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5章女儿把事情办砸了
汪夫人没有想到，自己搬出唐家人，也没能得逞。
当下对唐家的心生不满，汪家和唐家好歹也在江灵城处了那么多年，竟然这点面子也不给。
她本是不想打着寻唐家人的旗号过来的，可今日女儿鲁莽，闯了祸，她便想利用唐家人让太子妃不计前嫌，可没有想到，东宫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正好这一慕被过来拜见太子妃的几位夫人、小姐看到。
有认出她的人讥讽出声：“上午在御花园想用雪球为媒的小姐，就是这位夫人的女儿。”
“她们看着眼生的很，是哪位大人的家眷？”
“听说她家老爷，年前刚从江灵调回京，在吏部任职。”
“怪不得不认识，原来才回京，不过胆子倒是不小，这一回京便把主子打到了太子头上，还真是厉害。”
“京城多少高门贵女想进东宫，就凭她一个从三品官的女儿，还真敢想。”
“行了，别说了，过来了。”
“怕什么，敢做还不让人说了。”
汪夫人没有想到，这些夫人、小姐，当着她的面就敢嚼舌根，可这是宫里，她还真没胆闹起来，到时候怕是自家老爷的官，真的到头了。
她只得往宫里安排的客院而去，也不知道女儿醒了没有？
汪昱菲被那雪球砸中，虽没有外伤，可她一直不见醒，汪夫人本想带着她出宫的，可宫门口的侍卫说没有上面人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宫，只有年宴结束，接到消息才能放行。
可汪昱菲今日这事不光彩，只得先到了客院，连太医都没敢请。
汪夫人知道，今日这事要是不能求得太子妃的原谅，自家夫君怕是也不会放过她们母女，她到保和殿的时候，才知道唐家人随太子妃回了东宫。
她原本想着再怎么说，他们汪家和唐家在江灵也有数载的交情，唐家人定不会看着不管，现在自己是真的傻眼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失魂落魄的走回到客院，就看到不少人正围在女儿住的那间房门外。
走进了才听到女儿正在发脾气。
赶紧拨开人群走上前，就听到汪昱菲的声音传出来：“快帮我请太医过来，我肚子疼的厉害。”
有人在外面嘲讽道：“听说那雪球只砸中了她的头，这怎么还肚子疼上了？”
“散了吧，省得被这没脑子的牵连。”
其实汪昱菲是真没有撒谎，她来月事了，是被疼醒的，可眼下马车还在宫门外，想取衣服来换都做不到。
可能是因为今日玩雪着了凉，这次肚子格外的疼。
看到走进来的汪夫人，汪昱菲立时就扑到了她怀里：“母亲，女儿把事情办砸了。”
汪夫人有些心疼女儿，可想到她们母女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心里一阵烦躁，看来还是她们太过心急了。
汪昱菲肚子疼的脸都白了：”母亲，女儿肚子疼。“
汪夫人这才发觉女儿的脸色不太好：“菲儿，你怎么了？”
汪昱菲捂着肚子，在汪夫人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母亲，可能上晌的时候玩雪着了凉，这会肚子疼得厉害，怎么办？”
第1216章真想撂挑子不干
汪夫人这下也着急了，不过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
舍了一锭银子后，从一个宫女那里换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和所需的东西，这才让汪昱菲度过了眼下的难关。
汪昱菲收拾好，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母亲，女儿该怎么办？”
汪夫人如今脑子里也乱得很，也只能安慰道：“没事的，大不了咱们找户殷实的人家下嫁，有你父亲在，不怕护不住你。”
事到如今，母女二人还在这里做梦。
*
东宫，在汪夫人离开后不久，齐国公夫人也带着府里的女眷到了东宫拜见。
云依听到禀报，亲自起身迎了出去。
这齐国公府对于圣上和他们来说，很是重要，更不要说还是太后的娘家人，自是不能怠慢。
等他们再进来，唐家人和艾家人也早就等在了门口，相互见过礼，这才一起进了正堂落座。
等宫婢了上了茶，云依这才问道：“舅祖母，二公子的伤，养的怎么样了？”
齐国公夫人正预起身行礼，被云依拦住了：“都是自家人，真不必客气。”
齐国公夫人听了这话，心里很是舒服：“客套的话，臣妇也不多说了，不过，这是要说声谢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把这话题结过。
之后，唐家和艾家的女眷，也跟齐国公府的女眷熟悉了起来，倒是聊的很是开心。
*
肖家大房，肖老夫人有些颓废的靠坐炕头，今日可是新皇登基后第一次年宴，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竟然吃坏了肚子。
正当她想得入神时，吕思怡黑着脸走了进来，她是真想不通，放着二房那么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着他们大房受罪。
要不老夫人不后悔，那是骗人的。
就说现在这饭菜，她就受不了，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二房的大门，没有云依的允许，她怕是再难回。
吕思怡把手上的汤药放到了老夫人身边的小几上：“祖母，药熬好了，现在温度正合适，孙媳扶您坐直了，先把汤药喝了。”
要不是公公放了狠话，她还真想撂挑子不干。
可如今自己没有退路，想在这个家立足，那就只能忍。
想到了什么，摸向了自己的肚子，这都回京这么久了，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自家夫君可少耕耘，可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没法有孩子傍身，总觉得不安心，可那大夫明明说自己没有问题，怎么就怀不上呢？
肖老夫人伸着手等着她扶，可半天没等来孙媳妇的手，这一看才发现，这一会的功夫，吕思怡竟然走神了。
本就心情不爽，又遇上这事，肖老夫人也彻底的爆发了：“你要不想伺候我这老太婆，就直说，可别说一套做一套。”
吕思怡这会也反应过来，急忙伸出手，把人扶住：“祖母，您别生气，孙媳哪是不想伺候您，是觉得您跟着我们大房实在是委屈您了。”
