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 伯府公子
回到虚无空间,明月迫不及待,看了后续剧情,原主很珍惜学习机会,高二就参加高考,以优异的成绩进入高等学府继续深造。
学习之余,尝试写文章投稿,陆陆续续收到稿费。
他学的是理工科,准备走科,研之路,平时写点文章换换脑子还能挣钱,一举两得。
再看赵玉琴那边,如愿接回儿子日子并不如意,改名的顾世宝,记得明月的话对她心有芥蒂。
找了最好的学校,可惜他在乡下没读过什么书,跟不上,请家教特别辅导,还是学的一塌糊涂。
指望儿子将来接手他们的生意,居然是这种学习成绩。
赵玉琴忍不住叹息,自认挺聪明的,彭雨来也是精明的,他们的孩子居然这般蠢笨。
因为在乡下吃糠咽菜,脑子里也装了糠吗?
平时还好,一提到学习母子俩就争吵,赵玉琴恨铁不成钢,顾世宝觉得她故意针对自己。
三天两头吵架,顾大伟索性躲出去,做生意的在外面逢场作戏,他无法生育就没顾忌,偶尔会偷腥。
结果一个女孩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说怀了他的孩子。
顾大伟不认,女孩誓言旦旦,要去国外做亲,子,鉴,定。
硬拉他去医院检查,他居然恢复了,这是明月留的后手,那时拍他的肩膀动过手脚,赠送的惊喜。
有了亲儿子他会怎样对继子,孩子出生做了鉴定,确定是亲的,那还管什么继子。
赵玉琴如雷轰顶,痛诉顾大伟欺骗,为他牺牲良多,连亲儿子都和她有了隔阂,没想到男人却有外心。
夫妻打得不可开交,顾大伟受不了歇斯底里的女人,狠心和她离婚,转头娶小娇妻,培养亲儿子去了。
这是意外之喜啊,以为赵玉琴会再生个孩子,没想到顾大伟找了别人,所谓的恩爱夫妻不过如此。
赵玉琴分了一笔钱财,带着又改名字的赵世宝,过的不顺。
接连投资失败,手里的钱缩水一大半,儿子只顾吃喝玩乐,缺钱就伸手,再多钱也不够他挥霍的。
剧情中的男主经历过挫折,才慢慢成长,现在他心怀怨恨,像没长大的孩子,拿不出钱,就动起了拳头。
赵玉琴只能打工养他,母子俩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多次找到彭雨来,想证明孩子的身份,继承彭家小院,都被断然拒绝。
20年后,彭雨来出来了。
彭明月已经实现愿望,现在是有多项发明专利的科学家,而所谓的亲儿子却是贪图享乐的无赖,果断拒绝承认。
之后房子拆迁,得到一大笔拆迁款,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看到这,明月忍不住笑了,“男主换人了吧?”
方头颇为郁闷,“是的!需要继续任务吗?”
“好吧!”
“滴滴!请注意任务传送中。”
眼前白光闪烁进入一具身体,耳畔传来阵阵惊叫,睁眼发现自己站在街边。
一辆拉货的马车车箱侧翻,满满一车粗壮的圆木,向他这边滚落。
开局就遇险,避之不及,会被这些木头碾成肉泥的。
明月刚要避让,突然被一个老者用力推开,“小心!”
在这个时间点穿越过来,很明显原主挂了,没想到临死前有人愿意救他。
明月心中微动,下意识反手抓住老者,带着他飞速躲避。
“哐哐哐!”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粗壮的木头滚到街边,砸碎了不少东西,还好没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明月,你没事吧?”老者惊魂未定,“真是太凶险了,好容易来到京城,就这样死了,那我可太不甘心了!”
明月看着摔烂的马车,拉车的黄骠马瘫倒在地,吐着白沫,旁边两个车夫打扮的,扒开马嘴检查。
“老爷,马应该是中毒了。”
货主闻言,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报官,快报官!”
很快就有官差到来,得知拉货的马儿被下毒,行到半路疯癫,车架断裂,货物跌落,差点出人命。
喝令众人站在街边接受检查,老者惊恐地把明月护在身后。
“官老爷,刚才太危险了,小老儿和孙子刚走到这,差点被砸到,还好我这孙子身手敏捷,拽了我一把。”
“您看把我们的东西都砸坏了,能不能赔偿?”老者试探。
看二人穿戴破破烂烂的,差人喝道,“爷们只管查案子,哪有功夫管赔偿,你这破铜烂铁值几个钱。”
“你们是哪的人,干什么的?”
老者无奈苦笑,抖抖擞擞从怀里掏出户籍证明和路引,“我们是来寻亲的,这是我和我孙子的户籍。”
差人细看过,接着问旁边的人。
“吓着了吧?等爷爷把东西收拾了,咱们去寻个地方喝点热汤暖暖。”老者弯腰去捡行李。
路边的货物已经挪走了,老者捡起被砸扁的包袱,里面有两件破衣裳和一包干粮,已经碎的不成样了。
这是省吃俭用的粮食,如果寻亲不成,还不知道下一顿到哪解决呢。
不能浪费,把碎干粮拢好,揣到怀里,“走吧!”
还没接收到剧情,明月老实跟着老者往前走。
看看身上打扮,这祖孙二人应该是乡下人,来到这繁华的京城,老者一路小心谨慎,偶尔低声下气向人询问两句。
慢慢转到另一条街,拉着明月来到一处小面摊,“老板,你家的面怎么卖?”
听到老者外地口音,面铺的老板依然带着笑,并没有瞧不起的意思,“素面五文一碗,荤的十文!”
那老者暗叹了口气,“给我来一碗素面吧!”看得出他囊中羞涩,摸了半天才数出五文钱来。
“一碗素面,您稍等!”老板手脚麻利下了一大碗面,回头又端了一碗面汤放在桌上。
老者忙把五文钱推过去,“我就叫一碗面。”
“咱家面汤免费!”老板收了铜钱,依然和颜悦色。
“谢谢您了!”老者真感激,大冷天的讨口热水都难,何况是热面汤。
把素面推到明月面前,“孩子快吃,吃了压压惊。”
老者对原主很好,明月把面条推回去,“您吃我不饿。”
“怎么能不饿呢?快吃吧,已经到京城了,等找到你爹,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见老人坚持,明月便拿起筷子把面条挑一半在他的面汤里,“我们一起吃。”
“好,我大孙子就是孝顺!”老者很欣慰。
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吃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第八百七十二章 伯府公子
这会儿不是饭点,就他们祖孙俩在,鉴于老板实在,老者就向他打听消息。
“老板,想跟你问个事,知道有个姓郎的大将军吗?”
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郎将军啊,当然知道,听说他早年就追随陛下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呢!”
“如今被陛下封为东平伯,伯爵府就在前面那条街,您是东平伯什么人啊?”
老者喜不自禁,怕弄错了又问道,“这个东平伯是不是叫郎大柱?”
“叫什么名字,咱可不知道,不过这姓朗的将军就那么一位,听说和陛下是同乡。”
“那就错不了,明月,咱们可找到你爹了!”
老板闻言惊讶,“您二位是东平伯的家人?”
“郎大柱是我儿子,早些年出去打仗没个音讯,都以为人不在了,半年前听个同乡说他在京城,还当上了大将军,这不,我就带孙子来寻人了。”
老者叹道,“这家乡和名字都对上,那指定是我大儿子,阿弥陀佛,希望没找错。”
老板宽慰道,“战乱十来年,不通消息也正常,好在现在天下太平了,父子能团聚了。”
老者点点头,解释道,“几年前老家发洪水,一家人出去逃难,已经不住在原籍了,我那大儿就算回去也找不到亲人。”
那老板恍然,陛下登基一年多了,文臣武将早已接了老家亲眷来京城,东平伯不可能不孝父母的。
“你们祖孙找来,可以一家团圆了。”
老者叹道,“家里日子艰难,幸亏遇到同乡,说有个郎大将军,才知道大儿子没死,就紧赶慢赶带孩子来投奔他爹了。”
“现在天下太平了,你老人家以后可跟着享福了!”
老者脸上的褶子舒展了,“希望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面铺老板忙道,“要不要给你带个路,这个时辰,伯爷还没下朝呢!”
明月没接收剧情,说道,“阿爷,我有点头晕,想再歇会儿。”
“孩子,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惊着了,眼看到家了你可不能有事啊!”老者担心的摸摸孙子额头。
“我没事,有点累歇歇就好。”
“那就多坐会儿,不耽误您做生意吧。”
“没事,这会儿没什么生意,尽管坐着。”老板诧异,“小公子受惊了?”
老者想到之前的危险,还是心有余悸,就跟他说起来。
明月用胳膊支着头假寐,开始接收剧情。
这是古代社会,战乱多年终于天下太平。
原主郎明月,今年十四岁,旁边的老者是他的亲爷爷。
郎老汉一辈子生了七个孩子,只活了两个,朗大柱和朗二虎。
大儿子自小偷鸡摸狗,不服管教,因为他上面的两个哥哥都夭折了,父母对这儿子很溺爱,养成了他唯我独尊的霸道性格。
家里但凡有点好的都必须给他吃,游手好闲,不肯下地干活,郎老汉只能带着小儿子,辛苦劳作勉强糊口。
郎大柱天天在外吃喝玩乐,结交了一群浪荡子弟,时不时的闯祸。
郎老汉不知为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因此殷实的家境也被败得差不多了。
娶了媳妇,生下儿女,郎大柱还是不着调,靠妻儿养活,直到30岁还一事无成。
小儿子因为父亲偏袒大哥,成亲就分家单过了,郎老汉只能带着孙子一起耕种。
不顾父亲年迈,郎大柱依然在外面惹事,竟打伤人逃了,债主追到家里,没办法把家里的房和地都卖了,赔偿一大笔钱,才把事情了了。
一家人搬到破庙暂住,大儿媳和孙女刺绣,老汉带着孙子打零工勉强维生。
等到天下太平,听人说在京城看见郎大柱,还当了大将军。
郎老汉本不信,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家里日子太艰难,便带着孙子来找儿子。
祖孙俩一路受尽苦难,好容易来到京城,果然听说有个姓郎的大将军。
名字家乡都对得上,没想到游手好闲的大儿子居然出息了,郎老汉十分兴奋,拉着孙子要去认亲。
谁知在路边遭殃,被一辆翻倒的马车砸中,危机时刻,郎老汉推开孙子,自己被砸到吐血。
临死时再三叮嘱原主要找到他爹,他却不知孙子的后背也被货物砸中。
原主一个乡下少年,随爷爷进京,亲眼看爷爷惨死,又惊又怕,在老人咽气后,也吐血而亡。
一对乡下祖孙不幸被砸死了,只能算他们倒霉,没有家人来找,最后被扔到了乱葬坑里。
原主临死前记得爷爷的叮嘱,一定要找到他爹,形成一股执念,使得他的魂魄滞留人间。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朗大柱的名字,想起爷爷的叮嘱,飘飘荡荡跟随他。
果然是他亲爹,摇身一变做了大官,住着漂亮的大宅院,穿的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他只管自己享受,忘了老家的亲人,原主觉羡慕不会怨恨。
只怪自己和爷爷运气不好,离荣华富贵就差一步,却无辜惨死。
死后没人收尸,他们只能做孤魂野鬼,就想托梦给他爹,让他们入土为安。
可惜郎大柱身上的煞气太重,几次尝试都没成功。
直到这一天,小叔带着他妹妹来投奔,郎大柱才想起家人。
老家遭灾了,除了小叔和原主的亲妹妹郎小英,其他人都死了。
又说起一年前,祖孙来京城寻亲,一直没音讯的事,郎大柱才让人调查。
方知自己的父亲和儿子,刚到京城就出事了,尸体丢到乱葬坑无法寻找,只能给他们立了衣冠冢。
没过多久,小叔也病死了,只留下郎小英。
原主的魂魄叹息一大家子都没了,好在唯一的妹妹终于来到父亲身边,不会再吃苦了。
搞不明白亲人死了,魂魄都消失了,为什么他一直在人间徘徊。
魂魄会陪伴在妹妹身边,一日,有个老婆子带着孙女来投亲,郎大柱认出是当初救过他的祖孙,立刻奉为座上宾。
老太婆成了郎家太夫人,她的孙女被郎大柱认为义女,成为府里大小姐。
自从她们祖孙出现,父亲就不重视小妹了,他更疼爱乖巧懂事,又有一身高超医术的义女温天歌。
府里下人们习惯尊敬老夫人和大小姐,忽略上不了台面的二小姐。
等到郎大柱又娶了新妇,生下儿子,前妻所出的女儿就更被忽略了。
第八百七十三章 伯府公子
原主和妹妹是龙凤胎,魂魄能感应到妹妹的心情,从乡下村姑变成官家小姐,她很忐忑。
家里来了一个姐姐,以为有伴了,同样是乡下人,温天歌却处处比她优秀。
长的漂亮,还有一身好医术,受人追捧,明明她只是义女,却比她这嫡出小姐更受人尊敬。
温天歌人美心善,多少大家子弟爱慕她,郎小英最初只是羡慕,听了继母送来的丫鬟挑唆,就生出嫉妒之心。
她也大了,有了爱慕的对象,可那位公子眼里只有温天歌,心情失落时却峰回路转。
公子居然请人上门提亲,郎小英欢欢喜喜嫁了,揭了盖头,新郎官突然变脸,大骂她不知廉耻,抢了温天歌的婚事。
他求娶的是东平伯家的小姐,温天歌不想嫁,谦让说自己是义女,婚事就落到郎小英头上。
她拼命解释,那男人却拂袖而出,娶错了人不能毁婚,对郎小英十分痛恨。
不肯给她好脸色,纳了好几房娇妾,小妾仗着男人宠爱,不把正房放在眼里,使出各种法子暗算陷害。
郎小英本是村姑,继母不会真心传授后宅生存之道,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被陷害岢薄妾室,残害子嗣,闹得沸沸扬扬,那男人大张旗鼓休妻。
郎大柱恨女儿给他丢脸,根本没想过替她出头。
温天歌劝说,却是火上浇油,郎大柱厌恶女儿丢人现眼,剔出族谱,送到尼姑庵忏悔思过。
又把乖巧的义女记入族谱,做了嫡长女。
原主的魂魄急不可耐,却根本帮不了妹妹,眼看着不到20的妹妹在庵里劳作,被恶人欺凌,没几年就病故了。
如果说刚到京城,原主是质朴的乡下少年,成为魂魄游荡这些年,看过了太多的阴谋诡计。
妹妹是被陷害的,可他们的爹根本不关心亲生女儿,却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养女呵护有加。
把温婆子当成亲母供养,原主想到惨死的家人,心有不甘,他们一家在乡下吃苦受罪。
郎大柱惹了多少事,拍拍屁股走了,是祖父卖了家产给他善后,吃苦受罪没有埋怨过。
他倒好,荣华富贵了想不起家人,反把不相干的人当亲人,不应该!
