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3章 破碎的命运
尘归尘，土归土。
生灵来世上走一遭，身躯和灵魂还会重入轮回，留在世上的，仅仅是一捧灰土。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这是世间万物的宿命，哪怕岳川也不例外。他轻易不会陨落，可是陨落之后，岳川一样会变成土灰。在阻挡命运之轮的那一瞬间岳川就现，自己的身躯一点点被磨灭，一点点化作尘埃消散。
五爪金龙在命运之轮上留下一道痕迹，命运之轮崩飞出几个细微的颗粒，岳川惊讶现，命运之轮并非无形物质，它不属于真实的物质，也不属于虚幻的能量，而是类似尘埃、灰土。
一个名字跃然浮现在岳川脑海中——荒古遗尘。
荒是洪荒，古是太古，荒古指的应该是洪荒之前，太古之上。世界也和生灵一样有生老病死，最终归于尘土，所有的一切不复存在。而这些尘土就是荒古遗尘，当然，命运之轮上的荒古遗尘比安徒恩的更加精粹和高级。
五爪金龙从命运之轮上抓落了几粒碎屑，也正是这些碎屑，令岳川明白道，命运轮盘就是荒古遗尘，就是纯粹由荒古遗尘凝聚、形成。
“原来如此，这才是命运的真实面目。”
也许，命运充满了玄妙的变化，不可思议的奇迹，缤纷多彩的美丽……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掩饰命运的本质——化为尘埃。只有这样，命运之轮才能源源不断获得荒古遗尘，越壮大起来。
如此说来，阿波菲斯是受到命运眷顾的事物，所以它才能横行霸道，毁灭无数世界，因为它的行为符合命运的利益。
世间万物都无法逃脱消亡的宿命，阿波菲斯只不过是加快了消亡的度。尤其是那些太古神灵，生命几近永生不死，也只有阿波菲斯才能为他们送葬，令他们重入轮回。
血光涌动，岳川断掉的手掌重新生长出来，几粒散着亘古气息的碎屑静静飘浮在岳川掌上。
这是不知名世界消亡后流下的尘埃，是一个世界漫长岁月所有生灵的遗留，是无数文明精粹的沉淀……然而，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化作了尘埃，不复存在。即便岳川有通天之能，也无法从这几个碎屑中分辨出那些世界的来历、文明。
如果不出意外，岳川的缔造世界也会遭遇相同的宿命，无论缔造世界从前有多么繁华富饶，多么文明灿烂，当阿波菲斯降临，命运碾压下来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粉碎无形，不复存在。
那以后，不会有人再记得缔造世界，也不可能知晓缔造世界曾经有过的文明和历史，缔造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作尘埃，随同命运滚滚向前。
这就是芸芸众生的悲哀，命运不会在意蝼蚁的生死，人类也不过是高级的蝼蚁，还无法左右命运的运转，他们无法改变命运，甚至都不可能在命运上烙下自己的痕迹。
明年今时，就是缔造世界的祭日，但是不会有人记得这里的点点滴滴。
…………
命运浮现，所有人都清晰感知到了自己的过去未来，哪怕十世之前的零碎记忆都清晰浮现，可是他们看不到自己的未来，甚至看不到自己的明天，因为他们的命运到此为止。
以往，只有占卜师们临终前才能在冥冥中感应到命运的冰山一角，从未占卜过去未来，而今天，命运清晰的浮现在所有人面前，即便对占卜一窍不通的人也瞬间成为了顶级占卜师。
“哈哈哈，命运说我今天亡，可恶，我偏偏不信！”
一个狂战士玩家纵身飞起，燃烧自己的一切，炽烈的血焰将他渲染成灼目的红色烈阳，虽然这个烈阳在命运之轮面前十分暗淡，但是他依旧倔强的散出自己的光芒。然后轰然撞向命运之轮。
你是要当一辈子懦夫，还是要当英雄？哪怕只有一秒钟？
命运已经昭示了所有人的死期，他们就是想当一辈子懦夫都不可能，唯一的选择就是瞬间的灿烂，如若流星一样散出璀璨的光芒，哪怕，只有一秒钟。
当然也有一切怯懦的人，他们想要退缩逃避，可是根本不等他们有所动作，天穹上浮现出漆黑的暗影，阿波菲斯母体遮天的庞大身躯仿佛天幕一样笼罩缔造世界，无形的力量倾泻下来，眨眼间碾碎了玩家的生命，鲜活的身躯瞬间化作尘埃，随风飘逝。
他们的死亡，恰如命运所言，不增不减。
既然已经没有选择，越来越多的人觉悟，奋尽全力撞向命运之轮，如同飞蛾扑火，悲惨而壮烈。
命运之轮亘古永存，任何事物都无法将其毁伤，哪怕时间之力也无法将其撼动。可是五爪金龙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痕迹，这个痕迹虽然浅显，却仿佛千里之堤上的蚁穴，在无数玩家奋死拼搏下，这个蚁穴终于展现出了它的作用。
咔嚓！！！
一道裂纹从龙爪印边缘蔓延出去，虽然声音细微，可是每一个人都清晰听到，因为这是命运之轮，所有人命运的所在。
“被破坏了，命运之轮被破坏了。”
“我的命运破碎了，我的命运被改变了！”
“哈哈哈，我脱离命运之轮的掌控了。”
……
裂纹不断蔓延，一些幸运的玩家瞬间感觉浑身一轻，紧密牵引的宿命瞬间断裂，前世今生的种种联系全都不复存在，令自己窒息的死亡阴影也眨眼间消失不见。
只是，能够脱离命运掌控的人极少，而且阿波菲斯母体依旧横亘在天穹上，蛮横的碾压着世界的壁障，想要从阿拉德世界跨越到缔造世界。
就在这时候，岳川身上的至尊魅影套装一阵蠕动，几粒荒古遗尘悄然无声的融入其中。
岳川也仿若流星一样闪耀起灿烂的光华，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的撞在命运之轮的裂缝上。
之前，至尊魅影套装毫无悬念的被命运之轮碾碎，可是现在，岳川虽然碰的头破血流，却没有如同命运昭示的那样消亡。因为他融入了命运，他与命运一体。
血魔·弑天！
巨大的血魔在命运之轮前面依旧像爬虫一样卑微渺小，可是血魔有着螳臂当车的勇气，凄美的血色长虹横贯天际，最终轰击在命运之轮的缺口上。
第1464章 用我的尸骨为你铺路
滚滚的车轮的确可以碾碎一切阻挡它的事物，可是相应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也能令车轮震颤那么一瞬间，否则也不会有“颠簸”的存在。
岳川不是微不足道的小石子，即便是小石子，他也必然是最硬的那一颗，能够撬动命运轮盘的那一颗——哪怕只有一瞬间。
轰！
螳臂当车的一幕生了，巨大的反震之力令岳川身躯巨震，无可抗拒的力量令岳川眨眼间粉身碎骨，所有人都清晰看到岳川身躯一阵模糊，变得虚幻起来，仿佛一团雾气，随时都会随风飘散。
不知为什么，看到岳川粉身碎骨，所有人都忍不住悲痛起来，即便之前那些因为利益仇视岳川痛恨岳川抹黑岳川的人也忍不住悲从心来，因为他们明白，岳川是自己最后的依靠和希望，如果岳川也死了，自己根本无力抗衡命运之轮。
岳川不能死——这几乎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心无杂念，诚挚的为岳川祷告。
岳川死了吗？
这个问题连岳川都不知道。
因为他在抗衡命运，生与死是命运的一部分，可是岳川站在了命运的对立面，生死对他而言都已经毫无意义。
他非生，也非死，更是在这种奇妙的状态下进入了玄之又玄的境界，妙不可言的境界。
岳川粉身碎骨，却也使命运之轮上的缝隙越扩大，命运之轮破碎的颗粒、粉屑也仿佛春风暮雨般融入岳川烟尘般的体内，两者交融相会，不分彼此。
至尊魅影套装疯狂吞噬这些细碎的荒古遗尘，一边吞噬，一边飞增强自身，一道道亘古的气息从至尊魅影套装中散出来，岳川虚幻朦胧的身躯也一点点变得凝聚、真实起来。
他没死！
或者说，他没有消逝，他还在，他依旧抗衡着命运之轮。飞转动的命运之轮碾压在至尊魅影套装上，这次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碾得粉碎，仅仅传出一道道刺耳的摩擦声，飞溅起大片的粉尘。
岳川成功了，他没有被命运之轮碾碎。只要没死，终究有翻身的机会。
仿佛霸王扛鼎一样雄壮威武，但是岳川的动作更充满狂霸之气，他扛起的不是鼎，而是山岳，比泰山喜马拉雅山高大了无数倍的山岳。
起！！！
岳川闷喝一声，命运之轮出咔咔的声音，随即剧烈的震动了一下，以肉眼可见的角度偏转、移动。
哪怕一丝一毫的转动，都足以改变甚至扭转许多人的命运，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车轮，而是命运之轮。它主宰无数生灵的死活，掌控万千世界的生灭。
命运之轮运转了不知多少亿万年，它有自己强大的惯『性』，岳川贸然改变它也仅仅收到了一时之效，经过了最初的几秒钟，命运之轮又在惯『性』的作用下一点点回归原本的轨迹。
“可恶！”
岳川疯狂攻击命运之轮，无数碎片迸裂出来，随即被至尊魅影套装吸收吞噬。岳川的气息越来越强大凝滞，而命运之轮上的裂痕也蔓延得越宽长、密集。而命运之轮上的裂痕也仿佛一张利齿森森的巨口，一点点将岳川吞噬、包围。
看到岳川在命运之轮中时隐时现的身影，越来越多的玩家凌空飞起，随后燃烧自己的一切，仿若流星火雨般绽放出刹那的光华。
星沉地动，飞蛾扑火般的流星火雨密密麻麻的坠落在岳川身周，原本已经势颓的岳川看无数玩家舍生忘死抗争命运的画面，体内的血『液』不知为何，竟然有了一种沸腾的感觉。
那一张张略带疯狂和偏执的面孔清晰映入岳川眼帘，烙印在岳川脑海中。这些人或许熟悉，或许陌生，可是这一刻，无论他们强大还是弱小，都在岳川心中留下了无可磨灭的痕迹。
刻骨铭心，无可忘怀！
渐渐的，岳川脑海变得沉重起来，因为他记忆的人太多了，繁杂的记忆令他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可是与之相对的，岳川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痛苦。
如果自己能够再强大一点，如果自己的实力足以瞬间扭转局面，这些人又怎么会选择赴死？
没错，命运已经昭示了他们的死期，揭示了他们的命运，可岳川的任务就是改变命运，改变缔造世界覆灭的命运。
“力量，我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哪怕出卖我的灵魂，也再所不惜！魔鬼啊，快与我签订契约吧！”
在狂战士的职业介绍中写道，“为了力量不惜出卖灵魂”，卢克西也正是将自己的灵魂出卖才获得能量，击杀了使徒希洛克。
然而，没有任何魔鬼回应岳川的呼唤，没有任何魔鬼能够签订这个契约，因为他们无法赐予岳川力量。因为岳川需要的是抗衡命运、改变命运的力量。
呵呵呵……
低沉的冷笑，暴虐的杀气，惨白的光芒缭绕着岳川，他的心已经死了，因为他已经深深感触到了命运之轮的强大，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仅仅是命运之轮无数年来滚滚行进积累的惯『性』都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
失败！
这就是自己的宿命，也是阿拉德的宿命，赛丽亚终究没有等到她的真命天子。
岳川已经在命运之轮上破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可是这个豁口对于命运之轮而言十分微不足道，而且随着推进，岳川受到的反震之力越来越强大，前方辟开的裂痕非但没有继续延伸，反而一点点退缩、合拢。
巨鳄张开嘴巴，只是为了让猎物更好的进入，当它闭合嘴巴时，猎物就只能落入腹中。岳川就像是巨鳄口中的小鱼，无路可逃。
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了岳川肩上，一只颤动却又无比坚定的手掌。一道道力量从肩膀灌入岳川体内。
“会长，愿我的尸骨能给你铺砌出一条道路。”
“冷殇情！”
岳川怒吼，他知道冷殇情要做什么，可是冷殇情根本不给他挽留的机会。
“过去，我承载了太多的鲜花和掌声。现在，我不能退缩！”
【祝大家元旦快乐，新年幸福】
第1465章 不朽剑魂
冷殇情无所畏惧，但这个无所畏惧是他站在岳川面前那一刻开始的，之前，他和大多数人一样，有过犹疑。
他知道自己的斤两，明白自己不是命运的对手，根本不可能像岳川那样抗衡命运，贸然对立，唯一的下场就是粉身碎骨。
只是，他没有选择，因为命运之轮已经昭示了他的命运。
逃避，只会自折锋芒，如果今天逃避，冷殇情今后又将怎么面对自己的剑，怎么再以剑神自称？人活着，剑却失去了锋锐，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一起玉碎。
