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绢布,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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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布,腰牌
陈康接过腰牌,直说道:“殿下,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便是揣上腰牌,急急的走了,冯信则是一脸羞愧的赶忙跟上。他知道李破军是唯恐他完成不了任务才换人的,而他也确实被面见圣人给吓到了。
陈康冯信刘忠带着五个护卫一行八人快速赶忙长安了,李破军转身看向那几个大箱子。
不一会儿,丘吉近前说道:“殿下,此石室共有二十个箱子,八箱子全是金砖,其余的十二个箱子都是各类珠宝文物,这长桌上共有这样小匣子三十个”。说着丘吉指着李破军手边装广陵散的木匣子说道。
李破军也是微微一惊,这价值当真是个天文数字了。
当即说道:“一个不落的全部搬到外间大厅去”
又对身边一亲兵说道:“去通知其他各队,让他们将各洞搜索到的战利品全部搬到外间大厅去,另外,将封赏传达下去,传令下去,旦有私藏战利品者,严惩不贷”。
亲兵下去传令去了,李破军也是一个个的去看那些木匣子,结果一一看下去,却是吃惊不少,恁多稀有的古籍文物,价值真是无法估算了。
正当李破军抱着一个王羲之的《黄庭经》书法作品看的入神时,一亲兵匆匆来报,“殿下,那边有情况”。
李破军好生放好这《黄庭经》,直跟着那亲兵出去了。
出得这一路被毁的一团糟的通道,又是左拐,便是看见撞在拐角的那个大石球,石球一旁便是一个洞口,李破军进去一看,这个洞口两侧竟有夜明珠镶入洞壁,洞口便是亮堂堂的,进去一看,只见十余亲兵在里面各自翻找着,一队正在旁边督促着。
这间石室虽是容纳了十余人却是并不显小,十余人在里面也是不拥挤。
队正见礼罢了,引着李破军进去,只见得石室两侧点齐了灯火,。正中间上首是一个大案桌,下面两侧各有两个案桌。大案桌后面是一个屏风,屏风之后便是卧室了。
进的这间大气雍容的卧室,里面书架摆设等,无不显得此间主人的修养气度,好似是个持重厚德的长者所居。
李破军看着这间卧室直问道:“有何情况?”
队正直回道:“殿下,这卧室里有两排书架,柜中床头皆有书信公文,属下等人也不知这书信公文可有用处,便禀报殿下了”。
队正说罢指着床头案桌上的一大堆书信公文。
李破军闻言一挑眉,书信公文?
走上前去,拆开一封信细细看来,只见得信头写着,“吾儿亲启”。
李破军暗骂了一句呸,谁是你儿。
便是向下看去,看一半李破军便是扔了,这封信只是王孝德那老爹给他的家信而已,信中好生嘱托照看好此地,信中提及的重要基地篑水洞,应该就是指这个山洞了。
看着剩下的那么一大堆书信公文,李破军也懒得一一去查看了,李破军相信,这些书信公文里面,定是有可以治王家罪的罪证的。
而且这间石室应该就是
王孝德的卧室了,这里面说不得还有宝贝的。
当即指着那堆书信公文说道:“将这些书信公文一个不落,全部打包”。
接着说道:“这间石室仔细搜索,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李破军也是好奇的在这间石室里面探索起来了,颇有寻宝的感觉。
走到床边,只见得床头一本《论语》,李破军拿起随意翻翻,只见得这书页已经是被翻的很是陈旧了,而且书页中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看字迹就是有最近的痕迹,李破军也是黯然叹道,王孝德也是有仁厚长者之风,看这学问应有治学大家之资,只是生错了地方啊,无奈生在了王家这种世家大族,虽是荣华一生,却是首要向家族效忠。
放下这本《论语》,又是走向书架,书架满满的放满了诸子百家的书籍,甚至农家术家杂家这些影响力并不广泛的学术著作都是存放有书籍。
李破军一边走,一边看着这羡煞多少读书人的书架,忽的,脚步一顿,这本书是什么?
因为所有的书都是朝一个方向摆放着,标有书名,唯有这本书却是朝里面摆放的,看不见书名。
李破军好奇的伸手一取,却是取不下来,李破军面色一凝,用力一拿结果还是不动。
李破军面色一喜,有机关?当即试着将这本书往里面一推,结果嘎吱一声机括之声响起,李破军忙退后。
只见得那本书被他推进去了一半,整个书架随着嘎吱的机括声居然缓缓的移开了。
后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那队正忙是带着几个亲兵过来,递给李破军的一个灯笼。
李破军接过灯笼,慢慢的走进去,令人惊叹的是这洞口里面居然只有一两米见深,估计也就一两个平方大小。
李破军还以为是个石室了,结果就好似一个壁橱一般。
壁橱之上有两个黑匣子,李破军取过一个匣子,这匣子之上却是有一把铜锁锁着,当即拔出倚天剑,剑尖插进去,用力一撬,便是将这铜锁给毁了,只是这精致的匣子也是被撬掉了一块。
匣子里面放下一个绢布,李破军拿过一看,顿时只感觉满头黑线,因为这绢布之上写的却是那藏金玉古物石室通道的通过的方法,写清了如何踩踏方砖通过弩箭朕,连环翻板和铁索吊石,包括如何开启石门,也是记载有。
早知道这方法藏得这么简单,一个反着摆放的书就是找出来了,早知道就先来搜搜这儿了,也免得那么麻烦暴力的去破坏石洞了。
李破军将这绢布扔进灯笼里烧毁了,又是看向另一个匣子,这个匣子却是没有上锁,打开一看,里面只是一个腰牌,很是古朴的古玉雕刻而成的,背面写着八个字“太原王氏,嫡脉孝德”。
看来这是王孝德的家族腰牌了,王孝德倒是对家族忠心,将这家族腰牌给藏的这么好,我一个太子腰牌都是随身携带,揣在怀里的,这个王家嫡脉子孙的腰牌却是藏得比我这太子腰牌都隐秘,也是见鬼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夜中飞马进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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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飞马进皇城
清点完所有的东西,整个外洞大厅都已经堆满了。
天色已经见晚,这山林里面便是一片黑黝黝的寂静,鸟叫声,蝉鸣声都听了,到了洞口,只听得震耳的瀑布之声。
在一个较大的石室里,李破军看到了受伤的七八十个亲卫。
“殿下”。
“殿下”。
……
看着李破军来了,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挣扎着起来敬礼,李破军忙是摆手道:“诸位兄弟且安歇着,别动弹”。
来到一个臂膀被砍伤的亲卫跟前,看着已经快要凝固的血口,李破军眉头一皱。
直说道:“怎的没有包扎一下?”
那亲兵听了直回道:“殿,殿下,这没事,就一点皮肉伤而已,赶明儿就好了”。
李破军闻言直正色道:“这怎能,既是刀伤受创,若不及时处理,以致伤口发炎,恐危急性命”。
又看着另一个亲卫手腕竟是齐齐被砍断了,但是却只是用一块黑不溜秋的布给包裹着。
李破军更是眉头一皱,直对身后亲兵说道:“去寻一些干净的白布来,再放在锅中用沸水煮上一刻钟”。
亲兵疑惑的应命去了。
李破军又是席地而坐说道:“诸位兄弟皆我同袍,死伤一个我便是痛彻心扉,为我受伤又怎能轻视”。
众受伤亲兵顿时感动不已,李破军又是说道:“此番致残的弟兄回长安后便解甲归田吧,好生安享晚年,每人抚须两百贯,置办几亩好田,娶个婆娘,再纳几户佃户,好生过日子吧,也免得过这刀口舔血的生活了”。
众亲兵听罢皆是情绪激动,好几个受伤致残,已经是不能上战场的亲兵仍是喊道要继续跟着李破军,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残废,跟着殿下岂不是累赘,也是个无用的废物一般的,顿时又是一脸苦色。
不一会儿,亲兵拿着一个大水盆进来了,里面的热水冒着热气,泡着一盆白布。
李破军取过白布,小心翼翼的为每一个伤员包扎好了,七八十人下来早已经是腰酸背痛的,强自站起身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是转身出去了,出门的一瞬间,李破军清晰的听见了,有人哭泣了。
来到洞口,天上朗朗星月,感受着一阵清凉带着水汽的爽风吹过,李破军直背手看向长安,只希望援兵早些来,不出意外,明日应有一场硬战了。
“吩咐下去,每五十人一班,分布山洞四周警戒,两个时辰换一班歇息,不得有误”。李破军转身进了山洞,和衣而睡。
再看陈康刘忠等人,刘忠带着陈康几人一路过骊山,直过灞水,终于在刚好天黑时分,来到长安城外了。
此时天色已黑,长安城早已经关闭了各个城门了,宵禁也已经开始了。
冯信见得城门关了,不由得一急,不顾浑身疲惫乏力直嚷嚷道:“啊呀,城门都关了,这可咋办啊”。
陈康一听,直喝道:“嚷嚷个甚,有殿下的腰牌在此呢”。
陈康说罢便是奔向城门外,城楼上早有守卫看见了这八人,见得八人近前了,直喝道:“来人止步,宵禁已开,城门已关,速速离去”。
陈康直运气喝道:“城门校尉何在?太子殿下亲卫营统领陈康有急事进城,面见圣人,速速禀报”。
城头大头兵刚摇头晃脑的念完了校尉交给他的文明用语,这十六字虽是很拗口,但是的确比他之前直接骂的“快走快走,城门都特娘的关了,进个球的城啊”要来得霸气文明一些,正得意呢。
忽的听的陈康的报词,不由得一愣,太子殿下的亲卫统领?面见圣人?妈呀,这是大人物。
忙是高声说道:“陈统领稍等,我这便去禀报”。
不一会儿,便是领着一个人来到城头,天色已黑,陈康也是看不清那人脸色。
只听得那人高声问道:“我乃左监门卫城门郎王林,请城下之人出示令牌?”
陈康听罢,直喝道:“速速放下吊篮,十万火急之事,不可耽搁”。
城头上的城门郎王林听得此话,也是忙让身边守卫放下吊篮。
陈康将太子腰牌放入篮子里,城墙上拉上吊篮。
王林取过腰牌,凑在灯火之下,一看,只见得一块透亮的瑜玉玉佩上面雕扎盘龙,假不假了。
王林忙是边向下跑边摆手道:“开城门,速速开门”。
陈康等人进得门来,王林忙是双手奉上玉佩腰牌,刚想要寒暄几句,也好跟太子殿下的亲卫统领打打关系。
陈康却是直说道:“王校尉,可有快马?速速牵来”。
王林一愣,直说道:“呃……陈统领,宵禁不可纵马啊”。
陈康直摆手道:“太子殿下十万火急之事,耽搁不得,晚了太子殿下危矣”。
王林听了一惊,太子危矣?我的个乖乖,忙是一溜烟的去后面牵了八匹马来。
陈康等人顾不得浑身疲惫,骑上马,直沿着朱雀大道直奔皇城而去。
半路上,八人一路奔马直奔皇城,惹得各个坊间的巡街武侯一阵追捕,好在那城门郎王林机灵,见得陈康等人就这么直冲皇城,肯定是有武侯追捕的,忙是跟在后面,
跟那些巡街武侯一番解释,这才没有全城追捕陈康等人。
来到皇城朱雀门前,自又是一番盘问递腰牌,更加严格的一番盘查。
奔到承天门前,更是一大队禁军直接围了上来,好一阵检查,直急的陈康满头大汗,方才放行了。
来到太极殿前,陈康倒是还好,毕竟随李破军满皇城里都是去过,刘忠冯信则在黑夜满脸震惊恭敬的看着这一大片巍峨大殿。
太极殿前,逢着负责禀报的内侍,陈康说明来意,面见圣人,那内侍虽是好奇这群风尘仆仆跟讨饭似的人物是怎的进的这太极殿前来的,但是却不得不禀报,便让他们等在这儿,他去禀报。
陈康直怒目圆瞪喝道:“太子殿下尚处危险之中,怎能耽搁”。说罢将腰牌伸出,又说道:“此乃太子腰牌,速带我等面圣”。
第四百二十二章: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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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圣
陈康心中急切李破军安危,又见得这内侍态度消极,当即就是忍不了了,直瞪目厉声喝道,那内侍见得陈康发怒,又见得陈康递过令牌,当下里也是心里有些颤颤的接过令牌,凑过灯笼仔细一看,只见一块巴掌大小的瑜玉之上雕扎盘龙,这块瑜玉他是见过的,正是太子李破军身上所佩的,也是太子除了印玺之外的最有力的身份信物了。
当下里脸色一变,还真是太子殿下之人,太子殿下可是护短的人,整个一霸王,可是得罪不得的。忙是躬腰说道:“陈统领莫急,大家在甘露殿里,咱家这就带你过去面圣”。
内侍带着陈康一行人直绕过太极殿,两仪殿,直来到了后面的甘露殿。
门口侍卫的小黄门见得这内侍带着八个人来了,当即说道:“来者何人?”
