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五十九章回去！
韩度顿时怒了，指着小松灵子的鼻子大声喝道：“少来！你敢说之前没有故意勾引朱棣？”
小松灵子柔软的腰肢顿时往后一弯，小手掩着红唇咯咯笑了起来，美目扫了韩度一眼忽然凑到韩度鼻息下面盯着他：“怎么？你吃醋了啊？”
“哼哼......”韩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被她故意的动作影响：“老实给我交代，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咯咯......”小松灵子没有看到韩度的窘态有些失望，顿时坐直身体，右手指头玩弄着自己的长发，撇撇嘴：“你都不老实，凭什么要我老实？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老实过？”
韩度满腔怒火，深吸口气死死地盯着小松灵子。片刻之后沉声道：“我不管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给你三日时间，立刻滚出新明！”
“你要我滚我就滚啊？”小松灵子顿时嗤笑一声：“你是谁啊？”
“我......”韩度刚要说话，朱棣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对啊！你是谁啊，在我新明的地盘上，竟然要驱赶我新明的客人！”
韩度顿时转身，正好看到朱棣一步一步走进房间。
小松灵子看到朱棣来了，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有了朱棣撑腰，她更加不把韩度放在眼里。
朱棣来到小松灵子身边，并排着坐下。
小松灵子更是故意朝朱棣靠近了一点，就整个身体都快要依靠在朱棣身上。
看到两人的这一幕，韩度心里怒火中烧。
“你这是什么意思？”韩度盯着朱棣问道。
朱棣冷哼一声，直接呵斥：“韩度，你从来没有向朕行礼过，一直都对朕直呼其名。朕看着大哥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但是小松灵子乃是我新明贵客，岂能容你随意羞辱？更何况，这里是新明，是朕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皇上此言甚是，奴家是去是留不还是皇上一句话嘛。但是有人却要替皇上发号施令，真是好笑！”小松灵子柔媚地朝韩度嗤笑一声，声音娇俏的说道。
韩度看着这一对狗男女狼狈为奸的模样，气的心潮剧烈起伏。
“好！”猛地抬起手朝着两人怒指，手指剧烈颤抖韩度被气到说不出话，怒而转身直接离开会同馆。
回到宁国公府的院子。
韩度立刻大声的喊道：“于谦！于谦！”
“来了，老师我在这里。”左边于谦的厢房传来他的声音，下一刻嘎吱一声于谦打开门出来。
快走几步来到老师身边，于谦微微躬身问道：“老师，不知道叫我有何事？”
“立刻收拾行李，咱们回去！”韩度神色十分难看的吩咐。
“回去？回哪里？”于谦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韩度怒目一瞪：“当然是回大明，难道还能回那里？”
“啊？”于谦连忙尴尬地笑了一下，“原来是回大明啊......可是之前老师不是说还要等等的吗？怎么现在又要突然回去？”
“我说现在回去就现在回去！”韩度一声大喝，随即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回大明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夫一个人回去！”
“不不不，弟子当然要跟着老师回去的。”于谦被吓了一跳，从老师的语气来看，如果他真的不跟着老师一起回去，那恐怕以后他就没有老师了。
韩度心里的怒火这才逐渐消散，深吸口气朝于谦摆手：“赶紧去准备吧，咱们尽快离开！”
“是。”于谦转身去收拾行李。
“什么尽快离开？”韩曙从院门外走进来，满眼呆滞地盯着大哥，连忙来到韩度面前抓住他的手：“大哥这就要回去吗？”
韩度看了弟弟一眼也有些舍不得，可是一想到朱棣和小松灵子狼狈为奸的样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与其留在这里受他们两人的气，还不如回到大明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想到这里，韩度微微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终究还是要回到大明的......”
“大哥！”韩曙十分不舍，紧紧地抓住韩度的手臂不肯松手。
韩度微微一笑，在弟弟手上拍了两下安抚道：“爹娘的坟墓还在大明呢，你总不想看到爹娘断了香火吧？”
“这个......”韩曙心里顿时犹豫起来，事关孝道他也没有理由再拦着大哥。
可是韩曙心里对大哥万分不舍，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大哥即便是要回大明，那也可以过些日子再回去啊！小弟担心大哥这一别，就是......就是永诀啊......”
不止是韩曙，其实韩度心里也有着这样的担心。他也想要和弟弟多相处一些时间，可是......
“公爷！”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朱高炽带着朱瞻基大踏步走进院子。
“太子殿下，世子殿下，你们怎么来了？”韩曙有些好奇，连忙问道。
朱高炽面色凝重，朝着韩曙微微颔首算是礼貌地问候一下。随后他就迫不及待的走到韩度面前，拱手一拜：“还请公爷不要走，出手搭救新明！”
“搭救新明？这是怎么回事？”韩曙听到朱高炽的话瞬间大惊失色，连忙看向大哥：“大哥刚才要回大明，难道和这有关？”
韩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弟弟，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向朱高炽微微摇头：“本公不是新明人，新明的事情和本公无关！”
朱高炽闻言顿时苦笑起来，连忙再次劝道：“公爷，父皇现在已经被小松灵子给迷住了，才会对公爷说出这样的话。”
“不管怎么说，新明也是源自大明，还请公爷看着大明的份上出手相救。”朱高炽说着一掀衣袍，就要朝韩度跪下：“如果公爷还在生气的话，就算孤求公爷如何？”
韩曙看到瞬间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想要将朱高炽扶起来，“殿下快快请起！”
“爹！”朱瞻基也是一急，连忙上前把老爹扶着。
可是朱高炽十分沉重，韩曙根本就没有力气把他扶起来，哪怕是有朱瞻基帮忙，两人也扶不起朱高炽，只能够止住他跪下去。
二千六十章此一时彼一时
“殿下这又是何苦？”韩度微微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殿下应该去劝你父皇才是，来找我，这是在为难我！”
朱高炽满脸苦涩，低下头：“现在父皇一门心思都在小松灵子身上，根本不会听孤的劝说......孤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回来求助公爷！”
“求我有什么用？”韩度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刚刚你父皇还要把我赶出新明，我这不在让于谦收拾行李吗？”
说着，韩度朝于谦指了一下。
刚好于谦这个时候走出来，朝韩度说道：“老师，行李都收拾好了。”
本来他们就没有多少行李，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好了。
朱高炽顿时一惊，不用韩曙和朱瞻基搀扶，他立刻站起身来满是震惊地说道：“什么？公爷这就要走？”
“不走还能怎么办？”韩度使劲摇头，低着头叹道：“你父皇已经对我下了逐客令，老夫总不能厚着脸皮还赖在这里不走吧？”
朱高炽连忙抓住韩度的手臂，由于太过用力的缘故，导致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现在正是新明生死存亡之际，公爷千万不能放任不管啊！否则，新明就完了！”
韩度看了朱高炽一眼，呵呵笑道：“你父皇说过，新明哪怕是死了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觉得你父皇此言有理，还是走了的好！”
朱高炽神色紧张不已，新明的确是和韩度没有关系，可是和他的关系就大了。他可是新明太子，严格来说这新明以后终究是他的。
如果新明没了，那他这个太子还有什么意义？
朱高炽“扑通”一下跪在韩度面前，抱住韩度的大腿不肯松手：“公爷，还请看在皇爷爷的份上，出手救新明一次！”
韩度顿时沉默下来，眼前似乎出现了老朱的影子正在笑吟吟地看着他。想到当初在老朱面前许下“日月所照皆为大明”的诺言，想到老朱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宽容，韩度终于下定决心，不能让新明毁在朱棣和小松灵子手里。
不过，韩度没有直接答应。光靠他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劝得住朱棣。光是一个与他无关，就能够轻易把韩度排斥出去。
所以，想要从小松灵子手里拯救新明，那必须要有人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
眼前的朱高炽，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韩度神色凄惨地摇头，叹息一声：“我连新明人都不是，我怎么出手？”
朱高炽听了瞬间大喜，连忙躬身说道：“还请公爷教我！”
韩度淡淡地看了朱高炽一眼，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这件事的确最好出手的就是朱高炽，甚至就连自己都不如他。
想到这里，韩度轻叹一声朝三人挥了挥手：“我连自己都难保，哪里能够教你什么？”
朱高炽一听，满脸失望地低下头去。
朱瞻基看了韩度一眼，却眼睛一亮：“公爷现在风向不对，即便是想要回大明，那也要等到半年之后才行。不如这段时间公爷就住到在下府上，也好让父王随时向公爷请教？”
朱高炽连忙抬起头，朝韩度说道：“是啊公爷！只要公爷愿意指点孤，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公爷费心！”
韩度看了朱瞻基一眼，果然不愧是能够被朱棣视为好圣孙的人物。虽然他年纪轻轻，但是这一份察言观色的本事，竟然要比他爹都还要厉害。
仅仅是几句话而已，他就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并且立刻说出这样的话来。
“既然是这样......”韩度故意犹豫了一下。
朱瞻基连忙上前，拉住韩度的手臂：“在下之前对公爷多有得罪，还请公爷给在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朱瞻基这话指的是之前从韩度身边挖人的事情。
韩度虽然对此并没有多深的芥蒂，现在看到朱瞻基的态度心里也是十分满意。
无奈点头，十分勉强地说道：“好吧。”
“公爷，请！”朱高炽高兴地立刻跳起来，连忙朝韩度伸手示意，并且还朝朱瞻基吩咐一句：“快，把公爷的行李都带回去。”
其实不用朱高炽吩咐，朱瞻基已经把行李从于谦手里夺了过去，亲自抱着。
韩度微微点头，便准备跟着朱高炽离开。
“大哥......”韩曙有些发懵，难道他不是来劝大哥不要回大明的吗？
现在大哥的确暂时不能回大明，但是竟然要搬出去住，这让韩曙认为是不是大哥对他不满了。
韩度侧头看弟弟一眼，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笑着说道：“我也就是去世子府上住几日，又不是不能见面，你无需如此伤感。”
话虽然如此，但是韩曙还是有些伤感的轻叹一声。
朱瞻基立刻笑着说道：“是啊，如果宁国公舍不得和公爷分开的话，那不如一并去府上住下？”
“这个......”不是不说，韩曙有些心动。
想了一下之后，还是放弃了。毕竟大哥的话十分有道理，只要大哥还没有离开京城，想要见上一面也十分简单，甚至他们可以每天都见面。
这和大哥住在府里，也没有多大区别。
“那就有劳世子殿下照顾大哥了......”韩曙朝着朱瞻基拱手一礼。
朱瞻基笑着点头，“宁国公放心，孤一定会把公爷照顾好的。”
韩度叹了口气，无奈点点头，朝韩度说道：“大哥保重！”
韩度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轻叹一声：“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多加保重吧！”
“是。”
韩度就这样离开弟弟的府邸，转而住到朱瞻基的府里。
朱瞻基的确是没有失言，不仅给韩度安排了最好的一个院子，还在先征求韩度同意之后，排了三十多个侍女过来伺候。
可是，于谦在这一路上都满脸疑惑，见老师终于安顿好之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师，咱们为什么要住到世子府里来？老师之前，不是还对世子十分厌烦的吗？”
韩度脸色一冷，顿时点头：“没错，之前他从大明书院挖走杨清等人，我当然十分讨厌他！”
“但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啊......”