冷殇情恍然大悟，灼灼的光芒在他目中闪耀，“剑在人在，剑折人亡！原来如此。”
可是这时候，一道身影掠过冷殇情，一人一剑，仿佛长虹贯日，直刺命运。
“林枫！”
是他，一直以来将冷殇情视作竞争对手，却始终被冷殇情压制的剑魂玩家，只是这一刻，他比冷殇情明悟的更早、更深刻。
“冷殇情，你修炼的是万剑归宗，你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施展剑道，所以，还是我来吧！”
凝聚到极致，爆到极限！
林枫只出了一剑，就像他只精研唯一的技能一样，斩铁式登峰造极，然后越极致，缔造世界唯一一个将此技能修炼到限境界的人，他就是斩铁式的代表，天下间无人能出其右。
生死边缘，最后一击，林枫整个人前所未有得璀璨，也前所未有的锋锐，一人一剑，不再渺小微弱，即便命运之轮也无法掩盖他的身影，抹杀他的存在。
光芒越耀眼，生命越短暂，这句话就是林枫的真实写照。可是相对于漫长而庸碌的人生，林枫选择了这种极端的燃烧方式，就像他从不醉心于千招万式的剑术，只钻研一招一剑那样。
要么，剑下生，要么，剑下死。
轰！
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灼痛了每一个人的眼睛，这一刻，命运变得茫然不可捉摸，没有人看到这一刻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清楚，这是林枫的剑与命运相碰的结果。
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哪怕挑战命运的是最极致的斩铁式？
咔嚓嚓……
刺耳的交鸣在耳边响起，这是剑与命运的交响曲。
剑折、人亡！
林枫和之前那众多流星般的玩家一样，也转瞬间暗淡下去。只是，他的剑气是如此凌厉锋锐，即便死后依旧在命运之轮上纵横激荡。消陨的，只是林枫的身躯，永存的，却是林枫斩灭一切的意志。
哧哧哧……
无数细碎的荒古之尘剥落下来，剑过处，一道裂缝显现出来，并且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越明显、醒目。
没有岳川撕裂的豁口那么巨大，但是远比前者深重，如果岳川制造的豁口只是皮外伤，那林枫这一剑的成果堪称伤筋动骨。
冷殇情没有犹豫，他知道，林枫是在为自己创造机会。冷殇情擅长的是万剑归宗，他擅长的是博大，可是在命运的对抗中，只有一招一式的机会，很多人甚至连一招一式的机会都没有，这也注定林枫比冷殇情更适合做攻坚，因为他只会一招，也只需要一招。
负剑生、抱剑死，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林枫的光芒彻底暗淡下去那一刹那，冷殇情心底响起了一个声音：去吧，冷殇情，我已经为你开辟出了道路。
冷殇情狂笑，泪眼模糊。常年与冰冷的剑锋做伴，他都忘记了心是怎么跳动，泪是什么滋味。可是这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心中涌起，在他指尖缭绕。
“深渊骑士，给我最终极的力量！”
冷殇情一拂深渊骑士，铠甲和披风上那一颗颗点缀的晶石顿时放出神秘的光华，一道道玄奥复杂的光线交织成诡奇的魔法阵。
这是冷殇情获得深渊骑士时就得知的奥秘，深渊骑士最强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只能使用一次。冷殇情原本以为自己对抗阿波菲斯母体时才会唤醒这种力量，却没想到会将其用在这里。
哗……
如同惊涛拍岸，冷殇情身上陡然爆的深渊气息向两侧猛烈迫出，林枫劈斩开的裂缝瞬间被凝滞的气息填满、撑裂。林枫劈开的狭窄缝隙在深渊气息的冲击下越宽长、宽阔。
万剑·归宗！
无数剑道在冷殇情身侧凝聚、浮现，最终汇成一柄，随即，冷殇情仿佛离弦之箭，在林枫陨落的道路上风驰电掣。
他要用自己的剑，为自己的同胞们争夺立足之地、立身之地、生命繁衍之地、文明传承之地……纵然千军万马，吾一人一剑往。
这时候，则天如影随形，跟随在冷殇情身侧。冷殇情没有回头，古井不波的眼神甚至都没有错开半个刹那。则天也没有只言片语，她只是静默的跟随着，仿佛影子一样。
这是无数年养成的默契，在时间长河中被无尽时光冲刷之后留下的灵犀。这时候，所有的表情和言语都成了累赘。
如匣盛剑——你锋芒毕露时，我在。你韬光养晦时，我还在。
伴君生，与君眠，我就是你的剑鞘。
缔造世界数一数二的两个剑神，如果再加上则天，那就是三个，三个人，三把剑，同时剑折人亡。
这时，玩家们身上的刀剑等兵刃齐齐共鸣，铿锵的嗡鸣声响彻天地，最终汇成一道，仿佛亿万神兵异口同声的呐喊，众志成城的呼喝。
因为它们感受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剑魂！
林枫、冷殇情、则天的身躯被命运碾碎，但是他们心中对剑的执着丝毫无法磨灭，反而越明晰。他们用自己的举动向世人诠释了剑魂的真谛。
磅礴的剑气从人们的佩剑中升腾起来，呼啸着冲入天穹，击在命运之轮上。
他们的力量十分渺小，远不及前三人那么强大，但是他们的意志十分坚韧，几乎达到了不朽的境地。即便今后缔造世界被碾碎、磨灭，剑之魂也会永远的留存下去，绵延后世。
等等……
岳川脑海中豁然贯通，他瞬间明白了“文明结晶”的由来，没错，那都是之前被毁灭的世界无数不朽意志留下的文明精粹，是一个世界一个文明最精华最不可磨灭的传承。
第1466章 只剩下我
以前，岳川也会疑惑，世上那么多文明结晶是哪里来的，又是怎么出现的，那些繁荣昌盛的文明又为什么覆灭……
现在，岳川知道了。
如果不出意外，缔造世界也会在命运的碾压下粉身碎骨，阿波菲斯会吞噬这里的一切，也许会有文明结晶形成并且流落到其他世界，在其他世界萌芽，在后再次被命运和阿波菲斯们收割。
而无论侥幸或者不幸，缔造世界都注定会被遗忘，不复存在。
命运震颤了一下，然后变得狂暴起来，仿佛疯转的车轮，掀起凌厉的风暴，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人们被风暴搅到也是瞬间湮灭。
这是垂死挣扎！
岳川能感受到命运强大表面下虚弱的本质，它暴、动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它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缔造世界的文明太多了，岳川一直在致力于搜集文明，同时又在这些文明的基础上融合、改变、创新。别的不说，仅仅一个剑术文明就令命运感到颤栗，而紧接着，无数魔法师玩家们也纷纷明悟了似得，不约而同凝聚起元素力量，开启一道道元素之门。
那不是寻常的元素之门，因为所有人都感觉到元素之门背后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世界，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那是曾经的魔法世界，被命运毁灭的世界，只是不知为什么，被我们打开的元素之门召唤了出来。”
这时候，鬼泣们献祭了无数鬼神，异口同声喊道：降临吧，吉格！
一双金色的瞳孔出现在命运之上，仿佛神祗一样俯视着命运。以瞳孔为中心，仿佛涟漪般飞扩大，他的面容也一点点展现出来。
儒雅温润，仿佛玉色珠华的美男子。正是岳川曾经对坐而谈的大神官吉格，只是岳川明显感觉得出，这个吉格和自己所面对过的吉格不同。哪怕他们穿着同样的长衫、佩着同样的流光星陨刀，岳川依旧察觉到一丝异样。
岳川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吉格根本就是一个文明，他不是有血有肉的真人，而是活着的文明。
他出自阿拉德世界，却已经不局限于阿拉德世界，即便阿拉德世界的一切都已经毁灭，他却依然传承了下来。因为他是一个文明，一种信仰。
“岳川，我还在期盼着你去拯救阿拉德世界，却没想到会赶过来帮你拯救缔造世界。”
岳川无言以对。
“只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还需要你的帮助，以及——信任！”
吉格也同样无力，如果他有这种力量，又怎么会坐视阿拉德世界的毁灭？不过，一只螳螂挡不住马车，不代表一群螳螂做不到。有时候，螳螂们需要的只是振臂一呼的领罢了。
“阿拉德世界还有像你一样的强者吗？”
吉格摇了摇头。
岳川心中一冷，偌大的阿拉德世界，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复存在。
吉格金色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一样，“它还存在于你们的记忆中，只要你们不忘却，它就一直存在。”
“可是这有什么意义？”
“你已经死了，我也已经死了，可是现在我们依旧存在。支撑我们存在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信仰和信念。”
岳川双手握合，感触着手中传来的异样，之前他也疑惑，为什么自己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粉身碎骨不复存在，现在他明白了，自己的血肉之躯已经消亡，现在的自己是以信仰和信念为支撑而存活。
两人的交流早已经脱语言，只是一个眼神，就已经道尽了千言万语。
“好了，开始吧，照我说的去做！”
岳川点头——拼死一搏，背水一战！
无数元素之门就像是在一张完整无损的墙壁上凿开了无数蚁穴，缔造世界和魔法世界的壁障变得千疮百孔，而且随着魔法之门越来越多，壁障也越稀薄、脆弱。即将毁灭的世界和已经毁灭的世界彻底重合，最终轰然崩塌，无数元素洪流携着滔天之威倾泻下来，世界的壁障仿佛纸糊泥捏，彻底崩碎。
无数弹药仿佛烟花一样充斥缔造世界，神枪手们仿佛要将几百年用量的弹药一瞬间消耗干净。炽烈的激光柱瞬间将缔造世界刺得千疮百孔，仿佛一只着光的刺猬，可是转眼间这些光助就被一朵朵冲天而起的蘑菇云扭弯、扯断。
天启之珠，光耀缔造世界的绿色小太阳转眼间变成黑紫色的毁灭光芒。天启有扬善之心，也有除恶之念。如果整个世界都是恶，那只能将其彻底毁灭。
…………
缔造世界终究还是毁灭了，但是，这个毁灭的时间提前了许多，毁灭的方式也有了截然不同的改变。这一切的一切都脱离了命运的掌控。
这就是吉格的计划，岳川也跟着吉格一起疯狂了一把。他们改变了命运，也逆转了命运。
咔……
缔造世界在命运上费尽千辛万苦留下的豁口突然间震颤起来，随即，豁口以数十倍的度扩散出去，然后向四面八方蔓延，最终遍布整个命运之轮。
破碎了！
命运终于破碎了。
仿佛宇宙大爆炸一样，命运之轮猛然向内坍塌，当到达极限制衡，出了震撼无声的大爆炸，无数大大小小的荒古遗尘向四面八方冲击出去。
命运之轮不复存在，然而，无论阿拉德世界还是缔造世界，也都成为了命运的陪葬品，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了荒古遗尘中。
岳川眼前一阵模糊，吉格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他的视线，同样也遮住了大爆炸的冲击，他就像是最宽厚坚固的巨盾，为岳川挡住了命运最后的反噬。
“为什么？吉格，你逃过了阿拉德世界的覆灭，却为什么要死在这里？你已经脱命运，却为什么要选择消亡？”
吉格金色的眸子中流出温暖的笑意，“因为，你要活着。只有你活着，这一切才不会彻底消亡。”
岳川伸出手，想要抓住吉格，却只能无奈的看着一抹流光在指尖消散。
这一刻，岳川终于明白了赛丽亚时常念叨的那句话：一定，要记得我。
是的，一定要记得这一切，即便他们全都不在了，也要铭记于心，如果忘记了，那么他们就真的彻底消亡了。
“一切，都结束了吗？”岳川喃喃自语，“茜茜，你在命运中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生了，缔造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覆灭了，只剩下我。”
只剩下……我……
看着时空彼岸的阿波菲斯母体，岳川猛然叩击自己的胸膛，眼睛中迸出高昂的战意，“不，他们还在，还在我的心中！”
