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诡异笑声
话归正题,暂且不谈彭虎那偶尔冒出的智慧爆发灵光顿闪,通过推敲,待确认彭虎所言还算合理后,赵平调转目光看向何飞,问道:“你怎么看?”
“嗯,这个,我的看法基本和你一样,认为彭哥所言有一定道理,但归根到底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这点可以暂且记下,至于具体真相是不是这样,或许我们也只能在任务中寻找答案了。”
如上所言,面对赵平的试探询问,何飞眉头微凝实话实说,以怀疑态度既不赞成也不否认,俨然符合其个人特有的小心谨慎。
言罢,低头扫了眼手表时间,接下来,何飞起身回头看向众人道:“时间快到了,列车即将停靠,大伙儿做好下车准备。”
……………
轰隆,轰隆隆。
列车最终停止,在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中停车熄火,随着列车停靠,不管执行者们愿意不愿意,他们都必须在列车停下后尽快下,否则等待众人的只有诅咒无情抹杀!
接下来,在何飞的带领下,众人各自怀着不同心情走向车门,纷纷走下列车,进入黑暗……
黑暗没有维持太久,仅仅一分钟,伴随着黑暗过去视野恢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座椅。
座椅刚一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还有喧嚣吵杂,除附近较为清晰的车辆声响外,还有各种英语对话。
聆听着声音,何飞定睛看去,就见自己正靠坐在一辆大巴之中,至于大巴是什么想必就无需过多解释了,大巴,属客运车辆的一种,同时也是载客量最多一类,且但凡大巴就没有空间小的,目前他所乘坐的这辆其内部空间便出奇之大,抛开中央过道外,左右分别陈列着双人客椅,共计十排,最多能坐满40人,自己目前便坐在较为靠后的第七排左侧客椅。
说是如此,目前车内也确实存在着很多乘客,不同点在于乘客多数为欧美白人,毫无疑问,这里是美国,地点同任务描述极其切合,而这里便恰恰是座汽车客运站,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就见附近停靠着众多外形一样大巴汽车,周围很多人奔波往返,不远处则竖立着一面铁质大牌,牌面写有英文:
科罗拉多长途客运站。
下方则印刻着一张浅显地图,内中标识着各大路段与各个站点,其中位于右下方向的垂着路线亦清晰标识着一行文字,17号州际公路。
很明显,为了提供交通便利,作为与犹他州相距较近的科罗拉多州不可能没有长途车站,而目前自己便身在克罗多拉州,如所料不错,再过不久,大巴就将发车前往犹他州,另外,由于跨州行驶路程偏长,找一条省时路程最为关键,而那条能最快抵达犹他州的路线则无疑是17号州际公路!
17号州际公路,一条链接科罗多拉与犹他州的长途公路,一条大半存在于荒野平原的孤独公路,且值得一提的是,以大巴这种客运车辆的实际速度,若不考
虑中途停车等突发事件的话,想跑完数千公里的跨州公路,预计时间也要在20小时左右,看来诅咒所定下的24小时任务时限还算宽松合理。
说实话,如果可以,何飞恨不得立刻下车,然后乘坐其他交通工具前往目的地,就算不换交通工具,他也会用钱贿赂司机绕路前往,然遗憾的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诅咒早已将规则定死,规定执行者除必须乘坐大巴赶往犹他州外还必须全程途径17号州际公路,规则已然定死,基本没有漏洞可钻,无奈之下,何飞只好摇头叹息,继而在明知17号州际公路并不安全的情况下待在车中暗自叹息,整个人坎坷不安。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今日天气还算不错,虽谈不上晴空万里可也和阴天沾不上边,借助车窗光亮,低头注视手表,就见时间显示为正午12点整。
(目前时间为12点,任务规定要在24小时内抵达犹他州,也就是说只需在大巴度过一夜,待明天这个时候,任务即可结束。)
想到这里,何飞调转目光看向身侧,就见身边坐着个熟人……
年轻的脸孔挂满紧张,脑袋不断转动东看西看,除脸孔目光紧张明显外,嘴里还不时咽下两口唾沫。
“喂,李天恒你在看啥呢?”
见李天恒坐在身边,何飞微微一愣,抬手碰了碰对方,嘴里好奇问道。
见何飞询问,李天恒自是回头紧张回答道:“当然在寻找队友啊,看看大伙儿都坐在哪了。”
“额。”听罢回答,何飞不由恍然,其实也对,虽说能百分百肯定其他人同样身在大巴,而部分经验丰富的资深者亦势必和自己一样坦然镇定,但也请不要忘了大巴空间较为宽敞,加之客椅极多,坐个40来人不成问题,就算明知队友身在大巴,可好歹也要优先摸清众人位置不是?
被李天恒这么一提醒,顾不得继续思考,何飞直起上身环顾打量,就见除恰好坐在身边的李天恒外,前排是彭虎和空灵,介于少女仍在昏迷,光头男将空灵放于靠窗内侧,本人坐在外侧方便照顾,而在往前则分别是位于第五排的陈逍遥和陈水宏,看罢前排,何飞转动脑袋继续观察,只见过道对面的平排客椅上坐着程樱和陆成冰,后面第八排则分别为赵平和另一名从未见过白人女性,对面是汤萌和蒋丽晴,杨志斌则独自坐在临近末尾的第九排。
常言道任何事情总是相对的,何飞两人环视观察的同时,其他人又何尝不在定睛打量?互视期间,每每目光接触,众人皆下意识点头,继而各自确认了队友位置,还别说,这次的成员分布比较省心,除赵平和杨志斌外,其余人大多两人一组并排而坐,且分布区域亦较为集中,没有出现零散混坐的情况,这倒也省去了众人刻意聚集的麻烦,基本可以维持现状了。
当然凡事无绝对,执行者虽整体分布集中身边各有队友,但毕竟不是绝对集中,至少对此刻正独坐后排的杨志斌
而言并非如此,其本人也确实在发现自己的所在位置后瞬间面色大变!
(只有我一人待在末尾后排吗?身边没有队友,后边更是空无一人,不,不……)
很明显,因首次执行灵异任务之故,中年人慌了,不怪他心慌意乱,毕竟他只是名水厂锅炉工而已,加之为人木衲比较老实,平时别说出国了,就连出省次数都少的可怜,如今就这么被丢进一处明显人生地不熟的国外,结合螝物威胁,中年人说不害怕是假的,要是身边有资深者或许还好点,岂料事与愿违,视野刚一恢复,就见身边无人,队友皆在前排,自己则单独坐在极其靠近大巴末尾的倒数第二排,虽说那名叫赵平的资深者同样单独一人,可对方身边好歹坐着个白人女性啊,更何况对方周围全是队友,哪像自己这样,除前排外,身后左右基本无人。
话归正题,先不谈杨志斌如何独坐后排坎坷不安,同一时间,就在众执行者观察车厢互相打量之际,期间大巴又连续走进不少乘客,短短片刻间,这辆能乘坐40之数的大巴便基本座无虚席,就连向来人迹罕至的车体末尾都坐了个体积颇大白人胖子,虽说只是个剧情人物且还远远坐在对面,但这对心慌已久杨志斌而言终归是个心理安慰。
类似于国内公交,随着车内乘客越来越多,当最后一名乘客抵达车厢选好坐位后,不多久,一名身穿工作服头戴鸭舌帽的白人司机走进大巴,继而一屁股坐至前排驾驶椅,本以为鸭舌帽司机会直接启动立即开车,然对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首先摸出香烟潇洒点燃,待深吸一口后,司机才慢慢悠悠回头,接着朝后排乘客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乘坐本趟长途汽车,目的地犹他州,由于路途较长,中途我会偶尔停车,以方便大伙儿下车解决个人问题,没事最好不要喊我停车。”
“哦,对了,途中严禁乘客在车抽烟。”
纳尼?
果然其然,如果说司机前半段所言所语还算合理,无非是告知乘客注意事项的话,那么当听到司机的随后补充后,先不谈其他乘客有何反应,反正执行者是瞬间被惊了个外焦里嫩,对这种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提醒规定极其无语,尤其彭虎更是被惊的两眼圆睁喃喃自语道:“草,这鸭舌帽脸皮是有多厚?说之前你他吗好歹先把自己嘴里的烟掐灭啊!”
许是美国民风本就如此又或是车站管理向来宽松,鸭舌帽言罢,其余乘客纷纷不语,俨然默认了司机能随意抽烟的规矩,当然抽烟什么的无关紧要,关键是鸭舌帽终于在墨迹了一通废话后转身操作,最终,伴随着司机踩下油门,大巴开始启动,就这样带着一车乘客连同一众执行者缓缓驶离车站。
只是,就在大巴驶出车站的那一刻,不知是不是错觉,何飞隐约听到了声音,除现场那清晰回荡的油门轰鸣外,另有一串笑声,一串不细听很难听到的诡异笑声:
“呵呵呵呵……”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漫长的旅途
“哦,对了,途中严禁乘客在车抽烟。”
纳尼?
果然其然,如果说司机前半段所言所语还算合理,无非是告知乘客注意事项的话,那么当听到司机的随后补充后,先不谈其他乘客有何反应,反正执行者是瞬间被惊了个外焦里嫩,对这种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提醒规定极其无语,尤其彭虎更是被惊的两眼圆睁喃喃自语道:“草,这鸭舌帽脸皮是有多厚?说之前你他吗好歹先把自己嘴里的烟掐灭啊!”
许是美国民风本就如此又或是车站管理向来宽松,鸭舌帽言罢,其余乘客纷纷不语,俨然默认了司机能随意抽烟的规矩,当然抽烟什么的无关紧要,关键是鸭舌帽终于在墨迹了一通废话后转身操作,最终,伴随着司机踩下油门,大巴开始启动,就这样带着一车乘客连同一众执行者缓缓驶离车站。
只是,就在大巴驶出车站的那一刻,不知是不是错觉,何飞隐约听到了声音,除现场那清晰回荡的油门轰鸣外,另有一串笑声,一串不细听很难听到的诡异笑声:
“呵呵呵呵。”
……………
听到笑声的那一刻,何飞动了,在瞬间表情大变的同时猛然抬头扫视周遭。
“咦?何飞你怎么了?你在找什么吗?”
作为相距最近的队友,何飞的种种举动不可能瞒过李天恒,说是如此,实际同样如此,见大学生突然抬头扫视车厢,李天恒顿觉好奇,忙面露不解侧头询问。
李天恒倒是好奇,嘴里接连询问不休,可惜何飞没有理他,对方就这样如突发神经般晃着脑袋左右扫视,看模样就好像在寻找什么般态模样其认真,直到观察良久全无结果,何飞才皱着眉头收回目光,至此默不作声垂头不语,沉默期间,脑海冒出问号。
(我,听错了吗?)
何飞开始了自我询问,内心正频频质问自己是否听错?是否当真听到笑声?不怪他犹豫狐疑,毕竟他刚刚也只是隐约听到,加之笑声轻微转瞬即逝,事实上到现在何飞都不敢确定自己一定听清了声音,而他刚刚的抬头寻找也只是尝试,尝试寻找笑声源头,结果,什么都没,扫遍车厢都没有发现刚刚的笑声源头。
面对这种结果,若换成旁人,想必早就直接摇头就此作罢了,哪怕是执行者也势必会在毫无发现的结果中无可奈何被迫放弃,但……
何飞不同,唯独他不一样。
作为能在诅咒空间存活至今的资深者,同样作为曾先后通过两次考核的团队队长,他的思维方式比较特殊,他既懂得发挥想象分析问题又懂得刨根问题追究根源,不错,由于任务经验极其丰富,何飞对灵异任务的了解是全面性的,而其中就包括诅咒暗示。
何为诅咒暗示?
解释起来并不复杂,首先执行者大都清楚灵异任务开始之初往往是比较平静的,
也就是说任务刚开始时执行者是不会有危险的,螝也不太可能一开始就拼尽全力疯狂攻击众人,表面看似如此,可谁又能想到,在任务开始的安全时间里诅咒亦往往会给予暗示!
用极其隐晦甚至隐晦到无法发现的手段为执行者提供线索,当然了,说是诅咒暗示,实际上诅咒却从不参与其中,诅咒只会在其所控制主导的任务中略微释放些许微末细节,也只有执行者发现了细节,届时才能通过细节得到暗示,然后从暗示中找到问题加以分析。
只可惜,由于暗示向来太过隐晦,隐晦到极难被人发现的地步,多数情况下,并非神仙的何飞是发现不了的,但,这次出现了例外,这一次,何飞听到了笑声,旋即从那串转瞬即逝的笑声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只是……
(线索还是不够啊。)
思绪在进展到某一阶段后被迫终止,在暂时还找不到合理答案的情况下偃旗息鼓,然后……
何飞重新抬头看向身侧。
果不其然,由于早先何飞举止古怪,哪怕对方没理自己,李天恒仍旧用好奇目光对其注视,注视良久,直到何飞看向自己,此刻,两人四目相对,不待对方说话,何飞便打开话匣抢先询问道:“对了天恒,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见何飞刚一回神便冷不丁问他奇怪问题,维持着满脸好奇,李天恒本能反问,何飞则实话实说道:“我是指笑声。”
“笑声?”
“嗯,是的,就在大巴刚刚启动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一串笑声。”
“没有啊,当时我满耳朵都是车体轰鸣,除此以外其余什么都没听到啊?”
先不谈目前何飞正如何与李天恒讨论问题,同一时间,伴随着大巴离开车站,很快,客车便在穿越了几条市区路口后临近郊区,目前正朝愈发靠近郊区的方向匀速行驶着,毋庸置疑,这里已是城市边缘,如继续行驶,届时客车将进入人迹稀少荒野郊区,而那条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走的17号州际公路则恰恰同郊区相连。
过程中一切如常,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倒是偶尔有那么几辆相同外形的客运大巴穿插而过。
这点很正常,毕竟车站本就维持着交通运输,而同时发车的大巴也不可能仅有一辆。
大巴内,乘客们反应各异,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玩起手机,有的则和相熟之人有说有笑聊天闲侃,一时间,各种英语回荡车厢,至于执行者……
作为唯一清楚这趟旅程有多么凶险的一伙人,不同于其他乘客,众人整体安静,但安静也划分为很多种,比如真正安静,比如看似安静,又比如强制安静等等,而如今能做到真正安静的也就仅有陈逍遥一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正在睡觉!
“呼噜,呼噜。”
视野拉伸看向前方,就见不久前还
满脸兴奋东瞅细看的陈道士现已不知何时侧头酣睡,靠着车窗梦连周公,这是真正意义的睡着,证据无疑是那起伏明显的呼噜,毫无疑问,作为资深者,他的思绪与何飞类似,认为任务刚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不太可能发生危险,既然危险不大,加之汽车还要行驶将近一天一夜,于其坐着无聊,还不如趁此机会睡上一觉,先养足精神再说。
于是,在度过了最初观察后,裹了裹屎黄色外套,陈逍遥果断开睡,他倒是胆大包天闭目酣睡了,然近在咫尺的陈水宏却俨然没那胆量,相反,胖子还很紧张,紧张到无以复加!
嘴角频频抽搐,脸孔肥肉乱抖,满含恐惧的眼睛更是死死盯着窗外,看着大巴逐渐脱离市区,看着那越来越近前方郊区,此情此景堪称悲伤,是的,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或者说早在他进入任务的那一刻起,深知任务世界必然有螝的陈水宏便把心高高提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坐在身边的是陈逍遥,起初倒也让陈水宏内心暗松,虽说这陈道士向来逗比没个正行,然对方那神乎其神的茅山道术却是实打实的,并非新人的他也确实清楚这点,有陈逍遥坐在身边,自己终归能安全点不是?只可惜……
这种欣慰并没维持太久,随着大巴逐渐脱离市区,逐渐靠近郊区,眼见17号公路越来越近,渐渐的,陈水宏在度紧张起来,紧张之余,脑海又本能回想起当初视频预览,回忆起那群莫名死在17号长途公路的学生!
如上所言,目前陈水宏正兀自害怕,暗自惊恐,然有类似念头的又何止他一人?后方,陆成冰唯唯诺诺不敢吱声,恨不得把头缩进衣领,俨然失去了以往那盛气凌人明星派头汤萌那无可奈何,再往后,蒋丽晴则干脆紧贴汤萌,身体紧紧依偎,目睹此景,汤萌顿感无奈,看来灵异任务着实把蒋丽晴吓惨了,就是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还有那传说中嗜杀凶残的螝……
想到这里,出于好奇,无视了后排紧张已久的杨志斌,汤萌调转目光开始观察,观察资深者。
因客椅阻挡加之视角关系,汤萌无法看清所有资深者目前状态,可事实上无论她看清与否,资深者终究是资深者,单单那非同寻常的镇定就足够和新人区分开来,而其中最为镇定的是……
此刻,凝视着窗外,看着路旁那越发稀少车辆行人,轻轻抬手,待扶了扶鼻梁金丝眼镜后,男人瞥向对面,发现程樱亦巧合般回头看向自己。
双方目光刚一接触,程樱当先开口,用若有所指的语气试探问道:“你想说些什么吗?”
听罢此言,眼镜男微微摇头,嘴里回答道:“不,我不想说什么,如非要说的话……”
“我只能说这或许是一场漫长的旅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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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车厢抓捕
视野拉伸看向前方,就见不久前还满脸兴奋东瞅细看的陈道士现已不知何时侧头酣睡,靠着车窗梦连周公,这是真正意义的睡着,证据无疑是那起伏明显的呼噜,毫无疑问,作为资深者,他的思绪与何飞类似,认为任务刚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不太可能发生危险,既然危险不大,加之汽车还要行驶将近一天一夜,于其坐着无聊,还不如趁此机会睡上一觉,先养足精神再说。
于是,在度过了最初观察后,裹了裹屎黄色外套,陈逍遥果断开睡,他倒是胆大包天闭目酣睡了,然近在咫尺的陈水宏却俨然没那胆量,相反,胖子还很紧张,紧张到无以复加!
嘴角频频抽搐,脸孔肥肉乱抖,满含恐惧的眼睛更是死死盯着窗外,看着大巴逐渐脱离市区,看着那越来越近前方郊区,此情此景堪称悲伤,是的,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或者说早在他进入任务的那一刻起,深知任务世界必然有螝的陈水宏便把心高高提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坐在身边的是陈逍遥,起初倒也让陈水宏内心暗松,虽说这陈道士向来逗比没个正行,然对方那神乎其神的茅山道术却是实打实的,并非新人的他也确实清楚这点,有陈逍遥坐在身边,自己终归能安全点不是?只可惜……
这种欣慰并没维持太久,随着大巴逐渐脱离市区,逐渐靠近郊区,眼见17号公路越来越近,渐渐的,陈水宏在度紧张起来,紧张之余,脑海又本能回想起当初视频预览,回忆起那群莫名死在17号长途公路的学生!
如上所言,目前陈水宏正兀自害怕,暗自惊恐,然有类似念头的又何止他一人?后方,陆成冰唯唯诺诺不敢吱声,恨不得把头缩进衣领,俨然失去了以往那盛气凌人明星派头汤萌那无可奈何,再往后,蒋丽晴则干脆紧贴汤萌,身体紧紧依偎,目睹此景,汤萌顿感无奈,看来灵异任务着实把蒋丽晴吓惨了,就是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还有那传说中嗜杀凶残的螝……
想到这里,出于好奇,无视了后排紧张已久的杨志斌,汤萌调转目光开始观察,观察资深者。
因客椅阻挡加之视角关系,汤萌无法看清所有资深者目前状态,可事实上无论她看清与否,资深者终究是资深者,单单那非同寻常的镇定就足够和新人区分开来,而其中最为镇定的是……
此刻,凝视着窗外,看着路旁那越发稀少车辆行人,轻轻抬手,待扶了扶鼻梁金丝眼镜后,男人瞥向对面,发现程樱亦巧合般回头看向自己。
双方目光刚一接触,程樱当先开口,用若有所指的语气试探问道:“你想说些什么吗?”
听罢此言,眼镜男微微摇头,嘴里回答道:“不,我不想说什么,如非要说的话……”
“我只能说这或许是一场漫长的旅途。”
……………
时间重回两小时前,科罗拉多州,丹佛市警局。
“根据线人提供消息,加布里那个混蛋即将携带货物前往犹他州,出发时间基本确定在今天中午,而中午赶往犹他州的大巴仅有一班,这是个机会,我们必须跟着他,然后中途逮捕并审讯出接头暗号,届时我们便可派出自己人前往交易。”
“放心,我已经提前在犹他州安排了人手,你们的任务只是中途抓捕,到达犹他州后,自有人接手后面的事。”
“局长,你的意思是……”
“约翰,格丽斯,这次的任务很重要,能否把那伙贩毒恶棍一锅端就看这次了,你俩务必要抢在加布里登车前提前坐上大巴,只要发现加布里上车,你俩便随时可以亮出身份动手抓捕,然后把那混蛋送往犹他州。”
“怎么样?有问题吗?”
“没问题,放心吧局长,我和格丽斯这就动身。”
………
时间是万能的,不仅能抹平悲伤让人遗忘,还能控制万物轨迹,继而在时间流逝下发展运行,提到运行,大巴的运行速度并不算快,可哪怕速度再慢,只要一直行驶,那么就总有抵达终点的时候,那个地方在普通乘客看来没有意义,无非就是个普普通通路口标识,不过在执行者眼里却俨然多了层附加意义,非同寻常的意义。
透过车窗,在何飞等人的目光注视下,大巴逐渐驶出市区,途径郊区,最终来到郊区边缘,边缘右侧存有路口,旁边则竖立着一块路标提示牌,牌面内容可谓简单:
17号州际公路,全长3035公路,祝您有一段愉快的旅程。
标准的路标下方额外加了段符合美式幽默的调侃,可看在执行者眼里却是那么的充满苦涩。
注视着汽车距离路口越来越近,就在大巴即将拐进路口之际,同样也正当部分执行者开始心中祈祷,祈祷满天神佛保佑自己时,期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嘿!等等,等一下!”
哒哒哒哒。
车外传来呼喊,呼喊中,一个人由远及近奔跑而来,趁大巴减速拐弯的短暂间隙赶忙大呼频繁摆手,示意大巴停车,毫无疑问,此人试图登车,原因则十有八九属于因来不及车站登车才被迫在此中途拦车,按理说大巴是不允许中途停车的,但规矩毕竟是人定的,在加之现场荒芜人迹稀少,是否允许全凭司机心情,还别说,兴许是鸭舌帽司机今日心情还算不错,见有人追赶汽车,司机踩下刹车打开车门,直到那人上来,大巴才恢复行驶继续前行。
“Thankyou!老兄你帮了我大忙!我想这是你应得的。”
随口朝鸭舌帽司机道了声谢,又随手朝司机甩出几张远超票价的美元钞票,完成潜规则的那人自是二话不说转身寻找起座位,司机则瞬间将美元揣进个人口袋,速度之快堪比闪电。
当然鸭舌帽司机具体赚了多少不是重点,重点是直到此时大伙儿才看清此人样貌,抬头看去,就见来人是个黑人,背着个黑色背包,模样二十五六岁,且体格壮硕装
扮潮流,裤子还刻意拉到臀勾,感觉很有一丝街头混混的味道,目前正沿车厢过道寻找座位,可惜他失望了,由于是中途登车,找了半天,除车尾还有少许空座外,其余座位统统满员,面对这种情况,寻常人早就默不作声走向车尾了,毕竟谁让你登车晚呢?不料现实却截然相反,许是非常不愿坐向来颠簸的车尾后排,待扫视完两侧乘客后,最终,黑人目光锁定,视野投向正坐在第七排的何飞与李天恒。
晃着身子走至近前,先是手搭靠椅,旋即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语气低头招呼道:“嘿,两位哥们,我有件事想和你俩商量商量。”
见陌生黑人主动搭话找上自己,瞥了眼对方,何飞淡定如斯没有接话,李天恒倒是略感紧张,忙眉头一拧试探询问道:“什么事?”
“两位能不能去后排坐坐?”得到回应,黑人倒是直接,以非常干脆的语气要求二人转移位置,结果可想而知,面对如此毫无理由的过分要求,李天恒不由火大,当即面露怒意张口反问道:“为什么?我俩凭什么要给你让座?后排又不是没有座位?”
合情合理的反问,无懈可击的理由,可也恰恰是这合情的反问听在黑人耳里却俨然如同被人痛骂了一顿般极其不爽,见二人自始至终不肯让座,黑人笑意消失,直接用两眼一瞪破口大骂道:“法可鱿!俩小崽子别给脸不要脸,刚刚能好言好语对你俩说话就已经算我脾气好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是……”
“是你马勒戈壁!”
碰!
很多时候意外就像爱情那样往往突如其来,突然到你反应不过来,哪怕你本身确实够牛,牛到是一名连当地警查都怕你三分的黑帮份子,可你终归要懂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人边恐吓边打算公布其个人身份时,话未说完,一道更为魁梧的身影就已经闪至身前,旋即一记重拳正中目标,在那魁梧身影的怒骂中一拳打中黑人右脸!!!
“啊!”
惨叫如期而至,痛呼响彻车厢,再加之彭虎用力实在太猛,黑人就这样被当场被打趴在地!
很明显,早在黑人主动靠近何飞两人时,此举就已经引起了周围执行者注意,一开始还好,众人只是默不作声定睛观察,直到黑人朝何飞出言不逊大骂脏话,果然,执行者集体大怒,部分人更是在心里替黑人默起哀来,一边内心默哀一边暗自嘲讽,这黑人还真是不长眼啊,找谁让座不好,非要挑何飞?挑错人也就罢了,没想到其后竟还当着所有执行者面辱骂何飞!辱骂他们的队长!这,这还真是老太太上吊,活腻了啊!
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根本不用何飞发话,黑人就已经被前排怒火中烧的彭虎一拳放倒,也多亏彭虎出手较早提前攻击,因为就在光头男动手前一秒,相距不远的某女生亦脸色阴沉手伸后腰。
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彭虎因脾气暴躁而忍不住提前出手,若换成女生出手,黑人可就不单单是挨揍那样简单了,能留具全尸都算是他运气好。
当然了,就算是彭虎动手,黑人仍为自己的出言不逊付出了惨重代价!
画面重返现实,大巴内。
“啊!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喂喂喂,这位先生,停手,别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人了!”
“哦,迈嘎,哦迈嘎!”
此刻,整辆大巴现已炸锅,由于彭虎突然动手痛殴黑人,目睹此景,乘客们傻眼了,一时间,现场濒临混乱,有人惊慌失措大喊大叫,有人安耐不住出言劝阻,更多人则手捂嘴巴尖叫上帝,俨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打人画面惊到束手无策,喧闹中,早先睡成死猪的陈逍遥亦自然而然被迫苏醒,然后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彭虎痛殴黑人。
至于彭虎……
“让你骂!老子让你个黑佬继续骂!骂,接着骂!”
碰!碰!碰!
“呜啊,啊!救命!救命啊!”
基于脾气性格向来火爆,仅仅一拳并不能熄灭彭虎怒火,于是,刚一打翻黑人,余怒未消的他便低头弯腰伸手去抓,拎起黑人狂甩拳头,故意猛击黑人嘴巴,仅仅几拳就打的黑人满嘴是血,门牙更是被硬生生打落两颗,打的他哭爹喊娘大呼救命,毫无疑问,彭虎这是摆明要将此人活活打死的节奏,而周围那些试图阻拦的乘客也纷纷失败,注意,非是他们是中途放弃,而是彭虎力量太大了,寻常人根本没能力拦住他,直到……
直到何飞朝陈逍遥使出眼色,瞬间会意的陈道士才一个健步冲至近前,旋即一把握住彭虎手臂。
“够了彭哥,在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还别说,作为现场少数有能力拦住彭虎的两人之一,在陈逍遥的发力阻止下,彭虎那凶狠挥出的拳头顿时打不下去了,好在痛殴许久火气以降,见陈逍遥出面阻拦,彭虎倒也干脆,点了点头,正欲放开黑人,然……
“不要动,我们是警查!”
谁曾想,就在彭虎即将松开黑人之际,人群中挤出一男一女两名白人,男的体态中等身穿恰克,女的则满头金发衣着休闲,见黑人满嘴是血,男子顿时大惊,快速伸手入怀,下一刻,一把警用手枪指向彭虎!
