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这回一定拉他下来
钱辉国坐在沙发上,接过金立杰递过来的陶瓷杯,一饮而尽:“嗯,确实是好茶。”
顿了顿又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咱们的小少爷,又要为他那个小对象谋福利了。”
金立杰笑笑:“药材供应商的事?”
钱辉国挑眉:“小少爷不知道避嫌一词吗?”
金立杰笑道:“他这么不懂事,不是挺好的吗?咱们不是正好在这里做点文章吗?”
钱辉国:“怎么做文章?”
“我听说到的,可不止是他将明安药铺纳入供应商的考虑范围,而且给明安的价格还要高于别的药铺,明显的夹带私货。”
钱辉国皱眉:“做到这么明显吗?”
“初蔚那个小姑娘,那张脸你也看到了,年轻人,小对象求个两声,他哪里招架得住?年轻人又哪里有什么长远看法?还不是只看眼前,而且贺老爷子对他的宠爱溢于言表了,年轻人,恃宠而骄了。”
“所以那个价单,你是真看到了,还是道听途说?”
金立杰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我会派人搞到这价单的,到时候怎么处理?”
钱辉国慢慢饮茶:“交给贺海洋的长子贺知年,对于贺闻远接手六院,那位嫡长孙心里意见应该是最大的,他会上报给老爷子的。”
“好。”
腊月二十四,贺家家庭聚会,贺闻远嘱咐初蔚:“你就别去了,天太冷。”
主要是一会儿可能刀光剑影的,让她看到这么黑暗的一面,也不太好。
初蔚点头:“嗯,我和闻月闻星约好了烤豆子吃,还要给奶奶理毛线球,事情多着呢,你去吧,早点回来。”
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去,初蔚拎着一包豆子去了贺家。
贺奶奶用来烘脚的小炉子里,燃着碳灰,上面用一层网漏的铜盖盖着,揭开铜盖,初蔚洒了一把豆子进去。
闻月盯着小炉子看:“以前吃豆子可是奢侈品,如今日子可真是好到让人感觉在做梦,天天有大白米吃,想都不敢想。”
贺奶奶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茶几上放了一堆毛线,闻星乖巧地绷着毛线,让贺奶奶绕毛线球。
——
贺家老宅,贺闻远一进院子,贺海洋就过来招呼他:“今天可真的是冷啊。”
贺闻远笑笑:“是啊,大伯快进屋吧。”
进屋没多久,他大伯的家人以及二伯一家很快就到了。
贺知年看着贺闻远的眼神有些不善,他当然是看不惯这个弟弟的。
作为贺家第三代,他是嫡长孙,名下却什么资产都没有,这个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弟弟,一进家族,立刻就得到了最肥的六院,叫他怎么能心理平衡?
贺海洋倒是没注意儿子的异常。
贺易庸一到场,家佣开始布菜,最后一碗汤端上来,贺易庸招呼一大桌子的家人:“好了,吃晚饭吧。”
贺知年却道:“爷爷,我有些话要说。”
贺海洋这才注意到自己儿子,这孩子要做什么?
贺易庸瞥他:“有什么话非要在饭桌上说的?”
贺知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份文件:“爷爷,您看一下这些资料。”
第545章 拱手让人
贺闻远淡然道:“爷爷,不如,让您的司机去我的办公室拿真正的价单,这是钥匙,就在书桌旁柜子的第二层,三家供应商,我打算对比之后再征询金总和钱副总的意思最终做出裁决的。..”
贺知年这会儿有些慌了。
这是什么情况?
贺易庸颌首:“许辉,拿着钥匙去闻远办公室拿资料。”
许辉走后,贺易庸淡定道:“吃饭,一边吃一边等许辉回来。”
贺闻远笑笑,拿起筷子,如常吃饭。
贺知年哪里吃得下去?
贺海洋也没心情吃饭。
贺海林心中懊悔不迭,刚才他做什么要插嘴多说那几句呢?不然就只是老大家的事,现在好了,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万一……万一着事真的是个乌龙,老爷子肯定要怪罪他的。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贺闻远是胃口最好的那一个。
来回三十五分钟,许辉回来了。
贺知年的心跳得有些快,许辉将一叠资料交给贺易庸,贺易庸慢慢翻阅,继而摔在桌子上,抬头看贺知年:“知年,为什么要伪造你手上那份价单诬赖你的弟弟。”
贺海洋闭了闭眼睛,果然中了圈套。
贺知年有些慌张:“怎……怎么会?”
贺闻远起身,走到他爷爷身边,接过那叠资料:“大哥不信的话,可以看一看,明安从一开始就不在我的考虑范畴,更别提提价十个点给明安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贺知年脸颊直抽,咬牙看着贺闻远。
显然,他这个堂弟挖了个坑给他跳,而他迫不及待跳了进去。
成王败寇,他现在没什么好说的。
贺海洋沉声道:“知年,谁给你提供的价单,那人用心太险恶了。”
贺知年供了一个人出来,就是医院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员工。
贺易庸沉着脸看他:“这人是个挡箭牌的还是真的是这人给你的价单?”
贺知年慌忙道:“爷爷,真的是他给我的,我……我识人不明,我错了。”
贺海洋大气不敢出一声,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贺易庸冷声道:“听风是雨,就迫不及待来质问你的弟弟,对你弟弟就这么不信任吗?”
贺知年一个劲认错:“爷爷,我错了,我不该不核实就冤枉闻远。”
贺闻远隔岸观火,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贺知年竟然觉得有点看不透这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堂弟。
贺易庸沉了口气:“既然连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那就再好好跟你父亲学习学习怎么做事,你手上的钟表工厂,先交给闻远去管吧。”
只有一个管理权的工厂,就这么交了出去。
贺知年的心沉到了底,刚想要据理力争,他父亲瞪了他一眼。
贺知年赶紧应道:“是爷爷,我会努力跟父亲学习做事的。”
贺易庸拍了拍贺闻远的手:“孩子,你受委屈了。”
贺闻远笑笑:“有什么误会立刻解开了就好,我相信大哥也是误信谗言,是有人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会怪他的。”
贺海洋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这小子二十五岁,心思竟然就已经深沉到这个地步,当真是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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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反败为胜
贺海洋有些急了,那是什么?