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是人家卫姨娘有福气，听说辰铭他们现在住的府邸，比原先肖府的宅子还大，府里丫环、小厮、护院，一应俱全，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也让您享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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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7章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听到吕思怡的话，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哪能听不出这孙媳妇的言外之意。
蹙眉看向吕思怡：“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吕思怡往院里瞅了一眼，见外面没人：“孙媳能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您跟着我们受苦了，也是我们没用，比不得二房也就算了，连庶出的辰铭都比不得，祖母可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传我们的，羞愧的都没脸出门了。”
老夫人本来有些生气的，可听了这话，倒是心里好受多了。
她明白，这个孙媳妇羡慕二房，嫉妒庶出的辰铭，能说出刚才的话也不稀奇，毕竟之前肖府没被流放之前，府里可是大房说了算，庶出的那有他们嫡房来的风光。
如今却是翻了个，二房他们是打马也追不上，光剩下了羡慕了，可眼下连个庶出的辰铭都比他们过的好，她能心里平衡才怪。
肖老夫人自然知道刚才她想做什么，可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哪能如了她的意。
再说了，就算辰铭愿意奉养她，怕是卫氏也不能会同意。
卫氏看着性子柔顺，实则刚烈的很。
到时候，就怕惹急了卫氏，再把大儿子肖仁礼那最后的颜面给撕扯下来，她现在可不糊涂。
肖老夫人挑眉看着吕思怡：“收起你那些小心思，省的最后闹个没脸。”
吕思怡听到这话，心里恨死了眼前的老太婆，可面上还得陪着笑：“祖母，看你说的，我哪有什么小心思，无非就是想让你过的舒服些，还有了错？”
肖老夫人本就心烦的不行，也懒得跟她再继续说下去，端过那碗药几口灌了下去：“行了，出去吧。”
吕思怡还想说什么，可看老夫人沉着脸，只能端了药碗退了出去。
在她退出房间的时候，屋后窗户边一抹影子随即消息在原地。
*
宫里，直到晚宴开始前，钱晓晓还是没醒，这下别说是钱家人，就是宣王府和季家也着急了起来。
要是钱晓晓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真是没办法跟钱家交代。
这事发生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怕是圣上也会怪上他们，所以晚宴都开始很久了，宣王府和季家的人都还在走神。
圣上陌言斌自然是知道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情，并且通过这几件事情，还得到一些不太确定的消息，现在只等那些人的调查结果了。
想到这些，不由的看向了宣王。
宣王似乎也有感应似的，抬起了头，四目相对，眼里暗芒闪过，瞬间变的柔和。
陌言斌举起杯，宣王回以一个自认为得体的笑，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二人隔空对饮了起来。
其实心中的波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晚宴开始后，宫的舞姬一舞毕，之后便成了各府小姐的才艺大比拼，看似和谐一片，实则明争暗斗。
各家小姐都想借年宴露脸，那可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但都有一个共同的喜好，那就是个个看太子的眼神都含羞带怯。
就在忠伯公府二房的嫡小姐张燃琴表演完毕，又用同样的眼神看向太子这边时，坐在景睿和云依中间的烨哥儿神来一句：“母妃，她们为何都在看父王？”
第1218章越查事情越深
烨哥儿这话一出，让那些有小心思的各府小姐们，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云依被儿子的话逗乐了，不过她倒没有生气，而是含笑道：“你看错了，她们哪是在看你父王，明明是在看母妃。”
烨哥儿看云依说的认真，也有些不确定了，忙看向一旁的柏哥儿，想在哥哥这里求证。
柏哥儿小大人似的抬手拍拍烨哥儿的胳膊：“弟弟确实看错了，那些小姐是太羡慕母妃了，有父王宠，还生了我们三个小可爱，她们可能是想嫁人了。”
柏哥儿尽量学着孩子的声调。
这话一说完，惹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而之前那些偷瞄过太子的各府小姐，这会连头都不敢抬了，毕竟还是闺阁女子，脸皮薄的很。
云依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给旁边的石蜜使了个眼色。
没一会宫里的舞姬再一次登台，乐声淹没了那些议论声，倒是之后再上来表演的各家小姐再不敢往太子这边瞟了。
景睿特意让人做了不少烟花，摆到了宫外的空地上，宴会结束后，大家移步到了望月台，当色彩缤纷的烟在夜色里绽放，无论是望月台上观看的官眷还是城外的百姓，除了大饱眼福外，还有对未来的憧憬。
等烟花放完，午宴也正式结束。
而太医院那边还是没有传来钱晓晓醒来的消息，钱尚书现在看宣王府和季家的人眼里都冒了火，好好的人，进宫参加个宴会，竟然还要遭这样的罪。
本来云依是想让钱晓晓留在太医院的，可钱大人没有同意，连夜安排人准备把人接回府。
云依亲自出手救的人，自然知道不会有事，所以也没在阻拦。
景睿也说了，这事要等钱府的小姐醒来再议。
在场的钱大人和宣王府以及季家都以为是要看钱晓晓能不能醒过来，也只有云依知道景睿这个再议，另有深意。
交代完事情，云依和景睿便没再多待。
等入了东宫大门，云依这才开口道：“查得怎么样了？”
景睿拉着云依往后院而去：“越查事情越深，怕是没那么快。”
云依确实没有想到，今日这事会把宣王府牵扯进来，而且看景睿的表情，好似事情还不简单。
