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教皇的怒火
看明月的表情,唐昊天觉得对方可能有什么企图,顿了一下,“你不是来报仇的吗,毕竟我曾重伤过你,你真不杀我?”
“一死百了,有什么意思,用你的修为换回你妻子的性命,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你是最年轻的封号斗罗,有通天本事,骤然变成普通人,这巨大的失落,我想很少有人能受得住,也许你现在可以为妻子舍弃一切,可随着时间流逝,也许你会不甘平淡。”
“回想昔日的辉煌,再看看如今,随着年龄增长而衰老病痛,你肯定会后悔的,那就是我对你的惩罚!”明月神神叨叨的。
唐昊天闻言窃喜,怀疑这教皇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觉得这样是对他的惩罚。
如果能和妻子团圆,哪怕是一天,他也会死而无憾,贡献出修为算什么。
他只想和阿银长相厮守,做一对平凡夫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急切道:“希望你说话算话!”
“没问题,我也是闲着无聊,想考验人性的!”
明月笑眯眯,看着一脸复杂的男主,“你这儿子资质不错,让他加入武魂殿,为我效力吧!”
“等你先把阿银复活了再说!”
化神中期修为,这种小事对明月真没有难度,毕竟那阿银是植物,耗费点灵气催生植物不算什么。
不客气的把唐昊天的魂环一一剥离,灵气还挺多,一半留下自己吸收,另一半催生蓝银草。
有了灵气,原本纤细柔弱的蓝银草很快壮大,疯涨,修长的叶片随风摇曳。
有的叶片舒展缠绕到唐昊天身上,让他激动不已,感觉到妻子的气息,他温柔轻抚那带着淡金色细纹的蓝银草叶片,“阿银,真的是你吗?”
一直在旁边吃瓜的唐山,内心震撼,呆呆注视着面前那轻微摆动,散发着柔和气息的蓝银草,莫名的内心剧烈颤抖。
蓝银草越来越高大,仿佛活过来一样,金光水波荡漾起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生长,“阿银,你终于要活过来了!”
唐山目光呆滞,自己的母亲真是一颗草,这是多么神奇的世界!
此刻,那巨大的蓝银草释放的蓝银领域,覆盖了整片区域,周围都变成了澄澈的蓝色。
其中最长的两根草叶,缓慢的舞动,一根缠绕上唐昊天的手,另一根缠绕上唐山的手指。
极其温和的精神波动悄然出现,比普通的蓝银草要强烈,似乎在传递最亲切的情绪。
“阿银!”唐昊天泪流满面。
唐山也按耐不住,失声痛哭,“妈妈!”
巨大的蓝银草已遮天蔽日,最后化成一道金光冲天,整个森林所有的蓝银草在这一刻都轻轻地波动起来。
那金光充斥的不是光明之力,而是无比庞大的生命气息,由无数星星点点的金光组成,慢慢升空仿佛一颗巨大的太阳。
突然那金色光芒碎裂,化成点点金光在空中撒播,朝着森林飘去。
金光点经过唐山的身体,他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庞大的生命气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突然感受到母子间的血脉联系。
再看半空中,立着一个俏生生的女子,身体被柔和的生命之光笼罩,蓝金色的长裙覆盖全身,华丽高贵的气质,衬托她不是凡间的娇容。
美人缓缓落地,望着面前那呆立的男人,她绝美的容颜和对面这胡子拉碴的男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唐昊天眼神充满无尽的柔情,仿佛怕美梦惊醒,迟迟不敢动,“阿银,真的是你!”
阿银走近,捧起他那胡子拉碴的面孔,熟悉的气息充斥着唐昊天的身心,瞬间泪流满面,“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阿银怜爱道,“昊天,我暂时失去生命,可我知道你比我更痛苦,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呜咽的哭泣,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唐昊天压抑心头的感情宛如山洪爆发,二人紧紧相拥。
看父母抱头痛哭,唐山站在一边,默默流泪。
“真是感人啊!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明月轻笑着。
唐山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是真正的孩童,内心是成熟的,联系前因后果,便知道当初母亲被此人追杀。
为了救他们父子不惜牺牲性命,祭献自己成就父亲,才让他们逃过一劫,此人就是他们的仇人。
可如今他找上门来,居然愿意成全他父母,不禁微微眯起眼睛,怀疑起明月的用意。
明月冷笑,“唐昊天伤我,我不但没找他算账还成全他们夫妻,你们是不是该报答我。”
“可惜了,他现在已经是凡人了,这蓝银草变成人类,也已失去所有能力,一对普通人对我没用,作为他们的儿子,就你来报恩吧!”
唐山刚才就听他说过要自己加入武魂殿,他很好奇武魂殿是什么所在,如今父母喜极而泣,终于按耐不住问道,“武魂殿究竟是什么地方?”
“武魂殿是斗罗大陆最神秘最厉害的势力,我就是武魂殿教皇,不是谁都有资格加入武魂殿,你这资质勉勉强强可以入门!”
明月淡然道:“如果你不愿意,那我现在就要收报酬了!”只是淡淡的一瞥,唐山就觉得心头一凉,好像被什么恐怖的野兽盯住了。
不可抑制的颤抖,“你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既然你们选择做普通人,让我便成全你们一家团圆,你的天生魂环给我,这笔账就勾销了!”
“不行!”前世今生,唐山心中都是以实力为尊,自然不肯答应。
其实不用他开口,唐昊天已经大声惊呼,“你不能毁我儿子!”
明月凉笑,“得了便宜要卖乖吗,想不想试试得罪神明的下场,相信我你一定不想品尝的。”
这时,阿银已认出明月,惊呼,“是你!你不能伤害他们,只要你放过他们我愿意跟你走!”
“不!阿银,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在我面前再消失一次,如果是那样,我情愿立刻就死!”
“昊天!”
“阿银!”
二人红了眼眶,一副生死分别的样子。
明月不要看煽情了,“你们现在是凡人,一点修为都没有要来做甚?也就他的双生武魂还算有点用,复活你的妻子,他就是我的人了。”
阿银看清旁边瘦弱的男孩,悲切道,“我可怜的孩子!”
第七百二十二章 教皇的怒火
不想看他们一家三口生死离别,明月袖子一卷,强大的灵力直接把唐山卷起,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夫妻俩除了抱头痛哭别无他法。
来到武魂殿,唐山一路震惊中,这就是神的力量,暗暗发誓终有一天要变得和他一样强大,带着无比倾慕的目光看着明月,“大人!我愿意誓死效忠!”
“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好好修炼吧!”
窦道流得知唐山有双生武魂,喜不自禁,待查探后发现,另一武魂居然是蓝银草,不免失望。
这可是主角,就算是最垃圾的资质也可以逆天,明月安排唐山和化形魂兽们一起修炼,当然也包括圣女窦小雪。
不错,又是明月的恶趣味,想看看在没遇到各种艰难考验下,男女主还能不能修成正果。
剧情中,因为暗恋唐山,几次心软而自毁前程的原主女儿,在和他朝夕相处中能不能战胜情敌。
不要怪明月太无聊了,毕竟这个任务她已经是最强大的神,根本没有敌人。
原主的心愿已完成一大半,带领武魂殿称霸江湖,根本不需要他这种大BOSS亲自出马,有的是小弟效劳。
此刻,星斗帝国和其他几大势力都接到武魂殿通知,要求他们臣服。
窦道流亲自出马,说出教皇成神,真没人相信,毕竟之前有确切消息,说他重伤一直不曾痊愈。
若不是亲眼所见,窦道流自己都不敢相信,便通知他们一个月后武魂殿举行典礼,庆祝教皇成神,各大宗派必须到场,不来的直接灭门。
不管是真是假,总要来一看究竟,一个月后,武魂殿果然群雄聚集,排得上号的封号斗罗和那些宗主,皇帝悉数到场。
明月抽空收了一批十万年魂兽,忽悠他们签约主仆契约,成功化形,如今都在武魂帝国的魂兽学院修炼。
窦道流亲自操刀,庆典无比盛大,各大势力来人看见武魂殿居然收罗了一批十万年魂兽。
化形魂兽幼年期就是送到嘴边的美食,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就差当场冲上来抢夺魂环了。
窦道流冷笑着,就看哪个要做死,往枪口上撞,第一个被瞄准的就是女主。
毕竟她现在是软萌可爱的女孩子,看着就是好欺负的样子,动手的是毒斗罗。
他也许不是最厉害的封号斗罗,但他一手用毒功夫出神入化,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出手,突然感觉胸口如同重锤击打。
一股如天君降临般的浩瀚威压,直接把他死死按倒,什么手段也施展不出了。
小兔倒是很激动,“拜见主人!”
十万年魂兽居然有主人,众来宾惊愕,却见半空中陡然出现一个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人。
穿着金色铠甲,六只羽翼在身后展开,如神祗般缓缓降临,浩浩荡荡的气息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
斗天帝眼眸黯然,居然真成神了,谁还能反抗得了。
他第一次垂下高贵的头颅,而其他几大宗主也老实了,窦道流神情激昂,“恭迎天使神降临!”
武魂殿麾下齐齐跪拜,激昂的声音响彻天际,没有比这更震撼人心的,就算不同势力的人也生出臣服之心。
明月落在高高的宝座,“都平身吧!”
众人起身,武魂殿所属们热血沸腾,其他势力却如丧考妣,在神的威压下,他们还有坚持的可能吗。
把数代经营的势力拱手相让,又不甘心啊!
有不服气的暗暗思索,若是暗中联络顶级封号斗罗,能不能联手斗一斗这神明?
却见那宝座上的天使神,身上的气息一变,金色光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森然的杀气。
众目睽睽之下,光明神赫然化身为恐怖邪恶的罗刹神,这么直接,差点把他们吓尿了。
武魂殿居然出现了两个神,这还打什么?
窦道流欣赏众人扭曲的表情,得意道,“武魂殿得上天庇佑,教皇冕下同时得到天使之神和罗刹之神的传承,这是天降旨意,武魂殿将一统斗罗大陆!”
什么什么?
大家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神眷顾已经很难得了,而这窦明月究竟有何德何能,居然得到两位神祗的垂青。
顶级封号斗罗,哪个不是天赋极高,自恃了得,天神都瞎眼了凭什么不选择自己。
更惊骇的是,天使和罗刹本是相克的,他居然能同时兼容,还要不要人活了。
“你等若不愿诚服,武魂殿会大军压境,直接灭门!”窦道流有强大靠山,扬眉吐气,大声喝道。
还有什么可考虑的,这可是身负双神位的神,反抗就是找死。
神明一怒,挥挥手就能灭了他们整个帝国,为了苟活只能认怂了,各大势力首脑只迟疑了半秒,就纷纷跪拜。
明月坐在高高的宝座上,百无聊赖的打个哈欠,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站到所有人都无法匹敌的高度,根本不需要发动战争。
只是释放威压,就足以让他们乖乖认怂,完全不给他出手的机会。
脑海中听到方头的提示,“滴滴!任务进度100%!”
这任务不要太顺利了,感觉好没趣的样子,作为神明要保持神秘感,明月直接消失离开。
倒也没急着脱离,召来毕冬冬,她依然美得惊人,修为全无身上多了楚楚可怜的味道,配上这绝世容颜应该更能吸引男人的注意了。
此时的毕冬冬看到这俊美的男人,已生不出一丝情感,就连那些深入骨髓的仇恨也莫名消失了,默默垂头等着明月发落。
“看来你恢复差不多了,送你去和情郎团聚吧!”明月算准了剧情时间线,是要去看热闹的。
毕冬冬并不是真的心如止水,缓缓抬头,依然没吭声,美丽的大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明月是真的想看热闹,直接摄了她,瞬闪离开。
这是一处树林,远处有一汪湖水,湛蓝澄澈,景色优美,靠近湖畔有一间茅屋,全木制结构,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茅屋周围有一圈篱笆,种着各种各样的花,竞相开放,五彩斑斓,甚是美丽。
此刻,这茅屋房门敞开,能听到里头的说话声和笑声。
毕冬冬分辨那清朗的男声,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一时百感交集就不敢迈步了。
“怎么不走了!”明月笑呵呵的,“哟,里头挺热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第七百二十三章 教皇的怒火
话音未落,却见那茅屋里走出一个人,此人长的挺魁梧,一脸诧异,“二位是什么人?”
