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6 赵灵芝出事
赵灵芝慌慌张张地给市医院打电话。
好不容易拨通后，她立刻询问起了自己爷爷的情况。
那边听到后回复她：“你先等等，我去帮你问问。”
说完就挂断了。
赵灵芝提心吊胆地等了好一会儿，电话终于响了起来，赵灵芝连忙抓起听筒：“喂！你问清楚了吗？”
那边的人说：“已经问了，你说的那位老同志好像是突发脑溢血，还在抢救。”
“什么！”赵灵芝听着这话就觉得严重，连忙问道，“很严重吗？”
“非常严重，如果抢救不过来，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赵灵芝听到这里，脑子里仿佛轰的一声，整个人都傻了！
她惊慌地问：“后果会有多严重？”
“最严重的后果，可能死亡。”
赵灵芝立刻挂了电话，转身就朝姜诗云的病房冲去。
系统肯定有办法，她一定要把系统抢回来，让它救救爷爷！要是没了爷爷在上头顶着，他们家的日子肯定会大不如前！
她必须让爷爷活下来！
姜诗云的病房在楼上，赵灵芝慌张地爬着楼梯，都没注意看，结果刚冲上去就撞到了人！
随后她的脚踝一痛，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从楼梯上倒了下去，一路翻滚到了下头。
被她撞到的人直接就吓傻了，赶紧走下去查看她的情况。结果一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他吓坏了，看了下周围没人，赶紧跑了，根本不敢叫人。
所以等赵灵芝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发现她的人吓了一跳，赶紧跑去找了护士，护士看到后也吓到了，连忙查看了她的脉搏。
发现她还活着，就通知了医生，给她安排抢救，然后又报了案。
赵灵芝的伤势不轻，又是一个人孤零零躺在楼梯转角，说不定是刑事案件，护士哪里敢瞒着！
公安很快来了，他们到的时候，赵灵芝正在抢救室里，他们没法进去。
好在赵灵芝曾经为了刷好感度，在医院里溜达过，不少医生护士都知道她，也知道她跟陆长霖认识。
这次报案的公安跟上次负责姜诗云案子的不是一个地方的，所以他们对赵灵芝和姜诗云的事并不清楚。
不过当他们找到陆长霖，询问起赵灵芝的情况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陆长霖的脸色很不对劲！
震惊里，似乎还带了几分快意！
公安立刻怀疑上了他，板着脸质问道：“是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当然不是我！”陆长霖不满，“我没推她下去。”
公安：“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跟她有过节？”
陆长霖：“……”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是，我……我恨她，但我没有推她下去！我一直在病房里守着阿云，都没出去过！”
公安当然不会随便相信，很快又问他：“你为什么恨她？”
陆长霖黑着脸：“我怀疑她是害了我爱人的罪魁祸首，可是因为没有证据，加上她家里有背景，她被放出来了。”
公安一听，越发怀疑他了。
0407 倒霉的陆长霖
姜芷莹看着陆长霖，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她之前就发现陆长霖的气运变黑了，不过没虎子那次那么严重。
所以她心里一直很好奇，陆长霖会怎么倒霉。这人一直守着姜诗云，都没出去过，所以她并没有很担心。
却不想，陆长霖倒霉居然是因为赵灵芝出了事，他被当成了凶手！
即便陆长霖说他没有出去过，她和姜诗云也帮他做了证，可是因为她现在年纪太小，姜诗云又是陆长霖的爱人，她们的证词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好在姜世勋运气不错。
原本他也有嫌疑，但是因为事发当时他正在跟医生商量姜世勋的伤情和后续治疗，有医生帮忙作证，倒是摆脱了嫌疑，不像陆长霖那么麻烦。
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查出赵灵芝摔下楼受伤的原因。
要是找不出来，陆长霖就麻烦了。他有作案动机，又没有强力的不在场证明，很可能会被当成罪犯。
便是赵灵芝醒过来，以她的恶毒，说不定也会指认陆长霖推了她。
所以现在事情就变得非常麻烦。
好在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陆长霖推了赵灵芝，不然他已经被带回去审问了。
姜世勋这时候也顾不得嫌弃陆长霖了，这事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他们虽然都恨赵灵芝，可还没有傻到硬碰硬，直接动手杀她。
偏偏现在赵灵芝出了事，陆长霖的嫌疑最大。现在赵灵芝还在抢救，万一没有抢救过来，陆长霖说不定会背上杀人罪！
姜世勋的心情糟糕极了：“你在这儿待着，我去帮你问问。”
陆长霖下意识站起身，想跟他一起去，又放心不下姜诗云和姜芷莹。
姜诗云现在没法动，姜芷莹又是个孩子，总得有人看着。
所以他纠结了一瞬后，很快说道：“要不我去吧，你留在这儿守着阿云和珠珠……”
姜世勋打断他：“你身上的嫌疑还没排除，最好别乱走。我去比你合适，你好好想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能够帮你证明。”
他说完就往外走，姜芷莹见了，立刻跟了上去。
陆长霖连忙喊了一声：“珠珠！你要去哪儿？”
姜世勋听到这话，下意识回过头，看到姜芷莹后愣了一下。
“我要跟着爸爸！”姜芷莹走过去拉住他的手，“爸爸，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姜世勋想了想，还是把她带上了。他也有嫌疑，虽说暂时排除了，可他要帮陆长霖查清真相，难免会让公安警觉，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带上姜芷莹，应该会好些。
