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埃及
英国在埃及经营多年,影响力早已经渗透入这个国家的每一寸角落,在开罗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能看到大英帝国留下的痕迹。虽然埃及国内中低层的部分有识之士,一直在谋求将埃及彻底从英国人手中独立出去,但是国家的统治阶层心里很清楚,此时埃及周围的一圈全都是欧洲国家的殖民地,脱离了英国的保护,埃及根本无力在这种强敌环绕的环境中,继续保持主权和领土的完整。
英国控制着埃及大部分的武装部队,同时还握有国家外交和部分内政的大权,埃及人表面上掌握着国家的行政管理权,前提是不能忤逆大英帝国的意见。
埃及国王法鲁克一世是个穷奢极欲的花花公子,每天除了守在餐桌前享受从世界各地采购来的山珍海味,其余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赌博和渔猎女色之上,放在中国古代毫无疑问就是个标准的昏聩之君。
他天生患有学习障碍,本身才具就极为有限,一度被上任国王送去英国读书,结果却天天和英国的贵族纨绔混迹于一处,别的本事没学到,吃喝嫖赌倒是样样在行。
他还喜欢偷东西,你没看错,这位国王是个杰出的盗贼。为了练习盗窃技术,他还曾经师从一名监狱里的惯偷,每当进行国事和交际聚会时,他都会找机会偷盗宾客带来的随身物品,然后收藏这些赃物作为纪念。历史上最著名的一次是他偷走了丘吉尔的怀表,结果既吝啬又小心眼的邱胖子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纵容他,而是动用国家机器,逼迫国王交回了他偷走的怀表。
所以对于这个心理明显有些不太正常的家伙,英国方面表现出了相当的信任,这个人压根就没有成为雄主的资本,不可能对大英帝国在埃及的利益造成损害。
埃及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她扼守着非洲与中东之间的主要陆地通道,苏伊士运河更是具有战略价值的国际航运通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大英帝国绝对不会放弃埃及。
首都开罗的安全当然属于重中之重,因为这座建立在尼罗河三角洲起点的城市,周边完全没有可以用来凭籍的天险。如果在古代还可以使用高墙深壕来抵御侵略,但是在现代战争中,开罗却是最适合机械化部队突击的目标。
英国人在开罗城西建立了一座设施完善的空军基地,在这里布置了一支还算强悍的空中力量,完全掌握着尼罗河三角洲的制空权。他们在黄沙和岩基地面上铺设了两条两千两百米长的跑道,可以起降英国最大的轰炸机,一旦埃及遭到入侵,轰炸机部队可以从开罗挂弹出发,轰炸这个国家任意的一条边境。
对于埃及来说,最大的威胁永远都来自于海上,开罗距离地中海不到一百七十公里,一旦敌军从海岸线登陆,只需一昼夜的时间就能兵临这座首都。英国海军曾经在亚历山大港驻扎了地中海舰队的主力,只是眼下英国本土不剩几条拥有战斗力的军舰了,只能抽调地中海舰队的部分舰艇,补充进正在重建的本土舰队里。
当欧洲战争最激烈的时候,埃及的守备一度只能依靠来自于澳大利亚的八个步兵营,不过如今澳大利亚人已经全部返回了家乡,为了保卫宗主国的安全,澳大利亚好不容易才凑出了这些部队,既然此时战争已经结束,英国没有理由继续扣着这支援军,让这些勇敢的士兵安全回家,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奖励。
眼下在埃及驻扎的英军武装,主力已经换成从印度调来的一个英印步兵师,另外还有四个在埃及组建的标准殖民地步兵团和十六个英国独立步兵连,兵力大约在四万人左右,放在欧洲根本不起眼,但在某些中东的部落酋长眼里,这已经是一支足以左右国家兴亡的强大力量。
在埃及英军还部署着一支规模不小的坦克装甲部队,加起来的坦克数量足以编成一个装甲旅,只是型号普遍都比较老旧,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防御力落后的超轻型坦克,剩下的则是行动迟缓的步兵坦克。
英国人在埃及建立了军工厂,可以制造一些常规的弹药和武器,在欧战爆发之前,技师们已经可以加工出坦克上容易损耗的零部件,能够对坦克进行一些简单的维修。
“这些是这个月修理好的维克斯坦克,放在这里是正等待下面的部队来接收。”亨特上校骑在一匹漂亮的栗色阿拉伯马上,用马鞭指着跑道旁空地上停放着的两排坦克说到。
“作战准备的速度必须加快了,伦敦对东岸发生的那些讨厌的事情感到非常忧虑,上议院的耐心很快就会被消磨光的。”费伊爵士骑着一匹黑色的汉诺威马,这是某位德国朋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您的意思是,白厅那几位都支持这个计划?”亨特上校挽过了马头。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上校。”费伊爵士对着上校挤了挤眼睛。
“您刚才说过什么吗?阁下。”上校很上道的回答到。
“现在就等着德国的非洲军入驻埃及,凭借德国人的威慑力,中东的局势很快就会稳定下来。”费伊爵士一边用手梳理着坐骑那油光顺滑的鬃毛一边说道。
“不光是中东,整个非洲北部的局势都会受到影响,其实我更关心伊朗和土耳其的态度。”
“不用为这个问题担心,德国人对他们的影响力远超过我们,那位元首阁下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秘密派遣他的特使来到埃及。”费伊爵士自信满满的说道。
“您认为那位德国使者是为了这次的行动而来吗?”亨特上校问道。
“不能排除有这个可能。”
“您的意思是,德国人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计划?”
“应该有人告诉了他们,反正早晚是要全盘向他们托出的,我们不可能一边瞒着德国人,一边却要求他们的军队配合行动。”费伊爵士摊开手耸了耸肩膀。
“也对,您说的有道理,阁下。”亨特上校点着头表示赞同。
“现在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到停机坪去吧,德国使者的飞机快要到了,我可不想让客人等我们这些主人。”费伊爵士掏出腰间的怀表看了看。
“还想比试一次吗?阁下,谁先跑到停机坪谁赢,我赌十英镑。”亨特上校摇了摇手里的马鞭。
“十英镑,先到先得。”费伊话音未落,马靴的靴跟轻点坐骑的腰肋,胯下的汉诺威马猛地往前一蹿,随后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向着远方奔驰而去。
“喂,您这是作弊,阁下!”亨特上校急忙给了自己的阿拉伯马一鞭子,急急忙忙的冲着爵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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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使节
“瑞尔森男爵,这是您要的咖啡。”穿着蓝灰色套裙的空勤服务员把一杯咖啡放在了海因里希.冯.瑞尔森男爵面前的小桌上。
“谢谢。”男爵风度翩翩的对着漂亮的服务员点头致谢。
“我们距离开罗还有多远?”坐在机舱另一侧的一名男子询问到。
“请稍等,我去询问一下机长。”服务员微笑着回答,随后端着托盘走向了前舱。
“这是你在这架飞机上喝的第三杯咖啡了。”男子转过头对着男爵说到。
“别担心,舒尔茨,我保证可以在降落前喝完它。”瑞尔森男爵从桌上的糖罐里舀起一勺砂糖。
“你这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舒尔兹对这位好友的滑头有些无奈。
“好吧,舒尔茨,你想谈些什么。”瑞尔森搅动着香浓的咖啡,视线转向了舷窗之外。
“我感觉这次的工作会很棘手,你难道一点都不为此担心。”舒尔兹捋了捋头侧的灰色短发,他还不到四十岁,发际线却已经退到了耳朵后头。
“你是在质疑元首的决定?”男爵端起咖啡,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
“上帝,你小声点。”舒尔茨压低声音说到,随后伸长脖子向机舱后方瞥了一眼。
“后面可是坐着整整一打党卫队。”舒尔茨提醒到。
“别担心,他们只是和我们顺路,到了开罗就分道扬镳。”男爵品了一口咖啡,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领头的那位党卫队中校吗?我感觉他很脸熟,应该是在那里见到过。”舒尔茨小声的说到。
“或许是在哪个阅兵庆典上见过面,你知道我不是很会记人的脸。”男爵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
“就这样你都能在帝国外交部找到工作?”舒尔茨吐槽到。
“我有三个博士学位,还会熟练的使用六种语言,我思维敏捷,善于交际,相貌英俊,家世不凡。”男爵得意的仰着脸说到。
“上帝,我和你同窗四年,竟然没发现你是个自恋狂。”舒尔茨捂着脸说到。
“别搞错了,舒尔茨,这是我自信的表现。”男爵对舒尔茨的摇动着手指。
“好吧,自信的瑞尔森男爵先生,现在你是否能够告诉我,到达开罗之后,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吗?坦白告诉你,我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舒尔茨沉下脸来,换了张严肃的面孔。
“英国方面派了一名外交代表,他今天会到机场迎接我们。”男爵放下了咖啡杯。
“费伊爵士,英国上议院议员。”男爵翻开搁在桌上的一个小笔记本。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您对他有印象吗?”舒尔茨皱着眉头询问到。
“他是个资深政客,保守党,战争结束后和我们有过一些合作。”男爵念着笔记本上的记录。
“这样说他是个亲德派。”
“应该说是个实用派,对这种人不能放松警惕。”瑞尔森瞥了一眼同伴。
“舒尔茨先生,机长说我们现在距离开罗还有二十分钟的航程。”空勤服务员掀开前舱的帘布告知到。
“谢谢你,柯特小姐。”舒尔茨致谢到。
“还有二十分钟,看来我有足够的时间喝完这杯咖啡了。”男爵搅动着小勺。
“别管这杯咖啡了,继续说说你的打算。”
“舒尔茨,我发现你在一个关键的问题上发生了误判。”瑞尔森望着同伴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什么问题?”舒尔茨有些心虚的眨巴着眼。
“现在是英国人需要我们的支持,而不是我们需要英国人的帮助,你必须要牢牢记住这一点,否则我们的这次使命,真的可能会遇到麻烦。”瑞尔森神情严肃的说道。
“我是很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不是来寻求合作的么?”舒尔茨疑惑的问道。
“不不不,亲爱的舒尔茨,我的朋友。我们这次出使,其实就是向英国人宣示一下第三帝国的态度,让他们能够安心而已,元首并不在乎是否能够和英国人达成什么合作协议,他的目光可不会仅仅局限在这片土地上。”瑞尔森轻敲着桌面说到。
“可以这样说,我们在这里只是一个象征,是元首给英国人的一个保证,所以别再为是否能够完成使命而烦心,你完全可以把这次出使当成是一次公款度假,然后好好享受这里的异国风情吧。”瑞尔森合上了笔记本,随手塞进了西服的内袋中。
“长官,已经和对方联络上了,德国特使的专机距离开罗还有十五分钟的航程。”一名英国陆军上尉跑到亨特上校身边报告到。
“命令仪仗队和军乐队做好准备,把那些懒散的家伙从帐篷里赶出来。照顾好我和爵士的马,再叫他们送一些冰镇汽水来。”亨特上校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了一旁的勤务兵。
“是,明白了,长官。”上尉向上校敬了个军礼。
“实话说,你的骑术真的不错,上校。”费伊爵士从印度侍应手里接过湿毛巾,擦着后颈上的汗水。
“还有十分钟时间,德国特使的专机就要到达了。”上校摘下军帽,递给了印度侍应。
“这是十英镑,我们两清了。”费伊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抽出了一张十镑的纸币。
“非常感谢,爵士阁下。”亨特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乐呵呵的接过了赌金。
“上校,你会不会玩牌?晚饭后我和杜克爵士有一个牌局,你有没有兴趣参加。”费伊从侍应端着的冰桶里拿起了一瓶冰镇芬达递给了上校。
“谢谢,阁下,很荣幸能够受到您的邀请,我当然愿意参加这场牌局。”亨特毫不犹豫的接受了邀请。
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但可以结识到一些上层政客,说不定还能够就此进入他们的交际圈。亨特上校不是贵族出身,完全依靠军功和资历才慢慢爬到目前的位置上,缺乏人脉和后台的亨特很难再往上晋升了,像他这样的老上校在英军中为数可不少,大都只能在服役年限到达后退出军旅生涯。如果认识几个上层的议员政客,那么情况就会大不一样了,如果对方愿意在他身上投资,那么成为将军不再是什么梦想,而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
“那就好,等晚宴结束后你跟我一起走。”费伊用扳子起开了芬达的瓶盖,插入了一根蜡纸吸管。
“阁下,那位德国特使叫什么名字?这次他们来多少人?”亨特问到。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海因里希.冯.瑞尔森。”费伊叼着吸管说到。
“听上去是个贵族。”上校一脸惬意的吸着冰镇汽水。
“嗯,是个男爵。”费伊揉了揉太阳穴,这冰汽水还真够劲。
“他们这次一共来多少人?”
