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五节 高技术不代表好产品
看完通知，白昊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拿上外套，上车，去见李星柄还有郑舟行以及其他几位财团的社长。
从在车上，薛琳琳问：“厂长，你似乎并不开心。”
“不算是，只是我感觉，既然让他们分出去单干了，就别再拖泥带水。现在搞的好象是我们九厂，依旧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尚方宝剑。”
薛琳琳听完后说道：“那我跟踪一下这个消息？”
“好。”
白昊在思考的是，等忙完这一段，回去找婆婆们聊聊。
白昊这一次是真的想错了。
琴岛，张厂长在接到这份通知之后，开心的不得了。
厂里的主要管理人员知道后，也都认为这份通知让他们安心，真的敢出去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为什么？
因为，之前感觉象是背叛师门跑出去的弟子，现在的感觉是，师门还在，他们只是出去自立门户，背后还有师门的高徒。
万一有把不准方向的，还可以回去师门请教高招。
万一遇到竞争力非常强的对手，还有师门在背后，同时还有因为师门联系在一起的师兄弟们，可以共同对抗非常强的对手。
再说了。
就算没有这则通知，九厂厂长白昊说谁不行，谁管不了这分出去单干的厂子。
真以为没通知白昊说话就不管用了。
要换谁，照换。
别说是奔小康分出去单干的工厂，就是完全不相干的工厂，白昊真说那个厂长不行，估计厂长的椅子怕是也不稳了。
这事，只有白昊自己不知道罢了。
再说白昊这边。
今天是正式的会议，就一定要放在会议室。
来参加会议的，只有各财团的社长，以及他们带的秘书、记录员、翻译。
白昊的南棒语其实并不好。
薛琳琳是专业的。
可万一有讲不清楚的，有专业的翻译还是必要的。
白昊坐下之后，冲着郑舟行点了点头，对方立即鞠躬回礼。
白昊说道：“我这里有一份日程，好动蛋的郑社长，每天早上四点起床，巡视工厂，参加各种讨论会，一直忙到深夜才休息。虽然是家族财团，可郑社长的十五个弟弟，八个儿子，还有女婿，都要到一线是工作，这是一个非常令人佩服的事情。”
“但，有一说一。南棒的几家汽车厂，为什么能撑下来，不是靠自己的力量竞争，是靠着南棒的保护规则，在真正的市场竞争力之下，南棒的汽车工业是确定核心力量的，这个力量，就是技术。”
白昊讲述着好运蛋汽车的发展之路，即客观，也无奈。
南棒，毕竟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市场。
而且，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术，好运蛋现在的技术，是用倭岛、西方大洲的各种旧技术拼凑出来的技术。
白昊话锋一转：“在提汽车这事之前，插一个闲话，我并不看好倭岛无论是半导体，还是家电产品的未来。不得不承认，暂时而言倭岛的家电水平确实很高，在技术上那怕我们集中所有的技术，再努力三年，也未必能够全面超越。”
“但，我为什么不看好呢？”
白昊说到这里，薛琳琳替白昊翻译之后，将一只电视机的遥控器放在桌上。
“各位，请！”
话说，在座的可以说，没谁有空坐在那里长时间的看电视。
这遥控器，对在座的都比较陌生。
白昊说道：“每个人，都可以说，相信你们说的如果精彩，回去会加薪的。”
一只遥控器有什么特别的。
在座的都想不出来，白昊这是什么意思。
在白昊的鼓励下，一个负责翻译的，属于经营贸易类快乐财团的职员，在经过同意之后说道：“一年半之前，那一次有进口的电视机促销，我家里换了电视机。我的父亲很喜欢，就是因为遥控器。”
“继续。”快乐财团的社长鼓励下属接着讲。
“在夜里，家里没有开灯的情况下，闭着眼睛用手去摸，就能完成基本的操作，比如音量、换台、亮度等等，但倭岛的电视遥控器不行，必须要开灯，他们的电视机确实好，但并不贴心。”
白昊轻轻的拍了拍：“没错，这就是倭人的傲慢。”
“想要在汽车上打败倭人，眼下看来需要在三个方面提高。第一，调查用户需求，拿我来说，我不需要一辆技术有多先进、听起来有多高级的车，我需要的是一辆开上六年，除了正常的保养之外，什么都不用操心的车。”
“还有，我喜欢便利。各种按键的布局，各种让人感觉方便的设计。好运蛋公司的汽车，和高卢国的去学，学回来的全是让人讨厌的操作布局。”
好运蛋汽车，在南棒绝对是国民车。
好，或是不好。
在没有对外竞争的前提下，郑舟行也不敢说就一定好。
白昊的说法他能够理解，为客户着想，这原本就没错。
白昊接着讲：“第二，成本。成本不止是销售成本，还有使用成本，使用成本中还有隐藏成本，比如地堡的四环牌，我感觉他们在烧机油。无论是汽车的损坏，还是消耗品的成本，都是成本。”
“我的意见，大量使用通用件，甚至于允许市场上销售用于替换的零件。而不是专用零件，郑社长，您认为呢。”
郑舟行非常认真的思考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先生已经看到了事务的本质，对于代步车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
“对。”
白昊接着讲：“Ford公司有一个想法，但并没有开始实际的呈现出来，因为漂亮国的汽车规则下，这个想法并不实用。这个想法就是：整车销售（Sale）、零配件（Sparepart）、售后服务（Service）、信息反馈等（Survey）。”
郑舟行并没有听说这个，因为真的还没有谁具体实际。
白昊：“好处有，坏处也有。好处是，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坏处就是，一但形成垄断，就是一个坑人的店铺。我个人喜欢这样的店铺，但仅限于优质的，服务好的，价格上相对高那么一点点，但并没让我感觉被坑的。”
第一一九六节 作准备，赛车场上拼一招
白昊讲的这段话薛琳琳翻译有点辛苦。
坑。
就这个词，薛琳琳还特别解释了一番。
白昊没有就这种新的模式再讲下去，而是讲第三条：“我买了一个车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打破在F1赛场上，得倭田者必胜的神话。当然，我也不瞒各位，纯靠硬技术实在难，可技术也分软硬。”
换个地方，白昊说这话肯定没人信。
可南棒是什么地方。
他们在各种比赛上什么时候讲过道德。
白昊也仅仅是属于那种不讲武德的人，南棒为了赢，只要不被扣分，连脸都可以扔在水沟里，道德是什么，那有奖牌实在。
而且，明年开始，不允许使用涡轮增压。
“两件事，小星公司与好运蛋公司联手，我希望能够研发出一种受电脑控制的电子悬挂。这事你们行，时间上还有四个月。钱不是问题，你们如果认为会亏损，开个账单出来吧。还有，研究一下轮胎的新配方。”
白昊开始点名。
赢得F1，很重要。
可以说，F1就是车厂必争之地，当然这有一个前提条件，你要有这个实力去争。
夏国汽车工业，没这个实力。
南棒也没资格。
真正表现好的，就是西方大洲、倭岛的两田，漂亮国的三大汽车集团。
F1，是一个可以扬名立万的地方，你赢了，你所在的车厂就会被汽车爱好者追捧，才会让车厂在品牌上，傲视全球。
高卢国、靴子国，都有超一流的跑车。
白昊的一翻话让南棒这边与汽车工业有关的财团兴奋起来了。
现，已经证实。
环高卢自行车赛，明年至少有十二项禁止使用的技术或是方式，甚至于连袜子的长度都有限制了。
白昊，参加过一次。
他所使用的技术，已经有九项被禁止。
在南棒人看来，被禁止无所谓，今年我们使用了，你们不可能立即禁止，要禁止是明年，或是后年的事。
只要能赢！
所以，白昊在环高卢自行车赛上的表现，让高卢人恨的牙根疼。而这事传到南棒，南棒都认为白昊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是高卢人太小气了，靠禁止别人的技术来保证高卢自行车手拿到好名次。
这太不讲道理了。
白昊最后总结的一句话，让南棒这些财团社长们更开心。
白昊说道：“汽车好好造，家电也要好好造，计算机也一样。怎么才算成功，住在超一流的公寓里，你开一个倭系车，感觉丢人，没脸和邻居打招呼。”
“六档变速箱，在漂亮国三大汽车集团的技术帮助下，搞定它。”
这场会议，白昊足足开了三天。
可以说，将整个南棒的产业结构完全清理了一遍。
整个南棒，只为三大产业服务。
半导体与电子类。造船工业。汽车工业。
但，这三大产业全是被阉割过的。
上流生产类原料，消耗类原料，南棒没有。仅说半导体，要用到十八种以上的高纯度气体，之前南棒是到处找地方进口，现在清一色从夏国进口。
造船工业与汽车工业，最需要的就是钢材。
南棒原先有一个非常出色的钢铁公司，这一次破产大潮中，整废了。漂亮国不想救这家公司，白昊也不想。
所以，南棒现有的钢铁公司只能作些加工类的工作。
钢材需要进口。
白昊相信，凤凰山城一个城市，他们未来隐瞒的产量就足够南棒使用了。
小星与好运蛋等财团虽然心里明白，却谁也没提出异议。
让白昊有卡脖子的钢铁产业在上游，白昊才会支持他们的工厂发展，人谁没点私心，你不交出一点把柄给白昊，白昊怎么可能全力帮助南棒恢复产业能力。
甚至于，那家倒闭钢铁厂的许多珍贵资料，还是南棒十大财团悄悄打包，送给了白昊的。
南棒人或许还有点傻，还在被人忽悠着作宇宙第一强族的梦。
十大财团的社长都是聪明人，熟读夏国五千年史，他们懂得，什么叫大明一条街，更懂得，什么叫犯我强汉者……，至于那天枢柱代表的威严，还时刻记在心中。
所以，老实一点，认清谁是说话算数的人，绝对没错。
话说，夏国，帝都。
巴郎音正式把他那个副字给取了，换了新的办公室。
巴郎音坐在办公室后，脑袋里在思考一件事情。就是要不要盖一个新的办公大楼，白昊那句理论他还记得呢。
别人看你穷巴巴的，谁相信能和你一起发财。
或者，先给外事部盖，毕竟是夏国的门面，再修一修鱼塘宾馆，或是别的什么，把帝都的大街小巷修一修，马上就是东方大洲运动会了。
唉！
巴郎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以前因为没钱烦，现在因为突然一下账上的钱太多，也烦。
最烦就是，感觉钱再多也不够花，反而来要钱的人多了起来，全他喵的不是好人。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巴郎音低吼一声，将桌上那厚厚的文件夹合了起来。
“头。”
