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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当年秦风     一世唐人txt下载     一世唐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四章:长安乱(二)

    254.长安乱(二)

    李破军一噎,继而又有点疑惑的,憨娃既然这样说,难道早就是闲那个棒棒不咋的吗,当即问道:“怎的?你要重的?可是这棒槌不合手?”

    憨娃听了,直点头说道:“嗯呐,郎君,你不知道,我这棒槌太轻了,憨娃用的很不舒服,跟没拿东西一样的,嘿嘿”。

    李破军一听便是明白了,当即也是有赧然,他是对憨娃有点疏忽了,平时却是没怎的关心他了,对于憨娃这身天生神力来说,这二三十斤重的一个棒槌却是有些轻了。

    过去拍拍憨娃肩膀,“放心,这回保证给你弄个趁手的”。

    憨娃听见,大嘴巴子两边翘起,憨憨的笑了笑直点头。

    李破军见了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当即对张老头说道:“张老,就给憨娃造两柄锤吧”。

    张老头也是点头道:“还请殿下将样式重量告知”。

    李破军听了,也是上前接过苏定方的笔,直在草纸上画起来了,这伏波锤法他也有练习,自是知道该铸造什么样式的。

    伏波锤法最合适的就是四棱梅花亮银锤了,这是四棱短锤的一种。因锤呈四棱形,故此命名。其柄约四尺,主要击法有涮、曳、挂、砸、擂、冲、云、盖等。

    当即就把这种锤画在纸上了,片刻之后便画好了,再一看另一张纸,那是苏定方画的,一柄凌厉的錾金虎头枪跃然纸上,李破军一笑对苏定方道:“此枪日后定当名扬千古,不亚子龙孟起之名”。

    苏定方闻言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谦虚道:“殿下过赞了”。

    李破军也只是笑笑不说话,赵云马超嘛,唐后的苏定方可能名头比他俩稍微低那么一点点,毕竟有一本《三国演义》给他俩加成,但是若论及功绩成就,马赵二人却是拍马难及的,毕竟大唐灭国神将的名头不是盖的。

    将纸张递给张鸦九,“张老看看,此锤可能造否?”

    “噢?四棱亮银锤?当然能造,此类重钝之兵却是容易铸的,呵呵,此锤可是凶猛的很啊,史兄弟持此锤当为再世恶来啊”。张鸦九接过纸张一看,便是笑道。

    而后又是问道:“不知单锤多少斤?”

    李破军听了略微一估摸,看了看憨娃,问道:“憨娃,你觉得一个锤多少斤合适?”

    憨娃一摸脑袋,有点懵,继而眼睛一亮,直手若无物一样的扬起手中的大铁棒槌,嘿嘿笑道:“有三四个这重就好”。

    李破军听的一愣,先是笑了,继而又是呆了。

    三四个棒槌这般重?要知道憨娃手中这棒槌一个便有三十斤重了,三个就是九十斤了,要这么重的?

    张鸦九几人也是有点错愕,三四个这棒槌这重,那可不下百斤了……

    李破军心思一动,提气将虎头戟拿过去,递给憨娃,“你试试我这个,再缠上你那棒槌”。

    憨娃一手接过,略微一沉,杵在地上,再将手中棒槌尾端的一个短铁链缠在戟杆上,右手使劲一提,便将戟加一个棒槌抡起来了,李破军等人赶紧让开,只见憨娃将百斤左右的戟加棒槌舞的虎虎生风,片刻,憨娃直喘着粗气将戟一杵,喊道:“好,郎君,就这么就好,刚好合适,嘿嘿”。

    李破军几人面面相觑,都是无语,要知道李破军的虎头戟六十九斤,棒槌三十斤,这样一来,便有百斤了,结果……结果憨娃搞一句正好合适……

    李破军直上前夺过戟来,卸下那蠢笨又有些坑洼的棒槌,直对张鸦九说道:“张老,你便铸两柄百斤四棱锤吧”。

    张鸦九也是赞叹的看着憨娃点点头,忽的便是说道:“殿下,若是如此,那剩余的材料便只够再造一柄长兵了”。

    李破军不在意的摆摆手,“一柄便一柄吧,再好的宝贝也是拿来用的”。

    “那再铸何兵?”

    呃……这老头,是工作狂魔吗,要知道他的宝甲还得花费几月功夫才能铸成的,这又来这么多兵器,最少得个大半年吧。

    虽是心中这么想,但是他也没多说什么,人家这是给他干活呢,他总不该不让吧。

    当即沉思想到,再铸一柄什么呢,该有的都有了,自己也就这么几个亲信,铸多了总不能将神兵收藏或者送人吧。

    自己如今剑有了七星龙泉剑,足够用了,宝甲也定了,戟也有了,自己是不缺装备了。

    嗯?戟,对了,戟,还有谁是用戟的呢,自己二弟啊!薛仁贵那哥们不就是用戟的吗,还是方天画戟。

    薛家已经贫寒落魄,自应该不会有什么神兵传世的,既如此,何不铸一柄方天画戟,留待日后做一见面礼,岂不美哉。

    想到这,便对张鸦九说道:“张老,剩余的你便铸一柄方天画戟,重量……嗯,重量在七八十斤上下便好”。

    “嗯?方天画戟?呃……殿下有单月虎头戟还要双枝画戟作甚,需知这两戟虽是样式相差无几,使用起来却是千差万别,殿下三思”。张鸦九一愣,继而便是苦心劝起了李破军,他还以为李破军还要打造方天画戟来练习呢。

    苏定方闻言也是奇怪的看向李破军,疑惑不已,殿下既有如此武艺,应不会如此无知吧。

    李破军见状闻言一笑,对二人解释道:“你们多想了,我何曾说过是我自己使用了。你们有所不知,我在河东道绛州龙门有一结义兄弟,名薛礼。乃是北魏河东王薛安都之后,自幼习得家传戟法,一身武艺不弱于我,只是家道中落,寻常凡铁又怎能配得上他,我这是为他而留的”。

    二人听罢,这才明白了,继而便是对李破军的义气爱护敬佩的很。

    又呆了小半个时辰,该交代的交代好了,又给张铁枪张大牛二人加了银钱,留下王当在这儿照应。

    便出去了外洞,至于虎头戟,自然是交给憨娃扛着了。

    招呼了李林几人,一行人风风火火回了白鹿小镇。

    却是发现李然李正二人都已经回来了,匠人都招够了,李破军心里一喜,当下里把那事提上心头。

    只是吩咐二人将那些匠人安排好,一应伙食工钱不可缺少了,便是将苏定方,李正,朱成三人唤进了侧院。

第二百五十五章:长安乱(三)

    255.长安乱(三)

    一进侧院,李正便是急急近前说道:“郎君,你把那些匠人安置在哪儿可是有何用?要知道这样下去按照你说的待遇来,可是需要不少银钱的啊,咱们的钱财可是剩余不多了”。

    李破军听了一愣,然后便是笑了,李正见状,又是急了,郎君这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李破军却是看向朱成笑而不语,朱成见了眼睛珠子一转悠也是哈哈笑着上前拍拍李正的肩膀。

    “阿正啊,你就甭担心了,郎君岂会缺那黄白之物啊”。

    李正听了一蒙,又急了,你这厮,真是不知好歹,郎君虽是王爵,但是岁俸也不是有许多的。

    朱成见了无奈,看见李破军的笑意,便把原州王孝荣那批金银的事儿跟他说了,这下子,李正这个江陵王府的管家可算是不愁了,登时眉开眼笑的。

    李正了却了心头的事儿,又是问了,“郎君,你还没告诉我们,要那些泥匠,金匠有何用呢?”

    李破军摆摆手,直说道:“现在不说那个,稍后我自有安排”。说罢便是端起茶杯灌了一口白水。

    继而对朱成,李正二人说道:“你们两个用过晚饭之后,跟着定方速去长安,寻一靠近城门处安顿,届时一应事务行动都听定方之言”。

    两人听的迷迷糊糊的,但还是点头应着了。

    用过晚饭之后,三人就

    领命而去了,每人都是骑着上好的良马,不需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长安的,这蓝/田到长安又是一路宽阔的官道,来去快捷的很。

    虽说李正朱成二人有点迷糊,但是苏定方心里却是亮堂的,自是知道他们三人这回是充当斥候的角色,来给李破军打前站来的。

    若是长安事变后,秦王一脉进了皇城,那他们自然是鸡犬升天了。若是秦王被阻于宫门之外,他们便少不了要随李破军亡命天涯了。

    对于苏烈的才能,李破军自是不用怀疑的,送走了他三人,李破军便让李林冯信带路去了小镇那头一个空置宅院里头去看那些工匠了。

    “崇城啊,这回跟着去了长安,有什么感受没有啊?”李破军背着手在前头走着,身后跟着李铁冯信二人还有几个护卫。吃的饱饱的在晚霞照耀下的美丽安静的小镇里漫步,也是极好的。

    冯信听了几步跳到李破军身旁,眉飞色舞的挥舞着手臂。

    “郎君,这长安里真是太热闹了,我们还只是在西城外面一边儿走了一会儿就有那般繁华,就比姑臧七城都热闹,要是再往里头去听阿正说还要热闹哩”。显然冯信这从小生活在边城姑臧的市井小民第一次见到这天下第一城的繁华就惊到了。

    话里话外透露着对长安城里头热闹的向往,毕竟他们仨这回去长安城请匠人,只是在西城外面贫民窟那头转悠了一圈。

    李破军也是微微一笑说道:“确实,平康坊那头还要热闹些”。

    “哈哈,真的啊。郎君,那咱们什么去你说那热闹坊间转转啊”。冯信这活泼好动的性子最喜欢热闹了。

    李破军一听,默然了,回长安吗?他也想去啊,只是不得时啊,现在回去前途未卜啊。

    正当李破军默然时,李林出声道:“郎君,到了,那些工匠就在里头”。

    说罢了上前去敲门了。

    开门的是两个全副武装的护卫,见了李破军赶忙上前行礼。

    李破军一看便知这俩护卫原本是提刀守在门里面的,脚步一顿,眉头一皱,没说什么直接进去了。

    进去了发现这是一座单进的宅院,进门是一个院子,然后四合院似的围着两排房间。

    房门都是紧闭,院子里空无一人,李破军停下脚步,看向李林。

    李林赶忙说道:“郎君,那些匠人就安置在里面的”。

    李破军听了深深看了他一眼,抬腿便直向前走去,一脚踹开房门。

    里面一阵惊慌,李破军定睛一看,空旷的房间里面,很是荒废,还结有蜘蛛网,来了门还有一阵灰尘扑面而来。

    里头围着七八个人,唯一的矮几上箕坐着两个白发苍面的老人,其余的则是在地上各自坐着或站着。

    见了门开了,七八个人都是一惊,几人蹭的站起来,继而几个汉子便是愤愤喊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们抓起来?”

    “不是说让我们来此做活的吗,为何把我们关住?”

    …………

    李破军听的一脸茫然,继而便是大怒,直喝道:“李林”。

    “郎君,这,我……”。

    “谁将他们关在这儿的?你还是李正?”李破军直打断他的话,两眼直瞪着李林。

    李林头上都冒汗了,都不敢擦,忙道:“郎君息怒,是,是我,不,不是,我没让关他们”。

    李破军直盯着他没说话,李林又忙道:“李正将他们带回来交给我安排,我就寻了这处空宅院,让孙三洪大两人带过来的,负责安排匠人,对,就是他俩,就是是他俩安排的,郎君,你知道我的,我知道这些匠人对你有大用,又非囚徒,怎会去关住他们啊,一定是孙三二人”。

    李破军听的这是明白了,原来本来是李林安排这些匠人,而他自己又当个甩手掌柜,直接将任务给了孙三那俩大头兵,而那俩护卫又是赳赳武夫,那懂得“疼惜”人,在他们眼中,王爷要用这些匠人,那是他们的福分,简单粗暴,直接给全部关在这儿就好,等着王爷召唤就好,至于给他们清扫下屋子,安排好住宿?那是可能的吗?

