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九天碧果
卯时的修炼很快就结束了,上官明远缓缓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余子清卓立湖边的颀长背影。
上官明远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敬畏的表情,就仅仅一个时辰的修炼,已经让他感觉到了赤焰耀天诀无比的玄奥。
虽然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修为并没有增进多少,但体内的真气却变得精纯了许多,就如一个胖子经过锻炼之后,那浑身的赘肉变成了充满爆发力的结实肌肉一般。
这种感觉很好,让上官明远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甚至他隐隐中有种预感,当自己将本是浑厚的内功真气修炼精纯后,或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踏入武林传说中的先天境界。
这个预感,让他心头激动得直发颤,对余子清的孺仰之情越发浓厚。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若没能修炼仙家功法,就算自己内功再深厚,要想踏入先天境界恐怕也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上官明远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余子清的身后,束手而立。
虽没有回头,但余子清却已经感觉到了上官明远的变化。变得收敛,变得越发儒雅清逸,但真正的实力却在向质变的方向发展。
对于上官明远的变化,余子清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世俗的内家功法又岂能跟仙家法诀相比拟。内家功法,只要稍微有些根骨的人就可以修炼,但仙家法诀却唯有有仙根的人才能修炼。一个只能苦苦徘徊在长生门外,穷其一生也窥探不到长生奥秘,一个是已经推开了长生之门,开始踏上了追求长生的大道。
更何况余子清传授给上官明远的是真正的上等仙家法诀。
虽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但上官明远从小打下的内家功底还是让余子清颇为欣慰。从目前的进度来看,最多再过七天,上官明远将进入化气境界,也称炼精化气,而武林人士则称之为先天境界。
“最近这段时间不可行房事,要收敛心性,要静心培元固本,等我回来后,再行炼精化气之功。”余子清双目眺望着在朝阳下荡漾着金红色波浪的湖水,淡淡道。
余子清的话证实了上官明远的预感,闻言,身子不禁微微一颤,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恭敬问道:“大师要出远门吗?”
因为余子清没说收他为徒,所以上官明远虽心里视余子清为师,但称呼上仍然是大师。
“嗯,你让人帮我订张去贵阳的机票。”余子清淡淡道。
上官明远躬身应是,转身朝默默肃立在不远处候命的阿昌走了过去。
就在上官明远刚刚转身那一刹那,一线红光在朝阳下朝余子清激射而来,转眼间落入余子清的手掌,乃是浑体赤红的小东西,正是远在天目山独自觅食的幻赤沫蝉。
幻赤沫蝉乖巧地立在余子清的手掌中间,看起来赤红剔透如同红宝石一样诱人,赏心悦目,但余子清却清晰地感应到,此时的它比起以前,更加凶悍暴戾。
也不知道有多少毒物命丧它之手,余子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微笑,心念一动,幻赤沫蝉化为一线红光落入黑发之中,然后红光一晃,化为虚无,再也无处可觅
…………………………..
朝阳缓缓从东边升起,金色的阳光穿过红霞,透过茂密的树叶,斑斑驳驳地洒落在正盘坐在一参天古木下,进行卯时修炼的余子清身上。
蓦然间,一声充满岁月沧桑的叹息在山林中响起,余子清缓缓睁开了双目。
这已经是他来贵州的第三天。
贵州,一个被封闭在重重大山之中的世界,这里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到处是连绵不断的茫茫大山,到处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
余子清来这里,为的是寻找能治愈他父亲瘫痪的药材,顺便也找些炼制培元丹的药材。
培元丹乃是有培元固本功效的一种丹药,最适合处于修炼初级阶段修行者服用。
不过这种丹药余子清却是不需要,他体内本就有四梵天金仙的一缕本命元神存在。虽只一缕,但这一缕本命元神在这一界来说却是很强悍了,比起任何培元固本丹药都要来得益补。
余子清修炼进度这么快,除了他有着无人能比的丰富经验和最上等的仙家功法通天玉清玄功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那一缕来自四梵天金仙的本命元神存在。
当初那一缕元神躲进通天玄塔穿越仙凡通道,后与余子清二合为一。但因为余子清的身子太过虚弱,绝大部分的元神仍然封藏在通天玄塔之中,否则四梵天金仙的本命元神如何强大,哪怕只剩万分之一,也足以让余子清那瘦弱的身躯分崩离析,化为乌有。
因为有一缕四梵天金仙本命元神存在,余子清自己是不需要培元固本的丹药。但上官明远如今刚刚起步修行仙家法诀,又已不是童子之身,却急需培元固本丹药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如今灵药稀缺,余子清虽有幻赤沫蝉相助,但在这莽莽七百里的苗岭山脉中寻了三日,却只找到了配置玄灵通脉膏五味药材中的三种,至于炼制培元丹的七味药材,到如今也只找到了两种。
遥想当年,自己叱咤仙界时,洞府内灵草仙药堆积如山,那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又何曾需为了区区培元丹的药材发愁。
正感叹中,余子清脑海里响起幻赤沫蝉亢奋的尖叫声,脸上愁容立马一扫而空,撇嘴淡淡一笑,双脚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如鹰腾空而起,轻轻落在树枝上。
几乎只是呼吸之间,余子清的脚轻轻在树枝上一点,借着树枝弹力,已经飞跃向了十多米外的另外一棵参天古松之上。
很快,余子清听到了瀑布飞流而下的如雷轰鸣声,满天细雨随着山风迎面扑来,甚是清凉。接着余子清视野豁然开朗,一条瀑布从天而下,如玉龙翻腾,浪花飞溅,水珠飞扬。
瀑布四周岩石嶙峋,树木苍郁。在那峭壁岩石的狭缝上,有一通体凝碧,状似小松的植株在飞瀑飞冲而下带起的风雨中摇曳,那“小松”枝条上挂有九个翠绿欲滴的小果子,小果子在阳光下折射出剔透的绿光,如同绿宝石一般,甚是诱人。
“九天碧果!”余子清双眉一挑,开心地笑了。
这九天碧果正是配制玄灵通脉膏的主药材,其他药材若一时找不到或能另寻其他药材替代,唯有这九天灵果却是缺不得,而且其质地好坏,更是直接关系着玄灵通脉膏的药效。
这九天碧果除可拿来配制玄灵通脉膏外,还可拿来入药炼丹,增长功力,若直接服用,则有通经活络,伐毛洗髓之功效。
九天碧果树九年开一朵花,结一个果,直到开九朵花结满九个果子。
这株九天碧果树已长有九个果子,可见此树至少生长了九九八十一年,或许更长,又生长在瀑布边的峭壁上,常年经受瀑布带来的风雨磨砺滋润,品质自是上等。
余子清脚在地上一点,双臂张开,如老鹰般朝峭壁飞去,然后蹬蹬蹬,双脚踩着峭壁,如履平地般朝九天碧果树飞奔而去。
就在余子清飞奔向九天碧果树时,山林中飞掠而出三个年青人,两男一女。两个男人皆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英俊小生,女的明眸善睐,身材婀娜,算得上百里挑一的美女。
三人虽长得好看,但眉宇间却透着丝傲气,仿佛这天底下根本没有人能值得他们多看一眼似的。
三人显然也是冲着那九天碧果树而来,远远看到余子清飞奔向九天碧果树,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笑意,在腰间一抹,手中了一把薄如羽翼,寒光森森的匕首。
三人同时手臂一扬,三把匕首化为三道寒光激射向峭壁。
嗤地一声轻响,那匕首就如切豆腐般插入峭壁岩石,整齐划一地迎风而立,在阳光下散发着森冷寒光,刚刚挡住余子清的去路。
余子清脸色微变,脚步停下。
“朋友,承让了!”一位个子瘦高一些,身穿白衣,嘴角有一细小黑痣的年青人冷笑一声,卷起一阵阴冷的劲风,从余子清身边掠过,以更快的速度飞扑向九天碧果树。
余子清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并没有出手拦阻,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人的背影。
那白衣男子以为余子清怕了,扭头朝余子清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手缓缓朝九天碧果树伸去。
眼看着那九天碧果树要成为他囊中之物时,白衣男子突然心生警兆,只觉那九天碧果树上有一不见身影的虫子朝他激射而来。
白衣男子急忙收手,但却已经迟了,幻赤沫蝉后腿的爆发力是极其可怕的,在如此近的距离,速度快到了恐怖的程度。
啊!白衣男子一声惨叫,从峭壁上跌落而下。
地面上的一男一女见状,脸色大变,急忙飞跃而前,将那白衣男子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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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湘西钟家
白衣男子修为已达筑基后期,内力深厚,倒不像那日在望江大厦之巅的胡子哥等人那般不济。一落地,他便立刻盘腿而坐,运功排毒。
只是这幻赤沫蝉虽被余子清催炼成蛊虫时间不长,远远未达飞天遁地,取人性命与无形的境界,但其本身就是极为罕见的毒物,再经余子清催炼,又岂是易于之辈。
那白衣男子一运功,额头立刻冷汗直冒,全身发颤,仅仅只能护住心脉。
那一男一女未想到竟会出现这种变故,见白衣男子形势危急,一时都慌了心神,最后还是那男的先冷静过来,急忙盘腿坐在白衣男子身后,双掌贴在其背,输功助其排毒。
余子清冷冷瞥了地面三人一眼,这才不慌不忙将九天碧果树连根带土拔起。
那美女见余子清连根将九天碧果树拔起,却能安然无恙,立刻俏脸变寒,推知是余子清暗中使了阴招。
“贼子,纳命来!”美女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叱喝一声,匕首如电激射向余子清。
“佩凝,解药!”帮白衣男子运功排毒的男子见美女一出手就是杀招,急忙喝道,生怕她杀了余子清拿不到解药。
余子清见这三人一来就仗势欺人,如今吃了亏,竟又视他性命为草芥,脸色不禁一寒,心中已动了一丝杀机。
只是这三人修为都已达筑基后期,余子清如今才不过筑基中期,自是不会与他们硬碰硬厮杀,见匕首激射而来,急忙借助奥妙身法,身子如杨柳清风般一摇,躲过匕首。然后脚尖踩着峭壁上的细微纹路,急速朝上飞奔。
那被称为佩凝的女子,见余子清往上飞奔,以为他要逃跑,怒喝一声:“哪里逃!”
脚尖一点,身轻如燕般飞向峭壁,紧跟而上。
余子清见那女子追来,冷冷一笑,发丝间一点虚光迅如闪电般激射而下。
“佩凝,小心毒物!”那白衣男子见女子孤身追敌,蓦然变了脸色,急忙强提上一口真气,高声提醒道。
白衣男子的话音刚落,女子敏锐的感官立刻察觉到一丝尖锐的劲风带着一丝细微破空声朝她激射而来,女子不禁猛一个激灵,急忙握刀朝那一丝尖锐的劲风挥去。
匕首带着森冷的寒光挥劈而来,幻赤沫蝉浑身一紧,那对透明的羽翼急忙一扇,躲过匕首,落身峭壁之上,一对复眼和三个单眼在阴暗中不时闪过嗜血的凶芒,伺机进攻。
女子逼退幻赤沫蝉之后,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冒然前进。双目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弱小的神念尽最大能力扫视着方圆尺许范围。
余子清却在此时,一路往上飞奔,转眼间到了峭壁之巅,身后是苍莽起伏的山林。
迎风卓立在山峰之巅,余子清冷冷俯视着山峰之下的女子和依旧盘坐在地上的两位男子。
其实余子清如今修为虽不如眼前三人,但他曾经是四梵天仙人,自是有些妙法傍身,像刚才躲闪飞刀的身法便是刚修仙时学的柳絮清风身法,只是等后来能乘烟霞,御云气,这身法便也就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故真要厮杀起来,余子清倒也能胜券在握,但却远不如他高立山巅,远控幻赤沫蝉,要杀便杀,要走便走来得稳妥潇洒。
那底下三人自是不知道余子清有诸多妙法傍身,根本不惧他们。见他远远遁到山峰之巅,以为他心生退意,想带着九天碧果一走了之。
三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修为明明比对方高,人数又多。却不仅被对方拿走了九天碧果树,还被伤了一人,自是不甘心让余子清逃跑。只是那神出鬼没,袭击人与无形的幻赤沫蝉却又委实让他们忌惮,不敢轻举妄动,真个是又怒又急。
“在下湘西钟家的钟为泽,还请朋友看在钟家的面子上留下解药和那九天碧果。”那自称钟为泽的男子见白衣男子身中之毒一时无法解除,便收手起身,远远朝余子清拱手道。
只是他看起来虽是礼数周到,讲话客气,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却是尽露无遗,尤其他还要余子清留下九天碧果,更是霸道嚣张到了极点。
“湘西钟家,好了不起!”余子清冷冷一笑,目中寒光爆射,这回他是真正动了杀机。
就在余子清杀机一起之时,幻赤沫蝉五只眼睛凶芒一闪,强壮有力的双腿猛地在峭壁上一蹬,如箭般射向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美女。
美女心头再生警兆,挥刀划前,幻赤沫蝉急闪,但这次却是极其凶悍暴戾,一闪便又再攻。
幻赤沫蝉个小,速度快,又是若隐若现,根本防不慎防,如今发起猛烈进攻,美女转眼间便大感吃不消,挥刀如影,节节后退。
钟为泽没想到自己已经自报家门,对方不仅丝毫不退让,反倒凶焰暴涨,对自己的堂妹钟茹芸发起进攻,不禁大怒,飞身而起,脚踏峭壁,直朝余子清飞奔而去。综艺文学
余子清见状,冷冷一笑,从登山包中取出一根银针。银针如箭,带起点点寒光,咻地射向钟茹芸。
钟茹芸本就穷于应付,如今突地银针飞至,顿时花容失色,手忙脚乱,被幻赤沫蝉叮了一口。
钟茹芸立感真气一滞,竟是再也提不上来,一声尖叫,婀娜身姿从峭壁上朝下跌落。
这一落真要是砸到地上,恐怕就是香消玉损了。
往上飞奔而来的钟为泽见状,脸色大变,无奈身影急刹,一手持刀警备幻赤沫蝉和余子清袭击,一手伸去拉住钟茹芸玉臂,急速往下飞坠。
此时历经两战的幻赤沫蝉已经颇显疲态,再加上余子清登高眺远,远远见到有数人正朝这边飞奔而来,遂冷冷一笑,转身飘然而去。
余子清离开没多久,又来了三人,同样是两男一女。为首的男子身材颀长,长发披肩,一对黑瞳深不见底,双唇细薄,鼻子如钩,给人一种阴冷狠毒的印象。
这男子修为颇高,已经有化气中期境界,勉强算得上修真者了。
男子显然是这群人中的领袖,他一出现,钟为泽立刻起身向他微微施礼,口称:“七少爷!”
被钟为泽称为七少爷的乃是湘西钟家内家直系子弟,名叫钟为斌,在年轻一辈中排行老七,而钟为泽是湘西钟家的旁支子弟,只能算是外围子弟,虽在外围子弟中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但见到钟为斌却仍需尊称一声七少爷。
那位被伤的白衣男子跟钟为泽一样也是旁支子弟,叫钟为凌。
钟为斌见钟为凌和钟茹芸中毒,并未表现出什么大惊小怪的神色,只是神色变得很是阴翳,双目闪射阴芒,让人不自然便感到四周一片阴森,似乎来到了幽冥之地。
“为泽,这是怎么回事?”钟为斌冷声问道。
钟为泽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钟为斌自始自终面无表情,直到钟为泽将事情讲完,他才冷哼一声道:“看来这些年四娘苗寨中倒出了点人物,胆子也大了不少,竟连我们钟家也不放在眼里!”
