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两个重生女回到家乡,明月就把身体交给原主自由发挥,她学习不怎么样,挺喜欢做衣裳的。
花金宝学了明月传授的呼吸法,多次参加比赛都得奖,上面三个姐姐,只和三姐最亲,感情比和父母的还好。
原主上大学和开店的启动资金都是花金宝给的,花妈有些抱怨,可儿子坚持也无奈。
好在原主并不是真啃弟弟,一直很努力挣钱,陆续把钱还了。
小铺子不起眼但生意火爆,原主在城里买房,经人介绍了合适对象,结婚生子。
这一世,她不再被牵连,自己努力在城里扎根,有了美满的小家庭,原主很满意。
“滴滴!任务进度100%!”方头提醒。
普通人的日子就是这样波澜不惊,明月抽身回到虚无空间。
“回看任务!”想到离开前留的后手,明月想看戏。
镜头出现两个重生女,花金凤凭借前世经验,把小超市规模扩大,挣钱了,比起她曾辉煌过的那一世,这些就不够看了。
不符合她的预期却又无可奈何,每次离家,那纠缠的噩梦就会不期而至。
睡着就会陷入悲惨的那一世,无力挣脱,只有回老家才不做噩梦。
一次次尝试失败,她怀疑自己中邪了,各种手段求神拜佛完全无用。
思来想去,应该和花明凤有关,侧面打听,那贱人居然和自己一样,远离就被噩梦纠缠,不免畅快。
花明凤同样苦恼,年年复读,每回成绩都不错,有机会上大学,可惜她又几次铩羽而归。
离开家乡,就会在梦中经历凄惨而亡那一世,根本没办法适应大学,只能回来。
都恨死了对方,如果有可能早拿刀捅死仇人,偏偏记得老神仙告诫,可以竞争,绝不允许伤害对方。
无奈,花金凤拿钱给家里翻盖了新房,花明凤不甘示弱,用奖金装修房子,买了各种家电。
虽然见面就各种吵,对家里是一样上心,花家父母欣慰又犯愁。
老三明月结婚有孩子了,上面的老大,老二都30出头了,长的漂亮又能挣钱,十里八乡多少人来打听。
可重生女经历过辉煌,眼界高了,一律拒绝。
一来二去成了老姑娘,她们根本不在意,只想哪天压倒对方,成为天选之女,再次走上人生巅峰。
如此纠缠几年,花金宝已到适婚年纪,谈了女朋友。
父母热情招待未来儿媳,当晚,两个重生女又梦见老神仙。
说二人旗鼓相当,决定放弃她们,天选之女会是她们未来的侄女。
这还了得,重生就要成功,做唯一的女主角,怎么允许被别人赶超,就算亲侄女也不行。
居然同时起恶念,暗中挑唆坏了花金宝的姻缘。
担心他迟早会娶妻生女,狠心制造意外让他伤了根基,失去生育能力。
噩耗让父母崩溃,却不知是两个女儿搞的鬼,千辛万苦盼来的儿子却不能生,花家要绝后了。
花金宝无所谓,说三姐有两个儿子,外甥当儿子一样。
恍惚中,父母赫然记得曾做过的噩梦,两个女儿明争暗斗,害得弟妹一世比一世悲惨。
儿子不能生,他的人生也算成功,也就释然了,终究对两个重生女起芥蒂,搬到城里和儿子住了。
解决了后顾之忧,留在老家的重生女继续明争暗斗,这时,刘桂梁出狱找上门算账。
三人各种撕逼,谁也没捞到好,刘桂梁破罐子破摔,四次败坏她们的名声。
最后二女远离家乡,却再没成功过,好在不被噩梦缠身了。
碌碌无为过完一生,偶尔会恍惚,重生是否真的存在?
明月满意的笑了,却听方头抱怨,“任务已经很完美了,为什么要做手脚?”
明月撇嘴,“怪我耽误你家女主投胎了,有天道照看换个人就行了。”
方头顿了一下,“这种任务很简单,您做的也很完美,没必要再生枝节。”
明月冷笑着,“我可是好心,一次次让人重生,却藏着掖着,我让她们知道前因后果,做什么选择可不是我决定的。”
方头停顿半晌,挣扎道,“为什么又搞出白胡子老神仙?”
“我可是一番好心啊,每次任务你都再三叮嘱不能伤害女主,我也就复刻一下。”明月得意道。
“重生女好歹是有气运的,提醒她们不要互相残杀,难道我错了?”冷笑着。
方头瞬间哑了,明月哈哈大笑,“继续任务吧!”
“滴滴!请注意,任务传送中。”眼前一暗,明月已进入一具身体。
刚附身就觉到窒息,喉头剧痛,脑子眩晕,身体无力。
她一个激灵,原主在上吊,脚下悬空,很明显原主已把自己挂上了。
上吊的人一旦悬空,很难自救,绳子勒住脖子,大脑供血不足,人会陷入昏迷。
明月体会了一把绳子嵌入皮肤的疼痛,脑子肿胀充血带来的眩晕。
体重下坠,颈椎被拉长,骨节分离肌肉被撕扯,有清醒意识却无法动弹。
上吊太痛苦了,必须自救。
换了普通人,没有外力帮助是死定了,明月陡然生出一股戾气,双手拉住绳子顺利脱困。
窒息的感觉真不好受,喉头火辣辣的疼,剧烈喘息着,明月暗暗诅咒,为什么要上吊。
喘息了一会儿,她才缓缓舒展僵硬的手臂,把原主的身体放下。
现场一目了然,手指粗的麻绳挂在房梁上,脚下有被踢倒的板凳,房门是紧闭的,看来原主是自杀。
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就想不开,偏偏选择悬梁呢,让她体会了一把,真是晦气!
宿主都是遭受莫大委屈,生出怨念才引来的任务,看来这原主依然是个倒霉鬼。
明月先检查原主的身体,布衣荆钗,很明显这是个古代世界。
原主肌肤粗糙,指节粗大,手心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老茧和伤口,一看就是常年劳累造成的。
再看看这屋子也极为简陋,看来又是个穷人家。
明月考虑接收剧情时,就听到木门被敲得咣咣响,“方氏!别磨蹭了,快出来!”
外头有个清冷的男声,“别以为躲在屋里就可以做缩头乌龟,你不慈不孝,岢待老人,虐待儿女,我是绝对不会容你的!”
“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我愿给你十两银子补偿,速速出来,接了休书和银两归家去吧!”
第九百九十八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什么玩意,开局就被休,难怪这妇人想不开要上吊,看看这双劳苦大众的手,绝对是勤劳的人。
什么不慈不孝,明月翻白眼,必有天大的冤屈,否则原主也不会悬梁。
外面这男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任凭他把屋门敲得砰砰作响,明月充耳不闻。
不慌不忙,走到那简陋的床榻上坐下,先接受剧情。
原主马明月,本是乡绅之女,幼年父亲病故家境败落了。
父亲在世时,给她订了一门亲事,年满16岁就嫁到了金家。
金老爷和原主父亲本是故交,看她家败落也不曾悔婚,原主很感激,进门后上孝敬公婆,下敬重夫君,里里外外操持一大家子。
她的夫君金以寒,自幼聪慧,金老爷特意请了先生给他启蒙,可惜他玩心很重,不肯苦读。
金母十分溺爱独子,有万贯家产何必委屈儿子,有老母纵容,金以寒四处结交好友,游山玩水三五个月不着家。
成婚后,他依然不改放荡本性,原主有心劝说,人家却不理会。
母亲教导女子要温顺,原主就不敢多言,妥帖打理夫君的一切。
几年后,生下一双儿女,当爹了,金以寒依然不着调,忽然一日要学人做生意。
拿了家里大笔钱财,外出行商,整整三年才落魄回归。
没挣着钱,好歹人回来了,原主苦劝夫君留在家中,他却不听,硬逼父母把剩下的积蓄都拿给他翻本。
金以寒此去就没了音讯,原主在家孝敬老人,抚养子女。
不想金母突然病倒了,请医问药一直不见好,却把剩下的家底都耗光了。
缠绵病榻几年,金母病故了,原主典当自己的嫁妆安葬了婆婆。
家里入不敷出,只能接些洗衣服的活勉强为继,一个人辛苦干活养着公爹和一双儿女。
艰难度日,期盼夫君早日归家,可金以寒一直没音讯。
直到13年后,他突然回来了,腿断了,如同一个乞丐落魄而回。
哭诉被人骗钱,流落在外,几次死里逃生,一路乞讨才回到家乡。
原主又气又恨,原指望丈夫回归能让她松口气,没想到丈夫不但没拿回一分钱还变成残疾,以后又要多一个让她养着的。
多年操劳让原主抱怨几句,不想金以寒当即翻脸离开。
等原主追出去,人早不见了,担心夫君出意外,找了一夜。
谁知,天明时,突然来了一队锦衣仆从,簇拥着神采飞扬的金以寒归来。
看见他腿脚无恙,原主喜极而泣,对方却冷笑。
说她嫌贫爱富,赶走落魄的夫君,不配为人妻。
他已成巨富,前番是故意试探妻子,回到家,发现曾经的大宅院被卖,老父幼子挤在破茅屋里。
老人家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应该读书的儿子却没钱供养,女儿被狠心的婆娘送给别人当童养媳了。
骂原主不慈不孝,心肠恶毒,旁边的金父和儿子却没人帮原主说一句好话。
原主伤心绝望又悲愤,拼命解释,金以寒根本不听,当即写下一封休书,要休她。
娘家父母已亡,弟兄的日子也艰难,她若被休,会连累娘家侄女不好嫁人。
委屈又怨恨,这些年她辛苦操持,反被怨怼,满腹冤屈便悬梁自尽了。
她死后,魂魄滞留,却见金以寒拿出大笔银两,赎回老宅,翻盖出一大片宅院。
金父穿了华服,成为养尊处优的老太爷。
儿子请先生单独教导,没几年就考中举人。
又接回做童养媳的女儿,另聘了门当户对的人家。
一家子都很幸福,真正让原主愤怒的是,金以寒居然新娶了一位美娇娘。
这才是他断然休妻的理由,说什么不慈不孝,家里会变成这样,分明是他的责任。
原主16岁嫁到金家,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却落得被休的下场。
那无情人发达后,不感激妻子的付出,却休妻另娶,原主实在怨恨才有了这次任务。
明月冷笑着,“金以寒这渣男是男主吧?”
方头回道,“是!”
“新娶的美娇娘就是女主咯,为给女主让位,必须让糟糠倒霉啊!”明月继续冷笑。
方头忙道:“休妻一事,女主根本不知道。”
明月哼道:“原主的诉求是什么?”
“她怨恨金以寒不分青红皂白就休妻,也怨金老爷和儿女没为她说话。”
“明白了,收拾白眼狼啊!”明月笑眯眯的。
“不不!原主不想报复谁,只希望不被休弃!”方头表面闪烁着。
明月冷笑,“糟糠之妻不下堂嘛!我会圆满完成任务,原主还在你的女主只能做妾了。”
方头停顿片刻,“请注意,不要伤害女主!她和男主是真爱,并不计较名份的。”
“男主一开始也没想过休妻,一番试探,原配妻子的表现让他失望才会休妻的。”方头试图洗白某人。
明月回以呵呵,“别给渣男找借口,你可以滚了!”