第1467章 王对王
只剩下……我……
也许很快，我也会消失，那时，缔造世界也将彻底湮灭。
如果岳川还活着，至少缔造世界的一切还留存在他的记忆中，永远不会失去。如果岳川也死了，缔造世界最后的念想也将不复存在，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消逝。
而且岳川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
他已经不再是以血肉之躯存在，与命运碰撞的那一刻，岳川就已经被碾压得粉身碎骨。岳川之所以能够“存在”，是因为无数玩家坚定的信念支撑着，换句话说，岳川活在人们的记忆中。
而现在，记忆的载体不复存在，缔造世界早已经在命运的反噬中彻底毁灭，岳川也无可逃脱尘归尘土归土的结局。
是吉格拯救了他，吉格将维系自身存在的信念转移给了岳川，就像薪尽火传，吉格燃尽自己的一切，令岳川暂时摆脱消亡，继续存在。
只是，岳川不可能永远存在，当吉格的力量消散时，他也会随风而去。
岳川也曾问吉格为什么，吉格已经达到了文明的高度，无数信仰和鬼神的力量支撑着他，令他成为“活着的文明”，作为唯一看透真相的人，即便阿拉德世界毁灭，吉格依旧能独善其身。
如果不趟岳川这个浑水，吉格完全能够成为永恒的存在，天地灭他不灭，宿命亡他不亡。可是，吉格选择了岳川，用自己的永恒换取岳川的刹那。
“为什么？”
“因为我看好你……”
“为什么？”
“因为你与众不同……”
“为什么？”
“因为我在永恒中苦思，一筹莫展，我看破了真相，却对命运无可奈何。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希望。”
……
第一根蜡烛燃起、燃尽，跳动的火焰从第一根蜡烛传递到第二根蜡烛。
第二根蜡烛燃起、燃尽……如此往复循环。
终于，黑夜褪去，黎明到来。人们只知道是蜡烛陪伴自己度过了漫长的黑夜，却不会思考是哪一根蜡烛。即便偶然想到，也会将这一切归功到最后一根蜡烛。
无疑，岳川就是那最后一根蜡烛，而吉格就是岳川之前的那无数根蜡烛。即便吉格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少根蜡烛，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保存火种，然后将火种传递给岳川。
岳川也明白，自己之后不会再有蜡烛了，自己就是那最后一根蜡烛。如果自己支撑不到黎明到来，那么，缔造世界和阿拉德世界的一切都将沉沦在永夜的黑幕中。
“命运已经破碎，没有人知道未来。从现在开始，你的意志将取代宿命，你就是真正的伟大意志。新的命运将由你来谱写。”
脑海中萦绕着吉格深沉的嗓音，岳川缓缓抬头，看向世界彼岸的阿波菲斯。
所有的阿波菲斯都邪眸大睁，一瞬不瞬的望着岳川头顶的天空——那里，正是宿命曾经存在的地方。
阿波菲斯们全都震撼了，一个个都陷入了当机状态，因为他们找不到任何语言去形容自己的所见所闻，眼前生的一幕幕乎他们的想象更乎他们的理解。
尤其是当命运破碎的那一瞬间，阿波菲斯们全都生出一种感觉，自己所在的世界和彼岸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哪怕近在咫尺，仿佛撕裂眼前的壁障就能跨越过去，可是这咫尺之遥成了天堑绝境，无法逾越。
那不仅仅是视觉上的遥远，更是心灵上的遥远，是思维都无法抵达的远方。
可是就在这时候，岳川一步跨越，跨越了阿波菲斯们思维都无法逾越的天堑，从已经毁灭的缔造世界来到了已经毁灭的阿拉德世界。
岳川居高临下，俯视下方数以亿亿记的阿波菲斯。
他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畏惧和惊恐，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情绪。他就像是九天神祗俯视蝼蚁刍狗，那种冰冷的色彩令无数阿波菲斯们颤栗和胆怯。
一些精英的阿波菲斯们鼓起勇气，在大大小小的阿波菲斯领主们带领下终于动了起来，向着岳川冲击过去。
可是他们的动作永远那么迟缓，他们的技巧永远那么拙劣，他们的存在感根本无法牵绊岳川一刹那的注意力。
枯萎！
凋零！
消亡！
……
你们的宿命无法改写，聆听吧，这是赐予你们的安魂曲。
这是诅咒的力量，奥兹玛钻研出的诅咒魔法，只是奥兹玛手中的微末之道在岳川这里扬光大，威力有了无数倍的提升。因为奥兹玛的诅咒魔法只是窥视和蒙蔽别人的命运，岳川却打碎了命运之轮，用自己的意志代替了命运。
一步、两步……
岳川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每一步踏出，都是一个清晰而不可磨灭的脚印。茵茵绿草在岳川脚下萌，色彩单调的花朵给失落的阿拉德世界带来了一抹别致的所在。
这是枯亡死寂世界中的稚嫩的生命，是灰暗冰冷世界中鲜明的色彩——这就是希望。
步步生莲，满地花开。岳川所过之处就是净土，伟大的意志可以扭转生死，改写一切，与岳川对抗，就像是直面命运之轮的碾压，唯一的结果就是粉身碎骨。
阿波菲斯们悍不畏死，即便面对岳川这种不可思议级别的强者，他们依旧潮水般的冲锋。
然而，当他们的伤亡达到恐怖的数字时，所有的阿波菲斯都开始迟疑起来，除了伤亡惨重之外，更令他们颤栗的时，这种惨烈的伤亡只用了短短一眨眼的时间，当他们隐约估摸出伤亡数字时，这个数字早已经翻了两倍甚至更多。
阿波菲斯们明白，岳川是不可战胜的，至少不是他们可以战胜的。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大到根本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
阿拉德世界瞬间变得黑暗，母体出现。
岳川进入阿拉德世界的那一瞬间母体就动了，只是当它出现在岳川面前时，岳川已经击杀了数以万亿的阿波菲斯。
邪眸睁开，从一条竖缝飞扩张，璀璨的邪光也越明亮耀眼。就像新星爆炸，转瞬间充斥阿拉德世界。
第1468章 夺舍
邪眸『射』出的光芒充斥阿拉德世界废墟，更是转瞬间淹没岳川的瞳孔，撑爆他的心灵。阿波菲斯母体甚至无需使用心灵控制，单单这强横的光芒就已经能够湮灭岳川。
“我命由我，不由天！”
岳川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响彻四极八荒、古往今来，每一个阿波菲斯耳中、心中全都是岳川那平淡却不失威严的低语，无可抗拒的气势油然而生，无数阿波菲斯心折神往，不敢直视岳川的身影。
岳川的脚步没有停止，依旧缓慢而坚定的向前走着，步步生莲、遍地花开，绿草繁花飞蔓延，许多呆呆失神的阿波菲斯眨眼间攀满了花草。恶魔的身躯和血脉化作最美的花肥，勃勃的生机散逸出来，流入花草中，阿拉德再次变得生机盎然。
就像阿波菲斯们收割阿拉德世界的生命一样，岳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榨干阿波菲斯们每一滴血，反哺已经毁灭的阿拉德世界。
阿波菲斯母体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她最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岳川面前一无是处。并不是说阿波菲斯母体软弱无力，相反，她能够毁灭无数世界，本身就是实力顶峰的标志，但是，这种力量对岳川无效。
岳川已经脱命运，所有的攻击手段都对岳川无效。就好像显示器中的boss再怎么毁天灭地，它还能把电脑前的玩家也一起灭了不成？
这就是命运，显示器中的玩家就是被命运制约的人，脱命运之后，就是显示器前的玩家，boss再怎么强大也没有丝毫影响。
阿波菲斯母体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她放弃了徒劳的攻击，毕竟以她的身躯，每一次攻击都要消耗无与伦比的能量，曾经被卡罗索封印在时间尽头，母体险些因为能量枯竭而死亡，所以她明白节约能量的重要『性』。
阿波菲斯母体甚至都没有去保护自己的子民们，因为她知道，这是徒劳无功的举动。所以，阿波菲斯母体抢先动手，召回自己的子民，然后，将其扼杀、吞噬。就像之前被封印在时间尽头那样。
很快，阿拉德世界的废墟上就只剩下岳川和阿波菲斯母体。而他们两个，也注定你死我活。
母体奈何不得岳川，岳川也同样奈何不得母体，他不能像抹杀其他阿波菲斯那样，一个念头杀死母体。因为母体的力量太强大了，身躯也太庞大了，岳川初掌命运，还无法撼动这个庞然大物。
最重要的，无数年来，阿波菲斯母体一直是命运的爪牙，甚至她本身就是命运创造的，所以，命运对她的作用也相对更加微弱。
这种局面令岳川不由得想起之前调侃冷殇情的画面，两个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然后双方苦练武艺，约定十年后一决生死。十年后，两人同时傻眼，因为他们一个学的金钟罩，一个学的铁布衫。
当无敌的防御遇到无敌的防御，战斗如何进行？
对峙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只是，岳川明白自己的情况，如果真要对峙下去，先输的肯定是自己，毕竟自己是信念支撑而存在，失去了信念的支撑，自己的生命早已经步入了倒计时阶段。
但是，母体并不知道岳川的奥秘，她只看到岳川打碎命运，岳川强大不可战胜的印象已经烙印在她心灵最深处。而且，母体同样知道自己的短板，那就是能量，她身躯比岳川庞大亿万倍，维系生命所需要的能量也同样庞大亿万倍甚至更多。
被卡罗索封印在时间尽头的一幕幕再度浮现，那是阿波菲斯母体的恐惧和噩梦。
岳川和母体没有任何交流，却都十分默契的排除了对峙的想法，因为谁都耗不起。他们拥有一切，却唯独缺少时间。当然，这个“时间”有着特殊的含义。
“听说，曾经有人试图夺舍母体，不知道那人成功了没有？”
母体沉默，然后出一道意念：“或许，你会是那个成功者。”
“是吗？我也这样认为。”
岳川敞开自己的心灵，阿波菲斯母体也同样放出自己的意念，双方猛烈碰撞。
夺舍，本就是心灵的碰撞，灵魂的碾压，比拼的就是意志、信念，谁先失守，谁就是失败者，彻底沦为行尸走肉。
阿波菲斯母体有强大的自信，因为无数年来，她夺舍了无数生灵，许多世界神话中的强者都成了她的奴仆，傀儡，供她驱策，征服世界。岳川是一个强者，在母体看来，岳川是她遭遇到的最强大的强者，如果能夺舍，岳川将变成她手下的头号打手。
那可是打碎命运的强者啊。如果他不敞开心灵，自己也对他无可奈何，但是，他偏偏敞开心灵，将要害暴『露』在自己面前。母体当然不会认为这是阴谋，因为她十分自信，她只认为岳川是在作死。
以前，阿波菲斯母体还要受到命运的制约，现在，命运被打碎，打碎命运的人又成了自己的傀儡。至高意志，伟大意志，今后，自己的意志就是命运，是万事万物的主宰。自己种种宏图都将实现，并且镌刻到命运中。
想到这里，阿波菲斯母体就忍不住激动起来，邪眸中迸的精神力量也更加璀璨、耀眼、夺目、震撼人心。
如果是其他生灵，面对母体的精神力，根本就是朽木烂泥不堪一击，这从阿波菲斯母体控制的诸多神话强者就可以看出，无数世界的至尊都成了她手下的阿猫阿狗。阿波菲斯母体的精神意念就像是命运一样，无可抗拒，任何抵抗，都会被碾压得粉身碎骨。
只可惜，母体面对的是岳川。抛开打碎命运的壮举不说，岳川剥夺了乌蒙特的记忆，还拥有奥兹玛的完整传承。
乌蒙特“无”的天赋神通可以一定程度豁免阿波菲斯的力量，虽然被夺舍，却还保留着完整的自我，同时拥有人类和阿波菲斯的特『性』。
奥兹玛更不用说，同样擅长玩弄精神控制，非但没有被阿波菲斯夺舍，还反过来夺舍了阿波菲斯，甚至潜伏在阿波菲斯阵营中无数年都没有被现。
无！
岳川双手勾勒出一个奇特的纹路，阿波菲斯母体凝实的精神力量仿佛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瞬间破碎、离落……
复仇之心！
奥兹玛的复仇之心这件装备早已经湮灭，可是它的力量被岳川完全参悟，并且自如运用。
同一瞬间，岳川的意念化作诅咒，仿佛瘟疫一样反击回去。
第1469章 吞噬母体
阿波菲斯的天赋能力就是精神控制和吞噬夺舍，他们的本体说不上强大，但是他们可以夺舍其他生灵的身躯，仿佛控制傀儡一样驱策。他们毁灭了无数世界，汇聚了星河般繁多的强者。