许是唯恐对方不信,男人掏枪之际,女人亦紧随其后摸出证件,定睛看去,赫然是两名便衣警查!
在手枪与警查身份的双重震慑下,混乱的车厢回复安静,除彭虎本人一时愕然外,旁边陈逍遥连同何飞等一众执行者亦纷纷被惊了个茫然无措,是的,原以为大巴里只是群普通乘客,不料竟中途竟冒出两名便衣警查?另外,在看两人对黑人极其关注的模样,感觉,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啊。
以上便是何飞在目睹眼前场景时本能萌生的念头,整体感觉很是意外,大学生本以为这样已算得上意外突发了,谁曾想更为意外的还
在后面……
见光头男即时住手不在殴打,对面,刚刚还瞄准彭虎的男性警查直接调转枪口指向黑人,果然,被枪这么一指,黑人当场被吓了个魂飞魄散,也顾不得继续痛呼惨叫了,忙高举双手示意无害,一边举手投降一边面露茫然大声质问道:“what?警官先生你搞错了吧?被打的明明是我啊?可你的枪口为何指向我?”
听着黑人质疑询问,又见对方满脸费解,对面,男性警查没有说话,只是掏出手铐走向黑人,直到把对方双手牢牢拷住,男人才收回枪械咧嘴微笑道:“行了加布里,别在我面前表演了,你目前正做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格丽斯,打开他的背包。”
随着男性警查出言吩咐,点了点头,被称之为格丽斯的金发女警立即打开黑人背包,定睛看去,就见包里装满了白色袋子,至于那一袋袋类似洗衣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无需解释,明眼人一看便知。
见状,何飞懂了,瞬间明白了一切,不单大学生懂了,但凡理解能力稍微好点的皆刹那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这个叫加里布的黑人早先不在车站登车,而是非要莫名其妙中途拦车,还以为此人时间仓促赶之不及,原来是为了逃避车站安检啊。
答案现已明朗,所以很自然的,面对眼前无可争议的犯罪证据,黑人哑口无言,就这样被格丽斯拉往车尾,至于男性警查……
主动伸手同彭虎互相握了握,嘴里自我介绍道:“达里尔约翰,丹佛市职业刑警,目前正在执行一场跨州毒品交易案,我和同事格丽斯这次所要逮捕的便是你刚刚暴揍的家伙,感谢你的配合抓捕,哦,对了,顺便说一句,打得好!”
都说聪明人往往懂得审时度势这话一点不假,彭虎刚刚虽然打的是毒贩,但本质上已经违法,按理说身为警查的约翰是有权抓捕彭虎的,不过,凭借其从警多年的老辣眼光,男人还是发现了什么,比如当初他用枪指向彭虎的那一刻,那群坐在周遭的东方人就曾刹那间面露不善,纷纷身体前倾,尤其是那名容貌漂亮的短发女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时的他竟隐隐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冷意!
不,不对,不是冷意,而是杀意,感受着女生杀意,直觉及时提醒了约翰,提醒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自己会死,会被一瞬间轻松杀死!
(看来这些东方人应该是一伙的啊,且部分人本领非凡,只是,他们是群什么人?还有这伙人乘车去犹他州的目的又是什么?)
于是……
为了避免意外发生,约翰及时转移枪口,其后不单没有追究彭虎的打人罪过,反而故意用幽默语气同对方开了小玩笑,尽可能释放善意。
待撂下句让光头男目瞪口呆的意外夸赞后,笑了笑,约翰径直转身,转身走向客椅,同时朝周围乘客安抚道:“OK,一切都结束了,请各位女士先生回到自己的座位。”
如上所言,在约翰这位警查的出面安抚下,车厢混乱逐渐平息,除人群各自回返座位外,大巴亦如往常那样继续行驶,也是直到此时,众人才发现大巴早已在刚刚的混乱中悄然驶入17号州际公路。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此刻,看着窗外那颜色偏黑沥青公路,盯着两旁那空荡无物孤寂荒野,这一刻,包括何飞在内,执行者纷纷紧张起来,除新人提心吊胆外,就连资深者都本能打起精神暗自提防,至于早先还酣睡如猪的陈逍遥亦如变了个人似的罕见集中精神,俨然一副随时准备释放道术的动手架势。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心生疑惑,疑惑于陈逍遥为何如此提防如此紧张,其戒备程度俨然超过了其他资深者?原因很简单,一句话即可解答,那就是……
本场任务禁用道具!
众所周知,为了平衡任务难度,诅咒往往会根据执行团队的整体实力来安排规则乃至增添限制,其中又以普通级任务规则最多,限制最多,诚然目前所执行的任务只是普通级,可也请不要了灵异任务终究有螝,而但凡是螝就绝非人类可以抗衡,平时执行者虽能依靠道具自保防御,可,一旦道具禁用呢?届时整个团队有反抗能力的就只有他陈逍遥一人,或者说谁让他是通晓方术的茅山道士呢?
这还是应了那就经典名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想到这里,又见大巴已然进入17号公路,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理念,许是认为时候到了,陈逍遥有了动作。
伸手入兜,将一张写有‘测’字的黄色符纸贴于车窗下方。
………
在一众执行者的警惕戒备中,大巴匀速行驶,就这样在一条长达数千公里的荒野公路中悄然前进着,时间继续流逝,不知不觉进入下午。
时间,15点06分。
嗡嗡嗡。
天空的太阳逐渐倾斜,大巴现已在公路中行驶了3个小时。
视野透过车窗进入大巴,就见除司机和执行者外,多数乘客现已睡去,不怪众人如此,毕竟长达3小时的大巴运行足以让人无聊困倦,困倦中,乘客们或靠窗或低头又或是放低客椅闭目仰头,少数人更是打起呼噜,当然,凡事无绝对,若排除司机和执行者外,事实上仍有部分人精神抖擞,而其中又以杰克兴致最高。
大巴第三排。
此刻,注视着手机,看着那即将被拆的能量高塔,杰克嘴角露出笑容,这是自信的微笑,是唯有胜利者方能显露的得意微笑,作为一名职业电竞选手,杰克即将迎来他职业生涯的第1000场连胜,可想而知,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时刻,刚刚20出头的他又如何能掩饰住内心激动?
开心是需要庆祝的,而最为直观的表现方式自然是笑容。
只是……
不知怎么的,就在杰克成功拆塔且游戏画面也已显示我方胜利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眼睛
在一众执行者的警惕戒备中,大巴匀速行驶,就这样在一条长达数千公里的荒野公路中悄然前进着,时间继续流逝,不知不觉进入下午。
时间,15点06分。
嗡嗡嗡。
天空的太阳逐渐倾斜,大巴现已在公路中行驶了3个小时。
视野透过车窗进入大巴,就见除司机和执行者外,多数乘客现已睡去,不怪众人如此,毕竟长达3小时的大巴运行足以让人无聊困倦,困倦中,乘客们或靠窗或低头又或是放低客椅闭目仰头,少数人更是打起呼噜,当然,凡事无绝对,若排除司机和执行者外,事实上仍有部分人精神抖擞,而其中又以杰克兴致最高。
大巴第三排。
此刻,注视着手机,看着那即将被拆的能量高塔,杰克嘴角露出笑容,这是自信的微笑,是唯有胜利者方能显露的得意微笑,作为一名职业电竞选手,杰克即将迎来他职业生涯的第1000场连胜,可想而知,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时刻,刚刚20出头的他又如何能掩饰住内心激动?
开心是需要庆祝的,而最为直观的表现方式自然是笑容。
只是……
不知怎么的,就在杰克成功拆塔且游戏画面也已显示我方胜利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
……………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其涉猎面之广真可谓囊括了世间各类职业,自打成为职业电竞选手的那一刻起,隐藏在杰克体内的游戏天赋被彻底激活,亦是打那时起,胜利就一直陪伴着这位年轻人,他基本没输过,无论玩什么游戏,只要和电竞有关,那么他就总能获得最后胜利。
时间久了,杰克在电竞圈打出了名气,继而逐渐获得电竞王子称号,凭借着这一光辉称号,很快,他接到了电竞公司所发邀请,邀请他参加比赛,而此刻他之所以坐在大巴,目的就是为了参加那场位于犹他州的电竞大赛。
为了打发无聊时间,杰克拿出手机玩起游戏,结果是肯定的,凭借那过人的操作手速与战术技巧,他毫无悬念再次赢了胜利,而这场胜利亦是他职业生涯的第1000次胜利,此刻,看着屏幕那习以为常胜利图标,杰克笑了,放下手机,正欲抬头呼气顺便扭动下略微发酸的脖子,可……
才刚刚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空荡!
视野中,原本坐在前排的乘客不见了,原本坐在身边的那个秃顶男也不见了,第一排没人,第二排没人,第三排仅有自己。
“嗯?”
目睹此景,杰克先是一愣,旋即慌张回头看向身后,结果,仍是空荡,从第四排到第五排在到最后车尾,所有客椅统统空荡,统统空无一人,那群早先还挤满车厢的男女乘客们突兀失去踪迹,不仅如此,当杰克下意识挺直身体重看前排时,才发现除乘客集体消失外,那本该驾驶汽车的司机亦同样不见踪影!
乘客不见了,司机不见了,统统不见了,此刻,整辆大巴就这样莫名其妙仅剩自己,就这样在自己玩完一局游戏后集体神秘失踪,最后只留自己身在车厢。
当然杰克也不是笨蛋,眼见车厢仅剩自己,青年也曾下意识看向窗外,很明显,他认为司机不知何时早已停车,众人或许也纷纷下车,毕竟这是辆长途客车,为了解决个人问题,司机就曾说过期间他会偶尔停车,用以乘客下车解手方便。
结果……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杰克差点被吓晕过去。
透过车窗望向车外,就见窗外景物正快速倒退着,频繁掠过眼帘,大巴哪里停了?分明和早前一样高速行驶着,或者说,此时此刻,大巴正以无人驾驶的方式沿公路自行前进着!!!
“ON,ON,ON……”
很多时候恐惧需要现实来支撑,而现实则依靠证据,面对眼前那真到不能在真的事实铁证,杰克害怕了,恐惧就这让如开闸洪水般顷刻间涌上心头,先是蔓延身体微微颤抖,然后扩散四肢手脚冰凉,最后集中于大脑挥之不去,恐惧中,杰克身体哆嗦频繁,喉咙颤栗蠕动,不间断冒出拒绝词汇,然后,在某一直觉提醒下,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死寂无声的车厢里,维持着身体颤栗,杰克缓缓垂下脑袋,看向脚下,看向身体所在客椅下方。
接下来,他看到了人手。
一双宛如被大火烧过的漆黑手臂从客椅下缓缓伸出……
手臂蜿蜒蠕动形态诡异,就好似没有骨头般贴着地面左右摆动,整体感觉类似毒蛇,可前端那明显至极的五指手掌却俨然证明了那确实是手臂,一双人手!
此刻,人手就这样在杰克那越睁越大的眼睛注视中从客椅底端展露头角,从下方那极其阴暗的缝隙角落中徐徐延伸,延伸至他的双脚两侧悠然摆动,凝视着近在咫尺脚边人手,杰克尿了,他的裤裆以肉眼可见速度快速变湿,他想跑,可惜他跑不了,原因不在于自身,而在于脚边人手!
是的,就好像那手臂主人能参透他脑海想法般,就在杰克大脑恍然回神且刚刚萌生出逃跑念头的刹那间,人手抓住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用力,瞬间抓住,一把抓住左右脚裸!
他被抓住了,至此被死死固定在客椅之上。
但,事情并未结束,远远没有结束。
“额……啊……呜啊……”
身体固定间,他听到了声音,一道好似因承受过多痛苦而本能发出的绵延叹息传进耳膜回荡周遭,叹息中,在看下方,就见客椅底端除最先冒出的左右手臂外,阴影中,在度浮现事物。
因客椅遮挡而光线昏暗的客椅下再次伸出某一物体,那是团黑色事物,一团遍布发丝好似人头的东西正紧贴地面缓缓探出,看似人头脑袋,但却没有面,就好像颗长满头发的圆球那样通体纯黑发丝
飘舞!
对,飘舞,所有发丝皆在舞动,每一根细长头发都像一条单独存在的活物般上下盘旋凌空摆动,纷纷以头颅为中心向外扩散,然而,更为恐怖的还在后面……
随着漆黑人头徐徐显露,不多久,人头钻出客椅,旋即缓缓上升,上升中,杰克看到了脖颈,一条同人类相近但却又长度惊人的脖子就这么支撑头颅接连延伸,不断上扬,自始至终不见身体,仅有条长度骇人的脖子顶着脑袋悠然上升,直到黑色脑袋同杰克脑袋保持平行,以双方间隔不足半米的方式平行相对。
然后,他再次听到了叹息,叹息之余,人头有了动作。
在杰克那双因过度恐惧而越发睁大的眼球注视下,对面,看似仅有头发的头颅中央区域开始分散,部分发丝分往两侧,使得原本被屏蔽遮挡的人头面门得以显露,但,不知是头发过于密集还是发量本身实在太多,哪怕中央发丝有所分散,最后也仅仅显露出一颗眼睛。
定睛看去,只见那漆黑如幽冥深渊的发丝尽头存在着一颗眼睛,那是双和人类一般无二的眼睛,既有瞳孔亦有眼白,唯独眼球两侧遍布血丝,就好像一个人数天没有睡觉般血丝浓烈堪称骇人,此刻,眼睛正频繁活跃着,在漆黑密集的发丝中左右摆动窥视车厢,观察片刻,最终,瞳孔锁定了前方之人,径直看向对面因双脚被抓而无法逃走的杰克。
至于杰克……
身体定格于座椅难以逃走,四肢包裹着颤栗通体冰寒,他的恐惧到达顶点,他的眼球暴睁极点,瞳孔中只有人头,只有在那颗由细长脖颈而延伸面前的发丝脑袋。
滴答,滴答,滴答。
尿液在持续喷涌,浸湿裤裆的同时顺着库管肆意流淌,导致本就颤抖的身体进一步抖如糠筛哆嗦加剧,由于颤抖太过厉害,以至于连靠坐依附的客椅都嘎吱作响。
毫无疑问,杰克的恐惧目前到达极限,被眼前这近在咫尺的骇人场景吓到神经崩溃小便失禁,可是……
饶是眼前一幕堪称世间罕有恐怖画面,实则只是开始,仅仅只是一部分,因为,更加恐怖乃至比此刻恐怖千倍万倍的还在后面。
呼啦,呼啦。
忽然间,车厢刮来凉风,一阵阵不知从哪冒出的透骨阴风在车厢中肆意席卷疯狂吹拂,随着阴风幅度加大,下一刻,就见对面那刚刚还显露眼睛的发丝脑袋瞬间扩散!!!
一时间,无数密集头发纷纷抬起,海量漆黑发丝随风上扬,就好像一把被突然撑开的雨伞般刹那间头发大片直立,继而显露出隐藏秘密,将原本因发丝遮蔽而无法目视的头颅真容完美暴露,完美展现在杰克眼帘。
杰克看到了真相,发现了真实,如顺着青年目光望去,就见映入视野的赫然是眼睛!无数颗眼睛,数以百计的眼睛就这密集分布于头颅表面,就这样在发丝上扬的刹那间清晰显露眼帘!!!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痛苦惨死
滴答,滴答,滴答。
尿液在持续喷涌,浸湿裤裆的同时顺着库管肆意流淌,导致本就颤抖的身体进一步抖如糠筛哆嗦加剧,由于颤抖太过厉害,以至于连靠坐依附的客椅都嘎吱作响。
毫无疑问,杰克的恐惧目前到达极限,被眼前这近在咫尺的骇人场景吓到神经崩溃小便失禁,可是……
饶是眼前一幕堪称世间罕有恐怖画面,实则只是开始,仅仅只是一部分,因为,更加恐怖乃至比此刻恐怖千倍万倍的还在后面。
呼啦,呼啦。
忽然间,车厢刮来凉风,一阵阵不知从哪冒出的透骨阴风在车厢中肆意席卷疯狂吹拂,随着阴风幅度加大,下一刻,就见对面那刚刚还显露眼睛的发丝脑袋瞬间扩散!!!
一时间,无数密集头发纷纷抬起,海量漆黑发丝随风上扬,就好像一把被突然撑开的雨伞般刹那间头发大片直立,继而显露出隐藏秘密,将原本因发丝遮蔽而无法目视的头颅真容完美暴露,完美展现在杰克眼帘。
杰克看到了真相,发现了真实,如顺着青年目光望去,就见映入视野的赫然是眼睛!无数颗眼睛,数以百计的眼睛就这密集分布于头颅表面,就这样在发丝上扬的刹那间清晰显露眼帘!!!
……………
呼啦,呼啦啦。
常见的间歇性狂风在广袤平原中吹拂席卷着,裹挟着成团杂草沿路面轻盈滚过。
由于是美国西部之故,这里遍布荒野人迹罕至,好在政俯注重交通,州与州之间大多修有公路链接,继而组成了一幕纵横交错西部交通网落,其中自然便包括17号州际公路,一条横跨数州漫长公路。
这里路况笔直,整体绵延悠长,好似没有尽头般不存终点,有的只是道路,因太过狭长而瞭望无尽的沥青公路。
孤独荒芜的路面中,目前正行驶着一辆客运大巴,巴士体积硕大,速度超越百码,看似很快,可惜同绵延无尽的公路比起来却不值一提,咋看之下宛如乌龟爬行。
先不谈大巴与公路对比如何,事实上但凡途径这里的巴士每每总会座无虚席,可,这一次,情况发生了改变,极其诡异的转变,至少在杰克看来确实如此,才低头打完一轮游戏,刚一抬头,就见那早先还满是乘客的大巴车厢如今变得空荡,前排的乘客不见了,身边的乘客不见,后排的乘客不见了,就连本该驾驶汽车的司机都莫名其妙消失踪影,导致整辆客车仅剩自己,且更为诡异的是,在没有司机的情况下,巴士仍在行驶,自行沿路面高速穿行!
就在杰克心惊胆寒茫然无措之际,他堕入了地狱。
他被抓住了,被一个隐藏于客椅底部的东西突然抓住双脚,就此固定客椅难以动弹,然后,他看到了人生中最为恐怖的画面,目睹了一幕远超人类承受极限的扭曲事物。
阴风中,颤栗中,不受控制的放大瞳孔中,他,看
到眼睛,无数颗密密麻麻的人类眼睛遍布于头颅之中,正前方,那颗原本被头发覆盖的脑袋根本没有面门,没有鼻子,没有嘴巴耳朵等一切五官,有的只是眼睛!数以百计的眼睛!!!
类似于首颗眼睛,随着发丝散开暴露在外,诸多瞳孔纷纷转动,纷纷在眼睛里上下起伏观察车厢,观察没有维持太久,片刻后,瞳孔便在各自盘旋了几圈后锁定目标,集体看向前方,看向对面那近在咫尺的自己。
目睹眼前一幕,除头皮瞬间发炸根根竖起外,杰克开始挣扎,在预感到死意浓烈后瞬间激发求生本能,眼睛极致暴增,嘴巴极致张大,身体拼命晃动,双腿死命抬升,试图挣脱人手逃出生天,常听说人一旦拼命力量往往很大,往往能爆发出超越平时的巨大力量,先不提这话是否正确,反正此时的杰克俨然进入了拼命状态,为了活着,他释放了远超以往的力量,还别说,他的拼命挣扎起到效果,由于身体四肢用力过猛,他能察觉自己即将挣脱,双腿即将从下方那紧抓脚裸的漆黑人手中重获自由。
快了,就快了,只要在坚持片刻,自己就能动弹了,届时便可脱离客椅逃出升天!
剧烈挣扎中,杰克是这样想的,可惜,他仍忽略了一点,忽略了一个早先曾发生过的真实细节,那就是……
对方似乎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类似于当初紧要关头脚裸被抓,这一次,就在杰克拼命挣扎乃至认为即将挣脱困境逃出升天之际,绝望再临!
嗖,嗖嗖嗖!
忽然间,对面,遍布眼睛的头颅动了,大量原本为显露眼睛而四散飘舞的漆黑头发开始移动,竟纷纷如接收到某种指令般毫无征兆转向冲锋,裹挟着破空声响一股脑冲向对面,扑向杰克!!!
然后,杰克感受到了疼痛,无数如针扎身体的刺激剧痛。
为何如此形容?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每一根迎面扑来的头发皆如无坚不摧的钢针般刺进杰克身体,上到面门脖颈,中到胸腔腹部,下到大腿膝盖等等等,但凡身体部位统统刺进了密集发丝!!!
“啊!呜哇啊啊啊!!!”
痛!
难以忍受的剧痛,超乎想象的剧痛,这哪里是头发?分明就是无数根阵正集体斥插着自己,剧痛中,杰克不受控制开始惨嚎,喉咙里满是悲鸣,他想逃离地狱挣脱发丝,然而那扎进体内的众多发丝却像是无数钉子般死死固定着他,就这样把他牢牢定在了客椅上,导致他只能痛呼,无法逃走,仅能用撕心裂肺的惨嚎来发泄那包裹通体的极致痛苦,可……
谁又能想到,这种在杰克看来已经堪比地狱刑罚的折磨却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杰克发现了什么。
嘶,嘶嘶嘶。
发现每一根刺进身体的头发都在微微蠕动,蠕动中发出声响,声音像极了人在用吸管喝饮料般清晰悦耳,感觉貌似如此,现实
同样如此!!!
剧痛中,杰克调转眼珠看向身体,就见不知何时身体渗出血液,每一根发丝与身体的链接部位皆在冒血,在那极似乎芸吸的悦耳轻响中流出血液,部分血液流淌在外沾湿身体,但更多的却赫然沿发丝流向对面人头!
不错,这些头发就好像一根根传输管那样为人头与杰克构建了链接桥梁,区别在于人头为获取者,而杰克却是输送者,此时此刻,大量本该属于杰克的身体血液就这样在头发的传输下频繁流向对面人头,自己则以肉眼可见方式急速损失着身体血液!
“啊……啊……啊……”
由于失血过快,加之流淌过多,渐渐的,杰克开始头晕,脸色开始发白,与此同时那早先还响亮凄厉的叫喊亦逐渐降低,直至演化为低沉呻吟。
呻吟之余,身体频繁抽搐,宛如被电流贯穿全身般整个人毫无意义抽搐不止,本就睁到最大眼睛更进一步突出眼眶裸露在外,发展到最后竟有一半眼球突出眼眶!
然,饶是如此,芸吸仍在继续,体内本就所剩不多的血液仍然在发丝传输下纷纷涌向对面人头,直到……
直到青年脸孔惨白如纸,直到身体抽搐最终停止,直到体内血液被抽干抽尽,抽到半滴不剩!!!
然后,芸吸停止了,在实在无血可吸的情况下终止输松,在杰克流尽鲜血乃至整个人全身上下统统惨白后自行结束,伴随着芸吸结束,原本覆盖身体的密集头发开始收回,纷纷脱离杰克重返人头,继而将遍布眼睛的头颅遮掩覆盖恢复以往。
接下来,人头开始撤离,在那又细又长的脖颈拖拽下缓缓下降,和那双一直紧抓青年脚裸的手臂一起缩回客椅,最终隐没于客椅底端,隐没在那其漆黑阴暗的车厢角落,彻底消失踪迹。
动作极其轻盈,过程悄无声息,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描述如此,可事实上……
杰克死了。
是的,他死了,在被抽尽了体内血液后身死毙命,在极其难受的痛苦折磨中惨死现场,死在了他的个人客椅上,且死状极惨!
数秒后,由于失去了发丝固定,尸体开始倾斜,沿客椅逐渐倾斜,最终侧翻摔倒扑至地面。
噗通。
同一时间,车厢第七排,何飞猛然睁开了眼睛!
从某种朦胧恍惚的状态中挣脱回神重返现实。
回神之际,注视着车厢现场,何飞除满脸狐疑外,脑海亦本能冒出问题,一个他任凭他绞尽脑汁都难以找到答案的诡异问题,那就是……
(我这是怎么了?我,我刚刚睡着了!?)
……………
PS:月尾了,有月票的兄弟请投下,同样的,为了能有钱过这个年,也请诸位读者大大们看在猎手近期努力码字的份上慷慨解囊稍微打赏下,猎手感激不尽,最后祝大家除夕快乐!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恐惧与尸检
不错,这些头发就好像一根根传输管那样为人头与杰克构建了链接桥梁,区别在于人头为获取者,而杰克却是输送者,此时此刻,大量本该属于杰克的身体血液就这样在头发的传输下频繁流向对面人头,自己则以肉眼可见方式急速损失着身体血液!
“啊……啊……啊……”
由于失血过快,加之流淌过多,渐渐的,杰克开始头晕,脸色开始发白,与此同时那早先还响亮凄厉的叫喊亦逐渐降低,直至演化为低沉呻吟。
呻吟之余,身体频繁抽搐,宛如被电流贯穿全身般整个人毫无意义抽搐不止,本就睁到最大眼睛更进一步突出眼眶裸露在外,发展到最后竟有一半眼球突出眼眶!
然,饶是如此,芸吸仍在继续,体内本就所剩不多的血液仍然在发丝传输下纷纷涌向对面人头,直到……
直到青年脸孔惨白如纸,直到身体抽搐最终停止,直到体内血液被抽干抽尽,抽到半滴不剩!!!
然后,芸吸停止了,在实在无血可吸的情况下终止输松,在杰克流尽鲜血乃至整个人全身上下统统惨白后自行结束,伴随着芸吸结束,原本覆盖身体的密集头发开始收回,纷纷脱离杰克重返人头,继而将遍布眼睛的头颅遮掩覆盖恢复以往。
接下来,人头开始撤离,在那又细又长的脖颈拖拽下缓缓下降,和那双一直紧抓青年脚裸的手臂一起缩回客椅,最终隐没于客椅底端,隐没在那其漆黑阴暗的车厢角落,彻底消失踪迹。
动作极其轻盈,过程悄无声息,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描述如此,可事实上……
杰克死了。
是的,他死了,在被抽尽了体内血液后身死毙命,在极其难受的痛苦折磨中惨死现场,死在了他的个人客椅上,且死状极惨!
数秒后,由于失去了发丝固定,尸体开始倾斜,沿客椅逐渐倾斜,最终侧翻摔倒扑至地面。
噗通。
同一时间,车厢第七排,何飞猛然睁开了眼睛!
从某种朦胧恍惚的状态中挣脱回神重返现实。
回神之际,注视着车厢现场,何飞除满脸狐疑外,脑海亦本能冒出问题,一个他任凭他绞尽脑汁都难以找到答案的诡异问题,那就是……
(我这是怎么了?我,我刚刚睡着了!?)
……………
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何飞睁开了眼睛,睁眼之际,脑海第一时间浮现问题,问题很简单,那就是,他,睡着了,不知何时就这么明明奇妙睡着了!
但,这可能吗?
或者说在明知巴士目前正行驶在一条有螝存在的死亡公路时,自己会睡觉吗?敢闭眼吗?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又是什么时候……
咯噔!
伴随着疑点萌生想到关键,下一刻,何飞心脏一颤,忙转头环顾看向周遭,结果,他看到了如下一幕令他大惊失色的画面:
身侧,李天恒正垂着脑袋闭目酣睡,对面,程樱和坐在旁边的陆成冰一样双目紧闭没有动静,前排,不算本就昏迷的空灵外,单从彭虎那极似凝固的动作中便可看出光头男同样在睡觉,再往前,陈水宏因睡姿不雅而露出近半的身体亦明显证明着胖子在呼呼大睡,至于后排,回头看去,赵平正斜靠车窗闭着眼睛,汤萌和蒋丽晴一样互相依靠垂着脑袋,再往后,杨志斌也不知何时仰面睡去,就连被手铐锁在最后一排的黑人毒贩加布里都侧卧座椅动静全无。
整车人都睡着了,所有人都睡着了,就连最前方驾驶汽车的鸭舌帽司机都如梦游般轻晃脑袋混混沌沌,虽不算百分百睡着,虽双手仍旧握着方向盘,可整体还是处于半梦半醒恍惚状态,目前就这样以似睡非睡的方式机械般驾驶着大巴,大巴沿公路飞速行驶。
观察至此,何飞脸色变了,本就紧张的脸刷一下变成白色!