明月淡笑着,“我们是来访人的,对了,你那情人叫什么名字?”故意侧头看向毕冬冬。
她绝美的脸上表情古怪,低声道,“小刚!”这个名字在她心头翻滚多年,今天终于轻声唤出口。
“对,是叫这个名字,玉小刚在这住吧?”
魁梧大汉震了一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找小刚有什么事?”
眼前这对男女,圣洁高贵美丽,会是小刚的旧识,怎么没听他说过?
而这时,屋里头又走出两个人来,“大哥,是谁来了?”前面那长相俊朗略显消瘦的男子正是毕冬冬心心念念的人,玉小刚。
身后又走出一个身材高挑丰满的漂亮女子,看得出他们俩很亲热。
“有客人来吗?”女子挺活泼的。
玉小刚看见来人,瞬间脸色煞白,愣在当场,而毕冬冬也是泪眼盈盈,摇摇欲坠。
明月轻笑着,“哎呀,我们是不是来的不凑巧,二位这打扮是要成亲吧!”
玉小刚脑子嗡嗡的,没有开口,那新娘子倒是大大方方,“你们是小刚的朋友吧,来的正是时候,我们的确要成亲了!”
毕冬冬的脸惨白,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那光洁的脸颊滚落,让人看了心痛。
玉小刚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迈步上前,“你,你怎么来了?”
毕冬冬痛苦的闭上眼,“我不该来的。”
那新娘子终于发现他俩不对劲,快步来到二人中间,“小刚,她是谁?”
玉小刚心头百转千回,无比艰难的开口,“他们是武魂殿教皇和圣女,以前见过!”
黄金铁三角修为不低,可武魂殿教皇和圣女,对他们来说还是高不可攀的。
新娘子和魁梧大汉面面相觑,他们没有门派,四处游历,多多少少能感觉到武魂殿要有什么大动作。
他们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大势力之间的争斗,他们一般不会轻易插手。
玉小刚和柳二龙在朝夕相处中产生了感情,弗兰克愿意主动退出成全,他们终于要举行婚礼了,没想到这时武魂殿教皇和圣女居然跑来了。
柳二龙忍不住追问,“小刚,你怎么会认识他们?”
弗兰克强笑着,“二位大驾光临,我们这里实在简陋招待不周。”
明月一脸无害,“她已不是武魂殿圣女了,我特意送她来找旧情人的。”
看向泪眼朦胧的女人,“你这么多年一直惦记他,如今终于见到怎么不说话了!”
旧情人,柳二龙变脸了,“什么旧情人,你不要胡说,小刚要和我成亲的。”
“他没跟你说呀,姑娘,你可长点心吧,这嫁人了至少要问清楚男人有没有前女友之类的。”明月好心道。
柳二龙一脸敌意,“你是故意来挑拨我们的!”
“你看看他们这样子,还需要挑拨吗,分明是旧情难忘呀,哎呀破坏你们的婚礼了!”
柳二龙气的俏脸通红,可对方是武魂殿教皇修为深不可测,至少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气鼓鼓的,“小刚,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必须和我交代清楚!”
玉小刚苦笑着,当初他被家族放弃,是毕冬冬一直开解,那时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二人两情相悦,发誓要厮守一生。
可就是他沉浸在幸福中时,毕冬冬却说这一切都是骗他的,她根本不爱自己。
原来她是高高在上的武魂殿圣女,而自己则是被家族驱赶的废柴,玉小刚深受打击,差点寻死。
四处流浪结识了弗兰克和柳二龙,组成黄金铁三角一起游历,慢慢的他又爱上了柳二龙,过去的事早埋藏在心里。
没想到今天和柳二龙成亲时,毕冬冬又出现了,毕竟是初念情人,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他一时情绪激荡。
弗兰克也是深爱柳二龙,可惜她没选择自己,为了爱人幸福他主动退出,成全他们。
没想到玉小刚冒出个旧情人,这是对二龙的欺骗,他绝对不能容忍,厉声道,“小刚,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对不起二龙,我不会饶你的!”
玉小刚哪里不知他的意思,苦笑着,“大哥,我不会辜负二龙,我们以前的确相爱过,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爱的只有二龙!”
柳二龙满心欢喜,毕冬冬却如受重击,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绝美的容颜满是凄惶,让人不敢直视。
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开口,“对不起,我不应该来打扰你,我现在就走!”垂下头,转身要走。
曾经的毕冬冬高贵骄傲,何曾有过这般表情,玉小刚的心颤抖,毕竟是第一个爱上的人,她那凄惶的眼神如此可怜,让人心软,“等等,你今天来找我有事吗?”
柳二龙看自己的爱人又心软,立刻上前抱住他的胳膊宣示主权,得意道:“正好我们举办婚礼,既然来了喝杯喜酒再走吧!”
毕冬冬伤心欲绝,不肯回头,“不,不用了!”她脚步踉跄往前走。
为看戏而来的明月,当然不会容她走,“毕冬冬深爱你,从来没有忘记过,对你说绝情的话并不是出于本心。”
玉小刚心头大震,“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你就是害她的罪魁祸首,勾引武魂殿圣女,我作为教皇自然是要惩罚的。”
“不!求求你别说了。”女人哭泣哀求着。
“你为他放弃了修为,难道不该让他知道。”明月一脸公正。
“什么?”玉小刚大惊,察觉毕冬冬有点不对劲,只是他没多想,此刻再看才发现她的身体极为虚弱。
“什么叫修为全无?”他的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
“她已经变成普通人,再没法修炼,背叛武魂殿不可饶恕,看她对你痴情才网开一面,让你们有情人成眷属,没想到这才多久你就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了,啧啧,深情错付啊!”明月凉笑着,隐身而去。
玉小刚大受震撼,毕冬冬身为武魂殿圣女,前途一片光明,那么美丽高贵他自惭形秽,都不敢和她在一起。
最后被她开解才敞开心扉,他们爱的很真诚,才会因她一番绝情的话而伤心失落离开。
他不知道别后这些年她经历过什么,可事实就在眼前,为了自己她甘愿舍弃一身修为,玉小刚眼睛湿润,深情道:“东东,你怎么这么傻!”
第七百二十四章 教皇的怒火
绝色女人垂着头默默流泪,让人心碎。
柳二龙大急,“小刚你说过的,你现在只爱我!”
话音才落,女子身体一晃,直接昏倒,“冬冬!”玉小刚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她。
却见怀里的女人虚弱的,好像被暴风骤雨摧残过的娇花,那么可怜无助,让他的心都碎了。
因为明月横空出世,直接成神,武魂殿扩大势力,蓝电霸王龙家族面临被收编的危险,玉小刚的叔叔并没出现,他还不知道柳二龙是他的亲堂妹。
但是他们的婚礼也不会顺利举行,因为明月带着毕冬冬来搅局,婚没结成。
新欢旧爱,两个女人在玉小刚的心中分量差不多,竟让他左右为难。
他是感情上的懦夫,剧情中,第一段感情因为毕冬冬绝情的话,他就是黯然离开。
第二段感情,结婚时发现爱人是自己的亲堂妹,又受不了打击,再次避开,从没为这段感情做过什么,算是另一类的渣男。
这次他倒是没有逃避,毕冬冬沦为凡人,偏偏她拥有绝世容颜,得不到保护她的下场必定很凄惨。
柳二龙也是无辜的,他们也有感情又不能抛弃,不免左右为难。
弗兰克开始很愤怒,慢慢的又有点窃喜了,如果玉小刚最后选择初恋,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得到柳二龙的芳心。
可惜柳二龙早已认定玉小刚,死心塌地的那种,不想让爱人和初恋旧情复燃,便主动提出照顾毕冬冬。
玉小刚不想选择,居然就答应。
毕冬冬醒后不肯说出这些年的经历,一来,玉小刚爱上别人让她很失望,二来,生下孩子是事实,这是污点,觉得配不上爱人,更不肯在柳二龙面前落了下风。
不管他如何追问,都是默默流泪。
柳二龙算是个大美人,可毕冬冬却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姿色在她之上,骄傲的圣女变得柔弱可怜,男人就不忍再追问。
毕冬冬身体不好,他们暂住湖畔小屋,曾经和谐的黄金铁三角,现在就成了勾心斗角的四角恋。
暗处的明月看了一场大戏,乐呵呵离开。
报仇不是非要杀人,诛心更有意思,就算最后知道柳二龙是堂妹,玉小刚这种优柔寡断的男人,也不会狠下心肠和毕东东在一起。
剧情中,他一辈子逃避,若不是收了好弟子,就要碌碌无为一辈子,这一次,齐人之福慢慢享受吧。
之后,明月又接受了海神的传承,修为直接到化神后期大圆满。
还网罗了一批深海十万年魂兽,壮大了武魂殿,顺便把剧情中的史莱克学院怪才学员全部招来。
窦道流带领手下收编各大势力,武魂殿统一了整个大陆。
什么昊天宗,蓝电霸王龙,七宝琉璃宗,通通变成武魂殿分殿,星罗帝国,天斗帝国也乖乖臣服。
最后,明月带着原主老爹去见了杀戮之王,窦道流已经麻木了,儿子居然接受了三个神的传承,世上再无人能超越。
武魂殿掌控大陆,有多少事情要忙,他却话都不说,裹着自己就走,老人家除了跟着还能怎样。
窦道流一眼就认出,杀戮之王居然是老熟人唐城,直接傻眼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杀戮之王浑身的暴力杀气,被明月的灵气荡涤,让他恢复了清明,此时,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浓浓的悲哀。
“我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
“唐城,我以为你已经找到法子,百级成神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变成这样!”窦道流感慨。
“哈哈哈!”杀戮之王仰天大笑,表情极为痛苦,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流淌出来。
“这几十年对我如同一场噩梦,我当初到这里是想接受修罗神传承,没想到失败了,被邪恶的力量掌控失去本性,变成了杀戮机器。”
“我以为我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在接受修罗神考验中渐渐迷失,被恶念侵袭,本性完全封锁,我的身体变成血红九头蝙蝠王的寄生体,就是你们所见到的杀戮之王!”
“直到刚才清醒,我才明白,当初接受的不是纯粹的修罗神考验,其中还掺杂了罗刹气息,杀戮之都的修罗神神念受到侵蚀,我才会被干扰陷入恶念中。”
“这些年,血红九头蝙蝠王一直在腐蚀我的身体,想真正侵占我的肉身,吸收我的能量,我凭着本能抵抗着直到现在。”
他突然瞪大眼睛,“是你救了我,你是怎么办的,难道你成神了!”
窦道流嘿嘿笑道,“不是我,是我儿子,他成神了!”
看到曾经的老友落到这般下场,他心有戚戚,还好自己有个争气的儿子,不必像他这么惨。
“天使神!”
“不止,还有罗刹神和海神的传承,谁能想到我这儿子天赋异禀,独独被神明青睐,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干眼馋,就不能把好处分点给别人!”
炫儿子,窦道流比自己得到传承还高兴。
“这不可能!”唐城不相信,自己为了神的传承,差一点把性命丢了,迷失本性几十年,没道理眼前的毛头小子能接受三位神明的传承,一定是假的!
明月轻笑着,“感受到海神澎湃的力量了吧,否则你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清醒!”稍稍放点威压,唐城立刻崩溃了。
“海神!你成为新的海神,那波塞西她……!”他声音颤抖,话说不全了。
“我成神不需要人献祭,看你这样子撑不了几天,去和你的老情人相会吧!”明月扬手,唐城就被一阵风卷起,消失在天际。
窦道流已经无言,神就这么牛逼啊!