“据说只有两个人,男爵和他的私人助手。”费伊皱着眉回答到。
“啧,这还真是够隆重的。”上校嘲讽到。
“可不能小看这位特使,这位男爵是德国元首亲自指派的,得到了德国元首的授权,在外交层面上他就是第三帝国的全权代表,绝对不容任何人加以冒犯。”费伊提醒到。
“我明白了,阁下。”亨特连忙低头受教。
“德国特使在埃及的保卫工作,全都交给你来负责,必须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这段时间埃及的反叛份子活动很频繁,别让他们借机搞出什么大事件。”费伊吩咐到。
“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德国特使,绝对不会让他在埃及受到任何伤害。”亨特郑重的回答道。
此时天边远远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嗡鸣声,两人手搭凉棚抬眼望去,好不容易才在蔚蓝色的天空背景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机影。
“快让仪仗队集合,军乐队准备,把我的帽子拿过来。”亨特上校急急忙忙的对着部下命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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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局面
德国特使是秘密到访埃及,当然不允许大张旗鼓的对外宣传,此时机场上除了必要的外交仪仗,并没有组织当地的政治人士和媒体到场。
不过鉴于埃及的英国管理系统已经被严重渗透,所以不可能阻止住这个秘密外泄,德国特使到访埃及的消息,必定会引发埃及社会上下的过度揣测和解读。
这其实也是英国人想要看到的结果,因为那些埃及的民族主义分子,一直憧憬着德国会来解放埃及,帮助他们从英国人手里彻底独立出去,是时候打破他们的这个愚蠢的梦想了,让他们知道除非大英帝国主动放弃特权,否则任何人都别想挑战英皇陛下的无上荣光。
英国军队在欧洲战场上的节节败退,使得大英帝国的威望受到了沉重打击,一些之前畏于英国强大武力而选择蛰伏的地方势力,由此开始蠢蠢欲动。
特别当英国开始从殖民地向本土抽调作战部队之后,一些殖民地本土势力乘着英国驻军兵力缩减的机会,开始偷偷的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侵占了不少原本属于英国控制区域内的土地和权益。
欧洲战争让殖民地民众看到了大英帝国的虚弱,他们不再把英国人视为高高在上的统治阶级,他们开始策划着发起反叛,准备从英国人手中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权益。
不要相信这些人全都是为了什么民族的独立和解放,其中大多数人心里只是想要瓜分英国人的利润份额,以及获得奴役民众的权力。因为在中东这块地方,本身没有一定的权威和实力,是不可能领导发起一场反殖民起义的。
在十几年前阿拉伯的酋长们就已经用悲惨的事实证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便由最强悍的阿拉伯部落武士组建成的军队,都无法战胜用现代化武器和战术武装起来的英国正规陆军。
这些沙漠民族的领导者不是部落酋长就是旧帝国的王公贵族,弱肉强食是他们几百年来一直遵循的规则,当他们发现敌人强大到无法战胜的时候,他们会明智的选择合作妥协和服从。
但是千万别以为这些人会真心屈服,他们只是在阴影下盘起身躯,等待强者变的虚弱的那一刻,然后悄然从背后发起致命一击。
这些人只忠实于各自的部落和利益,宗教只是他们用来统治的工具,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宗教的本质,如果有必要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篡改教义,来为自己的政令和决定做出解释。
相对于一团乱麻般的阿拉伯部落势力,埃及国内的势力划分要简单得多,国王是个酒色之徒,却对权力没有多少欲望,无论对英国人还是对埃及内阁来说,这位都是个很称职的傀儡。
他身边聚集了一大群依附和利用国王权势的政治力量,这些人掌控着埃及政府,身份大都是埃及的资本家或者大农场主,很清楚想要保住自己的财产和权势,最牢靠的办法就是维持现状。
而目前埃及国内最主要也是最危险的反英势力,就是执着于争取埃及独立的华夫脱党(埃及独立运动党派,阿拉伯语原意是代表团)。
这个党派曾经在一九一九年,掀起过一次几乎席卷埃及全境的大规模抗英运动,随后抗议运动在民间自发演变成了武装起义,起义者破坏铁路和桥梁,袭击英国警察和士兵,摧毁了一大批基础设施。不过那时候华夫脱党表现的很克制,他们要求民众放弃暴力对抗,寻求用政治途径解决争端。
在英军的武力镇压下埃及起义者损失惨重,但是英国的在埃及利益也损失很大,因为英国在一战中国力严重受损,已经承受不起另一场战争,于是选择和埃及独立运动和解,让出了一部分行政管理权,给了埃及名义上的独立。
英国人实在是打不起了,如果换成维多利亚女王时代,哪怕让埃及尸横遍野,吉萨金字塔用鲜血涂遍,大英帝国也绝不会和反叛者妥协。同样埃及人也确实被残暴的英军给杀怕了,加上华夫脱党热衷于寻求政治解决,否则也不会同意英国人提出的非分条件。
从这里就能看出英国人醇熟老练的外交与政治手腕了,他们总是能够选择最合适的时机,达成对自己更有利的交易。
虽然独立只完成了一半,但是对于埃及来说已经是个巨大的胜利,主导谈判的华夫脱党领袖们就此成为了埃及人心中的英雄,当年埃及议会成员里九成是华夫脱党人,政府被牢牢控制在党派成员的手中,华夫脱党人似乎成为了历史的宠儿。
但是好景不长,因为华夫脱党一直念念不忘从英国人手中拿回剩下的那部分权力,最终消磨掉了英国议员们的耐心。经过十年苦心经营,英国的军事实力获得了一定的恢复。同时她也正需要从埃及吸取更多的血液,用来弥补因为世界经济危机而造成的亏空。
另外因为长期掌控政府权力,华夫脱党在施政过程中侵犯到了不少人的利益,得罪了一大批埃及本土的资本力量,其中不少都是有实力的农场主和大资本家。
最终这些势力和英国人内外勾结起来,向当时的国王施加压力,最终国王强行下令重新组阁,推翻了华夫脱党对埃及政坛长达十一年的统治。
当了十多年高高在上的主子,一下子被踢落尘埃,换成谁都不会甘心服软。于是在一九三零年六月,华夫脱党故伎重演,这次他们可没有选择政治途径,而是直接纠集起一批民众,发起了所谓的“六月起义”。
他们这次喊出的口号是“民族独立,反对君主政体。”,矛头指向了埃及国王的统治权力。结果这一次起义,大部分埃及传统势力都站到了国王这一边,当时的国王福阿德一世,派遣由英国训练和武装起来的军队和警察,对起义者进行了血腥的镇压。华夫脱党徒遭到了残酷的捕杀,大量高层领导者和精英成员被捕,华夫脱党就此被踢出了政府,活动也开始转入了地下。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坚韧的华夫脱党徒们依旧在暗地里慢慢积蓄着力量,如今这些人不再满足于赶跑英国殖民者,他们还想要进一步推翻埃及的君主制。
当欧洲战事最紧张的那段时期,英国对埃及的控制力急速减弱,大量军队被调往利比亚边境,防备意大利殖民军可能的攻击。
一些华夫脱党徒认为这是一个可乘之机,于是发动了几次针对开罗驻防英军的袭击,也该是这群家伙倒霉,他们攻击的不是什么英国人,而是远道而来的澳大利亚士兵。
这群作风狂野粗暴的澳洲牛仔可没有什么绅士风度可言,至少有一半袭击者被当场击毙,接着澳洲大兵们用刺刀和绞索解决了剩下的另一半,等到上级想到追查主使者,却发觉现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
不过不是每次袭击都是失败的,有几处由埃及陆军看守的弹药库遭到了袭击,失落了一大批英军储存在那里的弹药和军械。英国人很清楚这件事里面一定有内鬼,但是顾及到埃及陆军的士气,一时半会还难以将内应甄别出来,而这些失落的武器也都去向不明,成为了埋藏在埃及民间的一大隐患。
这不是费伊爵士需要考虑的问题,他是一个高贵的上议院议员,目光要放在更高级的层面上,维持社会稳定是警察和陆军宪兵的工作,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大英帝国的利益和安全。
“这是德国特使的飞机吗?我以为个头应该会更大些。”亨利上校端着望眼镜说到。
“那应该是架迅龙,是我们自己的飞机。”一名空军少校报告到。
“什么?这个时间有我们的飞机到达吗?”亨利转过脸询问。
“计划上没有这架飞机,或许是临时在此降落的。”少校摇着头回答到。
“让这架飞机换个地方降落,德国特使的飞机就快到了。”费伊爵士大声说道。
“好的阁下,我立即去处理。”少校连忙快步向着跑道边的一辆敞篷通讯车跑去。
“哈哈哈,看到了吧,前面就是开罗空军基地,我果然是最棒的!”德哈维兰DH89迅龙运输机的驾驶舱里,克里格少尉大笑着说到。
“这群英国混蛋以为可以用这堆破烂害死我,他们打错主意了。别担心那盏红灯,杜瓦小姐,这只是代表右发动机的润滑油耗尽了。”克里格利转过头大声安慰着坐在身后乘客座位上的杜瓦小姐,对方现在因为紧张而变得小脸刷白。
“发动机在冒青烟,少尉,而且你右边的油压表已经没有读数了。”霍恩扒着驾驶舱之间的隔板窗口上大声提醒到。
“完全没有问题,我们有足够的高度和速度,这东西可是有四支主翼,就算是无动力滑翔,我也有十足的把握把它降落在那条该死的跑道上。”克里格轻轻收小了右发动机的油门,随后向前推动操纵杆,飞机开始向下小坡度俯冲,快速下降引起了一阵失重感,机舱里响起了两位美女小小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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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哈德森少尉
“迅龙”运输机飞速下降着高度,机身开始出现轻微的震颤,硬铝框架和胶合板外壳吱嘎作响。“我们需要尽快的降落,克里格。”霍恩大声喊到。
“我正在这样做,上尉,现在你最好回到座位上,绑上保险带。”克里格关掉了右侧引擎,螺旋桨自动开始顺桨,从发动机罩壳缝隙里喷出的烟雾变淡了一些,但是内部温度依然很高。
“上尉,下面有个白痴要我们改变航向。”克里格在驾驶舱里叫喊到。
“你准备怎么做。”霍恩扣着保险带的锁扣。
“让这个混蛋见鬼去。”克里格调整着机头方向,对准了远处的跑道。
“上尉,我发誓下次再让我遇见那个哈德森,我一定要打爆他那张讨厌的肥脸!”飞行员大声喊到。
“你只能排队了,我会先打死他的!克里格!”霍恩赞同的大声附和到。
要问霍恩一行人如何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这故事就得从两个小时之前说起了。
前面说到他们乘坐诺曼底号邮轮到达了苏伊士附近的齐比里特空军基地,身边还有两位同行的法国美女,一行人在码头上晒了好一阵太阳,终于等来了英军派来的接待人员。
“非常抱歉,出发前正好遇到点问题,耽搁了一些时间。”敞篷车还未挺稳,一个身材圆滚滚的英国空军军官就从车上蹦了下来,随后一路小跑地冲向了两位德国军官。
“我是皇家空军少尉哈德森。”哈德森对着霍恩敬了个英式军礼。
“德国陆军上尉霍恩。”霍恩靴跟一顿,回了对方一个举手礼。
“空军少尉克里格,嗨!莱因哈特!”克里格高高举起右臂。
“欢...欢迎你们来到齐比里特,先生们。”哈德森少尉的表情有些僵硬,看来他和其他第一次见到举臂礼的英国军官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
幸好德国人随后就放下了手臂,胖乎乎的皇家空军少尉这才松了一口气。
“很高兴见到你,少尉,能够先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么,我们都快被太阳晒干了。”霍恩说到。
“当然,一切早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我以为你们只有两个人,没想到还有两位迷人的女士。”哈德森的视线止不住的往美女们方向瞥去。
“这两位是杜瓦小姐和布隆小姐,她们将要和我们一起去开罗,能否先给她们准备个休息的地方。”霍恩不动声色的向旁移了一步,挡住了英国少尉有些呆滞的视线。
“啊,非常抱歉,霍恩上尉,我们这里是空军基地,没有专门为女士准备的休息处。而且给我的命令是要求准备好一架运输机,让你们到达后立即驾驶着飞往开罗基地。”哈德森少尉那张包子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那也没有关系,反正这里距离开罗只有一百五十公里,最多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航程。”霍恩的后半句话,是说给两位小姐听的。
“那么带我们去看看飞机吧,哈德森少尉,另外你是不是能够找几个人帮我们搬一下行李。”克里格插话到。
“没有问题,我马上就派人来搬运你们的行李。”哈德森转过头对着坐在不远处休息的几个印度杂役大声呼喝到,使用的是一口流利的印地语。
“少尉,没想到你还会印地语。”霍恩笑着说到。
“我出生在印度,父亲是个铁路工程师,我的童年是在海德拉巴渡过的。”哈德森自豪的回答到。
“真是奇特的经历,少尉,现在让我们去看看飞机吧。”克里格已经站在了敞篷车边,打开了轿车的车门。
“女士们。”克里格对着两位法国美女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哈德森少尉。”站在基地的停机坪前,克里格指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大声喊到。
“上帝啊,这架飞机让我回忆起了美好的童年,卡鲁兹。”杜瓦小姐眨巴着大眼睛说到。
“没有您说的那么夸张,杜瓦小姐,我可以向您保证,这架飞机依旧还能安全的飞行。”哈德森少尉抚着肚子说到。
“这架飞机是哪年出厂的,一九二四还是一九二五?”克里格的语调里明显带着讽刺。
“我记得上次坐这种飞机时,我还在读军校。”霍恩的脸上带着回忆的神情。
“这就是一辆带着翅膀的公共汽车,这种设计十年前就已经淘汰了。”克里格指着停在停机坪上的法尔芒F60型远程客机大声说道。
或许德国空军少尉说的有些刻薄,但却也没有偏离事实太远,这种曾经在法国航空界大放光彩的远程运输机,其实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产物,原本是作为一款远程轰炸机来设计的。
结果因为出现时战争已经临近结束,法尔芒没能拿到一架政府的订单,为了挽回损失,法尔芒公司高层灵机一动,把她改造成了一架客货两用飞机,还给她起了个“歌利亚”的外号,投入了商用航空市场的竞争。
因为原本设计能够装载一吨重的航空炸弹,所以这种飞机有个很宽敞的机舱,只不过当时的设计师完全没有考虑到什么空气动力学,整个机身方方正正,外形确实和欧洲城市里的有轨电车相仿。
这架飞机虽然外观丑了些,但是性能还是相当不错的,法国人用她开辟出了巴黎至伦敦,巴黎至柏林等一系列远程航线,最远能够从巴黎直飞北非的卡萨布兰卡,航程达到两千公里以上。法国人甚至把所有使用这种飞机的航空公司组织起来,建立了巴黎航空联盟,一度垄断了巴黎至欧洲各国主要城市的客运航空。
这种飞机总共生产了六十架,最后一架“歌利亚”在一九二九年才离开生产线,直到三十年代中期,这种客机依旧活跃在欧洲各国的航线。