大过年的她也不想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反正等调查的结果出来，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等三天休朝结束，圣上陌言斌下旨，改年号为泰启。
也在这一天，钱晓晓了醒了过来，钱大人和钱夫人终是松了一口气，钱晓晓对二房来说也许并不重要，毕竟她从小不在府上长大，二房人对她没有多少感情。
可钱夫人和钱晓晓的母亲关系很好，这些年每年都会过去探望，对钱晓晓这个侄女也是疼爱有加，如今自己把人带进宫，却是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没有办法跟弟妹交代，生怕钱晓晓有个不好。
现在人醒了，钱夫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钱大人也觉得跟二弟有交代了，夫妻二人这才想起有些账也该跟宣王府和季家算一算了。
第1219章这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东宫，景睿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这上面所记之事可都核查过了？”
地上跪着的黑衣人恭敬道：“回主子，全都核实过了，件件都是真。”
景睿拿着手上的纸章翻看着，越看脸越黑，真是没有想到平日里看着无欲无求的宣王，竟然在背后却是这么张狂。
摆手让人退下，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而御书房里的陌言斌，此时正在看户部送来的资料。
听到门外传来见礼声：“见过太子。”
“喜公公，我父皇可在？”
喜公公笑着点头，：“您稍等，奴才这就去禀报。”
只是他才转身往里，就听到圣上陌言斌说道：“进来吧。”
景睿直接走了过去，直接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人，看人都走远了，这才把手上的调查结果递了过去：“父皇，您看看这些。”
陌言斌伸手接过：“是什么？”
景睿坐了下来：“您看过就知道了。”
陌言斌是越看脸越沉，最后直接把那调查结果甩在了桌子上：“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不声不响竟然把手伸向了国库。”
要不是那日季家小公子惹事，怕是景睿还注意不到宣王府，最后才发现户部尚书左子敬竟在是宣王的人，而这些年宣王和左子敬暗中勾结，每年国库一成的税收都进了他们的腰包。
煜王谋反这事，这里面也有宣王的手笔。
估计最初的想法是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有想到陌言斌会强势介入，这才收了手。
陌言斌看向景睿：“这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景睿稍作斟酌道：“煜王府的人铁定是留不得，可要是紧接就定宣王的罪，就怕不明真相的百姓觉得咱们是在排除异己，连皇族之人也不放过，就怕被有心人引导，对咱们不利。”
陌言斌点头：“确实，如今国库本就空虚，又刚与东宁交战结束，虽是咱们北陌获胜，得了赔偿的银子和疆土，可那银子怕也填补上这次战争的耗费。
更别说，那些死伤将士的赔偿银子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年也过了，这些事情都得提上日程，尽快把抚恤金发放下去。
如果要是此时再把宣王法办，恐怕会再生风波，毕竟宣王在外一直以温文尔雅示人，百姓们定不会相信他会做出那些事情，定如你说的，会以为我们是个排除异己。”
景睿接话道：“从户部分得的银子，宣王并安放在宣王府，从行迹上看，那些银子全被他藏到了京郊浮名山上，但具体的位置他们还没有找到。”
陌言斌听到浮名山，但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宣王府确实把浮名山买了下来，看来早就和左子敬有了勾结，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景睿看父皇没说话，继续说道：“儿臣已经派了人到浮名山查找，等有了消息咱们在商议，等找到那些赃款，确定了数额，左子敬也就没必要再留了了。
到时候大不了和宣王谈判，事实摆在面前，他没得选，要命还是要权要钱由他自己选，他手上那几万人的兵权正好顺势收回来，让他做个闲散的摆设便好。”
第1220章还不如替圣上把这口锅背下来
陌言斌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暂时别打草惊蛇，先把罪证收集齐全再说。”
景睿想到之前收到的消息:“钱尚书的侄女今日已经醒了过来，不如先让季家脱一屋皮。”
正好二人还在商量时，门外传来了喜公公的禀报声:“禀皇上，钱尚书求见。”
圣上陌言斌和景睿对视一眼，陌言斌对着喜公公道:“让人进来吧。”
钱尚书进入御书房直接跪了下去:“见过圣上，见过太子殿下。”
陌言斌虚抬手道:“起吧，钱尚书今日进宫为何事？”
钱尚书也不绕弯，直接开口道:“圣上，我那侄女今日醒了过来，之前臣就想进宫来讨个公道，可这年宴才过没几日，臣也不想因为这事影响圣上的心情。”
钱尚书话落，圣上陌言斌便站了起来:“这事情，确实也该有个定论了。”
看向喜公公道:“传宣王进宫，传季大人进宫。”
喜公公得了吩咐，应声道:“是。”
出了御书房就指派了侍卫出宫传旨去了。
陌言斌看向钱尚书:“你可有什么想法？”
钱尚书开口道:“这事，是季鸿海有错在先，臣也让人在坊间调查了一下，这季鸿海仗着宣王府可没少干坏事，还请圣上明查。”
景睿自然在季鸿海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让人开始了调查，本就是季鸿海惹事在先，更别说这事还牵扯到了岳家，自己岂能放过他。
宣王和季大人进宫很快就到了宫里，不过两人显然是早已密谋过，一来就摆明了态度，一切按钱尚书提的要求来。
但显然宣王和季大人想简单了，太子还要为小舅子出气，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放过他们。
于是从那些调查资料里单独把季鸿海的几页拎了出来，甩到了宣王府和季大人面前:“别跟本太子说，这些事情你们不知道。”
宣王他们捡起地上的纸，看清了上面的内容，没怀疑圣上和景睿，倒是看向了一旁的钱尚书。
钱尚书想着反正日后他们也不可能交好，也懒得解释，再说怎么解释，总不能直接说:“那些可跟我无关。”
