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九百一十七章询问
复国从来都不是一件小事，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国度战败之后就消失在历史长河里。除了名字之外，再也没有东山再起。
虽然知道眼前的倭人想要复国的希望很小，但是龚文山还是对他这种行为十分佩服：“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有如此雄心壮志......”
藤原新一看了龚文山一眼，冷笑着说道：“我们只是暂时被大明水师给打败了，我们这又不是第一次被大明水师打败。既然上一次我们都能够复国，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龚文山顿时一惊，心里猛然想到。是啊，之前倭国就被大明水师给覆灭过一次，他们虽然丢了整个倭岛，但是他们却能够在大洋对面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倭国。
这样看来，他们还真的很有可能会成功！
藤原新一见龚文山动容，脸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而这一次我们只是被大明水师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只是战败了而已。女皇陛下还在，根本就不算被灭国！”
“什么？小松灵子还活着？”龚文山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对于小松灵子的威名他也是如雷贯耳。
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小松灵子这个女人，这些倭人哪怕是从倭岛逃出来也绝对不可能再次凝聚起来。只能够在大海上漂泊，随后被湮灭在海浪里。
没有小松灵子，倭国就不可能重建起来！
而现在小松灵子竟然还活着，那倭国几乎就能够百分百的重建。毕竟现在倭国虽然受到大明水师的沉重打击，但是比起倭岛上的绝境来说，还是要好很多倍。
连那样的情况下小松灵子都能够重建倭国，没有道理在更加优越的条件下小松灵子会做不到。
“大胆......”听到龚文山直呼小松灵子的名讳，藤原新一眼睛一瞪怒喝。
韩度直呼小松灵子的名字藤原新一不敢吭声，那是因为女皇陛下根本就不觉得韩度是在冒犯她，甚至还巴不得韩度这样冒犯。
但是这龚文山算什么东西？也胆敢冒犯陛下？
龚文山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失言，连忙摆手致歉：“在下失言多有得罪，还望藤原阁下大人大量，多多见谅......”
藤原新一虽然十分不满，但也知道这里是龚文山的地盘。彼强彼弱，不能将龚文山怎么样。
只是冷哼一声，表示他的不满。
龚文山明白自己失言理亏，面对藤原的冷言冷语也不好反驳，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可是你这样胡乱买证券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个？虽然说不能赚大钱，但是肯定不会让你买亏的......”
藤原新一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好啊......”
......
在龚文山的推荐下，藤原新一拿出几万贯交叉重新买了证券，才离开交易所回到古堡。
“陛下......”藤原新一躬身一拜，目光忍不住地朝韩度看过去。
小松灵子看到藤原新一的动作微微一笑，淡淡地问道：“怎么，龚文山终于出面见你了？”
“是的。”藤原新一连忙低头。
小松灵子侧头看了韩度一眼，然后好整以暇地朝藤原新一问道：“他是不是在向你打听咱们的底细？”
“不仅如此......”藤原新一摇了摇头，连忙帮和龚文山见面的详细情况说了出来。
小松灵子听完呵呵一笑，转头朝韩度说道：“果然不出你所料。”
“这很正常。”韩度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看来之前买证券有了效果，终于是把这龚文山给勾出来了。”
小松灵子眼睛一亮，情绪激动的问道：“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计划了？”
韩度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当然。”
小松灵子听了顿时雀跃起来，来到这里之后她低调潜伏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
按照韩度的计划，让藤原新一故意露富，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很有钱之后，就要开始捞钱的计划。
而这个节点，就是看看什么时候能够吸引龚文山上钩。
只要龚文山站出来和藤原新一联系，以龚文山在交易所的地位，就再也不会有人怀疑藤原新一的实力。
当第二天藤原新一出现在交易所的时候，立刻就有好几位富商前来和他攀谈。
“听闻阁下乃是大海对面倭国贵族，我一直对倭国很感兴趣，不知道阁下能给我解惑？”有人找了想要了解倭国的借口，想要借此机会和藤原新一搭上话。
藤原新一听到有人提到倭国，他心里十分不舒服。毕竟他不信倭国被大明水师攻破的消息没有传到这里，普通人或许不一定知道，但是这些富商本来就对消息十分敏感，而且他们当中也有不少海商，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不过为了陛下的大计，藤原新一还是装作一副十分想要和对方攀谈的样子，点头答应下来。
不止如此，其他人也纷纷用各种借口接近藤原新一。
顷刻之间，藤原新一周围就围满了人。就连龚文山出来看到脸色都不由得一变，考虑片刻却没有继续上前。
就现在藤原新一被周围的人堵着，龚文山就算是想要接近藤原新一，他也挤不进去。
就算是别人给他脸面，给他让路。他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藤原新一带走，既然如此，还不如先等一等。
在这些人的一味奉承，以及藤原新一刻意亲近之下，短短时间藤原新一就和这些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一般。
“藤原阁下，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要问你，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这样的问题刚才周围的人已经问过藤原新一好几次，他听到也没有在意，笑着点头：“想要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周围人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十分愉快。甚至还有人朝藤原新一伸出拇指赞叹：“藤原阁下果然大气......”
“听闻藤原阁下想要复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不仅如此，整个交易大厅都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藤原新一身上。
二千一百九十八章我是女皇，打钱！
藤原新一目光冷冷地看了此人一眼，猛地灌了口酒，语气不善地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陛下还在，我大倭依然存在，复什么国？”
“什么？倭国女皇还活着......”
“倭国没有完全覆灭？”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盯着藤原新一纷纷议论起来。
有人忍不住询问：“藤原阁下，你说的是真的？贵国女皇真的还活着？”
“你胆敢诅咒陛下？”藤原新一愤怒咆哮，一双眼睛通红的盯着对方。
“不不不，藤原阁下误会......”对方连连解释，他只是一个有点钱的富商，可惹不起这些倭国人。
......
古堡里面。
小松灵子和韩度坐在最高塔楼的阳台上，两人面前放着一个小圆桌，上面摆着肥嫩的烤牛肉和葡萄美酒。
韩度拿着小刀切下一块牛肉，直接插在刀尖上送进嘴里大块剁你。
看着韩度埋头干饭的样子，小松灵子微微一笑。
“你为什么要让藤原把我还活着的消息放出去？”
韩度嘴上不停，侧头看了小松灵子一眼，见她眼神里面有疑惑也有谨慎。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牛肉顺着葡萄酒的果香一起咽下。
拿起丝帕擦了擦嘴，韩度转头看向小松灵子皱眉道：“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小松灵子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韩度见状，只好耐心的解释：“商人都是逐利的，你觉得咱们如何才能够让那些商人心甘情愿地把钱拿出来，双手捧着送给咱们？”
“这不可能的。”小松灵子想都没有想，直接摇头。
韩度呵呵一笑，点头赞同：“不给他们利润，那当然不可能。但是只要你给足他们利润，他们就会拿着钱往你的怀里塞，还怕你不肯接受！”
“这......”小松灵子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有些察觉到韩度话里的意思，可是又觉得眼前一片迷雾，让她看不清楚。
连忙朝韩度问道：“可是咱们哪里有什么利润给他们？就算是有利润，咱们自己揣兜里不好吗？为什么要分给他们？”
韩度笑着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松灵子眉头紧皱，有些迟疑的说道。
“意思很简单。”韩度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们想要咱们的利润，但是咱们要的却是他们的本金！”
“你是说！”小松灵子顿时惊了，瞪大眼睛盯着韩度。
如果韩度不点破，她还真的想不到这一点。
不等韩度说话，小松灵子语气激动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咱们用高利润引诱他们把本金送来，然后就不给他们了？”
“利润还是要给的。”韩度呵呵笑着点头，“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够吸引越来越多的人把钱送来。”
听到韩度说要给利润，小松灵子本能的眉头竖起，有些排斥。在她看来，这些钱都是她凭本事骗来的，一文钱都不想再拿出去。
不过当她听完韩度的话之后，又赞同地笑着点头：“没错，只要有着越来越多的人送钱来，先给他们一点甜头倒也是必要的......”