贺易庸接过文件,皱眉:“是什么?”
贺知年笑着看向贺闻远:“中医科的药材供应商价单。”
贺闻远不动声色,哦,原来钱金二总找上的是他的大堂哥。
贺海洋眼中闪过促狭,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遇事怎么一点都不和他商量,直接就捅到他爷爷那里去了。
贺知年是太想把贺闻远拉下来,太想立功了,所以一拿到价单,就迫不及待献给了他爷爷,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这个堂弟的以公谋私。
贺易庸眼神逡巡在价单上,贺知年笑着看贺闻远:“闻远,为什么明安药铺也在供应商的竞选范围内?你不知道要避嫌吗?”
贺闻远没有吭声。
贺知年只当他是心虚,紧锣密鼓又问:“不止明安在供应商的竞选范围,而且,给明安的价格比其他药铺要高十个点,闻远,你这偏私……偏得也太厉害了。”
贺海洋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贺海林一听,就来劲了,看着自己的小侄子:“闻远啊,没有你这么做事的啊,你爷爷把六院给你,是希望你好好发扬光大,不是让你拿着六院去讨好你那小对象的,你说你,你怎么能这么公私不分呢?”
贺闻远笑了笑,看向贺知年:“那是什么价单,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份价单?”
贺知年冷声:“你那办公室里还有不少关于明安药铺的资料和价单呢,你这是不承认吗?”
贺易庸放下了手中的价单,看向贺闻远。..
贺闻远淡然道:“明安药铺从来都不在药材供应商的考虑范畴之内,我不知道你这价单是哪里来的。”
言外之意很明显,大哥你为了栽赃我,自己伪造了一份价单,手段太低劣了,我都懒得和你争论。
贺知年眼睑抽了抽,没料到这个堂弟竟然是个无赖,证据都拍他脸上了,他竟然还能这么镇定自若。
贺海林唯恐天下不乱:“闻远啊,我说,你就别嘴犟了,我们都知道,你对你那个小对象,宠得如珠如宝的,中医科找药材供应商,你怎么可能不考虑明安?”
贺闻远笑笑:“因为我懂得避嫌。”
贺海洋暗暗握紧了拳头,事已至此,他知道,他儿子当了出头鸟,而他的小侄子并不是没脑子的。
他儿子以为设了个局。
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贺闻远并不是蠢货,或者,这个局,是他设给他儿子的吧。
贺知年冷笑:“那你来说说,这价单是怎么回事?”
贺闻远迎着他的目光:“难道不是大哥伪造出来的吗?我见都没见过这价单。”
贺海洋垂了垂眼帘,果然被人算计了,他沉声道:“知年,这价单是谁拿给你的,他真是居心叵测,竟然想陷害闻远,还想挑拨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贺闻远微抬了下巴,整个家族,大伯父看来是最有城府的。
贺知年却没听出父亲的弦外之音,仍然坚持:“这就是贺闻远的价单,上面还有他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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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筹备饭馆
贺海林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老爷子的怒火殃及到他。
贺易庸扫了他一眼:“说到听风是雨,数你最起劲,你侄子是这么没有头脑的人吗?再说,就算将明安药铺纳入供应商范畴,你们也没必要这么上蹿下跳的,价格合理,药材质量好的话,为什么不能考虑明安。”
席上众人直点头:“是是是。”
贺闻远本来带着他二伯赞助杨薇医馆的证据的,但现在,他不打算拿出来了。
刚收拾完大伯家,又收拾二伯家,显得他太咄咄逼人,过于锋芒毕露,这个证据,还是先收在手里,过两天再说。
贺闻远趁势开口道:“爷爷,中科院刚起步,另有竞争对手杨氏医馆,我不能保证在半年内就做到盈利。”
总要趁这个机会给自己谋点补偿的。
说到杨氏医馆的时候,贺海林心虚到脸色都变了。
贺易庸点头:“嗯,半年时间太仓促,你自己觉得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扭亏为盈?”
“一年时间。”
“好,给你一年时间。”
贺海洋和贺海林握了握拳头,这小子,可真会为自己争取。
“谢谢爷爷。”
饭局散席,贺闻远恭顺地送自己的大伯二伯上车,嘴角是若有似无的笑容。
贺海洋拉着自己的儿子一起上了车,窗户半开,他笑着和贺闻远招呼:“外面冷,你也快上车回去吧,别送我们了。”
“晚辈尊敬长辈,是应该的,这样,长辈才会照顾提携晚辈,不是吗,大伯?”
贺海洋的笑容僵硬到了极点。
车窗关上,车子驶离老宅,贺海洋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的自己的长子。
“混账东西!”
贺知年不敢吱声。
“为什么拿到那个什么价单,没有和我说一声,就迫不及待跑到你爷爷这里来揭发贺闻远?”
贺知年嗫嚅道:“没来得及和父亲说。”
贺海洋咬牙:“蠢货,看看你得到了什么,钟表工厂都拱手让给你的这个堂弟了。”
贺知年颤声道:“我错了。”
姜珊拍了拍贺海洋的手背:“好了,事已至此,你再怪知年,还有什么用,吃一堑长一智吧。”
贺海洋瞪着眼前的人:“你母亲说的话,你听到了吗?能吃一堑长一智吗?”