那带路内侍显然是认识这守门内侍的,直说道:“太子亲卫统领有急事面圣,身份已验证,望小王公公速速禀报”。
那称为小王公公的内侍听得是太子殿下的人,又听得身份确认了,也是不敢耽搁当下里转身进了甘露殿禀报。
陈康直肃然而立着,而冯信则是畏首畏尾的四处探头探脑的好奇又恭敬的看着,刘忠也是第一次进宫,虽是夜间,但看见这灯火通明的皇城和这太极宫前方大殿,毕竟军人胆子大,又想起刚刚进入朱雀门还是看到各部衙门也是灯火通明的,来来往往的还有不少官员,当下里直问道:“怎的夜里也是这般忙碌呢?”
那带路内侍听得刘忠这般好奇的问道,也是笑道:“这位壮士有所不知,大家和诸位大臣多是忙碌至深夜方才歇息的”。
刘忠听罢也是直佩服的说道:“圣人当真是辛苦啊,当官的也不容易”。
正当这时,小李公公带着王敬忠匆匆出来了,见着李敬重这个见过面的熟人,陈康也淡定不了了,没等王敬忠开口相询,直上前说道:“王公公请了,请速速带我面圣,十万火急”。
王敬忠刚想跟陈康见礼,见得陈康这般焦急,也是疑惑问道:“不知陈统领有何急事啊?今儿个大家身子不舒服,可是早早的就歇息了的”。
陈康一听直傻眼了,直急跳脚说道:“啊呀,这可是等不得的啊”。
王敬忠见状也是说道:“陈统领先别着急,先说说有甚急事吧?”
陈康一听当即拉着王敬忠来到一边,直低声说道:“王公公,太子殿下于南山篑山深处,明日一早恐遭逆贼包围,以致身陷险境,所以才让我连夜求援,这可是耽误不得啊”。
王敬忠一听大惊,直惊讶出声道:“什么?殿下身陷险境?”
说罢一正颜色,“陈统领此言当真?”
陈康一听急眼了,直咋呼道:“这事岂能作假”。
王敬忠直脸色凝重说道:“陈统领请随咱家来”。说罢对刘忠冯信几人说道:“大家寝宫,不宜多人进去,几位壮士请在偏殿等候”。
刘忠听了正想着反驳几声,也想随陈康进去面圣。
陈康直制止住,他常随李破军进出宫闱,自是知道宫中规矩。
刘忠作罢了,而后陈康便随王敬忠进去甘露殿后殿了。
来到后殿,王敬忠直顿住脚步,摆摆手让陈康在原地等候,而后到寝宫门口,直轻声喊道:“大家,太子殿下亲卫统领陈康,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
里头一时无声响,王敬忠又喊了一遍,方才听见长孙无垢说了句:“二哥,好像是王公公有事禀报”。
一阵闷哼之声,只听得李世民挣扎起身,直说道:“敬忠,何事?”
王敬忠又是说道:“大家,太子殿下亲卫统领陈康,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
李世民听得一愣,长孙无垢闻言直起身说道:“嗯?二哥,好像是虎奴的人”。
李世民点点头直说道:“等着”。说罢便是起身了,直着单衣便要出去了。王敬忠应声退下了。
长孙无垢忙是说道:“哎,等等”。
说罢一溜的下床给李世民披上一脸披风。
李世民微微一笑拍拍长孙无垢的玉手便是出去了。
出去外间一看,王敬忠在主座一旁侍立着,而陈康则是不顾礼节直在堂中走来走去。
李世民出来一看,直笑道:“陈统领有何急事啊?还十万火急”。
陈康回身一看,见得李世民出来了,内着单衣,外着披风,也是忙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身处险境,臣连夜求援,还请陛下速速派兵支援”。
李世民刚想坐下,听得此话,又是站起身来,直盯着陈康挑眉道:“你说什么?身处险境?”又是皱眉喝道:“具体何事?细细道来”。
陈康听了正要赶紧说话,却是直咳嗽几声,原来是连番赶路,身子疲软嗓子干了,王敬忠忙是上前先给李世民奉了茶水,又是给陈康上了茶水,陈康点点头一口给灌了。
直说道:“殿下,蓝田之事相信李君羡将军已经禀报了,应就是那家逆贼所为,殿下前日探索锻兵洞,竟是发现那伙逆贼卷挟张大匠等人逃进了南山深处,一路追踪,直入深山百余里,终于发现了逆贼巢穴,殿下奋勇当先,经一番激战,亲卫营死伤百余人,杀敌五百余人,生擒百余人,逃亡深山三百余人”。说到这,陈康顿顿,又是喝了一口茶水。
李世民听了一惊,直拍案喝道:“贼子好胆,不仅聚兵深山,明知太子身份,还敢发动刀兵,意欲谋反不成?”
喝吧李世民又是问道:“那伙逆贼持兵带甲之人竟有千人?”
陈康闻言点点头道:“足有千余人,且尽是精悍之士,另外还有百余死士,皆有死志,若非殿下奋勇当先,射杀贼首,亲卫士气如虹,胜负实在难料”。
李世民直皱眉碎嘴骂道:“奋勇当先?混小子倒是好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他倒好”。
骂罢李破军又是点点头示意说道:“继续讲来”。
第四百二十三章:小事谐笑无状,大事稳重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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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谐笑无状,大事稳重缜密
陈康了抹把嘴,继续说道:“殿下带领我们杀散敌军之后,逆贼中有一女首领挟持张大匠,威胁殿下退军,然殿下一番威吓,以放走他们为代价换来张大匠几人。那女贼便是放了人质,自去逃生去了。我们占领逆贼巢穴之后,竟是发现里面藏着大量金银古物,连殿下都是直叹道这是个大宝藏,殿下分析逆贼定是不会甘愿就这么放弃这处宝藏,一定会杀回来,便让臣连夜求援来了”。
好在陈康也是口齿伶俐,思维清晰之人,短短几句话倒也是说明白大概了。
李世民听罢直皱眉,逆贼……逆贼是何人,他自是清楚,能让那家逆贼冒着再次围攻太子都是不甘心放弃的宝藏?
李世民喝了一口茶,他也心知李破军的口气,在原州拿了上十万贯都是不带眨眼的,这下子找到了那逆贼的巢穴,竟是被宝藏所震惊。直挑眉问道:“大宝藏?”
陈康直点头,也是一脸震惊,正要说话,忽的,直看看左右。
李世民见状直一摆手说道:“无事,此乃朕之寝宫,未得允许,无人能近”。
陈康闻言直低声说道:“那逆贼巢穴里竟有一石室,通往石室共有三道机关,分别是弩箭齐发,连环翻板,铁索吊石,殿下智勇,一一破了机关,进得石室,里面竟是满满金银古物,偌大的一个大箱子里竟是满满的金砖,足有八个大箱子”。
说着陈康手比划了一下那箱子的大小和金砖的大小。
李世民,王敬忠二人听得皆是一惊,这么的金砖……这么大的箱子,还八个大箱子。
然而陈康还没有说完,接着说道:“另外十二个箱子,里面全是珠宝器皿,殿下也是惊叹道价值无算”。
李世民听到这绕是他身为帝王,不为金银所动,也是不由得动容了。
要真是按照陈康这般说道,单是那八大箱子金砖就过千万贯了,再带上那十二箱子珠宝器皿,那价值可真是无可估算了。
这时陈康还抓着头道:“而且听殿下所说,好像还有什么广陵散,说是千古绝唱,还有晋朝王右军写的什么经,说是陛下最爱这个人的字了,另外还有许多书画卷轴等等”。
李世民听到这儿总算是彻底动容了,直站起身来,心里也是震惊,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只是金钱可衡量的那般简单了,连失传已久的广陵散都有,那深山之处的巢穴可真是那家的重要一窟了。
这么重要的一处基地,那家定是不能善罢甘休了,如此说来,虎奴果真危矣。
这时,堂下陈康也是急道:“事情大概就是如此了,还请陛下速速发兵啊”。
李世民点点头直笑道:“陈统领忠心为主,其心可嘉,你且下去稍作歇息,朕这便安排调兵”。
李世民说罢又是对身后王敬忠说道:“敬忠,你带陈统领去偏殿歇息,吩咐御厨上点饭食”。李世民自然也是看得出来陈康是浑身疲软,饥饿难耐了。
陈康听罢也是心里一热,依言下去了。
李世民又是坐回原座,敲打着案桌,半晌,直接吩咐道:“敬忠,传右武候大将军,吴国公尉迟恭进宫”。
王敬忠听到吩咐也是转身下去吩咐去了,李世民又是起身,来到窗边,太极宫地势高,看着茫茫夜色中的长安城,如同一头巍峨的巨兽,可是李世民知道,在这虚浮的辉煌之下,有着多少的波谲云诡,外有异族虎视,内有家贼难防,在这暗波涌动的局势里面,他这个掌舵人稍有不慎,便是将陷入深渊。
不一会儿,只听得咚咚咚几声,尉迟恭踏着沉重的脚步进来了。
看着站立窗边,风吹动李世民身上的披风飘着,尉迟恭直近前说道:“陛下,臣来了”。
李世民正失神呢,听得声音转身一看,直讶然道:“敬德,你怎的来得这般快?”
尉迟恭笑道:“臣尚在军衙里商讨如何防御突厥之事,未曾回家呢”。
李世民正要说话,忽的,直被这夜风吹得一个喷嚏。
尉迟恭直笑道:“陛下,还是来屋里说话吧,臣也年迈了,受不住这夜风了”。
李世民听了挑眉一笑,他自是知道尉迟恭这是为了他的身子着想,毕竟他今日便是因稍感风寒就是早早退朝了,这是尉迟恭这个糙汉子在关心他呢。
当即也是坐回案桌,忽的,想起来了,直说道:“你说你在商讨防御突厥一事?”
尉迟恭一愣,直回道:“是啊,突厥已进逼乌城了,再不布置防御线,唯恐晚矣”。
李世民闻言一拍脑袋,直苦笑道:“朕这记性是大不如从前了,一阵阵的容易忘事”。说罢又是说道:“看来这事你是去不成了”。
尉迟恭闻言疑惑问道:“何事?”