二千六十一章难道朱棣想立后？
于谦当然知道老师是什么意思，可对于此事他还是有十分疑惑的地方。
“老师，这朱棣真的和小松灵子......”
韩度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朱棣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现在和小松灵子的样子......”
韩度说不下去了，现在朱棣和小松灵子两人狗男女的样子让他十分作呕。
于谦深吸口气，低着头想了片刻，有些疑惑地说道：“我还是不相信朱棣会变成这样，小松灵子虽然算得上是风华绝代，但是朱棣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不至于如此吧？”
“哼哼......”韩度看向于谦，沉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偏偏朱棣就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能够怎么说？”
于谦眉头紧皱，重重地叹出口气。这种事情的确是不可以用常理来衡量，哪怕小松灵子奇丑无比，但是朱棣只要喜欢，别人还真的拿他们没有丝毫办法。
更何况，小松灵子的确是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
师徒两人商量一番，也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各自散去暂且在这里住下。至于接下来如何应对，那也要等到朱高炽先去探探朱棣的口风之后再有针对性地去想办法。
......
隔日一大早，朱高炽便去求见父皇。可是很快，朱高炽便垂头丧气地从乾清宫离开，来到朱瞻基府里找韩度。
韩度看到朱高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顿时惊讶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朱高炽抬头看了韩度一眼，重新垂下头去重重地叹息一声：“唉！今日孤去求见父皇了。”
看了朱高炽也一眼，韩度微微摇头慢慢坐到他对面，嗤笑着道：“看来，情况并不怎么样。”
“公爷说得不错。”朱高炽朝韩度拱了拱手，十分泄气地说道：“刚刚见到父皇，还没有等孤开口，父皇便质问为什么让公爷住到这里......”
韩度听到朱棣如此急迫地想要把自己赶出新明，他反而不再急着回大明了。他倒是想要看看，这朱棣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怎么？当年朱瞻基去大明的时候，也是在本公府上住过的。就算是礼尚往来，本公住到这里也是理所应当！难不成，他朱棣连这都要管吗？”
朱高炽见韩度毫不客气的直呼父皇的名讳，无奈地苦笑一下。严格来说，韩度是安庆公主驸马，现在又不是新明属臣，似乎也有对父皇直呼其名的资格。
这些小事朱高炽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而他父皇和小松灵子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大事。
“公爷，从今日孤求见父皇来看，情况十分不容乐观啊......”
韩度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地问道：“怎么？难道你爹还要将小松灵子立为皇后不成？”
这话瞬间刺激到了朱高炽，自从他母后甍逝之后，父皇就再也没有立皇后。甚至有人臣子以“国不可一日无君”需要皇后来母仪天下，提出要父皇立后，但是父皇从来都没同意过。
不仅如此，父皇还在臣子三番五次地提出立后之后，还直接在朝堂上表示这辈子都不会再立皇后。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让朱高炽三兄弟都十分高兴，对父皇也更加敬重。
可若是父皇真的立小松灵子为后的话......朱高炽仅仅是想一下浑身就禁不住打起冷颤。到时候，整个新明朝野一定会大乱！
朱高炽想到这里，忽然瞪大眼睛下意识问道：“公爷，如果父皇真的立小松灵子为后，那新明一定会天下大乱的！”
韩度愣了一下，眉头一蹙微微摇头：“刚才本公也就是随意这么一说，这应该不可能吧？”
“不！”朱高炽使劲摇头，满脸一片冰寒：“公爷恰好提醒了孤，或许这就是小松灵子的目的！”
韩度还是有些不信，顿了片刻之后说道：“小松灵子自己就是倭国女皇，站到顶峰的人怎么还会甘愿依附别人？”
“更何况，就算是小松灵子想要这样，你爹也不会答应的！满朝文武，新明千万军民也不会答应！”
朱高炽却还是认为立后的可能性很大，沉思片刻之后抬头朝韩度问道：“如果，小松灵子以倭国为嫁妆呢？”
“嗯？”听到这句话，韩度双眼瞬间瞪大，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
不得不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哪怕韩度再不想承认，恐怕也必须要面对现实。
朱高炽顿时慌了，他神情惶恐。如果事实真如他猜测的这样，那父皇的一切表现就能够得到很合理的解释。
如此不仅能够兵不血刃将倭国收入囊中，而且还能够让新明实力大增，甚至可以直接对五大家发起进攻！
到时候，新明收服倭国，消灭五大家，雄霸美洲拉美，横跨大洋两州之地，将整个大洋都变成新明的内海。
实力一举超过大明，成为天下最为强盛的存在！
这样不怪朱高炽会惊慌失措，如果是一般的利益那肯定不可能打得动父皇。但是面对如此庞大的利益，朱高炽相信父皇一定会非常心动！
“这不可能！”韩度目光幽幽，十分坚定地摇头。
明明是一句反驳的话，但是在朱高炽听来却十分顺耳。连忙满含希望地问道：“公爷怎么认为不可能？”
韩度抬眼看向他，冷笑两声摇头：“你太小看小松灵子了。”
朱高炽顿时眉头紧皱，低下头去：“孤的确是对小松灵子没有什么了解，但是此事对她来说有着无限的好处，她没有道理会不同意......”
韩度微微一笑，身躯后仰靠在椅背上，两手交叉放在肚子前面：“小松灵子不是一般的女人，或者说你根本就不能用看人的目光去看她，她就是一个疯子！”
“你觉得一个疯子，会考虑你猜测的那么多吗？”
朱高炽语气一顿，连忙说道：“疯子当然不会，但是小松灵子能够掌控倭国，并且在短短时间内让倭国迅速恢复元气，这可不是一个疯子能够做到的。”
二千六十二章不对劲
韩度深吸口气叹道：“天才和疯子只差一线，咱们谁也不知道小松灵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朱高炽满脸愁容，抬头望着韩度没有吭声。现在父皇连他都嫌弃了，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韩度。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韩度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面对朱高炽祈求的眼神，只能先把他安抚住。
朱高炽也知道此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只要韩度愿意帮忙，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微微点头，直起身来说道：“此事还请公爷多多费心，有什么需要公爷尽管让瞻基去办。若是有他办不到的，孤也一定会为公爷办到。”
“是，公爷有事尽管吩咐。”朱瞻基笑眯眯地站出来，朝着韩度点头。
韩度点了点，“放心，有需要的话本公不会和你们客气的。”、
朱高炽笑了一下：“东宫还有一些事情，那孤就先回去了。”
说完，朱高炽无奈的叹息一声离开。
......
自从朱棣在小松灵子面前把韩度赶走之后，他就再也不掩饰分毫。把政务全部抛给朱高炽，每天不是带着小松灵子游览五大湖，就是带着她骑马打猎，好不快活！
而小松灵子对朱棣似乎也是非常满意，每次朱棣相邀她都没有拒绝，一起出入京城就好似一对神仙眷侣一样。
韩度虽然不想看到朱棣，但是见到他和小松灵子现在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得已，韩度再次进宫求见朱棣。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韩度一见面就丝毫没有多跟朱棣客气，皱着眉头质问。
朱棣红光满面，似乎整个人都变得年轻一样，哈哈大笑着看着韩度：“你不是不愿意见到朕吗？现在怎么来了？”
“你不会是，真的是想要立小松灵子为后吧？”韩度现在都有些狐疑了，实在是看不懂朱棣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朱棣呵呵一笑，摸着下巴说道：“朕乃是皇帝，朕想立谁为后就立谁为后！”
说着，朱棣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乾纲独断惯了，哪里会听韩度废话：“就算是朕想要立小松灵子，那又有何不可？”
韩度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朱棣的鼻子破口大骂：“太*祖皇帝布衣起兵，十五年征战沙场才有天下。你身为太*祖的儿子，现在却要立一个倭国女人为后，你真是疯了！”
气的跺脚，韩度在来回踱步尚且不能解气，朝朱棣大声喝道：“你知不知道小松灵子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她当初去京城，在青楼里以色侍人，想要魅惑文武百官？你竟然要立一个在青楼待过的女子为后，你真是把朱家十八代祖宗的脸都丢进了！”
“闭嘴！朕让你闭嘴！”朱棣双眼通红，指着韩度咬牙切齿的大吼：“你不是要回大明吗？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滚！立刻给朕滚回大明去！”
韩度震惊地看着朱棣，胸膛高低起伏就好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
“你说什么？”
“朕叫你滚！滚回大明去！”朱棣猛地挥手，破口大骂。
韩度死死咬住后槽牙，太过用力以至于都能够清晰地听到牙齿咯吱咯吱的声响。
“好！！！”
韩度直接转身，离开这里。
韩度和朱棣在乾清宫吵起来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朱高炽听到之后，连忙来找韩度。
“公爷，你真的和父皇在乾清宫里吵起来了？”
“嗯。”韩度怒气未消，气冲冲地一口把茶杯喝干。
看到韩度的样子，朱高炽顿时相信了。如果不是和父皇吵架，韩度不会气成这个样子。
一想到父皇和韩度在乾清宫吵起来，朱高炽就感觉到头大。他连忙低下头，轻声劝道：“公爷，下次能不能不要和父皇......”
韩度直接摆手打断他的话：“别和我说下次！既然你爹非要把我从新明赶走，那我反而还不走了呢！我偏要留在这里，看看他怎么被小松灵子给玩死！”
“到时候，我一定要去看他的笑话！”
“这......”朱高炽一阵语塞，之前他还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够把韩度留下。
现在不用他想办法，韩度自己就要留下，但是朱高炽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心里还泛起浓浓的苦涩。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两个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能够闹出小孩子的脾气，在乾清宫里吵了起来......
朱高炽知道他劝不了韩度，只能无奈地起身：“那公爷好好休息，孤有空闲的时候再来看望您。”
朱高炽走了之后，于谦满脸苦笑地走进来坐到韩度对面：“老师，今日朱棣真的又在赶我们走了吗？”
“嗯！”韩度重重点头，忽然眉头一皱：“嗯？”
于谦没有注意到老师的神色变化，还在自顾自的说道：“老师，要不咱们就回去吧......现在这样，咱们继续留在这里除了自取其辱之外，没有丝毫用处......”
察觉到老师没有回应，于谦连忙抬头看了老师一眼。发现老师双眼呆滞，显然没有在听他说谎
“老师？老师！”
“嗯？”韩度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于谦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于谦无奈地一笑，轻声说道：“弟子是说，既然朱棣铁了心要立小松灵子为后，那咱们在这里除了受气之外并不会有别的收获，还不如回去......”
“对，回去......”韩度眼睛一亮立刻说道。
“真的吗？”于谦颇为以为地看了老师一眼，连忙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弟子这就去收拾行李。”说完，于谦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韩度直接挥手把于谦叫住。
于谦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老师。
韩度抬头望向于谦，沉声问道：“你刚才说朱棣又要赶我走，这是他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
于谦掰着手指数了一下，轻声说道：“包括传出来的流言，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韩度喃喃自语一声，低头沉思起来。
看到老师的样子，于谦心里一动连忙坐到老师面前。等了片刻，还没有看见老师抬头，低声问道：“老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二千六十三章朱棣的暗示
韩度抬头看向于谦，沉声说道：“如果把你换成是朱棣的话，你会接二连三地说要把我赶走这样的话吗？”
“当然不会。”于谦苦笑一声，摇头道：“就算是陌生人，也不会如此生硬地把人赶走。这也太失礼了......”
