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现出原形
“你想知道吗？”赤雷居高临下地扫了颜如玉一眼，独眼中闪过一抹阴险狡诈之色，他侧头扫了眼雪脏，催促道，“三弟，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颜如玉老弟请出来！”
雪脏闻言了然一笑，目光冷冷地扫了眼小山丘的方向，语气阴险狡诈道，“颜如玉，你以为藏在里头就万事大吉了吗？可你别忘了，说到打洞……谁又能赢得过老鼠呢？”
说话间，他的食指弯曲，搭在拇指上，话落的瞬间，两指凝聚妖气，往小山丘的方向用力一弹，一道音波纹炸开，顺着气流，越滚越大，顷刻间滚成一股巨大的光，直直朝着前方冲去。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小山丘被轻松炸开，一阵狂风刮过，漫天泥沙随着尘土飞扬而出，将天地都遮盖在茫茫的烟尘之中。
“啊！”律笺文被着突如其来的震动晃得身形有些不稳，滚滚的尘土席卷而来，她连忙闭上双眼，伸手扶住了一侧的墙，堪堪稳住了身形，她费力地抬手遮挡，才能勉强避免泥土浸入眼中。
片刻之后，一直到那呛人的味道消失，她才睁开了言，随后微微一愣。
却见滚滚烟尘散去，地洞下露出了颜如玉那慌作一团的身影。
他被巨大的弹力击中在地，浑身不住颤动，当睁开幽沉双眸的那刻，皎洁明亮的圆月霎时映入眼底。
月光如水，银色的白光洒向大地，四周静谧无声。
他神情呆滞地望着挂在高空中的圆月，心脏“砰砰”狂跳，身体里一阵热流在躁动，一股剧烈的痛楚蔓延四肢百骸，“啊啊啊啊啊啊！！！”
颜如玉痛得大声狂吼，莹绿色的妖气失控般得从身体里四下流逝。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律笺文彻底慌了，看着躺在地上的颜如玉痛苦的挣扎嘶吼，她慌忙跑了过去扶起他的上半身，担忧而无措地喊道：“颜如玉，你这是怎么了？！你振作一点啊！”
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这样，就仿佛身体被强力撕扯着一般。
可是现在明明就没有任何攻击他的力量！
律笺文一阵慌乱，她想要驱赶他的痛楚，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模样，她的心在这一刻也像是被揪住了一样难受。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间传入律笺文的耳畔
“颜如玉，师承千面妖容，以外族之根基习涂山之术。”
“所以，当十五月圆之夜，在满月之辉的照耀下，涂山之术随纯月之光而去，他便会——”
她下意识朝着四周看去，却未发现一旁的赤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啊……”颜如玉痛苦的声音再度袭来，听得律笺文心头纠痛，她张口喊道：“颜如玉，你怎么了……”
然而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另一道声音所盖住：“妖力消失殆尽，现出原形！”
伴随着这个声音，地面上，颜如玉面目扭曲，痛苦挣扎，身上的妖气一点点散尽。
第752章 她……害怕了吗？
察觉到颜如玉的异样，律笺文再也忍不住：“你怎么了颜如玉，你告诉我啊！”
“你走开！不要……看我！”颜如玉一把将律笺文推开，他卑微地朝前攀爬，试图逃离律笺文的视线，然而他的手根本提不起力气，刚刚撑起了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身上最后一缕妖力随着呼吸滑出了体外散尽，他察觉到自己的皮肉开始扭曲。
颜如玉无力地抬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脸，然而……
“啊……”
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律笺文看到颜如玉俊美的容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挺直的鼻梁变的硕大无比，上面盖着一层暗沉的红，柔顺的头发逐渐剥落，头顶左右两端凸起两个硬物，转瞬间，变成一对牛角，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同样难逃厄运，纷纷掉落成了稀疏的模样，斑纹在此时浮起，将他最后一丝挣扎狠狠揭破。
一个满身脏泥的牛鬼出现在律笺文面前。
这副极其丑陋的样貌，跟英俊帅气的颜如玉犹如天差地别。
律笺文心头大震，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他……是颜如玉？！
这一刻，他卑微地移开目光，艰难地做着最后的挣扎，声音沙哑而痛苦道：“不要……不要看我……”
然而，律笺文惊愕的目光却直直刺中他脆弱的心。
身后的赤砂魔盗团等候已久，就是为了见证这一幕。
这会儿看到他露出原形后，立刻癫狂大笑，出声嘲讽——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当年以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闻名天下的采花大盗颜如玉啊！”
“长得就是这副德行啊！”
“真是当坨泥踩我都嫌丑啊！妖力现在也弱得跟渣一样！哈哈哈哈……”
颜如玉痛苦地垂下脑袋，仿佛周身的遮挡都被撕裂成碎片，所有的秘密和希望都无所遁形，他的双掌牢牢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无助地颤抖着。
这，就是他用尽一切，想要隐瞒的秘密。
此时此刻，毫无遮拦地出现在律笺文的面前。
律笺文身体颤抖着，忍不住失声问道：“你……明知如此，为何今天……还要来救我？”
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她。
对颜如玉而言，她到底……有多重要？
为什么……
思绪茫然之间，颜如玉抬起头看向她，恍惚之间，记忆越过时空，回到了三百多年前……
颜如玉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还不叫颜如玉，也幻化不出如今的容颜，彼时的他，尚且只是空陷山上的一只牛鬼，和世世代代的族人一样，素日里与火焰为伴。