“老头,想不想成神?”
成神谁不想,这是他一辈子的追求,“神留下的神念极少,估计都被你小子一人得去了,你有这样的成就我很满意了!”
“别呀,还给你留了个修罗神,要不要!”
明月笑道,“我迟早要破界离开的,武魂殿和小雪要交给你,你必须在我离开前成神!”
完全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窦道流就赶鸭子上架,被迫接受修罗神的传承。
没错,这是明月从垂死的唐城身上撸下来了,送他一程,让他和老情人多聚一会儿总要留点车马费,反正等他死了也用不上了。
有明月看着,窦道流接受传承的过程,可以用平淡形容,他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成神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 表小姐的恨
有修罗神窦道流留守,武魂殿不会因为明月离开而势落,男女主和女配们的感情纠葛,随便看看就行了。
整个大陆的格局因为明月插手而改变,十万年魂兽有武魂殿庇护,可以顺利成为人类。
魂师就极少能得到十万年魂环,这样一算,明月差不多把男主的机缘薅差不多。
看他在勤奋修炼,又有窦道流一通洗脑,这家伙应该会死心塌地效力武魂殿了,挺好的。
至于原主也许想回来,可惜剧情中他是被噬魂蛛皇吞噬,神魂俱灭,只留一抹执念,如今执念消失他无法再回来了。
明月便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在众人面前显出神迹,踏碎虚空飘然离开。
虚无空间一切照旧,明月懒散地靠在一朵白云上,“方头,你最近太懒了啊!”
方头表面闪过一阵波动,机械道:“需要看剧情回放吗?”
后面还有几部,明月没弄死男主,就算他前期的机缘被明月截胡了,之后,天道还会补偿其他的,明月便索然无味,“不看了!”
“滴滴!请继续任务!”方头提示。
“我可不可以自己挑选任务?”系统似乎又被格式化了,就知道催着做任务,也许主神那边出问题,才会这么着急。
方头表面一阵波动,机械道:“权限有限,无法回答!”
“算了,那就继续任务吧!”
“滴滴!任务传送中!”
明月眼前一暗,已进入一具身体,还未睁眼就觉得胸口极度郁闷,直接张口就吐了。
“不好了,小姐吐血了!”有人惶恐。
“年纪轻轻吐血这是早夭之症啊!可见我是白疼她了!”有人感叹。
又有个刻薄的声音,“表小姐这身体太弱了,听说打娘胎里就不好,长这么大也是不易,难为我们老太太好心接她来家,可惜呀,偏偏是没福气的。”
明月一顿呕吐,方觉得胸口不再郁闷,旁边有个丫鬟紧张道,“小姐,您先漱漱口!”
接过茶盏漱了两口,去掉口中的铁锈味,明月抬头,旁边的圆脸丫鬟满脸焦急,“小姐,您感觉怎么样?”
这身体病的不轻,浑身软软的,明月闭上眼,“我歇歇!”
丫鬟忙服侍她躺好。
“嬷嬷,小姐才喝了药又吐血了,还是禀告老太太,再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一脸褶子的老婆子抹了一把眼泪,“我可怜的小姐哟,老婆子白服侍你一场了,我这后半辈子要靠谁去呀!”竟然放声痛哭起来,好像这小姐已经死了似的。
另一个白胖婆子撇嘴道:“表小姐得了痨病,咳血是正常的,哪能三五不时的请太医,老太太为她这病日日忧思,吃不好,睡不好,好容易歇个晌觉就不要去打扰了!”
旁边那高个子嬷嬷叹道:“丫头,你就省点事吧,不是咱们安国公府不尽心,实在是你家小姐这病治不好的!”
“可是嬷嬷,小姐这模样,我实在害怕呀!”圆脸丫头快要哭了。
小姐的奶嬷嬷只顾着放声痛哭,她一个小姑娘更害怕了。
白胖婆子便摆摆手,“小孩子家家的害怕也正常,你去打点水来给你家小姐擦洗,她这模样怕是不中了,趁早穿戴起来,省得她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
几个老婆子就商量起怎么打发,安置死人了,明明床上的人还喘气呢。
丫鬟看看床上昏死的人,又惊又怕,“可我家小姐还有气的。”
“你知道什么!”高个子嬷嬷哼道,“得了痨病都这样,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死人可没少见。”
“表小姐面如金纸,气息时断时续,看样子撑不过一个时辰了。”
“那,那怎么办,小姐只是落水得了风寒,怎么就成痨病了,小姐要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和老爷交代啊!”小丫鬟哭了。
嬷嬷嚎啕大哭,直嚷嚷白疼了一场。
那两个婆子就里外吩咐起来,有人打水给一息尚存的表小姐擦拭身体,换衣服。
一切安排妥当,就等人咽气,可床上的人虽然昏睡却一直喘气,直等到日落西山,她还是隔一会儿,悠悠出一口气,就是不死。
守着的人耐不住,相继走了,只留下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和一脸愁苦的奶嬷嬷。
“王嬷嬷,小姐要真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唉!都是命!”奶嬷嬷耷拉着嘴角,“白操了这些年的心啊!”
“那老爷会怎么处置我们,我怕!”小丫头哭唧唧,“小姐快好起来吧!”
“罢了,好叫你知道,听说老爷也不大好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命,空守着万贯家财却没福享受啊!”王嬷嬷叹道。
“老爷也病了?”小丫头惊骇,“头年离家时可好好的,我妈还说老爷有意续娶一房,要生下男丁继承家业呢!”
“谁知道呢!”王嬷嬷伸头看看床上的人,半晌没动静了,难道真就去了?
正疑惑,就走上前,突见女子睁了眼,唬的她退回两步。
“怎么了?小姐不好了吗?”小丫头哭哭唧唧的,不敢上前。
那王嬷嬷又颤颤巍巍走到床前,正对上明月那清冷的目光,“小姐醒了?”
小丫头甚是惊喜忙冲过来,果然见小姐眼神清明,眼泪流的更狠,“小姐,她们都说你不中用了,可吓死我了,你感觉怎么样?”
明月心情很烦躁,开局要挂了,原主身体虚弱的让人恨不得一直睡下去,偏偏耳畔一直有人絮絮叨叨,烦人的很。
“我饿了!要吃饭!”
王嬷嬷以为她这是回光返照,叹道,“小桃,去煮碗参汤来!”
”哦!我就去!”小丫头提着裙子去了。
“你也去多弄点吃的,我饿得慌!”明月压抑着嗓子眼的痛痒,身体是真病了,总是忍不住要咳嗽,难不成真是什么肺痨。
王嬷嬷看她瘦成一把骨头,说话时短断时续,忍不住按按眼角,“好,那我给您做饭,您先歇着!”
可算安静了,先接受剧情吧!
这是个古代世界,原主章明月,是江南首富章之旬独女,年方13。
章家世代经商,到了原主爷爷那一代已是一方巨富,而她的父亲更是极具经商天才,挣下了泼天的家产。
只可惜,这章家人丁不旺,尤其是嫡支这边日渐凋零,到了他这一辈,只得了一个独养女儿便是原主。
第七百二十六章 表小姐的恨
这个时代商人地位不高,章之旬却是有福气,居然救了安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宋青莲,被一眼相中,成了安国公府女婿。
安国公祖上是开国功臣,传到如今已经是第三代,真是赫赫扬扬的豪门贵族。
一届商贾能娶到国公府嫡出小姐,章之旬简直是受宠若惊,对妻子宋青莲奉若神明,百般奉承。
怕委屈了她,斥巨资为她修建了一座极富丽堂皇的庄园,日常供奉山珍海味,金银珠宝,绸缎珍惜,还搜罗各处奇珍异宝供她赏玩。
国公府大小姐下嫁为商人妇,依然是高贵神圣的,衣食住行无处不精,生活奢靡无度。
好在章家数代经营,不缺钱财,章之旬为讨好妻子,苦心经营不敢委屈了她。
宋青莲进门一年就生下女儿,章之旬爱若珍宝,取名明月,可惜妻子生孩子伤了根本,倒是贤良要给他纳几房小妾。
章之旬爱重她,国公府嫡出小姐委身下嫁已经很委屈了,怎敢对不起她,竟死活不肯。
眼看原主长大,不免有人劝他,好歹收个女人给章家留下继承人,可以留子去母,可章之旬爱惨了宋青莲,总是拒绝,大不了这万贯家产全部留给女儿做陪嫁。
有安国公府在,章氏族人虽然不忿,却也不敢再多言。
及至原主十一岁时,宋青莲突然得了急病,还不及延请名医,竟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彼时,章之旬正好在外行商,得到消息快马加鞭赶回,宋青莲已经入棺了。
下人劝说,天气太热不能留,宋青莲活着就极爱美,留话不让章之旬看见她的死样。
章之旬悲痛万分,不能见爱妻最后一面,只能竭尽所能为她办了奢华葬礼。
期间,安国公府派人来一起操办,等人下葬,说起国公府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痛难耐,要接表小姐回去教养。
一是慰藉丧女之痛,二则姑娘看着也大了,去了国公府好说亲事。
章之旬虽然不忍父女分离,也不能耽误女儿,只能忍痛送别。
来到安国公府,原主不免心中胆怯,行事说话处处在意,就怕被人耻笑。
好在外祖母和几位舅妈都很和善,方才安心。
在这府中住了一年有余,表兄表姐们对她都很好,只有三房的表妹宋茹,常欺负她。
原主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并不敢得罪国公府小姐,处处忍让,谁知那宋茹却越发的变本加厉。
章之旬把女儿送到国公府,怕她委屈,除了每年定时送上两万两银子算教养女儿的费用,四十八节都会给国公府上下主子打点礼物。
原主出身最低,因为家中巨富,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宋茹眼红,来她房中看上什么直接拿走。
原主一般情况不肯和她争论,又有贴身大丫头劝说,家中虽富毕竟身份低,要依靠国公府几位舅母帮衬。
原主也不是那小气的,便不理论。
三房表兄宋智倒是常常呵斥妹妹不许欺负表姐,原主带来两个大丫头暗中赞叹宋智人品风流,嫁给他,小姐就可以成为国公府真正的主人了!