李世民又是将陈康所说的说了一遍,直说道:“太子被困南山之中,且空守着宝山却无人手搬运,手中仅有四百疲劳亲卫,时刻防备逆贼反攻,甚为急险啊”。
尉迟恭闻言一惊,直伢道:“好胆,竟是猖狂至厮,陛下,下令吧,某家带领大军先支援太子殿下,而后合兵踏平了他太原族地”。
李世民闻言直摆摆手说道:“敬德稍安勿躁,与突厥一战,不可轻视,你既以负责此战,便是负责到底,不可分心,朕令选人便可”。
尉迟恭一听,一想想也是,便是嗫嗫不做声了。
李世民直问道:“敬德,你看让何人支援太子为好?”
尉迟恭听了直摆手道:“调兵遣将一事,乃陛下份事,臣直管冲锋陷阵便是”。
李世民听了指点着尉迟恭笑道:“让你说便说,直管冲锋陷阵,岂不为一莽夫?”
尉迟恭闻言略一深思,直正色说道:“陛下,程知节忠勇无双,嗯,也就仅此于臣而已了,嘿嘿,而且程知节粗心亦可穿针线,小事谐笑无状,大事却是稳重缜密,可堪此任”。
李世民一听,直赞叹道:“小事谐笑无状,大事稳重缜密……知节敬德,可称当世伯牙子期也”。
第四百二十四章:知己活宝,太宗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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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活宝,太宗爱将
李世民也是赞佩尉迟恭对程知节的评价,尉迟恭程知节二人平日里便是好似一对欢喜冤家,嬉嬉闹闹的,看似没个正形,但是心里都是跟明镜似的,清楚的很,在军略上就跟那三国蜀国桓侯张飞一般,都是粗中有细的人物。
李世民当即吩咐道:“传右武卫大将军,宿国公程知节进宫”。王敬忠转身下去吩咐了。
李世民又接着挥手说道:“都下去,寝宫无需侍候”。
旁边的几个太监宫女应声下去了。
尉迟恭见状知趣的挪动屁股,坐到李世民近前来,直问道:“陛下有甚事?需要屏退左右”。
李世民久久无言,自顾自的饮了一杯茶水,放下茶杯,直道:“敬德,你应知那逆贼是何人吧?”
尉迟恭听了直一瞪眼,“臣自是知道,不就是那帮子蛀虫吗?”
李世民闻言也是失笑,“蛀虫?的确如此啊,虎奴此比喻甚为恰当”。又是叹道:“蛀虫若不清,大唐这栋擎天大厦迟早被蛀了根基啊”。
尉迟恭听了却是一笑,直笑道:“有何惧之有,陛下且宽心,任他底蕴如何深厚,陛下大军一至,还不皆成齑粉”。
李世民闻言直摇头,“武力虽可解决,能杀了蛀虫,却是不能根治,实不是解决根基之法,若能使得不再有蛀虫放好”。
尉迟恭闻言挑眉一笑,直说道:“这个陛下就得找辅机房杜他们了,臣只是为陛下冲锋陷阵之马前卒,只通兵事不通其他,哈哈”。
李世民闻言直伸出手指点着尉迟恭笑道:“好你个黑敬德,哈哈”。
尉迟恭见状也是哈哈大笑,这一刻君臣相谐到了顶点。
尉迟恭笑罢,却是一正颜色,直下座铿然拜道:“陛下,臣虽为一莽夫,不懂其他,却是对太子殿下一句话深以为然。太子殿下曾言,刀枪底下出政权。陛下手掌百万铁军,麾下谋臣如云,武将如雨,似臣皆为陛下手中利剑,剑锋所指,皆为大唐。如此威势,这天下……乱不了”。
李世民听得也是一阵沉默,忽的,哈哈一笑,下座扶起了尉迟恭。
这时,门口咚咚咚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好似一个八百斤的大胖子走来一半。
伴随着脚步声,程知节那雄浑的声音在寂静的甘露殿响起来了,“哈哈,陛下,老黑,不知何事如此高兴啊?是捡着钱啦还是又可以打战啦?”
话音一落,程知节便是来到了殿中。
尉迟恭见状假装嗔怒道:“你这死胖子,夜间正安睡之时,你瞎嚷嚷个甚”。
程知节闻言也是拍拍肚皮叫道:“还我嚷嚷,就你那嗓门,俺老程隔着二里地承天门外头都是听见了”。
李世民抚着虬髯须笑道:“好了,知节坐下说话”。又对身后王敬忠吩咐道:“敬忠上茶”。
程知节坐下之后舔了舔茶水,方才正色道:“不知陛下传臣有何事?”
李世民这才挥手说道:“敬德你给知节说说吧,这发现宝藏跟传奇故事似的”。
程知节一听,登时来兴趣了,直好奇的急急说道:“什么?发现宝藏?”又是忙拉着尉迟恭说道:“老黑快给俺说道说道,你可知道俺最爱听《补江总白猿传》《搜神记》那些传奇了,快说道说道”。
尉迟恭一听一愣,直瞪眼喝道:“太子殿下处于危险之中,谁有那闲心给你讲传奇故事”。说着一摆手,摆脱了程知节的猪蹄手。
程知节听得一愣,太子殿下处于危险之中?当即脸色一变,也是直喝道:“到底怎生回事?太子殿下怎的啦?”
尉迟恭见着程知节着急了,也是知道这胖子的急性子,也是直接前前后后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程知节一听,目瞪口呆,直惊叹道:“胆大妄为,胆大至厮啊”。
尉迟恭也是右拳打左掌,直愤愤道:“再不治治他们,怕是都要上天咯”。
程知节又是赞叹说道:“太子殿下真有陛下当年之勇也,以五百疲惫之兵,地势不明,敌我不明,与两倍以逸待劳之敌于客地作战,竟是以区区百人的伤亡大胜了,厉害厉害”。
李世民听了直哼道:“厉害?他厉害个屁”。
尉迟程二人一愣,竟是飙脏话?
只听得李世民敲着案桌道:“追踪百余里,以疲惫之师主动进攻,此一败也。
地势不明,深山地形复杂,未经勘察便贸然出击,此二败也。
敌军之数不明,装备不知,未曾一探究竟便交战,此三败也。
储君之尊,尚还年幼,亲临战阵交兵,此四败也。
有此四败,他没败那是他的运气”。
尉迟程二人听得一愣,继而也是憋着笑,这是骂吗?这不明显的是炫耀您家宝贝儿子嘛。当即也是知趣的齐齐拜道:“是极是极,皆有赖陛下洪福护佑,赋予太子神勇无敌,方有此胜”。
李世民听到也是哈哈一笑,君臣三人相视皆是大笑。
程知节笑罢,忽的,直奇怪的看着尉迟恭,看的尉迟恭浑身不自在,直说道:“你个死胖子看某作甚?”
程知节也不计较死胖子的称呼,毕竟他也是喊尉迟恭老黑的。
直摸着胡须道:“太子明日恐有危险,那处又有这等宝藏带运,如此大功,你这贪功的黑子怎会好心让给我呢”。
这话一出,直气的尉迟老黑跳脚,直跳脚指着程知节的鼻子骂道:“你这死胖子,好坏的心肠,某好心举荐你立功,倒是落不着好,某家又何时贪功过,你给说说,要是说不出来小心某家拳头”。
程知节见得尉迟恭这般反应,也是摸着胡须疑惑向李世民问道:“陛下,真是这老黑举荐我的?”
李世民摸着额头无语的点点头,这俩活宝他也是无心去管教了。
尉迟恭又是说道:“某家还要与突厥作战,有那等大战之功,某家岂会还贪功,况且太子安危何等重要,某家岂能儿戏”。
程知节闻言还是狐疑的转转大眼珠子看着尉迟恭,还是小心的试探问道:“真哒?”
那表情……甭提多贱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程知节领军,李世民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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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节领军,李世民赐酒
尉迟恭看着程知节那咕噜噜转的眼睛看着他就跟防贼似的,顿时就被这莫名的不相信给撩拨得心头火起,正欲发作,程知节忙是嘿嘿笑着一拍尉迟恭肩膀说道:“哈哈,老黑真给力,老哥哥我多谢了,改日醉仙楼请酒”。
尉迟恭一听请酒顿时又是眉头一展,直挑着横眉说道:“千日醉五坛子”。说着伸出一个巴掌。
程知节闻言顿时跳脚道:“五坛?你这黑厮怎么不去抢啊?现在饭都没得吃的,一坛千日醉便是稀有宝贝了,你还五坛?”。
尉迟恭见状也是挠挠头,“嘿嘿,那就四坛?呃……三坛吧……呃,三坛都没有,那两坛,两坛总行了吧……”。
李世民见状直拍拍案桌说道:“你们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
这俩活宝顿时一蔫,直乖乖的坐下,程知节直说道:“陛下请下令吧,臣带我的右武卫大军,踏平南山,一定将太子殿下安全带出来的,嗯,还有那大大的宝藏,一两银子都少不了的带回长安”。
李世民闻言也是笑道:“知节且勿要激动”。说罢又是一顿,牙一咬,便是说道:“这样,你带三千步军,再着翟长孙领一千玄甲军,卸去重甲,轻骑跟随。四千大军,定要剿灭那伙逆贼,确保太子无碍”。
尉迟恭程知节二人听得一愣,三千步军,一千玄甲军,总共四千大军,四千大军进深山去支援太子殿下,这人太多了吧,那家人再怎么猖狂,也是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聚起几千大军去围攻太子吧,而这四千大军进深山,耗费且不说,而且临近与突厥国战,只怕牵一发动全身了。
程知节顿了顿直拍着胸脯说道:“陛下,丛林作战玄甲军更精通,臣只需带一千玄甲军便可,定可剿灭逆贼,救出太子的”。
李世民闻言直挑眉说道:“你可知敌军将有几何?”
程知节闻言一愣,直摇摇头,又是忙说道:“应该不会过千人的”。
李世民闻言直逼问道:“应该不过千人?要知逆贼家大业大,聚起万人也是不在话下,你又怎么枉自猜测?”
程知节闻言一滞,李世民又是起身挥袖说道:“若非忧心北边局势,朕恨不得十万大军围了南山”。
程知节闻言一愣,陛下这是疯了吧。
尉迟恭却是眼睛一亮,明白了,直拉拉程知节的袖子,让他别再说话,又是说道:“陛下,北边军力已是足够了,不若再调五千给知节吧,毕竟……毕竟储君不可有失”。
最后一句尉迟恭是对着程知节说的。
程知节听了一惊,这才明白,李世民大派兵力便是担心太子李破军的安危的。
当即也是暗自责怪自己为了邀功,为了装B说大话,竟是差点置太子殿下安危于不顾了,真是个混球。
当即也是说道:“陛下,此事宜早不宜晚,臣这边回去点兵,连夜行军,前往南山”。
说罢程知节又是说道:“只是南山横亘千里,臣不知方位,不知先前报信之人可还能陪同带路?”
李世民闻言这才笑道:“哈哈,好,有知节出马,定是无妨。自有领路者,太子亲卫统领陈康以及斥候向导刘忠在偏殿等候,你这便带着一同去吧,记住,一切当心”。
程知节下座拜道:“臣领命”。正在转身走去,李世民却是起身伸出手说道:“等等”。
程知节一看,只见得李世民手伸在半空中,直欲言又止的,半晌,直说道:“记住,此行乃围剿山贼,另……务必确保太子安全”。
程知节闻言一震,直拜道:“臣定与太子殿下同归”。
说罢龙行虎步的出得殿去,身后尉迟恭一脸羡慕,虽是他抗战突厥的功劳定是要比这连夜支援太子的功劳要大一些的,毕竟他那是明面上的,而程知节这深夜支援南山,是不可能在明面上来嘉奖的,但是这连夜支援太子可就是与太子殿下更加亲厚了,这就是与未来的陛下打好了铁的关系啊,还是救命之恩啊。
什么?你说太子殿下不一定是未来的陛下?我的个乖乖,看看这太子殿下还没被围呢,还在山里抱着金银财宝睡大觉呢,陛下就担心成这样啊,当真是心头肉掌中宝啊,这还不是未来的陛下吗。
程知节走后,李世民又是坐回去,直看着桌上一副大唐简略地图,直问道:“敬德,突厥已越庆州,不日便将逼近豳原泾几州,已近京畿防线,你可有把握将突厥抵御于京畿之外?”