“七少爷的意思是,为凌和茹芸是被苗家的蛊虫所伤?”钟为泽小心翼翼地问道。
……………………………
山林中,余子清嘴角挂着微笑,脚踏着地上积得厚厚的腐败落叶,轻快地在林中穿梭,双目却是如鹰隼般扫过四周,不遗漏任何一处。
终于找到了配制玄灵通脉膏的主药材九天碧果,余子清心情很不错,只要再找到百年紫娲草,便算大功告成。至于炼制培元丹的药材,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以后再慢慢寻访,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很快便日落西山,星辰满天。
到了子时时,余子清像往常一样找了个干净清幽之处,盘腿静坐。
原始森林中的水木灵气比起喧闹繁华的都市浓厚上了许多,当余子清静坐修炼时,转眼间,周围聚集起了一丝淡如薄纱的水木灵气,一丝丝水木灵气宛如有了灵性一般,钻入了余子清的体内。
此时若有修真者看到这一幕,必是震惊万分。因为要想把灵气吸附到周身,形成状如实质的薄纱,那修行者的修为至少已踏上金丹大道,而余子清的修为却不过只有筑基中期而已。
水木灵气吸入体内,充盈着四肢百骸,让奔波了一天的余子清如同泡在清冽的泉水中,通体四万八千根毛孔都舒张了开来,甚是舒服。
明月斜落,子时飞逝而过,余子清面带微笑地张开了双目。那深邃的黑瞳在黑夜里划过两道如同星辰璀璨般的光芒。
余子清跃身而起,身子如同飞絮般轻如无物地飘飞起二三十米,然后落在华冠参天的古柏之上。
厚积薄发,终于在今夜,余子清功到自然成,顺利突破了筑基中期,进入筑基后期。
对于寻常修行者而言,筑基中期、筑基后期不过是最初级的阶段而已,能算是身强力壮的武夫而已。但对于曾经是四梵天金仙,差点就要成就三清天神的余子清而言。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突破,却能让他那浩瀚如烟的仙家法术又多了几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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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通天玉清玄功
古柏华盖如云,余子清横躺其上,把登山包在头底一塞,翘着二郎腿,仰望浩瀚星空。
如水的月光倾泻与身,清凉的山风拂面而过,耳中听着山林里此起彼伏的虫鸣蛙语,却也别有一番远离喧闹尘嚣的清静悠然。
余子清任由思绪在深夜里翱飞了一段时间,终于闭上了双目,进入梦乡。
清晨,鸟儿清脆婉转的啼声把余子清唤醒。
面朝微露鱼肚白的东方,余子清悠然盘膝而坐,开始卯时的修炼。
子时的突破,让此时的余子清以更快的速度吸收天地灵气,很快周身再次缭绕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朝阳洒落与身,折射出迷人的霞光,把余子清映衬得仙风飘逸。
一个时辰修炼完毕,余子清修为又有了增进,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真气充盈,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虽仍闭着双目,但四周大自然一点一滴的变化竟如亲眼所见,纤毫毕现,隐隐中有游历天地之间的日月星辰精华如无数点点星光纷纷没入头顶百会穴,汇聚与泥丸宫,隐隐形成一团淡淡的光点。
余子清缓缓睁开双目,面露惊喜之色。
通天玉清玄功乃是上古十大魔神祖之一的通天子所创。上古魔神乃是生与宇宙洪荒刚成之际的宏伟英武,神通广大,却生性暴戾,好杀戮斗狠之辈。那时天地之间还未有人类,宇宙浩浩渺渺,苍苍莽莽。这些上古魔神因为生性暴戾,好杀戮斗狠,互相之间整日凶斗杀戮,终落得身损败落,宇宙也分崩离析,化为万万千千的日月星辰。
那通天子乃是上古十大魔神祖之一,其创立的通天玉清玄功那自是玄妙无比,神鬼莫测,修炼到至极,不仅可成就大罗天圣人,还可化身上古魔神祖,力大如天,举手可毁天灭地。
这通天玉清玄功,故名思意,便是有通天沟地之玄妙,一旦修有小成,不仅有万千通天沟地之妙法,还能日日夜夜吸收日月星辰精华淬炼体魄,汇聚泥丸宫,就算整日嬉闹,也能成就一番境界修为。
本来若按以往,总也要境界到了金丹之境,这通天玉清玄功方勉强算得上修有小成,方才能行那通天沟地之妙法。
只是这次连余子清也意料不到,二度重生,两个魂魄沟通融合,说起来隐隐中与通天沟地有异曲同工之妙,暗中吻合了此功法之真谛,竟在他只修炼到筑基后期,便隐隐中拥有了此神通。
没想到我此趟倒是因祸得福,不仅凭白借此机会享受了一番以前从未享受过的世俗生活,人间真情,那泥丸宫竟还提前运转通天玄法,吸纳日月星辰精华。想当年,我需在下丹田结成金丹,再历经万千凶险运转金丹打通黄庭,行运与泥丸宫,方才能行通天沟地之妙法。如今却是无需再行那凶险之举,恐怕等我结成金丹,泥丸宫便也要结成玄都元丹,到时两丹上下齐力,就能不费吹灰之力通了黄庭,结成黄庭玄牝丹。不仅如此,如今我在筑基期便能日夜吸纳日月星辰精华淬炼体魄,这天地之间恐怕没人比我打根基打得更结实了吧。
余子清如此喜滋滋地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把脚尖在树枝上轻轻一点,飘然飞落枝叶覆盖的地面,开始了新一天的寻觅。
今天的运气不错,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在一山顶找到了一株两百年紫娲草。
既然配制玄灵通脉膏的药材已经找齐,余子清心里惦记着父亲的身体,就不想再逗留,准备过了今夜就赶回杭临。
站在山顶远眺,寻找回去的路。
夕阳金色的余辉洒满大地,给群山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此时的大山就像一个待嫁的姑娘,头顶金冠,身披彩霞,欲露还羞,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一道道梯田从对面的山底一直举叠到山顶,仿若一级级引上云霄的天梯。一缕缕炊烟袅袅而上,如同仙雾般把那天梯映衬得若隐若现,如梦似幻。
余子清低头俯视,这才发现,下面是个被四座山峰围绕的幽静郁葱的山谷。一条小河从自己站立的这座山峰而出,像一条飘逸的玉带,蜿蜒着从山谷中间穿过,流向遥远的地方。
小河边和山脚下,一幢幢吊脚楼拔地而起,在夕阳的余辉下焕发着古老的光芒。
余子清见状,心念一动,跃身而起,朝山下飞奔而去,很快他就发现了一条小山路,沿着这条山路余子清很快便到了山谷。
刚到山谷,余子清就感觉到这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却透着阵阵阴冷凶煞,不禁眉头皱了皱,心头闪过一丝失望。591看
他在山上见这山谷,农屋古朴,炊烟袅袅,本想来这里品尝一番农家美味,毕竟他如今还是凡人之躯,吃了几天自己打的野味,有些腻味了。没想到这里却不像山上所看到的一样,祥和幽静,反倒透着阴冷凶煞,不是个安静享受美食的地方。
余子清正想转身离去,却听到山寨中央传来阵阵打斗声音,空气中还隐隐散发着难闻的腥臭之味,隐藏在余子清发丝之间的幻赤沫蝉立刻便兴奋了起来,蠢蠢欲动,恨不得飞跃而出。
余子清虽然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但既然已经下了山谷,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
寻着声音,一路踏步而去,看到吊脚楼上站着不少穿着苗族服饰的苗人,正一脸紧张地眺望山寨中央,也有不少苗人拿着瓶瓶罐罐,或者刀剑往前方赶去。看到余子清,那些苗人都目露凶光,只是见他身后背着个登山包,一身休闲打扮,这才收起了凶光,只管往前赶路。
路边一座吊脚楼上,有位老大爷见余子清也跟着人流往前赶,有些焦急地叫住了余子清,道:“年轻人前方凶险,你千万不要前去。”
余子清刚想问是何凶险,就听到前面传来一把阴冷嚣张的声音:“四娘,这些蛊虫你培养也不容易,何必白白浪费呢?还是乖乖把那小子交出来,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余子清脸色微微一变,身影立刻一闪,如电般激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果然苗寨一7柱4骑、四合天井大院前的空阔之地,站着三个年青人,其中一个正是昨天与余子清争夺九天碧果树的钟为泽,其余两个余子清虽不认识,但不用想也知道必是湘西钟家的人,至于那对受伤的男女此时不在,恐怕是被送回钟家疗伤了。
三个年青人中,当中一位手中拿着一个铜铃,面露阴冷之色,不时把铜铃摇了摇。
三个年青人的对面站着十来个苗人,当中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女人,老女人手中拿着个鼓,不时用手拍打着。
两方人马中间,却是一番让人见了毛孔悚然的场面。
地上满是毒物,有蝎子,有毒蛇,有蜈蚣,蜘蛛……这些毒物正跟一头身穿寿衣,黑毛僵尸相斗在一起。
那黑毛僵尸身材高大,不仅浑身长满了黑毛,而且一身皮肉在阳光下还隐隐闪烁着铁锈斑斑的黯淡光芒。
老女人每拍打下手鼓,那些毒物便如领了命令一般疯狂地朝黑毛僵尸发起猛烈进攻,而黑毛僵尸在铜铃铃声的操控下,挥动着僵硬的四肢,霍霍地把毒物一一锤打死,血浆,污秽沾满了身子,使得黑毛僵尸看起来更加可怖阴森。
也有不少毒物绕过黑毛僵尸朝钟为斌三人发起攻击,但却不知道受到了什么阻挡,竟是前进不了,被跟在钟为斌身边的两位旁支子弟给一一杀死。
其他人见四娘一时奈何不了钟为斌三人,便也都纷纷放出了自己养的蛊虫,一时间地上的毒物又多了许多,并且苗寨四面八方还有不少苗人朝这边赶来。
盘踞在余子清头上的幻赤沫蝉见到这么多毒物,越发蠢蠢欲动。
钟为斌见人越聚越多,毒物也杀不胜杀,表面虽然镇定如常,但心里却是暗暗焦急不已。他没想到四娘竟是如此执拗的一位女人,宁肯跟他钟家撕破脸皮,也不愿意交出那年轻人。如今斗到这般观景,已经是骑虎难下,欲罢不能。虽钟为斌修为已达化气中期,有把握脱身苗寨,但跟他而来的两位旁支弟子恐怕就要被留在这里了。
这钟为斌却是不知道,余子清根本不是四娘苗寨的人。本来,双方解释清楚也就是了,但钟为斌自恃钟家势大,根本不把区区一苗寨放在眼里。而苗人性直爽,民风剽悍。四娘自以为说声没有,这事就了了,可钟为斌却又如何肯信,仍然口气张狂地要四娘交人。如此一来,四娘自然不肯温言软语细细解释,双方就打了起来。
不过钟为斌暗暗焦急,四娘心里也是焦急不已。她没想到钟家法术竟是如此厉害,更没想到钟为斌年纪轻轻就有铁尸护身。
她的蛊虫虽是厉害无比,凡人被咬上一口恐怕就要立马一命呜呼,但那铁尸却是不惧毒,最多咬下口肉来,偏生这铁尸的筋骨还来得硬,就像铁石一样,打了半天却是根本奈何不了。倒是她辛苦半辈子培养的蛊虫已去了大半,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全部完蛋。但事到如今,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就算拚光了也是要分出个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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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破邪
余子清何等人物,自是不愿别人替自己背黑锅。但钟为斌有化气中期修为,余子清倒也不敢大意,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刚符和神行符打在自己身上,又暗自扣了一张破邪符和迟缓符在手中,这才从容不迫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双方正斗得激烈,见一个年轻人突然不知死活地踏入满地毒物和黑毛僵尸肆虐的空阔之地,个个都怔了怔。
钟为泽认得余子清,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余子清道:“七少爷,就是此人伤了茹芸二人,又抢了我们的九天碧果。”
余子清见钟为泽倒打一把,也不急着发火,先朝四娘微微鞠躬,道:“没想到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实在抱歉!”
余子清这么一说,钟为斌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四娘苗寨,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微微朝四娘抱了抱拳,算是了事,然后双目就像看死人一样阴冷地盯着余子清。也是,一位筑基期的修行者,若不是余子清还有只神出鬼没的蛊虫,钟为斌要捏死他还不跟捏死蚂蚁一样。
四娘见钟为斌如此傲慢,心中自是气愤无比,但想想湘西钟家势大,见他既然抱拳表示歉意,却也只能把一股子恨意藏在心底,寻思着什么时候再暗中给钟家好看。毕竟,她们更擅长的是暗中下蛊,而不是这样正面厮杀。
这么一想,四娘便把手中的鼓拍了拍,发出摄魂的鼓声,那些毒物听到鼓声,立刻如潮水退了下来,转眼间走得一个不剩,只有一条身细如线,尺许长,全身银色中透着条血色红丝的小蛇飞跃而起盘绕在她的手臂,不曾离去。
收了蛊虫后,四娘微微朝余子清点头道:“小兄弟客气了,这事怨不得你。”
四娘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事怨湘西钟家,自己就算要算账也要算在钟家头上。
四娘的直爽明理,让余子清颇为欣赏,扫了一眼满地狼藉,心中更觉有些愧意,对钟家的怒意便多了几分。
而钟为斌此人心胸极其狭窄,闻言竟不思自己过错,脸上反倒闪过一丝不快,心中暗忖,若有朝一日本少爷通过祖上留下来的考验,得以入山修炼真正的仙家法术,必扫平这苗寨。
心里这么想着,钟为斌手朝余子清一指,阴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样也好,省得我四处找你。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乖乖地奉送上九天碧果和解药,然后自断一根手臂,我便放你走;二嘛,就是让本少爷从你的尸体上取下九天碧果和解药,然后把你的魂魄封在这摄魂铃中,尸体炼制成僵尸,永世不得超脱。”
钟为斌阴森森的声音,飘荡在山谷上空,连剽悍的苗人都感到一阵寒意,目光忍不住飘向那可怖的黑毛僵尸。
若是换成昨天,余子清说不得还真得避其锋芒,只能使些暗招,如今却是丝毫不惧,淡淡道:“在我还不想动手前,现在滚还来得及!”
钟为斌何曾见过这等狂妄的人,闻言忍不住仰天狂笑起来,许久才收起笑声,一脸不屑地道:“莫非你以为就凭那不入流的控蛊之术就能胜得了本少爷的仙家妙法吗?”
说到这里,钟为斌冷哼一声,把手中摄魂铃摇动了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本僵立在原地的黑毛僵尸听到铃声,黑洞洞的双眼立刻射出两道可怖森冷的幽光,挥舞着粗壮的双臂,朝余子清扑了过去。
腐臭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余子清微微皱了下眉头。
“破!”早已暗中扣在手中的破邪符,化为一道红光弹指而出,刚好落在黑毛僵尸的印堂之处。
黑毛僵尸立马定在了远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本在阳光下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皮肤立刻黯淡了下来,就像本是生锈的金属变得越发锈迹斑斑,转眼间就要烂掉一般。
众人只见余子清手指一弹,轻喝一声,刚才肆虐苗寨,无物能挡的黑毛僵尸便僵立在原地,甚至身上的皮肉隐隐有腐烂的迹象,散发着浓浓的腐臭味道,个个脸上都露出震惊,不可思议之色。120小说
“破邪符!”钟为斌惊呼出声,脸上的轻蔑之色转眼间便收了起来,双目凝重地盯着余子清,似乎想把眼前这位随手就弹出一张符箓的年轻人看透。
符分法符,灵符,宝符,仙符,神符,圣符。
破邪符虽只是符箓中最低级的法符,但制符之法在各门派中都是秘传之术,不是直系子弟绝不可能得传,而且就算得传,还得看各自修为天赋,还得消耗大量真元法力也不见得就能制成功一张。所以哪怕是最低级的法符,在寻常修真者中也是极为珍贵的。像钟为斌,虽贵为湘西钟家直系子弟,后辈翘楚,到如今也是不知如何制作最简单的符箓,只得家中长辈赐了数张符箓以备不时之需。像钟为泽等旁支弟子,却是连得赐法符的机会都没有,除非他们特别优秀或者为家族立了大功,方才有机会得赐符箓。
余子清虽只有筑基期修为,跟钟为斌的化气中期差了许多,但他一出手便是符箓,就由不得钟为斌不另眼相看了。
此子既懂驱使毒虫杀敌,又有符箓傍身,莫非是蜀中唐门不成?这唐门行事素来诡异,又善暗器、机关和使毒,据传还与峨眉山上修炼的剑仙有些渊源关系。我湘西钟家虽不怕唐门,但惹下这种强敌终究不妥。
钟为斌为人虽心胸狭隘,狂妄自大,却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想了想,便忍下心头那口恶气,朝余子清抱拳道:“我们湘西钟家长辈跟蜀中唐门的长辈还是有些交情的,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不是唐门入世历练的子弟。若是,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只要小兄弟给了解药,再分一半九天碧果,这事情就算揭过如何?”
这是余子清第二次被人误会为唐门子弟,闻言淡淡道:“且不说我不是唐门子弟,就算我是唐门子弟,那九天碧果本就是我先看到之物,为何要分你一半?”