霍恩一行人即便没有坐过这种飞机,至少也在报纸杂志上见过,法尔芒的F60因为其独特的外形,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为什么英国皇家空军的基地里,会有一架法尔芒F60客运飞机?”霍恩询问皇家空军少尉。
“这架飞机原本属于捷克斯洛伐克国家航空公司。”哈德森少尉没有再做进一步的说明,他相信德国人能够听懂他的意思。
在二十年代末捷克斯洛伐克从法尔芒手里得到了生产许可证,利用法国提供的零件组装生产了八架“歌利亚”,四架由阿维亚公司生产,剩下四架由老牌的莱托夫飞机制造厂生产。
这显然就是那八架捷克产F60中的一架,德国吞并捷克时,部分捷克民航飞行员驾驶飞机逃离了那个国家,不知道这架“歌利亚”来到埃及之前,曾经辗转过多少地方。如今英国人已经抹掉了原本捷克国家航空公司的标志,重新喷上了皇家空军的涂装。
老实说霍恩对这架飞机背后的故事很感兴趣,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虽然皇家空军少尉拍着胸脯说这架飞机完全没有问题,但是看着眼前这架古董,陆军上尉总觉得有些不太靠谱。
“只靠我一个人可无法操纵这东西,我还需要一个副驾驶和一个航空机械师。”克里格挠着头对霍恩说到。
“抱歉上尉,我们没有空闲的飞行员了,这段时间从本土调来了很多飞机,飞行员的任务很繁重。我本来以为你们两位都是飞行员,没料到您是一位陆军军官。”哈德森摊着双手说到。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只能在这里耽搁两天了,周末就有一架飞往开罗的勤务航班。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为诸位准备汽车,送你们去苏伊士的市区,那里有一间非常高级的旅馆,我和那位经理很熟,可以让他给你们打一些折扣。”说到打折的时候,哈德森少尉还搓起了胖胖的手指头。
“你们这里就没有其他飞机了吗?我看那边的几架飞机就不错。”克里格指着停机坪角落的几架维斯特兰德的“莱桑德”轻型联络机说到。
“少尉,我之前说过了,这里所有的飞机都有任务在身。”哈德森摇着头说到。
“我现在就要见你们的指挥官,相信他一定会给我们安排好另一架飞机的。”霍恩板起脸恐吓说到。
“理查德将军昨天下午就去开罗了,要到后天才回来,这架飞机就是他专门嘱咐我们安排的。”哈德森耸起肩膀。
“不过,如果你们真的很着急的话...倒是有一架飞机空闲着,请跟我往这边走,诸位。”皇家空军少尉指着停机坪末端的机库说到。
“如果还是这种破烂,我会向上级报告在这里遭遇的一切。”克里格警告到。
“放心吧,少尉,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哈德森转过身,领头向着机库方向走去。
霍恩等人没有看到,此刻这位英国皇家空军少尉嘴角上,带着的那丝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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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 降落
气流激荡着迅龙的胶合板蒙皮,发出了舱内设施在震颤中相互碰撞,发出了让人担心的“咚咚”声。
这是一架性能卓越的短途客机,英国“德.哈维兰”公司的明星产品,自从诞生之后,不知有多少英国名流曾经乘坐过这款飞机,并以其优良的操控和安全性而为英国大众所熟悉。
德国飞行员却并不了解这个,他是第一次驾驶这种英制飞机,虽然嘴里说着有十足的把握,其实只是为了安抚乘客们的情绪。
这次飞行刚开始很顺利,看似那个英国空军少尉给他们挑了一架不错的飞机,但是当航程进行了一多半时,克里格发现右侧引擎发出了奇怪的噪声,在空中他只能简单的进行目测检查,最终判断应该是油路管线出现了故障,他的右侧发动机正在缓慢的向外泄漏润滑油。
幸运的是,迅龙两台引擎的滑油箱是相互独立的,一侧的泄漏不会影响到另一台引擎的工作。按照克里格的估算,剩下的润滑油不够支撑他们返回齐比里特,他必须立即做出决定,是选择就地迫降还是继续飞往开罗。
克里格出发时挑选的是一条最短的航线,没有沿着苏伊士至开罗的沙漠公路飞行,而是走直线飞越荒漠中心。此时飞机下方就是著名的阿拉伯沙漠,如果克里格计算无误的话,他们此时的位置距离开罗还有七十公里,即便是在沙漠上迫降成功,在没有淡水和补给的情况下,克里格很怀疑他们是否能够活着走完这段路程。
至于等待外界的救援,克里格压根就没指望过,特别当他发现电台也出现了故障,他只能收信却无法向外发信之后,德国空军少尉相信这是有人故意搞的破坏,眼前这一切很可能就是那个英国空军少尉布下的阴谋。
当然这些猜测克里格是不会跟后舱的乘客们说的,因为这只会造成恐慌,对解决目前的困境一点帮助都没有。
所以克里格只是向霍恩简单的讲了下飞机引擎的问题,并且表示并不影响接下来的飞行,他有足够的把握把大家安全的带到目的地。
迅龙的底子相当好,德.哈维兰确实有资本为之自豪,就算是一台引擎发生故障,这架飞机依旧有足够的动力带动她继续向前飞行。
这架飞机使用的是两台各两百零五匹马力的“吉普赛女王III”引擎,看上去似乎和那些动不动就高达七八百马力的战斗机引擎无法相比,但是考虑到这架飞机满载重量只有二点五吨,这点动力足以让她达到每小时两百五十公里的航速,对于一架三十年代设计的六座短途客机来说,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记录。
“不要担心,只是稍微有些晃动,等下降到六百米后会好一点。”克里格大声安慰着后面的乘客,双手稳稳握着带有明显英国风格的操纵杆(顶部有个对称的环装结构,便于飞行员持握和发力)。
“我相信你,卡鲁兹,加油。”杜瓦小姐强忍着恐惧大声回答到。
两位法国女郎的表现让霍恩上尉十分惊讶,能够看得出她们心里很害怕,但是却坚持着没有像普通女孩子那样哭泣惊叫。这是两个内心坚强的女子,让霍恩上尉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位穿着希特勒少女队裙装的美丽姑娘,曾经也是如此的勇敢好强。
“小心点,全都交给你了,克里格少尉。”霍恩探头看了看下方土黄色的地面,转过脸大声的对飞行员喊到。
“没问题,全都交给我了。”克里格举起一只手,让后舱的乘客看到他竖起的拇指。
“长官,那架飞机没有回答,应该是通讯出现了故障。”皇家空军少校向亨利上校报告到。
“这种事情很常见吗?怀特伍德少校。”费伊爵士在旁边插话到。
“这里的昼夜温差很大,无线电装备时常会出一些小故障。”怀特伍德回答到。
“不能用其他办法联络上他们了吗?”亨利上校皱起了眉头。
“我们可以使用信号弹或者烟雾,但是长官,有这个必要吗?他们几分钟后就要着陆了。”怀特伍德少校询问到,那架迅龙可是皇家空军自己的飞机,怎么说上面都是自己的同袍。
“问题是德国人...”亨利上校刚说到这里,遮阳棚外响起了瞭望哨的惊叫。
“长官,那架迅龙右侧引擎停转了。”
“什么?真见鬼。”皇家空军少校连忙冲出遮阳棚,端起望眼镜对准了正在进入降落航线的迅龙。
“你说的没错,右侧螺旋桨在慢速顺桨。”少校放下望远镜,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值星官问到:“消防车和救护车都就位了吗?”。
“是的长官。”回答是肯定的。
“让他们立即去跑道边待命,希望不会用得到他们。”
“遵命,长官。”值星官立正敬礼,然后转身跑去安排布置了。
“长官,西面又飞来一架飞机,高度七百,是个大家伙。”另一名瞭望哨喊道。
“这应该是德国特使的专机,真该死,全都撞到一块了。”空军少校再次端起望远镜。
“长官,塔台报告德国特使的专机已经到达,他们准备进入降落航线了。”通讯敞篷车里的无线电操作员大声报告到。
“没办法了,让德国人先在空中等待,让塔台引导他们多转上几圈。”怀特伍德少校大声命令到。
“发生了什么事?”亨利上校闻声跑了过来。
“德国人的飞机到了,就在那儿。”空军少校手指着天空。
“现在该怎么办,能不能让那架我们的飞机等一下,让德国专机先着陆。”听上去亨利上校像是在咨询少校的意见,但实际使用的语气却完全不是那样。
“那架迅龙的发动机发生了故障,不知道是否还能坚持多久。”怀特伍德解释到。
“哼...既然你坚持,那么这里就全交给你了,怀特伍德少校。”亨利上校紧皱起眉头,当着这么多空军将士的面,他没办法下达强制性命令。
“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把这个怀特伍德抛出去顶罪。”亨特上校转身往遮阳棚里走着,心里暗自做好了决定。
迅龙进入了下滑航线,距离跑道顶端已经不到一公里,此时就算用肉眼都能看清飞机的右侧螺旋桨没有在正常转动,发动机短舱后方还拖着一条的淡淡的白色烟尾。
“大家做好准备,我们要着陆了。”克里格大声通知着同伴。襟翼已经放至降落档位上,飞机的时速降至一百七十公里,对于这架双翼客机来讲,这个降落速度还是稍许快了一点。
“放心吧,保证一次就能成功。”克里格大声给自己和同伴鼓着劲。
德国飞行员往后轻轻带动操纵杆,迅龙的机头开始高高仰起,飞机的速度进一步降低,此时机翼已经不能带来更多的升力了,起落架开始向着地面接近。
“十英尺,五英尺,三英尺,干得漂亮!”看到这架迅龙的三点起落架几乎同时接触到跑道,怀特伍德不由自主的为驾驶员的精湛技术而喝彩。
“真是一次教科书般的完美降落,驾驶员是个老手,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皇家空军少校对着值星官说到。
“看上去用不着消防车了。”值星官笑着说道。
“派几个人过去,让她别停在跑道上,立即移动到滑行道上去,我们要尽快清出跑道,让德国人的飞机降落。”怀特伍德可没时间开玩笑,他还有最重要的工作没完成。
“遵命,长官。”值星官敬礼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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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碰面
fw200的降落没有遇到任何问题,这原本就是为汉莎航空研发的远程客机,也就德国空军饥不择食才把她改做军用的,现在除了少数“秃鹰”还在北海值班,大都被送进改装厂准备从军队里退役,除了一部分被改装成政府专机,剩下的都将投入商业航线的运营。
这架专机是首批从空军远程侦查部队退役的四架“秃鹰”中的一架,改装进行的比较仓促,只是恢复了民用型的客舱布置,机舱底部还保留着细长的轰炸与机枪荚舱。
机组成员的编制依旧隶属于空军,只不过平时穿着汉莎航空公司的制服,也只有机组成员知道,就在驾驶舱后部一个上了锁的备件箱里,还储藏着四支mg15航空机枪和配套弹药,一旦有需要时,可以立即恢复这架飞机的武装。
在嘹亮雄壮的军乐声中,庞大的“秃鹰”缓缓滑入了停机坪,两名英国地勤快步跑了过去,帮着机组成员放下了舱门口的折叠舷梯。
瑞尔森男爵先是站在舱口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就提着一个公文皮包走下了舷梯。
“你知道吗,舒尔茨,我喜欢这里的空气。”男爵转过头对着正在走下舷梯的好友说到。
“我可不这样想,这里到处是灰尘。”
“这里可是沙漠,舒尔茨。”男爵回应着朋友的抱怨,接着脸上带着热情的微笑,大步向着迎接他的英国人走去。
“欢迎来到埃及。”费伊爵士走上前对着瑞尔森问候到。
“嗨!莱因哈特!”瑞尔森摘下礼帽,先行了个举臂礼。
费伊在伦敦和德国人打惯了交道,早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实话说现在因为那位新元首的缘故,德国人竟然比希特勒时代更加喜欢行举臂礼,只不过有的人是为了显示自己纳粹党员的资历,有的只是单纯的宣示他对元首的忠诚。
费伊注意到瑞尔森男爵的礼服胸口挂着一枚银质西班牙十字勋章,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男爵应该曾经上过战场。
“您就是瑞尔森男爵吧,我是费伊爵士。”费伊面带微笑,对着德国男爵伸出手去。
“我早在柏林就听人谈论您,不少朋友都赞扬您对第三帝国的友好与热情,很荣幸能够在这里与您相遇,费伊爵士。”瑞尔森用力握住了费伊爵士手上下摇了几下。
“请允许我介绍我的助手,汉克舒尔兹先生。”瑞尔森松开爵士的手,向英国爵士介绍起自己的好友。
“很荣幸见到您,费伊爵士。”舒尔兹与费伊握了握手。
“也请允许我介绍,男爵、舒尔兹先生,这位是英国驻开罗卫戍部队指挥官,瑞克亨特上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亲自负责你们在埃及时的安全保卫工作。”费伊让出了身后的亨特上校。
“幸会,亨特上校。”
“幸会,男爵先生。”于是双方又是好一阵客套。
“一路上还顺利吧,男爵。”应酬完毕,费伊爵士引领着德国客人向着一边等候的车队走去,这里距离开罗市中心还有好长一段路程。
“还算顺利,在利比亚停留时遇到了坏天气,不过我们的机组成员经验很丰富,所以没有耽搁多少时间。”瑞尔森回答到。
“那真是”就在费伊正准备吹捧德国客人一番时,话语突然被眼前的景象给打断了。
只见五辆锃光瓦亮的黑色高级轿车,风驰电掣般沿着跑道一侧的滑行道驶来,车轮碾过砂石跑道,在身后扬起了滚滚沙尘,而最吸引旁人眼球的,是车头两侧悬挂着的车旗,白色三角旗上赫然两个黑色闪电符号(党卫队使用的标记,是两个北欧如尼文字中的sig闪电符,含义是胜利。)。
“党卫队?他们怎么会来这里?”费伊有些疑惑的向亨利上校看去,对方耸着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是来迎接您的吗?男爵。”费伊掉转头望向瑞尔森。
“恐怕不是,费伊爵士,他们要迎接的人应该还在飞机上。”瑞尔森微笑着回答到。
“飞机上还有其他人?我还以为就只有你们两位呢。”费伊有些吃惊,搞不懂德国人在玩什么花样。
“就是几个党卫军官,他们是在利比亚搭上的飞机,和我的使命无关,他们只是顺路来埃及。”瑞尔森向着飞机望去。
看起来飞机上的乘客也发现了飞驰而来的车队,陆续有穿着黑色制服的党卫队官兵提着各自的行李,快步走下飞机。
这些突然出现在停机坪上的德国党卫队,成功引起了在场英军的注意,拜脑洞奇大的英国媒体所赐,这支部队在英国人心目中已经凶名赫赫,常常被英国父母拿来吓唬不肯好好吃饭睡觉的小盆友。
老实说英国人也没怎么诋毁党卫队,历史上这支部队手上确实沾满了无辜者的血腥,而且被他们压迫杀害的不光是德国占领区的犹太人,还有大量对纳粹统治不满的德国同胞,为了他们的元首和信仰,这些人可以毫不犹豫的把人性和良知抛弃掉。(希姆莱:党卫队永远忠诚,永不背叛,一点小秘密都没有。徐峻:俺寻思如果把他们的制服改成墨绿色的话,他们会变得更加忠诚( ̄▽ ̄“)。)
“那个人那位党卫队军官,胸口带着银色饰绪的那个,我想我曾经见过他。”费伊爵士一眼就从一队党卫队军官里,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那位德国元首又有了什么新的计划。”费伊在心里暗自揣测到。
费伊爵士是见过伦道夫的,就在伦敦的白金汉宫,费伊清楚的记得当时这位年轻的党卫队中校,就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德国元首的身后,只不过费伊站在两旁的议员群中,没有机会和这位元首的副官进行什么交流。
“您认识那位中校?”