“我都知道了,以后不会冲动行事了。”
——
年近大年三十,初蔚的饭馆八仙阁快建好了,她得开始找大厨了。
她这个饭馆是淮扬本帮菜,她手头上是有一个名单的。
大厨林有福从京都退了下来,以前是国宴大厨,如今退休住在海城,其实年纪不大,不到六十岁,但他说京都的气候干燥,才请辞回来养老的。
初蔚打听了一下,林有福有个孙子,六岁,玉雪可爱,他宠得如珠如宝的。
去找林有福之前,她先去了一趟城中有名的变戏法大家那边,学了两招变戏法,然后才去了林家。
林家的宅子,青砖黛瓦,坐落在苏河边,太阳很好。
初蔚带着一盒上好的人参过去拜访,林有福倒是见了她,笑了笑:“你不是第一个来请我的了,前些天,有个姓赵的也来请我。”
第547章 有人铺路
初蔚眉头微皱,姓赵?
她妈就姓赵啊。
“四十多岁的妇人吗?”
林有福笑了:“怎么?是你的排头兵?”
初蔚轻轻呼了口气,她妈竟然也想着开饭馆,看来又是为初蓝铺路。
心里还是刺了一下。
她没有父母绑着铺路,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她更要努力,让那些看轻她,不喜欢她的人后悔莫及。
“不是,只是我认识的人。”
林有福手中转着核桃:“那小姑娘你应该知道,我已经退休了,赵女是来请我,我不同意,你来请,我也一样不会出山的。..”
“我请您是去做厨师长,不需要亲自掌勺,我还会另请两个大师傅,您只需要指点一二就行,不会累的。”
林有福笑笑:“能有我现在哄哄孙子逗逗鸟悠闲吗?小姑娘,你回去吧。”
初蔚可怜巴巴地看着林有福:“真的不考虑吗?我给的酬劳,很丰厚的。”
林有福起身,提着鸟笼:“我不缺钱。”
林家的小孙子在花坛边玩。
初蔚走到小孙子跟前,手里抓了一只和他爷爷鸟笼里一样的小鸟。
六岁大的小萝卜头瞪大了眼睛:“鸟儿?”
初蔚手一挥,鸟儿在小萝卜头眼前凭空消失。..
小萝卜头惊呼:“爷爷,爷爷你看见了吗?姐姐把鸟儿变没了。”
林有福轻呵:“小把戏。”
小萝卜头拉着初蔚的衣角:“姐姐,姐姐,我还要看。”
初蔚起身:“不好意思啊弟弟,你爷爷让我走,我得走了呢。”
小萝卜头不依了:“爷爷,爷爷,我要看姐姐变戏法。”
这孙子是林有福三代单传,平常哪怕就是要星星月亮,林有福都要想办法,现在不过是想看个戏法。
林有福哄他:“爷爷带你去马戏城看?”
小萝卜撒泼:“不要不要,我就要看姐姐变。”
初蔚耸肩看向林有福,林有福咬牙指着她:“你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多鬼心眼的?”
初蔚偏头,笑着看他:“林大厨,愿意当我的厨师长吗?”
小孙子扯着他的裤腿,哭成个泪人儿,林有福哪能受得住唯一的孙子哭成这样,立马妥协了:“好好好,我当你的厨师长。”
初蔚立马蹲了下来,手一挥,刚才变没了的鸟儿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小萝卜头连忙拍手:“姐姐好厉害,好厉害。”
初蔚摸了摸她的头:“姐姐一天只能变两次,能量就用完了,今天的份额,到此为止,明天再变给你看,嗯?”
小萝卜头非常崇拜初蔚,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嗯,好。”
林有福不敢置信,他的孙子因为全家人都宠着,性子很急,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这丫头,简直是个人精啊,看来心眼这种东西,不是说年纪越大越多的,小丫头看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二十,竟然知道从他孙子这边着手,太精了。
“我的八仙阁,预期三月十六日开张,到时候就麻烦林大厨啦。”
“好好好,你以后得经常过来陪我家宝儿玩。”
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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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她的医术挺诡异
江卫东从通县来到了海城,他也是个脑袋特别活络的人,有赚钱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看到初蔚药店的规模,简直叹为观止,直赞初蔚好本事。
初蔚让他管药铺,让何宝管饭店。
知人善任,她这个老板倒是乐得清闲。
如今饭店还没开张,何宝还在追查杨薇医馆的事。
大年二十七,初蔚和闻月闻星在院子里跳橡皮筋。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小皮球,圆又圆,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何宝在外面叫初蔚,初蔚赶紧将橡皮筋套在木凳上,出了院子,脸蛋红扑扑的:“怎么了?”
何宝双手抄在袖子里,冻得嘶嘶哈哈的:“老板,我最近一直在查杨薇。..”
初蔚领着他往自己院子去:“嗯,有什么发现吗?”
“我觉得她那个医术,有点诡异啊。”
“怎么个诡异法?”
“就像你说的,短短几天,她就能治好一些稀奇古怪的疑难杂症,有些甚至是慢性病,这太不寻常了。”
“继续说。”
“于是我就跟踪了几个被她治好的病人,一个是脑卒中,一个是痛风病,这两人现在简直比正常人还要健康,像陡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初蔚捧着茶杯:“地址有吗?”
她的医疗空间虽然没有开通,但她知道,空间是能让她拥有一些金手指,但绝对不是邪术,像杨薇这样,药到病除,简直匪夷所思,其中定有蹊跷。
“有,要我现在带你去吗?”