原主越想越恨,就生出一股怨气,他要和爷爷享福,还要把老家受罪的亲人都接回来。
他要护着妹妹,绝不让她再这样凄惨,可惜一抹残魂无能为力,才有了这次任务。
明月冷笑着,“温天歌是女主吧?郎小英嫁的男人,只能算她的一只舔狗!”
方头忙道:“女主和原主没有交集,他的意外和女主无关的。”
“原主心愿是什么?”
“他们历经千辛来到京城,想成功活下来,享受该享受的一切,还想保住家人!”
“需要报仇吗?”
“不用,原主只想得到该得到的。”
明月睁开眼,这个任务不难,此刻已经保住祖孙的性命,接下来顺利认亲就行了。
“任务进度多少?”
“滴滴!任务进度20%!”
这么少?
明月思索,度过死劫成功认亲,把老家的亲人接来享福就好了,进度条这么低,难道有什么隐藏困难?
想到女主出没,必有事故,大概清楚了,做任务好久没对上女主了,突然手痒痒了。
感受到明月的恶意,方头再次提醒,“请注意,不能伤害女主!”
明月没理,对郎老汉说道,“阿爷,我好多了!”
“没事就好!”老者看看他的脸色如常,才安心。
面摊老板忙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公子度过一劫日后必定万事顺遂!”
明月腼腆笑笑,“谢过大叔吉言,请问一般什么时辰下朝?”
老板抬头看看天,“估摸着这会儿已经散朝了。”
“那正好,阿爷,我们去路边等爹吧!”明月提议。
“在路边等?”郎老汉有点迟疑,“不应该直接上门吗。”
“听说高门大户人家的下人势利眼,看见我们这打扮肯定不信咱们的身份,何必白白受辱呢!”
“那也行吧!”
告辞面摊老板,拐到另一条街,往里面行了不远,果然看见好大一处宅院,高高匾额上书,东平伯府。
门口坐着几个穿戴鲜亮的看门小厮,郎老汉心中一动,还是孙子想的明白。
若冒昧去认亲,这些人必不肯信,说不定还会被奚落。
认准家门,二人退回到街口等着,没一会儿,就来了一队人马。
最前面,骑大马的那人穿着锦袍,系的玉带,一脸春风得意,正是离家多年郎大柱。
“阿爷,我爹来了!”明月大声道。
郎老汉便眯着眼睛细看,这还是他那个浪荡儿子吗,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威严了。
“没错,是你爹!”他语气激动,见儿子骑着高头大马,护卫随侍,有些迟疑。
明月已欢快地跑过去,“爹,我的亲爹,儿子可找到你啦!”
突然蹿出一个破衣烂衫的少年,侍卫怕冲撞主子,立刻喝道,“什么人,敢惊扰伯爷!”
他们上来阻拦,明月却极为灵巧的避开,几步来到马前,仰头一脸惊喜。
“爹,我是你儿子,郎明月啊!”
郎大柱下意识拉紧缰绳,低头来看,十来岁的少年,浓眉大眼,有些眼熟。
“你,你是明月?”他离开时孩子还小,不确定。
“爹啊,儿子可算找到您了,您离家一走就是七八年,没想到咱们父子还有再见面的时候。”明月表现的很激动。
“当初爹在家乡打伤人,拍拍屁股就跑了,可把我们一家害苦了。”
对于这个渣爹,不必给他留脸面,明月故意拔高嗓门,表演似的用袖子擦把脸。
“为了你那官司,阿爷把房子和地都卖了,我们只能住在破庙里,娘带着妹妹刺绣,我和阿爷到处打零工,才勉强糊口,那日子过得苦啊!”
“好容易听说爹当大官了,我和阿爷才千里迢迢来投奔的,爹不能不认我们啊!”明月抱住郎大柱的腿用力摇晃。
郎大柱神色狼狈,才想起老家还有亲人,巷口人来人往,听到明月大嗓门嚷嚷,都驻足看热闹。
原来这东平伯在家乡惹祸,连累家人,如今混出人样了,竟想不起被牵连的家人。
草根出身的勋贵不少,别人一发迹就早早接来家人,偏偏东平伯府没动静。
暗暗摇头,鄙视他的人品。
第八百七十四章 伯府公子
郎老汉颤颤巍巍上前,“大柱,真是我儿吗?爹可算找到你了!”
离家七八年,孩子长得快,只觉眼熟不敢相认,此刻亲爹现身,实锤了。
郎大柱慌忙滚下马来,三步两步来到老汉面前跪下,“爹!儿子不孝!”
郎老汉老泪纵横,“我的儿啊,你终于出息了,这下爹可以享福了,快起来。”
郎大柱离开家乡,运气好跟对了主子,这些年南征北战,不像当初在乡下那般好勇善斗的冲动性子。
知道儿子刚才一嚷嚷,怕对自己的名声不好,依然跪着,“是儿子不对,离家多年没音信,儿子是怕连累您老人家!”
“我的儿,爹都懂。”郎老汉明白人情世故,不能让他背上不孝的名声。
“不怪你,老家遭灾了,我们早已搬家,怕你找不到才带着明月来投奔你的。”
还是刚才和面摊老板的那套说辞,毕竟当爹的都想孩子好,总不能还没见面就给孩子扣上不孝的帽子。
听说当今陛下特别孝顺,初登基就追封故去的老爹为皇帝,又把老家的瞎眼老娘,请回宫中,奉为太后。
陛下以孝治国,如果手下的人闹出不孝,那可是打陛下的脸。
听老人家这么一说,郎大柱就顺杆爬,满脸懊悔解释着,“怪我不好,没有多打听,儿子派了几拨人回乡接您老人家,都说找不到了。”
“以为你们都已经遭遇不测,还好老天开眼,让我们父子终于团聚了!”
“爹!你们受苦了!”郎大柱情深意切。
老汉很欣慰,拉起他,“不苦不苦,找着就好了。”
二人抱头痛哭,明月在旁边假装抹泪,暗暗冷笑着,渣爹怕担上不孝的名声,顾及脸面就好办了。
在原主记忆里,这个爹真不是东西,天天游手好闲,指着老爹妻儿养活,没担当的混子,人人唾弃的主。
运气好跟对主子,混出头却只管自己享受,自私自利,根本不记得还在受苦的家人。
明月不想看渣爹故做孝顺的搀扶老人,就快步往巷子里走,“爹,这是咱家吗?我以后就能住这么大的房子了!”
指着上头的匾额,“东平伯府,听说爹是东平伯,很大的官?”
听着儿子天真的话,郎大柱得意的笑了,“我追随明主立下功劳,现在是伯爷了,这是陛下特赐的匾额!”
父亲和儿子穿戴破烂,觉得丢人,忙道,“到家了,我们快进去吧!”
扶着郎老汉,领着明月,祖孙三人进入大宅,原本是前朝大官的府邸,建造的富丽堂皇。
郎老汉看花了眼,明月也装出一副乡下人没见识的模样,“这就是咱家,好漂亮啊!以后我就是这府里的主子了吗?”
“那是自然!”毕竟是亲儿子,郎大柱对明月和颜悦色。
来到富丽堂皇的大厅,郎大柱把老汉扶到上首坐下,撩起袍子跪下。
“儿子不孝,没能早日接您老来享福!”孝子姿态十足。
郎老汉激动了,儿子以前是浑不吝啊,说教也不听,如今当官知道孝顺了。
“我的儿啊,不晚不晚,你有出息是家里祖坟冒青烟了,爹实在高兴,快起来!”
郎大柱起身后,明月跪下,“儿子拜见爹爹,咱们父子分离八年了,我一直记得爹的样子。”
看他和自己长的很像,郎大柱也喜悦,忙拉起明月,“你们一路奔波辛苦了,管家,快给老太爷和少爷收拾院子,伺候沐浴更衣。”
没什么根基的泥腿子,摇身成为伯爷,府里下人都是皇帝派来的。
这些人原先是大户人家的奴仆,眼见山鸡变凤凰,虽然当差,心底还是有些瞧不起的。
“二位随奴婢去梳洗吧!”上来两个婆子招呼。
明月没动,“爹,咱家很大,我能有自己的房间吗?”
郎大柱被他天真的话逗笑了,“我这东平伯府是五进的大宅院,别说一间屋了,给你一个院子都没问题。”
“真的,一个人能住个大院子,那太好了,阿爷也能住大院子吗?”
“当然可以!”注意到他幸福的表情,郎大柱挺得意,完全忘记自己初来时,也是这样兴奋。
“我能自己选吗?还有娘和妹妹,加上小叔一家都有大屋子住了!”明月掰着指头。
五进的大宅院,只有他一个主子,郎大柱之前顾着花天酒地,没觉得。
听明月一说,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人丁兴旺才好,“都有,就让你选,先去洗漱,吃完饭再安排!”
