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单双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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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双杠
宇文修多罗听得李破军这般说,一双美眸神采奕奕,直说道:“这单双杠该要怎的使用啊?这该不会是不传之密吧,殿下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便为小女子示范一番如何”。
李破军听了也是挑眉说道:“宇文娘子都这么说了,岂能推辞,那你看好了”。
当下脱下袍子,在两位美人的脸色微红中,直着单衣,翻上了双杠。
直说道:“
单双号练习共有八式,我现在给你演示讲解一遍,你且看好了。
第一式:直臂支撑。两手直臂撑杠,挺胸收腹,两腿并拢,脚尖绷直。可先在低双杠上,两臂撑杠向前移动,以增强支撑能力。
第二式:挂臂撑。两臂弯屈水平挂杠,两手稍向外施握杠,身体自然下垂。
第三式:挂臂屈体撑。挂臂,两臂压杠,先上体后仰,带动两腿前摆,然后收腹举腿屈髋。
第四式:支撑摆动。先直臂支撑,然后开始摆动,摆动时两臂要伸直,以肩为轴,幅度由小到大。
第五式:挂臂撑摆动。从挂臂屈体撑开始,然后身体下摆,摆过垂直部位后,头、肩稍下垂。腿部后摆出杠时,肩部稍后移,随即腿部下落,两腿积极前摆。
第六式:悬杠屈膝缩腿。两手正握单杠,全身直垂杠下。屈膝,把小腿尽力向上缩起,到最高点时,彻底收缩腹直肌一秒钟。然后徐徐下垂小腿,直到完全伸直。
第七式:引体向上……
第八式:双杠臂屈伸
……
…………”。
李破军嘴中说着,手脚上动作也是不慢,在单双杠上翻飞如轻燕。
而二女则是看着眼中异彩连连,玩儿这单双杠本就是一项极富美感的运动,更兼得李破军身材匀称,双臂有力,此时做起来更是极其健美。
李破军一个翻身跟头跳下来,擦擦头上薄汗,直说道:“感觉如何?”
宇文修多罗闻言雀跃道:“好俊的翻腾功夫”。说罢之后欲言又止的看看单双杠,又看看李破军。
李破军自是知道这小妮子的意思,直笑道:“若是小娘子喜欢,回头我将这单双杠的制造之法和训练之法写下去,派人送去宇文府上如何?”
宇文修多罗闻言惊喜道:“真哒?谢谢殿下了”。
萧嫣就在一旁恬静的看着二人交谈,此时见得天色渐晚,也是急道:“殿,殿下,宇文姐姐,天色黑了,我,我要回去了”。
李破军见状也是好笑这妮子的脸皮子薄,直说道:“也是,那我这就送你们出宫吧”。
而后李破军直引着二女出得嘉福门,唤来马车,直说道:“我还在禁足期间,不得出宫,只能送二位小娘子到这儿了,我会让人互送你们到家的”。说罢便是朝陈康说道:“陈康,你去送二位小娘子回府,务必安全的送回府中”。
宇文二位佳人还没说话,陈康便是急道:“殿下,那你的安全……”。
李破军顿觉这句话很是掉面儿,直说道:“我在宫中,有何安全问题,再说这不是还有憨娃子在,你去便是”。
陈康领命,李破军与二位佳人道别了便是回宫去了。
怀中可还是有着一份十分重要的奏折呢,又是越过整个东宫,直到了甘露殿。
看着灯火通明的甘露殿,他知道李世民此时一定又在里头伏案工作,当下心里一动,绕过甘露殿。直朝后殿寝宫而去。
一路无需通报,直接到了长孙无垢的寝宫,侍女进去说了一声,长孙无垢也还没歇息,当即便是进去了。
进去一看,长孙无垢正拿着针线在做着女红呢。
“孩儿给娘亲请安了,娘亲安好”。李破军直上去拜道。
哪知道长孙无垢却是将脸迈向一旁,直做没看见的模样。
李破军摸摸鼻头一阵尴尬,呃……这又是……傲娇啦?
当即上前坐在一旁,嬉皮笑脸的说道:“娘亲可是生孩儿的气啦?”
长孙无垢闻言将头一迈,还是做没听见状,李破军又是将头伸过去。
这下避无可避,长孙无垢直将手中女红一摔,直说道:“哪能生你的气啊,你太子殿下可是不得了啊,朝堂上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般放肆”。
李破军闻言愕然,心想着这消息传的可真是不慢,不过早间的事儿,深居后宫,不问政事的娘亲都是知道了。
当下里忙是各种撒娇卖萌,可是恶心死人了。
好半天,听说李破军禁足解除后便要出宫正式居住在军营了。长孙无垢刚佯做的狠心便是撑不下去了。
直拿起一旁的刚做好的一件里衣说道:“你不喜欢穿那等长衣,这短打里衣是按照你说喜欢的那样做的,回头记得带上”。
李破军见了不由得心中一暖,母子二人又是相谈片刻,忽的。长孙无垢直拍拍李破军的肩膀轻斥道:“又跑哪野去了,浑身灰土的”。
李破军闻言忽的心中一动,当下里将怀中奏疏拿出去拍拍灰尘递给长孙无垢,并将如何发现司天监监正傅奕不正常一事,还有去弘文殿调查一事说出来了。
“娘,你看这事该要如何处理才好?”李破军直向长孙无垢问道,毕竟长孙无垢的政治智慧可是不低,在李破军想来,娘亲的政治智慧比起武则天来也是相差无几的,毕竟历史上的文德皇后可不是盖的。
长孙无垢仔细看了奏疏,美目神采连连,又是抬头看向李破军,“莫要光是请教别人,你的想法呢?”
李破军闻言一梗,直说道:“傅奕毕竟两朝老臣,天文历法之名士,当时阵营不同,在所难免,若是因此处置傅奕,太过狠戾,恐群臣惶恐,士林不服。若是由任不管,傅奕此人颇具名望,既心不合,那容于朝堂亦无益处。孩儿之意是不若暗中提醒一下傅奕,令其主动致仕乞老。娘亲以为如何?”
长孙无垢闻言摸摸李破军的头,直点头道:“如此甚好,但却还是不够。娘本不能参与朝事,但既是我儿调查出来的,那也无甚了。你不若将傅奕召来,当面将此折投于火盆,如此一来,岂不更好?”
第三百九十一章:魏武焚信,太宗赐汤
391.魏武焚信,太宗赐汤
李破军听得长孙无垢这话眼睛一亮,好似恍然大悟,直说道:“妙,妙啊,娘亲这招一石头好多鸟啊,既可让傅奕主动致仕,还是心甘情愿,感恩戴德的致仕,而且传扬下去,天下皆是赞扬父亲宽容大度的,娘亲厉害”。李破军直喝彩道。
长孙无垢闻言白了一眼,伸出纤纤玉指,食指直把李破军头一点,“你啊你,什么叫一石头那甚的,言语如此随口,亏的你还称那甚神童才子呢”。
李破军闻言也是哈哈直笑,忽的,心中一动,李破军想起来了直说道:“娘亲此法倒是与当年魏武帝焚信之事一样啊,亏我自认为熟读史书,却不知以史为鉴,着实惭愧啊”。
长孙无垢闻言一愣,
直好奇
问道:“何为魏武焚信?”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愣,难道娘不知道这个典故。
于是说道:“汉末曹操袁绍官渡之战时,曹操再得到许攸送的消息后,知道袁绍存粮之地在乌巢,借此击败了内宽外嫉,优柔寡断的袁绍,并且缴获一堆信函,大多都是自己的属下和袁绍私下的通信。
当时左右亲信建议曹操按着信直接抓人,以通敌叛逃罪处罚,结果曹操说:“当时袁绍坐拥冀青幽并四州,独霸北方,一时称雄,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赢,何况那些下属,皆不过为追生死富贵耳。于是召集了手下,当着大家伙的面儿一把火把信都烧了,以表示既往不咎。自此曹营坚如一片铁板,曹操大度爱才之名更是远扬。
怎的?娘亲不知此典故?”
长孙无垢闻言眉头一皱,直说道:“《汉书》《三国志》娘亦是曾熟读,却是不知此等逸事啊”。
李破军听的一愣,继而忽的想起来了,这是罗老爷子的《三国演义》里面写的,但是《三国演义》可是并不代表正史的啊,还是有着很大出入的。
比如说华雄实际上是死于江东猛虎孙坚刀下,《三国演义》反把孙坚写成是华雄的手下败将,这对孙坚太不公平了。还有三英战吕布这事儿,吕布也是被孙坚击退的。北方的公孙瓒没有参加讨董联盟,所以历史上虎牢之战刘、关、张也未曾参加,也就不会有虎牢关三英战吕布。
难道曹操焚信这事儿也是虚构的?
当下里李破军也是不确定,直说道:“孩儿这是在集贤殿里看到一本残篇杂记上看到的,至于是何书倒是已经忘却了”。
集贤殿的藏书千千万,残篇更是无数,总不能一本本的去搜寻吧。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点点头说道:“历史浩瀚,也不知有多少英雄逸事流失了。集贤殿是个好地方,有事没事多去看看,刀兵之事,尽量少沾”。
李破军听了只得嗫嗫应着。
母子二人又是寒暄一阵,李破军直说道:“不早了,娘你早些歇息吧,不要太劳累了,孩儿衣衫还有的穿呢”。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温柔的点点头,直说道:“你也去早点歇息,莫要乱疯了”。
李破军闻言翻翻白眼说道:“孩儿又不是三岁小孩呢,去前殿看看父亲,孩儿便乖乖的回去睡的”。
说罢刚要回身走,长孙无垢忽的喊道:“等等”。
李破军疑惑的顿住脚步,只见长孙无垢跟一旁侍立的素琴说道:“羹汤应是熬好了,你去端来”。
又是对李破军说道:“我给你父亲熬了羹汤,你一并给送去”。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直嘻嘻笑道:“那孩儿便说这羹汤是我熬的啦,哈哈,父亲一高兴又要给我奖赏了,哈哈”。
长孙无垢闻言鄙视的翻翻白眼没理会这无耻的家伙。
李破军晃晃悠悠的提着一罐子不知道是啥熬的汤,不时提起来闻闻,长孙无垢看着李破军远去的背影一阵无语。
“嘿,王大总管,你好啊”。李破军提溜这瓦罐汤晃荡到了前殿殿门口。看着王敬忠守在殿门口,直笑道。
王敬忠听得声音一看,忙是迎上去,“哎呦,见过殿下”
心里听到李破军这毫不生分的打招呼心里也是一暖。
看着王敬忠守卫门外,李破军直指着殿里,王敬忠见了说道:“大家正和几位大臣商议军务呢,让咱俩守着门儿呢”。
李破军心里一动,军务?
又是笑道:“那我是不是不能进去?”
王敬忠听了忙是笑道:“哪能啊,大家早吩咐过来,殿下不管何时来无需通报直接进去呢”。
李破军闻言哈哈一笑,扬扬手中瓦罐,“刚煲的汤,要不要尝点儿?”