“不过，这和你让藤原放出我还活着的消息，有什么关系？”
韩度白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你觉得那些商人是傻子吗？如果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你觉得他们凭什么会相信咱们，凭什么就这样把钱拿出来？”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小松灵子满脸不解的望着韩度。
韩度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可太有关系了！你也读过我们的史书，想必有件事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小松灵子顿时好奇起来。她从小就酷爱中原文化，不仅读过史书，就连其他一些杂书也读过不少。
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那件事和此事有关。
韩度呵呵一笑，缓缓开口：“汉高祖刘邦年轻的时候，他爹曾经要求他好好种地，好好经商。不过在刘邦登上皇位之后与他老爹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刘邦说，地种的再好也不过十倍之利，而经商能够有百倍之利便已经算是顶天了。他没有种地，也没有经商，但是却开创了一个大汉王朝，应该算多少倍的利？”
“嘶......”小松灵子一听立刻明白韩度的意思，毕竟她自己也亲手将倭国从无到有建立起来。
这里面有多大的利益，小松灵子岂能不知道？
当初她从倭岛逃离的时候，身边只不过有三条船。三条船挤得满满当当，也只不过才带走了一万多人。
可就是这么一点人，在海上漂泊的时候，又损失了一半。当小松灵子到拉美的时候，身边连一万人都不到。
可是当她重建倭国之后，却拥有方圆三千里的土地，人丁数百万。至于战船，那更是有好几千艘。
比她当初从倭岛逃离的时候，增加了一万倍不止！
韩度没有理会小松灵子在想些什么，继续说道：“倭国虽然不大，但也是一个国家。如果以复国的名义来向这些商人许诺高昂的利息借钱，你说他们会不会愿意借？”
“这当然......愿意。”小松灵子发出一声轻叹，深深地看了韩度一眼。
别说是那些商人了，就算是她站在那些商人的角度，她也会心动不已。甚至会将这件事视为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这样躺着赚钱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让藤原放消息出去呢？既然这样，那我直接站出来不好吗？”小松灵子笑着问道。
韩度看了她一眼，呵呵冷笑：“怎么？你是打算还钱吗？”
“什么还钱？”小松灵子顿时愣住。
韩度冷哼一声，沉声说道：“你要是亲自站出来，那这些钱可就是你借的。你不还，谁还？”
“但是让藤原新一出面就不一样。”韩度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的说道：“没有人知道藤原新一和咱们的关系，到时候只要他隐姓埋名，或者是换一个名字，这就是一笔糊涂账！自然也就不用还了。”
二千一百九十九章上钩
听到韩度之所以会让藤原新一出面的原因，竟然是准备赖账，小松灵子微笑起来。
这才是她熟悉的韩度，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风格。
随即小松灵子又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担心地看向韩度：“可是，仅仅是藤原新一的话，别人会相信他吗？会放心地把钱交给他？”
“这你不用担心！”韩度直接摆手，十分有信心的说道：“只要他用着你的名义，就会有人源源不断地给他送钱。”
见小松灵子还是不明白，韩度笑了笑解释道：“信用，你明白吗？只要别人相信他们给咱们的钱，能够得到稳定可靠的利息回报，他们就会送钱来。”
小松灵子呆呆的看着韩度，迷茫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韩度都有些急了，两手比画着说道：“我问你，一个完整的倭国值多少钱？”
“这当然。。。。。。值很多。。。。。。”小松灵子立刻摆手，使劲摇头：“不不不，这根本就不能用钱来衡量！”
倭国在拉美占据足足有三千里土地，谁要是能够把这些土地卖了，那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一样的财富，这还没有计算土地里面的矿产和各种资源呢？
更何况，倭国真正最大的财富根本就不是矿产和土地，而是那几百万倭人！
“看来你还是明白的嘛，这的确是不能用钱来计算。”韩度哈哈笑了起来，“有着倭国在，他们就相信藤原一定能够还上钱。不仅能够还上，还能够连本带利一起给他们呢！”
“就这样，仅仅是一个倭国的名义，他们就相信了？”小松灵子惊讶地看着韩度，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自问如果不亲眼见到好处，她是绝对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把钱拿出来的。
“这是你的名义！”韩度淡淡一笑，深吸口气：“你是倭国女皇，有些想要发财的人还是会相信这样故事的。。。。。。”
毕竟连“朕，秦始皇，打钱，封侯”这样的话都有人相信，而且还真的给对方把钱打过去。
“只要有足够暴利，在贪婪的趋势之下，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相信的。。。。。。”韩度笑吟吟地看着小松灵子。
小松灵子深吸口气，怔怔地望着韩度没有说话。
自从给韩度生了儿子，并且看到韩度十分疼爱孩子之后，小松灵子就觉得她已经把韩度给拿捏到了。
韩度在她眼里，也就没有了当初高深莫测的神秘感。毕竟谁也不会觉得一个整天抱着孩子不松手的男人，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地方。
但是此刻，小松灵子心里受到的震撼，远远超出当年韩度在倭岛布下天罗地网时候给她的感受。
那时的韩度手段虽然精美绝伦，但是小松灵子至少还能够看得懂。甚至她觉得韩度是仗着大明的强大欺负她，如果她的倭国和大明一样强大的话，她未必就会输给韩度。
而眼下韩度随意使出来的手段，小松灵子别说是靠她自己想到了，她这辈子根本就听都没有听说过！
望着韩度的眼睛，小松灵子心生警惕。这些日子，自己是不是太过小看韩度了？
韩度见小松灵子一言不发，眼神不断闪烁，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松灵子连忙掩饰，随即露出一个笑容问道：“那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韩度看出小松灵子在掩饰什么，而且猜到多半是自己的计划又让她受到刺激了，说不定还会把矛头对准自己。
不过韩度不在乎小松灵子的态度，反正只要计划开始实施起来，那就不是小松灵子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
庞氏骗局这种东西会像一个黑洞一样，把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席卷进去吞噬一空。
只要有人开始投钱进去，这个黑洞就会越来越大。而且只要一旦开始，就算是有人告诉他们这是一个骗局，这些投钱进去的人也不会相信。
甚至，他们还会觉得别人在阻拦他们发财，是见不得他们好，会更加不顾一切地把所有的钱都投进这个黑洞里面。
。。。。。
藤原新一每天都会到交易所去，起初两天都只是应付别人各种的询问。
什么女皇既然活着，为什么还不回去倭国？什么倭国究竟是怎么被打败的？什么倭国受到的损失究竟有多大？
等等。。。。。。
当藤原新一回到古堡和小松灵子抱怨的时候，一旁的韩度微微一笑：“这些人能够有现在的身价，自然不会是蠢货！他们虽然贪图咱们的利息，但是这些人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见小松灵子转头看过来，韩度喝了口葡萄酒之后，才笑着说道：“再加上以前你们一直隐藏得很好，导致这些人只是听说过倭国，对你们并不了解。现在他们既想要趁此机会发财，也想要了解清楚倭国的情况，以求万无一失！”
藤原新一看了陛下一眼，见陛下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只得朝韩度拱手一拜：“大人，那在下该怎么做？”
韩度顿了顿，笑着说道：“说假话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分真一分假。既然他们想要知道倭国的情况，那你就只管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只要不把最关键的消息泄露出去就行了，你可明白？”
藤原新一又看了陛下一眼，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连忙朝韩度点头：“在下明白！”
。。。。。
不得不说，能够在交易所混迹的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
足足到了第五天藤原新一去交易所的时候，才有人找上他。
“藤原阁下，听闻你想要复国，我很感兴趣。。。。。。”来人也十分干脆，找到藤原新一之后直接开门见山。
藤原新一谨记着韩度的教诲，眉头顿时深深皱起：“卡斯阁下，我说过陛下还活着，我们没有被灭国。。。。。。”
卡斯听着立刻摆手，他认为这不过是藤原新一的倔强。实际上，倭国京都都被攻破，虽然和女皇还在，但至少也算是被彻底打败。
“听闻这次你们遭到进攻损失巨大，你们想要恢复过来，恐怕也需要很多钱吧？就你们现在的情况，你们有钱重新建设京都吗？”
二千二百章分利
藤原新一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我们当然有钱！”
虽然藤原新一的声音非常之大，整个交易所大厅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他越是这样，众人就越是觉得他是在色厉内荏。
藤原新一面前的人自然也是这种想法，哈哈一笑连忙凑近藤原新一耳边：“就算你们有钱，但是难道你们就不想尽快把倭国恢复过来吗？要知道时间可不等人啊，你们要是拖得太久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变故也未可知......”
藤原新一脸色十分纠结，盯着对方眼睛语气生冷地问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如果你真的想看我们笑话的话，那么你已经看到了！”
“不不不......”此人连连摆手，摇头解释：“在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要帮你们一把。”
“帮我们？”藤原新一这才压下心里的怒气，沉声问道：“你怎么帮我们？”
看到藤原新一松口此人心里微微一喜，看来他没有猜错这些倭人的确是想要重建倭国，而且他们十分缺钱。
想想也是，这些倭人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他们来这里无非不过就是想要采买各种物资而已，但是这么久都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大量购买什么东西，看来这些倭人的确是十分缺钱。
如果这些倭人有钱的话，恐怕他们早就采买物资回去重建倭国了。谁会愿意有家不待着，跑到外面来到处流浪？
“我可以借钱给你们，只需要你们付一点点利息而已。”
藤原新一心里微微一动，他再次对韩度佩服不已。自己只是按照韩度吩咐的去做，仅仅几天而已就有人上钩了？
看了对方一样，藤原新一沉声道：“你口中的一点点利息，是多少？”
此人两眼放光，心里激动不已。
可是还不等他开口，龚文山径直走过来。微微摆手，就让此人识趣地连忙站起退到一边。不过此人也不甘心就此退走，站在一旁想要沾点好处。
龚文山也没有驱赶此人，毕竟他也是从此人口中看到了赚钱的机会，才迫不及待的过来。
伸手亲自给藤原新一倒上一杯茶，龚文山微微一笑问道：“藤原阁下很缺钱吗？”
眼看着计划就要成功，突然被龚文山打断，藤原新一当然不会高兴。
不过听龚文山的意思，他竟然想要主动跳进来，那藤原新一当然不会拒绝。
看了旁边站着的人一眼，藤原新一当然不能像刚才糊弄此人那样来糊弄龚文山。
微微点头，藤原新一叹了口气，十分诚恳的说道：“是缺一点，不过不多......”
“不多吗？”龚文山还不等藤原新一说完就笑眯眯的插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藤原新一。
藤原新一顿时沉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自认为已经看透藤原新一的龚文山，顿时哈哈笑出声来，缓解了尴尬。
“如果你们想要钱的话，那老夫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藤原新一猛地抬头看向龚文山，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真的？”
龚文山看到有门儿，立刻站起来伸手示意：“藤原阁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去单独说吧。”
看着藤原新一被龚文山带走，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多好发财的机会，可惜啊......”
“是啊，有倭国做依靠，再多钱这些倭人也还得起啊......”
“眼睁睁地看着银子变成水，这滋味可真让人难受.......”
“难受又如何，难道咱们还能和龚文山争这分钱不成？”
别看在场这些人一个个身价巨万，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在龚文山面前，他们真的不够看。
别的不说，他们当中至少有一大半都是靠着交易所做生意的。若是龚文山把他们赶出交易所，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们自己就会破产。
谁敢得罪龚文山？
藤原新一跟着龚文山来到书房，静静的看着他。
龚文山转身看到藤原新一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伸手示意：“藤原阁下，请入座！”
藤原深吸口气，走到椅子上坐下，盯着龚文山沉声问道：“龚主事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龚文山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缓缓说道：“你们缺的钱，老夫可以借给你们。”
“哦？”藤原新一并不意外，如果龚文山不是这个目的那就没有必要把他带进来：“龚主事可知道我们缺多少钱，仅仅是你？”
龚文山低头喝茶，眼睛去看向藤原新一，咽下茶水之后淡淡的说道：“不管你们缺多少钱，我都可以借给你们！”
“你确定？”藤原新一瞪大眼睛，一副完全不相信龚文山的样子。
龚文山哈哈一笑，放下茶杯抬手朝着外面一指：“别的不敢说，老夫一个人提供的钱财就要远远超过他们所有人！”
藤原新一深深的看着龚文山，他知道这一定是龚文山背后的五大家心动了，想要一口吞下这笔生意。
否则，仅凭龚文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夸下如此海口！
没有想到竟然连这都和韩度预料的一模一样，藤原新一心里忍不住感叹。之前韩度吩咐他的时候，藤原新一还十分不理解韩度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周折。
但是韩度却告诉他，这件事的目标并不是交易所那些富商。他们只是附带的添头而已，真正的目标是五大家。
也只有五大家的财富，才能够让倭国立刻恢复到巅峰。甚至，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藤原新一怎么也没有想到，神秘莫测的五大家竟然就这样轻易的上韩度的当了。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藤原新一十分清楚，龚文山不可能白白把钱借给他。
龚文山笑眯眯地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只是一点点利息而已......”