赵灵芝受伤的地方就是姜诗云所在的这栋楼，不过没在一个楼层。
这栋楼是医院新建的，还装了电梯。
姜诗云住院的病房在四楼，赵灵芝被发现的地方，则是二楼和三楼中间的楼梯转角。
可以判断，她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她自己摔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如果不能够查清楚这点，陆长霖肯定很麻烦。
赵灵芝家里有背景，如果那边施压，他们又拿不出证据来证明陆长霖没罪，陆长霖很可能会被安上罪名！
0408 全都出事
姜世勋直接带着姜芷莹去了赵灵芝出事的地方。
因为是医院，公安拍了照片，搜集完证据后，楼道里的血迹已经处理掉了。
他们到的时候，公安还在附近走访调查。看到姜世勋，他们立刻警惕起来。
其中一人走过来，警惕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相信陆长霖，也相信我姐和我女儿，她们肯定没有撒谎，陆长霖跟这件事不可能有关系！
所以我过来看看，想问问当时有没有人看见他来过。
事情既然是在这里发生的，那么只要他没有来过这里，是不是就能够证明他是无辜的？”
那人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好了些，但还是很严肃：“这些我们会查清楚，你回去吧。如果他真的没做，我们不会冤枉他的！”
姜世勋虽然不太满意，但他知道不能硬来，就抱着姜芷莹准备离开。
谁知就在这时，一名女公安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激动地说道：“头儿！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赵灵芝出事前曾经给龙京市医院打过电话，好像是她爷爷出了大事，进了医院，情况挺严重。
然后她挂了电话转身就跑了，像是急着要去做某件事情。
不过有点奇怪，她知道自己爷爷出事进了医院，就算着急，也该第一时间离开医院回农场，找农场领导开介绍信回龙京啊。
可她居然往这边跑，看着倒像是要去找陆长霖，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女公安刚说完，才看到抱着姜芷莹的姜世勋。
她愣了一下，本能地抿了抿唇，有些担心自己刚刚说多了，让姜世勋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不过看到姜世勋怀里的姜芷莹后，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姜芷莹长得白白嫩嫩，眼睛又圆又亮，实在是太萌了！
姜世勋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干脆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抱着姜芷莹转身就走。
他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内心震惊极了。赵灵芝的爷爷居然出了大事，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姜芷莹也很惊讶，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之前的那些气运。
赵灵芝的爷爷会出事，是因为他身上的气运被剥夺了吗？
这么说……她当时真的剥夺成功了？既然赵老头都已经出事了，那么其他人呢？他们是不是也会出事？
她还不知道，赵灵芝的其他亲人也都出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赵灵芝的爷爷脑溢血送进医院后，她的父母听到消息，都往医院赶。
结果她父亲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严重车祸，她母亲则在去的路上遇到了抢劫，不仅被人抢了包，还被抢匪捅了一刀。
那一刀虽然没有捅在她的要害，可她失血有些多，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危险了。
赵灵芝的姥爷听到噩耗，当场受了刺激，心梗发作直接倒下了。
她的亲姥姥早就死了，现在的姥姥是她姥爷后娶的，年纪还没她妈的年纪大。
她奶奶倒是还在，不过向来看不惯丈夫和儿子做的那些事，关系冷得都快跟仇人差不多了。
0409 发现重要线索！
赵灵芝家人接连出事的消息，其实已经震惊了龙京不少人。只是两家突逢大变，现在全都乱糟糟的，忙着救人。
所以都把远在东北的赵灵芝忘了，谁也没想起要通知她。
自然而然，东北这边的人都还没有接到消息，还以为只有赵灵芝的爷爷出了事。
姜世勋和姜芷莹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姜芷莹要比姜世勋知道得更多点儿，所以她这会儿就在暗戳戳地期待着赵灵芝的其他亲人出事。
姜世勋抱着她回了四楼，打算从另一边的电梯下去，避开那些公安的人。
只是想着刚刚听到的消息，他心里始终平静不下来。
“她爷爷居然出事了，真是太巧了。”
姜世勋低声感叹了一声，压根没想到这事会跟姜芷莹有关。很快他又小声嘀咕起来，“不过，赵灵芝到底想做什么呢？”
姜芷莹倒是猜到了赵灵芝的打算，就凑到他耳朵边小声说道：“爸爸，你说她是不是想找那个怪物啊。”
姜世勋闻言一愣，迅速猜想了这个可能，越想越觉得姜芷莹这个猜测很有道理。他惊讶地看着姜芷莹，小声问她：“珠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姜芷莹理所当然地说：“那个怪物很厉害啊。”
她不敢提醒更多，怕姜世勋起疑。姜世勋听着她理所当然的稚嫩话语，心里立刻深思起来，很快猜出了赵灵芝的心思。
随后他又想到赵灵芝特地来找姜诗云，先前还想强闯进病房见姜诗云，直到他出言威胁，她才不甘不愿地离开。
还有，赵灵芝的家人都在龙京，总不可能知道她这会儿在省医院，还特地打电话过来找她。多半，是赵灵芝给家里打了电话，结果知道了他爷爷出事的消息。
所以问题来了，赵灵芝为什么给家里打电话？