    那些吵闹的匠人这时候也明白了,安静下来了,李破军直转头对他们道:“各位工匠,你们不用惊慌,本……本公子是请你们来帮我做个东西的,薪资不用担心,每日五十文绝不拖欠,包一日两饭,把你们关在这儿并非本公子的意思,是下人自作主张,本公子会补偿你们每人一日薪资,如何?”

    李破军这话一出,七八个工匠又是一阵骚/动,七嘴八舌的问道。

    “公,公子,真的一日五十文?”

    “真的管我们一天两顿饭?”

    其中更有窃窃私语,李破军也听的真切。

    “老,老刘头,这……这郎君,是位公……公子?”

    “好,好像是的吧”。

    厮……大热天的,几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第二百五十六章:长安乱(四)

    256.长安乱(四)

    七八个工匠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对面的小郎君可能是个贵家公子,顿时不敢出声了,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聒噪了,唯有坐着的两个年纪稍大的人似乎更有些不安。

    李破军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皱眉对着李林一喝:“将孙三两个叫来”。

    李林嗫嗫不敢出声,径自出去叫去了,那两个还自以为尽忠职守的伙计还在门口提着刀守门呢,抱着佩刀依靠在门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见了李林过来,为首一个瘦长汉子眉头一挑,喜滋滋的上前说道:“李兄,是不是殿下要调回我们啦,你可是不知道,今儿在这儿守着那些匠人忒闷,还鬼叫唤了一大天,也不想想殿下要用他们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说……哎,别闹,哎,我说话呢,你打做我作甚?呃……啊,李兄,你这……”

    那瘦长汉子孙三正埋怨的诉着呢,一旁的洪大却是直用手肘捅他,忽的,孙三看见了洪大的眼色,眼角都快斜到鬓角了,再一看李林的脸色,啧啧,乌漆嘛黑的都快阴沉出水了,孙三感觉有点不妙了。

    果然,“孙三,你可知里面关着的是些什么人?”

    “呃,这,里面不是殿下找来的工匠吗,李兄,这是怎么了?”孙三有点莫名其妙,通过李林的脸色语气,他机灵的性子也觉察到了不妙。

    “你也知道是殿下找的人,何以敢关押起来,哼,殿下如今问罪了,你二人自己去跟殿下交代吧”。说罢李林气冲冲的转身了,留下孙三洪大二人独自彷徨。

    “各位,本公子请你们来是有一样物件需要你们做出来,薪资一日五十文绝不拖欠,但是绝不是用强的,将你们关在此并非我意,稍后会给大家一个说法,五十文赔偿日落之前一定给你们……”。

    刚临门的孙三二人听到这话浑身一个哆嗦,完蛋了,没成想殿下对这帮子匠人看的如此重,看来少不得一顿板子了。

    “郎君,他二人在门外听候发落”。李林有点心虚的说道,毕竟这回他也是难逃其咎的。

    “是我要亲自请他们进来吗”。

    “啊,孙三洪大快进来”。李林吓了一跳,赶紧将门外两汉扯进来。

    看着这两个汉子一个瘦长一个敦实,李破军也是认识的,毕竟王府护卫就那么些,多年来谁还不认识谁啊,瘦长机灵的叫孙三,敦实小眼睛的叫洪大。

    “孙三洪大,将他们关起来这是你二人做的?”

    “是的,郎君”。

    “郎君,是的”。

    这二人倒也干脆,也不狡辩,狡辩也狡辩不了,直接认了。

    “我叫你们将工匠安顿好,一应吃食用度不可少了,你们就是这样安排的,嗯?”李破军见此更怒了,这儿就一间破屋子,勉强可以遮风挡雨而已,连张破席子都没有,连个灶台都没搭,这就是安顿好了。这明显没把他李大王爷的话放在心上嘛。

    二人又是默不作声,李破军直接喝道:“孙三洪大办事不力,欺下瞒上,罚俸禄一月,股杖十。再有下次,逐出府去”。

    这二人是王府多年的老人,李破军也不好怎的去惩罚,只是扣了一个月工钱,打十下屁股,警告了一下,但是绕是如此,也是把二人吓了一跳,孙三二人听了脸色一白,当然不是被扣钱打屁股吓到了,而且被那一句“再有下次,逐出府去”给吓到了,毕竟他们这些家奴一样的护卫都是入了籍的,一旦逐出了府,那就是真是无路可去了,还将被人痴笑。

    二人战战兢兢的应着了,而李林则是不停的腻歪,额头冷汗想擦又不敢,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没事的,只是还没轮到他而已。

    果然,“李林,身为队正,玩忽职守,御下不严,股杖十”。

    李林初一听,大松一口气,好在没事儿了,不过打十下而已,一咬牙就过去了。

    不过接下来李破军一句话也是把他吓了个好歹。

    “李林再有下次,剥去队正一职”。

    李林脸色一白,继而变红,剥去队正一职,我这队正才上位不到一月的,这可是可是当了好几年的队副,直等到李铁那老小子退了我才上去的,这屁股都没坐稳怎么能下去呢,不行,坚决不能,不然我这老脸可是没地儿搁了。

    说罢了李破军没在看他们,直对着八个工匠说:“关押你们的护卫,本公子已做出处罚,现在给你们补偿。冯信,每人五十文,立刻发下去”。

    冯信一愣,继而直接掏出钱袋子,拿出碎银稞和一把铜钱,上去一个个分钱去了。

    分完了钱,八个工匠直感觉这个世界太美妙了,就被关在这儿一天,就给了五十文,关键是晚时还送了饭食,这样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好了,我的老天爷,再让这位公子将我关十天吧不,关一年,关三年都行啊,这样我二子就能讨妇人了,呜呜……

    李破军打断了他们的千恩万谢,直说道:“本公子把你们找来,让你们衣食无忧,还有工钱,如此优厚待遇,自是有大用的,你们必须要把我要的物件给造出来,否则,否则我也不多说了,心里都明白。现在,你们其中有没有人要走的,今晚可以自己走,但是过了今晚,明儿还没走的人就不用走了,必须就在这给我把物件造出来,好了,现在就说这些,你们好好考虑”。

    说罢了李破军抬腿便有了,李林几人赶紧跟上。

    临出门,瞥向孙三二人,“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吧?”

    “知道,知道,郎君放心,我们马上好好安排他们”。

    李破军点点头就走了,出了大门,来了白鹿小镇唯一的街道上,身边的李林冯信二人默不作声,李破军心中想的事儿多,鬼才去理会他们。

    回了房,让冯信取了纸笔,便是关上房门,独自一人在案桌上写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是听见外面“砰~砰~砰”的声响伴随着闷哼声,十下过后便停了,李破军摇摇头笑了笑没说话。

    心中只要想到,自己现在要做的这件事可是对付世家豪门的大杀器,是影响世界的大发明,是恩泽天下的千秋万代的大功绩,便是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而另一边,长安城里也是波谲云诡。

第二百五十七章:长安乱(五)

    257.长安乱(五)

    长安城,秦王府(其实这个时候李世民一家是住在皇宫内的西内苑,在太极宫之北,苑内有宫殿若干,其中弘义宫承乾殿是李世民为秦王时居住的地方,即位后改名为大安宫)。

    “砰~”的一声,一件上好的陶瓷茶碗落地应声而碎,伴随而来的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房杜二人安敢如此?如今他们也要背叛我吗?”

    只见说话之人,虬须壮冠,雄姿英毅,此时更是眉眼皆张。端的是一副天生不凡的相貌,此人正是此间秦王府的主人,大唐天策上将李世民。

    而李世民这样大发雷霆,眉发皆张的样子虽是的确挺吓人,身上那股威势更是只属于他这执天下征伐的天策上将才拥有的,然而坐下的两个青年男子却是纹丝不动,只见此二人一人圆脸胖身材,一人虬髯黑脸好似巍巍的一座黑塔。这二人正是李世民的文武心腹——长孙无忌,尉迟恭。

    李世民发完了脾气,还是一肚子怒气没地发的样子,只在堂前转悠个不停,见了这两人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更是“无名火起”。

    一把抽出安桌旁的佩剑,刷的一下扔到尉迟恭脚边。

    “敬德,你持此剑再去找他二人,好好察看一下情况,如果他们果真没有回来的意思,可砍下他们头回来见我”。说罢直气呼呼的转身不再说话。

    长孙无忌与尉迟恭相视一眼,眉眼间暗藏笑意,却是不敢表露出来,一文一武两个人起身唱了个诺便退出去了。

    一出秦王府,长孙无忌这胖子确实走近尉迟恭,直向他拱手道喜。

    “哈哈,恭喜敬德,贺喜敬德了,哈哈”。说着边摸着他那胖下巴下面的几髯胡须哈哈笑着,看起来心情颇好。

    尉迟恭这大汉一愣,直问道:“辅机你这是什么意思?某家喜从何来?”

    看着尉迟恭一脸迷茫的样子,长孙无忌左右看看,近前在他耳边说道:“哈哈,敬德从龙之功,他日国公爵位,千户封邑,唾手可得,此不为喜乎,哈哈”。

    尉迟恭听了,好似恍然大悟,黑不溜秋的眼睛珠子一转,也在其耳边说道:“那某家岂不是也要恭喜你这位国舅爷啦?哈哈”。

    二人相视一眼大笑,登上了各自的马车,两辆马车却都是去往长孙府的方向。

    长孙无忌二人走后,李世民这老小子却是坐在方才那厅前悠扬的品着长孙无垢给他煮的茶。

    看着面容隐隐透着兴奋的李世民,完全没有刚刚暴怒的样子,长孙无垢白了他一眼。

    嗔怒道:“你刚刚可是把我吓坏了,有话好好说,好好的拔什么剑啊”。

    李世民闻言放下酒杯,兴奋的刚毅面庞宠溺的一笑,将对面的长孙无垢拉到怀里。

    直笑说道:“哈哈,二哥知道错了,听观音婢的,以后好好说话,保证好好说话,哈哈”。

    李世民接着又得意的笑道:“这二人,心思忒坏,还想将我的军,既如此,那我又怎能不配合他们演一场呢哈哈”。

    怀中的长孙无垢闻言只是撇撇嘴,没说话,半晌,长孙无垢呢喃道:“也不知虎奴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李世民一听,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想念,继而却是展颜一笑,直说道:“观音婢你还担心那小子,他在外面逍遥着呢,这关内关外的四处跑,指不定多高兴的”。说着又是面露一点怒气。

    长孙无垢听了,微微坐直了身子,问道:“近日你可有收到他的信?也不知他在干甚么,连我这个为娘的也不知道,哼,回来了定要好好教训他”。

    “他连你这个亲娘都不写信,怎会给我这个糟老头子写啊,放心,他在蓝/田县铸造他的神兵呢,他可厉害的很呢,还把名匠张鸦九请到了”。

    “呵呵,再厉害不也是你儿子,再说,二哥,你可不是糟老头子呢”。

    李世民见状宠溺的将她亲了一口,接着话头,“哼,厉害,只知道舞枪弄棒,出去近有两月,一心倒腾他那神兵,岂不知莽夫再厉害也不过为将而已”。

    长孙无垢闻言又是白了他一眼,语气酸酸道:“呦呵,说的好厉害啊,那好啊,赶明儿等他回来,扔了他的兵器,烧了他的兵书,让他专心跟着孔公学文去吧”。

    李世民一听,一愣,继而一梗脖子。“嗯?不行,我李世民的儿子怎能不会上马杀敌呢,哼,要是成了一腐儒,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长孙无垢闻言痴痴一笑,笑的娇/躯乱颤,而李世民见了也是自觉自己的话觉得好笑。

    笑罢,又是一收笑容,严肃的扳过长孙无垢的娇/躯。直对她烦忧的说道:“你真的不走?”