“真的是一点点吗？”藤原新一十分怀疑地看着他。
二千二百零一章变态的小松灵子
藤原新一带着满腔的愤懑回到古堡。
韩度看着他的样子，已经猜到是为什么，“怎么？龚文山要多少利息？”
藤原新一红着眼睛看了小松灵子一眼，没有小松灵子的允许他可不敢把情况告诉韩度。
小松灵子脸色也不怎么好，一看藤原新一的样子她就知道龚文山肯定是狮子大开口了。
微微点头，示意藤原新一可以当着韩度的面说出来。
藤原新一连忙朝韩度抱拳一礼：“回大人，他要一成利息。”
“年息吗？”小松灵子听得心里一紧，脱口而出。
藤原新一微微摇头，如果是年息一成的话那还算公道，他怎么会如此生气？
“是月息！”
“月息！”哪怕是身为女皇的小松灵子，听到这话都倒吸一口凉气。月息一成，那只需要十个月就能够把本钱赚回去，这都用不了一年！
如此离谱的利息小松灵子从小到大听都没有听过，但是现在却有人向她伸手要！
“这不可能！这也太高了！”
借贷付利息这是天经地义，民间甚至有九出十三归的利息。但是这种民间的借贷都是小额的，也就是十两二十两银子，顶天不过几百两而已。
表面上似乎有五成的利息，但是这就好比是零售和批发。零售的时候利润当然要高，毕竟本钱小，利润太低了赚不到多少钱。
但是批发就不一样了，如果批发还要赚五成的利，那谁敢接手？
小松灵子需要借的财富数以千万计，甚至是要上万万。如果她答应龚文山如此高昂的利息，那她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利息压死，彻底破产！
韩度并没有半点惊讶，要知道龚文山这种本来就是吃利息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交易所除了给商户提供交易和买卖的平台之外，龚文山还有一项最大的盈利项目，那就是借贷。
只要是做生意，那一定就有亏有赚。每个商人都一定会遇到倒霉亏本的时候，而在这些商人最缺钱的时候，龚文山就会把钱借给他们。
这种生意龚文山不是第一次做了，他早就轻车熟路。
只是一成的月息，还是让韩度有些惊讶龚文山的胃口之大。
“那么，他愿意借给咱们多少？”韩度微微一笑问道。
藤原新一见韩度竟然没有觉得利息高，顿时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
小松灵子转头看向韩度，随即朝藤原新一点头：“说吧，他愿意借多少？”
“五百万两银子。”藤原新一伸出右手，五指张开。
韩度微微点头，对龚文山的手笔略微满意。看来虽然龚文山狮子大开口，但是能够拿出五百万两银子出来，也足以显得他的诚意。
“你怎么看？”韩度转头看向小松灵子。
小松灵子眉头顿时皱起，犹豫片刻之后摇头：“利息实在是太高了，月息一分我还能接受，甚至就算是两分也行。”
“但这可是一成的月息，足足高了五倍......”
看着小松灵子满脸叹息的样子，韩度呵呵一笑摇头反驳：“其实这个利息一点都不高......”
“什么？”藤原新一猛地愣住，抬头看向韩度满眼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样的利息足足是正常的五倍，就这在韩度口中竟然还不高？一时之间，藤原新一都有些怀疑，这韩度究竟是不是五大家派来的卧底！
要不是知道五大家恨韩度入骨，藤原新一恐怕立刻就要求陛下不要相信韩度的话。
见小松灵子神色凝重的望向自己，韩度耸了耸见，两手一摊：“反正咱们也没有想过要还钱，利息高低有什么区别？别说是一成的月息，就算是两成三成又如何？”
“怎么没有区别？”小松灵子实在是忍受不了直接开口：“就算咱们没有想过要还本金，但是利息咱们还是要付的吧？否则的话，咱们怎么能够让人相信？如果都没有相信咱们，那还怎么圈钱？”
“这一个月就是一成利息，如果拖上五六个月，那咱们岂不是只能够得到一半的银子？如果拖上十个月，那咱们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甚至还要欠一屁股债！”
“这你不用担心。”韩度微微一笑，目光投向小松灵子的眼睛：“谁说咱们要用银子来付他们利息了？”
小松灵子顿时愣住，抬手指着韩度迟疑着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度呵呵一笑，两手一搓：“咱们要银子，那是因为倭国那边只认银子，不认交钞。但是在这里，可是交钞和银子一起都认的啊！”
“咱们从别人手里拿到银子，再用交钞付他们利息不就行了？交钞这东西，咱们想要多少就能印多少！咱们不仅能够拿到全部的银子，而且还丝毫不会吃亏！”
“这......”小松灵子顿时吞吞吐吐起来，满脸不解的看着韩度：“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咱们不能放出去太多交钞吗？你现在竟然还要把大量交钞给龚文山，如果被他们察觉到该怎么办？
“凉拌！”韩度嗤之以鼻地笑了起来，“之前咱们要谨慎使用交钞，那是因为没有能够一下子花出去几百万交钞的渠道。”
“现在这渠道，不就是来了吗？”
小松灵子瞪大眼睛，深吸口凉气，原来是这样！
的确，之前他们就算是拿着交钞也花不出去。所以韩度只让藤原新一把小额的交钞，逐渐替换成大额的，根本就没有采买物资的打算。
那时候的他们，还真的是拿着钱都找不到花钱的渠道。就算是小松灵子手里握了一千多万交叉，她也根本花不出去。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用这些交钞来支付利息，把本金的银子拿到手里，这个计划简直是太妙了！
“好！好啊！真是好计策！”小松灵子情不自禁地拍拍手，满眼冒着星星望着韩度。
猛地搂住韩度的脖子，吧唧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小松灵子满眼都是渴望的看着韩度的脑袋：“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这头打开，好好看看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二千二百零二章杀！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韩度浑身一阵发冷，不寒而栗！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韩度心里十分愉快。可是小松灵子的话却让韩度心生警惕，不能再继续待在小松灵子这个疯子身边了。
继续待下去，韩度觉得小松灵子真的会半夜趁着自己睡着了，拿着凿子对准自己的脑袋！
藤原新一并没有觉得陛下的话有什么问题，点点头之后说道：“陛下，属下还有一件事。”
小松灵子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手从韩度头上拿走，朝藤原新一淡淡地说道：“什么事？
“龚文山想要见陛下。”藤原新一连忙躬身一礼，犹豫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
随着小松灵子的手离开，韩度大松口气。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小松灵子是真的想要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听到藤原新一的话，韩度连忙大声追问：“你答应他了？”
“没有！”藤原新一使劲摇头，语速飞快地解释：“没有陛下的恩准，属下怎么敢答应龚文山？我告诉他这件事需要考虑，暂时把他拖住......”
韩度和小松灵子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点头，显然是赞成藤原新一的做法。
“韩度，你怎么看？”小松灵子心里冒出一股抗拒，皱起眉头看向韩度。
韩度使劲摇头，眼神坚定：“当然不能见他。”
“龚文山本来就见过我，现在再见一次这也没有什么吧？”小松灵子疑惑地看着韩度。
韩度呵呵一笑，继续摇头耐心解释：“之前龚文山的确是见过你，不过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即便是见过，也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现在不行，如果你以幕后之人的身份出现在龚文山面前。那以后他找不到藤原新一，就一定会找你！不要忘了咱们是怎么计划的，难道你想到时候龚文山追到倭国找你还钱？”
“这当然不可能。”小松灵子毫不犹豫地摇头，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又让韩度帮她谋划，不就是为了把五大家的钱掏出来吗？
让她再还回去，除非小松灵子疯了。
“陛下，臣也以为您绝对不能见龚文山。”藤原新一连忙劝道。
他之前没有一口答应龚文山，就是下意识地觉得不能把陛下暴露出来。所以才找个借口回来，把消息告诉陛下，好让陛下提前做好应对。
听到龚文山这样说，小松灵子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韩度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还是让我去就和龚文山见上一面吧。”韩度笑吟吟点头。
“这......”虽然小松灵子知道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是她还是不想让韩度出面。
“要不，再换个人去？”
韩度撇了撇嘴，两手一摊笑着问道：“现在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是绝对不能去和龚文山见面的，除了我还能有谁？”
小松灵子心里暗自叹息一声，知道韩度的话没错。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她那就一定是韩度。
如果石原浩二在的话，那她还能多一个选择。可是别说石原浩二还没有回来，就算是石原浩二回来，小松灵子也不敢让他暴露在五大家的眼前。
石原浩二一直都在打探五大家的消息，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五大家给注意到。一旦小松灵子暴露出和石原浩二的关系，那麻烦就大了。
“可是，如果你去了，那以后龚文山找你还钱怎么办？”小松灵子不由得担心问道。
韩度哈哈一笑，耸了耸肩膀：“那时候我恐怕早就回到大明了，他龚文山要是有能耐，那就去大明找我还钱的。不过我猜，他不会有这样的胆量！”
岂止是没有胆量？别说是区区一个龚文山了，就算是五大家的人知道骗他们钱的是韩度，恐怕都只能够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那时候五大家需要考虑的就是不是找人还钱的事情，而是如何在大明水师之下保住性命的问题！
“可是......”小松灵子出乎意料地没有答应，反而十分犹豫。
韩度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着冷笑问道：“怎么？还是说让我帮你这次之后就放我回去的话，是你在骗我？”
“不......”小松灵子用力摇头，连忙堆起一个笑容：“我怎么会骗你？只要你帮我这次，我就立刻送你回大明！绝不反悔！”
韩度深深的看了小松灵子一眼，微微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随即韩度转头看向藤原新一：“你准备一下，找个合适的时间让我和龚文山见上一面。”
藤原新一先是看向小松灵子，得到肯定的示意之后，才朝韩度躬身一拜：“是，大人！”
“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韩度站起身来，呵呵一笑抬步离开。
看着韩度走远，藤原新一连忙凑近两步，压低声音问道：“陛下，韩度此人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要不是因为他，咱们根本不可能在马穆鲁克那边站稳脚跟。现在他随随便便出手，就让咱们有了复国的资本......”