尉迟恭闻言也是毫不客气的上前直踏上台阶,站在李世民身边,看向地图,直指着地图说道:“欲要御敌于京畿之外,必要守好泾州豳州几州外围高陵泾阳一带,一旦高陵一带有失,泾原几州尽皆平地,大路通天,突厥多为骑兵,一旦进入关内,则是为祸万分,且难以剿灭,所以高陵泾阳必须守好。臣等已经布置好从高陵至泾阳一带的防线,若臣为将出兵,还要请陛下任臣为泾州道行军总管,以便军事”。
李世民闻言直看着地图看了半天,直点头道:好,此略甚好,泾州道行军总管,这职权朕便给了,明日早朝颁旨。但是敬德你务必要保证突厥之兵不可过泾阳,不可进京畿”。
尉迟恭听了直下台阶,正色拜道:“臣领命”。
李世民这才露出笑意,直说道:“好了,无事你便回去吧”。
尉迟恭闻言正在转身,李世民又喊道:“等等”。
说罢李世民直对身后的王敬忠说道:“敬忠,去将朕的藏酒取一坛子来”。
王敬忠领命下去了,李世民又对尉迟恭温言说道道:“敬德啊,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国事唯艰,朕已下禁酒令,而你也非是往日铁匠了,而是堂堂国公,一卫将军了,一言一行,皆有千人万人看着,不可妄为了。所以这酒啊,有酒便饮,无酒之时你也要做好榜样”。
尉迟恭一听,很是惭愧,方才他还跟程知节还在哪儿当着陛下的面儿争着几坛子酒呢。
王敬忠抱着一坛子酒上来,递给尉迟恭,直叹道:“哎,这是大家最爱的竹酿藏酒了,只剩这最后两坛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粮草先行,第八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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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先行,第八碗……
尉迟恭听得王敬忠这碎碎言,也是黑脸一红,接过酒坛子,直向李世民一拜,便是阔步出门了。
尉迟恭出门后,李世民又是背手走向窗边,直看着夜色中巍峨的长安城,久久失神,在这寂静的夜里,他似乎是听见了大军的杀伐之声,也不知道是往日难忘的记忆,或许是程知节调动大军的声音,抑或许……两样都有吧。
王敬忠慢慢走到近前,直闻言说道:“大家回吧,这夜风透骨可伤人呢”。
李世民听了转身,笑道:“敬忠有心了,你也歇息去吧,小黄门侯着就好”。
王敬忠听了心里一热,古往今来,哪位皇帝会像大家这般体贴下人呢,没有啊!当即直目光湿润,温言拜道:“老奴不累呢,侍候着大家,直觉得浑身有劲儿”。
李世民不置可否的笑笑,回去内间了,走到转角门口之时,忽的,李世民直顿住脚步,也不转头,直说道:“日后无需说那些多余话了”。
说罢李世民抬腿便走了。
王敬忠听了浑身一震,直在原地愣着,忽的,也是一声苦笑,自己这是自作聪明啊。
还想着赐酒给尉迟大将军的时候提点一句,让尉迟大将军领心,心存感激,也好知晓大家的恩惠,却是一时忘了大家平素便是以诚待人的,是最不喜这些小动作的,自己却是一时被聪明误了,以可不能如此了。
直拍拍脑袋苦笑着摇头下去了,幼年进宫,历经宫廷尔虞我诈的人老成精的王敬忠自是知道李世民并没有真正生他的气,只是提点一番,反而如此一来,他与李世民的心领神会又近了一步,更是有利于他巩固大太监的地位,王敬忠自是想的通的,因此也是边走着脸上边是浅笑着。
出门碰上侍立的小王公公,那小王公公也是姓王,这宫中姓王的公公没有十个,也就七**个了,却是除了称呼大太监王敬忠为王公公之外,只称呼他为小王公公,原因为何?原因这便出来了。
那小王公公见得王敬忠一边摇头一边浅笑着走出来,也是忙上前嬉笑道:“族叔,怎的这般高兴?莫不是大家又有赏赐啦?”。
王敬忠一看,咬牙一拍小王太监的头,“去你的,天天想着赏赐,有甚出息”。
那小王太监也是个没面皮的人,受了一巴掌听了这话怒是肯定不会怒的,反而是嘿嘿一笑,直舔着脸上前笑道:“出息?小侄要甚出息?跟着族叔混,吃香的喝辣的就是最大的出息了”。
王敬忠听了差点没把那啥玩意儿气得再长出来咯,直瞪眼喝道:“滚,你这腌臜货,命根子都丢了进宫来你却就为了吃喝”。
小王太监一听命根子丢了,也是不自觉的摸摸下面空荡荡的有骚味的地方,王敬忠见了也是一叹道:“去内间门口守着,机灵点,大家喊话要在三息之内回应”。
小王公公一听,顿时苦脸,这彻夜守夜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觉都不能睡。
王敬忠一看便知道这小崽子心思,直怒道:“别说咱没给你机会,日后要做个总管管事,就好好听咱安排的安心当差”。
小王公公一听总管,管事,眼睛一亮,也是麻溜的应着,“是极是极,族叔教训的是,小侄这便去,这便去”。
王敬忠也是拍着脑袋一步三摇的回去他的小窝了。
已经月上中天了,临近子时了,万籁俱寂。
再看程知节,风风火火的带着陈康等八人,先是回了他宿国公府。
一回府,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夫君,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做甚呢?”虽是夜间,但还是打扮的雍容华贵的郑氏出来问道。
“哎呀,婆娘啊,立功的机会来了,而且是福泽我老程家三代的机会”。程知节一边直粗鲁的扒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说道。
郑氏一听,也是个聪慧之人,福泽三代?直问道:“是何功劳啊?竟是如此之盛”。
“啊,俺要去南山里救……呃,剿匪呢,嗯,剿匪,啊呀婆娘,你可不知道,那伙匪徒可是猖狂了,竟是洗劫了蓝田县下的好几个庄子呢”。程知节一边扒着衣服一边说道。差点说漏嘴了,将救援李破军的事给说出来了,幸好及时刹住车了。
郑氏一听,眉头一皱,依她的聪慧自是能听出她夫君有所隐瞒,但是依她的聪慧自是也知道程知节既然隐瞒她那就是此事干系重大,不可多传了,也自是没多问。
程知节又是直嚷嚷道:“娘子给俺取甲来”。
郑氏又是手脚麻利的吃力的托出程知节几十斤重的盔甲,给程大胖子一一穿上。
正当出房门,程知节心中一动,直略显兴奋的说道:“将那俩混小子给劳资揪起来,立功的机会来了还睡个球啊”。
郑氏也是无语的看着她这个明明是出身豪门,身居高位,爵封国公的贵族夫君却是一兴奋就飚脏话,直像个绿林浑汉一般,很是无语。
但仍是依言吩咐下人去将尉迟宝林,尉迟宝庆这俩莫名挨骂的兄弟给喊起来了。
当尉迟宝林兄弟揉着眼睛来到大堂时,程知节正在和陈康等八人大口喝着粥,准确来说,是程大胖子在喝,陈康几人看着碗没有动,因为他们在皇宫里吃过李世民赐的饭菜。
陈康等人虽是心急,想催程胖子早些发兵,但奈何程胖子说肚子饿要吃饭,还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理由实在是无可反驳,所以陈康等人只得干看着程胖子一碗一碗的喝着羹汤了,嗯,这是第八碗……
“爹,干甚呢?大晚上的喊我们起来”。弟弟尉迟宝庆率先嘟囔道。
尉迟宝林却是一眼认出了如坐针毡的陈康,直惊讶道:“咦?陈统领?你怎的在这儿啊?啊,殿下是不是也来了,殿下呢?殿下……你在哪儿?”。说着居然还双手捧嘴喊起来了。
程胖子放下碗,直喝道:“别嚎了,你的殿下在南山里呢”。
第四百二十七章:大肚子蝈蝈虎
427.大肚子蝈蝈虎
程处嗣兄弟一听,都是有点懵,正要问问清楚,程知节却是放下碗抓起茶壶对嘴咕噜咕噜,直说道:“快去披甲,带上家伙事,把马牵来,爹带你们建功杀敌去”。
听了这混球老爹上句不接下句的话,再加上刚从被窝里给拽出来的,哥俩还是有点,直半天没动弹。
程大胖子又是瞪眼骂道:“怎的?还要老子给二位小爷披甲牵马不成?”
程处嗣一听,忙是惊的跳脚,直说道:“不敢不敢,爹您等等,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说罢拉着弟弟程处默溜了。
陈康等人也是看着这父子仨很是无语,直得迈头向一边去。
程知节拍拍大肚子又是喊道:“来人啦,将俺的大肚子蝈蝈虎牵出来”。
陈康一听了
也是来了兴趣,他久随李破军京城游走,自是听过不少闲闻逸事。
传闻无双猛将宿国公程知节麾下一马名曰大肚子蝈蝈虎,堪比古之赤兔,宿国公重达三百斤,手持百斤大斧,另有长槊随身,而这匹大肚子蝈蝈虎竟是能够载着日行千里,真买绝世良驹也,与翼国公秦琼的黄骠马齐名。
而这奇怪的马名字,大肚子蝈蝈虎也是有个有趣的来历,之所以叫大肚子蝈蝈虎,是因为马是全身红,蹄子那里是黑的。所以正式名字应该叫:铁脚枣骝驹,又由于毛是卷的,一般的马见着了都是惧怕这匹马,所以又叫卷毛狮子兽。
而左武卫将军琅琊郡公牛进达第一次见这匹马时,惊叹于这匹马很是奇异,问及名字,老程便是吹牛了,直说道:“你看见没,它肚子大而且红,形状又像个蝈蝈虎,就叫大肚子蝈蝈虎了。
所以这匹绝世良驹本来有着铁脚枣骝驹,卷毛狮子兽这么牛B霸气的名字的,结果被程大妖精给取了个这么另类的名字。
不一会儿,程处嗣二位小将也是穿戴完毕,程处嗣手持亮银枪,程处默手持开山斧头,皆着黑色连环锁子甲,也是虎虎生威,气势不凡。牵着他们的宝马走过来,据说是那两匹马大肚子蝈蝈虎的种。
看着这威势陈康也是不由得称赞道:“两位小将军好彩,果真将门虎子”。
程胖子听了也是高兴,直说道:“彩什么啊他们,都是随我的种”。
陈康翻翻白眼,也是连连称是,懒得跟这混人多言语。
直说道:“宿国公,现在可以点兵出征了吧?”
程知节闻言看看天上,直说道:“嗯,到子时一刻,弟兄们应该吃好喝好,可以走了”。
陈康一听,有点愣,直问道:“宿国公所言何意?什么吃好喝好?”
