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夺宝奇兵(上)
走出那片树林,徐峻不得不承认自己抱着的是一个极为强悍的小姑娘,独自一个深入丛林那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辨别出自己来时的方向,光是这一点就比他们四个大人强。
树林外就是一座小小的农庄,外面围着一圈低矮的篱笆,中间是一栋别致的两层小楼,一侧连着一座带着红色瓦片屋顶的砖砌长屋。很标准的德国乡间民居建筑格局,从建筑式样上看应该有一段历史了,房屋的外墙上长满了攀缘植物,就像蒙上了一层天然伪装。
从树林边望过去,此时院子里聚集不少人,远远可以听得到人群纷乱的争论声。
“看来我们的小伊莉雅有麻烦了。”徐峻用食指关节蹭了蹭萝莉的脸蛋。
“显然她的家人已经发现孩子不见了,正准备组织附近的村民到林中搜寻。”道根说完往上提了提机枪的背带。
“那我们快点过去吧,我的元首,看上去大家都很着急的样子。”帝森豪芬建议到。
“这孩子丢了差不多该有一个小时了吧,还真是两位粗心的家长。”伦道夫抱着海格力斯说到。
“汪汪!”小狗似乎听懂了中校的话,它不满的抬起头对着伦道夫奶声奶气的吠叫了两下。
“我说的难道有错吗?你这个坏脾气的小家伙。”伦道夫伸手挠了挠小狗的头皮。
海格力斯愣了一下,接着低下头再次叼出了伦道夫的袖口。
“唉唉唉?刚才不是松开了吗?”党卫队中校再次哀叫起来。
四个人带着孩子走向农庄,院子里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徐峻这一行人,于是人们一窝蜂的跑到了院落的门前,或许是畏于来者身上的笔挺制服,没有人冲上前相迎。
两个陆军军官和两个党卫队军官,这种组合实在很少见,特别是其中一位军官带着金丝纹饰的红底领章,马裤上缝着显眼的红色贴边。
“快看,那是位将军。”
“看不清脸,但制服看上去应该没错。”
“边上那两个是党卫队的高级军官。”
“看样子比鲁道夫长官的军衔还要高。”
“鲁道夫?他只是个二级突击队中队长。”
“那位将军手里抱着的是伊莉雅吧。”
“好像是,快去叫弗雷德老爹,告诉他孩子已经找到了。”
村民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几个年青人撒开腿转身就往小楼方向跑,看上去应该是赶去报信的。
徐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边逗着怀里的小萝莉,一边大步的向着农庄前进,他一点不担心自己会被村民认出来,在柏林呆过这段时间后,帝国元首对自己在普通德国民众心中的威望,还是很有几分自信的。
这时候从那座小楼里跑出了两位老人,他们激动的快步向着门口跑来,村民们向两旁分开了一条通道,把两位年迈的主人让到了队伍前排。
“伊莉雅,我的小伊莉雅。”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夫人大声呼唤着,有些跌跌撞撞的向着徐峻跑了过来,这位老人无视了几位军官身上的军装,一把从徐峻手中接过孩子,随后把她紧紧的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孩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伊莉雅是个了不起的小淑女。”徐峻对着老人安慰到。
老太太正一脸紧张的检查着调皮的孙女,看看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损伤。
“非常感谢您,将军上帝啊”满头银发的男主人尾随着妻子迎上前来,他虽然年老但身体看上去依然硬朗,眼神也足够敏锐,所以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将军”的金银绞丝肩章上,镶嵌着的是两根相互交叉的银制权杖。
“陆军元帅!是元元首阁下!”老人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眼前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孔,和报纸上登载的帝国元首,长得完全一模一样。
“是的,我就是莱因哈特冯施泰德。”徐峻微笑着说到。
“上帝啊上帝啊您怎么我是说很荣幸能够见到你,尊敬的元首阁下。”老人此刻完全失去了方寸,看上去好像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能够知道您的姓名吗?”徐峻大方的向着老人伸出了手。
“喔,我真是失礼。弗雷德赫姆。”老人握住了徐峻的手。