方头就知道女魔头要迁怒,好在她做任务的手段有些不大好,至少听进话,没有主动伤害过女主。
翻翻她之前做过的任务,女主的日子似乎都不太好,算了,已经这样了,就算主神再迁怒,也无法改变人家的风格。
接收了剧情,明月为原主抱不平,家境败落不是一个弱女子能控制的。
她已经竭尽所能养活家人,可上有老,下有小,能勉强让他们温饱就不错了,哪还有时间关心其他。
家中落魄,原主的嫁妆都典当了,依然养活不家人,无奈才把女儿送去当童养媳,至少能有口饭吃。
金母死后,金老头也病了几次,卖了祖宅救回他,原主对公爹是尽心的。
说到儿子更是真心疼爱,家境败落,没钱送他去学堂,觉得委屈了孩子,原主不舍得让他干活。
最后却供出了白眼狼,这一老一少要清算。
原主的渣老公卷了大笔银子,拍拍屁股出去潇洒,根本不考虑家里老老少少靠什么生活。
发达了,不想着立刻回家改善家人的生活,反而刻意试探。
异地而处,如果他是原主,估计说的话更狠,这个家伙要好好教训!
又召来方头,“是否要求弄死渣男?”
方头忙道,“没有!原主不想被休,没想过要谁的性命。”
“明白了,那就留他一条狗命吧!”感觉到她语气中的杀气,方头瞬间不敢吱声了。
第九百九十九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敲门声还在持续,外面的渣男声音越发不耐烦了,“方氏快开门,你已被休,不再是我金家妇,速速离开。”
明月冷笑,迅速检查原主的身体,十几年操劳亏空的厉害,暂时不宜硬碰硬。
整理思绪,打开房门,见她出来,金以寒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这是你的休书!”
又取一小锭银子掷过来,“你不慈不孝,不配留在金家,拿银子走吧!”
施舍般的口吻让明月连连冷笑,抓住银子砸回去。
原主的身体不怎么样,换了明月来,准头是没问题的,直接砸中渣男的左眼。
“哎呀!”
一个不防备,偷袭成功,金以寒捂住眼睛蹲下。
见状,在院那头观望的金父忙携着孙子过来,“我儿怎么啦?”
原主常年干活,力气很大,银锭子砸到眼球上,简直痛彻心扉,金以寒大骇,怕自己瞎了。
祖孙俩一见,倒吸一口凉气,“儿啊,你的眼睛怎么了?”
不孝子金雪松年满15,父亲离家时他刚两岁,没有什么记忆。
年幼时家境尚可,随着金母亡故,金父病重,家境日渐艰难,母亲常年操劳家计,根本无心理会他。
不免心生怨怼,期盼父亲能早日回来改变境况。
苦等多年,父亲迟迟未归,母亲又将小他一岁的妹妹,送去做童养媳。
甚至不肯拿钱送他去学堂,金雪松愈加气闷,他自幼聪慧,先生说他若好好进学,必定会高中。
母亲却始终不肯供他读书科考,耽误他的前途,万幸离家许久的父亲终于回来,还承诺要给他请最好的先生,供他科考。
金雪松很是感激,见父亲大骂母亲无能持家,委屈老父耽误儿女。
他不是小孩了,心知肚明家境艰难,母亲一个人操持不容易。
眼下父亲分明是瞧不上母亲了,若他为母亲说话,必定被父亲不喜,不肯供他读书,那自己如何实现雄心壮志呢!
母亲被休只是权宜之计,父亲还愿意给银两,也算仁至义尽了。
虽觉得父亲发达后休妻的行为不对,可长辈的事做晚辈的不好质疑,便远远躲开。
大不了等他发达后,再多多照应母亲以报答养育之恩。
此时见母亲含恨出来,居然用银子砸伤父亲,十分焦急,“父亲还好吧?”
渣男忍着剧痛想睁眼,可那眼球肿胀根本睁不开,看他那好像烂桃子似的左眼,祖孙二人很担心。
“哎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快去请大夫来!”金老头催促,金雪松要出门。
谁知明月却快一步拦住,“请什么大夫,家里没钱不知道啊!”
悬梁伤到嗓子,明月的声音很粗,语气又恶狠狠的,儿媳自嫁进门来,说话从来都是轻言细语,什么时候这么凶悍?
金老头一怔,转念又想,难道是儿子要休她,方氏破罐子破摔了?
凭良心说,儿媳做的还可以,如今儿子一心要休她,老头没打算出口阻止。
当初方家破落,自己可以不承认婚约的,但他守信坚持让儿子娶她进门,也对得起她。
如今她年老色衰,为夫君不喜,做长辈的不好插手儿子房中事。
家境败落,他老朽无力维持,儿子携了美娇娘回来,分明是打定主意要抛弃方氏。
自己若多话,儿子恼火了,不奉养他终老可怎么好,便也同样选择旁观。
叹道,“方氏,不要再闹了,为人妻子,要事事以夫为天,你居然行凶伤害丈夫,就凭这一点,我儿休你就是对的。”
明月冷笑,刷刷几下把休书撕个粉碎,撒在渣男脸上。
“想休我,没门!老娘明媒正娶嫁进门,日日操劳,给你奉养老人,扶育儿女,卖了嫁妆安葬你母亲,谁敢休我!”
金以寒眼睛疼得睁不开,眼泪哗哗的流,嘶吼道:“泼妇,你终于露出本性了,自古女子嫁人都是如此,孝敬长辈,抚养子女,是你的本分,算什么功劳!”
“你不守本份,狠心打伤夫君,我必要休你的,就算你撕了一张休书,我还会写出千张万张,金家留不得你!”
他担心自己的眼睛,冲门外大吼,“来人!”
破茅屋外,立刻冲进来了几个训练有素的仆人,其中一个管家模样的惊呼,“老爷,您怎么啦?”
“去请大夫,我被这恶婆娘打伤了,把她赶出去!”来帮手了,渣男气急败坏指着明月。
仆从自然听他的,管家一个眼神,就有人要来驱赶。
明月早就一溜烟冲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又跑出来。
五六个人来抓,她却灵活的像条鱼,轻易避开,冲到渣男身边。
管家等人都来不及阻止,下一秒,渣男就被抓,明晃晃的菜刀横在他脖颈处。
“我看谁敢动!”明月怒吼一声,大家都不敢动了。
渣男惊慌道:“你,你要疯呀,怎敢动刀子,快快放下!”
“媳妇,不可鲁莽。”
“娘,您不用冲动啊!”
明月冷笑着,微微扬起脖子,露出颈部的伤痕,“都看看,我被这渣男逼得悬梁了!”
“万幸阎王爷知道我受的冤屈,不肯收我,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看见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勒痕,才明白为何她的声音如此沙哑,金老头暗叹,造孽啊!
金雪松则有些愧疚,“母亲何必想不开呢!”
明月冷笑着,“我的乖儿子,你总算开口了,枉我辛辛苦苦生下你,就算家境困难也不舍得让你干一点重活,省吃俭用养大,你又是怎么做的!”
“眼看渣男富贵而归,却要休掉糟糠,你这当儿子的却不肯为亲娘说一句话,你简直是白眼狼啊!”
“我……。”金雪松被骂略显狼狈,随即又狠下心肠,解释道,“不是儿子不想为母亲说话,长辈间的事晚辈不好多言!”
“呵呵!”
明月冷笑,“我怎么虐待你了,是不给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
金雪松见母亲步步紧逼,就说出心中不满,“儿子根本不在乎吃穿,我想读书上进,您却始终不肯拿钱供我。”
说到伤心处,语气哽咽,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明月再次冷笑,“哎呀,好可怜呐,若还是以前的金家,供你读书自然不成问题。”
“可惜啊,祖辈攒下的诺大财产都让渣男拿走了,他倒潇洒,一去不复返,却忘了一家老小该如何生活!”句句指责渣男。
第一千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婆婆一场大病,把田产都变卖了,人也没留住,还是用我的嫁妆安葬她的。”明月继续道。
“之后公爹又大病,卖了祖屋才救回,搬到这茅屋来住,你那时虽小,应该记得的。”瞪着不孝子,明月说出原主的付出。
“是我日日为别人浆洗挣钱养家,最艰难时,狠心把你妹妹送去做童养媳,都没舍得使唤你一根手指头,你就这样回报我的,骂你是白眼狼都是轻的!”
原主尽心尽力,宁可苦自己也不肯委屈别人,还要被抱怨,典型的吃力不讨好,必须说清楚,是他们亏欠她的。
母亲哑着嗓子声声控诉,金雪松羞愧难当,他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没想过家境会如此艰难。
把不孝子骂的垂头不语,明月又瞪向金老头,“小白眼狼没良心,我想问问公爹,家里境况日渐败落难道你没看见?”
“是我苦苦支撑养活你们,如今你儿子发迹回来,要休掉糟糠妻,你却一言不发,真是好长辈啊!”
金老头脸皮酱紫,“你们夫妻的事,我可不插手!”
“我承认你做的还行,但你别忘了,当初你家败落是我坚持让我儿娶你!”金老头觉得自己对她有恩。
“没错,你家没有背信弃义,我的确感激,但我这些年做的也够可以了!”明月冷哼。
“看看我这双手,曾经也是白嫩娇柔的,为了养活一群白眼狼,生生糟蹋成这样,难道我就是活该吗!”
“住口!”被挟持的金以寒,左眼不停流泪,无法视物让他十分心焦,怕自己真瞎了。
偏偏这臭婆娘还在喋喋不休,“方氏,命令你立刻放了我,否则,我绝不会轻饶的!”
明月冷笑着,把菜刀又往他脖子上送送,感觉到冰冷的触感,金以寒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你你,你小心点,别伤了我,哎呀!”
“你也知道疼啊!”明月手一抖,满意的看着他脖颈处的血痕。
“刚刚我在屋里悬梁,被绳子勒到喘不过气来,那更痛苦呢,真想让你也尝尝那滋味!”她的语气阴森森的。
“不不,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金老头急了。
儿子十几年未归,以为死在外面了,没想到他能发达回归,眼看金家要再度崛起,可不能让儿子有什么闪失。
“方氏,松开你相公,他的眼睛被你伤的不轻,就算再多气也该消了吧!”
“你们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一家子何必打打杀杀的,有话慢慢!”
明月叹道,“罢了,那我就给公爹一个面子。”
眼看菜刀离开自己的脖子,金以寒还来不及高兴,菜刀又再次贴到脸上。
明月用森然的目光看着他,“再敢休妻,且看我手里的菜刀答不答应!”
小命捏在她手里,只能暂且认怂。
渣男瞳孔一缩,忙道:“娘子,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这么辛苦养家,我答应不会休你的!”
“哼,算你识相!”明月终于松开他,一得自由,金以寒立刻退到仆人身边。
犹豫是先抓了这恶婆娘,还是先瞧瞧自己的病情,却见明月突然扬手。
明晃晃的菜刀在空中一路旋转,咚的一声,扎进他身旁的木柱上,颤巍巍的让人胆寒。
“去请大夫吧!”明月挥挥手。
金以寒咽了下口水,示意仆人快去。
按照原来剧情,原主一时愤怒悬梁自尽,等发现时尸体都硬了。
渣男只觉得晦气,让人拿破席子卷了,埋到野地里。
他则带家人住进客栈,之后,拿出大笔钱财,买回祖宅翻盖起的大宅院,这家人再没回到这破茅屋来。
仆人走了,金以寒才反应过来,有心先回客栈见爱人,又担心泼妇横生枝节,只能先隐忍。
大夫来了,却被明月扯过来给她检查,大夫是老熟人。
老先生知道金家儿媳为人不错,老眼昏花,一时没认出金以寒,见他穿戴富贵,以为她家来贵客了。
老大夫不是好听八卦的人,认真看看明月的脖颈,越看越心惊,“金大嫂,你这又是何苦呢?”
明月温和的笑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及时附体,伤口看着触目惊心,并没伤及到喉咙,故意拉住大夫,就是想让渣男多着急。
打开话匣子,向老大夫诉苦。
本乡本土的人,金家从富裕到败落,众人都看在眼里。
知道一个妇人支撑家庭的艰难,对原主挺佩服的,听了明月的控诉,老大夫很同情她。
细看穿戴华贵的金以寒,果然是他,不免感叹,“你相公发达了!”
