声,都敢把唾沫星子喷到皇帝脸上的人,他岂会惧这憨货,张行成听了脸皮子抖了抖,继而强自一拱手,“宿国公休怒,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程咬金一旁坐着的秦琼见状,直把脸色一板,“此乃朝堂,岂可失态”。一扯程咬金衣袖,把程妖精拉着坐下了。
人虽是坐下了,但是却是怒目而视,殿中却是剑拔弩张的,魏征梗着脖子目不斜视,坚决维护法律的公平正义,而程咬金则是瞪大眼睛,目露凶光一心只想为兄弟出头,而上首的李世民也是脸色阴翳,并无言语。
第七百三十章:杜如晦的病
730
杜如晦的病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李破军摸摸头,这特么弄的,咋没人说话呢,倒底是如何判决,你们争倒是争啊,争出个结果来啊,现在都不说话,大眼瞪小眼是啥意思,
正当李破军思略着要不要自己出班说句话缓解缓解尴尬的时候,只觉得有人看过来,李破军疑惑看去,只见得老狐狸舅舅微微的摇了摇头,李破军一愣,摇头是什么意思,结果又是看见长孙无忌隐晦的指了指嘴巴,又是摇了摇头。
李破军恍然,这是叫自己不要出面说话啊,正是疑惑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咳嗽,房玄龄这个事件主角终于出场了。
“陛下,臣有话说”。房玄龄直颤颤的拜下说道。
“噢,玄龄请坐下说话”。李世民终于脸色好转了,直深受温言说道。
这一幕让堂下有些臣子那是叫一个嫉妒,房相公真是圣宠无边啊。
房玄龄当然没有天真到真的去坐下说话,直站着说道:“陛下,臣非圣贤完人,自有多般不如人意之处,世上除了圣人,许是没有那人人爱戴之人了,臣亦然,有人对臣有些许微词,在所难免,臣亦恼怒,但实不足以获罪,任将军乃朝廷钦封,实不可因此置罪,还请陛下开恩”。
听得房玄龄的话,众臣又是附和,什么房相雅量啊,什么房相好气度啊,什么房相不愧我等楷模啊,一堆吹捧话扑面而来,看着方才还是耿直直言的张行成也是说出这等话,李破军也是咋舌,真是政治家嘴脸啊。
李世民听了脸色一阵犹豫,直说道:“可是,玄龄终究是受委屈了”。
房玄龄听罢淡然一笑,“这算何委屈,臣深受皇恩,富贵荣华,已是天大福分了”。
听得房玄龄这般会说话,李破军也是感慨,没一个简单人啊。
李世民听了踟蹰一下,直接拍案定道:“既有玄龄求情,任弘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罚不足以息朕之怒,着其贬为庶民,永不录用,此事就此作罢”。说罢李世民摆摆手,直接定夺了。
众臣见得李世民态度这般坚决,而且处决也不算太过分,一个没有交集的城门郎,除了魏征这种一板一眼的铮臣,也没人去为他出头,当然,还有他的背后之人。
秘书丞郑休听得这话,脸色也是阴沉,只是垂头不语,这任弘元确实是他郑家提拔上来的门生,还是沾亲带故的,任弘元走了狗屎运取了一个郑家的偏房女子,而任弘元本人又是善于钻营,便是傍上了郑家这支高支,郑家以治经书闻名,在军中并无影响力,见得任弘元这般积极投效,也是花了大力气去捧这任弘元,活活将一个不知名的未立寸公的普通军府别将给运作成了六品城门郎,也算是有些成效了,但是好死不死的,这家伙碰上了房遗爱一行人。
只能放弃这颗棋子了,想想为了捧起任弘元,家族中付出的代价,郑休就觉得肉痛,好不容易陛下登基的机会才将这家伙捧上来,刚刚有些成效的时候,就是倒了,成本都收不回来,郑休心里也是疼的很。
百官无事可奏了,李世民直接宣布退朝了。
百官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长孙房杜等一干大佬自是慢悠悠的,李破军忙是几步赶上,“房伯父,因我的事,让伯父受委屈了”。
李破军也是坦诚的直说道,房遗爱等人为何与任弘元起的冲突,李破军相信这些大佬们都是一清二楚的,李破军自己不便出头,便是利用房遗爱等人冲锋陷阵,也不能说是不厚道,但是因此连累得房玄龄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骂,李破军也是挠挠鼻头,很是尴尬。