祖孙俩被领到一间漂亮屋子,洗了澡,换了现买的衣裳。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收拾立刻就不一样了。
郎老汉毕竟常年劳作,一脸褶子,行动拘谨,穿上锦袍有些不伦不类。
明月却不同,虽然脸皮黑些,粗糙些,可五官清朗,尤其是他身上有一种不俗气质,不比京中官宦子弟差多少。
祖孙被引到花厅,已经摆好了一桌席面,“爹,请上座。”
看见焕然一新的老爹,儿子,郎大柱很热情,扶着他爹入座,又招呼明月坐下。
看到这一桌子美味佳肴,郎老汉再次感叹,“祖宗显灵了,没想到我临老还能吃到这些好东西。”
“阿爷,咱们的好日子才开头,我爹立下再大功劳也是您生的,没有您前三十年悉心照顾,也没有我爹今天的成就。”
明月很坦然,“这些算什么,以后还有更好的呢,您就踏踏实实享儿子福吧。”
“明月说的对,小时候闷声不气的,几年不见倒长了一张巧嘴,怪会说话的。”郎大柱身份不同了,对唯一的儿子多了些耐心。
“难道说错了吗,您当大官了,我们作为一家人,当然要跟着享福,所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明月理所当然道。
“哈哈哈,这话说的没错!”
想起以前在老家时,那些人嘴上不说,心里都是瞧不起,觉得他不思进去指望家人养活,现在不同了。
自己时来运转,当了东平伯能让家人沾他的光了,看看那些人还敢不敢再编排。
“来来来,我们吃饭!”豪爽的举杯,“爹!儿子敬你!”
老汉喜的合不拢嘴,祖孙尽兴饱餐一顿。
一时饭毕,明月说道,“家里有很多仆人啊,爹应该把人召集起来,让我和阿爷认认。”
“对对,是该认一下,管家把所有下人召集来。”
“是!”
第八百七十五章 伯府公子
一百多号仆人来到堂前,郎老汉看了暗暗咋舌,“大柱,咱家要养这么多人吗?这要费多少钱呐!”
郎大柱得意笑道,“不算什么,我现在是伯爷有俸禄,陛下还常常给我赏赐,您儿子有钱了!”
明月笑道,“爹是东平伯身份贵重,多几个人伺候怕什么,您是家里的老太爷,顶顶尊贵的人,我是家里大少爷。”
“等回老家把娘和小叔他们接来,咱们都是主子,说不定那时人手不足,还要再多买人来伺候呢!”
管家暗暗诧异,新朝建立,有相当一部分官员曾是乡下人,一朝得势,沐猴而冠,很多府邸闹出笑话来。
没想到新来的少爷颇有见地,不敢再小瞧了。
郎大柱好大喜功,最喜欢听人吹捧,“没错,爹要有不满意的,再叫人牙子来,捡好的买来伺候您!”
“管家,这宅子有平面图吗?拿来我瞧瞧!”明月很适应身份,摆出伯府少爷的派头。
管家很快把平面图送上来,明月细看了,“五进的大宅子不错,阿爷是家里老太爷,应该住最大这一处。”
明月选了剧情中给温婆子养老的静安堂,现在他们来了,那对祖孙不能轻易占便宜了。
“阿爷看这里好不好?”
郎老汉只觉得哪哪都好,“你看好阿爷就满意!”
“那好,就改个名字叫长寿堂,阿爷住进去一定能长命百岁!”
“哈哈,长寿堂这个名字好!”郎老汉高兴坏了。
把几处最好的院子分配给母亲梁氏,小妹和二叔一家。
“先把这几处院落打扫干净,该配的都配齐了,等我爹回老家,把我娘和小叔他们接来就可以入住了。”
郎大柱一愣,心说他就没打算亲自回老家接人,派队亲兵就够了,毕竟老家路途遥远,一路上风餐露宿的。
郎老汉点头,“是该回去一趟,大柱有出息了,该禀告祖宗,可惜你娘不能亲眼看到你出息了。”
郎大柱才后知后觉,“我娘怎么了?”
明月冷笑,这人就是冷心冷肺,自私自利的玩意儿,当初他惹下大祸跑了。
卖了房子和地才把债还清,老太太受不了打击病倒,没多久就去了。”
“你走后,你娘就病了,没拖多久就去了。”
“娘啊!”郎大柱用袖子掩住脸,表现得很伤感。
郎老汉想到老婆子跟他吃苦受罪,该享福的时候,却没命了,不免暗叹。
明月提议,“陛下追封亲爹做皇帝,爹当官了也给阿奶追封诰命吧,让老人家在地下风光风光。”
“还有我娘,从嫁给你就没享过一天福,天天操劳,孝顺长辈抚养儿女,必须要给她讨个诰命夫人!”
郎大柱压根没想到,后知后觉他还有个发妻,估计早成黄脸婆了。
现在身份不同了,乡下婆娘可配不上堂堂伯爷,想到前几日有同僚请客,王大人暗示想把他家妹子嫁给自己的事。
王家是累世大族,小姐是精心培养的贵女,听说十分貌美呢。
只有这种贵女才配做他的伯夫人,根本不想要那个黄脸婆。
看他眼神飘忽,明月暗暗冷笑,“趁现在天气不是很冷,爹早日向陛下告假,启程回老家祭祖,接我娘他们来享福!”
郎大柱有心休弃梁氏,迟疑了,“要入冬了,路不大好走,还是等翻过年吧!”
郎老汉也在犹豫,毕竟他们来时路上真的很艰难。
明月却正色道,“怎么能等呢?我听人说衣锦还乡,爹当大官了,就该风风光光还乡,让那些乡邻看看您的威风。”
“赶在年前回乡祭祖,也好告慰阿奶和祖宗。”
郎老汉左右为难,“年前祭祖是好,可这路上不大好走。”
“阿爷糊涂了,来的时我们祖孙是步行,自然艰苦,爹是东平伯,有马车仆从伺候哪会辛苦。”
“我们能住上大屋,睡着高床软枕,吃着山珍海味,我就惦记阿娘和家里的亲人还在吃苦,恨不得插翅飞回去,把他们接来,我爹应该感同身受吧!”
“孩子有心啊,就别耽误了要尽快启程。”郎老汉知道家里日子有多苦。
寒冬腊月没有吃喝,更难熬了,担心去晚了家人再出事,开始催促。
郎大柱说不出拒绝的话,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爹今天找来,还真没想过家人。
没有自省,觉得自己如今是做大事的,贵人多忘事嘛!
“坐马车去,尽快把人接回来,家里日子不好,慧娘天天刺绣把眼睛都熬坏了。”
老汉感叹儿媳贤良,“自从你离开后,养家的担子都压在慧娘身上,她却从不曾有怨言。”
渣爹难得愧疚一下,“我会尽快安排。”
“爹,明天就告假吧。”
“阿爷一路劳顿就不必往回赶了,在府里养身体,我陪爹走一趟。”明月又安排上了。
看他一脸急切,又想着风光回乡,郎大柱便答应了,“我明日就向陛下告假返乡。”
当晚,明月来到老太爷的长寿堂,看里面收拾的还可以,仆人也颇为恭敬,老人突然被人伺候有些不自在。
便把下人打发出去,“阿爷,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有月钱拿,伺候您是他们的工作,不要觉得不安。”
“明月啊,我没想到还有被人伺候的这天,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还真不适应呢。”
“您是东平伯府老太爷,就连我爹都不敢忤逆,您只管享受着,有人伺候不好,就让我爹打一顿卖出去。”
“卖出去,这不大好吧!”老人没他这般适应身份。
“有什么不好的,没有您就没我爹的今天,这是您该享受的,要不今晚我陪您。”
“也行。”老太爷巴不得孙子陪着。
“等我们回乡,您老人家就是府里唯一的主子,我会关照管家好好伺候着,若有人敢糊弄敷衍,等我回来再收拾。”
“明月,你从哪学来的这一套?”老人疑惑,孙子什么时候变精明了。
“我又不傻,这一路上见过那些官家是怎么驾驭仆人的,那时我就想着,我爹要是当官了,咱家也该这样,就多看了几眼。”
“你个小滑头!”
“我们走后,您只管在家好好养着,该吃吃,该喝喝,闷了就去院里转转,若有人登门就让管家出面。”
老太爷叹道,“我该跟你们一起回去的。”
第八百七十六章 伯府公子
“您身子骨不行,不能再劳累了,我们快去快回,到时一家人回府里过年!”
“有事就找管家,爹现在有钱了,您老人家只管享福吧。”明月笑盈盈道。
“好好。”老太爷把孙子的交代一一记下。
剧情中,温家祖孙是在几个月后找上门来的,考虑到主神的尿性,怀疑会把时间线往前调。
出发前明月交代管家,照顾好老太爷,其他事情便宜处理,若处理不了就等他们回来再说。
隔天,郎大柱带着明月踏上了归途。
“爹,我要骑马!”
郎大柱嘲笑,“混小子倒是胆大,你会吗,等回来后我抽空教你吧!”
明月抢过侍卫手里的缰绳,利索的翻身上马,“我的骑术可以,您若不信咱们比比。”
一夹马肚扬长而去,郎大柱见他居然真会,自豪的哈哈大笑,“臭小子等等我!”一路追上去。
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月,一行人已经来到家乡地界。
郎大柱现在是朝廷伯爵,当地父母官早早得到消息,带着属官夹道迎接。
看着下跪的一群官员,想起当年自己见到官差时的小心惶恐,几年不见,他已是他们无法仰望的大人物了。
不禁豪迈大笑,“都起来吧!本官此行是私事,尔等不必紧张!”很有上位者的气势。
县官不敢大意,把一行人引到府衙暂作休息,又安排了最好的席面招待。
明月随便吃了几口,坐不住,“爹!我先行一步回家报告喜讯。”
一路行来,明月刻意讨好,朗大柱对这个儿子很重视了。
他年纪不小了,就算休掉糟糠另娶贵女,再生儿子,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养大,长子不可忽视。
“那你就先行一步,马副将,保护好少爷!”
“是!”
明月带着几个侍卫,一路疾驰进村,来到原主小叔家。
当初气不过父母偏心老大,郎二虎婚后就分家单过了。
谁知,大哥惹下滔天大祸跑了,害的父母把产业卖了,老娘也气死了。
一家人搬到破庙居住,郎二虎于心不忍,只是自家日子也不大好过,只能偶尔接济。
得知老爹带侄子去京城寻亲,担心大嫂和侄女住在破庙不安全,便让娘子王氏把嫂子侄女接来家住。
此时,小院里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玩泥巴,突然听到家门被敲响。
孩子便尖叫起来,“娘!有人来啦!”
虚掩的柴门推开,走出一个青年妇人,“是谁呀?”
“二婶开门,我是明月!”
那妇人尚在疑惑,屋里又走出一个年长些的女子,快步走向门口,声音颤抖道,“是明月吗?我儿回来了!”
梁氏拉开门栓,果然看见她思念的儿子站着面前。
公爹执意要带儿子去寻亲,她其实是不大愿意的,毕竟她知道自己男人什么秉性,怎么可能变成大将军。
她性格温顺恭良,加上公公年纪大了,让他一个人上路也不放心,终究说不出拒绝的话。
忍痛让儿子走了,在家里日夜忧心,还好人回来了。
“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让娘看看这路上受苦了吧!”
这一看就愣住了,儿子居然穿锦袍戴金冠,打扮得像个富家公子,不免惊愕。
王氏领着孩子来到跟前,也是惊愕不已,“大侄子,你在哪发财了?”
明月接过马副将的包裹,“去镇上叫一桌上好席面送来,我家房屋狭窄,你们自行安置吧!”
进了院子,“娘,我找到爹了,他现在是东平伯,咱们以后都发达了!”