王敬忠闻言一惊,看看李破军手中瓦罐,忙是摇头不已,“哎呀,殿下莫要说笑了,给大家煲的汤,老奴如何能尝啊”。说着看着李破军手中的瓦罐隐隐的咽了咽口水说道:“殿下快进去吧,可别让羹汤凉了”。
李破军摆摆手便是提溜着瓦罐进去了,进去一看,李世民还是那副样子,似乎经久不变,一身常服,端坐于上首,面前左右厚厚的一叠奏疏,旁边案桌上还有各种卷册堆着。
下面左右坐着四五个人,长孙房杜几个文臣分左而坐,尉迟程侯二李等人列右而坐。
李破军一进去,众人都是看向了李破军,李破军直朝座上的李世民拜道:“孩儿见过父亲,父亲安康”。又是朝长孙无忌拜道:“见过舅舅”。依次行礼罢了,众臣回礼罢了。
李世民眉头紧锁,似乎有忧心之事,直问道:“早间才来过,现在所来又是何事?”
李破军笑着走向李世民身边温声说道:“孩儿来给父亲请安的嘛,还有娘亲心疼父亲太过操劳了,特地为父亲做了羹汤,让孩儿带过来的”。
说着取出汤碗给李世民倒了一碗汤递过去,从早到晚操劳一天的李世民闻得如此香气,再听的李破军温言,心疼朕操劳?这混小子说话忒不着调,又想想后殿的长孙无垢也是温馨的笑笑,说道:“有心了”。
忽的,李世民似是记起了在座的诸位心腹大臣,再看看颇为小巧的瓦罐,捧着汤碗,直哈哈笑道:“朕之爱妻给朕煲的汤,诸公却是无福享受了,哈哈,不过却是不能朕吃着,你们看着的”。
说罢便是仰头高声喊道:“敬忠,吩咐御厨,做一些羹汤过来,嗯,多加点高丽参,那家伙不顶饥饿却是对身子大补”。
第三百九十二章:李破军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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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军讲故事
众臣听得李世民这话心里一暖,忙是道谢,尉迟恭更是哈哈笑道:“陛下伉俪情深,臣等羡慕的很啊”。
程知节闻言笑道:“哈哈,老黑,你说这话莫非是你弟妹不情深吗?那我可去告诉弟妹了啊”。
尉迟恭闻言一瞪眼,“哼,情不情深岂是你这没有情调的莽夫所知道的,再说了,你就是告诉那婆娘又能怎的,在府中我可是说一不二的,惧内?那是不存在滴”。说着还骚包的摇了摇手指。
可是说罢忽的众人脸色不对,再一转头,便是看到了一旁红脸瞪眼的房玄龄,尉迟恭忙是摆手惊道:“啊呀,玄龄兄,我说的真不是你啊,毕竟玄龄兄威风我等可是都知道的,那可是……呃”。说着看见房玄龄大夏天的鼻息居然还呼出大白气,看样子是气到了,便是说不下去了。
李破军看着五大三粗的尉迟恭跟个活宝一样,一旁还有个程知节也是在一旁跟个捧哏似的,不由得好笑。
李世民见了也是脸色一黑,直拍案呵道:“敬德,此乃议事殿,怎可戏言”。李破军一愣,怎的这就生气了,不应该啊。
忽的,又是听见李世民的下一句,“戏言也不能揭人伤疤不是”。
这话一出,满堂大笑,尉迟恭更是捧着肚子哈哈笑着,房玄龄见了也是捂脸作无脸见人状。
李破军见了这一副君臣相和欢笑的场景也是一怔,继而也是慨然,这群人能打造出一个盛世大唐,不是没有道理的,老爹抛却个别私德不说,能成为传世明君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就是这幅君臣和睦开玩笑的场景就是比那动不动就跪拜的叩首的强太多了。
一阵玩笑过后,李世民直看向李破军问道:“虎奴来此何事?”
李破军闻言,故意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大臣,直坐在原坐道:“孩儿在皇爷爷禅位那日发现了一个特殊状况,经一番打探,今日竟是揪出了一个五品的中枢大员,特来禀告父亲”。
李世民听了微微一惊,看了看堂下的一众大臣,微微颔首,直说道:“细细道来”。
“那日朝堂上父亲即位之后,拟定登基大典的良辰吉日,便是唤出司天监监正太史令傅奕出班,哪知那傅奕却是浑身康康发抖,战栗不已,孩儿当时还是笑这傅奕好歹也是朝中大员怎的这般胆小呢”。
程知节听到这处也是摸着虬髯下巴,直说道:“嗯,殿下所说甚是,那日我也是看见了,那傅奕确实状态不对劲,听到陛下呼唤却是吓的脸色惨白”。
尉迟恭闻言也是笑道:“哈哈,许是陛下威仪非凡,吓着那傅老头了呢”。
李世民直皱眉摆摆手,“莫要打岔,让他说完”。
众臣也是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接着又道:“本以为是傅奕本就胆小而已,然而下朝之时却是听的官员讨论傅奕一声刚正不屈,颇有骨气,昔日前隋事汉王杨谅便是因刚直进言被驱逐的,孩儿一听便是疑惑了,如此刚直之人说明胆气不小啊,怎的在朝堂见着父亲却是战栗发抖,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心虚了”。
房杜长孙几人听到这儿皆是一副了然,若有所思的样子,尉迟恭又是摸着后脑勺疑惑道:“心虚?他心虚啥?犯罪了吗?”
李世民瞪了一眼尉迟恭,尉迟恭脖子一缩,不敢再言语了。
李破军又道:“放下我便是让护卫暗中调查,结果发现这傅奕确实不对劲,跟隐太子走的很近,隐太子对傅家有恩惠,而傅奕以往三日一奏,五日一谏的,却是自今年四月间深夜向太上皇上过一奏后,而后大半年未上奏疏,孩儿便是心生疑惑,下午无事便是去了弘文殿查看往日奏疏,一番周折,结果便是找到了这个”。几句话简短的说罢李破军便是从怀中掏出那等摔毁的奏疏,上前递给李世民。
众人皆是被李破军破案般的叙说给绕进去了,都是有些好奇,李世民也是如此,都是心想着那傅奕为何如此害怕李世民?又为何深夜上奏?为何平日三日一奏,五日一谏的事儿精却是大半年不曾上奏了?那封奏折里又是写着什么?
一个个疑问缠绕在心中,当下都是伸头好奇的看着那封奏疏,一些谜底都在奏疏里。
李世民接过奏疏,先是一愣,这奏疏怎的散架了?看向李破军,李破军尴尬的笑笑,“应是太上皇气愤之下摔的”。
李世民打开奏疏一看,从头到尾,李破军想从李世民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波动的时候,结果却是一无所获,面容还是那般淡定,不由得心中感叹,真是喜怒不形于色啊。
李世民看着扬扬手中散架的奏疏一笑说道:“我等苦头皆来源于此也”。
说罢便是将已经散架的奏疏扔向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扭扭胖胖的身躯忙是接住。
李破军见了眼中一闪,看来父亲还是生气了,为何?因为李世民是一个很严谨稳重的人,对待臣子奏疏这等正式的公文一般都是十分看重的,是断然不会用扔这么轻浮的动作的,然而此时却是一扬手就给扔过去了,从动作上就可以看出来,李世民有点气恼了,也是的,毕竟谁知道自己无缘无故被老爹打压成那般惨样,现在一下子知道元凶了,不气才怪呢。
只是谁人都不知道,李世民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闪亮,“李氏有天下”……“太白见于秦分,秦王有天下”…………一切的一切,都是说明了,我,李世民,才是真命天子!贞观,以正示人,何惧之有。
长孙无忌接着奏疏以后看罢也是一副了然的神色,直笑道:“连月来,对此事心中甚是疑惑,不知为何自四月后,步步维艰,今日却是解惑了”。说罢了便是将手中奏疏递给了一旁的房杜,房杜二人看了也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便是将奏疏传下去了,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看过,二李,秦琼倒是没说过,只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第三百九十三章:焚信,乞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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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信,乞老
这下传到尉迟恭这边了,尉迟恭还没来得及看,程知节便是凑上来伸着头好奇道:“啥呀到底是?你们这给神叨叨的,殿下说的跟传奇故事似的,贼挠心”。
于是两颗大黑头凑到一起了,一起看着这份快要稀巴烂的奏疏。
忽的,尉迟恭直跺地骂道:“这老儿,原来害得我等吃瘪,让秦哥老程跑北边儿(李渊为削弱天策府,让秦琼程知节领兵驻守北边,名曰防御突厥)的人是这可恶的老儿啊,陛下,斩杀了这厮”。
程知节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直骂得傅奕的八辈儿祖宗都出来了,你道为何?原来程大妖精是在埋怨傅奕上书,令李渊将他调到了北边驻守,等到接到秦王消息要政变的时候才潜回来的,要不然他在长安的话,那一等功岂能轮到尉迟老黑那憨货头上了,哼,傅老头,我丢你老母!
当下也是一跺脚,直喝道:“陛下,让俺老程带人去抓了这老头吧,意图谋反,直接斩杀了他”。
李世民闻言直皱眉道:“杀杀杀,只知道杀,一边儿呆着去”。
尉迟恭程知节二人闻言只得乖乖的坐下去。
李世民习惯性的手指敲打着案桌,半晌,直向众臣问道:“你们有何想法?”
秦琼二李等人闻言没有言语,毕竟他们是武将,又不是谋臣的,而且也不算是心腹嫡系的。长孙无忌看看便是摇头说道:“不当杀”。
房杜二人也是摇头道:“不能杀”。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互补了,一个“不当杀”,一个“不能杀”,刚好说明了。
“不当杀”意思便是说既然李世民现在已经登基了,像魏征王珪这等隐太子旧臣都能启用,何况这个仅仅是前一封书信呢,阵营不同,各为其主而已,罪不至死。
“不能杀”意思便是说傅奕此人本身了,身为太史令,一身傲骨,两朝老臣,名声远播,为士子所敬仰。天文历法,乃世之名家,德高望重,是不能因心中气愤便是便是杀了他泄愤的。
李世民闻言微微颔首,李破军也是知道,其实李世民刚刚一番敲案桌便是早已经有了打算,只是还是要问问这些个顶级智囊,不由得佩服,若是项羽,袁绍那等自大自傲的主公逢得这个情况,知道自己手下曾经害得自己比较惨,怕是早就下令擒杀了,只是李世民毕竟是李世民,不是盖的。
李世民继续敲着案桌,忽的转头看向李破军,“虎奴,依你,你该如何处置?”
李破军闻言也不惊奇,他知道老爹是肯定是要问他的。
当下里正要说话,忽的,心中一动,直挑眉说道:“父亲,不若我们将各自所想写于纸上,看看我们想法是否相同如何?”
李世民闻言一怔,继而也是觉得好玩好笑,直说道:“那好,看看与我儿是否心意相通,哈哈”。
长孙无忌闻言眉头一抖,心道,虎奴啊,你瞎折腾啥呢?要说便说呗,直接嘴上说出来便是的,还非得写在纸上,嘴上说出来若是不对的话那还好说,毕竟你年纪小,万一你在纸上写的跟陛下不一样,那可就是父子心意不相通了。
李世民父子二人各持笔,挥笔唰唰的下了。
而后二人不约而同的举起纸张,众人一看,二人纸上都是四个字。
李世民的纸上写着:“毁信,辞官”。
李破军的纸上写着:“焚信,乞老”。
众人闻言皆是愕然,长孙房杜几人见了也是笑着点头。
尉迟恭直拍拍后脑勺疑惑问道:“这是啥意思啊?”
李世民见了直抚须哈哈笑道:“好,好啊,不错,不错,虎奴很好”。李世民直抚须哈哈笑着,看着李破军不断点头称赞,连续的几个不错,好,表达了李世民心中的高兴。
长孙无忌几人闻言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看着有点懵的尉迟恭几人,李世民直说道:“让虎奴给你们说吧”。
程知节闻言忙是看向李破军:“哎呦,殿下啊,你就说了吧,你这跟传录奇闻(晋隋唐传奇小说)似的,弄得俺老程心痒痒”。
李破军闻言笑道:“焚信,便是将这信给烧了;乞老,便是让傅奕主动乞老请辞,告老还乡”。
尉迟恭二人闻言顿时炸起来了,直跳脚道:“什么?就这么让他回家享福去?”