她当时有什么目的？
前后时间那么短，姜世勋很难不生出一些不太好的联想。他怀疑，赵灵芝打那通电话，就是冲着姜诗云来的！
当时她已经没放出来了，没必要再给家里打电话求救，那就肯定是为了别的。
王珊珊只是她手里的棋子，她总不至于好心到让家里人救王珊珊。
那她还能是为了什么？
而且还是直接在医院里打的电话！
多半是他威胁了赵灵芝后，这女人恼羞成怒，想找家里人告状，让家里人给医院施压，不再继续治疗他大姐！
除了这个，姜世勋想不出别的可能！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随后想到赵灵芝家里出了事，才又冷笑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很快，姜世勋坐电梯到了二楼，然后直接在二楼走访调查起来，想看看有没有人看见的。
许是他运气不错，问了好几个人后，他还真的从一位病人家属嘴里问道了线索！
这位家属曾经看到有个男人从楼上快步冲了下来，表情有些慌张。不过她当时急着去上厕所，就没多管，直接去了厕所。
从厕所里出来后她忘了这事，直到后来听说楼道里有个年轻女同志出事了，她才想起这个事。
0410 送上门的目击者
当时目击到的女家属胆子挺小，又担心那人报复，就没敢把这事说出来。
姜世勋来问的时候，她原本也是不想说的，然而姜世勋一眼看出她的表情不对劲，就说了好些话来安抚试探，花了不少功夫，这才撬开了她的嘴，知道了这个事。
这显然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她当时看到的那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推倒赵灵芝的人！
所以姜世勋很快又问：“这位嫂子，你还记得那人的样子吗？”
女家属摇了摇头：“当时就看了他一眼，他一下子就跑了，我没看清。”
姜世勋有些失望，只好又问她：“那……你能说说他的大概样子吗？他的头发多长，脸是方的还是圆的？眼睛大不大？双眼皮还是单眼皮？
他大概多高？身上穿的是什么样子的衣服鞋子？有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
女家属直接被他问傻了，呆滞了好半晌才摇了摇头：“我……我真记不清了……”
姜芷莹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心念一动，肉眼看不见的精神力无声侵入了她的脑海，开始翻看她的记忆。
这名目击者此时正在不断回想当时的情景，所以这部分记忆非常活跃，姜芷莹很快就看到了。
她发现，那个男人惊慌失措跑到二楼的时候，其实跟那名女家属打了个照面，然后他突然扭头跑下了楼。
女家属看到他离开后，的确去了厕所。
姜芷莹只看了这些，其他的没去看，直接将精神力撤了出来，继续不动声色地窝在姜世勋怀里。
姜世勋问了好一会儿，那名女家属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没能提供更多的线索。这时候她的家属有些不满了，脸色变得很臭：“这位同志，你能不能别问了？我爱人都说了她想不起来，你能不能别逼她？”
姜世勋听到这话，就知道问不下去了，只好歉疚地说道：“抱歉，我只是想尽快找到那名凶手。既然嫂子想不起来，那我先走了。”
说完他带着姜芷莹离开了病房，打算去找其他人问问。
虽然不知道这人的长相，年龄和穿着，可他当时很慌张，这也算是一个重要线索。如果真是他推倒了赵灵芝，那他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了医院。
这里是住院部的二楼，他既然会出现在这里，多半是来探病的。
而且他要从这里离开医院，路上总不可能一个人都遇不到。只要多问问，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更多的目击证人。
姜世勋抱着姜芷莹去了一楼，继续找人问。一楼除了病房外，还有一个大厅。姜世勋先把每个病房走访了一遍，没什么收获后，又问了大厅服务台的护士。
可惜服务台的护士当时正在埋头忙碌，并没有看到姜世勋提到的这个人。
就在姜世勋失望不已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位出这拐棍的老大爷。
他看起来上了年纪，不过很有精神。他问姜世勋：“你是在找一个慌张跑路的小子？”
姜世勋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对，我是在找这么一个人。老同志你见过他吗？”
0411 可疑的男人
姜世勋话音刚落，就挨了训：“嘿，你说你这小伙子，同志就同志，你还专门加个老字是什么意思？我很老了吗？”
姜世勋默默看了眼他那花白的头发，有些无语。
不过他还指望通过这个老头找到那人呢，哪敢放肆？所以连忙道了歉：“这位同志教训得是，您一点儿都不老！”
“哼！”老头哼了一声，语气还挺傲娇。随后他看着姜芷莹问，“这小胖妞是你家孩子？”
姜世勋想不明白，他们明明是在说那个惊慌跑路的男人，怎么话题就转到了姜芷莹身上。
不过为了得到线索，他还是给面子地点了点头：“她是珠珠，我女儿。”
老头笑起来：“哟，珠圆玉润，名字取得不错嘛，难怪长得圆滚滚的。”
姜芷莹不满地撅起嘴：“！！！”你才圆滚滚！你全家都圆滚滚！
她不就是长得比其他孩子健康了点儿吗？怎么可以乱说呢！
年纪那么大了，居然欺负她一个小娃娃，还要不要脸了呀！
结果老头看到她那满脸不爽的样子，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小胖妞可真有意思！”
姜芷莹气得都想打他了！
她咬了咬牙，果断趴进姜世勋怀里：“呜呜呜，爸爸，他欺负我！”
老头顿时急了：“哎，你别哭呀，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说你至于嘛。”
姜芷莹：“哇——”
老头更慌了：“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吧？你快别哭了！我……”
他听着姜芷莹一直哭，连忙向姜世勋求助：“我把那人的画给你，你让她别哭了！”
姜世勋闻言大惊：“您怎么会有他的画？”