梁氏差点绊倒了,“你爹?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可谁让他运气好跟对主子,混了军功,被册封做伯爷了。”
王氏惊喜交加,“他大伯真长本事了,这是天大喜事啊!”
“二婶,二叔呢?”
“出去做工了,要天黑才回来!”
明月笑道,“咱们富贵了还打什么工,二婶快把二叔找回来!”
“小石头,不认识大哥了?”明月拉过依偎在王氏裙角的堂弟,塞给他一颗糖。
小石头立刻笑了,“大哥,真甜!”
王氏用袖子揩眼角,“你们先进屋,我去找你二叔!”
“娘,咱们进屋去!”
“对!外头冷咱们进屋。”梁氏心情激荡,接过儿子拎的包裹。
明月抱着堂弟进屋,就见靠窗的炕上,坐着双胞胎妹妹郎小英,“小妹,我回来了!”
日子艰难,大冬天找不到活计,梁氏母女就多接了刺绣的活,攒钱补贴家用。
她正聚精会神的刺绣,突然听到明月的声音,抬头一见也喜悦。
“哥,你回来了。”激动之余手被针扎了,血珠子就落到绣品上,“糟了,污了绣品就卖不出价钱了。”
慌的想把血渍擦了,却被明月一把扯住,“还卖什么钱,你以后就是东平伯府嫡长女,再也不用辛苦刺绣了。”
“哥,你说什么胡话呢?”郎小英把手指放在口中。
明月得意道:“你瞧瞧我这身打扮,还不相信吗?我和阿爷找到爹了,他成贵人以后大家都不用吃苦了。”
只见这个容貌和她相似的哥哥,穿着刺绣锦服,头戴金冠,这一身真是亮瞎了人眼。
“天呐,这是真的!”郎小英相信了,随手丢下绣品。
“阿爷呢?回来了吗?”
“阿爷年纪大了,大冬天赶路辛苦,留在京城养身子,我和爹一起回来的。”
“爹?”郎小英四下看看。
郎大柱离家时,双胞胎兄妹都记得,印象中的爹只是一个模糊符号。
毕竟那人自私自利,连亲爹娘都想不到,哪会顾及儿女,在孩子心里,他只会惹祸,害得娘伤心,就没什么感情。
“被县太爷请去喝酒了,我先回来跟你们报喜!”
明月打开纸包,给母女二人各塞了一颗糖,“我让人去叫席面了,等二叔他们回来一起吃!”
梁氏拉儿子坐下,“明月!跟娘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你爹能出息!”
明月哼道,“别说是您了,压根就没人相信,可偏偏他就有好运气,当大官了!”
“哥,咱爹的官有多大?家里漂亮吗?”郎小英嘴里含着糖,有些急切。
明月嘿嘿笑道,“县太爷见了他都要下跪,你说大不大。”
郎小英咋舌,她心里县太爷已经是土皇帝了,那得多大的官呀!
第八百七十七章 伯府公子
“东平伯府有五进的大宅院,我给你们每个人都留了院子,穿的绫罗绸缎,吃的山珍海味,还有佣人伺候呢!”
母女俩感觉晕乎乎的,不真实,小石头伸出小手摸明月袖口的云纹。
“大哥的衣服真漂亮!”
“这不算什么,以后大家都有新衣服穿了。”明月把带来的包袱解开,“这是我在路上随便买的,先换上吧。”
“天呐,这么好看!”郎小英惊喜,常常做绣品卖钱,知道布料好坏,摸着丝滑的绸缎,看着上面的精美刺绣,激动的声音都变了。
“给我们的?”糖吃完了,心里都甜滋滋的。
“这里还有几样首饰,娘和小英先梳洗打扮起来,二叔二婶他们回来也有!”
“大哥,我也想要新衣服!”小孩子眼馋了。
“当然,怎么能忘了我们石头。”明月拿出那套小衣服,“哥帮你换上!”
把孩子带到隔壁,换了一身新衣裳,孩子激动的摸来摸去,“我好看吗?”
“当然好看!”
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郎二虎回来了。
王氏找过去,他还不相信呢,可娘子不由分说拉他就走,半天的工钱都不结了。
一路气喘吁吁跑回来,家门口还真有牵着大马的侍卫,吓得不敢喘气了。
小心推开家门,就听到儿子欢快的笑声,二人疾步进屋。
“明月真回来了!”郎二虎看见侄子的打扮,心终于落地了。
“二叔二婶,大哥给你们带衣服来了!”
两口子如坠雾中,在明月催促下,满心欢喜换了衣裳,大家穿戴一新,席面也送来了。
明月招呼他们坐下边吃边聊,听说是镇上醉客楼的上等席面,激动的不敢动筷子。
“这不算什么,东平伯府哪一餐都比这饭菜好,大胆吃吧!”明月给三位长辈夹菜。
几人敞开肚皮饱餐一顿,过惯了穷日子,突然吃到这些已经极美味了,不禁遥想,东平伯府还能吃到何等美食。
吃的差不多了,还舍不得放下筷子,明月能体会到他们的心情,不会嘲笑。
“以后过日子就不必斤斤算计了,日日鸡鸭鱼肉吃着,准保有你们吃厌烦的那天。”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乐了,明月让人进来收拾残席,泡了香茶,再次坐下。
几人就七嘴八舌追问寻亲的经过,明月便细说了。
得知他们刚到京城,差点遇险,把一家人吓得心都提起来了。
郎二虎叹道,“早知道应该我陪爹去的,这也太危险了。”
明月说道,“也算运气,若我和阿爷遭遇不幸,咱们一家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呢!”
梁氏轻叹道,“新朝建立快一年了吧!”从嫁来那一天,就知道男人是靠不住的,听她叹息,二房两口子明白她的意思,脸色也不大好。
唯有明月冷笑道,“郎大柱自私自利,从来想不起旁人,那些混出名堂的早早就接了家人去京城享福,就他跟没事人似的。”
“如果不是我和阿爷找到面前,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记起老家还有亲人呢!”
“明月!不许这样说你爹。”梁氏呵斥,她对男人失望,不想儿子这样。
何况男人如今是伯爷,更不能让他们父子有隔阂。
明月嬉皮笑脸道,“我说这些是让大家心里有个数,对我爹不必太感激!”
“没有一家子供养,哪有他今天的成就,如今他发达了,我们就该跟着享福!”
“要不是我一力催促,他还打算过完年再派人来接你们呢!”
明月撇嘴道,“天寒地冻,家里没吃的,能不能熬得过这寒冬还不知道呢!”
“咱们就不必客气,等祭祖后,一大家子都进京城去享福!”明月理所当然笑道。
郎二虎迟疑,“我们已经分家了。”
“您是我亲叔叔,东平伯的亲弟弟,哪有他在京城享福,却让弟弟一家在乡下受苦的!”
明月的笑容让大家安心,“都把心放肚里去,好好享福吧。”
“可是你爹的性子!”郎二虎记得他哥是混不吝的,连亲爹妈都敢对着干,他若翻脸,自己何必去凑一鼻子灰呢!
“当朝陛下以孝治国,东平伯自然不敢苛待家人,我都把院子收拾好了,以后东平伯府就是咱们的新家!”
“他若敢翻脸,就让阿爷告他忤逆不孝!”明月混不在意。
“不许胡说!”梁氏低呵。
“您放心,人家如今是伯爷,知道好歹了,最要紧是他要面子!”明月眨眨眼。
“他喜欢听人吹捧,没事给他带戴高帽子,保证要什么都答应!”明月大方分享自己的心得,众人也是无语了。
被他这般插科打诨,就不怎么担忧了。
到了晚间,郎大柱一行才姗姗来迟,自私冷漠的人,压根没有迫切想见到亲人的心情。
有随行的县令和里长等人看着,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亲人相见,不管真心假意,都要抱头痛哭一场。
梁氏看着眼前这个威仪富贵的男人,心中有些恍惚,不敢上前。
嫁了这个浪荡子,人人都说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没想到他还会浪子回头。
游手好闲的混子摇身变成伯爷了,自己算是苦尽甘来了吗?
郎大柱看着发妻,却有些小小的不自在,梁氏长年操劳,看着比实际年纪要大些。
鬓边已有白发,眼角长出皱纹,就算换了身新衣裳还是无法入眼,想到刚才宴席上县令家那娇花般的女儿,不仅目光暗了暗。
做了东平伯,他身边有了不少女人,看过娇艳新鲜的女子,这种黄脸婆就碍眼了。
只是久别重逢,也不好当场就提休妻之事。
明月看出渣爹的心思,暗暗冷笑,“爹,我和二叔已经和族长商量过了,家里暂时交给族中照应,祭祖后就先回京城和阿爷团聚。”
“等明年,让二叔带管家回来置办300亩祭田,再有办族学,筑路修桥这些事,以后也一一安排起来。”
明月条理清晰的安排,郎大柱只有点头的份。
其实不光他听晕了,郎二虎和族长,里长也都晕乎呢!
“族长,祭祖的事情要尽快安排,不必担心花销,我爹有钱,务必赶在年前回京城和阿爷团聚!”
“来年春天还要修缮祖坟,那时阿奶追封成诰命夫人,让她老人家在地下风风光光的!”明月一派当家做主的气势。
第八百七十八章 伯府公子
东平伯衣锦还乡,受人追捧好不得意,以前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现在想奉承都摸不到他身边。
还有那些八竿子打不上的亲戚也拼命凑上来想沾沾光,他是一概不理的。
热热闹闹祭拜祖先,郎大柱装模作样上香,又洒泪痛哭老娘。
全程都是明月安排,上告祖宗,又摆下流水席宴请乡邻,不管心里怎么想,所有人都奉承郎大柱,让他心花怒放。
乡下地方不如伯府舒服,勉强呆了几日,东平伯就带上家人,返程了。
有明月捧着,郎大柱对大家还不错,只有梁氏让他心里膈应。
本想休妻,大不了给她一笔钱傍身,可明月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明月是不允许渣男伤害梁氏的,看出当地县令想献女媚上,便顺水推舟,让那女子给梁氏敬茶,让她做了春姨娘。
没想到东平伯公子如此大方,县令父女大喜,毕竟以她的身份做伯爷的妾室,算高攀了。
有年轻娇美的小妾伺候,郎大柱更不好开口休妻,看着一双儿女面上,也不能刚见面就翻脸。
梁氏年纪大了,常年操劳估计活不了几年,先回去再说。
回程坐马车,郎大柱有春姨娘陪着,坐在最前头的马车,梁氏母女和王氏坐第二辆车,明月,小石头和郎二虎在第三辆马车。
郎二虎颇为感慨,“怎么感觉像做梦,大哥竟成了伯爷!”
明月笑嘻嘻的,“可见人的运气不好说,爹发达了我们正好跟着沾光。”
“看来爹娘当年送大哥读书是对的。”若是文盲也当不了大官。
“等到京城,给二叔请个先生读书。”明月摸着下巴,考虑他的定位。
“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读什么书,该让大哥给你请先生读书。”郎二虎笑道。
“伯爵府大小事情不能指望奴才,还要二叔管的,读书看账必须要学,小石头就和我一起读书,将来考状元!”
家族兴旺是好,郎二虎笑过后又感叹,“大哥以前不好色的,怎么就收了县令家的闺女?”
渣爹年轻时喜欢喝酒耍钱,对女色不太在意,并非不好,穷混混哪有女人看得上。
现在身份变了,有大把女人围上来,他自然是来者不拒的。
明月笑道,“那是以前,现在他发达了,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
“可这样对大嫂不公平!”郎二虎挺敬重梁氏。
“再多女人也不怕,我娘是正妻,有我在没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明月的话让郎二虎直点头,“好小子,大嫂也算苦尽甘来了!”