    长孙无垢无奈的一笑,“二哥你都在这儿,承乾青雀他们在这儿,大兄也这儿,我怎能走啊,你就不要再说这话”。

    听得长孙无垢这话,李世民也很是无奈,只得紧紧的抱住她,呢喃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

    ………………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之前,正在书房的李世民听下人来报长孙无忌尉迟恭联袂来访,顿时大喜。

    扔下手中狼毫笔,兴奋道:“玄龄克明来也,吾之左右臂全也,哈哈”。说罢大步出的门去。

    去了前厅,却是只看见厅中长孙无忌尉迟恭二人在哪儿悠然的喝着茶,李世民一愣,脚步为之一顿,继而还是笑着上前说道:“辅机敬德何以回的这般早啊?嗯?房杜二位呢?”

    长孙尉迟二人见了,相视一眼,上前齐齐拜道:“臣等有罪,未能请回房杜”。

    李世民又是一愣,臣?这是要干正事的节奏啊?还是面不改色的搀扶起两位,投以疑惑询问的神情说道:“这是为何?他二人可是有要事缠身,不得脱离,可是此等大事他二人纵有天大私事也应该过来啊”。

    长孙尉迟闻言,尉迟恭立马看向长孙无忌,长孙胖子暗骂一声“这黑厮”,还是回道:“房杜二人并无私事”。

    李世民眼睛一定,正了身躯,收起了笑容,一张阔嘴吐出了两个字,“为何?”

第二百五十八章:长安乱(六)

    258.长安乱(六)

    长孙无忌见状,面上一肃,似乎有点害怕心虚,甚至微微有些颤抖,直说道:“接下来臣之言甚逆,望秦王恕罪”。

    李世民闻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只一个从茶杯之后吐出。

    “说”。

    “房乔杜克明有言“陛下敕书的旨意是不允许我们再事奉秦王的。如果我们现在私下去谒见秦王,必定要因此获罪而死,因此我们不敢接受秦王的教令,望秦王明鉴”,这是他二人原话”。长孙无忌说完话便是端坐着,眯着眼不说话了,尉迟恭也是如此模样。

    李世民一听,愣住了,什么?房杜二人不肯回来,不接受我的命令,他二人也要背叛我?

    李世民的心乱了,顿时心乱如麻,只觉得天昏地转的,仿佛世界都倾塌了,要知道房杜二人可是他的脑与心,他的智囊,可是为什么连他二人都有背叛我,那我的九五大位又何在,这一刻李世民只觉得无明业火起。

    李世民性情刚烈,怎会忍受如此大辱,当下里便要掀桌子骂娘了,一手抓紧了案桌,手背露青筋。

    正欲发作,嗯?忽的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尉迟老黑怎的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李世民眼睛一眯,刚抬起的屁股又是缓缓坐下,那尉迟恭这黑厮怎的似乎坐不稳当,直哆嗦呢,难道是被我的王霸之气吓到啦?不可能,绝不可能,若是别人,比如说房玄龄那软弱性子,还有可能被吓到,毕竟也不是没有过,每次我一发火他脸都白了,怎会敢触怒我。但若是说尉迟恭被我吓成这样,绝无可能。

    嗯?对了,房玄龄自太原跟随我,多次性命关头也是不离不弃,怎么在这关键时刻弃我而去,还有,他那胆小谨慎的性子,敢吗?连自家婆娘都怕成鬼的性子,他敢背叛我吗,给他一百个胆也是不敢的,那么,这些话……

    想着想着,李世民看着耷拉着眼不言语的长孙无忌,还有似乎有点抽抽的尉迟恭,嘴角隐晦了一挑,继而眼睛一眯,深呼一口气,抓起案桌上的茶杯便往地上一摔,接下来,便出现了那熟悉得好似看过的一幕。

    再说长孙无忌尉迟恭这二人,坐上了马车去拉萨……哦不对,是坐上了马车去长孙府。

    天黑了,宵禁开始了,是那群巡街武侯们提溜着杀威棒显威的时候了,一路上,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一群武侯远远的看见两辆马车雄赳赳气昂昂的驶来,顿时大喜,呆着俩肥羊了,可是放近了一看,只见两辆马车上插着两个小旗子,书着尉迟长孙二字,一群机灵的武侯又是默默退去,甚至还把路上挡路的一个不知死活的小石子给踢跑了。

    到了长孙府,门卫一看,赶紧扶下胖胖白白的长孙无忌,而尉迟恭则是一个跳步跳下来。

    看着胖墩似的长孙无忌这憨样,黑炭头大言不惭的笑道:“辅机你可得练练了啊,不说像某家这般万人敌,起码也得得上个床塌下个车马啊,哈哈”。

    长孙无忌闻言气结,感情我还上不了床似的,劳资这是富态好不好,看看这大肚腩,你们有没。

    再看看车夫门卫那憋着笑的神情,老脸一红,直愤愤道:“哼,莽夫,我不与你争口舌”。说罢甩着大袖进去了。

    后面的尉迟恭见状更是得意了,哈哈笑着,得意的拍拍门卫的肩膀,“看见没,这就是那啥秀才遇见兵了,哈哈”。在门卫颤颤的应和中尉迟老黑也是赶紧跟上去了。

    撵上气呼呼的长孙无忌,进了侧厅,只见得里面有两个人,都是一副打扮,标准的圆领长袍文士服。

    一人正悠扬的一手持书一手端着茶杯,而另一人则是不停的走来走去,似乎颇为焦急。

    听到了脚步声,二人抬起头,那走来走去晃悠个不停的文士见了长孙二人忙是几步上前问道:“如何?秦王如何反应?”

    长孙无忌好似没听见一样,径自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着。

    那焦急的文士见了长孙无忌这气呼呼模样,更急了,脸色一白,喃喃道:“辅机,难道……”。

    “哎呀,辅机你就别吓玄龄了,快快道来吧”。那端坐看书喝茶的文士也是放下茶杯与书本打趣道。

    “让这黑炭头说吧”。长孙无忌终于开口了。

    二人又看向尉迟恭,尉迟恭见了黑脸一笑,“嘿嘿,看来某家是把未来的国舅爷给气到了”。

    说罢了也是自顾自去坐着了,那两个文士闻言一愣,继而都是大喜,坐在的悠扬文士指着那站着焦急的文士笑道:“玄龄啊,我都说吧,秦王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你非去心急,也忒胆小,哈哈”。

    原来这两个文士,站着急不可耐的那位便是怕老婆出名了的善于谋划的名相房玄龄,而坐在喝茶那位悠扬的文士便是善于决断定计的杜如晦。

    房玄龄也是赧然的一笑道:“呵呵,苦心谋划了这么长时间,就在秦王一心一言便决断,心焦在所难免嘛”。

    长孙无忌闻言却是一笑,打趣道:“玄龄你这是惧怕那番话引起秦王怒火吧,哈哈”。

    长孙无忌这话一出,房杜二人也是好奇了,房玄龄最先忐忑问道:“秦王可是大发雷霆了?”

    长孙无忌闻言笑着点点头,看着长孙点头了,房玄龄脸色微微一白,有些不自然,杜如晦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然而笑容中却是有些难以捉摸。

    尉迟老黑这欠揍的笑声又起来了,“嘿嘿,玄龄你也曾持剑杀人都不曾怕过,何以这般胆怯?哈哈”。

    长孙无忌杜如晦闻言也是哈哈笑着,房玄龄闻言一梗脖子,强自说道:“黑炭头瞎说,我只是忠主敬主,非是胆怯”。

    尉迟恭闻言忙忙符合道:“是是是,房兄自是不胆怯,然而不只是敬主而已,还敬妻呢,哈哈”。说罢几人都是笑了。

    房玄龄闻言脸色一肃,显然他是非常不喜欢人家说他惧内的,偏偏这黑炭头口无遮拦。

    长孙无忌见状忙打岔道:“怎的方才见克明好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是早有预料?”

第二百五十九章:长安乱(七)

    259.长安乱(七)

    几人听了长孙无忌这一问,顿时目光又是转向杜如晦,房玄龄也是对着尉迟恭狠狠地一瞪眼而后好奇的看向他那位老搭档,尉迟恭对此也是讪讪一笑。

    在坐四人都不是笨人,彼此心里都知道,在座四人都是李世民的心腹,可以说是李世民手底下最强四人组,也是最得李世民信奈的手足,都是知道各自之能。

    四人都是人中英杰无疑,各自长处也是各不相同,长孙无忌善政,一县一府一州一国之事,事无巨细,皆能妥善处理;尉迟敬德善战,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排兵布阵,可称当世名将;房玄龄善谋,布局谋划,对于大局有很好的掌控,也就是有大局观。总是能够对于事务提出精辟的意见和具体的办法,但是由于房玄龄谨小慎微,往往不能作决定。这个时候就需要善断闻名的杜如晦了,杜如晦善断,他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判断准确精妙的定论,对于事实有独到的认识,善于分析判断,下结论。能够在众多计策计划中选定一个最好出来,对于李世民房玄龄这种选择困难症患者来说,无疑是棒棒哒。

    四人的辅佐可谓是相得益彰,各补其拙,此时四人也是很好奇,杜如晦是如何能够在长孙无忌尉迟恭二人还未归来的时候就断定不会有问题的。结果杜如晦一句话就解释了。

    “一代天骄,振古而来,未之有也”

    几人听了好似恍然大悟,继而也是摇头自嘲,是啊,自己这一干人不就是为秦王之能折服的吗,既如此,却是去怀疑秦王有没有那个魄力决心夺嫡,何其可笑啊。

    长孙无忌也是摇头苦笑道:“房谋杜断,善断之能,果真了得,我等却是深陷局中,太过慎微了,哈哈”。

    房玄龄闻言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笑笑,而尉迟恭则是咋呼道:“都是被玄龄带的,顾这顾那的,自个儿吓着自个儿”。

    房玄龄听了一怔,眉目刚一张欲瞪他,却是收住了,只是不在意的笑笑。

    只是眉头一抬,不在意的左右一看,声音压着说道:“常统领如今怎么样了?”

    而长孙无忌闻言也是低声笑笑,安慰着说道:“一切安好,玄龄你就放心吧”。

    而房玄龄听了此话却仍是不改忧虑之色,只是继续说道:“此事干系重大,成功与否,十之**便在此处,不可大意”。

    “嗯,确是如此,但是我昨晚方才见过他,并无异样,应是无变”。长孙无忌闻言也是严肃的回道。

    杜如晦就在一旁神神道道的想着什么,而尉迟恭就忍不住了,直接嚷嚷道:“哼,什么玩意儿,没有他常何某家也能杀进去”。

    “嘘,禁声”。

    “敬德不可乱言”。

    “黑厮住嘴”。

    尉迟恭这话一出,三个文士顿时变色,各自呵斥道。

    最后一声不客气的声音则是胖墩长孙无忌的声音,刚刚被尉迟恭气着了气还没消呢。

    长孙无忌气极的看着尉迟恭低声道:“你这黑厮,忒不晓事,常统领乃是弃暗投明,怎能如此不敬,再说此事乃是我等命脉,怎可喧哗”。

    一向沉稳如山的杜如晦也是出声说道:“敬德再不可如此乱言了,言之必危啊”。

    “不过一背主之贼而已,何以敬他”。尉迟恭听了也是郁闷不已,闷闷辨道。

    长孙无忌闻言又是一瞪那小圆眼睛,房玄龄则是立马出言打岔道:“也不知知节,弘慎几人到何处了,否则敬德之任甚重啊”。

    尉迟恭听了,果然注意力被转移了,直说道:“康州也不远,知节那家伙后日便可到,不用担心,弘慎此时怕是已经到了长安了”。

    房玄龄闻言略一沉吟,便说道:“如此一来,那便只等后日秦王告发秽事,知节等人一到,我等便可行动了,克明你看如何?”