就在后排何飞大惊失色的同时,第五排,陈逍遥猛然睁开眼睛,他是继何飞之后全车第二个从昏睡中挣脱之人,可他的反应却比何飞还要激烈!
注视着身边酣睡如猪的陈水宏,又扫视着周围一个个闭目睡着的乘客,揉了揉眼睛,确认眼中所见皆为真实后,陈逍遥看向车窗下方,入目所及,就见当初贴于车体的黄色符纸毫无反应,任何变化都没有。
灵体探测符无效!
见状,类似于何飞,陈逍遥脸色瞬间煞白,忙直起上身回头望去,就见后排无论是执行者还是剧情人物统统睡着,唯独何飞惊慌张望,目光恰好同转头回望的陈逍遥目光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这一刻,双方皆从各自目光中看到了紧张,发现了茫然,除此以外,内中还夹杂一种名为恐惧的词汇。
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单看两人相差无几的惊慌表情,双方便瞬间断定各自刚醒,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久前大伙儿还个个紧张小心提防,不曾想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想到这里,何飞正欲说话,可……
“啊!!!”
忽然间,一声惊叫响彻现场,就这样以毫无征兆的方式猛然映入耳膜传遍车厢!
惊叫突如其来,除把何飞二人吓了一跳外,同时还把众人惊醒,让早先还沉浸酣睡的执行者连同所有乘客睁开眼睛。
“怎么了怎么了?谁在大喊大叫?”
“法克!喂,我说你这人咋回事?干嘛平白无故乱喊,有病啊?刚刚差点把我心脏病吓出来,你……咦?这是……啊啊啊啊啊!”
惊叫惊醒了乘客,一时间,无数男男女女开始咒骂,可谁曾想,就在众人骂骂咧咧看向声音源头,也就是看向前方第二排那名
中年秃顶男时,人群顿时炸锅,其后竟赫然由秃顶男一人尖叫演化为整车人集体尖叫。
因为,乘客们目睹了一幕画面,发现一副场景:
定睛看去,就见秃顶男身边躺着个人,一名穿着时髦的白人青年,那人死了,铁定死了,之所以能立即确定此人以死,原因在于对方满身是血,除衣服被血水浸湿外,那嘴巴大张眼球突出的狰狞模样更是骇人到极点,俨然死到不能再死!
而最先发出尖叫的正是坐在青年旁边的中年秃顶男。
眼见车里有人死亡,加之青年死状过于凄惨,顷刻间,巴士陷入混乱,无数尖叫回荡车厢,期间甚至有两名女性乘客当场昏了过去,结果可想而知,经人群这么一闹,司机同样恢复清醒,顾不得继续开车,忙脚踩刹车停下巴士。
大巴刚一停止,果然,作为现场仅有的两名警查,之前还并排而坐沉浸睡梦的约翰和格丽斯亦如触电般离座起身跑向尸体。
“都静一静,不要喊,安静!请大家安静!切勿移动尸体!”
不愧为专业从始案件侦破的职业警查,反应确实够快,对案发现场的保护已然成为本能。
先不谈约翰两人如何安抚人群保护现场,同一时间,随着现场混乱尖叫连连,执行者纷纷苏醒,且每人反应各不相同,眼见现场有人死亡,刚刚还摸着脑袋茫然莫名的彭虎登时神情大变起身观察,彭虎如此,赵平同样如此,但和彭虎有所不同的是,赵平没有置身原地眺望观察,而是和提前醒来的何飞一起如说好了般离开座位奔向尸体,很明显,如果说剧情人物在发现尸体时的本能反应是发生了凶杀案的话,那么,作为两名双双经验丰富的资深者,他俩却显然没有往凶杀案上想,完全没有将凶手锁定在人类身上,或者说早在发现尸体的那一刻起二人就已经找到了凶手,凶手非是其他,百分之百是螝!!!
由于思绪相近,二人目的相同,那就是第一时间检查尸体,毕竟很多时候尸体本就是一种价值极高调查线索。
至于其他人……
当恢复清醒看到尸体的那一刻,李天恒目瞪口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睡着,更没料到期间车厢竟死了个人,虽然死的只是剧情人物,可他还是从事件中嗅到了危险信号,那就是,螝动手了,那只不知隐藏在哪里的螝终于开始对大巴乘客展开杀戮了!
李天恒目瞪口呆心惊胆寒,陈水宏也以相差无几的表情呆若木鸡静颤栗不止,呆滞期间,满身肥肉就这样在无数道尖叫呼喊中抖个不停,胖子被吓惨了,被刚刚的无故昏睡和前排尸体吓了个体无完肤愣在当场,可以想象,连李天恒和陈水宏这种有一定任务经验的执行者都吓成这样,新人可想而知。
“啊!死,死人了,有人死了啊!”
说是如此,实际同样如此,此刻,眼见车里有人惨死,从未执行过灵异任务的一众新人被吓成了半死,陆成冰通体瘫软几近昏厥,杨志斌四肢无力静若寒蝉,本就胆小如鼠的蒋丽晴则干脆被吓出泪来,目前正抱着汤萌凄厉呼喊,以几近语无伦次的方式发泄着心中惊恐,至于汤萌,说实话,作为医生,汤萌见过死人,接触过各种各样尸体,其实尸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隐藏于尸体背后的死因谜团,尤其是那种无故死亡甚至连怎么死都弄不清楚的尸体才是最可怕的,继而引发真正恐慌,就好比现在,看着前排那侧翻地面满身血红的尸体,加之又联想到对方赫然是在自己莫名昏睡时毙命死亡,想到这里,汤萌愈发心慌!
(资深者曾说但凡灵异任务必然有螝,而螝又大多残忍嗜杀,手段更是千奇百怪,莫非那人是被螝杀的?如真是这样,那对方又是怎么死的?还有我刚刚又是如何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陷入昏睡的呢?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介于谜团太多,想着想着,汤萌动了,怀揣着诸多好奇谜团,下意识走向前排尸体。
“啊!汤萌妹妹你要干嘛?前面,前面有尸体啊!”见汤萌撇下自己走向前排,果然,蒋丽晴惊慌加剧,忙出言警告意图阻止,她倒是言辞切切有啥说啥,可惜汤萌没有理她,只是心怀坎坷走向尸体,而同样的,也正是由于太过专注,所以行走期间女医生没有发现附近少了个人,本该坐在她和蒋丽晴前排的程樱不知何时失去踪迹。
呼啦,呼啦啦。
不同于中午的风和日丽基本宁静,下午时,荒野刮起大风,常见的西部狂风开始席卷平原,在空寂荒芜的长途公路中频繁席卷,搭配着那略有西斜的高空太阳,萧瑟感可谓浓烈。
视野延伸靠近公路,就见一辆巴士正停靠路中,大巴表面平静,然内部却早已泛起惊涛骇浪。
“我说过我们是警查,同时我们会尽最大可能保护大家安全,所以请安静!都不要慌,剩下的事交由我们处理!”
经过约翰和格丽斯的多番安抚,最终,二人的努力获得回报,虽说乘客们依旧心慌惊恐,但至少不在喧嚣,有的只是围观,盯着尸体议论纷纷。
如上所言,确认车厢混乱基本平复,长舒一口气,约翰正欲转身检查死者,不料才刚刚转身,就见一名东方青年和另一名眼镜男子以不知何时蹲在了尸体旁边,目前正定睛观察。
见状,约翰顿时大惊,忙调转身体出言警告道:“喂!你俩在做什么?请快点离开,不要靠近尸体,否则我将以蓄意破坏凶案现场的罪名逮捕你们!”
毫无疑问,作为一名精通破案的职业警查,约翰深知凶杀案中尸体的重要性,很多时候办案人员也确实能从随后的尸检中发现蛛丝马迹从而获得有利破案的证据线索,所以很自然的,见有人靠近尸体,约翰登时急了,也顾不得早先对那伙东方人的疑惑顾忌了,直
接发出驱离警告。
于此同时,就在约翰发出警告之际,前方,何飞看清了死者,赵平看清了死者,双双近距离目睹了死者完整全貌乃至通体死状。
入目所及,就见死者确实是名白人青年,看模样约20出头,身份虽暂时不得而知,可对方那满身是血的惨状却足以让人心惊胆寒,尤其是那双突出眼眶的眼睛和遍布扭曲的脸孔更是让看得人背脊发凉,好在何飞二人并非常人,见惯了恐怖事物的他们倒没有在意死者惨状,而是在目睹死者刹那间确定了一件事,即,此情此景有些眼熟,也就是说这人死状和当初视频预览里的学生死状基本相同!
同样的死后满身是血翻躺地面,同样的死后狰狞模样骇人,除此以外,死者通体煞白,除面部皮肤白到吓人外,就连裸露在外的其他肢体亦清一色白如纸张毫无血色!
据说人一旦失血,皮肤就会自然而然呈现白色,且失血越多皮肤越白,如真是这样,眼前这人的失血量可谓已多到吓人,竟赫然是流尽血液而死,属于临床最为标准的缺血性死亡,毕竟谁都知道血液对人体的重要性,而血液本身也是维系生命的重要元素,一旦人体血液全失去,届时除了死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血液没了?他的体内血液被抽干了?只是……)
观察至此,何飞脑海萌生疑惑,疑惑很简单,那就是,血呢?
对啊,血液呢?既然这人是死于失血过量,那么其脱离身体血液又去哪里了?就算身体沾有血渍,可人体实际血量仍比眼前多上太多,凭借大学生应有基础知识,何飞大概清楚人体血液储量,清楚成年人身体血量大约在3000至4000毫升左右,这可不是小数目,也就是说一旦将某个成年人身体血液抽干方尽,届时其流出的实际血量足以将整辆巴士填充,说白了就是淌满整个车厢地面,道理是这样没错,然而实际情况呢?
实际情况是人死了,血也流尽了,但除了死者身体沾了少部分外,其余血液尽数消失?
由于思绪相近,加之观察仔细,想着想着,何飞本能抬头看向赵平,希望眼镜男能发现更多线索,可惜他失望了,定睛看去,就见赵平和自己一样面露疑惑,俨然一副错愕表情,错愕之余,男人还下意识转动眼珠扫向地面,貌似正寻找着什么。
(看来你和我一样发现了问题疑点,只可惜你我都找不到答案啊。)
“喂!两位先生,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这里可是凶案现场!好吧,是你们逼我的。”
很多时候怒火不在于被骂被打,而是来源于无视,果然,见己方的多番警告统统被眼前二人无视后,约翰心生怒意,格丽斯怒意激增,虽说同样愤怒,实则仍有区别,不同于搭档约翰因很会看人而只敢警告不敢动手,格丽斯明显没约翰想得多,确认再三警告无效后,终于,金发女警不在墨迹,直接手伸后腰,看样子是在摸索手铐,然而……
“这位警官女士,我想你无权抓我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格丽斯不顾约翰眼神劝阻而打算执法逮捕时,何飞起身说话了,用一句话将正欲动手的格丽斯堵了回去,当然了,表面看似如此,事实上何飞在说话的同时手里亦如变戏法般多了张证件,也恰恰是这张证件成功阻止了对方动手。
“这是我的证件。”
怀揣着茫然好奇,格丽斯接过证件,和约翰一起定睛观察,接下来……
“你,你是FBI?”
这是在交还证件后约翰和格丽斯异口同声发出的声音,言语间满含惊讶,神情中尽是愕然,而导致两人一时错愕的根源正是那刚刚亲眼目睹的身份证明。
FBI,全称为美国联邦调查局,隶属美国司法部,负责各类案件调查,职责虽然类似警查,但由于受国家司法部直接管辖之故,所以严格来讲FBI的职权范围高于警查,平时所从事的也往往是大型案件调查工作,且行事隐秘拥有特权,故而FBI往往不在警查执法范围内,简单来讲可理解为,警查和FBI完全就是两个职责相近但又互不统属的部门,如非要在严格点则可以说成介于FBI往往掌握机密情报,只要亮出证件,警查便无权抓捕或对其盘问,当然FBI也无权抓捕警查,不过FBI却能以对方涉及案件为由盘问警查,甚至长期跟踪。
于是……
通过仔细检查,待确认了对方证件无误后,约翰傻眼了,格丽斯傻眼了,除傻眼外,金发女警那即将掏出的手铐亦再也拿不出来了,开玩笑,别看警查和FBI表面互不统属,表面谁都不用怕谁,可问题是FBI权限多啊,一旦对方有意和自己过不去,届时对方完全可以找理由针对自己,继而为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同一时间,就在约翰两人惊疑不定之际,对面,大学生面无表情,就这么在收回证件的那一刻如没事人那样维持着从容谈定,咋看之下俨然符合情报特工举止做派,很明显,凭借其自身优秀表演能力以及诅咒出品的真实假证,何飞再次玩起了角色扮演,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为了方便任务,毕竟他可不想在面对螝物的同时还要被警查抓捕看押,所以很自然的,为了尽可能不被剧情人物打扰,无奈之下,何飞只好祭出假证,拿出了那张虽备用很久但却从未用过的FBI特工证明。
“嗯,如假包换,和约翰警官你们所执行的抓捕毒贩任务类似,目前我和我的一众同事也在执行任务,一场不得外泄的秘密任务,另外,作为特工,我方亦有权介入案件调查,所以请两位警官允许我们进行尸检,对尸体的全方位检查。”
……………
PS:春节到了,猎手祝大家虎年吉祥,虎虎生威,望所有读者大大们能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汗毛倒竖
“这位警官女士,我想你无权抓我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格丽斯不顾约翰眼神劝阻而打算执法逮捕时,何飞起身说话了,用一句话将正欲动手的格丽斯堵了回去,当然了,表面看似如此,事实上何飞在说话的同时手里亦如变戏法般多了张证件,也恰恰是这张证件成功阻止了对方动手。
“这是我的证件。”
怀揣着茫然好奇,格丽斯接过证件,和约翰一起定睛观察,接下来……
“你,你是FBI?”
这是在交还证件后约翰和格丽斯异口同声发出的声音,言语间满含惊讶,神情中尽是愕然,而导致两人一时错愕的根源正是那刚刚亲眼目睹的身份证明。
FBI,全称为美国联邦调查局,隶属美国司法部,负责各类案件调查,职责虽然类似警查,但由于受国家司法部直接管辖之故,所以严格来讲FBI的职权范围高于警查,平时所从事的也往往是大型案件调查工作,且行事隐秘拥有特权,故而FBI往往不在警查执法范围内,简单来讲可理解为,警查和FBI完全就是两个职责相近但又互不统属的部门,如非要在严格点则可以说成介于FBI往往掌握机密情报,只要亮出证件,警查便无权抓捕或对其盘问,当然FBI也无权抓捕警查,不过FBI却能以对方涉及案件为由盘问警查,甚至长期跟踪。
于是……
通过仔细检查,待确认了对方证件无误后,约翰傻眼了,格丽斯傻眼了,除傻眼外,金发女警那即将掏出的手铐亦再也拿不出来了,开玩笑,别看警查和FBI表面互不统属,表面谁都不用怕谁,可问题是FBI权限多啊,一旦对方有意和自己过不去,届时对方完全可以找理由针对自己,继而为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同一时间,就在约翰两人惊疑不定之际,对面,大学生面无表情,就这么在收回证件的那一刻如没事人那样维持着从容谈定,咋看之下俨然符合情报特工举止做派,很明显,凭借其自身优秀表演能力以及诅咒出品的真实假证,何飞再次玩起了角色扮演,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为了方便任务,毕竟他可不想在面对螝物的同时还要被警查抓捕看押,所以很自然的,为了尽可能不被剧情人物打扰,无奈之下,何飞只好祭出假证,拿出了那张虽备用很久但却从未用过的FBI特工证明。
“嗯,如假包换,和约翰警官你们所执行的抓捕毒贩任务类似,目前我和我的一众同事也在执行任务,一场不得外泄的秘密任务,另外,作为特工,我方亦有权介入案件调查,所以请两位警官允许我们进行尸检,对尸体的全方位检查。”
……………
凭借假证那可以轻微影响他人主观判定的神奇功效,何飞的FBI特工身份被约翰和格丽斯承认,不单承认了何飞,连同赵平等其他执行者也一并承认,虽然众人那清一色东方样貌确实有些让人费解,但何飞却祭出了调查局保密条例,无奈之下,约翰两人只好作罢,继而同意了执行者那参与案件调查的建议要求。
就在何飞摆平两名警查之际,汤萌刚好挤进人群,见状,猛然想起对方是名医生的何飞不由灵光乍显,忙朝汤萌招呼道:“对了汤萌姐,你来的正好,过来检查下尸体,检查仔细点,看看有无发现,毕竟你是我们这群人里唯一的医生。”
言语间暗藏深意,说话间轻微眨眼,还别说,作为一名货真价实心理医生,汤萌理解能力堪称优秀,见何飞眨眼,又见那俩男女警查也在旁边且丝毫没有驱赶何飞二人的意思,刹那间,汤萌顿悟,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问题队长,我定会竭尽所能。”
如上所言,诚然汤萌是心理医生,但心理医生也是医生,而但凡医生就远比寻常人更懂医学,况且汤萌本身就是医学院毕业,具备一定临床经验,只不过毕业后转向了心理学而已,这就好比让一名坦克兵去临时操控火炮那样,其主攻方向虽是坦克驾驶而非火炮射击,可归根到底仍能玩得转,无论如何都比从未接触过军事知识的普通人强上太多。
所以很自然的,在何飞那颇有水平的言语影响下,得知汤萌是位专业医生的约翰二人果然没有阻拦,身为心理医生的汤萌亦临时客串了一把法医角色,不怪她不上场,谁让整辆巴士就她一名医生呢?
于是,在一众乘客或惊恐或不安的目光注视中,汤萌开始工作,拿出许久未用的人体医学知识对面前尸体进行检查。
检查过程并不复杂,具体流程无非是观察为主接触为辅,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作为医生,相比于何飞等非专业人士,一番认真检查下,汤萌还是多了些细微发现……
“嗯?”
忍受着尸体时刻散发的血腥味道,观察片刻,汤萌眉头微微皱起,停顿片刻,随手从衣兜摸出一枚放大镜。
将放大镜紧贴尸体面部,同时弯腰靠近定睛观察,然后,汤萌表情变了,就这样由刚刚的眉头紧锁瞬间演化为双目圆睁满脸骇然!
女医生的神色异状被何飞看在眼里,被赵平看在眼里,被约翰和格丽斯看在眼里,一时间,众人心脏高悬惴惴不安,至于汤萌,许是被镜面场景勾起了某种猜测,待观察完尸体脸部颈部后,维持着神情紧张,女医生动作不停,解开尸体上衣,然后凭借镜面继续观察,观察起尸体胸口腹部,再然后……
收回放大镜,汤萌停止了检查,但自打检查完毕的那一刻起,女医生就一直蹲在原地不言不语,整张脸难看至极!
“请问汤小姐你这是……额,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凶手留下的线索?”眼见对方久久不语,约翰不有好奇心起,下意识出口询问,当然有同样反应的还有何飞与赵平
,如果说约翰和格丽斯所在乎的只是凶手线索,那么,作为了解内情的执行者,何飞二人所在乎的则无疑是死因了,加之又从汤萌那极似恐惧的反应中有所察觉,见状,赵平双目微眯率先而动,从汤萌手里拿过放大镜,然后与何飞一起学着当初汤萌那样低头观察下方尸体,结果……
借助放大镜那足以将画面增幅数倍的中央镜片,定睛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孔洞!
无数密密麻麻细微孔洞!!!
无论是尸体面门还是脖颈胸口,其全身上下竟布满了比针孔还要细小的密集孔洞,由于孔洞实在太小,肉眼很难发现,唯有借助放大镜这类辅助器械方能察觉看清。
目睹如此骇人场景,下一刻,何飞头皮顿时发炸,赵平瞳孔猛然收缩,饶是他俩胆量过人向来镇定,可依旧还是被镜片下那遍布尸身的细小孔洞给惊了个汗毛倒竖脸色煞白,整体反应和早先的汤萌一般无二。
唯一不同的是……
此刻,观察完尸体真相,颤栗间,维持着煞白面容,何飞转动脑袋看向赵平,四目相对,双方皆从各自目光中看到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除此以外,通过刚刚观察,双方还找到了部分答案,解开了部分谜团。
难怪啊,难怪死者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伤口,原来不是没有伤口,而是伤口太小,肉眼几乎发现不了,且更为可怕的是,尸体孔洞极多,多到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再联想到尸体浑身沾满血污,难,难不成那些孔洞其实就是……
想到这里,二人不敢想下去了,非是不愿细想,而是已然从刚刚的观察中猜出了答案经过,尤其是何飞,凭借其过人的遐想能力,除弄清了死者死亡方式外,还进一步对死者的死亡过程有了大概猜测。
首先可以肯定此人是被螝所杀,当然这是废话,毕竟除螝以外,人类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用这种方式将人杀死,既然是螝,那么螝又是通过何种手段在死者身上制造出如此细小且数量奇多的伤口呢?
头发!
不愧为整支团队分析推理最强者,仅仅稍加细想,何飞便猜出了答案,继而将杀害死者的手段锁定在了头发层面,顺带在脑海模拟了一幕惊悚画面:
在一辆乘客司机皆全员睡着的巴士车厢中,被害人是唯一清醒的人,就在他茫然莫名之际,他被突然现身的螝抓住了,就此被强行固定在车座客椅难以离开,然后,螝利用头发杀死了被害人,将无数根发丝插进被害人身体。
皮肤破损导致血液流失,密集伤口带来失血加剧,最后竟硬生生让被害人失血过多而死,至于被害人失去的血液到底去了哪里?不知道,不清楚。
另外还有一点,同样亦是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螝在攻击被害人时,周围乘客又是如何昏睡的?
莫名其妙陷入昏睡,就这样在不知不觉甚至连察觉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笼罩睡意闭上眼睛,其他乘客倒也罢了,毕竟只是剧情人物,他们既不了解螝物灵体,同样也不知道这是条有螝存在的死亡公路,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执行者呢?执行者可是了解内中隐情深知有螝的啊,再则自打巴士驶进17号公路的那一刻起大伙儿便个个集中精神小心提防,可想而知,就这么一种如临大敌戒备状态,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了众人,然而结果呢?
结果是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执行者统统睡着!集体在螝物现身的前一刻和其他乘客一起莫名其妙闭眼昏睡!!!
莫非是幻觉?
记得彭哥当初在看完视频预览后就曾明言参透了螝物计俩,而赵平也随后讲解过逻辑流程,即,这场任务里的螝极有肯具备大范围幻觉覆盖能力,攻击某人前优先为周围人施加幻觉,然后在攻击猎物,从而导致在其他人眼里现场一切正常,事实上现场早已有人遭受攻击,直到将猎物杀死螝物隐藏,幻觉才自行消失,由于早先那屏蔽感知的幻觉消失之故,结果便自然而然会发现死者,故而完美营造出一幕诡异死亡事件。
嗯,若真往这方面想的话,具体感觉倒是有些相似,螝杀人时乘客们茫然未觉,俨然看不到被害人身死毙命的一幕,唯有人死之后方能发现,只不过……
琢磨至此,何飞动了,在汤萌与赵平的共同注视下手伸衣兜,接着掏出了一枚叶子。
一枚通体纯银但又沾满血渍的银质柳叶。
毫无疑问,作为一支内部存在多名资深者的执行队伍,加之又聆听过彭虎猜测,众人不可能没有准备,说是如此,实际同样如此,为防螝物释放幻觉影响感知,早在下车前何飞就令陈逍遥准备后手,而那所谓的后手则恰恰是柳叶!
根据民间传言,柳树属阴,容易吸引幽冥邪祟,久而久之柳树便具备了贯通阴阳两界的能力,体现方面多种多样,但最让人耳熟能详的则无疑是柳叶擦眼,通过柳叶擦眼,活人可以看到很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而银这种物质又是极好的通灵媒介,为了尽可能提高功效,经过茅山派数代研究,最终,道士们将柳叶与银互相综合,继而制造出一种内部为柳表面包银的道门法器,而两者的结合也确实能进一步增强柳叶功效,从而帮助人轻松看到幽冥邪祟,事情并未结束,如果说银质柳叶本身就效果非凡,那么,若在柳叶外沾上黑狗血这种强力辟邪的东西,届时除具备目睹邪祟的功效外,甚至还有很大可能破除虚假识破幻觉!
于是乎,基于有备无患心理,下车前,陈逍遥就曾特意给每人发了片沾有黑狗血的银质柳叶,随着进入任务,当巴士驶进17号公路后,无需任何人提醒,执行者便纷纷掏出叶子擦拭眼皮,目的可谓明确,一旦期间螝物现身释放幻觉,届时大伙儿便不会受幻觉影响,别人如此,
何飞同样如此,岂料……
岂料事与愿违!
柳叶擦眼大伙儿倒是提前做了,不曾想现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现实是什么?现实是螝确实影响了众人,唯独所用手段并非幻觉,而是……
催眠!
面对这种能神不知螝不觉影响大脑继而导致人莫名昏睡的诡异手段,仅能破除视野幻觉的柳叶又怎么可能有效预防?
此刻,盯着手中已全然无用的柳叶,何飞嘴角微微抽搐,额头不觉冒出汗珠,与之相对的赵平亦差不多从青年那紧盯柳叶的反应中心领神会,故而紧随其后面色发白,同理,连何飞赵平这种级别的资深者都茫然无措,只是新人的汤萌又如何镇定的起来?
都说美国警查办案效率一向很高,关于这种说法很多人虽持怀疑态度,但不管怎么说约翰和格丽斯倒着实做到了合理利用时间,就在何飞等人专注于尸体检查时,约翰两人也以分工明确,各自忙碌开来,格丽斯翻找起死者衣物搜寻证件,约翰则盘问起那名和死者挨座的中年秃顶男,不怪约翰优先锁定此人,毕竟秃顶男是凶案发生时距离死者最近一人,同样也是发现死者毙命身亡的第一目击者,所以很自然的,无论他愿意与否,他都要面对约翰,继而频繁接受警方盘问。
“约翰,证件找到了,死者名叫卡莱尔杰克,20岁,居住于科罗多拉州,另外我还从死者包里发现了一张电竞邀请函。”
聆听着格丽斯回报上来的情况,又接过证件和邀请函,低头凝视,待确认了死者身份后,约翰点头回应道:“如所料不错,这人应该是名电竞选手,前往犹他州的目的也不外乎参加比赛。”
凭借多年办案经验,约翰一阵见血指出了死者乘车目的,其实找出死者身份很容易,通过物品猜出死者意图也相对简单,可问题是就目前而言死者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线索,毕竟巴士就这么大,里面就这么些人,合理找出杀人真凶才是目前重中之重。
“咳咳。”
于是,在将证件递还给格丽斯后,轻咳两声,约翰重新回头,朝对面仍惊魂未定的秃顶男询问道:“乔治先生,你之前说死者遇害时你正在睡觉,直到死者倒地才把你惊醒?接着你便看到你相邻座位上的这位先生已然死亡?”
“对对对,警官先生,事情就是这样!”听完约翰那不知何故重复提及的询问,对面,那名自称乔治的秃顶男忙点头符合承认无错,约翰则微微一笑,接着说了句话,一句足以把秃顶男当场吓死的附加补充:“嗯,合理的理由,合理的借口,再结合那极其高超的隐秘手段,不得不说你的作案手法非常完美。”
站在当今法治社会的角度来看,警查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注重的是线索,如果在没有证据不存线索的情况下案件便注定停滞不前,当然以上这些仅仅只适用于那些入职不久的新人警员,至少在约翰这种经验丰富的警查面前情况并非如此,正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样,巴士就这么大,乘客就这么多,在加之案发时汽车仍在行驶,种种条件结合在一起,那么首先便排除了凶手来自外界的可能性,从而肯定了凶手必然在巴士之中,既然凶手身在车里,那么最有杀人嫌疑与杀人便利的……
除了和死者坐在一起的这个秃顶男外,还有其他可能吗?