阿波菲斯的实力就像滚雪球一样，只会越庞大，即便卡罗索也只能将其封印在时间尽头，却无法将他们彻底消灭。不是卡罗索不想，而是做不到，他甚至都没机会与母体面对面的决战。
阿拉德世界的强者曾经提出一个计划，那就是夺舍母体。
阿波菲斯阵营的核心枢纽就是母体，所有的阿波菲斯都是母体诞生，一旦母体死亡或者被控制，阿波菲斯大军瞬间就会土崩瓦解。
这个计划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但仔细想想，却是击败阿波菲斯的唯一办法，也是阿拉德世界唯一的机会。
只是，直到阿拉德世界毁灭，也没有成功。不是没人去做，而是所有执行计划的人全都有去无回。这其中就包括卡恩。
同时，这也是吉格临终前的叮嘱，阿波菲斯母体很强大，单纯的攻击手段根本不能撼动她的根本。毫不客气地说，与母体对抗了这么多年，阿拉德世界甚至还没『摸』清母体的生命形态，不知道她的弱点和要害，有用的信息无限趋近于零。
“找到她的要害，抹杀她，或者——吞噬她！”
岳川敞开了自己的心灵，阿波菲斯母体也同样放开了自己的意念，原本掩藏的弱点此时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岳川眼前。自信过度，骄兵必败。
精神与精神的碰撞，意念与意念的碾压，黑紫『色』的邪念和黑红『色』的复仇意念出猛烈的碰撞，仿佛两条巨蟒紧紧捆缚，抵死相博。
吞噬！
诅咒！
岳川和母体同时放出全部的力量，没有丝毫保留。这种时刻，任何慈悲都是对自己的残忍，谁都不敢有任何放水的举动。
阿波菲斯母体的意念吞噬度很快，岳川的意念几乎转瞬间就被同化，可是诅咒蔓延的度也远远出母体的预料。母体吞噬多少意念，诅咒就蔓延出两倍甚至三倍的范围。
想当初，奥兹玛凭借一个鸡肋的血之诅咒就差点颠覆整个阿拉德世界，岳川掌握了奥兹玛所有的诅咒魔法，更是将命运力量融入其中，早已经达到诅咒无形，一念生死的地步，即便面对母体也丝毫不落下风。
起初，母体还调转力量，全力扑杀岳川的诅咒，可是岳川的诅咒意念蔓延扩散，母体终于意识到了不妙，她开始壮士断腕，剥离自己受感染的意念，仿佛切肉断骨一样，将自己的意念撕裂。
下一秒，母体就后悔不迭，因为剥离出去的意念迅被岳川的诅咒力量同化，彻底化作岳川的意念。如果说对拼之前，岳川的意念还不到母体亿万分之一，可是现在岳川的意念扩大了几十倍，虽然依旧逊于母体，却已经是几十倍的提升。
亏了，而且是大亏，看到精神世界中缓缓蠕动的岳川，母体出愤怒的意念。
她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本以为瓮中捉鳖，却变成了引狼入室，将岳川的意念封入体内。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此时的母体就像是如鲠在喉，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而此时的岳川就像是一只毒虫，虽然面对一只大象，却也毫无畏惧。虽然渺小，却猛毒无比，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岳川还巴不得母体把自己吞掉。因为这样，自己的毒就可以更快蔓延。
吞噬！吞噬！吞噬！
岳川就像是长鲸吸水，仿佛要把整个海洋装入自己腹中才干休。
母体的意念接力反抗，但也只是延缓岳川吞噬的度罢了，如果照这个势头继续下去，岳川迟早有一天会把母体吞噬的一干二净。
“只可惜，你没有时间了。如果我从一开始就能看穿你的虚实，哪会这般。不过没关系，胜利依旧属于我。”
看着只有自己百分之一大小的岳川，母体声音中充满了胜券在握的自信。
没错，耗费了这么长时间，岳川才吞噬了母体百分之一，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吞噬剩余的百分之九十九了。
岳川的诅咒力量依旧疯狂扩张、蔓延，不断将母体的意念化作自己的意念。
“即便死，我也不会让你好受。”
母体不答，精神意念中满是嘲讽，“你死，我未必死，我只用休养一段时间，便能再次恢复。甚至，我都不需要恢复到全盛时期，依旧可以纵横无数世界。”
顿了顿，母体精神意念中满是蛊『惑』，“臣服于我，你就可以不死，我的意念力量，足够保证你的存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岳川冷笑，“活着的毒虫致命，死了的毒虫一样充满威胁，我即便死了，也会拉着你陪葬。”
“陪葬？”母体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就凭你？卡罗索不过是用时间的力量将我禁锢，而现在，我已经掌握了破解禁锢的方法，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岳川摇头，“我不会禁锢你，但是在消散之前，我会将所有世界的生灵屠戮得一干二净，把所有的世界彻底毁灭。而且，我会诅咒所有的世界，即便新的命运诞生，也必然烙满死亡和毁灭。”
母体起初毫不在意，因为岳川说的这些是她无数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可是很快就流『露』出惊恐之『色』。她终于意识到岳川说这番话的真实目的。
如果所有的世界都毁灭了，就再不会有生灵，没有生命，阿波菲斯就无法获得赖以生存的能量。失去了血肉和灵魂的滋养，阿波菲斯只会不断枯萎，她的生命也会和岳川一样，进入死亡的倒计时。
阿波菲斯母体丝毫不怀疑岳川的能力，他有限的生命中无法杀死自己没错，但他有足够的力量去毁灭所有世界，抹杀所有生灵。他甚至无需动手，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做到这一切。
因为他打碎了命运，他的意志就是命运，万事万物的生长消亡都由他的伟大的意志主宰。
第1470章 不应存在的智慧
“毁灭，已经融入我的血脉，然而与你的所作所为相比，我似乎生而善良。”
母体奚落道。
“为了对抗命运，你竟然毁灭了你的世界，杀死了你世界中所有的生灵。一个不留，一个不剩，最重要的，完成这一切，你仅用了不到三秒钟。”
伴随着母体的声音，岳川只感觉心口绞痛，哪怕已经没有了血肉之躯，可岳川依旧感受到深入灵魂的剧痛。
没错，打碎命运轮盘并不是岳川自身的力量，而是用整个缔造世界的毁灭，世界中所有生灵的死亡换取的。
原本按照命运的安排，缔造世界所有生灵都会6续死于阿波菲斯手中，缔造世界也会被母体彻底毁灭。岳川一直想改变命运，所以他对抗命运，并且碰撞得粉身碎骨，林枫、冷殇情也在之后的对碰中身亡。
力不可及，唯有智取。
这就是吉格向岳川提出的计划，在命运之前杀死所有人，毁灭缔造世界，一样可以改变命运，最终打碎命运。
曾经，岳川也挣扎过、犹豫过、『迷』茫过，最终他还是赞同了吉格的计划，并且全力配合，策划并推动了缔造世界的灭亡。
“如果按照正常的命运，我毁灭缔造世界也得数年之后了，而且这个过程中必然折损无数。可是在你手中，几乎是挥手间覆灭，兵不血刃。”
“事实上，你才是真正的恶魔。乌蒙特·雷泽并没有污蔑你。”
没错，乌蒙特·雷泽当初在茜茜面前抹黑岳川，说岳川是真正的恶魔，是毁灭世界的罪魁祸。虽然是毫无根据的抹黑，却一语成谶，缔造世界果然毁灭在岳川手中。
看到岳川心痛的模样，阿波菲斯母体冷笑，“你可以说自己是为了大局着想，可是这掩饰不了你冷血刽子手的一面。高举正义的屠刀，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鱼肉苍生，哈哈，你的行径远远比不上那些茹『毛』饮血的禽兽。”
亲手毁灭缔造世界，岳川的心灵也饱受煎熬，但是吉格一番话，岳川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个冷酷的决定。
吉格曾叹息道，阿拉德世界虽然强者如云，可是包括卡罗索在内，所有人都没能站在命运的高度去审视阿拉德世界生的一切。吉格也是在阿拉德世界毁灭后才悟透了这一切，可是阿拉德世界已经积重难返。
“我虽然是那个看破真相的人，却没有机会道出这一切。岳川，这是命运的抉择，你是伟大的意志，世界的存亡全在你一念间。”
……
“呵呵呵，你想用这些低劣的伎俩动摇我的心志吗？别做梦了！”
岳川昂起身，“曾经，有人问，你是愿意当一辈子的懦夫，还是三分钟的英雄。其实，根本用不到三分钟，哪怕三秒钟，都已经足够。”
“缔造世界的人都是英雄，三秒钟，是他们的抉择。他们的命运，由他们自己决定。”
“生命越短暂，光芒越耀眼。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燃尽生命绽放出刹那光华的流星，是奋身搏命扑向灯火的飞蛾。在命运之下，他们和我一样渺小，但是在命运的抉择中，他们每一个人都伟大、耀眼。”
“他们永远活在我心中，无可忘怀，更无法磨灭！”
岳川的声音低沉而平淡，仿佛厚厚灰尘下故纸堆中的文字，可是每一个文字都充满了异样的魔力，仿佛浴火的凤凰，散出灼灼的光芒。
就像史官铁笔，每一个文字都凝聚着厚重的历史，承载着悠远的记忆。岳川口含天宪，言出法随，低沉的声音中蕴藏着不动如山的意志，又充斥着滚滚雷霆的猛烈，在阿波菲斯母体的意念中奔腾、翻滚。
嗤！
仿佛开天辟地的第一束光芒，岳川的意志化作利刃，将阿波菲斯母体的意志拦腰切断，阿波菲斯母体愤怒的咆哮着，随即收拢身躯，从四面八方包围岳川。
仿佛受伤的猛兽，阿波菲斯母体低吼道：“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因为，时间站在我这一边。”
岳川不为所动，仿佛描述真理一样，静静的说道：“命运就在我脚下。”
时间站在我这一边，命运就在我脚下……仅此一句，双方高下立判，阿波菲斯母体的气势瞬间委顿下去。
不过，她毫不气馁，只是收拾心神，静默以待。因为她明白，哪怕自己什么都不做，最终的胜利依旧属于自己。只要自己不画蛇添足弄巧成拙就好。就像方才用语言动摇岳川的心志一样，非但没能达到目的，反而使得岳川更加坚定。
只是，阿波菲斯母体缄默，岳川却不愿陪她一起安静。
“有件事，我突然感觉很奇怪。”
阿波菲斯母体明智的没有接话茬，反正她打定主意不去理会岳川，只要慢慢等待，等岳川自然消散。
“阿波菲斯智慧低下，只靠本能行事。仅有的智慧也是吞噬其他生灵之后才拥有的。所以，阿拉德世界诸多强者才大胆推断，阿波菲斯母体一样智慧低下，因为她是母体，没有夺舍过任何生灵，只能依靠本能行事，相信命运在创造阿波菲斯的时候也不会令她产生智慧，以至于失控。也正因此，才会有了疯狂的‘夺舍母体’计划。”
阿波菲斯母体颤动了一下。
“可是你，不但拥有智慧，而且还有很深的心机，你不但洞悉了我和吉格的计划，更是差点动摇了我的心志。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我很不解，你对我太了解了，尤其是我和乌蒙特之间的过节，这应该是世间绝密，你却一清二楚。”
“先，你拥有了智慧，其次，你的智慧十分高，绝不是刚刚诞生那么简单。而且，我和乌蒙特之间的过节绝不是智慧能够解释的，这需要见识和积累，而这些，都不是刚刚诞生智慧的阿波菲斯母体能够拥有的。”
说到这里，岳川目光熠熠的看向阿波菲斯母体：“你，不是阿波菲斯母体！你真正的身份是……”
第1471章 只可惜
“我是应该叫你卡恩，还是叫你波罗丁呢？”
岳川仔细想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卡恩了，因为岳川在阿拉德世界的“未来”看到了末日景象，包括使徒在内的强者接连陨落，卡罗索也只能施展时间的力量，将阿拉德世界封印在时间尽头。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被母体杀死的众多中，唯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是卡恩了。当初有人提出“夺舍母体”的想法，卡恩正是抱着这种目的深入虎穴，再没有回来。
这种情形下，人们都以为卡恩死了，毕竟连卡罗索都无法抗衡母体，更别说卡恩了。可是岳川不这么认为，尤其是此时此刻见识到了信念的力量之后。
母体沉默了几秒钟，“你的理由呢？”
岳川知道母体是故意与自己废话，毕竟每一秒钟的流逝都会给她带来优势。不过岳川没有点破母体，而是将计就计。