程知节直提起一旁亲卫递过的长槊,佩上剑。抖擞精神,麻溜的翻身上马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三百斤的胖子,陈康见了眼睛一亮,宿国公好身手,无双猛将,名不虚传。
若是李破军在此,定是要感叹,若论中国现代,身手最好的胖子可能是香江大佬,影视巨星洪斤宝了,若论中国古代,身手最好的胖子怕就是这个程大妖精了。
只见得程知节端坐马上,腰背挺直,直说道:“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而此行奔袭南山,关键在于兵贵神速,天亮之前要达殿下之地,将士们歇息半夜,肚中空空,若不吃喝,哪来的力气奔袭”。
看着端坐马上一本正经说着的程知节,陈康一愣,继而也是感叹,名将果真就是名将,这宿国公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混球的人的。
只是陈康心中疑惑,他何时下过令的,我自出皇宫来一直跟在宿国公身边,怎的没见他下令。
当即便是将这疑问问出来了,哪知程知节闻言拍着肚子大笑。
直说道:“此令非我传也,尉迟老黑自会传之”。
陈康又听得懵了,程知节直说道:“敬德身为右武侯大将军,拱卫京城四门,若无他手令,谁能出城,而且他执掌三千玄甲军,翟长孙麾下的一千玄甲军自也是归他调遣,因此我若出兵,需得与他协作,敬德知兵,无需多说,自会安排吃喝的”。说着程知节直一挥手,好像这个天衣无缝的配合很是随意一般。
陈康听得也是呆了,他却是不知道,整天怼来怼去的哥俩却是有着这般默契。
程知节也不多耽搁,直雷厉风行的说道:“将安足,兵饱食,时正急,功待立,无复迟疑也”。说罢欲挥鞭便走。
忽的,直看见陈康等人还战在院中,微微愕然,直问道:“陈统领坐骑何在?”
陈康闻言回过神来,直答道:“未有坐骑,来长安时一句奔跑。进宫时急切便是临时借城门卫之马,进的宫后马匹自领回了”。
程知节听了直骂道:“个混球,老黑手底下的人跟他一样吝啬,几匹马这么金贵”。
话说出口,看着陈康等人站立院中,这不就得自己这位主人家出场了吗。
可是要出八匹马……程胖子有点肉疼,老脸一抖擞直吩咐亲兵道:“将五红,六红,七黑……十白……十二黄给牵出来”。
陈康听得一阵头晕,什么玩意儿?什么五红,六红,七黑,十二黄的……
可是不一会儿,他就呆了,只见得护卫牵出八匹马来,有红,有黑,有白,有黄……数量正好对上先前程胖子所说的,这下子陈康是心服口服了,厉害了,每匹马都记得这么清。
程知节直说道:“呃……这个,陈统领,这个,我这五红,六红,七黑……十二黄,他们可是绝世好马啊,你们待会儿骑的时候当心着点啊,这个十二黄年纪最小,这个马嚼子最是伤嘴巴了,你们待会儿谁骑他,手里缰绳悠着点儿……还有这个七黑,前段时候,尉迟小二黑骑他弄伤了蹄子……还有……”。
陈康听得一阵头大。直懵懵的问道:“尉迟小二黑?何许人也?”
“尉迟老黑家的二小子”。
…………陈康绝倒。
“还有……陈统领,南山之战结束后,归来时,这些个马能否……嘿嘿,能否还给我”。程知节直挠挠胳肢窝挤挤眼说道。
第四百二十八章:敬业的左街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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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业的左街使
看着程知节扭扭捏捏的说半天,陈康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说这个,闻言也是以手抚额,很是无语,直说道:“此乃宿国公爱马,战后定当奉还”。
程知节一听便是眉开眼笑,又忙是摆手说道:“哎呀,什么爱马?可不是俺老程小气……只是因为那几匹马……呃,他们呀”。
程处嗣也是看不下去他这混球老爹了,忙是解围插嘴道:“爹,不能耽搁了,将士们还等着呢”。
程知节正话尬的手足无措呢,听得宝贝儿子的话,忙是一正脸色,“不错,兵贵神速,不可耽搁,出发,启夏门右武卫大营”。
说罢一个夹腿,那大肚子蝈蝈虎便是一溜烟的撒开蹄子跑了,
程处嗣兄弟俩也是翻身上马,喊了一声,“陈统领,走咯”。便是扬长而去。
陈康看得哭笑不得,这宿国公还真是个有趣之人呐。
也是翻身上马,直对冯信刘忠等七人说道:“走,别落下了”。正要扬鞭,忽的,直轻轻的放下手中马鞭,只是轻轻的在马屁股上敲一下,边说道:“用马都轻着点儿,这马可精贵着呢,打疼了小心宿国公骟了你们”。
七人闻言皆是一笑,但是上马时仍是很温柔,于是乎,八人温柔的骑着马赶往了启夏门右武卫大营。
前头程处嗣兄弟赶上了程知节,程知节直抓耳挠腮的,直对程处嗣说道:“好崽子,方才却是替老子解围了,哈哈”。
程处嗣闻言翻翻白眼,程知节又是左看看右看看,直问道:“方才老子是不是特丢人了?”
程处嗣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了谨慎二字,忙是直摇头。
程知节一看,直鼓着大眼珠子看看,方才笑道:“我就说嘛,我堂堂国公,大将军,有什么可丢人的”。
程处默可是皮痒痒了,直嘟囔道:“不是丢人,是特抠门儿”。
虽是小声嘟囔,但是父子三人并马而行,相隔如此之近,又怎么会听不见呢。
程知节闻言一瞪眼,“小崽子,会不会说话,那叫抠门儿吗?还不是为你俩多存点家底子,省的你们祸祸光了”。说罢傲娇的一撇头,直拍马走了。
身后兄弟俩和陈康等人忙是跟上。
再看东市一边儿,
一队巡街武侯坐在墙角,一个街使坐在地上疑惑的问道:“你们确定那八人是太子殿下麾下的人?”
旁边的一个武侯闻言直说道:“哎呀,左街使大人,你都问了七八遍了,是的是的,那伙人的确是太子殿下麾下的,城门郎亲口说道”。
那左街使闻言直皱眉说道:“你个娃子懂个甚,无视宵禁当街纵马,我们未曾追赶上,未曾当面言语,此乃失职。
若真是太子殿下之人,届时自是好说,若不是,我等都未曾当年见过,追究下来挨骂丢饭碗是小,小心丢命”。
那出声的年幼武侯闻言脖子一缩,也是隐隐害怕。
旁边一中年武侯说道:“霍街使放心,毕竟是城门楼通知我等莫要追赶的,有那城门郎的话在,我等怕甚干系”。
霍街使闻言这才点点头,又是起身直环视手中这一队武侯说道:“起来起来,都警惕着,莫要再被破了宵禁,有人敢犯,若无行令,管他甚达官贵人先逮了再说,此乃公务”。
一队武侯闻言顿时精神一阵,直挥挥手中的仪刀,直他们维持京城秩序,清理街道的任务跟维护地球和平似的,当然他们不知道啥是地球。
这时,那最先出声的年轻武侯直拍拍耳朵,疑惑的说道:“街使大人,好像……好像有马蹄声”。
左街使闻言一愣,忙是趴在地上,附耳在地上一听,而后直跳起来骂道:“个直娘賊,竟有十四五匹马,在东市那边。真当这宵禁令是摆设不成,弟兄们,跟我上”。说着提刀向那边跑去,身后一队武侯雄赳赳气昂昂的跟上去。
而程知节等人刚出了盛业坊宿国公的宅子,来到东市边儿。
出了坊间道,来到东市边的大道上,正要扬鞭快马。
忽的,旁边冲出一队持刀衙役,那为首的正是先前那左街使。
天黑他也看不清马上的程知节,再说他这例行公务查宵禁也是无需知道,心情正不爽着呢,直挺刀喝道:“来者何人?犯我宵禁?可有行令?”
程知节正心情好,见着前面呵斥,也是直说道:“哈哈,俺老程是右武卫大将军程知节,奉圣人军令出城,哈哈,这位街使可要查查俺?”
左街使一听,虾米?程知节?呦,这声音还真是,忙是让身边人打亮灯笼凑上去,一看还真是。
忙是拜道:“见过宿国公,国公既有圣人军令,但行无妨,请”。说着让开了道路。
程知节闻言哈哈一笑,直说道:“不错,你这街使对得起这身衣服,俺老程刚出家门上得这大道上,你们就截住了,不错”。
左街使一听,心里一突,难道宿国公生气了?但是仍是挺直脊梁说道:“卑职职责所在,不敢疏忽,还请宿国公勿怪冒犯之罪”。
程知节一听,突突眼珠子,直说道:“嗯?好,你这兄弟够种,俺老程欣赏你,要是闲暇定请你吃酒,眼下军务捉紧,不絮叨了,好好干,驾”。
说罢打马便走了,身后陈康也是有些不自然的直向这左街使拱手道:“先前闯城,多有得罪,勿怪勿怪”。说罢也是打马跟上了程知节。
而一队武侯中,那年轻的武侯直说道:“我的个乖乖,这马……连跑都跑的那么帅……”。
姓霍的左街使却是看着程知节和陈康八人的背影,直叹道:“大丈夫当如是”。
年轻武侯一愣,“当如是……是他们那样吗?哎呀,霍街使,你看那八个人,一个个穿的跟叫花子似的,形象不整,盔甲看着厚实却是破的,有啥好羡慕的”。
左街使闻言嘴角一扯,“那八人身上满身血气,应是不久前才激战过的,每个人都是杀过人的好汉。风尘仆仆以至形象不整,又是一路闯城进宫,应该有十万火急之事长途跋涉而来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程咬金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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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点兵
那中年武侯听得一愣,直说道:“身上有血气?他们可是太子殿下之人,怎会有血气呢?”
那年轻武侯听了一跳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左街使和中年武侯同时问道。
看见二人都是看向他,年轻武侯直觉得倍有面儿,直昂头说道:“听说太子殿下年幼尚武,而且最近北边突厥有着不安分,一定是太子殿下去北边打战去了,他们英勇杀敌,这才衣甲破烂,身上有血味”。
中年武侯一听,直摆手说道:“这怎么可能?太子殿下尚年幼,何等尊贵身份?怎会上阵?”
年轻武侯听了一跳,直说道:“年幼怎么了?太子殿下……”。
“好了,瞎猜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那是你该想的事儿吗?好好巡街,马上要换班了……”。左街使直呵斥打断道,便是向街道那边走去了。
程知节等人一路奔驰来到右武卫大营,程知节带路自然是畅行无阻,直接来到了校场。
一进校场,陈康便是一惊,直见三千披甲佩刀持枪全副武装的大军静静的侍立在校场了。
再看程知节,好似早有预料一般,面不改色的直走上了将台。
将台四周,早有人点上了巨大的火盆,照亮了半边天,程知节将马槊交给亲兵,直一手扶剑登登登上了将台,这四周的大火盆的熊熊火光直映得身材魁梧,身着黑色铁甲的程知节好似一个黑甲战神一般。
程知节面色刚毅,直运气说道:“兄弟们吃饱喝足了没有?”
其声直震耳。
校场上的三千大军听得清清楚楚,也是奋力喊道:“吃饱了,喝足了”。
程知节闻言哈哈大笑,笑声直在这夜空回荡,“好,吃饱了,喝足了,俺老程带你们立功去”。
此话一出,台下的三千大军纷纷是举起枪矛呐喊,其声直惊得营后树林里的鸟飞兽走,幸好这大营在城郊,要是在城里面,肯定是大大的扰民了。
程知节又是说道:“在南山,有一大股贼寇,洗劫了蓝田好几个村镇,可是嚣张了,前日太子殿下游览蓝田,贼子胆大包天,竟敢袭击殿下”。说到这儿,程知节顿下话头。
台下三千大军听了一惊,贼寇?正常,乱世或者饥荒里多有贼寇的……
袭击殿下?我的个乖乖,找死呢吧,想被灭九族呢……
太子殿下呢?没有事吧……
众将士听了心底想法各异,可是却不约而同的同时举起枪矛怒喝道:“杀,杀,杀”。
程知节见状笑了,又是说道:“贼子袭击殿下,可是咱殿下神勇无敌,只率三百亲兵迎战三千流寇,殿下奋勇当先,亲卫个个以一当十。杀敌两千五,俘虏好几百呢”。
下面的陈康等八人听了直咋舌,三百迎战三千,杀敌两千,俘虏几百?这是我们做的吗?我们啥时候这么厉害了……顿时,陈康几人心里直吐槽,心想着这宿国公可真是大嘴一咧咧话不着边吧,可是陈康知道啊,这是激励士气,抬高殿下形象呢。
台下三千将士听了也是惊的很,三百迎战三千,杀敌两千,俘虏几百?这么牛比啊……
等反应过来了,不愧是程大妖精的兵,脑袋瓜子都机灵,直举起枪矛呐喊道:“殿下威武,殿下威武,殿下威武”。
程胖子见状抚须哈哈大笑,直看向陈康挑挑眉,那意思好像是说,陈统领,你看俺老程做的咋样?给殿下宣扬威势了吧,你可别忘了给殿下说说,说说俺老程的好话啊……至少陈康是这样认为的。
程胖子说罢,又是正色喝道:“殿下如此威武,咱们也不能太菜鸡了,南山现在不过千余贼子,咱们有三千人,还有城外的一千玄甲军,总共四千人,还有太子殿下在南山替咱们压阵。贼子胆敢袭击殿下,咱们一人一拳头也得揍死他们替殿下出出气,你们说能不能胜?”