前面马车上,王氏又在奉承梁氏,“大嫂好命啊!以后就是东平伯夫人了。”
梁氏苦笑,“弟妹就别打趣,我算什么夫人,乡下黄脸婆,能给口饭吃我就心满意足了。”
女人心思最敏感,她早已看出丈夫眼中毫不掩饰的嫌弃,摸着自己脸上的皱纹,心里苦涩。
虽然不是滋味,也知道男人发达了,肯定看不上她这黄脸婆,春姨娘这样的女子只会越来越多。
王氏设身处地,一时感同身受,忙道,“不管大哥有多少女人,嫂子才是他唯一的正妻,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也要守好你的位置啊!”
梁氏心中一凌,“有公爹在,谁敢动我的孩子。”
王氏叹道,“听说大户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那男人宠着年轻漂亮的妾室,花言巧语的枕头风一吹,哪还记着嫡出的儿女。”
“为了明月和小英,嫂子也不能犯糊涂,该拿出主母的派头来。”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我一个没根基的乡下妇人,能有什么法子!”
梁氏是胆怯的,男人眼里没有她,新纳的春姨娘是县太爷嫡女,她如何敢比。
郎小英满怀憧憬,听了二婶的话不免惊慌,“难道爹还敢休了娘吗?”
梁氏面色愁苦,“你爹如今位高权重,我是配不上他了!”
眼看郎小英变脸了,梁氏才慌忙解释,“娘只是随便说说,你不必担心。”
“是啊,有公爹呢,我们也别瞎想了!”王氏不敢多嘴了。
想到大伯子浑不吝性格,王氏怀疑他真会翻脸把大嫂休了,那时谁都治不住他。
只能宽慰道,“大嫂不必忧心,我看明月这趟出门懂事了不少,这回乡祭祖一桩一件,安排的极为妥贴呢!”
“还有那春姨娘,县太爷家的嫡女又如何,明月一句话,她就乖乖跪下敬茶认主母,有明月看着,没人敢动摇嫂子的位置!”
听了宽慰,梁氏心情好些了,郎大柱得了美人,眼中更没了发妻。
是明月站出来,说要收人就该给名分,给主母敬茶才算名正言顺的姨娘。
春姨娘果然规规矩矩磕头敬茶,也做实了梁氏身份。
一家人各怀心思,赶在年前回到东平伯府,看见富贵华丽的大宅院,都惊呆了。
那春姨娘也看花了眼,暗暗喜悦,东平伯府才算花团锦簇的富贵乡。
这一路陪伴,她使出浑身解数,哄的郎大柱对她很宠爱,赏赐了许多贵重衣料首饰。
看出伯爷对正妻没什么情谊,也不把这乡下妇人看在眼里,盘算站稳脚跟,怀上孩子,就哄的伯爷休了糟糠,扶正她。
老太爷可算把一家子都盼来了,十分欢喜,立刻吩咐管家准备上好酒席,接风洗尘。
明月则带着几人逛院子,这一路花团锦簇,看着大家暗暗咋舌,看出梁氏心中忐忑,明月就让母女住到一处。
二房一家三口也被妥善安置,梳洗,重新换衣裳。
等到大家洗去一路风尘,由下人伺候回到前面,席面已摆好了。
一路行来,衣食住行都是极好的,来到东平伯府才知道还有更好的。
“都是骨肉至亲,咱们也不分男女桌了,一家团圆围坐下吃顿饭吧!”明月提议。
郎大柱在春姨娘伺候下,也重新梳洗了,哈哈笑道,“好!吃团圆饭!”
先请老太爷上座,再给局促的家人安排好位置,春姨娘仗着有伯爷宠爱,完全忘了自己是小妾,娇娇怯怯坐在他旁边。
明月冷眼一扫,哼道,“没规矩!一个妾室谁许你坐下的,站起来给伯爷布菜!”
春姨娘一惊,她知道规矩,想起她爹的妾室,下意识就站起来了。
渣爹却不以为然,“都是一家子,要什么规矩!”
第八百七十九章 伯府公子
梁氏心酸别的女人分走丈夫,更不想儿子触怒他爹,不敢多言,只能悄悄向老太爷暗示。
老太爷忙道,“赶路都饿坏了吧,先吃饭,有事吃饱了再说!”
“对对!先吃饭!”郎大柱举杯,有老太爷在,加上明月不时插科打诨,说笑话,几杯酒下肚都放开了,热热闹闹吃了顿团圆饭。
春姨娘却被明月阴冷的目光吓住了,到底不敢再坐了,殷勤的给伯爷布菜,伺候着。
一时饭毕,撤了残席,坐下喝茶,明月才捡起刚才的话题。
春姨娘在后面胡乱吃了几口,又来服侍伯爷,她想明白了,只要哄好伯爷何必怕个毛头小子。
一家子久别重逢,坐在一起闲话,明月就说起众人安排在哪处院落,身边有几人伺候之类的。
春姨娘给渣爹按摩,看他一脸惬意,就娇声问道,“伯爷,妾身住哪呀?”
东平伯才是府里当家人,他都不发话,少爷就越俎代庖了。
这种内宅琐事,应该是当家主母管的,可梁氏一个乡下婆娘知道什么,少不得哄的伯爷高兴,把这掌管内宅的权利弄到手。
越想越激动,等牢牢抓住伯爷的心,再收拾这小子。
郎大柱的确被迷住了,摸着她滑溜的脸蛋,笑道,“你自然是跟爷住了!”
一家之主,东平伯住在正堂,春姨娘闻言大喜,看来伯爷真厌烦黄脸婆,宠爱她,肯让她住正院,当家主母才能住的地方。
还没来得及欢喜道谢,就听明月哼道:“管家,把春姨娘安排到怜花轩,和伯爷那些女人做伴去。”
主人回来,发号施令却是少爷,伯爷没有质疑,管家便交代丫头,“把这位姨娘的东西送去怜花轩。”
“怜花轩是什么地方?”春姨娘暗觉不妙。
郎大柱一时语塞,他是真想不起来,舍不得娇俏小妾,说道,“你就在我身边伺候着!”
明月哼道,“爹!现在可不比从前了,咱家既已发达就该弄出章程,可不能主不主,仆不仆的让人看了笑话!”
看他不以为然,明月又道:“您可是陛下最看重的东平伯,事事都该照着规矩来。”
一路上明月没少说这种话,东平伯就是乡下大老粗,上了两年学勉强识得几个字,可他一向不好此道。
跟着不三不四的人学的浑不吝,没什么道德,更不喜什么规矩。
从回乡祭祖到纳小妾,他都想随性来,行事没有章法,是明月出面,安排的井井有条。
让他又有面子又舒服,索性把一切事宜都交给他,这小子果然不错。
就耐着性子听他怎么说,“陛下是最讲规矩的,您追随陛下多年也一定注重规矩吧!”
“那是自然!”东平伯最得意的,就是从陛下刚发迹时一直追随,他可是陛下心腹,开国元勋。
“爹是伯爷,有几房妾室伺候才有面子,家里人多了,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胡乱行事。”明月说道。
“我走之前让管家把西边的怜花轩收拾出来了,那地方离爹的正堂近,风景也不错,两排小楼足够妾侍住的了。”
说起来,郎大柱真没什么功劳,冲动鲁莽,最早追随皇帝的狗腿子。
真正有军功的不是封王,就是封侯,他只是没什么实权的伯爵。
皇帝知道他不堪大用,好歹是跟随身边多年的老人,曾在危急时救驾,才有这世袭三代的东平伯。
郎大柱一朝得势,乐的找不到北,天天花天酒地,东家请西家带,平时很少逛自家园子。
听明月一说,大概知道那地方,靠近池塘夏日挺凉爽,离正堂不远,他偶尔会去溜达溜达。
“嗯,你安排的不错!”
“我问过管家了,府里伺候你的女人有六个,加上春姨娘就是七个了,您看的是都抬成姨娘,还是只给个通房名分!”
“什么姨娘通房,都是伺候老子的女人,有什么分别!”郎大柱真不懂。
之前那些女人伺候他,会装痴卖傻的讨要名分,他当时满口答应,事后就忘了一干二净。
“要按照规矩来,姨娘和通房名分待遇不同,不能混为一谈!”明月一脸淡然,当着亲娘的面,讨论爹的小妾怎么安排。
梁氏心中发苦,就低下头去,王氏知道嫂子的心思,示意她安心,亲儿子总不会委屈亲娘,她才好受些。
明月一本正经道:“虽然都是爹的女人,也要有尊卑嫡庶。”
“就像陛下,正宫娘娘自然是皇后一位,下面又是妃嫔贵人,各有各的名分,月例不同,伺候人数目也不同,这才显出大家规矩来!”
郎大柱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跟对主子,喜欢照着陛下的行事。
立刻大手一挥,“那咱们也来个章程,你说怎么弄!”
“那就我来安排,娘是正妻入住正院,安排四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加上大小婆子,一共二十来人伺候着。”
“春姨娘是第一个给娘敬茶的小妾,一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加两个婆子够用了。”
“那六个女人先当通房,一人一个小丫鬟使唤着,有粗活就让怜花轩的粗使婆子帮忙。”
郎大柱对伺候过他的女人没啥印象了,自然不会为哪个美人要名分。
“你看着安排吧。”
明月了然冷笑,“回头让她们过来拜见主母,日后诞下子嗣再升做姨娘。”
“春姨娘算良妾,怜花轩暂时有你管着,你们只有一个任务,务必伺候好伯爷。”
这还是乡下野小子吗?比她那县令嫡妻的亲娘还厉害,伯爷还很认同,春姨娘不敢造次。
想到还有六个小妖精虎视眈眈,便生出危机感,好在自己是唯一的妾室,先站稳脚跟再说。
“我瞧爹对府里庶物不大理会,这可不行,您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不能糟蹋了。”
明月很有当主子的派头,“回头请个饱学先生,咱们一家都跟着识字,产业由二叔来打理!”
老太爷连连点头,“这话不假,家里富贵了,儿孙该读书上进。”
当初家里条件不好,他一直偏疼大儿,让小儿心生怨怼,如今老大发达自然应扶持小的。
这也是一般老人的想法。
“让管家安排就好!”
“爹是做大事的,以后这府里大小事物都交给我吧!”明月直接要求。
第八百八十章 伯府公子
剧情中,原主一家遭遇不幸,温婆子祖孙鸠占鹊巢,渣爹一向只管自己享乐。
温家祖孙管内宅,让续弦王氏心中不忿,故意挑唆继女对上温天歌,可惜女主光环强大,大部分产业都成了她的嫁妆。
“田产铺子,陛下赏赐的金银,都要妥善打理。”明月意味深长的看看管家,他莫名心惊。
曾在宫里混过的人,来到东平伯府,发现唯一的主子是万事不管的性子,自然高兴。
伺候好主子,私底下做多少手脚他都不懂,如今刚有心动作,就冒出这么精明的少爷,以后怕是难贪没了。
“府里下人众多,主子的月例,下人的月钱,和各家来往事宜都该安排起来,一个管家不够,回头我再看看安排几个二管家,内宅也要多找几个管事婆子。”
明月特意提高了嗓门,这内外伺候的下人们,闻言都莫名心动。
以前只有一位主子好糊弄,现在来了一堆主子,说是乡下人,却歹竹出好笋,冒出个极厉害的大少爷。
不能再糊弄了,倒是可以巴结,混个二管事当当。
“对了!爹回头进宫给阿奶和娘请诰命,也求求太后赏几个嬷嬷,教教咱们规矩。”
明月未雨绸缪,“以爹的身份,年下宫宴时,我们也有机会进宫见驾,到时礼仪规矩不好,让人家看笑话,不但丢爹的脸,也丢陛下的脸。”
郎大柱深觉有理,现在朝堂上一半是随陛下征战的草根,一半是归顺的世家大族。
他们这些泥腿子在那些假斯文的世族面前,的确会生出自卑,觉得这儿子简直太合心意了。
“我去求太后娘娘,等宫里嬷嬷来了,你们都要认真学,不能丢陛下的脸!”