老头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这是看不起谁呢？当然是我画的啦！怎么，我还不能会画画啦？不就是画个画吗？谁还不能有个兴趣爱好了。”
他说完，迅速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本子，然后翻到其中一页，撕下了一幅人物速写交给了姜世勋。
姜世勋连忙接过，仔细一看，发现画上果然是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虽然只是速写，细节比较粗糙，不过画得十分传神，不仅把这人的样子画了出来，还把神韵都给抓住了。
甚至就连这人的衣着，也都被画了出来。
他穿的是白衬衣和黑色的长裤，脚上是一双皮鞋，头发梳的是三七分，手里还拿了个黑色的皮包。
总的来说，是一个看着挺有派头的年轻男人，应该有份不错的工作。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很可能是袭击了赵灵芝的凶手。
姜世勋想到这里，怕自己弄错了，于是问老头：“这位同志，请问你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老头没好气地说：“他之前走路慌慌张张的，撞了我还不道歉，我看他神色慌张，觉得他有问题，就画了这个。”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听说楼上有个年轻小姑娘出事了？该不会就是他干的吧？你是公安吗？这画可是要交给公安的！你把这丫头哄……”
说到这里，他突然觉得不对劲，小胖妞没哭了呀！
0412 认出，就是他！
老头诧异地看向姜芷莹，只见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在看那张画。
样子怪可爱的。
不过，这丫头刚刚不是才大哭过吗？怎么连滴眼泪珠子都没有？
老头越看越怀疑，这小胖妞刚刚该不会是装的吧？这也太可恶了！小小年纪，居然就会干打雷不下雨地装哭骗人了！
姜芷莹察觉到他的眼神，立刻朝姜世勋怀里缩了缩，一副害怕的样子。
这时有公安从楼上下来，看见姜世勋在这边，就朝他走了过来。谁知刚刚那老头一看见那些公安，立刻转身就走，跟贼似的。
姜世勋觉得奇怪，可老头帮了忙，他也不好拦着。
至于老头给的这张画，他打算先拿去问问先前那名目击者，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如果真是他，再把它交给公安。
要不是，他总不能冤枉了好人。
然而公安直接拦住了他，警惕地问道：“姜世勋，你在这里干什么？”
姜世勋没有隐瞒，直接把那个男人的事说了出来：“我就想问问，有没有人见过可疑的人，结果还真有一个。”
那人一听，立刻问道：“哦？是什么可疑的人？”
姜世勋淡淡说道：“二楼有个住院的病人家属，曾经看见有个男人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下来。我觉得那人有些可疑，就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看到他。”
公安听到这话，更加上心了，他还看到了姜世勋手里的纸，就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画了个男人后，立刻问道：“你说的难道是这画上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画是一位老同志给我的，说这人撞了他。我打算先拿去问问二楼的那名目击者，看看是不是他，免得搞错了。”
“我跟你一起去。”公安立刻说道，“你把画给我吧。”
姜世勋没有拒绝，直接把画给他了，然后跟他一起去了二楼，找那名女家属。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有公安在问，可惜那名女家属根本想不起那个男人的样子。
跟姜世勋一起来的公安就拿起那幅画问她：“你见过这个男人吗？”
女家属看到画，立刻瞪大了眼睛：“这……这……我想起来了！是他！没错，当时就是他！他……他下楼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吓死我了！”
她越说越怕，“他要是知道我说的，会不会来报复我啊？”
“你放心，如果他真有问题，我们会尽快抓住他，绝对不会让他来报复你！”
公安连忙安慰他，然后就准备拿着画像去找人。
这人既然是从楼上下来的，楼上肯定有人认识他。现在他们有了画像，找起人来就方便多了。
出了病房，姜世勋问道：“你们现在要去找这个人吗？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我也想尽快找到这个人。”
公安没答应，直接拒绝道：“这人只是有嫌疑，未必是他做的，你就别去了。”
如果真是这个人就罢了，万一不是他，姜世勋知道了这人的身份，做出冲动的事情怎么办？
0413 大佬的实力
姜世勋猜到他们的顾虑，就没再坚持。
反正他已经把这人的样子记下来了，等会儿回去了可以画出来。大不了，他之后再偷偷去找人问就是了。
他淡淡说道：“那行，如果找到人，希望你们能通知一下我和陆长霖。”
说完他就带着姜芷莹回了四楼病房。
陆长霖和姜诗云都在病房里焦急地等待，看到姜世勋回来，陆长霖立刻拉着他问：“怎么样？有线索吗？”
姜世勋点了点头：“二楼有人看到一个男人惊慌失措地从楼上下来，他跑到一楼的时候又撞了人，被人画下了他当时惊慌失措的样子。不过那幅画被公安拿去了，我现在重新画一幅。”
说完他拿出纸笔，趴在一个小桌子上飞快画了起来。
陆长霖有些担心：“你记得那人的样子吗？”
“嗯。”
姜世勋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陆长霖看他一直在画，就没敢再打扰他。
过了十多分钟，姜世勋把那人的样子画了出来。
姜芷莹看在眼里，直接就惊讶坏了。姜世勋实在是太厉害了，这画简直就是之前那幅画的翻版！
不愧是未来大佬，就是厉害！
陆长霖也惊讶得很：“就是他吗？看起来他的条件应该不错啊，真不像是会行凶的人。”