他无父无母，与同伴也不亲近，因为样貌丑陋，妖力薄弱，所以饱受其他妖怪们的排斥与欺凌。
为了让自己不被欺负，他只能努力修炼，可是无师自通这样的能耐，并不是人人都有的，尽管他刻苦修炼，然而终归因为无入门之法，到最后，除了练就了一身极耐高温的肉体之外，别无收获。
可是他并没有放弃，倘若修炼，至少还有机会提升，一旦放弃，他只会被踩到脚底下，成为一团烂泥，他不想成为烂泥。
第753章 长得这副尊容还敢下山
然而，再是有毅力，终归也有一些失落的时候。这日，牛鬼像往常一样修炼了两个时辰后，妖力依旧毫无进展，他有些气馁，决定下山散散心。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因为他长得太丑，一旦出现在尘世，必然会引起旁人的惊惧。
可是，山下没有火焰，那里有漂亮的花，翠绿的草，有清澈的溪流，和夹杂着芬芳的泥土，他的心中留着一丝奢望，也许多接触这些漂亮的事物，会改变自己的容颜，让他的脸，看起来不那么狰狞呢？
于是，看到鲜花，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正如此刻，他已经伸手摘下一朵，捏在掌心，痴痴地看着。
哪怕是不知名的小花，依然如此漂亮，如果他也能像这朵花一样养眼，那该有多好。
正是心生向往之际，身后突然响起一阵不悦的叫嚣声，“丑东西，长得这副尊容还敢下山，是要来侮辱本大爷的眼睛吗？”
“哟，我就说这么丑陋的会是谁呢！这不是空陷山的牛鬼吗？怎么让我们碰上了这玩意儿，真晦气。”
“啧啧，你看他还摘花呢！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来，叫做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哈哈哈……”
三个小妖冷嘲热讽的声音不断响起，牛鬼并没有回头，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冷嘲热讽，他们说得没有错，他的确……很丑。
他没有反驳，只是黯然地站起身，准备默默离开。
没料到这番卑微的态度，落到对方的眼中，反而成了另一番意味。
他们气势汹汹地拦在他面前，语气阴狠道：“怎么？你还想逃？”
“我……”牛鬼呆呆地抬起头来，闷声应道，“我们不熟。”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回应？他们已经冷嘲热讽，难道还不知足吗？
然而他猜对了，他们的确不知足。
领头的蛤蟆妖眼见着牛鬼要走，立刻往前一步，眼神凶恶道：“混蛋，连本大爷你都不认识！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一旁的马脸妖附和道：“就是就是……居然敢跟我们老大作对，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收拾。”
“我看这家伙长得这么丑，打得他面目全非也是免费替他改造了。”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妖怪说着捏了捏拳头，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牛鬼手捧鲜花，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般为难自己。
“难道你们的人生，除了欺凌弱小，就没有别的追求了吗？”他诚挚地问道。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如果他长得不是那么丑陋，他一定会去感受一下大千世界，再去勾搭雌性，吃喝玩乐，潇洒自在，岂不是快哉。
在他看来，找别人麻烦，是一件最愚蠢的事情，何必呢！
很显然，他的态度彻底惹怒对方，蛤蟆妖一气之下，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鲜花，扔在地上，抬起脚跟狠狠踩下去，一面碾压，一面骂道：“丑东西，敢质问本大爷，找死！”
第754章 拼尽全力
牛鬼目光呆滞地望着地上依然被踩成一团的残花，心中后知后觉地涌起一股怒气，他生气地推了蛤蟆妖一把，意图从他的脚下拯救残余的花瓣，口中却已经忍不住怒吼：“你有本事就冲我来！拿一朵花撒气，算什么大爷！”
“还敢推我！”蛤蟆妖显然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动手，踉跄着退了一步，心里的怒火立刻就燃烧了起来，“……你个丑东西，居然敢这么嚣张！有志气！”
蛤蟆妖单手一挥，对着两名小弟命令，“给我上！”
“是！”两只妖怪得令后捏着“嘎啦嘎啦”作响的拳头，一步步朝牛鬼逼近。
在他们看来，这个怯懦的牛鬼根本就不堪一击，能让他们两个出手，纯粹是因为最近太无聊，需要有个东西来找乐子，刚好，就是眼前这个了。
面对两只妖怪的气势汹汹，牛鬼却没有看他们一眼，目光越过他们，直直地盯着站在不远处，一脸趾高气昂的蛤蟆妖，方才碾花的那一幕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回放。
那么美丽的鲜花，那只蛤蟆妖怎么能如此践踏！
难道不知道美丽是多么来之不易的！
难道不知道想要变得漂亮有多么难吗！
他因为这张丑陋的脸，吃了多少的苦，忍受了多少的孤独！
胸腔中一股热流翻涌而上，在这一刻，他不知哪来的勇气，双足灌足全力，与迎面而来的两个妖怪擦肩而过，紧接着抬起手来，毫不犹豫地伸出一掌拍向对面的蛤蟆妖。
在场三个妖怪都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招，一时都愣在当场。
蛤蟆妖更是毫无防备，被这豁出全力的一掌拍飞出去，身体“轰”的一声砸倒在地，疼得他屁股开花，目龇欲裂。
牛鬼一击得胜并未松懈，而是接着乘胜追击，飞冲过去，双掌再次施力击向蛤蟆妖。
明明妖力薄弱，只靠着一身蛮力攻击，却依旧打得蛤蟆妖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地哀嚎道：“哎哟……你们，嘶——还愣那干嘛，快、快来救我啊！”
“啊……是老大！”俩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冲了过来，一拳接着一拳击中牛鬼，“放开我们老大，快住手！”