    三人又都是看向杜如晦,毕竟这种决断大事还是杜如晦擅长,杜如晦听了,沉吟片刻,直问向尉迟恭,“敬德,八百玄甲将士如何了?”

    “枕戈待旦,随时待命”。尉迟恭听了一拍粗实的胸膛保证道。

    杜如晦点点头,面容一肃,刚想说话,却是眉头一皱,看向长孙无忌,“辅机,不知江陵王殿下如何?”

    长孙无忌一愣,继而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直说道:“他此时身在蓝/田,成则入长安,不成……则速走”。

    杜如晦听了一拍巴掌,直断言道:“万事俱备,无一或缺,可行!”

    几人闻言心神大震,终于来了,这一刻,终于来了,四人都非俗人,自知事情重大,也不敢肆意,各自沉默,不再言语,各自怀着心事查验谋划。

    原来他们三人口中的常何常统领便是宫城北门玄武门执行禁卫总领常何,常何本来是太子李建成的亲信,后来却是莫名其妙的被李世民给策反了,所以这么说来守卫北门的宫中卫队已经倒向秦王,而李建成和李元吉却不知道,还以为宫中护卫都还是自己人,这才在玄武门之变时被李世民等人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杜如晦破天荒的在这问了李破军,用意三人都明白,毕竟李破军是他们的少主,也他们就是火种,他们的希望,此为下下的后路,未虑胜先忧败并不是一种消极,而是一种万全之策。

    几人沉默片刻,忽的,尉迟老黑又是发神经了,一拍桌子,吓了几人一跳,抬头一看,只见尉迟老黑站起身好似一座巍峨黑塔,此时却是莫名其妙的须发皆张,怒目瞪向房杜二人。

    长孙无忌房杜三人愕然,我去……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尉迟老黑魔怔了,房杜二人绕是百世奇才,天纵之能,也是搞不清尉迟老黑的意思,心里都在犯嘀咕,俺啥时候得罪这黑厮了,这黑厮又在发什么神经。

    在三人的惊讶中只听得尉迟恭呵斥一声:“呔,你二人竟不听秦王教令,不应王召,此乃超超超超级大罪,秦王令某持剑来问,到底是尊不尊令,不尊,某乃朔州尉迟敬德也,便来取了尔等首级”。

第二百六十章:长安乱(八)

    260.长安乱(八)

    在三人目瞪口呆的愕然中,尉迟恭好像在唱戏剧一般,手舞足蹈的唱念出了这一段台词,台词一念完,房杜二人还有点懵/逼,而白胖子长孙无忌却是已经捧腹大笑了。

    “哈哈,黑炭头,你,你这是要去学清雅乐吗,你看把他俩人给唬的……哈哈”。长孙无忌好像笑点比较低,看向尉迟恭好像伶人一般唱念便是忍不住笑意了。

    而尉迟恭也是哈哈笑着,“去去去,某家只是过过瘾而已,你才去学伶人呢”。说罢自己也是笑了。

    “辅机,这……”。房玄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脑袋有点迷糊,这俩人唱啥双簧呢。

    “呵呵,玄龄,你确定要我说?”

    “嗯?什么?”。房玄龄就更迷糊了。

    “好吧,那我说了你可别又吓着了,哈哈。面见秦王之时我二人自是将前蕃商议好的话说出来了,秦王不出意料的大怒,但是大怒的同时可是还说了一番话噢”。说着长孙无忌眨巴着又圆又小的眼睛,狡黠的笑看着房玄龄。

    这下子谨小慎微,看见李世民

    发怒就哆嗦的胆小鬼房玄龄听了李世民发怒这一节,而且似乎还说了什么关于他的话语,脸色微微一白,忙急道:“哎呀,秦王说什么了?辅机快快道来”。

    杜如晦这时候看见老搭档这掉面的样子也是受不了,直又气又搞笑,“玄龄蛋定,要蛋定”。

    “噢,对了,克明你一定又猜到了,你可知秦王之话?”

    杜如晦翻翻白眼,这搭档,哪儿都好,就是太胆小了,杀人倒是敢,也是学过儒家六艺的,但是平生就是惧怕两样,一是媳妇发火,二是主子发火。

    “无非便是说什么我二人竟敢不听号令,让敬德持刀斧再次来邀,若是再不从,便砍下我二人头颅罢了”。杜如晦神在在的说道。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色变,长孙无忌尉迟恭二人是惊讶,惊讶的杜如晦的判断力,竟然如此准确,把秦王的意思猜得这么对,其实他二人都是笑的太狠,脑子有点抽抽了,刚刚尉迟恭唱词之时可是说过的,是秦王令他持剑来问的,此时却是忘记了。

    而房玄龄则是脸色一白,忙向长孙无忌看去,“辅机,可是如此?”

    长孙无忌憋住笑,

    学着李世民的语气,严肃说道:“敬德,你持此剑再去找他二人,好好察看一下情况,如果他们果真没有回来的意思,可砍下他们头回来见我”。

    房玄龄闻言一顿,怔怔的,仔细一看,还有点哆嗦,心里好像在幻想高大伟岸的李世民在他面前咆哮着发泄着怒火,一想如此,浑身一个哆嗦。

    要是李破军在这儿的话,肯定会说,这不是他小学时,班上学习第一好的班长被班主任训斥的时候的神情吗,多么像啊,看来房玄龄是一个非常惧怕上司的员工。

    三人见房玄龄一听李世民对他发怒就怕成这个样子,心里是既好笑又是暗自琢磨着什么。

    忽的,房玄龄咻的一起身,拉住杜如晦衣袖,“走,克明,赶紧随我前去面见秦王,也好平息秦王怒火”。

    三人闻言愕然,我的个乖乖,怕秦王怕成这样啊,继而也是苦笑着,没想到一个玩笑竟有如此威力,把外界传闻可比留侯武侯的房乔给吓成这样。

    杜如晦苦笑着拉开房玄龄手,“玄龄,蛋定蛋定,秦王非是食人猛兽也”。

    房玄龄闻言一愣,继而脸色涨红,但仍然梗着脖子说道:“主上有召,岂能不从,先前却是试探,此番却是不可了,否则有失君臣体统”。

    三人闻言既感觉这样子很好笑,又是深深的为房玄龄的忠主敬职感到敬佩,杜如晦又是说道:“便是要去,也不可这样前去啊”。

    长孙无忌也是说道:“如今正值关键关头,我等四人不可同去秦王府,否则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东宫注意”。

    杜如晦听了点头同意道:“正是如此”。

    房玄龄闻言脸色一红,直拱手道罪说道:“房乔大意了”。

    又向长孙无忌问道:“辅机可有办法让我等即刻面见秦王”。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长孙无忌无奈,沉吟一下便道:“拙荆信道,外人皆知,府中也是备有道袍,你二人便换上道袍,从我府中侧门而出,径自去秦王府,从王府正门而入,如此便可”。

    房杜还没说话,尉迟恭疑惑道:“为何要从王府正门入,从侧门入不是更隐秘吗?”

    长孙无忌撇了他一眼,好似在看傻/逼一样,看的尉迟恭脸臊得慌差点暴走,这时长孙无忌说道:“从正门而入,对外可言拙荆走亲遣道士去秦王府祈福,你见过谁家祈福僧道不走正门的?走侧门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尉迟恭一噎嗫嗫无言,房玄龄则是一拍巴掌,“大善”。

    杜如晦也是点点头,二人都是跟着长孙无忌去了后院换衣服去了。

    片刻之后,一个小巷子,嘎吱一声响,开了一个小门,这就是上党县公,兵部侍中,秦王小舅子长孙无忌家的小侧门,呃……也就是平日里倒泔水运粪便的小门儿……

    里头鬼鬼祟祟的走出两个道士,只是这衣服似乎有些不合身,一人紧巴巴的,浑身紧箍,一人宽松松的,浑身罩住了。

    一个很不爽的声音低声说道:“长孙辅机,你竟让我二人钻这出污之门,走这肮脏之道”。

    “嘿嘿,息怒息怒,皆为主上大业,便忍辱一回又如何”。

    “哼……”。

    “行了行了,快走吧,他日为你大开中门,列驾迎候总成了吧”。

    又是一声傲娇的——“哼……”。

    过了一个时辰,长孙府侧门大开,开出来两辆马车,一车小旗子上书“长孙”,一车上书“尉迟”,却是光明正大的走在这朱雀大道上,直往秦王府而去。

    ………………

    安定坊,XX客栈。

    二楼一个小房间里,里头有三个人,只听得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苏将军,为何郎君要我们在这光化门这儿等候,从这儿到蓝/田可是要绕过一大圈啊”。

    苏定方闻言只是说道:“我也不知,只是殿下如此吩咐,我等便做便是”。

    接借灯光,里面三人赫然便是苏定方,李正,朱成三人组。

第二百六十一章:长安乱(九)

    261.长安乱(九)

    苏定方三人接了李破军的命令,快马疾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长安,趁着日落,在长安城关城之前进了城,朱成李正二人以为只在进城的启夏门附近寻个客栈便好,毕竟李破军说的是在城门处就近找个客栈,也好第一时间出城报信,结果进城之后,苏定方却是领着他俩直奔城北而去,在安化门附近找个间XX客栈入住了。

    李正二人很是疑惑,然而对此苏定方却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声这是李破军的吩咐,然而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非也。

    要知道长安城南北向便长达八千米,周长更是长有三十六公里,要是论出城去往蓝/田的方便,定是启夏门,明德门这这几个南门的方便些,为什么李破军要嘱咐苏定方三人南辕北辙,去往北侧门安化门附近呢,只因为一点,安化门一旁就是传说中的玄武门!

