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有什么玄机
“树挪死,人挪活,这空间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呢?”
糖糖:“别耽误时间了,快想想谁那里短时间可以薅一千情绪值。”
初蔚直往外跑,那还能有谁啊?杨神医呗。
毕竟,杨神医的气性比普通人要大,短时间里想收集一千情绪值,那还真的是非她不可呢。
初蔚喊了个黄包车,一路杀向杨薇的家,杨薇给贾老板的太太出完诊回来,在门口,就被初蔚给拦了下来。
杨薇嫌恶地掩着自己的口鼻:“离我远点。”
上次在解部长面前下了她的面子,她可真是厌恶透了这个低级农民。
刚接触完染了时疫的贱民,现在还来找她,谁知道这个农民身上有没有沾染了细菌。
初蔚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杨薇的手。
情绪值400
初蔚弯唇一笑,来得可真快啊。
杨薇对她就像对待瘟鸡一般,立刻嫌恶地想要甩开手:“你放开我!”
她的管家和司机都上前来,初蔚一拳一个,一脚一个,这边还死死抓着杨薇的手:“那个小女孩,我救不活,你能不能跟我去看看啊?”
情绪值200
嗯,再接再厉,杨神医,调动你的怒气值,赶紧的,再生气一点,再来一点啊
杨薇满脸惊恐:“初蔚,我命令你,立刻放开我的手!”
初蔚盯着她:“那是一条生命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要是枉顾生命,算什么神医,你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啊?”
情绪值200
还差两百,就差两百了。
杨薇咬牙切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立刻把这个贱民从我身边拉开,立刻,赶紧!”
她有些抓狂,有些歇斯底里,这个初蔚,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竟然三番五次削她的面子,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身后围了一群护院出来,其中一个手中拿着大棍子,直直对着初蔚敲了下来。
初蔚又要钳制住杨薇,又要应付那么多杨薇的打手,一时之间,分身乏术。
那大棍子眼看就要对着她的脑袋敲了下来。
突然之间,她胸口的玉佩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其余人都没看清这光究竟从哪里发出来的,只有杨薇一个人看见了。
是从初蔚的胸口,一块玉佩上发出来的光芒。
那个想要靠近初蔚的护院立刻被那道光给震开了,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光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是他们所有人的错觉一般。
杨薇眼中闪过一抹警觉,她自己也是有空间的人,任何荒诞离奇的事,在她眼里,都不算稀奇。
所以,初蔚这脖子里带的玉坠子,究竟是什么宝物?
初蔚还在那里和她纠缠:“你要是今天不跟我去,我明天就把你见死不救的事昭告全城。”
情绪值200
大功告成。
初蔚一把撒开了她的手,杨薇没站稳,踉踉跄跄摔在了地上,初蔚已经狂奔而去离开了她的医馆。
夜色之中,杨薇盯着初蔚的背影,眉头紧蹙,那玉坠子,究竟有什么玄机?
第257章 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初蔚拿到了千金子霜,立刻返回了自己的药铺,药铺里的中药味非常浓郁,躺在竹椅上的小姑娘脸烧得通红,口中呓语不清。
初蔚连忙把千金子霜拿给了宝哥,让他赶紧加进去熬制。
九点半,汤药终于熬制了出来,初蔚盛了一大碗过来给孩子妈妈:“喂给她喝下。”
孩子妈妈连忙用汤匙一点一点将汤药喂进了孩子的口中。
接着,初蔚又道:“你们要喝一些板蓝根预防一下,毕竟你们整天要跟孩子接触。”
孩子奶奶连忙从裤兜里摸了个手帕出来,从里面拿了一叠票子出来:“神医,这是我们的医药费。”
初蔚让宝哥收下了,然后又让宝哥拿了一些板蓝根给他们。
初蔚一直很忐忑地观察着孩子的反应,她也害怕这孩子救不活。
孩子太小了,她还有美好的未来,就这么夭折的话真的太可惜了。
一天之后,孩子被喂了三大碗汤药,晚上再量体温的时候,体温已经降到了三十八度,还有一些低烧而已。
一大家子人立刻看到了希望,扑通一声跪到了初蔚跟前,直呼她是神医。
初蔚笑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这孩子自己命大,你们快起来。”
再留一天,那孩子的烧完全退了,小姑娘生得漂亮,一双眼亮晶晶的,这会儿已经生龙活虎了。
她爸妈领着她,又要给初蔚跪下,初蔚一把扶住了他们:“别……别让我折寿了,大哥大嫂,我受不住你们的跪拜。”
男人热泪盈眶:“您以后有用得着我们一家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一定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初蔚笑笑:“这倒是不用了,你们只需要告诉别人,我这明安药材铺里,有板蓝根出售,让那些买不到板蓝根的老百姓到我这铺子来买就行,原价出售,绝不坐地起价。”
男人直点头:“好,我一定告诉别人。”
初蔚松了一口气道:“好了,孩子可以带回家了,这些药材你们拿回家去煮,不要停,另外,这段时间,你们大人也要每日服用板蓝根煮的汤药,还要每天烧醋消毒,知道吗?”
“好好好,您的话,我们谨记于心。”
等了两天,等着看初蔚笑话的杨薇,等来的消息却是,她把那个濒临死亡的小丫头,给救活了。
杨薇的脸色骤然一沉,这……这怎么可能?
那天她都看到了,那小丫头已经是濒死状态了,初蔚竟然能将那么个快死的小丫头救活?
她又安慰自己,不过是低级农民侥幸罢了,没什么值得她大惊小怪的。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神医,最近怎么总是为了一个低级农民患得患失的?