“弗雷德赫姆冯海茵兹伯格,愿意为您效劳,尊敬的元首阁下。”松开徐峻的手,老弗雷德赫姆后退一步,欠身抚胸向徐峻致意。
“我也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冯海茵茨伯格先生。”徐峻仪态优雅的微微点头还礼。
“请允许我邀请您和您的几位部下,到我的家中去休息一下。”弗雷德赫姆态度恭敬的邀请到。
“非常感谢,我们也正想找个地方喝一杯热茶。”徐峻点头答应到。
帝国元首亲自光临这个农庄,这可是一件轰动乡野的大事情,这地方虽然距离柏林不远,但是因为位置比较偏僻,所以此前到访过这里的最大政府官员,只是个农业自治团的县区领袖。
“嗨!莱因哈特!”在场的年青人都参加了纳粹青年团,能够这么近距离看到自己的领袖与偶像,这些十*岁的男孩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他们在一名青年团小组长的带领下,高举起右臂向帝国的元首致敬,虽然努力的想要装出一副坚毅严肃的表情,却更本无法掩饰住他们情绪上的激动,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对这位元首的崇敬之情。
相对于年长许多的希特勒,这位据说只有二十八岁的伟大领袖,更容易获得德国年轻人的共鸣。这年头有哪个男孩没有做过跟随在元首身边的美梦,于是随行的副官们也遭受到了一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敬礼、握手、拥抱、亲吻脸颊,徐峻老练的和村民们展开了一系列的互动,帝国元首如同报纸上宣传的那样平易近人,现场的气氛非常和谐融洽,徐峻很轻松就获得了一群死忠拥趸。
村民们被告知这一次元首是随意出行,为了元首的安全起见,希望他们对此事暂时保密,在元首回去之前,务必不要向外界透露元首的行踪。
村民们当然对此没有意见,能够近距离接触到帝国的领袖,已经是他们可以吹嘘一辈子的光荣事迹,他们当然不会允许因为自己的缘故,给这项美谈留下任何污点。
他们不但当场赌咒发誓,而且还表示会相互监督,在元首离开这座农庄之前,绝不向外人透露他的行踪。
最终在徐峻和副官组的劝导下,村民相继离开了这座农庄,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得到了一份徐峻的亲笔签名。而元首这行人终于可以安静的坐在老弗雷德赫姆的客厅里,品尝朵莉黛特夫人精心泡制的红茶。
“我还没向您正式表示感谢,谢谢您替我找回了心爱的孙女伊莉雅。”老夫人端着茶壶,给徐峻续上了茶水。
“伊莉雅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她其实完全认识回家的路途。”徐峻摸了摸坐在身边的小萝莉,对方像只小猫一样美滋滋的眯起了眼睛。
“这孩子毕竟只有五岁,树林里虽然没有什么凶恶的野兽,但是附近还是有一些野狗出没。如果没有遇到阁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还是必须感谢您的帮助。”朵莉黛特夫人优雅的对着徐峻欠身说到。
“伊莉雅不怕野狗,伊莉雅有海格力斯。”小萝莉还有些不服气。
“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看看你身上脏的,先跟我去清洗一下,换一身干净衣服。很抱歉,先容我失陪一下,尊敬的元首。”老夫人板起脸说到,随即小家伙就一脸不乐意的被奶奶提溜出了客厅。
“和她父亲小时候一样,完全是个小淘气。”老弗雷德赫姆摇着头说到。
“不,我觉得她很可爱,女孩子活泼一些没有关系。”徐峻端起红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听孩子说,她的父亲一直都不在身边。”道根在一旁插话到。
“是的,我儿子在空军服役,是一名战斗机飞行员。”弗雷德赫姆骄傲的回答到。
“哦?哪支联队,说不定我还见过他。”道根扬起了眉梢。
这倒不是他在客套,在法国战场作为元首的联络员,道根一度乘坐专机穿梭于各大空军基地,在此期间结识了不少空军的战斗机飞行员。
“艾哈德冯海茵茨伯格中尉,在里希特霍芬联队第三大队担任飞行中队长。”弗雷德赫姆回答到。
“jg2的第三大队?记得大队长是奥拓布伦特上尉,很抱歉在我印象里没有见过一位姓冯海茵兹伯格的中队长,或许他当时正在别处执行飞行任务。”道根回想了一下,摇着头表示遗憾。