明月笑眯眯的,“爹的爵位是世袭的,我是长子,名正言顺的东平伯世子,您什么时候上折子,这样我出去交际也有面子。”
郎大柱心不在焉,他还惦记王大人的妹子呢,休了梁氏,以后再生出身份贵重的嫡子,不急请立世子。
目前来看,长子处处让他满意,要不要答应他了?
明月看出渣爹的想法,“我就是随口说说,眼下最要紧的是请大夫,一家子在乡下劳累,我娘身体一直不大好。”
渣爹看看脸色腊黄的梁氏,心中一动,老太爷叹道,“慧娘嫁给你就没享过福,这样贤良淑德的好媳妇,你可不能亏待了!”
郎大柱难得心软,反正要给老娘追封,就顺便给她讨个好封号吧。
这病歪歪的,当了伯夫人也是短命的,陛下一向看中他,等这婆娘死了,再求赐个高门贵女来。
大夫上门,果然人人身体都亏空,尤其是梁氏,不好好保养怕不得长寿。
升官发财死老婆,郎大柱暗喜,明月让大夫开方子给大家调养身体。
热热闹闹过了年,已故的老太太和梁氏的诰命下来了,先生和嬷嬷也来了。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管家匆匆来报,“大少爷,外头来了两个人,说是伯爷故人!”
女主来了,明月正等着呢,“把人带到前厅,我去看看。”
前厅,果然有一对打扮朴素的祖孙。
温婆子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神色局促。
旁边是个明眸善睐的妙龄女子,女主嘛,绝对不会丑,布衣钗裙,难掩她的绝色容颜,来到这富丽堂皇的东平伯府依然落落大方,不见一丝怯意。
“这是府里的大少爷!”
二人对明月行礼,“见过大少爷!”
明月摆摆手,“二位是我爹的故人,我怎么不认得?”
温婆子忙道,“老身夫家姓温,这是我的孙女天歌,我们是伯爷当初在渭南结识的故人,因家里遭难特来投奔的,不知能否见见伯爷?”
在明月暗示纵容下,以春姨娘为首的几个女人,使出浑身解数纠缠郎大柱,他这会儿正在怜花轩快活呢。
“他此刻没空,我怎么不记得爹在渭南还有故交?”明月淡然道。
女主看出这锦衣公子的鄙视,美丽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怒意,“阿奶,我们走吧!这世上忘恩负义的人多了,求人不如求己,孙女一定能供养您老人家的!”
明月玩味的笑笑,“忘恩负义,你说郎大柱吗?”
“少爷息怒,我孙女一时心直口快,不敢胡说,老婆子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既然伯爷不肯见,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温婆子见他表情不对,忙道。
“别急着走呀,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忘恩负义,难道你们对我爹有恩?”明月笑眯眯的。
“当年是我阿奶把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我们不是挟恩图报,一时遭难暂且投奔,不会死赖着不走的!”女主义正言辞。
“救命之恩啊,那可怠慢了,管家去请伯爷!”
“二位请坐,来人上茶!”明月一改之前的冷漠,热情招呼着。
“我爹很少讲以前的事,老人家能跟我说说是怎么救的他吗?”
温婆子见他笑容和煦,便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娓娓道来。
当初在一场战役中,郎大柱被砍伤昏死,敌人以为他死了就没管,温婆子路过听到呼救,把人背回家,祖孙俩细心照顾他才活下来的。
“原来您真是我爹的救命恩人啊!”明月一脸感激,“不知您家是做什么的?”
“不敢当,我那亡夫是行医的,不能见死不救。”温婆子忙道。
“真是医者仁心!没想到您还会治病救人,佩服佩服!”
“不,不是我,是我家孙女治好令尊的。”温婆子很骄傲。
明月便起身,一脸正经的向女主拱手,“是在下眼拙,竟没看出姑娘是医者,多谢相救之恩!”
正说着,郎大柱进来了,“是谁要见本伯爷啊!”
他在怜花轩正快乐着,被管家打断挺不高兴,听说什么渭南故人,压根就没想起来。
毕竟此人冷心冷肺,连自己的亲爹儿女都可以抛之脑后,何况别人,又听管家提起什么救命之恩,才恍惚有点印象,就过来看看。
刚到大厅,就看见花容月貌的温天歌,一时呆住了。
明月也挺疑惑,渣爹已点开好,色属性,居然放过了花容月貌的女主,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身份不够纳做小妾也行,他却没起色,心,还当亲闺女疼爱,只能说女主光环太强。
第八百八十一章 伯府公子
不见当年的落魄,身穿锦袍,一身威严,温婆子有些忐忑,忙起身,“见过伯爷,不知您是否记得老身?”
郎大柱正色眯眯看女主呢,觉得这小娘子挺眼熟的,回头再看,瞬间记起往事了。
“原来是温大娘,本伯爷一直记着你们的恩情,还想和陛下告假去渭南看你的!”
听他这样说话,温婆子忙笑道,“您如今身居高位,哪能劳动。”
不好意思道:“实在是老家遭灾了,我们无处投奔只能厚着脸皮来到您府上。”
“这话就见外了,当年不是你照顾我早死了,哪还有命享受如今的荣华富贵,那时就说要认做干亲,既然来了这东平伯府就是你家了。”
这厮果然和剧情中一样,被女主光环影响,说出同样的话。
“这是天歌吧,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我都没认出来!”
女主不喜他刚才色咪咪的目光,眸子微动,已款款拜下,“天歌拜见义父!”
女主果然聪明,一见面就把他们的关系定位成义父女,让渣爹不好意思再对她起邪念。
温婆子担心孙女鲁莽会惹恼他,忙道,“不过是玩笑话,你这孩子竟当真了。”
“伯爷是什么人物,能留咱们住下给口饭吃已经阿弥陀佛了,你倒还顺杆爬,怎敢胡乱认亲!”
郎大柱好大喜功,被人两句话一捧就找不到北了,哈哈大笑道,“本伯爷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
“认您老人家做义母,您的孙女自然是我义女,有这样漂亮的闺女,欢喜还来不及呢,明月快来拜见你姐姐!”
明月暗翻个白眼,“爹还是这般急性子,故人相见是喜事,说话也不在一时!”
“二位风尘仆仆的,先下去洗漱,让管家整治一席接风宴,咱们边吃边聊。”
“也好也好!”
明月就让管家把温家祖孙送到客房,暂时安顿。
“爹!儿子都不知道您当年在战场上是这般英勇,能跟我讲讲吗?”
郎大柱一愣,他年轻时好勇善斗,并不是真不怕死,那战场上千军万马,刀枪无眼,他从未主动冲锋在前。
渭南那次他们被偷袭,也是他唯一一次勇敢,把生的机会让给主子,掩护他上马逃离,自己被砍伤昏死。
保住一条性命回去,陛下记得他救驾功劳,才有今天的爵位。
得意笑着,故作瞒不在乎道,“小事不足一提,说起来那时可真凶险,我们被人偷袭,危急时刻是你爹大吼一声,挡在陛下面前,为他争取时间逃跑。”
“我一直英勇杀敌,最后受伤昏倒,多亏义母搭救才捡回一条命,以后你要好好孝敬阿奶知道吗?”
明月心里冷笑,“爹怎么说糊涂话了,我阿奶早不在了,怎么又冒出个阿奶?”
“温大娘对我有救命之恩,爹答应拜她为义母,自然是你阿奶!”
“阿爷还在呢,又弄出个阿奶,难道是给老太爷找的续弦?”
“什么乱七八糟的!”郎大柱意识到不太好,毕竟刚给故去的老娘请了诰命,又冒出一个娘来,爹知道非发火不可。
年轻混不吝,可以不在乎名声,现在是东平伯反而有了顾忌,气坏长辈,陛下必定恼火。
这些都是明月有意向他灌输的,他此生的荣耀都系在陛下身上,还是少惹事的好,“那我也不能说话不算话!”
明月便笑道,“爹知恩图报,感激温家祖孙救命之恩,但报恩有多种方式何必让阿爷不快呢!”
“那你说怎么办?”
“放心,他们是您的恩人,自然也是我们东平伯府座上宾,我会妥善安排的。”
这小子年纪不大,做事却很稳重,伯府给他打理的井井有条。郎大柱不爱动脑子,“那行,你看着安排吧!”
“您身上还有伤疤吗?我能不能看看,这可是您功劳的证明啊!”
“哈哈,就让你小子开开眼!”郎大柱最得意的就是后背那道伤疤,救驾的铁证啊!
解开衣袍,转过身去,只见他的后背从肩头一直到后腰,一条长长的伤口,已经过了多年,伤口还显得十分狰狞,可以想见当时是何等凶险。
“太吓人了,谁的医术如此高明,竟帮您治好了!”
“是天歌那丫头,别看她年纪小医术却很高明!”
明月已看出伤口有缝合痕迹,心中有了计较,猜测女主不是土著。
应该是穿越来的,难怪能混的风生水起,据温婆子说,她那早死的男人只是乡下土郎中,医术一般。
家里有几本医书,女主随便看看就有出神入化的医术,简直是笑话了!
这么说来,女主的确救了郎大柱,沾点光也可以,剧情中原主一家的遭遇和她无关,可郎小英除外。
有个优秀姐姐对比,她变得更自卑,期盼的婚事落到她头上却是苦海。
男人是女主舔狗,是女主不想嫁,那渣男娶不到心上人,却把责任推到郎小英身上,原主希望改变妹妹的悲催结局。
那就绝不允许女主再成为东平伯府大小姐。
本是一介村姑,就算有高明的医术也难以施展,毕竟这个时代医者身份低微。
是东平伯府给她一个平台,让女主结交各类优质男,按照剧情尿性,女主必会和皇室子弟有纠葛,最后做皇后。
这次少了东平伯府做踏脚石,倒要看看她怎么扶摇直上。
“几年前她才多大,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医术,难道她是名医后人,或者她有极厉害的师傅?”明月问道。
郎大柱略作思索,“没听说,据说她爷爷以前是乡下土郎中,她们是卖草药为生的。”
“原来不是我看错,并不是她医术高明,而是另辟蹊径才救了你。”明月恍然大悟。
“这话怎么说?”
“伤口在后背您看不到,有很明显被针缝过的痕迹。”
发迹后,请御医看过伤口,郎大柱浑不在意道:“伤口太大,血流不止,是天歌用针线,缝衣服一样缝起来的,是不是很吓人?”
明月做出惊恐的样子,“这是人的皮肉,怎么能像缝衣服一样,太可怕了!那您这伤口会不会疼啊?”
不用说,伤口又长又深,当然会有反应,“嗯!阴雨天时后背就隐隐酸痛!”
明月一脸惶恐,“果然被我猜中了,认识几味草药就敢拿您做实验,是您命大才活下来的!”
第八百八十二章 伯府公子
郎大柱迟疑了,明月的话很有道理,事后问过御医,御医也觉得很凶险,夸他福泽深厚才渡过一劫。
“要我说,您当年能大难不死,分明是陛下保佑的,温家祖孙只是恰逢其会,暂时收留!”
明月一脸笃定,“陛下肯定记着您拼死护驾的功劳,事后及时派人来救,就算没有她们祖孙,爹也不会出事的!”
郎大柱心里皇帝排第一,毕竟没他也没自己的好日子,听明月如此吹捧,深以为然。
自认和陛下是生死之交,把生的希望让出去,陛下当然记得他赤胆忠心,及时派人搭救。
明月啧啧叹道,“没有她胡乱动手,陛下会让名医出手救治您的。”
“陛下英明神武,招揽了许多能人异士主动追随,的确不缺名医!”郎大柱附和。
“唉,这样说来,爹也是命运不济落到温家祖孙手里,伤口缝了终究留下隐患,天气不好时还要受罪!”