姜世勋想了想说：“也未必就是行凶，可能是不小心撞上了。”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毕竟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下手，基本上都有个动机。要么是有仇，要么是有某种纠纷，要么劫财劫色之类的。
这里是医院，出事的地方又是医院的楼道。
一般人很少会选在这种地方下手，所以当时肯定是发生了某种意外。
要么是这个男人当时心情不好，赵灵芝又正好刺激到了他，被他用力推了一把。
要么就是不小心撞上了，然后出了这样的意外。这人害怕承担责任，所以跑了。
虽然这两种可能都有，不过姜世勋还是觉得，意外的可能性要更加大一点。
一个人要被刺激到什么程度，才会对一个女人下手呢？
这种事情的概率，肯定要比单纯的意外小多了。
可惜他不是公安，又跟赵灵芝有过节，本身就有嫌疑，不方便跟着公安一起调查。
也不知道，那些公安现在查到这人的身份没有。
姜世勋默默收起画，然后跟陆长霖一起等。
然而等了很久，也没人来通知他们。
姜世勋只好再次出去打听。
他没有直接拿着画去问，只是带着姜芷莹上了楼，慢悠悠地在走廊里走了一遍，细细偷听病房里传出来的小小议论声。
然后又去了楼上。
到了六楼的时候，他总算听见有人小声说到了那个人的身份。于是他默默站在外面偷听了一会儿，直到对方说完了，没有什么能听的，才又静悄悄离开，回到了四楼病房。
陆长霖慌忙问他：“怎么样？找到那人的了吗？”
姜世勋淡淡说道：“我去楼上听到了一些消息，就是不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长霖连忙又问：“他们说什么了？”
0414 出人意料的乌龙
姜世勋看得出陆长霖的着急，就没卖关子，很快把偷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画里的那个男人名叫李爱军，是六楼一位病人周前进的未来女婿。
据说正在跟周前进的女儿谈对象，来得还算殷勤，态度也很不错。
李爱军长得不错，见过他的，都觉得他是个很有礼貌的好小伙。
所以先前公安拿着画像去问的时候，那些认识他的人震惊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犯事！
当然公安没有直接说是他害了赵灵芝，毕竟还没有证据，只是怀疑。
可赵灵芝的事闹得那么大，医院里早已经传开了，就在同一栋楼，谁不知道呀？
公安现在拿着画像去问，大家哪能猜不出来，李爱军跟赵灵芝的事有关？
所以姜世勋上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偷偷说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感慨了不少李爱军以前来探望未来岳父周前进的事。
姜世勋还听到了一个消息，周前进的脾气挺怪的，每次李爱军来了，他的态度都不怎么样，在病房里还经常发火。
今天他就又发了一通火，把李爱军骂走了。所以李爱军离开的时候，心情应该很不好。
陆长霖惊讶不已：“这么说，他当时可能是故意的？”
姜世勋淡淡说道：“也有可能就是意外。”
不过现在来看，故意的可能性恐怕更大点。
但这些只是他们的猜测，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等找到了李爱军才能知道。
陆长霖松了口气：“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找到他应该很快吧？”
姜世勋点了点头：“应该是。”
两人这回却是猜错了。
公安根据周前进给的消息，去了李爱军工作的单位，谁知居然发现了一个乌龙！
单位的人看了李爱军的画像后说，他们这里确实有个叫李爱军的，但不是画像上的这个人！
公安们直接傻眼了！
等单位的人把李爱军叫来，他们果然发现这个李爱军长得跟画像上的李爱军一点儿都不像！
公安还以为是单位的人故意作假，于是质问那人：“你真的叫李爱军？”
那人一脸懵逼：“是啊，我当然叫李爱军！”
见他半点不心虚，公安又指着画上的人问：“那你认识他吗？”
李爱军摇了摇头：“不认识，这人是谁啊？”
公安：“……”
他们又问：“你认识周前进吗？”
李爱军再次摇了摇头，依旧一脸懵逼：“这人又是谁？”
公安也懵逼了，觉得事情不对劲。他们又找了人问，确定单位没有造假，李爱军的确是本人后，他们立刻赶回了省医院，询问周前进。
他们都以为是周前进说了谎，谁知说出这事后，周前进比他们还激动！
他红着脸怒吼：“什么？人不对？他不是那儿的人？这么说他居然跟老子说了谎！老子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居然敢骗老子！”
公安不确定他有没有说谎，只好又问了他的老伴儿王娥。
结果王娥失魂落魄的，嘴里一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呢？他明明说他叫李爱军，是XX的职工啊。”
0415 谁在撒谎？
公安只好又问：“你们知道他的住址吗？”
王娥愁眉苦脸地说：“他说是住的单位宿舍。”
“别的住址呢？他家是哪儿的，没跟你们说过吗？”
“没说具体住哪儿，就说了他家里条件不错，爸妈都是做什么的。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撒谎啊！”
王娥说到这儿眼睛都红了，“公安同志，会不会是搞错了？”
公安：“你先说下他家里的情况吧，我们尽快找到他，这样就能够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王娥觉得有道理，就说了。然而她只知道两人做的是什么工作，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工作的地方。
公安觉得不放心，又问了他们女儿周萍工作的单位，打算直接去找周萍问问。
李爱军既然是在跟周萍谈对象，那周萍肯定知道他的情况。
结果找到周萍才发现，她知道的居然也不多！甚至，她都不知道李爱军撒了谎。
公安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不信，觉得公安肯定是搞错了。