要不得要不得。
救好那孩子之后,初蔚又叮嘱了宝哥一些有的没的,便返程回通县了。
她坐了一天的车,先去了趟贺闻远的部队,毕竟她现在可是名正言顺他的对象呢,去探望探望军旅生活的兵哥哥,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258章 以后要异地恋吗
下午的阳光穿透林子里的树,贺闻远的大手扶在她的腰上,娇滴滴的,腰又细又软,因为害怕,胸口起伏着,一双眼里都是慌乱。
贺闻远忍了又忍,告诉自己,军营重地,他不能欺负人。
“蛇……有蛇……”初蔚什么不怕,就怕蛇和老鼠,看到那一截黑东西堙没在草丛里,简直吓得花容失色。
贺闻远喉结滑了滑,努力从她嫩白的脸上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草丛里,接着拿手一提,初蔚吓得钻进他怀里。
男人低沉的笑声响起:“你看看,是什么品种的蛇。”
初蔚吓得不敢抬眼。
贺闻远就这么搂着她,看她战战兢兢地缩在他怀里,立刻生出无限的保护欲来。
“傻丫头,不是蛇,就一截麻绳。”
初蔚这才抬起头来,一看,果然就是一截断绳,样子乍一看,可真是太像蛇了。
这么一想,又觉得有些窘迫。
她伸手轻轻推贺闻远:“是我看错了。”
贺闻远舍不得松开她,将麻绳扔得远远的,然后才扶着她坐下。
初蔚还心有余悸着。
贺闻远转移话题:“最近在乡下怎么样?”
初蔚把自己做养蚕技术员的事都跟他说了。
贺闻远拧开自己水壶,擦了一下瓶口,递给她:“喝点水,你还做上养蚕技术员了?”
这小丫头不是城里娃么,当养蚕技术员,难道不会被村民刁难?
“嗯,做得很好呢,你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啊。”
一看兵哥哥的眼神,就是不相信她的样子,她就这么干啥啥不行吗?
贺闻远宠溺地笑:“没有,我相信你能做好。”
哄小丫头开心最重要,她说做得好,那就做得好吧,他和她那么较真干什么?
初蔚这下高兴了。
初蔚猛然想到,等她插队结束回海城,贺闻远还留在海城的话,那他们岂不是就成了……异地恋?
虽然车程不算太远,可想见一面,就比现在困难多了。
她小声道:“我六月底插队就结束了,就要回海城了。”
贺闻远点头:“嗯,我知道。”
初蔚抿了抿唇:“你……你怎么想的?”
贺闻远没了解她的话外音:“回海城挺好的。”
在农村毕竟还是吃苦,她是城里娇娇女,在乡下吃一年苦,已经够让他心疼的了,还是快点回去,说不定能进机关当个清闲的文书什么的。
初蔚扁了扁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希望我走吗?”
贺闻远这才反应过来:“通县和海城离得也不算远,放心,我们以后还是能经常见面的。”
其实他已经打了申请报告转到赵政委的部队去了,只是,申请报告还在一级一级审批,没批下来,他也不敢打包票,万一被卡了,小丫头不是更加失望吗?
初蔚有些失落,虽然不远,但他是军人,行动必定不自由,而她以后是大学生,有课业在身,也不能想来找他就来找他。
唔,看来以后只能靠写信打电话了。
直到日头偏西,初蔚才起身准备离开部队,贺闻远摘了自己的军帽:“我送你去车站。”
初蔚连忙摆手,两个手一起摆,摆出了影儿来:“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也不远。”
贺闻远:“……”
她这么激动干什么?
初蔚就怕他要送,连忙撒腿往外面狂奔,他真是要送,她岂不是就露馅了?她又没和黄晓一起上来。
哎,撒一个谎,就要用一千个谎去圆啊,自己真是自作自受。
一鼓作气跑到车站,初蔚搭车回到上花溪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初蔚东西刚刚放下,就看到闻月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初蔚,你回来了。”
“怎么了?”初蔚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闻月拉着她的手:“你快跟我去看看,闻星她……好像有些发热。”
初蔚的心陡然一沉,闻星难道……感染了时疫?
第259章 不会放任不管
她心慌地赶到贺家,就看到闻星躺在床上,一张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初蔚不但怠慢,连忙先将自己的手消毒,然后蒙上口罩,拿出温度计,放在闻星的腋窝下,三分钟后,初蔚拿出温度计,一看,三十九度四。
高烧。
她转头看闻月:“这些天我让你们每天熬制板蓝根喝汤药,你们有照做吗?”
“有,每天早晚各一顿。”
“闻星没去学校吧?”
“没有。”
初蔚皱眉:“那最近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吗?”
闻月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其实是我们妈妈传染给闻星的。”
初蔚神色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妈前几天过来,她在咳嗽,说大嫂子非赶她出门,不让她留在家里,要是我们都不收留她,她就没地方住了。”
初蔚沉了脸,拔高声音:“闻月,我和你说过什么?不要和外人共同用餐,更何况你妈还在咳嗽。”
闻月有些慌张:“我……我们当时就……初蔚,怪我,都怪我。”
“你妈现在在哪里?”
“在上花溪河滩边的一个老房子里,现在全村村民都视她为温病的来源,她只能住那里了?”
初蔚沉着嘱咐:“你们先拿食用醋进来烧制消毒,呐,这是口罩和手套,和闻星接触的时候,记得要戴上。”
闻月有些迟疑:“要这样吗?”