房玄龄见状忙是让过这一礼,又是拱手道:“殿下说笑了,臣从未有委屈啊”。
这时,程妖精也是过来,刚好听得这话,也是直咧开大嘴笑道:“那是,有了那许些分红,老房家里的破门旧瓦也可以翻新翻新了,有何委屈啊”。
房玄龄听得这话脸色一滞,差点没一口老痰噎着,直指点着程咬金笑而不语。
一旁的杜如晦佝偻着身子,咳嗽了几下,平复了一下,深深一叹,才是直行礼拜道:“还要多谢殿下不忘提携之恩,老夫长子有陛下恩惠,袭老夫之爵,可不愁,只是次子顽劣不堪,日后还要有劳殿下担待一二了,老夫感激不尽”。说罢又是深深一礼。
李破军见状一惊,忙是侧身让过,扶起杜如晦,“杜伯父身体康健何出此言啊,阿荷于我亲如兄弟,无论何时亦不会忘记啊”。
杜如晦这话说的无疑就是托孤一般啊。
杜如晦闻言欣慰的笑了笑,直笑道:“臣之身子自己知晓,倒是让殿下担忧啊,殿下仁善,我儿福气啊”。
程咬金见状也是没有了嘻嘻哈哈,直是摆手说道:“克明勿要说这丧气话,你才年不过四十许,说这话作甚,改日俺老程请个高明医师回来,你这病除了之后就跟着俺老程练几手,保准你活蹦乱跳啊”。
杜如晦听着话又是捂嘴咳嗽一阵,直是指点笑道:“你这家伙,尽会胡说,就老夫这身子还跟你练几手,病骨头怕不得散架啊”。说罢笑着又是直咳嗽,脸色一阵涨红,房玄龄在一旁脸色凄然,老眼含泪搀着老友。
李破军在一旁也是看红了眼,杜如晦今年也不过四十一二岁,怎的就病成这样了,照这样下去,一如历史上,贞观四年便是病逝,才四十五岁,那得多可惜啊。
“伯父切勿如此,伯父年不过四十许,观伯父面相绝不止如此阳寿,还请伯父保持精气神,切勿消极悲观,积极乐观一点,我知道当世有一神医,人称药王,最是喜欢攻克杂难疑症,药到病除,待我寻得药王,必可使伯父痊愈,大唐离不开伯父,天下百姓也是少不了贤相。
还望伯父勿要自弃,只要伯父乐观自强,小侄有信心药王能够治愈伯父”。李破军诚挚的闻言说道,无论于公于私,他都是真心不希望这位贤相伯父这么早的离世,现在还有三年时间,去寻找药王孙思邈来及时治疗,说不得还真的有救。
第七百三十一章:寻找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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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药王
李破军那是发自肺腑的真心想挽救杜如晦的,也是坚信药王孙思邈的医术,房玄龄几人何等智慧,自是能够听的出来李破军话里面的真挚和坚定。
“殿下,真……真的有如此神仙能够医治克明吗?”房玄龄听了失态的抓住李破军的臂膀,急说道。
程咬金闻言也是惊喜不已,“若真有如此奇人,上天入地也要找出来啊,不仅是杜老哥的病,还有秦二哥,还有弘慎,都是顽疾缠身,若是这神仙能够医治便是要了俺老程的命也可拿去啊”。
李破军也是被这二人的真挚情感感动,直是说道:“若是说当世谁的医术最为高明,当属药王孙思邈莫属了,只要找到了药王,定是有机会的”。
李破军也是斩钉截铁的笃定说道,孙思邈医术当然高明,但是是不是当世第一,是不是能够治杜如晦,秦琼的病,李破军也是不知道,但是必须得说的笃定一些的,杜如晦现在便是已经老态龙钟的打算准备后事了,显然是消极认命的态度了,自以为病是治不好了,李破军当然不能让他这样,人定胜天,只要人的意志力顽强,积极乐观的对待病魔,后世的多少癌症都能够挺过去呢。
听得李破军这般说,房玄龄那是大喜过望,程咬金直是跳起说道:“俺这就去找陛下下令,全国搜寻那药王,一定会找到他的”。
见得程咬金这样,李破军忙是拉住,“程伯伯且慢,药王乃是世外高人,一向逍遥悠然,前朝多次征辟他都是不理会的,若是贸然全国寻找,恐药王会躲避不出,此等高人,云游天下,若是有心躲避,那可是万难寻找的”。
程咬金一听傻眼了,直抓抓胡子,“那你说咋办?”
杜如晦这时也是眼睛明亮了些许,直说道:“此等高人,还是莫要这般打扰才好”。
房玄龄也是点点头,忽的抬头看向李破军的眼神略显兴奋,“殿下,可是有方法?”