至于对方如何神不知螝不觉将人杀死而后将尸体血液放尽……
虽说这点确实堪称诡异,可他终究相信科学,无条件信任尸检结果,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名隶属FBI的女医生就能查出死因,接着以科学角度将杀人手法公之于众,而自己目前所需要做的就是试探,用他多年来屡试不爽的诓诈手法试探面前这名最有作案嫌疑的家伙,只要对方反应稍加有异,届时他就能通过察言观色得出结论,判定对方是否为真凶。
约翰是这么想的,刚刚的指认真凶亦无非是种心理战术,一种通过对方表情反应来评估凶手的排除法,只是,或者说让约翰大失所望乃至心中费解的是……
“警官先生,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有!我没杀人啊!我向上帝发誓我连认识都不认识他啊!”
果不其然,一听对方说自己凶手,刚刚还不断点头的秃顶男当场被吓了个三魂出世七魄升天,除整张脸瞬间惨白外,身体亦骤然发软险些瘫倒,嘴里更是猛然发出串杀猪般凄厉惨嚎,整体反应除了害怕就是委屈,俨然一副无辜者模样,自始至终没有显露出哪怕半分凶手被识破后的惊讶紧张。
(咦?)
观察完对方表情变化,刚刚还思衬一定能诈出结果的约翰疑惑了,在亲眼目睹完秃顶男那不似有假的冤枉反应后一时茫然呆愣当场。
是的,诓诈结束了,但诓诈结果却和约翰的早先预期截然相反,任凭他如何眼光毒辣善于观察,结果却自始至终没有从那名叫乔治的秃顶男脸上战目睹惊慌,当然了,就算难以从对方神情中发现疑点,然早已认定对方的约翰仍不死心,故而硬着头皮再次试探道:“看来你还是个作案老手啊,伪装的确实挺到位,可惜你瞒得了别人但却瞒不了我,我最后警告你一句,如果你在不实话实说,后果会很严重,非常严重!”
说罢,约翰作势去摸手枪,可……
就在他试图继续诓诈甚至不惜掏枪作为威胁时,身后,一道突然冒出声音却径直打断了他的所有动作:
“等等,约翰警官,我想你冤枉这位先生了,凶手并不是他。”
………………
PS:2月到了,新的一个月来临了,加之正逢新春,为了能在新的一年里获得优异成绩,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本书,顺便投点月票作为鼓励,猎手感激不尽,谢谢大家!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奇怪的玩偶
站在当今法治社会的角度来看,警查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注重的是线索,如果在没有证据不存线索的情况下案件便注定停滞不前,当然以上这些仅仅只适用于那些入职不久的新人警员,至少在约翰这种经验丰富的警查面前情况并非如此,正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样,巴士就这么大,乘客就这么多,在加之案发时汽车仍在行驶,种种条件结合在一起,那么首先便排除了凶手来自外界的可能性,从而肯定了凶手必然在巴士之中,既然凶手身在车里,那么最有杀人嫌疑与杀人便利的……
除了和死者坐在一起的这个秃顶男外,还有其他可能吗?
至于对方如何神不知螝不觉将人杀死而后将尸体血液放尽……
虽说这点确实堪称诡异,可他终究相信科学,无条件信任尸检结果,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名隶属FBI的女医生就能查出死因,接着以科学角度将杀人手法公之于众,而自己目前所需要做的就是试探,用他多年来屡试不爽的诓诈手法试探面前这名最有作案嫌疑的家伙,只要对方反应稍加有异,届时他就能通过察言观色得出结论,判定对方是否为真凶。
约翰是这么想的,刚刚的指认真凶亦无非是种心理战术,一种通过对方表情反应来评估凶手的排除法,只是,或者说让约翰大失所望乃至心中费解的是……
“警官先生,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有!我没杀人啊!我向上帝发誓我连认识都不认识他啊!”
果不其然,一听对方说自己凶手,刚刚还不断点头的秃顶男当场被吓了个三魂出世七魄升天,除整张脸瞬间惨白外,身体亦骤然发软险些瘫倒,嘴里更是猛然发出串杀猪般凄厉惨嚎,整体反应除了害怕就是委屈,俨然一副无辜者模样,自始至终没有显露出哪怕半分凶手被识破后的惊讶紧张。
(咦?)
观察完对方表情变化,刚刚还思衬一定能诈出结果的约翰疑惑了,在亲眼目睹完秃顶男那不似有假的冤枉反应后一时茫然呆愣当场。
是的,诓诈结束了,但诓诈结果却和约翰的早先预期截然相反,任凭他如何眼光毒辣善于观察,结果却自始至终没有从那名叫乔治的秃顶男脸上战目睹惊慌,当然了,就算难以从对方神情中发现疑点,然早已认定对方的约翰仍不死心,故而硬着头皮再次试探道:“看来你还是个作案老手啊,伪装的确实挺到位,可惜你瞒得了别人但却瞒不了我,我最后警告你一句,如果你在不实话实说,后果会很严重,非常严重!”
说罢,约翰作势去摸手枪,可……
就在他试图继续诓诈甚至不惜掏枪作为威胁时,身后,一道突然冒出声音却径直打断了他的所有动作:
“等等,约翰警官,我想你冤枉这位先生了,凶手并不是他。”
……………
主观意识是指一个人凭借自身经验与现场观察所得到的潜意识理解,是思维层面所带来的判断肯定,平时很难改变,而但凡冒出主观意识的人也确实很难受他人影响改变观点,除非你能拿出证据,不容置疑的真实铁证。
之前说过,作为一名办案多年又经验丰富的警查,约翰向来是自信的,他的自信来源于实力,实力是什么?实力是他的过往光辉史,从警十几年来他曾先后破获无数案子,小案就不提了,单单人命大案就多达几十起,其中亦不乏部分手段诡异甚至装神弄螝的案子,而他之所以能侦破如此之多案件,除相信科学外,过人的观察眼光和敏锐的个人直觉也占据了很大比重,所以,通过调查,在确信被害人是死在高速行驶的大巴后,约翰本能锁定了怀疑对象,把那名和死者邻座的中年秃顶男当做了嫌疑案犯开始审讯,只是……
才仅仅试探了几句,甚至都不等他恐吓威逼,那名叫何飞的FBI却莫名阻止了他。
“等等,约翰警官,我想你冤枉这位先生了,凶手并不是他。”
“嗯?”
约翰闻言回头,就见何飞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目前正以严肃眼神盯着自己。
“何先生,你为何如此肯定凶手不是此人?嗯?难道说你们已经……”察觉对方神情有异,约翰随口询问,可,说着说着,男人却如同忽然想到什么般话锋一转,目光瞥向对面尸体。
见约翰反应速度还算快速,何飞没有废话,点了点头直接招呼道:“请过来看下尸体。”
接下来,在何飞的指导提示下,接过放大镜,约翰看向尸体,连同心怀好奇的格丽斯一起透过镜面定睛观察,观察起尸体面部身躯,然后……
伴随着真实画面展现眼帘,下一刻,就见刚刚还沉稳淡定的约翰表情变了,瞬间双目睁大瞳孔收缩,满脸难以置信,而身为女性的格丽斯则更是被吓了个花容失色,一张还算漂亮的脸蛋就这样顷刻间转为煞白,嘴里不由发出惊呼:“啊!”
恐惧在这一刻涌上心头,被那真实显露的骇人伤口刺激的神经紧崩险些瘫倒,盯着尸体那遍布全身的密集孔洞,两名警查傻眼了,双双受到震撼,震撼到无以复加。
“怎么会这样?这种伤口……不可能,这不可能,这,这不科学啊……”
许是尸体伤口的过于细小密集已然颠覆了人类认知之故,待递还了放大镜后,格丽斯小脸煞白一时呆滞,约翰则蹲在原地喃喃自语,嘴里频频念叨着不可能,很明显,刚刚的检查把约翰惊到了,继而完全打破了他以往崇尚的科学理念,不怪他有此反应,毕竟死者伤口极不正常,诚然只要时间充足人类也是有能力借助某些工具弄出此类伤口,但问题是时间不够啊,要知道眼前只是场临时突发案件,整个案发过程顶天也就十分钟,可以想象,短短十分钟内通过类似扎针放血的手法杀死一人,这可能吗?现实吗?退一万步
说,就算凶手真有比针还要细小的作案工具,时间方面也铁定来不及啊!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那名叫杰克的年轻人又是怎么回事?
面对赤裸裸的尸检证据,约翰茫然了,他的十几年办案经验就这样被首次颠覆了,剩下的只有狐疑费解,以及那难以想通的死亡过程。
“喂,警官先生,还有这位警官女士,你俩怎么了?”常言道未知引发慌乱,见早先还淡定查案的两名警察双双在观看完尸体后神情大变呆若木鸡,本就因车中死人而坎坷不安的围观乘客们不免更加惊慌,惊慌中,有人打起哆嗦,有人默念上帝,有人则干脆出口试探询问,可惜,乘客的疑惑无人回应,不是不回应,而是约翰清楚这种诡异事件无论如何都不能公之于众,否则必将引来人群恐慌,为今之计也只能暂时保密,至少在揪出凶手前尽可能平息慌乱安抚众人。
于是,恍然回神,目睹着周围乘客大多紧张,约翰忙强制镇定起身解释道:“大家不要慌,放心,我们有一定会查出凶手,所以在这之前大伙儿先回到座位。”
身为警查,无论是约翰还是格丽斯,二人对突然案件的处理向来符合标准,果然,待将周围乘客驱赶回各自座位后,约翰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很明显,由于车里发生了人命案,男人打算联系警局,继而要求警局派出警力赶至现场,主要目的无非是为了转移尸体,毕竟巴士行程无法更改,加之车里又有这么多人,谁都不愿意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而美国又是个极其注重交通法案和人权自由的国家,也就是说法律规定凡官方车辆严禁长期截停或取消行程,哪怕车里发生了命案,警查最多也只能要求司机短暂停车,以方便随后警车转移尸体,如强行取消车辆行程,届时必将触犯法律,搞不好整个警局都会被告上法庭。
迫于法律规定,诚然约翰个人很想让大巴就此取消行程原路返回,甚至巴不得将所有乘客带到警局盘问调查,但他不能这么做,无奈之下,男人只好按照规定联系警局,要求警局尽快派车转走尸体,至于自己和格丽斯,介于本就肩负押送毒贩的任务,他俩会继续随大巴前往犹他州。
然而……
不知怎么的,随着号码拨通,等了许久,手机里除了忙音就是忙音,不管尝试几次又或是拨打其他电话,任何电话统统忙音,所有尝试皆告无果!
“喂,警官先生,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我们已经在这等了很久了,在等下去我就无法准时参加我女儿的婚礼了!”
“是啊是啊,明天下午我还要参加一场业务峰会,会议极其重要,我本人必须在场,如果耽误了行程,届时公司损失谁来负责?”
“还有,请快点把这具尸体弄走,我可不想一路忍受尸体的腐烂臭味!”
都说时间能抚平一切此言当真不假,如果说起初案发时周围乘客还大多恐慌一时混乱,那么,伴随着时间流逝,加之紧张心情逐渐平复,渐渐的,乘客里开始有人不满,对约翰迟迟叫不来警车转走尸体的行为愈发愤慨,一时间,车厢怨声载道,就连鸭舌帽司机都在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后忍不住出言提醒道:“警官先生,这辆大巴属官方客运,具体行程和往返时间都有严格规定,若在这么原地等下去,我想会超出你的职权范围。”
同一时间,就在约翰二人在一众乘客的催促叫嚷中满头大汗拨打电话之际,执行者也没闲着,趁着车厢喧闹再起,何飞几人重返后排,旋即聚集车尾商讨问题,且值得一提的是,为防旁人听清讨论,在何飞的点头示意下,陈逍遥动了,径直走向那名被手铐拷在车尾而难以移动的黑人毒贩加布里,其后用快如闪电的速度一把捏向黑人后颈,也不知陈道士采用了什么手段,一捏之下,黑人就这么两眼一翻瞬间昏迷。
“什么!你,你说那人是被螝用头发放血杀死的?身上全是比针扎还要密集细微的伤口?”果不其然,何飞刚一叙述完尸检结果,旁人还好,陈逍遥却顿时坐不住了,不单他被吓了一跳,挤在旁边的彭虎同样被惊了目瞪口呆,新人就更加不用多说了,除汤萌这位心理素质还算过硬的医生外,剩余3人统统胆寒,加之又插不上话,无奈只好待在圈外竖耳倾听。
“彭哥,还有逍遥,你俩先别慌,我承认这只螝杀人手法比较特殊,但归根到底仍是屠戮,本质依旧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所以在我看来螝的杀人手法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无法预知!”
毫无疑问,作为整支团队的灵魂核心,见众人一时慌乱,何飞直接挑明事态本质,而那所谓的本质则恰恰是末尾谈及的无法预知!
至于无法预知具体是什么意思,没有解释的必要,相信凡经历过早先诡异昏睡的统统心中有数。
提到诡异昏睡,何飞不说话了,所有人不说话了,就连向来废话连篇的陈逍遥都一时哑然沉默当场,说实话,非是众人不愿再说,而是早先那突如其来的睡意太过诡异,诡异到足以让人在不知不觉间闭上眼睛沉沦梦中,而一旦众人昏睡,届时螝便能趁此机会现身杀戮,将预定好的猎物放血杀死,最后只留下一具血液全失的惨白尸体。
这种杀人手段整体感觉和彭虎的早先猜测较为相近,至少流程是一样的,螝动手前会优先屏蔽掉车厢乘客感知,然后才现身出手杀死猎物,流程是这样没错,但唯独屏蔽手段发生了偏差,具体手段根本不是早先预料的幻觉,而是催眠!某种人类既抗拒不了又难以察觉甚至连何飞都无法察觉的精神攻击!
无法察觉意味着什么?
很简单,意味着无法反抗,代表着旁人无法为被袭击者提供救援帮助,也就是说螝只要想杀人,那么对方便可随时催眠众人,然后在所有人统统昏睡的情况下现身袭杀所选目标,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将整车乘客尽数屠光,彻底杀绝!
面对这样一种防无可防催眠攻击,任你智慧卓越,任你机敏警觉,一旦睡意来袭,结局永远是不受控制陷入昏睡。
以上便是何飞在综合了莫名昏睡与尸检结果所做出的事实阐述,言罢,不论是新人还是资深者,众人纷纷脸色发白,俨然一副恐惧模样,这不关乎你是新人或资深者,更不关乎你胆大胆小,而是怕死本就是人类天性,面对螝物那防无可防攻击手段,除非你有好几条命,否则你总会下意识恐惧害怕,甚至自行脑补当螝物将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时,届时自己又该怎么办?
逃跑?趁螝还没有将杀戮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前提前跑路?
怎么逃?往哪逃?任务早已规定执行者必须乘大巴赶往犹他州,且期间又严禁绕路或更换交通工具,在这样一种毫无漏洞的规则限制下,你怎么逃?继续留在大巴好歹还能多活一会,可一旦中途换车或更改路线的话,届时你可就要像一根被太阳爆晒的冰棍那样直接化成水了,那可是真正的死无全尸啊。
话归正题,见身边众人个个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何飞先是一愣,旋即思绪恍然,或者说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因不小心把话说的太重而一时吓到了众人,其实也对,要知道他可是团队队长,是整支队伍的核心人物,可以想象,连他这个队长都信誓旦旦的表示无解了,其他人又会作何感想?
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眼见众人大多畏惧,顿了顿,大学生忙话锋一转沉吟补充说道:“当然了,看似催眠无解,实际情况或许并没咱们想象中那样糟糕,至少有一点大家都清楚,那就是诅咒绝不发布必死无解的任务,破局生路必定存在,只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找到而已。”
还别说,经过何飞一通宽慰,多数人脸色稍有好转,然而,就好像每当关键时刻便总有人跳出来狂泼冷水那样,就在何飞话音刚落,正当连现场最为恐惧的陈水宏都停止抖动那一刻,人群右侧,挠了挠脑袋,李天恒好奇张口旧事重提道:“是,诅咒确实从不发布无解任务,可那股悄然袭来的睡意依旧是防无可防啊?”
(草!)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经李天恒这么随口一提,何飞顿时暗呼不秒,心中大骂李天恒说话不挑时候,可惜现在阻止已然太迟,入目所及,就见刚刚抖停止的陈水宏瞬间重返恐惧,挂满肥肉的胖脸不停抽搐,整个人如置身冰天雪地般胆寒无比,新人更惨,蒋丽晴就不用在提了,眼泪刷一下流淌下来,就连身为男性的陆成冰和杨志斌都隐隐出现了流泪征兆,倒是资深者未受大多影响,反正一路走来什么螝都见过了,绝望危机也统统遭遇过,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抱着这种洒脱心态,资深者倒是随遇而安,唯独眉宇间多了些坎坷紧张。
遗憾的是单纯紧张解决不了问题,只顾害怕更是和原地等死没有区别,这点彭虎清楚,陈逍遥清楚,李天恒一样清楚,也正因清楚,所以,待咽了口唾沫后,彭虎开动脑筋再次思索,就好像当初观看视频预览时那样凭借其自认聪明的脑袋左思右想,最后想了个主意,不,也不能说是主意,与其说是主意,还不说是猜测,一个基于过往经验而由然顿生的不确定猜测。
“对了兄弟,既然咱们已经清楚车里藏着只螝,同时还知道那玩意能神不知螝不觉的给咱们催眠,而催眠又防无可防,既然如此,那螝有没有可能……”说到这里,光头男不说话了,接着便用任谁都能轻易理解的眼神动作转身回望,偷偷瞥向车厢前排,看向除执行者以外的所有乘客。
眼神显而易见,意思极其明显。
(螝物伪装?还是说载体型螝物?好吧,先不管两种猜测哪种正确,只要真相存在于两种情况之一,那么这场任务就好办多了,消灭螝物有点不太现实,但至少能采用某种直接或间接手段锁定螝物,而一旦锁定了螝物,届时无论是寻找螝物弱点加以反制又或是另寻他法展开预防,统统对执行者有利,只是……)
(事情有那么简单吗?诅咒会给我们留下这么一个大破绽吗?)
同时一时间,正当何飞在彭虎那突然冒出的猜测提醒下低头沉思分析利弊之际,对面,抬手扶了扶鼻梁金丝眼镜,赵平微微侧头,目光看向身边某人,看向那沉寂许久的短发女生。
凝视片刻,眼镜男突然张口,径直朝程樱提了个问题:“之前车厢发生混乱时,你好像做了些其他事?能不能告诉我你具体做了些什么?”
不错,作为一名观察细腻不输何飞的资深,虽说事发之初赵平曾与何飞一起专注于检查尸体,但男人那隐藏于镜片之下眼睛却并未完全关注尸体,而是偶尔扫视瞥向他处,一通观察下来,男人还真发现了什么,期间他看到了程樱,看到女生趁车厢混乱时离开座位,随后在车厢里来回穿梭。
见眼镜男询问自己,程樱本能一滞,继而忍不住暗赞此人目光犀利,不傀是赵平,有他在,倒着实能弥补何飞的部分短板。
当然心中暗赞仅仅只是心中暗赞,现实中程樱却永远不会当面夸奖任何人,更何况目前她还要做一件事,一件在她个人眼里虽难以理解但又必须要做的事,比如……
赵平话音刚落,程樱有了动作,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对方,就这样当着所有人面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木盒。
木盒体积并不算大,最多相当于一个孩童鞋盒的体积,接下来,程樱不加迟疑打开木盒。
随着盒盖打开,就见映入眼帘的是玩偶,满满一盒小型玩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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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一人一个
遗憾的是单纯紧张解决不了问题,只顾害怕更是和原地等死没有区别,这点彭虎清楚,陈逍遥清楚,李天恒一样清楚,也正因清楚,所以,待咽了口唾沫后,彭虎开动脑筋再次思索,就好像当初观看视频预览时那样凭借其自认聪明的脑袋左思右想,最后想了个主意,不,也不能说是主意,与其说是主意,还不说是猜测,一个基于过往经验而由然顿生的不确定猜测。
“对了兄弟,既然咱们已经清楚车里藏着只螝,同时还知道那玩意能神不知螝不觉的给咱们催眠,而催眠又防无可防,既然如此,那螝有没有可能……”说到这里,光头男不说话了,接着便用任谁都能轻易理解的眼神动作转身回望,偷偷瞥向车厢前排,看向除执行者以外的所有乘客。
眼神显而易见,意思极其明显。
(螝物伪装?还是说载体型螝物?好吧,先不管两种猜测哪种正确,只要真相存在于两种情况之一,那么这场任务就好办多了,消灭螝物有点不太现实,但至少能采用某种直接或间接手段锁定螝物,而一旦锁定了螝物,届时无论是寻找螝物弱点加以反制又或是另寻他法展开预防,统统对执行者有利,只是……)
(事情有那么简单吗?诅咒会给我们留下这么一个大破绽吗?)
同时一时间,正当何飞在彭虎那突然冒出的猜测提醒下低头沉思分析利弊之际,对面,抬手扶了扶鼻梁金丝眼镜,赵平微微侧头,目光看向身边某人,看向那沉寂许久的短发女生。
凝视片刻,眼镜男突然张口,径直朝程樱提了个问题:“之前车厢发生混乱时,你好像做了些其他事?能不能告诉我你具体做了些什么?”
不错,作为一名观察细腻不输何飞的资深,虽说事发之初赵平曾与何飞一起专注于检查尸体,但男人那隐藏于镜片之下眼睛却并未完全关注尸体,而是偶尔扫视瞥向他处,一通观察下来,男人还真发现了什么,期间他看到了程樱,看到女生趁车厢混乱时离开座位,随后在车厢里来回穿梭。
见眼镜男询问自己,程樱本能一滞,继而忍不住暗赞此人目光犀利,不傀是赵平,有他在,倒着实能弥补何飞的部分短板。
当然心中暗赞仅仅只是心中暗赞,现实中程樱却永远不会当面夸奖任何人,更何况目前她还要做一件事,一件在她个人眼里虽难以理解但又必须要做的事,比如……
赵平话音刚落,程樱有了动作,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对方,就这样当着所有人面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木盒。
木盒体积并不算大,最多相当于一个孩童鞋盒的体积,接下来,程樱不加迟疑打开木盒。
随着盒盖打开,就见映入眼帘的是玩偶,满满一盒小型玩偶。
……………
时间重回5分钟前。
当一车乘客连同执行者纷纷被一名突然暴毙的青年所吸引时,当所有人统统被尸体惨状给吓的大喊大叫时,趁着现场人群陷入混乱,程樱没有惊慌,没有好奇,同样没有像何飞赵平那样第一时间检查尸体,而是突然离座,就此穿梭于车厢人群当中。
穿梭期间,女生一直在寻找,时而俯身跪地检查客椅底端,时而仰头抬脚搜寻行李货架,且目光如炬极其认真,没有人知道她在找些什么,更无人知晓她这么做有何意义,唯一清楚的是,趁着人群暂时混乱,女杀手快速搜遍了巴士车厢,最后,她从司机专属的驾驶座椅下发现一个木盒。
由于所在位置较为隐秘,加之座椅下方充斥阴影,按理说不可能有人注意那里,寻常情况下也确实不会有谁闲的没事观察那里,但,哪怕是这样,程樱还是发现了,凭借职业杀手的敏锐视野发现了底座木盒。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要问了,既然车厢里本就行李颇多物品繁琐,那么程樱又为何非要对一个木盒感兴趣呢?又或者说程樱为何额外在意那个木盒?
理由很简单,主要有两点,第一,不同于那些光明正大摆在外面的行李包裹,木盒的存放位置比较隐秘,感觉就好像刻意为了隐藏而放在阴暗位置那样,第二,木盒颜色特殊,通体纯黑,表面既无文字又无标识,乍看之下总给人一种难以言喻未知神秘感。
所以很自然的,当发现黑色木盒的那一刻,程樱动了,以快如闪电的方式将黑盒抽出底座拿在手里。
至于她为何平白无故搜寻车厢?其实对于资深者而言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如非要回答解释,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程樱记忆很好,能够牢记任何时候的只言片语,而促使她灵光顿闪搜寻车厢的原因则恰恰来自于叶微与何飞,来自于先后两任队长的过往所言。
叶微曾说灵异任务的生路不会自己跑出来,若想找到生路,执行者就必须主动搜寻获取线索。
同样的,何飞亦曾说线索往往隐藏很深,只有认真寻找方能有所收获。
所以……
当发现自己竟然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莫名睡着,且醒来便看到车厢有人惨死的惊骇现实后,程樱害怕了,从这件极其诡异的事件中嗅到了死亡危机,预感到了将来结局,可以想象,连自己这种感知敏锐的职业杀手都能毫无所觉莫名中招,其他人就更加不用多说了。
恐惧之下,女生极度慌张,慌张促使她回忆起过往,继而在脑海翻找出两任队长对灵异任务的经验总结,关键词,主动寻找线索。
毫无疑问,目前排在第一的线索必然是尸体,而何飞等人如今也确实正认真检查着尸体,既然尸体有人关注,那么自己就没要加入了,于其多此一举,还不如趁乱搜寻车厢,看看有无其他发现。
结果,她竟当真发现了线索,发现了一个不管怎么看都颇为古怪的神秘黑盒!
只是……
当打开盒盖观察内部时,程樱却瞬间看不懂了,无奈只好暂时作罢,直到尸检结束,直到所有人聚集车尾低声商讨,接下来,在赵平的刻意询问下,程樱才顺势将黑盒公之于众。
………
“咦?程樱你拿出的这玩意是……”
“黑色盒子?这是啥?”
不出所料,见女生冷不丁拿出个黑色木盒摆在眼帘,众人集体一滞,彭虎亦是第一个手指黑盒茫然询问,彭虎如此,陈逍遥同样盯着黑盒本能追问,就连刚刚还沉浸思考的何飞都被眼前这突然冒出的古怪黑盒搞得神情错愕短暂呆滞,其他人更加不必多说,一时间,众人纷纷注视黑盒,目光被集体吸引,哪怕是向来处变不惊的赵平都在看到黑盒的刹那间面露惊疑,诚然几分钟前他确实发现程樱貌似在寻找什么,可他还是没料到对方寻找半天竟找出个黑色盒子?
许是察觉到众人那个个好奇的神情目光,又见彭虎二人先后询问,耸了耸肩膀,程樱摇头回答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啥东西,只是从司机座椅下发现找到,看其外形古怪,所以我就随手拿来了。”
果不其然,听完女生叙述,旁人倒是没啥,唯独陈逍遥却刹那间表情大变,随后更是摆出幅极其夸张的痛心疾首表情,继而手指程樱哀叹埋怨道:“哎呀!我说阿樱啊,你咋能做这种事呢?常言道私下拿物即为偷,你居然偷东西!阿樱你变了,变得不在单纯,你已经不在是从前的那个你了!”
“哎哎哎,别,别,先别拔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暂且不谈唯恐被杀的陈逍遥如何正跪地磕头哭喊求饶,此刻,看着眼前那通体乌黑的古怪木盒,何飞挣脱呆滞陷入狐疑,很明显,对于黑盒,他的看法和程樱是一样的,介于盒子外形古怪加之所在地点较为隐秘,别说引起程樱注意了,换成自己也铁定会心生好奇顺手拿走,所以很自然的,对于程樱此举,何飞是赞同的,至于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见何飞点头示意,对面,不知何时早已用马靴把陈逍遥脑袋狠踩脚底的程樱随之会意,放弃了把逗比脑袋用脚踩碎的念头,直接调转身体打开盒盖。
随着盒盖打开,就见映入眼帘的是玩偶,满满一盒小型玩偶。
“呐,里面装的全是这玩意,拿到时我就曾看过一次,可我却搞不懂这些玩偶到底有何意义。”
盯着眼前那充斥黑盒的一堆玩偶,程樱实话实说不以为意,其余人也纷纷在看清了盒中事物后顿时气馁,是的,整个现场除刚刚因惨遭痛殴而暂未起身的陈逍遥外,几乎所有人都对盒中那堆平平无奇的玩偶持泄气态度,李天恒耸动肩膀面露苦涩,陈水宏哀叹一声垂下脑袋,彭虎更是在愣了几秒后手指玩偶愕然念叨道:“就这?盒里就这些玩意?”
不怪大伙儿有此反应,毕竟一开始众人就早早被黑盒的古怪外形所吸引,继而勾起了强烈好奇心,好奇之下,人们纷纷猜测内中事物肯定不简单,搞不好会是某件能驱邪避螝的强力法器,结果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玩偶!一堆不管怎么看都毫无用处的人型娃娃,且做工粗糙,用料简陋,放在市面上卖估计都没几个人买!