初蔚脸色一沉,严肃道:“你要是和奶奶都想感染上,那你大可以不戴!别不当一回事,也别觉得戴口罩和手套就是对闻星嫌弃,人命关天的事,希望你不要再掉以轻心了。”
初蔚严词训斥,闻月立刻点头:“我……我立刻戴上。”
贺奶奶也在自责:“我不该同意孩子她娘留在这里吃晚饭的,都怪我。”
初蔚安慰她:“这也不能怪您,奶奶,你快去弄醋吧,我去灶房给闻星熬药,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闻月红着眼眶道:“我听说秋水公社已经有人因为发高烧死掉了,我们星星……”
“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星星有事的。”
说完,她连忙进了灶房。
她用情绪值换的千金子霜还有很多,下乡之前,她在空间里存了不少用来治时疫的草药。
闻星的程度比她在海城救治的那个小女孩还好一点,不会有事的。
初蔚一回来,闻月和贺奶奶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也没那么慌张了,有条不紊地按照初蔚吩咐的去做。
初蔚熬制好了汤药,立刻端给了闻星,喂她喝下,屋里弥漫着醋味,闻月拧了湿毛巾放在闻星的额头上,大家都严阵以待。
初蔚端着一个搪瓷茶缸给闻月:“这一杯,端给你妈妈,记住,别进她的屋,就放在门外边,跟她说一声,让她自己出来拿,别跟她接触,知道吗?”
闻月心情复杂:“我妈那样对你,你还救她。”
初蔚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传染病,放任她病下去,就是在害我们自己,而且,不管怎么说,你妈妈总罪不至死,我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快去吧。”
闻月郑重地点头:“好,我这就去。”
初蔚一直坐在闻星床边的凳子上观察着她的反应,刚才还呓语不清的人,这会儿稍微好了一些,不再说胡话了。
第260章 换药
闻月出去送药的时候,正好被杜丽看到,苍茫暮色里,杜丽盯着闻月,看到她手中端了个搪瓷缸,往河滩方向走去。
杜丽知道初蔚回来了,也知道贺家婶子高烧好几天了,现在就只有村里的郎中每天早上送点药过去,贺家大伯也偶尔会去照应一下,大家都对她避之不及呢。
怎么闻月这会儿往河滩那边去?
她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离河滩不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听到闻月对屋里的人说:“妈,这是初蔚给熬制的汤药,你一会儿出来拿去喝掉,初蔚说了,能治好的,你也别灰心,等你病好了,一定要亲自去谢谢人家初蔚,人家能不计前嫌地给你治病,你不能再那么恩将仇报了,知道吗?”
杜丽眼中闪过疑惑。
初蔚?她难不成除了精通养蚕,还精通医术?
这是死马当活马医,瞎折腾吧?
可她不敢掉以轻心,如果初蔚真的把贺家婶子救好了,那唯一站在她这边同意她和贺闻远做亲的人,肯定也会倒戈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如果她把汤药换了,贺婶子出了事,是不是会算在初蔚头上呢?
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手掌心也有些发凉,毕竟这样的想法实在有些疯狂,那可是一条人命,而且还是贺闻远的妈。
万一……
她慌里慌张地回到了家,越想越觉得,此举可行,她就换一些普通的汤药,看贺家婶子自己有没有命活下去。
闻月送完药,回到了家中,跟初蔚汇报了一下,初蔚嘱咐她进来出去一定要勤洗手,她带了一些肥皂回来,要用肥皂洗。
闻月对初蔚现在是言听计从,立刻听话地去洗手了。
晚上十点钟了,初蔚给闻星又量了一下体温,稍微退了一点。
三人稍微松了一口气。
初蔚嘱咐道:“奶奶和闻月从今天起,住东屋,让闻星一个人住西屋,隔离治疗,知道吗?”
“好的好的。”
初蔚精疲力竭地回到了宿舍,倒头就睡。
这几天可实在是太累了,希望闻星快点康复。
隔天一大早,黄晓揉着头发,打着哈欠,看着初蔚:“你昨晚几点回来的啊?我都睡死了,完全不知道你回来。”
初蔚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我再睡一会儿,别跟我说话。”
黄晓摇摇头,出门去做早饭,大忙人日理万机,她这后勤工作得做好啊。
初蔚睡到大天亮,这才懒散地坐了起来,黄晓端着早饭进来:“大忙人,看我给你做的小米粥,还有糖油粑粑,老好吃了。”
早饭后,初蔚要去贺家,黄晓一把拉住她:“贺家婶子那叫遭报应,听说她感染了时疫。”
初蔚点头:“我知道,还把闻星给传染上了,我得去看看那孩子。”
黄晓摇头:“真是作孽,自己病了还跟孩子一起吃饭,一点都不顾忌。”
谁说不是呢,真是可恶。
黄晓要跟初蔚一起去了贺家,初蔚让她别去添乱,现在情况有些混乱,她还是留在宿舍里比较好。
第261章 血浓于水
初蔚赶过去,就看到闻月按照初蔚的配好的药材,正熬好了两碗汤药,给闻星喂了一碗,剩下的一碗送给了她妈。
初蔚给闻星又量了一下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八度三了,再喝两天药,体温应该就能降下来。
没一会儿,闻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空的茶缸:“这是昨晚的,我妈喝掉我送去的汤药了。”
初蔚点点头:“你有问她感觉怎么样吗?”
“她说她感觉好一些了。”
初蔚欣慰:“那就好,她吃饭怎么解决的?”
“我爸会一日三餐定时定点地送。”
“嗯,那就好。”
两天后,闻星的体温已经完全退下去了,胃口也变好了,人也精神了。
闻月就更加崇拜初蔚了,直拉着初蔚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时疫怎么治疗的?”
初蔚怎么什么都会?