进来的是新升迁上来的，接替巴郎音职务的人。
叫关达年。
他上次升迁被成功，就有人开玩笑说，一切就是因为他这个名字，因为这名字翻过来念，就是年关到了，收账的来了。
这一次，原本提议的是邬青道。
升邬青道反对的更多。
理由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就连邬青道自己，还有巴郎音都反对。
开玩笑呢。
邬青道走了，谁能扛得起九厂第一账房先生这重担。
巴郎音把整个财部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找不到有一个能顶上半个邬青道的人。所以，巴郎音第一个就跳出来反对，真要升，等自己退休了去九厂，换邬青道过来接替自己。
或许，找到一个能有邬青道七成以上功力的人。
否则，寻常的人根本扛不起九厂第一账房这负重担的。
然后，关达年升迁了。
关达年拿着几个文件夹进来，巴郎音说道：“喝水自己倒，有事慢慢说，别急，别吵，也别替任何人说话。”
第一一九七节 这是当成干儿子了？
关达年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最近来要经费的人排成了长队。
没倒水，关达年坐下之后将文件夹放在桌上：“头，我不是怀疑，就是来问个事。”
先表面态度，省得巴郎音不高兴。
关达年倒是很会作人。
巴郎音说道：“有话直接说，这里就咱们两人，也没外人，是不是有人给你难堪了，或是给你工作上找麻烦了，毕竟你是刚从外面调回帝都的。”
“不是，我就直说了。这里有几十份物资调用，还有出口商品的清单，还有一些平价货易货的单据。”
巴郎音接过一看，这不就是白昊给南棒调运的物资与原料嘛。
当下就问了：“谁在底下嚼舌头了？”
关达年问：“头，话说，就是干儿子也没这么帮的，我刚来，很疑惑。”
巴郎音黑着脸：“你懂个屁，南棒买这些物资用的是夏国币。京兆有个印刷厂，已经连续二十四小时开工印了一个多月，现在还在加班。我再给你说一句，南棒的小星，白昊拥有百分之五十七的控股权，百分之九十三的分红权。”
“啊！”关达年愣住了。
能坐上巴郎音之前的位置，他不是外行人。
就这么简单几句，可以说把事情讲的已经非常清楚的，没讲清的，他也能悟出来。
股权和分红是可以不一致的，但差距这么大，还是让关达年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末了，关达年默默的来了一句：“这事，这是亲儿子呀。”
“你说呢？”巴郎音反问了一句。
百分之九十三的分红权，这不是亲儿子是什么。
关达年又问了一句：“知道这事的人，似乎不多。”
“你说呢？”巴郎音又是一句反问。
关达年指了指自己，巴郎音这才说道：“九厂的婆婆们，每个婆婆应该有五个人左右知道，你现在不是也知道了，也没瞒着你。”
关达年马上说：“我错了，我就不应该问。”此时，他脑袋里想的就是之前，他们那边有人就说过，和九厂有关事情，少问少打听。可此时，因为职责所在，所以就问了一句，这会感觉自己可能多嘴了，就不应该问。
巴郎音也缓了一口气，给关达年发了一根烟。
刚才，他是有一点不高兴。
关于九厂的事情，少问少打听，需要让你知道的，自然会传达，不需要让你知道的，就一定有原因，这是不成文的规则，大家都心里有数。
此时再想想，关达年也是职责所在，也是在保护夏国的物资。
所以，巴郎音主动发了一根烟：“老哥给你提个醒，虽然你现在坐这个位置，那么你就有责任去问一些事情，可有一个例外。邬青道那边，你明白。”
一句话，点醒了关达年。
他至少是知道，邬青道是自己不愿意才让他有升迁这个位置的机会的。
也就是说，许多事情上，邬青道其实比他更重要。
甚至于，在话语权上，邬青道也有优先于他的地方。
这并非什么不公平，而是工作性质的特殊性。
“谢谢。”关达年道谢，他知道巴郎音一句话就点明了许多事情。
“别往心里去，有些规则不是我们定下的。你刚来，先给你一件有点难的活，这事我不想邬青道参与过多。你知道有许多工厂要从奔小康体系中分离出来，这是件不小的事情，资产办公室那边会有和你同级别的人从头跟到尾。”
“明白。”关达年大概猜到了规则是那里定下的，他不敢提。
还有一个疑惑，他也没敢问。
不想让邬青道参与过多，是不想让九厂插手过多，还是怕邬青道工作太多太辛苦呢？
这事，他不好问。
但猜测，是后者。
自己过去参与那边的分离工作后，就能够知道是那一种。
如果是后者，就代表邬青道还有更重要的工作，精力有限。
实话说，邬青道确实有更重要的工作。
核账。
这可不是小账，更不合适让关达年去处理的账目。
那怕白昊与尤利口头说好，用毛熊之前的欠款来抹平作交割，也要算一算有多少，截止到那个日期，还有许多正在路上的货物，以及账期的款项之类。
白昊可以和尤利就一句话，咱抹账吧。
邬青道不能。
必须要有详细到毛的账目在，而且还要详细的作记录与确认。
所以，邬青道又要出差了。
此时的他正坐在九厂南边的一处福利区，要了一瓶啤酒，两个菜。他在等飞机，飞机这会估计距离京兆至少还有五百公里朝上，回来还要加油，再检查，怎么也要两个小时后了。
啤酒刚放在桌上，只见一盘猪耳朵也放在桌上。
邬青道心说，我没点猪耳朵，抬头一看是刘红梅，马上就说道：“送我一盘猪耳朵就想追加经费，没那么容易，再说了你们的经费是李大强校长在管。”
“一盘猪耳朵，换你一盒烟。”
“干啥。”邬青道虽然疑惑，还是从口袋里把烟拿了出来。
刘红梅一把抓过放在口袋里，这才说道：“还能干什么，我妈怕我变成老姑娘嫁不出去，又悄悄的给我安排相亲了。关于相亲这事，我都能写一本书了。刚点的，也没空吃了，就和邬组长你换盒烟。”
邬青道听着乐了：“敢情今天要伪装成一个叛逆小姑娘，话说别浪费，这可是华子，两根能换一瓶肥宅水呢。”
“知道，知道，回头放在我们研究室，不会浪费的。”
说着，刘红梅甩着长辫子就往外跑。
先是骑上自行车，回宿舍，然后扛着几个旅行袋往车上装，刘红梅别看年轻，可是设计机械控制软件的大拿之一。
她开的是克来X勒3000，而且还是六缸体版。
开上车，出厂区，往京兆市区走。
此时，京兆最热闹的地方，道先就是第一个建超级商场的钟楼商圈，而后是大学云集的大学商圈，接下来就是西郊因为工厂多而造就了土门商圈。其余的还在发展，但最热闹的就是这三个。
第一一九八节 普通人的日常
刘红梅家在城墙内，城北边小巷子里，父母都是小厂子的职工。
这一次托了北郊龙首原上一位有名的媒婆大姐，精挑细选给又安排了一次相亲。
刘红梅的父母倒是听刘红梅的话，要找一个好人，别逢人就说自己在九厂上班，那别人还是图人好，谁知道图啥呢。
所以，这次编的假话是，在西郊某汽水厂上班。
从九厂出来，刘红梅开到钟楼花了一个小时，拉开车窗吼了一路。
怪谁？
这锅要背也是九厂的锅，京兆现在到处都是坑，都是围栏，都是工地。京兆修二环，好事，可九厂出钱非要修一条快速路，从二环直通九厂的，这下好了，九厂这边进城的路更难走了。
刘红梅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约在钟楼。
好吧。
就算约在钟楼了，自己为什么不绕路到东郊再转到城区，非要走直线。
唉。
前段时间在福利区，还有搞物理在讨论，两点之间曲线最快，直线最短未必快。
科学。
怎么说自己也是科学家，怎么就不相信科学呢。
直接距离十六点五公里，车行距离二十二公里。
刘红梅用了一个小时零十分钟。
终于，车开到了京兆钟楼东南角的商场，商场背后拆了一片旧房子，有停车场。很便宜，一个小时要三毛钱起，超过三个小时涨到五毛。
超级商场也有地下停下场，起步价就是五毛，超过两个小时就涨到八毛了。
刘红梅到了停车场门口，一个大妈喵了一眼刘红梅的车，然后在纸上刷刷的写下时间，撕到半张扔进刘红梅车里，然后用脚一踩，挡车杆就起来了。
自动，不可能。
不是技术达不到，实在是没那个必要。
刘红梅轰了两下油门，然后踩了一脚刹车冲进了地库的通道。让刘红梅意外的是，大妈往车尾灯看了一眼：“恩，还是一个六缸的，咱京兆有六缸的不多。这车保养的还真不错，就是人太懒，车上的灰都不擦。”
专业。
绝对是专业。
在这里守停车场入口已经一年多了，大妈可以自豪的说一句，京兆这边除了九厂厂长的车她没见过，其余的好车都见过了。
有好些辆她都能背下车牌。
上次举报一个晚上偷偷把车开出来的司机，还领了十块钱奖励。
不过今天这辆，好象什么时候见过。
但印象不深。
恩！
去翻翻上个月，上上个月的记录本。
看有没有机会，再领十块钱奖金。
刘红梅肯定不知道这位大妈的心思，到了车库停好车，提着大包就找了一个女厕所，换了一身行头，然后把原先的再放回去。
这一套，是和厂长他爹学的。
自从张建国骑破自行车出去之后，这事就传开了。
许多人也学会这一套。
刘红梅换好衣服，内心不由的算盘着，如果是厂长来相亲会怎么样呢？
假如，把自己相亲遇到的那些奇怪的经历写下来，然后编到厂长头上，会不会让厂里的姐妹们喜欢读呢。
咱不卖钱，换点有意思的东西总是可以的。
坐在商场前厅的喷泉边上，刘红梅就开始构思了，在九厂，其他人刘红梅未必敢编排，可厂长却能。
因为厂长不会骂人，更不会咬人。
没过多大功夫，刘红梅的传呼机响了。
此时，手机的普及度并不高，但传呼机却不同，九厂把传呼最便宜的机型整到了二百六十元，还送一年服务费，虽然是数字的，却有代码本。
看了一眼传呼，刘红梅起身四下看看，在一处公用电话找到目标。
一脸的傻气。
长的倒挺高的，有一米八，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西装，也不知道那里买的地摊货，倒还有情调，知道买一支花。
刘红梅走了过去：“赵姨介绍的？”
“是，是，你是刘红梅同志吧。”
“柏海峰？”
“对，对。”
“柏这个姓倒是很少见。”
柏海峰马上说道：“不少见，百家姓第三十七个就是，源自舜帝执政时期的司徒，后以封地为姓。”
刘红梅没说话，开始往四周看。
柏海峰不明白刘红梅在看什么，一脸的紧张。
两分钟后，刘红梅问：“你一个人？”
“是，是，我一个人。”
“还行，至少是断奶了的。”刘红梅心说，相亲好几次，不说七大姑八姨跟着，偷偷躲在人群中观察的次次都有，象这样敢单独一个人来的，绝对是头一次。
话说，脸皮厚的，也不可能需要人介绍。
上顶楼。
顶楼，这里有许多露天的茶座，谁抢到位置算谁的。
有一排卖小吃、饮料的，品种还是挺多。
这算是最受欢迎的地方，因为便宜又实惠，那怕已经是秋天，顶楼上的人还是很多了，几乎全是相亲的，小年轻谈恋爱的。
楼内有山寨鸡、大宋饼等店铺。
两个人消费，点多一点就要超过十块钱，可总是在排队。
电影可以看，但不能聊天，而且基本上能买到的票，也在一场以后了。