由于现实和期望反差过大,果然,待看清盒中装了堆粗糙玩偶后,众人失望了。
不过,凡事无绝对。
如果说彭虎等人目睹玩偶的第一反应是泄气叹息,那么何飞却俨然不这么看,反而在发现盒里装着堆人型玩偶后双眼睁大眉头微凝,其后就这么和旁边有相似反应的赵平共同观察开来。
观察之余,何飞随手拿起一个,放到眼前定睛细看,就见玩偶体积较小,至多相当于人类半个巴掌大小,且外型也确实算得上做工粗糙,甚至粗糙到分不清男女性别,仅有木料制造的身体四肢证明这是人型玩偶,外面则套着件手工缝制的粗布衣服,整体毫无亮点,唯独拿在手里颇有分量,或许是木料特殊的缘故吧。
事情并未结束,观察远未终止,待随手将玩偶丢回黑盒后,凭借向来细致入微的细节把控,何飞还额外数清了盒中玩偶数量,数量既不算多也不算少,12,整整12具人型玩偶。
但……
也恰恰是数清了人偶数量,或者说当得知盒中人偶有12具后,不知怎么,刚刚还略有失望的何飞竟刹那间神情变换心脏骤紧,大脑更是下意识运转开来,不由自主萌生猜测。
(在一个不管怎么看都透露着神秘古怪的盒子里存放着12具人偶,而执行者的总体数量亦刚好为12之数,这算是巧合吗?不,若真是巧合,那么这通体透露神秘古怪的黑色盒子就不应该出现在车厢,甚至不该出现,毕竟这里是美国,是一个历史较短缺乏传承的国家,而眼前盒里的人偶又极其不符合欧美玩偶常见造型,如所料不错,黑盒应该无主,属于莫名出现在巴士内部的东西,至于是谁将黑盒放在了车里……)
(嗯?莫非人偶和本场灵异任务有关?或者说人偶和目前正执行任务的己方执行者存有联系?如果没有,那人偶数量就不应该和执行者数量持平!)
(我好像明白了,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如此,诅咒你果然从不发布必死任务,哪怕被困巴士无路可逃,哪怕禁用道具绝望浓烈,可你总会在绝望中给我们留有一线生机,只是……)
(人偶的具体作用是什么呢?若找不出人偶具体用途,哪怕你给我们留了条生路,我们仍旧会集体死在这里啊,被那只擅长催眠的隐
藏螝物逐个屠灭,该死,作用是什么?人偶的具体作用是什么?我们又该如何利用人偶从这场看似无解的任务中存活下来?)
正如以往曾多次描述的那样,凭借其超越常人的理解能力,再结合丰富任务经验,观察间,何飞快速想通了前因后果,不单前因后果尽数感悟,其后更进一步将人偶同灵异任务乃至执行者串联起来,唯一遗憾的是,他猜不出人偶作用,由于缺乏线索,并非神仙的何飞不会也不可能猜出答案,任凭他想破脑袋都难以将人偶用途分析出来,所以……
在确认自己暂时还找不到答案后,何飞放弃思索,继而本能侧头看向对面,看向正紧盯人偶若有所思的某眼镜男。
(嗯?他的反应比我还要镇定,表情也不像我那样纠结,难不成……)
看着赵平那凝视人偶时风轻云淡的模样,何飞好奇心起,脑海在度萌生猜测,嘴里下意识询问道:“怎么样?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见何飞面露好奇试探询问,许是思绪终于和大学生有所不同了一次,眼镜男微微点头,继而转过脑袋如实回答道:“倒是有了些感悟猜测,不过我的猜测仅仅只停留在理论层面,一种完全没有逻辑与证据作为支撑的个人理解,所以在获得证实前我不打算说,说了也只会影响你和大伙儿的分析思路,甚至有可能将整个团队带进死路。”
“说到这里,顿了顿,不待何飞开口,赵平冷不丁话锋一转,径直朝何飞继续道:“当然,说虽不能说,但却可以直接做。”
言罢,依旧不等何飞发言,赵平离座起身看向周遭,然后在众多执行者茫然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张口吩咐道:“所有人听好,现在每人拿一个玩偶放在身上,至此随身携带,切勿遗失。”
“咦?赵平你这话啥意思?”
“是啊是啊,不就是一堆没用的木头玩偶吗?我们干嘛要人手一个集体携带?”
不出所料,由于暂时还理解不了男人用意,赵平话音方落,人群顿时炸锅,除何飞在旁沉默思考外,余者大多茫然,彭虎神情错愕果断反问,李天恒同样费解随后附和,有了两人带头,陈水宏那满是肥肉的脸亦清晰浮出大团问号,新人就更加不用多说了,以他们那浅薄到等同没有的任务经验,不说理解了,能维持镇定就已经不错了,倒是汤萌成为了唯一例外,兴许是心理医生大多擅长揣摩人心,待观察完何飞赵平的各自反应后,虽同样猜不出男人用意,可她还是按照要求直接照做,在问都不问的情况下无条件服从指挥,当先从黑盒中拿出一具人偶。
目睹了女人整个动作,赵平面无表情,看似对女人的服从命令毫无反应,不过,如仔细观察的话,实则还是能发现男人那看似没有变化的表情中隐隐流露出一丝微末赞许。
“喂!赵平你小子说话啊?咋一个屁都放?”作为人群中最为直爽的一个,只要有人敢在他面前卖关子,那么彭虎可谓是向来是逮谁咬谁毫不留情,骂程樱时如此,骂赵平时同样如此,果然,见眼镜男半天不理自己,不同于旁人惧怕赵平,光头男直接了当面开骂,可惜没什么卵用,赵平仍没理他,对方就这样在撂下句没头没尾的吩咐后不在吱声,仅仅只是瞥了眼对面何飞以及同何飞一样若有所思的程樱,然后……
“死光头你给我闭嘴!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程樱动了,在抬腿踹了彭虎一脚后直接抓了个人偶强行塞进光头男手里,与此同时何飞也适时出现表示支持,朝彭虎连同在场所有人出言吩咐道:“大家都听赵平的,记住,每人拿一个人偶随身携带!”
结果可以预料,有了程樱出面逼迫,在加之何飞这位队长的亲口命令,众人不说话了,不追问了,无论资深者还是新人皆个个老老实实去拿人偶,就连刚刚被程樱踩成半死的陈逍遥都挣扎起身拿了一个,唯独某光头壮汉表示不服,目光狠狠瞪向程樱,嘴里骂骂咧咧:“草,你这头嗜睡如命的猪啥时候也和那赵眼镜穿一条裤子了?”
话归正题,在赵平那完全不解释原因理由的吩咐要求下,至此,执行者将盒中人偶分配一空,以每人一个的方式将人偶或紧握手中或揣进口袋,至于具体原因?或者说为何要这么做?赵平虽未解释,但何飞却隐隐想到了什么,继而大体了解了男人用意。
后排,短暂的谈论就此结束,随着众人重返各自客椅,前排,早先还此起彼伏的乘客喧闹也差不多同时结束,而结束这一切的除了约翰还能有谁?
“该死!没想到这里竟没信号!好吧,没办法了,来,格丽斯过来帮我一把。”
没有错,正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样,由于始终拨不通电话,加之更换手机仍无效果,最终,约翰放弃了,不在试图联系警局,而是破口大骂起这段没有信号的荒凉公路,他倒是气急败坏骂的过瘾,但一众乘客却显然难以体会约翰的愤怒,所以很自然的,在司机和一众乘客的集体抗议下,约翰妥协了,忙叫上格丽斯一起将死者带离大巴,先是架着死者双双下车,然后将尸体塞进位于大巴尾部的工具箱,毫无疑问,作为调查案件的重点,尸体虽不能随意丢弃,可也总不能一直将其留在车厢里吧?毕竟没人愿意和一具尸体长期待在一起,别说其他乘客不愿意,就连约翰和格丽斯自己都不愿同一具缓慢腐烂的尸体同待车厢,无奈之下,两人也只好暂时将尸体放置在车尾那还算空荡的工具箱中。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眼见约翰两人重返车中,等待许久的司机重新启动汽车,伴随着阵阵车体轰鸣,大巴恢复行驶,继续沿公路驶向前方,驶向那看似永无尽头的道路深渊……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极致恐惧
“喂!赵平你小子说话啊?咋一个屁都放?”作为人群中最为直爽的一个,只要有人敢在他面前卖关子,那么彭虎可谓是向来是逮谁咬谁毫不留情,骂程樱时如此,骂赵平时同样如此,果然,见眼镜男半天不理自己,不同于旁人惧怕赵平,光头男直接了当面开骂,可惜没什么卵用,赵平仍没理他,对方就这样在撂下句没头没尾的吩咐后不在吱声,仅仅只是瞥了眼对面何飞以及同何飞一样若有所思的程樱,然后……
“死光头你给我闭嘴!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程樱动了,在抬腿踹了彭虎一脚后直接抓了个人偶强行塞进光头男手里,与此同时何飞也适时出现表示支持,朝彭虎连同在场所有人出言吩咐道:“大家都听赵平的,记住,每人拿一个人偶随身携带!”
结果可以预料,有了程樱出面逼迫,在加之何飞这位队长的亲口命令,众人不说话了,不追问了,无论资深者还是新人皆个个老老实实去拿人偶,就连刚刚被程樱踩成半死的陈逍遥都挣扎起身拿了一个,唯独某光头壮汉表示不服,目光狠狠瞪向程樱,嘴里骂骂咧咧:“草,你这头嗜睡如命的猪啥时候也和那赵眼镜穿一条裤子了?”
话归正题,在赵平那完全不解释原因理由的吩咐要求下,至此,执行者将盒中人偶分配一空,以每人一个的方式将人偶或紧握手中或揣进口袋,至于具体原因?或者说为何要这么做?赵平虽未解释,但何飞却隐隐想到了什么,继而大体了解了男人用意。
后排,短暂的谈论就此结束,随着众人重返各自客椅,前排,早先还此起彼伏的乘客喧闹也差不多同时结束,而结束这一切的除了约翰还能有谁?
“该死!没想到这里竟没信号!好吧,没办法了,来,格丽斯过来帮我一把。”
没有错,正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样,由于始终拨不通电话,加之更换手机仍无效果,最终,约翰放弃了,不在试图联系警局,而是破口大骂起这段没有信号的荒凉公路,他倒是气急败坏骂的过瘾,但一众乘客却显然难以体会约翰的愤怒,所以很自然的,在司机和一众乘客的集体抗议下,约翰妥协了,忙叫上格丽斯一起将死者带离大巴,先是架着死者双双下车,然后将尸体塞进位于大巴尾部的工具箱,毫无疑问,作为调查案件的重点,尸体虽不能随意丢弃,可也总不能一直将其留在车厢里吧?毕竟没人愿意和一具尸体长期待在一起,别说其他乘客不愿意,就连约翰和格丽斯自己都不愿同一具缓慢腐烂的尸体同待车厢,无奈之下,两人也只好暂时将尸体放置在车尾那还算空荡的工具箱中。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眼见约翰两人重返车中,等待许久的司机重新启动汽车,伴随着阵阵车体轰鸣,大巴恢复行驶,继续沿公路驶向前方,驶向那看似永无尽头的道路深渊。
……………
在一条绵延悠长的跨州公路中,一辆巴士正沿路面前进行驶着,介于地处荒野道路孤寂,巴士速度不慢,始终维持着百码以上速度。
时间分秒流逝,不知不觉进入傍晚。
透过车窗,注视着天边落日余晖,司机踩下刹车。
吱嘎。
“好了各位,时间差不多了,需要方便的请下车方便,男的去车右边,女的去车左边,解决完赶紧上车!”
都说对时间最为了解的往往是司机,而但凡职业司机本身就是一个标准生物钟,尤其是经常驾驶长途的司机更是标准中的熟能生巧,按照以往习惯,见太阳即将落山,鸭舌帽司机停车吆喝,提醒乘客解决个人问题,别说,被他这么一喊,早就在车里待一下午的男女乘客们果然纷纷下车解手方便,按照男左女右的规矩分别散往巴士两侧,其中自然也包括执行者,何飞等男性执行者就不提了,无非是拉帮结伙随地放水,丝毫不管环境卫生,陈逍遥甚至还无聊到要和李天恒比赛谁尿的远,倒是女性那边出了点问题,当然问题也不大,无非是蒋丽晴太过紧张而死活不愿拉开距离,非要和汤萌挤在一起,看的一旁因不敢将空灵单留车中而身背少女的程樱连连摇头,汤萌则更是满脸尴尬,虽说大伙儿都是女性,可女性毕竟各有各的隐私不是?很多时候总会尽可能互相避开,无奈之下,女医生也只好快速解决,而后接过空灵替换程樱。
10分钟后,乘客们重回大巴,待确认过人数不变后,司机踩下油门继续行驶,但与早先不同的是这次大巴开启了内外车灯,毫无疑问,太阳现已落山,天空已然变暗,为了不被环境影响,开启车灯可谓必然。
而同样的,伴随着天色渐黑,不少男女乘客开始用餐,纷纷拿出提前准备的面包饮水等快餐食品加以充饥,就连鸭舌帽毛司机都翻出根法式面包随口狂啃,以一手驾车一手吃饭的方式违规驾驶,期间还不时还拿起水壶灌上两口,不怪众人食物简单,谁让大巴正行驶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公路中呢?受条件所限,随便填饱肚子就行。
此刻,看着窗外那越发黑暗的环境天空,放下面包,何飞抬头眺望目视前排,入目所及,就见坐在第四排的约翰仍如最初般拿着手机频繁拨打,期间时不时蹦出句‘法克’或‘该死’等美式脏话,目睹此景,何飞心中有数,别看因视角关系导致他难以目睹对方表情,可单凭对方那气急败坏的举止反应就能轻易猜出约翰非常急躁,被那久久没有信号的手机折磨到怒火中烧,或许在旁人看来信号不通来源于地处荒野,但何飞却深知导致信号屏蔽的根源是什么。
想到这里,何飞调转目光,低头看向手中人偶。
盯着手里这具做工粗糙人偶娃娃,大学生神经紧绷,眉宇间显露复杂,他倒是没有细想,仅仅只是单纯凝视,凝视片刻,视野在度转移看向周遭。
毫无疑问,由于都曾亲身经历过下午那场莫名其妙的昏睡之故,此刻,排除司机和诸多不明真相的普通乘客外,执行者统统紧张,几乎所有人都维持着神经紧绷,李天恒呼吸粗重不停打量,就好像时刻准备动身逃跑般整个人如临大敌,位于前排的彭虎亦在确认完空灵状态后牙关紧咬呼吸急促,光滑的脑袋隐有汗珠,程樱倒是好上一些,至少不像前边两人那样紧张明显,话是这么没说没错,可女生那不时转动的眼珠仍清晰证明着她在戒备,戒备程度已达最高,可以想象,一旦现场出现风吹草动,届时女生必将在一瞬间做出反应!
与之相差无几的还有陈逍遥,其实自打巴士恢复启动的那一刻起,早先还吊儿郎当的青年道士举止变了,变得罕见慎重,尤其在确认探测符无效的情况下本能将警惕提升至顶,定睛看去,就见陈道士现已不复早先撒尿时那般随意,取而代之的是戒备姿势,他身体前倾,左手掐决,右手则干脆捏了张黄色道符!
没有错,为防再次莫名其妙陷入昏睡,陈道士已然顾不得掩饰他那幅在旁人眼里堪称怪异的姿势了,唯一目的只是戒备,竭尽所能感知一切。
结果可以预料,眼见连资深者都因害怕昏睡而戒备成这样,其余经验较浅或干脆没有经验的新人又将是何种状态?
具体状态就不提了,反正陈水宏是彻底瘫了,在回头观察完周围队友的种种紧张后脑袋蜷缩颤栗不止,颤栗期间,右手下意识伸向衣兜,就好像兜里存在某种能拯救自己的东西般在意极致,然奇怪的是,手才刚伸一半,不知为何,胖子又把手放了下去,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就在刚刚,陈水宏想起了什么,猛然想起这是场禁用道具的灵异任务!
诅咒规定,凡禁用道具的任务里,所有灵异道具统统失效!
好在陈水宏没有完全绝望,至少他清楚身边还挨着个强力角色,一名货真价实茅山道士,若是排除其他从而单单以目前情况来看,陈逍遥已然成为全队唯一有能力不靠道具反抗螝物的人,有此人在旁,无论如何总要安全一些。
有人庆幸有人忧,有人心安有人愁,如果说陈水宏好歹还有陈逍遥作为依仗稍加宽心,那么汤萌、蒋丽晴、陆成冰以及杨志斌这些新人可就惨了,而且是一个比一个惨,陆成冰发现自打任务开始,坐在身边的程樱就没搭理过他,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过他,完全把他当成空气予以无视,设想下,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一旦发生危险,对方能救自己才怪,当然,位于后排的汤萌和蒋丽晴也同样强不到哪去,由于两者皆是新人,所以她俩只能互相依偎抱团取暖,更惨的是杨志斌,正如起初所描述的那样,他坐在了最为靠后的第九排,身边位置没人,对面则坐了个只顾酣睡的白人大胖子,虽说身后倒是多了个黑人毒贩,但问题是有用吗?有意义吗?他可不认为一个被手铐锁住无法移动的剧情人物能像资深者那样为自己提供帮助。
所以……
伴随着时间流逝夜幕降临,目视着窗外环境逐渐变黑,加之又回想起下午那名莫名被杀的剧情人物,终于,杨志斌忍不住了,被逐渐浓烈的恐惧感击倒,于是他决定自救,试图尽可能给自己找一个安全位置,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待在两侧全无队友的第九排了,而他刚刚为自己挑选的新位置距离也很近,非是其他,正是前排,前排有队友,有资深者,有那名不管怎么看都淡定如斯的眼镜男!
通过近期观察,杨志斌发现这个队伍里的资深者大都不简单,其中又以那名叫何飞的队长看起来最为镇定,分析问题的能力也明显高过旁人,除此此外,另一个名叫赵平的眼镜男貌似也拥有类似能耐,而此刻对方也一样身边没有队友,坐在旁边的也只是个白人女性,既然如此,何不找那女人调换下座位?
是啊,虽然何飞早就猜测那只隐藏螝物属于随机攻击,执行者坐哪都一样,可要是能在资深者旁边总归能心安点不是?
正所谓想到就做毫不墨迹,凭借执行者向来不缺金钱这一优势,为了避免浪费口舌,杨志斌有了主意,忙低头弯腰去掏口袋,试图用钱来作为换座条件,结果是肯定的,他掏出了一把钞票,可……
不知怎么的,就在杨志斌掏出钞票重新抬头,本能伸出的右手也即将拍至前排女人肩膀时,他停住了。
伸出一半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再也伸不下去了。
原因?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当杨志斌摸出钞票重新抬头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空荡。
早先还靠坐前排的白人女性不见了。
不,不单白人女性失去踪迹,就连和女人挨座的赵平都莫名其妙不见踪影。
愣了片刻,定睛在看四周,只见本该坐满车厢的乘客和执行者统统不见了,所有客椅尽数无人,就连最前排驾驶汽车的司机都无缘无故没了身影!
至于汽车……
巴士仍在运行,在失去司机的情况下继续前进,以超越人类理解极限的方式自动行驶!!!
“这,这,这是……”
目睹此景,又看着现场仅剩自己的空荡车厢,杨志斌傻眼了,傻眼之余,冷汗更是刹那间遍布背脊爬满额头,一时间,过于浓烈的恐惧就这样将杨志斌通体包裹,恐惧中,男人开始颤抖,继而双目圆睁喃喃自语,用抖到不似人声的语句词汇频频念叨着什么,接下来,几近空白的大脑里冒出一段话,一段何飞曾说过的提醒警告:
“这只螝的攻击手法比较特殊,攻击前会优先释放能力催眠众人,直到多数人睡着,螝才会现身,现身杀死被其选定的目标猎物。”
以上便是下午商讨时何飞对众人说过的话,属于青年个人猜测,而当时在
旁倾听的杨志斌亦自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所以,此时此刻,当发现车厢空荡无人,在亲眼看到整辆巴士仅有自己后,杨志斌被吓傻了,除以此外他还额外发现了某个细节,一个同何飞起初猜测大为不同的真实细节,那就是……
众人没有昏睡,而是消失,集体不见踪影!!!
(人呢?队友呢?还有其他乘客呢?为何所有人统统不见?又为何整辆巴士仅剩自己?)
(难,难不成……我成为了猎物?成为了被螝选定的杀戮目标?)
(不,这不是真的,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救命……)
如上所言,目睹完车厢空无人迹的可怕现实后,杨志斌想到了什么,理解了什么,最终意识到自己竟赫然成为了螝物眼里的猎物!
然后……
“啊!救命啊啊啊!!!”
哒哒哒哒哒!
男人动了,在恐惧到达顶点的刹那间猛然发出尖叫,旋即惊慌失措拔腿就跑,径直跑向车厢前排。
很明显,他要逃离汽车,而在这之前无论如何都要优先停止汽车,只有这样他才能打开车门,届时他才能逃离这辆车有螝存在的死亡巴士!
为了活下去,杨志斌疯狂了,整个人像一名疯子般凄厉尖叫拼命狂奔,当场窜离客椅跑向前排,其移动之快绝无仅有,俨然已达人类极限,只是……
就在杨志斌火急火燎仓惶急奔,实际也已途径大半车厢乃至还差两米就要抵达前排停止汽车的那一刻,变故发生了。
嗖!
伴随着一道破空声响,就见车厢末尾也就是杨志斌早先所坐客椅底端猛然伸出人手!
两条宛如被大火烧过的漆黑手臂就这样以毫无征兆的方式突出底座,旋即拉长延伸,以极似橡皮筋死命拉长的方式前伸延长,以仅有两条手臂在疯狂前伸的状态抓向前方。
快,非常快,快到等同残影,快到眨眼极致,可也正是由于后方手臂实在太快,一秒后,杨志斌被抓了,原本还大步急奔的双腿就这样被尾随追来的细长人手一把攥住!
噗通!
“呜哇!”
惯性促使下,杨志斌当场扑倒,当场被摔了通体剧痛凄厉惨嚎,惨嚎中,男人本能回头,下意识看往身后,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结果不看还好,刚一回头,映入眼帘的画面却直接让本就惨叫不止的他进一步声音凄厉,裤裆更是被喷涌而出的粪便尿液充斥填满!
“啊!螝!螝啊啊啊啊啊!”
是的,他看到了人手,看到了手臂,两条长度惊人的黑色人手目前就这样由车尾延伸至前排,目前正死死抓着他左右脚裸,目睹此景,杨志斌肝胆俱裂屎尿齐流,他被吓傻了,扯开嗓子凄厉尖叫,不怪他吓成这样,而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车里竟冒出双长度逆天的手,而此刻,人手正紧抓自己,边紧抓脚裸边发力拖拽,径直将他拖往后方,拖向起点,拽向他最初置身的大巴车尾!
哗啦,哗啦啦。
不知是恐惧过度导致出现幻听,就在细长双手发力拖拽之际,现场还额外多出了声音,多了串似有若无绵延叹息:“额……啊……呜啊……”
“不!不要,不要!”
先不谈笑声是真是假,此刻,眼见手臂拖拽自己,杨志斌赶忙挣扎,生存欲望被彻底激发,紧要关头,他抱住了旁边座椅,双手死扣椅柱不松,在加之拼命期间用出全力,一时间,双方竟陷入僵局,刚刚还在人手拖拽下频繁后缩的身体就这样在杨志斌死命挣扎中暂时停止,只可惜,暂时终究是暂时。
就在双方各自发力僵持不下,同样也正当杨志斌死命挣扎紧抱客椅的那一刻,身侧,那张被他视做救命稻草的客椅下方流出鲜血……
血液自客椅底端流淌而出,从漆黑无光的阴影中越淌越多不断蔓延,最终覆盖周遭地面,接下来,在杨志斌那越睁越大的眼睛注视下,血液中浮现眼球,大量眼球,数以百计的人类眼球像雨后春笋般突出地面展露现场!纷纷在血液包裹下展现眼帘,继而密密麻麻铺满地面,可以这么说,血液覆盖到哪里,哪里就突出眼球,一颗颗频繁冒出眼球就这样随血液流淌扩散开来,发展到最后竟将大半车厢充斥填满!!!
然,饶是如此,恐怖并未结束,骇人远未终止!
地面,当杨志斌被海量铺满身边的血液眼球吓到几近崩溃时,更加恐怖的现象发生了……
惊惧中,男人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发现除周遭地面遍布血液与眼珠外,自己那紧抓客椅的双手亦莫名其妙长出眼睛!
无数密密麻麻的眼睛从手臂各处挣扎突出,纷纷撕裂皮肤突显在外,其后就这样如活物般集体转动眼球看向对面,看向制造它们的手臂主人,看向那近在咫尺杨志斌。
此刻,看着已遍布自身手臂的密集眼睛,杨志斌愣住了,然后……
“哇啊啊啊啊啊!!!”
猛然发出尖叫,尖叫之余,双手本能松开客椅。
再然后……
哗啦啦。
伴随着一阵惊天尖叫,夹杂一通拖拽声响,松开客椅的他被人手拖往后方,拖向车尾,径直拖向那张男人所最初乘坐的后排客椅。
至于后排客椅……
客椅变了副模样,变得不在死寂,不在空荡,原因在于那里多了颗人头。
此刻,一颗由客椅底端延伸而出的脑袋以不知何时陈列现场,目前人头就这么在巴士车尾默默等待着,在下方那长到惊人的脖颈支撑下轻微摇晃扩散发丝,随着密集发丝凌空飘舞,遍布头颅的眼睛纷纷显露,继而转动眼球盯向前方,看向猎物,看向那即将被手臂拖至身前的杨志斌!!!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毙命
哗啦,哗啦啦。
不知是恐惧过度导致出现幻听,就在细长双手发力拖拽之际,现场还额外多出了声音,多了串似有若无绵延叹息:“额……啊……呜啊……”
“不!不要,不要!”
先不谈笑声是真是假,此刻,眼见手臂拖拽自己,杨志斌赶忙挣扎,生存欲望被彻底激发,紧要关头,他抱住了旁边座椅,双手死扣椅柱不松,在加之拼命期间用出全力,一时间,双方竟陷入僵局,刚刚还在人手拖拽下频繁后缩的身体就这样在杨志斌死命挣扎中暂时停止,只可惜,暂时终究是暂时。
就在双方各自发力僵持不下,同样也正当杨志斌死命挣扎紧抱客椅的那一刻,身侧,那张被他视做救命稻草的客椅下方流出鲜血……
血液自客椅底端流淌而出,从漆黑无光的阴影中越淌越多不断蔓延,最终覆盖周遭地面,接下来,在杨志斌那越睁越大的眼睛注视下,血液中浮现眼球,大量眼球,数以百计的人类眼球像雨后春笋般突出地面展露现场!纷纷在血液包裹下展现眼帘,继而密密麻麻铺满地面,可以这么说,血液覆盖到哪里,哪里就突出眼球,一颗颗频繁冒出眼球就这样随血液流淌扩散开来,发展到最后竟将大半车厢充斥填满!!!
然,饶是如此,恐怖并未结束,骇人远未终止!
地面,当杨志斌被海量铺满身边的血液眼球吓到几近崩溃时,更加恐怖的现象发生了……
惊惧中,男人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发现除周遭地面遍布血液与眼珠外,自己那紧抓客椅的双手亦莫名其妙长出眼睛!
无数密密麻麻的眼睛从手臂各处挣扎突出,纷纷撕裂皮肤突显在外,其后就这样如活物般集体转动眼球看向对面,看向制造它们的手臂主人,看向那近在咫尺杨志斌。
此刻,看着已遍布自身手臂的密集眼睛,杨志斌愣住了,然后……
“哇啊啊啊啊啊!!!”