初蔚敷衍地笑笑:“我不是刚回了趟省城么,省城也有人感染,刚好我认识一个名医,她告诉我的方子,没想到一回来就派上用场了。”
闻月拉着她的手,感激道:“谢谢你,初蔚,你又一次有恩于我们贺家,我一定用我这一生,努力地去回报你的恩情。”
初蔚笑笑:“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拿你和闻星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的,你再去给你妈妈送一碗药,顺便问问她的情况吧。”
闻月便赶紧去河滩边了,她看了一眼,搪瓷缸又是空的了,药都被她妈喝了。
星星已经基本康复了,她妈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
虽然她很讨厌她妈忘恩负义又算计二哥讨好大嫂子他们,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她还是希望她妈能赶紧好起来。
她喊了一声,里头没什么反应。
“妈……”闻月又喊了一声,只听到河滩边哗哗的水声,老房子有窗户,她走到窗户前,盯着里面看了看,就看到她妈躺在床上,没什么动静。
是还没醒吗?
闻月伸手敲了敲窗户:“妈……今天你感觉好点了吗?”
没有应答,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从兜里摸出初蔚给她准备的口罩和手套,推开了门,走到床边,看到她妈脸色一片青灰色。
她吓了一跳,伸手推她妈:“妈……妈,你怎么了?别吓我,你醒醒。”
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月吓了一跳。
她得赶紧去找初蔚,怎么会这样?明明她妈每天都跟闻星喝一样的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一路狂奔回家里,上气不接下气对初蔚道:“你快跟我来,快跟我来。”
初蔚诧异:“怎么了?你妈还没好吗?这也正常,她应该比闻星严重一些,再喝两天药应该就没事了,别慌。”
闻月摇头,眼眶发红:“不是,不是的,你快跟我去看,我妈好像不太对劲,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初蔚心往下一沉,赶忙跟着闻月直奔河滩而去。
什么叫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呢?
第262章 有人要害我
到了河滩,初蔚戴好口罩和手套,推开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心中暗叫不好。
初蔚硬着头皮走过去,脱掉手套,伸手探了探张桂英的鼻息,非常微弱的鼻息,半死人,跟死了没啥区别了。
闻月看初蔚的脸色,也知道,她妈是药石无医了,哽咽道:“我妈她……我妈她,是不是死了?”
初蔚神色凝重道:“我问你,你有每天给你妈送一样的汤药吗?”
闻月直点头:“有,每天早晚,按时按点送。”
“和闻星的一模一样吗?”
闻月眼眶通红:“当然是一模一样的,我都是一起熬,分成两大碗的。”
“那你有看到她喝药吗?”
闻月摇摇头:“一般我送药过来的时候,我妈都在床上,她似乎没什么力气,都说一会儿自己就出来拿,但我每次送下一顿药来的时候,那药碗都是空的,我也有对着窗子和她说上两句,我妈都说她喝了汤药,觉得好多了呢。”
初蔚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如果真的一直喝她的药,不说立刻康复如初,但断不可能病况严重到快死掉的。
她眼神转了转:“你妈还没死,还有救。”
闻月不敢大喜过望:“真的还有救吗?”
“是,你立刻回去,把剩下的草药熬成汤,熬得浓一点,我在这里等你。”
等闻月离开之后,初蔚从空间里拿了根细管出来,西医学上用来做胃镜的那种馆子,伸入张桂英的口中,一直往下,探入她的胃中取了一些胃粘液。
她得检查一下,张桂英到底有没有喝她的药。
接着,利用这时间,她看到空间里有一个除颤仪,需要一千情绪值。
她是真的山穷水尽了,她跟糖糖打商量:“这真的是人命关天了啊。”
糖糖懒懒道:“之前跟你说了,没有情绪值,东西换不出去的,不是我定的规矩,再说,这老太婆之前那么算计贺营长和你,让她死呗。”
初蔚单手掐着腰,破口大骂:“你丧尽天良,你道德沦丧,你虽然不是人,但你真的冷血无情,我都不屑和你这种人,啊不,冷血机器为伍,以后在你们那个圈子,可千万别说你的主人是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糖糖都被她骂懵了。
反应过来,情绪值100,来自糖糖。
初蔚又开始骂,足足骂了五分钟,不带重样的。
虽然知道初蔚的目的,糖糖也不想给她贡献情绪值,可这个怒火,他控制不住啊。
“我可是神物,你敢这么骂我,我要撂挑子不干了。”
骂了十分钟,总算凑齐了一千情绪值。
糖糖:气死我了!
初蔚拿到除颤仪,这个除颤仪自带电,不用插电,初蔚立刻对着张桂英的胸口猛地一拉提,床板上的人颤了颤,她按了按按钮,加大电力,又是猛地一按……
床上的人像是还魂了一样,猛地醒了过来,大口喘着气:“有人要害我啊……”
初蔚赶紧把除颤仪收起来,看着床上的人:“婶子,你说有人要害你?”
第263章 抓真凶
好一会儿,闻月端着一大碗中药跑了过来,她进来的时候,初蔚和她妈已经停止了谈话,她看到她妈已经睁开了眼睛,顿时惊喜不已,初蔚嘱咐她把药给喂下去。
然后神色凝重道:“婶子,我要你做一些事。”
张桂英觉得愧对初蔚这孩子,都不敢看她:“你要我做什么?”
初蔚附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闻月一头雾水,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张桂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好,我听你的。”
初蔚低声嘱咐闻月:“你回家,跟你家里人说,你妈去世了。”
闻月吓了一跳:“为……为什么这么做?”
初蔚小声道:“为了抓出凶手。”
闻月对初蔚如今是言听计从,她点点头:“好。”
——
初蔚都没回知青宿舍,就去了下花溪找到了江卫东,让他用船送她去县城,她要去检验从贺婶子胃里弄出来的粘液。
江卫东在喂鸡,看了她一眼:“不是,最近时疫挺严重的,你怎么还朝人多的地方扎呢?”