钟为斌闻言,脸色沉了下来,冷冷一笑道:“还请小兄弟自报下家门,看看我湘西钟家惹不惹得起,若惹不起,我自拍拍屁股走人。哼哼,若不然,就休怪我不留情面,别以为一张破邪符就能困得住我钟家铁尸。”
余子清却根本没把钟为斌的话放在心上,瞥了一眼那黑毛僵尸,淡淡道:“你若现在走还来得及,再迟恐怕就要留下点什么了。”
钟为斌自以为很客气了,没想到对方却是压根不给脸面,被强制压下的火气立马就冲了上来,目光阴冷地斜了余子清一眼,狠声道:“看来今儿你是非要跟我们钟家做对了!我倒要好好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
说着钟为斌朝钟为泽二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手握锋利匕首,一左一右朝余子清挥杀而去。
余子清如今修为已臻筑基后期,身上又早早打上神行符和金刚符,自是不怕钟为泽二人。见二人扑杀而来,冷冷一笑。光天化日之下,身子便如一缕青烟般一溜烟从二人中间穿过,转到他们背后,双手起掌,在两人的脑后门轻轻一拍,蓬蓬两声,两人几乎同时扑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钟为斌万万没想到余子清的身手竟敏捷诡异到这等程度,一出手竟折了他两员大将,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阴沉难看,再不像之前那般有稳操胜券的信心。
“怪不得如此猖狂,连我们钟家也不放在眼里,果然有些门道。”钟为斌阴冷一笑,在腰间一抹,抽出一把软剑。手臂一抖,那软剑便寒光四射,锋利的剑刃在夕阳的余晖下吞吐着剑芒。
见钟为斌抽出软剑,余子清面色如常,但深邃的双目却流露出一丝凝重,心念一动,藏与发丝间的幻赤沫蝉立刻如箭般激射向钟为斌。
这钟为斌果然不愧为化气中期的高手,幻赤沫蝉才近身到一米左右,便被他给发觉了,手中软剑一挥,泛起道道森冷的剑气,剑气划过空中,发出一丝丝破空的声音。
幻赤沫蝉浑身一寒,险些被剑气所伤,立刻退了下去。幻赤沫蝉一退,钟为斌就很难再察觉到它的存在,却也拿它无奈。
余子清见幻赤沫蝉如今还弱小,根本承受不了剑气,只好重新把它收到发丝之间,目光冷冷地看着钟为斌,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收拾此子。
如今余子清已能通天沟地,倒有一手较为厉害的法术能灭了钟为斌,这法术名为五行雷诀,可引天地五行之气化为雷霆之威。只是如今余子清修为低,要引动雷霆之威,恐怕连封压在通天玄塔内的一缕本命元神都需要抽取出来,消耗少许。要灭一位化气中期的修士,连本命元神都要损耗少许,对于余子清而言却是大大不合算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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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剑符
钟为斌见幻赤沫蝉奈何不了自己,余子清又迟迟没动手,心头的嚣张之意又重涌了上来,以为余子清就这么两下子。
他心中本来就恨不得把余子清碎尸万段,此时既认为余子清一身本事仅与此,哪还肯延误,立刻阴恻恻地冷笑一声,把手中的软剑一挥,泛起道道剑光,朝余子清杀了去。
钟为斌修为已臻化气中期,虽还不会施展什么仙家法术,也远远未到御飞剑杀敌的境界,但凭着一身浑厚的真气打底,其速度倒是快如鬼魅,软剑所过之处,更是带起阵阵森冷剑风,搅得空间都似乎被挥刺得四分五裂,刮在脸上疼痛不已,就连树上的枝叶也都纷纷扬扬地从树上飞落而下。
四娘等人看得猛吸冷气,这才知道,刚才若真的跟钟为斌厮杀到底,自己这边就算仗着人多,恐怕也很有可能要惨败落场。
余子清对钟为斌的实力早已心中有数,见状也不惊慌,只管使了清风柳絮身法,如影子般绕着钟为斌转,任他把剑舞得如同一团光影,却是根本奈何他不得。
钟为斌见余子清身法实在太快太妙,自己虽有化气中期却也奈何不了他,目中不禁闪过一抹狠毒,手中的软剑突然光芒暴涨,竟足足长出了一尺有余。剑芒吞吐,剑气四射,不要说人根本不得近身,就连脚底的绿草一触剑气便齐齐地割断,甚至不远处的树枝都冷不丁被射出的剑气一搅,断落与地。
余子清见状,目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既不愿施展那五行雷诀,只要钟为斌不求杀敌,只求稳妥,余子清倒也是拿他没法。如今,此子竟不惜消耗自身真力催发剑气,誓要杀灭他,却正合了余子清的意。
余子清有金刚符护身,就算真真切切地挨了钟为斌一剑,最多也就符破而已,却是伤不了身。至于剑气,虽也厉害,却要破金刚符又哪有那么容易。
漫天剑气偶有划在余子清身上,却发出了叮叮当当的金属相击之声,听得钟为斌脸色微微一变,双目聚光一看,这才发现余子清身上隐隐有铜光泛动。
“原来是金刚符护身,怪不得不惧我剑气。不过我看你这金刚符能支撑多久!”钟为斌虽是惊讶余子清竟又多了一张符箓,但他终究是化气中期的修为,却也不惧。况且黑毛僵尸被破邪符囚缚已有一段时间,等它再一脱身,就算余子清有金刚符护身,钟为斌也有把握短时间内把余子清碎尸万段。
四娘等人见钟为斌再次大发神威,本来很是担心余子清,却发现那剑气划在余子清的身上,竟是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相击声音,真是又惊又喜,心头的担忧去了不少。只是那黑毛僵尸如今又蠢蠢欲动,让他们心里颇为不安。
余子清有神行符在身,又只施展清风柳絮身法与钟为斌兜圈,倒是轻松潇洒得很。钟为斌却是急于杀余子清与剑下,招招凶狠,饶是真气浑厚,过了一炷香的光景,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那黑毛僵尸却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把脚在地上踏得咚咚响,挥舞着腐臭的双臂朝余子清这边攻来。
“哈哈,小子你的死期到了!”钟为斌见黑毛僵尸终于行动自如,又见笼罩在余子清身上的铜光被自己的剑气一阵乱砍后终于开始涣散,不禁发出得意的笑声。
“是吗?”余子清不屑地反问一声,手指一弹,又是一张破邪符弹指而出,化为一点红光落在黑毛僵尸的印堂。
“怎么可能!”钟为斌见余子清又弹出一张破邪符,终于脸色大变地惊呼出声。
余子清却冷冷一笑,趁着钟为斌心神失守之际,迟缓符弹指而出,化为一道黄光从天洒落而下。
钟为斌顿感如深陷泥潭,举手投足竟是说不出的沉重滞缓,终于大惊失色,乱了手脚。
余子清目中冷芒一闪,得自钟为泽的锋利匕首早就手起刀落,钟为斌一个躲闪不及,一根手臂齐肩落下,断臂的手中还紧紧拽着那个摄魂铃。
钟为斌顾不得剧痛,猛喝一声,全身真气如山洪爆发般奔涌而出,噼里啪啦将笼罩其身上的迟缓符破得一干二净。余子清修为逊色钟为斌甚多,被这股巨大的真气给冲得顿了一顿。钟为斌身影一闪,趁机疾飞而走,到了离余子清百余米的地方,方才停了下来,然后非常肉痛地取出一张刀兵符止了断臂处迸涌而出的鲜血,又犹豫了一下,从口袋处掏出一张画有一把剑的符箓。
手中捏着那张画有一把剑的符箓,钟为斌双目朝余子清射去刻骨的仇恨,然后把符箓朝天一扬,手捏法诀念了声起,那符箓在空中化为一道金光。金光在钟为斌的头顶飞绕,隐隐显出一把剑的模样。
“飞剑!”四娘倒是有些见识,忍不住惊呼出声。华夏书库
“哈哈,正是飞剑!”钟为斌一脸狰狞,近乎癫狂地叫道。
余子清心中也是微微一惊,他倒没想到钟为斌还藏了张剑符在手。剑符乃是灵符级符箓,因为昨晚的突破,余子清如今倒也勉强能制作出来,只是还未有机会静心制作而已,否则他早便取了出来,又何需跟钟为斌兜圈子。
钟为斌却是不同,这剑符是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从他爷爷手中央求到的,平时宝贝得不得了,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肯拿出来使用的。今日也是被余子清给断了根手臂,这才拿了出来。也正因为这样,钟为斌现在心里更是仇恨余子清。
狂笑声停下,钟为斌双目凶光森冷地盯着余子清,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小子,去死吧!”
说着手指朝余子清一指,头顶那把飞剑立刻带着一抹金虹,咻地朝余子清射去,其速度之快,让四娘等人毛孔悚然,背后直冒冷汗。
余子清见钟为斌取出剑符后,早就一股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金刚符。
自从余子清修为达到筑基中期后,画金刚符就较为轻松了,不像筑基初期时,画一张金刚符需一两天休整方才能缓过劲来。故没事的时候,倒也随手画了些放在身边防身,如今却是派上用场。
余子清手指一弹,一张金刚符便化为一抹淡淡的金铜色光芒把他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叮叮当当!飞剑落在金刚符所化的淡淡光芒上,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而且还有点点星光火花溅起,看得四娘等人一阵眼花缭乱。
钟为斌见余子清又弹出一张金刚符,微微一惊,但神色却越发狰狞,一边捏法诀指挥着飞剑朝余子清疯狂地发起进攻,一边近乎疯癫地叫道:“小子,老子看你还能支持多久!”
叮叮当当,声响大作,又有火星漫天四射。
很快金刚符所化的光罩便如风中残烛,摇摇晃晃,似乎转眼间就要消散而去。钟为斌见状,一边加紧了攻击,一边越发疯癫地叫嚣着。
不过眼看着飞剑就要可以取下余子清的六阳魁首,突然又是一道金光从余子清收中弹了出来,化为一抹淡淡的光罩再次把余子清罩了起来。
钟为斌见状,真是又惊又气。不过他今日吃了这等大亏,不仅丢了一只肩膀,就连辛辛苦苦珍藏着的剑符都放了出来,怎肯就是罢休!咬着牙继续把飞剑舞得剑影层层,一个劲往余子清身上招呼。
余子清被钟为斌给追着打,好几次都想放出幻赤沫蝉,终究顾忌飞剑厉害,没敢放出来。想施展五行雷诀,又舍不得本命元神。只好憋了一肚子火,由得钟为斌嚣张,心里却暗暗发狠,改日必给湘西钟家好看。
金刚符终究是低了一级的符箓,很快又有些支撑不住,钟为斌心头又开始火热起来,以为这回总能杀了余子清,没想到又是一道金光弹出,把余子清给罩了起来。
钟为斌见了,真是七窍生烟,差点就要崩溃。
双方就这样一个攻,一个防,杀了半个小时。余子清已经接连用了六张金刚符,手头已经所剩无几。不过钟为斌的飞剑终究是灵符所化,不是真正的飞剑。光芒逐渐暗淡下来,顶多再过个十来分钟就要彻底报销。
钟为斌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位区区筑基期的年轻人竟然会有这么多张符箓,若他早知道这样,打死他也不会拿出剑符相斗。如今可好,断臂之仇且不说暂时报不了,就连这剑符都马上快要报销,自己若不趁着剑符还有些余威,脚底抹油开溜,恐怕另外一只手臂都要留下了。
钟为斌恨恨地看了余子清一眼,终于把手一招,用飞剑护着自己,飞退而走,转眼间就消失在苍莽山林之中。
余子清自是不会去追钟为斌,见他走了,便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摄魂钟。
这摄魂钟入手沉重,触感阴冷冰寒,上面刻着些符文,符文上隐隐有层幽光浮动。
第一百二十八章 熊四娘
摄魂钟上刻的符文余子清自然看不上眼,不过这摄魂钟乃是冥**铜所铸,对于如今除了些行符材料,再无其他施法材料的余子清而言,倒也勉强算得上好东西。
于是余子清将摄魂钟翻转看了下,便收入背包中,寻思着等有时间用这点冥**铜制作一件符器。
符器说起来也是一种符箓,乃是将符文书写刻画在一些特殊材质之上,使用起来如同法宝一般。只是符器的威力妙用主要取决与刻在起上的符箓,不像法宝能随着修行者的不断祭炼温养,威力妙用日夜渐长。
以前余子清没合适的材料,故只能制作些寻常符箓备用,如今有了这冥**铜这才寻思着制作一件符器。
收了摄魂钟之后,余子清瞥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钟为泽二人,心想,我倒不惧什么湘西钟家,况且他们一时半刻也绝难找到我。只是苗寨因我之故却与湘西钟家结了点梁子,虽说理亏的是湘西钟家,却不能不防他们寻不到我,把怨气发在苗寨身上。不若让四娘卖份人情给湘西钟家,量来他们总不至于不讲理至恩将仇报的程度。
这么一想,余子清便拍醒了钟为泽二人,然后朝四娘拱手道:“此处乃是苗寨,我这外来人却不好擅作主张,这二人如何处置还请四娘给个话,我一定照办!”
说着双手把玩着匕首,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钟为泽二人,看得二人浑身发冷,目光可怜巴巴地盯着四娘,若不是不能动不能说,恐怕早便爬到四娘面前求饶了,心里真是万分后悔之前是非不问便跟苗寨大打出手,若不然,四娘定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如今却是难说了。
四娘虽是直爽的苗人,但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一接触到余子清别有深意的目光,便立马明白过来他的用意,心中甚是感激余子清既给足了她们苗人的面子,又解了她们的后顾之忧。
“既然先生这般说,那就请先生给我四娘一个面子,放了二人。”四娘是个直爽的人,不屑与假情假意再演一出骗人眼泪的把戏,干脆利落地道。
余子清见状,倒越发欣赏四娘的豪爽,便在二人脑后拍了一掌,淡淡道:“既然四娘这么说了,你们可以走了。”
两人如获大赦,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兔起鹘落,转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湘西钟家的人走后,余子清一把火烧了那面目可憎,散发着腐臭气味的铁尸,很快苗寨便又恢复了世外桃源般悠然祥和的气氛。
处理了那铁尸之后,四娘盛情邀请余子清到她家做客,余子清毫不矫情便应了下来。
晚餐是地地道道的苗寨农家菜,有椒炒腊肉,黄豆芽汤,米豆腐,卤猪脚……青椒是四娘的丈夫熊大爷刚刚从地里摘的,还带着淡淡的清香,腊肉也是自己做的,晶莹剔透,肥而不腻。酒是自家酿的米酒,清澈透明,味道清冽。
这顿晚饭,余子清吃得很是高兴痛快,终于好好安慰了一番肚腹。
吃过晚饭后,时间还早,余子清和四娘在客厅里闲聊。闲聊中得知,四娘祖上曾有一位是苗家巫殿法力强大的巫师,只是因为历经岁月沧桑,如今流传下来的巫术却寥寥无几,到了四娘这一代,仅会些强身健体的修炼心法和初级的蛊术。
“若我能学得先祖万分之一的巫术,湘西钟家这么几个小辈又如何敢欺上头来!唉!”四娘神色很是落寞地摇了摇头,显然傍晚发生的事情对她打击甚大。
见四娘提起湘西钟家,余子清便随口问道:“那湘西钟家是何来头,四娘可知道?”187小说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湘西钟家乃是隐居与湘西龙山一带的古老家族,据传族中有不少人通晓炼尸法术,很是厉害。”说到这里,四娘面露忧色地看了一眼余子清,继续道:“你今日所伤的人叫钟为泽,乃是湘西钟家直系子弟,这些日子一直藏在苗岭潜修炼尸之法。他这次不仅被你伤了一条胳膊,而且连辛辛苦苦炼制的铁尸都被你一把火给烧了,此事钟家必不肯善罢干休,你需小心提防才是。”
余子清闻言淡淡地笑了笑道:“多谢四娘关心,区区炼尸之法我还不放在眼里。”
四娘自是不知余子清曾经乃是四梵天金仙,闻言以为他岁数年轻,胜了一场,难免滋生骄傲之心,轻看炼尸之术,于是好心提醒道:“余先生千万不可小看了钟家炼尸道法,尸分五种,有僵尸、铁尸、铜甲尸、银甲尸、金甲尸。这五种尸,一种比一种厉害,尤其是后三种甲尸,不仅身如披甲,力大无穷,而且据传还会些尸道法术,真是厉害无比。那钟为泽所操纵的不过才刚刚炼制成功的铁尸,便已是如此厉害。若他请动钟家长辈,他们本是修为深厚之辈,再加上甲尸相助。余先生虽然也有仙家法术傍身,却也得万万小心。”
余子清见四娘一番好意,倒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道:“多谢四娘提醒,我会小心的。”
说着,余子清瞥了一眼一直盘绕在四娘手臂上的那条细蛇,脸上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想了想,道:“血线银蛇若是催炼得法,倒不失为一厉害的蛊虫。”
四娘闻言脸上闪过惊讶之色,叹口气道:“原来余先生也认得这血线银蛇,只可惜祖上的催炼手法失传。否则若让我催炼成血线金蛇,又何至于连几个钟家后辈都收拾不了。”
余子清抿了口茶,微笑道:“我倒是知道些巫门法术,其中也有催炼蛊虫之法。你拿些笔纸过来,我把它写下来,四娘有空便看一看,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四娘虽是女儿身,但自小便有些天赋,得传了家学,只可惜祖上巫术大多数已经失传,终究成就极为有限,引为平生憾事。如今听说余子清懂些巫门法术,还愿意写下来给她过目。虽说四娘并不认为余子清能写下什么高明巫门法术,仍是一脸激动地站了起来,朝余子清微微躬身道:“多谢余先生不吝指教。”
说完便去取了笔和纸来,余子清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随手写了些寻常巫门法术。写完之后,便递给了四娘。
虽说余子清写的是寻常巫门法术,但在四娘眼里却是妙不可言,深奥如天,比起她如今知道的巫门法术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恐怕他祖上早已失传的法术估计也最多这般厉害。
四娘这一看,已经显得很是苍老的身子忍不住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两只昏花的老眼都湿润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把那纸张收了起来,然后朝余子清一躬到底,一脸肃穆地道:“我熊四娘向巫祖发誓,只要我四娘在苗寨一天,四娘苗寨的苗人必尊余先生如师,我死后也必将此训流传后人,若有违此誓言,必遭蛊虫噬体,永世不得超生!”