钱尚书是个聪明人，多少看出了一些门道，心想:还不如替圣上把这口锅背下来。
钱尚书的不出声，让宣王和季大人更加确定，这事是钱尚书调查的，不禁双双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两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真要是宫里派人查，那总能查到些蛛丝马迹，之前做过的那些事说不准就得暴露。
年宴结束后，宣王就和季大人说过，这次的事情结束，让他好好的管教鸿海，省得日后因为他坏了事。
季大人当时是应下了，其实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让宣王出面，在圣上那里美言几句，也好让小儿子早些放出来。
可看到这纸章上写的东西后，他是生生被吓出一身的冷汗，原来不知不觉中，小儿子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些事有理有据写的清楚，他都开不口说反驳的话，只得把这些事情认了下来，在心里想着:小儿子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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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1章交由刑部审理
圣上陌言斌冷眼看向季大人：“季大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季大人为官这么多年，哪能不明白，圣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忍着心痛道：“是微臣没有把儿子教好，没脸替他求情，但凭圣上发落。”
圣上听了季大人的话，在心里冷‘哼’一声，要是没有查出那些事情，看在宣王的面子上，也得从轻发落。
可如今不一样了，既然注定要和宣王大路朝天，那就从今日这事开始吧。
他面色冷凝的看向宣王：“宣王如何看此事？”
宣王没有想到圣上会直接问他的看法，这让他怎么说，总不能按自己所想说：“鸿海他还小，以后定让季家好好管教，还请圣上手下留情。”
这话他不能说，毕竟那纸上所记录的事情，件件属实。
他也怕这是圣上在试探他，于是心一横：“圣上，鸿海确实是被季家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又在宫里做出那样的事情，不严惩怕是日后还会闯出更大的祸事，希望通过这次教训，能让他引以为戒，日后洗心革面，不再惹是生非。”
圣上陌言斌看着宣王，见他话虽这么说，可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却是死死握成了拳，可见说这番话，是多么的心有不甘。
可这就是自己要的结果，淡淡开口道：“宣王的这番话确实有道理，毕竟那日满朝文武和官眷都在，不严惩怕是说不过去，既然季大人也没有意见，那这事就交由邢部审理吧。”
一句话，让季鸿海没有脱身的机会，还重重的打了宣王的脸。
季大人听了这话，脑子‘嗡’的一声，浑身发软。
只有宣王站在那里强装镇定道：“圣上说的是。”
很快叶怀义就被宣到了御书房：“臣叶怀义见过圣上，见过太子。”
圣上抬眼看了过去：“起吧。”
伸手把桌子上那些调查资料拿了起来：“那日季府小公子在宫中所做之事，你也清楚，如今季大人和宣王主动请求严办，令人钦佩，这事就交由邢部审理，务必做到公平公正，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叶怀义对宣王府和季大人倒是没有什么偏见，不过对季家的小公子季鸿海可没什么好感，拱手行礼道：“是，微臣定不负众望。”
宣王听到这声‘不负众望’显些气吐血，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
圣上陌言斌还有奏折要处理，便摆手道：“既然这事有了定论，都退下吧。”
几人告退，退出了御书房。
季大人刚出御书房，就软瘫在了台阶上，心里那个急啊。
转身就拉住了叶怀义的衣袍：“叶尚书，能否借一步说话？”
叶怀义虽有些不愿，可看在宣王的面子上倒是没有拒绝：“借一步说话就算了，既然都要出宫，季大人有什么话，那就边走边说吧。”
季大人也不好强求，从地上踉跄着站了起来：“叶尚书，请。”
叶怀义看了季大人一眼，冲着宣王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宣王前面走。
季大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才试探着开口：“叶尚书，下官知道小儿顽劣，还请叶尚书看在下官的薄面上，手下留情。”
第1222章食君俸禄忠君之事
叶怀义蹙眉看着他：“季大人，食君俸禄忠君之士，咱们可刚从御书房出来，你该回去求圣上，而不是在这里为难于我。”
宣王黑着脸，不满的看了一脸叶怀义，对着小舅子不悦道：“怀忠，还不快走，别耽搁了叶尚书办案。”
季怀忠知道叶怀义这是不肯帮忙，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宣王已经大步离开了。
没办法，只得追了上去：“姐夫，你等等我。”
小跑几步这才追上了人：“姐夫，为何不帮着说句话，叶怀义还能不给你面子？”
宣王往后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叶怀义的身影，这才放慢了脚步：“你我都在圣上面前大义灭亲了，还指望别人能替你分忧，想什么美事呢？”
季怀忠担心小儿子：“咱们不管了，鸿海该怎么办？
姐夫，你是知道的，要是那纸上的事情，叶怀义都翻出来审一遍，那鸿海哪还有救，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宣王这会有生气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是本王没有提醒过你，还是你姐姐没有提醒过你，你们都是怎么做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是没救了，那也是你们当父母的害了他。”
说完，也不现理季怀忠，大步往前走去。
季怀忠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宣王了，哪能就这样把人放走，几步追了上去：“姐夫，多姐姐最是疼鸿海，你也不想让她伤心吧，还望姐夫救救鸿海。”