“有急事,你能送吗?不愿意的话,那船借我使使,我给你钱。”
江卫东放下簸箕:“行了行了,你别再弄坏我的挂桨机,还是我送你去县城吧。”
——
初蔚坐在船头上,本来是风光美好的四月,两岸草长莺飞,水波清澈,鱼儿肥美。
可惜,她实在是没有心情欣赏这些美景,贺婶子说,她看到杜丽换她的药了,争夺中,杜丽逃之夭夭,她害怕杜丽畏罪潜逃,只有贺婶子装死,才能拖住她,她去搜集点证据。
初蔚坐船坐得无聊,跑到江卫东身边,问道:“县城医院,有没有能检验一些化学成分的仪器,比如一杯水有没有毒,县城医院有没有这个技术检测出来?”
江卫东瞟了她一眼:“当然能啊,你当我们通县是多落后的地方啊,毕竟离省城也不远好吗?”
初蔚嘿嘿着摸了摸脖子:“我没看不起通县,能检查就好,能检查就好。”
约莫四十分钟,初蔚就到了县城,她又叫了个黄包车,和江卫东直奔县人民医院。
叫上江卫东,是因为她觉得江卫东身为县城著名的二道贩子,这个人脉方面肯定是比她强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果然,一到了医院,江卫东就熟门熟路地把她带到了一个专家的办公室里,介绍道:“郝主任,她有些东西要拜托你帮忙化验一下。”
郝主任推了推眼镜:“你小子,没个正行,又有什么东西要我检查?”
初蔚走上前去,将两个瓷瓶子递给郝主任:“主任,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请您一定要尽快帮我检查。”
“这是什么?”
初蔚把情况跟他介绍了一下,郝主任一听说出了人命,也就不敢耽搁了,立刻叫来了化验科的技术人员,把两瓶胃粘液拿去检查了。
“大概要到下午才能检查出来,你们等一等。”
“好,多谢郝主任。”
初蔚和江卫东就在医院门诊部前面的小花坛边上坐着等。
江卫东不敢置信道:“你说贺家婶子死了?”
第264章 想逃之夭夭
初蔚点点头:“嗯,今天早上闻月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凉了。”
江卫东挠了挠后脑勺:“前两天是听说她染了时疫,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这东西,果然吓人。”
初蔚安慰他:“其实做好预防工作,注意卫生,加强锻炼身体,这病也没那么吓人的。”
“这贺家婶子一死,她那下面还有三个没成家的娃呢,贺副营倒是还好,那两个丫头没了娘,怕是要伤心死了吧。”
初蔚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好似不如赖活着,人死了,一火化,就是黄土一抔,随风一散,啥都没有了。
还是要努力的,坚强地活着啊。
两人中午就用自己带着的干粮对付了一阵,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检查结果出来了。
郝主任拿着一张化验单,皱眉道:“她那胃里,没有检测到有毒性的药物。”
初蔚皱眉:“里面大概都有一些什么成分?”
“就是普通的来自食物的碳水化合物,以及一些甘草草药的残渣。”
“甘草?没有别的药材成分了?”
“没有了,只有甘草。”
显然,杜丽将她的药换成了纯甘草,平常时候,甘草不会要人命,可对于一个时疫重度患者,此时的甘草却成了催命符。
初蔚心中哼了哼,这就是贺家婶子挖空心思想娶进门的儿媳妇啊,这会儿却来索她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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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杜丽一夜没睡,浑身都在发抖。
昨天晚上换药的时候,被婶子发现了,婶子拖着残躯冲了出来,拉住了她,她吓得推开了婶子,婶子好像突然没了动静,瘫在了地上。
她见四下无人,就斗胆把婶子拖回了破屋的床板上。
她包袱款款,已经准备要逃了,贺家婶子肯定会把这个事给供出来的,到时候,她就万劫不复了。
她出去的时候,就听到乡亲们都在议论纷纷,隐约听到什么‘死了’‘怪可惜的’‘老二还没成家,两丫头还小,这个家就散了’。
她竟然有些惊喜,婶子要是就这么撒手走了,那……就没人知道了,她还能把事情赖在初蔚偷上。
下午,初蔚和江卫东一起去了十七团,刚到十七团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杜丽也来了。
初蔚眼中山过寒光,她竟然敢来。
没一会儿,贺闻远跑了出来,杜丽红着眼眶就要上前,贺闻远却直奔初蔚而来:“你怎么来了?”
杜丽子啊后面悲怆地哭了出来:“闻远,你妈妈她走了。”
初蔚皱眉,眼神寒凉地盯着她。
贺闻远没回头,只看着初蔚:“什么?”
初蔚拉着他的袖子:“你跟我一起回家。”
杜丽悲切道:“闻远,你妈妈因为染了时疫,去世了。”
贺闻远眼中是不敢置信,初蔚拉着他的手臂:“闻远哥,咱们先回去吧,回家再说。”
情绪值100,来自杜丽。
杜丽彻底被冷落,她努力地找着存在感,跟在三人后面,插话道:“我听说,闻星本来也感染上时疫了。”
第265章 多说多错
贺闻远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并未搭话,初蔚也没搭话。
杜丽便自顾道:“我还听说,是初蔚熬汤药,救活了闻星。”
贺闻远眼神涌动地看着初蔚:“谢谢你,初蔚。”
情绪值50
杜丽咬了咬牙,先别忙着谢她啊。
“既然能救好闻星,为什么初蔚没能救好婶子呢?”
初蔚额头青筋突突跳着。
她看向杜丽,眼神冰冷:“你听说?你是听谁说的,我熬制汤药救了闻星?”
杜丽应付自如:“我听谁说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为什么你能救活闻星,却不能救活贺家婶子呢?难道是因为,你跟婶子之间有过节?”
贺闻远眼神阴鸷地扫了她一眼,杜丽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你想说什么?”