“阿拉德世界经历了诸神的时代、龙族的时代、精灵的时代，然后才是人族的时代。虽然阿拉德种族繁多，但毋庸置疑，占据主流的终究是人类。而身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帝王，波罗丁先天就占有无数优势。”
“比如？”
“第一，无数追随波罗丁开疆拓土的骑士都对他忠心耿耿，百万骑士团没有一丝半点虚夸，后世许多史料记载和刀剑盔甲上都能反映出那个时代的人对波罗丁王的敬仰和沉浮。换句话说，波罗丁拥有数百万狂信徒。”
“第二，波罗丁帝国是人类的帝国，帝国建立，标志着人类从牲畜、祭品、食物的地位拔升到大地的统治者地位。诸神只能躲藏到阴暗的神殿中传播信仰，龙族只能销声匿迹，唯恐屠龙勇士找****来。精灵也封闭了暗精灵王国，不敢向人类耀武扬威。所以，波罗丁就是人类的救世主，人类世界的创世之君。亿万子民都是波罗丁的信徒，狂信徒！”
“第三，奠定了人类帝国的版图，后世的佩鲁斯帝国和德·洛斯帝国无不以波罗丁帝国的版图为梦想，无数雄才大略的君主和聪颖智慧的谋士都以再现波罗丁大帝时的荣光为己任。只要人类帝国存在，这种信仰就始终无法磨灭。”
母体沉默了，因为岳川的话说在了她的心坎上，波罗丁帝国的伟业是后世无论如何都不能抹煞的，哪怕是颠覆了奥西里斯神殿，用尽一切手段抹黑波罗丁的德·洛斯帝国，背地里也都是将波罗丁时代当作自己的奋斗目标和最高梦想。
“所以，波罗丁王永远都不缺少信念的力量，尤其是那些人杰、枭雄、君主，他们的心志坚韧程度远普通人，甚至还在狂信徒之上，远信仰之力。在这些信念力量的支撑下，波罗丁王即便失去了血肉之躯，也英魂不灭。不灭之王，也就是由此而来的吧？”
吉格精通鬼神之力，是万鬼之王，鬼泣职业的开山鼻祖，无数信念凝聚之下成为了活着的信仰。包括岳川也是，他已经粉身碎骨，之所以还存在，是缔造世界无数生灵的信念在支撑和凝聚。
波罗丁的情况也十分类似，而且，波罗丁王的信念来源更加广泛。有这些信念力量的支撑，波罗丁王就是真正的不灭之王，母体就算粉碎了他的身躯也无法吞噬他的英魂。更何况。波罗丁有另外一个身份，身躯不会被任何物质和手段破坏的第一使徒卡恩。
“不朽的身躯和不灭的灵魂，这就是你对抗母体的资本，也是你深入虎穴的信心所在，因为你知道，母体根本无法吞噬你，只要你活着，就终有希望将母体夺舍。”
母体笑了笑，不过，笑声换成了浑厚的男声，只是笑声，就令岳川感受到金戈铁马，号角连营，一股铁马冰河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个声音岳川十分熟悉，当初在遗迹深渊中，正是这个声音反复叮嘱岳川“造福人类”。
“没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岳川平静的看着身前缓缓浮现的身影，伤痕累累的天祈铠甲和寒光夺目的惊世宝剑缓缓浮现。没有冲霄的杀气，也没有炫目的宝光，波罗丁早已不需要这些手段彰显自己的伟大。就像他没有称孤道寡，却依然帝王之气凛然。
岳川摇了摇头，“在遗迹中，你嘱托我造福人类。我能感受到你的殷切和期盼。按照阿拉德世界的时间轨迹，当时是你被母体吞入腹中，卡罗索封印时间尽头，存亡都是未卜之数。当时的你，还没有夺舍母体吧？”
波罗丁毫不隐瞒，“没错，我虽然不朽、不灭，但也仅能自保，无法像预料中那样夺舍母体。我虽然存在着，却被禁锢在母体中无法脱困。因为，这是命运。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阿波菲斯母体与命运息息相关，甚至可以说是命运的代表，命运让阿拉德世界毁灭，我们又怎么可能违抗？哪怕我真的有夺舍母体的能力，也只能被她压制。”
岳川瞬间恍悟，“我打碎了命运，倒也成全了你。”
“你于我有恩，若你归顺，便是波罗丁帝国的并肩王，所有的荣耀，你皆可分享一半。”
“波罗丁帝国还存在么？”等等，岳川饶有深意的看着波罗丁，“我明白了，历史上，你将波罗丁帝国的帝都沉入地下，然而后世无数人原地掘，都未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波罗丁帝国帝都的下落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看样子，你把它藏在了一个安全稳妥的地方。”
波罗丁傲然说道：“一个崭新的世界，新的世界，一个死神也无法触及的世界。”
波罗丁帝国建立后，波罗丁大帝几乎独揽了人间的信仰，重新改写阿拉德大6的规则。这触动了许多神祗的利益，当其冲的就是死神。也正是死神，历经多年，最终颠覆了波罗丁的统治。不过此时，人类已经成了气候，成为阿拉德大6的唯一主宰。
岳川摇了摇头，“只可惜，你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第1472章 成王之志
波罗丁沉默，的确，命运的枷锁被打破之后，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夺舍母体成为新的阿波菲斯之主。他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类，或者说，他已经不是人类。
“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血肉之躯？”
的确，无论岳川还是波罗丁，都已经不再是血肉之躯，用“人类”来称谓他们是不合适的。
“即便不再是人类，我们依旧有着本质的区别。别忘记了，你是阿波菲斯。”
你是阿波菲斯……
波罗丁感觉自己心脏上刚刚愈合的疮疤又被人狠狠撕了下来，淋漓的鲜血和密匝的刺痛瞬间涌现出来。
不再是人类没关系，可偏偏他成了阿波菲斯。
“人类失去血肉之躯可以依靠信念存活，这也是神祗们搜集信仰之力的原因。再进一步，如吉格，完全可以凭借这种方式成为活着的信仰。还有你，不灭之王。”
岳川悲怜的看着波罗丁，缓缓摇头。
“可是，你成为了阿波菲斯，你的天性就是吞噬和破坏，你是所有生灵的天敌，即便没了命运的驱使，你依旧会蝗虫一样收割一个又一个世界。因为，这是你赖以存在的根基。”
岳川的时间不多了，因为支撑他的信念正在飞消散。波罗丁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他可以通过吞噬鲜血和灵魂来获得能量，保证自己的存活。
“波罗丁，你是所有生灵的死敌，这其中就包括人类，你与人类是无法共存的。你终究会把人类放到自己的食谱上。”
波罗丁身上的光芒瞬间暗淡下去，整个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失去了色泽。波罗丁粗重的喘息着，他周围的空间满溢出紫黑色的光芒——那是阿波菲斯的能量，狂暴的能量撕裂空间，湮灭所接触到的一切。
残忍、暴虐、冷酷、嗜血……这才是波罗丁的真实面目，本质和天性。
波罗丁瞪着一双血红的瞳仁，“大千世界、中千世界、小千世界，还有无数漂流的破碎的空间和秘境，无数生灵和种族可为我提供鲜血和灵魂，我为什么要猎食人类？再者，我可以豢养一些世界的生灵，自给自足。”
岳川笑了，他指了指上下四方，命运之轮破碎之后反噬的余波依旧在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蔓延，所过之处，万物湮灭，不复存在。
“不是我故意与你为难，而是我也无能为力。如果不是吉格以命相护，我也早已消逝。连吉格这种活着的信仰都无法幸免，你觉得还有多少世界能幸存？”摇了摇手指，“一个都没有！”
所有的世界都破灭了，唯一幸免的就是波罗丁方才说过的那个世界。也就是说，波罗丁想要维系自己的生存，就只能吞食自己的子民——那些他曾经拼却性命保护的族裔。
母体庞大无比，堪比一个世界，维系其存在所消耗的能量也乎想像，所以，她才不得不带着阿波菲斯大军蝗虫一样收割一个又一个世界，吞噬那些世界的生灵。正因此，卡罗索将母体封印在时间尽头，差点将阿波菲斯一族活活饿死。
“波罗丁，我们在遗迹第一次见面时，你再三叮嘱我，造福人类。你是人类，更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帝王，人族的救世主。造福人类不但是你对我的叮嘱，也是你的意志，你的信念，你一切力量的来源。现在，你扪心自问，是不是要违背自己的成王之志？”
剑在人在，剑折人亡。这是剑士的信念和意志，剑就是他们的一切，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与心中的剑息息相关，任何违背都会导致心念不通达。
神祗也有自己的信念和意志，比如阿拉德世界曾经诞生过的“尼努尔塔神的意志”、“迦尼萨神的意志”、“奥西里斯神的意志”。
这些意志的内涵各不相同，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永恒不变。神祗的强大程度与其意志的坚定程度息息相关，没有哪个神祗会改变自己的意志。
波罗丁的成王之志就是造福人类，这更是他永恒不变的意志，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围绕着这个意志。也正因此，他才会赢得人族的追随和拥护，才会有百万骑士团为他忠心耿耿死不旋踵。
可是现在，波罗丁必须要在自己和人类之间做一个选择，一个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抉择。
你要违背自己的成王之志吗？
你要破碎自己的神道意志吗？
波罗丁只感觉五雷轰顶，洪钟大吕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嗜血的目光变得涣散而迷乱，身上暴戾的气息也在几次缩胀之后换换消退下去。
“笔如刀，墨诛心！岳川，不得不承认，你的言辞比所有的攻击都犀利和致命。”
“你错了，攻击充其量只是毁灭血肉之躯，却无法撼动信念和意志。相反，还会磨砺得意志更加坚韧。意志只能自我改变，却不能被别人瓦解。”
“你赢了！”
“我只是没有输。”
波罗丁深深凝视岳川，用毋庸置疑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你赢了！”
岳川终于长舒一口气。
说出那句话，波罗丁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锋芒和气势，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令人见之凄凉悲切。
“造福人类……”波罗丁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一遍、又一遍。和所有的老人一样，波罗丁也陷入了缅怀之中，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岳川没有出声，一遍又一遍听着波罗丁的念诵，平平常常的四个字被他渲染了种种不同的感情和色彩，无数画面在岳川眼前展开、掠过、消逝。
那是波罗丁的回忆，又是波罗丁一生的缩影。岳川从其中看到了波罗丁的童年、青年、壮年。看到他的逃亡、战斗、加冕。这位传奇大帝的一生仿佛画卷般在岳川眼前平平展开。
从这一幕幕中，岳川感悟到了波罗丁那强烈的执着和坚定的信念——造福人类，这不单单是一句普通的口号和宣言，更是波罗丁由始至终的意志，永恒不变的信念。
只是，岳川的身影也开始一点点的淡薄起来。
第1473章 波罗丁的自白
“岳川，你知道龙族为何那样强大吗？”
岳川摇头。、．．
“因为他们曾经是阿拉德世界的主人，是万物之灵长。你不要小看了这个称谓，它可以凝聚这个世界的……嗯，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东西，就是气运之类的。气运加身，龙族成长的更快，进化的更完美，最终变成阿拉德世界的霸主。并且把其他种族都远远甩在身后。”
“龙族不是生来就强大，他们是占据统治地位久了，才壮大起来。只是，阿拉德世界的气运就那么点，龙族占多了，其他种族自然而然就少了。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联合起来，推翻龙族。”
“之后的精灵也是这样，众多种族推翻龙族，却便宜了精灵，而后精灵被诸多种族围攻，推翻。不是其他种族有多么齐心，而是谁都知道，不把精灵干掉，其他种族就永无出头之日。”