小松灵子侧头白了他一眼：“你想要说什么？
藤原新一缓缓抬头，紧紧盯着陛下的眼睛，语重心长地叹息：“陛下，像韩度如此大才，能够为陛下所用，那当然是最好的。可若是他不肯，臣以为最好还是......”
藤原新一比画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杀！”
小松灵子对于藤原新一的话并不意外，不仅仅是因为藤原新一和韩度之间本来就有着矛盾，而是小松灵子自己曾经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办法。
可是每一次小松灵子到最后都犹豫起来，并没有对韩度下手。
“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小松灵子十分头疼，用手一边按着额头，一边摇头叹息。
小松灵子觉得韩度还是没有真心实意的帮她，如果韩度竭尽全力的帮她，别说是重建一个倭国了，就算是占下一洲之地都不是不可能。
藤原新一看到陛下又放弃，不由得暗自叹息。
二千二百零三章利诱
隔日一大早，小松灵子找到韩度。
“我想过了，你说的的确有道理，这件事还是你出面最好。”
韩度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个我知道。”小松灵子附和笑了起来，怔怔地看着韩度的脸庞：“你的确是没有让我失望过。”
犹豫了一下，小松灵子还是问出心里最想要问的问题：“你真的想要回到大明吗？
韩度一愣，扭头看向小松灵子的眼睛，十分生冷地笑了一下：“怎么？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小松灵子猛地上前保住韩度，头贴在韩度胸膛上，带着哭腔说道：“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韩度被小松灵子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搞得有些懵，双手张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低头看了她一眼，韩度轻声问道：“你真的不想我回大明，连倭国也不要了？
小松灵子浑身顿时僵住，下一刻就直起身来，左右擦拭一下眼角，笑吟吟地朝韩度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龚文山？
听到这话，韩度心里没有失望，反而有了一种这才是自己认识的小松灵子的感觉。
收拾好心情，韩度并没有去揭穿小松灵子刚才的虚伪，微微点头：“我现在就去。”
“好，那我让藤原新一陪着你。”小松灵子抓住韩度的手臂摇晃了一下，随即便将韩度推出门。
韩度脚下迟疑了一下，随即就点点头离开。
......
交易所。
当龚文山看到韩度的瞬间，并没有觉得意外。热情地把两人请进书房，还亲手给韩度倒上茶水。
韩度接过茶杯，笑吟吟地看了龚文山一眼：“你似乎对于我的到来并不意外？”
龚文山笑呵呵地坐到韩度对面，撇了一眼站在韩度身后的藤原新一，微微点头：“其实从看到藤原阁下的时候，我就猜到会是你。”
“哦？”韩度抿了一口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笑呵呵问道：“为什么是我，难道就不能是别人？”
“哈哈哈......”龚文山就如同听到笑话一样，毫不在意地大声笑起来：“别人是谁？难道还能是你身边那女的？”
“虽然你们倭国的皇帝是女的，但是据我所知。除了女皇之外，你们还是以男子为主吧？”
韩度深深地看了龚文山一眼，这就是龚文山先入为主的想法，让他错过了看破小松灵子的机会。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于谦。”韩度微笑望着龚文山，满脸诚恳的样子。丝毫没有冒名顶替的尴尬，弟子不就是拿来给自己背锅的吗？
“于兄！”龚文山拱手一礼，笑着点头。
韩度收于谦为弟子的时候，五大家早就被韩度给赶到这里来了。虽然五大家也有关注来自大明的消息，但是于谦除了在书院当中之外，在民间的名气并不大。
甚至就算是在大明京城，也有很多人并不知道于谦和韩度的关系。所以，韩度借用于谦的名字，并不担心会被龚文山识破。
不再啰嗦，韩度笑呵呵问道：“听说你愿意借钱给我们？”
“当然，只要你们愿意付利息。”说到生意，龚文山浑身一振集中精力看向韩度：“还有，月息一成这是绝对不能少的。如果你不接受的话，那我是不可能借钱给你的！”
韩度一听就明白，显然龚文山这是把自己当成来讨价还价的了。
静静地看着龚文山没有说话，韩度双手交叉放在前面，背靠在椅背上悠然开口：“你能够借多少钱给我们？”
龚文山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伸出右手五指张开：“五百万两！如果你觉得利息太高的话，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除了我之外，这里没有人能够给你提供这么多真金白银。”
这倒并不是龚文山在夸大其词，别看每天来交易所的富商有那么多。但是其中能够有五百万两身家的，屈指可数。
况且就算是他们有这么多钱，那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借给韩度。
“五百万......”韩度摇了摇头：“太少！”
龚文山一愣，随即心里按捺不住激动起来。
韩度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我们想要做什么，你觉得五百万两银子，够吗？”
龚文山深深地看了韩度一眼，垂下眼帘。五百万两银子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是金山银海。但是对于想要复国的倭国人来说，这点钱的确是杯水车薪......
不过龚文山也不准备继续增加银子，眼神坚定地看着韩度摇头：“我只能借这么多，再多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韩度呵呵一笑，他当然不相信堂堂五大家只能拿出五百万两银子，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五大家也不配被他三番五次的追杀。
“我最少要五千万两银子，而且这还只是我的估计，到后面或许还要增加。”
“这不可能！”想都没有想龚文山直接摇头拒绝，“我说了，只有五百万两，多一两都没有......”
“你先听听我的条件。”不等龚文山说完，韩度摆手打断他的话。
见龚文山识趣地闭嘴，韩度伸出两个手指：“我给你月息两成......”
“什么？两成？”龚文山瞬间站起，剧烈的动作让身后的椅子倒下。
但是龚文山却顾不得椅子，双眼紧紧地盯着韩度。
韩度微微一笑，再次问道：“两成月息，你能借出五千万吗？”
“五千万......”龚文山皱起眉头，短短时间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两成的月息他当然想要的，但是五千万两银子这么大的数目，他根本就做不了主。
长长叹出口气，龚文山不甘心地摇头：“我说了，五百万两银子还行，多了我真的没有办法。”
“是吗？”韩度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龚文山。只要龚文山为两成的利息动心了，那韩度就不怕他会跑了。
果然，龚文山低着头在经过长时间的纠结之后。猛地抬头望向韩度：“于兄，你真的愿意给两成的月息？”
“当然。”韩度缓缓点头。
二千二百零四章上钩
龚文山一咬牙，凑近韩度耳边低声喝道：“那我再借给你一千万两......”
韩度愣了一下，抬眼看向对方，嗤笑一声摇头：“我要的是五千万两，区区一千五百万两就想要我两成的月息，你不觉得自己的胃口太大了吗？”
龚文山深吸口气退回去靠在椅背上，缓缓摇头叹息：“实不相瞒，这是我竭尽所能甚至把身家都赌上才能够申请到的权限。别说是两成的月息，你就算是给我三成月息，我也没有办法借更多的钱给你。”
韩度看了龚文山一眼，相信此时此刻的他说的是实话。毕竟仅仅一成的月息就让龚文山铤而走险，面对两成的月息他不可能还藏得住。
不过，才一千五百万两这也太少了。据韩度的估计，虽然五大家被自己追杀几次，早就已经倾家荡产，但是他们在这里安稳了二十年。
仅仅是这二十年，以五大家的手段至少能够从这里搜刮上亿两银子出来，甚至还会更多。
仅仅坑五大家一千五百万两，这根本动不了五大家在这里的根基。
韩度要的可不仅仅是五大家的银子，还要再次摧毁五大家的根基，最好是彻底将他们覆灭，这样才能放心。
见韩度沉着脸色，龚文山以为他的坚持让韩度不满，连忙弓着身子低声解释：“于兄，说的是实话。如有半点虚假，宁愿造天打雷劈......”
眼看龚文山就要指天立誓，韩度脸上露出笑容，连忙伸手把龚文山拦住：“龚兄说笑了，我怎么会不相信阁下？”
说着，韩度低头皱眉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只是龚兄也应当知道，我们需要这笔钱干什么吧？”
龚文山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这一点。要不是有着倭国女皇背书，他还真的不可能冒如此大的风险借这么多钱出去。
韩度看着龚文山的眼睛，心里冷冷一笑，表面上却满是无奈的叹息：“一千五百万两或许对普通人来说已经不少，但是这次我们被大明水师偷袭，京都几乎被夷为平地，光是需要安置的百姓就有上百万。”
“这点钱撒下去，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会起什么作用......”韩度两手一摊，垂头丧气地摇头。
龚文山听得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他想要做成这笔生意，那就必须要让倭国愿意从他手里借钱。
而这些人借钱来是重建倭国的，如果他们借到的钱不足以重建倭国，那还真的干脆不借！
可是，一千五百万两真的是龚文山的极限。
“于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里借一千五百万给你，其他人的你自己再想办法？”
龚文山现在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只要让他把钱借出去就行。至于这些钱够不够重建倭国，那是这些倭人该操心的事情，和他龚文山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等着收利息就是！
韩度见龚文山真的不能借出更多的钱，低头一笑：“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谁能够借出这么多钱来......”