阴沉的语气让杜丽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战战兢兢道:“闻远,这种时候,你要清醒一点,不能被人蒙蔽。”
“初蔚不是你。”
情绪值100
短短的一句‘初蔚不是你’就直接把杜丽推入了深渊,贺闻远不信她,不信初蔚公报私仇,见死不救。
她一下子有些急了:“我……我也没说一定是初蔚,但……但我说的情况,都是属实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家问闻月,初蔚是不是给闻星熬药了。”
初蔚心中冷哼,你可少说两句吧,多说多错不知道吗?
贺闻远眼神依旧不近人情:“我了解初蔚,知道她的为人,你再多说一句抹黑她的话,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话说的,好像一个昏君,杜丽简直无语凝噎,贺闻远这是被初蔚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对她这么坚信不疑的?
一行人转了几趟车,终于回到了上花溪大队。
于红霞吊着嗓子嚎啕大哭声传来:“哎哟喂,我的婆婆哦,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哦,你走了,我们这一家大小可怎么办啊?”
这是典型的农村哭丧,就算平时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人死了,也得饱含深情地嚎出来,哭丧的词儿还必须丰富,不能就着一句不断重复。
于红霞显然是个中高手了,哭得好像死了亲妈一样,不停有亲戚和老乡过来劝她别太难过。
初蔚临走前,给张桂英吃了颗药,那药吃了,人就进入假死状态,大约会持续五六个小时,估摸着快醒了。
初蔚和贺闻远赶到门口,就看到贺奶奶迎了出来,毕竟也是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儿媳妇,平常再恨铁不成钢,人就这么撒手西去了,贺奶奶这眼泪也是不住地掉。
她拉着贺闻远的手:“闻远哪,你可回来了。”
贺闻远仍旧有些不敢置信:“我妈真的走了吗?”
贺奶奶抹了把泪:“快给你妈磕头去吧,孩子。”
初蔚陪着贺闻远进了堂屋。
被视作外人的杜丽在外面和邻居们嘀嘀咕咕:“听说初蔚用汤药救了闻星,为啥偏偏婶子就这么走了呢?”
初蔚转身出了屋,盯着杜丽:“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全力救婶子?”
杜丽有恃无恐:“是不是,你心里有数。”
第266章 三道血印子
贺闻远也起身来到了院子里,冷眼看着杜丽,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讨厌了,丧礼上都不安分。
“你再惹事,就给我滚出去。”
情绪值+100
杜丽眼眶红了红,委屈地躲在贺大伯身后:“我也是想给你妈讨个说法,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闻月咬牙切齿道:“给我妈讨个说法?你分明是想朝初蔚身上泼脏水,初蔚确实是救了闻星,但闻星和我妈的药,每天都是我熬制好了,我会亲自给闻星喂下去,我妈的药,我会给她放在门口,初蔚一视同仁,给的是同一种药,照你的意思是,我也成了害我妈的嫌疑人了?”
杜丽柔柔弱弱道:“闻月,你怎么可能害你妈呢,我的意思是,你就那么确定初蔚给你的药,是一样的吗?”
闻月气得呼吸急促:“是我用一模一样的药材熬的药分成的两碗,你说我确定不确定。”
杜丽摇摇头:“你肯定是被初蔚给蒙骗了。”
闻月咬牙切齿道:“我现在想来,唯一可能的是,我每天送到我妈屋前的汤药,被人换了。”
杜丽呼吸一梗,脸色有些发白,脑子快速地转动着,她可以确定,没人看到她换药,唯一知道她换药的婶子也已经说不了话了。
她口吻便很有底气:“月月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初蔚不动声色地拿出了医院带回来的检查报告:“闻月说的没有错,婶子的药,确实是被人换了,如果婶子每天喝的药都和闻星一样,现在应该已经康复了。”
说完,把化验单子交给了贺闻远,贺闻远皱眉看着化验单:“这是……”
初蔚解释:“我给闻星和婶子熬的药,里面有十几味药材,方子是我在省城的一个医生朋友给的,他靠这个救活了不少省城感染的人,但是,婶子的胃里,却只有一味甘草的药……”
贺闻远脸色有些阴沉。
果然是药被换了。
初蔚又将那张化验单递给了杜丽:“你看看,婶子胃里只有一味甘草。”
杜丽往后退了退:“给我看干什么?”
初蔚表情冷漠:“你说给你看干什么?我今天还去公社几大药站问过了,你这前几天,去明朗药铺抓了不少分量的甘草。”
杜丽脸色发白:“初蔚,你别想往我头上栽赃,明明是你公报私仇,你现在竟然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而且,你那个单子,谁知道你是哪里弄来的什么单子。”
初蔚勾了一下唇,一把抓住杜丽的领子:“今天有这么冷吗?你穿个高领线衫干什么?”
杜丽伸手捂住了领子:“我怕冷,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昨晚和婶子争执的时候,脖子不小心被婶子抓出了几道血杠,她便只能挑了件高领的线衫遮着点。
初蔚冷冷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右边脖子处,有三道血杠,是不是?”
杜丽腿一软,吓得差点瘫软在地上。
人群里议论纷纷的。
杜丽吓得不敢看初蔚,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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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白眼狼
当时就贺婶子和她,没有别人,贺婶子都死了,初蔚又怎么会知道的?
她脑子都乱成了一锅浆糊,不敢轻易开口。
下一个反应就逃,她不想趟这个浑水了,她也不想栽赃初蔚了,她只想自保。
贺闻远却挡住了她的去路,看向初蔚:“你为什么知道她脖子里有血杠。”
初蔚一把揪下了杜丽的高领,右边脖子赫然有三道印子,众人哗然,杜丽本能地伸手去遮那几道血印子。
“这……这是我昨天不小心自己抓到的。”
初蔚冷笑:“是吗?那我们来问问贺婶子。”
杜丽都懵了,问问贺婶子,这是什么意思?