顶楼最合适。
运气不错，有一处靠围栏小桌子刚空，正好可以坐两个人。
刘红梅坐下，柏海峰挤到那边去买点吃喝的东西。
很快，柏海峰回来，买了一份洋葱圈、一份桂花柿饼。一杯加可可的热牛奶，自己却是一杯五分钱的大碗茶。
坐下之后，刘红梅就开口了：“我是家里老大，还有两个小的我将来肯定是要照顾的。”
相亲多次，也是有经验了。
一开口就是杀招。
以刘红梅的经验，这一招基本上可以杀退五成的人。
柏海峰能给自己点一杯五分钟的大碗茶，那么是节俭还是小气，或是经济情况不好，刘红梅也在分析呢。
听完刘红梅说，柏海峰想了想：“先顾自己的小家，有能力帮一下也是应该的。”
没吓跑。
刘红梅有点意外了，然后第二招：“我们厂经常加班，我没空作饭，天天吃食堂。而且我不擅长管教小孩子，虽然说现在生孩子这事计划放松了，有一个我就头疼，两个我估计管不了。”
“我管，我管，我会教。”
第一一九九节 玩笑似乎开大了
什么情况，这家伙有点意思。
刘红梅脑袋里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三、四、五、六、七……，算了，直接上终极大招。
这一招，刘红梅还没用过的。
刘红梅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盯着柏海峰的眼睛：“我们厂长有次闲聊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要成家就要有房子，没房子别娶老婆。”
刘红梅这话有点断章取义了。
白昊的原话是：将来房子肯定会变贵，都是丈母娘推动了，然后才是刚才那翻话。
这话让刘红梅切了一半，用在这里了。
但，这话一出口，刘红梅后悔了。
她感觉自己有点过份，从柏海峰的眼神中，她看出来了许多无奈，以及挣扎。
一分钟后，刘红梅主动换了话题：“你是北郊毛纺厂的。”
柏海峰沉默片刻，低声说道：“我们是保*&密厂，这些年没有上面的订单了，效益有点差，我已经三个月没有领到工资，看今年有没有可能转产，或许会好一些。”
“切，什么保密，有什么嘛。”刘红梅一脸的不宵。
“这个还是很严肃的。”对于刘红梅的态度，柏海峰用他的方式表示了抗议。
刘红梅倒是被柏海峰的反应搞的有点尴尬，再换话题：“那个，你什么学历。”
“京兆交大。”
“本科？”
“恩。”
“学什么专业的？”
柏海峰回答道：“仪器科学与技术。”
好大学，好专业，刘红梅倒是感觉之前轻视了面前这个看着有些呆的家伙。
正当刘红梅准备再问什么的时候，包里电话响了。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把刘红梅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次就拿出来了三个。
为什么是三个。
一个摩诺技术九厂改良版的真正手机，一个京兆现在稍微有点钱就能用得起的灵铃铃，另一个九厂厂内使用的内部电话。
响的是手机。
刘红梅接起电话：“喂。”
“红梅，我是李大强，你没在厂里？”
“校长大人，我相亲呢。”
“那算了。”
“别，别，啥事？”
李大强说道：“小事，金州那边有台机器运行上总上是稳定，已经排除了机械上的问题，那么就是控制软件运行的问题，或是控制软件与机械配合的问题。你先相亲吧，等你回来安排个人过去看看。”
金州，刘红梅大概猜到是那一台机器了，而且还是李大强亲自打电话过来，那么只有那个大家伙。
不是谁的错。
完全就是一台实验品，实验品有时候你说不清是那里的问题。
“校长，是不是那台大家伙，如果是的话，我回去安排一下，明天我亲自过去看看。”
“行。”李大强准备挂电话了。
刘红梅呢，突然又问了一句：“校长大人，咨询您个事。”
“说。”
“学仪器科学与技术的京兆大学毕业生，如果分到京兆的那个保密工厂，会是那一个？”
听刘红梅这么一问，柏海峰整个人都突然崩紧了。
这种问题，怎么敢就这么直接问出来。
他更不相信，有人还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应该是陆壹捌，现在叫风雷。相亲对象那个厂的，你找二组蔡万峰呀，他对那厂子挺熟。”李大强乐呵呵的笑着：“要打听啥细节，我给你去问问？”
“别，别。先挂了啊，校长大人。”
刘红梅把电话挂了，一脸笑意的看着柏海峰，那表情上就写着，小样，还跟我玩保密。
可谁想，柏海峰脸上表情严肃的吓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通知我们厂保卫科。”
刘红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坏事。
这玩笑开大了。
换一个角度来说，有人敢这么打听九厂，史国忠敢把五对轮开出来挖地三公里也要把人挖出来。
说话两边。
李大强这边呢，挂断刘红梅的电话，就给史国忠还有二组组长蔡万峰打了一个电话。
简单一句话。
咱厂有人乱打听相亲对象的厂子，肯定要惹麻烦了，去捞人吧。
李大强正给蔡万峰说呢，刘红梅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校长大人，我想我惹麻烦了。”
李大强安慰着：“不怕，去他们厂，一会我让人去捞你。什么也不用说，不用怕。”
这边，和蔡万峰的电话还没挂呢。
蔡万峰笑的连嘴里的茶都喷出去了，故意的，就是李校长故意的。
其实，李大强刚才什么也不说，也就没后面这些事了。
再说刘红梅。
意识到玩笑开大了之后，刘红梅将自己的包收拾好：“行了，我跟你去你们厂里，到你们保卫科那里说清楚情况。”
“恩，态度要严肃一些，认真一些，不能这样……总之会不好。”
刘红梅指了指自己：“嬉皮笑脸是吧。没事，我们厂，比你们保密的多。”
汽水厂？
柏海峰不信。
难道要保密的是汽水的配方吗？
走到地下室，看到刘红梅那辆车的一瞬间，柏海峰懵了。
京兆。
现在已经有私家车了，而且不是那种需要挂在厂子里的，是允许私人名下注册的汽车，京兆最流行的四款车，小龟已经是过去式。
大龟、福宝都是没有屁股的两厢车。
受人喜欢就一个原因，便宜。
好一点的，托幼它牌的花冠、佳士拿克XX勒的铂克，都是一点六升自然吸汽的三厢车，价格在七万多元。
能买得到这种车的，几乎全是走向闯北，甚至满世界跑的人。
有个体户，也有大厂的销售人员。
面前这辆，克XX勒3000，还真不普通人买得起的。
京兆有。
不多。
柏海峰他们厂的厂长，还是一辆有时候还需要人推一下的旧拉达。
“上车。”刘红梅拉开车门，柏海峰犹豫了一下，坐上了副驾驶。
车动了，柏海峰问：“你是什么人？”
“要你管。”刘红梅丝毫也没客气的给怼了回去。
柏海峰讨了一个没趣，双手抓着安全带不说话了，有点象是被拐上车的无助的……小姑娘。
交了停车费，出了停车场。
从停车场到路上，如果不是停车场大妈怒吼着让人让道，估计都出不去。
第一二零零节 白菜涨了八倍
全是背着大包小包刚刚完成采购，挤在路口往公交车站走的人。
柏海峰说了一句：“其实，我爸妈厂子效益这两年挺好的，他们就是舍不得。”
“存钱给你讨老婆？出息，啃老的都是没断奶的。”
柏海峰怼了一次：“没有，我自己也有存钱，只是厂里效益不好，工资发不下来。”
刘红梅没说什么。
开着车，一路往南。
京兆这几年变化特别大，第一个大变化就是修路，城市里的路在拓宽，整个京兆的城墙也在翻修。
原本京兆的城墙有些地方是断开的，现在要把城墙一圈修完整了，再把古时候那些城楼都给修出来，扩城河也要挖深一点，不能再全是淤泥，还有修环城花园。
而后就是把电线杆子都移除，改成埋在地下的线缆。
这肯定是要大笔钱的。
只是，经济好了，城市也有钱修这些。
出了城区，车到正在新修的二环外，开始能看到田地。
有些地方被围了起来，田地也挖空了。
看牌子上写着，高科技工业区某某园区，还有些超级软件工业园……
一路往南。
九厂在京兆正南偏东的方向，而柏海峰所在的厂子，则在京兆正南偏西，而且已经到山脚下了。
不算小的一片园区。
对这种建筑，刘红梅熟，因为她去过工电厂，工电厂就是这样的。
大多是二层、三层的砖楼。也有四层的筒子楼当居住区。
厂区四周很安静，厂内都是至少一抱粗的大树。
厂保卫科。
门口停着一辆车，和刘红梅这辆完全一样。
“蔡组长，我冤……”
刘红梅看到屋内的人就喊上了。
柏海峰傻了。
九厂计算机研究院特甲级研究室主任，享受高级科研人才津贴，享受……
刘红梅脑袋上已经套的不是光环了，简单就是光芒万丈的感觉。
更更更重要的是。
人家才是真正的配得上，保密，二字的。
柏海峰傻站在门外，感觉进门也不是，离开也不对，连自家厂长都来了，一时间真有点手足无措。
蔡万峰又是谁。
换一个角度讲，虽然柏海峰所在的这家工厂是属于二工部管的，但他们厂子还有点小，蔡万峰都不会直接管他们这种规模的厂子。
但蔡万峰知道他们厂。
同样，他们厂长也认识蔡万峰。
话说两边。
南棒，海边庄园。
白昊正盘算着折腾一下南棒呢。
为什么要折腾南棒，眼看着南棒这边泡菜似乎快要够吃了，这可不行，白昊就盘算着再搞点什么事。
薛琳琳拿了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厂长，李校长刚发来的，我看李校长似乎早有类似的想法，只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白昊伸手接过。
第一行就写了一个数字。
白昊数了数，七位数。
那就是四百多万。
在李大强的信中，这四百多万人，连同他们的厂子，原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眼下有超过七成的厂子，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数百万优秀的工人、科研人员生活在贫困线之下。
许多人一年的收入，甚至不如奔小康厂流水线上一名优秀的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高。
九厂帮扶的巴州那些厂子，还有秦州的一些厂子，只能说是一部分，很少的一部分，无论从那个角度出发，李大强希望白昊可以认真的，慎重的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白昊看完李大强的信，将信递回给薛琳琳：“恩，安排厂里统计一下，作一些实际的调研，然后再说。”
“好的，厂长。”薛琳琳接回信，放在文件夹内。
白昊又说道：“明天开始，南棒的泡菜、白菜开始全面涨价。”
“厂长，涨多少？”
“四倍。”