三千大军到这儿士气到了极点,直一个个的涨红了脸,举起枪矛大喝着“此胜,此胜,此胜”。
老程见状那是叫一个老怀大慰啊,又是拔剑提气高喝道:“出发,兵发南山”。三千大军在前队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城去了。
而老程在大军一转身出发的时候也是几步挑下将台,忙是招手,在陈康等人目瞪口呆中,拿起亲兵手中的一个水瓮就是咕噜噜的喝起来了,直嘟囔道:“啊呀,累死我了,嗓门真疼啊……”。
要是李破军在这儿,看到三千大军士气如虹的模样,看到程胖子激励士气的样子,也是不由得感叹“洗脑真是无处不在啊”。程胖子这跟传销的似的,直让将士一个个嗷嗷叫的。
陈康上前赞道:“大军气势高昂,士气如虹,宿国公治军有道”。
程知节闻言扔了水瓮,直打着饱嗝说道:“一般般啦,跟圣人东征西讨数年,逢敌窦建德,王世充,萧铣等枭雄无数,俺老程就算是个棒槌也是会学点东西的”。
说着间几人都是上马了。
三千步军在前面慢跑着,几人骑着马在后面慢跟着,按照这个速度天亮之前肯定是能到殿下所在的地方的,陈康也是放下心来了。
听得程知节这话,陈康也是来了兴趣,直挑眉说道:“噢?宿国公也认为窦王萧等人是枭雄?”
程知节闻言正要说话,忽的眼睛珠子一转,直说道:“只是不知还有哪位英雄跟俺老程有同样想法啊?”
开玩笑,圣人的死对手能够一味的吹捧吗……
陈康心想着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直说道:“是殿下,殿下曾经说过,窦王等人能够在乱世雄霸一方,断不是庸人,固一世之雄也,只是遇上了千古无二的战神秦王,这是他们的运道,殿下还有一句话,与圣人都是赞叹不已,殿下曾说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不可太过轻视对手”。
程知节听了这番话,端坐马上,没有往常的嬉笑,直抚须沉吟,半晌,直说道:“殿下此言不亚于兵家二圣之言”。
第四百三十章:西凉翟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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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翟长孙
程咬金(程知节,以后就叫程咬金,反正历史上程知节本名也叫咬金,总感觉咬金亲切可爱一些)对于李破军说的话那叫一个大赞,直将李破军的话比作孙武吴起这兵家二圣的话,陈康闻言也是一笑。
程咬金又是说道:“殿下说的文雅些,要是俺老程说,就是不能把敌人说作一个废物混球,因为咱的大敌如果是个混球的话,咱与他相提并论,一分高下,咱岂不是也是与混球等同了,那可不行”。
陈康一听,愣了一下,继而一想,也是苦笑,程咬金的话虽糙但是理不糙,的确如此,你的大敌若是一坨屎,那你跟他一较高下难分高低,那你岂不也是一坨屎一般的人物。
当下里二人便是在马上攀谈着,经过好一番交涉检查出得启厦门,程咬金直摇头嘀咕道:“麻蛋,个尉迟老黑手底下的没一个好东西,不对,先前那街使还有点骨气……”。
看得陈康苦笑不已,这宿国公一时英雄了得,一时又是小家子气,跟个孩童似的。人家城门卫不就是让你下马确认一下身份嘛,这都要嘀咕骂人家半天……要知道,他以前也是尉迟老黑手底下的,尉迟老黑手底下没好东西……这么一骂,他陈康表示也很无奈。
出得城来,陈康直问道:“程大将军,那一千玄甲军在哪儿呢?怎的没看见”。
程咬金正嘀咕那不长眼的城门卫呢,听得陈康问,直说道:“定在前头不远,不然一千人半夜拿刀披甲的堵京城大门,嘿嘿,你想干嘛?”
陈康听得一跳,眉头直哆嗦,忙是讪笑着,心想着,这宿国公,嘴里还真没个把门的,说话能唬死人。
果然,走不远,只看见远处十里长亭边黑压压的千余人骑马站立着,在夜风中纹丝不动,即使夜里如此寂静广阔的大道上,这一千人安坐马背,出了马的响鼻声和撒蹄声,仍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陈康见得佩服不已,这就是玄甲军啊,当初他在军中横行无忌,人称陌刀将,要不是喜欢喝酒误事,不服上官早就当将军了,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是个英勇无敌的猛卒,绕是他这样的猛卒都是没能被选进玄甲军了。
因为玄甲军可称得上是全能军的,上可马战,下可步战,箭术刀枪,样样会的。
程咬金却是习以为常,因为他曾经也是玄甲军四大统领之一,另外三位是秦琼,尉迟恭,翟长孙。
只见得程咬金拍拍马,哒哒哒的上前去,直喊道:“哈哈,老翟,你怎的跑这远?人家陈统领还以为你没来呢”。
玄甲军为首的出来一个黑盔黑甲一身黑的面容刚毅中带着儒雅的中年将领,直对程咬金一拱手,“见过大将军,大将军说笑了,圣人有令,怎敢违抗,只是城门处不便驻军,还望见恕”。
程咬金闻言刚抬起来想要拍拍翟长孙的肩膀的手,尴尬的放下去,直挠挠头气恼道:“老翟啊,你怎的还是这般见外,当初我们并肩子作战,在虎牢关虽圣人大破十万郑夏伪军的时候是何等霸气,也是一起挨过刀枪的铁兄弟了,却是这般生疏作甚”。
陈康闻言一滞,嗯,有故事?刚想上前见礼的脚步顿住了。
翟长孙听了眼中直闪过一阵怀念和英气,只是夜色黑看不出来,只是淡淡一笑道:“义贞(程咬金字义贞)如今位居高位,不比当初,礼数不可失了”。
程咬金闻言这才拍拍肚子,哈哈笑道:“这才是那西凉铁枪将翟长孙嘛,俺老程再怎么高位不还是你兄弟不是”。
说罢又是拍拍翟长孙肩膀,直低头附耳奸笑说道:“嘿嘿,放心吧,偷偷告诉你,此行过后,圣人的封赏必定会下来,届时,老翟郡公之位必有之”。
翟长孙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当是程咬金的玩笑,听得封赏二字,也是不由得愣了愣神,想当初他翟长孙也是凉州赫赫有名的名士,文武双全,文可抄笔墨,武可上沙场的,一切的一切只因为跟错了主子。
想当初他跟随西秦霸王薛举在金城(今兰州)建立西秦,任内史令(内史省(相当于中书省)的长官,相当于宰相),纵横西凉,一时风头无量,那是何等风姿,后来李世民领军来了,唐军在高庶大败薛仁杲后,薛氏父子俱亡,戍守西秦都城的翟长孙便成了无主之人,孤守孤城无援,便率部献城归降李唐,结束了陇凉之地的割据局面。
投降李唐后,由于武艺高强,为人持重又是识文断字,被李世民赏识做了玄甲军四统领之一,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又是一个人生巅峰,眼看着李世民登基为帝了,玄甲军总共四个统领,其他三个统领秦琼,尉迟恭,程咬金都是成为了正三品的一卫大将军,爵封从一品的国公,翼国公,吴国公,宿国公,听得多牛比,而他却只是一个从三品的云麾将军,从三品的开国县侯,这其中的差距傻子都知道。
要是搁一般人,肯定是心中气愤不过,但是翟长孙没有,他知道,这些对于他已经是很宽容了。能够活下去已经是很满足了,更何况现在虽是不比其他的三位同僚,但是好歹也是个开国侯爷,有正号的三品将军,已经是大官了。别人可能会替翟长孙抱不平,但是翟长孙心里清楚,他没死算好的了。
在李世民前半生的征战中,只有两次差点丢了性命,这两次都是让李世民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
第一次是武德三年(620年)的洛阳之战,李世民率军攻打洛阳,单雄信率军出战。单雄信持枪纵马直取李世民,差一点就迎面一槊戳死了李世民,幸好徐世勣及时出现以往日恩义说情,制止单雄信,割袍断义,单雄信于是退走,李世民逃过一劫。
第二次就是武德元年(618年)的浅水原之战了。李世民率军征讨西秦,却是出师未捷身先病,在高墌城不小心得了疟疾病倒了,刘文静等人不听李世民的停战吩咐贸然出城与薛举交战,结果战败了,西秦大胜。
第四百三十一章:程咬金让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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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让功
当西秦大胜之时,他翟长孙当时坐镇西秦都城金城未参战,但是得知前线战报后,就写了一封信给在前线的薛举,说是最好派一支奇军埋伏在高庶与长安之间,防止李世民大败后逃回长安,奈何当时的薛举年老病重,即将要死,昏庸的不同意。
也是幸得薛举这不同意,要是同意了,就有可能没以后的李世民啥事了,就该李建成等人高兴了。
因为当时的李世民身患疟疾,不能行动,卧病在床,是隐匿的偷偷的回长安的,未带大部队的,若是在路上真是遇上西秦伏兵,李世民身患重病,行动不便,又未带大军,真有可能交代了。
等李世民病好后大败薛举父子,占领薛举父子王帐后,得到了这封信,拆开一看,便是惊起一身冷汗,直言道:“若薛賊从长孙之策,吾命休矣”。
薛举父子一死,翟长孙成了无主之人,孤军守都城无望,便投降了。
李世民接见翟长孙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儿把这封信给烧了,还对他大肆赞扬,提拔,于是文武双全的西秦内史令成了李世民麾下一员只管冲锋卖命的猛将。
翟长孙心中并无悬念,因为他知道和他命运相同的另一个人的下场,那就是人称飞将的单通单雄信,一向爱才的秦王在俘虏单雄信后并没有劝降单雄信,也没有被秦琼,李绩等瓦岗旧臣的苦苦求情所打动,毅然决然的杀了单雄信,为什么?还不是秦王李世民被当初那一次的死亡之吻给吓到了。
而他翟长孙也曾让李世民跟死神擦肩而过,但是李世民却是没有杀了,还给他封侯拜将,与飞将单雄信一对比,他还能不满足吗?毕竟单雄信如今可是都成灰了,而他还在享受富贵。
再说回来,程咬金见得翟长孙淡淡一笑,当他是开玩笑一般,也是眼睛一转,直拉着身后的陈康上前来,直引荐道:“老翟,这是太子殿下的亲卫统领陈康,属实是个好汉子”。
陈康也是忙见礼道:“见过翟将军”。
翟长孙更不可能对李破军亲卫统领失礼的,也是忙还礼道:“见过陈统领”。
程咬金就这么抱手看着两人见礼罢了大眼珠子直转悠,不知道在想些啥。
见礼罢了,翟长孙很是疑惑,太子殿下的亲卫统领怎的在这儿?那太子殿下呢?