“嗯,闲着也是闲着。”
脑卒中患者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有一家钟表铺子,修修钟表,日子过得倒是悠闲。
脑卒中也就是俗称的小中风,经常会眩晕,严重时会丧命。
如今的苏伟军,被杨神医金手治疗过的人,完全没有一丁点小中风的症状,头不晕了,眼不花了,一口气能上三楼不带喘气的,健康到让他觉得人生前四十年都白过了。
初蔚拿着手表到他的钟表铺子,借口说手表要拿两节链子,苏伟军接过手表,戴着眼镜,打开小灯,就帮初蔚弄手表。
初蔚开口道:“老板,我听说你被杨神医治过。”
苏伟军眼神闪了一下:“是啊。”
“杨神医可真是活佛在世啊。”
苏伟军眉飞色舞:“那可不,我那病,吃过不少药,可总不能根治,杨神医不愧是神医,她……”
说得激动的人眼神一凛,硬生生憋住了下半句,杨神医不让他们口无遮拦的,他差点忘了。
“她真的是神医,我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初蔚试探性道:“难不成杨神医真的有仙丹啊,什么病都能治。”
苏伟军眼神里闪过惊慌:“哪有什么仙丹啊,就是……就是用针灸的方法,还有配了一些中草药,是我运气好,运气好。”
初蔚一把按住苏伟军的手,手指搭上他的脉象,趁苏伟军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替他号了一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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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脉象奇怪
苏伟军皱眉,一把甩开初蔚的手,将改好的手表给她:“小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初蔚嘿嘿一笑:“我也是学医的,想看看杨神医治好的病人脉象是什么样的。..”
苏伟军不高兴:“不收你钱了,你走吧,快走吧。”
初蔚拿着手表,出了门去。
何宝小声道:“老大,号出什么端倪来了没?”
“他的脉象很乱很奇怪,不是健康人的脉象,只是将病症困在他体内某处,是很危险的征兆,以后恐成大祸。”
何宝吃惊:“这杨薇……到底用的什么药啊?”
初蔚眼中闪过促狭:“听说她去西方边境好长时间,是不是在那里得了什么邪术?”
“这……有这种邪术吗?”
初蔚笑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她和杨薇都有空间了,再多一样邪术,有什么奇怪的?
她又用同样的办法去替另外一个痛风病患者也强行号脉,然后被人赶了出来。
这些人好像都在三缄其口,替杨薇保密,大概杨薇拿什么威胁过他们吧。
她总觉得杨薇这是涸泽而渔,到最后会被反噬。
但她既然身为医者,就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些病人被杨薇的邪术表面治好,而后患无穷。
医者仁心,这句话,她始终铭记在心。
大半夜的,她翻出茯神古籍来研究。
无独有偶,那两个她强行号脉的病人的脉象,是一样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们的病灶藏在了身体的某一个地方。
病症并没有得到解决,甚至或许在将来还会全面爆发,到时一发不可收拾。
茯神古籍很厚的一本书,而且上面多是文言文,很晦涩难懂。
初蔚扶额,高考都没有这么累好吗?
她熬了个通宵,一早,贺闻远就过来了,隔天就是除夕夜了,他过来帮初蔚贴春联。
“昨晚我看你房间的灯好像亮了一晚上,忘记关灯了吗?”
贺闻远拿着一碗浆糊,将春联反着平铺在桌面上,用刷子刷了一些,接着拿到门边去比划了一下,贴在木门上。
初蔚哈欠连天:“熬了个通宵。”
贺闻远回头看她,皱眉:“熬夜做什么了?”
初蔚晕头转向:“看医书。”
贺闻远一把揽住她:“要劳逸结合不知道吗?你这样熬出病来怎么办?”
初蔚靠在他怀里,小鸡吃米似的,眼皮磕了磕:“时间不等人啊,我要是不尽快找出解决的办法来,杨薇可能要害更多人呢。”
“她怎么了?”
初蔚勾着他的肩膀:“我眯会儿,一会儿跟你说。”
好嘛,这人说半句留半句,就这么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外面阳光很好,空气冷冽,贺闻远哭笑不得,擦了一下手,抱着怀里的丫头将人塞进了被窝里。
桌上摊着一本书,他合上一看,茯神古籍?
很怪诞的名字,不过这丫头身上那么多怪异的事,他也就见惯不怪了。
她在卧室睡觉,他就帮她贴春联,打扫卫生,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遍,饭菜香味从隔壁飘过来,初蔚掀了掀眼皮子,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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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空口无凭啊
男人坐在床边看书,冬天的阳光,透着冷意,从窗户照进了屋里,因屋里暖和,阳光也柔和了许多。
贺闻远目光从书上转到她脸上,笑了笑:“踩点醒来?奶奶刚做好午饭,你就醒了。”
初蔚挣扎着爬起来:“杨薇这个害人精。”
贺闻远温柔地帮她穿毛衣,声音亦轻柔:“她怎么了?”
初蔚咬了咬牙:“她的医馆不是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病人吗?”
“嗯……伸手……”
左边袖子套好,又套右边袖子,贺闻远做这些倒是相当得心应手。
“我查了医书,她用的应该是一种边境邪术,取死胎的血,灌溉她的空间,她的空间就会长出一种包治百病的药。..”
贺闻远恍若听天方夜谭。
“杨薇也有空间?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有空间吗?”
“不多,只有几个,医疗空间只有杨薇一个人有,所以她很猖狂,古书上记载,本来这邪术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虽然很暗黑,很不仁道,但确实是可以治好病的。”
贺闻远给她套上大衣,跟拔萝卜似的,把人从被窝里拔了出来。
“然后呢?”
“可恶就可恶在杨薇急不可耐,医书记载,这种暗黑医术至少要等医疗空间五级的时候才可驾驭,她现在应该只有三级,她的能力根本掌控不了这种医术,她没有办法根治那些病症,但她为了和你的六院抗争,硬是擅用她无法掌控的医术,假以时日,那些表面被她治好的病人,将会全面溃败,病症会比以前更加恶化,或许……”
或许会死人。..
而杨薇自从和六院分庭抗礼以来,到底经手了多少病人,她不敢估计,肯定是很多的。
这简直比当时的流感还要可怕。
贺闻远神色凝重:“不能放任杨薇那样下去。”
初蔚点头:“我打算戳穿杨薇的罪行。”
贺闻远替她套上鞋子:“你打算怎么做?”