然而，牛鬼就算被打得满头是血，却依旧咬紧牙关，没有叫疼也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将全部的掌力都攻向了蛤蟆妖。
从小被欺凌着长大的经验告诉他，虽然这三个妖怪妖力都不是很厉害，但联合起来，自己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与其被动的挨揍，不如认准了其中一个狠狠地打回去，也要让对方受到教训。
就算他长得丑，但也不是任谁欺辱而不懂得反击的。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这弱肉强食的妖界混下去。
“哎哟……住手啊！”蛤蟆妖被打得鼻青脸肿，两眼飙泪。
牛鬼也浑身是伤，好不到哪里去。
一刻钟后，两个妖怪终于费尽妖力将牛鬼揍倒在地，尖嘴猴腮的妖怪气喘吁吁道：“这丑东西耐力真不错，我们兄弟俩联手差点败了。”
第755章 把他给我抓起来
马脸妖也是满头大汗，“真是毅力惊人，太、太可怕了。”
“现在……是夸奖敌人的时候吗？”被打趴在地的蛤蟆妖恼怒大吼，却不小心牵动脸颊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晕过去。
“老、老大！您没事吧！”马脸妖后知后觉地跑过去，将他一把扶起。
“嘶——给老子轻点，你想痛死我吗？”蛤蟆妖面目狰狞，嘴里吐出一口血水，声音听起来像一只臃肿的猪一样。
马脸妖看着他这副尊容，强忍着偷笑的冲动，低眉顺目道：“是是是，老大，这丑陋的家伙要怎么处理啊！”
“把他给我抓起来！”蛤蟆妖怒目圆瞪，咬牙切齿道：“我今天不打得他死去活来，我就是他爷爷。”
尖嘴猴腮的妖怪闻言立刻拎着牛鬼的棕色头毛，将他从地上一把拎起，脑袋直接对准了蛤蟆妖。
“真他娘的丑哭了。”蛤蟆妖恶寒地后退半步。
看着牛鬼那副动弹不得的样子，蛤蟆妖很快攥紧拳头，满脸狰狞道：“小子，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敢这么对待本大爷，受死吧！”
阴狠的话音落下，他一拳挥出，还没碰到牛鬼的脸，一抹翠绿的倩影陡然间闪现而出，她掌心向前轻轻一拍，伴随着“轰”的一声响，三只妖怪应声倒地。
“说别人丑陋之前，也不先瞧瞧自己那副尊容呢！”来人笑眼弯弯，声音柔婉，话语却格外讽刺，“长得丑就算了，还欺凌弱小，我妖界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群败类给败坏的。”
明明是看似轻巧的一掌，三个妖怪却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般，疼得死去活来，惨叫哀嚎。
“哎哟喂嘞——”蛤蟆妖费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身材娇小，长相可人，留着一头翠绿色长发的狐耳少女笑眯眯地站在他们面前。
“你——是谁！竟敢坏被本大爷的事！”一次次被揍翻在地，蛤蟆妖彻底震怒。
他还没察觉到来人身上的妖力，以为刚才那只是个意外，于是便捂着伤口从地上爬起来，不怕死地吼道：“识相得给我让开，看你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只要臣服在我的脚下，我就原谅你的无礼。”
两个小弟惊惧交加地爬到蛤蟆妖背后寻求庇护。
身后的牛鬼脱险后跪在地上，听到这话，他呆呆地抬起头来，不明白这蛤蟆妖是哪来的勇气，敢跟如此厉害的狐妖少女叫嚣。
蛤蟆妖见狐耳少女依然一动不动，心里的怒火更盛：“马上就让你知道大爷我的厉害，到时候你……”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忽然间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偏偏冷得犹如冬日冰川，蛤蟆妖的身体不断颤抖，余下的声音仿佛也被冻在了这股冷气之中。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在我涂山管辖之地闹事，我看你们是找死！”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半空中飘来。
众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就看到紫发狐耳，长相艳丽的女妖从天而降，轻坠在地。
第756章 涂山之人
彻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整片土地在刹那间被笼罩上一层冰霜。
三个小妖瑟瑟发抖，颤颤巍巍道：“涂、涂山狐妖……”
“她——难道就是妖盟盟主，涂山雅雅！”
“那这个翠发狐妖，是……涂山容容！”
闻言，翠发狐妖，也就是涂山容容眯眼一笑，轻声说道：“恭喜你们，答对了呢！”
此言一出，三个妖怪吓得屁滚尿流，顾不得僵硬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她俩拼命磕头：“姑奶奶饶命……是我们有眼无珠，求你们大人有大量，饶命啊！”
“若是不饶，又怎样？！”涂山雅雅清冷的声音中染上一丝不耐。
说话间她指尖凝起冰凌，“嗖”的一声朝着三个妖怪飞射而去。
“啊啊啊啊啊！”三妖吓得眼前一黑，竟直直地昏死了过去。
冰凌顺着他们的肩膀擦过，直击向对面的树干。
在强大的妖力震慑下，树干“咔嚓”一声断裂，“轰”的一声砸倒在地，掀起尘土飞扬。
涂山容容笑盈盈地开口：“姐姐，妖力收一收吧，这里没有敌人了。”
涂山雅雅冷哼一声：“是你要管这闲事。”
被救的牛鬼傻傻地看着倒塌在地的树干，又回头看向眼前的两位狐妖，神情一片呆滞，鼻涕从鼻下溢出，怎么看都是又蠢又傻。
良久，他佝偻着背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跪下来：“多谢两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你刚才的表现我都看到了。”涂山容容单手叉腰，一手指向他，柔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皮道：“啊！奇才啊！你想变得美貌吗？！”
牛鬼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想。”