原主正是怀春少女,不免心动,两小无猜住了一年多,国公府老太太居然定下她和宋智的婚事。
原主自然万分欢喜,为讨好未来小姑子,更加迁就宋茹。
不想那宋茹还是看不起她,好处没少拿却常常冷嘲热讽,说她只是商贾之女,根本配不上国公府少爷。
彼时已定下婚约,原主忍不住和她争论,不想竟被宋茹推下湖,原主本就娇弱大冬天的落水差点就死了。
昏迷三天才醒,宋智代妹妹道歉,希望她不要说出真相,原主看着他的面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落水。
得了风寒,一直缠绵病榻,请医问药却不见好,最后竟发展成肺痨不到半年就病死了。
直到临死原主都没有怀疑,只叹自己福薄命浅,她死后却没魂归地府,魂魄滞留在安国公府徘徊。
却让她看见这锦绣膏梁掩盖下不堪的一面。
本以为最疼她的外祖母,得知她的死讯只是冷冷一笑,让人把消息先压下去。
疼爱她的三位舅母也不过是叹了一句,这孩子命薄没福气。
宋茹满心欢喜,除了这眼中钉她哥哥就可以迎娶心爱的女子。
外祖父和几位舅舅压根不在意她的死活,还一个劲追问江南那边的消息。
平日里亲亲热热的一家人,却在死后才让她看清真面目。
更让原主惊怒的是,她的父亲居然已病入膏肓,章家被二表哥宋义带去的人把持。
在宋青莲留下的人配合下,把章府财物收刮一空,活活气死了章之旬。
宋义当家作主办了丧事,那些旁枝想来分家产,可惜有安国公府老太太写的定婚书,章家唯一的继承人是铁板钉钉的国公府少夫人。
少少给了章氏族人一点好处,便把诺大产业全带回了国公府。
过了月余就公布原主死讯,至此,章家父女俱亡,安国公府得了偌大好处,转头,大房嫡女宋卓华就带着十里红妆高调出嫁成了太子妃。
看到这,原主虽不甘,却也感叹世事无常,只怪自家没福气。
谁知之后的一幕才让她知道人心有多狠毒。
宋卓华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居然暗中和丞相夫人母女相称。
原主一眼就认出那丞相夫人正是自己的亲娘,再看宋卓华和宋青莲十分亲昵。
二人不知有个孤魂野鬼在旁边,从她们的谈话中,原主才知宋青莲未嫁时爱上一个贫穷书生曲之华。
可惜双方家庭悬殊太大,老国公不肯让女儿下嫁,宋青莲就一意孤行和曲之华暗通款曲。
老太太得知女儿已失身只能认命,谁知这曲之华虽然出身贫寒却是十分俊美,又有才华,居然被当今圣上点为状元,当场赐婚招为驸马。
宋青莲又查出身孕,她的身子太弱不好堕胎,只能对外宣称是大房王夫人怀孕。
十月怀胎生下女儿交给长嫂抚养,宋青莲刚出月子,就匆匆下嫁章之旬。
可怜章之旬还以为是自己英雄救美,才得到美人芳心,却不知中了人家的算计。
宋青莲十分委屈,新婚当夜勉强应付一次,谁知就有了孩子,生下原主却十分厌恶,宣称生孩子坏了身体不让章之旬近身。
章之旬视她为天上仙女,远观也心满意足,更何况妻子已为他诞下女儿,从没怨怼过。
第七百二十七章 表小姐的恨
却不知宋青莲压根看不起他,日日奢靡只为了从章家搜刮财产,供养日薄西山的国公府。
王氏瞧不起小姑子未婚生女,也知道安国公府表面风光,内里已入不敷出,有人补贴,她也不小气,精心教养宋卓华。
十年后,曲之华爬到丞相之位,不想他的公主妻子吃东西不幸噎死了。
彼时,他不过30出头,虽有两个儿子,但位高权重又长相俊美,多少人家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不想他却是个长情的,和爱人分别,各自嫁娶,一直惦记着宋青莲。
公主死了他立刻联系上了宋青莲,得知爱人依然想着她,宋青莲暗喜。
故意支开章之旬,假死脱身,转头就成了安国公府老太太的远房侄女,顺利出嫁,摇身变成丞相夫人。
母亲瞧不起父亲也不喜欢自己,原来是心中另有所爱,不惜未婚生女,已经让原主很失落了。
后面还有更让她愤怒的,原来她父女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宋青莲和曲之华搞的鬼。
心上人为他忍辱负重生下女儿,曲之华有多爱宋青莲,就有多恨章之旬,一番操作,让亲闺女宋卓华当选太子妃。
顺便弄死章家父女,章家财产让女儿风光出嫁,才算出了一口恶气。
宋青莲知道自己给别人生孩子,让他心中有疙瘩,立刻传信国公府配合,短短几个月,弄死章家父女,把她自认为不堪的污点抹去。
国公府白得一注财物,根本没有一丝迟疑,就下手害人了。
得知真相,原主的魂魄快要疯癫,她要报复,才有这次任务。
“不用说了,女主是宋卓华,未来要当皇后的女人!”明月冷笑着。
方头的声音有了一丝起伏,“请注意不能伤害女主,原主的事她之前并不知情。”
“呵呵,事后知道了她可曾有过补偿,肯定没有,用着别人的钱财她倒是心安理得呢!”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女主真的毫不知情,请注意,不能伤害女主!”方头再次强调。
“原主要回来吗?诉求是什么?”
见明月不再执着方头并没放松警惕,但也知道,如果再提醒可能会惹恼她。
“要回来,希望能以牙还牙,让坏人得到惩罚!”
“明白了,这个我最拿手了!”感觉到明月的声音有种蠢蠢欲动的兴奋,方头心知不妙。
“原主本性善良,希望救回父亲,报复伤害他们的人,不要伤及无辜!”
明月笑了,“无不无辜的要我说了算,你可以滚了!”
彼时,原主的身体已经坏到极点,落水得了风寒,吃的药不对症反而加重了病情。
若不是明月附身时一阵呕吐,把吃的药吐出去,就该被毒死了。
浑身不舒服,胃里空荡荡的,这孱弱的身体慢慢调理是能康复的。
剧情中,原主父女前后脚死的,就算明月即刻康复,江南路途遥远也赶不及去救人。
任务不能100%完美,可不行,原主要救人,以牙还牙报复害她的人,要好好思量一番。
明月做过不少任务,尤其是在修真世界,有一段时间研究过不少旁门左道,闭着眼睛思索一番,便想到了法子。
门口有脚步声,圆脸丫鬟端着托盘站在门口张望,看床上的人又闭着眼睛不动,下意识的止步。
轻声呼唤,“小姐!粥熬好了!”
还好,床上的小姐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眼睛,还活着,她松了一口气,快步进来。
“扶我起来!”一场大病,原主瘦成一把骨头,丫鬟轻易把她架起来,垫着靠背。
这一折腾身上更不舒服了,明月是来做任务不是来吃苦的,便不耐烦。
“端来给我喝!”
小桃看着小姐的脸色似乎好了点,忙道:“奴婢喂您!”
吃完一碗燕窝粥,肚子里有东西人也精神了,“王嬷嬷呢?”
丫鬟小桃和原主的奶娘王嬷嬷是章之旬挑选的家生子,毕竟宋青莲很讨厌这女儿,不肯为她费心思。
给了两个大丫鬟珍珠和玛瑙,却是副小姐,故意教唆把原主打压的唯唯诺诺。
“嬷嬷给您炖鸡汤呢,还做了几样您爱吃的小菜!”小桃年幼说着就要哭了。
“小姐,你刚才可吓死奴婢了,您若有什么不好,那我们可没活路了!”
“放心,我死不了的,老太太可派人来了?”
“安嬷嬷和高嬷嬷刚才还在的,见您睡了就回去了,交代了您这边要有什么不好再通知……。”小桃怕她觉得晦气,不敢多言。
“去请他们来,就说我要不行了!”
小桃唬的脸又白了,“小姐别说丧气话,您只是略感风寒,只要能吃下东西一定会痊愈的!”
这丫头倒是实心,“去吧,我再躺会儿,让嬷嬷多做一道桂花鸭,我想吃!”
“是!”小丫头怕她累着,伺候明月躺下压好被子,这才离开。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是矮胖的安嬷嬷带人来了,进门便嚷嚷开了,“哎呀,可怜的表小姐,怎么就去了啊!你们赶紧给表小姐停灵,安排起来!”
随行的仆妇面色一喜,表小姐家中巨富,如今她死了,正好趁机在她房里寻摸点好东西。
那名贵大件的不敢动,小巧精致的玩意总能得了啊,一个个兴冲冲闯进来。
小桃惊呼,“等等!我们小姐没死!”
“胡说,这死人活人我还看不明白!”说着,安嬷嬷来到床边,却见明月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虚弱道:“嬷嬷来了,外祖母呢?”
怎么还不咽气!安嬷嬷一脸不耐烦,“老太太知道姑娘不好,一时伤心过度躺倒了,姑娘若有孝心就早些去吧,省的再让老人家担心。”
明月心里冷笑,却更加虚弱了,“我是不中用了,让老人家担心是我不孝!”
喘了喘,声音低了,“嬷嬷近前来,我有句话要请你转交给老太太!”
安嬷嬷可不想和死人靠得太近,却听明月说道,“当初离家时,爹爹给我银票……!”
银票,安嬷嬷眼睛一亮,作为老太太的心腹,安国公府入不敷出她是门清,老太太一直在谋算章家产业,以章之旬对独女的宠爱,说不定这死人手里真有不少呢。
“表小姐,你说什么银票?”她忙追问。
不想床上的人声音渐低,气息渐弱,一时心慌了,“表小姐醒醒,快把话说清楚了!”
第七百二十八章 表小姐的恨
来府一年多了,表小姐是个没心思的,三言两语就能哄着她掏心掏肺的好,她手里有什么好东西,老太太一清二楚。
还有银票竟被她瞒得死死的,自己若能从死人嘴里掏出话来,又是一大功劳。
偏偏这人话说了一半就要咽气,那还了得,也顾不得人将死,扑过来,“表小姐快醒醒,老太太和四少爷还惦记着您呢!”
果然,这话起作用了,昏迷的女子又睁开眼,“嬷嬷!我也不想死,还想见表哥一面啊!”
为了银票,安嬷嬷只能耐心哄着,“四少爷去给您请太医了,千万撑住!您刚才说的什么银票?”
明月有气无力道,“是爹爹留给我傍身的,来外祖母家用不到,现在我不中用了想孝敬给她老人家!”
这话断断续续,好像随时会翻眼嗝屁,安嬷嬷急得恨不得把人抓起来摇晃逼问,偏偏又动不得,只能按耐住。
“您说,银票在哪?奴婢一定交到老太太手里!”
“低声些,别让旁人听到了,你再靠近点!”声音渐弱。
安嬷嬷立刻把耳朵送到明月嘴边,结果一句没听到,一只鸡爪似的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哎呀,好疼!”
她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明月松手了,这下抓的挺狠,生生扯下安嬷嬷一缕头发。
头皮火辣辣的疼,安嬷嬷还不能骂人,再看床上那人又昏死了。
“小姐!您怎么了!”小桃惊呼。
这时,王嬷嬷也来了,抹起眼泪,“小姐,奴婢给您做了好吃的,好歹吃些,黄泉路上莫要做饿死鬼啊!”
当着二人的面安嬷嬷不好发作,哼道,“人都咽气了,还说什么废话,赶紧的把人抬到灵床上!”
“呀,小姐没死!”小桃突然惊呼。
却见明月又睁开了眼,“嬷嬷,我闻到桂花鸭的味道了!”
毕竟是从小到照顾到大的孩子,王嬷嬷怎么不心疼,“好了好了,奴婢亲手做的,您好歹吃上两口!”
还没死!安嬷嬷气恼被抓了头发,但银票还有机会,又耐着性子,“别罗嗦,趁还有时间让表小姐把事情交代了!”
“嬷嬷说什么,我不懂!”明月被扶起靠在床边,一脸无辜。
晕一下就把事情忘了?安嬷嬷咬牙道,“你刚才提到的银票,说要孝敬给老太太的!”
“什么银票?爹爹每年都会送银票给府里,难道今年这份还没送来?回头我写信问问他。”
王嬷嬷已领了小丫头端来了膳食,安嬷嬷不好再问。
又想着,臭丫头早晚要死,就让她临死前吃顿饱饭吧!
至于说银票,等人死了大不了把这芙蓉轩翻个底朝天,不怕找不到。
让其他人在外面候着,自己匆匆回去向老太太禀告。
“安嬷嬷怎么生气了?”
明月已经把那一撮头发塞到袖子里,“看我没死,太失望了吧!”
小桃一惊,和王嬷嬷对视一眼,自从小姐要不好了,她们已经意识到府里的态度不对。
王嬷嬷强笑道,“怎么可能呢,定是看小姐好转心下欢喜,去回禀老太太了!”
王嬷嬷手艺不错,鸡汤鲜美,桂花鸭香甜,还做了原主最爱吃的几样江南小菜,明月胃口大开,把那些菜吃差不多了。
小桃很担心,“小姐,吃太多肚里会不舒服的!”
王嬷嬷抹着泪,“没事,小姐要吃就让她吃吧!”
从小伺候的孩子,饭量多少她能没数,这分明是回光返照,最后吃一顿人间的饭。
果然是不行了!
吃饱喝足,明月心情极好,“你们都退下,我要一个人待会儿,谁来也不许打扰!”