余子清乃四梵天金仙重生,将来注定要成就一番无人能匹敌的辉煌成就,自是不稀罕区区一苗寨的人尊他如师。但四娘这般知恩图报,得了巫门法术之后毅然发毒誓,还是让余子清颇为感动,暗地里算是承了四娘这份情谊,看着四娘淡淡道:“早知你如此,我就不写那些巫门法术了。”
四娘还不知自己这番誓言换来一位将来注定轰天动地大人物的照顾,闻言肃然道:“若余先生真要这样说,我便立马送还那些巫门法术。”
余子清闻言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转了话题道:“如今我自保有余,但真要对付钟家必会伤自身元气。为防万一,你与我之间的事情暂时不要向族人提起,免得泄露出去招来钟家报复。”
余子清这话虽讲得有些狂妄,但四娘如今却是深信不疑,点了点头,信心十足地道:“这我明白。如今我有先生所赐的巫门法术,等修有所成之后,再找钟家算账也不迟。”
余子清见四娘性格虽直爽,但行事稳重,遂放下心来。想起四娘世代居住在苗岭,对这一带肯定熟悉无比,便向四娘打听起药材的事情。
四娘闻言沉思片刻,这才回道:“我从小便跟父亲学了些白巫术,倒也经常上山寻药给苗寨里的病人服用。像先生所说的绛珠草,烛阴果,凤尾草,紫灵芝,回灵珠虽是少见,但一些险峻之处也曾见过些。只是先生所求皆为百年以上,这就有些难寻。不过只要先生给我些时日,我多派些人手,总也能找到。”
余子清见果然问对人了,不禁喜上眉梢,刚想说年限差些无妨,四娘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豫着又道:“苗寨不远处有座小山峰,三百年前有位长辈在那里开发了片药田,并设了些禁制阵法。后来那位长辈意外死于外乡,我们又不知道该如何破解那禁制阵法,到如今就一直没进去过。若先生懂得破解之法,说不定在那里可寻到合适的药材。”
第一百二十九章 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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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有这么个地方。今晚月光不错,不若现在便带我去看看。”余子清闻言大喜。心想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知道那位先辈布了什么阵法,那山峰常年云雾缭绕。就算大白天进到里面也要立马迷了方向。绕个半天才能回到原地。如今已是入夜,那云雾肯定越发浓厚,方向越发难辨,不若还是明天再去慢慢寻访吧。”那座山四娘不知道去了多少回,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回到原点,对那阵法甚是忌惮。虽余子清说得轻松,四娘仍没什么信心。
余子清心里惦记着父亲的身子,想明天一早便赶回杭临,况且心中对那药山还真有那么几分好奇,于是笑着摇了摇手道:“四娘放心,不是我自夸,这些间还真没有什么阵法能困得住我的。”
四娘见余子清说的这般自信,倒也不好拂他面子,心想我多带些干粮,做好被多困几天的打算便是。
于是四娘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备了些入山采药的一应东西,出发了。
正如余子清所言。今晚月光不错。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走在山谷中,群山依稀可见。月光下成千上万只萤火虫此熄彼亮,变化莫测,如同天上的繁星点点。人在谷中走。忍不住会浮起一丝疑似天上游的错觉。山谷中有几位苗家小孩。拿着手电筒在溪河里抓螃蟹。不时发出水声哗啦和小孩子们童真的笑声,笑声回荡在幽静的山谷,平添了几分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般的宁静气氛。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余子清突然想起了钱梦琪;心想若这个,女人来到这么个远离喧嚣都市,环境幽美的山谷,肯定会欢天喜地地拉着自己跟那些小孩子一起到溪河里抓螃蟹。
想着钱梦琪像个孩子。赤着脚在溪河里玩耍,月光下余子清情不自禁笑了。突然又想起自从国庆长假以来,还没给这女人打过一个电话,不知道长假后见面,这女人会是怎么一番牢骚埋怨。
四娘对这一带非常熟悉,由她陪着走,一路都是走在山间小路上,倒也免了余子清穿山越林。不时拨弄藤条枝叶的辛苦。
两人很快便到了四娘提起的那座药山脚下。浓厚的云雾把整座山给笼罩了起来。四娘拿着手电筒时着山照去,浓雾挥洒不开,却连山林里的一草一木都看不到。除了雾还是雾。若把手伸进去,还真应了伸手不见五指之说。
“先生您看,这云雾委实大。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跌落峡谷了。”四娘也是第一次夜里来探这座药山,看着云雾浓得化不开,心里有些发悚。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希望余子清能打消夜里入山的念
。
余子清闻言却是淡淡笑了笑,他早已看出此阵乃是水木云雾迷幻阵,乃是借山中水木二气。变化出此等浓厚大雾,惑人眼目。若是换成昨日之前的余子清,虽只是区区水木云雾迷幻件,却也难免要费些周折。如今他已能通天沟地,区区迷幻阵破起来就简单得很。
余子清悄然步罡踏斗,手捏法诀。眉宇间的泥丸宫那团微光丢溜溜地一转,便沟通了天的间五行灵气中的水木二气。
“开!”余子清轻吐法言,只见余子清和四娘前面的浓浓云雾如同滔滔大海无风起浪。转眼间便散了开去,露出一条通道。
那通道虽也有些许云雾,却已经跟山里其他地方一般无二,借着月光,以余子清和四娘的修为却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四娘没想到苗塞祖祖辈辈三百余年未曾破开的阵法,只听到余子清说了个破字。便大开山门,现出了山中景致来,不禁有些惊呆了,一脸不可思议地呆立在原地,直到余子清微笑着催了声进山,她才幡然醒悟过来。这才知道。余子清手法通天,实力神秘莫测,看余子清的目光不知不觉便流露出一丝敬畏。
两人入了山,那浓浓的云雾很快把入山的路重新给笼罩了起来,站在山外,再也看不清山里的景致。
入了工”山里光线便如山外一般无二,虽有些山雾,却已挡不住月光的透射。
余子清抬头往上望去。只见山中梯田层层叠叠直到山顶。那梯田中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药草,在月光下漫山遍野地随风摇曳,飘来阵阵药草的淡淡馨香气味。
余子清本只想在这里能找到一些年限长些的药草炼制培元丹就心满总心:,没想到当年那位熊家长辈却是个种植药材的疯午。座辽 都开发出来种植药草。虽说这三百多年来没人打理。但这里风和日丽,雨水充足,又没有外人能进幕采摘破坏,这些药草竟是满山遍野地长了起来。
当然药山上真正算得上珍稀的灵草仙药几乎没有,但贵在量多,而且很多药草都有数百年的光景,对于修行者而言还真是一座不可多得的宝山,对于如今双手几乎空空如也的余子清而言,那就更显珍贵
。
不过余子清终究不是凡人,惊讶地看了几眼之后,立马也就恢复了过来。四娘却就不同了,她本身也是懂医的,突然间见到漫山遍野的药材,那种震撼还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连手电筒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若不是身边还站着余子清,恐怕还真要失态地爬上梯田,拔起几根人参啃上几口,看看是不是货真价实。
许久。四娘才回过神来,双目朝余子清看去,见他迎风卓立月光之下,一脸平静。心中暗忖,余先生果然不是凡人。这么一坐药山巍然耸立在眼前,竟是一点都不为所动。
“若不是先生破了这阵法,我这辈子恐怕都不知道这山上竟种植了这么多的药草”。四娘捡起地上的手电筒,走到余子清的身边,感叹道。
余子清闻言,双目静静望着漫山遍野的药材。好一会儿,才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虽是现在才知道,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
余子清的话让四娘浑身一个激灵,想起若是让他人知道自己苗寨中竟坐拥这么一座漫山遍野都长着珍贵药材的药山。恐怕四娘苗寨早已不复存在了。
山风吹来,四娘感觉到后背一阵凉飕飕,竟是不知不觉中流了一身的冷汗。
“先生说得极是,四娘只顾着高兴,竟忘了人心险恶!”许久四娘才定下神来。朝余子清微微躬身道。
“不过。四娘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这药山有水木迷雾幻阵护山,等闲人是难以发现的。你只管静下心来好生修炼我给你的巫门法术,等实力强大了,就算把这满山的药材展露出来,却又有哪个人敢动歪心思余子清仍旧一脸平静地望着药山,淡淡道。一缕似有若无,君临天下般的雄霸气息从他身上隐隐散发了出来,不容人有丝毫侵犯。
余子清的话让四娘想起了那奥秘如天的巫门法术,心中顿时涌起了豪情万丈。道:“四娘一定勤加修炼二不负先生恩情。”
余子清颇为欣赏地看了身边这位苗察女人一眼。淡淡道:“趁着月光,我们还是早点采些药材吧
说着飞身跃起,同四娘在满山的药草中寻齐了配制培元丹所需的药草。本想再采些炼制其他丹药的药草,但想想如今自己没有储物法宝,采多了不仅携带不便,而且还不易保存。便罢了这个念头,想等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有需要再来此处寻找炼制其他丹药的药材。
“先生。要不要再采些人参、灵芝等滋补药材?这些药材,上了一定年限,拿来服用有增进功力的效果四娘见余子清寻齐了药材,指了指山上的人参问道。
余子清搭了摆手,道:“还是等下次有空我采些来炼制成灵丹,拿来服用更为合适,免得暴玲天物。”
熊四娘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小心翼翼地问道:“莫非先生采的这五味药都是拿回去炼制传说中的仙丹不成?”
“这哪里算得了仙丹,无非就是些培元固本,增长点功力的丹药而已。如今你也算是正值打根基之时,这类丹药对你有稗益,等我炼成了,便让人给你送些来余子清淡淡道。
余子清不知这炼丹一道,在如今这个世界。不要说在一些古老家族中已经逐渐成为一种近乎传说的仙家道法,就连真正的修真界中懂得炼丹的也是少之又少。
熊四娘如今虽不算什么修真者,但其祖上毕竟出现过厉害的巫师,关于炼丹一说倒也有些耳闻,知道哪怕他们先祖那今年代,知道炼丹术的也是凤毛麟角,往往一粒仙丹问世总要惹得众人两眼发红,相互争抢。炼丹师更是人人尊重,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大人物。
所以余子清讲得风轻云淡,好似在讲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落在熊四娘的耳里却如晴天霹雳,震得她两耳发聩,心神久久不能平静。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那个誓言看似报恩,实际上却是四娘苗塞得了大大的机缘。
第一百三十章 上官家暗中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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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苗寨已是深夜。
月光依旧,溪河里嬉闹的小骇已经各自回家安睡,山谷里静悄悄的,格外宁静。
因为熊四娘目前还没有法力施展法诀破开水木云雾迷幻阵,回到苗塞后,余子清便书写了一张入山的符篆给熊四娘,然后在四娘的安排下洗漱安息。
第二日清早,余子清就离开苗寨踏上归途。不过因为贵州十万大山连绵不绝,藏着无数毒物。远比天目山更适合幻沫赤蝉进化,余子清把它留在了苗岭,顺便也照看四娘苗寨。
上官山庄,清晨。
缕缕水雾在湖面腾腾升起,烟烟袅袅。
临湖而建的别墅露台上,上官明远身着唐装迎风负手而立,说不出的飘逸清儒,但那对眺望湖面的双目此时却神光电闪,透着无尽的威严和沉冷。
阿昌仍然像上官明远的影子一样,立在他的身后。
露台上除了上官明远和阿昌外,还有胡东,不过此时他却着绑带,一脸苍白地躺在躺椅上,双目充满期待地盯着上官明远的后背。
“老爷,张宝这几日越发倡狂了,不仅天天派人到我们的地盘捣乱闹事,而且昨晚又砸了我们一家地下场子。他放出话来只要老爷当着道上的朋友说句服输的话。他张宝就会就此罢手阿昌一脸平静地说道,但那对老眼却闪烁着远比年轻人更要明亮的凶厉寒芒。
上官明远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止水,好一会儿才淡淡问道:“姚伟业是什么意思?”