不知不觉,郎大柱被明月带跑偏了,后背的伤口,阴天下雨是不对劲。
他爱喝酒感觉不明显,到底不自在,也怀疑是温天歌的过失。
“当然,人家是一番好心救人,咱们不能恶意揣测,我只心疼您后背的隐痛,只能常年喝酒麻痹吧!”明月表演的很真挚。
郎大柱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真不是为伤痛麻痹而喝酒,他就好杯中之物。
明月遗憾道:“我就说,以您的才华怎么可能止步于东平伯,原来是陛下怕您喝酒误事,不敢委以重用。”
是这样吗?郎大柱疑惑了。
“您想想,您是最早追随陛下的,能文能武又正值壮年,新朝初立正值用人之际,怎会只给虚职不给实权。”
“陛下是担心您旧伤复发影响公务,只能忍痛割爱了!”明月痛心疾首道。
真是这样吗?郎大柱的脑子已经糊涂了。
“东平,西宁,南安,北静四位伯爷,论起功劳那三位可比不过您,为何他们都有实权就您闲散,是陛下担心您哪天伤势复发,只能忍痛放弃啊!”
“您若再为陛下做出一番功劳,就不是小小伯爷,封王侯都有可能的。”明月压低声音。
故意拍马屁,画大饼,说的渣爹晕晕乎乎。
皇帝了解他的底细,终归是一路追随的老人,又曾拼死护驾才让他当了东平伯。
吃喝玩乐享受就行,没能力的人,真不敢给什么实权。
郎大柱有自知之明,过上醉生梦死的生活,他满足的很。
被明月三言两语撺掇的,突然觉得自己也不差,有些人是后来到,凭什么能当异性王,自己就是个小小伯爷,实在憋屈。
看他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明月才把话题收回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您想开点,东平伯也不错了,咱们低调些,陛下始终记着您的牺牲,没少赏赐呢!”
想到陛下赐下的金银,渣爹脸色好多了,他就是个草包,只认得金银,给其他的东西都是暴殄天物了。
明月长篇大论就是想降低渣爹心中的救命恩情,主动救人的确是美德,不否认,也不能挟恩图报!
“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也的的确确救了您,该怎么安排?”明月问道。
想到他的话,渣爹脸色不好,莫名觉得后背隐隐作痛了,“你看着安排吧!”
“那行,认亲的事就不必再提了,让她们暂住客房,过几日买个小院子安顿,她们治病救人,咱们就多付诊金!”
郎大柱没说话,明月又道,“还有一个法子,我看温姑娘长的不错,所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既然她们祖孙孤苦无依,不如爹发发慈悲,纳了她吧!”
“做了您的姨娘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还能给温婆婆养老送终,相信她不会拒绝的!”明月坏心眼提议。
想到女主那漂亮脸蛋,渣爹立刻动心了,“这样好吗?”
“我就随便提议,主要看您想怎么报恩。”明月一脸无辜。
女主有主神罩着,渣爹就算再想也没机会,明月故意挑唆,等他被拒绝定会恼羞成怒,彻底不提所谓的恩情了。
“席面好了,去请客人吧!”明月说道,“要不要通知我娘他们也来见见您的救命恩人?”
“不必了,你娘身体不好,让她养着!”谁稀罕看黄脸婆,渣爹只想纳美妾。
“也行,毕竟身份不对等,我作陪吧!”
温家祖孙重新梳洗,被请到花厅。
此时,二人焕然一新,温婆子暂且不提,只说女主,有明月特意关照,换上精美衣裙钗环,打扮犹如九天仙女。
这般美貌,看的渣爹眼珠子发直,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着,温天歌一时恼羞。
她本是穿越来的现代女性,原主只有奶奶相依为命,她自信以自己的医术,到哪都能生活的很好,可现实却打脸了。
古代医者的地位实在太低,且她是女性,根本没人愿意找她看病。
随着她长大,这具身体姿色越发亮眼,引来了不少浪荡子觊觎。
祖母根本护不住,心怀叵测的人欺负孤儿寡母,几次上门逼亲,虽然拒绝,也知道不是长久之计。
便考虑离开偏僻乡下,来京城闯荡,温婆子提起当初刚穿越时救的伤者郎大柱。
他现在是东平伯,先来投奔,等站稳脚跟就开家医馆,掌握后世医术,一定能让愚昧古人侧目。
她是有职业操守的,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是应该的,不图回报。
只是遇到难处,暂时投奔,当初也没收诊金,自认不算占便宜。
坦然登门,可惜这东平伯才见面就色迷迷看她,女主很想当即甩脸子走,想到快没钱了,才暂且忍下。
这厮知恩图报,肯认阿奶做义母,索性借势定下义父女名分,他也不好再起歪心思了。
此刻,他又用更加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着自己,温天歌气红了脸,躲到温婆身后。
温婆子本是秀才之女,家境不错,嫁的夫家也有产业,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
可惜,晚年时儿孙都死于战乱,只有孙女做伴,随着孙女长大容貌越发出挑,引来不少烦恼。
孙女长得好又能干,就发誓给她找个好人家,因为有浪荡子看上就不好说亲了。
孙女提议离开,她也听说当初救的郎大柱成了东平伯,提议来投奔,攀上东平伯,孙女就能高嫁了。
第八百八十三章 伯府公子
伯爷果然没架子,口口称呼她为义母,温婆子暗喜,成了东平伯府老封君,就能享受荣华富贵了。
伯爷大方,送来贵重衣服首饰,果然他愿意报恩。
此刻见他看孙女的目光又变了,心中一突,转念又想,这孩子容貌出众,嫁给一般的小门小户是护不住的。
东平伯年纪大些,也才壮年,听说原配夫人年老色衰,还身染重病。
可以仗着救命恩情,让孙女做他的续弦,那就是名正言顺伯夫人,自己在此养老就不会有人质疑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温婆子想的挺多,“多谢伯爷宽厚,送来这些贵重衣饰,老婆子实在感激,天歌快谢谢伯爷!”
女主无奈只能行礼,“多谢伯爷。”
郎大柱亲手扶起她,“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这点东西不算什么,以后还有更好的。”
温婆子心中一动,温天歌感觉到他话里有话,后退两步,低垂眼帘,“伯爷客气了,我们暂住几日,找到房子就会搬走的。”
“两位入席吧,边吃边聊。”明月开口。
“对对,快请坐!”
分宾主坐下,郎大柱热情招呼,温婆子满心欢喜,女主却心不在焉。
很确定,这厮对她又起色心了,刚才好好的,还亲口呼唤阿奶义母,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了?
“大娘,您这孙女不小了吧,说婆家吗。”两杯酒下肚,渣爹就耐不住了。
温婆子故作烦恼,“满十六了,祖孙相依为命,又没什么钱财,在那小地方找不到好人家,来京城投奔伯爷,就想着给她寻个人家。”
“也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对她好,承诺给老身养老送终就行!”
“此言差矣,天歌这般美貌,怎能配个普通人,不如将她许给本伯爷,我保证您不用受奔波之苦,在我这东平伯府安享晚年!”渣爹立刻大包大揽。
温婆子动心了,没想到女主气的柳眉倒竖,猛站起来,“阿奶,我们走!”
看来孙女是不肯的,温婆子知道她性子执拗,不答应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颇为遗憾道:“伯爷是关心你,何必摔脸子。”
女主赫然想起这是古代,对方位高权重,若用强自己也难以脱身,只收敛性,“伯爷见谅,小女早已发过毒誓,此生绝不为妾,如有违背,夫妻都不得好死!”
也是无奈之举,古代男尊女卑,她又是这副花容月貌,只能说点狠话,古人迷信怕死,担心誓言兑现,就不好逼她为妾了。”
不想做妾,渣爹摸摸下巴,后院那黄脸婆活不了几年的,死后续娶就不算纳妾了。
此女虽貌美,可身份太低,他发誓要再娶高门贵女的,就有点迟疑了,“那就先留下,其他的以后再说。”
“这孩子一向心高气傲,伯爷见谅!”温婆子没想到孙女会说出这话,这是要断绝嫁入豪门的机会,话已出口也无法了。
明月笑道,“姑娘有志气,我爹是想照顾你们才提议的,咱们后院的春姨娘还是县令嫡女,给我爹做妾都算高攀了!”
温婆子心知肚明,孙女虽然貌美,身份却是硬伤,什么为妻为妾的,只要能享受荣华富贵,有什么不肯的。
看孙女的脸越来越黑,到底不敢多言了,只能遗憾摇头,“是我们小门小户攀不起。”
“我宁愿嫁给平民百姓做正妻,也不愿意攀附权贵做妾!”
女主哼道,“今日打扰了,阿奶我们走吧!”
郎大柱脸色不好看了,今非昔比,现在的他位高权重,这女人居然瞧不上?
明月暗笑,“爹!强扭的瓜不甜,温姑娘救过你,人家不同意就算,您想纳妾什么貌美女子找不到。”
“外头多少人想把女儿送来巴结,咱们还不一定收呢!”
渣爹不好发火,也不想提什么救命之恩了。
女主一脸鄙夷,明月又道:“姑娘不肯为妾,咱们不会强人所难,要不要东平伯府帮你找个婆家?”
温天歌昂起头,哼道:“不劳费心了,我虽是女子并不比男子差,没有规定女人必须要嫁人。”
明月拍手赞道,“有志气!”
“纳妾之事就不必再提了,爹,您喝杯酒!”明月殷勤的给郎大柱倒酒。
渣爹挺不爽,觉得女主不知好歹,刚端起酒杯,突觉后背剧疼,“哎呦,好疼。”
丢了杯子,手往背后摸,“快给我看看,好疼啊!”
明月故作惊慌,“怎么了?”
“我后背的伤疤很疼,哎呦呦!”感觉到伤疤处又麻又痛,好像有东西往外拱,把他的皮肉扯的无比疼痛。
他面容扭曲,“快请大夫,我的后背疼得厉害!”伤口在后背,触摸着费劲。
女主很有职业操守,忙道,“让我看看。”
掀开衣服见他的后背并无异样,当年的伤口太大,难免留下疤痕,没有顺手工具,伤口缝得歪歪扭扭,但愈合的很好。
她仔细看看,没有红肿发炎症状,便用手指轻轻按压。
“啊!”郎大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别碰别碰,疼死我啦!”
明月暗乐,是他的小动作,随便刺激那伤疤处的痛觉神经,效果不错。
“来人,去请太医!”
渣爹后背越来越疼,简直是坐立不安了,温婆子吓的脸色大变,恨不得先遛了。
女主仔细观察,确认他不是装得,可又看不出问题,绷着脸思索着。
渣爹被送到卧室,明月没让惊动家人,只通知春姨娘来伺候。
春姨娘匆匆赶来,先看见美貌的女主,陡然生出警惕心,此女姿色远在自己之上,她是什么人,伯爷新宠?
正胡思乱想,突听到伯爷的惨呼,忙冲进房来,“伯爷,您怎么了?”
郎大柱能清晰感觉到,后背那条疤痕在一下一下跳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撕开他的皮肉爬出来。
又痛又慌,见爱妾来了,一把薅住她,“春娘,快给看看我的后背是不是破了?”
春姨娘一惊,伯爷光着上身,一切如常,“伯爷您怎么了,都好好的,没破啊。”
渣爹怒吼,“给我看仔细点,爷的后背好疼,一定有东西要爬出来啦!”
春姨娘哪见过他发脾气,颤颤巍巍看了又看,“真没事,你的旧伤不红不肿没问题的。”
“您别急,太医马上就到了。”明月好心开口。
第八百八十四章 伯府公子
太医来后,细细检查,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伯爷,请问是怎么个疼法?您的后背目测并没异样。”
“老子怎么知道,反正就是疼,坐立不安的难受,快想想法子!”这滋味太难受了,他都受不了了,一个个睁眼瞎,非说啥事没有。
“爹,是不是针扎或者刀割一样的疼法?”明月在旁边提示。
“对对,就是这样,刀子拉,长针扎,一时轻一时重,哎呦娘啊,又来了快疼死老子了!”