人都走了,明月开始修炼,把食物转化成能量,先替原主解毒。
这身体落水风寒,没对症下药,又喝了慢性毒药才糟蹋成这样,医治起来并不费事,不到一个时辰,明月就感觉身体松快多了。
暂时不难受了,也不急调养身体,眼下最要紧的是先解救远在江南的章之旬。
他是被下了急性毒药,不出三日就会中毒而死,好在还有时间。
明月开了个随身空间,把安嬷嬷那撮头发丢进去。
“来人呀!”
一直候着外头的小桃和王嬷嬷立刻推门进来,“小姐,您还好吧!”看见明月的脸色似乎又好看了点。
“嬷嬷!我又饿了!”
刚吃了这么多又饿了,王嬷嬷愣住了。
“可能是吃到家乡菜开了胃口,我这会儿觉得好多了!”
“阿弥陀佛!真要是这样那可是祖宗保佑啊!”王嬷嬷欢喜,小姐能活着对她们是天大的喜事。
“小桃,去给我端几碟点心来,我先垫垫!嬷嬷准备饭菜,刚才这一餐吃的多,身上反而轻松了,打今天起我要多吃饭!”
“能吃是福!”王嬷嬷感叹。
小桃也煞有其事的点头,“对呀,我娘说了,吃饱喝足了百病消,奴婢以前就说小姐吃的太少了。”
“我饿得慌呢,快去准备!”
二人欢欢喜喜去准备食物,门口守着的那些人面面相觑,不是说表小姐要咽气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死,反而要吃要喝的。
立刻有人偷偷去回禀主子。
等到明月又饱餐了一顿已经到半夜了,小姐吃了三盘子点心加上七八样菜肴,王嬷嬷和小桃都看傻眼了。
见她脸色越来越好欢喜又疑惑,难道小姐这病症变了?
“你们累一天了,都下去歇着吧!怎么不见珍珠玛瑙两个?”
小桃撇撇嘴,“人家攀高枝去了,哪还愿意在小姐面前奉承!”
“胡说什么!”王嬷嬷呵斥,“珍珠姑娘老娘病了,玛瑙姑娘家里有事,明天就能回来了!”
她是积年老人,哪里不知道两位大丫头人在曹营心在汉,她们原本就是国公府家生子,看着小姐不中用了,自然要想法子另寻出路,也无法可说。
明月冷笑着,原主快要病死了,身边只有奶嬷嬷和小桃一老一少还算真心,至于其他人既然背主,就别怪她收拾了。
“知道了,等人回来让她们过来,我有话问,你们都下去吧!”
“老奴留下来陪你!”
“不用,嬷嬷这一日也辛苦了,明天我还想吃嬷嬷做的饭菜呢!”
“也罢,就让小桃给您守夜!”
“也不用,这外头可有不少人呢!你们两个都下去好好歇着!”
王嬷嬷想到这芙蓉轩里外几十口人,都等着小姐咽气,不免心中悲凉。
第七百二十九章 表小姐的恨
明月修炼半宿,病去了一大半,便起身下床,屋里屋外一阵翻腾,有用的东西丢到随身空间,包括原主一大半贵重珠钗饰品,这才躺回床上,继续做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等天刚泛白时,芙蓉轩又有人来了,“表小姐怎么样了,夜里可曾听到动静?”安嬷嬷黑着脸问。
守门的婆子忙道,“里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高嬷嬷撇嘴道,“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人早就死挺了吧,还不开门进去!”
昨夜亲眼看见表小姐那濒死模样,偏偏就不咽气,留守的几个婆子根本不想进去守着死人。
反正她的奶嬷嬷和丫鬟都不在,索性锁了门,大家各自睡去,现在天亮了,忙开了房门。
“诸位妈妈等等,别吵醒我家小姐!”小桃一路跑过来,“先让奴婢通禀!”
高嬷嬷撇撇嘴,“夜里怎么没人给表小姐守夜?”
小桃脖子一缩,王嬷嬷从后面过来,“劳烦诸位了,且容我进去瞧瞧!”拉着小桃先一步进到屋里。
才撩开珠帘,就见床幔已掀开,明月缓缓坐了起来,“小姐比昨日好多了!”小桃惊喜忙过来扶她。
居然还有气?
安嬷嬷气歪了嘴,高嬷嬷眼神暗了暗,其他仆妇傻眼了。
王嬷嬷觑着明月的脸色竟有了一丝红润,情不自禁道:“菩萨保佑!小姐饿不饿,老奴给你熬了肉粥!”
明月回以微笑,“还是嬷嬷了解我,肚子正饿呢!”
“小桃快打水伺候小姐洗漱!”王嬷嬷眉飞色舞,招呼芙蓉轩粗使丫头准备早饭。
安嬷嬷和高嬷嬷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解。
高嬷嬷皱眉,“表小姐瞧着比昨日精神,夜里的汤药没用吗?”
小桃一惊,居然忘了给小姐熬药,期期艾艾道,“昨日午后那汤药都吐了……!”
“吐了就不管了,表小姐是千金贵体,那汤药少服一顿都不行,表小姐要因此病情加重你吃罪得起吗!”高嬷嬷怒斥。
小桃吓坏了,直接跪下,“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给小姐熬药!”
“小桃起来!”明月的声音软绵绵的,“少喝一顿死不了人的,嬷嬷你说是吗?”
她漫不经心的一眼,却让高嬷嬷心头一震,“奴婢是关心表小姐的身体,老太太特意请太医开的方子,专治您的药,少吃一顿都不行的。”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错了,只是这药太苦我实在咽不下去!”
明月叹道,“唉,我这芙蓉轩人手不足,珍珠玛瑙两个有事告假了,要不就劳烦嬷嬷替我熬药吧!”
高嬷嬷是长房王夫人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嬷嬷,比一般下人威风多了,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见面要讨好她的表小姐,居然敢使唤起她。
才要发作又想到什么,露出干巴巴的笑,“奴婢愿听差遣,我会亲自替你熬药!”
她居然真去厨房熬药,小桃急了,“小姐怎么能劳烦高嬷嬷,是奴婢的疏忽,让奴婢去。”
“你留下伺候我吃饭!”
王嬷嬷回房没睡多长时间,就匆匆起了,作为原主的奶嬷嬷,自然希望自家小姐能痊愈。
既然小姐能吃得下饭,还长了精神,那就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
她是穷苦出身,乡下人小病小灾的,吃一碗鸡蛋羹就能好,在她心里能吃能受,就会身体强健。
拉着小桃去厨房准备了不少,林林总总摆了一桌子早膳,明月很满意,吃得开心。
“做了这么多,嬷嬷早起辛苦了!”
“只要小姐能好,这点辛苦算什么!”看着她胃口大开,精神渐好,王嬷嬷很欣慰。
小桃懊悔自己忘了熬药,便殷勤地替明月布菜,安嬷嬷在旁边看傻眼了。
一夜功夫,要死的人又缓过来了,如此胡吃海塞就算正常人也受不了,何况她快要病死了,难道是那药出了问题?
越发坐不住了,“我去看看药熬的怎么样了!”匆匆走了。
明月知道她们必定去商量下毒的事,也不在意,先吃饱了再说。
把一桌子早膳用的干干净净,王嬷嬷欢喜又担心,“小姐吃这么多能受得了吗?”
“没事,我这病体缠绵了好久,不多吃点补补怎么行!”
“是啊,小姐这一病瘦太多了,才做的衣裳都不合身了!”小桃忙道。
一时饭毕,漱口,王嬷嬷担心她吃撑了,准备弄点消食解腻的,偏明月在后面来了一句。
“嬷嬷,中午给我多做几样肉菜,一直吃清淡的嘴里没味,我想吃肉!”
这早饭才下肚又惦记中饭了,王嬷嬷差点摔倒了,能吃是好可也不能一下子就吃这么多。
莫不是小姐的病没好转,又更坏了,思来想去觉得不妥,转头往老太太院子去了。
厨房里,两个老婆子在小声嘀咕,“老姐姐可瞧见了,这情况不对劲啊!”高嬷嬷脸色阴沉。
安嬷嬷皱眉,“不应该呀,这药吃了有一阵了,人也渐渐虚弱,昨日那会儿,眼看着就要咽气了,怎么一夜功夫又缓过来了。”
“你可没看见,她刚才可吃了不老少呢,就算是你我也没有那样的好胃口!”
“不应该的!”高嬷嬷皱眉,“难道是昨日那碗药出了岔子?”
安嬷嬷撇嘴,“这东西药效如何别人不知你还能不懂,既然主子有命,索性再给她一记猛药!”
不用她说,高嬷嬷早下了翻倍的药,“只怪她命不好!”麻利的把药汁倒出来。
安嬷嬷冷笑着,“临死有老妹子你亲手服侍,也算是福气了!”
二人端着汤药回到屋里,见明月一脸病容歪在榻上,“表小姐,药熬好了!”
明月缓缓睁眼,露出虚弱的笑容,“劳烦嬷嬷了,怪我这身子不争气,能不能端过来给我!”
小桃忙道:“还是奴婢来吧!”
高嬷嬷目光一冷,“今儿就让奴婢服侍表小姐一回!”
见她的黑脸,小桃吓得不敢上前,只能过来扶着明月。
高嬷嬷便稳稳端着那一碗黑药汁送到明月面前,“表小姐请吧!”
明月叹道,“嬷嬷太心急了,这么烫我怎么喝得下去,拿个调羹来喂我吧!”
这贱蹄子居然越发上脸,安嬷嬷不动声色递来一个调羹,高嬷嬷真就低眉顺眼,搅了搅,舀了一勺往明月嘴边送。
第七百三十章 表小姐的恨
小桃有点紧张,两位嬷嬷一个是老太太身边得用的,一个是当家主母最得力的管事嬷嬷,居然让她们亲自给小姐喂药。
外头人知道了,不说她家小姐张狂,还说她这个做丫鬟的不尽兴,差不多要哭了。
“还是让奴婢来吧!”
“小桃拿点蜜饯来,等会吃了压一压!”明月直接把人指派走了。
高嬷嬷那勺子送到明月嘴边,“表小姐请张嘴吧!”
明月抬头看着她略显刻薄的脸,凉凉笑着,“嬷嬷,我这浑身没劲,你再凑近点。”
此言一出,莫名耳熟,安嬷嬷心中一跳,却见明月忽然抬手薅住高嬷嬷的发髻。
高嬷嬷吃疼,下意识往后一退,手里那热腾腾的汤药便撒了一身,“哎呀!”她惨叫着。
明月已经松手,一脸无辜的看过去,“哎呀,嬷嬷怎么没站稳,可伤着了?嬷嬷宁愿伤了自己也不肯烫伤我,真让我心里感激啊!”
高嬷嬷一缕发髻被扯散,又被烫了,十分狼狈,面目狰狞起来,“表小姐是不肯喝药吗?”
明月轻叹,“是你太心急了,来人快把嬷嬷扶起来,瞧瞧烫坏了没有!”
发髻散了,头皮火辣辣的疼,必定是被扯了不少头发,最要紧的是那碗滚烫的药翻在胸口,一动就钻心的痛。
高嬷嬷又惊又恐,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慌乱之余就想把这碗药撒在她身上,却不知为何,手腕一麻,药就倒扣到自己胸口了。
怕自己烫坏了,顾不得找她算账,扶着小丫头的手,一径走了。
安嬷嬷已看呆了,高婆子可比她昨日狼狈多了,明明要死的人,怎么突然反抗起来,难道知道她们的企图了。
可就算知道又如何,她孤身一人在这府里是逃不掉的,至于她的父亲,远在江南,估摸着也活不成了。
就算不下药,弄死她的法子多了,抬头就看见明月似笑非笑的眼睛,突然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一时惊慌失措。
“表小姐既然没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退出后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失态了。
黑着脸喝令下人,把这芙蓉轩里里外外看紧了,这才匆匆去禀报老太太。
安国公府老太太住在延禧堂,这里布置的富丽堂皇,此时,暗香浮动的屋里,王嬷嬷一身是汗跪在下首。
上头歪着一位鬓发银白,一脸富态的老妇人,正享受着年轻漂亮的小丫头捶腿。
“你说明月那丫头饭量大增,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王嬷嬷汗津津的,“回老太太,我家小姐一向食量极小,可打昨晚她就胃口大开了,一顿竟比之前一天吃的还多!”