宣王现在心烦的厉害，刚才在御书房，圣上看似在寻问他们的意见，实则半点面子也没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圣上看自己的眼神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他不可能因为季鸿海再惹圣上不快。
可现在也不能对小舅子说不管之类的话，只得轻叹一声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走吧，先出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季怀忠得了准话，这才稍稍放了些心，之前府里有事，只要姐夫帮忙，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两人很快就到了宫门口，季怀忠上了宣王的马车，一路往宣王府而去。
而走在他们后面的叶怀忠，看宣王府的马车离开了，这才骑马离开。
他早就想过了，必须要赶在宣王府出手前，把那些当事人保护起来，不让别人接触到，省得被人威逼利诱，不敢说出真相。
*
肖家大房，吕思怡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动了肖仁礼这个公公。
没想到肖仁礼还真打发肖辰辉跑了一趟，把肖辰铭喊了过来。
肖辰铭一路上就在想，这次被请来，怕是没什么好事。
等他到了才知道，原来他的好父亲果然给他摆的是鸿门宴。
肖仁礼让大儿媳吕思怡提前准备了几个小菜，见辰铭来了便招呼他：“辰铭来了，快坐。”
肖辰铭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对自己这么随和，不过他清醒的很：“父亲，叫儿子来，是有什么事？”
肖仁礼微微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道：“没事，就不能找你过来说就话了？”
肖辰铭可不想跟他打太极：“父亲，儿子不是那个意思，是因为下午还有差事，怕是没有太多的时间陪父亲说话。”
第1223章被打了脸
肖仁礼听了辰铭的解释，觉得还是长话短说的好，省的人走了，他还没有把话说出口，不能浪费自己这一番安排：“坐吧，咱们小酌一杯。”
肖辰铭抬手按住了肖仁礼拿酒瓶的手：“父亲，儿子一会还要办差，不宜饮酒。”
肖仁礼只得把酒瓶放了回去，这才幽幽开口：“找你来，确实是有一事要和你说。”
肖辰铭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什么事？”
肖仁礼有些难以启齿，可想到儿媳妇说的那番话，还是硬着头皮道：“这边的情况，我不用说，你也清楚。
如今我们都赋闲在家，没什么收入，虽说你祖母之前支助了一些，给置办了一个庄子和一个铺子，可那庄子，明白秋上才能有收益，那铺子的租金也才勉强够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
肖辰铭不想和他绕弯子：“父亲，你就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肖仁礼抬头迎上庶子的目光：“现在家里的开销，全靠那间铺子每月五两银子在维持，想让你祖母过的好些都做不到。”
肖辰铭心想五两银子还嫌少，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难不成是忘记之前在北疆的苦日子了，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想听听自己这位父亲到底要做什么？
肖仁礼看儿子没接他的话，只得继续说道：“你好歹有云依照应，在军中还混了官职，你看能不能给这边多少补贴一些银子？”
肖辰铭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父亲，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哥大嫂的意思？”
肖仁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追问道；“到底行是不行？”
肖辰铭可不惯着他们：“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能说我有官职，就得补贴大哥，我可不是二叔，再说嫡庶可分家了，总不能让分了家的弟弟养大哥、大嫂吧？
就算我给，他们有脸要吗？更何况我还不乐意给。
如果父亲到了需要儿子养老的年纪，那儿子自然没有说话，可如今儿子那点俸禄，可只够让一家子吃饱穿暖，没有多余的银子补贴这边，时间不早了，儿子还要上差，就不多留了。”
肖仁礼一看庶子要走，赶紧道：“辰铭，分家了你们也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现在正是他们最难的时候，你伸手帮一把，这份情他们定会记在心里一辈子的。”
肖辰铭轻笑出声：“父亲，这话你信吗？
反正我不信，二叔也为肖府付出了那么多，可倒头来得到了什么，儿女都差点被人算计死，这话还是留着糊弄别人吧。”
说话，转身往外走去。
独留肖仁礼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缓过来，估计是被肖辰铭的话刺激到了。
可事实如此，别人又没有胡说，受不受得住，那都是自己造下的孽，只能受着。
肖辰辉正准备过来帮父亲添砖加瓦，没想到正好看到肖辰铭从屋里出来：“二弟，你怎么出来了？”
肖辰铭那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那气场自然不是肖辰辉能比的，再加上嫡庶分了家，肖辰铭有官职在身，根本不惧他：“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必喊我过来了，各自安好，大家都好。”
说完，不再看他，径直往外走去。
第1224章怎么，你也想管我
肖辰辉没想到肖辰铭会如此对他，有些生气的进了父亲屋里：“父亲，辰铭怎么走了？”
肖仁礼此时心情也不美：“腿长在他身上，他要走，我还能拉住他不成？”
肖辰辉听到父亲带着火药味的话，不由的皱起眉：“父亲，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可是跟辰铭说了让他拿银子的事？”