“这简单啊，我把他们介绍......”龚文山话到嘴边瞬间眼睛瞪大，脸上的表情也僵住。
“怎么？龚兄难道愿意引荐？”韩度笑吟吟地看着龚文山。
龚文山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沉思片刻之后，咳嗽一声抬头看向韩度：“于兄，你想要借多少？
“最少五千万两。”韩度一看龚文山的样子，就知道他上钩了，嘴角挂着微笑的望着他。
龚文山连忙靠近韩度一点，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韩度的眼睛，沉声问道：“于兄的真的愿意付月息两成吗？”
“当然。”韩度心里乐开了花，毫不犹豫地点头：“如果龚兄信不过我们的话，我们可以按月付利息。”
龚文山听到之后微微点头，这样的话他就不怕韩度不还钱。而且这两成的月息简直就是高到天上去了，只要五个月他就能回本。这样一看，他只需要坚持五个月就行，根本就没有什么风险。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龚文山心里一横，猛地一拍大腿喝道：“好！那我就借给你五千万两！”
韩度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反而故意满脸疑惑地看着龚文山：“龚兄，你这是？刚才你不是说，只有一千五百万两吗？”
“哈哈哈......”龚文山连忙用笑声缓解尴尬，摆摆手朝韩度解释：“于兄勿怪，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只要于兄能够接受月息两成，其他的于兄都不用管，反正我给你弄到五千万两就行了！”
“这倒也是......”韩度轻轻低吟了一声，伸手和龚文山猛地握在一起：“那就一言为定，只要龚兄能够借给我们五千万两，我们就愿意付两成的月息！
“好，一言为定！”龚文山大喜，右手用力地和韩度紧紧握在一起。他心里激动到连和韩度握在一起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五个月！
只要五个月他就能够大赚几千万两银子，有了这么一大笔财富他这一支立刻就能够成为家族里的支柱。甚至，成为五大家的支柱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龚兄什么时候把钱给我们？”既然利息谈妥了，韩度自然顺理成章地开口要钱。
龚文山没有丝毫犹豫，连忙说道：“钱不急，反正于兄你没有拿到钱，我也不会跟你算利息不是？”
“话不能这么说。”韩度缓缓摇头，“龚兄也知道，倭国现在乱糟糟一片，都在等着这笔钱回去救急。如果时间拖得太久，我们的损失已经无可挽回，那再多的钱对我们来说也没有意义了......”
龚文山听了抿着嘴唇连连点头，这个道理他懂。现在倭国京都有上百万人嗷嗷待哺，就等着这笔钱回去救命。
如果时间拖得太长导致人都死光了，那即便是这些倭人拿着钱回去，又有什么用？
“一个月！于兄给在下一个月时间，如何？”龚文山一手按住韩度的手臂，右手朝韩度伸出食指。
二千二百零五章机会
“一个月太久了。。。。。。”韩度垂下眼帘微微摇头。
还不等韩度说完，龚文山立刻抓住韩度的手用力握紧：“半个月，于兄给我半个月如何？”
见韩度还是沉默不说话，龚文山猛地一咬后槽牙：“十天！十天之后，在下一定把五千万两银子给于兄凑齐！”
“好吧。。。。。。”韩度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虽然这件事当然越快对韩度越有利，但是韩度也不得不给龚文山一些筹钱的时间。
毕竟他还需要说服其他人拿出钱来，不可能在两三天之内办到。
“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龚文山大喜过望，双眼通红地盯着韩度：“月息两成，于兄可不要反悔啊！”
两成的月息实在是太高了，哪怕是作为债主的龚文山也担心韩度会反悔。
“龚兄请放心，只要你把钱给我，利息是不会少你一两银子的！”韩度微笑着点头，说出的话铿锵有力。
“好！”
。。。。。
龚文山和韩度约定好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把韩度送走。他立刻招来下属，“去，把望乡港所有的富商都叫来。”
“大人，就算是把这里所有的富商都叫来，恐怕也不可能凑出五千万两。。。。。。”下属刚才就站在门外伺候，自然将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龚文山笑着看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不够，不过只要消息传出去，有的是人拿着银子来找咱们。另外，立刻让信使做好准备，我要给家里写信！”
“是。”
韩度虽然回到古堡，但是让小松灵子派人紧紧盯着龚文山。
毕竟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节外生枝，及时了解龚文山的动向，韩度才好及时作出修改，好确保计划顺利进行。
“你前脚刚走，龚文山就迫不及待的行动起来。。。。。。”小松灵子笑着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缓缓递给韩度。
韩度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低着头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小松灵子见状又把纸条收了回去，更是好奇问道：“这龚文山怎么会如此积极？”
韩度抬头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手笑着问道：“你觉得龚文山找这些人是干什么？”
小松灵子听到这话，又低头重新看了一眼纸条，满眼疑惑的回道：“这些都是海港有头有脸的人物，龚文山想要他们做什么？”
韩度嘿嘿一笑，端起茶杯押了一口：“很简单，找他们借钱。”
“借钱？”小松灵子先是一愣，随后猛地瞪大眼睛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龚文山想要找这些人筹钱？”
“是的。”韩度微微点头，笑着看向小松灵子：“龚文山从这些人手里借到钱，然后再转借给咱们。一来一去，他龚文山什么都不做就能够获取丰厚的暴利。”
“而且这对他来说还降低了把钱借给咱们的风险，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说他为什么会不做？”
小松灵子听完眉头皱起，满是疑惑地看着韩度：“可是你的目的难道不是要搞垮五大家吗？这样一来，五大家都不用花一两银子就能够赚到咱们的利息。而且即便是出事了，五大家也没有丝毫损失。你怎么会把这样的事情透露给龚文山？”
韩度笑吟吟地看了小松灵子一眼，淡淡说道：“没有风险，这只是龚文山认为的。”
“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咱们不还钱了。那么这些债主是来找咱们还钱，还是去找龚文山？”
“这当然是找龚文山。。。。。。”小松灵子脱口而出。
这些借钱的人很有可能连自己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来找自己还钱？他们能够找的人，只有龚文山，也就是五大家。
小松灵子顿时明白了韩度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韩度点点头，深吸口气：“这就是我的目的。”
小松灵子有些佩服的看着韩度，有些可惜的摇头：“可这里是五大家的地盘，即便是这些人全部联合起来也不可能是五大家的对手。恐怕没有人敢让五大家还钱，这也对五大家造不成多少损失。”
这个计策不错，解决了她缺钱的燃眉之急。但是却并不够完美，只要五大家还存在，即便是小松灵子想要赖掉这笔账也不容易。
虽然可以把事情退到藤原新一头上，但是人与人之间才讲道理，国与国之间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
很多时候，国与国之间都是讲的实力！
只要五大家实力未损，小松灵子还真的没有胆量敢赖掉这笔账。她之所以同意韩度的计划，那是因为她知道韩度和五大家之间的仇恨，猜到韩度一定会借此机会重创五大家。
如果面对的是一个实力大损的五大家，那小松灵子就能够轻易赖账了。
“那样的话，人心就散了。”韩度呵呵一笑，“这里虽然是五大家的地盘，但是从市政厅的官员和贵族当中还有不少本地人来看，五大家和本地人之间也是有着妥协的。”
“也就说，五大家在这里并不是一言九鼎，还是有着能够制约他们的势力的。如果五大家不还钱，那人心一散，这里肯定会发生暴乱。”
“一旦乱起来，不过结果如何，五大家肯定实力受损。。。。。。”
解释了一番，见小松灵子越听眼睛越亮，韩度呵呵一笑：“而且，我也不会让五大家闲着，这一次必须要他们拿出真金白银出来！”
“好吧。。。。。。”小松灵子歪着头想了一下，并没有想到什么漏洞，上前把头贴在韩度胸口：“反正我一切都听你的！”
“放心吧，我说过会帮你重建倭国的。”韩度低着头和小松灵子的目光对上。
两人都是一怔，随后又恢复如常。
韩度看出小松灵子并没有想在自己帮她弄到钱之后，就真的放自己回大明。或许小松灵子早就想好等钱到手之后，该怎么对付自己了。
不过因为小松灵子一直派人盯自己太紧，甚至都不止藤原新一盯着自己。如果不让小松灵子手里的人忙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脱身的机会。
二千二百零六章应对
几天之后，小松灵子拿着一张请帖满脸无奈的找到韩度。
“怎么了？”看到小松灵子的样子，韩度猜测一定又有什么麻烦事。
小松灵子坐到韩度面前，把请帖往韩度面前一推。
“这是？”韩度瞥了一眼就没有再去理会，与其亲自动手翻看来看，还不如让小松灵子给自己解释。
“龚文山邀请你明天晚上赴宴。”小松灵子眉头微微皱起，满眼担忧的看着韩度：“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请你赴宴，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他对咱们起了疑心？”
韩度抬头十分诧异的看着小松灵子，顿时笑着摇头：“你这是关心则乱。”
“是......是吗？”小松灵子顿时浑身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韩度微微一笑，指着她的鼻尖说道：“你怎么会认为龚文山会起疑心？就算是他起疑心，那他能够怀疑我们什么？”
“这......”小松灵子柳眉一皱，低下头沉吟什么也说不出来。
韩度伸手拿起请帖看了一眼，“你看，这请帖言辞恳切要咱们赴宴，可是丝毫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随后放下请帖，韩度笑眯眯的看着小松灵子：“况且，就算他对咱们起疑，那也不是没有办法挽救，万万不可自乱阵脚！”
小松灵子深吸口气，重重点头：“嗯，我明白了。”
听了韩度的话，小松灵子才知道她自己关心则乱。抬头看向韩度，好奇问道：“那么这宴会，你去还是不去？”
“去，怎么不去？”韩度呵呵一笑，“若是不去，那反而才会让龚文山起疑心呢。”
“可是你去了，我怕......”小松灵子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韩度哈哈一笑，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放心吧，这些人还不是我的对手。”
“我不是担心这个......”顿了顿小松灵子满是忧虑的看向韩度：“我是担心，如果龚文山让你给那些富商解释，你该怎么办？”
“放心吧，他不会这样做的。”韩度十分笃定点头。
“为什么？”小松灵子顿时一愣，连忙问道。
“因为龚文山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我们付给他多少利息！”韩度笑着解释：“你想一想，龚文山既然要在中间吃利息，那他给其他人的利息一定会比咱们给他的低。如果其他人知道我们给龚文山两成的利息，你说他们会不会选择直接借钱给咱们？”
“当然会！”笑死了灵子猛地点头，这都不用想她就知道其他人会如何选择。
人心都是贪婪的，而且谁也不会嫌弃自己赚得多啊！更何况，这还是合情合理的。
甚至小松灵子都觉得，如果让其他人知道龚文山空手套白狼，拿着他们的钱去吃利息，恐怕很多人都会和龚文山翻脸。
“你说的没错，龚文山肯定不敢让其他人见到你......”
“是啊，现在龚文山比咱们更加害怕让我见到其他人......”韩度呵呵一笑。
这就是人性！
......
再次见到龚文山，不等龚文山招呼，韩度就十分熟练地坐到椅子上。
满眼疑惑地看向龚文山问道：“怎么，是不是有人想要见我？龚兄把人叫出来吧。”
一见面，韩度就先声夺人，直接赌龚文山不会让别人见到自己，甚至会恐惧别人和自己见面。
果然，一听到韩度的话，以龚文山的城府脸色都不由得大变。
连忙干笑着解释：“于兄在说什么？没有其他人，就是在下想要见于兄而已。”
韩度怔怔地看了龚文山一眼，皱起眉头说道：“既然你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大的量，那你就应该找别人来合伙吃下才对。”
“我还以为你这几天去找人了呢，难道你什么人都没有找？”
韩度微微摇头，满脸失望的叹息：“这样的话，十天时间你可没有办法筹到五千万两银子啊......”