明月冷哼着,“有两个臭钱就得瑟起来,居然要休了糟糠,我是一时糊涂悬梁的!”
“还好命大又活了,如今我想明白了,吃苦受罪十几年,好容易可以享受了,可不能给别人让位子!他再想休我,大不了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明月故意提高嗓门。
“这又是何必呢!”老大夫叹道,“可能是他偏听偏信误会你,众乡邻都能为你作证,你对金家仁至义尽!”
“当初你公婆相继生病,是你日夜照料,他没理由休妻的!”
因为明月脖子上的勒痕,老大夫给金以寒检查时,始终绷着脸的,把渣男吓坏了,“大夫,我不会真瞎了吧?”
“有眼无珠,有些人还不如瞎子呢!”
“不行啊,我不能变瞎,你一定要尽力救我呀!”
看他急出一头汗,老大夫才不慌不忙道:“放心,瞧着挺严重只是充血肿胀,没有大碍,用几帖膏药敷上,很快就会消肿的!”
“太好了。”渣男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金相公,老夫也算看着你长大的,这么贤良淑德的好娘子,你怎么不珍惜呀!”
渣男心中懊恼,他和方氏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一起时间不多,真没什么感情。
多年未归,以为她守不住改嫁了,才带心上人回来的,没想到糟糠居然还在。
总不能让他所爱之人为妾,才故意试探,见他落魄,方氏果然恶语相向。
如此不贤不良之妇,休了也罢,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他要休妻的事传出去,还让乡邻训斥,能高兴才怪,敷衍道:“是我之前没了解清楚。”
“你娘子坚持这么多年不容易,你如今发达了,可要好好对她!”写好方子,收了诊金,老大夫走到门口,又交代一句才离开。
第一千零一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大夫走后,金以寒不肯留下,要带老父儿子搬到客栈住。
至于那恶毒妇人,且容她逍遥两天,等伤好了再想办法摆弄,必须要休掉!
金老头祖孙虽然被明月说的羞愧,可这破地方早住够了,当然愿意走,忙回去收拾行李。
“都是些破烂,不要了,回头我拿钱给你们置办新的,这地方哪是人呆的!”
“爹,我的书总要带着的。”金雪松见他没反对,又壮着胆子问,“要不要跟娘说一声,让她也收拾!”
“不必了!让她留下看家!”要他带恶妇去享福,没门!
渣男挥挥手,准备先走。
被仆人搀扶,刚到大门口,就看见明月笑眯眯正等着呢。
“要上哪去啊?十多年可算回家了,这一回可不许你再乱跑了!”
“要你管,夫为妻纲,你不想被休弃就要听我的话!我要带爹和雪松走,你就留下看家吧!”渣男恶狠狠的。
这恶妇不肯被休也无妨,原本自己还大方,愿意给休书和银两放她另嫁。
不识抬举,那就留下守着这破院子吧!
只要他不写休书,旁人也不好多说,男人三妻四妾平常,泼妇色衰,老老实实守空房吧。
算盘打得好,却见明月笑道,“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可承认?”
金以寒回以冷笑,“我承认!你不肯走就要谨守妇德,再多嘴我就写休书了!”
明月淡笑向他伸手,“承认就好,自古男主外女主内,我是内当家的,这些年挣得钱都该交给我!”
“什么!”渣男不可置信,用没受伤的眼睛瞪着明月,“你还敢跟我要钱,伤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男人挣钱,女人管家,天经地义,必须把钱上交!”
明月气势逼人,“还有,这就是咱家,谁也不准搬走,都给我老实待着!”
“你简直不可理喻!”金以寒大怒,“滚开,别挡我的道!”
回答他的是响亮的嘴巴子,啪啪连扇他好几下,挺爽的!
原主常年劳作,手心老茧子很厚,打人又响又疼,那些仆从想阻拦都来不及。
看主人被这妇人打成了猪头,他们才反应过来,忙把人抢回去。
“该死,你还敢动手!”渣男气的发抖,多年未见,印象中轻言细语,毕恭毕敬的小妇人会变的如此泼辣。
腾腾后退,躲到仆人的保护圈中,“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夫君,这样的人金家留不得了!”
“雪松,拿纸笔来,我要休妻!”嘴角被打出血了,他忍痛怒吼。
明月冷冷抬头,看向柱子,那把雪亮的菜刀还明晃晃的插着呢!
“确定要写休书,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惹恼我,就剁下你的人头,用你的血写休夫书,你看如何?”她目光冷酷,语气骇人。
“你,你疯了!”
“呵呵,我是疯了,被你们一家子白眼狼逼疯的!”明月冷笑着步步逼近。
“怎么?仗着这些狗奴才,以为我不敢,不然试试!”明月随手抽过门栓,在手里掂掂。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还是古代好啊,可以痛快揍人。
“抓住这疯婆子!”金以寒气急败坏。
仆人们自然听他的,这妇人有武器毕竟是女子,之前一时大意,让她拿住主人威胁,已经是他们失职了,必须好好表现。
纷纷摩拳擦掌,要来拿人。
不等他们扑上来,明月已先发制人,挥动门栓没头没脑的砸过来。
好歹曾是武林第一高手呢,揍这些小渣渣简直是太轻松了,很快,便撂倒了一片。
“怎么样?还想不想试试了!”明月扫清障碍,手里的门栓,眼看要打到渣男脑门了。
吓得他一屁股跌倒,“别!别过来!”
几个健壮男仆,被她一个照面打趴了,自己要倒霉了。
眼看父母相残,金雪松鼓起勇气冲上来,“母亲!使不得呀!”死死架住门栓。
“哎呀,这是哪来的大孝子啊!”明月阴阳怪气,“你个白眼狼,亲娘被人欺负时,怎么不见你站出来说一句话!”
金雪松无语,他已经在反省了,可老娘的动作太快了,说翻脸就翻脸,都没来得及开口,她已经把人揍倒了一大片。
叹道,“母亲,有话好好说,父亲毕竟是一家之主,这样硬扛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
“说的也是啊,看你这么孝顺,是打算替你父亲挨这一下了,那我就成全你吧!”
明月手一抖,金雪松便再也抓不住了,下一秒,那门栓就重重打到他背上。
一个文弱书生,哪里受得了这个,踉跄几步,直接趴下。
“哎呀,我的孙儿!”金老头急了。
“方氏,你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要闹得家宅不宁!”忙扶起不孝子。
明月算手下留情了,并没让他受伤,疼痛是不可避免的。
“阿爷,我无碍的。”金雪松咬牙强撑着,“母亲也是太过气愤了,才拿儿子出气的,求阿爷不要再责怪母亲了。”
“你听听,松儿是何等孝顺,你哪有做母亲的样子!”
明月翻个白眼,“确定要继续责骂?我可以受气,手里的门栓可能会不高兴。”
“公爹啊,它要是自己飞上天,不小心砸到您老人家的头上,这算谁的呀?”明月皮笑肉不笑。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金老头脖子一缩,方氏被逼急了,揍了儿子也打了孙子,保不定,她真能顺便打自己。
一把年纪被儿媳妇打,太丢人了,终究胆怯了。
“罢了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这就对了嘛,这一家子祖孙三代都是男人,根本不会理家,只能我这内当家辛苦些了。”
明月语气强硬,“打今儿起,挣得每一文钱都必须交给我来安排,你们可有异议?”
祖孙俩是无所谓的,谁管钱都行,只要不委屈自己,渣男却咬牙切齿,不肯松口。
可看着躺在地下嗷嗷叫的仆从们,而明月手握着门栓,已步步逼近,只能暂时屈服,“我,我答应!”
“先把你身上所有银两都交出来,若敢私留一文,那我这门栓是不长眼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渣男狠狠心,摘下腰间的荷包,丢过来。
银票加上散碎银子居然有3000多两,明月满意的掂掂,“还不错,只是你经商十几年,不可能就这点收入吧,可还有私藏?”
第一千零二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泼妇太不知足了,金以寒暗咬牙,他大部分钱财都在爱人那边。
此妇如此狠毒,连自己都打,担心对方知道爱人的存在,会对她不利,便死咬牙不吭声。
明月了然的笑道,“相公出外十几年,想来身边已有人伺候吧!既然归家,就该把人接来好生安顿。”
“你,你想做什么?”渣男紧张了。
明月笑盈盈道,“别担心,我是大妇,自然会大度,不管你纳了几房小妾,都会帮你妥善安排的!”
掂掂手里的荷包,走到那些爬不起来的仆人面前。
被揍过,看她来了,众人下意识地想往后,明月选了一个伤势最轻的仆人。
“别装死了,跑趟腿,把相公留在客栈的人都带来,顺便把帐结清了,自家有现成的房子还住客栈,真不会过日子!”
那仆人惶恐,却被明月踹了一脚,恶声恶气道,“快去!”
只能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渣男很紧张,可转念想到什么又莫名放心了。
拿到钱,明月心满意足回房间,轻车熟路弄个随身空间,把钱放进去,才上床歇息。
看她自顾自回去,金以寒暗喜,有心要跑,却被金老头死死拉住。
“你媳妇太生气才会如此反常,且消停些吧,听爹的话,安心在家住一阵子,等安抚好她再做打算。”
这老头是听进去明月刚才的威胁,担心儿子跑了,儿媳会拿他们出气。
当然,他也有私心,儿子携钱财归来,不能再让他跑了,否则谁给他养老啊!
可巧,金雪松也有一样的顾虑,祖孙俩苦劝下,渣男只能憋屈留下。
过了一会儿,简陋的小院外来了几辆马车,留在客栈的女主终于来了。
左邻右舍看他家门口来不少人,像是富贵人家的豪奴,不敢上前,都探头探脑的张望。
听到动静,明月从屋里出来,就见众仆从搬下一堆箱笼,又有个青衣小婢搀扶着一位绝色佳人,款款走进院来。
细细打量,此女花容月貌,腰肢纤细,美的好像不是凡间之人,不愧是女主!
金以寒见爱人来了,立刻从屋里蹿出来,拉住她的手,“窈娘,你来了!”
“哎呀,相公,你的眼睛怎么了?”女主人美,声音更是娇柔的要滴出水来,心疼地看着渣男的烂桃子眼。
“我没事,窈娘,你要小心些!”金以寒示意她。
这么美丽的女主,居然看上个渣男,真是眼瞎呀!
明月咳嗽两声,“来的何人?”
美人儿接到渣男暗示,眼波流转,看向院中这布衣荆钗的妇人。
年轻时原主容貌清秀,这些年操劳过度,人显得憔悴,怎么看就是个普通婆子。
窈娘来时,已听到仆人报告,明白她的身份。
当初,她知道金郎有妻室,为了报恩,还是毅然嫁给他,只要他们恩爱,为妻为妾也无妨。
金郎却誓言旦旦,说原配妻子太不堪了,让她暂且在客栈等待,会妥善打发她,再以妻子的礼仪迎自己进门。
谁知,仆人回报,那正室太泼辣,不肯被休还打伤了相公,这才急急赶来。
这模样衰老的妇人居然是相公的原配,两人站在一起太不般配了,窈娘暗暗为相公感觉委屈。
自己已经进门,对方的名分在她之上,自认是守礼的,款款上前行礼,”窈娘拜见姐姐!”
“倒是个知礼的!”明月微笑着,“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何处,伺候夫君多久了?”
夫人虽然容貌普通,声音嘶哑,态度还算和蔼,窈娘暗暗放心。
“奴家姓龙名窈娘,家住在洞庭湖畔,今年二十有二,陪伴夫君五六年了。”
“原来是老人了,如此花容月貌却委身做妾,真是委屈你了!”明月越发亲切。
窈娘忙道:“不委屈,当初奴家遭难,是相公出手救我,家母感激把妾许给相公,没有及时禀明求夫人莫怪。”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原来如此,倒是一番佳话,既到家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你也不必拘谨!”