朱棣身为新明皇帝，说出这样的话丢的是他自己的脸。虽然韩度也会觉得尴尬，甚至就此转身回大明，但是比起朱棣来，还是要好很多。
这样的行为，对朱棣的伤害更大。
“如果朱棣真的想要我回大明，他完全可以派人把我送到船上。但是他没有......”韩度意味深长的看着于谦。“却偏偏接连对我说了三次同样的话......”
于谦心里悚然一惊，他也猛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是啊，如果朱棣是皇帝，他想要把自己和老师送走，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他偏偏没有采取这样的手段，反而只是在嘴上呵斥？
这里面要是没有问题，于谦就白长这么个聪明的脑袋了。
“老师，你的意思是朱棣这是故意是提醒着什么？”
“当然。”韩度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笑意，凑近到于谦面前：“你猜猜看，如果为师回到大明，会做什么？”
“什么？”于谦下意识一问，随后摇头：“弟子猜不到......”
韩度呵呵一笑，沉声道：“我对倭国十分厌恶，现在又被小松灵子气得半死。实话告诉你，之前我就不止一次地想过，回大明征调大明水师前来把倭国彻底消灭！”
说着，韩度抬起头看向会同馆的方向，眼睛里面全是冰冷的凶光，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不信，上次被小松灵子逃脱了，这一次她还能够逃脱！”
“嘶嘶嘶......”于谦瞬间瞪大眼睛，惊讶地一拍额头：“弟子明白了，难道朱棣这是在暗示老师，让老师回大明调集水师过来？”
“孺子可教。”韩度十分满意的点头，虽然有着自己的提醒，但是于谦能够这么快就想到这一点，足以见得他的智慧。
“所以我猜测，朱棣这是在暗示我调大明水师过来。”
于谦也赞同地点头，随后疑惑问道：“可是他既然要老师调大明水师过来，那为何不直接和老师说？非要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再说了，新明也不是没有水师，为什么非要调大明水师？”
韩度呵呵一笑，捋着胡子解释：“新明是有水师，但是比起大明水师要差得太多。如果是对付一般海盗的话，新明水师是足够的。可如果想要对付一国，新明水师就捉襟见肘远远不够了。”
“对付一国？”于谦瞬间想到：“老师的意思是，朱棣想要老师调集大明水师来对付倭国？”
“应该是这样。”韩度笑着点头，眼睛越来越亮。
到了这时候，韩度才逐渐理解了朱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于谦眉头紧皱：“可是朱棣为什么不直接和老师说，反而还要如此遮遮掩掩地暗示呢？”
韩度呵呵一笑，深吸口气：“倭国的女皇是谁？”
“小松灵子。”于谦豁然抬头看向老师回道。
“那他在哪里？”韩度笑吟吟地继续问道。
“当然是在这里......”于谦顿时眼睛一亮，倒吸口凉气：“老师，难道说......朱棣是想......”
“擒贼先擒王啊！”韩度满是感叹地说道：“小松灵子想要在京城弄出一些事情托住新明的脚步，但是她没有想到朱棣也是这样想的。”
于谦满眼震惊，小松灵子想要在京城搞事，这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朱棣竟然也会趁此机会算计小松灵子。
“所以，朱棣也将计就计，想要把小松灵子拖在这里？”
“然后等待大明水师一到，给倭国致命一击！”韩度轻笑一声，微微颔首。
“嘶......”于谦满脸充满骇然之色，满眼吃惊地望着老师。
这件事朱棣和老师从头到尾没有丝毫交流，甚至他们两人还争吵的异常厉害，甚至让人都觉得他们已经完全决裂的样子。
可是谁能够想到，在这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背后，两人竟然能够通过一丁点的异常便传递了信息。
并且，还要联手将小松灵子给绝杀！
“老师，那咱们现在应该立刻回大明调集水师啊！”
韩度先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回去当然要回去，不过是你，而不是老夫。”
“老师难道不回去？”于谦有些惊讶。
韩度呵呵一笑，解释道：“朱棣还是太小看小松灵子了......”
“为什么？”于谦连忙问道。
深吸口气，韩度双眼眯起似乎陷入了回忆，喃喃自语：“小松灵子这个女人狡诈非常，她对危险的感知远超常人。要不然，当初她也不可能从倭岛上逃到这里。想要骗过她，光是朱棣做的这点戏码可远远不够。”
说着，韩度抬头看向会同的方向，似乎是在看着小松灵子：“如果我突然消失不见，一定会引起小松灵子的警觉。说不定就会被她察觉到危险，让她逃脱。”
缓缓回头，韩度看着于谦笑了笑：“千万不要小看她逃命的本事，这个女人滑不溜手。别看她在这里似乎无计可施，但是我敢笃定，一旦她想要逃走，就凭朱棣还抓不住她。”
于谦重重点头，深深地看了老师一眼，沉声问道：“老师是想要弟子秘密回去把大明水师调过来吗？”
韩度露出一副老怀大慰的欣喜，笑着点头：“没错，你还没有入小松灵子的眼，她不会注意到你。”
“你带我手令回去禀报皇上，调动大明水师。”
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调动大明水师的，就算是有着韩度的手令也不一定可以，必须要朱允烨点头同意才行。
想要朱允烨同意，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也只有让于谦去韩度才觉得有很大希望。如果换一个，哪怕是拿着韩度的手令，恐怕也不可能让朱允烨把整个大明水师交到他手里。
“好！”于谦重重点头，正色道：“老师请放心，弟子一定说服皇上将大明水师给老师带来！”
于谦也知道此行的关键在乎说服朱允烨，心里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将大明水师调来。
二千六十四章交流
韩度给朱允烨写了一封信，秘密将于谦送走。为了拖住小松灵子，隔日专门去会同馆见她。
会同馆。
小松灵子满脸笑容地看着韩度走进来，她现在越是看到韩度愁容满面便越是高兴。
“啧啧......”小松灵子瞥了韩度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以往你不是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吗？现在怎么隔三岔五就来找我？”
韩度面色冷峻，直接走到小松灵子面前，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翘起右腿：“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小松灵子嗤笑一声，两手摊开：“我没干什么呀，一直都是朱棣自己来找我的，你可曾见到过我去找他？他是新明皇帝，这里又是新明帝京。在他的地盘上，我总不能不让他来找我吧？”
韩度深吸口气，看了她一眼正色道：“倭国太小了，就像是随波逐流的树叶一样，瞬息之间就会被倾覆。回去吧，只要你现在回去，我保你倭国平安无事！”
小松灵子咯咯笑了起来，忽然看了韩度两眼，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徒弟呢？怎么没有跟着你？”
韩度心里一紧，撇撇嘴随意地说道：“年轻人好动好玩，难道我还能整天把他带在身边不成？”
小松灵子听了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追问。她本来眼中就只有韩度，从来都没有把他的徒弟放在眼里。
之所以会问，不过是看到韩度身边没有人跟着而已。
韩度见小松灵子真的没有在意，心里松了口气，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小松灵子一愣，笑吟吟地看着韩度。
韩度脸色一沉，豁然起身居高临下地质问：“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小松灵子脸上的笑意更盛，完全没有把韩度放在眼里，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正在这个时候，细川持之进来看了韩度一眼，朝小松灵子禀报：“陛下，新明皇帝来了......”
韩度听到，脸色一沉变得更加难看。
小松灵子呵呵一笑，抬眼看向韩度微微摆头示意：“听到没有？是朱棣来找我，不是我死皮赖脸留在这里。要我离开很简单，你自己去和朱棣说啊！”
“只要他同意，我就算是想留在这里也不行吧？”
韩度咬着牙紧紧盯着小松灵子，“如果不是你故意勾引他，他怎么会让你留下来？”
“什么叫故意勾引啊？”小松灵子站起来，一步凑到韩度面前她的额头都快要碰到韩度的鼻尖。
韩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避开咄咄逼人的小松灵子。
可是小松灵子不依不饶，再次上前顶在韩度面前。
“以前我也不止一次地勾引过你吧，怎么没有看到你上钩呢？”
“什么上钩？”
正在这个时候，朱棣大踏步从门外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小松灵子和韩度靠在一起，脸上顿时阴沉。
“你们在干什么？”
刚才在门口他就听到什么勾引，现在看到两人靠在一起顿时怒火中烧。
韩度转身看着朱棣，心里微微一叹自己又被小松灵子给算计了。这个女人刚才听到朱棣来了之后，她就算着这一点，趁着朱棣来到门口故意凑近自己。
虽然自己躲了，但还是没有彻底躲开。
朱棣怒气冲冲地上前，直接从两人中间穿过。
韩度下意识后退两步，避开朱棣。
朱棣坐到椅子上，死死地盯住韩度：“你不是要回去了吗？怎么还没有走？”
又从朱棣嘴里听到这句话，韩度立刻精神紧绷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朱棣也瞪大眼睛盯着韩度，没有开口，但是眼神里面似乎有着千言万语。
韩度心里一松，果然他的猜测没有错，朱棣的确是暗示自己回去。
想到这里，韩度呵呵一笑摇头反驳道：“脚长在我身上，我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如果你看不惯我待在这里的话，那你就派水师把我送回大明吧！”
朱棣顿时眯起眼睛，仔细地盯着韩度就怕错过丝毫的神色变化。看到韩度似笑非笑的样子，朱棣心里一喜。
显然，韩度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低头沉吟一下，朱棣也不再说让韩度回去的话，只是淡淡地看了韩度一眼，撇撇嘴道：“朕才懒得管你，你想留在这里就留下吧。不过，你别来烦朕。”
韩度低下头微微一笑，在小松灵子看来这是韩度很平常的举动，但是在朱棣看来却是韩度在向他点头示意。
“哼！”韩度直起身来，面色冷峻地朝朱棣一指：“你和这样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但愿你将来不会后悔！”
“朕当然不会后悔！”朱棣哈哈大笑着说道。
韩度气得直接转身离开，再也不想和朱棣多说一个字。
朱棣丝毫没有把韩度的劝告放在心上，看到韩度离开，转身抓住小松灵子的手：“走吧，今日咱们去游湖，怎么样？”
小松灵子淡淡一笑，任由朱棣抓着她的手，有点疑惑地问道：“之前皇上不是才带着我游过湖吗？怎么现在还要去？”
“之前咱们只游了一个湖，要知道这里可是有五个大湖啊......”朱棣捋着胡须哈哈大笑。
小松灵子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笑吟吟地说道：“游湖而已，游一个和游五个有什么区别？今日我乏了，不如改日？”
“改日？”朱棣低头沉吟一下，笑着点头：“也好，改日也不错。既然你不喜欢游湖，那改日咱们去外面转转？”
小松灵子眼底闪过一道光芒，笑吟吟摇头：“皇上已经带我去打过猎了，难道忘了吗？”
“啊？是吗？”朱棣尴尬一笑，“那你喜欢什么，朕都依你！”
“皇上真的都依我？”小松灵子眼里眸光流转，似乎在心里谋算着什么。
朱棣当然知道他刚才的话有些冒失被小松灵子抓住了把柄，不过为了维持住他刻意给小松灵子留下的影响，十分大方地笑着点头：“当然，不管你想要去哪里都行！”
小松灵子听了微微一笑，似乎无意地说道：“听说最近京城当中来了不少部族酋长，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带我去见识一番？”
二千六十五章祭祀
朱棣狠狠地瞪了韩度一眼，埋怨他为什么不回大明调遣水师过来。
而韩度则给朱棣回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看到韩度自己有了安排，朱棣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他相信韩度的智慧，只要韩度看懂他的意图之后，就一定能够把此事做好，甚至是比他设想的更好。
小松灵子笑吟吟地没有说话，目光却在朱棣和韩度之间来回扫视。
韩度察觉到小松灵子的异样，立刻冷哼一声离开。
小松灵子见此也松了口气，转而朝朱棣问道：“皇上，不知道咱们今日去哪里玩呢？”
“你想要去哪里，就去那里！”朱棣哈哈一笑，见小松灵子没有怀疑便放下心来。
当天晚上，小松灵子好不容易才把朱棣送走，累得斜着瘫在榻上。想到朱棣小松灵子不由得皱起眉头，她不知道一个老头子哪里来这么充沛的精力，纠缠了她一整天都还不显得累。
反而是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只想要昏昏欲睡过去。
不过现在还不能睡，小松灵子强行打起精神，朝面前的细川持之问道：“韩度最近在干什么？”
细川持之早就派人盯着韩度，每日都有关于韩度的消息报给他，听到小松灵子的问话，毫不犹豫地回道：“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些日子他不是住在朱瞻基府上没有出门，就算是出门也只是在大街上逛而已。”
“还有，他好像对来到京城的那种部族酋长非常感兴趣。有好几次看到这些人之后，都驻足停留过。”
“哦？”小松灵子眼睛一亮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手指缓缓挽了几下吹到胸前的长发，忽然说道：“你有没有打听清楚，朱棣究竟找这些人来京城干什么？”
细川持之使劲摇头，满脸无奈地说道：“从微臣打听到的消息来看，朱棣似乎就是邀请他们来参加祭祀的，没有其他的目的。”
“这不可能！”小松灵子瞬间瞪大眼睛紧紧盯着细川持之，“你是不是没有仔细地查过？朱棣如此大费周章，怎么可能就为了让他们来看看祭祀？”
细川持之重重点头，神色严肃地说道：“臣也知道朱棣一定还有着别的目的，但是却始终查探不到......”