李世民见了直说道:“安静点,都是国公大员呢,蹦蹦跳跳的,成何体统”。
这时候,门口王敬忠轻声说道:“大家,羹汤好了”。
“噢,端起来吧,几个时辰了,都是肚饿了,吃点垫垫饥”。李世民听了笑着挥手道。
众人纷纷道谢,小太监上来一个个盛了一碗,李破军面前自也是有一碗。
看着这跟酒盅差不多大小的小碗,里面有几根人参,看着一阵蛋疼,看来这御厨也是个小气人啊,取来这么小的碗盛汤,估计一口就给闷了。
李破军也是毫不掩饰,直接拿起小碗一口给灌了,咚的一下放下碗,却是同时又响起了另外两个声响。
李破军愕然一看,原来是尉迟恭程知节那俩货,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笑了,同道中人啊。
李世民翻翻眼,直当做没看到一般跟李破军说道:“依你,该如何下令?”
李破军听了翻翻眼,依你,依你,就知道这句话了。
当下里挑眉说道:“此事简单,召来傅奕来到堂上,取来火盆,当其面将其奏疏焚烧,保证令傅奕感恩戴德,主动请辞。”
房杜长孙闻言也是微笑点点头,看向李破军也是觉得很是满意,我大唐幸得两代明主,兴盛定矣。
李世民闻言也是很满意,他自是知道李破军话中还有另外的一层没有讲,届时传扬下去,天下将都是称赞他李世民能容人,宽容大度的。
当下里,李世民心情便是挺高兴的,只是不形于色。
直说道:“太子查案有功,解除禁足,功过相抵”。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终于可以出去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有点飘的国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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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飘的国公爷
李破军闻言也是拜谢道:“多谢父亲”。心里想着待会儿就过去蓝田,早间李君羡过去了,却是现在都没传来消息,当真是急得很。
李世民笑罢了也是雷厉风行的,当即挥手说道:“现在不过酉时,傅奕应是未安睡的,不若现在便将这事解决了”。
长孙无忌等人也是点头赞同,李世民见了便是喊道:“敬忠,传旨太史令傅奕进宫”。
王敬忠闻言正要回身,忽的,李破军直喊道:“王公公且慢”。
众人皆是看向李破军,王敬忠一脸懵懵的看向李破军,“殿下有何吩咐?”
“王公公让人传旨之时,且善意提醒一下,便说圣人心情愉悦,应是有好事临头”。李破军直笑着说道。
王敬忠一愣,看了看李世民,见得李世民面色如常,便将应着下去吩咐了,毕竟他身为李世民身边的太监总管,总不可能亲自去传旨的吧。
长孙房杜几人听得李破军的话先是一愣,继而便是一脸想通了的表情,甚至脸上有着讪讪,房玄龄直俯身略带惭愧说道:“还是殿下心细,我等却是疏忽了”。毕竟他们可没想到这茬,李世民也是如此神情。
反倒是尉迟恭呵呵的笑起来了,“呵呵,殿下倒是诓人了,还好事临头,不斩杀了他便将陛下的仁慈了”。
程知节却是摸着下巴苦想,忽的,眉头一挑,似乎是想通了,直哈哈笑道:“殿下心细的很啊,跟辅机一样,懂得人心思啊”。
尉迟恭见了环视一圈,好似全场就他一个黑炭头没有弄清楚啊。
顿时老脸一红,不过脸黑也是看不清,直对程知节恼怒道:“程胖子,这……怎的回事?有什么道道可说?”。
程知节见状得意的扬扬头,直说道:“哼,其中人心之术,思略之全,岂是你这黑子能理会的”。
尉迟恭闻言一瞪眼,老脸直涨得通红,看来真的是恼羞成怒了。
程知节见了也是好笑,没有在逗弄他,直说道:“你想想,那傅奕老头现在是不是很怕见着陛下啊?”
“那肯定啊,哼就那反骨仔一般的腌臜就该斩杀了算蛋,也不知陛下留之何用”。尉迟恭听了直把头一昂说道,神情甚是倨傲。
众人闻言眉头一挑,这尉迟恭说话忒不中听了吧,李破军闻言心中也是一挑,看着李世民,只见得李世民也是微微皱眉,继而又是疏散开了,直是说道:“敬德,如今你也去爵为国公,职为大将军了,这也是朝堂议事殿了,不似军中了,说话勿要如此粗鲁,成何体统啊”。
尉迟恭闻言反而捋捋胡须,哈哈笑道:“哈哈,老黑就这性子了,陛下也知道,不过说来还是军中自在啊……哎呀,被陛下一说给打岔了,程胖子,你继续说,为什么要提醒那傅奕啊?说啥陛下啥啥啥的”。
程知节面容无变,只是眼睛不自觉的偷瞄了一眼座上的李世民,眼底有些担忧,心里直叫道,这老黑……有点飘了。
李破军见了也是叹道,这冲阵猛将一朝登大位,掌大权,又为皇帝心腹,这就有点飘了啊,说是居功自傲也是可以的,幸亏遇见的是李世民这般名君,若是遇上自矜功伐,刚愎自用的君主,怕是死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房杜几人也自是知道,但是皆是都没有反应。
程知节也是直接说道:“那傅奕既是心虚很怕面见陛下,但是现在陛下天都黑了还召他入宫,他会是如何反应?”
尉迟恭闻言黑咕隆咚的眼珠子一转悠,憋不住笑,笑道:“哈哈,那老小子怕是吓的都要尿裤裆了”。
众人闻言翻翻白眼,心里也是为尉迟恭提着,这老黑……当真是心大,陛下面前,也是敢脏言乱语的,也亏得陛下对他信赖有加。
李破军见得这一幕,忽的心中一动,似乎历史上的尉迟恭在李世民登基后好像也是飘了,许多人弹劾他居功自傲什么的,这个时候尉迟恭还不是名将,只能说是猛将,猛将是冲锋陷阵的,武力超绝,但是脑瓜子不是那么的灵活。名将是双方面都有的,既有过人军事素质,脑子也是很好用的,就好比刘邦手下之韩信和樊哙,刘备手下之诸葛亮和张飞。
后来尉迟恭实在是太飘了,都快是皇帝第一,他第二了,连往日一向敬重的房杜长孙都是不放在眼里,好像还打了李世民的一位叔叔。
这样李世民才实在看不下去,容忍不下去了,方才敲打了一番,这才令尉迟恭惊起一身冷汗,自此举止有度,成为一代名将,晚年更是知道急流勇退,辞官退休后闭门谢客,不掺和朝堂,得了善终,可是比长孙无忌这个国舅爷的下场好多了。
程知节见状,看着尉迟恭说话越来越没谱了,跟特么疯了似的,一句话一句脏,又是尿裤裆,又是老小子的,居然还埋怨陛下插话打岔你了,我天,你眼前这位可是天下之主,一国帝皇啊,不是你家的第八十八房小妾……
忙是直接说道:“既然那傅奕害怕的很,而他为人又刚直,万一是怕极了,自杀了可咋整,岂不是弄巧成拙了”。一口气一溜说完,似乎是怕尉迟老黑继续口出不逊似的。
恰好,没给尉迟恭说道的机会,门口王敬忠便是小碎步进来禀告,“大家,门外司天台监正,太史令傅奕应旨求见”。
众人一愣,这么快?
“怎的这么快便来了?”
李世民直接问道。
“回大家的话,傅监正在司天监未曾归家,正在夜观天象,接召便是来了”。王敬忠俯身躬腰回道。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同时心里也在想,这傅奕名不虚传,盛名之下未有虚士啊。
“宣他进来”。李世民直挥手道。
王王敬忠出去带人了,而李破军看着一旁侍立的一个小宫女,直展开自以为迷人,也确实迷人的笑容笑着招招手说道:“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侍女脆生生的问道。
“去取一个火盆过来,装炭点燃”。
第三百九十五章: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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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小宫女闻言一愣,火盆?还有装炭点燃?大热天的,热死人家了,烧火盆干嘛,抬抬头看着李破军不是在说笑,当下便是应着下去准备了。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身着圆领衫常服的老人跟着王敬忠进来了,正是那傅奕,此时倒是显得气定神闲,又恢复了名士风范。
进来环视一眼,便是拜道:“老臣傅奕见过陛下”。拜罢又是便李破军拜道:“见过太子殿下”。又和诸臣各自见礼罢了,还礼罢了。
都是一丝不苟,一言一行,拜见行礼,尽显名士风范,李破军也是佩服这傅奕的气度,这才华夏的文明,礼仪之邦,虽说了花一两分钟与众人见礼,看起来好像是繁琐无用,但却是文明礼仪之举。
看那傅奕与尉迟恭二人见礼之时,纵然尉迟恭大老粗不喜欢这个他嘴里的“反骨仔”,面上也没露善色,但是礼节上还是做到没话说的。
寒暄罢了,李世民直说道:“傅公且安坐”。
从这一声称呼来说,就说明了傅奕的名望,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名士?这就是名士待遇,毕竟能尊称一声“公”的人都是德高望重,名满士林的人,比如儒学大家,世之大儒名士孔颖达,不管是李渊,还是李世民都要称呼一声“仲达公”。
傅奕拜谢了跪坐下来后,李世民直笑道:“傅公当真是勤于公事,尽忠职守啊,晚间都不曾回府歇息”。
众臣闻言一阵附和,倒是傅奕有点懵,这么多陛下的心腹大臣在,把我叫来作甚,而且看见,这许多人在此竟是以我与陛下为中心,难道有甚事与我有关?嗯。应该不会是那件事,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
傅奕也是微微俯身谦逊道:“陛下谬赞,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耳,老臣之本分也”。
众人听得这正气凌然的声音也是微微颔首,李破军见了也是点头心道,真乃名士风范也。
李破军心中甚至在想,如此一位忠君为国为民的名士,就被我这么给扳下去了,是否是罪过呢,或许就着这位名士在朝廷,能为百姓做很多事的。
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兴起,便是被李破军给压了下去,仅仅是免除了官职而已,有没有要他姓名,傅奕与我等父子心不合,不是一条道的上的,留下他在中枢也是给自己找碍眼的。
嗯,以后若是大学计划实施了,倒是可以让傅老爷子教书去。至于浪费了傅奕的才能更是不用担心,如今天下基本大定,可以说是人才辈出了,不愁没有人才,只愁用不用得着,再说,傅老爷子都六七十了,也该退休了。
李世民听了傅奕这话,笑笑没有说话,直说道:“朕今日偶得一本往日的奏疏,请傅公一观”。说罢王敬忠便是拿了龙案上的奏疏递给傅奕。
傅奕听得此话便是眉头忽的一挑,再一看那奏疏,好像是的吧……再等结果奏疏一看,脸色一白,手都在颤抖,面带惊恐之色,众人都是好奇的看着他,看看这位名士有何反应。
可是略等一会儿,只看得傅奕却是淡定下来了,直整整衣冠,抖抖衣服。再正视李世民,直说道:“以往之事,尽在于此,陛下既以知晓,老臣之罪亦自知,任凭陛下发落”。
众人一听再看到这老头这风范,都差点出声喝彩了,李破军眼中也是一亮,看来名士果真是不凡啊。
李世民闻言却是脸色一苦,直苦笑好似自嘲一般的笑道:“难道在傅公眼中,朕便是这般小肚鸡肠之人嘛,且观朝堂之中,多少弃暗投明之士,多少改节变主之臣,朕可有区别对待一二?”