    李破军在进行苏定方临行前嘱咐,盯紧玄武门,一旦玄武门有变,立刻出了安化门,绕过长安城,直奔蓝/田去报信。苏定方虽是有些不明白,但还是隐隐猜出来了一些,心中更是猜疑,玄武门可能就是惊天之变发生的地点了,所以,苏定方猜对了。

    第二天,苏定方一大早起来便是去了修德坊寻了一间茶楼,坐了个临窗的地儿,眼睛直盯着那头。

    这修德坊临近宫城,更是临着传说中的掖庭宫,而掖庭宫北门赫然便是玄武门,所以说若是玄武门有变,这个地点肯定是第一时间能够知晓的,苏定方只待了一上午便走了,毕竟这修德坊可谓是京城里的一环地段了,出没的多是达官贵人,若是长时间在这里盯梢难免引起别人注意,因此便和朱成二人交换着在这里盯梢了,至于为什么不让李正来,原因很简单,李正乃是李破军的跟班小厮,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很多都见过他,这个时节,李正肯定是不宜出现在长安城的。

    这一天,一日无事,翌日,太阳爬上了天边,苏定方还是去干了那斥候的工作。

    而秦王府却是有些不平淡了,李世民在长孙无垢的帮助下换上了朝服,威风的朝服穿在身上,更令本就威仪英毅的李世民添了几分凛凛威风。

    李世民眼神中透露着坚毅,这一回不成功,便成仁了,必杀技都出来,父皇,你要是再能忍,那臣服你!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李世民登上了马车,悠悠的去往太极宫太极殿而去了,秦王大驾,一路上自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太极殿前的广场,下了车架。

    朝阳下的太极殿虽然经过了隋末动荡但是依旧是那么雄伟壮丽.太极宫的正殿太极殿,座落在三米高的台基上,整个殿高于平地四丈.远远望去,背倚蓝天,高大雄浑,慑人心魄.皇帝在太极殿殿听政,可俯视脚下的长安城.殿前有三条`龙尾道',是地面升入大殿的阶梯.龙尾道分为三层,两旁有青石扶栏,上层扶栏镂刻螭头图案,中下层扶栏镂刻莲花图案,这两个水的象征物是用来祛火的。

    一身威武朝服的李世民站立在太极殿之下,沐浴着朝阳,熠熠生辉,更是为本就英毅威仪的天策将军增添了光环。

    在监察御史的监督下,百官按照顺序一一进了太极殿,分为了文武两列,李世民自是站到了武官这一列,本来百官在外面等候时辰的时候就是要向李世民行礼的,结果看见李世民微眯眼不动于山的模样,都是嗫嗫退去了,反观李建成那边则是热闹的很,来来往往的见礼问好之声不绝于耳,两边的人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进了殿等候了片刻,姗姗来迟的唐高祖皇帝李渊才在一个小黄门的搀扶下坐上了龙座,看了看坐下的文武百官,看了看巍峨太极大殿,李渊满意的点了点头坐下了,然而动作却是那么疲惫,精神头很是不佳,下面的李世民心中暗叹,往日那个英姿勃发,志气高昂的唐国公已经不在了,这天……也是该换换了。

    小黄门宣布开朝了,众文武向李渊行了礼,就各自文雅的寻了自己的座位坐着,不得不说的是,古代王朝上朝的时候并非都是跪着的,唐及唐以前是坐着的,有座位的,那种蒲团一样的跪坐着,而到了宋朝后,就是站着上朝了,到了满清,更是成了电视剧里的跪着上朝,其中可笑之处不言而喻。

    随着时间流逝,大臣们皆是有本就启奏,继而讨论一番,下个结论这件事就完了,轮到下一个了,然而令众人都是非常好奇的是,以往奏本恁多,恨不得管尽天下事的秦王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头,只在哪儿老僧入定一般不言不语不动如山,一众天策府官员也是搞不清这位老大发啥癔症了,唯有长孙尉迟,房杜四人眉头都不挑,定定的皆不言语。

    上头的李渊眉头一挑,显然他也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儿,就是那个令他头疼不已的二儿子今日好像转了性了,居然没有积极奏本,争夺权力,难道是放弃了?嗯?要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如今虽是朕全力支持建成,但是这天下说白了毕竟是世民打下来的,若是世民之心不死可是大有麻烦的。

    想到这,老李渊似乎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正起身子透露出很是“关心”的语气问道:“世民为何一言不发啊,可是身子不舒服?可要寻御医看看?”

    众臣一听,心里皆是叹道:“看来秦王还是深得帝心啊”。

    李世民听闻这话,也不管这话有着几分真几分假,心头也是升了一丝暖意,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英姿勃发的唐公在后花园百步穿杨威武不凡,他们几兄弟则在一旁欢呼鼓掌,一旁的窦夫人微微笑着,多么美好……

    “多谢陛下关爱,臣一切安好”。李世民回过神来,一正颜色,不卑不亢的回道。

    而众臣一听这话,有些愕然,上头的李渊也是一愣,脸上愠怒,忽的又是生硬的笑了笑说道:“无碍便好,无碍便好……”。

第二百六十二章:长安乱(十)

    262.长安乱(十)

    而下头的百官听了李世民这生硬的正式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回答,心中也是一阵唏嘘,看来秦王是被夺嫡之争冲昏了头脑啊。

    陛下这般示“爱”,以表达天家温情,你秦王却如此不知好歹,也太不懂板了吧,夺嫡之争争的是什么,争的不就是一个帝心吗?皇帝属意谁喜欢谁那就是谁了,当然,你要是“动粗”那就另谈了,殊不知,李世民却是已经下定了这个心思。

    既然是争帝心,那皇帝示“爱”就更应该积极应承啊,亲情牌感情牌的杀伤力可是不容小觑的,然而秦王却是如此不智,再一看温和洒爽的建成太子,众臣更是觉得此乃天定储君了。

    另一头的建成太子面上毫无反应,心中却是很是疑惑,世民这是搞什么鬼,依他的性子不应该这样啊,莫非又是有何诡计?

    经过这一打岔,朝会也进行的差不多了,进去了尾声,渐渐的已经没有那个大臣再奏本了,李渊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呵欠,继而便向那个侍立的小黄门打个颜色,小黄门秒懂了,立马气沉丹田嗓子一扯。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此声不愧是大内小黄门喊出来的,甭说这太极殿内的众位大臣了,便是外面守卫的卫士也是听的清清楚楚,心里皆在叹道:“还是特娘的这个声音听着舒服,俺们终于可以换班了,站着忒累……”。

    李世民站在前列眯着眼似乎在打瞌睡一般,听得这个声音灌入耳中,便睁开了眼睛,正当小黄门要喊退朝之时,李世民猛的站起身来扬声说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启奏”。

    小黄门一口气被人打断了,好险没憋着,心中一气,心中暗想是那个扯犊子打断咱家,他日定让你穿个小鞋,结果一看,呃……秦王,你老要说什么,请说吧……

    “噢?世民你有何事啊?快快奏来”。上头的李渊也是睁开了昏睡的不得了眼睛,有些惊讶疑惑的看着李世民。

    看着李世民这张寒冰脸,李渊忽的心里一咯噔,似乎觉得有些不妙。

    李世民闻言抖擞精神,踏步上前,沉声奏道:“回陛下,此事干系重大,有损国家威仪,事及江山社稷,望请移驾侧殿密奏”。

    李世民此话一出,众大臣又是一愣,我去……秦王脑子有坑吧,朝会之时有本启奏,出班奏请又说是要密奏,既然如此,皇帝是你亲爸爸,你为啥不私下里去找他说呢,还要在这正式场合绕这么一大圈子。

    李渊也是一怔,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这龟儿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但是没办法,老李渊自是不可能破口大骂的,只得撇了一眼李世民说道:“既如此,先退下吧,退朝”。说罢之后一挥袖抬腿就走了。

    只留下一干楞乎乎的大臣,小黄门赶紧高呼“退朝”而后三步并作两步撵上李渊,他可是知道,陛下龙体有点虚啊,毕竟昨晚的三个处子现在还没下来床的……

    李世民面不改色的退下了,径自走在前头,出了太极殿一转身拐向了后殿,而在不经意间跟胖呼呼下楼的长孙无忌隐晦的点了点头。

    去了后殿李渊临时休息之所,只见老李渊正依靠在案桌上喝着十全大补汤呢。

    小黄门在门口喊了一声,“陛下,秦王求见”。

    李渊一听,脸色一滞,似乎略有不喜,继而脸色恢复正常,朗声笑道:“哈哈,世民来啦,进来吧”。

    门外的李世民问声大步进去,先是一拜,“臣李世民见过陛下”。

    而伸出手愣着的李渊脸色又是一滞,都快滞的半脸瘫痪了,然而老李渊还是没有被李世民这不懂板不晓事的做法激怒,只是一笑道:“你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个样,和为父还这般多礼,坐吧”。

    说罢了又是跟小黄门说道:“给秦王盛一杯羹”。

    李世民低下的脸一扯,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情绪,转瞬即逝,只是僵硬的道谢。

    “世民你来找朕可是有甚么……嗯,密奏?”李渊直接开门见山道,他也是很好奇,到底是有何密奏可会危机江山社稷,但是心里却是大概猜想到了,可能又是与那件事有关,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老李渊也是很无奈。

    只见李世民听了左右看看,说道:“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李渊眉头一挑,挥挥手,左右几个服侍的太监宫女都是默默的退出去了。

    李渊直说道:“这回可以说了吧”。

    李世民闻言又是左右看看,忽的,脸色又是一变,不复刚刚那副严肃的样子,只是趴到李渊身前大哭,哭的天昏地惨的,李渊一愣,继而一摸脑袋,又来这招,为什么说又来这招呢,但不是李世民用过这一招,而且李建成不久前才用过的,李建成旧部杨文干谋反,李建成为摆脱嫌疑就是在李渊面前大哭,甚至自己把自己在地上摔晕了,这才暂时避过的。

    李世民这一哭,搞得李渊还以为又是同样的套路。

    但是这回却是听见李世民哭道:“父亲,大兄,大兄他……简直是禽兽不如啊,呜呜”。

    李渊一听又懵/逼了,什么玩意儿就禽兽不如了,你兄弟二人虽是争斗不休,但是也不用这样诋毁辱骂吧。还是在我这做老子的面前来骂,而且还说得莫名其妙,说的俺老李都不明白,搞得俺像个傻缺一样。顿时不喜,直一挥袖说道:“哼,为弟者需恭兄长,何以出口伤人”。

    “呜呜,父亲,你是不知道,此乃奇耻大辱啊,大兄他令我天家蒙羞啊,传将出去,我李家将沦为天下人笑柄啊,呜呜,世民心中甚痛啊”。李世民边哭着便伏地以拳捶地,好似痛心不已。不得不说,每一个合格的政/客都是影帝,李世民哭的那叫一个不得了,仿佛跟受了奇耻大辱一般。

    李渊眼睛一眯,只沉声道出一个字:“说”。

    李世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从宽大的朝服中掏出一物递给李渊。

    这是一个腰带,还是一个金镶玉的腰带,当然金镶玉不稀罕,有钱就能有,然而令李渊眼睛一直的是,腰带上赫然绣着明黄色的五爪金龙!

第二百六十三章:玄武门之变(一)

    263.玄武门之变

    (一)

    李世民哭哭啼啼的从怀中掏出一物,他掏出的是一件腰带,而这件腰带一出现,李渊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同,因为这腰带上面居然绣着明黄色的五爪金龙,这就注定了这不是一件平凡的腰带,龙是什么人都能绣的吗,更何况是五爪金龙,皇帝的是九爪金龙,至高无上的,而绣着五爪金龙的就是东宫太子的了。

    很明显李世民掏出的这条腰带就是李建成的腰带,李渊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顿时老眼一眯,建成的腰带怎会在世民这儿?

    想不通的老李渊将眼睛一挑,露出询问之意,而李世民见了之后沉默一下,似乎在酝酿,果然,李世民接下来的话就让老李渊如遭雷击一般。

    只见李世民哽咽片刻,继而咬着牙愤恨的说道:“父亲,此乃孩儿拜访张婕妤时在其厅中发现的”。

    啊?什么?老李渊听到这个消息后,犹如焦雷轰顶一般,难以置信。

    半晌,李渊脸色阴沉,眼神甚为不善,狠狠的盯着李世民,咬牙切齿的说道:“世民,朕知你心向储君之位,平日争斗朕也是容忍了你,今日怎敢枉发狂言,若是捏造,朕饶你不得”。

    李世民听的心里一跳,继而也是牙齿一咬,只是继续哭道:“父亲明鉴,那日孩儿去跟张婕妤请安,张婕妤却是房门紧闭,忽的,孩儿便是听见几个人细细碎碎的声音,还有案桌翻倒之声,而后……”。

    李世民说到这却是支支吾吾的。

    李渊听了,心想竟然有这般详细,心里不管是真是假便只是有一股子无名怒火在燃烧,阴沉的能滴水的老脸一动不动,嘴里直咬着牙吐出四个字,“而后如何?”