龚文山暗暗松了口气，刚才韩度的话可真的吓了他一跳。见韩度没有怀疑，龚文山连忙转移话题，拍着胸口保证道：“于兄放心，区区五千万两而已，我一个人就能给于兄凑齐！”
“哦？”韩度疑惑地看了龚文山一眼，呵呵笑道：“如果龚兄一个人就能够凑齐，那之前为何说只能凑一千五百万两？”
“哈哈哈......”龚文山丝毫没有谎言被揭穿的尴尬，摆手说道：“我一个人当然只有这么多钱，但是于兄可不要忘了，我背后还有家族呢！”
韩度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看来龚兄背后的家族十分不简单啊......”
龚文山得意地笑着一下，连忙说道：“于兄放心，十天之期一到，五千万两银子在下一定双手奉上。”
“这就好。”韩度淡淡点头，随即疑惑地看着龚文山：“难道龚兄今日邀我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这本来就是两人之前商量好的，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让自己来说一遍。
也就是说，龚文山找自己来一定还有其他目的。见龚文山一直没有说出来，韩度便拿话刺激他一下。
龚文山笑着点头：“当然不是。这次找于兄前来，主要是另外一件事。”
“哦？愿闻其详。”韩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龚文山嘿嘿一笑，满脸殷切地望着韩度：“于兄，你拿这么多钱，应该不会全部带回倭国吧？”
“当然。”韩度嗤笑一声，“重建倭国需要的各种物资，我带这么多钱回去干什么？不过我准备带一部分回去，其他的用来采买各种物资带回去。”
听到这话龚文山心里暗暗点头，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想要重建倭国光有银子可不行。
至于韩度为什么要带一部分银子回去，龚文山也能猜到原因。倭国京都被大明水师攻破，上百万人无家可归。想要在最短时间内安抚住这些百姓，那就需要银子。
“既然于兄要采买物资，不如这样，我来给于兄提供物资如何？”
看到主动要卖东西给自己的龚文山，韩度笑着回道：“龚兄愿意帮忙，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以龚兄在这里的地位，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比我顺利太多......”
二千二百零七章一言为定
韩度明白，这龚文山真是贪得无厌。不仅想要赚取自己的利息，还想要在采购物资上再赚自己一把。
“不过龚兄，我有个条件必须要说在前面。”
“什么条件？”看到韩度答应正在高兴的龚文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韩度的话让龚文山沸腾的心情瞬间凉了一大截。
“龚兄卖给我的东西，必须以市价结算。而且，龚兄还不能故意太高价格！”韩度盯着对方的眼睛，沉声说道。
“于兄，你这......”龚文山顿时有些不高兴起来，“怎么能说我故意太高价格......”
韩度不等他说完，直接摆手打断龚文山的话：“龚兄，咱们既然都这么熟悉了，那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以龚兄在这里的地位，想要太高价格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如果龚兄不答应这个条件的话，那此事就此作罢。”
龚文山脸色一沉，看了韩度一眼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于兄，离开了我，你想要采买东西可不容易......”
“我知道。”韩度毫不在意的挥手，淡淡的说道：“如果这里的价格太高，那我去别的地方采买就是了。”
见龚文山脸色越来越难看，韩度不由得解释：“龚兄，你应该知道。我倭国虽大，但是现在元气大伤，本来就应该休养生息才对。现在不得已欠下这么一大笔债务，那当然要把这些银子用到刀刃上才行！”
“如果龚兄愿意以市价公平地把东西卖给我，那我当然很感激龚兄。但是如果龚兄想要从我身上再捞一笔......”
韩度微微摇头，笑着拒绝：“那我只能请龚兄海涵了。”
龚文山神色一动，心里暗暗盘算。换成是他，他也不肯在付出如此高昂的利息之后，再吃这么一个大亏。
换句话来说，如果韩度真的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那龚文山反而要开始怀疑起韩度是不是不准备还钱！
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可能把付出如此高昂利息的银子如此浪费，只有不想还的才会如此。
不过面对如此庞大的利益龚文山还是不肯轻易放弃，盯着韩度的眼睛冷笑道：“你不答应，那我就不会借钱给你！”
“那此事就此作罢。”韩度笑着拱了拱手，站起身来：“但是我相信，只要我把月息两成的消息放出去，肯定会有人愿意借钱给我的。”
“等等！”看到韩度起身要走，龚文山立刻慌了，连忙挥手拦住韩度。
虽然让韩度离开，龚文山也能够保证不会有人借钱给韩度，因为现在望乡港所有富人的钱财都在他手里。
但是如果让韩度把月息两成的消息透露出去，那恐怕不等他逼迫韩度低头，其他人就能把他给活撕了！
因为龚文山给其他人的利息是年息三成，他足足吃掉了二十一成的利息！如果其他人知道龚文山拿着他们的钱借给别人，什么都没干就赚了他们这些拿钱的人七倍的利息，不活吃了他才怪！
“于兄！”龚文山紧紧抓住韩度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如果他现在放了，那借钱给他的人一定会打上门来。
更何况，如果他不把钱借给韩度，光是三成的利息就足以把他活活压死！
“于兄，有话好好说......”
韩度看到龚文山一改刚才高高在上的态度，变得低声下气起来，顿时猜到龚文山肯定给其他人的利息恐怕要比自己猜测的还要低，而且是低很多！
用力挣扎一下，韩度没有挣脱，朝龚文山无奈摇头：“买卖不成仁义在，龚兄这是干什么？”
“于兄，你不要这么着急嘛......”龚文山谄谄一笑，有些心虚的看着韩度。
韩度长叹一声：“龚兄，你说我现在能不着急吗？”
面对这样的反问，龚文山也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一句蠢话。知道继续讨价还价下去，他也不可能从韩度身上占到便宜，干脆一咬牙沉声道：“于兄，就依你，咱们以市价交易如何？”
“市价当然可以。”韩度毫不犹豫地点头，可是眼中却充满对龚文山不信任的神色：“可是我刚才也说了，以龚兄的身份地位想要推高市价也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我虽然愿意相信龚兄，但是......唉......”
韩度满是遗憾的摇头，似乎刚才龚文山的举动已经让他难以再相信他了。
龚文山心里猛地一沉，瞬间感受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什么滋味。但是事已至此，他更加不敢让韩度就这样离开。
否则的话，等待他的恐怕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于兄，你要采买的物资肯定会很多。”龚文山一咬牙：“你也知道的，物以稀为贵，如果你买得太多，不管是什么东西价格都会上涨的。”
韩度微微点头，认同了这一点。
“这样！”龚文山瞬间下定决心，紧紧握着韩度的手说道：“我卖给你的价格，增长最高不会超过现在价格的五成。而且，前面三个月我都以现在的价格卖给你，如何？”
“哦？”听着龚文山的话，韩度瞬间来了兴趣。
不得不说，龚文山这个限定价格的承诺十分有效，一下子就打消了买家对涨价的顾虑。
而龚文山不知道的是，最吸引韩度的并不是他承诺的涨价不会超过五成，而是前三个月原价这个条件。
韩度本来就没有准备要跑路的，按照他的估计最多三个月就必须要撤离这里。如此以来，龚文山的这个承诺对韩度的好处就太大了。
几乎等于是以现在的市价，让他买到所有的东西。
“既然龚兄如此有诚意，那我也不能拒绝龚兄的好意。好，此事就这么说定了！”韩度满脸笑容地朝龚文山伸出右手。
龚文山心里顿时大喜，连忙紧紧地和韩度握着一起，郑重点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不过于兄，再下也有一个条件。”龚文山趁热打铁，连忙说道。
韩度正在高兴，直接摆手示意龚文山：“龚兄但说无妨！”
二千二百零八再见乔万尼
龚文山紧紧盯着韩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借钱给于兄的事情，还请于兄保密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韩度故作迟疑的看了龚文山一眼：“龚兄这是什么意思？”
龚文山知道这件事想要瞒过韩度很难，说不定韩度什么时候就和其他人碰面。如果不给韩度说清楚，万一韩度要是说漏嘴，那他的麻烦就大了。
嘿嘿一笑，龚文山咳嗽一下低头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为了给于兄筹钱，向其他人借了一点。这利息嘛......咳咳咳......”
“哦......”韩度故意拖长声音，笑吟吟的点头：“我懂，龚兄也是一片好意嘛。”
“好意？”龚文山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
韩度呵呵一笑，眯着眼睛说道：“这当然是龚兄的好意，一来是为了帮我筹钱，二来这也让他们能够得利嘛。”
龚文山听得瞪大眼睛，他还真的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此事。一直以来，他都在为从中占了利息的便宜而心虚。
没有想到，韩度的话竟然给了他安慰......
“是是是，于兄说的对，我这也是为了帮你们而已......”
“不知道龚兄给他们多少利息？”韩度冷不丁的问道。
“这个......”龚文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连忙摆手：“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咳咳，于兄能否答应我？”
韩度笑眯眯的看了龚文山片刻，用力点头：“只要龚兄能够给我提供足够的金钱，我当然乐意和龚兄合作。这样吧，我向龚兄保证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找别人借钱，而且绝不把此事告诉任何人。龚兄以为如何？”
“这就好！”龚文山立刻高兴的和韩度一个击掌，“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韩度笑着点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
龚文山不知道，他怕韩度将此事泄露出去。其实就算龚文山没有这个要求，韩度也不会把此事泄露出去。
免得将来东窗事发之后，那些人越过龚文山来找自己算账！
但是既然龚文山暴露出他的担心了，那韩度自然要借此机会再敲他一下。
别看韩度的要求似乎很简单的，但这是韩度早就计划好的事情。仅仅五千万两银子不可能放干五大家的血，韩度将来还要继续向龚文山借钱。
那时候龚文山很有可能不会再借钱给他，但是有了这件事，那龚文山到时候不借都不行了。
如果龚文山不肯借，那韩度就可以用去找别人借钱来威胁。
......