说着，细川持之抬头望向小松灵子。
小松灵子顿时反应过来，立刻开口道：“你想让朕去打听？”
细川持之点头：“臣怀疑要么就是朱棣如此大费周章，真的没有别的图谋。要么就是，他严格保密没有让消息传出来。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小松灵子听了暗暗点头，可是一想到要陪着朱棣她心里就有些不愿意。让她又要去陪朱棣，这实在是太累了。
沉吟一下，小松灵子最后说道：“你让朕想一想，还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才能够把消息从朱棣嘴里套出来。”
细川持之微微点头没有说话，的确是如此。如果时机不合适，反而会引起朱棣的警觉，哪怕是得到消息也极有可能是假的。
......
朱瞻基府上。
瞿远带着礼物来见韩度。
“先生，这是学生的一点心意。”
韩度看了瞿远放在桌子上东西一眼，微笑着摇头：“您能来看老夫，我就很高兴了，还带什么东西？”
瞿远呵呵一笑，连忙解释：“这是之前学生去联络其他部族的时候，发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想着或许先生会喜欢，便给先生带回来看看。”
自从发现韩度认识那些歪歪扭扭的上古文字，并且对各种刻着那些文字的东西感兴趣之后，瞿远走访各个部族的时候，就专门留意了一下。
没有想到这么一留意，还真让他找到不少类似的东西。他又看不懂，干脆一股脑地给先生带回来。
韩度笑着伸手示意他坐下，淡淡地问道：“这一次你究竟找了多少部族来？”
“有三十多个吧，具体多少学生倒是没有仔细算过。”瞿远缓缓坐下，笑了笑说道：“有些部族实在是太小，就连学生都和他们交流困难，即便是找来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学生便没有将他们都带来。”
韩度听了微微点头表示理解，这美洲上的部族大小不一。最大的当然就是现在新明周边的六个部族，他们每一个都有数十万人。
这些部族一开始也没有如此强大，只是新明在开拓的过程当中，并没有对这些人展开屠杀，只是打败他们并且驱赶走之后便算了。
这就导致这些被新明打败的人一路逃到附近的部族，飞快的壮大了这些部族的实力，反而让这些部族越来越庞大，直到现在最强大的部族人口都快要达到百万了。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实力，这六个部族才敢死死挡在新明南下的道路上，才能够和新明僵持这么久。
“那么皇上是怎么打算的？”
瞿远躬身一笑，连忙说道：“起初礼部觉得应该按照新明的方式来祭祀，不过后来皇上认为既然是邀请这么多部族酋长前来参加，那也应该把当地的祭祀也加进去。”
“现在礼部正在和学生商议，究竟该怎么来祭祀才好呢！”
韩度看了瞿远一眼，颇为意外的说道：“那看来你现在应该挺忙的啊，怎么还有时间来看我？”
瞿远淡淡一笑：“学生最近是有点忙，不过还不至于来看望先生的时间都没有。”
韩度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瞿远被韩度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深吸口气，韩度叹道：“说吧，是不是朱棣又拿不定主意，让你来探我口风的？”
“先是，学生真的是来看望您的......”瞿远更加尴尬，连忙解释：“不过如果先生能够指点一二的话，学生感激不尽！”
“呵呵......”韩度摆手一笑，“想要问什么就直说，没有必要和老夫来这套。说吧，他朱棣究竟想要怎么祭祀？”
瞿远连忙把他们想到的祭祀流程和韩度说了一遍，并且还提出不少问题。
韩度听了之后附和着点头，并没有出声打断瞿远的话。直到他说完之后，韩度才开口问道：“那朱棣究竟是对哪里不满意？”
二千六十六章吉日
瞿远干笑一下，身神色谄谄地没有开口。
韩度顿时明白了，看来朱棣不满意的地方很多，要不然也不会把瞿远逼成这个样子。
“好吧，带我去看看。”
“多谢先生。”瞿远闻言大喜，连忙邀请韩度来到礼部。
礼部官员虽然大多数都并不认识韩度，但是却每个人都听说过韩度的威名。这些人当中很多都是朱棣从北平带过来的属官，这些人不仅知道韩度的威名，还对韩度十分畏惧。
当初朱棣胆敢起兵造反，肯定少不了他们这些人的支持。
而韩度能够在朱棣兵临城下的危急时刻，直接反叛覆灭五十万燕王大军，将他们入主京师的美梦砸碎，谁能够不畏惧？
“拜见公爷！”
面对众人的行礼，韩度淡淡地点头：“都免了吧，你们究竟准备如何祭祀？”
为首的礼部官员连忙站出来，躬着身在韩度面前把自己的身份地位放得极低，解释道：“公爷，下官等人的想法是......”
韩度边听边微微点头，在他看来礼部官员的祭祀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韩度转身，看向瞿远，“你们是怎么祭祀的？”
瞿远连忙解释了一番，听了他的解释之后韩度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首先，礼部的祭祀规程要复杂一些，但是看起来像模像样。而瞿远这些部族的祭祀，那完全就是五花八门，怎么做的都有。
难怪朱棣想要把新明的祭祀和土著人的祭祀合在一起的时候会出现问题，这每个部族的祭祀都差别太大，若是不出问题，那才见鬼了。
最终，韩度综合了新明和土著人的祭祀提出一个新的想法。
瞿远和礼部官员都不敢贸然反驳，只好把韩度的想法禀报朱棣。
没有想到朱棣竟然对韩度的想法十分赞同，立刻就定下祭祀仪程，并且命钦天监挑选吉日进行祭祀。
消息一出，顿时引起整个京城百姓的哗然。大街上、酒肆中，甚至是三两百姓之间，到处都是议论祭祀消息的人们。
......
会同馆。
小松灵子目光幽幽的盯着细川持之，脸色难看至极。猛地把面前的茶杯掀翻摔在细川持之面前，大声怒喝：“你不是告诉朕，会想办法破坏新明祭祀的吗？现在他们都已经定下时日了，你怎么说？”
细川持之跪在小松灵子面前，浑身瑟瑟发抖连忙解释：“微臣之前已经买通了主持此事的官员，一直都很顺利。新明和那些土著根本就没有谈拢的迹象，谁知道......”
“谁知道韩度会插一手，是吗？”小松灵子丝毫没有给细川持之好脸色，厉声喝道。
细川持之连忙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说道：“是微臣的疏忽......”
“之前朕就告诉你，一定要盯住韩度，盯住韩度，你怎么能够疏忽呢？”小松灵子怒不可遏死死地盯着细川持之。
要不是看在细川持之一直以来对她忠心耿耿，一路支持她坐上女皇之位，这次她绝对不会饶了细川持之。
细川持之深吸口气抬头，诚恳地说道：“微臣以为韩度......”
说着，细川持之看了小松灵子一眼。他之前以为韩度在和朱棣吃醋，认为韩度的精力都放在小松灵子身上，这才放松了警惕。
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疏忽，竟然就让他破坏新明祭祀的事情功亏一篑。
小松灵子一眼就看穿细川持之的想法，她缓缓坐下去靠在椅背上，低声叹息：“这一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朕也疏忽了......”
她之前也以为韩度三番五次地和朱棣作对，是因为她倒向朱棣的缘故，引起了韩度的占有之心。
现在看来，韩度恐怕从始至终真的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哼......”想到这一点，小松灵子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韩度对她如此无视，这让她更加愤怒。
细川持之偷偷看了小松灵子一眼，小声问道：“陛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小松灵子深吸口气，抬眼看向他问道：“那个礼部官员呢？他现在还能够阻止祭祀吗？”
“微臣已经问过了，他表示无能为力......”细川持之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朱棣已经定下祭祀时日，若是到时候没有顺利完成祭祀，那有罪的就是他了。别说是咱们送给他的那点金银，就算是给他一座金山，他也不敢再阻拦祭祀。”
小松灵子抿了一下嘴唇，暗道可惜。
可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再去后悔也没有丝毫用处。
一条路不同，小松灵子转而问道：“那些土著呢？”
“咱们和他们根本没有丝毫往来，更加指望不上......”细川持之无奈地叹道。
小松灵子微微摆手，只能放弃破坏祭祀的想法：“既然阻止不了，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是......”细川持之也知道因为他的疏忽导致功亏一篑，心里也是十分后悔。
如果他当初盯死韩度，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变成这样。
小松灵子担心细川持之会因此而消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不要丧气，如果韩度这么容易对付，那当初咱们就不会被他从倭国赶出来了。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下一次绝对不能再疏忽大意了！”
“是！”细川持之这才好受了一点，以前他自认同代之中只有陛下能够胜他一筹。但是在遇到韩度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说是他了，就算是陛下都不是韩度的对手。
每次遇到事关韩度的事情，陛下都要小心再小心地应对。
“陛下......”