“啊,不认识,只是在伦敦见到过。”费伊不准备继续谈论这个,他现在只想尽快向自己最可靠的几个朋友报告这个发现。
“党卫队在开罗有一个办事处。”亨特上校没话找话到。
“他们和我不是一个系统的,虽然都是受到元首的指派。”瑞尔森男爵用手指松了松衬衫的领口。
“想要过去打个招呼吗?费伊爵士。”男爵微笑着望向费伊。
“今天还是算了,看上去他们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我们还是先送您去宾馆休息,威利斯特意为您准备了全开罗最好的房间,我保证你不可能再找到比这更好的了。你想问威利斯是谁?哈哈哈,到地方我介绍给您认识,那可是一个大能人,我觉得在开罗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费伊爵士打着哈哈,继续引导着男爵向车辆走去。
“长官”就在此时,怀特伍德快步走了过来,拦在了一行人的面前。
“有什么事,少校。”亨特上校皱着眉问道。
“这位是皇家空军的怀特伍德少校,西开罗基地的副指挥官。”费伊向瑞尔森介绍到。
“长官,那架迅龙,就是前面降落的那架飞机,上面的驾驶员是一名德国空军军官,同时飞机的乘客里还有一名德国陆军军官和两名法国平民,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们,是扣留还是放他们离开。”
“你就不能换一个方便的时间汇报这件事情吗?怀特伍德少校!”亨特不满的呵斥道。
“那两位德**官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他们要求立即放他们离开,但是那架飞机的问题我们还没弄明白”怀特伍德无奈的说到。
要是换成英国或者其他欧洲国家的飞行员,他二话不说就能把人给扣了,等待调查之后再按照结果处置,到时候是关是放全是军法处的问题。但是现在遇到的是两个德**官,怀特伍德就不能这样处理了,虽然在英国基地里他有绝对的执法权,但是以目前英德两国间的关系,他必须要请示能够拿主意的上级才行。
“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够说给我听听吗?怀特伍德少校。”这时德国特使插话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那两个德国同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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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章 问询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发生了一些简单的误会,这是常有的事情。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男爵先生,我们在开罗为您准备了”亨特上校实在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再节外生枝,他试图劝阻瑞尔森不要去管这种闲事。
“亨特上校!”费伊爵士大声打断了上校的话语,随后他满脸笑容的望着瑞尔森:“既然男爵想要了解情况,那么你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就是,我们没有什么需要对朋友隐瞒的。”
“非常感谢,费伊爵士,实际上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因为刚才无意中听到那位少校说,事情涉及到了我们德国的军官,所以突然感到有些好奇。”瑞尔森微微颔首向费伊致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可以去机场的休息室,这里的太阳晒得我头疼,正需要找个阴凉的地方喝点什么解渴的东西。”费伊说完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说起来您可能不会相信,爵士阁下,我刚才在飞机上喝了三杯咖啡,但是就在这里站了几分钟时间,竟然又感觉有些渴了。”瑞尔森一脸爽朗的笑容,语气里透着一份真诚。
“全世界的政客都一样,统统都是些虚伪透顶的家伙。”看着这幅英德亲善的场景,亨特上校在边上暗自腹诽到。
接着上校回转头狠狠瞪向等候在一旁的怀特伍德,他现在真的很讨厌这个榆木脑袋的空军少校,要不是双方的军种不相统属,亨特上校真想找机会好好教育对方一番。
于是一行人调转方向,走向机场边的一排营房。
英国人的营造技术一直都很不错,营房的式样且不去说它,采用的竟然是坚固的砖木结构,屋顶铺着英国本土常用的黑色瓦片,外墙上刷了一层米黄色的油漆,看上去这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很显然英军在建立这座基地时,就准备要长期驻扎此地。
在一名基地勤务军官的引导下,费伊和瑞尔森一行人来到了给飞行员值班时使用的休息室,当然房间已经提前被清空,当费伊走进休息室时,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把那两位德**官请过来,对了,别忘了飞机上的另两位乘客。”在椅子上坐定身形,费伊爵士对怀特伍德下令到。
“遵命,阁下。”怀特伍德利落的敬了个军礼,快步转身跑出了休息室。
“我们这里有咖啡、茶、还有冰镇汽水。”费伊爵士对瑞尔森说到。
“请给我一杯汽水,谢谢。”德国特使摘下头上的礼帽,和公文包一起放到了身边的空椅子上。
“舒尔兹先生呢?”费伊望向特使的助手。
“谢谢,我也要冰镇汽水,爵士阁下。”舒尔兹点头致谢到。
“请给我来一壶茶,我的胃有些不舒服。”亨特上校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一切都是现成的,勤务兵立即就端上了饮料。
“芬达?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喝到它。”瑞尔森拿起汽水瓶,有些惊喜的说到。
“这种饮料在埃及这里很流行,我们的官兵也很喜欢喝这种爽口的饮品。”费伊说到。
“他们喜欢往里面加威士忌,外观颜色没有任何改变,不容易让值班军官察觉。”亨特上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德国空军现在也喜欢喝这个,只不过和你们不同,他们喜欢往里面加白兰地。”瑞尔森点着头说到。
“确切的说,他们是往白兰地里面加芬达。”舒尔兹微笑着补充到。
这并不只是一个玩笑,当时各国空军对飞行员的管理比较宽松,并不禁止他们在任务完成后饮酒,特别在经过一场血腥残酷的空中搏杀之后,没有什么比酒精更能安抚他们疲惫的身心,让他们忘记失去战友后的悲痛。
很多一线飞行员都或多或少存在着一些酗酒问题,但是只要不影响到第二天执行任务和身体健康,飞行队的指挥官一般都会选择眼开眼闭。
几位大人物在吊扇的吹拂下,享受着美味的饮料,等待着怀特伍德把几个当事人带到此处。皇家空军少校很有些雷厉风行的意思,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带着几个人走进了休息室。
两位德**官进屋之后先是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员,随后靴跟一撞,同时敬了个举臂礼。
“德国陆军上尉宾兹霍恩。”“德国空军少尉卡鲁兹克里格。”两个军官自我介绍到。
瑞尔森立即站起身来举臂还礼,其实以男爵的官衔级别,他完全可以坐在椅子上还礼的,但是在英国人面前,他必须表现的更加严谨。
“这位是德国外交特使海因里希冯瑞尔森男爵。”看到德**官眼中的疑惑,费伊爵士介绍到。
“很荣幸见到您,男爵阁下。”霍恩对男爵敬了个陆军军礼,男爵微微颔首作为回应。
“这位是英国内阁全权特使费伊爵士以及开罗卫戍部队指挥官亨特上校。”男爵向两位同胞介绍到。
“爵士阁下,上校。”两位军官再次靴跟一撞,向两位英国人点头致意。
“好吧,先生们,请坐。”费伊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不是说还有两位乘客么?”亨特抬头望着怀特伍德。
“那两位乘客都是正派的女士,她们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我们只是顺路搭上了她们。”霍恩抢着回答到。
“她们正在隔壁房间休息,需要我把她们带过来么。”怀特伍德问到。
“先不用了,少校,我想霍恩上尉和克里格少尉是吧,两位应该能够解答所有的问题。”费伊挥了挥手,随后望向了两名德军军官。
“只要是我们知道的。”霍恩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在此之前,谁能够详细的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瑞尔森男爵举起了手。
“您到现在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费伊猛地转过脸看着男爵。
一边的亨特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瑞尔森都能看清楚上校嘴里带着蛀洞的后槽牙。
“我一直都在等着上校给我详细的说明啊。”瑞尔森摊开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少校,你是现场负责人,你来向男爵报告事情的经过。”亨特发现转了一圈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这里,连忙把锅子扔到了怀特伍德怀里。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接到命令随后在下午两点十五分我听到瞭望员报告然后我对亨特上校说实在是一次精彩的降落接着这位霍恩上尉事情基本就是这样的。”怀特伍德少校认真的把刚才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向众人讲述了一遍。
“亨特上校,怀特伍德少校的报告有错误或者遗漏的地方吗?”费伊转头询问亨特。
“没有,我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亨特回答到。
“很好,我也全都听明白了,非常感谢,怀特伍德少校。”瑞尔森对着少校说到。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男爵阁下。另外,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这位飞行员。”少校谦逊的回应道。
“你尽可以随便问,相信克里格少尉不会有任何隐瞒。”瑞尔森看着克里格说到。
“非常感谢,男爵阁下。我想问一下克里格少尉,你能否可以告诉我,你们是从哪里搞到的这架皇家空军的运输机,你们又是从哪个基地出发的,原本的目的地又是哪里?”亨特上校问到。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位少校,这不都是你们安排的吗?”克里格惊讶的说到。
“我们安排的?但我这里根本就没有查到关于这架飞机的飞行计划,你们究竟是从哪个基地起飞的?”
“齐比里特空军基地,那里的英国空军给我们安排了这架见鬼的飞机。”
“等一下,你是说这架迅龙是齐比里特基地安排给你们的?”
“当然,我还在这架飞机的地面整备记录上签了名,不信你可以派人到那里去查询。”克里格理直气壮的回答到。
“你们原准备去哪里?”
“就是这儿,我们本来就准备来开罗。”
“会不会因为这次飞行是临时添加的,齐比里特忘了通报给开罗基地”费伊爵士插话对着怀特伍德询问到。
“这种可能性很小,阁下,除非那边的值班人员喝醉了,如果是临时添加的飞行计划,值班员必须通过电话或者无线电通知降落地机场,只有得到这边的确认之后才会允许飞机起飞。”皇家空军少校肯定的回答道。
“如果我们的两位德国朋友说的是事实,那么问题一定是出在齐比里特基地方面。”费伊爵士做出了结论。
“霍恩上尉,看上去这只是一场误会,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瑞尔森男爵笑着对霍恩说到。
“或许在开罗基地发生的确实是一场误会,男爵阁下,但是我现在想要讲的是另一个问题。”霍恩站起身,走到了房间中间,站在众人面前挺起了胸膛。
“我在这里想要指控英军人员故意破坏飞机,试图谋害德国国防军军官。”霍恩大声说到。
“等等,上尉,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小心,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上尉。”英国人都不约而同的惊呼起来。
“你知道这项指控意味着什么吗?你有确凿的证据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亨特上校站起身威吓到。
“不管他以前是谁,但是现在他是我的人。”
一个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打断了亨特上校的话语,亨特愤怒的转头望去,看看是哪个人胆敢这样大言不惭。
“很高兴在这里与诸位相遇,容我冒昧的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卡尔伦道夫,如诸位所见,是个德国党卫队中校”伦道夫靴跟一撞,举起了右臂。
“嗨!莱因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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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 插手
突然闯入的党卫队军官,让休息室内的众人吃了一惊,英国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几个德国人则条件反射的举臂敬礼。
“嗨!莱因哈特。”
伦道夫昂首挺胸大步走进休息室,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阅兵礼服的警卫旗队士官。
“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外面的警卫呢?卫兵!”亨特上校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大声呼唤起门外的警卫。
“冷静一下,上校。”费伊爵士抬手拦住了亨特。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误的话,我们曾经在伦敦见过面,伦道夫中校。”费伊爵士的语气非常温和。
“对不起,我好像对你没有什么印象,请问你是...”伦道夫看着眼前的英国人,对方的拘谨态度让他产生了一些好感。
“是在白金汉宫,或许你当时没有注意到我,我是费伊爵士,英国上议院的议员。”费伊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啊,我想起来了,当时现场有不少人,很抱歉我没能想起你来,很高兴能在这里再次与你相遇,费伊爵士。”伦道夫风度翩翩的颔首致意。
“爵士阁下,即便你们之间认识,但是像他这样贸然闯入基地的核心区域...”亨特上校手指着伦道夫喊到。
“亨特上校,我记得已经说过了,请你冷静一下。”费伊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亨特,语气冰冷的呵斥到。
“但是爵士...我是说好的,爵士阁下。”亨特原本还想争辩一二,但是在上议院议员冰冷目光的注视下,陆军上校最终败退了下来。
“你是想知道我们怎么进来的吗?这位亨特上校,那是因为我手里有韦维尔上将亲自签发的通行证。”伦道夫从军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摇了摇。
“也许爵士阁下或者这位上校,还想要确认一下真伪,可以直接打电话去询问韦维尔将军。”党卫队中校的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
“不用了,伦道夫中校,我对此毫不怀疑。”费伊连忙摇着手说到,并顺势转头再瞪了一眼亨特以示警告。
“很好,费伊爵士,伟大的元首曾经说过,信任是建立友谊的第一步,我对此坚信不疑。”伦道夫满意的点着头,迈步走到霍恩上尉的面前。
“好久不见,霍恩,我听说你在法属印度支那干的不错,等空闲下来你要给我好好讲一讲。”伦道夫笑着拍了拍霍恩的臂膀。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伦道夫中校。”霍恩曾经在统帅部大本营担任参谋,常常要和元首的副官组打交道,一来二去就和伦道夫结下了不浅的交情。
“你以为是谁把你调到埃及来的?霍恩。”伦道夫对着霍恩仰起了下巴。
“命令里让我在开罗会合的,不会就是你吧,伦道夫。”霍恩吃惊的问到。
“可不就是我咯,不过给你下调令的是魏尔勒将军。”伦道夫满脸都是骄傲的表情。
接着党卫队中校转过脸望向了克里格少尉,他上下打量了空军少尉一番,开口说到:“你是卡鲁兹.克里格少尉吧,你的中队长极力向上级推荐了你,声称你是他所见过的最优秀的飞行员。”
“确实如此,中校先生。”克里格充满自信的回答到。
伦道夫转过头看着霍恩,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到:“霍恩,他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我喜欢这个家伙。”
霍恩:“......”