杜如晦不慌不忙的捋捋胡子,呵呵笑着,“殿下既是说出来了,那定是知晓药王仙踪了”。眼中也是期待之色,活得好好的,谁愿意去死啊。特别是杜如晦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十余载,好不容易天下定了,可以大展宏图施展治国理想了,却是久病缠身,杜如晦心中岂能不恨啊,这下李破军既是知道这么一位高人,或许有办法医治他的病,他怎能不高兴啊。
李破军闻言也是尴尬笑笑,直说道:“具体仙踪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药王喜欢在终南山一带寻药行医,或许可以在终南山一带找找”。
说罢李破军又是说道:“若是大张旗鼓的寻找,唯恐药王不快,寻找药王之事便交给我吧,定会寻来药王为伯父诊治”。
房玄龄听了也是点点头,直说道:“那就全拜托殿下了”。
杜如晦倒是淡然,直捻须笑道:“若是找到了药王,我之幸也,找不到,亦我之命也,随缘吧”。
程咬金见了直跺脚,愤愤说道:“老房你看看杜老哥,跟个出家老道似的,求生都不积极,殿下方才说的对,人活着精气神最是重要,整日低沉消极,不去争取,哪能有希望”。
几人被程咬金说的笑了,杜如晦略有些尴尬,又想捋捋胡子装装风度却是被房玄龄的眼神看得老脸一红又是放下手来。
各自散去了,李破军回了东宫,吃过了早饭换过了衣裳,便是去了英雄楼。
将李然叫过来,直说道:“你去天下会下个命令,让帮众在京畿地区寻找一个人,此人是一个老道士,嗯,现在大概已经有七八十岁了,名叫孙思邈,鹤发童颜的,很是精神,常在山间采药,村落行医,常在终南山中附近走动,下个悬赏,若有人寻到孙思邈踪迹,赏百贯”。
李然听得一惊,“郎君,这孙思邈是谁啊?这么重要啊,找个人就赏百贯”?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李破军直一脚踢过去骂道。
李然挠挠头应着,正要去传令,李破军又是补充道:“不要大张旗鼓,暗地里偷偷打听就好,找到了也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惊动了孙道长”。
李然应着了,又是说道:“郎君,若是急寻此人,我谏议还是找找赶脚帮的人比较好”。
李破军闻言一挑眉,直说道:“为什么?”
“天下会的人都在长安附近混生活,那赶脚帮的人不一样,他们多是贩夫走卒,走南闯北的,见识多广,这孙道长既然也是行脚的医师,说不准赶脚帮会有人知道的”。李然直说道。
李破军听了也明白了,直说道:“那赶脚帮会帮忙吗?”
李然闻言一笑,“郎君不知道,最近不知那三英会得了什么助力,大肆打压赶脚帮的地盘,赶脚帮西市都有两个坊被夺去了,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就扶赶脚帮一把,现在正处于合作期间呢,料想让他们找个人,他们定是积极帮忙的”。
三英会竟是和赶脚帮开干了,这些个黑帮,京城之下,也是不安分啊。
唇亡齿寒,这件事李然倒是做的没错,一定是不能短视的眼睁睁的
看着赶脚帮被三英会给灭了的,扶持弱小,对抗强大,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黑帮,李破军倒是不用去花费心思。
“那行,你让他们帮忙寻找,悬赏一样有效,莫要透露我的来历”。李破军点点头直说道。
李然应着下去了,李然刚刚下去了,李破军看着楼下摩肩接踵的人们,一时有些失神。
西市,年年鱼铺,这个鱼铺的名字倒也是有趣,其意也就是年年有余嘛。
砰的一声,一个上好的五彩瓷器被摔得粉碎。
“废物任弘元,枉费主家对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往常便是自以为一步登天了,脖子都昂到天上了,还嘲讽我为市井奴,现在让他办个事都办不成,他还有脸来找我,去告诉他,一文钱都没有,滚的远远的,嘴巴严实一点,要是漏出一点风声,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一个身着青绿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怒道。
“是”。门口一个伙计模样的小厮听见掌柜的发怒,颤颤应着匆匆离去。
第七百三十二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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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
那大怒之人正是这年年鱼铺的掌柜的,郑发,姓郑,毫无疑问,是荥阳郑家的人了,虽然只是郑家偏支,但是由于能力出众,便被郑家派来经营长安鱼市的产业了,在长安商界,也是一号人物了。
因为知道鲜鱼店有活鱼秘技,便是去寻主家郑休帮忙,郑休便是指使任弘元去金光门刁难,结果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任弘元被罢免了官职,贬为庶人,永不录用了,那就失去了价值,一夜之间,任弘元便是从天堂落到了地狱,官职丢了,成了庶人,一直引以为傲的五姓女媳妇儿也跑了,卷了金银铺盖回了娘家,而后郑家任丢过来了一纸和离书,逼着他签了字,就是与郑氏女正式离婚了,和郑家一毛钱关系也没有,金银地契房契都被卷跑了,一夜之间,任弘元就是流落街头了,往日的故友旧僚听得朝堂上的事儿,也是视他如猛虎一般,纷纷闭门不见。