姚伟业,杭临市新上任的公安局局长。
虽说上官家有着三百余年的传承,发展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不仅财力雄厚,关系网庞大复杂,而且暗地里也有不少掌权的自家人马。上官家真要决意收拾哪位杭临市道上的人,其实还轮不到姚伟业来做主。但姚伟业坐的这个位置毕竟很敏感很要紧,真要惹火了他。上官家却也难免要惹来一些麻烦。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面面俱到,混黑道的同样如此。混到上官明远这种程度的大佬,他是不会轻易意气用事,更不会轻易得罪像姚伟业这样现管的官员。所以在胡东约张宝谈话,准备给他点警告之前,上官明远曾邀请姚伟业吃过顿饭,隐约透出一丝要收拾张宝的意思。
当时姚伟业微笑不语。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上官明远明白,那是默许的意思。
当天晚上,胡东就带着一班得力手下到城南找张宝谈话,却没想到谈话的结果是,胡东以及他的手下全部带伤而回。
“他没说什么,看来是巴不得我们两家斗个两败俱伤阿昌冷冷道。
“这很正常,上官家称霸杭临地下势力时间太长了,任何一位公安局局长都不乐意他的辖区卧着一头他控制不了的猛虎。只要他不是跟张宝一个鼻孔出气,那就行了上官明远淡淡道。
阿昌双目亮了亮小心翼翼地道:“不若我晚上带人去会会张
一直以来,上官明远没开口,阿昌是很少主动请缨的。但这么多年来,上官家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尤其张宝明目张胆地跟上官家叫板,而上官明远到如今似乎都没有再次动手的意思,沉默了多年的阿昌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上官明远摆了摆手。双目朝临湖而建的另外一座别墅望去,那里住着余和逸一家人。
阿昌顺着上官明远的目光也朝那座别墅望去,心里已经明白上官明远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惊扰贵客。
果然上官明远淡淡道:“让张宝他们闹腾吧,你让人暂时关了场
。
“老爷子,您这样做下面的兄弟们会心寒的,以为我们上官家不行了,怕了张宝!”躺在躺椅上的胡东,期待的目光转为悲愤和失望,一脸激动道。
阿昌猛地转身,目光森冷地扫了一眼胡东。
胡东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是跟谁在讲话,立马闭上了嘴巴,只是心情却仍然难免失落。
上官明远暗暗叹了口气,正如阿昌所想,他现在确实不想大动干戈。
上官明远倒不是怕张宝。张宝虽然把胡东打伤了,但上官明远心里很清楚,自己真要出手。就算十个张宝都不是他的对手。但张宝以前只是个敢打敢拼的大佬,几年时间突然成为一位能打伤胡东的武林高手,这个转变就不能不让上官明远慎重考虑他背后有高人了。
若换成以前,就算明知道张宝后面有高手,上官明远恐怕也会答应阿昌的请命,让他出手掂量掂量。但如今余子清将他的家人交托给他上
远。“明远就不得不做最坏打算,万他阴沟里翻船。那小几小及要误了照顾余子清家人的重托。
黑道霸主地位比起余子清的恩情,比起长生之道,孰轻孰重,这点上官明远自然分得清楚。当然胡东等人所受的伤,这个帐也肯定是要算的,只是不是现在。
“这事迟些再说”。上官明远扭头扫了一眼明东,然后又把目光重新转向雾气升腾的湖面,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胡东闻言失落的表情却瞬间一扫而空,苍白的脸颊涌起亡丝血色。
“崇朽,上次我跟你提起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电话通后,上官明远神色严肃地问道。
“有些数了,不过这个项目省里有两位公子哥有份,您看还有必要查下去吗?”电话里头传来一位中年男子沉稳浑厚的声音。
匕官明远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听得出来中年男子对那两位公子哥有些忌惮,显然想就此罢手。
“继续查平去!”上官明远沉声道,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温既市委大院,温既市市委书记王崇衫一脸沉重地挂掉了电话。
王崇衫今年四十四岁。国字脸,额头宽阔,鼻梁挺拔,个子一米八,还有着一副中国官员少有的健硕体格,是一位很有官威的男人。
他同胡东一样都是上官明远一手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无非一个走的是黑道,一个走的是白道。王崇衫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他是个很懂得为官之道的人材。当然也离不开上官家暗中的支持,不过他没在杭临市为官,跑到了温佤市却具有一定的戏剧性色彩。
王崇衫本来是杭临市公安系统里的一位刑警,在上官家庞大的地下势力暗中支持下,破了不少案,一路爬到了分区局长甚至后来到了市副局长。这个,安排和发展趋势很合上官明远的计划。没想到因为温既市黑道猖微,治安混乱,严重危害社会安定,省公安厅一纸令状下来,把他给调到了温眠市当局长。
在温佤市王崇衫不仅政绩突出,而且还跟一位省里领导的女儿结了婚,于是官路亨通一直爬到了温既市市委书记的位置。
要在政府中安插一个人,并且培养成手中掌权的官员,是需要很精密很漫长的计划小和安排。一般情况下,不到关键时刻,上官明远是绝不会动用这层关系。王崇衫远在温佤市,一般情况下也用不上他。而且王崇衫如今位置极高。再前进一步恐怕能进省常委,可以说是上官家手中的王牌。所以这层关系。就算用得上,不到万不得已上官明远也绝不会动用。
这点王崇衫心里自然清楚,也正因为清楚,他才神色沉重。王崇衫不明白上官明远这么精明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犯糊涂了。他已经明确提醒他,这个项目的背后有两位省里公子哥参与,若强行干涉这个项目,揪下一群官员,恐怕要的罪不少人,他的晋升也因此恐怕今生无望
。
但不管王崇衫飞得多高。线还是拽在上官明远的手中,上官明远的话,他却又不能不听。
沉着脸,王崇衫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位相貌端正稳重,戴着金边眼镜,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提着个都彭公文包来到了市委大院。
这男子是王崇衫的秘书何其尧。
“去趟苍灵县,不要惊动任何人。”王崇衫沉声道。
华灯下的杭临币显得格外繁华迷人,余子清坐在出祖车上,双目透过车窗,静静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城市,心里跳动着一丝归心似箭的情绪,这种情绪他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了。
夜幕下,上官明远静静卓立在山庄大门口,双目眺望着远方。当一辆出租车出现在视线里时,上官明远脸上再也忍不住浮起激动的表情,赶紧迎上几步。
看着家主亲自躬身拉开车门,车上下来一位风尘仆仆的年轻人,面如铁石的门卫面部肌肉忍不住扯动了几下。
看着余子清像位长辈一样拍拍上官明远的肩膀,门卫冷酷的表情完全崩溃,直到余子清和上官明远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下,也没恢复过来。
“大师这次贵州之行可顺利?”上官明远轻耸问道。
“嗯。”余子清点了点头。问道“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上官明远恭敬回道。
余子清再次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望了眼繁星点点,明月高挂的夜空,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指了指一幢依山而建的别墅,淡淡道:“今晚夜色不错,你把那幢别墅腾出来。再把那些东西搬到别墅里,晚上我要用。”
上官明远脸上闪过一丝迷惑,不知道夜色不错跟那幢别墅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他仍然恭敬地应了声,然后朝一直跟在不远处的阿昌招招手,低声吩咐了句。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引聚星力
回到别墅,余子清见到了家人,上官明远则留在外面,不敢打搅他们一家人团聚。
家人的气色都很不错,尤其父亲脸色红润,与在家时病恹恹的虚弱样子截然不同。若不是瘫在床上的缘故,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位病人。
看到余子清回来,一家人都很高兴。
余子清坐到他父亲的床沿上,握着他的手,微笑道:“爸,药材我已经找齐,晚上就给您配起来。等贴上药膏,过几日您就能行动自如了。”
余和逸宽厚的大手紧紧反握着小儿子的手,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看到你现在这般有出息,爸这辈子就算一直瘫在床上,心里也是高兴。这些日子你一定很辛苦,晚上好好休息,不急在这一时。”
余子清笑着拍了拍父亲的手,道:“您老就不用替我操心了,只管安心等着康复吧。”
余和逸笑了笑,双眼有些湿润,但没再坚持,转了话题,说道:“子清啊,你这次真要好好谢谢上官先生,这些日子他天天早中晚给我拿捏筋骨。每次给我拿捏之后,我看他都一脸疲态,倒是我感觉浑身轻松有力。”
“是啊,是啊,上官先生对我们太好了,每天都陪着你爸爸聊天解闷。又怕你哥他们呆在这里闷,还专门配了车子和司机带他们出去四处游玩。”母亲紧接着一脸感激地附和道。
虽说上官明远就算做得再多也远远抵不过自己传授给他的仙家法诀,不过上官明远能有这份心,尤其每日不辞辛苦地运功给他父亲舒筋活络,余子清闻言心里还是颇为感动。拍了拍父亲的手,又朝母亲点点头道:“这事我心里有数,我会谢谢他的。不过你们心里不需要有什么负担,我跟他关系很铁,也曾经帮过他不少忙。”
听余子清这样说,余子清的家人安心了不少,不过余和逸还是一再嘱咐余子清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上官家。余子清也不好过多解释,只好点头应下。然后一家人又聊了一会儿,余子清心中惦记着玄灵通脉膏,便让他们早点休息,自己则离开了别墅。
“明远,你今年多少岁了?”当上官明远和余子清静静沿着小湖,朝依山而建的那幢别墅走去时,余子清突然问道。
“回大师,我今天七十一了。”上官明远微微一怔,恭敬回道。
“哦,说起来那应该儿孙满堂了。”余子清淡淡道。
上官明远是聪明人,立马听出了余子清弦外之音,心中忍不住一阵狂跳,语气却越发恭敬地道:“内人去得早,我不曾再娶,故膝下只有一子。如今儿子已经四十五岁,生有一儿一女,说不上儿孙满堂。”
余子清闻言心中倒是越发欣赏上官明远的重情重义,淡淡道:“改天把你儿子还有孙子孙女叫来,我看看是否有仙根,若有,你便把赤焰耀天诀传给他们吧。”
虽已猜到余子清心意,上官明远仍是激动得忍不住身子发颤,道:“多谢大师恩典。”
余子清笑着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别墅走去。上官明远见状赶紧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也没再多言。
别墅已经腾出来,人员也已经尽数遣走,只有阿昌静静恭候在别墅门前。
阿昌见余子清和上官明远过来,急忙迎了上去,朝两人微微躬身,道:“人都已经遣走了,东西放在客厅里。”
余子清朝阿昌点了点头,道:“你继续守在这里,不要让人进来。”
说完,余子清带着上官明远进了别墅。
客厅里,摆放着三个葫芦形的丹炉和三把芭蕉扇。丹炉和扇子都呈黑色,竟是天然陨铁打造而成,表面还保留有与大气剧烈摩擦燃烧过的天然陨铁花纹。
“我怕不合大师心意,便叫人多打造了两套。”上官明远指着客厅里摆放的丹炉和芭蕉扇,解释道。
余子清点了点头,上前细细打量过后,发现这丹炉和扇子虽说比起用三昧真火炼制出来的炼丹法宝差了许多,但好歹历经天火淬炼,倒也勉强可拿来炼丹用。七彩中文
好在自然界中有陨铁存在,否则为了父亲恐怕就得耗些本命元神打造丹炉和风火扇了,余子清挑了个丹炉和一把扇子,暗自思忖。
选中之后,余子清把丹炉置于别墅二楼的露台中央,又取出行符材料书写了七张符箓。如今余子清境界虽低,但通天玉清玄功却已经小成,能通天沟地,泥丸宫中日月星辰精华所凝聚的光团日益增大灼耀,一口气书完七张符箓竟只是稍显疲态,跟还未晋级筑基后期之前有着天壤之别。
余子清将七张符箓按着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北斗七星的位置一一摆放好,然后步罡踏斗,捏了法诀,轻吐一声:“引!”
只见那七张符箓上的符文隐现星光,然后化为一点几乎肉眼不可见的星点射向了星空。遥远星空的北斗七星似乎受到了感应一般,微微闪亮了一下,接着有七道虚幻的星辰精华如水银泻般投注到符箓之上。
符箓飘浮而起,如同星辰般绽放出点点星光,那点点星光纷纷射向早已经盘坐在丹炉之前的余子清,形成一个璀璨明亮的光圈罩在余子清的头顶,点点星辰精华化成一道犹如实质的光柱没顶而入。
余子清顿感一股巨大的能量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灌顶而入,泥丸宫内的光团光芒大盛,绽放出万千道白光,那白光把狭窄的泥丸宫狠狠地撑了开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余子清的脑袋仿若要爆炸开来一般,剧痛无比。余子清知道自己的泥丸宫如今很是弱小,根本容不下被七星聚华阵聚引而来的北斗七星精华,若再撑下去,恐怕泥丸宫就要爆裂了。
余子清不敢迟疑,忍着剧痛,保持灵台空明,手握符笔,急速在丹炉上书符。
泥丸宫里的北斗精华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冲过穴道经脉,贯注与符笔之上,化为一个个蕴藏神奇法力的符文,没入丹炉。
本是黑色无光的丹炉渐渐放射出点点星光,那天然的陨铁花纹似若有了生命一般,在炉壁上隐隐浮闪。
上官明远何曾见过这般神奇的仙家法术,看得心旷神怡,目瞪口呆,这才有些明白为何余子清之前提起今晚夜色不错。原来,仙家法术竟还可引动日月星辰之精华为己用。
余子清以己身为媒介,借着北斗七星源源不断的星辰精华,终于炼制成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套符器,一个丹炉和一把风火扇。本准备就此结束炼器之事,忽然想起从钟为斌手中所得的摄魂铃。思忖着上官明远这几日服用培元丹便可突破筑基期,进入化气境界,倒也可给他炼件符器。
法宝可分:符器、法器、灵器、仙器,以及神器。其中符器又可算是符箓的一种,乃是将符箓书画在法宝之上,不像其他法宝里面都被炼制入禁制阵法,甚至有些法宝里面都开辟了洞天。
不过符器在法宝分类中虽位列末位,但其威力并不见得就一定逊色与其他法宝,一些刻有厉害符箓的符器一旦施展开来,其威力甚至能直逼仙器,当然这种情况很少,因为懂得刻画这么厉害符箓的人凤毛麟角。
余子清一身功法传承自上古十大魔神祖之一的通天子,正是那凤毛麟角中的一人。当然以他如今的修为是刻画不出那些厉害的符箓,况且就算他刻画得出来,这冥**铜也承受不了那巨大的真元法力。不过借着北斗七星精华之力,余子清想炼制出一件法器级威力的符器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余子清取出冥**铜制成的摄魂铃,引澎湃星辰之力入铃,不仅把摄魂铃内刻有的摄魂符箓抹得一干二净,还把其熔捏成一沉甸甸,古朴无华的铜丸。接着余子清一口气往这铜丸中画入七道符箓,每画一道符箓,铜丸便射出一道金光,直到七道符箓全部打完,那铜丸已是金光四射,耀如日光,刺得人眼目都难以睁开。不过转眼间,铜丸就收了那七道耀眼金光,重新恢复到原来的古朴无华之色。
铜丸一炼成,余子清急忙捏了法诀,那七张符箓便化为七道轻烟,随风散去,星辰精华也随之散去。余子清这才大大松了口气,但泥丸宫因为过度的撑涨,仍是疼痛不已,直到余子清运转通天玉清玄功,那痛觉才渐渐消去。
休息过后,余子清仍旧盘坐丹炉边,把陨铁炼制而成的风火扇递给上官明远,道:“运真气与风火扇,然后对着丹炉连续煽火九九八十一下。”
上官明远得令,便运起真气与风火扇。那风火扇本是黑色无光,重也不过六七斤。上官明远将真气一输进去,风火扇不仅立时变得红光焰焰,散发着阵阵灼热的气息,而且突然间还变得沉重如山,以上官明远的修为都需使出吃奶的力气方才扇得动。
上官明远这才知道煽火童子的活其实并不像电视里演得那般轻松,实则是一件大大的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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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炼丹第一百三
.官明远将风火扇用力扇,丹炉便升起烈烈火焰。邱风……寿怪,无论丹炉里火光如何旺盛。炉壁却始终不红,也不像风火扇般散发
。
上官明远扇了十来下之后,就已经汗流浃背,双臂发酸,但想起余子清的交代,不敢停下,只好拼了命地运转真气扇动风火扇。
炉中的火越来越旺,直到上官明远扇了七七四十九下,余子清才打开炉盖,将炼制玄灵通脉膏的材料放入其中。
此次乃是炼制膏药,比起炼丹容易了不少。余子清将药材放入丹炉之后,随了道符篆,便闭目养神,再不理丹炉之事。
上官明远好不容易扇完九九八十一下,整个人便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弹分毫,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余子清缓缓睁弄双目,颇有深意地扫了一眼累得丹乎虚脱的上官明远,然后打了道收药诀,丹炉立时门户大开,有一团碧绿剔透,散发着淡淡馨香的药膏飞了出来。被余子清小心翼翼地收入木盒之中。
炼制完玄灵通脉膏已差不多是子时,余子清就地盘坐进行子时的修
。
上官明远见状,自是不敢偷懒,也急忙勉力盘坐,开始子时的修炼。
缕缕天地灵气没入体内。运行与奇经八脉,最终纳与丹田之中,形成一真气团,又有点点星辰精华没顶而入,融入泥丸宫那团白光,白光逐渐变得浓厚,如同实质一般,把泥丸宫照耀得透明亮堂。
子时很快过去,当余子清睁开双眼时,发现上官明远也睁开了双目,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喜。
匕官明远没想到煽火虽辛苦,却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一身真气竟比起之前精纯凝聚了不少。
余子清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上官明远修的乃是上古火属性的仙家功法赤焰耀天诀,煽火虽是辛苦。却有锤炼之功效。故见状会心地淡淡一笑,指了指风火扇道:“再扇九九八十一下。”
既知煽火对修行有益处。上官明远哪有不乐意之理,急忙拿起风火扇,扇了起来。
虽说这次炼的是初级的丹药,但以余子清如今的修为境界和寻常的炼丹法宝,他还是不敢大意,费了老大的精办,这才在凌晨三点钟时,成功炼出十八粒培元丹。
看着粒粒灵气萦绕,莹光流动的仙丹从丹炉中飞出,散发着让人神清气爽的馨香气味,上官明远忍不住暗暗咽了下口水,心中对余子清越发敬畏,暗忖不知道何时自己方才能学得这般神奇的仙家炼丹之术。
余子清将培元丹收入葫芦瓶中,分了六粒给上官明远,道:“此乃培元丹,习武之人服用可增二十年功力,修仙者服用不仅有增进功力之效,还有培元固本之功效。你如今只差一步便要踏入化气之境,此丹与你最是有益。你这两日每日服用一粒,服完两粒后当能水到渠成地踏入化气之境。其余四粒等入了化气之境后,再服用巩固。”
上官明远这才知道余子清辛苦炼此丹药是为了他,心中暗自感动不已,想说些感激之言,却发现言语甚是苍白无力,干脆便简简草单道了声谢谢大师赏赐,然后接过培元丹。
赐了培元丹给上官明远之后。余子清信步走到露台栏杆边。想着明日就能给父亲上膏药,不禁一扫前几日郁郁寡欢的心情,略显疲态联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微笑。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微笑就不见了,深邃的眼眸内闪动着一丝杀机。该是着手准备报仇的时候了!