龚文山很守时，在第十天到来的时候，一大早就把金银一车一车的运往古堡。接连运了三天，才把金银运完。
而且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龚文山还专门用运粮食的车辆来遮掩。
“五千万两银子啊，龚文山就这么痛痛快快的运来了？”
哪怕是看到眼前堆积如山的金银，小松灵子都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狠狠的掐了一下韩度的手臂。
“你掐我干什么？”韩度瞪大眼睛盯着小松灵子。
小松灵子羞涩低头一笑：“我怕这是一场梦，想要确定一下......”
“你要确定，那你掐自己就好，掐我干什么？”韩度十分无奈的抱怨。
“我这不是......怕疼嘛......”小松灵子玩味的看着韩度。
韩度才不相信小松灵子这样的鬼话，不过从小松灵子这样的举动看来她应该是对自己也起了疑心。要不然，不会借着这样破烂的借口来报复自己。
藤原新一从来对韩度都是身怀愤懑的，在他看来陛下对韩度的包容几乎是无限度的，这让他十分嫉妒。
但是这一次，就连藤原新一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不如韩度太多。至少，如果换成他的话，他绝对没有本事在短短时间之内就弄到这么多钱。
而且，这些钱都还是别人心甘情愿送来的。
韩度没有理会藤原新一在想什么，转头朝小松灵子看过去，沉声道：“立刻安排人把这些金银转移回去，另外把咱们印制的交钞都拿出来吧。”
“有了这五千万打底，咱们总算是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交钞！”
小松灵子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我们终于能够放开手脚了吗？不用再担心被五大家盯上？”
面对小松灵子的疑问，韩度微微一笑说道：“现在咱们已经被五大家盯上了，你不会认为人家把这么大一笔钱送过来，会放心的完全不管吧？”
“但是正因为他们满腹心思都在这五千万两银子上，他们才会忽略交钞的变化。现在，正是咱们可以大量把交钞花出去的时候！”
小松灵子转头朝藤原新一示意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躬身离开。
......
虽然有了大量花交钞合情合理的办法，但是想要把这些钱花出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藤原新一对交易上的事情本来就了解有限，小松灵子又不能露面，这件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到韩度头上。
这让韩度多了很多独自离开古堡的机会，让他和许久没有联系的乔万尼有了再次见面的机会。
“大人，好久不见！”还是在那处塔楼之上，乔万尼笑吟吟的给韩度倒上一杯葡萄酒。
“是啊。”韩度深吸口气，有些感叹的点头。
“大人，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还想要请大人指点一二。”乔万尼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什么事？”韩度抿了一口，正在品味这酒的醇香，冷不丁的听到乔万尼的话。
乔万尼干笑一下，连忙解释：“是这样的，交易所的龚管事大人知道吗？”
韩度一愣，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避免被乔万尼看出端倪，只好笑了一下掩饰神情，微微点头：“听说过。”
“他之前找到我，想要借一些钱......”乔万尼缓缓说道。
不等乔万尼说完，韩度就直接摆手问道：“利息多少？”
“百分之三。”乔万尼老老实实的回答。
“月息百分之三？”韩度有些吃惊的问道。
“是的。”乔万尼瞪大眼睛看向韩度，有些惊讶：“大人怎么知道？难道他也去找大人了？”
韩度没有说话，心里忍不住惊叹龚文山的黑心。
自己给他两成的月息，原本以为他会给其他人一成。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只给了百分之三！
把其他百分之十七的利息揣进自己的兜里，难怪龚文山提出条件要自己保密。如果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其他人恐怕把龚文山生吞活剥的心都有！
二千二百零九章卢娜的运气
“你借了？”韩度有些郁闷地看着乔万尼。
“借了。。。。。。一点。。。。。。”乔万尼看出韩度脸色不好，知道他做的这件事恐怕让韩度不高兴了，连忙小声的回道。
韩度看了他一眼，疑惑问道：“可是你手里的不都是交钞吗？你怎么借给龚文山？”
自己可是和龚文山说好了要的真金白银，而且龚文山送来的也是真金白银，根本就没有交钞。
乔万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干笑着解释：“之前卢娜就让我换一点金币在手里，后来龚文山找我借钱的时候，我把交钞都换成了金币。。。。。。”
原来是这样。
韩度顿时恍然，之前交钞和金银本来就是可以兑换的。乔万尼只要想换，根本就不担心会换不到。
“你是说，你妹妹让你换的？”
“是的。”乔万尼嘿嘿一笑，低头说道：“卢娜从小就比较聪明。。。。。。”
“的确是聪明。”韩度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至少要比你聪明很多。”
没有想到乔万尼只是普通之姿，但是他妹妹卢娜却有着不凡的见识。从用交钞换金币这件事就能看出，不管卢娜是出于什么目的，都足以证明她的眼光。
哪怕就算这是她的无心之举，那也足以说明卢娜的运气很好。对于运气好的人韩度都比较看重，或许将来自己能够借用卢娜的运气。
以韩度的估计，等到他把五大家的金银都抽干之后，交钞很快就会变成一堆废纸！
“你不会把全部的前都借给龚文山了吧？”韩度再次皱眉问道。
“当然没有。”乔万尼连忙摇头，虽然怕韩度生气，但他还是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回道：“不过，我把大部分的钱都借出去了，手里的钱不多。。。。。。”
“还有多少？”韩度当然生气，自己给乔万尼的钱是为了将来返回大明准备的。
没有想到乔万尼竟然会贪图一点利息，就把钱借出去。更加让韩度恼怒的是，龚文山拿到钱之后还要来挣他高昂的利息。
“还有三百金币，两千银币。。。。。。”乔万尼小心翼翼的举起两根手指。
只有这点。。。。。。韩度眉头紧皱。
这些钱对于普通人或许足够一家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的，但是这里距离大明几万里，根本就不够韩度回去的花销。
摇头叹息一声，韩度再次拿出十万交钞放到桌子上，“把这些交钞全部换成金币！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而且这笔钱你一定要藏好，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用！”
“是。”乔万尼重重点头，双手就要去拿交钞。
“等等。”韩度忽然打断乔万尼的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去把你妹妹叫来。”
“啊？”乔万尼一愣，不明白韩度这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之后连忙点头，“好的大人，我这就去。”
不大一会儿，乔万尼就带着卢娜来到韩度面前。
“卢娜拜见大人。”卢娜穿着贵族常见的百褶裙朝着韩度下蹲一礼，小小的人抬头挺胸，眼睛大大的十分明亮。
韩度也是第一次认真的查看卢娜，片刻之后满意的点头：“卢娜，听说是你让乔万尼把交钞换成金币的？”
“是的。”卢娜言简意赅地点头。
“你怎么会这样想？”韩度呵呵一笑，故意问道：“交钞可要比金币更加容易携带，而且主动去换金币可是要吃亏的。。。。。。”
“大人，交钞虽然容易携带，但毕竟是纸容易烂的。”卢娜声音清脆，“而金币银币就不一样，不管放多久都没有问题。”
这倒是一个理由。
听着卢娜的解释，韩度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高兴。这说明卢娜的运气的确很好，竟然误打误撞。
“好。”韩度笑着点头，随即便朝乔万尼说道：“你把这些交钞换成金币之后，交给卢娜保管。”
“啊？大人，卢娜还是一个孩子。。。。。。”乔万尼倒是不觉得韩度有什么别的企图，他就是担心妹妹年纪还小，怕搞砸了大人的事情。
十万交钞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以大人如此迫切地要他把交钞换成金币来看，这些钱对大人一定非常重要。
把这么重要的一笔钱交到一个孩子手里，完全弄丢了怎么办？
“就这样决定了，这笔钱交给卢娜保管。”韩度干净利落地挥手做下决定。
乔万尼看了韩度一眼，又看看妹妹，见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得点头：“好的大人，我换成金币之后就交给卢娜。”
见韩度满意地点头，乔万尼又插了一句话：“大人，那我要不要把借给龚文山的钱拿回来？”
乔万尼见韩度不满意他把钱借出去，便想要挽回。
韩度沉思片刻，能拿回来当然最好，这样将来自己回大明的时候也能够宽裕一些。不过韩度有着另外一个担心，如果乔万尼现在找龚文山把钱拿回来，会不会引起别人也找龚文山把钱要回去？
如果找龚文山退钱的人太多，那龚文山肯定也会找自己的退钱。
“不必了，能够赚一点利息也挺好的，此事就这样吧。”韩度连忙挥手打断乔万尼的想法。
这点钱比起自己和龚文山借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反正都是印出来的，哪怕是白白丢了韩度也不会心疼，更加不会因小失大！
嘱咐乔万尼一番之后，韩度回到古堡。
站在古堡最高处，小松灵子看着海港里面一艘艘的巨船装载得满满当当，扬起风帆朝着大洋对面倭国的方向驶去。
“你说龚文山就看着咱们一船一船地往外运，他就什么都不管？”小松灵子满脸疑惑地侧头看向韩度。
韩度微微一笑，双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膛，深吸一口迎面吹来的海风：“他现在沉浸在暴富的美梦当中，除了财富他什么都看不到。”
见小松灵子静静的看着自己，韩度嘿嘿一笑说道：“他就算是看到了，也会在潜意识里帮咱们找好开脱的借口，比如说倭国重建需要大量的物资啊等等。”
小松灵子明白了韩度的意思，回过头去看着正在劈波斩浪的大船，发出一声长叹：“真是财帛动人心啊！以前你说只要有足够的利润，这些商人连绞死自己的绳子都卖，我还不怎么相信。”
“现在看来，你这句话真的是把这些商人刻画得入木三分！”
二千二百一十章再来
无数的物资运出海，从龚文山那里借来的五千万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花完。
“于兄！”龚文山一看到韩度走进来，立刻两眼放光的朝着他拱手。
这些日子龚文山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虽然只是以市价把东西卖给韩度，但是韩度吃下的量太大了。
还不到一个月时间，龚文山就从韩度身上赚了至少一千万两银子。这是龚文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庞大财富，他现在无比庆幸当初的选择。
韩度笑着拱手回礼，在龚文山殷切的眼神中坐下。
“于兄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龚文山一边亲手给韩度倒茶，一边笑呵呵地问道。
韩度抿了口茶之后，侧头看向龚文山笑着说道：“龚兄难道不知道吗？”
“嗯？”龚文山一愣，满脸疑惑地看着韩度：“于兄这话让我糊涂，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韩度笑着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也不拐弯抹角：“龚兄应该知道，我从你这里借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吧？”
龚文山闻言顿时嘿嘿干笑起来，这一点他当然知道，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而已。
现在听到韩度的话，龚文山心里一动。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后怕。
压着声音问道：“那于兄的意思是？”
韩度深吸口气，满脸露出无奈的神色：“原本我以为五千万两银子足够重建倭国所需，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不够......”