明月笑眯眯的拉住美人的手,细腻柔滑和原主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妹妹真是好福气呀,跟着相公享福!”
“唉,看看我的手,曾经也和妹妹一样的柔嫩光滑。”明月不客气的捏着女主柔若无骨的小手。
“当初,相公拿走家中钱财,一走十几年没音讯,更没捎回一文钱,我无奈只能给人家浆洗衣物,赚钱养家,这双手才被摧残成这样。”
“好在菩萨保佑,相公回来了,我也算苦尽甘来了!”
闻言,窈娘心生愧疚,“姐姐辛苦了,妹妹不知家境如此艰难。”
“好妹妹,你真是人美心善,过去的事不提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姐姐给你介绍!”
“这位是公爹!”明月把美人拉到金老头面前,窈娘忙跪拜。
看到此女的绝世容颜,金老头能理解儿子为何要处心积虑休掉原配,笑着让她起来。
明月又对着金雪松招招手,“松儿,快来拜见二娘!”
15岁的少年看到如此绝色佳人,紧张又激动,还有一丝丝隐晦的懊恼,可惜美人是父亲的妾室。
听到母亲召唤,忙收敛心情,上前拜见,窈娘见少年,忙侧身避过,回礼。
明月又叹道,“我还有个女儿叫文娘,年满14了,前几年因为公爹病重,家中实在没钱,无奈把她送给远房表亲家做童养媳,回头再见吧。”
闻言,窈娘越发不安了,“妾该早早劝相公归家的。
“现在也不迟!”明月好脾气的拍拍她,“好在年纪尚小,还没圆房,家里有钱了,等回头我去接她回来!”
看看站着满院的下人,明月问道,“这些人都是妹妹带来的?”
窈娘忙道,“小翠是从小伺候我的丫鬟,其他人是买来的。”
指着旁边的圆脸丫头,“小翠,快来拜见夫人!”
小丫头眉清目秀,眼神灵动,可惜对明月一脸的不屑,但小姐吩咐了,只能不甘的上前,“婢子拜见夫人!”
明月点点头,“家中简陋,委屈妹妹天仙般的人物住这里。”
“姐姐客气了。”窈娘忙道,“若姐姐不嫌弃,窈娘有些积蓄,可以拿出来翻盖宅院。”
明月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作为妾室,你身上一针一线都该是金家的,就把钱都交出来吧。”
第一千零三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窈娘认为理所应当,柔顺点头,“小翠!”示意她拿钱。
那小丫鬟却不耐烦了,“这可是我们小姐的嫁妆,怎能随便交与他人!”
明月沉下脸,哼道,“你这奴婢缺乏调教呀,嫁妆又如何,当初我也有嫁妆,一样补贴家用了。”
“婆母病故是我变卖嫁妆才安葬的,你家小姐便是有万贯家财也一样,进了金家就该归公。”明月态度认真。
“姐姐说的是!”窈娘通情达理,在她再三暗示下,小翠无奈,只能从那堆箱子里抱出一个极精致的小箱子。
“都在这里了!”
打开,里面是明晃晃的珍宝,最显眼的是各色大珍珠,另外还有一叠叠银票。
钱财不少啊,明月瞬间眉开眼笑,接了小箱子,又看向院里堆着的其他箱笼。
“这些是我家小姐的随身衣物,难道也要上交吗?”看她目光贪婪,小翠气不过。
明月淡然道,“我是大妇,家里一切事物都该由我打点,作为妾室打扮漂亮点无可厚非,也要适度,总不能一家子都穿补丁,只有你家小姐穿金戴银的。”
窈娘见明月衣裳简朴,裙角有几块布丁,公爹和小郎君的衣服也极朴素,再看自己绫罗加身,朱翠满头,差别太明显了。
她越发羞愧,难得厉声道,“小翠不可胡说,快向夫人赔罪!”
“是小婢无状,妹妹会好好教导的。”对明月垂首至歉。
小姐生气了,小丫头只能憋屈,气鼓鼓的,胡乱向明月行礼,“夫人莫怪!”
明月暗笑,女主竟是个傻白甜,难怪被渣男哄的团团转,笑眯眯的,“知道就好,来人,把那些箱笼全部搬到我屋里去。”
“你,你不能这样。”渣男再也忍不住了,抢劫自己就算了,还越发得寸进尺了。
那小箱子里的钱财都是他历年积蓄啊,气的跳脚,“这些是窈娘的体己,你凭什么抢去。”
明月用威胁的目光看着他,“那柱子上的菜刀可以告诉你,我凭什么,还有话说吗?”
算你狠!想到之前的死亡威胁,金以寒觉得眼睛更疼了,灰溜溜进屋去。
男主人都没话了,仆从们不敢怠慢,把箱笼搬到明月房间。
“都出去吧,家里小,养不下这么多人,管家去喊人牙子来,这些人都卖了吧!”明月直接开口。
“主母开恩!”居然要被卖,仆从们纷纷失色,瞬间明白这个家真正掌权的是谁了。
“住的这么简陋就算了,还要把仆人都卖了,谁来做饭洗衣?”小翠彻底忍不了,直接嚷嚷开了。
明月翻白眼,“你就是现成的丫鬟,事情当然交给你做了!”
小翠气的脸都鼓起来了,“拿了我家小姐那么多嫁妆,还养不起几个奴才?”
明月叹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金山银山如此挥霍也会花光的,金家以前就是前车之鉴呐!”
“过日子还要精打细算,这宅院狭窄,这些人往哪安排,卖了还能赚一笔钱呢,家里人口不多,有你一个使唤就够了!”
小翠气的咬牙,眼看她要暴走,窈娘忙道,“姐姐请听妹妹一句,听相公说,咱家的祖宅变卖了,既然有钱何不把那宅子赎回翻盖。”
“你们这些年受了太多苦,如今该享受了。”她语气诚恳。
明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妹妹倒是极好心,可我还担心啊!”
“对了,还没问相公出去这些年做的是什么生意?”看向受不了房中憋闷,又走出来的金以寒。
渣男恶声恶气道,“说了你也不懂!”
窈娘忙道:“相公做的是珠宝生意。”
“珠宝生意?”明月故作诧异,“当初你拿走家中积蓄,购置了不少布匹,说是做绸缎生意,怎么又改成珠宝生意?”
“行情不好,还不能改吗!”渣男有点恼羞成怒。
“那倒也是!”明月目光闪烁,“妹妹匣子里那些珍珠,一看就不是凡品啊!”
窈娘谦虚的笑笑,“我跟母亲学过养殖珍珠,那些都是我培养的。”
“原来如此,我说相公怎会突然巨富,竟是妹妹的功劳。”意有所指的话,戳中金以寒的心思,脸更黑了。
他不想承认自己没有经商天赋,可惜几次看走眼,做什么生意都蚀本,眼看赔光钱财,差一点就变乞丐了。
万幸遇到窈娘,才彻底翻身,从此一帆风顺。
明月拍手笑道:“既然妹妹说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相公伤了脸面不好出门见人,松哥大了不能无所事事,去和买家商量赎回祖宅吧。”
金雪松哪懂得这些,还是金老头站出来,能赎回祖宅当然高兴。
祖孙相携而去,很快商量好价钱,明月爽快掏钱赎回主宅,又请人重新翻修。
忽忽月余,一家子高高兴兴搬到了新房。
手里有钱,明月日日吃补品,做了许多的新衣和钗环首饰,补偿原主。
虽然饱经风霜,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多岁,只要好好保养还是能恢复的。
安排停当,明月亲自带人去了远房表姑家,准备接原主的女儿金文娘。
当初家境败落,眼看山穷水尽,原主想过找亲戚借钱,可借贷度日又无力偿还,终究不是常事。
别人家也不富裕,正一筹莫展时,金老头的堂妹找上门来,提出让金文娘给她孙子做童养媳。
原主也舍不得,可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李家虽不富裕至少有口饭吃。
家中长辈也算宽厚,便忍痛把刚满八岁的女儿送去做童养媳。
已经整整六年了,原主忙着挣钱养活家里一老一少,根本没时间看望女儿。
剧情中,金文娘是个边缘人物,被接回来后,金渣男把她嫁给到富贵人家,不知结局如何。
明月此行是想先看看,马车一路疾行,很快到了李家。
仆人去敲门,金姑妈得知方氏上门了,不免诧异,金家败落养不活孩子,才愿把女儿送来做童养媳,怎么今日却坐着马车来了?
忙把人请进去,看明月穿金戴银,打扮的富贵,一脸带笑地走到正房。
“姑妈一向可好?”
“哎呀,真是侄媳妇,你这是富贵了呀!”金姑妈很热情,拉着明月坐下。
“也算苦尽甘来了,我相公多年没音讯,以为他早死在外头了,谁知前些日子竟回来了,还带了大笔钱财。”明月笑容满面。
第一千零四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金以寒回来了,看来他家又发达了。
金姑妈心中一咯噔,方氏突然登门,难道想把女儿接回去?
“阿弥陀佛,原来寒哥回来了,这是好事呀!”她心中不安,面上挺沉着。
明月看出老太太的心思,笑盈盈道,“我今日此行的目的,想必姑妈也猜到了,文娘呢?”
金姑妈微叹,“她在房里纺纱,焦氏,去叫文娘来。”吩咐端茶点的儿媳去喊人。
那焦氏早被明月身上的珠光宝气晃花了眼,闻言,忙堆笑,“亲家母来看文娘啊,等等我去叫她。”
没一会儿,就见一个身量苗条的姑娘,被她拉进来,“文娘,你看是谁来了?”
金文娘抬头,眼前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笑眯眯看着自己,恍惚有些眼熟,随即认出竟是她的亲娘。
瞬间激动了,“娘,真是您!”
“是我,孩子过来吧!”明月冲她招招手,金文娘略带激动走上前。
仔细端详,这姑娘眉眼清秀,看她的穿戴打扮还行,只是手上有薄茧,也能理解。
李家的日子只比一般人家好些,却用不起丫鬟,作为童养媳当然要干活的。
“你在这里可好?娘一直想来看你,可要干活挣钱,实在没空。”明月替原主解释。
“娘!女儿一切都好。”金文娘的眼中闪着泪光。
她离家时虽小也记事了,幼年家里挺有钱的,祖母去世,加上祖父重病,家里的日子就越发难受了。
母亲一日比一日操劳,依然无力维继,让她到表姑婆家做童养媳。
突然到了陌生地方,她惶恐之余不免怨恨母亲,为什么把小小年纪的自己送出来做童养媳。
在李家至少能吃饱饭,长辈也还宽厚,表姑婆说起她母亲不易,金文娘才慢慢释怀。
“娘今日怎么这副打扮?”眼睛被明月头上的金簪闪花了,忍不住开口。
明月便拍拍她的手说道,“娘苦尽甘来了,应该说咱家彻底翻身了!”
“你爹一走十几年终于回来了,现在家里有钱了,我今天是来接你回去的。”
金姑妈有些不高兴了,“侄媳妇,咱们当初可是说定的亲事,难道你要反悔!”
明月苦笑,“当初是迫不得已,如今有钱了,我想接女儿回去住几年,至于儿女婚事,还要再商量。”
看李家婆媳变色,金文娘的表情也凝固了,明月又笑道,“如果文娘愿意,这门亲事断不了。”
闻听此话,文娘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扭捏低语,“女儿还小,说这个做什么。”
“你快满十四,不小了!”焦氏对这小媳妇挺满意,又见金家发达了,更不可能放弃婚约。
金姑妈也表态,“文娘来我家六年了,正打算等她及笄,就让俩孩子圆房的,这冷不丁的要接回去,我们可不依。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没底,方氏穿金戴银的,又是马车又是仆从,看得出真富贵了,她若硬要悔婚,自家也强留不住。
“文娘,你说说,我们一家老小对你怎样?”焦氏追问。
“嫂子也别恼。”明月态度良好,“当初定下亲事,她爹并不知道,还是两家坐下好好商谈吧!”