“也许真的是上天眷顾，与精灵的最后一战，命运眷顾了我们人族。其他各族都遭遇精灵的死亡反扑，唯独我们人类，折损微乎其微。而且当时，我们人类获得了好几个神灵的支持，摘得了胜利果实。”
“也正是那一天，‘万物灵长’的头衔才被我们人类取得，虽然其他种族不忿，却也不能改变这一局面。我们人类的族群越来越庞大，其他种族越来越式微。我们人类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其他种族却都沉浸在祖先的风光中啃老本。”
“不是他们没有努力，也不是他们没有拼搏，而是他们没有气运。准确的说，是没有人类的气运厚重，再怎么都比不上人类。”
“但是我知道，气运这东西无影无形，不可捉摸，说不定那天就会不翼而飞。否则，也不会有龙族的消逝和精灵的末日。而想要覆灭我们人类的，就是死神，德莱弗斯，他想要把阿拉德世界变成死亡的世界，末日的坟场，世间万物都成为他支配的死亡生物，他想把一切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我失败了，虽然不愿承认，但是我一败涂地，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德莱弗斯把他的死亡世界渗透到了波罗丁帝国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子民死亡后都被德莱弗斯接引，然后重新转世降生到波罗丁帝国。随着时间的推移，波罗丁帝国九成九的子民都换成了德莱弗斯的力量。死亡帝国彻底掌控了波罗丁帝国。”
“但是，我也成功了！波罗丁帝国虽然覆灭了，人类却壮大起来，即便在波罗丁帝国的废墟上重新建立起一个帝国，那也是人类的帝国，而不是其他种族的。即便德莱弗斯也无法改变这一局面，除非他改变自己的意志，毁掉已经塑立的轮回。”
“在波罗丁帝国的荣耀和人类的存亡面前，我选择了人类的存亡。所以，我才会带领仅存的心腹，连同我的王城一起离开阿拉德大6。然后，我改头换面，铠甲遮身，面具覆颜，以卡恩的身份出现在魔界。”
“我骗了赫尔德，我给她说了定立地、水、火、风可以重新开天辟地，赫尔德的意志就是重建家园，告诉她只要杀死其他使徒就可以获得定立地水火风的能量。赫尔德深信不疑。因为这是她的意志，哪怕明知道这是假的，她也会相信。”
“每一个使徒都代表着一个族群，使徒是这些族群中最强大的精英，他们遨游世界的终极目的就是获得气运，帮助自己的种族繁衍下去、壮大起来。”
“我是人类，他们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因为他们必然会因为气运和生存的空间与人类开战。就像其他种族推翻龙族和精灵那样，谁知道相同的命运会不会降临在人族头上？”
“吉格这种活着的信仰根本没什么可称道的，就算他实力无可匹敌，也仅仅是独善其身，在种族存亡之战中，他根本不可能有太多的作为。否则，你以为那些使徒是怎么来的？他们不是所在的世界毁灭了，就是身属的种族消亡了。”
“我借助赫尔德的手诛杀其他使徒，不过是为人类铲除潜在威胁罢了，如果疏于防范，他们每一个都有可能推翻人类，获得万物灵长的头衔，然后繁衍壮大。比如狄瑞吉，整个诺斯马尔，一夜间化为鬼域。”
“这是我的疏忽，赫尔德毕竟不是人类，她不会在意人类的死亡，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择手段。不过这笔账我记得很清楚，很清楚！”
“赫尔德很聪明，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甚至背着我与卢克合作，想要与卢克一起重建她的家园。可是，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为了奖励她的汗马功劳，我会亲手杀死她。”
“只可惜，后来阿波菲斯降临了……”
“我隐约明白了万物灵长的奥秘，阿拉德世界为什么会对万物灵长这么钟爱，因为阿拉德世界需要一个强大的种族去对抗阿波菲斯，而不是一群平庸的种族，或许每一个世界都冥冥中感受到了危机的降临，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自救。只可惜，我们人类仅仅成为万物灵长几千年，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
“也许你会觉得我恶有恶报，如果不是我阴谋算计了那么多使徒，如果不是人类为了争夺万物灵长使得那么多神灵陨落，使得精灵覆灭……与阿波菲斯的战争应该是另一种局面。”
“你错了，他们并不比人类高贵到哪里去，也并不比人类强大到哪里去。他们只是占据的资源更多一些，成长的时间更长一些罢了。如果有相同的资源和时间，我们人类只会更强大。人人都有使徒的实力，甚至人人都有卡罗索的实力也不是不可能。”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为了人类能够永远屹立在世界之巅，为了人类能永远都是万物灵长。这是我的成王之志，也是我的神之意志。”
“现在，这一切都交给你了。岳川，你是人类，你的意志也与我相同，你天生就是我的传承者。”
聆听许久的岳川摊开双手，看着自己早已经看不到指纹的手掌，“只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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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4章 意志的传承
支撑岳川的意念已经接近枯竭，已经失去血肉之躯纯粹靠意念支撑的岳川已经油尽灯枯，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光芒尽敛，化作青烟。●▼网-．、．
不是岳川放弃抵抗，而是即便他不停地战斗，也不可能在自己消逝之前吞噬母体，毕竟母体太大了，而留给岳川的时间又太少了。
而且，即便岳川侥幸成功的吞噬了母体，最终的结果也是和波罗丁一样，成为第二个母体。毕竟母体太庞大了，即便吞噬也无法消化，唯一的可能就是融合，合二为一。
这是一个无解的抉择。
“波罗丁。我的时间，耗尽了。”
波罗丁摇头，“你的时间的确耗尽了，但，我的还没有。”
“那么，你赢了！”
波罗丁略带轻蔑的瞥了岳川一眼，随后伟岸的身躯一点点跪伏下去，仿佛最虔诚的信徒看到了自己膜拜的神明一样。
如若实质的信仰之力瞬间从波罗丁眉心迸出来，那种已经不是狂热所能形容的，那是神之意志，而且是实质般的神之意志。
如果非要用一个准确的词汇，那就是波罗丁的意志，或者不灭之王的意志。
波罗丁信仰了岳川，狂热的信仰岳川，几乎将岳川当作了自己的意志，当作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以他阿波菲斯母体的庞大身躯，迸出的信仰力量该多么庞大？
无法计量！
实质般的信仰之力从天而降，仿佛聚光灯一样笼罩住岳川，近乎透明、消散的身躯得到意志力量的补充，瞬间变得明晰、真实起来。
薪尽火传，岳川就像是一根燃尽的蜡烛接在了一根崭新的蜡烛上，他获得了意志的补充，仿佛久旱逢甘霖，瞬间爆出蓬勃的生机。
存在感是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岳川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波罗丁灌输下来的意志力量强大到无可言喻，别说岳川奄奄一息，就是岳川已经挂掉了，波罗丁也能将他从虚无中拽出来。
因为，这股意志的力量太强大了。
通过源源不断的意志力量，岳川也感受到了波罗丁的举动，他很想劝阻波罗丁，可是想了想，他终究还是没有言语和行动。
他知道，波罗丁已经心萌死志。他的意志是造福人类，可是他已经成为了人类的死敌阿波菲斯，他不知道该怎么取舍和选择，所以他选择了自我消亡。
波罗丁自我献祭，身躯、灵魂全都化作最精粹的意志，无穷无尽的意志力量通过信仰灌输到岳川身上。
人类，终究是波罗丁心中最大的执念，唯一的执念，为了人类的未来，波罗丁可以放弃一切，哪怕他的万里河山，他也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为了人类，波罗丁可以带领族群转战阿拉德大6；为了人类，波罗丁在死神的阳谋下退出阿拉德大6；为了人类，波罗丁戴上面具化身卡恩，隐遁魔界数千年；为了人类，波罗丁阴谋算计了众多使徒，为的就是给人类铺出一条光明大道……
现在，同样是为了人类，波罗丁献祭了自己的所有，将自己的一切传承给岳川。
岳川接受了波罗丁的意志力量，就像接受吉格的意志那样，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存在，而不是消逝。
岳川也接受了波罗丁的执念，造福人类，这本就与岳川的意志不谋而合。他继承了波罗丁的力量，也继承了波罗丁的意志，任何违背，都会导致他失去力量，灰飞烟灭。
“你放心去吧，阿拉德大6必将在我手中重建，而且，重建后的阿拉德大6，永远都是人类的世界！这是我的承诺，我的誓言，更是——我永恒的意志！”
波罗丁了却了最后的执念，几近透明的身躯缓缓消散，彻底消失在风中，原地上，只留下他生前穿戴的装备。
岳川捡起波罗丁的天祈铠甲，手指抚摸着铠甲上斑驳的创痕，他传承了波罗丁的一切，每一道伤痕的来历都如数家珍，想着波罗丁传奇的人生，岳川幽幽一叹。
随后，他穿上了天祈战甲，带上了惊世宝剑。
“出来吧！”
惊世宝剑一挥，身前瞬间劈开一道裂缝，那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一个伟大力量开辟的初级世界，那就是波罗丁所说的最后的世界，也是波罗丁帝国遗民们的藏身之处。
虽然已经从波罗丁那里得知了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可是真正面对这个世界时，岳川依旧有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震撼以及激动。
纯粹的地水火风气息从前方滚滚涌出，岳川闭上眼仔细感悟，因为他知道，这是天骄普雷、长脚罗特斯、噬火安徒恩等使徒在世间留存的最后一丝力量和气息。
没错，这就是赫尔德被卡恩驱使，斩杀使徒获得的力量。卡恩没有骗她，这些使徒的力量的确可以定立地水火风，重新开辟世界，但，这些力量注定是用来开辟波罗丁的世界，而不是赫尔德的故乡。
整齐的列队，严整的军容，剽悍的神情，以及狂热的眼神。
百万骑士团静静的矗立着，就像过去的岁月那样，他们静静的凝望着，等待他们的帝王出现，唤醒他们，去征战、去征服！
就像地球上的秦兵马俑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波罗丁骑士团的规模比秦兵马俑庞大了数千倍上万倍。而且，波罗丁骑士团等来了唤醒他们的人，秦兵马俑却没有。
“苏醒吧！”
扑簌簌……
时光的尘埃纷纷落下，波罗丁骑士团的骑士们纷纷苏醒，用狂热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君王，感受着君王的呼唤和号召。
这是波罗丁为阿拉德大6保留的火种，也是阿拉德大6最后的血肉生灵，仅存的人类。
一束束狂热的目光聚焦到岳川身上，坚定的信仰之力源源不绝的注入过来。所有的骑士都敞开自己的心灵，让岳川感受到他们心中的战意和斗志！
只是，岳川收剑还鞘，摇了摇头，“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的敌人，已经不复存在了。”
万马齐喑，所有的骑士都呆滞了瞬间，可是紧接着，就爆出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欢声雷动，气势如虹。
不需要解释，所有的骑士都坚信认为波罗丁已经凭一己之力扫灭了敌人，他们对波罗丁的膜拜已经深入到骨子里、灵魂中。
看到这一幕，岳川感慨万千。
波罗丁，的确是一个光辉伟大的帝王，一个默默无名的守护者，即便远走魔界，他依旧在竭力尽智的为人类谋划。
这是人类的幸运，也是岳川的幸运，如果不是同属于人类，波罗丁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因为他已经准备了无数年，也等待了无数年。