傅奕也是脸色也是一动,也是动容,但是傅奕仍是说道:“朝中同僚投明尚有二次性命,更有富贵,然而老臣心曾有贰,年近古稀,却是无用之朽木也,还请陛下降罪,以明章法”。
李世民听了没理会他,直招手道:“取回奏疏”。王敬忠闻言下来又是拿回奏疏。
傅奕见了脸色微苦,这证据就这般又回去了,本来无事,却是自找其罪,也罢,也罢,当即便是一脸洒脱,有超然之气。
李世民拿了奏疏又是说道:“取火盆来”。
侍女端来一个烧着炭的火盆,李世民在傅奕差异的眼中一把将奏疏给扔进去了。
扔罢李世民直拍拍手,挑眉笑问傅奕道:“你之往事?往事何在?”
傅奕见状怔住了,半晌,直深深一叹,“陛下当居其位矣”。
深深一拜,便是说道:“草民傅奕告退了,望陛下励精图治,早超秦汉?天下大治,草民之愿也”。说罢便是一挥袖子,不带一丝烟火的走了,走的那般刚直,那般有气度。
满堂大臣,诸如长孙房杜,尉迟秦程二李等人,那个不是世之人杰,见得这般人物风范,也是心中慨然。
李破军直叹道:“是真名士,自风流”。
安静的殿中,除了滋滋的奏疏燃烧声,众人听得了李破军这句话,纷纷一愣,继而喝彩。
“殿下此乃绝句也”。
“殿下出口成章,厉害的很啊”。
李世民也是微微点头,颔首咀嚼道:“是真名士,自风流。嗯,此话尽显超脱风度,着实不错”。
而一向以才学闻名的杜如晦也是一脸欣赏的咀嚼一番,而后皱眉说道:“殿下此句应是半句,若是有上半句便好,不知殿下于上半句可有想法?”
李破军闻言一愣,我去,看来以后说话得管住嘴巴了,不然随口冒出名句来,太惊人了。
这句话的上半句他当然知道了,明朝的经典鸡汤文《菜根谭》里面的嘛。
当即故作思索状,捏着下巴想了想,忽的,抬头看向李世民眼中闪着亮光,伸手一摊说道:“唯大英雄能本色”。
众人闻言心中一震,杜如晦更是唰的起身一挥袖,满脸震惊之色,直瞪着眼睛念叨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妙,高,绝啊,简短十四字,尽显禅道之本意”。
第三百九十六章:独霸星空,盛于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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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星空,盛于帝星
李破军闻言即使他脸皮子厚,也是略有些不好意思了,见得众人钦佩之色,李破军忽的心中一动,既然已经文抄公了,或许,可以将后世的一些经典提前写出来,也算是为文学史作贡献了,提前发育嘛。
杜如晦激动罢了,忽的,觉得自己离座大惊有些不好意思,他可不是尉迟恭那个脑袋短路的大老黑,忙是向李世民躬身歉意笑道:“臣失仪了”。而后回归座位坐下。
李世民见了也是脸色一正说道:“好了,傅奕此事便就这般过去了,三省吏部着人补缺傅奕之位,送朕批阅即可。现在,还是说说北边的事儿吧。”
正说到这,李破军正听的起劲儿呢,北边的事儿?
忽的,门口小黄门禀报道:“大家,司天台监正傅奕求见”。
众人听得转头,这傅奕去而复返,是为何?
李世民也是一顿,便是说道:“宣”。
傅奕大步进殿拜道:“陛下,方才匆忙,一时忘却,草民有一事禀报”。
李世民直挥手赐座道:“傅公且坐下说话”。
傅奕没有动身,直拜道:“谢陛下,草民说罢便走”。
李世民直点点头示意他说。
傅奕说道:“晚间草民夜观天象,发现北方天狼杀伐之星大亮,若草民料之无误,北方不日将兴战事,望陛下早做决断”。
在场众人除了李破军,听得此话都是一怔,继而纷纷露出吃惊之色。
李世民也是面色讶然,半晌,在傅奕诧异的目光中,李世民扬扬手中卷轴,笑道:“哈哈,傅公星象大家,果真非凡,今日得报,突厥颉利可汗十万带甲携弓之士,缓聚于乌城之外,欲侵我大唐”。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颉利可汗终于来了?
傅奕听了也是微微一惊,突厥真来袭了?果真如此。
傅奕闻言也是微微俯身,说道:“既陛下早有所知,草民无忧矣,草民告退”。说罢便是缓缓退走了。
李世民忽的眼眸一亮,直喝道:“傅公且慢”
“陛下还有何事?”傅奕顿住脚步问道。
“天象可显示此次战事如何?”李世民直好奇问道。
傅奕听了却是一笑回道:“陛下乃知兵之人,也当知晓,兵之一道,在于人,无常形无常势,岂是天象可能定乎?”说到这,忽的傅奕一顿,直面色古怪的看向李破军又是缓缓说道:“然则北方虽天狼星大兴,但我中原杀伐三星仅剩之破军星主却是大兴,光芒仅此于……”。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看到傅奕看着李破军说破军星,众人便知道这破军星便是说太子李破军了。
李世民也是眼神硕硕的看了看李破军,又看向傅奕,直沉声问道:“仅此于甚?”
李破军心中一震,傅老爷子啊,虽是我整倒了你,但是可没害你性命富贵啊,可不要嘴皮子上下一合乱说话啊,狗屁的破军星,别害我啊。
只见得傅奕说道:“破军星主之大兴仅此于紫薇帝星,且……”。说到这,傅奕又是一顿,略显恭敬的看看李破军,直说道:“且假以时日,定是独霸星空,盛于紫薇帝星。”。说罢便是俯首跪下来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震,李破军脸色一抖,眼神颤颤的看了看李世民,心里直骂天骂地骂傅奕了,狗屎!狗屎的独霸星空,盛于帝星,这不是害我嘛。
当即便是牙一咬下座跪拜道:“父亲,孩儿断无别心,天象之说,不可信啊”。
静,一片寂静!
长孙无忌看着李世民面色略沉,心道不妙,狠狠的瞪了一眼傅奕,又朝房杜秦程几人使使眼色,便是直出班高声说道:“陛下乃天命陛下,太子殿下乃天命储君,且先圣有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殿下纵是胜于陛下,又有何妨,在私,陛下为父者教子有方;在公,陛下乃君立储有道,岂不为美?难道一痴儿庸储君才好吗?”
李世民闻言看向长孙无忌,房杜几人也是出班附和,尉迟恭虽是不太明白其中的道道,但是也是附和道:“对啊,老子英雄儿好汉嘛,陛下就是大英雄,殿下就是好汉,没错啊,一代还比一代强这也没错啊”。
李世民闻言却是忽的一笑,直指点着堂下众人,笑道:“哈哈,好,甚好,有尔等忠正之臣辅佐朕父子,天下何愁不兴”。
又是看向李破军,摇头道:“虎奴啊,你让我有点伤心啊”。
李破军有点懵,李世民又是一笑说道:“难道在你心中,为父便是那般猜忌无情之人嘛,这古往今来未有长生之人,百年之后,这大位便是你的,朕有何猜忌之处。你若强于为父,为父便是欢喜了,对天下百姓也是幸事耳啊。”
李破军听到这要是还不明白,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缺了,老爹这是逗他玩儿呢,是啊,就我父子剖心掏腹之交心,还有何不放心呢,看来是被前头那个北方有战事的天象预测还吓着了。
也是笑道:“父亲之言,孩儿固然知道,然则三人成虎,孩儿也很是伤心啊”。
傅奕听到这,却是脖子一梗,直说道:“草民之言乃天象所现,绝无挑拨之嫌,草民可以死明心”。
李世民无奈的挥挥手,“傅公之心,朕固知晓的”。
傅奕闻言也是拜道:“谢陛下,草民告辞”。而后便是阔步退出侧殿。
李世民这才揉揉脑袋笑道:“北边十万虎狼之士枕戈待发,我等在此商议却是一波几折,此等兵事,儿戏耳”。
众人听了这戏言也是一笑,尉迟恭更是拍着桌子笑道:“陛下所言甚对我老黑的味,区区突厥十万兵,有何惧哉,待臣提兵三千,要不了多长时间,便可踏平了突厥王庭”。
众人也是先是微微一怔,而后也是微微笑着附和。
皆是心道,这尉迟恭怎生回事,怎的说话这般没谱了。
李世民听了脸色先是一阴,而后便是轻笑道:“敬德豪气可嘉,甚好,然则兵者国之大事,不可轻视”。
第三百九十七章:宗室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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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贤王
尉迟恭闻言却是更加令人差异的一手抚须一手挥手大笑道:“哎,陛下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想他日陛下统一天下,何等豪气,且待我提兵三千,灭了突厥给陛下看看”。
众人闻言愕然,没吭声,长孙无忌眼皮子直发抖,李破军看看尉迟恭又看看李世民,心里也是直打鼓,心道尉迟恭这黑炭怎的现在这般糊涂了,什么话都好说啊,还真是仗着宠信持宠而娇啊。
程知节闻言也是直心里一咯噔,忙是拉住尉迟恭,吼道:“老黑,你又喝高了,瞎说个甚呢”。
尉迟恭一扯袖子,看着程知节,嘴角一扯嗤笑道:“啊呦,程胖子怎的也是这般胆小啦,是不是看着天下平定了就想守着你那区区七百户封邑就满足了?呵呵,我老黑这一千三百户封邑可还是不够呢,我还有立功,立大大的功呢”。
程知节闻言一滞,继而脸色涨红,看着尉迟恭那嗤笑嘚瑟的黑脸,直一甩袖子,怒喝一声,“尉迟敬德,你变了!”而后便是回归座位不再管他了。
众人也是面色诧异的看了看尉迟恭,没有再言语,李破军见状也是忙说道:“尉迟将军且入座吧,军情要紧”。
尉迟恭倒是一反常态,听了李破军的话,点点头哼哧哼哧的坐下了。
李世民也是脸色阴着,没看尉迟恭直对身后的王敬忠吩咐道:“去将淮安王叔,河间王兄,任城王弟召来,便是说有紧急军情”。
淮安郡王李神通,任城郡王李道宗,河间郡王李孝恭,这是皇室的三位战功卓著,以战功闻名的三位贤王。这等战事,肯定是不能忽略了这三位皇室顶柱人物了。
李世民吩咐罢了,便是笑道:“此间偏殿太过正式,不若去庆善宫吧,摆着浅薄酒菜,我等边吃边喝,边议军事,谈笑间便可解决突厥战事,岂不美哉”。
众人闻言纷纷叫好,李世民率先起身带路道:“哈哈,庆善宫,三十八年前,朕便是在哪里出生的。可是如今,世事变迁,物是人非啊”。
众人闻言也是附和,唏嘘不已。
李破军一愣,老爹就是庆善宫出生的,这庆善宫可是皇宫里的啊,三十八年前,李家可不是皇族啊,可是一回顾李杨两家关系,李破军便是想通了。
李渊之父李眪,与杨坚分别娶了独孤信的两个女儿,所以说,李渊是杨坚的外甥,隋文帝的独孤皇后就是李渊的姨母,也就是和杨广是嫡亲表兄弟。
有这层表亲关系,李世民老娘窦氏能在皇宫产子也是正常了,何况当时李渊是唐国公,任千牛备身,就在皇宫当值。
众人来到庆善宫,李破军看到这倍感亲切的地方心情也是放松了,坐于首位,李破军坐在他下首,众人分列坐下。
李世民便是吩咐道:“吩咐御厨上点简单饭菜,整些下酒菜便可,勿要铺张,多上点果酒”。王敬忠闻言下去吩咐了。
尉迟恭却是直抱怨道:“哎呀,果酒喝着有甚味道,陛下太小气了,就喝那烈酒也是无妨啊”。
众人早已经习惯了,这尉迟恭神经真是大条啊,咋跟个傻缺似的。
李破军见得李世民脸色一愣,看看便是急忙救场说道:“尉迟将军,如今连年灾祸,饥荒甚巨,拿那粮食酿酒岂不是浪费了,果酒也可,好歹以解馋瘾嘛”。
尉迟恭闻言挠挠头,直嘟囔道:“呃,那也行,不喝便罢”。
李破军正想说,孺子……哦不,老黑可教也。
哪里知道尉迟恭接下来又嘟囔一句,“这里不给我喝,我回去喝便是,反正不差钱”。
众人闻言已经捂脸了,李破军也是将脸迈向一边儿,就等着李世民老大发飙了。
果然,李世民听得此话脸色一板,呵斥道:“敬德休得如此,你身为朝廷大臣,一言一行皆有人效仿,你若如此,那下面人岂不更加放肆”。说罢便是正色道:“传旨,自今日起,京畿以及关中灾区,颁布禁酒令,禁止以口粮酿酒,违者没收全部家产,以作赈济之资”。
众人闻言纷纷应着,尉迟恭见得李世民较真了,也是瘪瘪嘴没有言语,闷闷的坐着了。
经这一闹腾,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一看,三人联袂而来,正是李神通,李孝恭,李道宗三人。
一番见礼罢了,分列坐了,李神通在在李破军下首,李孝恭在其下,却是没有座位了,李道宗便是到尉迟恭空着的上首坐下了,与李世民最为亲近,最为性急的淮安郡王李神通便是急急说道:“陛下,可是北边突厥有异动了?”