几个人寒暄完毕,伦道夫转过身面向英国人。
“尊敬的爵士阁下,你是否可以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伦道夫抬手指向站在一旁的霍恩和克里格。
“为什么要扣押我们的军官,另外刚才我还亲耳听到这位上校,对两位德国军官进行了恐吓,阁下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这完全就是一个误会,我们根本就没有扣押这两位军官,不信你可以询问这位瑞尔森男爵,他全程都在场,可以为我们作证。”费伊急忙解释到。
“瑞尔森男爵阁下,是否真的如爵士所述?”伦道夫对着瑞尔森问到。
“确实只是普通的询问,伦道夫中校。至于这位上校的恐吓言论,也是因为过于激动所致,因为霍恩上尉提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指控。”瑞尔森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得站起身打起了圆场。
瑞尔森倒也不是为英国人说话,只不过他还有任务在身,稍稍卖一下人情对后面的工作展开会有帮助。
“指控?什么指控,你发现了某项阴谋?快跟我仔细说说,霍恩上尉。”伦道夫立即就兴奋起来,他忙不迭的转头询问起霍恩,党卫队中校的性格就是如此,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改变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到达齐比里特基地之后,有一名英国皇家空军的少尉接待了我们,他的名字叫哈德森....”霍恩仔细的把当天的遭遇从头至尾讲述了一遍,同时还加入了一些他的个人猜测和判断,克里格少尉在一旁进行着补充。
等到德国上尉把故事全都讲完,现场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所有人都沉默的陷入思索,在座的没有哪位是傻瓜,如果霍恩上尉提出的那些猜测是真实的,那么事件的性质就会十分严重。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少尉,我们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调查,说不定只是一次普通的机械故障。”亨特上校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既然飞机现在就停在停机坪上,我建议立即对其进行检查,究竟是人为破坏还是意外故障,马上就能得到答案。”伦道夫冷冷的说道。
“中校,我必须提醒你,这里是英国皇家空军的基地,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不知道为什么,亨特非常讨厌这个党卫队中校,不只是因为那身让人畏惧的黑色制服,还因为费伊爵士之前表现出的态度,只不过是个纳粹党棍,至于让一名高贵的上议院议员忌惮如此么。
“这次事件中涉及到的是德国军官,上校,我也必须提醒你这一点。作为这两位军官的上级,我完全有权力参与这件事情的调查,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一旦证实有人谋害德国军官,不管涉及到哪国人,什么背景和身份,哪怕他是高级将领,都无法躲过第三帝国的严惩!”伦道夫针锋相对的大声说到。
“这里是埃及,你根本没有什么调查权,伦道夫中校,你甚至都不是正式的军人。”亨特上校情急之下,竟然公然嘲讽起对方的身份。
德国党卫队的地位确实挺尴尬的,它并不属于国防军的范畴,说白了他们只是纳粹党的一个下属机构,纳粹党私自组建的武装团体,在希特勒与国防军达成交易之前,他们甚至都不能在公众场合携带武器。细心的朋友可以去查看纳粹的纪录影片,早期党卫队阅兵时,士兵们全都是空着双手。无论是普通党卫队还是武装党卫队,都不被视为德国的正规军队,前者被划归为国内治安单位,后者被看做是希特勒的直属武装。
党卫队一边羡慕着国防军的地位和荣耀,同时也把对方视为竞争的对手。但是这些只是德国内部的问题,没人会在公开场合指出来,特别是从一个英国陆军军官口中说出时,这简直就是对党卫队的公开羞辱。
“你给我立即闭上嘴,亨特上校,你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的了。”还未等伦道夫发作,费伊爵士先跳了起来,他大声对亨特吼叫着,丝毫都没有顾及对方是个陆军上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费伊爵士,他们可是德国人。”亨特上校懵了一下,随即就勃然大怒,他此刻脑子里早把什么晋升从政之类的野望抛到了九霄云外,当即就用手指着费伊的鼻子质问起来。
“怀特伍德少校,我命令你把亨特上校带出去冷静一下,愚蠢的骄傲已经让他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了。”费伊转过头向缩在一边看好戏的空军少校命令到。
“这个...我认为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爵士阁下。”少校不知道是否该听从命令,对方只是个上议院议员兼内阁特使,他不知道内阁是否赋予了这位特使军事指挥权。伴随着爵士和上校的争吵升级,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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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些书友没有看懂前面调侃党卫队制服颜色的梗,实际上出自战锤40K的黑暗天使战团。
第一百十八章 各怀心思
眼瞅着费伊爵士和亨特上校之间的争吵愈演愈烈,甚至撸起袖管准备肉搏对决,怀特伍德少校和两个勤务兵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两只急了眼的斗鸡奋力分开。
这场闹剧般的问询只能草草结束,德国军官被获准离开基地,同时伦道夫也拿到了他想要的调查权。
“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有一种预感...”伦道夫站在基地营房的门前,与瑞尔森男爵握手道别。
“祝愿你能够早日查出真相,伦道夫中校。”瑞尔森满脸诚挚的说到。
“我毫不怀疑这一点,男爵阁下。可别让那位爵士等的太久,你们过会儿准备去哪?”伦道夫问到。
“没关系,就让他等着吧,这位爵士现在正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下来。他们在开罗给我预定好了宾馆,你呢,伦道夫中校。”
“我的人也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伦道夫偏了偏头,示意等候在一旁的黑色车队。
“希望在开罗再与你见面,虽然不知道你在执行什么任务,但是祝你好运,中校。”瑞尔森笑着说道。
“谢谢,一定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男爵阁下,也希望你的使命可以顺利完成。”伦道夫回以爽朗的笑容。
费伊爵士站在他的兰彻斯特牌高级轿车旁,用阴冷的目光瞪视着跑道边的帐篷,他这辈子还从未遇到过如此狂妄的军官,上议院议员阁已经下决心要给对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瑞克.亨特,原本还对他带有一些期待,还准备把他拉入自己的圈子里来,没想到竟然是个愚蠢的狂悖之徒,幸好上帝保佑,让他及时暴露在自己面前,这位上校如果继续保持目前这种心态,早晚会闯出无法挽回的大祸出来,到那时候自己再想撇清可能就晚了”
费伊的脸上阴晴不定,暗自庆幸没有让对方参加今晚的牌会,否则一旦让这家伙听到牌桌上的只言片语,一时兴起捅到外界去,那时候岂不是要坑死一大批人。虽然大家的背景都很硬朗,一两句闲话伤不到几分皮毛,但是自己和德国人的买卖可能会受到影响,这里面涉及到的利润可是高达数十乃至上百万英镑。
“爵士阁下,有一个情况我必须要告诉您。”一名皇家空军中校站在轿车旁,恭敬的对费伊说到。
“什么情况?菲利安中校。”费伊沉着脸问到。
爵士此刻心里对这位基地司令官充满了鄙视之情,现在看来那些对其的评论果然没错,这就是一个懦弱怕事的行政型军官,你永远都别想在事件现场找到他,只有等到事情全部结束之后他才会出现。
像这样一个性格懦弱的家伙能够坐在基地司令的位置上,外界传闻是因为皇家空军地中海战区司令阿瑟.朗默尔中将,非常赏识此人的行政能力,力排众议后下达的这个任命。费伊爵士却觉得说不定朗默尔将军看中的,其实就是这位中校的懦弱性格,这样空军中将可以更好的通过他,掌控住这座英国在中东地区最重要的空军基地。
“是关于,那两位女士的。”菲利安中校看了看左右,随后小声的报告到。
“什么女士?”费伊没反应过来。
“就是德国人驾驶的那架飞机上面的乘客。”
“我刚才还没来得及见她们,这两位乘客有什么特殊么?”费伊疑惑的问到。
“其中一位女士要求与开罗的法国大使馆联络,于是我们就让她打了个电话,结果听到她在电话里说...”菲利安中校说到这里再次往左右望了望。
“你不要吞吞吐吐的,菲利安中校,她究竟说了些什么?”费伊不耐烦的质问到。
“所以说,你的外公是让.德.拉沃尔德海军上将?你的父亲是法属印度支那空军的伯纳德.杜瓦中校?”克里格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惊讶之情。
“很抱歉没有及早告诉你,卡鲁兹。”杜瓦小姐有些惴惴不安的望着德军飞行员。
“现在说也不算太晚,不是么,克里格少尉。”霍恩在一旁插话到,为美丽的法国小姐解了围。
“其实丽兹的家世更好,她的父亲是...”
“艾米丽!”布隆小姐大声打断了朋友的话语。
“好吧,现在总算是没事了,哈哈,这也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霍恩瞥了满脸通红的布隆小姐一眼,随后打着哈哈转移开了话题。
“你们在开罗有认识的人吗?能不能找到落脚处。”克里格对着杜瓦小姐问到。
“我们准备去找丽兹的那位亲戚,他们的考古队现在就住在开罗城里,应该可以给我们安排好住所。”杜瓦小姐回答到。
“我们也要去开罗城里,我这就去跟中校说一下,看看是否可以顺路送你们进城。”没等两位美女回答,霍恩上尉快步跑出了房间。
“艾米丽,等我在开罗安顿下来,就马上来看你。”克里格对杜瓦小声说到。
“谁要你来看了...”杜瓦小姐故意耍起了小脾气。
“那我不来了。”“你敢!”两个人竟然当着布隆小姐的面,就开始打情骂俏起来。
“法国海军上将?我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把法国人牵扯进来,倒也能给英国人增添一点压力。”伦道夫学着元首那样用手指抹着下巴说到。
“中校,是否可以捎带她两个一起去开罗,顺便可以摸清她们的落脚点,便于以后保持联系。”霍恩问到。
“是为了你自己方便吧,霍恩。”伦道夫抬手用力拍了拍霍恩的肩膀。
“去叫她们上车吧,我们十分钟后出发,多尔中士,你带几个人去帮小姐们搬运行李。”伦道夫转过头对着一名强壮的警卫旗队士官说到。
“遵命,长官。”中士挺起胸立正领命。
“非常感谢,伦道夫中校。”霍恩对着伦道夫点头致意。
“真该死,这下可惹了麻烦了,必须要想办法挽回影响。”费伊爵士在轿车旁打起了转。
“你报告的这个情况很重要,菲利安中校,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费伊爵士站定脚步,对着菲利安招了招手。
“文森特,你猜菲利安那个马屁精在跟那个混蛋爵士说什么?”亨特上校一脸厌恶的看着不远处交头接耳的两人,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副官问到。
“应该是关于那些德国人的事情吧。”副官文森特上尉恭敬的回答道。
上校没有发现这位副官眼神中隐藏着的忧虑,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文森特上尉此时心里正在犯愁,亨特上校在开罗呆的时间太久,在军队里骄横惯了,已然忘记了国内政客的可怕手段,得罪了这位背景深厚的上议院议员,这位上校的下场几乎可以预见。
现在只能等亨特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想办法当面去向议员道歉,说不定还能有挽回的余地,至少不会死的太难看。
作为上校的亲信副官,文森特上尉的仕途必定会受到牵连,眼下他必须要开始考虑,提前给自己找一条退路,摆脱掉可能会遭遇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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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游戏
“我们目前可以确定,在明年春季之前,苏联在东部边境的兵力部署不会出现太大的改变。”约德尔说完,把手中的教鞭递还给了参谋副官。
“这是作战局得出的结论?”徐峻一只手扶着地图桌的桌面,低头看着桌上的军用地图。
“哈尔德,陆军总参谋部的看法呢?”元首抬起头望向陆军总参谋长。
“我赞同约德尔将军的看法,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去冒险。”哈尔德微微欠身。
“我明白了,先生们,很高兴大家能够达成共识。”徐峻把手中的红蓝铅笔往地图上一扔。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各位回去再思考一下我刚才提出的问题,三天后的例会上我们再继续展开讨论。现在解散,诸位先生们...”徐峻挺直了腰杆。
“嗨!莱因哈特”元帅和将军们举臂行礼。
“凯特尔,你跟我来一下。”徐峻瞥了眼统帅部参谋长,随即转回身走向会议室的正门。
发现大门从里面给打开了,正在走廊里守候的各位将领副官和参谋们,连忙在原地挺胸立正。发现走出来的竟然是帝国元首,毫无心理准备的军官们都不禁吓了一跳,现场就这样静止了差不多有两三秒钟,总算有个参谋反应了过来,连忙举起手臂向元首致意。
“嗨!莱因哈特!”