无奈之下,只能来寻找郑家在长安的最大产业,年年鱼铺,希望郑家人发发慈悲,好歹给些银钱做个盘缠,让他回任城老家也好啊,结果这掌柜的郑发早就看任弘元不顺眼了,岂会再给银钱给他,一顿羞辱,见都不见就让人撵走了。
座位一旁,一个身着褐色长袍的男子正是拿着算盘和账本在计算着,边算着便叹气。
“老四,今儿鱼铺情况怎么样?”郑发发怒之后,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下,喝了一口上好的回甘茗,吧唧嘴,方才问道。
“掌柜的,还是一如前几日,咸鱼酱鱼腌鱼这些死鱼销量没变多少,活鱼的销量还是一直下滑,今儿又有好几家酒楼来解除合同了,都去买鲜鱼店的鱼了”。那账房先生老四也是神情低落的回道。
郑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脸色闻言又是狰狞起来,“这些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当初可是求着我签合同买活鱼的,现在转眼又是舔别人了”。
年年鱼铺乃是长安鱼市里最大的一家,掌握着十之七八的鱼市场,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年年鱼铺在城里郑氏的产业下有养鱼的鱼塘,掌握着最大的活鱼市场,京城大部分的活鱼都是郑氏所出,当初为了活鱼,那些酒楼掌柜的可是没少讨好姓郑的,郑发也是没少以势压人,为难那些掌柜,现在长安又是猛的出现一下鲜鱼店,不仅价格公道,还都是活蹦乱跳的江河野鱼,品质远不是郑氏鱼塘养的鱼所能比的,而且鲜鱼店掌柜的还好说话,买卖公道,那些掌柜的有了更好的选择,自是将这个郑扒皮给踢到一边儿去了。
“还有,剩下的那几家酒楼也是传过话了,说是食客们点名要吃鲜鱼店的江河野鱼,不吃养鱼,若是掌柜的再不想想办法,估计剩下那些也要去鲜鱼店那边了”。账房老四面容苦涩的说道,很是无奈。
他们郑氏霸占鱼市最大的长处就是可以在长安城中养鱼,现在那些食客嘴巴养刁了,居然吃出了城外渔民从江河中打出的野鱼和养的鱼味道不同,点名要吃江河野鱼,这不是让他们年年鱼铺比吃了翔还难受嘛。
听闻此话,又是砰的一声,掌柜郑发直接将手中瓷杯摔碎。“鲜鱼店欺人太甚了”。
见得郑发一言不合又是发怒,账房老四也只能是苦笑,那鲜鱼店现在有那“长安五虎”指名道姓的保护者,想要有想法,也得掂量掂量啊,除了发怒,又能有啥办法呢。忽的,账房老四一愣,沉思一下,也是试探说道:“掌柜的,或许,还有一种方法能够脱离困境,得到那活鱼神技”。
“什么办法?你赶紧说?”郑发急急喝道。
现在鲜鱼店的势头越来越猛,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月,就是占据了大半个长安鱼市,每日购买活鱼的人那是踏破了鲜鱼店门槛,而年年鱼铺之前的招牌就是活鱼,而且还是限量供应,趁机抬价的,现在鲜鱼店兴起,受伤最为严重的就是年年鱼铺了。
而且郑家那鱼塘养的活鱼也是成本较高的,一旦开塘,那鱼就得卖出去啊,堆在手里只能做成死鱼,而且即使是死鱼也是存放不久的啊。
“合作”。账房老四嘴里吐出两个字。
郑发眉头一皱,直沉声问道:“你是说与鲜鱼店合作?”
狐疑的看向那账房老四,合作……现在两家没有势同水火算好的了,还合作?
“是的,现在鲜鱼店有长安五虎明面罩着,明着动他们是不可能的,五位国公爷,家族也不会轻易得罪的,只能以温和的方式了,我们年年鱼铺掌握着长安鱼市十之七八,摊贩店铺遍布东西市各坊间,我们假意与其合作,由他们提供活鱼还有活鱼神技,我们来贩卖,且让他们占大头,这样资源共享,我们不就得到活鱼神技了吗,届时,还需要他们吗”。账房老四那双精明小眼睛阴测测的说道。
掌柜郑发听得这话,眼睛一眯,继而直是眉开眼笑了,得意的奸笑响在房中。
见得李正面色有异的匆匆上楼,李破军也是好奇,待得叙说罢了。
李破军也是惊奇不已,眉头一挑,“他们说合作?”
李破军很是狐疑,那年年鱼铺是郑家的铺子,他们会这么好心的合作?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也知道互利互惠?
“是啊,郎君,他们年年鱼铺掌控着大半的鱼市,各处皆有生意合作,如果合作,借用他们的销售渠道,那我们鲜鱼店的销量将会大大提高啊”。李正也是兴奋的说道。说罢又是说道:“若是有年年鱼铺的销售渠道,再加上我们的货源,那鲜鱼店的收益定将会翻个数倍的”。
李正显然是被这巨大的利益给充满了头脑,一脸欣喜之色。李正正是愁着呢,他们虽是货源足,品质好,但是一时间想要将摊子铺起来也是很难得,很多地方没有合作往来的。
若是有了年年鱼铺的销售网络,那鲜鱼店定会飞速发展的。
第七百三十三章:太子是个奸商
733.太子是个奸商
看着李正一副捡了大便宜了模样,李破军也是心中很是狐疑,难道真的有这么简单?忽的,李破军心中一顿,直问道:“用我们的货源,他们的销售渠道,也就是说以后鲜鱼店的活鱼秘技要跟他郑家共享了?”