这么多年来，丑陋的外貌一直是他自卑的源头，所以，如果能变得好看，他当然愿意。
涂山容容早就料到对方的答案，笑眯眯地说道：“那就拜我为师，我可以教你变颜术，还有增强妖力的方法，如何？”
闻言，牛鬼惊愕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涂山容容：“这……”
这是真的吗！他想要问，可是看到眼前两位如仙女般的狐妖，他的心里已经信服了。
涂山容容挑了挑眉：“你是在怀疑？”
牛鬼毫不犹豫地匍匐在地，迅速喊道：“参见师父，请师父受弟子一拜。”
涂山容容满意点头，嘴角的笑意渐深。
“很好，从今日起你就跟我回涂山，我会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学成变颜术！”涂山容容说着侧头看向一旁的涂山雅雅，“姐姐，我可以将他带回去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涂山雅雅漠然地移开视线，似乎对世间万物皆不关心，“随你。”
得了同意，涂山容容轻轻一笑，转头朝着依然跪在地上的牛鬼说道：“跟我走吧。”
牛鬼懵懂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跟在她的身后，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有个声音却在兴奋地提醒着他，他很快，很快就不会这么丑了！
涂山的变颜术天下闻名，一旦学成，就不用再受这种欺凌了！
这个想法让牛鬼的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
第757章 收徒
当天下午，涂山容容便带着这位首席弟子回到了涂山，不仅安置好他的住所，还派医者前去替他疗伤，可谓费心费力。
“等你的伤势痊愈，就正式开始授课，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呢！”丢下这句话后，涂山容容走出客栈。
回去后不久，便撞见了涂山雅雅。
“容容，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要收他为徒？还如此上心？”清冽的声音娓娓而来，说话间涂山雅雅的目光却专注着不远处学习的涂山苏苏身上。
那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正一遍又一遍地翻阅着红娘手册，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
“姐姐，我只是做了一件善事而已。”涂山容容笑眯眯地说道：“况且，我观察过后发现，他本性非恶，且天赋很好。我有预感，这个徒弟一定会很好地继承我的法术。”
“你从不收徒。”涂山雅雅却并不全信她的说法，“况且，他是外族之根基，却要学习涂山之术。”
“以前不收徒，只是没遇到合心意的而已。”涂山容容声音柔和婉转，“况且，如今妖盟成立，想要让人妖之间和平共处，总要学会开始接纳。”
“你……”
“我也想让自己分分心。”涂山容容看了眼远处笨拙学习的涂山苏苏，眼中闪过一抹柔色，“我想，她也不想看到，我们一直这么下去。”
似乎是这句话触动了涂山雅雅，她冷哼一声，身上的寒气倾泻而出，彻骨的冷意飘散在空中，她的心绪不平。
远处的涂山苏苏立刻感应到了，瑟瑟发抖地转过头来，软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怯懦，“姐姐对不起，是苏苏太笨了，我一定……一定会好好学习，我也想成为一名红线仙，争取不给姐姐们丢脸。”
涂山雅雅冷眉微蹙。
这副软萌可欺的模样，跟强大而霸气的涂山红红相去甚远。
她怎么都没法相信，这会是她的姐姐。
可是这些都是事实，由不得她否认。
就是这样，才更加令人心烦！
想到这里，涂山雅雅厌烦地转身离去。
涂山苏苏看着她的背影，楚楚可怜道：“二姐，大姐是生我的气了吗？”
涂山容容上前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语含无奈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别介意。”
“唔……我明白是我做的不够好，不是姐姐们的错。”涂山苏苏眨了眨眼，甜甜一笑道：“我永远不会怪姐姐的。”
涂山容容心神微晃……
眨眼间，已经过了两百多年了。
姐姐，你会在某一天回来，亲眼看看这个在你们的创造之下，实现了人与妖和平共处的世界吗？
……
数日过后。
涂山的苦情树下，涂山容容将手中厚厚的一叠书册放到对面的牛鬼面前说道：“看得懂文字吗？”
牛鬼的目光落向书册，怔怔地点了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应道：“……懂得不多。”
“那你就多看看吧！”涂山容容笑眯眯地问道：“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第758章 我……没有名字
名字？牛鬼怔怔地看着涂山容容，因为样貌丑陋没有同伴，所以也不需要名字来称呼彼此。
旁人见到他，只要叫一声牛鬼就行了。
但是牛鬼，他根本不喜欢这个名字！
所以……
“我……没有名字。”
“那现在，就从这些书中挑一个吧！”涂山容容并不意外地推荐道：“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看了之后，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颜如玉，听到这三个字，牛鬼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梦想，脱口而出道：“那，就叫颜如玉。”
“嗯？”涂山容容眉眼弯弯道：“那多是来形容如玉般美丽无暇的……”女子。
话音未了，牛鬼一向无神的双眸中就闪过一抹亮光，“太好了！这个名字正适合我！想要变得美貌，这就是第一步。”
涂山容容闻言哑然失笑，一时不知这徒弟是单纯还是自恋，不过，她还是没有否定。
“既然如此，那就叫颜如玉吧！”涂山容容说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道：“颜如玉，这些书册中有习得法术和易容相关的技巧，半月内你要全部看完，然后我再来亲自教你实践，我相信你的天赋，一定会大有所成的呢！”