上官明远默默站在余子清身后,感受到余子清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一丝杀机,小心翼翼地道:“温既市市委书记王崇衫是我的人,不知道大师是否用得着?”
余子清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是知道上官家应该有些人脉,但却万万没想到温佤市的市委书记是他的人。
本来上次余子清在省人民医院救过唐老先生。刚巧唐家是政治世家,唐老先生如今虽已退休。但退休前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自是一手提拔过不少人,而且他的儿女、亲戚如今还有不少活跃在政坛。余子清正寻思着跟唐老先生见个面,想借他的手看看能不能整倒那些跟父亲致残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贪官。
只是他跟唐家的关系毕竟也只是救了唐老先生一命,其他再没有任何交情。若是只是举手之劳。凭这份救命之恩,余子清相信唐家肯定会出手帮忙,但若万一这事牵扯面广,有硬点子在里面,唐家是否愿意为他余子清趟这趟浑水,余子清心里就没底了。毕竟,官场上的人,真正重情重义,知恩图报能有几人呢?
如今听说温眠市市委书记是上官明远的人,余子清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就是欣喜。
“看来这事你已经了解过了,具体的情况我就不再多说。告“消衫。其他的官员可以暂时不管,但苍灵具里跟占件事情,下的官员一个都不能放过!”余子清双目平静地眺望着雾气笼罩下的山庄,沉
道。
“是!”上官明远恭敬应道。
,,
转眼间,又过去了两日。
这两日余和逸贴了玄灵通脉膏,又有余子清天天给他舒筋活络,如今已能起身走上一段路,一家人自是高兴坏了,别墅里时不时飘出余家欢快的笑声。
只是余和逸见自己身体一天天好起来,眼看着再过上几日就能行动自如,开始唠叨起要回老家休养。
“子清,虽说上官先生人很好,这里环境也很好,但爸总不习惯住在别人家里,还是喜欢乡下自家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你看,如今爸身体一天比一天健朗。国庆假期也过了,你还要上班,要不明天爸和你妈他们就回家如何?”这天傍晚,沐浴在夕阳余晖下的余和逸,拉着余子清的手唠叨起回家的事情。
余子清到是能理解老人家这种朴实简单的想法,只是家里的事情还没处理,他老人家的身体也还没完全康复,他自是不同意,拍了拍父亲的手笑道:“您老就安心在这里件养,等该回去的时候,我自会安排您老回去。
我这几天不上班,留在这里陪您老
余和逸闻言看着余子清。语重心长地道:“子清你如今虽然有些本事了,但毕竟还年轻,千万不能浮躁自满,工作上的事情仍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做好。爸这里你不需要担心,既然你要我多休养一段时间,我就安心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不过你却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工作的事情
余子清见父亲这样说。只好点了点头,笑道:“那我听您的,明天就去上班,不过您可不许再唠叨回家的事情
“行了,行了,你开始跟你妈一样唠叨了。”余和逸笑骂道,只是双目却流露出一丝思家的怅然。
余子清哪里会看不透他父亲那点心思,心想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妥当后,就立马送他老人家回去,顺便也给哥和姐夫整个事业,这样也好让家里过上自力更生又富裕舒适的日子。
就在余子清跟他父亲聊回家的事情时,钱梦琪正百着聊赖地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按着电视遥控。电视台换了一个又一个,似乎就是没她喜欢看的节目。
“死小白脸,整整七天连个电话都没有!等你回来后,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钱梦琪一脸气愤的吐掉嘴中的瓜子壳,然后双目斜向大门,咬牙切齿地自语道。
不过钱梦琪把一包瓜子吃光。把电视台来来回回循环了不下十遍,眼看着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下来,但余子清不仅没有回来,楞是连个电话也没打来。
“死小白脸,姑奶奶再等十分钟,若再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
“再等十分钟,若还不回来,直接把门反锁!”
“这子,莫非忘了明玉要上班?”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么一想,钱梦琪急忙放下手中的遥控,拿出手机给余子清拨了过去。
余子清此时正在同家人一起吃晚饭,见钱梦琪打电话过来,这才想起自己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家里的事情,倒忘了跟这女人打声招呼。
生怕一接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她高分贝的声音,余子清跟家人打了声招呼,离席走到客厅里。这才接起手机。
见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钱梦琪不禁松了一口气,接着心头就有一团火噌噌地腾了上来。想想这家伙整整七天没跟自己这位跟他同处一屋檐下达数月之久的美女。打过一个骚扰电话,想想自己今天还特意等着跟他共进分别七日后的第一顿晚餐,而他倒好,到现在不仅人影不见,电话没打,连接个电话都磨蹭了这么半天。
“喂,现在在哪里?”钱梦琪强压着怒火问道,她心中还是存了一丝幻想,万一人家真有事。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地张口就骂,可就不好
。
“哦,在杭临啊!”余子清拿着纸巾抹了了嘴巴,慢条斯理地回道。
钱梦琪一听,胸腔已经快要爆了,高挺的酥胸上下起伏着。
好呀,都已经在杭临了,也不吱声?你这不是**裸地没把本姑娘放在眼里吗?枉费我为了你当团支部书记的事情,特意跑去你单位屈尊当绿叶。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呀?”钱梦琪抚了抚起伏的酥胸,以异常温柔的语气轻声问道。
余子清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不过依旧慢条斯理,风轻云淡地回道:“哦,在吃饭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意外
.“吃饭!”钱梦琪终干要抓狂了。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联引的尖锐。这小子不仅已经到了杭临术,而且已经在享受晚餐了,却连个屁都没放,到自己给他打电话,才优哉游哉地道来。
这是什么?这是对大美女**裸的蔑视!
真,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对了,你吃过了没?”余子清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高分贝的尖锐声音,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关你的事!”钱梦琪咬着牙回了句,然后就恨恨地挂掉了电
。
余子清看着手机。苦笑着摇了摇头。上次在北京。他倒真是压根没想过要给钱梦琪打电话。毕竟他曾经贵为四梵天金仙,哪会记得那种琐屑的事情,况且那时两人相处的时间也还短。
不过,如今两人虽天天为些生活琐事斗嘴,但关系却是日益融洽。余子清心里也暗自推翻了当初女人是麻烦这个论断,觉得跟这女人斗斗嘴,其乐无穷。这次若不是家里发生这档子事,空闲的时候余子清倒是应该会想起跟她泡个电话粥什么的。只是家里这事情一闹腾,也就忘了给钱梦琪打电话。
“不就是国庆长假没主动跟你通话吗?有必要发这么大火吗?女人啊,女人,神经和思维果然不一样!”余子清再次摇了摇头,转身回餐厅继续吃饭。
吃完饭,余子清终究还是记挂着钱梦琪,想想两人如今怎么说也算是好朋友,明天都要上班了,自己这个时候没回大唐新村却连招呼都没打声,还要她主动打电话过来问,确实有些过了。
再想想接下来一段时间,下班之后得回上官山庄陪家人,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提前跟钱梦琪和朱丽珍打声招呼。
于是余子清跟家人打了声招呼,让阿昌开车送自己回市区。
挂了电话后。钱梦琪气呼呼地把遥控一阵乱按,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生气,反正她觉得余子清这样做很不尊重她,很伤她的心。
把遥控乱按了好一会儿,本以为余子清会打个电话来解释或者安慰一下她这颗此时有些脆弱的心,可直到她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手机仍然静静捌尚在沙发上。
钱梦琪忍不住拿起手机,手指点着手机屏幕,骂道:“死子清。臭子清,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很拽吗?不就一个小白脸?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相貌没相貌,要体型没体型,就算倒贴给本姑娘,本姑娘也看不上一眼!哼!像本姑娘这样冰清玉、洁,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又会烧菜做饭。又会赚钱省钱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做梦都想跟我套近乎。就你这小白脸,还摆什么臭架子,以为本姑娘稀罕你似的
骂着,骂着钱梦琪突然意识利似乎跑题了,微红着脸,连呸呸了两下。
不过思维继续跑题下去,如果我明天就搬家,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后悔莫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拉着我,要我留下来呢?
脑子却早已经情不自禁浮起一向对自己美貌不屑一顾,还老骂自己是男人婆的余子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声泪俱下地哀求自己留下的美妙情景。
“咯咯!”钱梦琪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心情似乎突然间好了许多。
“不过”钱梦琪摸了摸自己俊俏的脸蛋,想起第一天跟余子清见面时,余子清恨不得把自己赶出家门,想起他从来没正儿八地用色迷迷的眼神偷看过自己,想起他整日跟自己斗嘴。钱梦琪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重重靠在条纹布艺沙发上,深深陷了进去。
“这个小白脸肯定是个玻璃!”钱梦琪不愿意承认自己在余子清面前,根本没有丝毫杀伤力,只好咬着红润的嘴唇,用心“歹毒。地把余子清归类到同志行列。
“要不,明天我提出搬家试试看,否则他还真以为本姑娘赖上他了?哼,美得他”。
“可是,万一他不挽留,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况且如今房租涨得一塌糊涂,去哪里找这么便宜,位置又好的房子?。
左想想不是。右想想也不是,钱梦琪这小妮子感觉就像有一股子邪火没处发泄,干脆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然后把房门给反锁了。
锁完门之后。钱梦琪像出了口鸟气似的,拍了拍双手,对着大门嗤了嗤鼻子,小人的志地自语道:“把你关在门外,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藐视姑奶奶。”
话才说完,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但钱梦琪却怎么也提不起心情准备晚餐,甚至连泡面也懒得烧,干脆搞了些饼干就着开水,边看电视边胡乱吃了点。川夕视。感货特干聊,朝毫天动静的房门挥了挥奉头,然赔助刀中澡去了。
余子清提着一份必胜客九寸超级至尊比萨和烤翅,还有一杯杨梅汁,不急不缓地爬着楼梯。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些东西是车子经过必胜客时,余子清临时起意买的。
到了家门口,余子清掏出钥匙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电视的声音倒是老大的。
余子清颇感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丫头显然生气了。
不过就这点伎俩当然是难不住余子清,余子清微微运转真气与钥匙,真气立刻如同无形的触手在锁眼里拨动了几下,门就被打开了。
推门而入,余子清提着餐点往客厅走。发现客厅空无一人,正有些奇怪,一扭头,却发现斜对着客厅的浴室门大开着。
浴室里水汽迷蒙,透过水汽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钱梦琪一丝不挂地仰着脸,翘着结实光滑的美臀,正摆着一个完美诱人的””形冲澡。
热水从头淋下,滑过她俊美的脸蛋、细长的脖子,一部分在那对丰满坚挺的双峰溅晶莹剔透的水花,如珍珠般落在地上,一分部沿着她象牙色,如丝细滑的健康肌肤流过平坦的小腹,修长浑圆的美腿,还有那令人神往
余子清双眼忍不住亮了一亮。那淡淡的雾气似乎便轻薄了许多,看得越发真切,一股子邪火没有丝毫征兆地就蹿了上来。
不管余子清平时如何嘲讽钱梦琪是男人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钱梦琪拥有让所有男人血脉贲张的魔鬼身材的事实。那坚挺结实的乳峰,挺翘的丰臀,圆润修长的美腿,无一不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哪怕余子清这辈子没少见美貌仙子,此时也是有些血脉贲张,双目情不自禁明锐了不少,有些色乱情迷地想看穿那层淡淡的雾气。
正在余子清情不自禁想多看一眼时,钱梦琪甩了甩湿漉漉的秀发,胸前的丰满也随之惊心动魄地晃动着,然后像似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张开美眸,透过雾气朝客厅看去。
余子清立感如被冷水从头浇灌而下,高涨的欲火瞬间被熄灭,身影早就如鬼魅般一闪,飞掠到了屋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悄然把门给关上,关上之后还不忘插进钥匙,巧运真气重新将门给反锁上。
“咦!”钱梦琪关掉淋浴。光着还挂着水珠的傲人身子,走到浴室门口,探头扫视了一下客厅,然后又一脸迷惑地把头缩了回去。
真是见鬼,门反锁着。我怎么觉得刚才好像看到小白脸了?
门外,余子清长长嘘了口气。暗呼一声,好险啊!幸好自己反应快,否则若让这女人发现身子被自己看个精光,天晓得她会有什么可怕的反应。
毕竟有些心虚,余子清没马上敲门,站在门外静静站了一会,只是脑子里却不时浮起钱梦琪那青春性感,一丝不挂的形玉体,灵魂深处有股子欲火蠢蠢欲动,隐隐中似乎有些后悔刚才没多偷窥一会儿。
在门外站了会,估摸着钱梦琪差不多应该洗完澡了,余子清拿钥匙开门,故意把声音搞得有些大。过了一会才砰砰地敲起门来。
敲门的时候,余子清很为自己这般小心翼翼和虚伪感到好笑。
正如余子清所想,这个时候钱梦琪已经洗完了澡,正蜷在沙发上一边听着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一边惬意地看着电视。
“敲,你就敲吧!这时知道姑***厉害手段了吧”。钱梦琪暗自得意,脸上笑颜如花,感觉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余子清见敲了半天门也没开,自然不会认为是钱梦琪没听到,笑了笑,自语道:“糟糕,这丫头不会又开着电视睡着了吧!她一入睡就跟猪一样,看来甭指望能叫醒她了,还是去胖子那里将就着过一夜吧!”
钱梦琪一听余子清把她形容成猪,虽明知道他在激她,仍然立马从沙发上蹦了起幕。接着又听余子清要去胖子那里过夜,根本没把不能进家门当一回事。心头顿时有种自己使劲出了一拳,却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郁闷难受得让人直想吐血。
钱梦琪这个时候哪里还按耐得住,大步就朝房门走去,边走还边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才是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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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知道了
门打了开来,接着余子清看到了身穿轻薄丝绸睡衣的钱梦琪,正秀目圆瞪地怒视着他,雪白的贝齿生气地咬着红润的嘴唇。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钱梦琪那张帅气却又不失女性娇媚的脸蛋此时泛着让人心动的粉润光泽。
凹凸有致的身子在睡衣下面若隐若现,又因为生气,高耸的丰胸不时起伏着,把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勾勒得越发惊心动魄。发梢末还挂着几滴水珠,水珠落在如丝般柔顺的肌肤,顺着领口滑落入睡衣里面,引得余子清的目光忍不住顺着水珠往那微微露出一抹雪白乳沟的领口看下去,脑子里情不自禁就浮起刚才看到的惊艳一幕。
“喂,小白脸你的眼睛往哪看呢!”钱梦琪急忙把本就没露多少春光的衣领紧紧捂住,微红着脸嗔骂道。却不知道,她这样子的举止,不仅越发勾人心魂,而且胸部的曲线也变得越发凸显,本就过了膝盖的裙摆被拉高了不少,裸露出一大截如玉般细嫩滑腻的圆润美腿,让人恨不得撩起裙摆看个究竟。
余子清抹了抹鼻子,干笑两声,但目光却还是忍不住由上而下落在了钱梦琪浑圆修长的美腿上,暗暗惊叹这女人的腿还真是又长又美,真要被这两条腿缠上……
“你想死啊,还看!”钱梦琪红着脸狠狠地瞪了余子清一眼,两条修长的美腿,有些慌乱地微微并拢一些。
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钱梦琪总觉得余子清的目光特别明锐,似乎可以看穿自己的衣裳,让她总觉得到处漏光一般,心里没来由感到阵阵少女的羞涩。尤其想起刚才门明明反锁着,却疑神疑鬼认为余子清站在浴室外看自己,心里就越发害羞慌张,恨不得拿条被单将自个裹起来。
看着钱梦琪含羞嗔怒,两颊潮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雪白的贝齿咬着红润的嘴唇,比平时多了一份动人的妩媚,余子清砰然心动的同时,也暗暗有些心虚。这女人平时不是因为自己取笑她像个男孩子一样,老是很臭美地在自己面前摆弄身姿吗?照理而言自己这么打量她,她应该很得意才对,怎么反倒又羞又急了?