李世民听了也是笑了,“王叔还是这般性急”。
李神通闻言一笑,“军国大事,事关国本,岂能不急啊,哎呀,陛下你就快说吧,莫要急我等了?”
性子安静沉稳的李道宗和威严有度的李孝恭也是看向李世民,李世民见得他三人如此模样,也是叹道:“宗室有几位贤王,我大唐之幸也”。而后便是说道:“突厥十万控弦之士,缓聚于乌城之外,应有入侵之意”。
三人闻言皆是心里一沉,他们可是知道的,如今的大唐看似强盛,其实不然的,如今可真是内忧外患了啊。
正当此安静之时,忽的,一声很不满的呵斥之声响起,“李道宗,你不过仗着宗室之好出身,又有何功劳,敢坐某家上首”。
众人纷纷愣住了,李世民李破军也都是愣住了,这……这尉迟恭是发什么神经了,居然……居然敢这么放肆。
李道宗也是愣住了,这……这私底下的酒宴,那么较真?
也忙是恭谦说道:“小王之功断是不如尉迟将军的,坐于此座也是无意,实则下首无座啊”。
李道宗性子沉稳安静,从不以势凌人,不争不抢的,实在是一位宗室贤王,著名的文成公主便是他的女儿,对于这位贤王李破军也很是敬佩的,现在这般被尉迟恭指着鼻子呵斥还是这般沉稳解释,未曾生气,也亏得李道宗修养过人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无贻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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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贻后悔
李世民见状脸色已经很是阴沉,方才和善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阴翳。
“哼,仗势之人,何以坐上”。尉迟恭听了李道宗的话大吼一声。
在场一众大臣见状也是愣的愣,惊的惊,各自讶然不已。
尉迟恭更是一下把酒杯子向李道宗掷去,而腿受过伤一向腿脚不利索的李道宗吃了一大惊,居然也是一让身子躲过了,只是杯中酒却是撒泼了一身,一身青色常服湿了一大片。而尉迟恭却是撸起袖子便是起身向李道宗冲去,看模样就是要上去打李道宗了。
众人吃了一大惊,都是起身,而隔着最近的程知节眼珠子一瞪,忙是上前猛的一拉尉迟恭,“老黑,你疯啦,任城王爷功勋天下皆知,丝毫不比你差,你就算不服气也得憋着”。心道,这老黑这是疯啦,疯啦。
又忙是对着李道宗笑道:“王爷请勿见怪,这混球喝高了”。
尉迟恭居然也是被拦下来了,却是猛的将程知节一推,“哎呀,程胖子你就别充好人了,还喝高了,今儿啥时候尝过酒味啊还喝高了。谁不知道李道宗那不过仗着个好出身而已,不然他成就连你这胖子都是不如的”。
程知节闻言一愣,继而直抬起手,指点着尉迟恭,“你,你……”。气的程知节半天说不出话来,深深的瞪了一眼一挥袖便是回了座位。
而在堂众人脸色各自,房杜长孙直眼神模糊的看着尉迟恭,似乎是琢磨不透的模样,而秦琼却是一脸涨红,直看着尉迟恭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是既惊讶又怒。
尉迟恭又是抱胸对着李道宗嗤笑道:“呵呵,知道你功劳不如某家,还敢坐于某家上首?还不滚下去一边站着,难道想吃拳头不成?”。
这话一出,众人就是震惊了,李道宗正是脸色涨红,欲要发作,又是忍住,看看李世民,一旁的秦琼噌的一下站起来,“尉迟敬德,休得放肆”。
尉迟恭闻言脸色不自然的一扯,转头的一瞬间眼睛神采一闪,又是回道先前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笑道:“秦哥啊,我放肆啥啦,老黑可不敢在陛下面前放肆的,哈哈”。
秦琼正欲呵斥,砰~的一声,李世民直一巴掌拍在案桌上,直阴沉脸说道:“坐下”。
众人自是不敢违背,都是坐下了。
李世民久久不语,忽的,一声重叹面色凄然。
“朕以往对汉高祖诛杀开国功臣之事,一直持以否定态度,朕乃诚心诚意望与诸公同享着这得之不易的富贵生活,做到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等富贵,子子孙孙绵延不绝。
然则,今日敬德之失态……哎,实太令朕伤心撕肺,敬德,自你封公任职以来,御史弹劾你之奏疏未隔两日便有之,不良之记录着实不少,看见了敬德之表现,朕终于明白汉高祖诱杀韩信,将彭越枭首,亦不能说全是汉高祖不能容忍啊。
国家纲纪,唯赏与罚,赏罚自是分明。至于非分之恩赐,不可多得也,望敬德好生自知,无贻后悔也”。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纷纷下座跪拜,尉迟恭眼中莫名神采一闪,便是一副害怕至极的模样跪拜不语。
李世民见状也是一挥手,“都起身吧”。
众臣又是默然不语的回了座位坐下。
李世民没看低头不语的尉迟恭直说道:“今日主要商议一番突厥动兵之事,依诸公看来,该当如何?”
长孙无忌闻言率先起身说道:“陛下,如今国库空虚,并不足以支撑起一番国战,因此,臣建议,能不战便议和”。
李世民闻言点点头,直说道:“辅机所言甚是,我大唐连年动兵,更兼得自然灾祸不断,实不宜动兵”。
李世民出言罢了,李绩又是说道:“陛下,若是不战自是最好,然则若我大唐未曾调兵遣将,难免示敌以弱了,即使议和,也是处于劣势,因此,必要的防范必不可少”。
李世民闻言又是点头,“这是自然,敌国之兵已临边城,岂有不防之理”。
房玄龄在李世民说罢又是接道:“防是要防,然而却要暗防,不可明防,陛下可使边军,暗中布置警惕,且看清那突厥二可汗意图如何”。
…………
…………
看着这方才还是惊心动魄都要动手的大殿,此时却是商讨军事一片热闹,连受了训的尉迟恭都是在直喷着唾沫星子的参与着,李破军不由得不感叹,这大唐,活该他强盛。
看着跟程知节争得脸红耳赤的尉迟恭,李破军眼神飘忽不明,似乎想看透此人,然而却是毫无所获,他总是觉得尉迟恭并非那般简单。
轰轰烈烈的一阵讨论,李破军一个小屁孩并没有参与进去,直到月上中天,方才散会。
等人都走了,李破军才和李世民道别。
“你明日去蓝/田,让李君羡回京,还有,我要看看你那印刷之术,到底如何”
李世民直靠在塌上说道。
李破军一听,明日去蓝/田?那可正好,也是忙应着。
李世民撇嘴一笑,直摆摆手,“早些歇息去吧”
李破军也是拜道“父亲晚安”。便退出庆善宫,然而刚出宫门,却是听得李世民悠悠的一声长叹,“骄纵成性是祸水,聚敛锋芒方是真啊”。
李破军闻言浑身一颤,抬头看看皎洁白亮的夜空,忽的,想起尉迟恭疯了一样的举动,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正要抬腿走,忽的,脑子一道惊雷,唰的回头看向大殿内,只看得道李世民背手向后殿走去了。
李破军默默点点头,便是回了东宫,一夜无事。
翌日,天一亮,李破军起身洗漱练武罢了,便是对一旁侍立的陈康说道:“带上护卫,将马牵来,出宫”。
而后便是直出宫了,直奔向成为护龙山庄而去。
梁百武朱成正在火热的招兵中,苏定方在练兵,看着已经颇具队形的几千人,李破军也很是欣慰。
第三百九十九章:“八卦”的高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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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的高密公主
“殿下,你不是禁足五日吗?怎的今日出来了?”队正秃鹰直好奇的问道,他职位虽是队正,但是现在还没有建军,没有安排军官,他这一个队正可就是管着好些人了。
李破军直道:“昨日立了一小功,算是将功抵过了”。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继而又是心道,殿下这惩罚根本不叫惩罚一样,这头惩罚一下,那头立个所谓的功劳便是相抵了。
李破军直对苏定方吩咐道:“给你一个时辰,演练一番,看看这几日的训练成果,而后选出这其中的最强五百人出来”。
说罢便是直回身坐上了将台座位,
苏定方先是一愣,继而便是忠实的执行命令去了。
李破军直在将台坐着,陈康领着侍卫寸步不离的侍卫一旁,看着苏定方指挥着四五千人掀起一阵烟尘,将各种阵势演练出来,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便是结束了,苏定方带着五百彪悍的士卒来到将台前。
“殿下,演练已结束,最强五百人已经选出”。苏定方拜道。
李破军起身,对于苏定方的能力,他自是不用怀疑的,看着这疑惑不解的五百人,直说道:“你们是这数千人中最强五百人,今日组建亲卫营,着陈康为亲卫营统领,史进为副统领”。
陈康一愣,继而忙是上前谢恩领命,只有史进还在一旁抱着李破军的大戟和他的大棒槌在墙角打瞌睡,这也是李破军让陈康做统领的原因,不过憨娃也确实对这正副统领啥的没啥感觉的,但是陈康就不然了,这是个忠心的汉子,没看见领命之后那股子激动劲儿吗。
众人领命谢恩之后,李破军便是让带起装备,要出城了。
苏定方忙是拦住,焦急的道:“殿下,律法言明,京城不可无命调动二百人以上军队,你这……”。
李破军闻言一瞪眼,“怎么了,我乃太子储君,带着亲卫不行啊,还有,我是神策军大将军,调动神策军部将,可有疑问?”