肖仁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一口就闷了下去，可能是喝的太急，直接咳嗽了起来。
咳嗽声引来了厨房里的吕思怡：“父亲，您没事吧？”
等进来后，却是没有看到肖辰铭：“辰铭呢？”
肖仁礼没有理会她的问话，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实在是肖辰铭的话太让他生气了。
二弟活着的时候，被人说也就算了，如今二弟都去了多少年了，还要被人说，而且还是自己亲儿子，他最是讨厌别人这么说他。
肖辰辉不知道这一会的功夫，二弟到底和父亲说了什么，让他成了这个样子，只得伸手去拦他：“父亲，别再喝了。”
肖仁礼这会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了醉意：“怎么，你也想管我？”
抬头看着大儿子夫妻：“要不是你们撺掇我让辰铭补贴银子，今日他也不会说的那么绝情，他说的没错，嫡庶已经分家了，他不是你们二叔，他不会花钱养白眼狼。
我确实是白眼狼，没有好好的对待你二叔的子女，可他们如今还不是个个出息，为什么？
难不成我比不过你二叔，连带着小一辈还是比不过吗？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肖辰辉一看父亲这是喝醉了，赶紧上前安抚道：“父亲，你不能再喝了，二叔就算再厉害，可他已经没命再享受。”
至于小一辈的事情，他还是不拿出来说了，大房的儿女确实没有办法跟二叔的几个儿女比，这是事实。
肖仁礼听了大儿的话，愣了一瞬间：“你说的对，他再厉害还不是没命活着，我跟个死人计较什么。”
可他这话一落，屋外却是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肖辰辉和吕思怡顾不上再管已经半醉的肖仁礼，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只见祖母正躺在地上。
他们吓坏了，吕思怡尖叫一声：“祖母，您怎么了，可别吓我们？”
她不是担心肖老夫人，而是怕肖老夫人真要是在大房发生什么，二房的姐弟几个饶不了他们，到时候，怕是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肖仁礼也因为这喊声，酒醒了一半，跌跌撞撞的出了院子，到底是自己母亲，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这会在厨房做饭的肖云茹和在后院里整理柴火的肖辰旭也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祖母这是怎么了？”
肖仁礼这会也总算是清醒了：“快去请大夫。”
肖辰旭放下手里的工具，就跑了出去。
肖仁礼想了想，看向肖辰辉：“到宫里给太子妃送消息。”
他是真怕了，看母亲这情况不是太好，他也怕真有个好歹，没办法跟二房的人交代。
肖辰辉也赶紧撒腿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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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5章中风
肖辰旭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肖老夫人已经被安置回房里。
肖仁礼看大夫到了，着急道：“大夫，快，快，快帮着看下。”
老大夫走上前，先看了一下老夫人的症状，这才从提来的诊疗箱里拿出脉枕，以多年的经验，不用诊脉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伸手搭上老夫人的脉搏。
把完脉，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夫人，这才示意大家到一旁说话
肖仁礼一看这阵势，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大夫，我母亲她....”
老大夫倒是没有绕弯子：“老夫人这是急火攻心，再加上摔倒，中风了，老夫一会帮她针灸一次，再开七天的汤药，之后还要连续再针灸半个月，但是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这个不好保证。
你们要是有疑虑，也可以再找别的医馆大夫过来再诊断一下。”
吕思怡一听这又要针灸，又要喝汤药，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得花多少银子。
有些着急道：“父亲，这事还是等太子妃到了再说吧。”
那大夫一听太子妃，抬头看向了肖仁礼，虽是好奇但并未问出口，只等着家属发话。
肖仁礼这个时候倒是没有生出别的心思，听到儿媳妇的话，心里想着：会不会宫里的御医比这老大夫医术更好。
略一思索，对大夫开口道：“我母亲这情况，还能不能等一下再医治，我儿子进宫了，或许宫里会有御医来帮忙诊治。”
那大夫一听会有御医来，自然是满口应了下来，心想着：说不定还能从御医那里学到些东西。
肖辰辉到达宫门时，被人拦了下来：“什么人？”
肖辰辉赶紧拱手道：“侍卫大人，小的是太子妃的娘家堂哥，有要事要找太子妃，还望帮忙通禀一声。”
门口的侍卫本想把人赶走的，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这时身后的侍卫走了过来：“你找太子妃何事，总是要说清楚的。”
肖辰辉赶紧回道：“我祖母在院子里摔倒了，家父让小的进宫告知太子妃一声。”
侍卫听了这话，相视一眼，不管是不真，还是得到东宫禀报一声，其中一名侍卫道：“在这里等着。”
说完转身往宫里而去。
云依正在那里看宫里的账务，石蜜走了进来：“禀太子妃，肖家大房的少爷在宫门口，说是老夫人在院子里摔了。”
听到禀报，云依微愣了一下：“到太医院那边说一声，派两名御医先随他回去。”
石蜜福身行礼：“是。”
等石蜜转身离开，云依这才收了账册：“白薇，更衣，出宫。”
白薇应声，让门外的二等丫环备水，亲自去取了两套衣服过来：“太子妃，衣服取来了。”
云依看了一眼，随手指了一套素色的，转身对着刚进来的曲莲道：“去小厨房带些新做的，易克化的糕点带上。”
安排好一切，这才梳洗、更衣。
等收拾好，正准备要出宫的时候，景睿赶了回来。