小松灵子看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说！”
“新明皇帝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细川持之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到朱棣，小松灵子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点，手指挽着头发淡淡的笑道：“他倒是提出要封我为后，不过我没有答应他。”
“真的？陛下为何不肯答应？”细川持之先是一喜，随后又满脸疑惑的问道。
小松灵子眯起眼睛，神色凝重地说道：“朕感觉有些突然，虽然朱棣一直都有这个意思，甚至外面也有这样的传言，但是朕还是觉得太扯了点......”
二千六十七章小松灵子的打算
见细川持之还想要说些什么，小松灵子摆了摆手：“谁也不知道朱棣究竟是怎么想的，咱们不能把希望放到他身上。否则，一旦将来他翻脸，咱们该怎么办？”
“可是......”细川持之还想要再劝说一二。
小松灵子目光一凝，沉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依靠朱棣咱们付出的代价最小，但是收获却是最大？”
“难道不是吗？”细川持之理所当然地点头。
深吸口气，小松灵子看着他微微摇头，叹息道：“原本朕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现在看来你和他们还是没有什么区别啊......”
忽然听到陛下对自己如此失望的话，细川持之愣了一下，满脸不解地问道：“陛下这是？”
小松灵子抬头看向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和曾经我的父王和大臣一样，你们都喜欢孤注一掷地去赌！”
细川持之听到这话，顿时低下头来不敢看小松灵子的眼睛。
而小松灵子的话却没有丝毫停顿，不停地说道：“当年父王就想要利用大明的手击败幕府，想要以此一统倭岛......”
“臣明白了。”细川持之忍不住打断她的话，抬头看向她说道：“当初陛下就极力反对，认为这是大明的阴谋。可是先王抵挡不住一统倭岛的诱惑，最后还是没有听陛下的，决定赌一赌国运......”
剩下的话细川持之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他当时也是赞同先王的决定的，也想要赌一把国运。结果显而易见，他们赌输了。
大明在他们和北方幕府将军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停止了粮食和武器供应，直接导致整个倭国缺粮，瞬间陷入大乱，很快便被大明一并击败......
而事实也证明了当初小送了灵子说的才是对的，他们的赌国运不是在赌国运，而是在葬送国运。
细川持之后来仔细回想，当初如果他们听从小松灵子的建议，不把希望放到大明上，不去赌借助大明的力量完成倭岛统一。
就算是大明最后要征服倭国，虽然倭国肯定不会是大明的对手，但是也不至于像当初那样连一丁点的反抗之力都没有。
小松灵子微微点头，有些满意细川持之的态度：“你明白就好，不管是和新明，还是大明比起来，咱们都是小国寡民。可正是因为如此，咱们才更加应该如履薄冰，而不是动不动就想到赌国运！”
“是！臣往后再也不会提此事。”细川持之郑重其事的回道。
可是随即他有疑惑起来，小心翼翼地抬头朝小松灵子问道：“不过，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小松灵子听了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咱们还是不能让新明顺利完成祭祀。”
细川持之闻言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可是现在朱棣已经下旨确定了时日，咱们该怎么才能够把祭祀破坏掉？”
小松灵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一亮。随后缓缓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件事情咱们做不到，但是不代表没有人能够做到......”
“谁？”细川持之瞬间好奇起来，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把新明的祭祀破坏。
小松灵子美目一转，视线落到他脸上笑着说道：“你说新明祭祀是想要干什么？”
“据臣打听到的消息，似乎是除了本身的祭祀之外，他们还想要拉拢土著酋长。”细川持之神色凝重地说道。
他十分佩服能够想到这一计策的人，不得不说如果换成是他，那他一定不会想到。通过祭祀来拉近新明和土著人之间的联系，一旦成功恐怕整个美洲都会很快归附新明。
到时候，新明一统美洲，实力还不知道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如果新明那时候再向倭国发起进攻，恐怕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抵挡。正是因为如此，小松灵子才不得不亲自深入虎穴来到新明，就是不能让新明一统美洲。
“那么新明拉拢到了吗？”小松灵子淡笑着问道。
细川持之看了她一眼，重重地点头：“不得不说新明还是很厉害的，现在来到会同馆的那些酋长，恐怕都被他们给拉拢了......”
小松灵子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没了，她也知道会同馆来了多少部族酋长。如果这些人都被新明给拉拢了，那新明一统美洲简直就是指日可待，而她和她的倭国恐怕马上就要走到穷途末路的境地。
想了一下，小松灵子沉声问道：“听说新明周围的部族都和新明有着血海深仇，难道这些部族也被拉拢了？”
细川持之顿时抬头，眼睛瞬间变得极为明亮，他瞬间明白了小松灵子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是？”
“去，好好查一查这些部族的动向，看看他们是不是也来了。”小松灵子淡淡的说道。
“是，微臣立刻就去。”
......
另外一边，瞿远拜访周边部族却受到极大挫折。
他原本以为，以他和这些部族的良好关系，应该很容易就能够说服他们的。毕竟以前他们都愿意给他在领地里面留出一条道路，让他愿意去新明采买货物，还愿意和他交易从新明采买的货物。
可是当他说明来意之后，这些部族却无一例外地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完全相反的转变。
以前对他客客气气，甚至希望他到来的部族，在得知他代表新明来邀请他们去京城参观祭祀的时候，全部对他愤怒不已。
有的部族直接就把他赶出领地，甚至有的部族还要杀他。要不是对方还顾念着以往的交情，恐怕瞿远早就已经被砍掉脑袋了。
但是可以预见的，他往后肯定是不可能再从这些部族的领地通过。对于这一点，瞿远倒是并不在意。反正以他现在和新明的关系，哪怕将来他继续要来新明采买货物，也不用走这些部族的领地了。
他可以直接驾船来到西海港，和新明交易。
二千六十八章韩度的布局
可是在这几个部族受挫却是让瞿远没有丝毫办法，人家根本就不听他的劝说还要杀他，这让他怎么办？
无奈之下，瞿远只好来请教先生。
“先生，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劝说，甚至还把我给赶走......”瞿远苦笑着说道。
韩度听了淡淡一笑，伸手给瞿远倒了一杯茶。
瞿远连忙俯身双手接过，可是却并没有喝。他现在心急如焚，剧烈新明皇帝陛下给他的时间可不多了，他哪里还有心情能够喝得下茶？
看着瞿远满脸焦急，韩度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他们和新明厮杀了这么多年，早就结下血海深仇，想要让他们主动和新明接近，当然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难道学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丝毫办法都没有了吗？”瞿远满是不甘心的说道。
韩度呵呵一笑，缓缓开口：“办法还是有的。”
“还请先生赐教。”瞿远一听连忙拱手一拜，他来找先生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想了一下，韩度微微颔首：“这几个部族和新明深仇大恨，你直接让他们酋长来，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担心被新明给砍了，他们敢来吗？”
“那......该怎么办？”瞿远疑惑问道。
“你应该让他们派人来看看，随便什么人都行，这样他们才敢派人来。”韩度笑着说道。
瞿远眼中的疑惑更深，满脸不解的说道：“可是这样的人来有什么用，他们又不能决定什么......”
韩度呵呵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笑吟吟地端起茶杯朝瞿远示意了一下，转而说道：“这几个部族还急着和新明之间的血海深仇，那是因为他们还认为能够抵挡住新明，甚至运气好还能够战胜新明。”
“如果让他们看到新明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而且他们也不可能战胜新明。这个时候，他们考虑的就不是什么以往的仇恨了，而是将来他们怎么活下去......”
瞿远眼睛顿时一亮，瞬间满脸笑容地点头：“先生，我明白了！”
......
瞿远再次去和六大部族联系，对方听了他的邀请很快便同意派人跟着他来新明。
这些部族也想要看看，和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的新明，京城究竟是一副什么样子。他们也想要借此机会看清楚新明的实力，这对他们有着巨大的好处，当然不会拒绝前来。
可是当他们来到京城的时候，还是被新明的富足给震撼了一番。
街道宽阔到足以三十骑兵并排奔跑，可是这样宽阔的街道竟然被密集的人群所挤满！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乾清宫。
瞿远终于完成了新明皇帝陛下交给他的任务，前来禀报。
“皇上，微臣走访三十三部族，加上新明周边的六部，一共邀请三十九部前来拜见，还请皇上过目。”
说着，瞿远便将手里的册子高高举起。这册子里面记录着每个部族的一些基本情况，位置、人口、对新明的态度等等。
朱棣哈哈一笑，伸手示意：“爱卿一路辛苦，等此次祭祀结束朕一定重重有赏！”
“谢皇上隆恩。”瞿远连忙拜了下去，然后才直起身来叹息一声：“前面三十三部对新明还算是友好，并没有为难微臣。可是周围六部就......”
朱棣淡淡一笑，对于这些部族他可是十分清楚。正是因为如此，他也好奇瞿远究竟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连忙好奇问道：“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这可不是微臣的功劳......”瞿远苦笑一声，便将他找韩度给他指点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又是韩度，朱棣的神色露出一丝不悦，可是很快便消失无踪。
随手翻开册子，匆匆扫了一眼便将其合上，朱棣微笑着点头：“既然人都来了，钦天监也测算好了吉日，那就准备开始祭祀吧！”
“是。”瞿远笑着应下。
祭祀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整个新明的大事，主要有礼部主持。
他只需要做好和三十九部的沟通就好，其他的都不用他操心。
随着祭祀大典的时日越近，整个京城也越来越热闹，但是小松灵子的心情却越来越糟糕。
“还没有办法联系到六大部族的人吗？”
小松灵子没有了往日的慵懒，整个人坐在椅子上身躯挺立得笔直，就如同一柄邪异的倭刀一样。
“还没有......”细川持之感受到强大的压力，不得不低下头小声回答。
似乎是担心被小松灵子教训，他还连忙解释：“咱们和六大部族的人根本无法交流，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系上他们。”
小松灵子冰冷的目光落到细川持之脸上，十分不满地喝道；“那新明是怎么联系他们的？而且新明和他们还有着仇怨？”
“据微臣所知，新明是通过一个叫瞿远的人联系的。”细川持之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把瞿远打听的很清楚。
“瞿远？”小松灵子眼睛看向细川持之，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又是谁？”
“他本来就是美洲的土著，只是当年韩度第一次来美洲的时候和他相遇，之后便带着他回到了大明。后来，瞿远还在大明书院求学了数年。不过他离开书院之后，却没有留在大明，而是回到了这里......”
“又是韩度！又是大明书院！”小松灵子一听，心情瞬间恶劣到爆炸。
甚至比她每天忍受着朱棣恶心黏液一样的情话，还要让她觉得怒火中烧。
细川持之也是深有感触地点头：“是啊！谁能够想到，韩度当年来到这里，随便带走一个人，现在竟然会成为新明和土著之间联系的纽带，真是造化弄人......”