“不!我就想听听文娘的意思!”焦氏步步紧逼。
“弟妹啊,你闺女到我家,我这做婆婆的从没虐待过,那别家的童养媳过得是什么日子!”
焦氏哼道,“从天不亮干到月上中天,伺候全家老小不得闲,吃不饱穿不暖,一时不高兴还要被毒打,不是谁都有她这般好命的。”
古代女子地位卑贱,童养媳比一般的媳妇更没地位,她此言不算夸张。
明月忙道,“知道姑妈和嫂子宽厚,我才放心把文娘送来的。”
“那是自然,不能因为你家发达就不认穷亲戚了!”焦氏再次申明,“文娘就是我家媳妇!”
看出这家人都不坏,剧情中文娘被强硬接回去,他家并没得到补偿,渣男有钱李家无法抗争,只能自认倒霉。
明月自然是通情达理,“嫂子别急呀,我那侄儿可在家,让他来见见,婚事成不成,我想听听孩子的意思。”
“娘!”金文娘面上莫名飞红,“自古儿女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还问起儿女来了!”
瞧出这丫头似乎对李大郎有点意思,明月是无妨的。
李大郎被叫进来,焦氏已经提醒过他,金家富裕了要接走文娘,他的小媳妇可能不保了,有点惴惴不安。
逢年过节会送礼上门,对原主还算熟悉,“拜见岳母!”
明月笑眯眯摆手,“先别急,实话跟你说,我们家又发达了,两家门第有悬殊,文娘和你的亲事就不妥了。”
“我今日来呢,是打算接她回去的,当然,我会给补偿的,你的意思呢?”
李大郎如雷轰顶,文娘八岁到家中,就是他认定的小媳妇,怎么突然就不成了!
小伙子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您不能带着她。”
文娘也难受了,委屈道,“娘……!”竟是语气哽咽了。
“我儿别急,娘吃了这么多苦,不想你也吃苦,且让我考虑。”明月没把话说死。
金姑妈气道,“你也看出来了,俩孩子有情,不能因为你家发达就悔婚。”
“姑妈不必动怒,婚事能不能成,要看大郎的表现!”明月说道。
“岳母此话何意?”
“听说你一直读书,可有进益?”
李大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子不大聪明,家里也不富裕,我只读了几年识几个字。”
明月诧异,“你小时候挺机灵的,怎么读书不行吗?”
焦氏急道,“别听这小子胡说,先生一直夸他聪明,不读可惜了,是他自己不想下面的弟妹受委屈,不去学堂的。”
“我家大郎是好孩子。”金姑妈感叹,穷人家想供养读书人太难了。
“好孩子,你如此担当是好的,不读书太可惜了。”李大郎模样一般,本性比家里的不孝子好太多了。
明月掏出银票,“这里有二百两,不管婚事成不成,钱都收下,我供你读书!”
“不!不能要您的钱。”焦氏被明月的大手笔镇住,有点激动,李大郎却惶恐,害怕收了钱,小媳妇就彻底飞了。
“你好好读书,若有出息考了功名,再上门提亲。”先画个大饼,让这小子多点动力。
第一千零五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明月就是满心为女儿考虑的老母亲,叹道,“以前是没办法才让文娘做童养媳,说出去不好听,你若真心疼她,就努力考功名,风风光光的明媒正娶!”
岳母竟是一番苦心,李大郎郑重点头,“小婿不会让您和文娘失望的。”
金姑妈婆媳也高兴了,婚事有希望,方氏还愿供大郎读书,天大的好事啊!
接下来,大家相谈甚欢,明月送了不少礼物,才接女儿回家。
家又搬回祖宅了,翻新成深宅大院,文娘很感慨。
进到里面,果然极富贵,里里外外仆从如云,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咱家会越来越好,你以后就是千金小姐了,若不肯嫁回李家吃苦,娘可以多给补偿悔婚,再替你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文娘咬着嘴唇,白皙的脸颊慢慢泛红,突然坠入富贵乡让她惶恐。
绫罗绸缎,金钗银环,随意穿戴,她真有些受宠若惊了。
娘说,这是爹补偿的,可以安心享受,做富贵小姐当然好,要她放弃李家又有些不舍。
明月看出她的迷茫,笑道,“你还小,可以慢慢考虑!”
“李大郎品行不错,且看他有没有福气,若他考到功名,我就同意你嫁,再多多陪送大笔嫁妆,不让你再劳作了。”
文娘大喜,羞涩点头,“多谢母亲为女儿费心!”
金文娘选择了剧情中不同的路,明月得瑟,她可是最开明的。
原主埋怨的是金家三代白眼狼,对这女儿没提什么要求,这样也很好。
有钱了,家里的日子上了正轨,明月日日养尊处优。
渣男的伤势恢复,他心中的怒火一直在积攒着,恨透了恶妇,居然抢他的钱自己享受,势必要报复。
可惜,那恶妇在外的口碑极好,加之她心狠手辣,不敢擅动。
心情郁闷,来到窈娘院中。
“相公来了。”窈娘迎上去,“小翠快倒茶!”
搬进大宅后,金以寒有心冷落方氏,让她明白谁才是一家之主,可惜窈娘太天真,把所有积蓄拱手让出。
家里的仆从们怕被主母发卖,对明月毕恭毕敬,竟使唤不动了。
渣男愤怒,被明月以养病不宜打扰为由,关到了偏僻小院中。
谁掌握财政大权,谁就是当家人,金家上下都要看明月脸色行事。
金以寒恼羞成怒,趁明月去接文娘的机会,闯到她屋里,可惜一文钱都没找到。
“窈娘,几日没来看你,你可好?”伤好了,金以寒想出门交际,兜里却一个子都没有。
金家再次发达,故交旧友送上拜帖想见他,明月以他舟车劳顿,身体欠佳婉拒了,他气的要死。
好在金老头祖孙可以自由出入,接待乡邻时,让他偶尔露脸。
金以寒如愿得到众人奉承,也顺便听人赞赏方氏贤良的彩虹屁。
那恶妇居然人人称赞,他是满肚子的怒火又无从发泄,毕竟让人家知道被老婆打,脸上无光。
都说是他亏欠方氏,要好好待她,更是气恼,索性不出来见人了。
看男人脸色不豫,窈娘忙道,“相公可有烦心事?”
“窈娘!我只有你了,你要帮帮我啊!”金以寒满腹委屈。
“怎么了?可是银钱不凑手,姐姐安置了十几口大缸,我已经着手养河蚌了,给我点时间,一定能产出质量更好的珍珠,卖了就有钱了!”
“窈娘,你太善良了,怎么能任由那恶婆娘摆弄!”金以寒咬牙。
“人人都夸她,好个屁,若真是贤良妇人,怎会打伤相公!”
“姐姐都说了那是误会,太气愤相公没看到她付出,反而一味埋怨,伤心之余差点悬梁了,还好命大才活过来,有怨气是难免的!”窈娘软语宽慰。
“你太天真,被她三言两语就哄骗了!”金以寒有点心塞,媳妇太好糊弄了。
旁边的小翠立刻撇嘴道,“我们小姐就是太善良,人家说什么都相信,一来就把全副嫁妆交出去,还要帮忙养珍珠,凭什么!”
“小翠就看得明白,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见窈娘目光清明,渣男又道,“虽说是多年夫妻,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根本过不到一起去。”
“不想和她在一起,我才出门行商,有幸遇到你,在为夫心里,窈娘才是名正言顺的妻子,偏偏有那恶婆娘在,却要委屈你为妾,为夫心里难受啊!”
小翠也愤愤不平,“小姐千金之躯,根本不该做妾的!”
“名分早定,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姐姐为人和善,你们不许乱说了。”窈娘是真的不在乎。
小翠气鼓鼓的,渣男知道窈娘心思单纯,就不劝了。
转头,悄悄找到小翠,“我知道你一心为主,不忍窈娘屈居人下的。”
“哼,知道就好,当初我们老夫人怎么就选中你了,明明有家室还来欺骗小姐,若不是小姐喜欢,我可不依了!”
小翠对他根本没好脸色,金以寒也习惯这丫头的脾气,忙拱手作揖,“小翠姐误会了!”
“我离家多年,音讯全无,以为她早守不住改嫁了,没想到那婆娘死赖着不走,才造成今天的局面,我也想弥补的。”
“哼,你有什么本事弥补,小姐的嫁妆都被哄走了。”
“那就要劳烦小翠姐了。”金以寒压低声音,“以你的能耐对付个平凡妇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小翠目光一闪,“你什么意思?”
金以寒神秘一笑,“你们老夫人临走时,给了我一样宝贝,我才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
说着,他竟掏出一颗流光溢彩的圆珠子,见到那珠子,小翠惊讶的捂住嘴。
“这,这是老夫人的内丹!”
“内丹!我就知道是好东西。”金以寒很得意。
小翠目光一凝,“这东西怎会在你手里?”
看她目露凶光,金以寒忙道,“当初你们老夫人遭人暗算,临死时从嘴里吐出来的。”
“那应该给小姐!”小翠急切。
“娘子要这个做什么?”渣男追问。
小翠口快,“只要吸收这内丹,小姐就能得到千年法力,功德圆满了。”
金以寒紧张的握紧内丹,他年轻时也读过不少怪志。
当初,看老夫人从嘴里吐出这颗宝珠,就怀疑她不是人类,可惜,老婆子咽气前自行沉入湖中,没看清她的尸身,便留个心眼把珠子藏起来了。
第一千零六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联系小翠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可能窈娘也不是人类,包括眼前这小翠。
但又何妨,就算精怪也是美人,且是对他全心全意的,这是他的福气啊!
小翠见他把内丹收了,急道,“相公快把这内丹交给小姐。”
“你家小姐功德圆满,会不会离开我?”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小翠顿了一下,“这要看小姐的选择,小姐功德圆满成为陆地神仙,您作为她的夫君也可同享寿元的。”
渣男狂喜,“此言当真?”
“那是自然!”小翠的眼神灵动,“婢子何时骗过姑爷。”
看他紧皱眉头,小翠忙道,“姑爷还有什么顾虑?”
“要我相信也行,你必须帮我一件事。”金以寒咬牙道。
“什么事?”
“想来你也很讨厌方氏,去干掉那恶妇,你家小姐就是我的正头娘子了,到时我就把内丹给她!”
“好!”小翠本就看明月不顺眼,爽快答应,“只要姑爷舍得,我今晚就弄死她!”
二人暗中密谋,却不知明月早就通过傀儡纸人知道一切。
第一眼见到女主,明月就看出这对主仆身份不简单,调养身体的同时,可没忘提高修为。
当晚,明月睡前留了一盏灯,夜半时分,一道青光透过窗户的缝隙钻到内室。
那青光闪烁片刻,转眼就变成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手持钢叉向床上的人扎去。
却见床上的人,抱着被子翻身,连滚带爬往床里去,“你,你是什么人?”
“原来你没睡,也好,就做个明白鬼吧!”怪物狞笑逼近。
“快滚开!”明月故作惊恐。
那青面獠牙的怪物故意做出凶悍表情,磔磔狂笑道,“方氏,你的死期已至,我是来勾你魂的!”钢叉再次袭来。
若是正常妇人,见到这恐怖模样,必定会吓死,明月却任由钢叉插入胸口,而她却完全无恙。
“为什么会这样?”轮的那怪物惊诧了。
却听身后一阵轻笑,“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怪物猛回头,身后赫然还有一个方氏,明白这才是真身。
那怪物的身形一闪,瞬间变成小翠的样子,俏脸寒霜,“小瞧你了,还有这手段,看看究竟你我谁更厉害!”