    “而后……而后张婕妤与尹德妃便是脸色潮红的打开了房门,当中除她二人并无他人,然而后窗却是打开的,张尹二妃推说方才起床,耽误了片刻,又是进去换衣服去了,孩儿,孩儿便在屏风之下拾到了大兄的腰带,父亲,这……这是大兄竟然与后宫私通媾和啊,此等禽犬之行,世民心中甚痛啊,呜呜”。一通话说罢李世民又是捶地痛苦。

    然而上面端坐的李渊却是毫无反应了,直坐着呐呐无言,脸上一脸震撼之色。

    继而直呢喃问道:“尹德妃也在?”

    “是的,与张婕妤在同一房”。

    “……”。

    李渊心中的震撼是毫无疑问的,在他心中,他的几个儿子都是人中英杰,大儿子李建成,温和真率,雅君子一个,此乃天赐储君;二儿子李世民威仪勇武,文武双全,也是人中典范;三儿子李元吉勇武决论,一马槊打遍天下英雄,可称当世黄须儿,比之魏武帝的黄须儿曹彰丝毫不差更胜一筹;四儿子李元霸更是天下第一勇,前后百年无人出其右。

    我李渊四个嫡子皆是万中无一的英杰,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这种禽兽之举!

    但是世民如今声泪俱下,言之凿凿,看起来也不像是诬陷,尚有证据在此,难道真的……

    忽的,李渊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件事,咻的撇头,直盯着李世民,一口老牙快要咬碎一般的说道:“李世民,抬起头来看着朕”。

    李世民心猛的一咯噔,然后老实的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李渊,也不知是李世民眼花还是怎的,他只是觉得李渊似乎又是老上了几分。

    只见李渊将头靠近李世民,一双昏黄的老眼直盯着他,沉声好似逼视一般的问道:“李世民,你此番言语究竟是不是夺取东宫之位?可是眼馋朕这个位子了?”

    李世民心里又是一咯噔,然而太宗皇帝毕竟是个牛比人物,虽是在老爹的压力逼迫下有点hold不住,但是面上仍是毫无反应,仍是一脸悲苦之色。

    只见李世民似乎是收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渊,狠声争辩道:“父亲,世民承认,心中的确对大兄有些不服,然而他却仍是我一母同胞的大兄,他是长子,这储君位子合该是他的,世民恨只恨不能早生十年”。说罢了李世民眼泪忽如泉涌,呼哧呼哧往地上跌落,没等李渊说话。

    李世民又是含着泪哭诉道:“孩儿自和父王起兵一来,忠心不二,无论是对父亲,还是对大哥,还是对大唐,都没有过丝毫的异心。上阵杀敌,九死一生,孩儿不曾退缩半步。现如今,随孩儿出生入死的兄弟被大兄杀的杀,贬的贬。孩儿的军队也被父亲解散,孩儿的封地也交给父亲统领。可大兄还是对孩儿百般陷害防备,视孩儿为眼中钉,肉中刺。似乎孩儿不死,大兄就不得安生。孩儿只是心中傲气不服,别说孩儿并无反意,便是心中被那腌臜物填满了,却也是无一兵一马可用,如果父亲听信小人谗言,不信孩儿之忠心,那么就杀了孩儿吧。孩儿也好早日去服侍母亲与九泉了”。

    只见李世民声泪俱下,言辞之恳切,厉数往历之辛苦,真可谓是催心断肠,便是铁人听了心里也要软上一二,别说正对着的李渊,李渊本就是对这几个嫡子爱的深切。李世民这一哭诉,更是让李渊心中疼上几分,刚想宽慰一二,却是忽的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没有说话。

    为何李渊心中仍是对李世民有着这么大的防备呢,毕竟他都将李世民手底下的兵马分到北方去和突厥打仗去了,而诸如房玄龄杜如晦程知节张公瑾等强将也都是遭了贬逐,按理说也应该放心了啊,不然,一切只因为6月初,大唐王朝掌管天文的官员傅奕给李渊上了一份密折,密折的内容很短,只有寥寥十余字,却是很不平凡,只见奏折上写着:“天象有变,太白形于日侧,见于秦分,主秦王当有天下。”

    这里面的秦王,当然就是指李世民了,当世能称秦王的只有李世民一个了。

    李渊看到这份密折后,叫傅奕不要声张,并且派人加紧了对秦王府的监视,观察李世民奕不要声张,并且派人加紧了对秦王府的监视,继续观察李世民有没有异动。

第二百六十四章:玄武门之变(二)

    264.玄武门之变(二)

    这份来自钦天监傅奕的奏折,在李渊心中的分量是极大的,因为谶言这个东西真的是很玄乎的。

    光是李渊亲身经历过的就不知凡几了,隋末社会动荡不安,谣言四起,有一天洛阳街头突然开始传唱的一首民谣:“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

    随即这首民谣更是成了当年的流行歌曲,迅速火遍了全国。这个矛头很明显就指向了姓李的了,当时李渊就是吓的康嗖嗖的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的。

    而早在隋文帝时就有人相传李氏当为天子的谶言,所以隋王朝传了两世“李氏当为天子”的谶言太过于流行了,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都知道这一谶言。

    无论是英明神武的隋文帝,还是好大喜功的隋炀帝都对这则谶言感到忧心忡忡,坐卧不安,对于朝中李姓贵族更是防范不已,甚至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诛杀了数位李姓贵族全家。

    特别在社会动荡人心不稳的情况下,杨广指使宇文述诬告李浑谋反,杀了其家族几十口,其余全部流放岭南,弄得人人自危。然而李浑又不是个简单人物,贵为国公,又是关陇大贵族,杀了李浑,也预示着杨广与关陇军事贵族集团开始决裂了,这关陇集团又有个牛比哄哄的人物,是杨广的嫡亲大表哥,他就是我们现在心里七上八下不得了的李渊了。

    在隋文帝和隋炀帝的努力下,朝中李姓贵族势力确实被打压下去了,他们似乎是不用担心“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这句谶言对大隋王朝的威胁了。

    然而最可笑的就是最后隋末诸王争霸,还是姓李的夺取了大隋王朝的天下,李渊心里多年来一直在犯嘀咕,这谶言看起来是真的很猛啊,所以这一回接到了傅奕的密报之后,再请人一看,果真太白星一直在三秦之地高高挂着,闪闪亮亮的,这太白星倒是闪亮了,李渊的心里却是阴暗了,多少年了,十年不到,这谶言又来了,难道世民真有天命……

    李世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躺着中枪了,被一个往日里籍籍无名的钦天监官员给坑了一把,要不然他的兵马说不定不会这么早就被收缴了,封地也完全被李渊跟保管压岁钱似的暂时保管了,而一众小弟也倒霉了,要是李世民知道,怕是要去把那个叫傅奕的官员给生吃了吧。

    李世民哭诉罢了,还是在地上趴着抽抽,心里却是在疑惑,嗯?咋回事,难道哥们儿这表演太次了,怎的老爹毫无反应,正当李世民疑惑之时。

    李渊也是在摩挲手中的腰带,这腰带好像还是上回朕赐给他的,如今却是……一想到这,李渊心中又是无明业火起,只见李渊将手中腰带往旁边一扔,便是看向了李世民。

    在李渊心中,此事是宁可信其有的,毕竟这事儿太窝囊了,不能给囫囵糊弄过去了,

    必须给弄清楚了,不然老李渊总是感觉头上顶着好大一片绿油油的草原,更憋屈丢人的是这草原还是他最信任最疼爱的儿子给种下的,傲娇的老李,显然是不能这样放过的。

    但是现在将李建成喊来对峙显然是不明智的,为啥?因为这宫城的所有的带甲之士现在可都是李建成的人,当然除了那位反骨仔常统领。

    要是现在将李建成喊来对峙,无论此事有还是没有,李建成无疑都是脸上无光的,毕竟这事儿太丑了,李建成的最客观评价是什么?那就是温和真率!温和便是翩翩雅公子,真率就是豪爽大气,为人敞亮了,不拘细行,不拘小节。这样一个率真的汉子,要是把他给逼急了,好,不跟你**了,直接硬来,直接逼宫了,那可就不妙了,前驱狼,解了李世民的兵权,后来虎,人家李建成直接逼宫,那可是是玩儿大发了,所以老李渊此时还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

    李渊沉吟片刻,仍旧是阴沉如水老脸看的人瘆得慌,沉声说道:“你先回去,明日一早,传他二人来此对峙”。

    李世民一听,大松一口气,继而心中大喜,终于成了!

    为什么李世民大喜呢,因为李世民想要干掉李建成二人,最好的地点就是在玄武门了,如果想要在玄武门杀掉他的两个兄弟,就必须要把他们引出来,而且还要使他们毫无戒备,甚至是来不及有所防备的时候出来,才有可能成功,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走玄武门呢?而且自己还要掌握他们进玄武门的准确时间,毫无疑问,老李的召唤最有效,这不,老李一发传召,让他二人明日一早来拜见,而太子奉召来这拜见,按照规定就得走玄武门了。

    而李渊下这个决定肯定也是有些考量的,现在方面对峙可能就是当场翻脸了,到时候那俩小子逼宫,朕可就hold不住了,趁着今天晚上,朕悄悄收回几处兵权,做好了防范,明日一来,就不用怕俩小子了。

    一老一小俩人心中都是有着各自的想法,李世民退下了,出了宫城那一刻,见着日上中天的烈日,心中似乎也是有着辽阔的天空哪般壮阔豪情,这天下,终归是我李世民打下来的,终究是跑不掉的。

    回到了秦王府,李世民便是紧锣密鼓的安排下去,自不用说,而在修德坊,一栋豪华的酒楼里的二层,当然,这二层比宫城掖庭宫的宫墙还要矮的,在宫城旁边,这么牛逼的地方,你还想要高过皇宫,开玩笑啊,不存在的。

    苏定方正坐在窗边小酌,看着不远处的玄武门,还是一片静悄悄,苏定方心中也是犯着嘀咕,到底有没有搞错啊,临行前殿下不是说应该就在这几日吗,怎的连蹲了三日还是没有情况呢,但是绕是如此,苏定方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这李破军的命令,因为这事,大过天了!

    而在长安城东南几十里远的蓝/田县,同样心焦的还有我们的猪脚大大李破军,将他那件造福社会,功盖千秋的超级大杀器的制作方法写出来交给工匠之后,便没心情去磨叽了,整理里摩挲着这大戟坐在小镇门口做些一件事——望长安!

第二百六十五章:玄武门之变(三)

    265.玄武门之变(三)

    早晨的长安城一片繁华喧闹,似乎是在宣示着这座天下第一城的至高无上。

    东宫里面,一大早就迎来了一位常来的尊贵客人,这人赫然便是当今齐王李元吉。

    兄弟二人相对而坐,婢女上完了茶水默默侍奉一旁,只见李建成面无表情的一挥手,婢女便是乖乖退下了。

    “四弟怎的现在来了?稍待片刻为兄还要奉召去见父皇呢”李建成见婢女都下去了,面对李元吉也是笑着问道。

    只见对面那人面色蜡黄,双眉白中显黄直去发际,腰长手臂长,真真是狼腰猿臂,再仔细看的话握着茶杯的手掌更是粗大的很,虎口还有些厚厚的一层黄茧,都是显示这人武力过人,这人就是李元吉了。

    李元吉听的李建成这样发问,也是一愣,握住茶杯的手放下,惊讶问道:“啊?大兄也是接到召令要去面见父皇?”

    而对面的李建成听了也是一愣,“怎的?你也接到召令了?”