郎大柱难受啊,还不能碰,一碰更像着火似的,最顺滑的绸缎都不能穿,光着膀子,露出一身肥肉。
女主皱着眉头,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伤口没有异常,何况过去好几年了,就算有反应也不可能到现在。
可他发作时疼的满头大汗,绝不会是装得,难道是延期的术后神经痛?
太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什么症状一阵阵的疼,又不是女人生孩子。
摸过脉,强劲有力,人很健康,“请问伯爷,这伤口之前可有过什么不舒服吗?”
“阴天下雨时会酸痛,哎呀哎呀,不行又厉害了,他娘的,有人拿刀刮我的肉,快疼死我了!”才消停一会儿,渣爹又叫唤上了。
“先开一服止疼药吧!”明月说道。
“对,快点熬药给老子喝,我忍不住了!”
看不出异样,只能开了一服止痛药,春姨娘伺候喝药,约莫半盏茶功夫,见伯爷脸色好多了。
喜道:“伯爷,您还疼吗?”
郎大柱感受一下,“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看来是对症了,太好了!”
太医并不乐观,暂时止痛,不找出病因等药效过去还会发作。
见他冥思苦想,女主说道:“应该是术后神经痛!”
太医以为这貌美女子也是伯爷小妾,便不做理会。
温天歌侃侃而谈,“正常情况,术后神经痛最多一两个月就会消失,伯爷之前有过如此剧痛吗?”
渣爹垂头丧气,“就阴天下雨有点不舒服,这是头一次疼得厉害,你说的术后神经痛是个什么东西?”
跟古代人解释不清楚,女主便含糊道:“您背后的伤太深了,伤到神经了,就算缝好痊愈了也会有痛感。”
缝,这个字勾起渣爹的心思,毕竟之前明月那番话在他心里留下挺深的印象,瞬间就把对女主的那点好感,变成了怨恨。
“对,就是你当初做的好事,我是大活人,居然用缝衣针来缝我的皮肉,留下这种隐患必须给我解决了!”
温天歌脸一垮,心说这人真不识好歹,当初伤口那么大,换了别人压根没法止血,只能等死。
自己好心救人,怎么还救出麻烦来了。
沉下脸道,“不如让太医看看,这种又长又深的伤痕,若不及时缝起来,确定人能活得下来!”
“哼,谁让你多好心,不是你瞎捣乱,陛下早派人救我了,一个乡野丫头怎么比得了天下名医,必定能让我完好无损,不留隐患。”
郎大柱越说越气愤,“原本陛下会重用我,都是你害我的。”
自私自利的人,有问题就往别人身上推,剧情中,渣爹被女主光环影响,对温天歌比对亲闺女还好。
此刻被明月的话影响了,加上旧伤莫名剧痛,能不怨恨女主才怪。
太医才听明白,原来这貌美女子竟是当年救了东平伯的人,他后背的伤口缝的歪歪扭扭,十分恐怖。
可凭良心说,若不缝起来这伤口肯定无法愈合,人是难以救活的。
几年前的旧伤,一直没事,怎么好好的又疼起来了,看不出缘由他不敢多言了。
“爹啊!温姑娘也是一番好意,虽然好心办坏事,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别埋怨了。”明月在拱火。
温天歌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这是遭遇古代版的医患纠纷,恨不得破口大骂。
温婆子也傻眼了,“伯爷开恩呐,我们真是好心救您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阿奶,这跟我没关系,没有我们救人他早死了,这就是神经反应,可能是心里作用!”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温婆子难得严厉,当初孙女用针线把伤者皮肉缝起来,她也快吓死了,没想到人还真救活了。
如今伯爷伤口又疼了,估计是落下什么毛病了,人家要追究责任,她们可怎么办啊!
“爹,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病因,张太医可有什么法子?”明月说道。
张太医束手无策,“老朽无能,实在看不出伯爷的病因。”
“太医快想想法子,务必给我根治了,以后再疼怎么办啊!”渣爹慌了。
“您别为难太医了,这么重的伤能活下来也是侥幸了,留点后遗症也正常,大不了以后发作就喝止疼药吧!”明月暗笑。
郎大柱怒了,“难道一辈子都好不了!”
“这都是命啊!”
温天歌冷笑道:“术后神经痛不难治,我可以开个方子,最多两个月就能治好!”
“你能行,别是再给我弄出什么后遗症,那我可饶不了你。”郎大柱本就是泼皮无赖,说翻脸就翻脸。
涉及到自身利益,什么美人都抛到脑后了。
这什么人呐,女主暗暗咬牙,“不信就算了!”
明月一脸正色道,“不是我们不相信,请问温姑娘学过医吗?不知医术怎样?”
女主高昂的头,“我对我的医术很自信,一般治不好的疑难杂症都可以治。”
温婆子可吓坏了,“别听她胡说,读过几本她爷爷留下的医书,会些皮毛罢了。”
“阿奶你忘了,我以前帮人家治过伤的。”女主不爽被自己人拖后腿,她还想凭医术干出一番事业呢。
温婆子苦着脸道,“那都是乡下人,皮粗肉糙的可以给你练手,伯爷是贵人,你可想清楚了。”
“没把握的事,千万别做啊!”她压低声音叮嘱。
“放心,我有把握!”温天歌自信道,穿越前她是外科大夫,最擅长做手术。
明月眸子暗了暗,剧情中,女主做过不少外科手术,以后会有更多的术后神经痛等着她。
温天歌写了一张药方,大方的请张太医看过,他觉得可行。
渣爹在明月的劝说下开始喝药,对于救命之恩的感激,那是一点不剩了。
明月倒是客客气气的,“不知温姑娘将来有何打算?”
第八百八十五章 伯府公子
温天歌黑着脸,“放心,等伯爷恢复我们就搬走。”
“你们只管住着。”明月态度很好,“毕竟救过我爹性命,东平伯府不会忘恩负义。”
“这样吧,我给一笔钱算诊金,你说女子不比男人差,我很看好希望你能做出一番事业。”
闻听此言,女主对明月感观改变了,想硬气的拒绝,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要做出成绩没钱不行的。
明月不但给了启动资金,还大方的帮忙开了一家医馆。
女大夫坐堂,还是个貌美女子,开业当天就有不少人来看热闹,却没人来瞧病。
女主并不急,医馆正常营业,第二天就来了几个浪荡子,看病为由,实则想调戏美貌女大夫。
却被女主拒绝,直言她只看疑难杂症,一般的小毛病有医馆聘请来的老大夫看。
浪荡子们可不好打发,正准备闹一场,外头大街上就出乱子了。
有刺客伤了信王世子,世子的腹部中刀,伤口太大血流不止。
侍卫们只能就近把他送到医馆,女主光环散发,世子的侍卫同意她救人。
女主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清理伤口,迅速缝合止血,居然奇迹的挽救了世子。
温天歌女神医的名声打开了,这是剧情中发生的事,明月就看热闹。
刚喝完药的渣爹听了,忍不住撇撇嘴,“又一个被她祸害的。”
春姨娘疑惑,“伯爷的意思,信王世子会像您一样有后遗症。”
“那是自然,你想想,好好的人肉绣花一样缝缝补补,吓不吓人!”
郎大柱彻底被明月洗脑,觉得自己亏大了,只是后悔已迟,对女主就没有好话了。
“且等着吧,信王家那小子迟早要遭罪的。”
春姨娘已经吓得花容失色,“那位姑娘瞧着娇娇弱弱的,没想到这么大的胆子,可吓死人了。”
“不过,我听说当时情况危及,不及时救人,信王世子会失血而亡的。”
“糊涂,这又不是深山老林,太医院名医众多,怎么会救不活!”渣爹不屑。
及时救下信王世子,女主又做过几回手术,名声大噪,都知道有个擅长外伤的女大夫,别人治不了的到她面前就能活命。
剧情中的那些优质男子,或多或少都和她有了联系,也包括郎小英嫁的渣男张明洲。
他们惊叹女主与众不同,胆量出众,医术高明,也震惊她的绝色姿容。
不同于一般的闺秀,她落落大方,见多识广,很快就让这些优质男深深着迷,其中也包括几位皇子。
女主和剧情中一样,和这些男人纠缠,明月继续看戏,顺便帮着调养家人的身体。
原主总要回来,明月便分派工作,梁氏,王氏和郎小英管理负责内宅,有嬷嬷相助,慢慢上手了。
田产,铺子之类的都交给郎二虎,挑选了忠心又能干的管事协助。
明月逐步放权,平时带着弟弟读书识字。
如今的梁氏旧疾痊愈,有宫里出来的嬷嬷相助,东平伯府的女眷开始和外面的夫人交际。
朝堂上有部分官员也是草根出身,各家的夫人身份都不高贵,大哥不用笑话二哥,就慢慢融入了。
渣爹的日子却不美妙,后背的伤时不时就要疼一疼,害得他只能窝在家里吃药。
还好有春姨娘和几位通房陪着,一副方子喝了三个月,后背还是说疼就疼,只比之前轻一些。
气急败坏的找来温天歌,女主也奇怪,难道古人的体质和现代人不同。
还好病情有所缓解,又给他重新调整了方子,继续喝药。
郎大柱态度恶劣,女主忍了,能开起医馆,在京城扎下根来,多亏明月送的铺子和钱。
病人是因为病痛折磨才脾气不好,也不好多计较。
好在她在京城已打下名声,结交了一群朋友,只是好景不长,一日信王世子突然腹部剧痛。
太医会诊也看不出什么,温天歌被请来,听病人的描述,突然有种诡异感。
术后恢复的很好,连伤口也很浅,怎么又冒出术后神经痛了,难道真是古人的体质和现代人不同?
直接开了方子,让他照着服用,所谓对症下药,诊断没错,信王世子的病痛果然好转了。
紧接着,前后接受过女主手术治疗的病人,都在术后半年左右时间出现伤口不明疼痛。
温天歌从震惊到习以为常,开方子喝药就好,喝了几个月药,这些人的痛觉变轻了。
不知何时,京城传起闲话,说温天歌根本不会医术,而是邪术,经她治疗的人都会在术后留下毛病。
这可不是明月干的,而是女主那群蓝颜知己的爱慕者搞得鬼。
永远不要小瞧女子的嫉妒心,作为女主,她身边追随的自然是最优秀的那一批金龟婿。
这样的人容貌出众,身份高贵,爱慕的人众多,可偏偏都看上身份卑微的医女,贵女们哪能受得了。
不能明着出手,就弄些流言蜚语,就是不让女主好过。
温天歌觉得无所谓,反正清者自清,术后神经痛只是小问题,最多三个月就能好。
没想到这些人体质异常,喝了半年的药只是症状缓解,无奈又修改了药方。
所谓的神经痛,看不见摸不着,只有患者自己能感知到,喝了许久的苦药,症状只是略有好转。
不是那么疼了,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伤口处有蚂蚁不断的在爬来爬去,时刻提醒着。
被女主治疗的,不乏有权势的人,自然是受不了这种折磨,不免迁怒女主。
她就不再像之前那么受人追捧,就连穷苦百姓都不敢求她动手术了,毕竟有风险,谁想痛苦伴随终生啊。
时间长了,医馆没有病患,女主挺失落的。
喜欢她的男人毕竟是古人,真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抛头露面,尤其是她治病时不考虑男女大防。
心胸狭窄的男人早受不了了,也就是女主光环在,男配们还愿意追随。
女主事业心太强,不肯轻易放弃医馆,现在医馆没生意了,男人们求之不得。
对她述说情意,愿意派人提亲,想把人藏在后院,也是爱意深沉了。
可惜女主身份太低了,当正妻不大可能,大部分男人自己愿意,家族也不答应。
剧情中,此时的女主是东平伯府义女,身份被渡了一层金,张明洲等人才会上门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