一转头,就见本来躺在草席上死了的贺婶子,她站了起来,她还缓缓地往院子里走来。
亲戚和乡亲们都吓得大喊‘诈尸了,诈尸了’,闻星怯怯地躲在闻月身后,怎么死了的妈妈还能站起来呢?
闻月摸了摸她的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咱妈没死,别怕。”
贺闻远算是看出了一点端倪,不动声色地看着杜丽吓得瘫在了地上。
张桂英脸色还是青灰色,她一步一步走到杜丽跟前,杜丽早就吓得魂不守舍了。
“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张桂英走到杜丽跟前,声音阴测测的:“你还我的命来,你还我的命来。”
杜丽吓到三魂六魄都要没了,狼狈不堪地想要爬起来,却腿软得几次三番滚在地上没爬的起来。
杜丽的妈杜婶子也在,赶紧把杜丽扶了起来。
杜丽惊魂未定,张桂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还我命。”
杜丽吓得彻底失去了理智:“啊……你……你别碰我……你别碰我啊。”
张桂英阴测测道:“你为什么要换掉我的药,你为什么要我的命?杜丽啊,我待你不薄啊,我还想让你给闻远当媳妇儿的啊,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杜丽吓哭了:“婶子……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别找我,别找我啊。”
初蔚一把拉住了杜丽的另外一只手腕:“你终于承认是你换掉婶子的药,是你害死了她,你这是蓄意谋杀!”
身后乡亲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这里可是民风淳朴的小村庄,即便平时乡里乡亲有个口角之争,也从来不会有人动起杀念啊。
大家都被杜丽吓惨了。
杜丽摇头:“我……我……我没有,我没有。”
贺闻远冷声嘱咐闻月:“去叫杨建过来。”
初蔚冷笑:“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杜丽突然回过了神来,贺婶子抓着她手腕的手,不是冷的,而是热的。
贺婶子没死?
是初蔚设计的这一切?为了诈她?
她慌乱无措,她竟然上了当,她昨天就应该逃之夭夭的,现在,现在她要完了。
张桂英哭得泪流满面:“乡亲们,我没死,是杜丽这娃想害我啊,没害死我,这杜丽,可真是白眼狼啊,亏我对她那么好啊,她竟然要我的命啊,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
杨建是和支书大队长一起过来的,杜丽腿软得站不住。
第268章 等着牢底坐穿
初蔚更进一步质问杜丽:“你意图杀人,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情绪值500
杜丽差点要气疯了,她怎么早没有发现这是初蔚的一个计谋,她应该早点看着初蔚,不让她有机会又是去医院化验又是去药站询问。
她还应该一直关注着贺家婶子,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也不至于陷入如今着有口难辩,被人抓住把柄往深渊里推的局面。
杨建严肃道:“杜丽,你蓄意加害贺家婶子,证据已经很确凿了,跟我先去公社革委会,明天上县城。”
杜丽的妈突然大声道:“是我让杜丽这么做的,这孩子都是因为听我的话,才……才这么做的。”
初蔚不动声色地看着那母女两。
杜丽脸色发白,像溺水之人抓着浮木似的紧紧抓着她妈,这是她唯一的救星了。
杨建凛声道:“你说是你让杜丽这么做的?”
杜妈点头如捣蒜:“是,是我让孩子这么做的,之前张桂英说要娶我家丽丽进门,后来又悔婚,让我家丽丽成了全村的笑柄,我就是要害死她,我家丽丽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按照我说的做,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的主意。”
杜丽一直没说话,初蔚摇了摇头,这个人啊,心真是黑到让她叹为观止的地步了。
杨建转头看贺闻远,贺闻远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杨建冷声道:“那你就是主谋,你女儿杜丽是从犯,两人都跟我走。”
情绪值500
杜妈嚎哭出来:“这跟孩子无关啊,要抓就抓我一个人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按着我说的做,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杜丽咬紧牙关,看着初蔚,初蔚也隔着人群看着她。
看起来还挺不服,觉得冤枉?
从你下手换掉别人救命汤药的时候,你得到的一切惩罚,都不冤枉。
从你打算栽赃嫁祸诬赖我的时候,你一点都不冤枉。
杀人未遂,即便你妈愿意顶包,你作为从犯,也够你坐牢的了。
去牢里反思去吧。
杨建让人抓住了杜丽和她妈:“跟我去公社革委会去。”
杜丽浑身都在颤抖,她的光明未来,美好前途,就要被初蔚葬送了。
情绪值500
初蔚心情好,这下总算有情绪值存款了,如今她不怎么扩地了,她现在空间等级是四级,有四十亩地了,已经算小地主婆了。
这些情绪值,她先放着,以备不时之需换点有用的东西。
杨建让人押着那对母女,在乡亲们的指指点点下,离开了贺家。
“这女娃和她妈,心可真毒,竟然要害死人。”
“可不咋的,吵嘴归吵嘴,这咋能害人呢。”
“没想到杜老师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啊,是她妈出来替她顶罪呢。”
看,乡亲们也不傻,还是有明白人的。
初蔚一转身,张桂英跪在了她跟前。
初蔚吓了一跳,缩在了贺闻远后面,给她下跪,折寿呢,她不用这种跪谢。
张桂英一把抓住初蔚的手:“孩子啊,谢谢你不计较,还愿意救我的命。”
第269章 该怎么谢你
初蔚觉得有些尴尬,其实她现在仍然不喜欢贺婶子,但她觉得这是人性的底线,如果她不能救也就算了,可她能救,她就不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这位还是贺闻远的妈妈。
再不喜欢,打断筋骨连着血,她不希望他妈就这么撒手西去了。
身后是各种指指点点,张桂英之前恩将仇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
都收小知青好心大度,初蔚这口碑完全逆风翻盘。
她捏着兵哥哥的衣摆,苦着脸,要死啊,都夸她干什么?