直到公安把她带去了李爱军的单位，她看到另一个“李爱军”，这才傻了眼。
但她还是不肯死心。
她激动地质问：“你们这里肯定还有个李爱军是不是？他跟我说了，他就在你们这儿上班，怎么可能不在？
是不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还是你们找了人顶了他的工作？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快让他出来，我是他对象！”
她这么说，另一个李爱军就不干了。
“就算你是女同志也不能冤枉人呀！我顶的是我爸的岗位，而且我都在这儿干了好几年了，怎么可能抢你对象的工作？
你要是不信，我们单位的领导，还有我那些同事，都可以给我作证！
我家就住在职工宿舍楼里，你不信可以跟我去看看，邻居们也都可以给我作证！”
单位的领导也说：“这位同志，你别激动，我们这里真的就他一个李爱军，而且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个都可以问的，我们怎么作假？”
周萍懵了：“那我对象呢？他跟我说他在这儿工作的！”
单位的领导觉得她是被人骗了，不过看到她那副崩溃的样子，哪里敢说实话？
就委婉道：“可能是你听错了吧。”
周萍失落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安只好问她：“你难道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吗？”
周萍红着脸：“平时都是他来找我，他每天都会骑自行车接我下班。说我是女同志，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
公安看了看手表，立刻说道：“这马上就要到下班的时候了，要不你先回单位，等他来接你。”
周萍听到这儿就急了：“你们该不会是想抓他吧？肯定是你们搞错了，他人很好的，肯定不可能伤人。”
公安连忙安抚她：“我们没说他伤了人，只是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他当时从那儿经过，很可能看到了案发现场。
而且行凶的人很可能看到了他，如果不尽快把凶手找到，他很可能会有危险。
如果我们从他这里知道凶手的情况，就能够尽快抓住凶手，这样他就安全了。”
0416 非常可疑
周萍一听到李爱军会有危险，立刻答应配合了。
公安跟着她回了工作的单位，然后先跟他单位的领导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延迟下班，先别让人出来，想法子把人拖住。
这么做，是怕到时候出意外，李爱军趁乱逃跑，或者抓了人当人质。
然后他们就埋伏在周围，等李爱军送上门。
许是胆子大，也或许是问心无愧，他还真的骑着自行车出现了。
只是他刚停在周萍单位门口，还没见到周萍，就被公安拍了下肩膀：“这位同志，能帮我一个忙吗？”
李爱军吓了一跳，扭头看到是公安，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居然丢开自行车扭头就跑！
然后周围还有其他公安埋伏着，哪可能让他跑掉？两名公安立刻冲了上去，把他按在了地上。
李爱军激动地大喊：“你们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抓我干什么！”
“没做你跑什么跑！老实点儿！别想耍花招！我问你，你在省医院的楼梯里，是不是害了一个女同志！”
李爱军吓得一下子就招了：“我没害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我什么都没做，她自己就倒下去了！”
公安：“你看到她倒下去的？”
李爱军：“是。”
公安：“那你为什么没有叫人？”
李爱军：“我……我想去叫人的，可是后来我害怕……我以为她会没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推她！她自己倒下去的！”
公安气坏了：“你知不知道，她摔下去的时候磕破了脑袋，因为你没有及时叫人，耽误了她的治疗，她的情况变得非常危险，说不定救不回来！”
李爱军激动地反驳：“可我又没推她，她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什么都没做！”
公安愤怒地说：“是，你什么都没做！你要是当时喊了人，她也不会耽误了半个小时的治疗！现在还躺在抢救室里头生死未卜！”
李爱军心虚了片刻，很快又激动起来：“可我又没推她，她受伤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啊，你们抓我干什么？”
“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拷上带回去！我看这小子不老实得很，说不定就是他故意推的。”
李爱军挣扎：“我没有！”
公安没听，直接把他带回去审问。
他的自行车也带回去了。
所以等周萍开完会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外头根本没有李爱军的影子。
她有些慌张，连忙找了附近的人问，这才知道李爱军是被公安带走了。
这下她彻底慌了，连忙骑着自行车去追。
然而公安开了车，她骑自行车肯定是追不上的。
等她追到公安局，李爱军已经被审问过了。他没能扛住，老实招了。
原来他确实叫李爱军，不过不是城里人，而且乡下来城里打工的。
他嫌弃乡下日子不好过，跑到城里，想找个好工作，吃商品粮，成为城里人。
然而来了才发现，好工作都是有数的，根本轮不上他。他只能做点又累又苦钱还少的零工。
于是他就打起了歪主意。
0417 李爱军的歪心思
李爱军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他还挺会想的，就是找个城里媳妇，家里条件要好的，比如父母都有工作，最好还是独生女。
这样他结婚了，就可以顶老丈人的工作，吃上商品粮，成为城里人。
所以他就故意去各个单位附近晃悠，寻找合适的目标。
然后就盯上了周萍这个冤大头。
周萍虽然不是独生女，可她上头就一个哥哥，还当兵去了，根本用不着顶父亲的工作，每个月的津贴还不少。