苏定方一愣,楞楞的说道:“没,没有”。
李破军见状直一转身,“走,没时间搁这磨叽”。
说罢便有翻身上马打马朝中走了。
陈康忙是手忙脚乱的领着五百精兵在后头跟上,毕竟陈康以前也只是一个冲阵的士卒,从没带过这许多的部众这一下带五百人却是猝然之间有些适应不过来了。
五百人就这么拼腿在李破军后面跑着,好在蓝/田距离不过百里,对于这些严格选拔进来的精锐还是能坚持住的。
然而李破军却是不知道,这一去,便是牵扯出了一个千年世家的兴衰存亡之大事。
在看宫中,丽正殿后殿,一阵欢声笑语传出来。
“呵呵,姐姐,你可是不知道,当时虎奴三首诗作一出,那萧家宇文家的两个小妮子都是眼冒流光呢”。一个年龄约摸二十上下的女子掩嘴嗤笑道。
这女子赫然便是高密公主李秀丽。
对面的一雍容华贵的女子闻言也是嗤嗤一笑:“你啊,说话忒不恰当,人家大家闺秀,怎的能说眼冒流光呢?”这女子赫然便是李破军的老妈长孙无垢。
“哎,姐姐,虎奴过了今日也就十三了,你怎的还不给我寻一门亲事啊?”高密公主嗔怨道。
长孙无垢闻言苦笑道:“你当我不急啊,怎奈这孩子总是百般推脱啊,总是说是不急不急的”。
“哎呀,他不急,咱们做长辈的得急啊,姐姐你也好早些抱上孙儿不是”。高密公主眨巴眼睛说道。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一脸向往,忽的,长孙无垢直探头说道:“秀丽你说,萧嫣那丫头如何?”
高密公主听的一愣,“什么如何?”
“哎呀,我说你看这丫头才貌人品各个条件如何?”长孙无垢直嗔怒道。
高密宫中闻言老实说道:“好啊,这丫头无论才貌人品,还是出身,自是都上等啊……嗯?姐姐,你该不会是想?”
长孙无垢闻言眨眼点点头说道:“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虎奴的想法如何?”
高密公主怎样诧异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姐姐你替他把好关不就成了,哎呀还别说,姐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还真是觉得萧嫣那丫头不错哎,性子跟姐姐一般温婉,而且也是博学多才的,出身梁国皇室,出身也是高贵,般配的很啊”。
长孙无垢闻言直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虎奴那孩子性子,若是强迫他,说不得便是闹的不得安宁,此事,还是要征求他的意见的”。
高密公主听了也是点点头,她自也是清楚李破军的性子的,确实如此。
忽的,高密公主又道:“姐姐,我发现虎奴倒是对那郧国公家的丫头兴趣更大呢”。
长孙无垢闻言一愣,郧国公宇文士及家的丫头?直问道:“你是说宇文家那个不学女红学舞枪的丫头?”
高密公主闻言笑道:“哎呀,瞧姐姐这话说的,人家修多罗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好不好,虽是不喜女红一类,却是巾帼英雄一般的人物的”。
长孙无垢闻言挑眉问道:“巾帼英雄?”
高密公主直点头道:“对啊,人家修多罗自小熟读兵书史册,剑术射术不输于男子的”。
长孙无垢闻言倒是吃了一惊,直问道:“有这么厉害啊”。
“那可不?人家可厉害着呢,虎奴都是对她赞扬不已的”。
长孙无垢听了默然点点头,说道:“这倒是有可能,那混小子痴武的很,对于同样爱武的人自是格外欣赏的”。
见的长孙无垢若有所思的模样,高密公主的八卦之心又起来了,直探头问道:“那姐姐对于那事有没有甚想法?”
长孙无垢闻言抬起头看着高密公主,直看的高密公主美目里有点打鼓,展颜笑道:“现在为时尚早,此事还是要顺着虎奴的意才好”。
高密公主闻言脸不自然的迈向一边儿,直点头应是。
这边李破军他老妈跟小姑在讨论着他的终身大事,那头他已经怒火冲天了。
第四百章:路边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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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惊闻
李破军带着他的五百亲卫一路奔驰,不到一个半时辰便是到了蓝/田,在蓝/田县,看着依旧人烟凋敝的城池,李破军也是心里一阵无奈。
眼见到了午饭时间,便在一临街路边茶棚休息了片刻,吩咐店家上了几大桶粥水,一大桶粥水怕是不过一小酒樽的黍米,不过好歹算是点米汤了,早间吃过饭的五百亲卫此时再喝几碗米汤水,倒也是饱了,李破军心忧白鹿之事,草草的吃了个菜叶饭团子便是没胃口了。
这时,邻桌一个挑担子的贩夫说道:“哎,昨日那一向无甚人迹的白鹿镇居然进去了一只军队,你们可知道那是怎生回事?”
“哎,还别说,我昨天去篑山砍柴火,也是看见了,啧啧,那铁甲亮的闪眼,那刀枪看着就是好铁煅的好家伙事”。一个腰别柴刀的樵夫也是说道。
“你说这么厉害的军队去白鹿干甚呢?哪儿可是从未驻过军的”。
“哎呀,这军国大事,咱还是别吓咧咧了,那些个事自有肉食者做去,咱们还是操心操心晚上能吃啥吧”。
“怕啥,咱大唐什么时候因言获罪过,吓咧咧也没事”。那个精神奕奕的贩夫直听着胸膛说道。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这才是我大唐的子民,不是那畏首畏尾连话都不敢说的辫子王朝的那奴性的子民,这才是开明的大唐。
这时,旁边倒水的茶棚老板说了一句话,却是让李破军着实吃了一大惊。
那茶棚老板是个老头子,听得贩夫樵夫的谈话,提着一个烧的黑不溜秋的水壶过去添水,直说道:“听说半个月前,那白鹿闹过山贼,劫掠了一个大户呢,这军队有可能是去打那帮子山贼的吧”。
贩夫听了噢了一声,直愤恨道:“怪不得呢,你说这帮子该死的贼人,纵使没粮吃,也不能做这伤天害理,辱没祖宗的勾当啊,再说了,圣人仁慈,总有赈济粮在发,还有那太子殿下虽是年纪小小,却也是想着我们百姓的,在长安东门施粥呢,这也饿不死人啊,还跑去害人,我婆娘娘家的…………”。
李破军已经没心情听下去了,即使那个贩夫还有夸他,他心里直想着,白鹿小镇真的遭贼了?白鹿大户?哪儿他可是清楚,这县城都是人烟稀少的,那白鹿已经差不多人迹不见了,都逃荒去了,哪来的大户,唯一的大户就是李林李然驻扎的那处大院了……
想到这,李破军起身,走向那茶棚老汉,行了一礼直问道:“老丈,你且说说那白鹿山贼之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小子多谢了”。
老汉一愣,看着李破军衣着华贵,那边还有五百带刀着甲的军士,也是吓的不轻的。
听得李破军发问,老汉也是直说道:“不敢不敢,公子且先坐下,老汉知道的都说便是”。
李破军也是当即坐下,“老丈请说”。
“老汉也是听人说的,半个月前的晚上,篑山下来了一伙山贼,人数倒是不清楚,劫掠了白鹿的一个大户,死了不少人,让人奇怪的是,那白鹿大户家里居然养着不少泥瓦匠,也不知是要做些什么,那大户家里也有不少壮汉,听说还打斗的动静还不小,让回乡的几个同乡给听见了来报官,老汉这才听他们说的”。
那茶棚老汉看出了李破军是既富且贵的公子爷便是在一旁束手站着说道。
李破军听得眉头直皱,没错了,就是他们,李林他们真的遇袭了。
当即说了一句,“多谢老丈了”。又是回身说道:“陈康,付账”。说罢转身上马了,陈康付账罢了,一行五百余人又是赶往了白鹿小镇。
等李破军上马走后,老丈方才收回呆滞的目光,却是忽的跪拜道:“老汉恭送太子殿下”。
身后坐下休息乘凉的众人听得一惊,那贩夫忙是起身瞪眼说道:“老邓头,你说甚?”
那名叫老邓头的老汉这才起身,心有余惊的说道:“老汉方才隔着近,看的真切,那郎君额头系的是金镶玉的龙形抹带,里子袖口更是纹有龙纹,那着少年郎岂不是太子殿下?”
众人一听,也是吃惊,那贩夫也是常走长安城的人,也是说道:“那就是的了,我在长安时便是听闻太子殿下虽年幼,但却是人中俊杰,即便是对待宫女阉货,也是彬彬有礼的,而且生来额头带有龙纹,那必定是了”。
李破军已经走了,独留下一众行路人在原地感慨。
李破军直打马奔驰,身后的五百亲卫紧赶慢赶的跑着,好在歇息片刻,体力也是恢复好了,这短短的十余里的路程倒是挺得住。
不一会儿,便是看见白鹿镇口了,李破军看着静谧的小镇,脸色也是阴翳的很。
进的小镇,镇口便是出来一群持枪的军队,守着镇口,为首那人应该是个队正,“来着何人?”
李破军一看,玄武门宿卫军?看来是李君羡在这儿守着了。
李破军当即打马喊道:“我乃太子李破军,李君羡将军何在?”
那队正听得一愣,近前来瞪眼一看,我去,还真是,忙是下拜道:“见过太子殿下,李将军正在小院里”。
李破军点点头直打马赶过去了,自顾自进得小院,便是看见李君羡独自站在小院里背手望天。
听得声响,李君羡回头一看,见得是李破军,吃了一惊,忙是迎上来:“殿下,你怎的来了?”
“这是怎生回事?李林李然呢?”
李破军见得破财的小院,一边儿已经被烧毁,李破军记得,那边的小院是安排泥瓦匠研究印刷术的地方,如今却是烧毁了,这院子里也是被打斗的稀烂,墙上还有血迹。
李君羡见状脸色也是一阵哀愁,直低下头。
李破军见状,急怒喝道:“将李林李然二人给我叫来”。
忽的,旁边的门打开了,传来一阵虚弱的熟悉的声音,“郎,郎君,我,我在这儿”。
李破军忽的回头一看,当即便是眼睛涨红。
第四百零一章:如此惨状
401.如此惨状
李破军回头一看,只见得李然面无血色,左脸被包裹着,应是受伤了,脸色惨白的被一个冯信扶住,倚靠在门框上。
而右手一遍的衣袖却是打了个结,空荡荡的。
李破军忙是冲上去,扶住孱弱不堪的李然,“阿然,这是怎生回事?”
李然刚要回答,却是一阵急喘,李破军见了扶住道:“进去歇着说话”。当下扶着李然到屋子里床上坐下。
自己也是坐在一旁,摸着李然那打结的右臂衣袖,一脸震惊的直疑问的看向李然。
李然却是忽的,流下了眼泪,“呜呜,郎君,林叔,林叔,他死了”。
李破军听了一惊,李林?李林他死了?