“是啊,郎君,这很正常啊,他们年年鱼铺出了销售市场,带我们销售,而我们活鱼秘技算是出了技术啊”。李正居然是点点头,很是赞同的神情。
李破军听罢脸色便是一冷,心中冷哼,这个所谓的狗屎合作一方出市场,一方出技术,虽然看似公平,却是个大大的陷阱,李破军来自后世,比别人更加清楚这种门道,技术是最为重要的,有了技术还怕占不到市场吗?
郑家这口蜜腹剑的合作明显就是被鲜鱼店的迅速扩张给打击到了,才出此拙计,想要把活鱼秘技给骗去,一旦活鱼秘技被郑家搞到手,那还有鲜鱼店啥事。
看着一脸兴奋的李正,李破军冷哼一声,“傻小子,被人卖了还要帮着人家数钱”。
李正听得一愣,有些不明觉厉,李破军见此模样也是恨铁不成钢,直说道:“傻小子,你被骗了”。
李正听了一惊,直跳起来,“什么?郎君,我怎么被骗了,你可别吓我啊”。
李正可是丝毫没有怀疑李破军的能力的,既然李破军看出来了什么,那一定就是他李正中了人家的道了,
“你想想,我们鲜鱼店为什么能够大火,不就是因为有活鱼秘技嘛,一旦我们失去了活鱼秘技,那我们将什么都没有,市场没有,技术也没有了,所谓的合同对郑家有多少约束力,所谓的商业信誉郑家又能有几分在意,你应该清楚?你好好想想吧”。李破军直接醍醐灌顶的说道。
李正听的脸色苍白,握住茶杯的手有些哆嗦,“郑发,好一个奸诈贼子”,砰的一声,李正想通了其中关节,知道一旦秘技交出去,鲜鱼店的优势将会荡然无存,顿时大怒,一把把手中瓷杯给摔碎了。
瓷片蹦飞,场面寂静,李破军脸色一冷,直钉钉的看着李正,李正发怒罢了,一看李破军,脸色又是煞白,他竟然在郎君面前发怒,要知道他李正可连臣子下属都不是,只是太子身边的一个奴仆小厮的,赶在主人面前动怒,杀了也只是赔点钱财的……李正忙是一个激灵跪下,“郎、郎君,我、我失态了,请郎君责罚”。
“哼,本事没大,脾气倒是大了不少,莫要忘了自己姓什么”。李破军瞥了一眼李正直说道。
李正忙是低头应着,心中那是对年年鱼铺的郑发愤恨不已,好奸诈的贼子,差点着了他的道了,若真是把活鱼秘技给骗去了,李正那才真是无颜再见李破军了。
“郎君,我回头就跟郑家的一切铺子断绝往来,不弄垮他年年鱼铺,我李正无面再见郎君”。李正咬着牙愤愤说道。
“糊涂,这么长时间的大管家白当了,做生意是好勇斗狠的嘛,和气方能生财”。李破军闻言又是瞪眼喝道。
李正被喝的一滞,一脸懵逼的看着李破军。
李破军见得也是无奈,李正到底是有些年轻了,要放做是以前的管家福爷爷,那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什么勾当没见过,比李正成熟多了。
“合作当然是好的,前提是互利共赢的前提下,短时间内鲜鱼店想要迅速扩张那就是避免不了和郑家冲突,商业竞争中,现在郑家势大,唯有合作,你去跟那郑发商量商量,如果年年鱼铺需要活鱼,可以从鲜鱼铺进货,可以给予适量优惠批发,另外务必限定好活鱼价格,勿要哄抬”。李破军摸着下巴直说道。
李正听罢也是陷入了沉思,继而皱着眉头直说道:“郎君,我们提供活鱼,他们提供渠道,这样确实可以提高两边的销量,都可以赚钱,而且我们两家若是合作的话,长安鱼市基本都就是囊括了,但是,这年年鱼铺,郑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真的要与之结盟吗,我怕他们又使出什么幺蛾子”。
李正被郑发坑了一次,现在那是恨之入骨,虽然现在与之合作的确可以双赢,但是李正的心底是真心不想与虎谋皮。
李破军听了狡黠一笑,“结盟?想多了,陈康,门口守着”。陈康闻言应着持刀去门口把手了,这一层楼是英雄楼顶楼,守住了楼梯门口,就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了。
“我们提供货源,他们提供渠道,我们不可能只卖给他一家,而长安城目前能够供货给他的,也只能是我们鲜鱼店,久而久之,他们便只能依赖我们了,命脉便是把握在我们手上了,一旦我们断货缺货,他们便会伤筋动骨。我们优惠批发给郑家,郑家定时会提价卖出,等时间久了,我们也形成了自己的销售渠道,铺开了摊子,届时,以缺货断货为由,断了他们的货源,年年鱼铺还不垮吗”。李破军这一刻奸商附体,咧着嘴狡黠说道,大唐太子整个就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奸商了,