从被呼唤的那一刻起，颜如玉就成了牛鬼的名字，此刻，颜如玉的心情激动万分，却依然郑重其事应道：“是，师父！”
于是接下来的半月里，颜如玉没日没夜，不知疲惫地刻苦钻研，果然在这些书册中发现了以往他一直搞不懂的问题。
翻完全部书册，他渐渐顿悟，在苦情树下用心修习。
半月后，涂山容容再次来到苦情树下，明显感觉到颜如玉周身的气势跟往日不同。
从他的身上，她看到了某种执着。
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看来你收获不错，接下来应该能跟上我的训练。”
“师父！”沉浸在书中半个月，此刻的颜如玉依然和从前的莽撞懵懂不同，听到涂山容容的话，他立刻起身，态度恭敬地道：“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负你的期待。”
“先来修习易容术，迄今为止，整个涂山还没有人能超越我。”涂山容容在此刻终于流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颜如玉被她身上的强大气势所影响，心头不由大震。
随后的日子里，颜如玉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炼狱般的魔鬼训练，可一想到能将自己变得英俊，再也不用受到旁人的歧视和攻击，哪怕再苦再累，他依旧执着地坚持下去。
好在他在颜值上很有天赋，很快便幻化出一张人类的面孔。
镜中的男子温润如玉，如同翩翩君子，让人乍一看便心生好感。
他凤眸微挑，眉宇间带着三分笑意，薄唇微扬，看着着实帅气。
“师父、这，这真的是我吗？”颜如玉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依旧有些不可思议道。
“易容上你的确有所突破，但是声音还未改变，很容易被人识破。”涂山容容眯着眼，声音不浅不淡道：“你不会这样就满意了吧？”
颜如玉眼神执着而坚定：“不，我要在变颜术上达到绝对的完美。”
涂山容容不紧不慢道：“随着你的妖力愈强，变颜术也将愈发完善，目前这是第一阶段。”
第759章 学有所成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眸中划过一抹幽深之色，“但是有一点，你不要忘了，每年十五月圆之夜，涂山易容之术会随着纯月散去，到那时候你又该作何准备呢！”
话虽如此，但对现在的颜如玉而言，能够拥有一张人类的面容，便是他人生当中最幸福的一刻。
一直以来，因为丑陋的样貌，带给他无穷无尽的嘲讽和羞辱。
他也幻想过能够焕然一新，可就如同白日做梦。
如今真的办到了，他如何能不激动。
“师父，我会做好应对之策，并且更加努力修炼，学会你交给我的望月掌。”颜如玉握紧拳头，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涂山容容也看出来了.这小子专注于一件事时有多认真，可对此以外的事情却毫不在意。
他似乎随心所欲，如同一阵飘忽不定的风，琢磨不透。
涂山容容眯着眼，意味深长道：“为师希望，你能不忘初心。”
颜如玉坚定地点头说道：“是，师父。”
有了今日的进展，颜如玉愈加地看到了希望，同时，也更加卖力地修炼。
他很清楚，自己能够遇到涂山容容，来到涂山，是巨大的机缘，他必须要努力再努力，才得对得起这份上天的恩赐。
他必须要变强，才能让自己不再过回从前的日子，不再受人欺凌。
随着日以继夜的努力，颜如玉的进步越来越快，他的心智也越来越成熟，转眼之间，就过了两年。
两年后，苦情树下。
两道身影正在进行着一番激烈的缠斗。
莹绿色的妖气缠绕在颜如玉的身侧，他的铁掌带着灼热的温度，毫不犹豫地攻向对面的涂山容容。
空中飘落的叶片被火热的温度燃烧。
涂山容容裙摆微扬，踮起脚剑往后一跃，避开了这一招式。
颜如玉却在有准备，他当下凌空而起，以极速俯冲而下，望月掌直击涂山容容面门。
涂山容容倏地睁开双眸，周身裹挟着一股强劲的妖力。
她抬起掌心对上颜如玉的手掌。
两边力道相互碰撞，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颜如玉的手腕被强力震得发疼，他连忙翻身一跃，不敢跟涂山容容继续硬碰硬下去。
一场恶战已经持续了几个时辰，两方退至安全的距离，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凝重而危险的气息。
数息过后，颜如玉平复下呼吸，摆好姿势再次进攻，却不想刚冲过去两步，就被一阵彻骨的寒气直接冻成了一块冰雕。
“姐姐……”涂山容容讶然回眸，看着款步走来的涂山雅雅，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是来助我一臂之力的？”
“容容，你好像乐在其中。”涂山雅雅清冷启唇。
“难得收了个天赋绝佳的弟子，我自然要跟他好好切磋几个回来才是。”涂山容容倒是没有反驳。
涂山雅雅眸色清冷，语气慵懒道：“他打不过你，毫无意义。”
“是姐姐太严苛了。”涂山容容笑意盈盈道：“要知道，他如今的变颜术，已经不输于我了。”
第760章 还未学会做人
“那又怎样？”
涂山雅雅从不在乎这些，她的眼中似乎只有涂山苏苏的一举一动。
若是苏苏也有这种天赋，她也不必烦恼至今。
“既已学成，便适可而止，继续打斗下去，是要闹得整个涂山皆知吗？”
颜如玉这边，好不容易用妖力从冰雕中挣脱，听到涂山雅雅那清冷的话语，感受着周围阴寒至极的寒冰之气，颜如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恭敬喊道：“师姑好。”
涂山雅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而是接着对涂山容容道：“容容，明日是人妖盟主会见之人，你没忘吧？”
“姐姐放心，我已经准备就绪。”涂山容容从容一笑，“关于俩族律法，也将进一步完善。”
一旁的颜如玉似懂非懂地听着她俩的谈话，思绪不由飘远。
如今的他改头换面，凭着惊人的天赋，能够幻化成千百张不同的容颜，可是说是练得炉火纯青，完美得继承了“千面妖容”的法术。
而他最喜欢的，便是如今这张英俊潇洒的容颜。
一头金色短发，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加上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性格，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可就算有了如此英俊的样貌，也还没有发展的空间。
