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有这些苦菜，说是也能吃，就是极苦。”他先自己尝了一口，眉头果然皱了皱：“还真是苦，你试试看吃不吃得下，实在不行，我去给你煮些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小米之类的东西。”
“又不是中原，怎么会有呢？”
景玉喝了小口菜水，眉头轻轻一皱，却觉得肠胃里舒服了一大半，耐人的燥热少了许多，暖意之中还带了一股一股极为舒服的清凉，她畅快的呼了一声，直接喝下了大半碗，又把里面的野菜都吃了，缓了缓把水全部喝下去，这才又躺了下去。
明淮给她擦擦汗，景玉恢复了一些精神：“他们问你从哪来了吗？”
“还没问，一整天都是大叔在和他们打招呼，我说的话少。”明淮嗅了嗅碗里的味道，暗自记下来想着明日拉着大叔去多找一些。
她略略一沉吟就说道：“要是他们问你从哪来，你就说从东川过来，这样或许会好些，大叔曾在靠近东川那边生活，能和他们打成一片，想来这群牧民也是从那边迁徙过来的，去年戎族疫症，我派人来戎族救治，想来东川在他们心里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毕竟两国并未有过战事，切忌不要提起秦国。”
明淮摸摸她的头：“我知道，放心吧。”
她笑了笑往被窝里缩：“外面那么热闹，该是在欢迎我们的，我去不了，想早些休息了，你去和他们聊聊吧，别让大叔一个人撑着，要是醉了就早些回来，可别睡在了外面。”
他微微颔首，拿着东西出去，大叔端着酒碗过来一把勾住他的肩说道：“过来喝酒。”
明淮瞧他醉醺醺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你少喝些，别撒酒疯。”
“怕什么？”大叔把他拉过去，直接到了一大碗酒赛在他手里：“喝。”
几个汉子也在凑热闹，明淮敬了一圈仰头喝下，马奶酒的味道他倒是不排斥，席地而坐，和他们大碗喝酒大口吃着肉，兴致浓烈之时，果然有人问了。
“成淮从哪里来？”
成淮，他告诉大叔的假名，景玉的假名就是华锦。
“从东川来，因为被人追着行错了路，不得不翻了雪山。”
他说东川，那几人并没有什么愤恨，依旧笑呵呵的喝酒。
大叔靠过去：“我瞧你这打扮还没二十吧，你们中原人不是管二十岁叫什么长冠。”
明淮嫌弃又无奈的纠正他：“那叫弱冠，男子年满二十就会戴上发冠。”
大叔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酒：“那你几月弱冠？”
明淮提起心眼：“二月三十一啊。”
“得了吧。”大叔鄙夷的瞧着他：“别以为我没去过中原就不知道，你们中原的历法就是见鬼了也不会有三十一天给你********信不信。”
明淮不搭理他了，跟着那几个汉子凑在一堆喝酒，因为戎族郑国都和秦国打过仗，说起怎么对付秦国来，双方立刻就有话题了，大叔也过来凑热闹，权当吸取对方的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