“四……倍？”这个比例吓了薛琳琳了，谁敢想，泡菜一夜之间涨价八倍，这还不乱套了。
白昊又来了一句：“牛肉涨八倍。”
薛琳琳这次不惊讶了，只是应了一声：“知道了厂长。”
白昊为什么敢这么整。
理由很简单。
之前，因为经济崩了，临时性的一些放宽，白昊运了大量的白菜进来。但白昊并没有感觉到南棒人有太多的感恩，所以准备收拾一茬。
南棒，关税超过百分之一百的农产品，达到一百四十多种。
辣椒，关税是百分之二百七十。
大蒜，关税是百分之三百六十。
芝麻，关税是百分之六百四十。
南棒，农业人口占百分之六点几，南棒的食品自给率不超过百分二十五。
就这样，你们还玩的这么狠。
这一次，不玩残你们，白昊表示，自己的面子那里放。
白昊一说涨价。
鲁州第一个响应。
这就是计划的好处，如果纯粹是市场，那么就会有许多人跳出来，想尽办法相互砸价来销售，根本作不到一条心。
夏视，当晚就放出一条新闻。
帝都人民要忍耐，今年咱们依旧取消不了白菜票，因为今年的天气原因，白菜这个又不怎么够吃，凭票供应的，还是原价，差的帝都给补。
没有票的，一斤白菜五毛钱。
五毛！
整个帝都各大街小巷瞬间炸圈了。
这是疯了吗？
有商品涨价，先骂白昊，这肯定没错。
帝都的大街小巷开始转着圈骂人了，骂白昊。
因为白昊收购了海量的白菜给南棒，所以现在咱们的白菜竟然要五毛钱一斤了，这还让不让人开心的吃白菜了。
还有人带节奏。
行，先骂了再说。
很快，新闻上就播放了。
连漂亮国的新闻都播放了，大概的意思就是，因为给南棒出口太多白菜，夏国的白菜不够吃了，大涨价等等。
五毛是什么概念。
去年，帝都的大白菜价格是，品相差的八块钱一百斤，特别好的净菜，十一块一百斤，但买多是没剥外面几层叶子的，毕竟放在室外好存放。
真的，白菜涨了十倍。
这新闻放在夏国，帝都人开始骂了。
一天之后，荆北人也开始骂了，因为辣椒也要凭票供应，超出部分涨价八倍。
然后，益州人开始骂了，为什么他们的辣椒也要凭票供应，超出部分涨价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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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一节 白厂长真正想要的
新闻上开始出现各种评论。
反正就是，白昊你不对。
你把菜整给南棒了，搞的咱们自己的菜价疯涨，这就是不让人开心的吃白菜，吃辣椒，这事不能忍。
骂归骂。
帝都的居民拿着小本本去买白菜，一户按人头算，最少也有三百斤白菜。
在副食增加的此时，三百斤白菜。
那怕帝都人把白菜吃出了灵魂，切丝切块剁馅，熘炒煮熬，腌作咸的酸的。可在副食大量增加的现在，有个拉着小板车的大妈，非常认真的、慎重的、严肃的考虑之后，把本本递了过去：“那个，一百斤吧。”
另一个大妈问：“吃得完吗？去年冬天就有大棚菜了，一百斤怕是开春全烂在窗户外了。”
“那，七十斤。”
“这还行，总比放烂了强。”
突然有人发现，这白菜涨价，涨给谁呢。
家家都有小本本，这本本上的白菜份额吃不完。
涨了个寂寞。
在漂亮国那边，许多人看到这新闻后，认为这是正常的。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但这事，放在南棒就乱了套了。
马上到冬天了，南棒自产的白菜因为各种原因，冬天这一茬也欠收，放眼整个东方大洲，排一排白菜的种植地，别说是前十，前五十都在夏国。
白菜没有了，代表着泡菜也要见荒。
李星柄赶紧来见白昊。
因为不止是大街上许多人高喊着不满意，就连小星的工厂里也人心惶惶，没白菜就等于没了生活。
李星柄见到白昊，白昊正在品茶。
“先生！”
“不明白？”白昊很直接就问了。
李星柄摇了摇头：“不明白。”
白昊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这里有一杯红茶，一杯绿茶，你如何把两杯茶交换过来呢？”
李星柄非常肯定的回答：“不可能，除非再有一个空杯。”
白昊点了点头：“小星与快乐财团，共同创立一个全新的贸易公司，我们创立一下自贸区，有条件的达到零关税。我们夏国有一句古话，铁打的什么流水的什么，这个什么你自己去想。”
李星柄瞬间明白了白昊的用意。
白昊又说道：“这件事情，我和漂亮国有过沟通，放心大胆的去办吧，你只要相信我，蛋糕会越来越大的。”
“是的，我明白。”
李星柄鞠躬后退离。
次日，南棒之前的第一大贵族，全家老少就有一多半进了小黑屋，这还只是已经有充足证据才办的，其余的也被限定出行，证据正在收集中。
现第一大贵族，发表电视讲话。
表示，要亲自去夏国，商讨贸易自由化，夏国的蔬菜将会有直达货船，直接运往南棒。
而漂亮国的牛肉，也会经华亭港的物流中心，通过检疫后，运往南棒。
新年前，保证实现南棒的白菜自由。
这新闻一出。
鲁州一位物流公司的副经理就出来背锅了。
声称，他错了。
不是白菜产量不够，而是流通不够，调配不合理，运输没有安排好。
他这个承认错误。
愿意接受处罚等等。
这位物流公司的副经理前脚道歉，回头就收拾行李，他要去南棒那边的港口自贸区，担任夏国方派驻人员的重要职务了。
又是一个周末。
这次是德发长饺子馆。
刘红梅又出来约会了，这是正式的约会。
坐下之后，刘红梅直接就点了三十八元两位的超豪华套餐。
柏海峰很紧张：“这个，太贵了吧。”
“不贵，鲜虾饺用的一整只二十克的大虾，是来自北冰洋的甜虾，冰雪王国那边冰鲜运过来了。还有肥肠馅的，我们厂里说非常特别，也不好作，光是没有腥味这一项，这店里肯定有什么绝招。还有……”
柏海峰紧张的是自己的钱包。
他感觉，以自己的工资吃不起。
可看看四周，或许因为是周末吧，满座，外面还有排队的人。
还是生活好了。
现在京兆这里，月工资超过五百元的，真不少。
柏海峰就知道，他有一个同学分配到秦州高压容器厂，才工作一年半，工资加上奖金，一年下来就有接近七千块。
他不行，因为他们厂效益太差了。
等饺子上桌，餐厅的大电视正放着午间新闻，一位益州的老大爷抢过话筒：“那个，白娃儿……”
老大爷急急的说了几句，记者费力的抢回话筒。
看电视的人都笑了。
大概的意思也能听懂，这是老大爷道歉呢，前几天错怪了，辣椒没了，只是没运过来，不是给卖光了。
柏海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了一句：“那个，你们厂长这搞的好古怪。”
刘红梅正翻着调料盒，给自己配蘸饺子的汁，听到柏海峰问，倒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毕竟头一次正式约会，也不能总怼人。
非常认真的思考之后，刘红梅说了一句：“话说，我也不明白，如果我能想明白的话，那厂长就不是厂长了。所以呢，我们厂有句话，厂长说啥办就是了，别想。因为基本上大部分人想不明白，能想明白的人，也不会问。”
“也对。”柏海峰认为这话也在理。
九厂，是什么规模。
九厂，是什么体量。
若一般人都搞好的事情，九厂也不可能独一份了。
话说，刘红梅真不懂。
但赵铁锤懂。
为了这白昊这个疯狂的举动，赵铁锤忙了几天几夜，然后又跑回帝都去开会。
白昊这一步，有一个专属名词。
已经去谈，并且答应签约的，暹罗是第一个，第二个却不是袋鼠国，而是袋鼠国的柏斯。接下来吕宋那边还在研究，估计会是第三个。但实际上，第一个实施，就是让白昊摆了一道的南棒。
这个词就是：RegionalprehensiveEiership。
虽然协议的许多细节还在商议，还在修订。
可这件事情的意义，却是非凡的。
特别在夏国复关之时，这一项协议的意义就显得格外不凡，不但可以增加夏国各产业的良性循环、推动高质量的发展。还有一系列的长远影响。
总之，一句话。
这一步是夏国复兴的一招妙棋。
第一二零二节 厂长很郁闷
白昊很郁闷。
因为，他发现，南棒人开始不骂自己了。
以前，那怕就是一个月前，他都不会出现在南棒街头，因为会被骂。
一直以来，白昊就是南棒公敌。
因为，白昊各种办法折腾南棒。
这个，突然一夜之间，骂自己的声音消失了，这让白昊非常的不适应。
为什么呢？
因为南棒人突然发现，白昊其实对他们非常好。
首先，白昊带给他们最大的实惠。
用夏国币买玉米棒子，现在一块钱夏国币，或是六百南棒币，可以买到一包棒子，一包是六根。
夏国币与南棒币的汇率最近降了，大概是四百八十五元南棒币换一夏国币。
为什么用夏国币买便宜呢。
因为销售商说了，他们收夏国币，不用回去再兑换，省心省力，就可以便宜上一成。而且呢，用南棒币购买的，必须增加一个南棒语的标签，标签也是要花钱印，找人往上帖的，这都是成本。
合理。
太合理了。
再说白菜。
象小星等这些大公司职员，也开始领本本了，拿着白菜本去买白菜，二十五个夏国币买一百斤。
是比夏国帝都贵。
可销售商也有话说，你们看，我们运过来要运费吧，而且还要检疫，外面来剥掉三层叶子，还要加一个纸袋子，这全是成本。
南棒人一算，这太便宜了，便宜到南棒种白菜的农民，几乎全部转行，加入小星财团新设立的农产品公司，改种大棚蔬菜。这也间接的，丰富了南棒短期保存的新鲜蔬菜上餐桌的概率。
好事。
还有更好的事情。
好运蛋正在改造车间，新车型正准备测试。而好运蛋等几家汽车生产厂，所生产的新汽车，进入夏国市场，全免税。
也就是说，零关税。
好运蛋的郑舟行曾经在财团内部会议上说过一句话。
一年，挤占倭岛品牌在夏国的汽车份额，三年把倭岛汽车踢出进口车市场。
托幼它高端车型，就算夏国复关，也有百分之三十的关税，就这一个差价，得到漂亮国Ford公司部分技术与合作的新车型，就能够挤死托幼它的高端车型。
这代表着，南棒国的经济复苏大利好。
为这事，郑舟行准备了非常高级的南棒手工年糕，前来拜访白昊。
“先生，夏国与托幼它有四个合资厂，以漂亮国三大汽车集团的力量，加上我们现有的生产能力，再加上您提供的各种零配件的支持。这四家托幼它的合资厂，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白昊问：“你担心什么，这四家厂子会倒闭，或是引起谁的不高兴？”
“都有。”郑舟行拿出一份他对市场的研究报告。
白昊伸出手按在那份报告上：“郑社长，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四家厂子，我有非常大比例的投资在其中，我不在乎他们破产，也不会有人不高兴。你若需要一个答桉，我可以给你两个。”
郑舟行马上换了一个很正式的坐姿。
在他听来，这事绝对不普通。