李正听得眼睛大亮,听罢直拍掌叫道:“郎君好计谋,比那啥诸葛亮给厉害,郎君此计,定可以整齐那郑发,哈哈”。
李破军也是摸摸鼻子,这些使坏的套路后世怕是都使惯了,毫无信义可言,说来也是够可耻的,不过,对付郑家这敌人,无耻就无耻一点吧,反正有钱赚。
兴奋罢了,李正又是挠挠头,“郎君,那郑发奸诈如老狐狸,他会中计吗?”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笑,“计?我这可不是计,这是阳谋,现在他们年年鱼铺销量下滑,他郑发比谁都急切,所以才出此劣计来诓你,你就把批发优惠给大一些,就问他要不要活鱼,他不答应才怪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也不需要他了”。
李正听了又是一喜,直是追捧李破军智计无双啥的,而后兴冲冲的回了鲜鱼店,去和郑发交涉去了,果不其然,郑发初时一听,还有着长安最大鱼老板的骄傲,听得鲜鱼店不仅拒绝了他的合作提议,还提出了供货合作,郑发自是不屑一顾,摔袖撵人。但是等得第二天、第三天,年年鱼铺每况日下,一家家酒楼鱼摊来解约的时候,他急了,签下了这个合同,拿了鲜鱼店的货源,而长安城里郑家养鱼的地方耗费又大,养鱼又是没有了市场,于是,郑家连自家的活鱼都不倒腾了,专做活鱼贩子,转售鲜鱼店的活鱼了。
第七百三十四章:竟是刘仁轨
734.竟是刘仁轨
上朝的时候本来是想着等下朝去找那年轻七品官儿聊会的,结果碰见杜如晦几人,见得杜如晦病重,来英雄楼一趟本来是想让天下会帮忙寻找药王孙思邈的,结果被李正一搅和,当了一会奸商,李破军揉揉眉头,这整天瞎姬霸忙看似一事没做,倒是人忙的连轴转。
翌日,李破军心念着昨日那个小官儿,也是早早地爬起来去上早朝了,见得太子殿下又来上早朝了,连续两日上朝,这倒是稀奇事儿,不少大臣都是在心底暗自猜测,这回太子又要整谁了,因为李破军每次上朝都是有着目的来的,而且好死不死的是,每次太子殿下上朝,都是有人要倒霉了,王珪、王曜、任弘元等等。
然而这次却是让百官失望了,李破军来了早朝只是来睡觉的,来了之后便是萎些大瞌睡了,为此还有一个年轻御史像是中了彩票似的兴冲冲的扯着嗓子弹劾,弹劾太子失仪,尽在朝堂之上大瞌睡,结果话音落下便是被程妖精一坨鼻屎给弹过去了,还被程妖精大骂了一顿,原因无他,说是这么大声弹劾,吵着他老人家睡觉了,看着李世民也是眼观鼻鼻观口的打着呵欠,跟没听到一般,那御史绝望的下去了。
随着王敬忠一声退朝,李破军蹭的一下站起来,“恭送陛下”,与李破军速度差不多的还有程妖精这厮,百官见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跟程魔头一个德性了,这该如何是好?
程咬金见状也是哈哈大笑些走过来,“俺老程跟殿下真是心有灵犀不点也是通啊,哈哈,俺老程就是这点好处,上朝不吵不闹,从不吵到别人,一心去拜周公了,没想到殿下也是如此”。
听得程咬金的话,李破军翻翻白眼,谁跟你心有灵犀不点通了,你那上朝就睡觉的毛病感情还是好处啦?李破军也是绝倒。
眼睛直在众臣中扫着,方才上朝站班还在眼里的那年轻小官儿却是不见人影了,不由得一急,我上朝这么一回就是为了来认识这个大财的,怎的一会儿就没见人影呢。
“程伯父,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了,改日再叙哈”。李破军匆匆跟程咬金打了个招呼便是匆匆出殿去了,搞得程咬金挠头不已。
出的太极殿,殿前尽是散朝的文武百官,见得李破军出来,又是一个个的上前见礼,李破军又不能无视,这样留下的印象毕竟非常不好,只得心不在焉的回礼,四处张望着那人。
这时,面前一个长胡子老官儿与李破军见礼了,见得李破军模样,也是好奇问道:“殿下是在寻人?”