“嗨!莱因哈特!”
口号有些参差不齐,不过总算还铿锵有力。
“我的元首,您这是准备去哪里?”凯特尔急匆匆的跟着徐峻的脚步。统帅部参谋长不明白今天元首为什么没有走为他特设的私人通道,而是选择普通军官出入的正门。
“陪我随便走一走,凯特尔。”徐峻没有看凯特尔,而是继续大步沿着走廊前行。
“好的,我的元首。”凯特尔连忙点头同意。
“又开始了?好吧我明白了,没问题,我立即就去找他,你去通知警卫旗队,就这样。”魏尔勒放下电话,把手里整理了一半的文件扔在了办公桌上。
“我出去一下,桌上的文件不要动,等我回来再整理。”魏尔勒对着正在文件柜旁翻着档案的克尔斯滕说到。
“发生什么事了么?将军。”
“元首从会议室前门溜走了。”
“这次他拖着的是谁?”
“凯特尔元帅,他今天刚到这儿。”魏尔勒对克尔斯滕摆了摆手,随后关上了房门。
“祝你们玩得愉快...”看着合上的房门,克尔斯滕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低下头继续看起文件来。
徐峻的希腊之行完成的很顺利,逐一会见了几个巴尔干国家的领导人,并在最后一天召开了联席会议,最终确定下了地区内各国的外交关系准则,同时签署了以德国为主导的秘密军事盟约。
实话说如果中间坐镇的不是让所有人忌惮的德国元首,换个另外的场合,这群人十有八九早就扭打成了一团。
徐峻没有功夫和他们扯皮,有血债世仇也好,有领土争端也罢,所有的矛盾,都必须在他的战略构想面前让步,哪个家伙胆敢阳奉阴违,将会被视为对第三帝国和巴尔干神圣盟约的双重挑衅,徐峻不介意联合起其他巴尔干国家,直接瓜分了这个不开眼的货色。
鉴于德国已经有了好几个前科,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现在尸骨还未寒,巴尔干渣渣们没人敢把元首的威胁当成戏言。而且东边的苏维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几个月前刚割走罗马尼亚两个行省,红色巨熊的领土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一旦苏维埃的势力开始西扩,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的巴尔干。
巴尔干蛮子们虽然思路都比较古怪,但是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明白的,这时候谁还搞窝里反,那就是苏维埃的走狗坐探。面对抵抗或许会死,但是不抵抗就死定了的局面,他们想要活路,就只有团结在强大的第三帝国身边。
徐峻没有耗费多少力气,就让所有人同意了他的战略,在签订了一系列合作和联盟条约之后,德国元首欣然离开了希腊,圆满完成了他的这次出访。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到德国,而是去了奥地利的维也纳,他准备在东部战区司令部停留几天,视察一下东方防线的部署情况。
出于安全和保密起见,元首入驻的是维也纳郊外的东方战区司令部,这里原本是一处奥地利人修筑的永备要塞,一战后期的流行设计,坚固程度能够和马奇诺防线上的堡垒媲美。
问题是,虽然司令部的内部设施很齐全,但毕竟是一座纯军事用途的建筑,两三天就让元首呆厌了。这位刚在意大利和希腊游玩了一圈,心早就在外面玩野了,特别是这里距离维也纳市区不到五公里,也就是几分钟的车程...
徐峻对那座著名的音乐和艺术之都神往已久,一直想要找机会在维也纳的街道上漫步一番,欣赏那些华丽优雅的古典建筑,追忆奥匈帝国时代的辉煌灿烂。
不过元首的企图当即就遭到了所有亲信的阻挠,他们表示元首如果想要进入维亚纳,必须带上整个警卫旗队,还要提早让当地驻军清场。
维也纳一直都鱼龙混杂,即便在德国控制下,这里依旧集中了几乎所有欧洲国家的间谍,当然也不会少了东面苏维埃的情报人员。
同时在这里对德国吞并奥地利感到不满的奥地利遗老并不鲜见,天知道当他们发现德国元首的踪迹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出来。
徐峻这一次倒没有固执己见,也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他和手下们打起了赌,如果自己可以在不惊动警卫的情况下溜出基地,那么他们就必须同意他微服私访维也纳的提议。
于是乎徐峻就在这座基地里,和他的副官们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虽然每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但元首阁下似乎从中找到了什么乐趣,并且开始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啊呀,又被你逮到了,魏尔勒。”徐峻扒着墙头,对着墙外的魏尔勒说道。
“我现在好奇的是,您究竟是怎么爬上去的,我的元首。”魏尔勒叉着腰看着墙头上的帝国领袖。
“凯特尔,计划失败了,扶稳梯子,我马上下去。”元首低下头对着脚下小声说道。
“等一下,你不会是让凯特尔元帅帮着扶梯子吧。”魏尔勒一巴掌拍向了脑门。
“哪里会有这种事,不要瞎说,魏尔勒。”元首难得一次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好吧,您快下来吧,我刚接到了伦道夫的电报,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魏尔勒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报冲着徐峻挥舞着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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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元帅和命令
让一位五十八岁的德国陆军元帅帮着扶梯子,听上去有些胡闹,倒也不算是有多么过分的事情。实际上就算徐峻想要踩着这位参谋长的肩膀上墙,相信凯特尔也会毫不犹豫的俯下身躯。
面对希特勒时他就是如此,这位元帅并不是缺乏反抗上级的勇气,而是他很清楚现在手中所拥有的权力,都是来自于元首的信任与支持。现有的统帅部是依附于元首才存在的机构,是希特勒为了夺取军队指挥权而建立起的军事部门,它和魏玛共和国时代的陆军最高统帅部完全是两回事情,从创建之初这个机构的目的就很明确,从某种意义上讲它站在各军种司令部的对立面,因为没有人会喜欢头顶上突然多出个管理机关,并且分走本属于自己的部分行政与指挥权。
统帅部的组织和管理范围和各军种司令部存在一定的重叠,让他们得以凌驾于三军司令部之上的,不是统帅部成员的资历和才能,而是帝国元首的权威和手腕。
凯特尔在法理上只对元首本人负责,也只能对元首一个人负责,虽然在之前的欧洲战争中,他建立了不少功勋,重新得到了陆军同僚们的接纳与信任,但是凯特尔心里很清楚,想要回到在陆军服役时的那种好时光,如今的他已经不太可能。
之前他依附于希特勒,现在则只能依附于徐峻,一旦失去这位年轻元首的宠信,凯特尔也将同时失去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那时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向元首提交辞呈,然后黯然退出让他为止奋斗了半生的国防军。对于重视荣誉同时品尝到权力滋味的凯特尔来说,他情愿给自己头上来一枪,也不愿意面对这种耻辱并凄惨的下场。
徐峻同样也清楚这位元帅性格中所存在的问题,但是他并不准备对其进行纠正。对于凯特尔这个人,徐峻和希特勒的看法是一致的,虽然清楚这位元帅的水平有限,但是想要掌控国防军,就必须要借助凯特尔这样的将领。
凯特尔应该也能感受到身上所承担的压力,他对自己的水平高低非常清楚,知道国防军里能够替代他的将军元帅一大把,旁人不去说,光是前国防军总司令布伦博格元帅,就是一个比他更适合担任这个职位的人选,而凯特尔现在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对帝国元首的服从与忠诚。
“这份命令是元首亲自签发的,这是无上的荣耀,少校,你所要做的就是坚决完成这项使命。”凯特尔用元帅略杖点着一名陆军少校的胸口说到。
“明白!元帅阁下,但是元帅阁下,第904突击队的训练科目目前还没有全部完成。”那名少校挺着胸大声说到。
“没有给你们完成训练的时间了,而且实战是对士兵最好的训练,我要你在今天午夜前做好出发的准备。”凯特尔转身走到办公桌后。
“元首对你的期望很高,吉斯贝格少校,不要让元首感到失望。”陆军元帅拿起一份表格,在底部签上了姓名。
“你可以在这份表格上列下所需要的装备和物资,出发前交到你的上级指挥官手上,你们的请求将会得到最优先的处理。”凯特尔走到少校面前,把表格递给了对方。
“吉斯贝格,要记住这次行动是最高机密,目前只有元首和我两个人知道,不需要我提醒你该注意什么了吧,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任何问题,我很荣幸能够接受这项任务,元帅阁下!”吉斯贝格仰着头大声回答到。
“很好,你可以走了,少校。”凯特尔点着头说到。
“嗨!莱因哈特!”少校行了个举臂礼,随后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汉克,我现在要去见元首,如果等会儿约德尔将军来了的话,让他去元首办公室找我。”凯特尔把桌上的几份文件塞进了公文包,转过脸对着站在门口的秘书说到。
“好的,长官。”秘书点头表示记下了。
“奥丁之眼这次的发现很重要,让他们继续跟进下去,看来我们的计划不得不要提前了,魏尔勒。”徐峻靠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香浓的绿茶。
“是否要提醒伦道夫一下,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说道。
“不用,就让伦道夫在埃及自由发挥吧,他在那边闹得越厉害,越能够掩护奥丁之眼的行动。”徐峻放下茶杯,拿起了桌上的电报。
“英国人的计划很显然已经泄漏了,他们在中东的部队被渗透的跟漏勺一样。如果不是这次对手暴露出了马脚,我们的行动很可能还未启动就已经陷入了被动。”魏尔勒说到。
“要在事态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立即处理掉这些隐患,我们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了。”徐峻把电报扔到了桌面上。
“非洲军团正在进行作战准备,预计在五天后到达亚历山大港。”魏尔勒报告到。
“加上整备和进入作战地域所消耗掉的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徐峻查看着桌上的地图。
“而对方想要集结起足够的兵力,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在后勤物资充足的情况下,如果后勤补给不足,集结需要的时间会更长。”魏尔勒报告到。
“这是奥丁之眼获得的情报?”
“是结合英**情六处的资料与德**事谍报局早先收集的情报,加以分析后得出来的结论。”
“我们目前还需要更加详细的情报,英国人那边怎么说?”徐峻揉着眉心问到。
“他们得知此事后也很震惊,张伯伦首相准备召开内阁会议进行讨论。”魏尔勒回答到。
“那就是说,在他们拿出结论之前,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咯。”徐峻冷笑着说到。
“并不是这样,我的元首。英国的韦维尔将军得到了首相的授权,他现在能够调动中东的所有军事单位。”
“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反过来在等我们的反应?”
“您已经做出了足以让他们安心的反应,非洲军提前行动就是证明。”魏尔勒恭敬的说道。
“在最终发动前,不能吸引太多的视线,必须要做好保密工作,非洲军在到达亚历山大之前,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徐峻端起了茶杯。
“我会把您的命令传达下去的,我的元首。”魏尔勒回复到。
“明天的例会上,我们要重点讨论这份计划。艾瑞克,凯塞林元帅和里希特霍芬将军的飞机什么时候到?”徐峻转过头看着坐在屋角办公桌后的帝森豪芬。
“电报上说他们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从罗马出发,晚饭前应该可以到达维也纳。”帝森豪芬报告到。
“曼施泰因呢?”