莫非她刚才瞄到我了?余子清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否定掉了,心想,若这女人发现自己的身子被看了,那还了得,恐怕现在的玉手不是捂领口而是拿菜刀了。
这么一想,余子清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故意很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只是七八天没见面,想看看你有没有多点女人味出来。现在看起来,除了胸部挺点外,其他方面还是看不出来跟男人有什么区别!”
“小白脸,你想死啊!”钱梦琪一听,气得粉脸通红,咬着牙抬起脚就朝余子清的脚背狠狠踩下去。
余子清急忙把脚一缩,然后身子一闪进了客厅。见钱梦琪还是一副不肯罢休,气呼呼地朝他百米冲刺而来,余子清急忙把必胜客餐点高高举了起来,大声叫道:“停!”
钱梦琪紧急刹车,明亮深邃的黑眸疑惑地看了看必胜客餐点。
“怕你没吃晚饭,特意买给你的!”余子清见钱梦琪停下来,笑眯眯地把餐点递给她。
钱梦琪的表情明显怔了怔,美眸深处闪过一丝欣喜,不过面上却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道:“哼,谁稀罕!”
钱梦琪那点表情变化,哪里能逃得过早已人老成精的余子清的锐利双目,闻言故意道:“既然不稀罕,那我就自己吃了。”
说着就拎着袋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取出装有至尊比萨的盒子,打了开来。
“你猪啊,都已经吃过晚饭了,还抢人家的比萨吃。”钱梦琪一把抢过至尊比萨,顺带着把烤翅,杨梅汁都拿了去,像护犊子一样护着它们,双目警惕地盯着余子清,好像生怕他过来抢似的。
余子清看着钱梦琪,暗暗好笑,脸上忍不住就浮起开心的笑容。
钱梦琪见余子清看着她笑,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的红晕,不过马上就得意地扬了扬秀巧的下巴,道:“算你小子识相,否则,哼,哼!”
说着朝余子清扬了扬粉拳,然后才开始慢慢享用晚餐。
“明天要出一趟差,是绿色食品农业环境评价,有好几家单位,恐怕要有段时间不在家了。”看着吃完必胜客外带,正摸着小肚子一副心满意足样子的钱梦琪,余子清说道。
“啊,刚放完长假就要出差了!”钱梦琪手立马停了下来,一脸吃惊地道。
余子清点了点头。
钱梦琪神情明显有些失落,不过嘴上却说道:“出差也好,可以多跟人打交道,人会变得活络一些,免得搞研究搞得跟木头人似的,连美女跟男人婆都分不清!”梦想中文
余子清见钱梦琪表情有些失落,内心深处隐隐有根弦似乎被触动了一下,本想反驳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笑了笑。
接着两人似乎都失去了斗嘴的兴趣,静静地看着电视。因为明天还要上班,大概十点钟左右,两人先后起身洗脸刷牙,然后关了电视各回房间。
回到房间,余子清本想看会儿书,但脑子里却总是不时掠过钱梦琪那曼妙的身子和嗔怒时的诱人模样,甚至还因此而联想起朱丽珍那如初雪般白嫩的丰胸,暗中有些荒诞地把两人进行了对比。
不过余子清马上意识到自己现在这种兽心萌动的状态不对劲,急忙按耐下心头的蠢蠢欲动,拿出书符材料,静下心来书写制作符箓,以排除纷乱的浮想翩翩。
一口气书写了八张符箓,其中包括两张灵符级符箓,一张攻击用的剑符,一张跑路用的土遁符,然后筋疲力尽,脑子一片空白地瘫坐椅子上,再也没心思去胡乱遐想。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余子清疲惫的脸上,一丝丝月华之力没顶而入,滋润着余子清疲倦的身子。虽没有刻意地去修炼吸收,但到了子时时,余子清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这就是通天玉清玄功的无比玄妙之处,哪怕天地之间仙灵之气再匮乏,但有日月星辰存在,余子清总能很快地恢复状态。只可惜,如今泥丸宫太脆弱狭小,还需借星辰精华慢慢淬炼并滋养壮大,却是丝毫急不来。而且那日月星辰的精华之力也属子时、卯时最为精纯,否则余子清倒是可以在任何时间段大肆修炼了。
不过尽管如此,余子清此时的修炼进度也已经到了极其恐怖的程度,肉身也在星辰精华的淬炼下变得越发强大结实,一点一滴地在积攒着星辰之力,为今后的修仙打下扎实的基础。
见子时已到,余子清收起符箓,开始修炼。
第二天,余子清用同样的借口跟朱丽珍打过招呼后,像往日一样背着单肩包一路晃荡着往单位走去。
刚拐进单位所在的小道,余子清就远远看到龅牙和他小弟吴迪,正在地矿所大门前探头探脑。
两人似乎刚不久前干过一次架,龅牙那标志性的牙齿此时竟没了两颗,一眼看去黑洞洞的,甚是滑稽。鼻子上还贴着创口贴,腿也是一拐一拐的。吴迪好不到哪里去,后脑勺还缠着纱布。
余子清悠然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他清楚地记得龅牙如今已是“扛把子”级的人物,没点份量的人应该不敢轻易动他。而且龅牙应该知道自己不喜欢人来打搅自己平静的生活。他受了伤不去找胡子哥或者上官明远却来找他,这事显然透着点邪乎。
龅牙看到余子清出现在路口,一对小眼睛猛地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瘸着腿一拐一拐地朝余子清走去。
余子清不想让单位的人看见,转身又拐出了小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站在一棵路边大树下,余子清淡然问道。
龅牙有些畏惧地偷偷看了一眼余子清,见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冒然来打搅而生气,心里稍安,战战兢兢地道:“老,老大,我,我对不起您!我的地盘被人抢走了,所,所以您上次交,交代我照顾老板娘的事情,现,现在……”
余子清微微皱了皱眉头,打断了龅牙,问道:“胡东呢?”
“胡,胡子哥前,前段时间去找城南张宝谈判,全,全被打了。”龅牙顿了下,偷偷瞄了余子清一眼,犹豫一下继续道:“而且张宝还大肆抢占我们的地盘,放出话来说要让上官老大低头认输,承认他大佬的地位。现在整个杭临市道上的人都在说,上官明远龟缩不出,是因为他老了,怕了张宝!”
余子清何等人物,龅牙一说,他就立马猜到上官明远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也猜到龅牙来这里,不仅仅是想来跟自己道歉,还抱着一丝希望自己替上官家出头的念头。
余子清一脸平静地拍了拍龅牙的肩膀,淡淡道:“我知道了。”
说完扔下龅牙和吴迪,余子清转身走了,只是转身之际,余子清深邃的黑眸闪过一道锐利的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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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北斗剑丸
吴迪以为自己老大崇拜的偶像,肯定是一位顶天立地,为朋友两肋插刀再所不辞的英雄人物。满怀着希望跟着龅牙来拜见余子清,没想到对方却只扔下一句“我知道了”,转身就走了。
吴迪心中不禁满是失望,望着余子清拐入岔口的单薄背影,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道:“老大,他肯定是被张宝给吓到了!”
“吓,吓你妈的头!”龅牙见吴迪这小子竟然敢诋毁自己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偶像,抬起手照着吴迪脑门甩了下去。
吴迪摸了摸脑袋,不服气地嘟哝道:“不是被吓着了,他怎么就这样走了?”
龅牙这次倒没再揍吴迪,只是用可怜的目光瞟了无知的吴迪一眼,心想,若你知道连上官明远在他面前都大气不敢喘一下,要跪着给自己行三刀六眼之刑,恐怕打死你都不会说出他会被吓倒这句无知的话。
心里想着,龅牙将目光重新望向岔路口,一副神往崇拜地道:“你,你如果见过他出手,就,就知道这个世,世界没人能吓得倒他。”
吴迪闻言半信半疑地道:“他真有那么厉害?”
龅牙瞥了吴迪一眼,以很肯定的语气道:“那,那是当然!”
“那他说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会出手帮忙吗?”吴迪问道。
“这,这我怎么知道!不,不过这件事他,他知道了,事情总,总会多一些转机。”
说完,龅牙又看了一眼那个岔口,然后拍了下吴迪的肩膀,道:“走,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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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山庄。
余子清静静站在湖心亭,不远处上官明远正朝他走来。
今晚的上官明远乍一看,似乎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余子清却能发现上官明远双腿的迈动,手臂的摆动都暗暗顺着气流的变化,藏着一种发乎自然止与自然的韵律。他看似有些昏花的双目不经意间闪过的目光很是锐利有神,他的气质似乎变得越发飘然儒雅。
余子清淡淡地笑了笑,他知道上官明远终于踏入了化气之境。
正如余子清所料,上官明远在昨晚子时终于水到渠成进入化气之境,本是充斥着经脉和丹田的真气,如今已经凝化为一条细如发丝的液态真元,缓缓流淌在经脉,最终注入丹田之内,凝聚成一滴小小的液珠。
看到余子清那略显单薄的身子卓立在湖心亭中,上官明远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孺慕敬畏之色。
七天,仅仅才七天的时间,上官明远就从一个苦苦挣扎在后天之境的习武之人,一脚踏入无数习武之人毕生追求的先天之境。这种恐怖的飞跃,是他以前绝对无法想象得到的。
而造成这个恐怖飞跃的,就是眼前这位站在湖心亭的年轻人!
束手站在余子清的身后,上官明远静静仰视着眼前这位看似秀气单薄,实则如天地一般深不可测的年轻人。
“你既已经进入化气境界,倒也算是拥有了一定法力,可施展一些仙家妙法。我今日便传你些仙家妙法,倒也免得你仍像以前一般只能用蛮力。”余子清淡淡道。
上官明远脸上浮起惊喜之色,急忙躬身道:“请大师赐教。”
余子清点了点头,道:“赤焰耀天诀乃是火属性的仙家功法,修炼此功法在施展火系仙家法术上有着很大的优势。我虽知道不少厉害的火系法术,但今日我只传你以法力催生控制火焰之法。此法乃是根本,一切火系法术皆万变不离其宗,你好好体会琢磨,当可悟出一些火系仙家法术。”
说完余子清传了上官明远以法力催生控制火焰之法,传授此法之时,余子清突然想起了功热转化,又想起了电能转化为各种形式的能量和功。心想,我以法力催生控制火焰,说起来与那物理化学中提高的能量学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心头隐隐产生了一丝明悟。
余子清不禁大喜,到了他这种境界的仙人,该悟的可以说已经悟得差不多了,要想再有所悟,那真可以说比登天还难。虽说如今他修为低,这丝明悟对他没什么用,但当有朝一日他重新站在巅峰时,这一丝明悟恐怕就大大有用了。
幸好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时代,这个世界,数十亿人的智慧通过信息网络汇聚在一起,产生的文明科技绝不简单,预感对我可能有帮助,没事的时候便看些科技资料,如今果真让我有了收获。
上官明远正听得入神,见余子清突然停下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脸笑容。心中虽恨不得余子清继续讲下去,但却不敢有半点打搅,只是静静地恭候着。
余子清心里暗自庆幸了一番,又细细琢磨了一下,这才继续讲下去。
蓬!一团火蓦然间从上官明远的手掌中升腾而起,在黑夜里发出耀眼的光芒,不远处站在那里随时候命的阿昌两眼不禁猛地亮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团火。
见自己竟然也会传说中的仙家法术,上官明远喜不自禁,真想仰天一声长啸,以舒心头豪情畅意,但因为有余子清在身边,却不敢太过得意忘形,稍微演练一下,便把火熄了。
余子清见上官明远领悟了法力催生控制火焰之法,淡淡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那日用冥**铜炼制的铜丸。
上官明远自然认得这铜丸,当时心里还很奇怪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只是余子清没说,他也不敢过问。如今见他突然又拿出这玩意,心里难免一阵好奇。
“你如今法力有限,赤焰耀天诀也才修炼到第一重,暂时还发挥不出火系法术之威力。我今日教你法力催生控制火焰之法,只是想让你早点接触并参悟火系法术,却不是让你以此法来克敌。你如今若遇强敌,要想制胜还需借用身外之物。这枚北斗剑丸乃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虽只是符器,但一经发动,不仅可化为锋利飞剑,还可借用北斗七星之力,比起法器都丝毫不让。若能凑齐七枚北斗剑丸,布下北斗七杀剑阵,其威力就更大了。”
余子清说完,手一扬,一道阴冷金虹从他手中飞射向不远处的一棵水杉树,然后在其周边一绕,还未等上官明远回过神来,那金虹已经飞落回余子清手掌,收缩了几下又化为一丢溜溜的金色铜丸。而这时,不远处才传来哗啦啦的声音,竟是枝条树叶纷纷从水杉树上落了下来。
上官明远看着静静躺在余子清手掌心的北斗剑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仙家法宝果是不可小视,这北斗剑丸看起来不过如同一铜珠子,谁又能想到能化为飞剑,取敌首领如探囊取物一般呢!
余子清把北斗剑丸给了上官明远,又传了他控宝之法。
符器乃是介于符箓和法宝之间的仙家宝贝,只要懂得正确的控制之法,倒也无需祭炼温养,甚是方便,余子清这么一教,上官明远很快也就会了。不过也正因为符器无需祭炼温养,它的威力便也就止与符器本身的威力,无法再提升,而且跟控宝者之间的联系也不如其他法宝那样心灵相连,真要遇上厉害许多的对手,被对手一把夺了去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上官明远得传驾驭北斗剑丸之法,虽是已过古稀之年,仍忍不住心头的跃跃欲试,见余子清朝他点头,急忙敛守心神,使了北斗御剑诀,手中剑丸立刻化虹飞射,随着他的指挥在湖面上空如虹飞绕。
上官明远本是习武之人,把飞剑使唤得熟练之后,不用余子清指点,便懂得把剑术运用上去。一时间,湖面上空金虹如龙腾舞,森森剑气把湖面搅得无风起浪。
一条尺许长的鲤鱼受不了湖水的搅动,从湖面腾跃而起。
上官明远双眸微微一亮,冷喝一声,飞剑早已如电激射而去,咻地一声穿过鱼身,金虹之后洒下点点血肉落入湖面。
上官明远越使越是兴奋,想起有朝一日自己如传说中的剑仙一般,站立飞剑之上,御风而行,遨游三山五岳,心头真是豪情万丈,忍不住一声长啸。
长啸激荡,震得湖边松柏水杉微微抖动,哗啦啦飘落一地的树叶。
长啸过后,上官明远澎湃的豪情复归平静,猛然意识到自己在余子清面前这般长啸实在太过放肆,急忙收了北斗剑丸,有些战兢地朝余子清微微躬身,轻声道:“明远一时忘形放肆,实在不该,还请大师赐罚!”