尽管天赋和法术习得绝佳，但对于人与妖之间的关系，他却只是一知半解。
他只知道，这世上的人与妖已经达成共处的条件，那么现在自己既然拥有了如此帅气的样貌，是不是可以下山勾搭雌性了？！
一想到这里，颜如玉心中就有些迫不及待。
当天晚上，颜如玉留书一封，趁着月黑风高之际，悄悄地离开涂山。
等涂山容容处理完俩族联盟的事情，回来后看完信件，顿时扶额叹息。
涂山雅雅淡声道：“怎么？他走了，说了什么？”
涂山容容无奈开口：“他说……感谢师父的教导，弟子打算踏入红尘，修习完毕后再回来孝敬师父。”
妖族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虚情假意，他们往往随心而动。
她知道颜如玉不是无心无情之人。
一开始的相处，他显得呆呆傻傻的，但许多时候往往直击要害。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吸收了越来越多的知识，也变得越发放荡不羁。
这种飘忽不定的性格，也注定了他会离开的事实。
“既然要走，就让他走呗，你还有何顾虑？”涂山雅雅看穿了她的忧虑。
“我只是遗憾，还没教他人世间的道理。人不比妖，不是那么随心所欲的。”涂山容容眸光微闪，“但愿他……能在人界有所收获，学会成长吧！”
这也是她这个做师父的期望。
只是很显然，颜如玉并不知道她的苦心。
……
此时，颜如玉从涂山境内离开后一路下山，到达人界时已经天明。
但是他并没有泄气，一路醒来，他越发激动，心中甚至已经有了规划，来到一座小城镇，他打算先去大吃大喝一顿，再用美貌却征服雌性，越想，他的心情就愈发愉悦。
第761章 丢到山里喂老虎
颜如玉不由地加快了脚步，穿过一条乡间小路，忽然听到前方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丑八怪，长得这么丑就别出门了。”
“别给我们村子丢人了，快拿石头丢她。”
“丑八怪，别靠近我们，去死吧！”
“……”
许是“丑”这个字眼刺激到了颜如玉，他当即皱起眉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蒙着面巾的红衣小女孩被一群同龄的小孩围拢在道路中央，指指点点，不停地羞辱。
那女孩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似乎完全不在乎众人的话语，可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拳头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这一刻……过往被嘲讽羞辱的记忆在脑海中回荡，一种感同身受的情绪涌上心头。
回过神来后，颜如玉已经冲上前去，从后面一把拎起领头那小孩的后衣领。
“啊啊啊谁啊！混蛋，放我下来。”在小孩惊慌失措，恼怒的咒骂声中，颜如玉沉下脸来，“臭小孩，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丢到山里喂老虎。”
被围拢在中间的小女孩怔怔抬眸，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人，眼中似乎划过一抹茫然不解。
小孩心头一慌，但很快回过神来，一脸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想威胁我？告诉你，欺负小孩是犯法的，你不怕吗？”
“法，那是什么东西？”颜如玉冷哼一声，“我告诉你，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切，我不怕呢！”小孩嚣张地昂起下巴，“兄弟们，给我教训教训这个家伙，让他把我放下来。”
“是大哥！”小孩们志气十足地回应后，一拥而上想要揍颜如玉一顿。
颜如玉冷哼一声，直接拎着那小孩的后领腾空而起，一瞬间飞之高空。
那惊人的高度让人咂舌。
地下的小孩们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幕，一个个张大嘴巴，好像能塞下一个鸡蛋。
就连表现得冷静万分的小女孩也不由地抬起头来，双眸微微震动。
“啊啊啊啊啊啊！”被拎到高空的小孩吓得尖声大叫，大惊失色。
“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再嚣张一句试试？”颜如玉好笑地看着他那惨白的脸色，丝毫不觉得欺负小孩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况且，这个小孩还胡作非为，何该受到教训。
小孩呼吸急促，到了这种地步还在虚张声势地大吼大叫：“你……你别以为会法术我就怕你！你敢把我丢下去，你这个恶霸一定会被关进监狱的。”
“你以为我不敢？”颜如玉说着高高地举起手来，将小孩往上一提，语气阴森地恐吓道：“小孩，要不要试试？从这个高度摔下去，你一定会摔得血肉模糊，像一滩烂泥一样。”
“你……”小孩瑟瑟发抖，终于察觉到了恐惧，眼眶瞪得通红。
“瞪我也没用，你有本事，就让你那些狐朋狗友来救救你啊！”颜如玉淡定自若道：“要是谁愿意跟你交换，我就放过你。”
此言一出，小孩下意识将求救的目光望向那群兄弟。
第762章 确实是一头肥羊
然而刚刚还跟他同仇敌忾的兄弟们，在察觉到危机可能要降临在自己身上时，立刻抱住脑袋，转身落荒而逃。
乡间小路上，最终只剩下那个蒙着面巾的小女孩站在原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更不知道这个大哥哥为什么要帮自己。
她的眼神一片迷茫，一颗冰冷的心脏却变得火热起来。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好兄弟们，做坏事的事情他们跟你站在一起，可是接受惩罚，他们却不乐意了，只有你一人倒霉咯！”颜如玉幸灾乐祸地说道。
小孩眼眶通红，豆大的泪水盈满眼眶，他终于失去硬气，憋屈至极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这是求人放过的态度吗？”颜如玉眯起眼来，漫不经心道。
“我……”小孩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颜如玉懒得跟他兜圈子，便直言道：“现在，只要你跟那个小女孩大声说三遍对不起，我就放过你。”