    “是啊,昨晚深夜,接到小黄门传召,令我今早巳时面见父皇,弟心中正是因此疑惑,才来询问大兄的”。李元吉眨巴着狭长的眼睛说道。

    李建成听了也是纳闷,为何父皇同时召唤他兄弟二人呢?单是召他二人相见并不奇怪,关键是都已经是深夜了,怎的还传召,如此急迫,莫非是有何急事。

    对面的李元吉也是独自纳闷道:“弟心中还疑惑呢,怎的父皇深夜还传召呢?大兄可有什么消息?”说着看着李建成,李元吉心中很是依赖这个温和的大兄。

    李建成听了停住了深思,摇头道:“我也不知啊,莫非……”。

    “莫非什么?”李元吉心里一咯噔,坐直了身子问道。

    “莫非是和二弟有关?”李建成也是不确定,他心中想到,昨日早朝李世民举动那般异常,更是在早朝之后独自去面见父皇了,而深夜就接到了父皇的传召,莫非是李世民又在使什么阴谋诡计?

    李元吉听了也是一惊,直呼道:“李世民?有他何事?”

    “四弟,注意言辞,他是你二哥”。李建成闻言眉头一皱,直呵道。

    “叱,什么二哥,还不是狼子野心的,大兄你怎的还为他说话”。李元吉听了李建成的呵斥,眉头一挑,直不服的争辩道。

    李建成见了也是无奈,他暂时还需要李元吉的帮助,太子党里面,李元吉算是中坚战力了,齐王府一脉能量还是很大的,毕竟李元吉也是征战天下的猛将,还是皇帝嫡子,一方诸侯王。

    无奈摇摇头,李建成也没说什么,李元吉还是问道:“大兄你还没说呢,这父皇传召关他李世民啥事啊?”

    “你昨日没去上朝,可能有所不知,昨日早朝李世民一言不发,北边战事丝毫不提,关中旱情也是漠不关心,这可是与他往日风范不同啊,更令人奇怪的是,他在退朝之时竟出班奏道有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需要密奏父皇,退朝后又独自去面见了父皇,晚间我二人便接到了传召,不得不说,这里面或许有着什么联系?”李建成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沉吟说道。

    李元吉听了却是一惊,一拍案桌,震翻了茶杯,惊呼道:“定是他李世民使坏了,大兄,我们不得不防啊”。

    李建成一见面露无奈之色,撇了他一眼,“蛋定,怎的还是这般毛糙”。

    “嘿嘿,大兄你还不知道我嘛,幸亏你这儿茶具多的是,嘿嘿”。李元吉讪讪一笑,言语表情中多流露出对李建成的兄弟感情。

    李建成也是无奈一笑,对于这个从小就依赖他的黄须蜡脸四弟,他心中也是很疼爱啊。

    不得不说,李建成和李元吉还是有着兄弟情的,李建成的性子本就是温和率真,而窦夫人死的早,更是担任起了长兄如父的责任,对几个弟弟妹妹疼爱的很,包括与李世民的兄弟情在晋阳起兵前也是很牢固的。

    “哎,不管那许多,巳时我们去面见父皇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要看看二弟此时此刻还能使出什么招数?”李建成皱眉想了想,率真的性子就出来了,饮了茶水直放杯说道。

    “哈哈,大兄说的对,他李世民如今要兵无兵,要将无将,连封地都被父皇给收了,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大兄乃是名正言顺的天定储君,那位子是谁也夺不走的。哈哈,等大兄登基之时,便是他的死期了……”。李元吉听了也是洒脱一笑,继而便是对李世民大损特损了,忽的,砰了一声,一个杯子直接摔到地上粉碎了。

    “哼,元吉休得乱言,世民与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能相残,你如此说话可对起母亲大人”。李建成听了李元吉的话便是怒从心中起,一把砸了杯子,怒斥李元吉。

    “呃……大兄息怒,元吉知道错了,可是……”。李元吉见了李建成发飙,立马害怕了,连忙认错,可是一想到李世民,又是心中不服,还是想辩上几句。

    “没有可是,世民乃是我们的亲兄弟,可以相争,却不可相残,再胡言乱语,休怪为兄责罚。再说世民为我大唐出生入死,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他日最少也是一个富贵王爵。哎,母亲大人临走前吩咐为兄好好照料你们,如今却是……哎,兄弟阋墙,皆我之过也”。李建成皱眉直接打断了李元吉的话。

    李元吉听了瘪瘪嘴没说话,看见李建成这般严肃也是不敢再辩解了,只是心中想起李世民那张可恶的脸,还是不爽,此时听到了母亲,心中也是回想到了小时候母亲是多么疼爱李世民的,母亲大人最爱的就是英姿不凡,从小就早熟的李世民了。

    兄弟二人沉默了片刻,没有言语,场面一时有些冷清。

    李建成作为主人翁大哥,看着对面闷闷不乐的四弟,心中也是一时不忍,还是率先说话了。

    “你还没用早饭吧,就在大兄这儿用点吧,昨日有人送来了几个上好的高丽参,你常年练武,好好补补,莫要伤了身子”。李建成看着李元吉温和的说道,此时此刻,又是成为了那个长兄如父的大哥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玄武门之变(四)

    266.玄武门之变(四)

    李元吉看到李建成温和的话语,还有那疼爱的神情,鼻头也是一酸,继而一裂大嘴,笑道:“谢谢大兄,嘿嘿,我还惦记着你这儿的莲米羹呢”。

    “哈哈,你看你馋的,这还不简单,回头将厨子带回去不就是的”。李建成起身笑道,率先走了去侧厅用饭了。

    李元吉三步化作两步跳上前,嘻哈笑道:“哈哈,那多谢大兄了,咱就不跟你客气”。

    说罢二人并肩子用饭去了。

    ………………

    时间回到昨晚,李世民与长孙无垢用完晚食,心中仍是激动难耐,在后花园之中踱步许久,不肯停歇,长孙无垢也是很无奈,只得由他去了。

    心中难以平复的李世民回到书房正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忽的,只见李世民扔下了笔,一叹道:“人手仍感不足啊”。

    尉迟恭、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欲要武装夺取政变,必须得是武将了,这个时候枪杆子比笔杆子是有效的多的,所以房杜二人包括长孙无忌在这个时候是没有用处的。

    然而李世民能用武将虽是多,但是能够独当一面的除了程知节,张公谨,侯君集寥寥几人,却是无大将可用啊。

    李世民抬起头,按着太阳穴头疼不已,忽的,他看见了墙上挂的一截断矛,一段回忆涌上了心头。

    那是……哎,要是叔宝能助我就好了。那是征伐王世充的时候,虎牢关之战,那是他最辉煌的一场战役,三千玄甲军大破十万郑夏联军,一战灭两王,牛比的不得了,但是那一次,他李世民也差点身陨了,敌方一偏将的神来一矛差点夺了他的性命,是秦琼以身相挡,才让他夺过一劫,而秦琼也是身受重伤,战后李世民特意将这只矛收藏起来以作纪念。

    看到这只矛李世民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在战场上纵横披靡的小孟尝秦叔宝,那个能够以身挡兵刀的忠勇大将,可惜了,可惜在秦琼心中皇帝是始终大过于他这位秦王的。

    虽是李世民心中知道是如此,但是还是扔不想放弃,站起身来,走出房门,窗外月明星稀,李世民心中一叹,还是走出去了。

    “来人,备车架”。

    “大王,请问去何处?”

    “翼国公府”。

    马车悠悠的去向了翼国公府,而此时的翼国公便是秦琼了。

    正打算更衣歇息的秦琼惊闻秦王来访也是一愣,继而忙是穿戴整齐了出去迎接,出了后院来到前厅一看,便是看见李世民背着手站在厅前微笑着看着他,身姿还是那样的挺拔,一如虎牢关之战一样的雄风依旧。

    “臣不知秦王大驾,有失远迎,望秦王恕罪”。秦琼忙去整理下衣服上前拜倒。

    李世民一看秦琼还是穿的这般整齐才来相见,见面了还是如此顾全礼数,心中又是一叹。

    “哎,叔宝啊,你我情如兄弟,何必如此多礼”。李世民摇头苦笑着上前扶起秦叔宝。

    “秦王恩义,而琼却礼数不能少,秦王请坐”。秦琼还是那么的一丝不苟,伸手请秦王入座,又是向身后唯一的老仆说了一声,“胡伯,给秦王看茶”。

    “嗯,不用了,叔宝去你书房坐坐吧”。李世民拒绝了入座,笑着说道。

    秦琼一愣,继而也是尊令请李世民去了书房,二人各自入座。

    “不知秦王深夜来寒舍可是有何要事?”秦琼咳嗽了几声,似乎身体不太好,便是单刀直入的问道。

    李世民一听,又是一脸苦笑,“怎的?若是没有要事,我就不能来坐坐”。

    “呃,臣不敢”。秦琼一愣回道。

    李世民忽的重重一叹气,“哎,也没什么事,只是漫漫长夜,无心睡眠,胸中烦躁难安,耳边常有刀剑铿锵,战马嘶鸣萦绕,使我想起了往日的征伐日子,甚是想念,便来看看你了”。说话间也不知是表演还是真情流露,李世民面色甚为唏嘘。

    对面的秦琼听了,一张冷黄脸上也是泛起了一丝思念。

    李世民指着墙上那把刀,“叔宝啊,当年你就是用这把宝刀,百万军中取得燕琪的首级吧。那个时候,燕琪可是王世充手下的头号战将呢,也是堪称当世猛将了,但还是被你近身给一刀枭首了,叔宝之勇,真乃冠绝前后百年啊。可是现在,这把宝刀已经很久没有嗜血了,可惜啊,可惜……”。说着李世民又是一脸唏嘘模样。

    秦琼闻言看向了那把刀,虎目中也是露出莫名光彩,萎靡单薄的身躯也是升起了一股子慑人气势。

    秦叔宝回过神来,掏出手绢捂嘴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几声,平复下来后又是咧咧嘴笑着回道:“呵呵,臣当年英勇,并非是臣武功盖世,而是当今陛下替天行道,为万民谋生,臣才能凭借陛下威势,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今陛下将这煌煌天下平定了,使得万民安居乐业,而刀剑实乃凶器,在这盛世中,实不能再嗜血了。”

    说罢秦叔宝又是咳嗽几声,又是自嘲般说道:“呵呵,臣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便是古稀老人也是不如了,蒙陛下厚恩,赐高爵大宅。幸的秦王恩义,往日同袍深爱,不忘旧情,时来探望,如此将养天年,臣便是已经知足了,呵呵”。

    说罢却是又是咳得撕心裂肺一般。

    李世民见秦琼身子已经是如此之差,心中不由得一咯噔,准备的好的请秦琼出山相助的话语楞是憋回去了,何况,看秦琼这回答的意思,哪便是已经闭门谢客,卸甲归田了,李世民心中实在不忍再去强求。

    忙是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温声问道:“叔宝,你老实告诉我,身子到底如何了?怎的咳嗽的这般严重?”