护卫理所当然:“揭穿她啊。”
贺闻远低笑:“她现在风头正盛,拥趸众多,而且经她手治好的病人数不胜数,威望极好,你出来揭穿她,别人会说什么,你想过没有?”
初蔚眨巴两下眼睛。
好像是的,毕竟她对象是六院少东家,她对象还开了个中医科,她现在出来,空口无凭揭穿杨薇,人家只会觉得她是无理取闹,是贺闻远派她来砸杨薇招牌的。
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贺闻远拉着她出门:“从长计议,不要冲动。”
初蔚眯眼看他:“你现在就像一只腹黑的老狐狸,让我都捉摸不透。”
贺闻远背手握着她的手,笑而不语。
贺家风起云涌,形势复杂,他稍有不慎,行差踏错就会铸成大错。
形势所迫,他不得不腹黑。
初蔚握了握拳头:“我一定要把杨薇的罪行公之于众,还要解救那些病人。”
“嗯,我会和你一起。”
留给初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年三十,钟家热闹,钟梁生对初蓝却是不冷不热,甚至让她自个儿回娘家过年。
初蓝也不敢违抗,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娘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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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煤炭中毒
赵美凤看着手中的一些开支账单,大概教了初蓝一下:“算了个好日子,正月初八开张,咱们的蓬莱阁就要正式迎客了。..”
初蓝接过账单,看得有些头疼。
“可惜就是没能请到国宴大师傅林有福,我去了好几趟,可惜他很固执,开多少钱都请不动,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这些都不打紧,我尝了我请的大师傅烧的菜,味道也是不错的,不愁客源。”
初蓝抱住她妈:“妈妈,我一定会好好经营我们的蓬莱阁的。”
她要一步一步,比初蔚优秀,让李景松和贺闻远都后悔莫及。
除夕夜,天寒地冻,兆盈电子厂已经全面放假了,这里的工人都是本地人,除了红果一个是外地人。..
如今厂子里就只有一个看门的,其他人都回家过年了。
小红果无处可去,只能继续留在厂子里。
食堂师傅把钥匙留给了她,她可以自己去食堂做点简单的一日三餐。
天黑的时候,四方都响起鞭炮声,到处都热闹纷呈,只有她一个人守在小食堂的炉子旁,她去外面买了一块羊肉,今晚炖羊肉锅吃,也算是过了个饱腹年。
天气严寒,她一个正宗南方人,尤其畏寒,窗户留了道缝儿,灌进冷风来,她赶紧起身将窗户关严实了。..
继而围在炉火旁,看着砂锅里的汤汁咕咚咕咚的,倒也觉得挺幸福。
她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
盛怀瑾知道厂子里留了门卫下来守岁,特地开车过来,给门卫送了红包。
门卫大叔一脸感恩戴德的模样。
盛怀瑾问他:“厂子里还有别人吗?”
他准备了几个红包,万一还有别人,一并派送了。
门卫点头:“有呢,车间里有个叫红果的小姑娘,说是广城来的,没回家,一个人住厂子里,怪可怜的。”
盛怀瑾轻呵一声:“是吗?”
“老板,你也给她送个红包吧。”
盛怀瑾冷声道:“她应该不需要。”
转身出厂子,没走几步,还是折了回来:“她在宿舍吗?”
“应该是的。”
盛怀瑾紧了紧脖子里的羊毛围巾,往厂房后面走去。
厂房正后方出了院子,过一条街道,就是宿舍,食堂在宿舍的右手边小平房里。
按照门卫说的,红果的宿舍在一楼最左边那间,他走到门口,门廊在他高大身形的映衬下,显得有些低矮,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点反应。
不远处的小厨房里,红果眼前有些发花,身体无力,整个人软软地摔在了地上,眼前炉火烧得很旺,羊肉汤咕咚咕咚着,她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她都不知道自己着是怎么了。
盛怀瑾又敲了两下门,里面依然是安静一片。
他皱眉,大约是出去玩了吧,毕竟看起来还是贪玩的年纪,比初蔚还要小上两岁吧。
红果意识还在,好像听到了不远处有人敲门,她挣扎着,想朝厨房的门口爬去,可……可全身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想喊,嗓子里却只有沙哑的声音,和蚊子叫似的,她有些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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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送去医院
盛怀瑾又敲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红包,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四方的院子,一排水泥砌成的水池子,上面积了厚厚的雪,西北风打着圈儿,从院子盘旋而过。
他往前走去。
红果听到脚步声经过厨房门口,继而又渐渐远去。
她挣扎,撑着地面,慢慢向前爬去,手中摸到一把小铁铲,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朝木门上砸去,继而眼前一黑,彻底不省人事。
一脚跨出院子的盛怀瑾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平房。
院子里被浓郁的羊肉汤味道充斥着,铁窗上糊着报纸,看不到光亮,四下黑漆漆的,偶尔有鞭炮声划过寂静又漆黑的夜空。..
就那么一下,厨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厨房门口,伸手推门,从里面上了插销,推不开,但开了一道门缝,从门缝里他看到有人趴在地上,心陡然提起。
他抬脚,猛地踹开木门,箭步走到那人身边,轻轻掰过她的肩膀,看到她的脸,果然是那个小红果。
屋里煤炭味很重,他环顾四周,门窗关得这么严实,这丫头是想找死吗?
他抱着她出了厨房,水井旁,他舀了一瓢冷水,直接泼到了她脸上,小红果却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有任何反应。..
盛怀瑾知道,她是一氧化碳吸得太多了,得立刻送医院,便连忙抱着人匆匆往外跑去。
盛家,年夜饭已准备妥当,就差盛上饭桌了,盛怀玉站在门口引颈翘盼,口中念叨着:“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啊?”