当即问道:“大将军,不知此行任务是什么?玄甲军听从尉迟大将军调令只带了一日口粮,临时听从大将军调遣”。
程咬金闻言呸了一声,“麻蛋,临时调遣…一日口粮…賊老黑真够扣的,迟早俺要回玄甲军去”。
陈康在一旁尬听着,翟长孙似乎是习以为常,面不改色。
程咬金骂罢了直抬头说道:“太子殿下在南山遭贼寇袭击,殿下虽以五百亲卫大败两千贼寇,但是山中仍有大部贼寇,殿下兵少,我等前去支援,一日口粮足够了”。
听了程咬金的话,陈康翟长孙二人皆是反应颇大。
陈康听了直不可思议,哭笑不得的看了看程咬金,又忙是看向地上,心里直吐槽,五百大破两千?我的个乖乖,方才在大营的时候,你还说是三百大破三千,现在就是五百破两千了。宿国公这大嘴……当真是一张一合由他说,没个把门的啊。
翟长孙听了则是一惊,袭击太子殿下?两千人?
吃惊的翟长孙直瞪目说道:“数量如此之多的贼寇,地方军府怎的……怎的……”。话到嘴边
,翟长孙及时的刹住了。
程咬金听着嗤笑一身,直鄙视的说道:“那些地方军府有个甚用,论及打战还得咱十六卫的将士”。
翟长孙闻言嗫嗫不语,他现在是明哲保身,能不多言语就不多言语的,何必平白得罪人呢,但是程咬金他就敢。朝堂之上都敢撸袖子打架的人,堂堂国公还怕那些地方军府不成。
翟长孙又是说道:“那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陈康闻言说道:“太子殿下破了流寇巢穴,正在那地”。
翟长孙闻言一愣,破了贼寇巢穴?这不就是剿灭了贼寇吗,怎的……等等,山中还有大部流寇?
忙是问道:“殿下可用之兵有多少?山中流寇尚有多少?”
程咬金闻言一挑眉,眼珠子一转悠,似乎是计谋得逞一般,直说道:“殿下身边只剩亲兵三百余,且多为疲惫之兵,多不可用也。至于剩余流寇……数量不明,至少……千余”。
翟长孙闻言差点没跳脚,急急说道:“那还不速速行军,殿下危矣”。
程咬金闻言狡黠一笑,忙说道:“对对对,速速行军,速速行军,老翟你的都是轻骑兵,快一些,你先走一步,等等,那谁?刘忠,你给带路,快,快带翟将军去找殿下”。
说着连推带搡的将翟长孙送上了马,就这样翟长孙有些懵圈的带着同样懵圈的刘忠先走了,千余轻骑兵去找李破军去了。
而陈康也是一脸不解的翻身上马,看向一侧晃悠悠的骑马慢跑的哼着小曲儿的程咬金。
程咬金直说道:“陈统领你是不是很是好奇我方才为何故意激老翟,让他先走?而我坐镇后军?”
陈康闻言没有说话,直点点头。
程咬金闻言悠悠一叹,“老翟命不逢时,初亦未逢明主,苦也”。
又是说道:“让老翟领着骑兵先去,援军之事,贵在神速,先到者为功也”。
陈康闻言一滞,心中一震,先到者,为功也。似乎明白了什么,直默默无语。
就这样一路马儿随着步军慢跑着,只感觉不一会儿就是到了蓝田了。
军队停在蓝田县城外,前面领军禀报用不用叫开城门进城,程咬金直看向陈康,“陈老弟,咱搁哪儿走?进不进城?”
就这么一会儿,程大妖精就跟李破军的亲卫统领称兄道弟了。
陈康闻言忙说道:“无需进城,只需从那白露走,进南山便是”。说着给领军指了个方向,领军自去了。
陈康说罢又是说道:“我等还是速走吧,免得惊动了城里百姓”。
程咬金闻言哈哈一笑,直拍着陈康肩膀:“陈老弟,若是为文官,治理一方,定是个爱民护民的好官”。
陈康闻言老脸一红,“小弟出身卑贱,大字不识几个,怎能为官。这些……这些都是跟在殿下身边学的”。
军队向白鹿进发了,城头上吓懵圈的守卒这才反应过来,忙去禀报县令县丞,但是看到是唐军旗甲,也就那么惊慌了。
程咬金闻言直眯眼抚须叹道道:“殿下虽年幼,但其文治理念却不输尧舜之圣道,其武功前途不亚霸王武帝之霸道,大唐幸甚,连逢三代明君,大唐子民何其幸也……”。
这一刻的程咬金又是那个世家出身的名将了,而不是那个满嘴飙脏话的江湖浑汉子。
第四百三十二章:传我玄甲军将令(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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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玄甲军将令(求票票)
月影西斜,只剩半轮下弦月挂在天空,已过寅时,大约也就是三四点的样子。
李破军翻身起来了,衣甲未卸,就这样凑合了一大晚上,并未睡得踏实。
李破军时刻担心的王家人的反攻,若说王家不反攻,那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特别是昨晚清点一番缴获之后,实在惊人,单是金银就是不下数千万贯,剩余的古董字画,更是价值无可估算的。
李破军就这么近四百人守着这么大一个宝藏,搬又搬不走,守又受不住,实在有些心虚。
先前王家也是有千人武装百人死士在这儿深山里守着,若是平常,在这安定时期,有着这千人的精锐武装在这深山里,肯定是安全的,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因为,除了朝廷,谁敢私养千人武装呢。
但是王家人不走运,招惹了李破军这个位面之子,以五百更加精锐的亲卫身先士卒的击溃了王家千人武装。
但是那逃走的王三娘可是知道自己这方底细的,然后她再逃回王家,说明一下这边的情况,自己这方不过三四百疲惫之士,那王家的主事人要是不立即派人反攻夺回宝藏,抹杀自己,那王家主事人就是傻缺了,王家也就不会如此鼎盛了。
什么?你说王家不敢?呵呵,自己围杀了一边太子了,已经是撕破脸皮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李破军心中还有一层顾虑,就是担心王家狗急跳墙,做出什么逆天大事来,比如说投靠突厥……恰好现在突厥正要南侵的,而王家族地太原,正是北方重镇,抵御突厥的重要城池,万一王家变节,这损失可就大发了。
单从另一方面,李破军还心存侥幸,要知道王家可是世家大族,名门望族的,最是注重名声,根基在华夏在中原,在太原,一旦投靠了突厥,这一切都将失去了,所谓的千年世家也将分崩离析的,都投靠异族了,还敢说是名门望族?
之前放走王三娘等人并不追击,逃进深林的人,也都没有赶尽杀绝,也算是李破军放的一个暗号了,事情到这该歇会儿了,并不想跟你死磕……但是这一切又是显得那样的一厢情愿,都聚兵围杀你堂堂太子殿下了,事情还能简单了了吗?
而且真当我王家有钱啊,那数千万贯金银,价值无算的古物字画典籍,要轻易舍弃,可真是舍不得的。
所以现在李破军心中是万分纠结,一夜未更衣,和衣而睡,夹杂着心事,能睡好才怪呢,能睡好那还真的算李破军心大了。
佩上剑走到洞外,刚踏上洞顶,便是四周一阵弓弩上弦之声,李破军一笑,“是我”。
而后便是听见草里,树上,石头后……出现一声声,“拜见殿下”。
李破军也不近前,只在洞顶站着摆摆手,“各自警戒”。
手扶剑柄,抬头望月,这十月初的月亮,还是那么的圆,只是不远处轰轰的瀑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夜风凛凛,吹动李破军身上的白色披风迎风飘飘,落下的水汽也是扑面而来,说来也是奇怪,关中大旱,四方无水,这秦岭深处,却是有着水量如此之大的瀑布,深林里更是湿气重。
李破军直看着远处的瀑布,心中一片豁然,忽的,他好似明悟了……直伫立不动,岿然似松。
再看翟长孙这边,带着刘忠一路奔驰,一千轻骑兵,速度自是快的。直接绕过蓝田县城,来到了白鹿小院。
刘忠直说道:“翟将军,这山里却是行不得马匹的,这马匹该如何安放?”
翟长孙下马,看着这一片破败的院子,墙上还有着血迹,一路上他也听说了,李林统领在此苦战被万箭穿心而死,李林?他也是有印象的,以前好像是秦王亲卫营的一个队正……
听得刘忠问,翟长孙一看,直说道:“无妨,此地距离蓝/田县城不过十余里,京畿多有车骑府,在蓝田附近寻一军府安放便是”。
刘忠闻言说道:“白鹿以前亦有军府,只是后来撤销了。但是距离此地不远,东二十里外的宁民,有一军府,是个中府,可以屯马”。
翟长孙闻言一笑,直说道:“刘队正真乃活地图也,殿下麾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也”。
刘忠闻言也是一笑。
翟长孙当即转身点指五人说道:“你五人马术最好,便一同控马前往东二十里外的宁民军府,传我玄甲军将令,暂时屯马于宁民军府,令其好生安置。若有一马有失,绝不轻饶”。
五人闻言应命,只是脸色有着失落,翟长孙自是看出来了,直说道:“放下,此战之后,尔等同功”。
这话说了,那五人才是脸色稍微好转,直拜道:“多谢将军”。
同功?这才好嘛,当兵的谁不想着立功,立了功劳才有封赏才能上升吗。
他们这仅仅带着马匹去安置一下,就与那进林子厮杀的活计同样功劳,这岂不是美得很,能够好好活着啥都不做就领功谁特么愿意去做厮杀汉,小民思想的他们还没那么高尚,尽管他们是绝世强军玄甲军。
翟长孙见状也是直接喝道:“全体下马”。
而后便对那五人说道:“尔等去吧,切记,马匹一匹都不能有失,失一匹,全斩”。
翟长孙说这话直面色冷峻,口中话语冷若刀锋。
刘忠闻言在这凌晨寒夜里不由得一个寒颤。
在刘忠敬佩的目光中,那五人肃然应命,分列开来,竟是将一千匹战马向东方赶去,没有一匹马走偏。
刘忠心里也是佩服的很,传我玄甲军将令……令其好生安置……若失一匹,绝不轻饶……这是何等的霸气,不愧是玄甲军啊,大唐军中最特殊的存在啊。
堂堂一个地方的中级军府,就这么以命令的语气来通知,厉害厉害。虽说刘忠心中敬佩的很,但是他现在成了太子亲卫,羡慕的也没那么很了,要搁他以前,只是十六卫中的一员,定是羡慕的很。
第四百三十三章:精锐的玄甲军,细心的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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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锐的玄甲军,细心的程咬金
千匹马走后,一千轻骑兵就成了步军了,不过看着那伫立彪悍的气势,刘忠是丝毫不会怀疑他们的战力的。
翟长孙也是手提铁枪,腰佩宝剑,直说道:“唠叨刘队正前方带路了”。
刘忠闻言也是忙是说道:“翟将军请随我来”。
说着就带着翟长孙的千人玄甲军向后山走去,走到通向锻兵洞的那条布满石子的狭窄山道之时,原本三人一排的部队自动散开了,一个接一个的排着队走。
虽是明星朗月的,看得清路,但是刘忠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先前李破军的亲卫通过也是要打起马灯火把的,便是直问道:“山路险峻,翟将军不用打起灯火吗?”
翟长孙闻言一笑,直说道:“无需,自看得清。玄甲军却是没有其他军中那般雀蒙眼(夜盲症)的,放眼前后百年,能够夜中行军作战之军,也唯有玄甲军”。说话间翟长孙语气中透着昂然。
刘忠闻言心中更是佩服了,但是也在腹诽,废话,听说你玄甲军不几日便是一顿大鱼大肉的,还能得了雀蒙眼?