“曼施泰因将军乘坐的陆军专列,大约也是今天傍晚左右到达,我已经命令通讯处,如果有什么变化,立即向我报告。”
“很好,艾瑞克。”徐峻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次作战的关键在于控制当地的制空权,在这种地形环境下,空中力量将会发挥出举足轻重的作用。”徐峻拿起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同时这也是对我们后勤补给系统的一次实战检验,我希望能够从中发现我们没有察觉到的缺陷,否则等到东线战争爆发,在想要补救就没有那么方便了。”徐峻用铅笔戳着地图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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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伦道夫的调查小组
放下德国元首在这边运筹帷幄不说,让我们转回事件的起点埃及首都开罗。
伦道夫中校早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清楚,自己压根就不是一个干考古的材料。什么上下埃及,什么新旧王朝,伦道夫对这些东西一丁点概念都没有。
他倒是知道巴比伦之囚的典故,圣经上对此有所记载,不过真正给他详细讲述这个故事的,却是党卫队全国总领袖希姆莱,伦道夫对这件事的记忆十分深刻,因为故事讲到一半时,希姆莱时常会莫名其妙的傻笑起来。
“别再拿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有问题直接去询问泰勒博士,他是埃及历史的专家,我只管在报告书上签名。”伦道夫坐在院子里的篝火边,翻动着手里的烤肉叉。
“看来你挺悠闲,这味道闻起来好像是羊肉?”身后响起了霍恩上尉的声音。
“尝起来也是,但是这串肉是我的,我一块都不会分给你。”伦道夫转过头瞥了霍恩一眼。
“你可真是吝啬,希尔德。”霍恩从桌上的铁盘里拿了两串生肉,随后提着一只折叠马扎走到了伦道夫身边。
“你不是和那位布隆小姐一起出去吃饭了吗?为什么还跑回来抢我的晚餐。”伦道夫把烤肉串翻了个面,吱吱作响的脂肪滴落在烧得发红的木柴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羊肉独特的香味。
“她的那位亲属在沙漠里被找到了,刚被送回开罗,她现在急着去医院里探望他。”霍恩把肉串插在了木制烤架上,随手从一旁的冰桶里拿出了一瓶淡啤酒。
“你怎么没和她一起去。”伦道夫拿起自己的军用水杯,仰起头喝了一大口。
“我确实想去,但是丽兹不同意,或许她是不想太早让她家里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霍恩上尉给伦道夫重新倒满酒杯,随后重新塞紧啤酒瓶的树脂瓶塞,卡好了钢丝卡扣。
“也对,毕竟你是个德国陆军军官。”伦道夫拍了拍伦道夫的肩膀。
我们把时间调回到五天之前,从机场出来之后,布隆小姐和她的友人坐着党卫队的豪华轿车前往开罗市区,但是等找到那位亲戚留下的住所后才发现,那里早就已经人走楼空。德国军官们自告奋勇的前去询问周围的邻居,却只得到一堆恐惧而茫然的眼神。
最后党卫队员逮住一个腿脚不灵便的埃及警察,这才打听到此地确实曾经驻扎着一支法国考古队,但是就在两天前的一个清晨,这些法国人突然离开了驻地,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返回。
法国人在屋子里留下了不少行李、装备和器材,看样子应该不会是一去不返。只因为法国人已经提前付给房东半年的租金,所以在这笔房租到期前,房东会负责保管这些物品。
埃及人见多了想要到这片土地上寻找古迹的外国考古队,这些贪婪而疯狂的家伙,不是为了追求财富就是为了获得名誉,一旦他们发现重要的墓葬或古代遗迹,往往会连续一两周都泡在沙漠里,所以没人会为了租客失踪几天而报警,因为这是在埃及常有的事情。
德国人随后放走了那个体重超标的埃及巡警,并且善意的给了他一点小费,并提醒他需要减肥了,否则逃跑时一定跑不过劫匪。
找不到那位亲戚,布隆和杜瓦小姐也就失去了在埃及的落脚地,于是在克里格和霍恩的一再邀请下,她们跟着德国人来到了党卫队的驻地。克里格和霍恩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花言巧语,才让两位法国美人同意,在布隆小姐的那位亲戚返回之前,暂时就住在这里。
党卫队本身就财大气粗,更别提带队的是热爱享受的伦道夫,党卫队总部特意委托德国驻开罗大使馆,包下了一整座开罗市中心的高级旅馆,用来接待这位深受元首信任的贴身副官。
结果伦道夫和这群烧包的警卫旗队队员,只花了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就把这座漂亮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旅馆,愣是装饰成了希特勒的狼穴一般。
只看到正面墙上一排红底黑鹰的条幅迎风飞舞,门廊旗杆顶端鲜红的万字符国旗随风招展,大门边用沙包垒起了一座掩体,带着黑色钢盔的党卫队哨兵挺胸站立,手中端着一挺崭新的mg40机枪,金灿灿的子弹带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很明显这群德国党卫队根本就没把当地的英国驻军放在眼里,于是一些躲在暗处的势力开始变的兴奋起来,他们期待能看到英国方面对此做出的反应,最好是双方就此发生激烈的冲突,但是最终的结果却让这些人大为失望,英国驻军对德国人的这些嚣张行为,完全就是听之任之,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看起来德国和英国之间已经结为盟友的传闻确非捕风捉影,因为以英国人一贯的风格,他们绝对不会容忍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情。
这个发现使得开罗城里一些人开始加紧了他们的活动,而另一些人则选择重新蛰伏了下去,在后者眼中,挑战正在衰弱的大英帝国,已经算是一项冒险,如果对手再加上强大的第三帝国,那就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伦道夫对开罗水面下的暗潮涌动丝毫都不知情,他还有元首交给他的任务等待完成,当然在此之前他先要扮演一下侦探,把霍恩和克里格遇险事件的真相,原原本本的挖掘出来。
伦道夫在党卫队受训时,学过一些粗浅的侦查手段,但也就仅此而已,他哪里会查什么案子,这位党卫队中校终究不是某个戴眼镜的小学生,他完全就没有这方面的天份。(伦道夫:上校上校,你认识柯南吗?(?v`)道根:当然认识,蛮王嘛,你想去见他么,先吃我这一记条顿大剑!(╬ ̄皿 ̄)凸)
英国的费伊爵士表示会全面配合,但是伦道夫耗费了半天时间,但是调查工作却迟迟没有进展,他手下缺乏懂行的调查人员。
如果请教这些警卫旗队官兵,怎么打一场近距离作战,那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专家,但是问他们怎么去调查案件,把这群人捆在一块儿都不如一个宪兵管用。
伦道夫只能向元首大本营发去了一份报告,讲述了他的遭遇和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最后请求得到奥丁之眼的帮助,让他们派一些专业人员到埃及来协助调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多调一些盖世太保过来。
回复电报的是克尔斯滕,她告诉伦道夫不用担心,在开罗就有奥丁之眼的特工,根本不用特意从柏林总部调人。至于他想要的盖世太保,正好国家保安总局有一队专家在意大利西西里,她已经向西西里方面下达了命令,大约六个小时之后伦道夫就能在开罗见到他们。
克尔斯滕上校的计算非常精准,果然就在当天傍晚,伦道夫在开罗机场接到了那批从意大利赶来的专家。
领队的是一名党卫队少校,穿着沙黄色的新型热带军装,头上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热带盔,手中握着一根漆黑发亮的手杖。
“嗨!海因哈特!”少校把手杖交到左手,举起右臂敬了个举臂礼。
“嗨!莱因哈特!”在场所有的德国人都同声应喝到,停机坪上齐刷刷一片高举的手臂。
“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们,我是希尔德.伦道夫中校。”伦道夫对着少校伸出手去。
“少校威廉.于尔根,帝国保安总局,早就听说过您的事迹,伦道夫中校,能够与您这样的英雄共事,是我和这些部下的荣幸。”于尔根握着伦道夫的手,恭敬的微微欠身。
“你听说过我?”
“当然,保安总局里流传着不少关于您的故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先上车吧,于尔根少校,你和我坐一辆车,我们可以在路上好好谈谈。”伦道夫高兴带着于尔根向着一边的轿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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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调查展开
“至于拉杰特.哈德森少尉,他现在的行踪不明,我们也正在四处找他。天『籁小 『说”齐比里特空军基地的指挥官理查德空军少将,用打火机点燃嘴上叼着的的雪茄。
“能够详细说明一下吗?这很重要,将军阁下。”显然坐在他对面的德国调查人员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你看,迪特雷茨上尉。我要负责整个齐比里特基地的运行,所以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这些小事情。具体的情况你们可以去问勤务主官科瑞森中校,这个哈德森是他手下的人。”理查德少将把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随后翻开了桌上的文件夹。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还有不少工作需要处理,上尉。”将军抬头看着办公桌前的迪特雷茨上尉。
“没有问题了,非常感谢,理查德将军,感谢您愿意挤出宝贵的时间跟我见面。”迪特雷茨站起身来,姿态优雅的微微欠身致谢。
“很遗憾没能帮上你的忙,迪特雷茨上尉。”嘴里这样说着,理查德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表情。
“不,您做的已经够多了,将军。”
“迪特雷茨上尉,生这种事情我也非常愤慨,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理查德站起身对着迪特雷茨说到。
“希望如此,再见,将军阁下。”迪特雷茨微笑着对着少将点头致意,随后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对了,将军。”迪特雷茨突然停住脚步转回身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上尉。”
“你前面提起的科瑞森中校,我可以在哪里找到他。”
“科瑞森中校...嗯...他今天正好去城里办事,平时他一般都会呆在办公室里,但是今天不巧...这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上尉。”理查德的嘴角带着僵硬的微笑,但是从他闪烁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位中年人正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非常感谢,将军阁下。”迪特雷茨再次点头致意,顺手关上了那扇木门,随即他就听到办公室里响起了一声玻璃制品被摔碎的声音。
“蠢货。”站在办公室门前,迪特雷茨冷笑着摇了摇头。
党卫队上尉提着他的公文包走出基地办公楼的大门,坐上了等候在门前的奔驰轿车,迪特雷茨没有回过头去张望,他相信那位将军此时一定站在办公室的百叶窗后悄悄注视着他。
“上尉,和这位将军谈的怎么样?”坐在驾驶席上的党卫队士官长弹飞了手里的烟头,拧动启动钥匙打着了动机。
“这位将军正在极力掩盖着什么,使用的手段相当蹩脚。”迪特雷茨上尉瞥了一眼反光镜,随手把公文包扔到了后车座上。
“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出他想要掩藏的究竟是什么。”
“那就要看于尔根少校同不同意了,我觉得他不会给你留下太多的时间。”
“我知道这个,开车吧。”迪特雷茨点燃一支香烟,用力猛吸了一口。
“英国方面的检验报告讲的很清楚,飞机动机的油路故障完全是人为所造成的。”于尔根站在一块贴着各种照片、表格并在其间画了各种连线的黑板前,用手杖敲了敲一张纸片说到。
“有人剪开了动机上的一根铜制管线,方法非常巧妙,他在管子上剪了一个大约占了三分之四截面的裂口,再在外面裹上一小块普通的医用胶布,起初渗漏并不会很明显,但是在飞行途中因为机械震动、压力以及其他外力的作用下,这根管子就会完全断裂开来,如果不是克里格上尉及时现了这个问题,并且做出了正确的处置,最终后果将会很难预料。”于尔根手指着坐在一边的克里格说到,飞行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起了后脑勺。
“现在我们可以确信,这是一起针对德国国防军军官的,卑劣的暗杀行动。虽然不知道嫌疑犯这样做的原因,但是他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制造一起空难事故,并且伪造成一场意外。这次事件中最关键的人物,就是这个人。”于尔根的手杖点在黑板顶端的一张照片上。
“拉杰特.哈德森。”党卫队少校拄着手杖走到黑板边,拿起放在条桌上的一个文件夹。
“英国皇家空军少尉拉杰特.哈德森,生于一九零九年四月十九日,出生地是印度的孟买,皇家空军的档案里就是这样写的。”于尔根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文件。
“但是我们在印度殖民地的同志,却给了我们另一份档案。”党卫队少校甩了甩手里的那张纸。
“一份内容和皇家空军截然不同的档案,起初我还以为是印度那边搞错了,给了我们另一个人的文件,但是随即我就现,真正搞错的是英国皇家空军。”于尔根神情严肃的说到。
“照片上这个人并不是拉杰特.哈德森,真正的哈德森在一九三二年死于一场意外车祸,地点是在印度西北部的卡拉奇。照片上的这个人顶替了哈德森的身份,他拿到了哈德森的身份证明文件,并且成功加入了驻印英军,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他最终还顺利的晋升为一名皇家空军的少尉军官。在这几年时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去调查这位空军少尉的背景,这在我们德国简直是让人无法想象的渎职事件,相关负责人全都该被送上人民法庭。”于尔根把文件甩到了条桌上。
“那么这个假冒哈德森的家伙,真实的身份是谁?”伦道夫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他最喜欢这种涉及到秘密和阴谋的故事了。
“很抱歉,中校。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在开罗的小组已经现了哈德森的踪迹,正在确定他的落脚点和可能存在的同伙,一旦确认无误,就立即将他抓捕归案。”于尔根恭敬的回答到。
“真不愧是保安总局派出的专家,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打开了案件的突破口,我会在给元的报告里特别提起你的,于尔根少校。”伦道夫点着头夸奖到。
“非常感谢,伦道夫中校,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所有参与此事的同志共同努力的结果,我个人起到的作用和一线工作的同志们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于尔根谦虚的说到。
“嗯,我也会向元提起这个的,等到案件调查结束,我保证所有人都会得到奖赏。”伦道夫郑重的回答道。
“于尔根少校,除了这个哈德森之外,我们现在还找到其他什么线索么?”霍恩举起手询问到。