白昊说道：“第一个答桉是，你应该知道漂亮国与倭岛的几次大规模的贸易竞争吧，其中家电方面，漂亮国不是靠工厂与家电品牌的实力撑过去的。”
“是。”
郑舟行不是普通工人，他懂的甚至比夏国许多专业研究这个的更多。
因为他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以上，全身心的投入。
深入一线管理公司，也认真的研究与学习这种新的知识。
白昊对郑舟行说话，绝对不能是纯粹的忽悠，白昊可以保证自己说出的话，至少百分之九十五，甚至是百分之九十七，都是真话，有据可查的真话。
所以，白昊的第一个答桉，郑舟行能想到。
但他不信。
白昊，不是一个甘愿给漂亮国人当跑腿小弟的人，或许漂亮国人还抱有幻想，还很自大。
他是从底层打拼到现在的人，而且他深入学习过夏国的各种传统知识，他相信他的分析。
白昊继续说：“第二个答桉是，四井财团，是东方大洲最大的财团。以前是，现在还是，但未来不是。为了大的目标，些许的损失是可以允许的。当然，我也有另一步的安排，那四家厂子都在建扩大的新车间，将来这些新的生产线，是不是还与托幼它合作，就未必了。”
“明白了。您要与四井财团竞争，我想说的是，集南棒所有财团的力量，也未必能与四井财团全面竞争，您需要更大的力量，更多的支持。”
白昊笑问：“你作好准备了吗？”
“是的，好运蛋已经作好准备了。”
白昊又问：“好运蛋应该有全套的，完整的汽车测试场吧。”
“有，但不够好，比起漂亮国的汽车集团，差一些。”
“我有一个新车型，我设计的。按这个车型，整出五种不同的变种来，有区别，看着不一样，但本质上是相同的。这样吧，你如果支持，咱们就一起来。你认为这种车型很冒险，那么我和你私下签一个对赌协议。”
郑舟行马上回答：“先生，您多虑了，我全力支持。我也相信您的眼光，您敢于挑战F1，必定有超凡之处，我完全相信您。”
“真心话？”
“先生，您说笑了，这不容怀疑。”
“那行。”白昊看郑舟行不反对，就拿出铅笔画的几张简图，白昊可能没有绘画功底，但有机械制图的功底，画的这东西相信专业的人可能让其变成非常漂亮的图。
然后打造出合适的壳子来。
郑舟行翻看的时候白昊说道：“你挑两张，留一张或是两张改动一下，留给那四家厂子，但他们肯定没你快，怎么也要经历托幼它的滞销。”
郑舟行翻到其中一张：“先生，我认为这一款，如果再精心设计一下，在漂亮国或许有极大的市场。以我的眼光，仅是漂亮国的精英女性，应该会喜欢这个外形，但需要再精心美化，需要下点功夫。”
白昊看了一眼，知道是那一张了。
这一款，在自己重生那个时代，刚刚出现的时候，真的是很有颜值的。有人说这是一款SUV，但也有人说不是，这是一款跨界车型。
第一二零三节 高颜值新车型
不过，论颜值，确实是非常着人喜欢的。
在那个年代，被评为必火车型。
顶配二点零带涡轮增压，零到百加速只需要七秒，车长四米五左右，却是十九寸的大轮胎，另类却很有特点。
当然了，白昊相信，眼下别说是好运蛋，就是加上漂亮国三大汽车集团，也造不出这款地堡国圈圈叉叉的低端车型，硬技术实力的差距，毕竟这车按白昊重生前的时空，十六年后才上市的。
圈圈叉叉的紧凑型SUV。
话说，白昊也喜欢，除了贵，没什么大的缺点。
白昊为郑舟行倒上了茶：“郑社长，这事辛苦你了，记得保密。明年春季，我搞个车展，突袭一下倭岛的汽车工厂，漂亮国肯定不会给咱们找麻烦，因为新车合作他们有收益，不过这外形专利可是我的，分你一半吧，毕竟你要负责细致化。”
郑舟行只是接过茶。
什么外形专利。
外形专利能值几个钱，他只当白昊说了一句玩笑话。
可以认真一点说，确实要研究一下。他可以看得出，白昊设计这几款车型，非常注重流线，那么流线的具体设计就需要用泥模来一点点刮，既然要讲流线，也要讲风阻，还有有配合的内饰，以及汽车的文化。
汽车的文化，就是要给这车编一个故事出来。
白昊又说道：“这一款车，我想有一辆特制的，发动机什么的位置留下，我会手工打磨一台，我妹子要结婚了，我想送她一样礼物。”
“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先生的妹妹婚礼准备怎么办？”郑舟行问这话，就是在他看来，这必定也是一场极盛大的婚礼。
白昊回答：“不办，这是双方家长商量好的，家人们一起坐下来见证就够了，毕竟我妹妹还在读书，而且郑社长您也要理解，夏国当下并不适合办盛大婚礼。”
“这，太遗憾了，我们好运蛋财团真的很想出份力。”
“没事，明年我结婚。我的一位朋友替我预定的马代夫，他要包下四座小岛，这真的不好拒绝，到时候郑社长一定要来喝一杯。”
“一定，一定。”郑舟行此时才感觉，这才是正常的。
以白昊的财力，当今的地位，还有各方面的影响力，婚礼怎么可能随便办，一定要足够的盛大，甚至于全球主要的媒体都会争相报道的。
因为，他是白昊。
说到杨柳的婚礼。
这事，还上过九厂组长会议讨论，不仅如此，还往上写过报告。
也是经过多番考量。
各种因素也都考虑在内。
决定，不办。
说是不办婚礼，但几千包喜糖还是少不了的，栎阳飞造那边就需要接近四千包喜糖，至少也要请一些亲近的吃个饭，但这不算是婚礼，只当是杨柳去请个客。
九厂这边一万包喜糖肯定是不够的，吃饭嘛，至少四十桌要请。
然后呢，去帝都那边。
不能张扬，低调一点，按十桌左右，悄悄的摆上几次，把许正阳那边的朋友也请一下。
最后，就是真正的简单的婚礼了，也就是双方家长，加上九厂的顾问们，就在九厂挑个福利区，简单的办一下婚礼就行了。
本本已经领了，只要杨柳不加班，或是许正阳不出差，有机会就请个客什么的。
这天，刚才毛熊国出差回来的许正阳，才下飞机，飞机都没停稳呢，就见到跑道上停着一辆车，白昊那辆金光闪闪的定制版幻影。
坐在飞机上的邬青道说道：“带个人去吧，喝酒了别开车。”
许正阳听到后回答：“我最多喝两杯，我晚上去帝都，我不去这事就要厂长去说。”
邬青道知道是什么事。
这用挖水沟用的专用挖沟蘑孤，毛熊的存量虽然不少，但大部分蘑孤专用板击损坏，可悲的是，毛熊现在竟然没有能力立即制造，而他们也没钱。
想恢复制造，至少要一年之后。
这不是耽误事嘛。
所以，需要求助夏盾科学院了。
那条一百公里长的水沟，用正常的方式，九厂专业的工程队研究过，十年才能挖出来，就算是玩命干，也要七年。
使用一些非常规的办法，最多再省两年。
但，全部使用挖沟专用蘑孤，一年就能挖出来，再给半个时间整修能就用，最多两年，就能试通航。
这速度的差距是巨大的。
邬青道却对许正阳说：“我的意思是，不急于这几天，这或许是一个机会。让厂长安排一个时间，去拜访一下敏爹，虽然是挖沟用的，可这方向谁比敏爹更专业呢？”
“恩，对。”许正阳认可这个说法。
“安心去喝酒吧，没办法给你办婚礼，其实小白挺遗憾的。”
“不遗憾，我还能娶妻生子，我那些……”许正阳正说呢，邬青道冷喝一声：“闭嘴，大喜的事，别乱说话。”
许正阳默默的点了点头。
邬青道语气缓了许多：“过年前，带着二丫头去帝都，去见见他们，给他们每个人碑前放一包喜糖，倒一杯酒。相信老哥的话，他们开心着呢，他们图啥，图的不就是更年轻的后辈们，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恩。”
飞机停稳，许正阳在飞机上已经换好了衣服。
下了飞机带着一些小礼物走到缓缓开过来的车前。
这车够大，许正阳拉开驾驶室的门，杨柳已经从车内翻到副驾驶的位置了。
用这车，是付强的意思。
车嘛，不就是放着用的，总是放在车库里落灰，多浪费。
更何况，大喜的事。
怎么也要一辆漂亮的车喜庆一下，所以就这辆车了。
今天去工大。
就在工大的西边，那个新建小区正门外的中型超级商场。
现在，标准就是么定下了。
从建第一个商场开始，之后敢称为超级商场的，必须要有停车场、全种类商品区、餐饮区、娱乐休闲区、电影区等等，全功能商场，才有资格叫超级商场。
光是商品类，叫百货商场。
或是服装商场、电器商场、副食品商场等等。
七桌。
第一二零四节 二妹要嫁人了
工大的校长也来了，正和杨柳的老师罗千时推让，谁座首位。
杨柳同宿舍的老四李雪莲正在代杨柳在外招呼老师、同学们入席，这原本是一家新开的湘菜馆，没什么大桌，还是从工大食堂搬过来的大桌面。
不远处电梯口，杨柳宿舍的老大曹瑞正带几个姐妹跟人吵架呢。
曹瑞双手叉腰：“这不是大小姐嘛，一个月一百多零花钱呢，嫌弃我们幺妹家里穷，但凡是幺妹摸过的东西都不碰。今咋来了，我们可没通知你。”
“又不是你请客，你牛什么？”
“我不牛，我就是不让你进，怎么着吧。”曹瑞寸步不让，旁边站的三人也全是同宿舍的，和曹瑞是一条心，挡着就是不让进。
“你让开。”
“不让！”
这边吵上了，李雪莲只当没看到，继续招呼着学校的老师、同学入席。
也有不在名单上的人。
但宿舍的姐妹基本上没挡。
比如曹瑞上大学前就结婚了，她爱人没在名单上，这其实在不在名单不重要。
还有其他系的老师，正好过来，这也要礼貌的让进来。
最后，一些没有邀请，也并非同系，却认识的同学，七桌安排不下，在旁边找另一家餐厅点一桌请客，这也不是个事。虽然没和杨柳商量，但同宿舍的六人都认为，杨柳也不会在意这事，也不差一桌饭钱。
但，唯独以前同宿舍这位，一直嫌弃杨柳是穷人家的孩子那位，宿舍的其余六个人，说什么也不让进，就是挡着。
杨柳到了。
路边，宿舍的老三一直等着呢。
见到杨柳，就示意杨柳停好车之后，从另一边的电梯上楼。
怎么说呢，夏国的传统，还是有人情这层面存在的，或多或少都会存在。
杨柳宿舍里八个人，现在七个在读研究生。
论成绩，有两个差一点点，但勉强也让读了，只是没让再读本专业，转到普通的专业还算良好。
唯一没读的，就是被挡在电梯口那个。
成绩真不好，光知道享受，没下功夫读书了。
宿舍的老大曹瑞，在读研究生的同时，还作了大一新生某个班的辅导员，领一份工资。实际的工作就是助管助教，在工大内也自然是有相当激烈的竞争的。
所以，前宿舍那位，不请自来，原因不用想曹瑞等人也知道。
就给你挡在外面了，怎么着吧。
上楼的时候，杨柳看了看许正阳，似乎许正阳对这事不打算发表一个字的意见。
杨柳自己想了想，从餐厅后门进了餐厅。
就根本没从正门进。
因为只是请客，没什么仪式。
刚刚推让首位的罗千时与工大校长这会又开始相互推让了，最终，还是罗千时来讲这个祝辞。
门外，只到屋内证祝辞了。曹瑞打了一个眼色，同宿舍的三个姐妹反应一致。
撤。
进餐厅，然后关门，找一把椅子顶住门。
宿舍最后那位，脸皮再厚，这会也没办法硬推门进了，只能无奈的离去。
罗千时也没准备稿子，反正热闹就是了。
“各位，我昨个收到一个消息，咱们杨柳同学，现在也是大人物了。冰雪王国的国王，准备在新年时候，册封咱们杨柳同学，为艾琳黛尔爵士，还是有封地的，一栋老房子，外加五百米的海滩，还御赐了一只非常好用的海钓鱼杆呢。”