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长剑,向明月劈来。
“不知死活!”明月冷笑着,徒手迎上,小翠剑法不错,却遇上大魔王了,只一招便被人家空手夺白刃。
转头自己的宝剑已架到了脖子上,不免惊慌,“你,你快放手,你要干什么!”
明月阴森的笑着,“你说我干什么?小丫头,敢到我房里装神弄鬼,我若不收拾你,还留着过年吗!”
一掌击中小翠额头,打的她目眩神移,接着掐住她后襟用力一甩。
玄幻的一幕出现了,小翠的衣服失去了支撑,软踏踏的脱落。
再看明月手中,却拎着条一尺来长的大青鱼,这大青鱼两眼鼓瞪着,拼命甩尾想挣脱。
“哈哈,原来是条鱼啊,看来我有口福了,这么新鲜,弄个水煮鱼吃吃吧!”明月笑道。
小翠拼命挣扎,可惜她浑身法术已被明月制住,被迫现出原型。
听她要吃自己,无比愤慨却又无能为力。
剧情中,窈娘主仆出现时,原主已经死了,她们之间好像没什么怨仇。
而且这个女主似乎是个傻白甜,明月只想逗逗她,并没打算吃了这条鱼精。
看她扑腾的厉害,甩手把大青鱼和地上的衣物,丢进随身空间。
空间自带禁制,大青鱼进去后便昏迷了。
而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敲响了,“姐姐,我是窈娘,请开开门!”
刚收拾了小丫头,女主就来了。
明月打开门,“这半夜三更的,妹妹急慌慌来做什么?”
窈娘挺急的,突然感应到小翠的气息波动,看看屋里并无异样,之前感应的气息又没了。
“我,我,小翠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姐姐可见到她了?”知道自己突然跑来寻人不妥,有点紧张。
明月笑眯眯的,“那丫头一向古灵精怪,说不定跑出去玩了,妹妹何必着急呢。”
小翠的确喜欢到处玩,窈娘便稍微定心,“希望如此吧,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
“别走呀。”明月一把扯住她,“难得妹妹过来,陪姐姐说说话吧!”
把女主拉到桌前坐下,“跟我说说,你和相公是怎么认识的,你又是怎么嫁给他的?”
窈娘脸上泛起红晕,“都是阴差阳错,姐姐不会怪我吧!”
“怎会怪你呢!能有你这么美貌善良的妹妹,姐姐喜欢还来不及呢!”明月很大度。
“我如今人老色衰,无力服侍相公,家里多个妹妹,我只有欢喜不会吃醋,就是很好奇,这长夜漫漫一时睡不着,妹妹可愿讲给我听听?”
明月笑容和煦,女主只能开口,“我自幼和母亲住在洞庭湖畔,以养珍珠为生,日子过的还不错。”
提到旧日时光,窈娘脸上带着微笑,转眼又叹道,“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长大后的窈娘容貌美艳,引来恶人垂涎,派人带话,三日后上门接新娘,要强娶她为妻。
那人性子暴虐,容貌可怖,她母亲自然不同意,连夜带她逃走。
船行至半路,恶人追来,眼看她要落入虎口,母亲拼死抵挡,被恶人打伤。
关键时,金以寒乘船路过,赶走了恶人,可惜,窈娘之母伤势太重,担心自己死后女儿孤苦无依,把她许配给金以寒,报答他的恩情。
明月暗想,窈娘之母应该是精怪,那恶人必不是普通人,金以寒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打跑他的?
“原来是这样,伤你母亲的恶人后来出现过吗?”
窈娘心有余悸的,“家母故去,我太伤心一时昏厥了,醒后相公已带我们远离了洞庭湖,可那恶人还是追来了。”
“幸亏相公随身带着高人所赠的剑囊,危机时刻,剑囊放出万道金光,杀了恶人。”
“如果没有相公搭救,窈娘必定活不成的,我会努力报答,伺候相公和姐姐!”窈娘语气诚恳。
明月点点头,“你母亲葬在哪里?可曾回去祭拜过?”
窈娘黯然摇头,“当日情况危急,母亲的尸身沉入洞庭湖了,这是母亲的心愿,死后要葬身湖底,我将来也会陪她的!”
第一千零七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明月又问,“那剑囊可还在?”
“原本是旧物,用完就坏了。”窈娘回答。
“可惜是一次性宝贝,相公从何处得来的?”
窈娘沉思片刻,“有一次相公喝多了说起剑囊来历,偶遇个落魄道人,寒冬腊月住在破庙里,衣衫褴褛快冻死了,便给他一壶热酒。”
“那人感谢就赠予剑囊,说这东西可以在危险时救命,相公也没在意,谁知真是宝贝。”
“原来如此!”明月冷笑,所谓世外高人,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岂会冻死,估计是剧情安排的bug。
那就去金以寒那边翻翻,看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说干就干,送走窈娘,明月便溜到金以寒的小院。
他心生恶念,等着小翠成功的消息,太过兴奋一时难以入眠,可正房那边久久也没动静,心急走到窗边,向外探张望。
忽觉一阵凉风刮过,下意识打了寒颤,忙回桌前,一时困倦,便伏案睡去。
弄倒他,明月立刻进屋一通翻找,只找到窈娘母亲留下的内丹。
略端详,已经看出内丹来历,原来是猪龙婆,难怪窈娘自称姓龙,身边的小丫鬟是青鱼精,它是水中精怪。
可惜人类是无法吸收妖精内丹,也不能便宜渣男,随手丢到空间里。
又把金以寒不多的散碎银子都拿走,回去美美睡了一觉。
金以寒到天明才醒,感觉鼻塞,是明月走之前,刻意把屋里的门窗大敞,让他冻了一夜,不幸染上风寒。
他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却顾不了许多,匆匆来找小翠,却从窈娘口中得知,小翠一夜未归,可能跑出去玩了。
窈娘相信明月的话,金宅里完全感应不到小翠的气息,也不慌。
作为水中精怪,小翠修为尚浅,无法长时间离开湖水,隔一段时间便跑到湖中戏耍。
“相公急着找小翠有事吗?”
金以寒急切道:“她走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那丫头平时出门都会告知我,这一次不告而别,等她回来定要好好说她。”
金以寒突觉不妙,“等人回来,娘子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先回去了。”
匆匆回房,才发现藏在暗格里的内丹不见了,拍着脑门大呼糟糕,被那小贱人偷走了。
拿出内丹,就看出小翠很重视这宝贝,听她的意思,很希望把内丹交给窈娘,还以为她是忠心为主。
没想到这丫头有私心,竟趁自己睡着盗走内丹,看来这妖精和人一样,利益面前就只顾自己了。
越想越气,早知道该把内丹给窈娘,她天真好哄,定会帮自己,真成了陆地神仙,自己就是神仙夫婿,一样能享受富贵。
这么好的事为何要迟疑,还惦记先解决那个泼妇,如今却是因小失大了。
找遍了也没有小翠的踪影,就把满腔怨恨迁怒到明月身上,要不是这女人死赖着不走,也不至于耽误他的正事。
越想越恨,可这恶婆娘太厉害,哄了窈娘,还控制家里奴仆,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必须找援军。
这时遇到金老头,“爹,您上哪去?”
“隔壁村的老王头请我吃酒。”金老头最近的日子过的还不错,家里富裕了,住大屋,穿新衣,还有人请他喝酒,乐淘淘的。
“我儿为何一脸不快?可有烦心事?”看儿子气冲冲的,少不得问一句。
“最近诸事不顺!”金以寒也埋怨老爹,作为长辈,只要他发话,方氏那恶妇不敢不从的,偏偏,老爹根本不帮自己说话。
金老头不知道自己被埋怨了,笑道,“说梦话呢,你有什么烦心事?挣下万贯家私,正该享受时,有贤妻打理家务,美妾贴身伺候,该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方氏算什么贤妻,明明是个母夜叉,您没看见我受的委屈!”金以寒语气很不好。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金老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儿子是庸人自扰,摆摆手。
日子好过了,压根不想提过去的事,事实上,他是被明月吓住了,想劝儿子不要招惹,省得连累自己。
“方氏进门多年,孝敬父母,养育儿女也算尽心尽力,若不是你逼迫的太厉害,她也不会反抗。”
他叹道,“为父知道你的想法,觉得方氏年老色衰,不配为正,这就想差了。”
“方氏管家挺好的,你喜欢小妾,多疼她就是了,何必计较名分。”
“爹!你明明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金以寒不满道。
“恶婆娘把持我全部身家,害我现在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还如何出门交际!”
说到钱,金老头有点气短,家里不缺吃喝,可他也没什么闲钱,毕竟儿媳挺厉害,不敢去招惹。
沉吟片刻,“那你跟她好好说,你是她相公,她不可能拒绝的,顺便也给为父要点零花钱,总让别人请吃酒也要回请的。”
果然指望不上!
金以寒眼神一暗,“爹愿意在那恶妇施舍下过活,我可不愿!”
“实话与你说吧,此番我带回了万贯家私,都被她握在手里,堂堂男儿却被妇人辖制,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越说越愤慨。
那么多钱,金老头不免心动,金以寒继续诱导,“说她贤良,拿了我的银钱,却自己挥霍,不信你去正院看看,伙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金老头知道儿媳院中日日补品不断,偶尔也会心生抱怨。
转念一想,他日日鸡鸭鱼肉吃着,比头些年的伙食好太多了,儿媳太强势了,少去招惹为妙。
此刻被儿子说了,越发不满了,哼道,“方氏做的太过了,那你说怎么办?”
“你想休妻我没意见,前提要她愿意接受。”
想到那日明月的凶狠,叹道,“你就不怕菜刀架到脖子上?”
提到这事,金以寒就气得直喘粗气,“我就不信治不了她!”
“等等,我想到主意了!”
“什么主意?”金老头也希望改变。
“家里有钱了,不能让您老孤独,儿子为您再娶一房妻室吧。”这就是他想到的好主意。
都夸方氏贤良,那就从名分上压制她!
“给我娶妻!”金老头失笑,“我儿说胡话呢,为父老朽,快入土的老头子还娶什么娶。”
但他不免心动,顿了一下说道,“我儿一片孝心,不好辜负,若有那貌美温顺的小丫头,买个在房里伺候就够了。”
第一千零八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必须要名正言顺的正室!”
“这不大好吧,你娘她……。”
“不!爹,这事您必须听我的。”越想越觉得是好主意,金以寒一刻也呆不住了,“我先去打听,回头再和您细说!”
一阵风似的走了,留下金老头在原地沉思了半响,才笑眯眯出门赴宴去。
明月在屋里,这家里到处都被安置了傀儡纸人,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
渣男撺掇着老头子娶媳妇,弄个正经婆婆压在自己头上,想的倒好。
原主毕竟是古代妇人,家里多了婆婆,自然要处处孝顺的,必须把这隐患解除。
考虑要不要把金渣男打残,反正原主的要求是不被休,索性弄死他当个寡妇。
金老头分明是动心了,不免冷笑,当日,明月代替原主质问过金家祖孙,他们也心生愧疚,但这还不够。
原主没要求报复,明月的心思还放在女主身上,没抽出空来教训他们,自己却跳出来了,那可饶不了他们。
金以寒恨不得即日解决了方氏,跑了好几个媒婆家,很快找到合适人选,又匆匆找来金老头。
“爹,我已经给你物色到一个绝色佳人!”比自己要娶媳妇还兴奋。
金老头一惊,“你是当真的,就不怕你娘在地下骂你不孝?”