“狗屁的造化弄人！”小松灵子美目一瞪，怒声喝道：“在你看来这是巧合，但是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韩度在提前布局！”
“布局？”细川持之愣了一下，随后满脸惊恐地摇头：“这不可能！那时候的他，怎么会知道几十年后的事情？怎么会知道几十年后新明会和这些土著有联系？”
二千六十九章祭祀
小松灵子脸色冰冷，艰难的开口：“这就是韩度的可怕之处，他或许并不知道几十年之后新明会来到这里。但是他当初一定已经预料到，数十年之后大明人一定会来这里。”
“所以，他便提前布局为大明争取最大的利益。”
细川持之愣了一下，“可是据臣了解，韩度和朱棣之间的矛盾很深，新明和大明也不是一回事......”
小松灵子微微一笑，美目流转：“那你可知道韩度为什么和朱棣有矛盾？”
“不知......”细川持之愣了一下，呆呆地摇头。
“呵呵......”小松灵子轻掩小嘴，淡淡一笑：“如果你苦心孤诣的成果被人轻易夺走，你会不会对此人恨之入骨？”
细川持之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他明白陛下的意思了。显然，美洲是韩度早就布局要纳入大明版图的地方，可是朱棣却插了一手，轻而易举就得到了美洲，韩度不对他恨之入骨才怪了。
可是随即，细川持之脸上的笑容就再次消失，抬头看向陛下，满脸凝重地说道：“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吧？”
“你能够联系六大族吗？”小松灵子淡淡的问道。
“这个......当然不行。”细川持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无奈地摇头。
小松灵子深吸口气，两手一摊：“这不就结了？韩度能够布下瞿远这颗棋子，那是他苦心经营数十年的结果。既然咱们做不到，那就只能静观其变。”
“是......”细川持之当然十分不甘心，可是不管他有多么不甘心，他都没有丝毫办法。
......
八月二十四，良辰吉日。
百姓盛装出门，不惜步行出城十来里，就是为了一睹祭祀的盛况。
朱棣在命人在城南的山丘之上修建了一座封台作为祭祀之所，原本礼部的意思是要修建圜丘地，可是却遭到土著人的反对。
因为这些土著丝毫不能理解什么是圜丘，而土著人的祭祀几乎都是在高台上进行，坚持要求新明修建高台以祭祀。
礼部当然不会答应，在礼部看来祭祀天地的一草一木都有着严格的规程，根本不容许更改。
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还是韩度说了一句：干脆建个封台。
封台是商周时期祭祀使用的，和土著人的祭祀封土很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样一来，土著人当然没有意见。
而礼部的人虽然还是颇有微词，但是他们也没有继续反对。因为在这个时期，尤其是礼部的官员，他们都认为周礼是最完美的。
他们要是反对周礼，那几乎可以说是大逆不道，这样自然不会有人反对。
数十米宽的笔直的水泥大道直通封台之下，两边并排站在锦衣卫亲军。朱棣走在最前面，朱高炽三兄弟跟在其后。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后面是三十九部的使者。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封台走去。
朱棣身穿明黄龙袍，端着一个金碗装满美酒，一步一步走上封台，直接走到最高处。
“臣朱棣，叩告天穹，日月山川......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商运既终，武王开周，郑庄公箭射周天子开始春秋战国......”
瞿远和三十九部酋长站在一起，从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开始，每当朱棣说一句他就向这些酋长解释一遍。
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一直讲述到大明。
这些酋长哪里听过这样贯穿几千年的漫长历史，他们知道的只是歌谣里面的传说、传奇、上古等等。
得知新明竟然有着如此漫长的历史，每个酋长脸上都充满震惊和惊讶之色。只有六大部的人对此并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还冷笑几声以此来贬低新明太高自己。
瞿远不停地给这些酋长传输他们和新明都源自同一祖先，就是被武王打败的一支大军。这支大军从大洋对岸逃到这里，繁衍生息至今才也有了他们这些部族。
“一派胡言！”六大部的人见到瞿远想要拉拢人心，立刻出言反驳。
瞿远淡淡一笑，腰背挺立的笔直垂手而立：“你应该是来自阿塔帕斯卡部族的人吧？”
上下打量对方一眼，瞿远一眼便认出对方的来历。毕竟他以前经常穿过这六个部族的领地来新明交易，对他们无比的熟悉。
“你是瞿远，我听说过你。”出乎瞿远的意料，对方竟然认识他。
不过瞿远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他以前穿过阿塔帕斯卡部族很多次，而且还和他们交易过很多东西，对方认识他一点都不奇怪。
甚至，说不定对方还和他交换过东西呢，只是瞿远已经记不得了。
这个阿塔帕斯卡部族人身穿毛布衣衫，头发从中间分开扎成粗大的辫子垂在胸膛两侧，辫子的末端还用毛茸茸的兽皮包裹起来，当做装饰。
此人上前一步，眼神凶厉地盯着瞿远：“听说你连族里赐给你的名字都不要了，反而让新明人给你赐了名字。你已经背叛了我们印第安人，没有资格再和我们说话！”
“啊......”
此人的话立刻引起周围其他部族酋长的震惊，纷纷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瞿远。如果事实真如阿塔帕斯卡部族人说的那样的话，那他们就不敢再相信瞿远。
瞿远脸色顿时变了，他之前还以为这人只是想要和他争论一番，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直接亮出刀子，想要他的命！
看到周围的人被此人影响，瞿远连忙露出一副自信的笑容，张开双手安抚道：“诸位，我永远都是殷地安人。我的名字也不是大明人赐予，更加不是新明人，而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
听了瞿远的解释，其他酋长的脸色才缓和下来。虽然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会自己给自己取名字，但是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他们印第安人也没有说不能自已给自己取名字，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尝试过，现在他们也不知道瞿远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过有一点这些酋长都很清楚，只要瞿远的名字不是新明赐予的，那就说明瞿远还是他们自己人。
二千七十章阳谋
眼看着双方就要吵起来，旁边传来新明礼部官员的低声呵斥。
“肃静！”
瞿远一听顿时将原本快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深吸口气抬头挺胸看向封台上的皇帝。
阿塔帕斯卡部族的人侧头看了一眼紧紧盯着他的礼部官员，这些日子他住在会同馆里面，知道这些官员不好惹，连忙撇开目光不敢对视。
旁边围观的百姓当中，小松灵子和细川持之穿着一身棉布衣衫站在人群里面，没有半点突兀完全融入了到百姓当中。
看着站在封台上的朱棣，细川持之脸色冰冷地低头认错：“陛下，是微臣无能，没能阻止新明祭祀。”
小松灵子明眸皓齿，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明艳动人的样子引得周围的人对她频频瞩目。
微微扬起右手，轻轻弹动几下手指：“不用自责，新明本来就不容易对付，更何况还有韩度在一旁虎视眈眈。”
“韩度？”细川持之愣了一下，随后惊讶的问道：“难道此时和韩度也有关系？”
小松灵子笑了笑，轻声道：“这些日子从何朱棣的接触来看，他根本不像是一个皇帝。”
“嗯？那像什么？”细川持之有些好奇的问道。
咯咯一笑，小松灵子抬头看向封台上的朱棣，淡淡地说道：“比起九五之尊的皇帝来，他倒是更加像一个横冲直撞的将军。”
说着，小松灵子侧头看向细川持之，笑吟吟地问道：“你觉得像用祭祀这样的手段来拉拢土著部族，是一个将军能够想出来的吗？”
“这么说，陛下认为这是韩度的主意？”细川持之瞬间明白陛下的意思，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小松灵子微微颔首，轻叹一声：“恐怕从他到这里带着瞿远回大明开始，他就已经谋划好这一切了吧......”
细川持之脸色一片铁青，双眼里面充满骇然之色。以前他认为聪明人就是像陛下这样，遇到事情能够及时妥善的处置，并且将事情的发展朝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引导，这就已经是天下少有的英杰了。
可是他听了陛下的话才算是明白，这世上还有人能够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下子，并不急于收获，而是等待这颗种子慢慢发芽成长，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韩度在几十年前便在美洲布局，不管这美洲属于大明还是新明，他的布局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直成长到现在，变成不可撼动的参天大树！
这种谋略手段，根本就是无懈可击！
几十年前的人看到韩度收下一个酋长之子，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大事。几十年之后的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却也没有办法提前几十年破坏掉韩度的计谋。
这是阳谋，就如同泰山压顶一样。能够让人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却没有办法抵挡分毫！
“陛下。”细川持之沉默良久，深吸口气抬头望着小松灵子。
“嗯？怎么了？”小松灵子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细川持之面色凝重，沉声道：“咱们回去吧，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小松灵子闻言嗤声一笑，笑颜如花地问道：“为什么？待在朱棣身边，才能够给咱们争取最大的利益。”
如果是之前，那细川持之肯定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经历过祭祀这件事之后，他忽然觉得此事或许没有这么简单。
“这里毕竟是朱棣的地方，陛下乃是一国之主，留在这里始终会面临危险，不如早点回去......”
小松灵子听着眉头一蹙，随即展颜微微摇头：“放心吧，只要我吧朱棣捏在手里，就不会有危险。”
“可是......”细川持之还想要再劝说一番。
小松灵子却淡定地摆手：“没有可是！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当年我用这个办法来对付韩度，结果却失败了......”
提起当初在倭国的失败，小松灵子现在都还是一阵咬牙。
“不过朱棣不是韩度，他比韩度差远了。”小松灵子微微一笑，十分自信地说道：“这一次，我有把握！”
细川持之虽然和朱棣接触不多，但是他面对朱棣的时候，明显要比面对韩度更加轻松，也知道朱棣的确没有韩度那样难缠。
说实话，当初他都不认为陛下的计策会失败。可是谁能够想到，那时候的韩度只是一个年轻人，竟然能够抵挡住陛下的诱惑，甚至还将计就计反而把倭国给算计了。
见陛下如此自信，细川持之知道他再劝也不会有用。不过他还是提醒道：“朱棣的确不如韩度太多，但是陛下不要忘了，韩度现在也在这里，微臣担心......”
“你担心韩度会从中作梗？”小松灵子笑吟吟地问道。
“是的......”细川持之重重点头。
“放心吧，现在朱棣已经对他十分厌弃。不管韩度想要劝朱棣做什么，都不会有用的。”
细川持之低头一想，也觉得陛下说的有道理。朱棣这样的人和韩度不一样，反而十分容易感情用事，现在有陛下在朱棣身边，恐怕他根本就听不进去韩度的任何话。
从之前朱棣数次要韩度滚回大明来看，的确是如此。
“那么陛下，不知道朱棣究竟有没有答应咱们的要求？”
小松灵子听了眉头一皱，看向封台上的朱棣缓缓摇头：“我侧面和朱棣提了几次，但是都没有得到他的正面回应。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想和咱们联合对付五大家，还是有着别的打算......”
“陛下。”细川持之悚然一惊，连忙说道：“此事一定要确定朱棣的态度啊，如果他有着别的打算的话，那恐怕咱们也危险了......”