老太太就眯起了眼,“这么能吃,那孩子不难受?”
王嬷嬷忙道,“奴婢担心的就是这个,小姐瞧着完全没事,精神比前几日好多了,可这胃口太好,奴婢就怕她的病情有变化,想求老太太请个太医。”
“这么着是不正常,也罢,回头让江太医来一趟吧,明月丫头的病症一向是他看的。”
老太太叹道,“这丫头三灾八难的,我这心里实在疼的慌啊!”
这是安嬷嬷匆匆进来,老太太便摆摆手,“你先下去,好生照顾我那外孙女,等我得空了就去看她!”
王嬷嬷退出去。
安嬷嬷示意小丫头下去,凑到老太太耳边小声说话,老太太听着脸上的表情变凝重了。
“可当真,那丫头又好了?”
“好倒说不上,只是比昨日可强多了,也是真能吃,您说是不是这药下多起了相反的作用!”
“高婆子怎么说?”
想到高嬷嬷的惨状,安嬷嬷不免记起明月阴冷的目光,忙道:“倒也没说出什么,下了加倍的药送过去,谁知表小姐突然动手,高妹子一时不妨把药撒了。”
“没用的东西!”老太太冷冷道,“那丫头真就活过来了?”
“瞧着还是一脸病容,看着有气没力,手劲倒不小,昨晚硬扯了奴婢一缕头发,今天又扯乱了高妹子的!”
“奴才猜度表小姐心里有怀疑,所以才……!”
“哼,她能怀疑什么,打她进府我是百般疼爱,满府上下哪个不是关爱备至,唉,可怜我一片慈心都喂狗了!”
“老太太且宽宽心,表小姐年幼不知深浅,倒要吃点教训她才知道孝道呢!”
“你看着办吧!”老太太顿了顿,“华姐儿好事就在跟前了,该解决的就趁早办了吧!”
“您放心,耽误不了大小姐的好事!”安嬷嬷有了主意,“表小姐这病拖的太久,怕活不过几日了,奴婢过去看看!”
目送她离开,老太太念了一句佛,继续闭目养神。
王嬷嬷回来迎面撞见珍珠玛瑙两个丫鬟,“你们还知道回来,小姐这边等着用人呢。”
二女笑容一敛,“怎么人还没咽气!”珍珠低声抱怨。
王嬷嬷目光一冷,“大胆贱婢,敢诅咒小姐!”
那珍珠眼皮一翻,“谁诅咒了,她自己病死的可赖不着我。”
玛瑙叹道,“小姐这病怕是难好了,嬷嬷就没想过自己的将来?”
早知这两个丫头的心思,想到什么,王嬷嬷气势弱下去,叹道,“姑娘要攀高枝尽管去,只是到小姐面前好歹收敛些!”
说话间,已回到芙蓉轩。
看见门口守着的仆妇,珍珠笑容满面,“劳烦各位嫂子辛苦了,等回头我请你们吃酒!”
王嬷嬷狠狠地看她一眼,进屋去了。
却见明月正在吃点心,不免一惊,“小姐怎么又吃,肠胃怎么受得了,小桃也不劝着点。”
小桃愁眉苦脸,“小姐要的,奴婢也没法子!”
“我多吃这病才能好呀!”明月笑道,“嬷嬷瞧我是不是比昨日又精神了。”
吃的食物已转化为能量,原主身体痊愈了,明月还要装出一脸病容。
即便如此也够吓人的,昨日还面如金纸,气息虚弱,今日能吃能喝,许久没听到咳嗽了。
王嬷嬷满怀希望,“真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好得很!”
“阿弥陀佛!奴婢去求了老太太让江太医再来看一回,说不定您这病还有转机!”
明月笑道,“我是比普通人弱一些,倒也不至于短命,这病是落水引起的风寒,一时倦怠吃饭才引起的。”
“如今有胃口了,只要我好好吃饭定能养好,你们不必担心!”
第七百三十一章 表小姐的恨
“阿弥陀佛,真要这样就好了!”想到小姐病重后这府里众人的态度,王嬷嬷还是觉得不安,又不敢让她跟着忧心,只能把话压在心里。
珍珠玛瑙二人先后进屋,看小姐居然有说有笑,不咳也不喘了不免诧异。
珍珠撇嘴道,“前儿还病得厉害,今日就好了,难道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
一个丫头居然当面说嘴,可见心里根本没主子,明月收敛笑容,“回来啦,家里的事情安排妥了吗?”
玛瑙比珍珠内敛,忙点头,“奴婢担心小姐,回去看一眼就行了!”
珍珠却哼道,“我们也是爹生娘养的,总不能爹娘病重都不能回去服侍!”
王嬷嬷皱起眉头,有心训斥又想到安嬷嬷等人的态度,她们是国公府当权人的心腹,行事代表主子的意思。
难道小姐一直病重卧床,让老太太和大太太不耐烦了?
又或者是听说家里老爷病重,便对小姐也淡了心肠,难怪丫头越发的不敬主子。
想着等小姐病好些了,再暗地和她说说,暂且忍了。
“珍珠,你上前来!”明月有气无力。
“小姐有话尽管吩咐,奴婢耳朵好使!”珍珠早已寻到好去处,有恃无恐。
“你爹妈是这国公府的家生子,该是最懂规矩的,怎么我这当主子的使唤不动你了,我这还没死呢,你说我求到老太太跟前说你犯上,老太太会不会替我出气罚你。”明月似笑非笑。
珍珠俏脸通红却不敢再发作,不忿的耷拉着脸,“小姐请吩咐。”
“你上前来!”明月依然慢吞吞的,珍珠只能走到跟前。
明月笑盈盈打量她,“你今年18了吧,果然模样娇俏,这一头乌油油的黑发真让人羡慕。”说着,就伸手扯过她的发辫。
珍珠不妨她上手,又记着明月威胁的话,不敢动弹,突然头皮一痛,竟被扯下了几根长发。
“小姐做什么扯我头发!”珍珠吃疼,怒喝。
“没什么,就是瞧着你的发质好,实在羡慕,便扯下两根来看看!”明月捏着手里五六根青丝。
“玛瑙你也过来让我瞧瞧,这么好的头发是怎么保养的!”明月又道。
玛瑙莫名觉得后脊梁发凉,强笑着,“奴婢粗鄙,哪里知道保养不保养的,小姐的青丝才是顶好的,奴婢不敢和您比!”
“呵,那你也拔几根头发让我看看!”
注意到明月目光阴冷,玛瑙一时无奈,只能狠心散了发辫,生扯下几根,小心送上。
几根长发在手,缓缓绕成圈,“这头发养的油光水滑,还真不错呢,我不过一时好奇,竟让你们掉了几根头发!”
“珍珠,去我的梳妆匣里选两根金钗,你和玛瑙一人一根,算是补偿你们的!”
两个丫头被硬生生扯下了几根头发,心中不快,闻言又暗喜。
小姐其实很好哄骗,早不知被她们得了多少好东西,可惜她们是做奴婢的不敢拿打眼的东西。
章老爷宠爱女儿,小姐的钗环首饰都是顶好顶贵重的,她的金钗样式别致,镶金嵌玉,哪一样都很值钱。
立刻转怒为喜,“多谢小姐赏赐!”
珍珠抢先来到妆台前,打开那五层的巨大梳妆匣子,下一秒,她就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回事,小姐的首饰怎么少了这么多!”
玛瑙也忙过来,平时满满当当的梳妆匣,只有零零散散几只钗环,也变了脸色。
小桃和王嬷嬷一看也惊的站不住,“这,这怎么回事?东西呢!”
珍珠迅速把其他几层打开,“没了,都没了!金丝响铃镯没了,宝石头面也没了,碧玉簪,明月珰……都没了!”她快要哭了。
珍珠平日掌管小姐钗环首饰,那些好宝贝,她虽不能带,却偷偷玩赏过多少回,早在心里当成自己的。
陡然怒吼,“小桃,是不是你偷的!”
那炽热愤怒的目光瞪过来,小桃直接吓哭了,“珍珠姐姐,奴婢哪敢偷东西,我真不知道!”
“哼,我们回家一趟,小姐房里就招贼了,敢说你不知情!”珍珠逼迫。
王嬷嬷慌了,“这,这是怎么说,快看看还丢了什么!”
玛瑙快速开箱笼,但凡值钱的好东西都不翼而飞了,瞬间面如土色,“这,这是遭贼了呀!你们究竟怎么看的家!”
王嬷嬷瞠目结舌,章家巨富,小姐的衣饰钗环,哪一件不是价值百金,这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岂不是要吓死人。
偏小姐病得那么厉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失窃的。
“了不得啊,小姐的东西呢,必是你们瞧着小姐病重偷藏的,快交出来!”珍珠暴跳如雷,仿佛失窃的是她。
王嬷嬷急得直跺脚,“好端端怎么就失窃了,哎呀,这两天屋里乱糟糟的,人进人出的我也没在意。”
玛瑙皱眉,她其实怀疑是哪个主子暗示的,小姐眼看着不中用了,她一去,房里的好东西自然要归到公中。
国公府眼馋小姐东西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三房六姑娘,不知道从小姐房里得了多少宝贝,偏她还不知足,若不是四少爷拦着,怕是早把这里搬空了。
“嬷嬷!昨日可有谁来了?”
王嬷嬷叹道,“昨午后,小姐突然就不好了,老太太和大太太房里都派了人来,为小姐的病,还特意留人守着呢!”
忽然想到,昨夜小姐打发她们下去,房里没有守夜的,门口却有不少人,谁知道会不会是她们趁小姐病重昏睡,悄悄进来搬空的。
只是这话,她可不敢直说,闹出去,外头人还以为是国公府的当家人,趁表小姐病重,强拿她的东西。
珍珠气恼,“昨晚是你这个死丫头守夜的。”
小桃被她拧了一把,眼泪都下了,“珍珠姐姐真不是我,昨晚我们都没在屋里,就门口几个妈妈守着的。”
珍珠表情一顿,门口那几个媳妇,是老太太房中的,难道是老太太担心表小姐生病房里人不上心,暂时把值钱的东西挪走了。
不免暗暗后悔,早知道昨日就趁着小姐病重,顺了几件好的送回家。
人还有气,她们不敢太大胆,只拿了不起眼的几样小东西,这会儿只后悔没多拿几样值钱的,如今,好宝贝落到老太太手里,就别想了。
“你是死人啊,我们姐妹都不在,你就更该守好小姐的屋子!”气愤之余又要来掐小桃。
第七百三十二章 表小姐的恨
“吵死了!”明月板着脸,“小桃去沏壶茶来!”小桃趁机跑出去。
珍珠还不依不饶,“小姐,房里丢了这么多东西,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明月淡淡瞥她一眼,“不过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
珍珠立刻像炸了毛似的,“您说的轻巧,这房里的钗环首饰俱是我管着的,突然就没了,让老太太,太太们知道岂不要怪到我头上!”
“那你说要怎么办?”明月有气无力道:“要满世界宣扬说我房中失窃,别说老太太怎么想,便是管家的大太太面上也无光。”
珍珠咬咬牙,玛瑙忙道:“好妹妹,小姐身上不自在呢,你就少说两句吧!”