猛然发出尖叫,尖叫之余,双手本能松开客椅。
再然后……
哗啦啦。
伴随着一阵惊天尖叫,夹杂一通拖拽声响,松开客椅的他被人手拖往后方,拖向车尾,径直拖向那张男人所最初乘坐的后排客椅。
至于后排客椅……
客椅变了副模样,变得不在死寂,不在空荡,原因在于那里多了颗人头。
此刻,一颗由客椅底端延伸而出的脑袋以不知何时陈列现场,目前人头就这么在巴士车尾默默等待着,在下方那长到惊人的脖颈支撑下轻微摇晃扩散发丝,随着密集发丝凌空飘舞,遍布头颅的眼睛纷纷显露,继而转动眼球盯向前方,看向猎物,看向那即将被手臂拖至身前的杨志斌!!!
……………
对于西部荒野而言,夜晚的世界永远单一,这里没有代表城市喧闹的灯光闪耀,有的只是黑暗以及天空那偶尔闪烁的微弱星光,这算得上一幅美景,可谁又能想到,美丽往往只是表面,背后往往隐藏着杀戮与死亡,犹如不知何时到来的狂风暴雨那样深沉酝酿,要么风平浪静,要么突然爆发,一旦爆发,后果将是灾难。
而灾难目前正发生着,在一辆行驶于荒野公路的巴士中惊悚上演着。
原本坐满乘客的车厢里不知何时变的空荡,司机不见,乘客不见,所有人以眨眼即逝的方式失去踪迹,可饶是如此,巴士仍然平稳行驶着,内部则同样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变成了幽冥地狱,是的,车厢目前正发生着什么,上演着一幕恐怖屠戮。
“啊!不,不,不!”
哗啦,哗啦啦。
遍布血液的地面中,杨志斌正被迫移动着,在那双细长漆黑的手臂拖拽下不断朝车尾靠近着,沿途拖出深深血印,过程中,男人极力挣扎,凄厉哭嚎,在过于骇人的场景刺激下屎尿齐流崩溃大吼,因为,他看到了车尾情况,亲眼目睹那本该空无一物的车尾多了颗脑袋,一颗没有五官没有面门但却长满密集眼睛的可怕怪物!
是的,在某股莫名席卷的阴风吹拂下,原本盖满头发的脑袋发丝飘舞,随着头发根根起伏集体上扬,隐藏下方的诸多眼睛得以显露,所有眼睛正盯着自己,纷纷以极致圆睁的方式死死盯着因身不由己而越来越近的自己!
“啊!”
极致恐惧带来极致崩溃,目睹此景,杨志斌被吓疯了,整个人彻底崩溃,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唯独双手死命挥舞,试图再次抓住东西阻止拖拽,阻止自己朝人头继续靠近,可惜他失败了,非是他没有机会,而是沾满血液的滑腻双手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加之细长人手拖拽太快,最终……
他失败了,而失败所带来的后果则无疑是重回起点,在那不可抗拒的人手拖拽下再次回到其早先靠坐的后排客椅,至此和原地等待许久的人头来了个零距离接触,接着……
他被头发包围了,在刚一回返客椅的刹那间被头发包裹,头发遮天蔽日密集覆盖,挡住了车厢灯光,遮掩了周围一切,像一条条拥有生命的毒蛇般窜向猎物,继而一股脑刺破衣物插进身体!
然后……
“啊啊啊啊啊!”
是剧痛,是惨嚎,随着密集发丝扎进身躯,杨志斌陷入了痛苦当中,感觉就好像被无数根针筒扎遍全身般奇痛难忍几近昏厥,说实话,这种时候若能昏迷反倒是好事,可问题是他做不到,他无法立刻昏厥,甚至无法立刻死亡,因为那不断插入的发丝频频刺激着他,导致他每每被痛醒,至此生活在堪比地狱的酷刑当中。
或许这种痛楚本就算得上地狱刑罚,岂料这才只是开始,仅仅只是刑罚之初的开胃小菜……
接下来才是真正地狱!
“啊!呜啊啊啊啊啊!”
嘶嘶,嘶嘶嘶。
哀嚎中,剧痛中,生不如死的
折磨中,杨志斌有了发现,他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听到一阵芸吸声响,搭配着嘶嘶芸吸,目光看到了血液,看到那深扎体内的无数发丝被血染红,旋即如吸管般输送流淌脱离身体,将体内血液抽取转移,继而源源不断输送至对面人头!
失血感愈发强烈,尖叫哭嚎逐渐微弱,连同一起的,还有杨志斌越发放缓的肢体挣扎。
杨志斌发现自己快死了,或者说他的死亡命运现已无可更改,注定会被抽尽血液而死。
都说人是种极为复杂的生物这话一点不假,具体好坏因人而异,实际情况取决性格,虽然杨志斌确实老实巴交胆量不大,可他终究算不上心术不正之辈,并非那无恶不作天生恶人,他只是个普通人,一名为养家糊口而工作赚钱的规矩人,他没有多大特长,没有多少能耐,所以他是不幸的,且更为不幸的是,他来到了诅咒空间,来到了这处和地狱区别不大的地方,然后,他遇到了螝,被螝抓住,被螝抽血,即将在不可更改的残酷现实中毙命死亡。
不过,在即将死亡的最后一刻,杨志斌还是恨上了这只螝,这是肯定的,毕竟平白无故取走他性命的正是这东西,所以他憎恨这只将他杀害的邪祟螝物,他要报复,竭尽所能报复对方,当然除掉对方是铁定不可能了,但,那又如何?报复的手段多种多样,尽最大可能给对方制造些麻烦从而不让对方称心如意也同样属于报复的一种!
所以……
“呜,呜,呜……呜……”
快速抽血中,眼见自己行将死亡,深知挣扎无用的杨志斌放弃了扭动身体,转而趁意识暂未消散前控制手臂伸向一旁,用沾满血液的手指在身边地面颤颤巍巍写起什么。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我要尽可能给你制造麻烦!)
半分钟后。
杨志斌死了,毫无意外的被抽尽血液而死,且死状凄惨!
此刻,中年人就这样以嘴巴大张两眼圆睁的方式横躺于车尾,死在了他原本所坐客椅旁边,尸体全身是血通体赤红,可那遍布肢体的极致惨白却又明显证明着他死于失血过多。
至于头发?人头?人手?以及早先那密密麻麻的眼睛?
不见了,统统不见了,随着男人毙命身死不在动弹,早先还存在车厢的所有异状消失不见。
然后……
在某股类似浓雾消散的清凉微风中,何飞睁开了眼睛。
(我,我这是……)
呼啦!
心脏猛然骤颤,身体瞬间直起,在恢复清醒的刹那间离座起身抬头观察,用满含惊恐的眼睛观察车厢打量四周,与此同时,就在何飞起身观察的那一刻,附近接连传来类似响动。
呼啦,呼啦,呼啦……
程樱、彭虎、赵平、陈逍遥、李天恒、陈水宏等等,除空灵外,几乎所有执行者皆在挣脱睡梦的那一刻如触电般离座起身面露惊恐!
由于清醒速度相差无几,刚一起身,众人本能互相对视,继而先后从各自表情中看到恐惧,极其浓郁的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既震惊又骇然!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他吗居然又睡着了?”死寂无声的气氛中,彭虎当先开口打破沉寂,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频繁询问着自己,询问自己为何睡着?
可惜,他找不到答案,现场同样也没人能回答他,何飞在双目圆睁凝固发呆,程樱在打量双手满脸茫然,赵平在一动不动宛如雕塑,李天恒更是和陈水宏一样全身颤栗通体狂抖,而清醒较晚的汤萌等一众新人则干脆被吓了个身体瘫软,瘫软到站都站不起来。
至于陈逍遥……
滴答,滴答。
盯着手里那久无变化的道符,陈道士额前冒汗,嘴角微微抽搐。
(为了保持清醒,我连精神力都用上了啊,怎么仍然还是被……)
(怪了,真是奇了怪了,是我精力不够集中吗?还是说那螝的能力过于特殊?特殊到防无可防避无可避?完全就是一种无解攻击?)
不错,正如上面所思靠琢磨的那样,为了避免再次被螝物那毫无征兆的催眠影响陷入昏睡,自打时间进入傍晚的那一刻开始,陈逍遥便放弃了常规警戒,反而驱动精力汇聚大脑,具体逻辑较为复杂,简单来讲可理解为这是一种通过缓慢消耗精神力而维持神志清醒的茅山术法,平时作用不大,陈逍遥本人也极少使用,虽然消耗缓慢,可终归要消耗精力不是?平时的他也确实不可能闲的没事用这玩意,但这次不一样,由于螝物催眠太过古怪,加之突如其来难以察觉,若想避免中招,为今之计也只能调动精力护住神志,手里捏的道符也同样是为了在发现螝物现身后攻击所用,结果……
结果别说道符用不上了,就连他刻意施为的精神集中都全然无效,完全抗不住催眠,于是他就这样再次中招,和其他执行者一起在不知不觉间陷入昏睡。
同一时间,就在何飞等一众执行者挣脱睡梦集体苏醒之际,前排沉浸酣睡的诸多乘客亦随后醒来,不同于下午时本就无聊乏味的昏昏欲睡,许是这次的昏睡有些突兀,清醒后,部分乘客开始茫然,开始费解,费解于自己竟然在精神较好的傍晚之初莫名睡着?一时间,不少人面露狐疑莫名其秒,就连前排正驾驶汽车的鸭舌帽司机也在挣脱了那半梦半醒的状态后愕然呆滞,出于好奇,司机回头看向身后,然而这不看还好,回头之际,首先映入眼帘的竟赫然是一幕刚好发生的恐怖画面:
噗通,噗通。
接连两道声响回荡车厢,连续两幅身躯失衡栽倒。
第一排,右侧,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身体倾斜摔至地面。
第五排,左侧,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身体失衡翻滚倒地。
两人的倒地画面被刚好转头回望的司机看在眼里,
被周围距离较近的乘客刚好看在眼里,目睹此景,众人先是愣住,然后……
“啊!死,死人了!”
“哦,我的上帝啊,这人全身是血!”
“怎么回事?我才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天呐!他们……他们死了!”
事态果然和预料中完全相同,由于事发极其突然,加之尸体模样骇人,车厢顿时炸锅,各种男女惊呼响彻现场,本以为车里死了两人,岂料前排惊呼还没结束,后排竟也传来尖叫,是的,那名原本靠窗酣睡的大胖子和那名被手铐锁在尾排的黑人毒贩亦纷纷在清醒后发现尸体,发现那名早先还独坐一排的中年亚洲人翻躺地面满身血污!灯光照耀下,尸体惨状一览无遗,尤其是男人那死不瞑目的突出眼睛更是时刻刺激着他俩脆弱神经,心中恐惧以达极限!
什么!!!
果不其然,听到身后仍有尖叫,本就震撼于这次竟横死两人的执行者更加慌张,顾不得心脏狂跳,何飞当先而动,猛然脱离座位跑向车尾,低头看去,就见杨志斌现已死亡,不知何时死在原地,死在了其原本所在的客椅旁边!
何飞动作虽快,其余人同样不慢,见大学生冲向车尾低头观察,程樱紧随其后抵达现场,继而和姗姗来迟的彭虎、李天恒、陈逍遥以及陈水宏等人一起观察现场,亲眼目睹了杨志斌死亡惨状,具体死状竟然和当初那名叫杰克的白人青年一模一样!
“啊,杨志斌,那是杨志斌,啊啊啊啊啊!”
如果说资深者还能在目睹尸体时维持基本镇定,那么新人可就俨然不具备这种强悍心理素质了,待亲眼发现死者竟然是同为新人的杨志斌后,蒋丽晴崩溃了,直接被吓了个厉声尖叫抱头痛哭,蒋丽晴如此,陆成冰也好不到哪去,因现实中早已过惯上流生活之故,对于死人,陆大明星是没有抵抗力的,别说死人了,平时拍戏哪怕手指受点伤他都会哭诉埋怨,可以想象,就这么一个平时高高在上的明星,当他突然面对一具死状极惨血污尸体,加之死者又是同伴队友,终于,陆成冰忍不住了,他的脆弱神经被彻底击垮,他的不大胆量被瞬间击碎,他先是呆滞,然后颤抖,接着猛然张口释放尖叫,像个娘们那样发出串比蒋丽晴还要响亮几分的高音惊呼:“啊啊啊啊啊!”
结果……
啪!
“他妈的,别叫了,赶紧给老子闭嘴!”
许是高音尖叫实在太过刺耳,本就惊骇紧张的彭虎顿时脑门冒筋回身就打,当场用一记响亮耳光把陆成冰此起彼伏的尖叫硬生生打了回去,顺带把陆大明星抽回客椅,还别说,别彭虎这么一抽,陆成冰不叫了,因为他被抽醒了,目前就这样手捂脸暇蜷缩颤抖,彻底成为了哑巴。
先不目前执行者反应如何,同样不谈其他乘客如何惊慌,作为警查,当再次看到尸体发现死者的那一刻,约翰懵了,和并排站立的格丽斯一样呆愣当场久无动作。
是的,他俩刚刚睡着了,虽搞不懂何时睡着何时入梦,可清醒后映入眼帘的3具尸体却时刻提醒着他俩一件事,一个毫无虚假的可怕现实,那就是,继下午那场悬而未破的诡异命案后,夜晚刚一降临,车厢命案再生,且这次死了3个,赫然死了3人!
呆愣片刻,约翰醒了,被四周那此起彼伏的乘客尖叫惊醒,恍然回神,旋即二话不说跑向尸体,和随后回神的格丽斯一起兵分两路分散检查,分别检查起那无故死亡的老太太以及另一名西装男子。
“闪开,都闪开!任何人不得移动尸体!何先生,后排尸体就交给你们了!”
由于深知人手有限,约翰倒是很懂合理利用,一声招呼直接把车尾尸体交给了何飞等一众FBI负责,点了点头,何飞同样未曾墨迹,借助车厢还算明亮的灯光蹲身低头定睛观察。
(看来螝每次杀人,数量总会有所增加啊,第一次是1人,这次直接杀了3个,唯一不变的是螝物杀人属随机挑选,不管是执行者还是剧情人物,统统有几率被螝选定,而杨志斌便是最好证据,死法也基本没有变化,和下午惨死的杰克一样全身沾血皮肤惨白,如所料不错,杨志斌应该也是被抽干血液而死,只是……)
此刻,嗅着空气中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又盯着杨志斌那死不瞑目骇人尸体,在身后程樱等人的包围环绕下,何飞表情凝重脑海翻涌,先是将死亡定性为失血毙命,其后又顺势将死亡同下午案件归为一类,当然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结果,但重点不在这,而在于他很想知道杨志斌死前经历了什么,或者说男人死前看到了什么?
琢磨至此,何飞有了动作,在确认杨志斌死亡方式后本能回头瞥向身后,看向那自打发现杨志斌死亡起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赵平!
是的,不同于何飞自己或其他资深者目前大多心慌恐惧,眼镜男没有慌张,没有恐惧,有的只是迷茫费解,几乎整张脸都被茫然填满,俨然一副魂不守舍模样。
赵平的奇怪反应被何飞率先察觉,所以很自然的,待断定完杨志斌确实已停止呼吸的残酷现状后,何飞想到了什么,回想起下午曾发生的一件事,一件由程樱最初带来而后由赵平来吩咐安排的中间插曲。
或许在新人看来那件事毫无意义,可在了解赵平的何飞眼里事情却并非表面那样简单,因为,凭借其向来堪称优秀的分析推理能力,期间他曾有过猜测,猜测过赵平真实用意,继而得出了一个惊人答案,之所以早先不说选择保密,原因依旧来自于赵平,毕竟眼镜男当初就声明过他的设想没有半点根据,在没有丝毫理论证据作为支撑的情况下,于其随口乱说干扰众人思绪,还不如优先等待坐等结果。
结果已经出来了,赤裸裸摆在眼前,所以赵平也是时候公布他那早先保密的设想答案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错误与线索
是的,他俩刚刚睡着了,虽搞不懂何时睡着何时入梦,可清醒后映入眼帘的3具尸体却时刻提醒着他俩一件事,一个毫无虚假的可怕现实,那就是,继下午那场悬而未破的诡异命案后,夜晚刚一降临,车厢命案再生,且这次死了3个,赫然死了3人!
呆愣片刻,约翰醒了,被四周那此起彼伏的乘客尖叫惊醒,恍然回神,旋即二话不说跑向尸体,和随后回神的格丽斯一起兵分两路分散检查,分别检查起那无故死亡的老太太以及另一名西装男子。
“闪开,都闪开!任何人不得移动尸体!何先生,后排尸体就交给你们了!”
由于深知人手有限,约翰倒是很懂合理利用,一声招呼直接把车尾尸体交给了何飞等一众FBI负责,点了点头,何飞同样未曾墨迹,借助车厢还算明亮的灯光蹲身低头定睛观察。
(看来螝每次杀人,数量总会有所增加啊,第一次是1人,这次直接杀了3个,唯一不变的是螝物杀人属随机挑选,不管是执行者还是剧情人物,统统有几率被螝选定,而杨志斌便是最好证据,死法也基本没有变化,和下午惨死的杰克一样全身沾血皮肤惨白,如所料不错,杨志斌应该也是被抽干血液而死,只是……)
此刻,嗅着空气中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又盯着杨志斌那死不瞑目骇人尸体,在身后程樱等人的包围环绕下,何飞表情凝重脑海翻涌,先是将死亡定性为失血毙命,其后又顺势将死亡同下午案件归为一类,当然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结果,但重点不在这,而在于他很想知道杨志斌死前经历了什么,或者说男人死前看到了什么?
琢磨至此,何飞有了动作,在确认杨志斌死亡方式后本能回头瞥向身后,看向那自打发现杨志斌死亡起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赵平!
是的,不同于何飞自己或其他资深者目前大多心慌恐惧,眼镜男没有慌张,没有恐惧,有的只是迷茫费解,几乎整张脸都被茫然填满,俨然一副魂不守舍模样。
赵平的奇怪反应被何飞率先察觉,所以很自然的,待断定完杨志斌确实已停止呼吸的残酷现状后,何飞想到了什么,回想起下午曾发生的一件事,一件由程樱最初带来而后由赵平来吩咐安排的中间插曲。
或许在新人看来那件事毫无意义,可在了解赵平的何飞眼里事情却并非表面那样简单,因为,凭借其向来堪称优秀的分析推理能力,期间他曾有过猜测,猜测过赵平真实用意,继而得出了一个惊人答案,之所以早先不说选择保密,原因依旧来自于赵平,毕竟眼镜男当初就声明过他的设想没有半点根据,在没有丝毫理论证据作为支撑的情况下,于其随口乱说干扰众人思绪,还不如优先等待坐等结果。
结果已经出来了,赤裸裸摆在眼前,所以赵平也是时候公布他那早先保密的设想答案了。
……………
从这场任务开始到现在,或者说从巴士进入17号公路到现在,期间发生了很多事,通过观察,我发现这场任务里的螝非常隐秘,不单存在方式隐秘未知,手段同样隐秘到无以复加,对方从不在人群中露面,杀人前也总会用某种手段来催眠众人,催眠则无法抵抗,普通人抵抗无效,就连陈逍遥这种精神力堪称奇高的茅山道士都抗不住催眠影响,于是执行团队就这么先后两次被螝催眠。
从大巴发车到夜幕降临,期间催眠共出现过两次,杀人亦进行了两次,一次在下午,一次在傍晚,下午时杀了一个名叫杰克剧情人物,通过尸检,发现死者身体血液被尽数抽空,体表则布满大量密集孔洞,属于失血过多而死,傍晚时杀人数量增加,手段依旧为抽血杀人,不过这次螝杀了3人,其中就包括杨志斌这名新人执行者。
将诸多线索加以整合,我得出了以下四点推论。
第一,首先可以肯定目前团队所在地点乃至先后经历统统和当初的视频预览极其相近,可以理解为视频中发生的恐怖杀戮如今已然被执行团队重复经历。
第二,这只螝善于隐藏,且能力诡异,暂时还找不到反制办法。
第三,螝杀人属于随机挑选,任何人都有可能被螝视为下一波袭杀目标,另外更加可怕的是,螝的杀人数量是逐渐递增的,直白来讲可理解为,随着螝动手次数增加,人员死亡数量就越多,一次比一次多。
第四,这只螝存在一定限制,貌似做不到一口气杀光所有人,所以它只能分批屠戮,且中间存有间隔期,具体时间不敢肯定,除此以外,螝的催眠时间好像也有限制,通过观察,我发现我和大伙儿的首次昏睡时间大约在10分钟左右,第二次时间依旧在10分钟上下。
如真是这样,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螝的每次杀戮都无法持久,它只能催眠人类10分钟,击杀猎物的时间也同样被限制在10分钟以内呢?一旦超过10分钟这个限制,届时螝就必须收手,从而解除能力等待下一轮攻击?
以上便是我乘车至今所发现总结的所有线索,得出的推论猜测尽数在此,看似推论无错猜测挺多,可惜对团队存活并无太大实际帮助,毕竟任务要求执行团队需乘巴士赶往犹他州,路程则高达20小时以上,时间如此漫长,足够螝抢在巴士抵达终点前屠灭我们所有人了。
该死,我还是找不到破局关键,找不到关键就代表只能被动防御,被动防御只是说起来好听,实际就是原地等死,任凭螝物肆意屠戮,我依旧缺乏线索啊,不,不对,也不能说毫无线索,至少白天时程樱找到了某样东西,一个黑色木盒,盒里则装有12具木质人偶。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在赵平的建议要求下,众人分配起人偶,以人手一个的方式将人偶随身携带,至于原因?赵平起初选择保密,选择静等结
果,伴随着时间步入傍晚,天刚变黑,螝便发动了第二轮攻击,这次螝杀了3人,而其中就包括持有人偶的杨志斌!
………
呼啦,呼啦啦。
夜晚繁星闪烁,荒野狂风不休,空荡黑暗的公路中目前停着辆巴士,车里混乱不堪,频繁传出男女尖叫。
暂且不谈前排乘客如何惊恐,同样不谈约翰和格丽斯如何心惊胆寒检查尸体,后排……
无视了车厢吵杂人群混乱,待检查完杨志斌那死状凄惨的尸体后,何飞本能转头看向身后,目光锁定一人,看向自打确认杨志斌死亡起就一直心神不宁的赵平。
接触到何飞目光,男人没有说话,并未在青年的暗示目光下公布猜测,而是穿过人群走向尸体,然后在何飞等一众成员的集体注视中翻找起尸体,最后从尸体衣兜掏出具人偶,人偶非是他物,正是白天程樱找到的12具人型玩偶之一,同样也是在当初赵平要求下被众人随身携带的玩偶之一。
此刻,盯着手里那完好无损的人偶,眼镜男眉头紧锁,嘴里叹气道:“看来我终究猜错了啊,人偶的用途依旧成谜,实际情况远没想象中那样简单。”
“咦?赵前辈你这话的意思是……”不出所料,听完赵平那饱含深意的喃喃自语,除何飞外,众人纷纷好奇,陈逍遥更是好奇满满出言追问,陈逍遥如此,旁人同样如此,可以这么说,除早有猜测的何飞和昏迷不醒的空灵外,几乎所有人都对眼镜男这话萌生疑惑,好在这次赵平没有重卖关子,见陈道士带头询问,男人选择公布答案,不过在这之前,男人眼角瞥向后排,看了眼被手铐紧锁客椅而无法动弹的黑人加布里。
见状,陈逍遥顿时会意,然后……
“嘿!哥们,又到睡觉时间了!”
伴随着陈逍遥突然回头咧嘴一笑,下一秒,这名可怜的黑人毒贩就这样在反应不及的情况下被陈逍遥出手袭击,再次被手捏后颈当场昏厥!
接下来……
趁着车厢混乱人群惊恐,赵平开始叙述,朝好奇满满的一众执行者解释起早先猜测,猜测很简单,开头也仅仅只说了两个字:
“替死。”
此言一出,众人集体愣住,赵平则未曾停顿继续解释,以有条不紊的方式叙述起他对人偶的个人理解。
通过叙述,原来自打发现人偶数量和执行者持平的那一刻开启,赵平就同何飞一样断定人偶为任务道具,十有八九是诅咒为平衡任务难度而留给众人的一线生机,但与何飞起初的思绪庞杂有所不同,眼镜男思绪明确,甚至优先锁定了某一方面,那就是,既然玩偶以人型方式展现且数量也和执行者刚好持平,那么人偶和执行者之间是否可以画上等号呢?或者说人偶本身就代表着执行者呢?
果然,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猜想就这样在赵平脑海快速成型,具体逻辑非常简单,即,假如人偶当真代表执行者,那岂不相当于执行者多了条命?就算某个执行者不幸被螝杀了,事后此人依旧能凭借人偶重新复活,说白了就是人偶等同替执行者死了一次!
对,替死,利用人偶娃娃来代替执行者承受攻击面对死亡,同样这亦是赵平对12具人偶娃娃的最初猜想,虽无直接证据证明人偶具备代替执行者死亡的功能,然其所言逻辑却非常完美,完美到几乎没有漏洞,而赵平最初要求每人携带一具人偶的目的便是如此,目的就是实验,实验人偶是否具备替死功能,如果实验成功,一切无需多说,至此执行者每人都有了两条命,极其有利于大伙儿坚持到任务结束,可,结果呢?
结果是人偶倒是顺利分发下去了了,执行者也确实做到人手一个随身携带了,不料杨志斌还是死了,在明明携带人偶娃娃的情况下被螝杀了!!!
这种结果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人偶娃娃的功能依旧成谜,依然未知!
“以上就是我个人对人偶娃娃的早先猜想,只可惜……”随着叙述完逻辑猜想,扶了扶鼻梁眼镜,赵平不说话了,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其实不用他刻意说完,但凡有点理解能力的执行者皆可轻易猜出其未尽之言,未尽之言是什么?是杨志斌死了,在携带人偶的情况下被螝杀了!单凭这点就足以证明人偶娃娃根本不具备替死功能,至少不具备抵抗螝物的功能。
所以……
随着赵平讲解结束,众人沉默了,包括何飞在内的所有执行者统统在听完赵平的解释后低头不语,沉寂间,不少人脑门冒汗,俨然一副心惊胆寒模样,是啊,还以为人偶娃娃能代替执行者死亡,最不济也能帮助众人寻找生路,结果根本没用,就目前而言可谓是一点用都没有,而那只隐藏螝物又再次出手了,从下午到现在总共发动了两次攻击,且每次都能成功杀人,没有人能从螝物袭击中存活,幸存几率完全是零!且更为可怕的是,螝每发动一次袭击,死亡人数就越多,一次比一次多!
第一次杀了1人,第二次干脆杀了3个,其中就包括一名执行者,既然如此,那么第三次呢?第四次呢?第五次呢?照这样继续杀下去,执行者别说坚持到明天中午任务结束了,估计连明天的太阳都很难见到!
想到那不知何时就会到来的第三波攻击,在联想起那防无可防催眠昏睡,众人不免胆寒,就连向来胆大镇定的资深者都忍不住冒出冷汗,被那只隐藏极深的螝硬生生吓破胆。
此刻,感受着现场压抑气氛,赵平眉头紧锁,程樱面色铁青,彭虎满头冷汗,陈逍遥亦罕见摆出束手无策模样,至于本就胆小的陈水宏就更加不用多说了,胖子整体反应和新人相同,仅仅只比通体狂颤的陆成冰和蒋丽晴稍稍好些,倒是汤萌有点让人刮目相看了,众人沉默期间,女医生正尽
职尽职检查尸体,毕竟何飞曾吩咐过尸体需要检查,所以饶是内心恐惧,汤萌仍强忍惧意坚持工作,至于李天恒……
抹了把额前冷汗,咽了口喉咙唾沫,毛刺青年开始乱瞅,在极其严重的坎坷促使下目光游离东瞅西看,这是典型的惊慌反应,一种由恐惧过度而引发的无意识举动,可也恰恰因心慌意乱到处乱瞅,瞅着瞅着,李天恒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
(咦?)
“等等,汤萌姐你先往右边挪挪!”
忽然间,李天恒说话了,以毫无征兆的方式眼睛大睁出口催促,一边催促眼前汤萌赶紧闪开一边手指某处高声提醒道:“大家快看这里!”
嗯?
被李天恒这么突兀一喊,受好奇驱使,众人沿其手指低头看去,看向客椅角落,看向杨志斌那只因客椅遮挡而一半位于客椅阴影的沾血右手。
透过阴影定睛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行文字,一行用鲜血写于地面的信息留言!