“什么？”小孩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叫嚣道：“让我跟这丑八怪道歉，那我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你还想跟那些人混呢？欺负弱小你很能耐是吧！”颜如玉彻底失去耐心，“我看你是没救了，受死吧！”
话落，他掌心一松。
小孩如同被这段翅膀的鸟儿一样从高空中直坠而下。
冷风迎面刮来，小孩吓得面颊抽搐，嚎啕大哭，“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救命呜呜呜……”
小女孩瞳孔骤缩，眼睁睁地看着小孩飞速坠落，在即将摔在地上的瞬间，背后一只大手揪住他的衣领。
“知错就改，算你识相。”颜如玉拽着他的衣领往前一丢。
小孩趴在地上，吓得尿了裤子，哭得撕心裂肺，连滚带爬地离开原地。
小女孩目光怔怔地望着颜如玉那高大的身影，胸腔中一股温热的感觉流淌过四肢百骸，她低声开口：“你……”
“不用谢啊！你只要知道，你是美若天仙的小仙女，就跟英俊帅气的大哥哥我一样。”颜如玉夸了对方一句，还不忘自恋一句。
话毕，他挥一挥衣袖，转身潇洒离去。
从没有人对小女孩说过……她是个小仙女。
这一刻，她的眼眶微微泛红，隐忍而顽强的内心有光明照了进来。
……
解决完一件小事后，颜如玉神清气爽，腹中饥饿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眼看着到了晌午，他随意地找了家客栈进去，往靠窗的位置一座，“小二，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部端上来，要大鱼大肉，还要两壶好酒，一间上房。”
“客官，点这么多菜，请问您是在等朋友吗？”小二试探地问道。
颜如玉捂着肚子不耐催促，“就我一个，别废话了，赶紧的。”
闻言，小二立刻朗声回应，“好勒客官，我就去让后厨准备。”
话落，他快步走到客栈掌柜面前，悄声耳语了一句。
掌柜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颜如玉的方向，就见他长相英俊，气度不凡。
掌柜眼神一亮，“确实是一头肥羊啊！”
第763章 身陷黑店
“那要去通知手下的兄弟们吗？”小二欣喜地问道。
“不急。”掌柜眯了眯眼，镇定道：“我先去探探他的底细，……如果真是个有钱的，让兄弟们晚上再行动，若是被发现，就像之前那样，杀掉以除后患。”
“是。”小二得令后匆匆离开。
与此同时，颜如玉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就见对面坐过来一人。
“这位公子，是初来乍到吧！”掌柜笑容和蔼地问道。
颜如玉一脸疑惑，“你谁啊？”
“我是这间客栈的掌柜，想跟公子认识认识，做个朋……”
掌柜的话音未了，颜如玉立刻打断，“原来你就是这不负责任的掌柜啊！青天白日的，你们这店里客人没几个，装潢也一塌糊涂，连上个菜也磨磨蹭蹭的，之前我还在疑惑怎么回事，原来是你的缘故啊！”
掌柜嘴角一抽，气得胸闷气短，“公、公子可真会开玩笑……”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颜如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脸失望道：“第一次下山，就碰到业务能力这么差的，跟我住的地方比起来，差距太远了。”
亏他还以为人界多么精彩纷呈，结果从下来至今就没遇到一件好事。
掌柜忍耐地捏紧拳头，出言如此天真，看来还真是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
“让公子失望，我很抱歉。”他压低声音试探道：“不知公子此次下山，是去做什么呢！如果能有帮到你的地方，请尽管提出来。”
“当然是吃喝玩乐，体会畅快淋漓的生活啊！”颜如玉毫不犹豫地说道。
原来不仅不谙世事，还好吃懒做，脾气任性，一看就是富养着长大的，不然也不会长得这么贵气。
再加上颜如玉身边除了个包袱外，既没有配剑，也不像是藏着暗器的样子。
既然这样……
那这只肥羊，一定要狠宰一顿。
“不是小爷我说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准备我的食物，别耽误时间了，长得贼眉鼠眼的，有碍观赏。”颜如玉随即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要不是这附近好像没有其他客栈了，他早就走了。
掌柜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好在这时小二端着菜及时赶到——
“客官就等了，这是您的饭菜。”
颜如玉眼神一亮，筷子都没拿，就直接抓起肉类开始大快朵颐。
“这菜色真不错啊！美味……佳肴，看来这趟下山还是值得的。”
享受着香喷喷的美食，他心中的不满也逐渐消散。
以往有人用这么野蛮的方式吃饭，早就被嫌弃鄙夷了。
可一个英俊帅气的公子这么吃饭，那就叫潇洒不羁，令人赏心悦目。
掌柜冷笑着看着他那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心中暗暗道——
臭小子，现在吃得香，晚上我要你好看！
……
晚上。
颜如玉正在上等客房内闭目养神，他脑海中正尽情地畅想着对未来美好的幻想。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间内，一群蒙面黑衣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第764章 杀了他
“老大，这头肥羊身上，真能搜到之前的值钱儿吗？”
“我观察过了，这就是个刚刚出来见世面的有钱人，不仅愚蠢，还好吃懒做，一定不肯亏待自己。”掌柜信誓旦旦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把他身边那包袱抢过来。”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老大，那小子该怎么处置？宰了还是……”