阮琴走过来,拉着她进屋:“放心吧,你爸爸让他的机要秘书去你哥哥那里请过了,他今晚会回来吃年夜饭的。”
盛怀玉看了一眼屋里的挂钟:“这都七点多了,他还没回来。”
“大概是要去厂房那边看一圈吧。”
盛怀玉抿了抿唇:“嗯,我们等哥哥回来再吃年夜饭。”
盛怀瑾刚把小红果抱上车,就看到沈其琛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啊?”
盛怀瑾神色冷峻:“大概是煤炭中毒了,要赶紧送医。”
沈其琛担忧:“我陪你,我来开车。”
沈其琛开着车,一路疾驰,后视镜里,他这才看到盛怀瑾怀里昏迷不醒的人是那个女工小红果。
“怎么是她?”
盛怀瑾皱眉:“怎么了?”
“除夕夜,你……去找这么个小女工?不回家吃年夜饭?”
盛怀瑾淡漠道:“只是来发红包,门卫说她也在厂里没回家,打算给她发个红包,却发现她昏迷了。”
沈其琛耸肩:“你竟然还想着要给她发红包,这还真是……”
盛公子的底线一再被打破,小女工本事不小啊。
若是换做旁人,早在上次当众揪他衣服的时候就被扫地出门了吧,他和盛怀瑾一起长大,他外表看起来斯文有礼,面面俱到,温和含蓄,其实不过是伪装而已,他这人,绝对是冷性子的人。
如今对这小女工倒是特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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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团圆饭都赶不上吃
沈其琛开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直接推进了急诊室。..
两人站在急救室外面等着。
“时间不早了,你不回家吃年夜饭吗?”沈其琛又问了一遍。
盛怀瑾抬手看表:“等她脱离危险我再走。”
沈其琛挑眉,坐到身后的长凳上。
盛家,饭菜都放在锅台上,隔水温着,从七点半等到八点半,盛怀玉一张脸愁得能滴出水来。
她咬了咬牙,是不是……被初蔚叫过去吃年夜饭了?
初蔚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大团圆的日子,非把别人拽她家里去,想凸显自己在哥哥心中的特别地位吗?
情绪值+200,来自盛怀玉。..
初蔚正和贺闻远碰杯,表情微醺,撑着脑袋,嘟囔了一声:“盛怀玉怎么那么讨厌,大团圆的日子,非要骂我。”
贺闻远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说什么傻话呢。”
八点四十,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盛怀瑾稳步上前:“医生,她怎么样了?”
“她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我们给病人保温吸氧,注射了地塞米松和高渗葡萄糖,还放了些血,幸好你们送得及时,晚一点,怕是小命不保。”
盛怀瑾竟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沈其琛追问:“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还处于昏迷状态,多吸点氧气,应该很快会醒来的。”
很快,红果被推了出来,别说,一氧化碳中毒的人,脸蛋红扑扑的,还怪好看。
沈其琛挑眉:“好了,脱离危险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吧。”
盛怀瑾看了看手表,快九点了,他父亲亲自让机要秘书去请他的,他不能不给父亲面子。
“我先回去,你留着,等到她醒来再走。”
沈其琛眯眼:“兄弟,过分了啊,团聚的日子,你让我留在医院?”
“怎么?不愿意吗?”
沈其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行行行,我在这等到她醒来,这总行了吧?”
盛怀瑾这才动身离开医院。
盛家,盛中铭脸色不太好看,虽是欢庆的除夕夜,但饭桌上的气氛却很冷。
他们一直等到九点钟,也没见盛怀瑾回来,只能开了饭,盛怀玉简直如鲠在喉,心中不是滋味。
吃完饭,盛怀瑾才赶了回来,盛中铭严肃看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本来回房间的盛怀玉闻声立刻赶了出来:“哥哥你回来了。”
盛怀瑾神色淡淡看向他父亲:“去工厂给门卫派红包的时候,发现有个留守的工人一氧化碳中毒,把她送到医院才回来的。”
盛怀玉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去初蔚那里,只要不是初蔚就行。
盛中铭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是这样,我让张姐把饭菜给你热一下。”
“好。”
医院里,盛怀瑾走后不久,沈其琛交代了一下护士站的护士,然后也离开了。
让他守着那小女工?开什么玩笑,大年夜,他还得回家吃年夜饭,他家老爷子还得给他发红包呢。
而且那小女工,空有其表,人品不太行,不值得他同情,他们把她送医院来,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于是,沈其琛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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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赶人走
晚上十一点,护士站的护士交接班,墙上挂着的钟咔哒咔哒又转了一圈。
红果这才幽幽睁开了眼睛,脸上戴着呼吸找,嗓子里干涩无比,抬手,手背上插着针管,一抬头,铁架子上挂着一个快要见底的盐水瓶。
她挣扎着坐起来,正好有查房的护士经过,帮她拔了针头。
红果哑着嗓子道:“你好,我想请问是谁送我来的医院。”
交接班的时候,上轮值班的人也没说,小护士摇摇头:“这个不太清楚,你好好休息吧。”
红果活动了一下手腕,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看着昏暗的病房,有些落寞。
大年夜,她竟然是在医院渡过的。..