“我们目前现的疑点和线索可以说非常多,霍恩上尉。”于尔根微笑着回答到。
得知霍恩上尉隶属于统帅部,还是一支特别部队的指挥官,于尔根对这位6军上尉的态度就变得异常的和善亲近。
“其中有一条线索指向了你的两位法国朋友,杜瓦小姐和布隆小姐,我们现她们似乎牵扯进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之中。那支法国考古队可能招惹到了埃及当地的某个组织,具体情况我们还正在继续调查之中。不过目前可以确信的是,她们现在如果不是由我们保护,说不定早就有人想要对她们下手了。”于尔根微笑着说道。
“竟然有这种事情,能够告诉我一些详情吗?”涉及到美丽的女伴,霍恩有些坐不住了。
“等调查完毕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但是现在不行,而且我必须提醒你,霍恩上尉,不要把在这里听到的内容告诉那两位小姐,我不想提早惊动那些潜伏着的敌人。”于尔根严肃的提醒到。
“我明白了,很高兴你能够提醒我,于尔根少校”霍恩表示理解。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名保安总局少尉挺胸站在门口,他大声的向屋子中间的于尔根报告到:“少校,刚才接到报告,我们的行动小组已经抓住了哈德森。”。
“他有没有同伙?抓捕进行的顺利吗?我们的人有没有伤亡?”于尔根拄着手杖快步走上前去,同时嘴里急切的询问到。
“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对方一共六个人,当即击毙两人活捉四人,其中就有哈德森,行动组有一人轻伤,没有人阵亡。”少尉大声报告到。
“很好,向行动小组转达我由衷的祝贺,他们将会获得来自总局的嘉奖。”于尔根大声对少尉说到,随后他转过身面向伦道夫欠身致意。
“伦道夫中校,请给我十二...不,给我十个小时时间,我将把这次事件的真相交到你的手中。”党卫队少校的脸上露出了优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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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线人
于尔根派出的行动小组并不是陆军下属的部队,而是正正经经的德国警察。
希特勒统治的纳粹德国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警察国家,希姆莱和他手下那群邪恶的天才们,建立起了一个结构复杂、分工明确,同时具有极高效率的国家保安系统,让纳粹党的触角遍及其统治的每一寸国土,掌控着这片国土上居民的一举一动。
即便是系统内部人员,恐怕都没有多少人能够说清楚纳粹德国究竟有多少个警种,因为光是特别警察就分成了十多类,常规的秩序警察更是超过了二十种。
无论是铁路、矿山、邮电、财政,军工生产还是森林、农业、水坝河道,甚至林木与野生动物保护,德国几乎在每一个重要领域都设置了相应的警察单位,以至于在一段时间里,德国的警务成为了不少亚洲国家崇拜和学习的对象,日本恶名昭彰的特别高等警察科,其实就是盖世太保政治警察的东方复刻版本。(很多抗战小说里把“特高”当成了日本陆军单位,动辄就是什么特高科大佐,实际上它隶属于日本内务省,纯粹的警察部门,成员是没有陆军军衔的。)
这次参与行动的就是保安总局下属的一个特别警察小组,专职是对危害帝国安全的危险分子进行武力镇压和抓捕。在经济萧条的二三十年代,德国国内的暴力犯罪相当猖獗,当时德国社会上充斥着贫困的一战退役老兵和各种从战场上流失的制式军用武器,在那种严峻的治安形势下,德国警察只有不断提高自己的战斗力,才能维持住社会秩序的稳定。
这个行动小组是跟于尔根一起从西西里调过来的,他们此前一直在忙着收拾那群西西里黑手党党徒,德国人对黑手党的态度很明确,凡是不愿意和第三帝国合作的,就准备到集中营里去发展家族吧。
对于武装突袭和抓捕工作,这些人是真正的专家,虽然在开罗当地人生地不熟,但是别忘了还有奥丁之眼特工的情报支持。
德国人早在第二帝国时期,就在埃及建立了机密情报网络,在英国人的后院里,收集各种重要的军事情报。到了三十年代,不管是卡纳里斯的谍报局还是保安总局六处(下属的B3部门专门负责北非情报收集。)都往这里派遣了不少特工,并且不惜重金收买了一大群线人。
现在帝国保安总局六处已经和谍报局合并,成为了奥丁之眼的一个下属部门,总体实力非但没有减弱,相反还超过了发展最鼎盛的那些年份。
德国在埃及的情报网经过了严格的甄别,清理掉了一部分人员,大都是想要卖假情报的江湖骗子,还有不少是被英法收买的双面间谍。英法情报部门为了与德国达成交易,毫不犹豫的交出了这些人员的名单,这些人或许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被自己主子出卖的那一天。
双面间谍被识破的下场通常都很悲惨,而第三帝国对于这类叛徒,从不吝于展现它最残忍的一面,据说为了处决这些双面间谍,奥丁之眼足足用掉了一百米长的钢丝琴弦。
最终德国情报局在开罗保留了一个十五人的间谍小组,手中掌握着大约四百多名当地的线人,当然明面上这些人并不存在,对外公开活动的只有大使馆属下的几名军事情报员。
哈德森的行踪就是由一名埃及线人发现的,说起来这件事完全是一场巧合。
当时德国情报局所属的埃及线人,阿卜杜勒.赛义德.阿里先生,从他一个英国朋友那里,搞到了一瓶上好的烈酒。显然这是严重违反教义的,不过在当时的阿拉伯地区,宗教法规还没有后世那么严厉。
这位阿里先生在开罗当地是个小有名气的商人,家里有一座历史悠久的金属加工作坊,他时常出入城内的各位权贵家中,为他们定制各类日常使用的金属器皿,以至于他常常可以接触到一些埃及政府的内部消息。
阿里先生搞来的烈酒,并不是为了自己享用,他正准备去苏伊士出席一位朋友的生日宴会,这是送给那位朋友的生日礼物。那位朋友是一名尊贵的英国皇家空军上校,非常喜欢各种品牌的烈酒。阿里先生想在苏伊士拓展一下加工场的业务,如果有英国军方的人物出面,某些手续会变得非常简便。
第二天一大早,阿里先生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坐着厂里运货的福特卡车出发了,开罗距离苏伊士公路距离大概一百三十公里左右,百分之九十的路段需要穿越茫茫的沙漠,路上大约要消耗四至五个小时的时间。
开车的是阿里先生工坊的司机阿哈迈德,从二十岁起就为阿里开车,已经开了差不多十五年了,堪称是一位老司机,驾驶技术非常熟练。福特卡车有些年头了,速度怎么都提不起来,不过阿里先生也不着急,他拥有充足的时间。
一路上非常顺利,到了中午时分,他们已经看到了横亘在苏伊士城外的低矮山岭,就是这片平均高度七百多米的山脉,挡住了来自阿拉伯沙漠的风沙,成就了苏伊士港的繁荣。前方公路出现了两个岔道,一条通往苏伊士,另一条通往大苦湖。
“往左转,我们去运河边上转一转。”不知道怎么的,阿里先生的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这个想法。
“没问题,您是老板。”阿哈迈德毫不迟疑的转动方向盘,福特卡车向着几公里外的苏伊士河岸驶去。
“我们去那边干什么?阿里先生。”阿哈迈德嘴里叼着阿里给他的卷烟。
“就是想去运河边看一看,很长时间没有到这里来了。”阿里点燃卷烟,把火柴递给了司机。
“我也是很久没有到这里来了,记得上次还是给科瑞森上尉送货,还记得那位上尉吗?阿里先生,红头发,长着一个难看的酒糟鼻。”阿哈迈德兴高采烈的在鼻前比划着。
“科瑞森已经是少校了,要是让他知道你这样评价他,他会很乐意给你几鞭子的。”阿里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说到这里,您还记得他手下那个叫哈德森的少尉吗?他现在还是少尉吧。”阿哈迈德熟练的单手划亮了火柴,点燃了嘴上的烟卷。
“应该还是少尉,我怎么会忘记他,那头愚蠢贪婪的驴子。”阿里先生显然想起了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您说的太对了,他从我这里骗走了五十皮阿斯特,如果在兵营外遇到他,我一定把他的屎都打出来”阿哈迈德挥了挥拳头。
“那你别忘了蒙住脸,顺便帮我也打上几拳。”阿里笑着打趣到。
卡车顺着公路开到了运河岸边,当地人沿着河岸开垦出了一大片的农田,村民们还在河边建起了不少夯土墙壁的木结构小楼,劳作一天后,可以舒服的坐在楼顶的平台上欣赏运河上往来的航船。
这片靠近大苦湖的区域,正在逐渐发展成开罗人的度假胜地,每年夏季都有不少开罗市民来到这里,享受沙滩阳光和运河的美景。
“这里的风真舒服,阿里先生。”阿哈迈德站在卡车旁,惬意的舒展着双臂。
“是啊,在开罗可享受不到这么清新的空气。”阿里先生手叉着腰杆,大口的深呼吸,紧接着他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没事吧,阿里先生。”阿哈迈德关切的拍打着老板的后背。
“没关系,阿哈迈德,你眼神比我好,帮我看一看,蹲在那边那栋房子屋顶上的,是不是哈德森那个混蛋。”阿里先生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河边的一座小楼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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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遭遇(上)
从齐比里特基地出来,载着两名党卫队调查员的奔驰车转上了沿着运河向南的土质简易公路,他们准备当晚在苏伊士城内过夜。
迪特雷茨上尉和默克尔军士长是一对老搭档了,早在入侵波兰时期,他们就是保安总局特遣队成员,和捕杀犹太人的暴风特遣队不同,他们的目标物是波兰警务系统保存的重要机密档案。
也就是因为他们的双手还算干净,社交关系也比较简单,所以才躲过了保安总局内部的整肃清理行动。
不管怎么说,党卫队员就是党卫队员,在他们眼中只有忠诚和责任,没有什么善恶概念。在保安总局服役五年,迪特雷茨的双手一样血迹斑斑,只是相对于那些被清洗掉的同僚们,他心中总算还保持着一丝正义感。
“我们或许可以请求上级给英国人一些压力,让他们发布全国通缉令。”默克尔猛吸了一口烟卷,随后把烟头丢出了车窗外。
“你知道埃及的边境线有多长吗?二十四个小时,足够让那个英国少尉逃出国境了。”迪特雷茨上尉的手肘搭在车窗边沿,一只精致的银色打火机在他指掌间翻滚。
“我有一种预感,上尉,嫌疑犯应该没有离开,甚至可能就躲藏在这附近的村庄里。”默克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仪表盘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卷。
“你有什么根据?”
“你看上尉,这个将军显然是在包庇这个少尉,从他的地位来看,根本没必要这样去做。”
“我也这样认为,军士长,想必他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少尉的手里,所以逼迫他不得不拖延我们的调查工作,并且为其遮掩罪行。”
“我是这样想的,上尉,如果那个汉德森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理查德将军何必要冒着让我们产生怀疑的风险,替那个混蛋卖力遮掩呢。”默克尔抽出仪表盘下方的点烟器,点燃了嘴上的烟卷。
“他是在为那个哈德森争取时间,同时他很清楚哈德森目前的行踪。”迪特雷茨眼睛闪闪发亮。
“我觉得应该立即向上面请求支援,至少要让他们给我们调来一个班。”
“一个班恐怕不够,要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这个将军和他的心腹,同时还需要对齐比里特基地所有的对外电话线路进行技术窃听。”迪特雷茨手掌一顿,把打火机紧紧的握在拳中。
“回去后就立即向总部发报,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党卫队少尉看着车窗外大片的芦苇地说到。
苏伊士运河是一条咸水河,大苦湖也是咸水湖,周边分布着大片的盐碱沼泽地,但同时有数条淡水支流从这里汇入运河,带来了可以用来灌溉的宝贵淡水资源,当地的埃及人在这边土地上开垦出了农田,种上了水稻和其他经济作物,同时保留了大片的芦苇滩。
奔驰车沿着河岸土路向前行驶,很快视野里就出现了阿拉伯风格的平房和阡陌纵横的农田。虽然时值十二月,埃及当地的气温依旧在二十度左右徘徊,农民在田地里补种上了苜蓿和小麦,放眼望去俨然是翠绿一片。
“这里的空气很好,风吹得人非常舒服。”默克尔往车窗外掸了掸烟灰。
“等到这次的案子结束,我要向上级要求休假,我准备到埃及住上一段时间,逛逛亚历山大港,再去帝王谷看看那些法老的陵墓。”迪特雷茨上尉托着下巴说到。
“就是....哎?前面那家伙想要干啥?”默克尔叼着卷烟,抬脚用力踩下了刹车。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阿拉伯传统长袍的男人突然从路旁的树丛里钻了出来,随即跑到公路中间对着奔驰车疯狂的挥舞双手。
奔驰车的轮胎与砂石路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响声,随后稳稳的停在了公路中心。
“救命!救命!”那个男人快步冲了过来,然后合身趴在奔驰车的发动机罩壳上,大声对着驾驶室呼喊救命。
“下去看看,小心点。”迪特雷茨对默克尔军士长说到,他往轿车后方瞥了一眼,随后打开了他那侧的车门。
“你是什么人?快从我的车上下来。”默克尔大声用阿拉伯语呵斥着那个男人,右手解开了枪套的卡扣。
“救命!”这时候两个特工才察觉,这个男人叫喊的竟然是德语。
“你是德国人?”迪特雷茨问到,随即上尉就发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因为那个男人抬起头来,露出的妥妥是一张当地人的面孔。
“有人想要杀我,他们已经杀了我的司机,救命,救命!”埃及商人从发动机罩上爬了下来,用一口略显生硬的德语回答到。
“你究竟是谁?又是谁要杀你?”迪特雷茨皱着眉头,他感觉眼前这一幕非常可疑,说不定是敌人为自己设下的陷阱。
他听说在波兰就有几个保安总局的同僚中过类似的圈套,等第二天找到他们时,只剩下几具饱受酷刑伤痕累累的冰冷尸体,而犯人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找到。
“我是阿卜杜勒.赛义德.阿里,我是德国的朋友,我有证明,我有证明。”阿里先生手伸到怀里掏摸着,两个德国人见状,不约而同的从枪套里抽出了手枪。
“别开枪,我是德国的朋友,朋友,我是阿里,开罗的迪特里希上尉可以为我作证,看...看,这是他给我的证明。”阿里连忙举起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捏着一枚小小的徽章。
“衔尾蛇徽章?”迪特雷茨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从埃及人手里接过那那枚徽章。
“你在为我们工作?”上尉翻过徽章,查看了一下后面的钢印号码,迪特雷茨判断这枚徽章应该是真货。
德国情报局很少会给下面的线人发这种识别标志,因为双方大都是简单的金钱交易,一旦被抓获德方也不会予以承认。只有一些比较重要并且忠诚度经过考验的雇员,才会得到这种身份证明,起到的作用主要还是让线人感到安心,让他们觉得自己是被组织所承认的一员,能够得到德国政府的保护。
实际上原本该怎么样,现在依旧怎么样,最多在相互交换间谍时,这类人也可以占用一个名额。不过在英国和德国撕破脸之前,这些人的即便是被逮住,人生安全还是能得到保证的,不会像被抓住的其他国家间谍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漫漫黄沙之间。
“你叫阿卜杜勒.赛义德....”默克尔把手枪收回了枪套里。
“阿里,军官先生,我叫阿里。”阿里先生恭敬的从迪特雷茨手里拿回自己的徽章,并且小心的重新塞回怀中。
“你前面说有人要杀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迪特雷茨上尉合上了手枪的保险。
“就在那里,他们刚才还在后面追我,一共有四个人,赞美真主我逃脱了,这些恶徒一定会下地狱。”阿里依旧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指着南边的一排房舍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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