周萍顶了她母亲的工作，岗位很不错，每个月的工资不少。
长得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也是个清秀佳人。
李爱军就盯上了她。
他还挺聪明。盯上周萍后并没有直接找人帮忙介绍，或者贸然跟她认识。
而是花钱租了行头，就是他身上穿的衣服裤子皮鞋皮包，让他看起来像个成功青年。
他骑的自行车也是租来的。
准备好了这些行头，他把自己收拾精神了，又特地找了朋友演了出戏。
让他朋友假装二流子去纠缠周萍，然后他再出来英雄救美。
周萍一个涉世不深的女青年，就这么被他忽悠上了，跟他谈起了对象。
李爱军的工作，还有他家里的情况，自然也都撒个谎。
他正好有次从饭店门口经过的时候，听到里头传出来的说话声，发现里头有个人跟他名字一样。
他就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见他吃着肉，又听他跟人聊着工作，心里就不停冒酸水儿。
所以后来认识周萍的时候，他就故意拿了那个李爱军的工作往自己身上套，就这么骗了周萍。
两人现在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只要周家同意，他们就能结婚。
所以他为了哄周家人高兴，才会经常往医院跑。
谁知道今天被周前进臭骂了一顿，还被赶了出来！
他气坏了，出来后本来想去坐电梯，又想到今天那电梯运过尸体，觉得晦气。
所以就走了楼梯。
当时他想着心事，一直在出神，都没注意到别人。谁知道突然就有人撞在了他身上！
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滚下去了。
他追下去看，发现那人流了血，就吓坏了，生怕被人发现后要出医药费，所以赶紧跑了。
他每天打的零工本来工资就少，还得花钱租行头。
为了省钱，每天只能吃馒头就咸菜，连肉都买不起。
这么省下来，他手里也没攒下什么钱，因为还得花钱给周萍买礼物。
要是被人抓住，让他出医药费，那他跟周家人撒的谎立刻就要被拆穿！而且他也拿不出钱来。
所以他就跑了。想着反正没人看见，只要他跑了就没事了。
哪里想到，居然还是被抓住了。
周萍骑车赶到公安局的时候，李爱军还在审讯室里。
公安当然不能让她进去，就哄了她，让她坐在外头等。
等了一个多小时，李爱军的审问结束了。公安做了记录，让李爱军签字。
结果李爱军就没念过几年书，写出来的字奇丑无比，简直比小学生都不如。
因为他故意见死不救，丢下赵灵芝跑路，导致赵灵芝伤势加重。
公安暂时把他关押了，等赵灵芝的抢救结果出来，再看怎么处理他。
0418 骗局，准备离开
得知周萍一直在等，公安就给她看了李爱军的审问记录。
周萍看到后，整个人都傻了！
她一直以为的英雄救美，居然是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她以为的上进青年，居然是个乡下人，行头还都是租来的？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还是李爱军的签名！那么丑的字，一看就知道没文化！
她看上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没文化的骗子！
周萍伤心极了，很快崩溃地大哭起来。一名女公安负责安慰她，怕她想不开寻了短见。
等她哭完，外头天都黑了。公安怕她出事，特地把她送回了家。
又安排了人去医院，询问赵灵芝的抢救情况，顺便通知姜世勋和陆长霖。
具体的细节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只说是找到了推倒赵灵芝的人，他们的嫌疑彻底排除了。
等公安走后，姜世勋和陆长霖对视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姜芷莹看着陆长霖，见他的气运又恢复了正常，也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陆长霖这一波麻烦算是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可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等再过上几天，让姜诗云的伤口结痂，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
姜诗云恢复得越来越好，烧伤的皮肤已经陆续开始结痂。
她身上的烧伤，程度严重不一。有的只烧伤了表面，所以结痂比较快，还有一些烧伤比较深的，结痂就慢。
因为护士每天都会给她上药，换绷带，医生也会检查她的伤势恢复情况。
姜芷莹就没敢帮她治疗得太频繁，只帮她稍微治疗了下那些比较严重的深度烧伤，免得医生和护士瞧出什么来，心中起疑。
所以姜诗云的结痂速度看起来只是稍稍快了些，还在正常范围内，并没有让医生和护士察觉出异常，只当是姜诗云求生欲太强了。
眼看着姜诗云的皮肤都已经结痂，姜世勋就打算带她回去了。
陆长霖也意识到了这点，心中格外不舍。
可姜诗云这次住院治疗已经花了很多钱，便是农场领导组织了捐款，加上他和姜诗云的所有存款，还是不够。
剩下的还是姜世勋凑齐的。
陆长霖简直都不敢相信，姜世勋在乡下插队，每个月又没有固定工资，纯粹是靠天吃饭，居然能够拿出那么多钱！
陆长霖实在羞愧，只好把他偷偷寻摸的一些东西全给了姜世勋抵债。
姜诗云去了那边肯定还得继续治疗，尤其是她的后续整容修复，这个得花不少钱。
陆长霖和姜诗云攒的钱全都交了医药费，这次姜世勋也拿了不少钱出来，他哪里有脸让姜世勋一个人出钱？
他可没忘记，姜世勋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
所以他干脆借着给姜诗云收拾行李的机会，把自己这些年偷偷淘换的东西全拿了出来藏在行李中，交给了姜世勋。
然后偷偷跟姜世勋交代了：“世勋我知道这些东西现在不值什么钱，可我相信它们将来肯定值钱。
我现在实在没什么能拿出来了，只能给你这些，后面我发了工资，再给你汇过去。”
0419 出院，赵家实惨！
“既然你给我，那我就收着了。钱你先留着吧，不用急着汇，你一个月工资也没多少，先顾好你自己再说。”