云依快步几步迎上了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景睿牵上了她的手：“在宫门口遇到了肖辰辉，我便直接回来了，想着陪你一起过去。”
第1226章按朝廷律法严办
云依知道他这几日忙的很，早出晚归的，不想让他因为这些琐事再受累。
轻声开口道：“这几日你有多累，我自然看在眼里，别为这些小事分神，快去办你自己的事，办完了早些回来休息。”
景睿还想说什么，被云依抢了先：“听话，等你忙完了，再陪我一起过去探望一下就好，正事要紧。”
景睿确实是有事要到御书房商议，见云依执意让他先办正事，也只得对云依身后跟着的丫环道：“照顾好你们主子。”
云依身后的白薇、石蜜福身应道：“是。”
两人在东宫门口分开，景睿看着马车消失在拐角处，这才往御书房而去。
今日他亲自到了浮名山走了一趟，只是半点收获也没有，在下山时一名猎户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猎户说，浮名山对面的鸡冠山被一位乡绅买了下来，本来前几年发生了几次摔伤人的事情，就没有多少人再上鸡冠山，现在是彻底的不让人上去了。
他下山后，特意带着人向当地的百姓打听了一下，鸡冠山和浮名山中间就隔着一条山路，鸡冠山高而陡，而且是石山，山上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
以前附近的村里人还会上山去打柴狩猎，可那边出了几次怪事后，就没人往那山上去了，都觉得那山有些邪乎。
他现在有个大胆的揣测，宣王那些东西怕根本就没在那浮名山上，而是在一路之隔的鸡冠山上，而鸡冠山上出现的那些怪事，怕也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就是不想再让附近的村民上山。
他到御书房的时候，就看到叶怀义等在外面。
叶怀义走上前拱手道：“太子殿下。”
景睿冲他点点头，往御书房门口看了一眼：“谁在里面？”
叶怀义小声说道：“是左尚书。”
景睿也没有急着让人通报，而是和叶怀义在那里说起了话：“季鸿海的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叶怀义看了一眼周围：“怕是够斩几次了。”
说完，还小声的说了一句：“从他那里还得到一些消息，牵扯到了宣王府，所以这才想来圣上这里请示。”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左尚书走了出来，相互寒暄了几句，左尚书这才脚步匆匆的离开。
景睿一直看着人走远，这才收回视线。
景睿和叶怀义一起进了御书房，等二人见过礼后，叶怀义递了季鸿海签字画押过的口供到圣上面前：“圣上，从季鸿海那里得知季家前些日子派了人前往渭河，想搞破坏。”
圣上陌言斌和景睿听后，都皱起了眉，不过谁都没有开口，而是等着叶怀义的下文。
叶怀义这才继续道：“他是无意中在书房外听到季大人和宣王的谈话，所以知道的并不多，现在那些人怕是已经快到渭河。”
景睿看向坐在御案后的圣上：“父皇，这事刻不容缓，儿臣先去传消息。”
陌言斌点头：“也好。”
说完，看向叶怀义：“季鸿海的案子不必留情，按朝廷律法严办。”
本还想留着情面给宣王，可他们敢向渭河伸手，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第1227章动手
叶怀义得了圣上口谕，这才告退离开。
而景睿离开御书房后，即刻回了东宫，连着放飞了五只信鸽，不仅派人即刻前往渭河卢宁段找肖辰瑞，还派了人赶往平州和庆城通知知府，生怕晚一步生出变故。
等事情处理好，正准备往御书房，却是收到了手下送来的消息：“你刚才说的可都核实过？”
那人单膝跪地：“是，全部都核查过了，为了确实无误，属下还查了户部近五年的进货、出货账册。”
景睿听完眼里全是怒气：“左子敬，好得很。”
说完，接过那些证据：“好好盯着左子敬。”
那人应道：“是。”
景睿带着东西前往御书房：“父皇，你看看这些。”
陌言斌接过景睿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景睿寻了地方坐下：“之前在萨瓦城时，云依临时捐赠了一批药材，军医说这药材远比户部送去的好很多。
兵部的卢尚书当时就直接拍板，日后兵部的药材便和云依合作，可这事户部那边却推三阻四，当然户部也不知道新换的供货方幕后的东家是云依。
儿臣便让人暗中查了一下，没想到这些年朝廷进的药材基本都是以次充好，价格却是正常药材的一到两倍，这中间的门道，想必父皇也清楚。
陌言斌是武将出身，怎么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看完那些证据后，他喃喃道：“怨不得边疆卫所说什么都要争药材的采买权。”
如今除了各卫所是自己采买药材，其他各驻军全是朝廷统筹分配，没想到倒是他们胆子不小，敢在军需物品上动手脚。
结果就是叶怀义才回到刑部还没坐下，就被人又传到了御书房。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兵部尚书卢剑成。
二人到御书房后，圣上也没跟他们绕圈子，直接把那些证据递给了他们：“你们看看吧。”
递给他们的资料可不光光是关于药材采买这方面的，还有其他一些证据，包括顺德县的白县令和长青镇他岳家洪家都是左子敬的人，所做之事也都是听命于左子敬，当然还不止他们。
圣上陌言斌把事情交给了刑部尚书叶怀义，让兵部尚书卢剑成协办，要求他们先暗中调查，不得走漏风声，季鸿海这边的案子尽快完结，正好彩这个案子行事。
两人领命离开后，景睿这才说道：“明日我便带人到鸡冠山走一趟。”
陌言斌揉了一下眉心：“这是逼着朕不得不出手啊。”
景睿自然知道父皇说的是什么意思，等这些人归案，怕是很快就会牵扯出宣王府，这煜王还在地牢里关着，总不能宣王也关起来吧。
要以景睿的意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宣王既然敢做，那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可陌言斌并不想让世人觉得他为皇权不惜对皇家族人赶尽杀绝。
父子二人商量过后，还按陌言斌之前所想，秘密没收宣王府的一切产业，给他们留最后一丝颜面，全府上下不得随意离京，如若不听格杀勿论。
当然，这些要等左子敬、季怀忠、白县令等，这些宣王的新信倒台之后再实施。
随后，宣王府的一举一动全被监视了起来。
第1228章想甩锅
另一边，云依到了肖家大房时，两名御医已经为肖老夫人诊治过。
见云依进来，两名御医上前行礼道：“见过太子妃。”
云依抬手道：“起来吧，我祖母的病情如何？”