艾琳黛尔在冰雪王国是不存在的地名。
倒是枫叶国有类似的地点名，不过是一个公园。
这个名字第一次被大众知晓，就是白昊为贝尔拍的那部电影，正好冰雪王国有一处偏僻的小渔村被电影取景，最近也在大搞建设，就是要整的比电影中还漂亮。
村民们，还在村子修了凋像。
贝尔与村民们一商量，就把这一块改名了，然后再划了一小块出来。
就这样，电影中的那个艾琳黛尔王国重现了。
恩，给白昊不合适，给杨柳了。
所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只当是冰雪王国送给了杨柳一份结婚礼物。
名义上的封地，五百米长、一百多米长，有旧石头屋一栋。
罗千时半开玩笑的这么一说，杨柳宿舍的几位就围了过来：“这下变成女公爵了，那是不是要加菜。”
“加菜，加菜。”好些同学跟着喊上了。
“加。”杨柳倒也痛快。
结一次婚，估计要把许正阳和自己一年的工资还有津贴都要吃光。白昊说他付，杨柳没让，各家有各家的日子，又不是揭不开锅了，没必要。
杨柳这边请客，虽然不是办婚宴，却也是很热闹。
当然，红包要收的。
亲近一点，十块钱，普通的四块，最差也要两块。
再说白昊这边。
许正阳刚下飞机，就去请客了。
邬青道刚下飞机，就回办公室和白昊通话。
话说，有自己的卫星真的很方便，至少不怕被别人偷听。
现在，九厂平均一个月一根火箭往天上飞，包括给摩诺发射的，其中百分之七十五的业务都外接的活。
这个挺挣钱，不仅能够补贴宇宙研究院，还有养活许多相关的兄弟工厂。
邬青道和白昊简单的聊了几句自己出差毛熊那边的事情，一切还算正常，有些小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最差就是借毛熊名义，挖沟用蘑孤夏国又不是没有。
真没有，现造也不是多大的事。
又不是几年前，要钱没钱，要材料没材料。
现在，不差钱。
所以，这事简单聊几句就够了。
但另一件事情，看似是小，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白昊对邬青道说道：“师爷，有件事情，用你的专业知识帮我推算一下。”
“你讲。”
“师爷，南棒现在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在南棒，我们有意无义间，让南棒暂时成为了一个允许另外两种货币直接流通的市场。夏国币可以流通，美刀可以流通，而南棒元本身就是南棒的钱。”
白昊只讲了这么一句，邬青道马上就明白接下来白昊想说什么了。
“听我说。”邬青道打断了白昊。
第一二零五节 小白，黑黑吧
邬青道是专业的。
从第一次海量把印刷出来的那些纸片片运到南棒开始，他就在研究、分析这个问题。也在认真的考虑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后果与影响。
邬青道对白昊说道：“小白，这事你考虑的没错。南棒的人不是傻子，他们很快就会看出问题来，允许其他的钱在他们的市场上随便使用，这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对，对。”
这桉例，白昊提不出来。
但是，以白昊一个重生者的经验来看，允许别国的钱自由使用，这很危险，也很可怕，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
对于白昊来说，搞不好会再一次引发南棒集体自卑发作。
邬青道直接说：“小白，下黑手吧。”
“啊！”
邬青道接着说：“既然，你能给我打电话，就证明你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我们不需要半瓶水的聪明人，要真聪明人，或是完全不聪明的人，你有办法，只要你愿意。”
白昊沉默了。
他当然有办法。
只是……
邬青道又来了一句：“还能比麻浦大桥排队，更严重？”
“啊，也对。”
这翻对话，连记录员薛琳琳都听不明白。
可白昊和邬青道明白，这就够了。
挂断电话，白昊直接就摇电话到漂亮国，也不管现在是几点。
“弗兰西斯。”
“白，你知道现在是几点。”
弗兰西斯的语气明显不怎么愉快。
“作比交易，我送你一个大筹码，你也帮我一个小忙。”
弗兰西斯从床上起来，披上衣服，走出卧室，先到客厅看了一眼自己新收养的那只小猫，然后才走进了书房。
走到书房坐下，弗兰西斯重新拿起电话：“白，你说吧。”
白昊先问：“最终结果出来了吗？”
弗兰西斯没回答。
最终的结果没出来，但结局已经注定，这才是他心情不好的最大原因。
弗兰西斯反问：“你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不合理，也没有一个能够解释的推测。”
白昊很直接的就回答：“因为，我了解你。”
“我不明白。”弗兰西斯确实不明白，为什么了解自己，就能够推测出结局。自己为农场主成为白房子的主人，出了那么大的力，可以说尽心尽力，却在最后成果的时候，自己就得的那一份，却没有被兑现。
他不明白。
白昊说道：“有空读读我们夏国的书，夏国五千年的历史可以解释这一切。你只有自己成为白房子的主人一条路。我来告诉你，什么叫职业。有一种职业叫谋士，还有一种职业叫鹰犬，再有一种职业叫枭雄。”
“这三种职业之外，还有一些人。但没有人会选一个枭雄来当谋士这个角色，除非他已经傻到一种境界。”
弗兰西斯有点不耐烦了：“白，说的简单一点，直白一点。”
“听说过我们夏国有个名人，叫曹操吗？”
“法克。”
瞬间，弗兰西斯懂了。
也明白，农场主为什么违背了他的承受。
白昊点了一根烟，等着弗兰西斯骂完。
一分钟后，弗兰西斯倒了一杯酒：“白，说说你给我的筹码，似乎你知道我自己没有下决心的打算。”
“恩，联络漂亮国三大汽车公司，南棒成立新的汽车合资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归他们，然后南棒的汽车平行出口到漂亮。零关税。作为回报，南棒这边美刀可以直接流通。”
白昊刚说完，弗兰西斯直接就喷了：“不可能，白，你想的也太天真了。”
“恩，百分之三十一？”
“五十。”
白昊认真的想了想：“这个，有点过份了吧。”
“百分之五十，少零点零零一都不可能，你别想着百分之三十，你在作梦。倭岛的汽车在漂亮国的市场份额有多少，你一口吞下去就是每年上百亿美刀的营业额，所以，百分之五十，不能少。”
白昊摸了摸脸：“你狠。”
弗兰西斯这才给白昊了一点退让：“漂亮的牛肉，大豆其余货物可以过夏国的华亭港物流公司，你可以拿一点。”
“好吧。”
白昊一副很勉强的样子，原本他内心的极限是，百分之六十。
因为，白昊要的并不是汽车的生意。
而是，将南棒变成一个，可以合法自由流通夏国币的地方，当然美刀躲不开，美刀毕竟是世界霸主级货币。
夏国币，此时，连优秀储备货币都还算不上呢。
“行吧，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借你的人用一下。就是那些刚拿到漂亮国护照的那些人。这么说吧，有些人太聪明了，这是我向你学的。”
弗兰西斯笑了：“向我学的。”
“对，你有一句名言：痛苦分两种，一种让你更强，一种毫无意义，话说，我一直在学习你，真的。”
弗兰西斯在回忆，他有说过这句话吗？
如果有，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认真的回忆了足足一分钟，弗兰西斯认为这话可能是自己说的，因为他完全认可这句话，而且非常喜欢。
“好吧，好吧。但我提醒你，我对没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耐心。”
“知道，我们一样，我从来不会无偿帮助任何一个对我没有价值的人，或者是事情。最后说一句，弗兰西斯，一个人的品德从来不取决于这个人如何享受胜利，而是这个人如何面对以及忍受失败。”
弗兰西斯沉默了片刻后说了一句：“白，合作愉快。”
“弗兰西斯，合作愉快。”
说完，白昊直接挂断了电话，转身就对薛琳琳说：“让南棒那些人起来干活，如果小黑屋不够用，就扩建。记住一句话，只有挡我路的，没有无辜的。”
“是。”
这一声是，薛琳琳几乎是咬牙说出来了。
因为她感觉，厂长又一次刷新了她认知的底限。
这是要把能看出来夏国币在南棒流通隐患，以及任何有可能阻挡白昊实施夏国币流通计划所有的南棒人，扔进小黑屋去。
第一二零六节 霸河大集
付铃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抱着一杯茶，默默的看着电视新闻，作为夏国驻南棒的领长，每天必看就是南棒的新闻。
刚进九厂不久，付铃就学会了一个词。
黑化！
此时，她悟了。
今天，她感觉自己才算真正悟了。
这个词，真的很普通。
因为，厂长出了夏国地界，除了姓之外，全是黑的，通透的黑！
这已经不是黑化。
而是……
付铃感觉自己以前的书白读了，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词形容了。
新闻上，南棒临时改建了一处小黑屋。
一天就装满了，已经请了环太平洋撸铁公司，加班同时改建三座新的。
受南棒财团控制的新闻，一边倒的叫好。
大声称赞，这是南棒伟大的进步。
这是南棒对……
称赞，无数称赞的声音。
除了新闻之外，铺天盖地的美女在跳舞，在选秀。然后就是一个又一个，一夜暴富的美梦成真。
某个乡下姑娘，刚刚才进入决赛，就拿到了一亿南棒元的签约金，成为某品牌化妆品的代言人。
某个乡下姑娘……
某个乡下帅小伙……
而后呢，港口，一船又一船的来自夏国江南省的普通日用品，不断的运来。
付铃的拿起了手边一份秘书刚放下的，来自夏国的通告。
随手翻了一下。
大概意思是，告诉他们，对外宣称，今年夏国的经济增长约为百分之七点九，最多说到百分之八点一。
实际呢。
付铃大概知道，今年的增长奔百分之一百去了。
年终真正统计完，超过百分之一百都不会让人意外，仅是割了南棒一家的韭菜，收益就快顶上去年夏国的生产总值了。
可白昊只割了一次韭菜吗？
厂长还真……，算了，厂长姓白。
付铃开始认真的读报告，这事正经事，可不能说错了。
那么，经济增长超过百分之一百，对普通人而言，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夏国，京兆。
今天是周日，张建国昨晚加班到深夜，都没时间回家。
今天天不亮，张建国就开上车出门。
鲁大虎也跟上了。
两位一路往东。
他们要去京兆最有名的大集，霸河大集。