姜世勋淡淡说道，“钱的事我会想办法，要是真没钱了，我会给你发电报的。”
这次姜诗云住院花了不少钱，回到那边后，可就用不着这么花了。
姜诗云伤得那么重，他又不能暴露了珠珠，如果早早地让她出院，其他人会怎么想？
要是出了医院，断了治疗，她还恢复了，别人又会怎么想？
所以只能让她继续住在医院里，这钱没法省下来。
好在，现在他们终于能够出去了。
姜世勋也没打算真留下陆长霖给的这些东西，占他的便宜。
这些东西留到以后肯定能值钱的，所以他打算以后交给姜诗云，当她的私房钱。
姜诗云现在这样，陆家那边要是知道了肯定有意见，说不定会逼陆长霖跟她离婚。
谁知道陆长霖到时候会怎么选？他要是真这么做了，这些东西就算是给姜诗云的补偿了。
姜世勋打着小算盘，打发陆长霖去办理出院。
等陆长霖走了，姜诗云换衣服的时候，他就偷偷让姜芷莹把那包东西收进了空间。
过了好一会儿，陆长霖才回来，手里提了包药，都是医生给姜诗云开的。
这时候姜诗云早换好了衣服，正在练习走路。
她最近一直在练习，虽然走路还有些艰难，但勉强能走了。
所以陆长霖一回来，他们就准备离开。
陆长霖小心扶着姜诗云，生怕她摔了。
姜诗云脸上也有烧伤，不过她当时用手挡了脸，所以烧伤没那么严重，早就结了痂。
怕吓到人，也怕她难受，陆长霖用围巾把她的脸围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出了医院后，他们准备直接坐公交去火车站。
等车的时候，陆长霖忍不住说：“我打听了一下，赵灵芝还没醒呢，医生说她要是醒不过来，恐怕就要成植物人了。
现在她的医药费还是农场给垫的，农场想法子联系了她家里，结果她家也出了好多事！
她爷爷脑溢血，虽然抢救了过来，但是偏瘫了，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爸出了车祸，当场就没了。她妈遭了抢劫，人是救过来了，不过听说伤得不轻，这会儿还住在医院里头。
她姥爷听到消息后，受了刺激，直接就死了。
她家现在这情况，多半是拿不出钱给她治了，农场领导现在正犯难呢，不知道该怎么办。
农场的钱都是公家的，总不能一直给她垫，万一她家一直拿不出钱，农场怎么办呢？”
姜诗云觉得惊讶：“她家没有别的人了吗？”
陆长霖说：“她好像有个哥哥在当兵，听说已经往回赶了，好像是还没到家。
她家里还有个弟弟，不过年纪还小，就是个半大孩子，根本不济事。
对了，她好像还有两个叔叔，不过他们家里听说也出事了，现在根本自顾不暇。
所以农场领导现在已经焦头烂额，那个李爱军家里穷得叮当响，也拿不出钱来。”
0420 见王珊珊，打击
姜诗云听到陆长霖这么说，心情就有些复杂。
她对赵灵芝当然是喜欢不起来的。
虽然出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赵灵芝，但她记得，当初走进棚子的时候，她突然就被人扎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当时扎她的那个人到底是王珊珊，还是躲起来的赵灵芝。反正，就凭赵灵芝先前想抢陆长霖，她对赵灵芝只有讨厌的份。
刚刚听到陆长霖说赵灵芝家里出了事，她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即便知道不应该，还是克制不住。
姜诗云好奇地问：“那怎么办？”
难道农场要一直给赵灵芝垫医药费吗？不垫的话，好像又有点说不过去。
陆长霖嘲讽地勾了勾唇：“好像还在联系龙京那边，希望赵家能够拿出钱吧，毕竟总不能一直这么垫着。”
他现在巴不得赵灵芝死了才好！
不过，赵家既然出了事，肯定没法捞王珊珊。或许他该去见见王珊珊，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要是王珊珊供出赵灵芝，赵灵芝就算真诚了植物人，也别想逃过去！
等了一会儿，公交车终于来了，陆长霖立刻扶着姜诗云上了公交。
他的动作很小心，因为姜诗云的手臂烧伤比较严重，虽然结了痂，但还是要小心血痂破开。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总算到了火车站。
因为姜诗云烧伤比较严重，他们找你医院和农场领导开了条子，买的是软卧车厢。
只是发车时间有些晚，要下午去了，现在距离发车还有好几个小时。
姜诗云就说：“既然还有时间，我想去看看王珊珊。”
她想亲口问问，王珊珊为什么要这样害她，策划这一切的到底有没有赵灵芝！
陆长霖也想去，就答应了。
于是，他们又坐车去看王珊珊。王珊珊现在已经被关押了，具体会怎么判还不清楚，反正不管是陆长霖还是姜诗云都不希望她好过。
到了看守所后，他们提出了探监的要求，看守所的人考虑之后，还是答应了。
探监的地方是一个专门的房间，中间隔了一道铁栅栏，防止发生意外。
姜诗云他们先进去，因为姜诗云还有伤，不宜久站，陆长霖特地找看守所的人借了张凳子给她。
所以当王珊珊被带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姜诗云坐在凳子上，陆长霖和姜世勋守在她两边，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眼神惊恐地看着姜诗云：“你……你怎么来了？你已经没事了？”
姜诗云冷笑：“王珊珊，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王珊珊脸色一变，心虚地说：“姜知青，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没事，我很高兴啊。”
姜诗云自然不会相信王珊珊这满脸心虚的鬼话，她继续说道：“你知道吗？赵灵芝出事了，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她家里也出事了，现在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来救你。你要是再不开口，可就要替赵灵芝顶罪了。”
王珊珊脸色大变，迅速扑向了栅栏：“你说什么？赵灵芝出事了？怎么可能！你骗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