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想吃什么？”
馕太干了又没油水，景玉早就熬不住了：“一只卤蹄髈。”
“没有。”
她默了默：“脆耳小卷。”
“没有。”
景玉不高兴了：“一只烧鸡。”
“没有。”
“烤猪肉。”
小二继续摇头：“抱歉姑娘，本店只有素菜。”
景玉趴桌：“能加个鸡蛋吗？”
“可以的，一两银子一个鸡蛋。”
景玉炸毛了：“你们开黑店啊，一个鸡蛋一两银子？”
明淮一直笑盈盈的看着她点菜，现在总算是说话了：“一碗鸡蛋羹，几样野菜，都用油水过一遍，再给我们煮几个白水蛋。”
小二站着没动，他把钱丢过去，小二一把接住才笑起来：“客官慢等，菜马上就来。”
明淮倒了杯热茶出来给她：“半年时间，秦国就成了这副模样，赢甯还是比较能干的。”
景玉依旧趴桌，比小二还要无精打采：“就凭进了秦国我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我对他的意见就不是一般的大。”
明淮在她头上揉了揉，扬声问道：“小二，你家能否住店？”
柜台后的老者笑了：“小店不能住，不过隔壁可以住，生意都不景气，住店的人也少，公子可安心吃了饭再过去歇息。”
明淮起身过去：“老丈，这咸阳城怎么成这样了？生意惨淡成这副模样。”
老者叹了一声，但也不瞒着：“王上听说东川大兴土木修建陵墓，被小人鼓动，也要修建陵墓，征伐民夫，加重赋税，春天的庄稼都没种下去，又碰上了老天爷不下雨，库房里的粮食全部供应了达官贵人和军队，百姓手里的粮食早就不剩下多少了，谁还有闲钱来吃饭啊。”
景玉把耳朵竖起来了：“东川修建陵墓是因为祖坟被人给刨了，赢甯瞎凑什么热闹，难不成老秦王的坟也被刨了？”
明淮立刻一把捂住她的嘴，朝老丈尴尬的笑了笑：“夫人饿昏了头，老丈莫当真，莫当真。”
老者只是笑了笑：“无妨，这些话老小儿也骂过，小娘子年轻罢了。”
打着哈哈坐下来，明淮戳她的脸：“这话在被窝里和我说说就行了，不能乱说。”
景玉呛了他一下，继续趴在桌上：“你说赢闵让我来咸阳一趟，是不是就想让我看一看赢甯的杰作？他想做什么？”
“大概，是想让你不要因为他一时失意被贬去边关而放弃他吧，让你看见赢甯这样不成器，他也能稳固住你的支持。”
景玉看着他：“你不会是觉得赢闵当真是一时示意被贬去边关的吧？”
明淮顿了顿：“不排除他自己想去，可是你别忘了，换做两年前的他，可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想让他蓦然间转变，除非是有什么事刺激到他了，可还记得那顶明珠冠？”
景玉点点头，立刻压低声音恨不得凑到他脸上去：“难不成老秦王的坟真被人给刨了？”
明淮：“......”
这话他没法继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