“阿拉德世界的战斗已经结束，但是，阿拉德世界的重建刚刚开始，诸将士，可愿随我开天辟地，重塑河山？”
……
地水火风已经定立，就好像建房一样，波罗丁已经打下了地基，打好了框架，岳川所要做的只是在波罗丁的基础上继续点缀罢了。
当然，即便没有波罗丁做的这一切，岳川也一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开天辟地，创造万物。因为他如今的实力早已经越一切，凌驾万事万物。他就是命运，命运就是他的意志。
没有那句“要有光”，可是天地开辟，海6分离，风涌云现，电闪雷鸣……
身上尘埃还未散尽的骑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脚下涟漪般泛滥开来的茵茵绿草，看着那不断抽芽吐蕊的缤纷花朵，贲张的血脉一点点平息，心底最深处那一抹柔软被深深的触动。
他们毕生守护着阿拉德大6，守护着人类的世界，可是他们的心灵早已经被杀戮填满，他们之所以没有迷失，全是靠着对波罗丁的忠诚。只是，太久太久，久到他们已经忘记了阿拉德大6的风光面貌，忘记了人类世界的风土人文。
眼前的一切都烙印在他们心灵最深处，可是又令他们陌生疏离，他们已经忘记了上次看到这些美景的时间，他们甚至都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自己还能看到这一切。
最美的眷恋，只属于那些懂得珍惜的人。
最久的守护，只属于那些懂得铭记的人。
他们热爱阿拉德，阿拉德的一草一木在他们心中永存，所以，岳川才能按照他们的记忆勾勒阿拉德世界，重建他们的家园。
“放马南山，弃剑封刀。波罗丁骑士团，就地解散！”
听到岳川的命令，所有的骑士们纷纷下马，单膝跪地，以手抚胸，高傲的头颅缓缓低垂。
“诺！”
每一个生命都无比珍贵，所以，杀戮到此终结。波罗丁骑士团自然也没了存在的必要，每一个骑士都卸甲归田，隐没山林。
看着荒芜却蕴含着勃勃生机的阿拉德世界，岳川抬望天，“阿拉德世界已经播下了希望，可是，我的世界呢？我熟悉的那些人呢？”
【还剩最后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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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5章 缔造
岳川昂首望天，无垠的苍穹遮不住他锐利的目光，广博的大地载不起他悠远的思绪。
缔造世界的一切仿佛沧海微澜，乍然泛起，又乍然消逝，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泡沫渐行渐远，消失不见。可是浪花细碎的瞬间，深深烙印在岳川脑海中，无法忘却。
心难以时变，情怎因地迁？不许来生诺，但惜今世缘！
“他们始终存在，存在于我的心中。他们一直活着，活在我的记忆里。”
“哪怕沧海桑田，记忆也不会褪色。哪怕咫尺天涯，心灵也不会改变！”
“不需要来生来世，也不需要三生三世。”
“我铭记的，是今生，我珍惜的，是今世！”
思绪迸发，岳川的意志前所未有的炽烈，伟大的意志显现出了他不可抗拒的威严，无与伦比的伟力。
命运早已破碎，岳川的意志就是新的命运，他一个念头可以让一个世界灭亡，也同样可以让一个世界诞生。岳川可以扭转命运，也可以重写命运。
“要有光！”
无量光不知从何处来，又不知往何处去，遥远不知源头、深邃不见彼端的无量光，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光明的气息，光明的力量。
光海荡漾，千莲盛开，一道娇美的身影仿佛凌波仙子般浮现出来，仿佛兮若青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旋，丝裙罗袜，素衣青钗。
看到她，岳川如释重负。
看到岳川，她也巧笑嫣然。
只是这时候，一骑绝尘，艾珀尔仿佛坠入凡尘的星辰，刹那芳华却令万物失色，即便千寻唯美也黯然失色。
“没想到，我还能再活过来。”
“不是活过来，你从来都没死。你始终活在我的记忆里，活在我心中，任岁月流逝，时空变迁，你都是我不可磨灭的记忆。”
艾珀尔似懂非懂，却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道又一道身影从光明中出现，他们一个个懵懂的看着四周，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看着周围荒芜的景象。
可是这时候，一道钟声响起，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一座庞大的建筑物拔地而起，在它周围，错落分布着一座座伴生的建筑。
一道又一道惊讶的呼声从四周传出，虽然第一次真切看到，可是这座建筑早已深入所有人心中，尤其是那些伴随光明降生的圣骑士们。
“是大圣堂，是圣职者的圣地！”
……
岳川却没有在意人们的呼声，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事物能影响到他的思绪，因为他是最伟大的意志。
“要有暗！”
清矍、孤傲的气息从黑暗中传来，殇与暴君同行，强大的支配力量仿佛波涛般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黑暗的支配力量仿佛遇到礁石，怦然碎裂，一双赤色的血瞳诡异浮现，是蕾璃·馨雅，奥西里斯神的毁灭意志倒卷而去，压迫着殇的气势。
高剑和魅魉看到这一幕，明智的藏形匿迹，避开锋芒。其他陆续在黑暗中降生的人们也都纷纷识趣的退避三舍，藏身在黑暗中。
“要有火！”
莎莉儿仿佛地狱中升腾起的灭世红莲，无数亚德炎、火焰精灵、金乌、火凤凰在她身周缭绕，众星拱月般的将她护佑起来。
弗洛伊德、弗兰克、曼斯坦因等强者也纷纷涅槃重生，星火燎原，举火燎天，炽烈的火焰照亮了黑暗，也分夺了光明的色彩。
“要有冰！”
冰雪女神绝世独立，在风中舞，与世无争的高洁，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绝代风华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孤峰。
……
原本寂寥的阿拉德世界眨眼间变得沸沸扬扬，无数玩家发现自己死而复生，激动之余立刻开始了呼朋唤友，原本还按照力量划分的阵营转眼间就变得大杂烩。
世界树复苏，并且在阿拉德世界扎下根来，剑文明、魔法文明、机械文明等诸多文明在世界树上交错蔓延，连同许多风格特异的文明一起交汇、融合。
赛利亚、爱丽丝、林纳斯等DNF中的NPC们也纷纷降生，与其说是岳川复活了他们，倒不如说是岳川创造了他们，在命运中刻下了他们的名字，他们的特征和记忆。
当然，这些降生的NPC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人类。这是岳川与波罗丁的誓约，今后的阿拉德世界只属于人类。
事实上，从背景故事中使徒级强者的结局就可以窥出一斑，非人类的使徒纷纷被斩杀和消灭，如希洛克、罗特斯、狄瑞吉、安徒恩、巴卡尔等，而人类中，奥兹玛仅仅是被封印，米歇尔也只是自我流放，卡赞虽然失去了血肉之躯，却也变成了鬼神，更是与吉格签订契约。
这就是命运，阿拉德的命运。而岳川，就是缔造命运，缔造世界的那只手，那个伟大的意志。
岳川巡视了片刻，随手一招，杨心爱和杨无敌姐弟现了出来，这两人来历特殊，岳川都差点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只是想到杨无敌的名字，岳川用仿佛天宪的声音说道：“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不必再以无敌为名，改作杨定业吧。与你姐姐一起，守护阿拉德世界！”
岳川环视四周，亿万生灵眨眼间掠过心间。
“没有你，为什么没有你？难道我对你的记忆不够深刻？还是，你在我心中烙下的印象太过浅显？不，这不可能！”
“你是我的妹妹，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是我第一个想要守护的人，我怎么可能忘记？”
“可是，为什么……我创造阿拉德世界，缔造万物生灵，却唯独唤不回你？”
“茜茜，你在哪？”
无助而绝望，岳川曾以为自己将阿拉德世界的一切都收入记忆，烙在心中，可是当他发现没有茜茜的那一刻，终于慌了起来。
思念，就是他和茜茜最后的联系，当他发现记忆不足以为凭时，取而代之的就是无尽的悔恨。
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时才知可贵，世间最大的追悔，莫过于此。即便伟大的意志，也同样无力。
一双柔荑从背后伸来，绕着岳川的腰温柔环绕，艾珀尔低声喃呢，“岳川，我能感受到你心中的痛苦，同时我也知道，茜茜在你心中的地位远高于我，不是你忘却了她，而是你还没找到她。我陪你一起寻找她好么，你去哪，我就去哪，陪着你，永不分离。直到……直到你找到她。”
【本以为这是最后一章了，结果还剩下一个小尾巴。】
第1476章 追忆（结局）
“我终于明白阿拉德世界那么多种族和强者会争来斗去了。”
牵着马的艾珀尔好奇的扬起笑脸，很是配合岳川的问话，“为什么呐？”
“因为秩序。”岳川看着背后越来越远的阿拉德世界，缓缓说道：“繁荣有序，欣欣向荣。所有人都不屑于为了蝇头小利斤斤计较，因为有这个时间，他们足以获得十倍百倍的利益。阿拉德世界只有人类，所有人类利益统一且一致，那就是不断开拓，征服一个又一个世界，开拓一个有一个荒芜的空间，把人类的足迹扩张到宇宙的边缘。”
艾珀尔似懂非懂，不过特殊的出身令她拥有许多常人无法知晓的奥秘，“你是想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吗？不同的种族，哪怕同一种族中的不同族群，也注定了不同的利益，他们终究会为了各自的族群而打小算盘，最诡异的是，他们在算计彼此的时候，都能为自己找到光明的理由，正义的借口。这，的确是讽刺。”
“哈哈哈……”岳川笑了，“是啊，就像波罗丁，他算计了所有人，可是他至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是圣人，是英雄，是先驱，是伟大的帝王。但是站在我们人类的立场上，他的确很伟大，为了人类，他甚至可以自我牺牲，将他所有的意志力量灌输给了我。”
说到这里，岳川不由唏嘘，如果不是波罗丁最后的抉择，自己早就烟消云散了吧，虽然自己临死也能将波罗丁囚禁致死，同归于尽，可如果不是波罗丁为了大我牺牲小我，又哪里会有阿拉德世界的复苏和人类的重现？
波罗丁的行为的确是不光彩的，但是没有人会去指责波罗丁，相反，他依旧是人类最伟大的帝王，最传奇的英雄。岳川改写了命运没错，可是岳川在命运拐点时，是波罗丁推了他一把，做出命运抉择的，是波罗丁，他的意志在岳川身上继续传承。
艾珀尔不满的嘟着嘴，“喂，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要照顾一下我的心情？我身上有一半的精灵血统哎！”
“可是我们的孩子只有四分之一的精灵血统了。我们孩子的孩子或许就只有八分之一精灵的血统了。忘记精灵这个身份吧，将自己孤立在人类之外，最终只能被整个世界排斥。世界，是人类的。”
艾珀尔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娇嗔了一声，她虽然有精灵的血统，可更多的是人类血脉。
人类成为阿拉德世界的万物之灵后，冥冥中获得气运的加持，种族的进化、成长和繁衍都有了十倍百倍的提升，随着人类不断崛起和强盛，精灵的血脉再也不是高贵和优雅的代称，许多精灵甚至以身上异种血脉为耻。
这种情形比比皆是，即便身上只有一丝丝人类血脉，那些人都会光荣的以人类自居，如果你看到一个浑身生者粗毛的家伙说自己是人类，不用奇怪，几十年后，几百年后，他们的子孙早晚会变成纯正的人类，再无分彼此。
同心才能协力，这也是阿拉德世界各个大人物征伐不休的原因所在，他们都想用自己的意志定立阿拉德世界的秩序，让自己的种族成为阿拉德的唯一。他们都有高尚而正义的理由，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九死无悔。