珍珠愤愤的,“你倒说的轻巧,东西没了,主子们知道必定要问责的,到时候只别往我身上推。”
王嬷嬷想到了什么,暗叹,“小姐还病着,就别吵吵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睡会儿,谁也不许来吵我!”明月哼道。
这三人都有一肚子心思,便退了下去,明月进入随身空间。
房里有现成的剪刀和纸张,随手做了个替身放在床上糊弄着。
再次回到随身空间,准备做法,算算日子,原主爹章之旬应该已中毒了,再不施救人就死了。
明月盘膝坐好,调息一番后拿出纸笔胭脂,笔转游龙绘制出几张符篆。
接连几餐都吃得多,积攒了不少灵气,替代材料绘出的符篆附着些许灵气,效果应该可以的。
准备好了,拿出安嬷嬷高嬷嬷,和珍珠玛瑙四人的发丝,解下脖子上带的小金锁,这里头有章之旬给女儿求的护身符。
戳破手指,在那护身符上弄几滴鲜血,父女血脉相连,虽然远隔千里,利用血脉也能感应到对方的情况。
那边果然不大好了,明月不慌不忙,点燃那四人的发丝,同时,加上原主血液的护身符也在灵气催动下燃烧起来。
一股白烟,一股青烟同时升起,明月捏起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就看那符纸飞起在半空缓缓旋转,把那白烟和青烟搅和到一起。
待到符纸越转越快时,明月迅速弹入几滴鲜血,瞬间青白两色融合,“疾!”明月轻叱一声,指头虚点。
虚空旋转的符纸瞬间自燃,变成火球,燃烧持续了一盏茶功夫,期间明月不断改变动作,添加新鲜血液。
血液好像助燃剂,让火球燃得更猛,直到隐隐闻到一股清香,明月才露出淡笑,这次做法成了。
发丝和护身符通过符纸做媒介,加上原主的血液,成功的把章之旬身上的毒转移的安嬷嬷四人身上。
古代有厌胜之术,明月这一手算是改良加强版的,毕竟,做法之人远隔千里,有父女血脉还不够,幸亏有她的灵气加持,才算成功。
安国公府要害死章之旬,不可能一来直接下剧毒让他暴毙,毕竟那样很容易被察觉。
和原主一样,章之旬也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让他缠绵病榻,等到安国公府的人彻底掌控章家,才来一记猛药,送他归西。
大房二少爷宋义抵达江南时,章之旬已被下药,开始以为是偶感风寒,请医问药一段时间,病情不但没有起色,反而更沉重。
得知岳家的二少爷来了,他挣扎起来招待,宋义虽是国公府少爷却没有一点架子,对他这位姑丈很尊敬,主动提出帮他料理家事,让他安心养病。
章之旬虽有万贯家财,奈何只有一女,妻子去后他也动了续娶生子的念头。
一来,妻子刚过身,要守妻孝,二来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便耽误下来了。
不想一时大意着凉,居然一病不起,不免惊恐,他若就此去了,只留女儿一个在世上又该依靠谁去。
还好安国公府有心,不因妻子不在就疏远,接了女儿去教养,还愿意结亲,了他一桩心事。
就算病好续娶,也不见得能生下男丁继承家业,反正这些财产将来还是女儿的,让安国公府知道他有多少家产,日后女儿十里红妆风光大嫁,就不会被人轻瞧了去。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还有宋青莲留下的人手暗中帮助,宋义很快弄清楚章家产业,是时候弄死他了。
于是,一碗加量的药送到章之旬面前,宋义亲手端给他。
章之旬其实也羡慕别人家有儿子,这碗药比往日的更苦,他却一仰脖子喝下去。
到了半夜就开始剧烈腹痛,吐血,章府上下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宋义假惺惺站出来,主持大局。
老爷病了一段时间,章府的老人忧心忡忡,可换了几个名医都不见效,还越来越严重。
当家老爷若去了,他们这些下人又该何去何从,正人心惶惶时,多亏有宋义带来的下人安排。
府里唯一的小姐如今还在国公府住着,老爷逝去了这万贯家产必定要归了国公府,下人们只能乖乖听吩咐。
此时,正房里章之旬腹胀绞痛,满头大汗,还时不时的咳血,自己已经心灰了一半。
他还不到四十,竟得了重病,眼看要不行了,不免凄惶,爱妻去后他活着也无趣,随她走不算遗憾,只舍不得女儿一人留着世上。
又是一阵咳血,脸色已蜡黄再无力起身,奄奄一息看着宋义,“二哥儿,我眼看是不中了,以后你那表妹就要托付给你们府上了!”
宋义嘴角泛起一抹凉笑,“姑父不必担心,表妹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
章之旬一时没听清,气喘吁吁道:“我死后旁支族人定会来抢夺财物,你不必理会他们,这诺大的家产是属于嫡支一脉,全都交由你带回去作为明月的嫁妆。”
“我,我只遗憾不能亲眼看明月穿上嫁衣,你,你要交代她,不,不必太过悲伤,我和她娘就算不在了,也,也会在天上保佑她的。”
垂死之人一番拳拳爱女之心,说话断断续续的话,让人闻之落泪。
没想到宋义却凉薄的笑了,“看在你贡献出这么多财产的份上,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的去了!”
章之旬要死了,却没错过他脸上冷酷的笑,不免心惊,“你,你……!”
“我的好姑父,你不用担心表妹,她早已经先你一步去了,你们父女正好在黄泉路上做伴!”他的声音凉薄。
第七百三十三章 表小姐的恨
这次终于听清楚了,章之旬陡然瞪大眼珠,“明月怎么了?”
“她呀,和你一样生了重病,估摸着已经死了吧!”宋义凉薄道。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身上已经没有力气,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胸口一阵腥甜,章之旬强忍着。
他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自然不是一般人,瞬间已经想到了什么,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难道我这病是你……,为什么?就算你害我,可,可明月是无辜的,她身上还有安国公府一半的血脉,你们怎么忍心!”
“呵呵,你果然够聪明,那我也不瞒你了,怪只怪你有万贯家产,实在是让人眼馋呐!”
宋义眼神贪婪,看着满屋子的好东西,这一趟差事回去,他能捞不少好处呢。
他虽是国公府少爷却是嫡次子,没机会继承国公府,豪门大户花费用度惊人,如今府中日渐入不敷出。
简直是寅吃卯粮,将来分家产能给他的产业,怕是连饭都吃不起了,自然要想法子捞油水。
这趟来章家,才让他知道什么是富可敌国,不说章之旬名下有多少产业,只单单一间屋子就如此低调奢华,正好便宜了他。
“那丫头可是姓章的,身份低贱的商家女怎能配得上国公府少爷,她死了,有老太太那一纸订亲文书,你这诺大的产业依然是归我们府中!”
“混账!”
章之旬气血翻飞,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颓然的摔回枕头上,他的嘴角还留着血沫子,“呵呵,财帛动人心!”
吃力的看看房中下人,有一半是宋义带来的,还有几个是妻子留下的人,接触到他的目光,众人都悄悄回避。
章之旬苦笑闭眼,“老太太说要把明月当成嫡亲孙女疼爱的,难道也是骗我的?不顾及我也该想想你的亲姑母,明月是她唯一的嫡血啊!”
惊怒交加喷血后,他似乎有了点精神,“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青莲吗?”
“呵呵呵!”宋义突然挺同情他的,这个可怜虫被姑母玩弄于掌中,到死还对她一片痴情呢!
“我的好姑母绝对不会怪我,相反她会感激我抹去了她曾经不堪的过往!”
“你,你说什么?”章之旬觉得眼冒金星,似乎还有更大的打击要降临。
“我说你是蠢货!就你这低贱身份,有什么资格迎娶安国公府嫡女。”宋义冷笑。
章之旬眼睛直了,这么多年偶尔也会想过这个问题,但他自认家财巨富,本人长得风流俊俏,加之当初英雄救美,才成就一场美满姻缘。
如今回头再想想除了新婚那几日,之后妻子一直对他淡淡的,生下女儿后,更是以身体不适拒绝和他亲热。
他觉得配不上京城贵女,从不敢勉强,难道说妻子对他从没有过情谊。
他不敢深想,可临死前若不弄明白,他会死不瞑目的,便强撑着一口气,“我,我不相信她骗我,毕竟她还给我生了孩子。”
“所以她要抹去这段污点,你和章明月都是她人生的污点!”
宋义瞧见他嘴角逸出黑血,好心道:“看在钱财的份上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我那姑母怎么可能会瞧得上你这种破落户,形式所迫,无可奈何才选择了你,如今有更好的前程,自然要舍你们而去,还要抹平过去,才能继续风光!”
章之旬本是个聪明人,电光火石间已经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她没死!”
“呵呵!姑母如今正快活呢!”此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章之旬猛吐出一大口黑血,双眼一翻彻底昏死了。
“哎呀,姑父啊,你怎么英年早逝啊?可疼煞侄儿了!”刚才还冷嘲热讽的宋义瞬间变了嘴脸,“来人,快给姑老爷换衣裳,停灵!”
章之旬昏死的瞬间,明月那边做法已成,转眼间,加注在他身上的毒已经转移到安嬷嬷,高嬷嬷和珍珠玛瑙四人身上。
没人注意到死人脸上的黑气已褪去大半,章之旬没立刻醒来,一是因为病体缠绵毕竟伤身,二是被宋义的话冲击,心情激荡造成的。
随着宋义的一嗓子,章府上下哭声震天,主子死了大家的日子还要过,便听从宋义安排,准备办丧事。
直挺挺的章之旬换上寿衣挪到灵床上,布置灵堂,披麻戴孝,焚香烧纸,一番闹腾。
下人向各处送出消息,章氏族人嚎啕大哭上门来,另外有章之旬生意上的伙伴都上门吊唁。
因为是英年早逝,府里没有现成的寿材,而宋义也不可能提前做准备,省得被人察觉。
又为了面子好看,特意让管家去城里最大的棺材铺子,买最好的棺木。
等到棺材运来,章氏族人和几个交好的生意伙伴已经来了。
早听闻章老爷生病了,但他尚在壮年,谁能想到就突然病死了。
章氏族人却暗暗窃喜,章之旬有万贯家产,膝下却没有继承人,唯一的女孩迟早是别人家的,他留下的产业就该交由族中分配。
即便是安国公府也不能不讲规矩,大不了从族中选择合适男孩,过继到他名下,总之章家的财产必须保住。
而那些有生意往来的,则是考虑买下章之旬部分产业的可能性。
众人各怀心思来到章府,少不得要在灵前哭一番,大男人要矜持,族中妇人就放得开了。
“大侄儿,你怎么就去了呀,可是疼死人了呀!”一个老妇人直接嚎开了。
“呜呜呜!兄弟啊,可怜你膝下无子,九泉之下没人祭拜可怎么行啊!”一个年轻妇人边说边把自己的儿子压到灵前跪下。
“就让我家小路子给你摔灵盆,四时八节给你上坟,必定不让你在地下挨人欺负!”
“三嫂子,大哥不止你家小路一个侄子,他活的时候更喜欢我家小五,小五快来给你大伯磕头,以后你就做大伯儿子,逢年过节给你爹烧纸钱!”又一个胖墩墩的妇人扯过自己的小儿子。
其他几家的女人早得了自家男人吩咐,不甘示弱,拉着儿子往灵前跪拜,一时间,竟闹轰轰的像菜市场。
宋义不免冷笑。
其他人也暗暗摇头,觉得章之旬活着的时候想的不够周全,挣下万贯家产却没有儿子继承,难怪死后成了一场闹剧。
第七百三十四章 表小姐的恨
“都让让,棺材来了,让我家老爷先入棺!”章家管事一头大汗闯了进来。
族人知道这是正事,也不敢再嚷嚷了,纷纷让出地方来。
这时,有几个经年老人过来,准备把尸体抬进棺材,谁知还没碰到死人,却见他脸上盖着的那张纸突然动了一下。
下一秒直挺挺躺着的人,竟坐了起来,“妈呀,诈尸了!”胆小的人惊呼一声,居然吓晕了,而其他人也吓得两股瑟瑟。
章之旬愤怒之余,心情激荡昏死,沉睡多时,被这些女人哭哭闹闹吵醒了。
下意识的坐起来,反而觉得胸口不闷,梦游似的看着满堂众人惊骇的表情,半晌才想起昏死前的事。
立刻用仇视的目光瞪向宋义,而那宋义也吓傻了,怎么可能?