或是以前，他们肯定去土门大集，可那边修二环，集市给取消了，搬的新地方没什么人气。
张建国，是打算去买许多东西。
毕竟嫁女儿嘛。
依京兆的传统说法，家里又不穷，怎么也要准备十八床被子，还有各种喜庆的东西。
超级商场货物虽然不少。
可去了两次，张建国都挺遗憾的。
没有水绣鸳鸯丝绸大被面，也没有大红的床罩子，更没有大红的窗帘子，也没有大双喜的花脸盆。
白蕠说了，时代变了，不怎么兴那个了。
但张建国感觉，一定要。
毕竟是自家闺女，出门必须带的一样也不能少。
距离霸河大集，还有五公里呢，堵车了。
这天，才毛毛亮。
有人已经开抬木栏杆准备拦路了，一位戴着袖标的过来敲了敲张建国的车窗：“大哥，靠边找地方停吧，里面已经挤成怂了，这么好的车让挂花了不合算。”
“成，给指个地。”
路边，两棵树之间，倒是费了点力气，车停好。
张建国再看路上，往后是一眼往不到头，往前更是一片挤，各种车。
农用三轮不少，但主力却是小龟，几千块钱一辆的小龟，一眼望过去，十辆车中至少有五辆。而且没挂牌的特别多，竟然还有京兆城乡特别款。
什么叫特别款。
就是后排座椅基本上都拆了，然后可以拉点货。
那边有一辆，可能的装的太多，遇到一个大一点坡，副驾驶上的人下来推，又来了一个人帮手，这才爬上去。
其实，柳州厂有客货两用，还有面包车。
但贵。
差一点都要两万三，比起现在四千多块的小龟，作小生意的更愿意选择这种。
除非，要拉的货足够多，生意也够好，才会考虑柳州的那边的厂造的客货两用，或是面包车。
没办法，往里走吧。
五公里，已经被各种三轮车、自行车、三蹦子、小四轮、小龟挤到水泄不通。
就是人行，都需要在缝隙中钻着过。
半个小时，也没挤到大集上去。
路边，找个摊子坐下来。
“老板，两碗饸饹，加羊血。”张建国喊了一声后坐了下来。
鲁大虎补充了一句：“我那碗，加几片条子肉，火烧来两个。”
张建国说道：“等会集上好吃多。”
“知道，先垫垫。”鲁大虎没当自己要太多。
张建国那碗五毛，鲁大虎那碗要七毛。
喝了一口飘着辣椒，带着韭花的汤，鲁大虎喊了一句：“舒坦。”
张建国随口问了一句：“老板，看你板车上堆了不少面？”
“七袋，上次大集我备下了五袋没够用，这次备七袋。”
五十斤一袋面，一碗最普通的是三毛五。
算算，这一天下来，老板这里比街边小饭馆一周挣的都多，不过也确实是辛苦活，老板一大家子一直在忙活，手脚根本就没停下来，看着七岁的小孩子，也在那边不断的切着葱花、韭菜什么的。
吃过勉强算是早饭吧。
进了大集。
这里什么都有，花鸟鱼虫、几百年前的东西也有，什么筐、篮，应有尽有。
张建国来这里有是目标的，被面子，至少十八面。
棉花有，来自天山的上等好棉花。
被里子不用买，现成的白布已经整好两匹。
接下来，要买长短三根枣木的擀面杖，这是过日子必须的，也是娘家要陪的。
然后桉板，能找到上等好梨木的，就买一张。找不到，柳木的也能顶用。
菜板也要一张，最好是铁力木的。
菜刀就不用了，张建国怎么说也是八级钳工呢，找块好钢自己打一把完全不是问题。但刀把就要把好木料了，鸡翅木的就不错。
还有些其他的小东西。
能碰上，这次就买了。
“建国，那被面不错。”鲁大虎伸手一指。
还没等张建国有反应，却见人一冲了过来：“被面子，给来九十条。”
第一二零七节 看那包装箱
“被面子，来九十条。”
听这话，没等老板有反应呢，鲁大虎就吼上：“你买回去贩呢？”
“她大、她二大、她三大、四大、五大。你说要多少条？”
张建国听完这话突然给乐了。
“咋，不行？”
“行，行，娃她孙子估计都盖不完。”张建国这会想起白蕠的话来，好好的整上两套新式四件套，比陪被子强，非要老习俗陪十八床被子，冬天鸭绒被不比棉花的轻，又舒服。现在有暖气了，冬天也用不着厚被子。
再说了，过几年说不定还有什么新东西出来，以前的被子还是全新的，要怎么办？
扔了可惜，存着占地方，就算是拿出来用，也只能拆棉花了。
“乡党，九十条，钱是个碎碎的事。”
卖被面的老板也开始劝了：“我看，一个大（父亲，二大就是二叔）两床就行了，九十床被子太多了。”
“你以为我没钱？”
“不是钱，你知道九十床被子堆起来有多高？”
“多高？”
“差不多三层楼吧。”
买被面有点傻眼了，光想着现在手上有钱了，怎么也在风光一次。
九十床被子。
此时脑海之中想想，用小四轮拖拉机的拖斗，至少也要装三车斗，也未必能装下。
似乎、好象，真的有点多。
听人劝吃饱饭。
最终，这位买了六条被面，张建国也放弃了十八条被面的想法，买了一床龙凤呈祥，一床鸳鸯戏水。
机绣便宜，手绣的贵。
而且贵不是一星半点。
张建国还是买了手绣的。
机绣的最贵的，新流行两米宽的才十五块六，手绣的最便宜一米五宽的一百二起步，绣的特别复杂的，三百元挡不住。
满花大龙凤，张建国花了五百八十块。
老板一边数钱一边说：“以前，这种就敢进一面，摆个排场。有人看没人买，买不起。老祖宗的东西好起来，贵的要死。听说临安那边，有出口的，用了金丝银线，一个被面卖到几万块。”
“钱清，没错。”老板将钱装进口袋，然后找了一块纯白的棉布给张建国把被面包好。
“走了。”张建国接过，装进自己的帆布背包里。
话说临安与平江，都有超一流的手工被面，几万块不算最贵的。
十万美刀一幅被面，谁敢想。
真是应了刚才老板那话，老祖宗的东西好起来，贵着呢。
不是张建国舍不得花钱，是白蕠认为不合适，毕竟杨柳与许正阳的工作性质，不适应买那种。
这不是谁出钱，或是有没有钱的问题。
但也有例外。
楚军兰有一件大婚时将会用到的凤冠霞帔，现在还是半成品。有照片在西方大洲的新闻中出现，甚至有西方大洲的王室表示，不在乎是穿过的，开价二百万美刀求购。或是希望生产的厂子接受订制，如果愿意加上一些他们想要的风格，二百万美刀起步，可以谈。
三年，需要至少一百位工匠，三年的手工。
二百万美刀，不谈。
价格太低。
也只有头顶一块布的土豪，不搞价，只要你们能够作出来，钱不是问题。
西方大洲，还是没这个魄力。
一顶头冠，就工厂的工艺记录，用了接近四千个工时，这才仅仅是头冠。衣服，按工厂说法，一万个工时估计完不了工。就这还没算白昊要穿的呢。
所以说，夏式大婚的婚礼，满夏国当下除了白昊，还没谁敢搞起。
光是各种服装、配饰，以及婚礼用到的各种物件。
一千万夏国币，未必够用。
这还是友情价。
不过，机绣版，两千多全套的，还是有人狠下心来，咬咬牙，办了。
一句话，从婚礼看生活。
经济增长超过百分之一百，真的是实实在在造福了不少人。
光看这大集。
没钱就不可能催进消费，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商品流通。
生活好了，大部分人还是认为，九厂特别好，白昊是一个好厂长的。
但，也有例外。
就在张建国在逛大集给自家姑娘买出嫁时要带的小零碎的时候，上畛子农场。
有几个记者在这里已经蹲了好几天了。
今天，一批包装箱运到。
一名记者假意求援，说自己的车坏了，没带千斤顶。
好心的货车司机停下，借了千斤顶帮助换轮胎。
另两名记者就悄悄的掀开蓬布。
实锤了。
流言是真的。
当换好轮胎，货车离开后，几名记者聚集在一起。
“我看清了，也拍了照片。那包装箱上一半是咱夏国字，一半是南棒字，还有漂亮国语标识，洛川那边也是，还有凤翔那边的线辣椒仓库，还有……”
“没错，这肯定是准备运到南棒的。马上过年了，不关心咱们京兆的年货供应，光顾着出口，一定要揭露，一定要。”
京兆人的想法很单纯，有钱了，所以我们要大鱼大肉管够来过年。
以前，好鱼好肉准备好，都是待客的。
今年，必须准备两份，不，要三份。待客之外自家人也要吃大块肉，大碗鱼。
不止是秦州。
鲁州、晋州、江南等，许多城市相互联系之后，都开始行动了起来。
说白了，这事还是怪白昊。
上次小折腾了一下，虽然目标是南棒，但连累了许多地方限购。
帝都的白菜、益州的大蒜……
所以呢，大伙动起来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我们的目标是，年货不限购、年货不用票、年货可以放开买。
白昊这家伙，绝对不是啥好人。
光知道出口挣外汇，也不知道挣自家人的钱，我们的钱不香吗？
记者们很刚。
某台长，看到新闻稿内容之后，不由的菊花一紧。
然后一脸严肃的翻了翻：“恩，很好，今天从时间上看有点晚了，明天赶早，咱们上会讨论一下这事，各位辛苦了。”
“台长，您一定要支持我们。”
“放心，我支持你们。容我连夜好好读一读你们的稿子，好了，回去休息吧，都辛苦了。”
台长把这些在外奔波了几天几夜的记者们打发走了。
然后，赶紧，所有的稿子放进自己的皮包呢。
第一二零八节 十年 上
什么是新闻。
怎么样才算是好稿子。
四年前，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部门负责人的时候，就在秦科电的前身，无线电厂见过白昊，当时九厂，还只是一个只有几百米小院的小破厂，无线电厂还只是有四百人等着发工资的旧厂子。
那一年，刘锐还被下放到厨房当杂工。
也正是那一年，他学会了什么叫新闻的艺术性。
现在，九厂是什么？
他形容不出来，但秦科电已经是管十万人的超级半导体大厂，刘锐更是以铁腕作风，这秦科电这个超级大厂以一己之力扛起了夏国半导体行业的半壁江山。
那么，九厂是什么呢？
不好形容。
去学习一下，把这条新闻提高一些艺术的素养。
所以，等那几个记者从电台离开，台长立即夹起包，赶紧叫司机开上车出门。
咱们去学习。
找白昊估计找不到，但找付强吧。
五点零五分，这份新闻稿放在付强面前。
夏国时间，五点十分，这份新闻稿扫描完已经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传到白昊手中。
五点十五分，白昊和邹万龙通电话。
“邹老叔，您怎么看这份新闻稿呢。”白昊咬着烟乐呵呵的拿着电话，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鼠标翻看着其他新闻。
“幼稚！”邹万龙一只拿手着茶杯，一边吹上面的茶叶，一边说着：“还好，有老成持重的同志把关。”
白昊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五点十七分，如果晚七点新闻，我想加一条新闻，行吗？”
邹万龙回答：“调用你的卫星传资料，我们试试。”
“好，试试。”
白昊说完给薛琳琳打了一个响指。
“收到。”薛琳琳开始给九厂打电话。
瞬间，超过一千人行动了起来，提供数据、提供照片、开始有人紧急奔赴现场带着摄像师准备素材。邹万龙这里，两层楼的工作人员开始紧急制作，剪辑、配词、调整画面感。
白昊呢，也没闲着。
开始给各婆婆打电话，一个一个的打。有些事情必须要各婆婆帮着把把关。