就这样,千人缓缓前行,路上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连踩踏石子的磕碰声都是没有,先前李破军的亲卫营打着灯火通过的时候,都是不时踩得石头子儿一飙,脚底一滑,惊险无限的,这玄甲军不愧是当世最牛逼的特种兵了。
来到锻兵洞前,刘忠直说道:“这便是锻兵洞,殿下手中大戟便是在此打造的,另外还有一副盔甲,几把神兵被贼寇一并劫了去,殿下已经追回了”。
翟长孙直握紧了手中铁枪说道:“寻殿下要紧”。显然他是对什么神兵不神兵的不感兴趣的,只相信手中钢枪。
刘忠见状也就没说什么,一路行进,很快马上便是到了之前刘忠撒尿的地方。
一路无话,直接带着翟长孙部进了山林,一来玄甲军精锐无匹,二来刘忠这条路走了几回了,那是熟悉的很,一路上行进的很快,距离李破军所在越来越近了……
再看程咬金等人绕过蓝/田县城,直奔白鹿而来,来得白鹿的小院。
听的陈康说李林等人就是战死在这儿,看着破败的院子,程咬金也是感慨万千。
直说道:“李铁,李林二人,李铁是太上皇麾下的,未曾谋面。李林先前是圣人亲卫营的,见过好些次,好一个汉子,却是死的这般惨烈,可敬可佩”。
略一悼亡,程咬金直感觉心中怒气难耐,直喝道:“进发南山,剿灭贼寇”。
陈康忙是说道:“大将军且慢”。
程咬金直一回身,“何事?”
陈康被程大妖精的怒气冲冲搞得一愣,直说道:“大将军,山路难行,弟兄们恐是难以行进,必须得打起灯火,这院中有着不少马灯,可做火把的材料亦不少,还请大将军下令,打起灯火再行军”。
程咬金闻言哈哈一笑,直说道:“还是陈兄弟考虑周全,一路来都是大路通天,月亮星星亮堂堂的,俺老程却是疏忽了,哈哈,要是不打灯,他们这群瞎雀眼,走山路怕是都给走丢了”。
说罢便是下令,打起灯火了。
不一会儿,院中仅有的马灯打起来了,有着不少破败房屋,正好做了火把,三千大军顿时好似一条火龙。
随着程大妖精一声令下,三千大军,嗷嗷叫的进了山了,陈康也走了好几回,这一路上都被踩出一条道了,定是认得路的。
在石子山道上,这三千大军的表现可就是最差的了,不时听见一声声崴脚失足之声,还好前后有人帮扶,可是绕是这样,还是有着两三人滚下了山道,再也听不见声息。
程咬金面不改色,直喝道:“一个个眼睛放亮堂点,别跟那幼稚儿似的,走路都不会,丢人,走路都给摔死了”。
又是说道:“都当心点灯火,别把草木点燃了,这大的山,点燃了那可不得了”。
陈康听得眉头一皱,这宿国公说话,怎的这般不中听,兵士失足落山也算是意外之损了,不安慰一番怎的还恶语羞辱呢。
但是恰巧的就是程咬金这话一说,不少失足崴脚的人脸色一红,走路更加谨慎了,却是再也没有失足落山的人了。
来到锻兵洞之外,陈康又是讲解了一番,程咬金却是不同于翟长孙,直饶有兴趣的站在高处看着,看着远处一个偌大的峡谷,直深不见底由锻兵洞那块山崖分成了两边。
直说道:“好地方啊,等俺老程乞老之后,就跟圣人把这地儿要来,在这儿盖个庄子,闲来无事便来住住,哈哈,别提多舒坦了”。
陈康听得直汗颜,看人家这口气多牛逼,把这块地要来……
人家程咬金也不过而立之年,三十多岁,便是这般厉害了,再看看自己,在军中胡混十余年,也过了而立之年,还是个大头兵,幸好遇上了殿下啊……
一路无话,又带着意犹未尽想要游览山川的程大妖精向前行进了,正要进茂密的山林,程咬金停步直喝道:“全军熄灭火把,勿留一丝火种”
大军照做了,陈康直说道:“大将军,林中荆棘密布,这不打灯火……”。
程咬金直摆手说道:“都是糙汉子,皮糙肉厚的,荆棘怕个甚,划拉便划拉了,打着灯火进密林,你也不怕把给南山点着了”。
陈康一听,吓出一身冷汗,打着火把进着千里密林……万一给点燃了,这南山横亘千里,而且一年来关中未曾下过大雨,若是点燃了,怕是……陈康都不敢想了。
忙是擦着冷汗,直敬佩着应着程咬金的话,很是敬佩程咬金的细心。
当下里都是熄了火把,连火星子都是踩灭了,带着大军进南山了。
李破军独立洞顶,还不知道他的援兵已经来了,距离他不过几十里山路。
此时的他还是站在洞顶岿然不动,那瘦削的背影在四周隐藏在暗处的暗哨看来,是那般的高大,因为白天,那瘦削身形持着偌大的大戟大杀四方的情形太过深刻了。
慢慢的,静静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林中竟是有了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些鸟叫虫鸣之声,李破军睁眼一看,东方竟是有了一丝丝浅黄色的余晖,卯时到了,天亮了……
李破军心想着,天亮了,应该要来了吧。
仔细感受着动静,林中除了偶尔鸟叫虫鸣之声,剩余的就似乎是洞中亲卫那震天响的的鼾声了。
这个时候,黎明时分,日旦之时,正是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同样也正是人最熟睡的时候,因为过不了多久,人们都将醒来,正是醒来前的熟睡……若要李破军选择袭击时刻,定是这个时候。
第四百三十四章:此王猛非彼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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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王猛非彼王猛
天亮了,李破军正要回身,下洞去喊醒亲卫,忽的,身后林中几声弓弦崩开的声音,李破军耳一抖动,电光火石之间,忙是一跃跳下了洞顶,同时大喝道:“小心”。
李破军话音刚落,还在落地,方才站立的地方便是咻咻的射过两支弩箭。
同时,四周草丛树上迷迷糊糊的暗哨也是反应过来,直拔刀跳出来,“有情况,保护殿下”。
四周十余暗哨亲卫纷纷大惊着向李破军靠过去,却是没想到,一夜无情事,居然在这黎明时分竟是有人突袭。
洞顶也是有着三四米高,李破军跳下就地一滚,便是向洞里跑去。
分散十余暗哨侍卫还没赶上来,便是又听得几声咻咻之声,便是射到了好几个,而后山林深处竟是浩浩荡荡的杀来了上千人,竟是被摸到了三百步之外,一群黑衣人手持刀剑冲上来了。
李破军没来得及回头看,进洞便是督促迎战,索幸李破军跳下洞顶的那一声大喊,惊醒了洞口的护卫,转眼间,便都是集合起来了,直聚在大厅,
史进还有几个丘吉等队正侍立左右。
李破军直说道:“弓弩手上洞顶射杀,其余人等随我背洞一战”。
说罢便是拿过史进手中大戟出洞了,史进等人忙是跟上。
出洞一看,李破军眼睛便是一凝,千余黑衣人已经近前了。
当下里心里便是一沉,自己这方只有三百多能战之兵,敌军是三倍之敌。
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三百亲兵的精锐和以逸待劳了,还有就是援兵了。
他相信的他的援兵也是快要来了,虽不知道这王家的武装是从哪里来得,但是出林距离此地最近的就是五六十里外的白露了,这王家之人能够来了,那陈康应该也快来了吧。
看着自己这方亲兵虽是毫无畏惧,但是看到面前黑压压的千人,都是面色凝重的。
李破军直喝道:“弟兄们,今日随我痛快一战,而且陈康统领的援军也快回来了,此胜之”。说着大戟直向前一挥。
一众亲兵看见他们的主子,年仅十余岁的小殿下都是如此豪气,也是士气大震,直挺刀喝道:“必胜,必胜,必胜”。
这时,正当李破军好奇为何这千人黑衣人怎么还不进攻的时候,黑衣人分列两边,中间走出来三个人,一个蓝色圆领衫的青年男人,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另一个就是李破军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王三娘了。
那蓝衣青年直背手出来,看着李破军目色一讶然,直点头看着李破军,而过便是嗤笑道:“呵呵,太子殿下。士气不错,但是,还是一个只有下场,那就是死”。说着嘴角一挑,那一抹轻蔑的笑容,那向上斜挑的剑眉,李破军看着不爽的很,尼玛,不装B会死啊。
但是看着这蓝衣青年竟是傻不拉几的没有立即进攻,李破军心中也是一动,拖!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他相信,他老头子不会连援军在天亮之前必须到达这个道理都不知道的,看看已经有了光亮的东方,日渐东升了,应该快到了吧。
当下里也是看都不看那蓝衣青年,直对那既显得略有几分英气的王三娘说道:“你这小娘子,放你走的,怎的还来?非要上前投怀送抱不成?”
那王三娘一听,脸色一狞,拔剑说道:“呸,不知廉耻的小子,那个对你投怀送抱,准备受死吧”。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皱,这般泼辣……怎的一夜之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先前不是还显得不知世事一般,莫非是……
当下里也是一抖手中戟,“就尔等跳梁之辈,还意欲屠龙乎?”
那蓝衣青年听了,直挑眉说道:“屠龙?呵呵,你还真的起你自己,你李唐十年前亦不过是杨隋臣子,不过一乱臣贼子,强夺了江山罢了,还真敢当是真龙天子吗?”
李破军眼睛一瞟,“你又是那方鼠辈?”
蓝衣青年闻言压抑住怒火,直说道:“我乃王家长房嫡次孙,王元超”。
李破军闻言心想着,回话就好,那就跟你多聊几句,直一挑眉,“王元超?那王元化那废柴是你何人?”
王元超闻言直说道:“元化乃我堂弟”。
李破军闻言若有其事的点点头,“噢噢,怪不得”。
“何意?”王元超眉头一挑,直问道。
李破军正要调侃一番,搞一句怪不得一样傻缺……
忽的,王元超旁边的王三娘直说道:“二哥,别中这小子的计了,他在拖延时间,在等援军,快快杀了他,夺回宝藏要紧”。
李破军闻言脸色一变,我擦嘞,这小娘皮,够毒。
那王元超也不是傻子,王家长房嫡次孙,虽不是家主人选,但却也是中坚人物了,毕竟是嫡派子孙。
王元超闻言也是脸色一变,直怒目瞪着李破军喝道:“好奸诈的小子”。
李破军也是一抖大戟,不屑的说道:“整个一自以为是的傻缺”。
王元超闻言更是怒了,直接挥手说道:“王猛,杀,杀了他”。
一旁的壮汉闻言一抖手中大刀,直应道:“是,二公子,一会儿便拧下这小儿的脑袋”。说罢便是举刀喝道:“上”。
千余人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杀向了李破军,这情形跟昨日很是相似。人多的一方永远是敌人,两场战斗都是李破军人少,只是昨日是李破军进攻,今日是王家进攻了。
李破军见得敌军就这么杂乱无序的冲上来了,心中一喜,王家世家大族,向来以经书传家,注重文教,不是他陇西李家这些以弓马传家的注重
武功,先前一个王孝德,现在一个王元超看来都不是知兵之人啊。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以经书传家的世家底蕴更加深厚,看不起那些赳赳武夫。
看着冲上来,已近前十余步的那壮汉,好像叫王猛是吧,看着膀大腰圆的,手提个偌大大刀,却是个莽夫,一会儿就拧下我的脑袋吗?你还当你是“功盖诸葛第一人”的前秦丞相王猛呢,此王猛非彼王猛的,还这么嚣张。
也是一提手中大戟,迎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