一碗毒药下肚,他怎么还活过来了!
当机立断喝道:“快来人捆住,一定是刚才有阴人靠近,让姑父诈尸了,可怜我姑父辛苦一辈子,临了还要受这份罪!”
他也算有急智,居然想到诈尸,可这朗朗日头底下,章之旬的脸色虽然不大好看,却也不像是死人。
章之旬浓眉皱起,冷笑着起来,朗声道,“诸位不必惊慌,我并没有死,刚才只是一时气愤,岔气昏迷了。”
府中管家当然不希望主人就死,“老爷,您真没事?”
章之旬瞥他一眼,“活人死人分不出吗?”
管家瞬间老泪纵横,“您没事就好!”
“胡说,分明是诈尸!”宋义可不想功亏一篑,最主要的是他刚才以为人必死,透露了太多消息。
其实就算他知道真相也不怕,安国公府势大,何惧一个商贾,但他不想节外生枝,何况姑母那边催得紧,必要弄死他才甘心。
当下喝道,“还不把人捆了!”
随行的安国公府下人立刻摩拳擦掌,要扑过来,章之旬没吭声,管家立刻拦住,“你们眼睛瞎了吗,我们老爷分明是活人!”
章之旬也想不明白,他明明已中毒吐血,腹中的绞痛并不作假,为什么自己毒发昏死还能醒来,如今身上也松快了许多。
难道是老天爷看不得他冤屈而死,才让他回阳。
想到宋义的话,他心中绞痛,远在京城的女儿不知如何?
如果真像他说的已被害死,他宁愿舍弃万贯家产也要替女儿报仇,还有宋青莲。
他的眼眸暗了暗,假死离开想必已重新嫁人,成了高门贵眷,不是他能够轻易撼动的。
可那又如何,明明是这女人先招惹他,她心有不甘大可离开,但她千不该万不该,离开了还不放过他父女。
害人性命,谋夺产业,深仇大恨必须要报,只是眼下并不是翻脸的最佳时机。
便以手扶额叹道,“我病了一场,糊里糊涂以为到了阴曹地府,恍惚间被人推了一把就醒了,这会儿脑子也昏着呢,竟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宋义根本不相信,不过他不肯当众撕破脸皮也好,就算现在活过来了,迟早还是要弄死他的。
死而复生,生意伙伴少不得要恭喜一番,而章家族人虽有不甘,又觉得这是好事,趁今天的机会,务必要让章之旬松口答应过继子嗣。
年长的二叔公和六叔公对视一眼,便说道,“大侄子大难不死,我们也为你感到高兴,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你已年逾不惑,膝下却只有一女还远在京城,今日你自己瞧瞧,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连个摔灵盆烧纸钱的孝子都没有。”
“是啊,不能只顾眼前,也该想想百年后的事情。”
“知道你记着你那夫人,你不肯续娶就从族中过继个儿子,正好今日几家孩子都在,任你挑选总归是姓章的,不能让你这一支绝后!”
“对对!挑哪个都行,正好今天亲戚朋友都在,让孩子当场给你磕头,办了认亲仪式也算冲了晦气!”
两个人仗着辈分高,你一言我一语,就要把过继的事定下了。
章之旬淡笑,“两位叔叔的好意侄儿心领了,之前是我想岔了,我答应,病好了就娶妻生子,不让嫡支绝后!”
“哎呀,大侄子,就算你即刻娶媳妇,等孩子生下来养大还不知多少年呢,这中间你再有个差池可怎么好!”
六叔婆直接扯过自己的大孙子,“依我看,这几家孩子太小都不顶事,就让我这大孙子给你做儿子!这孩子读书好又上进,一定会孝敬你的!”
二叔公家的儿媳也不甘示弱,“六婶子,那可是你头一个孙子,你能舍得,还是从我家挑吧!”
“大兄弟,我这房有五个儿子,随便你挑哪个都行,孩子打小养的才亲呢,你看我这儿子个个聪明机灵,你要喜欢全领了去也可以。”
其他房的女人暗暗撇嘴,也不甘示弱拉着自己儿子推销,为了过继的事,几个女人又要吵翻了天。
章之旬摆摆手,“诸位的好意我都记着,都是族中子侄,就算不过继我也会照应他们的。”
遭此巨变,章之旬才意识到家族的重要性,以前的确是他忧患意识不高。
祖父那辈,嫡庶之间闹过很深的矛盾,他父亲就交代了,不必理会庶出那些人,如今再看自己根基太浅,根本动摇不了安国公府。
虽然族人贪财,毕竟是同根的,就算日后生下儿子,一个篱笆三个桩,家族兴旺才能立于不败。
他恳切道,“二叔公,六叔公,当初我祖父在时,因为一些事情与大家有些生分,我们毕竟是一个祖宗,同气连枝,以后我会关照族中子弟,各家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
这是给出保证了。
族人知道他一向有主意,他还年轻,要娶媳妇三两年的必定能生下孩子,过继的事不必再提。
难为他主动答应愿意照顾其他房,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若再继续逼迫让他翻脸了,岂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了。
“也罢,你能想的开就好,早早开支散叶也算能对得起祖宗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尾了,众人相继告辞离开。
章之旬没事了,宋义就没理由插手章家的产业,只是他并不甘心,又想不明白,明明已经中毒吐血的人,怎么就活过来了?
下药的是宋青莲的人,现在章府的内管事,难道她生出二心了,必须弄清楚。
第七百三十五章 表小姐的恨
章之旬已经知道他的阴谋,想暗害不容易,也不能明刀明枪的干,宋义一时进退两难。
后悔自己不该多嘴,以为人必死无疑,好心让他做个明白鬼,早知还不如让他糊里糊涂的死。
京城那边催的急,可他也不能毫无顾忌的杀人,不免心焦。
章之旬比他还心焦,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京城看女儿,即刻出发到京城最快也要半个月。
如果真如宋义所言,根本无力回天挽救孩子,只能强忍悲痛,暗中部署。
到了第二天傍晚,他找到宋义开门见山,“明月现在是生是死?”想到自己疼爱的女儿,他的声音忍不住微颤。
宋义没个好脸色,“我启程之前表妹已病重,说是下不来床了!”
“该死!你们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畜牲!”他算是见识到高门贵族是多么的无耻。
现在看来,章家族人虽然贪财,却干不出害人性命,夺人家产的事。
“实话说吧,就算你逃过这一遭也逃不了下一回的。”宋义心情不好,索性摊开了。
“我没骗你,姑母当初是有心上人的,可惜阴差阳错不能在一起,无奈才选择了你,直到最近旧爱联系上她,姑母才决定假死离开,如今她已经换了身份重新嫁了。”
如果说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章之旬愤怒道:“这些我可以不追究,为什么一定要害死我们父女?”
宋义冷笑道,“只怪你太有钱,偏偏没有足够的实力保住着万贯家财。”
“我早已打定主意不再娶妻生子,所有的产业都留给明月做嫁妆,迟早是你们安国公府的,为什么就急不可耐!”
“府里排场太大了,寅吃卯粮,这么说你懂了吧!”
“我知道你恨,不甘心,可你只是一介商贾,就算有万贯家产也无法撼动安国公府!”
“哼,想让我乖乖奉送所有产业给你们挥霍!”章之旬回头想想,这些年孝敬给安国公府的财物,只恨自己太傻!
“我只是执行者,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的!”宋义见他咬牙切齿,叹道。
“只可怜我那女儿如花年纪,你们为什么要害死她?”
宋义目光微闪,“我来时表妹只是卧床,一直没接到她的死讯,也许还来得及!”
“那好,你我即刻启程前往京城,如果明月没事,我可以既往不究,这万贯家产拱手相让只求女儿平安,若我那孩儿已被害,那我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和你们鱼死网破!”
章之旬低吼,根本不怕宋义知道他的心思。
宋义暗叹,也觉得家中的安排有点过了,只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章家这泼天的富贵让他动心,便把那点恻隐之心收了,他愿去京城自投罗网最好。
二人居然达成一致,连夜登船往京城去了。
却说安国公府这边,如今也热闹起来,经过明月施法,加注在章之旬身上的毒分别转移到四个人身上。
倒不至于要她们性命,安嬷嬷,高嬷嬷和珍珠,玛瑙几乎在同一时间病倒。
府中下人得病,不可能有太医来瞧,安,高二人是府里得脸的嬷嬷,好好的突然腹痛昏厥,就请了大夫进府医治。
大夫医术还不错,看出二人是中毒了,以为遇到大户人家的阴私,不敢乱说,推说是吃错东西开了药方,就匆匆告辞。
珍珠和玛瑙同时病倒,王嬷嬷初时以为她们是担心小姐房中失窃被牵连,故意装病。
后头见粗使丫头急急来报,去看了才意识到她们真病了,不免又添一重心病。
只能通知当家大太太,王氏心下不耐烦,“怎么又是芙蓉轩,丫头病了就挪出去,什么时候好了再进来!”派房中一个媳妇过去看看。
那媳妇见两个丫头的情况和高嬷嬷相似,唬了一跳,便自作主张拿高嬷嬷的药给她们灌下去,竟然对症下药。
人好歹是活过来了,却是病恹恹的,让她们家人即刻弄出去。
来回话,王氏听了直皱眉头,“春华,你说她们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那媳妇是她的陪嫁心腹,沉吟片刻道,“说起这事,奴婢也正疑惑呢,接连倒下四人还都去过芙蓉轩,奴婢揣度会不会是被表小姐过了病气?”
王氏眉头微颦,“应该不至于!”
章明月得的什么病,她心知肚明。“真要传染,那贴身服侍的奶嬷嬷怎么没事,偏这四人同时病了!”
春华知道真相,顿了一下又说,“大夫说是吃错了东西,奴婢瞧着并不像,反倒是有点……!”
王氏一顿,“那又是谁干的?总不能是自己给自己下药吧!”
高嬷嬷的模样是中毒,瞧着分量不重,王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春华又想到一件事,“对了,王婆子回禀说表小姐房中失窃了。”
“失窃!”大太太拔高嗓门,“丢了什么?”
“房中一应贵重的钗环首饰和衣物都不见了,奴婢看那五层高的首饰盒都空了!”
“这么多,谁干的?”王氏不高兴,她是国公府当家主母,府里一针一线都该是她的,谁敢抢先!
春华顿了一下,“不好说,昨夜是老太太那边安排人守夜的!”
言外之意,王氏还猜不到,恨恨道,“也太心急了,好歹等人咽气了!”
“表小姐那边怎么样了?”
“也是奇怪,奴婢看表小姐精神多了,不咳不喘胃口也开了,虽说还有病容,实在是见好了!”
春华顿了一下,又道,“瞧这模样,不像是表小姐而是她们四人偷喝了那药,自己寻死!”
“简直荒谬!”
的确不可思议,事实摆在面前,表小姐没中毒,自然见好,高嬷嬷四个都有中毒症状。
王氏沉默,半晌才道,”你盯紧芙蓉轩那边,有情况再来回报!”
四人分担一份剧毒,也够她们受的,虽然醒了,却伤了根本夜夜咳喘,偶尔还喀血,都被挪回家去了。
下人们住在后街,知道其他人的情况,高嬷嬷撑着病体各家走了一遭,一时心惊肉跳,跑去和安嬷嬷商量。
“老妹子,你是说我们是中了那药?”安嬷嬷年纪大,病的最重,气喘吁吁的。
“应该是,我不明白究竟怎么中招的!”高嬷嬷曾经学过药理。
“那药在你手里,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安嬷嬷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