龚文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这于谦要把这笔账算到他头上？虽然他的确是从于谦身上赚了不少，但是于谦拿着钱都是要买东西的，买别人的难道别人就不赚他的钱了？
“于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龚文山脸上有些尴尬，想要解释：“我是赚了你一点钱，但是咱给你的可是市价的价格。这是咱们之前说好的，你不会是......”
韩度摆手打断龚文山的话，笑着说道：“你赚钱是应该的，我还不至于这么没品和你计较这个。”
“那于兄的意思是？”龚文山顿时高兴起来，只要不是和他算账就行。
“再借我五千万两！”韩度朝龚文山伸出手掌，五指张开。
“什么？”龚文山惊得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韩度。
“我说，再借我五千万两。”韩度再次说道。
龚文山满脸震惊的看着，失声问道：“五千万两还不够吗？”
“不够，这次倭国遭受到大明水师的打击，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还大！”韩度面色沉重的摇头。
龚文山垂下眼帘，低头沉吟片刻，摇头叹息：“于兄不是我不想帮你......实不相瞒，之前借你的五千万两，除了我的全部家业之外，还请求族里筹措这才勉强凑齐。现在你又要五千万两......这，恐怕我无能为力啊！”
这是害怕风险啊！
韩度看着龚文山的眼睛心里冷笑，不过自己的利息又是那么好拿的？
见龚文山这样推脱，韩度也不纠缠点点头，站起来说道：“好吧，那这次我就不麻烦龚兄了。这笔钱我另外想办法......”
说完，韩度朝龚文山拱拱手就转身要离开。
“等等！”龚文山连忙伸手叫住韩度，语速极快地问道：“这么大一笔钱，于兄打算怎么办？”
韩度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语气平静地说道：“这么大笔钱不是那么容易筹集的，我准备先在海港的富商当中找找看。先筹一部分再说，至于剩下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行！”龚文山态度坚决地摆手。
“嗯？”韩度心里想要发笑，但是脸上却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龚兄这是为何？”
“啊？”龚文山顿时反应过来，他刚才的举动太冒失了。
连忙笑着解释：“咳咳......我的意思是说，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的忙我还是要想办法帮的......”
说着，龚文山一咬牙下定决心：“这样，我再回族里向族长禀报一下。于兄先等等我，如何？”
“等你倒是没有问题......”韩度眉头皱起，摸着下巴说道：“但是龚兄你知道的，我现在比较着急......”
“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答复！”龚文山立刻伸出三根手指，打断韩度的话。
看到龚文山态度坚决，韩度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好吧，那我就再等龚兄三天！”
三天之后，龚文山给韩度带来了好消息，他同意再借五千万两银子给韩度，但是利息要和之前一样，也是月息两成。
对于利息韩度没有任何意见，反正他都是用交钞来付利息的。这东西他想要多少就能够印多少，根本没有什么成本。
紧紧一个月之后，韩度又找到龚文山，再向他借五千万两。
这一次龚文山的态度十分坚决，直接摇头拒绝：“于兄，一万万两银子足够你重建倭国了。我不可能借给你更多，而且我也没有银子再借给你！”
接二连三的借钱让龚文山察觉到异常，就算是韩度再用要找别人借钱，他也不会再答应。
不过韩度早就料到龚文山的态度，微微一笑说道：“本来是足够的，不过国内传来消息，刚刚发现了两个大金矿。”
“我这不是为了尽快把欠龚兄的钱还上嘛，准备大力把这两个金矿开采出来。毕竟龚兄的利息可不低啊，我早一日还清，就能够早一日减轻负担！”
“什么？倭国发现了大金矿，还是两个？”龚文山眼睛里面金黄色的光芒一闪，露出贪婪。
之前龚文山也不是没有担心过于谦能不能把钱还上，不过那时候他的钱已经借给于谦了，只能祈求倭国足够富裕，能够连本带利地还他。
而现在倭国竟然出现了两个大金矿，那还钱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真的是大金矿吗？有多大？”
韩度笑吟吟地看着龚文山没有说话，但是其中的意思十分明显。
龚文山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之色，连忙说道：“既然有金矿，那也不着急，于兄慢慢还我钱便是......”
“但是我着急啊！”韩度笑呵呵地盯着龚文山，“可是我也承担不了月息两成的利息，除非龚兄不要利息，那我倒是可以慢慢的还......”
“这怎么可能？”龚文山摇头拒绝，随即干笑两声，他也知道刚才的话，是在明目张胆的占于谦便宜。
二千二百一十一章最后的疯狂
不过两座金矿还是让龚文山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再次确认：“于兄，倭国真的又发现了两座金矿？”
韩度微笑看着龚文山没有说话。
龚文山低头尴尬一笑，连忙解释：“于兄，不是我不相信你。突然发现金矿这样的事情，也太过......离奇了。”
“你是想要说太过巧合吧？”韩度呵呵一笑，两手一摊：“可是无巧不成书，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韩度才不会给龚文山解释，这种事情越是解释越是会引起对方的疑心。现在韩东就在赌，赌龚文山不会放弃这块大肥肉。
果然，龚文山沉思许久之后抬头笑眯眯地看着韩度：“于兄还想要借多少？”
“一个亿吧。”韩度伸出一根手指，狮子大开口。
龚文山接连倒吸几口凉气，好不容易才让嘭嘭嘭剧烈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苦笑着摇头：“于兄别说是一亿了，就算是五千万我都拿不出来。我只能竭尽全力给你筹措，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够，那就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韩度当然不会去找别人借钱，不管是自己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钱早就被龚文山掏走之后借给自己了。
现在去找别人借钱，连银毛都借不到。
不过韩度也看出龚文山其实也非常怕自己真的去找别人借钱，于是便和龚文山拉扯起来。
前前后后经过了六天，龚文山才带着两千三百万两银子来见韩度。
“于兄。”一见到韩度，龚文山就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这些可是我族所有的家底了，更多的真的没了......”
韩度热诚地向龚文山表示感谢，“龚兄大义，于谦感激不尽。这样吧，为了报答龚兄的援手之情，这批借款我愿意付月息三成！”
“三，三成？”龚文山顿时呆呆地念叨，连手上把玩的瓷瓶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也毫不在意。
这瓷瓶虽然是一件宝贝，但是比起三成的月息来简直不值一提。
“于兄，那之前你借去的款子，这利息是不是也该......”龚文山双眼放光，满脸贪婪地盯着韩度。
韩度呵呵一笑，微微摇头：“龚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之前的款子，那自然也只能按照咱们约定的两成月息。现在我主动加上一成，这是为了感激龚兄的仁义！”
“这......”龚文山抿了一下嘴唇，这话的确是让他不好争辩，毕竟他当初也是同意的。
而且对方主动给他一成月息，龚文山也挑不出毛病来。
只是三成的月息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龚文山贪婪瞬间暴涨：“于兄，如果我还能给你弄来钱的话，是不是也按照三成月息算？”
“你刚才不是说，这已经是你能够弄到的所有钱了吗？”韩度似笑非笑地看着龚文山。
如果是平时的话，被这样赤果果的当面揭穿龚文山肯定会恼羞不已。但是现在他满心想到的都是三成月息，根本就不在意韩度的调侃。
“于兄，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吧。之前于兄不是要借一亿吗？现在才这点钱，应该远远不够吧？”
韩度笑呵呵地点头：“当然不够......”
“好！于兄你等我消息！”龚文山不等韩度说完直接摆手打断，一边往回跑一边回头朝韩度大喊：“于兄，你等着我啊！一定要等着我的消息啊......”
等龚文山跑远了，小松灵子从韩度身后冒出来，满脸疑惑地问道：“他这么激动干什么？”
韩度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我说如果他能够继续借钱给我，就给他三成的月息，他就这样激动了。”
“三成？你疯了？”小松灵子顿时尖叫起来，两成的月息她都觉得高上天了，现在韩度竟然许诺给三成。
韩度侧头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小松灵子，冷哼一声：“小家子气，别说是给他三成月息了，就算是给他五成，甚至是十成又能怎么样？”
韩度看着龚文山今日送来装满金银的马车，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送来的可是真金白银，而咱们给他的不过是印出来的交钞，这交钞很快就会变成一堆废纸！”
“用一堆废纸就换来这满车的金银，天下还有比这更加划算的事情吗？”韩度抬手指着眼前的马车，朝小松灵子质问。
......
当韩度再次见到龚文山的时候，龚文山只有满脸的憔悴，就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一样。
“龚兄，你这是......”
龚文山满意疲惫地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于兄，钱我带来了，但是我要月息五成！”
“这不可能！”韩度毫不犹豫地摇头。
月息五成，开什么玩笑？韩度倒不是在心疼每个月拿出去的交钞，关键他直接答应了那必定会让龚文山起疑心。
“于兄，你是不知道为了这笔钱我费力多大的力气啊......”
不等龚文山说完，韩度直接打断他的话：“龚兄，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你心里的价位是四成，对不对？”
龚文山张开的口缓缓闭上，嘿嘿笑了两声看着韩度感叹：“于兄，你真是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被你看穿了。不过我猜测，你心里的价位也是四成！那这样，咱们就不要在讨价还价了，就以月息四成交易，如何？”
本来龚文山对此事是十拿九稳的，但是韩度的举动却出乎他的意料。
韩度微微一笑，缓缓摇头：“太高了，我只给你三成半。”
龚文山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僵硬起来：“于兄，你这样就没有意思了。”
韩度呵呵一笑，摆手止住龚文山的话：“你不用说你这些天有多么辛苦，咱们在商言商。你这次带来多少钱？无非一两千万而已，这点钱我只能给三成半的利息。”
听到韩度的话，龚文山脸上的不悦瞬间褪去，转怒为喜问道：“那如果我能借给你更多的钱呢？”
韩度顿时皱起眉头，上上下下打量龚文山一眼：“你还有更多的钱，之前你不是早就说没钱了吗？”
“这你别管！”龚文山立刻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