“我娘走好几年了,看您老人家孤苦伶仃,无人照应,绝不会怪儿子的。”金以寒无所谓。
“说的也是哈,你说的是哪家姑娘?芳龄几许啊?”满脸褶子的老头子,笑容猥琐。
金以寒正色道,“爹,我特意选了厉害女子,你别紧张,人虽然泼辣却很懂规矩,她嫁进门来您就是她相公,必定对您恭恭敬敬的。”
想到凶悍的儿媳,金老头有些心慌,“可不能找个厉害婆娘。临老再被人管着,我不同意!”
“您放心,我找了好几个媒婆打探过了,隔壁镇上有户陈姓人家,是开杂货铺的。”
“陈家姑娘十分美貌,她爹以前也行商,遇难变成残疾,膝下有一双儿女,陈家姑娘年芳20,貌美如花很有贤名,不少人提亲,都被她以照顾老父为由拒绝了。”
金老头点点头,“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她可是老姑娘了,开杂货铺的,门第不般配呀!”
“好像名声也不好,听说十分泼辣,连男人都敢打。”金老头连连摇头。
“陈姑娘姿色出众,一人支撑家庭,照顾病父,养育幼弟,若不泼辣怎么守得住门户。”金以寒一力劝说。
费尽心机才找到这么合适的,侧面打听过,有地痞想调戏,被陈姑娘拿菜刀追出几里地,鞋都跑掉了,自从再无人敢招惹她。
如此厉害的婆婆,名份摆着,方氏再敢撒泼,陈姑娘定能收拾她,想想就兴奋,恨不得早日把人娶进门。
“那倒也是,可太厉害的姑娘,不大合适吧!”金老头不为所动。
家里已经有个方氏,再来个厉害婆娘,那就家无宁日了。
金以寒却巴不得来个厉害人物,治住方氏,“那陈姑娘最重礼仪的,绝不会胡来,人人都说方氏贤良,进来讲规矩的婆婆,她为了名声也要在陈姑娘面前立规矩。”
“她若有不好的,只管让陈姑娘教训,到时不怕她不服软!”
“这样好吗?”金老头动心了。
“陈姑娘勤俭持家,比胡乱挥霍的方氏好多了,进门就让她管家,您要多少钱花用都可以,我们也不至于过得如此憋屈!”
说到零花钱,金老头终于松口了,“那,我再考虑考虑,最好让我见见那位姑娘。”
“没问题,明天就带您去他家杂货铺,那姑娘的容貌品性保准您满意!”
到此,明月一清二楚了,渣男的算盘打的真不错,想给原主头上压个婆婆,要看她答不答应。
让管家找来媒婆,一打听,这陈姑娘的情况和渣男说的差不多,明月又亲自上她家看看。
陈姑娘虽然泼辣,却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最主要的是很孝顺。
为了照顾家庭,宁愿不嫁,把自己拖成老姑娘,却没一点怨言,这一点就很好。
明月心里有了计较。
隔天,金以寒就趾高气扬的来了,“方氏,我有事与你商量!”
明月撇他一眼,“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相公居然来我的院子,对了,怎么好几日没见到小翠那丫头?”
提到小翠,金渣男脸色一黑,就是那死丫头坏他好事,否则他也不至于大张旗鼓给自己找个后娘。
恼羞成怒的他,轻咳两声说道,“你死活要管家,怎么只顾自己享受根本不顾别人!”
“一来就指责,你想挨打吗!”明月根本不给他面子,端起一杯热茶就砸到他面前。
咣当一声,把金以寒吓了一跳,脚背被溅起的热水烫到了,连退了好几步,“你,你疯了!”
气急败坏道,“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你就大发雷霆,看看你哪有一点贤良淑德的样子,该让外头人看看你的德行!”
明月撇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疯狗似的在我这乱吠。”
“你,你……!”
想到来的目的,渣男努力运气,终于平复了,“爹老了,须得人伺候他!”
“给他屋里配了小厮啊,还要怎样!”明月冷哼。
“小厮有什么用,要有知冷知热的人,我看好一户人家,那姑娘模样秉性俱佳,你派人去提亲,给我爹续弦!”他大声命令。
明月呵呵笑道,“世上难寻的大孝子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你娘亲生的呢!”
“缺人伺候,纳房小妾就行了,非要大张旗鼓娶回个正房吗?”
“那是好人家的姑娘,人家不愿为妾!”
明月笑盈盈的,“哪家姑娘,我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隔壁镇上陈家杂货铺的独女,因为照看家庭耽误了花期,年方20了,给我爹做续弦正合适!”
明月气笑了,“60多岁的死老头子,说不定哪天就咽气了,续娶20岁的大姑娘,还有脸说合适!”
“你,你怎么说话呢!”金以寒待不住了,泼妇说话太气人,他要气炸了。
“老娘就这脾气,不高兴就忍着!”
渣男气爆了,跳脚道:“我凭什么忍你!这万贯家私是我挣下的,让你享福却不知道伺候相公,反而登鼻子上脸,惹急我真休了你,看你到哪哭去!”
第一千零九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明月嘿嘿笑着,“我不接受被休,可以考虑丧偶,不然,我们试试?”
金以寒一怔,随即明白她的意思,不是她要寻死而是弄死自己。
气得脸煞白,可这婆娘着实厉害,他又打不过,“你,你给我等着!”怒气冲冲往外走。
却听身后明月轻笑,“放心,如果陈家姑娘是好的,我会请媒人提亲的。”
这句话正中下怀,渣男瞬间挺直了腰板,冷笑着,恶婆娘嘴上说的厉害,实则还是怕威胁的。
等婆婆进门给她立规矩,不怕她不乖乖交出财政大权!
过两天,明月果然请媒婆去陈家提亲,那边考虑一番就答应了,婚事很快就上日程。
陈姑娘年过20还未出嫁,是家人的一块心病,为支撑家业,不得不坚强,反被外人说是厉害的母老虎,没人敢来提亲。
陈父不是不懊悔,可他身体废了,儿子还小也很无奈。
这两年儿子渐长,能独当一面了,可女儿到底被耽误了。
偶尔来提亲的,不是鳏夫就是想纳妾的,他不想委屈孩子。
眼看花期蹉跎,忽闻金家来提亲,不免暗喜。
金家大富,居然能看上他们小门小户人家,一开始不信,媒婆再三保证,是金家主母看中陈姑娘人品好。
还答应姑娘嫁过来,可以帮助娘家,立刻就同意了。
女方年纪大了,三媒六聘的速度很快,马上就要成亲了。
金家这边大张旗鼓开始准备,窈娘捧着托盘进门,“姐姐,我饲养的河蚌出珍珠了,可以给新娘子做聘礼!”
揭开那上面的红布,里面是一颗颗流光溢彩的大珍珠,明月很满意,“品相极好,妹妹有心了!”
窈娘勉强笑笑,“这是应该的。”
“怎么不太高兴,有事吗?”
“是小翠,出去十来天了,一直没消息,平常她不是这样的,不知道是不是出意外了。”
看来主仆情分不错,傻白甜女主愁眉不展的。
不提都忘了,自己的空间里还有条青鱼精呢,明月难得好心安慰。
“那丫头机灵,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家里要办喜事,妹妹去看看新房布置的怎样了吧。”
打发走她,明月才把青鱼精拎出来,出了空间,小翠自动醒来。
还是一条大青鱼,在地上扑腾着,关了十几天,就算妖怪也受不了。
明月把奄奄一息的大青鱼,扔到后院莲花池里,有了水的滋润,小翠可算活过来了。
她恨得要命,得到滋养,直接从水里蹿出来,化成一股青烟,冲到明月面前。
“还来!记吃不记打的东西!”明月啪啪两嘴巴子,把化做人形的小丫头打蒙了。
“我和你拼了!”她双颊通红,变出一支钢叉要和明月拼命。
”这点小手段,就别丢人现眼了,再不老实,我即刻就炖了你!”下一秒,小翠被明月掐住脖子,手上一松武器化成鳞片。
满身本事使不出来,小丫头绝望了,明月那凶狠的目光让她心悸,相信她说得出做得到。
明明是个普通人,为何这么厉害?以前的老夫人也没她的本事。
“丫头,你死了不大紧,就不想想你家小姐,听说猪龙婆的肉很好吃呢,我也想尝尝!”
闻言,小翠如雷轰顶,她居然看出小姐的真身!
“不行,不许伤害我家小姐!”她彻底慌了。
“想窈娘没事,你就给我老实点。”看出小丫头目生怯意,明月甩开她。
小翠心不甘情不愿,爬起来,老实站在一旁。
明月笑道,”看你也算忠心,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的冒犯!”
“多谢夫人宽宏大量!”被她拿小姐威胁,自己又不是对手,不服软不行了。
“乖乖听话,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就拿窈娘开刀,看她傻乎乎的,随便一哄说不定会自愿牺牲呢!”明月轻笑。
“不!别伤害我家小姐,她什么都不知道,奴婢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小翠知道她说的对,不敢迟疑。
“你是为这个吧!”明月拿出那颗内丹。
小翠的眼睛立刻亮了,“内丹!怎么在夫人手里?”
“这东西对你家小姐很重要,金以寒却刻意隐藏不拿出来,没怀疑过他的用心吗?”明月诱导。
小翠眼眸闪烁,有点不确定,“可能是忘记了。”
“哼,你家老夫人临终前应该交代过的,内丹虽好人类却用不到,金以寒怕窈娘功德圆满,就没办再利用了,为了压榨窈娘培育珍珠,他是刻意瞒下的。”
“原来如此,他太坏了!”小翠脸色大变。
明月叹道,“妻妾本应敌对,可窈娘善良又美好,我十分喜爱,不忍她被骗,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如果你愿为我所用,我可以把内丹还她!”
“奴婢誓死效忠夫人!”小翠大喜,立刻表忠心。
“你先回去,省得窈娘担心!”收服青鱼精,明月心情愉悦。
马上要当新郎了,金老头一样喜气洋洋,满心期待着。
结果,婚礼前三天,明月召开了家庭会议,在房里苦读的金雪松也被叫来了。
“今日叫你们来,说说咱家要办喜事了!”明月一副当家人的派头。
金老头满意的笑道,“你们夫妻有心,值得表扬!”
“为人父母给孩子张罗婚事太正常了,雪松过来!”明月笑眯眯招手。
金雪松不明所以,“母亲!”垂手侍立,亲眼目睹母亲发威,他必须老实。
“好学是应该的,不过你要马上娶妻了,就休息两天吧!”明月一脸慈母笑。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了。
“方氏你鬼扯什么,是我爹续弦,关雪松什么事!”金以寒怒斥。
明月哈哈笑道,“你爹?发疏齿摇,行将朽木的老头子,怎敢求娶年轻貌美的大姑娘,他缺人伺候就买个丫鬟,一大把年纪续娶,也不怕外人笑话!”
“你什么意思?”金家父子心觉不妙。
“陈家姑娘不错,算你有眼光,如今,她和松儿的婚事已定,眼看孙媳进门了,一把年纪的祖父怎么好意思娶老婆。”明月撇嘴道。
“等等,你到底给谁提亲的?”金以寒急了,金老头也眼巴巴看过来。
“婚书上明明白白写着金雪松的大名,三书六礼进行的很顺利,三日后新人进门,爹就等着孙媳敬茶吧。”成功看见他们色变了。
第一千零一十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金雪松傻眼了,“要成亲的是我?”
“那是自然,金家只有你一个适龄的,不是给你说媳妇,还能给个糟老头子!”明月冷笑着。
“不!这不对,是你弄错了!”金老头急了。
却见明月冷冷笑道,“爹一把年纪了,确定要娶二八娇娘,就不怕娘半夜里坐到你的床头哭!”
她说的场景,让金老头莫名打个寒颤,本能觉得儿媳的威胁可能成真,心慌的不行。
“不,不是。”
金以寒炸了,“你简直乱点鸳鸯谱,陈家姑娘都20了,怎么堪配我儿!”