许是死前太过痛苦又或是失血太多体能不支,文字整体并不长,且字体歪斜很是潦草,不过如仔细观察的话,实际还是能看懂内容,内容非常简短,仅仅几个字:
睡着后……人们消失……车里……剩我一人……
这是信息,赫然是杨志斌死前所留信息!而同样的,刚一看罢信息,下一刻,包括何飞在内的所有人统统表情大变!集体在看完地面潦草血字后心脏骤颤双目圆睁!
是的,血字虽短,但却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因为凡是能看懂汉字的人统统在浏览过地面信息后瞬间理解了其中意思,意思极其简单,那就是……
但凡被螝催眠的人在被害者眼里是消失不见的,被害人则会单独待在车里面对螝物!
“消失不见?杨志斌被螝袭击时,我们所有人皆不存在?”此刻,凝视着阴影血字,何飞眉头紧皱喃喃自语,直接从留言中锁定了问题关键,关键也正如他嘴里说的那样,在杨志斌眼里,所有被催眠的乘客或执行者包括司机在内统统为消失状态,或者说只有人群消失,螝才会真正现身进行攻击,攻击孤立无援的落单被害人。
何飞个人是这样理解的,认为这是最为合理的解释,当然,或许其他人会有不同看法,可归根到底应该逃不出字面意思,整体应该和自己猜测区别不大。
(杨志斌啊杨志斌,我这次真心要谢谢你,我确实没想到你会在死前为大伙儿留下这么一段极其重要的价值线索,你是好人,可惜时运不佳,你来到了诅咒空间。)
话归正题,待阐述了死者意思后,何飞起身转向凝视众人,果然,由于信息内容太过不可思议乃至匪夷所思,大伙儿虽明知信息重要,虽个个苦思冥想,可却没有一人能解开谜团,搞不懂昏睡期间自己是如何消失的?还有杨志斌被螝攻击时车厢又为何只剩他自己?
说实话,针对这只隐藏螝物,包括何飞在内,一开始大伙儿是这么理解的,即,螝仅仅只是单纯催眠,多数人虽已昏迷,但在被害者眼里众人是存在的,是依旧存在于巴士车厢的,只不过睡眠深沉无法唤醒而已,道理是这样没错,岂料实际情况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实际情况是,随着众人陷入昏睡,他们消失了!就这样以无法理解的方式莫名其妙失去踪影,最后仅余被害者置身车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内中逻辑又是什么?
也多亏杨志斌这段死前留言,若非如此,大伙儿势必会被蒙在鼓里,从而始终坚持以上观点,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意识到线索的重要性,何飞隐隐冒出想法,涌现念头,一个足以振奋人心的念头,那就是……
如果能解开这个谜团,众人虽不见得一定能找出生路存活下来,可至少能找到抵抗催眠的办法,只要不被催眠,届时就能亲眼看到螝物,目睹螝物,甚至发现螝物本质,本质是什么?本质恰恰是彭虎早先提过的那段猜测,即,这只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载体型螝物?又或是与之不同的隐秘伪装?
常言道对症下药,治疗某种病症时医生会首先确定病原,找不到病原就无法治疗,同理,面对一只被谜团笼罩甚至连见都无法见到的未知螝物,若想对其反制,执行者首先要做的也一样是了解,必须优先对螝有一定了解,所谓知己知彼就是这么个道理,做不到了解你就无法防御,无法防御就只能被动挨打,直至被螝团灭在这辆逃无可逃的狭小巴士里!
(螝到底藏在哪里?它的真身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何飞情不自禁面露遗憾,和少数有类似思绪的资深者一起调转目光看向对面,看向那名被彭虎抱在怀里的昏迷少女。
(你现在要是清着该多好啊,凭借你那双绝无仅有的眼睛,我相信你能找出螝物,可惜……)
叹了口气,何飞轻微摇头不再观察,至此和众人一起琢磨,尝试能否解开催眠真相,众人倒是急需时间用来思考,不曾想现实却俨然没有给何飞时间,没有给任何人琢磨思考的时间!!!
电光石火间,就在何飞打算对所获线索加以分析,试图分析出催眠和人群消失的逻辑关系时,他感觉到了什么,正欲集中精神的大脑突然被一阵朦胧恍惚填充,还不等他察觉有异做出反应,下一刻,仅仅过了零点五秒,他的大脑开始眩晕,整个人摇晃开来!
不仅是何飞,朦胧来袭之际,聚集身边的其他执行者亦同样面露困意身体摇晃,纷纷不受控制瘫软地面!
(怎么会?为何会这么快?糟,糟糕了……)
噗通。
这是何飞倒地刹那间脑海萌生的念头,更是唯一的念头,接下来,他的意识涣散,他的思绪消失,整个人彻底陷入那突如其来的深层睡眠!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诡异的极限
说实话,针对这只隐藏螝物,包括何飞在内,一开始大伙儿是这么理解的,即,螝仅仅只是单纯催眠,多数人虽已昏迷,但在被害者眼里众人是存在的,是依旧存在于巴士车厢的,只不过睡眠深沉无法唤醒而已,道理是这样没错,岂料实际情况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实际情况是,随着众人陷入昏睡,他们消失了!就这样以无法理解的方式莫名其妙失去踪影,最后仅余被害者置身车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内中逻辑又是什么?
也多亏杨志斌这段死前留言,若非如此,大伙儿势必会被蒙在鼓里,从而始终坚持以上观点,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意识到线索的重要性,何飞隐隐冒出想法,涌现念头,一个足以振奋人心的念头,那就是……
如果能解开这个谜团,众人虽不见得一定能找出生路存活下来,可至少能找到抵抗催眠的办法,只要不被催眠,届时就能亲眼看到螝物,目睹螝物,甚至发现螝物本质,本质是什么?本质恰恰是彭虎早先提过的那段猜测,即,这只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载体型螝物?又或是与之不同的隐秘伪装?
常言道对症下药,治疗某种病症时医生会首先确定病原,找不到病原就无法治疗,同理,面对一只被谜团笼罩甚至连见都无法见到的未知螝物,若想对其反制,执行者首先要做的也一样是了解,必须优先对螝有一定了解,所谓知己知彼就是这么个道理,做不到了解你就无法防御,无法防御就只能被动挨打,直至被螝团灭在这辆逃无可逃的狭小巴士里!
(螝到底藏在哪里?它的真身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何飞情不自禁面露遗憾,和少数有类似思绪的资深者一起调转目光看向对面,看向那名被彭虎抱在怀里的昏迷少女。
(你现在要是清着该多好啊,凭借你那双绝无仅有的眼睛,我相信你能找出螝物,可惜……)
叹了口气,何飞轻微摇头不再观察,至此和众人一起琢磨,尝试能否解开催眠真相,众人倒是急需时间用来思考,不曾想现实却俨然没有给何飞时间,没有给任何人琢磨思考的时间!!!
电光石火间,就在何飞打算对所获线索加以分析,试图分析出催眠和人群消失的逻辑关系时,他感觉到了什么,正欲集中精神的大脑突然被一阵朦胧恍惚填充,还不等他察觉有异做出反应,下一刻,仅仅过了零点五秒,他的大脑开始眩晕,整个人摇晃开来!
不仅是何飞,朦胧来袭之际,聚集身边的其他执行者亦同样面露困意身体摇晃,纷纷不受控制瘫软地面!
(怎么会?为何会这么快?糟,糟糕了……)
噗通。
这是何飞倒地刹那间脑海萌生的念头,更是唯一的念头,接下来,他的意识涣散,他的思绪消失,整个人彻底陷入那突如其来的深层睡眠!
……………
何飞做梦都没有想到才发生不久的螝物袭击会再次发生,不对,事实上螝物一直在袭击,从下午开始就出现了,只不过这次间隔短暂,时间刚到夜晚就接连发生了两次。
由于太过突然,加之出乎预料,在无一丝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何飞等一众执行者再次中招,和前排那群仍未从人命案件中恢复的混乱乘客们一起中招倒地,纷纷在堪称极致的困意席卷下不受控制陷入睡眠。
宛如变戏法那样,一时间,刚刚还吵杂震天人影晃动的大巴车厢顷刻间吵杂全无恢复安静,几乎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而之所以要用几乎来形容,原因在于仍有少数人维持清醒,至少在这些人眼里他们是清醒的,可也正因太过清醒,所以他们发现了怪事,以个人视角看来全无逻辑的诡异现象。
比如视野中车厢空旷,整辆巴士就这样眨眼间空荡无物,仅余自己身在车中。
人群不见了,几秒前还喧闹鼎沸的巴士乘客们不见踪影,其中包括司机,包括两名男女警查,甚至包括不久前横死车厢的几具尸体。
夜晚很静,静到吓人,透过车窗看往外界,就见车外尽数漆黑,今晚没有月亮,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罩了块巨型黑布般除了黑色再无其他。
“玛姬!玛姬你在哪?哦,我的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呢,人都去哪里了?”
怀揣着坎坷紧张,乔瑞边喊边找,在一目了然的车厢里转动脑袋瞪眼扫视,试图找出妻子和其他乘客的蛛丝马迹,整体算得上虽慌不乱,毕竟是名在职银行保安,乔瑞的胆量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被足以吓傻旁人的诡异现状搞到理智崩溃,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他能勉强镇定,可他还是在事发之初被吓了肝胆俱裂,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和妻子的这次度假旅游中途会遭遇这种诡异变故,或者说打从踏上这辆巴士起,怪事就一直在身边频繁发生。
先是下午平白无故死了名青年,接着傍晚又死了3人,死因又清一色属于失血过度,至于具体是怎么死的以及凶手身份?不知道,那对男女警查根本查不出来,说句实话,先不谈那些人如何死亡,单从巴士频繁发生死亡命案这点就能猜出车里铁定藏着名凶手,藏着个极擅伪装的变态杀人犯,为了自己和妻子的安全,乔瑞曾打定主意,那就是尽快离开这辆巴士,也就是说只要附近出现其他车辆,不管是什么车,届时他都将带着妻子中途换车,哪怕方向相反也没关系。
严格来讲他的直觉是对的,尽快离开这辆充斥死亡气息的巴士也的确是个好主意,主意倒是不错,然而,下一秒,就在他刚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的刹那间,他发现妻子不见了,原本和自己相邻而坐的妻子玛姬不见了,连同一起的,还有其他乘客,所有人皆在他侧头看窗的短短几秒内消失个干干净净!
随着妻子消失人群不
见,巴士鸦雀无声,但也同样因事态过于诡异,诡异到已然超出人类理解范畴,不知怎么的,在喊了半天没有结果后,乔瑞害怕了,早先还怀疑车中隐藏杀人犯的他就这么临时改变了想法,改变了猜测,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杀人犯终归也是人类,人类或许能手段高超无声杀人,甚至能当众做到隐藏痕迹,可人类却无论如如何都做不到瞬间让一车人神秘消失啊!
所以,伴随着念头更改,莫名间,乔瑞不受控制回忆起来,回忆起以往看过的恐怖电影,而其中就不乏一些让人印象深刻的灵异片段!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想到这里,乔瑞头冒冷汗,嘴里喃喃自语,身体亦不受控制抖动开来,别看嘴里不断念叨着不可能不相信,然乔瑞的动作却很诚实,宛如发现银行劫匪踪迹般下意识手伸腰间试图掏枪,直到摸了半天毫无结果,乔瑞才意识到自己不在银行,他正在休假,正待在一辆巴士之中,身上别说枪了,就连一把自保用的小刀都没有,没有武器则导致乔瑞更加恐惧越发惊慌,终于……
哒哒哒哒哒!
乔瑞动了,在逐渐强烈的恐惧促使下转身奔向前排车头,旋即按下车门开关,是的,由于不久前车里曾发生过人命案件,所以巴士一直是停在路边的,而他目前要做的就是打开车门冲出巴士,哪怕外面是毫无人烟的荒野,可也总好过继续待在这辆诡异巴士里啊!
然后……
呲啦!
伴随着一声清晰脆响,乔瑞成功了,在按下开关的刹那间车门开启,继而显露出门外漆黑夜景,见状,早已被恐惧充斥的乔瑞哪敢怠慢?忙马不停蹄拔腿就跑,试图跑向中央车门,不过……
巴士车头,就在乔瑞刚刚回头转身且正欲抬脚跑路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什么,无意中看到对面其原本所坐的客椅上多出了什么东西。
乔瑞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坐巴士第三排左侧位置,介于车中乘客神秘消失,惊慌失措的他早已离开位置,目前更是忙着逃离巴士,因乔瑞已然不在位置之故,按理说他的位置上本该空无一人才对,可,谁曾想,才刚一回头,却见那本该属于自己的客椅上坐着一人,虽说前排客椅遮挡了那人大半身体,可单从对方那裸露在外的半个脑袋仍能看出那是人,一名拥有满头黑发的女人,女人目前正低头不语保持寂静,唯有半个脑袋显露视野,除此以外,由于女人头发实在太长太密,低头期间,浓密发丝遮挡面门,完全看不清对方容貌。
然而那又如何?至少在乔瑞眼里是件好事,本以为整辆巴士仅剩自己,原来并非如此,原来除自己外,车里仍然有人,唯独不清楚此人是死是活?还有对方如何出现?毕竟他刚刚检查过车厢,结果是空无一人,既然如此,那这个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的?
于是,为了弄清真相,怀揣着浓郁好奇,乔瑞暂时终止了出车动作,转身小心翼翼走向对方,靠近途中嘴里呼喊道:“喂!这位小姐,你,你还好吧?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回答他的是寂静沉默,任凭如何试探如何询问,那名仅露半颗脑袋的长发女人依旧低头不语久无动静,直到乔瑞抵达终点,在越过遮挡视野的前排客椅后走至近前,然后……
随着位置转移视野清晰,乔瑞看清了女人,虽依旧看不见脸,可他却看到了对方头颅以下的身体,不,不是身体,应该说女人根本没有身体,映入眼帘的只有脖子,一条由客椅下方延伸而出的极长脖颈,顶端则链接着一颗人头,由于脖颈太长,长到足以将人头延伸至客椅上方,于是一幕极易引起视野错觉的画面出现了,出现一幕因客椅遮挡而不管怎么看都好似有女人端坐的正常场景。
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客椅中只有脑袋,仅仅只存在一颗由脖颈支撑的长发脑袋!!!
至于乔瑞……
当越过前排抵达近前的那一刻,当近距离亲眼看清那所谓的‘女人’真相后,乔瑞愣住了,他的双眼猛然暴睁,他的嘴巴极致大张,身体更是紧随其后剧烈颤抖,毫无疑问,乔瑞目前正处于极致恐惧状态,被眼前这幅做梦都无法梦到的地狱场景硬生生吓懵,被那颗仅有脖子的长发脑袋吓到脑海空白,甚至连尖叫都一时忘记,此时此刻,他就这样像一尊雕塑般凝固原地,就这么站立过道呆呆凝视,盯着面前长发脑袋,然后……
呲啦!
同一时间,就在乔瑞深陷恐惧凝固不动的那一刻,响动发出,身后,那扇早先还在乔瑞控制下开启良久的巴士车门突然关闭,在完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突兀闭合!
事情没有结束,更加诡异的还在后面。
嗡嗡,嗡嗡嗡。
随着车门闭合,下一秒,巴士开始运行,在发出阵车体轰鸣后恢复行驶,像车门那样依旧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脱离静止恢复运行,沿公路行驶开来,在没有司机的前提下自行前进。
在一系列声响和车体晃动的影响下,乔瑞醒了,终于从早先的凝固发呆中挣脱回神,接着……
“啊!!!”
大张许久的嘴巴里猛然发出凄厉尖叫,以极致崩溃的模样瘫软倒地连滚带爬,很明显,他虽被人头吓瘫,可他的潜意识仍促使他本能逃跑,继而以连滚带爬的方式远离人头跑向前端,试图像上次那样故技重施打开车门,只要能打开车门,届时哪怕是跳车他也要离开这辆恐怖巴士!!!
噗通,咕噜噜,啪嗒,啪嗒。
惊惧中,乔瑞边爬边叫,看似距离驾驶座越来越近,可惜还是太晚了,他不该中间停留,不该到处打量,更不该受好奇驱使观察女人,期间他做错了很多,所以他付出了代价,为自己那不该萌生的好奇心付出
了沉重代价!
代价是什么?代价是他这条命!
嗖!
没有理由,毫无征兆,就在乔瑞刚刚爬至驾驶前排,甚至都不等他抬手按向车门按钮,他感受到了阻力,察觉到了力量,是的,他被抓住了,被一双自后伸来的细长人手抓住了,死死扣住双腿,旋即猛然发力,接下来,在乔瑞撕心裂肺的哭嚎中,他被拖拽回原点,而原点正是那张他早先乘坐的客椅,更是那长发人头所在位置!
由于人手拖拽实在太快,乔瑞被拽了进去,拽进了起始原点,至此隐没在那处因客椅遮挡而无法看清的车厢角落,虽说身形被客椅遮挡难以注视,不过,如仔细聆听,实际仍能发现除最为响亮的乔瑞惨叫外,现场还额外多了种声音,某种类似吸管喝水的轻盈芸吸声。
嘶嘶嘶,嘶嘶嘶……
事情仍未结束,远远没有结束,假如,假如巴士车厢安装了多枚链接电视的摄像头,而观看者目前则身在一间类似保安室的房间里观看,观看面前因摄像头较多而只能划分为数块区域的大型屏幕的话,那么他将目睹如下场景,一幕完全超出人类逻辑认知乃至思维极限的惊人画面:
入目所及,只见被划分为数块区域的屏幕里统统为巴士车厢,皆属同样一辆巴士内部场景,且每个车厢都在上演一幕既相同又不相同的画面,说是相同,原因在于画面里都出现了人头,一颗没有身体仅有细长脖颈作为延伸支撑的长发脑袋,同时这些脑袋也清一色在攻击人类,纷纷用不知从哪冒出的细长人手拖拽猎物,将被抓之人拽向客椅,但是!看似举止相近,貌似皆在攻击,然而画面中被攻击者却不尽相同,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高有矮,完全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
好几个人分别在同一辆巴士内部被同一颗人头袭击,更为骇人的是,不管哪幅画面,里面的人头或人类统统和其他画面没有交集,全是独立存在,几方互不干扰!
看到这里或许有人会提出建议萌生质疑,那就是,既然确定每幅画面皆在同一辆巴士之中,而每幅画面又单独存在互不影响,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时间上发生了偏差?也就是诸多画面统统真实,都曾真实发生过,但唯独播放时间有所不同,所以才造成眼前这种匪夷所思现象呢?
答案无需回答,只需转动目光逐一观察屏幕时间即可,定睛打量,就见所有画面角落的时间显示皆为统一,全是同年同月同一时刻,具体时间全是夜晚19点05分!
这是幕匪夷所思的诡异现象,时间全部一样,可就是在这种时间相等的情况下,同一辆巴士内部却赫然发生着各不相扰杀人画面,所有袭击同时进行,可所有场景又皆属独立,连同一起的,还有每幅画面的恐怖结局。
在人头那犹如活物般骤然扩散的发丝攻击下,人类被轻松抓捕,接着被无数发丝包裹穿插,密集的发丝插进人体,鲜红的血液急速流逝,在那颗因头发扩散而显露真容的密集眼睛注视中绝望死亡,纷纷被抽干血液痛苦惨死,随着血液流尽生命消失,残余尸体扑倒地面,接下来,遍布眼睛的人头消失了,在吸干被害者体内血液后缩回客椅底端,就此隐没阴影消失不见。
现实虽是如此,然而遗憾的是,车厢没有监控,没有电视,没有任何能作为即时监控的机器设备,所以,待抛下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后,视野转至现场……
依旧没有缘由,依旧如此突然,就好像10分钟前人群突然消失那样,随着几名乘客倒地身死,眨眼间,车厢恢复原装,以毫无逻辑的方式重返当初,放眼望去,车厢皆是乘客,早先还消失不见的一众乘客再度出现,众人昏睡无声姿态各异,有人侧靠车窗,有人斜瘫客椅,有人侧躺地面,有人则干脆维持着戒备姿势,以不管怎么看都精神集中的模样倒在地上,可怪就怪在这了,这些人明明精神集中动作戒备,然此刻却纷纷以警戒姿态倒地昏睡,而这一部分以警戒姿态倒地昏睡的乘客非是其他,正是执行者!
时间流逝下,昏睡步入尾声。
仍是那似曾相似朦胧消散,在某股类似浓雾消散的清凉微风中,何飞意识复苏睁开眼睛,然后……
呼啦!
刚一睁眼,何飞就好似触电般猛然一跃而起,眼珠瞬间暴增!
暴增之余,如仔细观察,还可进一步发现青年眼中出现血丝,除眼球充血有所泛红外,脑门更是青筋鼓起,俨然一副愤怒模样!
(混蛋!又是这样,又他吗是这样!为什么我扛不住那股睡意?为何我每次都被轻易催眠?哪怕这次我察觉到了,可我还是不受控制陷入昏睡?为什么?这只隐藏螝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愤怒与困惑正共同影响着何飞,在青年恢复清醒的那一刻怒火升腾询问自己,内心不断询问自己为何抗不住催眠,为何只能昏睡,还有那只他从头到尾没有见过的隐藏螝物,一只杀人手段诡异至顶点的未知邪祟!
可惜他找不到答案,解不开谜团,有的只是危机涌现,心中隐隐腾起的危机感就这样在青年苏醒刹那间给予提醒,发出警告,提醒他螝物诡异超出想象,已然超出你何飞的理解范畴,哪怕你早先曾分析出部分信息,哪怕杨志斌死前亦曾给你留下过价值线索,实际上你对这只隐藏螝物的了解依旧不足十分之一,在你并不了解的未知区域里,螝的可怕远超想象!
以上便是提醒,是苏醒后何飞潜意识迸发而出的自我提醒,至于警告……
快逃!
这辆巴士不能待了,若继续待下去,你会死,你的队友同伴一样会死,没有人能到达终点,所有身在巴士的乘客注定将全军覆灭,注定会集体死在这条代表死亡的深渊公路之中!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百米死地
在人头那犹如活物般骤然扩散的发丝攻击下,人类被轻松抓捕,接着被无数发丝包裹穿插,密集的发丝插进人体,鲜红的血液急速流逝,在那颗因头发扩散而显露真容的密集眼睛注视中绝望死亡,纷纷被抽干血液痛苦惨死,随着血液流尽生命消失,残余尸体扑倒地面,接下来,遍布眼睛的人头消失了,在吸干被害者体内血液后缩回客椅底端,就此隐没阴影消失不见。
现实虽是如此,然而遗憾的是,车厢没有监控,没有电视,没有任何能作为即时监控的机器设备,所以,待抛下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后,视野转至现场……
依旧没有缘由,依旧如此突然,就好像10分钟前人群突然消失那样,随着几名乘客倒地身死,眨眼间,车厢恢复原装,以毫无逻辑的方式重返当初,放眼望去,车厢皆是乘客,早先还消失不见的一众乘客再度出现,众人昏睡无声姿态各异,有人侧靠车窗,有人斜瘫客椅,有人侧躺地面,有人则干脆维持着戒备姿势,以不管怎么看都精神集中的模样倒在地上,可怪就怪在这了,这些人明明精神集中动作戒备,然此刻却纷纷以警戒姿态倒地昏睡,而这一部分以警戒姿态倒地昏睡的乘客非是其他,正是执行者!
时间流逝下,昏睡步入尾声。
仍是那似曾相似朦胧消散,在某股类似浓雾消散的清凉微风中,何飞意识复苏睁开眼睛,然后……
呼啦!
刚一睁眼,何飞就好似触电般猛然一跃而起,眼珠瞬间暴增!
暴增之余,如仔细观察,还可进一步发现青年眼中出现血丝,除眼球充血有所泛红外,脑门更是青筋鼓起,俨然一副愤怒模样!
(混蛋!又是这样,又他吗是这样!为什么我扛不住那股睡意?为何我每次都被轻易催眠?哪怕这次我察觉到了,可我还是不受控制陷入昏睡?为什么?这只隐藏螝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愤怒与困惑正共同影响着何飞,在青年恢复清醒的那一刻怒火升腾询问自己,内心不断询问自己为何抗不住催眠,为何只能昏睡,还有那只他从头到尾没有见过的隐藏螝物,一只杀人手段诡异至顶点的未知邪祟!
可惜他找不到答案,解不开谜团,有的只是危机涌现,心中隐隐腾起的危机感就这样在青年苏醒刹那间给予提醒,发出警告,提醒他螝物诡异超出想象,已然超出你何飞的理解范畴,哪怕你早先曾分析出部分信息,哪怕杨志斌死前亦曾给你留下过价值线索,实际上你对这只隐藏螝物的了解依旧不足十分之一,在你并不了解的未知区域里,螝的可怕远超想象!
以上便是提醒,是苏醒后何飞潜意识迸发而出的自我提醒,至于警告……
快逃!
这辆巴士不能待了,若继续待下去,你会死,你的队友同伴一样会死,没有人能到达终点,所有身在巴士的乘客注定将全军覆灭,注定会集体死在这条代表死亡的深渊公路之中!
……………
当第三次从昏睡中自然清醒的那一刻,潜意识给何飞发来了提醒警告,提醒他你对付不了那只螝,同时警告他赶快逃跑,巴士不能待了,在待下去只有死。
人终究是怕死的,旁人如此,何飞同样如此,而何飞亦相信自己的直觉,很多时候直觉曾帮过他,甚至救过他和整支队伍,如果让何飞自己选择,他一定会听从警告选择逃跑,带着队伍离开巴士,反正早前就确定过螝十有八九藏在车里,只要脱离了巴士,届时螝便无法对众人构成威胁,存活下去不是问题。
可是……
他不能跑,不能逃,因为任务规则正死死限制着他和一众队友!
任务规定执行者必须乘坐巴士赶往犹他州,而这里所指的巴士无疑是目前众人所乘坐的这辆,设想下,在规则已然定死的情况下,你敢远离巴士吗?或许像傍晚那样在距离巴士不远的附近方便解手没有问题,但何飞却敢肯定,只要距离巴士范围过远,任务必将自行判定执行者违反规则,到那时等待自己和大伙儿的可就是抹杀了。
无可奈何之下,何飞只能面对现实。
由于催眠效果现已消失,何飞刚一醒来,其余执行者和前排乘客们亦紧随其后纷纷苏醒,结果是可以预料的,随着困意消失人群苏醒,首先出现的是尖叫,无数声此起彼伏惊恐尖叫。
“啊!又,又……又死人了!”
“天呐,这是魔螝作祟,魔螝作祟啊!上帝,救救我们!”
伴随着尖叫起伏,人们发现地面尸体增多,就见起初还仅有3具尸体的巴士里不知何故变成了8具!也就是说在刚刚那阵仅有十分钟的短暂昏睡中,期间又莫名其妙死了5个!分别为两男三女,再加上早先死的3个,目前车里以死了8人,如果连下午那名叫杰克的青年也算上的话,车里已然死了9人,要知道这辆巴士的乘客数量总共还不足40人啊,如今就这么死了四分之一!
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提及,那就是,每当有人死亡前,乘客们总是昏睡,总会不受控闭上眼睛!
是的,因昏睡次数增多,除执行者早早发现外,其余乘客也逐渐发现了这点,如果说白天下午的集体昏睡还不足以引起众人注意,那么踏入夜晚的两次昏睡可就着实难以理解乃至堪称诡异了,在加之每次醒来总能发现有人死亡,面对这种结果,就算是在迟钝的人也势必会察觉异状,说是如此,实际同样如此,此刻,看着地面那赫然增多的死者尸体,又见尸体个个满身是血死不瞑目,乘客们恐惧了,终于坐不住了,所有人都被那难以理解的神秘死亡搞的心惊胆寒颤栗不止,恐惧中,有人颤抖,有人惊呼,部分人更是高呼起魔螝作祟,边惊恐高呼边双手比划
,频繁做着十字手势,一时间,车厢陷入极致混乱。
人类就是这样,每当面对超出自身理解范围的问题现象时,人们总会惊慌失措,继而本能将诡异事件和宗教联系起来,面对解释不了的莫名昏睡与神秘死亡,这群被彻底吓懵吓傻的美国人开始不受控制发挥联想,联想起西方宗教中最为出名的地狱魔螝,想是这么想,现实情况其实也差不了多少,虽说可以肯定魔螝是铁定没有,但车里却当真存在一只恐怖程度不亚于魔螝的东西,一只被东方冠以‘螝’字称号的嗜杀恶灵!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通过观察,发现这次遇害乘客全是剧情人物,没有执行者。
然而这又能怎么样?