“什么,林统领死了?”李破军直瞪眼问道。
李然直哽咽着说道:“那晚一群黑衣人来袭击,林叔组织我们防守,却是被弓弩给射死了,呜呜,郎君,你要给林叔报仇啊,呜呜,满身的都是弩箭,万箭穿身了,林叔死的惨啊”。
李然呜咽的说着,又是说道:“还有二牛,陈汉,刘八万,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呜呜,都死了,死的好惨,死了还被补刀了,呜呜”。
李破军见得李然这般哭哭啼啼的哽咽着语无伦次的说着,一时也是说不清楚,看着那条空荡的右边手臂,心里也是一疼,断了右臂……而他的父亲李铁上次也是在这儿,受了黑衣人的袭击,断了左臂,难道……他们父子二人就是该得为我的事儿而断臂的吗,不,不是的。
李破军直忍着眼中不忍,将脸迈向一边儿,又是一脸煞气的问冯信道:“崇诚,你说,这是怎生回事?说清楚点”
冯信闻言也是眼睛涨红的回道:“殿下,上月廿八那天晚上,约摸子时的时候,一伙儿黑衣人冲进来了,见着人就杀,不少护卫兄弟都是还不知道情况,还未着甲就被杀了,林统领组织我们在侧院里防守。
眼见着守不住了,林统领就吩咐我去屋子后山,将那泥瓦匠做的一些模型还有书籍图纸都给毁了,说是那些是殿下很重要的东西,绝不能被黑衣人得了去。等我去将后山的那些泥土模型还有图纸都烧了之后,却是发现测院里已经没有抵抗了,全是黑衣人在四处搜索。
我,我便躲在后山里,等天亮了,人走,走光了,我才出来的,出来就是看见林统领在侧院门口被……被万箭穿心了,三十多个护卫兄弟,全……全死了,还有那**个泥瓦匠,也是都死了,我找遍了,只有阿然断了右臂,昏迷了,还活着”。
说罢冯信直唰的一下跪下,“殿下,我,我没用,我临阵脱逃,我该死我,你杀了我啊”。
李破军听罢,闭上了眼睛,通过冯信简单的叙述,和李然的语无伦次说的话,他能想象的出来当时的惨状,三十多个护卫全死了,死了还被补了一刀,这是灭口啊。李林被弩箭万箭穿身死在了抵抗的最前面——院门口,忠勇无双。李然被断了一臂昏迷了躲过一劫。冯信去后山烧毁印刷模型和图纸,也是幸得一命,至于不敢出来拼杀,李破军也是能够理解,人都全部战死,还出来干嘛,送死吗?冯信之前不过是一市井小厮,也是情有可原的。
忽的,李破军直瞪眼眼问道:“张大匠呢,那篑山里的张大匠呢?”
冯信回道:“天亮后,我将阿然背到后山包扎了,就到篑山里去找了,结果,留在哪的五个护卫兄弟都死了,张大匠,不见人影,还有那打造的神兵宝甲也是不见了”。
李破军听得当下心里一凉,张大匠,还有为薛仁贵,憨娃打造的神兵,还有自己的宝甲,都被劫走了。
一旁的李然也哭着说道:“我被砍断手之后,昏迷之前,模模糊糊的听到那带头一人说道,说道……”。
李破军眼睛一瞪,有线索?当即问道:“说什么,原话一字不差的道来”。
李然眼睛一低,直说道:“郎君,得罪了。那带头人在我面前说道:“这小子是那太子小儿的贴身小厮,且莫要杀他,免得逼急了那小儿”。”
李破军听了眼睛一凝,太子小儿?
看来?这群黑衣人是真的知道我的,也是知道李林他们的身份的。既然都是知道,还要这么斩尽杀绝……
哼,莫要逼急了……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报仇嘛,王家!该死,你们该死啊,上次是李铁断臂,八员护卫战死,这回是全员斩尽杀绝,若不报仇,呵呵,可能嘛。
李破军直眼睛通红的,一旁的李君羡也是瘆得慌,在一旁踟蹰的欲言又止。
李破军直一转脸,看向他,“李将军有话请讲”。
李君羡闻言点头,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大黑布包放在桌子上,示意李破军看,并且说道:“殿下,这黑衣人所用的弓弩和刀,都是军中制式配备”
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是一根弓弩箭矢和一把横刀。
李破军拿起来一看,弓弩箭矢的箭头下端被刮去了一边,上面原来应是有字迹刻印的。又拿起横刀一看,也是如此,刀把之处原来应该是有刻印的,如今也是被刮去了。
李君羡见状也是应着说道:“军中制式装备都是标刻有出自何处以及年份的,然而这些却是全都被刮去了,而且……而且这些箭矢和刀,都是我大唐所新制的军器,并非隋时装备和以前诸侯的装备”。
李破军这些倒是不知道,听得一惊,一看,果然,这箭矢和刀锋都是很新的,若是隋唐乱世的装备定是不可能这般新的。
看着李君羡说后眼中有些一丝莫名的担忧,李破军直说道:“李将军且放心,凶手是谁,我心有数,并非我大唐军中所为”。
说罢又是眯眼看向北边,直说道:“这些人势力大,心不轨,该死啊”。
说罢李破军又是说道:“李将军,记住,我这处庄园,因富庶有钱粮,是被山贼所劫掠的”。
李君羡听得心中一惊,看来殿下是早就知道的啊,还有陛下怕是也知道的。
李君羡深知明哲保身之理,当即应着告退了。
第四百零二章:锻兵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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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兵洞
李破军坐下直看着李然空荡的右臂,心里一阵刺疼,他父亲李铁一生都是追随着李家,而他也是自小就进李家,陪伴着一起长大的,亲如兄弟,可是眼下他父子二人居然都是被害的残废了。
看着十六岁的李然那还很是稚嫩的脸庞,如今哭的跟个几岁娃娃一样,李破军直说道:“阿然,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看着李然惨白无血色的脸,李破军又说道:“你先歇着”。而后喊出冯信便是出去了。
李君羡还在院子里站着,李破军直对冯信问道:“林统领尸身在哪?”
冯信闻言老实回道:“天气炎热,我一时又不能扔下阿然去长安找殿下,就简单埋葬在后山了”。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也没说什么,人都已经死了,直等来日厚葬一二略做补偿了。
又是问道:“那些工匠呢?”
冯信又回道:“黑衣人将泥瓦匠也全都杀了,又一把火烧了房屋,尸骨无存”。
李破军闻言也是心中一阵不忍,尸骨无存……这都是他间接害死的啊。
李破军沉默半晌,便对李君羡说道:“李将军,此处有我就行了,来时圣人曾说我来了你便可以回去复旨了,李将军今日便回吧,有劳你跑一趟了”。
李君羡见状也是拜道:“既如此,那臣先行回京了,殿下若有甚事,随时吩咐”。
李破军点点头,李君羡一拱手便是雷厉风行的走了。
冯信见状说道:“殿下干嘛让李将军走了啊,那一千精兵可是厉害的很呢,万一……”。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就怕他不来,来了倒好,贼子还真敢杀我不成”
冯信听了也是脖子一缩,想想也是的,那群人既然是知道李破军身份,虽是胆子大到敢来劫杀李破军的属下,但是若是真要说敢杀了太子殿下,哪怕是还没那个胆子,毕竟东宫太子被围杀,这惹出来的怒火可就不是一星半点的了,李世民倾全国之力也是要去剿灭的,这不仅是感情问题,更是一个面子问题。
听着李然的哭诉,用罢了午饭之后,李破军直吩咐道:“陈康领两百人就在这儿,我自领三百人进篑山看看情况”。
陈康闻言一急,“殿下,那您的安全……”。
“不用,有三百精锐在,还有史进在,怕甚”。李破军当下就拍板决定了。
午时过后,李破军就领着史进,冯信还有三百精锐进山了。
进的篑山,还是原先那一条崎岖的山路,山路陡峭,石子密布。
只是因为张鸦九在山里面锻造兵甲,时时有人要进出山补充补给,这条路经过多次的来往,已经算是被开辟出来了。
李破军杵着七星剑在路边看着,路边的石头上不时有干枯的颜色已经淡了的血迹,只是星星点点的,并不多,这应该是那些黑衣人杀了锻兵洞里的五名侍卫而沾染的。
史进抗着大戟在身边寸步不离的跟着,因为走的时候陈康交代了他,这趟可能有危险,要小心的保护着殿下。
一路向前走着,拐过几道弯,便是看得见打造兵甲那道山谷了。
下去了山谷,看见原来那洞口处密布的藤蔓已经是七零八落的被斩断了。
李破军脸色阴沉的走进去,见得地上还有打斗之后被破坏的痕迹,洞壁上还有刀剑的划痕,却不见尸首。
冯信见状直说道:“我将五位兄弟埋在外边山坡上了”。
李破军默然点点头,又是向里间走去,里间光线已经不是很明亮,身后亲兵及时的点燃了火把递给李破军,李破军直打着火把进去了。
穿过仅容一人通过的连接里洞与外洞的狭窄甬道,忽的,李破军直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举过火把一看,甬道洞壁上还有干枯的血迹在,只是颜色显得鲜一些,毕竟这阴暗潮湿的甬道常年不见阳光,干枯的也没有外边那般彻底。
冯信又是说道:“有一个兄弟持刀死在这儿了,是被弓弩射死的,也是万箭穿胸而死的”。
李破军闻言不由得怔怔的,他能够想象的到,当时五名侍卫且战且退的保护着张鸦九向内洞退去。
最终一个人在这儿狭窄的甬道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抵挡住了贼人的进攻,敌人攻不进来,便是放弩箭在这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狭窄的甬道里被万箭穿心了…………
李破军直进去内洞了,那内洞里大炉子还在,只是不见了人的踪影,旁边有一个简单做成的兵器架,上面也不见任何兵甲。
李破军在内洞环视一圈,仔细的看见,内洞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也是没有血迹,洞壁之上也是没有刀剑之痕,那么张鸦九和那两位铁匠应该确定是被俘虏去了。
找了半天也不见什么有用的线索证据,李破军不由得懊恼,毕竟都过去了好些天了,但是基本能够确定就是那家人做的了。
内洞外面是悬崖,是“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的绝地,很难上去,便是打起火把从原路返回了。
走在仅仅能容一人同行的狭窄甬道里,李破军看着这黑漆漆的狭窄的通道,总觉得这里会有些证据的。
当下说道:“多点几个火把,仔细给我查看这甬道,看看有什么发现”。
十余亲卫领命了,纷纷烧起木头火把,仔细的看着。
这火把一多,顿时狭窄的甬道里便是一阵炽热,同时也是大亮,看的真切的很。
墙上的刀剑砍划的痕迹,还有弓弩射在洞壁上的坑娃印记,都是看的真切。
李破军直蹲下捡起一个箭矢,仔细一看,箭尾刻痕还是被划掉了。但是地上还是有不少箭矢,洞壁缝隙里面都有几只。
“将所有的箭矢断兵都捡着,一点痕迹都不要拉下”。李破军直说道。
众亲兵闻言便为搜刮起了这些遗留的兵刃了。
看着洞壁上那刀剑划痕,李破军能想象到那名侍卫的英勇和绝望,当下心里便是想着,回去了抚恤一定要给足了。
第四百零三章:五姓七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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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姓七望
正当李破军仿佛被那名五名的侍卫遗留的英勇之气感染而陷入深思之时,忽的,一阵惊呼。
有亲兵喊道:“殿下,这儿有情况”。
李破军一惊,忙是过去一看。直见一个亲兵手拿着一个深蓝色粗布块,李破军拿过一看,上面用炭条潦草的写了两个字……晋语!
冯信凑近一看,立马叫道:“殿下,这是张大匠的衣裳,张大匠就是穿着这件蓝衣的”。
李破军听了眼睛一眯,这下子铁定了。
晋语……那群黑衣人是晋地的口音,晋地在哪儿,两晋之地,不就是太行山西部之地,哪儿最出名的一个家族不就是——王家!