她一个人披着衣服,扒在窗户上,看着外面,四方的窗子外,鞭炮齐鸣,好热闹哦,真的好热闹哦。
――
贺家,贺闻远把喝得微醺的人抱回了她的屋子,熟稔地伺候她,最后放了一个红包在她枕头底下:“蔚蔚,平安喜乐。”
俯首,在她嘴角印下浅浅一吻。
贺闻远繁忙,如今他进了一个大家族,过年走亲访友这一套流程是必然要走的,他想带着初蔚一起的,初蔚没答应,毕竟只是男女朋友,她可不想提着礼上门和那些人皮笑肉不笑地说话。
贺闻远便自己拜访了他的大伯二伯。
贺海洋和贺海林都是各种热情,简直比对待自己的儿子还要亲热。
贺闻远也就是面上笑笑,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另一边的盛怀瑾也不遑多让,应酬很多,陈叔给他找好了宅子,离学校不远,离贺闻远和初蔚也不算远。
毕竟市区也就那么巴掌大块地儿,开车半小时能兜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盛怀玉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年初三,她去了她哥哥的工厂。
她想证实一下除夕夜那晚她哥哥是不是真的送什么中毒的工人去医院了。
问了门口的门卫,门卫点头:“是啊,我们有个留守的工人在小厨房里中毒了,盛老板和沈老板一起送她去的医院。”
盛怀玉多嘴问了一句:“男的女的啊?”
“女的,小姑娘,叫小红果。”
盛怀玉的脸骤然沉下,小红果她知道啊,就是那个开张那天抓哥哥衣襟的女工人。
可……妈妈不是说已经开除她了吗?
怎么她还在这里呢?
“她没离开兆盈吗?”
门卫有些懵:“没有啊,小姑娘手脚勤快,人也伶俐漂亮,我们厂子里的人都挺喜欢她的。”
盛怀玉的心刺了一下,大年夜哥哥竟然是送这么个女工去的医院,肯定是她勾引哥哥的又一个手段,开张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和哥哥纠缠不清,现在又装可怜扮无辜,真是无耻。
“她在哪里?”
“在……在宿舍里,厂子要初八才开张,她一个人。”
盛怀玉匆匆跑到宿舍。
小红果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回来了,问了门卫徐叔,说是盛老板送她去的医院,她表示有些怀疑。
那个忘恩负义的冷情男人,有那么好心?
门敲得咚咚响,她跑过去开了门,是个不认识的女的,和她年岁相仿。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神医甜妻在八零》,“”看,聊人生,寻知己
第555章 是她自己要走的
盛怀玉眼中寒霜微压:“我哥哥不是已经开除你了吗?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小红果:“他……他要开除我?”
盛怀玉有些不耐烦地从大衣口袋中摸了三十块钱出来:“这是你的遣散费,拿着钱,走吧。”
小红果想,徐叔果然是骗她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怎么可能送她去医院。
她咬了咬牙道:“我本来就打算走的。”
盛怀玉轻呵:“那就走吧,现在就走,免得我哥哥看到你不高兴。”
红果行李并不多,也就几件换洗的衣服,收进一个小小的编织袋里,东西就收好了。
她要去别的地方闯荡社会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盛怀玉眼看着红果离开了兆盈,这才松了口气。
这种货色也想勾搭哥哥?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红果给她的危机感,甚至比初蔚还要大。
因为她一直知道,初蔚是有对象的,而且贺闻远不比哥哥差。
可这个红果,虽然出身低微,各方面都比不上初蔚,可就是因为出身不行,这种人为了往上爬,无所不用其极,实在是防不胜防。
还是赶走的好。
她的哥哥芝兰玉树,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女儿家,独独不可能跟这种货色搅和在一起。
盛怀瑾一直忙到大年初六,才得了空,想起厂里还有个中毒救回来的人,便开车过去。
是探望吗?
他也有些说不清。
有什么好探望的。
至少不能在他的厂子里出事,到时候一堆烂摊子要收拾,着实麻烦。
厂子还没开工,里面冷冷清清,徐叔坐在门岗处,太阳暖洋洋地晒下来,他在打瞌睡。
盛怀瑾按了一下车喇叭,徐叔一激灵,赶紧出来拉开了铁门:“盛老板,您来了。”
盛怀瑾微一笑:“嗯,那个……红果,她还好吗?”
外面很冷,徐叔搓着手:“啊?红果啊,她走了。”
盛怀瑾皱眉:“走了是什么意思?”
“离开咱兆盈了啊。”
盛怀瑾眼睑微颤:“什么时候的事?”
“年初三吧,你妹妹来过这儿,没一会儿就看到两人一起出来了,红果拎着个编织袋,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过。”
盛怀瑾脸色有些阴沉,薄唇微抿,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盛家,盛怀玉坐在她妈身边看她打麻将,偶尔给她妈泡杯茶,端个瓜果盘,一众阿姨都夸她懂事又贴心。
“怀玉,你来一下书房。”
突然一道冷峻的声音传来,盛怀玉一惊,头皮发麻,看着门口站着的她哥,周身都被阴鸷笼着,让她如坐针毡。
阮琴有些诧异:“怀瑾啊,怎么了?”
“怀玉,我让你过来。”
盛怀玉便硬着头皮进了书房,盛怀瑾单手插在裤兜里,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舌尖抵在齿根,寒声开口:“是你让我厂里的人走的。”
并非询问,而是肯定。
盛怀玉狡辩:“哥哥是说那个叫红果的女工吗?不是啊,是她自己要走的。”
第556章 盛怀玉挨了她哥一巴掌
盛怀瑾狭长的眼眸中,暗压着怒火:“盛怀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
盛怀玉愣了一下,她哥哥曾经对她多温柔多宠爱,很少这样怒不可遏地说话,更是几乎从没这么严厉地叫过她的全名。
她委屈极了:“哥哥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低贱的女工人这样对我大呼小喝的?”
啪……一个耳光甩到了盛怀玉的脸上。
“盛怀玉,是妈太纵着你了,纵得你这样无法无天,低贱的女工?在你眼里,人是这么分三六九等的?我是这样教你的?”
盛怀玉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伸手捂住嘴巴,浑身发颤,哥哥打她,哥哥竟然为了一个低贱的女工打她。
她有说错吗,那种女人本来就很低贱,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
哥哥他不是向来都高高在上对那种人不屑一顾的吗?
为什么哥哥要因为这种事,这种人打她?