俗话说躲得初一躲不过十五,或许这次你运气够好未被选上,那下次呢?下下次呢?要知道巴士总共就这么点乘客,在结合螝每次杀人数量总会比前一次多,就算螝物杀人属于随机,可随着死亡人数越来越多,乘客数量越来越少,后面早晚会轮到你,结局终将难逃一死!
此刻,盯着地面那8具死状相同的尸体,何飞额头渗出冷汗,和站在其左右两边彭虎程樱一样个个满头大汗脸色铁青,程樱还好,无非是被越来越多的死亡人数给惊的茫然无措一时胆寒,可彭虎却显然对死人数量不感兴趣,他所在意的是过程,在意昏睡期间车厢到底发生了什么,顺势从尸体惨状中预感到了自己结局,最终在某股兔死狐悲的心态下恐惧激增,光滑的脑袋尽是冷汗!
可以想象,连何飞这三名经验最高的元老资深者都吓成这样,其他人就更加不用多说了。
噗通。
“娘啊!又死了5个,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统计完尸体数量,下一刻,陈水宏瘫了,被车厢越发增多的尸体吓成半死,当场一屁股瘫坐地面,嘴里发出杀猪般凄厉惨嚎,惨嚎中,许是被螝物那诡异至极的杀人手段整到崩溃,刚一瘫倒,胖子又手脚并用突兀站起,旋即跑向巴士车门,嘴里大叫道:“这车不能待了,不能待了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陈水宏崩溃逃跑意图下车之际,李天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其后用一句话将其拉回现实,瞬间阻止了胖子挣扎:“喂!陈水宏你想干嘛?你难道忘记了任务规则?还是说你活够了打算自杀?”
李天恒很直接,直接用任务规则把深陷恐惧的陈水宏叫醒了,顺带提醒他离开巴士等同自杀!
于是……
聆听着青年冷言警告,刚刚还奋力挣扎意图下车的陈水宏不动了,先是愣了几秒,其后便再次如一滩烂泥般噗通一声瘫坐地面。
果不其然,有了陈水宏这个例子,同样被吓到崩溃的试欲逃走的陆成冰和蒋丽晴亦顷刻间双双醒悟,继而彻底打消了逃离巴士的念头,是啊,那名叫李天恒的所言不错,待在巴士虽说随时会死,随时有可能被螝攻击,可要是一旦离开巴士的话,届时那可就是百分百死定了,所以很自然的,在听到李天恒那有意为之的提醒警告后,两人不动了,再也不敢任何萌生逃离巴士的念头,无奈只好蜷缩客椅瑟瑟发抖。
如上所言,面对那号称极致痛苦的规则抹杀,执行者没人敢跑,然身为剧情人物的其他乘客可就完全没那限制了,度过了最初恐慌,人群逐渐反应过来,逐渐意识到巴士的恐怖可怕,所以……
“喂!戴维斯你还傻站着干嘛?快跟我走,咱们赶紧下车离开这里!”
“对对对!下车,快点下车!”
“喂!司机停车,快停车!我们要下车!”
人群中,一名矮个青年最先反应过来,继而招呼女友共同跑路,果然,被矮个青年这么一提醒,除女友恍然外,其他茫然惊恐的乘客们亦纷纷醒悟,旋即转向前排大声叫嚷,纷纷要求司机立即停车,至于司机……
前方,驾驶座椅上,目前鸭舌帽司机正疑惑端坐着,正盯着窗外那不断移动的黑色夜景茫然费解着。
他有点搞不懂了,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再次神志恍惚感知全无?还有当自己神志恍惚时巴士又是何时启动的?记得恍惚来临前他明明将巴士停住了啊?明明车辆熄火停在路边才对?可,怎么才刚一苏醒,映入眼帘的除车里又莫名其妙死了几个人外,巴士竟也无缘无故恢复运行了?目前依旧在自己的驾驶下沿道路高速行驶着?这他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是怎么回事司机是不可能知道了,因为还不等他想出答案,阵阵要求停车的乘客呼喊就已经铺面而来充斥车厢,后面的事就简单了,为了不引起众怒,司机赶忙踩下刹车,只不过,随着巴士停止,扫了眼车外漆黑空荡的荒野,司机还是没有立即按下车门开关,而是回头用不确定语气对众人说道:“那个,大伙儿确定要现在下车吗?目前巴士差不多以行驶了近半路程,一旦下车,外面可是方圆几百公里的无人荒野啊。”
很明显,基于自身职责,顾不得继续琢磨,鸭舌帽司机提醒了众人,提醒大伙儿目前不适合下车,理由可谓充分,不错,首先要明白这里可不是城市,而是片西部荒野,面积更是广袤到数百里空无人迹的地步,这里没有商店提供食物,没有河流提供饮水,加之环境严酷多有狂风,若在此中途下车那可真就是自寻死路了,后果很难预料。
还别说,经司机提醒,一时间,刚刚还汇集车门要求下车的乘客顿时呼喊降低,多数人开始犹豫,仅有少数人继续坚持,而其中就包括那名最先叫嚷下车的矮个青年。
许是被巴士接连发生的死人事件吓破了胆,司机虽好心提醒,然矮个青年却不为所动,依旧态度坚决驳斥叫嚷道:“少废话!这辆巴士已经被魔螝占据了,在待下去咱们一个都别想活!快打开车门
!我和戴维斯要下车!”
很多时候鼓动的威力是很大的,听了矮个青年这通叫嚷,刚刚还犹豫不觉的周遭乘客纷纷恍然,是啊,那家伙说的对啊,魔螝,车里肯定有魔螝,而这辆巴士也必然被魔螝占据,如果不是魔螝作祟,那么刚刚惨死车里的那些人又是怎么死的?那些人死的太快也太诡异了!
想到这里,下一刻,人群再次沸腾,除极少数坚信科学的无神论者外,其余乘客再次叫嚷,纷纷如初时那样大喊大叫,见多数人去意已决,唯恐被群殴暴打的司机敢里还敢怠慢?忙按下开关打开车门。
呲啦。
随着巴士车门开启,顷刻间人群涌出,纷纷如逃命般跳下汽车拔腿就跑,就这么朝四面八方蜂拥逃窜,当然多数人还是朝来时道路奔跑,毕竟按照前后路程目前距离发车城市最为接近,只要肯咬牙坚持,徒步行走还是有希望走回城市的,所幸这只是最坏打算,要是运气好点,中途说不定能碰到其他途径车辆。
于是乎,在那股神秘死亡压迫下,人群惊慌失措奔出巴士,继而迈开脚步跑向后方,恨不得离巴士越远越好,其中奔跑最快的依旧是早先那名矮个青年,刚下汽车,青年便拽着女友夺路狂奔,径直跑在人群前端,许是平时经常练习跑步之故,矮个青年速度很快,竟能在拉拽一人的情况下依旧跑在前排领先他人,从而将多数乘客甩于身后。
另外还有件事值得提及,或者说早在一众乘客要求下车逃离巴士时,赵平就已经有了动作!
是的,作为一名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执行者,眼镜男从不在乎他人死活,他所看重的只是价值,能否为自身或团队带来利益的高低价值,也就是说无论是同伴队友还是剧情人物,只要具备些许价值,那么他就一定会合理利用,想尽办法让对方发挥余热做出贡献。
毫无疑问,由于已知螝极有可能隐藏在巴士里,而螝物杀人又往往随机,那么但凡明眼人就都能轻易看清目前形势,形势是什么?很简单,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车里自然是人越多越好,人越多,螝的杀戮目标就越多,同时轮到执行者身上的几率就越小,没有错,在赵平个人眼里,那些和自己共乘一车的剧情人物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最大价值正是替执行者分担火力,只要有这群乘客在,无论如何总能让团队减少些人员伤亡!
剧情人物属于消耗品,是一种能有效降低执行者伤亡损失的绝佳消耗品!
所以……
在发现人群萌生下车意图后,刹那间,赵平眼里迸射寒光,右手更是第一时间伸向怀中,意图非常明显,他打算暴力阻止,打算利用枪械震慑众人,逼着乘客留在车里!
当然在这之前要优先击毙对面那两名碍事警查,毕竟对方同样有枪,而一旦对方出面阻止,届时必然麻烦,于其等待双方发生冲突,还不如提前动手,趁对方不注意时率先开枪将其击毙,把约翰和格丽斯送上西天!
可,谁曾想,电光石火间,就在眼镜男目露凶光即将动手的那一刻,何飞拦住了他,就好像早就预料到眼镜男会这么干那样几乎同时动作同时出手,一把抓住男人右手!
眼见右臂被抓难以动弹,赵平顿时愣住,目光疑惑看向何飞。
至于何飞……
面对赵平的愕然不解,何飞微微摇头,嘴里说了句话:“先等等,事情应该不会如此简单,真实情况或许根本用不着你出手。”
“大家注意观察窗外。”
(嗯?)
虽说一时搞不懂对方意思,但基于双方互相了解,深知青年能耐的赵平还是在何飞劝阻下强忍不甘收回枪械,至此放任乘客离开,接着便在何飞吩咐下同其他执行者一起靠近车窗,借助车灯好奇观察,观察那群离巴士越来越远的逃跑乘客。
接下来,他们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不管是执行者还是剧情人物又或是前排司机,所有留在车里的乘客皆清一色眼睛大睁,神情巨变!
入目所及,就见那群越跑越远的乘客不跑了,纷纷在跑出巴士约百米距离后集体停下脚步。
为何集体止步不前?
原因在于……
继续前进只有死!!!
视野转至车外,移至百米开外人群前端……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腿,我的身体,救命,救命啊!”
“啊!我正在下沉,谁能来救救我?快把拉出来啊!呜哇啊啊啊啊!”
没有原因,毫无征兆,正当人群前端的矮个青年和其女友越跑越远之际,忽然间,二人顿觉身体一沉,其后就这么双双陷入地面,仿佛踏进了沼泽泥潭般快速下降,说是陷进沼泽,可事实上脚下根本没有沼泽泥潭,而是公路,赫然是坚硬无比的沥青公路!!!
是的,奔跑中,就在人群即将脱离巴士百米范围的那一刻,跑在前排的矮个青年和其女友突然陷了下去,就这样先后被本该坚硬无比的公路吞噬双脚径直下沉,且下沉速度极快,先是包裹双腿接着包括臀腰,其后更是眨眼沉至胸口!
由于事发突然,加之变故太快,诚然矮个青年和女友一起拼命呼喊要求救援,尖叫之惨响侧云霄,可问题是人群反应不过来啊,不怪他人反应太慢,而是任谁都没想到本该坚固异常的公路地面竟能像沼泽那样吞噬人类,天呐?为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唯一清楚的是他们来不及了,彻底失去了救援机会,当众人好不容易从惊愕呆滞中反应过来时,在看前方,就见那对刚刚还死命挣扎呼喊不休的青年男女消失了,不见了,尖叫消失,身影消失,竟双双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沉入地底失去踪迹!!!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赵平的分析
当然在这之前要优先击毙对面那两名碍事警查,毕竟对方同样有枪,而一旦对方出面阻止,届时必然麻烦,于其等待双方发生冲突,还不如提前动手,趁对方不注意时率先开枪将其击毙,把约翰和格丽斯送上西天!
可,谁曾想,电光石火间,就在眼镜男目露凶光即将动手的那一刻,何飞拦住了他,就好像早就预料到眼镜男会这么干那样几乎同时动作同时出手,一把抓住男人右手!
眼见右臂被抓难以动弹,赵平顿时愣住,目光疑惑看向何飞。
至于何飞……
面对赵平的愕然不解,何飞微微摇头,嘴里说了句话:“先等等,事情应该不会如此简单,真实情况或许根本用不着你出手。”
“大家注意观察窗外。”
(嗯?)
虽说一时搞不懂对方意思,但基于双方互相了解,深知青年能耐的赵平还是在何飞劝阻下强忍不甘收回枪械,至此放任乘客离开,接着便在何飞吩咐下同其他执行者一起靠近车窗,借助车灯好奇观察,观察那群离巴士越来越远的逃跑乘客。
接下来,他们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不管是执行者还是剧情人物又或是前排司机,所有留在车里的乘客皆清一色眼睛大睁,神情巨变!
入目所及,就见那群越跑越远的乘客不跑了,纷纷在跑出巴士约百米距离后集体停下脚步。
为何集体止步不前?
原因在于……
继续前进只有死!!!
视野转至车外,移至百米开外人群前端……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腿,我的身体,救命,救命啊!”
“啊!我正在下沉,谁能来救救我?快把拉出来啊!呜哇啊啊啊啊!”
没有原因,毫无征兆,正当人群前端的矮个青年和其女友越跑越远之际,忽然间,二人顿觉身体一沉,其后就这么双双陷入地面,仿佛踏进了沼泽泥潭般快速下降,说是陷进沼泽,可事实上脚下根本没有沼泽泥潭,而是公路,赫然是坚硬无比的沥青公路!!!
是的,奔跑中,就在人群即将脱离巴士百米范围的那一刻,跑在前排的矮个青年和其女友突然陷了下去,就这样先后被本该坚硬无比的公路吞噬双脚径直下沉,且下沉速度极快,先是包裹双腿接着包括臀腰,其后更是眨眼沉至胸口!
由于事发突然,加之变故太快,诚然矮个青年和女友一起拼命呼喊要求救援,尖叫之惨响侧云霄,可问题是人群反应不过来啊,不怪他人反应太慢,而是任谁都没想到本该坚固异常的公路地面竟能像沼泽那样吞噬人类,天呐?为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唯一清楚的是他们来不及了,彻底失去了救援机会,当众人好不容易从惊愕呆滞中反应过来时,在看前方,就见那对刚刚还死命挣扎呼喊不休的青年男女消失了,不见了,尖叫消失,身影消失,竟双双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沉入地底失去踪迹!!!
……………
试问,当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本该坚硬无比的公路从头到脚整个吞没,观看者会有何反应?
标准反应是首先震惊,然后颤抖,接着抱着脑袋凄厉尖叫,这是正常反应,属于人类在目睹诡异现象时本能展现的恐惧,是对某些打破自然常规而不受控制的极致恐慌,毕竟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一旦真实发生,后果往往是灾难。
夜晚,19点30分,17号州际公路某路段。
“这两个人,他们,他们被……不,不,不!”
夜幕萧瑟的荒野中,即将远离巴士的乘客们亲眼目睹了恐怖画面,在即将跑出百米的距离时在也跑步下去了,非是他们改变主意不愿继续,而是谁在往前一步,谁就会像刚刚那对年轻男女一样被公路吞噬,目睹此景,女人们抱着脑袋惊恐尖叫,男人们抖着身体茫然发呆,呆滞中,不知是谁最先反应过来,接着手指一侧高声大呼道:“改变方向,换其他路走!”
仿佛落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听罢此言,人群反应过来,逐调转方向奔往北面,跑向没有公路的左侧荒野,很明显,在亲眼目睹公路能吞噬人类的可怕事实后,众人耍起了小聪明,认为没有公路的荒野必然安全不会有事,结果……
依旧没有原因,仍然没有理由,就在人群脱离公路继而沿荒野跑了大概百米距离后,异变再生!
呼啦。
“啊!我这是,我沉下去了,救……”
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一名跑在最前的高个男子就这么以毫无征兆的方式猛然下沉,身体沉进脚下地底,在现场明明不存泥潭沼泽的情况下莫名其妙沉了下去,其下沉之快堪称惊人,可以说上一秒刚刚被困下一秒就一股脑沉至胸口,可也正是由于下沉太快,慌乱间,高个男才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甚至都不等他喊出救命,人就已经失去声息,消失踪迹,就这么当着所有人面被地面吞噬,被硬生生活埋地底!
然后……
“啊啊啊啊啊!!!”
是尖叫,无一例外人群尖叫,是所有人因承受不住这种骇人变故而不受控制的惊惧呐喊,看到这里,或者说当连续两次目睹地面吞人事件后,众人懂了,明白了,除非是不长脑子的白痴,否则任谁都能看出这意味着什么,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他们跑不了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远离巴士百米范围,否则他们会被死,被眼前看似坚硬实则比泥潭般还柔软百倍的地面吞噬活埋!
同一时间,巴士车厢。
借助车灯照射,人群经历的一切被司机看在眼里,被何飞看在眼里,被所有选择留在车里的乘客看在眼里。
“哦,上帝,我的上
帝啊……”当亲眼目睹了地面吞人画面后,约翰傻眼了,和站立身侧的格丽斯一起盯着车外目瞪口呆,由于画面过于震撼乃至震撼到匪夷所思,哪怕他俩并非基督教徒,可还是像其他乘客那样不由自主叫起上帝,纷纷做出欧美人最为常见的惊讶反应,基于文化不同,执行者倒是没喊上帝,不过那个个双目圆睁的表情却出卖了他们,毫无疑问,就算这些人深知有螝,实际仍没料到任务除限制了执行者外,竟然连剧情人物也一起限制了,要不然那脱离百米就当场活埋的现象便无法解释了。
想通了前因后果,赵平收回目光看向何飞,入目所及,就见青年面无表情,俨然是现场唯一没面露惊讶的一人,感觉就好像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般一切纯属正常。
(看来你对诅咒的了解已然在我之上了啊……)
不错,透过何飞那基本淡定的表情,赵平明白了,除弄清了前因后果外,同时还瞬间猜出大学生早先阻止他掏枪威逼的真实目的,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现在仔细一想也挺有道理,诚然执行者能通过暴力手段强逼乘客滞留大巴,可一旦这么做了,结局势必会引来乘客敌意,继而导致执行者和剧情人物成为敌人,将来搞不好还会发生意外,这种事对执行者是明显不利的,所以,于其执行者出面强行滞留乘客,还不如用更为残酷的任务规则来制止他们,让那群意图逃跑的乘客明白脱离巴士的下场是什么!
至于何飞……
(果然,这场任务采用了和殒命高考相似规则,除执行者受到限制外,剧情人物一样有限制,限制范围是100米,超过巴士百米就会死。)
此刻,盯着窗外,看着那预料之中猜测结果,许是认为时候到了,何飞有了动作,趁车外人群混乱时抬手轻拍,拍了拍身边彭虎。
“彭哥,差不多了,喊他们上车吧。”
得到何飞命令,彭虎反应过来,加之同样看出答案,下一刻,光头男不加迟疑果断开吼,推开车窗朝对面慌乱无措的人群大吼道:“喂!你们这群煞比还待在那干嘛?难道还看不出远离巴士就会死吗?”
“都他吗赶紧上车,再不回来老子可就让司机开车了啊!?”
“啊!别,别开车!前往别开车,等等我们,先等等我们啊!”
哒哒哒哒哒。
还别说,被彭虎扯开嗓门一通恐吓,确实目睹过两次地面吞人的乘客们当场被吓了个魂不附体,也顾不得琢磨地面吞人是怎么回事了,唯恐巴士启动的他们忙连滚带爬原路折返,纷纷哭爹喊娘跑向巴士。
5分钟后……
嗡嗡,嗡嗡嗡。
漆黑阴暗的荒野中,一辆巴士正高速行驶着,沿下方那好似没有尽头的沥青公路疾驰前行,由远及近隐入黑暗。
为了不影响任务时间,随着一众乘客逃回巴士,在何飞的建议要求下,司机踩下油门继续开车,而何飞给出的开车理由也非常简单:
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公路中,加之路程也差不多进行了一半,这种情况下巴士只能继续行驶继续向前,从而争取尽早抵达终点,停在原地无济于事,除了能徒增危险外,整体没有任何好处。
合情合理的解释,没有漏洞的分析,于是,在何飞的一通忽悠下,司机被说动了,乘客被说动了,就连犹豫不决的约翰和格丽斯都在找不到辩驳理由的情况下勉强点头,至此,巴士恢复运行,再度沿公路穿行驶向前方。
且还有一点值得提及,由于车厢尸体实在太多,为防尸体腐败散播瘟疫,也顾不上调查取证保护现场了,在一众乘客的强烈要求下,约翰妥协了,开车前,包括杨志斌在内,几名惨死乘客的尸体被推出车外抛至荒野。
车厢内。
现场雅雀无声,所有残存未死的乘客基本在发呆,其中就有很多人瘫坐客椅低头注视,盯手里一部部信号全无的手机。
很明显,为了寻求自保或调查案件,早在事发之初约翰就曾用手机联系过警局,试图呼叫支援联系外界,同样的,在经历过多场莫名其妙的死人变故后,其余乘客也纷纷拨打手机试图报警,可惜没用,从最初的约翰联系到后来的乘客报警,所有手机统统无效,没有任何一件通讯设备能联系到外界,就连巴士那台能拨打卫星电话的紧急通讯设备都信号全无!
没有人知道信号为何不通,但信号不通的结果却显而易见,那就是巴士同外界失去了联系,至此成为了一座可以移动的封闭孤岛。
其实信号不通并不算什么,日常旅行中偶尔也会发生诸如信号不通等失联现象,所以单单信号不通是影响不到众人心态的,顶多带来点通讯麻烦而已,无论如何都达不到让人惊慌失措的地步,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问题是目前车里发生了大事,正频繁上演着一幕幕离奇死亡事件!事件发生前,人们会莫名其妙闭眼睡着,醒来就能看到尸体,一具具死状凄惨的血污尸体!
加之又实在找出原因答案,乘客们慌了,纷纷认为巴士隐藏着魔螝,有一只来自地狱的可怕魔螝在车中作祟,正以难以理解的手段攻击他们,目的就是要杀光他们,将他们所有人杀尽杀绝,让这辆巴士驶向地狱!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你以为这已经算的上恐怖了?不,更为恐怖乃至让人崩溃绝望的还在后面……
他们跑不了!
无法逃离巴士百米范围,一旦超过百米,届时就会死,被看似坚硬的地面吞噬活埋!!!
所以这也为何众人明知巴士危险可仍然硬着头皮待在车里的唯一原因,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谁跑谁死!
“呜,呜呜呜,呜呜呜。”
许是过于害怕,害怕诡异死亡不知何
时降临到自己头上,沉寂没有维持多久,部分女性乘客开始哭泣,先后在观察完人数锐减的车厢后流出眼泪失声痛哭,现场有相熟同伴或有男友陪同的女性还好,好歹还能互相依偎有人宽慰,可那些独自出行的女性乘客却惨了,任凭其如何大哭如何泪流,周围没人理她,不怪他人冷漠,而是目前所有人皆深陷恐惧自顾不暇。
聆听着现场起伏哭声,又见连坐在身边的格丽斯竟也隐隐有流泪征兆后,约翰不禁哑然,继而理解了同伴心境,是啊,格丽斯虽和自己一样是警查,可对方终归是女人,面对无法解释的恐怖现象,相较于男性,女性抗压较差的劣势确实能显露出来,除非能解决问题……可是,可是解决不了啊!
天知道那频繁发生的睡眠死亡是怎么回事,又天知道那百米限制是何人所为?难道真是魔螝作祟?有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将巴士盯上了?
(不,这不可能,什么恶魔螝怪统统是假的,那些东西只存在于《圣经》里,只是那群披着牧师外衣的神棍在胡说八道而已,如今都什么时代了,世间又怎么可能有魔螝?)
(既然没有,那之前发生的诸多变故又该作何解释?)
如上所言,由于现实情况和过往理念发生了矛盾冲突,约翰茫然了,他那坚持多年的科学观点正摇摇欲坠,在一件件没有逻辑的死亡案件中行将崩塌,好在他整体还算镇定,于是,待随手拍了拍格丽斯肩膀作为安慰后,受某股思绪促使,约翰转过脑袋看向后排,一看之下,约翰愣住了。
入目所及,就见那群东方人目前没有呆坐,没有茫然,没有像其他乘客那样茫然无措,而是不知何时聚在了一起,目前正低声讨论着什么?
(嗯?)
“约翰你在看什么?”见同伴一直回头注视车尾,强忍惧意,格丽斯面露不解好奇询问,至于约翰……
“没事,你先在这戒备,我过去找那伙人谈谈。”
可能是观察期间隐隐看出了什么,随口回应了对方一句,怀揣着些许问题,男人起身离座走向车尾。
同一时间,车厢后排……
依旧是熟悉的人员汇集,仍然是惯用的群策群力,不错,随着巴士恢复行驶,无需任何人提醒催促,执行者就已经自行汇集车尾商讨问题,不过相较于之前,这次汇集有所不同,具体有两点,第一,在赵平的摇头阻止下,陈逍遥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捏晕黑人,而是任凭那名叫加布里的黑人毒贩在旁倾听,对此,别说陈逍遥一时愕然有点看不懂了,就连对细节观察向来擅长的程樱都看不出男人意图,一时间,除新人外,但凡资深者都本能心生狐疑,看向赵平的眼神大多费解,可惜他们得不到答案,因为他们了解赵平,深知眼镜男只要不想说,那么任谁都无法让其公布答案,无奈之下,众人只好作罢,倒是汤萌在得知赵平允许黑人旁听的消息后神色有异,期间不时偷看男人表情。
至于第二点不同……
不知为何,何飞没有参加这次讨论,而是单独坐在离众人稍远后排靠窗位置,目前正手持人偶低头不语,貌似在想些什么。
先不提何飞为何不参加讨论,事实上就算他不参加,赵平也已经把事情分析的明明白白。
“首先可以肯定我们确实抗不住螝物催眠,哪怕察觉到睡意来袭都没用,从陈逍遥曾动用道法都无济于事这点就能轻易判定,既然抗不住催眠,那我们目前就只能被动挨打,放任螝在巴士理肆意屠杀,直到把包括我们在内的整车人屠戮殆尽。”
扶了扶鼻梁金丝眼镜,赵平面无表情公布真相,他倒是处变不惊的冷漠淡定了,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淡定,果然,在听完赵平那言辞肯定的分析总结后,彭虎不淡定了,当场和挤在身边的李天恒一起表情大变,旋即如说好了般异口同声询问道:“没办法了?那岂不是说我们定了!?”
面对两人那相差无几的惊慌质疑,如换成何飞的话,大学生肯定会话锋一转随之安抚,毕竟这种时候安定人心最为主要,就算实际情况真是这样,为防恐慌蔓延,何飞也势必会想尽办法谈及希望,然而遗憾的是,众人这次面对的不是何飞,而是赵平,一个总会有意无意制造恐慌的家伙,结果可想而知,彭虎两人询问刚落,眼镜男便直接了当点头肯定道:“嗯,你俩说的没错,咱们死定了,毕竟这只螝杀人手段过于诡异,诡异到无解程度,如果不出意外,咱们任谁都不可能活着看到明天太阳。”
噗通!
什么叫不把人吓死誓不罢休?这就叫不把人吓人誓不罢休,见眼镜男斩钉截铁扬言必死,陈水宏红当场瘫软,一屁股瘫坐地面,由于身肥体胖加之动作突然,胖子除自己瘫坐外,随带把相邻身侧的陆成冰都一起撞翻,至于本就惧意满满的蒋丽晴则干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被赵平的分析结论硬生吓晕,若非汤萌及时扶住,女人十有八九会随车体震动中滚出老远。
“喂!丽晴姐你怎么了?醒醒!”
先不提汤萌正如何替女人紧掐人中意图唤醒,右侧,作为最先提问的两个,不管是彭虎还是李天恒,二人被气炸了,双双被眼镜男那极似故意为之的回答给堵的脸暇涨红,尤其是彭虎,看着赵平那万年不变的淡定模样,光头男脑门冒筋嘴角抽搐,继而手指对方似欲说话:“你,你,你……”
“等等!”
忽然间,就在彭虎被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时,貌似从眼镜男话语中听出了某段隐藏意思,一侧,程樱眉头微拧顺势张口,在按下彭虎手臂的同时盯着赵平试探问道:“你刚刚好像说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死定了对吧?那么我是否能理解为有意外发生的可能性?若真有意外发生,你嘴里的意外指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