“是谁把那姑娘夸成一朵花,配给你爹就行,说给儿子就不行了!”明月咄咄逼人。
“雪松刚满15,两人年纪差太多,不合适的。”金老头还想争取。
自己续娶可以,给孙儿不妥当,雪松好学苦读,日后必定高中,连官家小姐都能配,决不能找个杂货铺家的老姑娘!
明月笑盈盈的,“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陈姑娘比松儿大五岁,一定能抱座金山回来,我看很好。!
“我不同意!”金以寒大吼,“文娘的婚事,就是你擅自做主,儿子的婚事绝不许你乱插手!”
啪!明月拍桌骂道,“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拿走家中钱财,害我们差点饿死了,也不至于耽误文娘,你还有脸了!”
围观的文娘嘴唇动动,想说话又有点胆怯了。
她是正常古代闺秀,习惯了男尊女卑,在她的认知中,女人出嫁该以夫为天,母亲屡次顶撞父亲,其实不对的。
但母亲是为他们抱不平,多年受苦的确是父亲的责任,母亲最好,她的眼神带着敬仰。
“明白说了,娶妻的是我爹,你却故意捣乱毁我儿,我和你拼了。”金以寒气的头顶冒烟。
嘴上说要拼命,并不敢上前,“爹,说好是给你找媳妇,您不能不管呐!”
金老头怎么管,儿媳凶的要死,可他也舍不得美娇娘,迟疑道:“媳妇啊,要不再考虑考虑?陈姑娘真不是松儿良配!”
“我看不错,嫁到金家操劳半生,也该娶儿媳享享清福了,那姑娘品行好,管家是一把好手,等她进门后,若是乖巧听话的就让她管家!”
闻听此言,渣男目光微闪,“此话当真?”
明月哼道:“谁跟你一样没信用,说好了经商一年半载就回,却十几年没音讯,连累家人受苦!”
“够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怎么翻来覆去的说。”渣男脸更黑了。
他倒是想衣锦还乡,可惜越混越惨,明明是命运不公,为什么要一直指责。
他一肚子委屈,不想明月更恼火,“我为什么不能说!”
却听咔的一声,却是她猛拍桌子,那厚实的八仙桌居然从中间断裂,哗啦啦,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掉了一地。
众人骇了一跳,“你,你要干什么?还敢谋杀亲夫!”金以寒眼皮直跳。
明月冷哼着,“你再敢反对,我可能忍不住的哦。”冲他挥挥拳头。
“有话好好说,你们都消消气,既然婚书已定,那,那就这样办吧!”金老头看方氏的力气更大了,第一个服软。
金雪松的脸也吓白了,涉及到他的人生大事,不肯低头。
自己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以后前途光明,为什么要娶杂货铺家的老姑娘!
憋了又憋,终于忍不住了,“母亲,儿子的亲事,是不是再重新考虑一下?”
明月目光如电,他心慌后退,咬牙道:“儿子年纪尚幼,一心只想读书,不如等我考上功名再考虑婚事。”
“不错!松儿书读的好,定能娶个官家小姐,这婚事不能作数!”有同盟了,金以寒又跳出来了。
“呵呵,你说了不算!”明月冷笑着。
“我是一家之主!孩子亲爹,为什么说了不算!”渣男气坏了。
“生他的是我,辛苦养这么大也是我,你说该听谁的!”明月讥讽。
“唉,好好说话不听,非要惹我动怒,我最近脾气不大好,听不得反对意见,再敢叽叽歪歪,下次碎掉的就不是桌子了!”
赤裸裸的威胁呀!
渣男咽咽口水,见窈娘站在旁边不吭声,起了念头,低声道:“窈娘,你看我在家里没地位啊,连儿子的婚事都无法做主,你要帮帮我呀!”
窈娘面露为难之色,“姐姐是一家主母,小郎君的亲娘不会害他的。”
明月赞赏的点点头,“还是窈娘明事理!她当初嫁你也是老母亲定的婚姻,她就认命嫁了,怎么到这就推三阻四了!”
窈娘连连点头,“是啊!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的,陈姑娘素有贤名,姐姐也认可,写下婚书若再反悔,要置人家姑娘于何地呢。”
这个傻白甜可以啊,难得有不反感的女主,明月暗赞。
“是她弄错了,20岁的老姑娘比我儿大太多,不般配的。”渣男知道扛不过明月,只能努力劝窈娘。
毕竟是化形妖精,若能蛊惑她动手,彻底解决这恶婆娘才好!
窈娘有点迟疑,却听明月轻笑道,“窈娘芳龄几许啊?从你诞生那日算起的!”
闻言,窈娘心头一怔,她也芳龄20,是从化形后算起的,要算没化形前已修炼几百年了。
认真算来,她和相公的年龄差距更是天差地别了,不免表情黯然。
明月心中暗笑,意有所指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看你花容月貌才说不在意的,陈姑娘和松儿相差五岁,他就斤斤计较,我劝你要小心了!”
窈娘神色微动,屋外的小翠接到明月暗示,立刻进来,“小姐,河蚌该换水了,我们回去吧!”
窈娘原本也不想掺和,又听明月话里有话,心绪不稳,便敛身告退了。
眼看婚事要定了,金雪松委屈又怨恨,母亲霸道又暴力,不能招惹。
急中生智忙道,“母亲,儿子有事禀报!”
“先生家有小女与儿年岁相当,识文断字,最是温良恭顺,先生有意将小女许配给我。”
“儿子还不及提起,不想您竟给我定亲了,可我先生那边也不好拒绝啊!”
明月撇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懂吗?”
“你那先生古板老朽,你跟他读了许久一点进步都没有,等这个月结束就辞了吧!”
金雪松急了,“母亲,我那先生极有才学,您为何瞧不上?”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糟糠之妻不下堂
“哼,大字不识一个,她知道什么好歹,不许你毁我儿的前程。”金渣男又急了。
“一个女流之辈知道什么,先生不能辞!”
明月没理他,对上不孝子,“从你启蒙到今天,读书不少年了,就算家里再困难,为娘也没使唤过你,天天抱着书本看来看去,必定满腹学问了。”
“不知做了几篇锦绣文章,来年可能下场考个功名光宗耀祖?”明月一句话把人怼回去。
“儿子年纪尚小,可能把握不大。”金雪松只会读死书,不敢夸海口。
“那就先成家再立业,婚事已定,准备娶媳妇吧!”明月语气冷酷。
目送她甩袖子走了,金家祖孙三人面面相觑。
金雪松大急,“祖父,孙儿真不愿娶个老姑娘!”
你不想,老朽求之不得!
金老头憋屈,可想起明月临走时那威胁的目光,心有戚戚,“哼,婚书都写了,想不想都得娶进门来!”
看儿子咬牙切齿的模样,气咻咻的,“都是你想的好主意,千挑万选,挑个厉害老姑娘,家里一个已经吃不消,再来一个可要老命了!”背着手走了。
金雪松一直忙着读书,并不知道陈姑娘的威名,忙追问,“爹,那女子还有什么不妥?”
金以寒心中已经转了几个弯,哼道,“你亲娘看好的,能有什么不妥!”
“难道您也同意了?好歹再帮儿子争取一下吧!”不孝子哀求着。
“我倒是想,可你也看见那婆娘的厉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破碎的八仙桌,金雪松瞬间哑了。
娶就娶吧,大不了娶回来当摆设,若那妇人不好,还可以休妻。
摇头晃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这是老天对自己的考验,回去就悬梁苦读,高中了才能自己做主!
明月去找窈娘,大缸中的河蚌开合间,隐约可见珠光闪烁,女主挺勤劳,再收获一批珍珠,正好给文娘做嫁妆。
窈娘心不在焉陪同,心事全在脸上,明月暗笑,“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傻白甜犹豫片刻,问道,“相公他真的会在意年纪差距吗?”
“你说呢!”明月似笑非笑,“精怪化形很难吧?”
“九死一生啊,多亏有母亲协助……。”窈娘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捂着嘴巴。
“我已看出你的底细了!你我惺惺相惜,我知道你不是坏妖精,可愿听我一句?”
“您请讲!”有小翠安抚,窈娘勉强定心。
“金以寒对你有恩,妹妹伺候他几年,送他一场富贵,也算报恩了!”
明月推心置腹,“可惜,人妖殊途,滞留人间无法修炼,你不想早日功德圆满?”
窈娘神色微怔,“自然想的。”
“那就好,你安心培养珍珠,也许,我会送你机缘的。”明月意有所指。
小翠明白,当晚,就在明月指使下行动了。
第一站去找金老头,人老心不老,还肖想人家年轻姑娘,该受点教训!
青鱼精道行浅,但会变小法术,吓唬人足够了。
小翠化为一缕青烟,钻入金老头的房间,瞬间就变成个鹤发鸡皮的老妇,手里拄着拐杖,一步一顿地往金老头床边走去。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嘎登,嘎登的拐杖声,原本就没怎么睡意的金老头瞬间惊醒。
猛睁眼,“谁?是小兴吗?”叫伺候他的贴身小厮名字。
回答他的却是,“呵呵!”
两声冷笑,屋里的温度随之降低,莫名心慌的金老头忙拥被坐起。
双手颤抖地挑亮床边的油灯,随着屋里变亮,咯噔咯噔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皱着花白的眉头,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着寿字的花鞋,酱色的衣裙,外罩万字不到头的锦袍。
金老头眼皮直跳,用力眨眼,终于看清来人那张脸,蜡黄枯萎却很眼熟。
突然,他瞪圆了眼珠子,这,这,分明是和他生活大半辈子的老婆子。
死了七八年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老头子骇得魂都要飞了。
伸着手,张嘴说不出话来,看他吓得不轻,老婆子倒没上前,手里的拐杖重重在地下戳着。
“哼,老不死的!好大的胆子!”
没错,就是他那死老婆子的声音,可惜语气太阴森,金老头浑身汗毛直立,想叫救命,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老太太再次重重顿下拐杖,“今日是来提醒你的,老老实实,安分守己过日子,若下回再敢作妖,老婆子即刻就带你下去团圆!”
说完,老太太冲他森然一笑,瞬间消失了。
屋里的气温恢复了,金老头甚至能听见外间守夜的小兴,打鼾的声音,活过来了!
他嗷的一声惨叫,“来人!有鬼啊!”
凄厉的叫声,瞬间惊动了外头的小厮,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过来。
“老太爷,您怎么了?”
金老头一把握住他的手,温乎乎的,这可是活人呀!
浑身直打颤,舌头都不听使唤了,“有,有鬼!”
半夜三更说有鬼,小兴迅速环视一圈,虽然没异常,也吓得不轻。
“老爷子做噩梦了吧,哪来的鬼,一定是做梦了!”
“做梦吗?那死老婆子没找我算账?”金老头急切要肯定。
“没有没有,一定是您记混了!”小兴不确定他说什么,立刻顺话安慰。
“老太爷喝点水,定定神吧!”从桌上温着的茶壶倒了杯水,一大口温水下肚,金老头觉得身上暖和了。
定定神,再次追问,“那我刚才真是做梦?”
“做梦!肯定是做梦,奴才就在外面,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肯定是您做梦的。”
“那就好,那就好!”小兴确认金老头没问题,扶他躺下盖好被子,准备退出去。
“别走!”被老头一把薅住,“你就在这守着,不许出去!”
小兴只能把铺盖抱来,睡在脚踏上陪着,金老头不肯让他熄灯,睁眼盯着床顶,久久不敢闭眼。
思忖究竟是自己做噩梦了,还是老婆子真来了,赫然想到白日里,方氏威胁的话,难道是儿媳搞得鬼?
可怕!太可怕了!
以后打死他也不敢再招惹那位了,拉上被子盖住头,担惊受怕中缓缓睡去。
通过傀儡纸人看到这一幕的明月,笑得肚子直打颤,小翠糊弄人的本事还不错,可以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