小松灵子赞同地点头，“放心，等这次祭祀结束，我就正面询问朱棣他究竟愿不愿意和咱们联合。”
不仅仅的是联合，还有联合起来击败五大家之后的利益如何分配，这才是小松灵子的目的。或许别人会担心新明一统美洲之后会空前强大，但是小松灵子不怕。
在她看来，饥饿的野兽才是最危险的，而刚刚吃饱的野兽反而是最虚弱的。
二千七十一章检阅三军
祭祀在庄严肃穆的气氛当中结束，每个部族的酋长究竟是怎么想到，朱棣并不清楚。
不过他站在封台上看着所有部族酋长都朝着自己跪拜，他便知道这一次祭祀的效果不错。
可是忽然朱棣的目光扫到几个刺头，正是六大部族的人。这些人和新明之间有着很深的仇怨，当然不希望看到新明得到其他部族的拥护。
朱棣咧嘴一笑，目光冰冷地看着六大部族的人。对新明不满又能怎么样，一会儿之后，看你们还有没有勇气对新明不满。
站在封台上，朱棣猛地挥手，大声喝道：“传令，检阅三军！”
震天的战鼓顿时响彻天地。
“这是怎么了？新明这是要干什么？”
六大部族的人听到新明战鼓声，最为慌乱的就是他们。一个个六神无主本能的想要退，但是却连哪里是前，哪里是后都不知道。
其他部族的人虽然不知道这鼓声意味着什么，但是心里也是一阵慌乱。
好在有礼部官员连忙上前安抚住这些酋长的情绪，并且将他们邀请到封台两边的平台上，将宽阔的大道让出来。
小松灵子知道这是大明战鼓的声响，但是她却是满脸疑惑：“朱棣这是想要干什么？”
细川持之闻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连忙问道：“怎么，陛下这几日都和朱棣在一起，难道他没有告诉过陛下？”
“没有。”小松灵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眼神顿时变得冰冷盯着封台上的朱棣。
细川持之心里一紧，连忙压低声音说道：“陛下，朱棣连这样的事情都不告诉你，微臣看来他恐怕也是不安好心啊。”
小松灵子侧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要劝我回去？”
“是的。”细川持之面对陛下的威压，硬着头皮咬牙说道：“臣以为，朱棣既然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肯向陛下透露分毫，那就说明天他始终都在防备着陛下。咱们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丝毫益处，还不如先回去静观其变。这样......至少不用担心安全！”
这里毕竟是在朱棣的地盘上，如果朱棣那天翻脸，那他们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细川持之自从来到新明京城之后，每天晚上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的，就怕什么时候闭上眼睛再睁开就看到锦衣卫站在他的面前。
“现在回去，那岂不是说我不能把朱棣拿下吗？”小松灵子俏脸含怒，她宁愿死也绝不肯承认自己魅力大减。
小松灵子从小就展露出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风姿，当年在倭国自从她十二岁之后，就有无数的男人称赞她的美貌，甚至就连她的父皇都被迷住，甚至想要将她纳为中宫......
而小松灵子也凭借美貌在倭国朝堂如鱼得水无往不利，要不然她一个小小的公主凭什么能够成为使臣出使大明？凭什么能够得到细川持之这样大家族的支持？凭什么能够在倭国覆灭的时候掌控住大局，并且带人逃走？
当年她没有迷惑住韩度，小松灵子觉得是韩度一开始就对他起心不良，才会不受她的诱惑。而现在是朱棣主动凑上来的，她就不信不能将朱棣迷惑住。
细川持之见陛下还是不肯放弃，他知道这一次的劝说又失败了。可是他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浓，甚至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和小松灵子说，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说了陛下也不会相信。
正在细川持之沉思期间，大道尽头出现了穿戴整齐，身后背负着旌旗，整齐划一朝着这里走来的骑兵。
“骑兵？朱棣这是要干什么？”小松灵子喃喃自语一句，心里也不由得疑惑起来。朱棣之前对他极度殷勤，几乎每日都会来看望她。
而且一来就赖在她的身边不走，如果她不极力将朱棣劝走，恐怕朱棣根本就想要一直和她待在一起，没有想过要回宫去。
可是偏偏，朱棣连祭祀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对她有所隐瞒，这让小松灵子不得不怀疑其朱棣是不是像往日看到的那样，对她那么痴迷......
细川持之听到陛下的话，连忙抬起头，惊讶的说道：“骑兵？朱棣把骑兵招来干什么，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小松灵子看到随着骑兵的接近，那些酋长当中出现了躁动，顿时明白了朱棣的打算。
“原来，朱棣是想要用武力让这些人臣服，真是好手段啊！”
细川持之猛地看了一眼，侧头压低声音朝小松灵子问道：“难道朱棣就不怕弄巧成拙，反而激发起这些部族的死战之心吗？”
“死战？和谁死战？”小松灵子侧头看向细川持之，冷笑朝那些部族酋长看了一眼：“这些人除了六大部族和新明有着血仇之外，其他的又和新明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你以为他们还会联合起来对付新明？”
“这......”细川持之也觉得不太可能，人都是自私的都想着占便宜，谁会愿意吃亏啊？
新明这么强大，他们每一个对上都不可能有胜算，那他们为何还要替他人做嫁衣？
“可是六大部族呢？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对付新明吧？”
小松灵子淡笑着点了点头：“朱棣此举的确是会激怒六大部族，但是他们究竟能不能联合起来，还是两说。或许......”
“或许什么？”细川持之愣了一下，没有明白陛下的意思，满脸不解地看着她。
小松灵子眸光当中闪过几道亮色，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六大部族在的地方，果然看到这些人开始躁动起来。
新明礼部官员连忙上前安抚，可是根本安抚不住。六大部族的人就好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一样，不断地和礼部官员争执着什么。
隐隐约约地听到，似乎这些人是要新明给他们一个说法。
“或许，朱棣还有别的手段。”
细川持之心里一惊，看着走过来的新明骑兵。这些人身上竟然全都穿着造价昂贵且复杂的锁子甲，腰间的左轮和背后火铳一样不少，威风凛凛展现出强大的力量。
连这样的骑兵都不能够把六大部族给震住，难道朱棣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二千七十二章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当朱棣站在封台上喊出这怒吼的时候，立刻就得到了下面将士们的回应。
“新明威武！”
“明军威武！”
“皇上万岁！”
“明军威武！”
“新明万岁！”
一队队骑兵背负着旌旗，整齐划一地从各部族酋长面前走过。这些人哪里见过如此装束整齐的骑兵，立刻就被震慑得两眼呆滞，说不出话来。
只有那六大部族的人要好一点，他们以前就不止一次见识过新明铁骑，心里没有那么大的震动。但即便是如此，他们看到新明铁骑的时候，还是被震慑得满脸凝重一言不发。
这支铁骑是他们的噩梦，他们多少次对新明发起的进攻都被这支铁骑所遏止，多少部族的勇士倒在这支铁骑面前。而这支铁骑正如他们身上盔甲的颜色一样，如同一道漆黑的深渊，把他们所有的希望全部碾碎，吞噬得一干二净。
“那是什么？”小松灵子的目光看向新明铁骑的后面，只见几十辆战车车厢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细川持之闻言看过去，只看了一眼便摇头：“不知道，或许是拉得粮草吧......”
小松灵子侧头看向他，不满地提出质疑：“这是朱棣向各部族展现武力的时候，你觉得他会拉着几十车粮草来丢人现眼吗？”
“这......”细川持之连忙低头，“微臣这就去打听......”
看着转身就要走的细川持之，小松灵子叹了口气：“算了，静观其变吧。”
她也知道此事怪不得细川持之，别说是现在去打听了，就算是提前去打听也多半不可能打听到消息。
想到这里，小松灵子也不由得犹豫起来。她之前还以为朱棣对他十分迷恋，每天不是带着她山上打猎，就是下湖游玩。
可是没有想到朱棣竟然在不声不响之间，就布置出了这么庞大的祭祀。最关键的是，她之前竟然没有听朱棣提起过半句。
这让小松灵子不由自主地想到，是不是朱棣在防备着她。如果朱棣对她真的心怀戒备，那她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还不如早点回到倭国去。
这些战车如此奇特的样子，早就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好奇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猜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就在众人注视着战车的时候，之前的骑兵却没有直接离开，反而围成一个圈将战车紧紧的守护起来。
“朱棣这是要干什么？”细川持之满是诧异的看着。
到了这个时候谁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些战车里面一定有玄机。否则朱棣不会这样郑重其事地用骑兵把战车围得严严实实，好像就怕被人一拥而上给抢走了一样。
“不知道，咱们静观其变。”小松灵子的脸色非常难看，她在生气朱棣根本没有给他透露过这战车一丝一毫的消息。
之前她还想着和朱棣虚与逶迤，以此来打听到新明内部的隐秘。现在朱棣却连这样的消息都不肯向她透露，那她这段时间陪着朱棣玩什么？
这不是被白玩了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朱棣高高举起手臂，大声下令：“神火炮！”
听到皇帝命令的士卒，把战车盖着的厚布缓缓掀开，露出里面在东西。
只见一个个圆滚滚的柱子斜着放在战车上，每辆战车上面都放了四个。
“这些是什么东西？”看到眼前这一幕，众人不免有点大失所望。
刚才他们从新明对这东西重视来看，还以为这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尤其是六大部族的人，他们还以为这是新明的大炮呢。在这些年和新明交战的过程当中，他们可是没有少吃新明大炮的亏。
一炮下来，他们这边不管多么意志坚定的勇士，都被炸得四处横飞。他们对新明的大炮可谓是又恨又爱，恨的是新明大炮让他们损失惨重，爱的是他们也想拥有这样的神兵利器。
可是现在看到战车上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新明大炮，这些人不由得一阵失望。
朱棣才不管别人在想些什么，他今日就是要用神火炮的神威彻底压服整个美洲的所有部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朱棣淡淡一笑，朝朱高炽抬手示意。
朱高炽微微躬身，然后转身来到部族酋长面前，尤其是六大族的人面前。
笑吟吟地看了六大部族的人一眼，笑着说道：“诸位请看。”
朱高炽的手朝着一个方向指过去。
封台是建在京城南边最高的一处山丘上，站在这里完全可以俯视四方，甚至可以将整个京城都尽收眼底。
不过朱高炽指的却是山丘的另外一边，“诸位看到那处小城了吗？”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一个缩小的城池在山脚下。
小城不大，但是却城墙屋舍一应俱全，甚至里面还有不少树木。从这些树木的大小来看，不管是城墙还是屋舍都是真实可以住人的。
一众酋长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新明在修建城池这方面要比他们强得多。这个小城虽然十分小，和京城完全比不了，但是看起来也要比他们自己的族人聚居地还要大上一些。
而且这小城还有城墙，他们的聚居地却连城墙都没有。
不过朱高炽为什么要他们看这个，众人有些不解的望着朱高炽。
朱高炽淡淡一笑，也不过多的解释，转身朝着老爹躬身一拜。
朱棣看到之后哈哈大笑起来，随即猛地挥手：“传朕旨意，神火炮放！”
一个传令兵立刻高举令旗，大声传达皇帝的旨意：“皇上有旨，神火炮放！”
韩度看了朱棣一眼，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不过对于朱棣把火龙炮改成神火炮的行为，还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过也没有在意，心里却在想着于谦究竟有没有说服朱允烨。对于这个外甥，韩度虽然从小便教导他成长，可是等到他长大之后，韩度却有些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一次朱允烨究竟愿不愿意调动水师前来，韩度还真的没有什么把握，只能够看于谦的本事了。
二千七十三章神威！
小松灵子眸光冰冷，死死的盯着神火炮。
大炮她见过，倭国本来就能够自己铸造火炮，但是她没有见过神火炮这也的东西。这看起来也不像是炮，但是既然能够被朱棣如此看重的东西，显然非比寻常。
看今日的情形，朱棣是早就预谋好了，准备震慑住所有酋长的。如果这东西不厉害，朱棣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搬出来。
随着传令兵将皇帝的命令传达下去，神机营士卒立刻对神火炮点火。
“咻”
一声尖啸把高台上的人都给吓了一跳，只见一道白色的烟柱如同一条怒龙一样昂首飞向苍穹。
“这是什么东西？新明这是在搞什么鬼？”细川持之也被吓了一跳，低声咒骂。??