“哼，宰了他倒是便宜他了。”掌柜眼中划过一抹阴狠歹毒的暗芒，“这小子不是长着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吗？咱们可以把他抓住来，卖给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玩弄，让他尝尝羞辱我的代价。”
“是，老大。”
……
夜黑风高——作案正好。
一群蒙面黑衣人带着砍刀，鬼鬼祟祟地来到一间客栈上房的门口。
几人趴在门上听着里头一片寂静，彼此间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神色，接着轻轻推开门扉，迈着轻巧的步伐进去。
领头的掌柜一眼就看到摆在床头的包袱，他眼神一亮，朝着手下们轻轻挥手示意。
蒙面黑衣人点了点头，拿着个大麻袋朝着床边逼近。
三、二、一！
“上！”随着掌柜的一声令下，黑衣人掀开被子蜂拥而上。
然后下一刻，所有人皆是一愣。
只见宽敞的大床上垫着两个枕头，竟空无一人。
“你们……是在找我吗？”屋顶上，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漫不经心地响起。
众人错愕抬头，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颜如玉便俯冲而下，几掌将人一一从房内掀飞出去。
“你……居然会武？！”掌柜心头大震，拔起砍刀冲了上去，“我跟你拼了，呀啊啊啊！！！！”
刀锋尖锐，饱含杀气，没有丝毫留情的余地。
颜如玉眼神一寒，铁掌击出，“啪”的一声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个灼热的掌印。
掌柜胸口犹如被灼烧般剧痛，身体直接被震飞出去，后脑撞上门扉，直接将门板震碎。
他眼冒金星，殷红的鲜血从头顶流淌而下……
“太弱了吧！”颜如玉双手抱胸，双脚踩在椅子上方，鄙夷道：“就这点下三滥的功夫，敢来教训小爷，也不打听打听我的名声。”
“你……你是谁？！”地上被掀飞出去的黑衣人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满脸惊恐道：“你不是人！”
颜如玉嘴角抽搐，拿起一个砚台砸过去，气势汹汹道：“我……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妖——颜如玉！给我记住了。”
闻言，黑衣下属们面面相觑，一脸懵逼，好像根本没听过这个名讳。
“你们……”就在这时，躺倒在地的掌柜扶着眩晕的脑袋，狼狈地从地上站起，眼中一片血红地大吼道：“别跟他废话！给我杀了他！！！”
蒙面下属们被这震怒的语气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你就这么想死？那小爷成全你。”颜如玉蹙起眉头，眼神凌厉，“既然敢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那就来呀！不怕死的，尽管上，这次我绝不留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若敌人手段阴狠，要取他性命，他也绝不手下留情。
第765章 颠倒是非
话落，颜如玉神情肃穆地摆好出掌的架势。
掌柜脸颊抽搐，面目狰狞。
他此刻心中早已被怨气填满，“今日谁敢逃，从今往后，便不再我的部下，这些年来抢来的金银珠宝，你们一块也别想分到。现在，给我一起上！”
此言一出，好几个蒙面下属立刻抽出砍刀，为了钱豁出命来，朝着颜如玉砍去。
掌柜紧随其后，使出全力与之对抗。
颜如玉眼神漠然地看着这群跳梁小丑。
下一瞬间，在众人冲上来那刻，他猛地一个旋身，周身强劲的妖力如旋涡般喷涌而出，震得人呼吸将窒。
他的手掌在众人眼前一晃而过，强劲有力的望月掌一一击中众人胸口。
鲜血四溅，以掌柜为首的一众蒙面下属“轰”地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
身后，几个胆小的下属没有参与其中，此刻见识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抱头落荒而逃。
“切……”颜如玉不屑地看着他们逃离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赶尽杀绝。
毕竟他一开始就说了，不想死的上来。
这群歹徒既然想杀他，那自己当然要反击。
至于那群逃跑的孬种，他也并不看在眼里。
“这群人可真没意思……”颜如玉意兴阑珊地拎起包袱准备离开客栈，转身的瞬间，却忽然看到了墙角夺目的金光照射而来。
“什么东西？”颜如玉眼神一凛，还以为是敌人的伏击，他下意识地伸出一掌击向墙壁。
白墙轰然倒塌。
墙后，一整排耀眼夺目的金银珠宝正散发着吸引人的目光。
敢情这店看似穷酸，内里居然大有乾坤啊！
“嚯嚯……这就是刚才那群王八蛋抢来的金银珠宝吧？”颜如玉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喃喃自语道：“听说在人界吃住都要花钱的，既然如此……”
他毫不犹豫地上前，将里头的金银珠宝一并揽入怀中。
“哼哼，这些，都是小爷的了。”
颜如玉满意一笑，他并不觉得自己这种举动有什么不对。
就拿着金子，拎着包袱，嘴上哼着小调走出客栈。
踏出店内，他再次回头看着这座装潢老旧，摇摇欲坠的客栈，他撇了撇嘴，烈掌“啪”的一声击出，客栈在瞬间轰然倒塌。
颜如玉畅快地离开小县城，往西域的方向离去。
……
次日。
县城内的一群衙役赶来客栈，就看到了一堆残垣断壁……还有满地的尸体。
一旁的百姓们满脸惊悚，议论纷纷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客栈居然轰然倒塌，这些尸体是被压死的吗？”
“我夜里就听到外头响起了巨大的动静，还以为是撞鬼了，根本不敢出来看啊……”
“真是作孽咯！居然死了这么多人，那是客栈的掌柜吗？”
相较于百姓们的叹息，捕头却明显看出了不同。
死者的死状，胸前的铁掌印，还有房屋上的印记都说明了一点，这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大人，大人！”身后脚步声匆匆传来，几个男人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这不是一场意外，是人为啊！我知道凶手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