没有对错，只是成败罢了。
天马行空，岳川驾着独角兽，艾珀尔紧贴着岳川后背，娇靥感受着岳川身上的温热，目眩神迷，不能自持。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幻呢？”
岳川回头，艾珀尔昂起小脸，嘟着嘴送上娇唇，迷醉的感觉从嘴唇蔓延到全身，她感觉到了四肢百骸反馈回来的酥麻，感受到了身体内外每一个细胞的蠕动。那种感觉是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思维中一片空白，岳川的话如同空谷回音一样回荡在艾珀尔脑海中，什么是真，什么是幻？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五感六识都会被蒙蔽，身体心灵都会被欺骗，人类自以为的真实未必是真实，人类自以为的虚幻也未必是虚幻。就像上古神魔时将世界一分为二。
“我以前生活的世界有一种说法，宇宙所有存在，皆由心所变现，心外无任何实法存在。亦即心为万有的本体，为唯一的真实。这就是唯心主义。”
“唯心主义？”艾珀尔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无比新奇，反复咀嚼岳川对唯心主义的解析，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似乎很有道理，阿拉德世界重现，万物众生的重生也都是因此吧？”
岳川点头，以前在地球的时候，被灌输的都是唯物主义，对唯心主义都是持怀疑和批判的态度。然而事实证明，唯物主义并非完全正确，唯心主义也并非完全错误。人类对自我和世界的认知还十分肤浅。
按照唯心主义的说法，万事万物都是“我”的感觉、观念、意志、情感等等的产物，没有“我”就没有世界。万物森然于方寸之间，满心而发，充塞宇宙，无非此理。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
换句话说，唯心者认为，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就是存在的，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世界就是不存在的。同样的道理，电脑启动的时候，游戏世界就是存在的，电脑关闭的时候，游戏世界就是不存在的。这样说似乎没什么不妥。
岳川是最伟大的意志，他就是命运，他的“自我”就是世界存在的根基，万事万物都是他情感和意志的产物，自然可以随意摆弄世界。
就像创世时上帝说的“要有光”，光明的诞生就是上帝意志和情感的产物。只是上帝七天创世，岳川转瞬间缔造了阿拉德世界。上帝仅仅创造了夏娃和亚当，岳川却一小会重生了缔造世界所有的生灵。
艾珀尔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说的世界是哪个世界？我也去过许多世界，却从未听到过这么深刻仿佛蕴含极道哲理的话语。”
岳川“唔”了一声，虽然下意识不愿说出自己的经历，可想了想，岳川还是如实回答道：“地球。”
腰上的胳膊突然紧了紧，“带我去看看好吗？我还从没去过你的故乡。”
故乡么？
那是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词语了，由于年少时的经历，岳川对故乡的感情十分淡薄，对现实世界的归属感也并不怎么强烈，甚至还有些排斥。不过，那毕竟是生养自己的国度。
由于命运破碎的原因，所有的世界全都毁灭，往日的地球也肯定不复存在。不过，岳川目光凝望之处，一条灿烂的星河凭空浮现，皎白的光芒如此炫目、迷离。
星辰之光划过天际，在月球上驻足。
远方，一颗寂芜的星球缓慢转动。
艾珀尔缓缓摇头，“好荒凉，那里还没有诞生生命。”
“是啊，其实我也很好奇，地球上生命的诞生是不是像科学家研究的那样。”
岳川掏出一块怀表，成为最伟大的意志之后，所有的规则和力量都按照岳川的意志运转，即便没有时间之器，岳川也能运用时间的力量，而且更加纯熟和强大。不过，他还是打造了一块怀表，为其命名为时空旅行者的怀表。
“岁月！”
表针飞速转动，刹那亿万年，地球上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似是而非却光怪离奇的景象在地球上浮现，生命出现、物种进化，一个又一个种族在地球上诞生然后衰亡，一个又一个纪元在地球上开始、又终结。
岳川没有干涉地球上的任何事物，中华五千年文明也如同过往的轨迹发生、发展。一切都和岳川印象中的历史一致。
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还有棕色种人，他们也一样为了自己的族群而争斗、厮杀，每一个种族都想让自己的族群屹立在世界之巅，让自己的意志成为世界的秩序，不惜一切代价扩大自己种族的力量和影响，同时削弱甚至灭绝其他种族的存在。
看到华夏族多舛的命运，岳川心中怒气翻腾，虽然已经成为了最伟大的意志，可地球上的一切还是令岳川愤怒，这是深蕴在血脉深处的记忆、灵魂源头的传承。
“艾珀尔，我收回之前对波罗丁的评价。他是一个伟大的君王，他的伟大并不仅仅局限于修为和实力，还有胸襟和远见。他，是对的！”
艾珀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依着岳川，用自己的温柔去抚慰岳川心中激荡的怒气，她了解岳川的力量，也知道岳川一怒的后果。
感受到岳川身体轻微的颤抖，艾珀尔柔声说道：“我们，下去看看吧？”
岳川点了点头。
上一世生活的那个城市，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连街道的布局和房屋的修筑都如出一辙，岳川甚至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学校门口小卖部的阿姨奇怪的看着不远处那一男一女的，女的很漂亮，她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尤其是那种出尘的气质，就像……就像什么来着？读书少的阿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来。
更奇怪的是，他们竟然把自己这的棒棒糖买光了，巴掌大的那种棒棒糖，店里剩下的几十个全都买走了。这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岳川剥了包装，将一个棒棒糖塞到艾珀尔口中，看到艾珀尔高高鼓起的面颊，岳川哈哈一笑，然后自己也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眯上眼睛，静静感受着睽违已久的味道。
迷醉的睁开眼睛，岳川愕然呆住了，手中的棒棒糖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察觉到岳川的异样，艾珀尔好奇回头，然后顺着岳川的目光看去，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虽然不敢确定，艾珀尔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萝莉，裁剪得体的校服十分美观，洋溢着可爱气息的小猪书包平添粉嫩感，纤细中还带着婴儿肥的胳膊，被白袜子紧紧约束的小腿，穿着凉鞋的纤小美足……她的小脸白净精致，却皱的跟包子褶似得，就差在秀气的额头上写着不开心三个字。不过看到岳川时，大眼睛中瞬间充满了笑意。
“叔叔，小卖部的阿姨说你把棒棒糖买完了，那个，你能不能卖给我一个啊。不，卖给我两个吧，我给你钱好不好。”
岳川上前两步，缓缓蹲下，拿着一个棒棒糖在小萝莉面前晃了晃，“叫哥哥，叫哥哥就送给你。”
小萝莉看着眼前的怪叔叔，虽然他长得很帅气，没有丝毫猥琐的气质，穿着打扮也流溢着一种说不出的气息，可是他为什么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呢？他明明那么大了，还让人家叫他哥哥，羞不羞。
小萝莉原本是拒绝的，可是看到岳川手中不断摇晃的两个棒棒糖、三个棒棒糖……当岳川把一袋子棒棒糖全都放在小萝莉面前时，小萝莉终于禁不起诱惑，怯怯的叫了一声“哥哥”。
当然，棒棒糖是次要的，小萝莉更多的是看在艾珀尔的面子上，能够跟这么漂亮的姐姐在一起，肯定不是坏叔叔吧。
岳川如闻天籁，艾珀尔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浅笑。是她，没错，就是她。难怪我们寻觅了这么多世界都没找到她，原来，她降生在亿万年之后。亿万年后，岳川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们还都对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毫无抵抗力，难道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吗？
“嘿，小丫头，我看你骨骼惊奇，资质不凡，想把拯救世界的重任交给你，怎么样？所有的东西都写在这个秘籍上，只换两块棒棒糖。”
“不换！”
小丫头紧紧捂着棒棒糖的袋子，警惕的看着岳川，至于岳川手中那本《元素圣灵大全》的秘籍，却是看都不看。
“嘿，一块，只要一块。”
“还是不换！”
“再加上羊杖和天空套。”
“我不！”
“白送……”
“好！”
…………
看着小丫头把棒棒糖和秘籍一股脑塞进书包里，然后在上课铃的催促下跑向教学楼，岳川笑着站起身来，艾珀尔能清晰感受到岳川笑声中的轻松和欢愉。
“为什么茜茜会出现在这里呢？”
“因为她在命运破碎之前就魂飞魄散，她是最特殊的存在，不能像你们那样重生。她需要不断修复灵魂，凝聚自我。”
“那，她为什么忘记了缔造世界的一切呢？”
岳川摇了摇头，“她没有忘记，只是想不起来了。那些珍贵的记忆永远都埋藏在她记忆最深处，哪怕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却也永远不会忘记。”
“既然找到她了，是不是把她带回去呢？”
“不！”岳川摇头，意气风发的说道：“让波罗丁骑士团集结吧，他们的帝王又要去征服世界了！”
“至于么？你可是最伟大的意志。”
“至于！”岳川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这是我上学时的梦想，是我上历史课时意淫了一百遍又一百遍的东西。让冷殇情带着他的亿万剑士门徒，让四决和奥黛雷赫带着她们的枪炮玫瑰军团，还有蕾璃·馨雅，她的暗殿骑士团也该动动了……”
“你一定是疯了，这种战五渣的世界你挥挥手不就行了！”
岳川哈哈大笑，掏出一个大喇叭吼道：“点草鹰酱、毛熊、脚盆鸡……不服上黄字……”
拔出惊世宝剑，岳川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于是喃喃自语道：“原来，当初我爆到的那把武器就是你啊——传承·马总之裁决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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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5~2016—2—1两年多的时间，感谢大家一路相伴，也感谢大家与我一同走完这段旅程。诚挚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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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我的巨人国》
一个借物小人，在地球搜集物资，发展部落的故事，算是泰米尔故事线的分支吧，希望大家喜欢，厚颜求个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