余子清淡淡笑了笑,道:“那便罚你把城南张宝收拾了吧。”
上官明远微微一震,目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感动,道:“张宝不过跳梁小蚤,没想到却让他之事惊动了大师,明远实在惭愧,明日便去收拾了他。”
若是换作几日前,上官明远却不敢把张宝当成跳梁小蚤,毕竟他把胡东打伤了,而且背后还有人,也正因如此在余子清家人居住上官山庄之际,他不敢轻举妄动。但今晚,上官明远却有种高居山巅,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壮志。区区张宝已经根本不配当他的对手了,就算他背后之人,上官明远也再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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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转赠
.下清知道张宝肯定会有占本事和来头,否则官明证酬洲任由他蹦醚,甚至连胡东受了伤,连他放出话来要他低头认输,他也故作不知了。
不过,如今的上官明远已是化气境界,跟那张宝说起来已是“仙凡”有别,况且手中还有威力堪比法器的北斗剑丸在手,就算遇到厉害点的修真者也未必没有一搏之力。故余子清见上官明远这般说,倒也不觉得他狂妄。其实他余子清手把手教出来的人,就算狂妄点也没什么。想当年在仙界,余子清曾收过三个徒弟,哪位不是开宗立派的大人物。上官明远的资质虽然平庸了点,但有余子清在。哪怕再平庸也注定要成就一番伟业。
不过余子清如今是落魄世俗,而且对这个世界的修真界还不甚了解,倒不敢太过大意,又取出一叠符篆,其中包括一张他昨晚制作的土遁符,递给了上官明远,道:“符乃沟通天地威力的特殊法术,妙用无穷。只是书写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等你服了另外四粒培元丹,修为在化气之境上稳定之后,我再传你些书画符策之法。这些符篆你且拿去,以备不时之需。”
符篆在余子清眼里也不过就是需要花费些法力和时间书写的符纸而已,自不会看得跟珍宝一样。一大叠递给上官明远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
上官明远还是修真雏儿,不知符篆在修真界中珍贵异常,不仅书写难。那符文更是秘而不传。像钟为斌出身跟修真界有些渊源的古老武林世家,又已修至化气中期,无非也就三两张低级符篆傍身,至于书符之法,却根本没机会接触。由此可见,符篆之珍贵稀少。
故上官明远见余子清赐给他一叠符策,也没多想,只存着一颗感恩的心,一脸恭敬地接过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喜表情。
幸好此时没有其他修真者在场。否则他们看到余子清随手拿出一叠符策,又见到上官明远一副波澜不惊地接过符策,恐怕个个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符策的使用比起符器更简单,而且几乎不消耗任何法力,也正因如此,符篆才显得格外珍贵。试想一下,双方如果厮杀到精疲力竭,灯油枯竭,几乎驾驭不动法宝时,突然对方掏出一把符篆砸过去,其可怕的后果可想而知。
余子清很快就把一叠符篆的功用和使用方法传给了上官明远,上官明远越听越是心惊胆跳,这才知道,手中拿的不是一叠纸,而是一堆可以扭转乾坤的致命武器。尤其那土遁符,只要在身上一贴,就可没入大地,在地底奔走。实在是逃命的不二法宝,妙不可言。
饶是上官明远这裂子见过了不知道多少奇珍异宝,捧着这么一叠符篆心里也是发颤不已,似乎生怕一不小心把它们弄坏了一般。又想起不久的将来,自己也可学习书符之术,心中不禁向往不已。
余子清看着上官明远一脸欣喜神往的表情,心里微微一动,暗忖,虽说自己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凡人生活,不想跟这个世界的修真界有什么来往。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生活在这个世界。迟早总要跟修真界有接触冲突,而且将来总还是要炼制些法宝、丹药什么的,这些材料恐怕也需要在修真界中打听寻找才行。自己既不想跟修真界有太多接触,也不想他们来打搅自己平静的生活,何不让上官明远正面接触修真界,自己则位居幕后。万一有什么仇杀斗狠,自己身居幕后也多了些周旋余地。
心中虽有这个,想法,但上官明远如今修为刚刚晋级化气境界,不过才算勉强跻身修真界。余子清倒也不急着跟上官明远挑明,等过段时间他实力再强大一些,再让他主动接触修真界也不迟。
念头在脑子里飞快转过,余子清颇有深意地看了上官明远一眼,淡淡道:“今晚就这样吧,你自己在这里再好好领悟一番。”
说完,转身飘然离去。
上官明远目送余子清离去,直到他消失在视线范围,这才朝阿昌招了招手。
阿昌飞掠而至,以往平静的老脸此时浮动着一丝复杂的表情,有激动,有敬畏,还有羡慕。刚才上官明远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到了,包括驻使北斗剑丸化虹飞行,这种只见于传说中的仙家法术,让阿昌刚才看得几乎要惊呼出声。
“阿昌,我明晚要见张宝。
上官明远淡淡道。
阿昌闻言眼皮跳动了一下,凶厉的寒芒一闪而逝。
“是老爷,我这就派人通知张宝。”阿昌躬身应道,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阿昌已经略显佝偻,不复年轻的“五五刁引咖沂迄去,官明迄目申流露出深厚的感情,犹豫了,盅!“阿昌。”
“老爷,还有什么事情?”阿昌转身飞掠而至。
“今晚把这颗丹药服了。”上官明远取出一粒培元丹递给阿昌,一脸平静地道。
丹药莹光流彩,馨香飘溢,不经意吸入一口,百骸生力,神清气爽。
阿昌两眼猛地一亮,闪过一抹渴望,口落咙眼感到一丝干涩。
阿昌知道,这颗丹药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灵丹仙药,肯定是那位神秘莫测,犹如仙人一般的余大师赐给上官明远的。
也正因为阿昌知道这点。所以他马上低垂下眼皮,不敢正视那粒丹药,他怕自己受不住诱惑,收了这颗丹药,误了老爷的修炼,也怕惹恼了余大师,毕竟这是他赐给上官明远的,而不是赐给他阿昌的。
“多谢老爷好意,我最近修为稳步前进,不需外丹进补。”阿昌低垂着脸,恭敬道,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去。
“我叫你拿着就拿着。这丹药我还有。”上官明远威严道。
“老爷!”阿昌表情虽仍是平静,但声音却有些发颤。
上官明远暗暗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仙丹一粒难求,但如今他已得求仙缘,却又何忍心见自己的兄弟这么一把年纪还在为修为增进而苦苦熬炼呢?
上官明远把丹药塞到阿昌手中,重重拍了拍的手背,道:“一把年纪了,也该多享享清福。张宝的事情了结后,你就不必再每天跟着我了。”
阿昌身子微微一颤,眼眶有些湿润,紧紧握了下上官明远的手,然后松了开来,退后两步微微躬身道:“跟着老爷,就是享清福。”
说完,转身离去,只是转身时,眼眶内的老泪终于滑落而下。
看着阿昌离去的背影,上官明远身子久久未动,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上官明远这才叹了口气,开始细细琢磨余子清今晚所授的仙家妙法。
第二天,一早。
余子清背着单肩包走出别墅准备上班去。
别墅外,上官明远已经恭候着给余子清请安,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晚辈弟子。
既已跟上官明远有了师徒之实,也确实存了要造就他一番的心思,余子清也就没再矫情客气,坦然地接受了上官明远的请安。
上官明远身后不远处,停着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显得精神皇钦,两眼不时神光电闪的阿昌。正打开后车门恭候着。
余子清看着这个,架势,心里暗想,自己一个地矿所的合同制员工,却坐着劳斯莱斯幻影去上班,若让人看到还不跌破了眼镜!
不过上官山庄位于西郊小和山,离市中心有些距离,坐公交车、打的士都不方便。余子清见状,也就默许了上官明远的安排。毕竟一大早就走老远一段路去挤公交车,或者傻呼呼地在路边苦候的士,显然并不是件让人舒心的事情。
不过,今天这个架势,倒让余子清动了搞本驾照的念头,心想,有驾照在手,以后自己想去哪里也方便一些。至于开车,以余子清的眼力,稍微观察一番,心里基本上就有数了。反正上官家有的是车子,这段时间在上官家随便搞辆车来试一下手,估计也就上手了。
心里转着念头,余子清信步朝车子走去,只是弯身入车子时,别有深意地看了阿昌一眼。
阿昌内心微微一颤,知道自己的变化没逃过余子清锐利的眼神。
车子疾驰在宽阔的西郊马路上,余子清静静看着车窗外笔直的水朽木浮光掠影而过,任由思绪自由自在地翱翔。
阿昌透过后视镜,有些心虚不安地偷偷观察余子清,他不知道自己服用了培元丹是否会引起他对上官明远的不满,认为上官明远不珍惜他赐的仙丹灵药。
“余大师,关于丹药”阿昌犹豫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开口。
“帮我弄张驾照方便吗?”余子清似乎没听到阿昌的话,随口淡淡问道。
虽然余子清打断了阿昌,讲的话也是风马牛不相及,但阿昌心头的不安却终于落了下来,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激动,本考虑半天的说辞咽了回去,急忙道:“方便,方便,不过可能需要用到大师的身份证,如果大师不方便,也没事。”
余子清淡淡笑了笑,道:“身份证有什么不方便的。”说着从钱夹里抽出身份证递给阿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张宝
把身份证递给了阿昌之后,余子清又沉默了。只是这次他却不再望着窗外,而是从包里取出一支笔和本子,然后用笔在本子上慢腾腾地勾勒出一个个身影飘逸的人物。
阿昌透过后视镜看到余子清在本子上静静画着什么,心中很是好奇,却不敢开口询问。
车子飞驰进市区,经过一路的堵塞之后,到了余子清单位附近。
余子清终于抬起了头,看了看外面,淡淡道:“就这里停吧。”
阿昌稳稳将车子停在马路边,然后飞快下车打开后车门。余子清目光扫了下外面,确认附近没有同事后,这才慢悠悠地下了车子,他可不想让同事们看到自己坐着劳斯莱斯幻影来上班,否则今后他甭想安静在地矿所上班了。
下了车后,余子清把手中的本子递给阿昌,淡淡道:“有空看看。”
说完也不理阿昌一脸吃惊疑惑,自顾背着单肩包晃荡着往单位走去。
阿昌一脸疑惑地打开本子,只见上面全是用钢笔素描出的人物,个个身影飘逸,一眼望去竟有种随风而去,让人捉摸不定的飘感。
阿昌脸上的疑惑转为惊喜,急忙一页接一页翻下去,发现竟是一种极为奥妙的身法,炼到厉害处便如那柳絮随清风飘飞一般,轻如无物,飘忽不定。
阿昌按耐住澎湃的心情,合上了本子,然后抬头朝远处望去,此时余子清正转身拐入弄口。
阿昌朝余子清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这才默默转身回到车上。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来往路人向往羡慕的目光下,缓缓掉转那代表着豪华高贵,竖有欢庆女神头标的车头,往西郊驰去。
地矿所的工作依旧悠闲中带着丝充实,不过下午的时候办公室传出一个消息。说最近一段时间,单位要分批组织员工出去旅游。这个消息让吴敏等小年轻既兴奋又有些不平衡。因为据说像吴敏等合同制员工是港澳五日游,而像王景辉等事业编制的员工却是日本七日游,至于领导嘛,当然是欧洲考察去了。
不过能出去玩总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吴敏等人一个下午都在唧唧咋咋讨论港澳游的事情。余子清自是不会像他们一样大惊小怪的,不过看着他们那副兴奋的样子,感觉也颇为不错。
“八字还没有一撇就把你们兴奋成这样子,一看就知道个个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看看你们的余书记,多淡定。”罗昌阳受不了吴敏等一干小年青兴奋的样子,指了指余子清,笑道。
吴敏等人这才发现余子清一直都面带微笑看着他们讨论,没有参与一句话,还真应了罗昌阳的话,淡定!
就在地矿所职工为办公室传出来的消息议论纷纷时,杭临市道上传出了一条惊天消息。已经金盘洗手多年,不再过问江湖是非的上官明远,今晚约见最近风头无限的张宝。
这条消息一出,不仅震惊了整个杭临市地下势力,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事,就连市公安局上下都如临大敌,加紧监控事态进展,生怕闹出什么大事情。因为不管是张宝还是上官明远,两人不仅都是市里威震一方的黑道人物,而且面上还是市里颇有名气的富豪,尤其上官明远还掌控着一家上市集团公司,跟市里不少官员都有不浅交情,绝对是个对社会有影响力的人物。
这两人不管是谁出意外,都足矣让杭临市商界乃至政界震上一震,更别说两人身后还有一大批小弟,真要闹得厉害,搞出些人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姚伟业新官上任,虽然希望张宝这个新崛起的城南团伙能压一压一直雄霸杭临市的上官家的气焰,但真要是两大团伙大佬直面冲突,姚伟业还是不希望看到的。110文学
做为公安局局长,其实姚伟业既要打压黑道势力,同时他也不得不在很多方面进行妥协和平衡。毕竟黑道势力错综复杂,就算灭了一家,总也有另外一家冒出,更别说他们也都不是傻子,等着你来灭,总会有很多或暗或明的保护伞和厉害手段。相对而言,只要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姚伟业还是觉得做新还不如做旧,大家和平共处,又都熟悉。真发生些什么一定得处理的案件,他也知道该找谁负责。否则真要冒出什么陌生大佬,坏了规矩,或者惹下一大堆事情,姚伟业一时不知道找谁办案事小,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引起社会巨大舆论,到时上头怪罪下来,那才是真正的糟糕。
只是上官家势力确实有些大,姚伟业新官上任总有有些傲气,还是想挫挫上官家的锐气,也想着杭临市能冒出跟上官家势均力敌的对手。这样一来,他这个公安局局长就显得格外关键重要了,可以轻轻松松地在两方中间打太极,哪方不听话,就稍微往另外一方偏袒,敲打敲打他,由不得双方不把他当爷一样供着。所以,张宝最近闹得不像话,姚伟业都没采取什么措施,无非也就想灭灭上官家的气焰,助长张宝的威势。
张宝的表现没让姚伟业失望,压得上官明远一直龟缩在上官山庄没有出面。当所有人,包括姚伟业都以为上官明远已经老矣,再不复当年的雄心霸气,都以为上官家一家独霸杭临市地下势力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时,没想到却突然传出上官明远约见张宝的消息。
一个是新起大佬,一个是看似隐退实则仍然牢牢掌控地下势力的老一辈大佬,两人约见。无非是两种结果,一种是上官明远承认张宝的地位,双方握手言和,当然上官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宝就算当上了杭临市教父,要想马上像以前的上官家一样独霸杭临市肯定是不可能,结果就是两家对峙的局势,这也是姚伟业希望看到的结果。另外一种就是,上官明远是来找张宝算账的。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上官明远这个人的性格老一辈的人都清楚,那绝对是个争强斗狠的雄霸人物,真要斗起来,如果张宝没有过人之处,那么就等着两败俱伤,或者张宝被赶出杭临甚至被灭的结局。这个结果绝对不是姚伟业希望看到的,这不仅意味着,他这个公安局局长再也无法压住上官家,而且还意味着,杭临市在短期内会有数波动荡,若这动荡波及到杭临市的正常社会秩序,带来恶劣的社会舆论,那么他这个局长很有可能刚坐上位,就可能要下位了。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公安局局长姚伟业坐立不安,但上官山庄却是风平浪静。上官明远此时正陪着余和逸夫妇在湖边散步,而阿昌却破天荒地没跟在他身后,正在小和山脚下练习清风柳絮身法。
而此时市中心,耸入云天的金碧大厦顶层。
圆弧形的巨大落地窗前,一个赤裸的年轻女子,正双手按在玻璃窗上,仰着一张春潮涌动的媚脸,唇光欲滴的小嘴发出身身勾魂摄魄的呻吟,两个如初雪般雪白的**垂挂而下,随着身子的挺动而晃动着。
一个身高近一米九,长得却极瘦,胸两边的肋骨根根可见,左胸有一道尺许长刀疤的男子,正贴在女子挺翘丰腴的雪白屁股,用力挺动着。
这个男子虽然很瘦,但骨架却极大,脸是长条状的,额骨高高凸起,使得双眼看起来深深陷入了进去。整个脸部根本没什么肉,鼻子又高又挺,嘴唇很薄,下巴尖尖。
这是个看起来十分阴冷,却又让人感觉很有力量和威严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最近风头无限,敢向上官明远叫板的城南张宝。
张宝抱着女人的臀部,使劲抽动了数十下,夕阳下余晖透过玻璃窗落在女人曲线优美,如羊脂玉膏般柔润的背部,可隐隐见滴滴细汗。整张脸因为兴奋,如渗了血般绯红。
忽然张宝把那个女人抱转了过来,然后自己盘坐在地,让那女人绕着他的腰,坐在他的上面。任由那女人挺动呻吟,他却只管闭着眼睛,脸上流露出一丝似痛苦又似享受的表情。
许久,那女的大叫一声,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张宝锁骨凸起的宽大肩膀上,然后用妖媚慵懒的声音讨好道:“张总太厉害了,搞得人家现在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张宝缓缓张开了那对深陷的双目,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一丝不挂的女子,闪烁着一丝诡异的目光,然后嘿嘿一笑,用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张总,不嘛,人家喜欢这样靠在身上。”女人不依地撒娇道。
“我说你可以出去了。”张宝的声音这次不仅没有丝毫感情色彩,而且变得异常阴冷。
女子顿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寒意,急忙从张宝的身上爬了下来,扭着光屁股,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急忙逃也似地走出房间。
女人走后,张宝继续盘坐在地,闭目修炼,到天微微有些发暗才张开了双目,然后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子就如竹竿一样已经立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
“上官明远,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张宝摸了摸左胸口的刀疤,双目透射出刻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