李破军回头正欲应着,忽的见得这白胡子老头一愣,这不就是站在那年轻小官儿前头那一人嘛,注意那年轻小官儿的时候,李破军也是看到了这位老官儿,毕竟仙风道骨,长须飘飘的很是引人注目,气度不凡,一看就是腹有诗书的。
这种年老老臣即使李世民见了也是要躬身行礼的,李破军自是不敢怠慢了,忙是回礼,而后又是问道:“老丈,不知朝会时站在您身后的那年轻官员是何人?官居何职?还望不吝告知”。
李破军不认识这白发老官,也是尴尬,只得以老丈称呼了,那老臣听得李破军的话,也是一笑,人看成精,李破军的尴尬他自是知道的,也是不以为然,直是回道:“殿下相询,老臣自是告之,那年人名叫刘仁轨,字正则,现任七品尚书都事,现应在尚书衙门吏司当值,殿下若要寻他,派人传一声便是了,嗯,刘正则刚正多才,圣人也是称赞过的,现能得殿下如此看重急寻之,呵呵,刘正则倒是好运道”。
此时的李破军早已经是惊诧不已,自己是看到那人面相不凡,上奏所说也是很有见识,方才想要结识一番的,却是不成想,那人竟然是刘仁轨。
刘仁轨是何许人也,只要稍微了解唐朝历史的人应该都是知晓的,唐朝的名将很多的,唐初李靖,李绩等,中唐有郭子仪,李愬等等,但这些诸多名将大多都是陆军名将,那提起水军,水战名将,就不得不提一个人了,那就是刘仁轨。
刘仁轨本身就是身世不凡,他是汉朝汉章帝刘炟的嫡系后人,汉朝皇帝的后人,为人恭谨好学,直言敢谏,性格刚正,在唐太宗时期就是很受太宗皇帝赏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重用,贞观朝官至给侍中,或许是留给下代皇帝提拔吧,直到高宗李治才是一路升官,直至宰相之位,加封太傅,位极人臣。
刘仁轨不仅治政才能出众,而且军事才干也是顶尖,特别是水战,在镇守百济期间,救援新罗国,在白江口大败岛国,打得岛国全军覆没,名震天下。
李破军最是佩服打外战的将军了,刘仁轨扬我国威,打得岛国康康嗖,李破军那是敬佩的很呐,现在既然知道了刘仁轨还有官职衙司,那就不怕他跑了,李破军也是高兴的很。
直接拜谢,“多谢老丈告知,敢问老丈名讳?”。
那白胡子老官儿闻言捻须一笑,甚是有风度,直说道:“当不得殿下之礼,老臣张代,忝为太学博士”。
李破军听了心底思索,张代,太学博士,没听过名字啊,看来是为研究学问的文化人,当即也是拜道:“原来是张博士,有礼了”。
一个研究学文的老人,李破军是敬重,但是也是没有长谈下去的**,这种老学究一个言语不慎就容易被怼了,行礼辞别罢了,李破军直回了东宫。
身后老张代捻着长须看着李破军的背影若隐若现的笑意,陷入了沉思。
“张公,不回家含饴弄孙,在这儿吹着冷风作甚啊,当心贵体啊”。身后一名中年文士路过也是见礼寒暄道。
张代闻言笑了笑,“老夫孙子聪慧乖巧,不需人看护也是无碍的”。说着很是得意的捻着胡须笑着寒暄。
正在一步三摇晃回东宫的李破军不知道,这位看似平凡的老博士张代可是并不简单的,至少他生的子孙很是不简单,他有个儿子,名叫张玄弼,从师大儒,以明经科考中科举,就在前年,张代有了个孙子,名叫张柬之!
第七百三十六章:黑道太子爷
736.黑道太子爷
“呵呵,你觉得还能有谁?”李破军听了李正的话,冷冷一笑。
李正听得一愣,还能有谁?到底是谁啊?也是拧着眉头一想,忽的,李正猛然抬起头,“郎君,你是说郑发那厮?”