李破军能想着得到,当最后那名侍卫一人放在甬道之时,里洞的张鸦九听见了黑衣人的喊杀声,或许是带头人的声音,见多识广的张鸦九听的出来那是晋地的语言,便慌忙撕下衣服一角,用锻炉子边的炭条匆匆潦草的写下来了晋语两个字,想依次来提醒一下李破军,然后在被俘后通过甬道之时,在阴暗的甬道里将布块塞进洞壁缝隙里面。
这张鸦九不愧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也是清楚的李破军的秉性性格,知道李破军一定会细细的探查到底的,这才将布块塞进缝隙里面。
也亏得李破军没负了张鸦九的这份心意,发现了这个线索。
李破军直说道:“再仔细搜索一遍,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说罢便去外洞了。
外洞里三百人在原地休息着,李破军吩咐道:“将这周围两里之处仔仔细细的搜索,有任何可疑之处速来禀报”。
三百亲兵应命而去。李破军一屁股左右那坐的光溜的大石头上,地上还有柴火堆的痕迹,旁边还有鸟毛,兔皮等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地上还有一些肉骨头,他知道,当张鸦九在里面锻兵之时,那五名侍卫一定就是坐在这儿休息聊天吃饭的。
王家,竟是如此猖狂啊,李铁断臂八员侍卫战死之仇还没报呢,这又来这么来打我的脸。
不要杀他,他说太子小儿的亲信跟班,免得逼急了那小儿……呵呵,已经逼急了。
以前李破军虽是知道世家大族势力极大,猖狂的很,但是一直以来世家之人见着自己多是毕恭毕敬的,倒是小觑了他们的胆子了。
前世看史书的时候,看见唐太宗李世民为自己儿子求亲,想要娶一个五姓女做儿媳妇,结果倒是被拒绝了,皇帝的面子都不好使,王妃人家都不屑于当,前世李破军看到这儿时还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那可唐太宗啊,为自己儿子求亲,居然有人拒绝了,然而还真有其事。
不说别的,单说程知节那厮,虽是也是出身一个小豪门,但是只是山东济州东阿的一个小小的官吏之家而已,却是有幸娶了一个五姓女,荥阳郑家的一个女子,这厮便是有事没事就在尉迟敬德等人面前炫耀不已,这不是没有来源的,五姓七望威望不下皇族,这不是空话!
越是深想,李破军就越是感觉到了这些世家大族的毒害。
五姓七家一向“恃其族望,耻与诸姓为婚”,傲慢地进行着内部通婚,以保持高贵的血统,这样七家人互通有无,相互扶持,能量之巨大,不可想象。
如按北魏以来的传统,清河崔氏与陇西李氏、范阳卢氏世代为婚姻;赵郡李氏则与博陵崔氏世代为婚姻;范阳卢氏与荥阳郑氏世代婚姻,陇西李氏与范阳卢氏世代婚姻,他们不屑与其他姓氏为婚。
于是就有了盛唐宰相薛元超的一叹:“此生所遗憾者,未能娶五姓女!”当时的薛家已属以韦、裴、柳、薛为成员的“关中四大姓”之一,但仍如此仰望“五姓七家”,足可见其影响。
唐文宗向荥阳郑氏的郑覃求婚,希望郑覃能把孙女嫁给皇太子,但郑覃宁可把孙女嫁给时为九品官的崔家的崔某也不嫁给唐文总,为此文宗很是无语:“民间修婚姻,不计官品而上阀阅。我家二百年天子,顾不及崔、卢耶?”
可以看出即使是到了文宗时代的战乱四起的晚唐,人们的门阀观念不仅没有减弱,相反更为严重。
而李破军如今的大敌太原王家,更是不容小觑,
太原王氏是王姓的肇兴之郡、望出之郡,最早登上一流门阀士族的地位。她开基于两汉之间,东汉末年的王允以他在国家、社稷上的力挽狂澜而把这一家族推为天下名门。
历史进入魏晋南北朝之后,门阀政治走向兴盛,太原王氏既是这一政治的受益者,也是这一政治的受害者。他们曾封侯拜相,出将入相,也曾屡遭磨难,坎坷备历。
历尽兴衰沉浮之后,在北魏,太原王氏最终还是凭借祖上荫功和贵族身份,得以位列天下一流望族,兴盛不坠达两百年之久。
大概就是从这时开始,“天下王氏出太原”的美誉流行开来。流风余韵,厚积薄发,大唐建立后,太原王氏更是孕育出了王勃、王之涣、王昌龄、王维等一批顶尖诗人,形成大唐诗歌史上一个目不暇接的诗坛盛宴。
李破军毫不担心他弄倒了王家之后几个姓王的诗人还会不会出现,就是算是那四王诗人不再出现,王家衰落也是必然的,毕竟他先是辱了王家的王元化几个王家的子弟,后来更是在原州杀了王家一员顶柱刺史王孝荣,还知道王家竟与突厥有关联,而王家也是两度袭击了李破军部下,死伤数十人,两个亲近人残废,李林战死,这么大的仇怨,且不说诸如王家这样世家对江山社稷有害,即便无害,那也是死敌了。
这时候,冯信出来了,领着十余亲兵从甬道里钻出来了,上前说道:“殿下,除了这些箭矢还有一把断刀,没有别的了”。
李破军点点头,直起身说道:“将他们召回来,回长安”。
不一会儿,三百亲兵集合了,李破军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直接抬步便走了。
这时,一个亲兵却是忽的喊道:“殿下,小人有情况汇报”。
李破军脚步一顿,直回头看向那名忐忑的亲兵,“说”。
第四百零四章:这般古怪,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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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古怪,有情况?
李破军听到亲兵呼喊,直回头便问,那亲兵见得李破军发问,也是有些紧张,直结巴说道:“殿下,小的以前是猎户,能看出山林里的异样痕迹,方才搜索之时,小的发现,有三十余人的脚步痕迹一直向着山里去了”。
李破军闻言一惊,直上前问道:“你说什么?是向山里面去的?而不是下山去了?”
那自称曾经是猎户的亲兵见状一挺胸膛说道:“小的肯定能确定,尽管他们做过了一些掩饰,遮掩掉了痕迹,但是小的能看出来,他们走的很匆忙,一直向山里面去了”。
李破军听得直拧着眉,向往山里面去的?而不是下山了。
此地虽说已经是篑山里,但是还没深入到篑山里面,篑山更里面,更深处便为纵横千里,划分南北的秦岭了,李破军所站立之处地势并不算高,远处还有更高处,但是仅仅这样,就看得是绵延不绝的山脉,身后不远处就是山脚的白鹿小村镇,而更远一点的十几里之外的便是蓝/田县城了。
当即便对那面色嘿呦可比尉迟恭的亲兵说道:“前头带路,我去看看,若有所发现,重赏”。
那亲兵听到这也是大喜,忙是点头在前面带路。
沿着锻兵洞这座山谷的一侧山脊走了好长一大段,又是拐过弯下了坡,李破军一看,这是方圆两里之内吗,隔着锻兵洞都有三四里了吧。
当即看着那前头带路的亲兵眼睛一眯,他这已经是违令了,不过既是有所发现,那暂且先不论这个。
这时,那亲兵面色古怪不自然的指着前天一片大石头,直说道:“殿,殿下,小的,小的便是在哪石头后面发现的”。
李破军见着这亲兵这个模样,心下也是疑惑,这表情……莫非有什么古怪?
当即不自觉的远离了亲兵几步,靠近了憨娃,手也是搭在了腰间剑柄上做扶剑状,直扬扬头说道:“前头带路”。
那亲兵闻言挠挠头,直扭捏的在前天走着,李破军心中更是生疑了,落后一步,直对一个亲兵队正低声道:“警惕点”。
亲兵队正闻言脸色一肃,手扶上了腰刀,又是低头细声吩咐了一下,而后便是一群人手扶腰刀,不自觉的慢慢的将李破军围绕在中间保护着。
前头那个亲兵不时回头看看,面容有点……似乎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是眼花还是什么,脸色有些红,
李破军心中更是疑惑,忽的,脚步一顿,亲兵面容羞惭,脸色涨红,这般古怪,再一看,脚下乃是一条下坡路,此地两边杂草乱石的陡坡,看不见坡顶情况,那亲兵说的石头就是坡下转弯处,这般地方,又是这般可疑,难道……有埋伏?再一想世家大族那阔怕的能量,无孔不入,胆大包天的。
李破军直驻步喝道:“止步,绕行山坡”。
那亲兵一愣,不明白为什么殿下这般目光看着他,也是不明白为什么那石头就在前面,为什么要从坡上绕过去。
但是没奈何,人家是太子嘛。
一群亲兵小心翼翼的手扶腰刀围着李破军,上了山坡,上了山坡一看,四处寂静只闻鸟叫蝉鸣之声,并无伏兵。
李破军面色一愣,便是直下坡奔向那片大石头。
忽的,李破军面色一阵古怪,这……什么味?难道是毒气,当下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对身边亲兵队正说道:“且慢呼吸,小心这味道”。
亲兵队正闻言一愣,忙是捂住口鼻,又是转头传令下去。
李破军屏住呼吸手扶宝剑慢慢跟着前头那亲兵走下去,可奇怪的是那亲兵却是没有什么异状。
忽的,身边亲兵队正碰碰李破军,也是面色古怪的说道:“殿下,这气味好像是矢的气味啊”。
李破军一愣,矢?矢是什么?
继而李破军也是一愣,差点脱口骂脏话了。
矢,不就是屎嘛,只不过是通假一下换了一个稍微文雅一点没有浓厚气味的称呼而已。
《史记》卷八十一《廉颇传》载:赵王使使者去见老将廉颇,使者回报说:“然与臣坐,趋之三遗矢矣”。而《索隐》也注解过:“谓数起便也”。意思就是:廉颇坐一会儿便去大便三次。
所以说矢也就是屎的通假雅称了,免得直接说尸加米,米田共那般显得气味熏鼻,这队正倒是个文明人。
前天那亲兵听的李破军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见得李破军面色古怪,似乎是在积蓄着怒气,一众亲兵多少捂住口鼻,一脸恶心作呕的模样。
亲兵脸色一尬,面色涨红,忙是上前拜道:“殿下恕罪,小的一时肚疼难忍,便是跟队正请道解手,便是跑到那石头后面去了,这才发现了别人的走过的痕迹”。
李破军一听,一拍脑门,我天,你解手发现了可疑之处,你便说出来便的,何必做此古怪模样,还是一脸惭愧之色,你特么上个厕所,拉个米田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人有三急,我还能打你不成。
这般古怪,选个这七拐八弯的地方拉米田共,还那副表情,搞得我还以为有埋伏呢,差点没拔剑警戒闹出个笑话来,但是绕是如此,李破军也是觉得脸红堂堂的,特么丢大人了,人家拉个屎你还以为有埋伏,特么的飘来的米田共的味道,你还以为有毒气,再说了,古代有毒气吗。
想到这,李破军恼羞成怒的一瞪那亲兵,呃……还别说,这味儿……真得劲儿,啊,脑瓜子有些迷糊。
当下里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擦手的香喷喷的绢布来捂住口鼻。
便是面色如常的走近去,身后亲兵也是捂住口鼻跟着,搞得那一泡屎的威力很大一般,直把那肚疼拉稀的亲兵给臊的脸色涨红。
李破军走到石头近前了,这石头后面又是一个大溜坡,坡下面便是灌木丛密林了。
眼睛不自觉的略过那被一堆树叶子掩盖了一半儿的翔,转眼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所谓的异常,那猎户亲兵忙是几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