    秦琼蜡黄的脸惨淡一笑,“呵呵,秦王勿要忧心,老毛病了,只是血气亏损了,并无大碍”。

    只是说话时虎目中亮晶晶闪烁着,显然,他心里也是明白的,秦琼知道秦王知道他的意思,便是放弃了请他出山的心思,还如此关住他的身体,如此明主,怎能不感动。

    李世民见此心中更是一纠,闭目仰天说道:“叔宝之血皆代我而流也”。

第二百六十七章:玄武门之变(五)

    267.玄武门之变(五)

    秦叔宝见到李世民如此模样,心里也是咻的升起一丝暖意,同时坐着略显佝偻的身躯也是微微一震。

    “秦王言重了,此乃臣之本职”。秦琼仍是不失礼仪的中规中矩的回道。

    李世民见了也不以为怪,秦琼一生为人耿直严正,不苟言笑,却是义薄云天,古道热肠,这也是他人称山东小孟尝的原因,李世民也是由衷欣赏这位讲义气识大体的铁汉。

    只可惜两大不美之事除了美人白头,便是英雄迟暮了,天下一统后,秦琼便似乎泄了气一般,身体每况愈下,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也不敢相信的是,这位勇冠天下的猛将将会在十二年后逝世。

    秦琼身强体壮,其实也没用什么重大疾病,只是血气亏损,也就是年轻时候流血过多,伤了元气,若是善加调养或许能延长几年寿命的,这一切,就待我们的猪脚大大来了。

    “叔宝,相信你也知道我今晚来意,但是现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好好调养了,这天下本是将军定,万望将军能享太平,希望日后我二人还能有把酒言欢的机会吧,嗯,还有敬德,知节,弘慎他们”。李世民下坐握住秦琼粗大的手掌说道。

    秦琼眼眶彻底湿润了,只是一句“秦王……”。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李世民拍拍秦琼肩膀,呐呐无言。

    “秦王,非是如此不可吗?需知当今陛下乃百世不出的圣君,他是不会有错的”。秦琼抬起头来看向李世民,眼神中满是充满希冀。

    李世民见此心中暗叹,这叔宝……还是那般天真啊,想当初只是父皇在我之前给他施了恩义,而叔宝却是用尽了一生去回报啊,只是这个施恩之人为何不是我啊。

    “叔宝,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如今这时节,还由得我吗”。说罢相对无言。

    半晌,只见李世民取下那墙上的宝刀摩挲着,自说道:“我自十六岁从军,起兵以来,逢敌手不知凡几,西秦薛仁杲,西凉王李轨,天兴王刘武周,夏王窦建德,郑王王世充,西魏李密,宋王宋金刚,西梁萧铣一众天下诸侯,莫不殄灭,这天下合当有我李世民一份,可如今,要我引颈待戮?绝无可能。叔宝,此去一别,希望还有重逢之时”。说罢刚欲回头便走,却是忽的想起了一事,回头便是对着秦叔宝重重一拜。

    “啊,秦王,这……快快起来,折煞琼也”。秦琼见李世民向他行大礼,大吃一惊,说着话忙是侧身让过,将李世民扶起来。

    但是李世民一摆手臂让过了秦琼的搀扶,还是径自弯着腰直说道:“叔宝,其他事我别无所求,但求一事,万望叔宝答应”。

    秦琼一愣,能有什么事能让秦琼行大礼请求啊,虽是如此想着但仍是口中说道:“臣答应了,但又吩咐,琼必遵命,只是还请秦王起来说话”。说着又是搀扶李世民。

    李世民见他这样说,又是见他这一拜将秦琼吓得不轻,便是顺势起来了。

    “多谢叔宝大义”。

    “还请秦王吩咐究竟是何事需要琼效力,只是莫要驳了陛下圣旨才好”。秦琼这时候忽的觉得刚好答应得太过匆忙了,万一秦王要让他帮忙逼宫呢,那他可咋办,他可是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话算话的人。

    李世民见状脸色一愣,继而自嘲一般的笑了,“呵呵,难道我在叔宝心中便是这般挟言而要的人吗,你不愿的我自不会勉强,我只是希望不管以后结局如何,望叔宝日后对破军承乾等人多加照料而已,此事万望叔宝应下,世民感激不尽”。说着又是一拜。

    秦叔宝一听,脸色一扯,忙请罪道:“秦王言重了,叔宝绝无此意。秦王之意,琼懂了,秦琼倾尽全家性命也会护好他们的,请秦王放心”。

    李世民听了微微一笑,谢过了秦琼,二人又盘桓片刻,各诉衷肠,就差点没抵足而眠了。

    “时辰不早了,叔宝早些歇息吧”。说罢便是起身告辞了。

    “臣送你,秦王慢走”。

    说着秦琼送着李世民出了翼国公府,李世民登上了马车,刚要离去,忽的听见秦琼喊道:“秦王”。

    “嗯?”李世民疑惑的回过头来。

    “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说着眼神里充满了烦忧,深深对着李世民一拜。

    李世民听了心头一震,默默无语,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就进去了马车,马车晃悠悠的扬长而去了。

    独留下府门口的秦琼背手仰天长叹,兄弟阋墙,谁最受伤?为人父母也。

    秦琼的意思,不言而喻,那一段话博学的李世民自是晓得,出自《孝经》,无非是让他顾及李渊的感受,遵从孝道,莫言违背了人行于世的基本道德而已。

    良久,那满头白发,身躯佝偻的老管家上前说道:“郎君,夜深了,还是进去吧”。

    秦琼一愣,继而默默点头进去了,又道:“胡伯也去歇息吧”。

    老管家应声自去休息了,多年的主仆已经无需多少言语来表达了,何况这府中的下人也就三个而已,一个侍奉夫人的婢女,一个厨娘,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管家。

    ………………

    时间回到今天,秦王府里,全副武装着厚家甲的李世民站在后院里,面前是两个童子,一个身材修长,玉树临风,这是李承乾。一个身材矮胖,白白净净的,这是李泰。

    “父亲,这是又有战事了吗?”小胖子李泰最耐不住安静,率先问道。

    一旁的李承乾则是安静站立着,眼中满是忧色,却又有着一丝丝的兴奋。

    李世民闻言收回了目光,看向胖墩似的李泰,温和一笑,上前捏住李泰的胖脸说道:“是啊,父王要去打仗了,青雀在家里要听母亲和哥哥的话,不准调皮,听到没有?”

    李泰一甩胖脸,傲娇的说道:“我本来就不调皮,调皮那小娃娃才会的,青雀可是大人了”。

    “哈哈,是是是,咱青雀是大人了,是男子汉了,男子汉那就要照顾弟弟妹妹了,知道吗?”

    “嗯嗯,肯定会的,他们那个敢不听我话,看我不揍他们”。

    李泰又是一昂胖脸傲娇的说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玄武门之变(六)

    268.玄武门之变(六)

    李世民听了李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喜,但是看到小李泰那胖乎乎的可爱模样,还是笑笑,便让婢女领着李泰走了。

    院里只剩下李世民李承乾两个人,半晌,李世民一叹说道:“高明(李承乾小字高明),你长大了”。

    李承乾眼中闪着光彩,直说道:“大中对我说过,这家里除了父亲,咱二人就是顶梁柱了,幼稚不得。”

    李世民一听,眼中一亮,笑道:“哈哈,虎奴说的对,男子汉不能幼稚。”说着沉吟一下,看着李承乾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李承乾今年也八岁了,知道了一些事情,看他这样子,李世民明白李承乾心里是知道的。

    果然,李承乾听了眼睛神采奕奕,直说道:“父亲一定会成功的,届时承训他们的狐假虎威不攻自破”。

    “嗯?这话倒是贴切,应该不是你自己说的吧,虎奴?”

    李世民一听,狐假虎威,不攻自破这几句话,眼睛一亮,又是一笑,直接问道。

    果然,李承乾闻言不好意思的一笑,“父亲真厉害,这话是大兄说的,当时承训在学堂欺负青雀,让他坐到后面去,说他们是东宫太子的儿子,地位比我们尊贵,青雀不能坐他们前面,青雀找我和大兄为他出头,大兄对我说到时候等父亲成功了,他们就是狐假虎威,不攻自破了,让我们忍住,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无需与俗人较量。可是把青雀给气的几天不说话,嗯,这些话还不让我跟任何人说呢”。

    李世民一听,吃了一惊,那个时候李破军就料到了?要知道李破军现在也不过十二三岁啊,这可比他当年还要成熟啊,然而早就知道李破军造孽的李世民也只是欣慰的笑笑而已。

    “嗯,既然你大兄不让你跟任何人说,那你为何要跟为父说呢,岂不是言而无信。记住,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别人的话就不要违背。还有,长兄如父,以后你大兄说的话就是为父说的,不可以违背,听到没有?”李世民忽的严肃起来,教训起来了李承乾。

    李承乾再成熟也不过七八岁的小朋友,直被说的小脸通红,嗫嗫应着。

    李世民见此也是暗暗点头,这高明却是要比青雀懂事多了,至少知道接受批评,不过青雀还小嘛。

    “嗯,知道就好。待会儿为父走了。你便去你母亲哪里,将丽质他们都喊到一起,到时候一切都听你母亲和张护卫的,管住弟弟妹妹们,不可顽皮,听起没有?”李世民温和的对李承乾说道。

    李承乾闻言,一抖擞肩膀,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衣袍缝;头正,颈直,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

    朗声答应着道:“是,父亲,我一定会保护好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请父亲放心”。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看见李承乾这正直的样子,就知道这姿势又是跟李破军学的,不过……这姿势确实跟着气势啊。

    刚想说话,一护卫来报,“秦王,诸位文武都来了,正在侧厅等候”。

    “噢,来了么,好”。说着看向李承乾说道:“高明你回去吧,记住为父的话便好”。

    见李承乾严肃的应着了,李世民满意的走了。

    来了侧厅,便是看到左右都是坐满了人。

    左边是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一干身着文士衣袍的文士,下面坐着一身普通衣服的房杜几人。另一边是以尉迟恭为首的武将,下面坐着程知节,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等人,俱都是全副武装的。

    李世民阔步向前,坐了上首,见了李世民来了,一众文武都是起身拜道:“臣等拜见秦王”。

    “哈哈,诸公勿需多礼”。

    李世民大笑的双手虚扶,一众文武道谢坐好,看着手底下一干文武俊杰,李世民豪气大增,大有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天下我有的感觉。

    “哈哈,今日一战,皆赖诸公了,今日与子同袍,愿他日能共享繁华太平”。李世民起身张开怀抱大声说道,一众文武又是一齐道贺。

    “好了,多余话我也不说了,兵发玄武门”。

    一众人各自散了,这大唐的天默默的正在变着。

    而此时,伟大的高祖皇帝老李渊正在北海里泛舟呢,却是已经暗自下令将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裴矩等老臣召集来,准备查验那件腌臜事了。

    另一边,李建成与李元吉共进了早餐,一齐上了太子座驾,悠悠出了东宫,出了北面的玄德门,像西面的玄武门而去了。

    “大兄,你说那李世民到底跟父皇说了啥呢?”李元吉盘腿斜靠在马车壁上,好奇的问道。

    李建成看李元吉这副**丝样,直撇过眼去,恍若不见,若是别人,能坐太子座驾,怕是要兴奋的不得了,而这货却是连鞋子都不脱,坐没个坐像的靠着。

    “你问我,我又如何知道,父皇召唤应是与此有关,去了便知”。

    “哎,我现在就想看到李世民那无奈又无助的样子,哈哈,房杜两个不识时务的家伙不在长安,程知节在康州,张公瑾在洛阳,连手底下的兵马都在北边和突厥厮杀着,真真是成了孤家寡人了,哈哈”。李元吉尽管是笑了无数次,但是一想到这还是忍不住损李世民几句。

    李建成闻言直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了,这家伙就是这样得意,说了多少次不听能有啥办法,哎,到时候还是留世民一命吧,怎奈何是一母同胞啊,李建成心中叹道。

    到了玄德门

    ,门口的守卫都是拜见,而李建成却是忽的一睁眼,撩开门帘,心中好奇,怎的没听见张将军声音呢。

    看见左右的护卫,李建成疑惑的问道:“张将军何在?”

    一旁的护卫左看看又看看说道,继而一个什长出列说道:“回太子殿下,昨日张将军接到陛下召见,至今未归”。

    李建成闻言眉头一皱,没有言语。

    “哎呀,大兄先去面见父皇吧,张瑾那厮许是又去那处坊间里窝着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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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唐人介绍:
阅尽千古风流,独占万世潇洒。这就是大唐!现代孤儿重生大唐太宗长子,来到了这血性男儿神往的英雄时代,其志在拓万里疆域,布国威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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