“没有关系,他是个很优秀的飞行员,已经是一名王牌了。开战之后他就没有回过家,伊莉雅确实很久没有见到她父亲了。不过每周他都会寄一份信,让我们知道他还平安,对我们来讲这已经足够了,他毕竟是个军人,为国奋战是他的使命,我们夫妇以有这样一个儿子感到光荣。”老弗雷德赫姆自豪的说到,道根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伊莉雅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徐峻放下了红茶杯。
“唉?去世?爱丽丝菲尔还活得好好的啊,谁跟您说她已经去世了。”弗雷德赫姆满脸惊讶的问到。
“但是我听伊莉雅说,她的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徐峻发觉自己可能理解上出现了问题。
“原来这样啊,伊莉雅说的是实话,她的母亲去非洲工作已经两个月了,我们没办法跟伊莉雅解释清楚非洲在什么地方,只能告诉她那地方距离我们很远很远。”弗雷德赫姆恍然大悟,他笑着说明到。
“非洲对一个小女孩来讲确实很远。”徐峻也笑了起来。
“她是干什么工作的,我指的是伊莉雅的母亲。”道根问到。
“她曾经是我最好的学生,现在和我一样是一名考古学家。她现在带领着她的考古小组在开罗,准备对那座传说中失落的城市塔尼斯进行进一步的发掘,必须要说明一点,这次发掘是帝国政府资助的,据说党卫队全国总领袖希姆莱亲自签发了文件。”弗雷德赫姆回答到。
“希姆莱?你前面说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那座失落的城市。”徐峻按着太阳**问到。
“塔尼斯,我的元首。”弗雷德赫姆连忙回答到。
“你们想要在那里找到什么?”徐峻发觉这名字挺耳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这个我不知道您竟然对此毫不知情。”弗雷德赫姆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随即年迈的考古学者凑近帝国元首,一脸神秘兮兮的小声说到。
“我的元首,您应该听过约柜的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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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六章 夺宝奇兵(中)
好吧,第三帝国的元首确实被吓到了,拒某位当时在场人士事后的记录?12??元首当时的脸色都有些变了,这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情景,哪怕在法国前线遭到敌军重兵集团突袭时,他都没有表现的比此刻更加惶恐。
徐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但是微微颤动着的液面,已经暴露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约柜?你指的是犹太人圣经里讲诉的那个传说吗?”徐峻放下茶杯,手扶着膝盖故作沉稳的问到。
“就是传说中用来放置十诫石碑的那只柜子,石碑上面记载着犹太人摩西和上帝契约,同时这只神圣的法柜还是上帝在人间的圣所。”弗雷德赫姆看上去没有发现元首的异样,他兴奋的讲述到。
“用皂荚木作一柜,长二肘半,宽一肘半,高一肘半。”徐峻小声朗诵到,这是犹太旧约中《出埃及记》里的对这个圣器的记载。
“外面要用精金包裹,周围镶嵌上黄金和象牙。”弗雷德赫姆接着诵读到,神色中充满着对描述中画面的向往。
“没人能够证实这个约柜还存在于世间,或许在巴比伦的尼布甲尼撒二世入侵以色列时,就已经毁于当时的战火了。犹太人没有记录下圣器失落的时间和原因,但是可以肯定是在第一圣殿被毁之后,知情者不是当场被杀就是成为了奴隶,巴比伦人没有给他们记录下当时历史的机会。”徐峻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
“没想到您对这段历史如此了解,很少有人研究这方面的历史了,特别是希特勒上台之后”弗雷德赫姆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这时候才想起对面坐着的就是希特勒的接班人。
“不用担心,海茵茨伯格博士,历史是人类祖先留给后世所有人的共同遗产,我对这方面的问题的态度很明确,学术上的研究不应该把意识形态上的矛盾牵扯进去。”徐峻微笑着安慰着弗雷德赫姆,为了让对方打消顾虑,他还主动接上了之前的话题。