我的情绪值收不到了怎么办呐?
屋里站着的于红霞见状,反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敢情她婆婆诈死啊,没真的死啊。
于红霞翻了翻白眼,死了还干净些呢。
贺奶奶走到张桂英跟前,伸手拉她:“你起来吧,折人家孩子的寿,想想你以前对人孩子干的事,人家孩子能不计前嫌救你一命,你真该拿下半辈子来回报人家孩子。”
张桂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是是是,妈,我知道了,我记着了。”
贺奶奶摇摇头:“你真是好赖不分,对你好的,你恩将仇报,心怀不轨的,你却想娶进门给我们闻远当媳妇儿,杜丽那女娃,心都黑成什么样了,这种人娶进门,放把老鼠药,把你一家子都药死,都有可能,你真是糊涂虫。”
张桂英任凭她婆婆教训,低着头:“妈,我知道错了。”
是她看走了眼,她真没想到,杜丽那孩子,竟然……竟然这么狠的心。
她肠子都悔青了啊。
初蔚笑着可能张桂英:“婶子,你不用谢我,不管是谁,我能救,都是会救的。”
张桂英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闻月闻星都一副看不上她们妈妈的模样,她们妈妈啊,真是让他们贺家背负了忘恩负义的骂名,让二哥更欠初蔚的。
人家初蔚一点不计较,生死攸关的时候,毫不犹豫,不仅救了她,还替她抓住了凶手。
贺闻远眼神汹涌着,沉声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上回喜事没办成,这回丧事又没办成,贺家在十里八乡算是出了名了。
乡亲们看了一场大戏,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贺家从此成了乡亲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离奇的事都叫他们一家占尽了。
已经是黄昏了,张桂英又个于红霞回家了,于红霞怨声载道,心里盼着自己婆婆还不如死了干净,但嘴上不敢说啊。
贺闻远带着初蔚去了河边的小树林里。
暮色笼罩四方,初蔚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贺闻远身后,穿过芳草依依的小道,淌过小河,终于到了林子。
脚下砂土乱生,初蔚脚下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直接扑进了一个宽阔的怀里,贺闻远提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转而压在了树干上。
初蔚眼神娇媚地看着他:“小心被人看见。”
贺闻远将她抱进怀里,恨不得揉进身体里,贴着她耳廓,吐气灼热:“初蔚,你救了我妈,我该怎么谢你?”
第270章 以身相许呗
初蔚靠在粗壮的树干上,调皮地点了点男人高挺的鼻梁:“你以身相许,嗯?”
“娶你,是我占你便宜。”
夜色打掩护,初蔚胆子大了一些,双手环在贺闻远的脖子上:“什么你占便宜我占便宜的,感情的事,哪能分得这么细呢?我也要谢谢你这么全身心地相信我啊,那毕竟是一条人命,那还是你的妈妈,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理的。”
贺闻远将她小小的身子箍进了身体里:“她那样对你,你还愿意救她,你真是个心善的小傻子。”
初蔚埋在他颈窝里咯咯地笑起来,贺闻远被她的笑和热气撩得血液沸腾。
他轻轻松开她,摸了摸她的脸月色下,小傻子还在朝他笑,笑得他心疼不已,她心里只有善,没有恶,这样的丫头,他会用尽一生去呵护她,用全力去爱她的。
隔天,贺闻远就折回部队了。
初蔚检查好蚕农家里的蚕之后,跟黄晓一起出了门,去麦田里找袁卫民。
袁卫民头上扎着手巾,抹了把汗,从劳作中收工,和他们一起往知青宿舍走去。
“不到一个月就结束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袁卫民扛着锄头,一边走路,一边感慨。
黄晓轻哼:“我没舍不得,我可归心似箭呢。”
初蔚笑着看她:“这一年下来,你还是大小姐做派啊。”
“我本来就是为了进机关当干部,才屈尊来乡下干活的,说实在的,相比农村,我还是更喜欢城市,城市更加干净,更加文明,更加繁荣。”
初蔚笑笑:“回家有什么打算?”
“那还用说吗?我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档案一拿回去,各大机关单位还不是任由我挑选吗?”
“你自己想进哪个单位?”
“嗯,宣传部,工会或者妇联吧,回家再看看。”
三人说说笑笑,回到了知青宿舍。
这边三人各种充满希望,初蓝却是愁云惨淡。拼死拼活干了一年活,虽说年后她用钱收买了一些人,工作量是减少了一些,可相比城里的享福日子,她还是吃了不少苦啊。
可一年到头来,她因为档案上被记过,回去之后,机关单位是不可能要她的了。
她的未来一片黑暗。
她妈让她用钱压贺闻远,她根本就没那个机会啊。
她现在只盼着,都回海城吧,希望回海城之后,因为相隔遥远,那两人能断掉。
她宁愿贺闻远和别人在一起,也不想便宜她那个姐姐。
如果初蔚和贺闻远在一起,那两人以后肯定时不时会成双入对出现在她面前。
她受不了那个刺激。
六月初,时疫已经彻底消失了,家里养蚕的农民家里的蚕都开始结蚕蛹了。
初蔚又是衣不解带地忙碌了三天,看着村民们把一大袋一大袋蚕蛹都搬上了船,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的养蚕技术员称号,可以圆满地交还给冯支书了。
冯支书抽着旱烟,跟初蔚黄晓还有袁卫民一起从码头边离开。
“小初啊,这次村民们能赚到些余钱,可真的多亏了你啊。”
初蔚谦虚地礼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