“还不算太笨,除了他还能有谁”。李破军瞥了一眼李正直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寒光,看来,这个郑发也不是简单人物啊,而且更是胆大的人物啊,看破了阳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有魄力。
听得李破军肯定的回答之后,李正也是大惊,直叫道:“怎么会?现在我们可是合作的挺好的啊,这个月鱼铺收益可是超过了回甘茗和英雄楼的”。
李破军又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而且说道:“哟倒是低估了那郑发,能够做到长安最大鱼商的果然不是简单人物,他定是通过这段时间的合作看出了问题所在,深知不能把货源命脉给我们捏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抢人了”。
“可是房杜几位公子都是明言要罩着鲜鱼店了,那郑发就不怕得罪房杜几家吗?”李正还是不可置信的惊道,要知道那可是五位国公啊,而且都是大佬级别的,再大的世家也不敢轻易得罪字儿吧。
“房遗爱他们尚未加冠,代表不了国公府,还有,断人财路,区杀人父母,年年鱼铺都要被整得倒闭了,你觉得郑发这位世家子弟还会遵循游戏规则吗?”李破军摇摇头直捏着眉头说道,跟这些奸商打交道就是累,一套一套的。
“殿下,那要不要我带人去将那年年鱼铺的人都抓来”。一旁的趁机也是怒道,他天天跟着李破军,自是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也是认识黄小五二人喝过酒,很是投缘,都是敬重对方是个汉子,听得这郑发如此嚣张,陈康也是怒了。
“抓人?你有这个权力吗?县衙捕人尚需签令呢”。李破军白了一眼这家伙。
说话间,李震二人联袂到了,见礼各自安坐罢了。
听了李正悲愤的叙述完事情,二人也是大惊,鲜鱼店是李破军的产业,他们自是知道的,只知道是很赚钱,却是不成想,还有郑家这么个庞然大物的死对头。
“殿下,需要我怎么做?是不是派忍者全城查探,查出黄小五被抓去何处”。李震直说道。
李破军摇摇头,“京城查人这事儿还不需要暗影忍者出马,你们注意隐匿,不可被人发现,查人寻人还是交给天下会来”。
暗影忍者,这是李破军恶趣味的为他的暗谍组织取得名字,组织名暗影,里面的成员是忍者,按照实力分级,分别是学员——预备下忍——下忍——中忍——上忍——特别上忍——守卫十二忍——五影——影首,而李破军自是牛逼哄哄的影首,而李震则是五影之一。
暗影的前身就是李破军让李震负责的暗谍,在幽燕打仗的时候立功颇多,李破军改组取名之后就成了一个正式的地下组织了,差不多就是秦朝黑冰台,宋朝皇城司,明朝锦衣卫,清朝血滴子这些组织一样的性质,当然,李破军改组得更加精细,可执行的任务分类更多,名字也是更加骚气。
一旁的李然正是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忽的,猛然抬起头来,直叫道:“我知道黄小五在哪”。
李破军几人一愣,李正忙是急急说道:“阿然你真知道?你可是方才才听我说的,你如何知道?”
李破军也是看向李然,李然见状直说道:“郎君,这事儿肯定是鱼帮干的”。
“鱼帮?这是个什么帮派,京城不是只有三个帮派吗?”李破军也是一愣。
“那鱼帮虽然称呼为帮,却是没多少人,只是在鱼市哪儿横,护着鱼摊,依附在三英会麾下,上不得台面,在京城,这样的小帮派还有数个,像布庄,米铺等大部分也都有自己的人,都是为了维护各自生意聚起来的人”。李然忙是解释道,这样的小帮派,在他这个天下会轨长眼中,还真算不得什么。
李然这么一说,李正也是一拍脑袋,直说道:“前几日也是有人找上鲜鱼店,说是什么让我们店也出一些人,去鱼市哪儿帮忙看管,我还只当他们是看上了我们护卫队的强大想要蹭蹭占占便宜呢,这应该就是鱼帮了吧”。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这些各行各业的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纠结一起,各自抱团,倒是有些像后世的那些什么商会、协会一样。
这时,李然又是咬咬牙直说道:“而且那鱼帮领头的,好像就是年年鱼铺”。
听得这话,李正就是不淡定了,直是破口大骂。
“安静点,骂人有什么用,此事不可鲁莽,不要惊动官府,还得像个万全之策”。李破军直向李正喝道,说罢也是皱眉思索了起来,此时的李破军倒不像是一国储君太子,倒是有些像黑道太子。
西市,在飘散着鱼腥味的一个小院中,地下地窖里。
鱼腥味还有地下的阴湿腐烂之味混做一团,两盏昏暗的油灯摇曳在令人窒息的气味中。
地窖口,一阵寒风吹进,然而被剥去衣服,光着膀子五花大绑的黄小五却是并不觉得寒冷,他只感受得到他快要窒息了,快要被熏死了,那地上堆积腐烂的腥臭之物,有一些作为资深渔民的黄小五自是知道,那是鱼的内脏,早已经臭不可闻。
一旁摇曳的油灯之下,有三五个汉子坐着,口鼻前包着一个囊带,那应该是香囊。
鱼帮帮主鲁三正是目露凶光的看着绑缚的黄小五,“黄小五,嘿嘿,本帮主听过你的名字,听说是个仗义人,手上有些功夫,都说混鱼市的,本帮主也念着情分,暂时没动刑,想必你也知道被抓到这里来的原因,怎么样?说出那鲜鱼店的活鱼秘技,本帮主不仅放了你,还可以让你做个小头领,西市东北头全交给你管着,你要是不说,嘿嘿,让你婆娘明儿个去渭水河里捞你吧”。
“鲁三,就你也配是个帮主,不过一腌臜货色而已,老子在河上踩水的人会怕做了水鬼?来啊,有种将老子弄死扔河里啊,你黄五爷生来就不是那怕死无义的腌臜货”。黄小五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生来便在河里打鱼讨生活,对于长安鱼市自也是门清的,这个所谓的鱼帮帮主人个切莫货色他也清楚,无半分本事,为人作恶多端欺压良善,全凭郑家养着,对于眼前凶恶的鲁三,黄小五很是不屑,更别谈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