小松灵子脸色阴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飞向天空的神火炮，不肯错过一丝半点。
来自各地的酋长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这辈子只见过飞在天上的鸟，还没有见过什么东西能够从地上飞到天上。
神火炮直冲天空的景象在这些酋长看来，简直就是神迹！
“库库尔坎”
“库库尔坎”
“库库尔坎”
韩度看到无数的酋长对着升空的神火炮跪拜下去，并且不断的叫喊着，有些疑惑的侧头看向瞿远：“怎么这是怎么了？”
瞿远也是神情激动，连忙解释道：“先生，库库尔坎是我们信奉的太阳神，传说当中库库尔坎的形象便是一条飞动的巨蟒。”
巨蟒？
韩度抬头看向神火炮在空中拉出一条圆柱的白烟，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明亮夺目，就连白烟翻滚的细节都依次分明，那些白烟滚动交成了波浪形，仿佛一条飞动的巨蟒自天而降，逶迤游走，似飞似腾，这情景使在场的酋长激动得如痴如醉、如疯如狂！
瞿远根本就没有精力顾及先生了，他双眼看着腾飞的神火炮，喃喃自语：“这简直就是太阳神降临，新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韩度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没有咳嗽出声。瞿远当初虽然也在书院里面学了数理化，但是他在这三门学问上都没有什么天赋，自然也学得不怎么好。
再加上他后来回到美洲，自然也不知道大明早就拥有了神火炮。
侧头看向站在封台上的朱棣一眼，韩度心里微微一笑，恐怕现在朱棣也没有料到神火炮飞起之后，竟然会把所有酋长全部震慑住吧？
朱棣的确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很是奇怪这些酋长怎么会看到神火炮之后反应如此剧烈。就连一直对新明看不上眼的六大部族的人，也震惊到面无人色，下意识地跪倒在地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当中，神火炮准确地落到山脚下作为靶子的小城里面，顷刻间火光闪现，巨大的云团腾空而起。
“轰轰轰”
等到烟消云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只见原本的小城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跟着神火炮炸出的云团一起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连小松灵子也被震惊到无以加复，一双美目瞪的老大，殷红小嘴满是不敢置信的说道：“瞬息之间将一座城从大地上彻底抹去，这怎么可能？”
细川持之神色完全呆滞，拼了命地摇头：“这是什么东西，这究竟是怎么东西？新明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神物？”
说着，细川持之猛地转头看向小松灵子，声色俱厉地说道：“陛下，咱们要立刻回去。新明有如此恐怖的神物，咱们永远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现在立刻回去联合五大家共同抵抗大明，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小松灵子面色惨白，心里震动两腿发软差点瘫坐下去。
还要细川持之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这才让她没有当众出丑。
深吸口气，小松灵子用力摆脱细川持之的手臂，盯着已经没有了神火炮的战车，眼神灼灼地说道：“不，朕要留在这里！”
细川持之顺着陛下的目光看过去，瞬间就猜到陛下在打着什么主意。连忙摇头叹息一声：“如此神物，新明肯定会严防死守，绝对不会泄露给外人的。陛下”
细川持之想要劝说陛下不要痴心妄想了，可是还没有等他说完就被小松灵子挥手打断。
“闭嘴！”小松灵子侧头看着细川持之，眼神里面充满疯狂之色，越来越兴奋地说道：“你也说了，这是神物！如果我倭国有此神物，那天下虽大，但我辈又有何惧！”
听着陛下的话，细川持之也是一阵失神。他不由自主的畅想起倭国也拥有如此神物的局面，到那是恐怕倭国的话语除了新明之外，任何人都要躬身聆听吧？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新明绝对不可能把如此神物让他们得到！
细川持之使劲摇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立刻抓住陛下的手臂提醒：“陛下醒一醒，新明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得到如此神物的！”
小松灵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细川持之一眼，“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再说了，别人没有办法，但是朕一定有办法。只要他肯把如此神物交给咱们，不管朱棣想要什么，哪怕是立刻要朕的人，朕也给他！”
细川持之深深的看了陛下一眼，只觉得陛下这是疯魔了。真以为试过之后，不可能就会变成肯了吗？
还有，只要朱棣不傻，他就绝对不会允许如此神物落到别人手里。就算是陛下风华绝代，朱棣也是不可能用神物来交换的。
先不说这世上还有没有陛下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就算是没有，朱棣手握如此神物，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就算是陛下，如果朱棣真的兵临城下，难道陛下还能够不从吗？
就算是陛下不肯依从，倭国人自己为了活命都会主动把必须送到朱棣的床上。
所以在细川持之看来，面对如此神物，陛下在朱棣心里根本就没有她想的那么重要。
甚至，细川持之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一股危机已经萦绕在他的头上。小松灵子眸光冰冷，死死的盯着神火炮。
大炮她见过，倭国本来就能够自己铸造火炮，但是她没有见过神火炮这也的东西。这看起来也不像是炮，但是既然能够被朱棣如此看重的东西，显然非比寻常。
看今日的情形，朱棣是早就预谋好了，准备震慑住所有酋长的。如果这东西不厉害，朱棣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搬出来。
随着传令兵将皇帝的命令传达下去，神机营士卒立刻对神火炮点火。
“咻”
一声尖啸把高台上的人都给吓了一跳，只见一道白色的烟柱如同一条怒龙一样昂首飞向苍穹。
“这是什么东西？新明这是在搞什么鬼？”细川持之也被吓了一跳，低声咒骂。
小松灵子脸色阴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飞向天空的神火炮，不肯错过一丝半点。.??
来自各地的酋长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这辈子只见过飞在天上的鸟，还没有见过什么东西能够从地上飞到天上。
神火炮直冲天空的景象在这些酋长看来，简直就是神迹！
“库库尔坎”
“库库尔坎”
“库库尔坎”
韩度看到无数的酋长对着升空的神火炮跪拜下去，并且不断的叫喊着，有些疑惑的侧头看向瞿远：“怎么这是怎么了？”
瞿远也是神情激动，连忙解释道：“先生，库库尔坎是我们信奉的太阳神，传说当中库库尔坎的形象便是一条飞动的巨蟒。”
巨蟒？
韩度抬头看向神火炮在空中拉出一条圆柱的白烟，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明亮夺目，就连白烟翻滚的细节都依次分明，那些白烟滚动交成了波浪形，仿佛一条飞动的巨蟒自天而降，逶迤游走，似飞似腾，这情景使在场的酋长激动得如痴如醉、如疯如狂！
瞿远根本就没有精力顾及先生了，他双眼看着腾飞的神火炮，喃喃自语：“这简直就是太阳神降临，新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韩度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没有咳嗽出声。瞿远当初虽然也在书院里面学了数理化，但是他在这三门学问上都没有什么天赋，自然也学得不怎么好。
再加上他后来回到美洲，自然也不知道大明早就拥有了神火炮。
侧头看向站在封台上的朱棣一眼，韩度心里微微一笑，恐怕现在朱棣也没有料到神火炮飞起之后，竟然会把所有酋长全部震慑住吧？
朱棣的确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很是奇怪这些酋长怎么会看到神火炮之后反应如此剧烈。就连一直对新明看不上眼的六大部族的人，也震惊到面无人色，下意识地跪倒在地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当中，神火炮准确地落到山脚下作为靶子的小城里面，顷刻间火光闪现，巨大的云团腾空
而起。
“轰轰轰”
等到烟消云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只见原本的小城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跟着神火炮炸出的云团一起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就连小松灵子也被震惊到无以加复，一双美目瞪的老大，殷红小嘴满是不敢置信的说道：“瞬息之间将一座城从大地上彻底抹去，这怎么可能？”
细川持之神色完全呆滞，拼了命地摇头：“这是什么东西，这究竟是怎么东西？新明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神物？”
说着，细川持之猛地转头看向小松灵子，声色俱厉地说道：“陛下，咱们要立刻回去。新明有如此恐怖的神物，咱们永远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现在立刻回去联合五大家共同抵抗大明，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小松灵子面色惨白，心里震动两腿发软差点瘫坐下去。
还要细川持之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这才让她没有当众出丑。
深吸口气，小松灵子用力摆脱细川持之的手臂，盯着已经没有了神火炮的战车，眼神灼灼地说道：“不，朕要留在这里！”
细川持之顺着陛下的目光看过去，瞬间就猜到陛下在打着什么主意。连忙摇头叹息一声：“如此神物，新明肯定会严防死守，绝对不会泄露给外人的。陛下”
细川持之想要劝说陛下不要痴心妄想了，可是还没有等他说完就被小松灵子挥手打断。
“闭嘴！”小松灵子侧头看着细川持之，眼神里面充满疯狂之色，越来越兴奋地说道：“你也说了，这是神物！如果我倭国有此神物，那天下虽大，但我辈又有何惧！”
听着陛下的话，细川持之也是一阵失神。他不由自主的畅想起倭国也拥有如此神物的局面，到那是恐怕倭国的话语除了新明之外，任何人都要躬身聆听吧？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新明绝对不可能把如此神物让他们得到！
细川持之使劲摇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立刻抓住陛下的手臂提醒：“陛下醒一醒，新明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得到如此神物的！”
小松灵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细川持之一眼，“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再说了，别人没有办法，但是朕一定有办法。只要他肯把如此神物交给咱们，不管朱棣想要什么，哪怕是立刻要朕的人，朕也给他！”
细川持之深深的看了陛下一眼，只觉得陛下这是疯魔了。真以为试过之后，不可能就会变成肯了吗？
还有，只要朱棣不傻，他就绝对不会允许如此神物落到别人手里。就算是陛下风华绝代，朱棣也是不可能用神物来交换的。
先不说这世上还有没有陛下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就算是没有，朱棣手握如此神物，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就算是陛下，如果朱棣真的兵临城下，难道陛下还能够不从吗？
就算是陛下不肯依从，倭国人自己为了活命都会主动把必须送到朱棣的床上。
所以在细川持之看来，面对如此神物，陛下在朱棣心里根本就没有她想的那么重要。
甚至，细川持之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一股危机已经萦绕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