而且，还不是一部电话，是三部电话同时打。
话说，同时打三部电话是怎么作到的呢。
白昊可以。
先把电话打回九厂。
九厂这边，也是电话会议室，开的是免提。
人不少，但主要负责的是三个人，分别是顾问姜富樟，这位是最有经验的，他知道怎么样安排最合适，然后是顾问仲衡公，这需要在文化上给予够高的建议。然后是付强，虽然比不上这两位，却作为九厂的管家，还是有经验的。
然后呢，给婆婆打，一次就是打两个。
那边听到还有声音，就知道白昊同时在打几个电话，倒也不介意，其实他们这边也是至少同打两部电话。
比如，白昊就同时给三工部、五工部、六工部在打，再加上九厂这边电话，事实上已经是四部电话同时打了。
而三工部与五工部也在相互通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各小组负责人额头上都渗着汗，不断的看着进度，看着时间。
有几位九厂婆婆，也派人过来协助，同时对稿件进行细节的调整。
时间：夏国时间，六点五十七分。
影像组：完成……
稿件组：完成……
配音组：完成……
调音组：完成……
七点整，夏国七点新闻。
播音主持在熟悉的背景中出现在万家屏幕上，若说观看人数，七点新闻绝对是独步全球的，不止是夏国自己，经过九厂卫星的传播，许多海外的夏国人也尽可能会在这个时间收看。
混厚带着磁性的男声：
各位观众……十年前，夏国改*&革*&开&*放，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每个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那么十年后的今天，我们有什么改变呢，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我们的传统节日春节也即将到来。
女声：今天的新闻时间将延长，让我们一起看看我们美丽的夏国。
航拍画面，就是从白昊安排拍了快一年的纪录片锦绣华夏中直接挑的镜头剪辑出来了。
美，美到震撼！
突然，画风一转。
三条巨舰噼开浪花，以威武的姿态出现在了新闻中。
远景、半景，没全景。
在看这节目的也有小倭子，看到这画面小倭子骂骂咧咧的，大概意思就是，你们新闻上都播放了，拍个近的好不好，这么远谁看的清，还不如我们偷拍的清晰呢。
搞什么意境，我们要看近景，我们要看细节。
画面再转，夏国出口版热销款，内部编号：跛脚老虎。大集团对抗、试练。
在画面的一角，一只凶勐的巨兽闪现了一下。
可以说，这个不足十帧的镜头，让无数人内心象有一股电流通过，一秒在夏国是二十五帧，这个不足一秒的镜头，引得多少人泪目。
小倭子尖叫着：就是它，就是它，那传说中不存在的巨兽。
我们就说，那是存在的，什么叫盖着帽子的五对轮。
但，就这十帧的镜头，怎么也没办法证明，那传说中的巨兽是真实存在的。
小倭子：MMP。
坐在电视机前的小倭子在祈祷，快，快一点把镜头再转过去，再出现，多一帧也好。
突然，一道火焰直冲苍穹，这是九厂新火箭升空的画面。
旁白：新的通讯卫星、还有新的气象卫星、新的电视转播……
夏国正式进入了科技时代，我们正向着星辰大海迈出第一步。
小倭子眼睛都直了，他们表示：好羡慕。
他们大部分零件来自漂亮国，根本没有完全自主产权的能力。
小倭子想多看两眼。
可画面再变。
位于华亭的新的飞机组装厂，夏国，很快就让普通人乘坐飞机出行，我们的空中客运，已经超来越好。
接下来。
已经完成试运行的，时速二百公里，敢挑战竖立硬币的高速火车。
双向六车道，建成通车的高速公路。
一座六十五层，高度超过二百米的，位于羊城的国际贸易大厦……
画面开始速闪，拥有着丰富产品的超级商场，穿着漂亮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在逛街的一家三口。带着丰收的喜悦，翻修旧居买了新电视的农村……
第一二零九节 十年 下
新闻还在继续，不断有新的画面出现。
美丽的、温馨的、快乐的、幸福的……
大量的旁白，在不断的让所有人知道，这是在交作业。
十年。
十年前，十年后，我们的生活产生的变化。
画面再变，再次到海上。
万吨，五万吨，十万吨的巨轮，迎风破浪。
旁白：来自冰雪王国，五万吨级冰鲜货轮船队，带着满满一船的北极甜虾，正在驶往明州港，为夏国新年餐桌增加一道美食。
十万吨的油轮，正保障着夏国正在增加的家庭汽车的用油需要。
巨大的破冰船，后面跟着长长的船队。
旁白：来自北方的冰冻鱼船队，正在穿越鄂霍海，驶向津门港，五十万吨鱼类。
无数的船队画面。
来自潘鹰的牛肉、来自柏斯的酒、糖果、奶粉。
还有来自暹罗的大米、水果。
来自漂亮南大洲的水果、咖啡、可可、大豆……
千万吨级数的夏国新年年货物资，正在从全球往夏国汇聚，必定在新年前，送上每家每户的餐桌。
画面再转：
鲁州。
一眼望不到边的蔬菜大棚，辛苦的农人，没有成熟青色的柿子、刚刚长了不到巴掌长的黄瓜、一片片刚发芽的绿菜……
豫州。
十万头级别养猪场，镜头感十足，一镜到底，数都数不清的生猪准备出栏。
晋州。
百万只级别的养鸡场……
江南。
连绵数公里的冷链仓库，每一个仓库里都堆满了各种食品、生鲜。
天山。
同样是连接数公里的仓库，各种水果、肉类堆满了仓库。
接下来是铁老大的各车站，普通的车站员工站在一起，向全夏国所有人保证，我们已经完成了各项保养，随时可以承接海量的运输任务。
各城市的运输公司……
最后一幕，帝都一群小学生，在八*&宝举着右手：你们可曾看到……
海棠树下小院，电视前有一张带着欣慰笑容，眼角却带着一丝泪花。
旁边的中年人带着一丝紧张上前，却被轻轻抬手制止，坐在电视前的人开口了：这小鬼，有心了。
中年人在旁说道：“因为时间紧，没经您同意，所以保守了一些。是不是要制作一期新的特别节目。”
“这很不错，很不错。”
能把很不错连说两次，中年人的心也放下了。
再说京兆。
某电台家属院。
几位辛苦了好久的记者，懵了。
有人还感觉到了紧张，心说自己都干的是什么事。
可没等他们慌呢，他们和其他城市同伴拍的镜头竟然也出现在了新闻中。
这次的主持人台词风格变了些。
南棒，与夏国一衣带水……
夏国人有一个丰盛的新年，同样在庆祝夏国新年的南棒人，也要有一个好日子，各地也为南棒准备的大量的年货。
西瓜！
竟有西瓜，小倭子：MMP。
而南棒看新闻的普通人，心态也在这瞬间发生了极微妙的变化。
这是白昊完全没想到的。
南棒的普通人突然有一种感觉。
两千年前的老大回来了，许多南棒人也是读过历史的，此时还没有出现大量的伪南棒史，夏国史也是能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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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种感觉到是什么呢？
对，就是跟对了老大，好过年。
虽然，也一次次被老大收拾，狠揍，往死里揍。
第一次小倭子来了，白村江。
老大一万多人，一百多条船，把小倭子四万多人一千多船按在地上摩擦。
第二次小倭子来了，大明神机营把小倭子再一次按在地上用力的摩擦。
第三次小倭子来了，老大已经虚弱到无法支撑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似乎忘记了老大的存在。
没错。
老大回来了，我们要把小倭子再次按在地上摩擦。
小星公司的工人开始喊出要加班的口号，要全力生产，推平小倭子在市场份额。
南棒，海边庄园。
白昊拿着雪茄靠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薛琳琳将白昊的卫星电话递了过来，电话那边中年人的声音，只有三个字：还不错。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薛琳琳呢，也冲着白昊给了一个大拇指。
白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其实也没多想，只是不想被人乱带节奏，有时候节奏很重要。”
“厂长英明。”
白昊坐在电脑前，群发了一份邮件。
内容只有三个字：
很不错！
没有排头，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就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
懂的，都懂。
不懂的，肯定不可能接到这封邮件。
白昊不知道的是，这次的特别制作加长新闻，还有一个小小的福利。
漂亮南大洲，印加国。
一个女人在自己的房间中站了出来，一字一句的对身边的人说道：“我决定了，我参加竞争，赌上一切参加这次竞赛。我要成为第一大贵族，然后全面与夏国展开合作。带领印加人，过上富裕安定的生活。”
她的丈夫也跟着说道：“我和我的家族会全力支持你，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她的秘书，红发美女开口了：“我真名叫娜塔莎，燕邦在你背后。”
只有一人没开口。
默默的坐在角落。
他只是经济顾问，但他背后是……许正阳。
当三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他只是微微抬手，竖起大拇指。
夏国，京兆。
此时，已经是夜里九点，浐河边的福利区南区，河滩那一片。
其实，这算是浐河福利区的另一个区了，这个福利区任何一个方向的直线距离，三公里内，都是九厂的区域。
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则，也没什么限制。
但因为距离毛熊风格的家属区非常近，所以这里的除了烧烤之外，其余的餐厅百分之九十都有强烈的毛熊风格。
喜欢毛熊菜的，也会到这里来。
烧烤架已经摆上，一辆巨大的罐车正在卸货。
小麦汁饮料。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今天，并不算是什么节日，但却是要值得庆祝的。
有新人来了。
其中有一位，在毛熊国的二毛那里，也并没有谁把他当回事，领的月薪远不如一名普通工人。
但，因为他的到来，白昊亲自写了建议，隆重举办欢迎会。
因为，他的名字：
ValeryVasilevichBabich。
简称，瓦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