其中一名御医上前一步：“禀太子妃，肖老夫人急火攻心，中了风，下官已帮老夫人施过针，正准备开药方。”
云依看这屋里还有一位不认识的老者，一旁的肖辰旭忙解释道：“这是从外面请来的大夫。”
那老者一听点到自己，赶紧行礼道：“见过太子妃。”
云依示意肖辰旭把人扶起来：“起来吧，既然有宫里的御医接手了，老夫人就先回去吧。”
说完，示意白薇送人。
白薇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走上前递了一个荷包：“这是我们太子妃赏的，收着吧。”
吕思怡一看太子妃的婢女给了赏银，那就是说这诊费他们大房不用付了，一阵窃喜。
等白薇把老大夫送走后，云依这才对着御医道：“开方吧。”
等御医把方子开好，云依便走到了肖老夫人床边，看着已经睡过去的人，在心里想着：放着好好的人上人不做，非要来受这般罪，可不知道你这图了什么？
伸手亲自帮她把过脉，确实如御医所说，确实是中风了，而且还有些严重，要是好好的调理，以后再多加锻炼，还是有可能好起来的。
不过，前提条件是不能再受刺激，得静心休养。
转身对着御医道：“方子开好了，便让他们去抓药吧。”
只是这话一出，大房的人都低下了头，刚才他们可是看到了，方子上有几味名贵药材，他们手上的银子怕是一副药都不够。
但云依也没有出口相帮，只是和御医讨论起了病情。
等他们讨论完，吕思怡怕云依一会离开，便走上前：“太子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依指指肖辰旭，对两名御医道：“你们把熬药的注意事项给他讲清楚，便可以回宫了。”
两名御医随着肖辰旭到了一边。
云依这才看向吕思怡：“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吕思怡虽有些为难，但想到他们的处境，还是开口道：“如今，我们手上没有那么银子，这抓药的事，你看？”
云依盯着她：“那你的意思呢？”
吕思怡心一横：“太医院肯定不缺那些药材，不如让他们回宫抓好了药，派人给送来。”
她这话一出，肖仁礼父子三人的脸火辣辣的，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云依冷眼扫视了一圈：“我想知道，祖母因何事急火攻心，中的风？”
大房的人听到云依的问话，全都沉默了，总不能跟云依说：是因为祖母听到他们在背后说二叔的不是，才气的祖母中了风。
云依再开口，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不能说吗？”
吕思怡眼睛一转，看向云依：“还不是辰铭过来走了一趟，也不知道和父亲说了什么，被祖母听了去。”
云依可不是好糊弄的：“哦，既然是这样，那怎么不见辰铭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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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9章这银子真让我们出，不妥吧
肖辰旭忍不了了：“大嫂，你别胡说，祖母生病跟二哥可没有关系，你别攀扯他。”
吕思怡气的瞪了肖辰旭一眼，只想着甩锅，忘记这事会牵扯到二房：“怎么和他没关系，要不是他过来说了那些不中听的话，父亲能被他气到，不生气怎么会那么伤心，又怎么会说出那些让祖母生气的话？”
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心虚的看了一眼云依。
云依听了这话，脸沉了下来：“那你说说，他们都说了什么话？”
吕思怡这下卡克了，在那里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别说前面肖辰铭到底和公爹说了什么，她没有听到，就是听到，想必那些话也对他们大房也不利。
正当她为难时，肖辰辉开口道：“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还是给祖母看病最重要。”
云依在心里冷‘哼’一声：“你说的对。”
之后看向两位御医：“这汤药需要多少银子。”
那两位御医不清楚太子妃是什么意思，有些为难，相互对视一眼，正准备说话。
就听云依淡淡道：“据实说。”
其中一位太医向前一步：“禀太子妃，这里面用了几味名贵药材，太医院的药材都是上品，这药一副下来至少得五两银子，七天一共三十五两银子。”
大房人一听这话，都愣住了，不知道云依这是什么意思。
两名太医说完，收拾了自己的诊疗箱，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并出了院子，等在了大门处。
待御医离开后，自觉理亏的肖辰旭开口道：“祖母是听了那些不中听的话，这才被气的中了风，这治病的银子理应由我们大房来出。”
他这话一出，肖辰辉不悦道：“辰旭，你在胡说什么？”
吕思怡也在同一时间生气道：“小叔子，你说的倒是轻松。”
云依看了一眼床上的祖母，又扫了一眼屋里的人道，率先往外走去。
吕思怡着急了：“太子妃，事情还没有说好，你怎么能走？”
云依身后的白薇怒声道：“放肆，不走莫非让床上的老夫人听你们变着花样的不孝？”
大房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床上的老夫人，看她没有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这才往出了房间。
肖辰旭怕堂姐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接着说道：“太子妃，今日确实是我们大房害了祖母，只是现在我们确实拿不出银子，这银子就当是我们大房借的。”
云依本来也没打算让大房出银子，不过肖辰旭既然都这样说了，不如顺水推舟气气大房的其他人，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
朝老夫人房里看了一眼，淡淡道：“你说的也没错，再怎么说也不能越过大伯这个亲儿子不是，祖母那么为他着想，也是他该表孝心的时候了。”
吕思怡这下更着急了，也顾不上看公爹的脸色，推开肖辰辉就走了上来：“太子妃，如今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看到了，这银子真让我们出，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