可她却再不敢顶撞了,不敢狡辩了。
阮琴听到声音,慌忙跑进书房,一看怀玉捂着脸,立刻心疼不已:“怀瑾,你干什么啊?好好的说话,打你妹妹干什么?”
向来矜贵的公子哥,这会儿也是有些咬牙切齿,他指着自己的妹妹:“盛怀玉,我忍你很久了,从初蔚到红果,我从前只觉得你是有些小儿女的情绪作祟,导致你会偷偷把初蔚的礼物送给那个叫林芳的人,又让你空口白牙冤枉初蔚亲我,还扭脸告诉妈,让她打了初蔚一巴掌,如今倒好,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让我工厂里的人走人,谁给你的权利,嗯?谁给你的胆子?”
盛怀玉吓得瑟瑟发抖,这样怒火中烧的哥哥,太可怕了。
哥哥不是向来斯文有礼的吗?
怎么能……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阮琴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从不这样不受控制地发火,这个时候是不能火上浇油了,拉着盛怀玉道:“快给你哥哥道个歉,快。”
现在只有这样能平息怀瑾的怒火了。
盛怀玉不知道为什么,陷入了怪圈,越是想把哥哥往身边拉,哥哥却离她越是远。
盛怒之下的哥哥,她不敢再出言刺激他了,只能语无伦次道:“哥,对……对不起,我……我做错了,你,你原谅我一次好吗?”
盛怀瑾只是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再有下次,只当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说完,周身笼着寒气,出了门去。
盛怀玉的眼泪决堤而下,泣不成声:“妈,怎么办?哥哥不认我了,哥哥他不认我了。”
阮琴替她擦眼泪:“你这丫头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你哥哥这么生气?”
盛怀玉哽咽:“就是那个女工红果,妈妈你之前说开了她的那个,她根本就还在哥哥的厂里,而且大年夜那天,哥哥就是送她去医院的。”
阮琴一听,不由皱眉:“什么?她还在厂里?”
“是啊,我是觉得那种女孩子心眼儿多,担心她不择手段攀结哥哥,所以给了她一点钱,让她离开了哥哥的工厂,哥哥就……就因此生了大气。”
第557章 不值得
阮琴哄她:“好了好了,不哭了,等你哥哥气消了就好了,不会真的不认你的。..”
盛怀玉更是哭成了泪人儿。
盛怀瑾铁青着一张脸又去了公司,正好碰上了沈其琛。
“我的盛公子,怎么了,新年里头,怎么阴沉着一张脸?”
盛怀瑾从烟盒里拿了支烟出来,划了根火柴点燃,沈其琛微挑眉,这人平常很少抽烟的。
“那个红果,走了。”
沈其琛轻啧一声:“这丫头,果然冷心冷肺,你不计前嫌留她在工厂,而且还救了她一命,她倒好,鞋底抹油,就这么跑了,没心肝的丫头。”
盛怀瑾皱眉,薄唇呓出烟雾来:“是怀玉赶走了她。”
沈其琛心咯噔一声:“就算是怀玉赶她走,她也大可以等你来了跟你说一声啊,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确实是个不懂感恩的丫头,算了,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
盛怀瑾想想,好像是这么个事,他何必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这么郁结。
不值得。
沈其琛心中腹诽,高高子上,芝兰玉树的盛公子,难不成还真的看上这种小女工?
听说也没什么文化,素质也不行,也就一张脸生得漂亮。
男人的劣根性啊,在盛公子身上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城中一家棉纺厂,林芳心情郁结地在流水线上剪线头。
她自从因为想要举报初蔚出身问题之后被开除,已经很长时间了。..
盛怀玉安慰她一定能重返宣传部的,可都这么久了,还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初是被盛怀玉拿枪使了,分明盛怀玉自己想要举报初蔚,却话里话外暗示她去举报。
本以为讨好盛大小姐会有什么好处,却不想,工作都搞丢了,盛大小姐还迫不及待和她撇清关系,根本不可能帮她重返宣传部。
她咬了咬牙,她得找个机会把举报的事告诉盛怀玉的哥哥,看盛怀玉到时候如何自处。
――
天寒地冻的,初蔚不太放心杨薇之前治过的那些病人,因为一直派人暗中关注杨薇的一举一动,所以她知道大概哪些人找杨薇看过病。
其实还是穷人占多数。
她让何宝查了一下这些人的地址,拿到地址,她去了几家。
双茶巷的方婶子,平常以给人家洗衣服为生,双手经常浸在冷水里,四九寒冬也不例外,长此以往,双手骨头冻坏,总是止不住发颤。
以前也吃过一些药,但总是没法根治,家里两个儿子都在念书,她男人在码头给人家搬运货物,一个月也拿不到几个钱。
如今……
方婶子欢天喜地在破旧的小屋里,给一家人煮萝卜汤,初蔚甚至能听到他们说话。
“妈,这萝卜汤,我都能闻出肉味来,好香啊。”
“想吃肉啊?等你爸码头上领了钱,咱们就去肉案上买一块五花肉回来,嗯?”
“好啊好啊。”
初蔚鼻尖有些发酸,像方婶子这样去杨薇那边求诊的穷人,有很多。
他们都误以为自己真的被杨薇治好了,欢天喜地过上了安稳的人生。
殊不知,不远的将来,他们的人生将会被更残忍地摧残。
杨薇的药,治标不治本。
虽然现在压制住了病情,但一旦复发,将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很快病人都将因此而葬送性命。
这些人,或许是家中的顶梁柱,或许是贫穷却也想要努力活下去的母亲,或许是什么人的儿子,女儿,父亲,母亲。
他们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有人依赖着他们,有人希望他们健健康康的。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命丧于这场灾难。
比起让杨薇栽跟头,她更想救好这些穷人,这些将希望寄托在杨薇身上,却所托非人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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