“就像我前面说过的,巴比伦的囚徒们遗失了相关的历史,在那个时代,宗教祭祀一直是侵略者首选的屠杀和拷掠目标,因为他们掌握着当时国家最机密的知识和庞大的财富。况且第一圣殿是耶路撒冷最后的防线,也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一旦防线被突破,守卫一方很少有人能够在巴比伦士兵的报复下幸免,关于这场最后的战斗,双方都没有留下正式的记载,这就足以证明当时战斗的血腥惨烈。”
徐峻对欧洲宗教历史确实有过一点研究,宗教一直穿插于西方世界的历次战争中,古代欧洲野心家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利用和玩弄人们对信仰的虔诚。
“但是我们无意中在一份埃及的纸草书上,发现了有关犹太人圣物的记录。请稍等一下,我去取那些资料,我的元首。”或许徐峻给他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这位考古学者不知不觉中开始用“我的元首”来称呼对方了。
弗雷德赫姆快步跑出了小客厅,帝森豪芬和道根两人面面相觑,元首和这位博士讨论的内容对他们来讲有些太高端了,听都听不明白,更别提在一旁插进话题。道根和帝森豪芬受到的是容克式教育,远古史和宗教史对他们来讲过于偏门。
“希姆莱部长竟然也对历史考古感兴趣,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道根憋了半天,总算想出了一个他能驾驭的话题。
“他可不是想要了解那段历史,他关心的是传说中蕴藏的神秘力量。他对神秘学过于痴迷了,看来我必须要找时间和他当面谈谈这个问题。”徐峻挠着脑门,开始考虑如何收拾那个不安分的党卫队全国总领袖,这一次必须要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才行。
希姆莱以前就喜欢带着他所谓的十二骑士,在党卫队总部点起篝火搞一些邪教相仿的宗教仪式,试图从这种仪式中获得上帝的启示,亦或者想要从中得到心灵上的洗涤。不过在徐峻看来,其实就是一群无可救药的中二病人,在自得其乐的玩着角色扮演游戏。
徐峻之前真的没把希姆莱的研究当作一回事,只要不妨碍到自己的政策,那位党卫队领袖想干什么就随他去,反正他浪费的都是党卫队自己募集的资金。希姆莱还算是纳粹神棍中比较理智的一类,就像希特勒痴迷于占星术一样,他相信世界上存在着超自然的力量,并且一直试图用科学手段研究并解释那些神秘的现象。
只不过外界传闻中的德国超自然部队并不存在,在战场上希特勒更相信坦克和飞机的威力,纳粹确实派遣过一支考察队前往中国**,但那并不是如同一些小报上讲的那样寻找地球的心脏,而是去进行人种学的考察,想要为纳粹和希特勒种族理论找到更多所谓的事实证据。
当徐峻发现这个真相的时候,还真的感到有些小小的遗憾,什么外星飞船和纳粹不死军团之类的,看来都是后来小说家的杜撰。
“你们两个,知道约柜对基督教世界意味着什么吗?”徐峻端起茶壶,倒满了面前的茶杯。
“一个圣物,就像是都灵的耶稣裹尸布”道根犹豫的回答到。
“那块布是后人伪造的。”徐峻说出了让副官们吓一跳的话语。
“您说什么?都灵裹尸布是赝品?!”还未等副官们发表看法,小客厅门口响起了弗雷德赫姆的惊呼声。
“你回来了,博士。”徐峻回头笑着说到。
“抱歉让您久等了。”弗雷德赫姆抱着一大堆书籍和资料,大步走到了徐峻的面前。
“我的元首,前面您说的,都灵裹尸布,难道真的是伪造的赝品。”历史学家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面前这位可是国家的领袖,而且据说家族的历史非常悠久,说不定还真的知道一些旁人无法知晓的秘辛。
“是的,我认为那是中世纪教会所制造的诸多虚假圣物之一,文艺复兴时期有一大批学者和艺术家热衷于伪造这类物品,除了炫耀自己过人的技艺,还是为了增加教会在当时社会中的影响力,在他们看来这是虔诚信仰的另类表现方式。”徐峻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挺唬人的。
这倒也不是他在胡诌,在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发展完善的科学鉴定方式,已经为科学家找出了不少类似的产品,大都是中世纪一千年到文艺复兴时期的产物,那时欧洲的科学技术开始发展,人们获得并掌握了制造赝品所需要的相应技术。至于都灵裹尸布,后来有什么争论徐峻并不知晓,但是在他穿越前的那一阵,考古界已经判定那是中世纪的产品。
“您说的确实有可能,但是您能够找出什么确凿的证据吗?我的元首。”弗雷德赫姆着急的询问到。
“去耶路撒冷,博士。去寻找同时代的墓**,那里气候干燥,应该能够找到同时期的保存完好的墓葬。”徐峻回答到。
此时科学界对于碳十四方面的研究还刚起步,美国科学家才刚刚发现这个元素,所以暂时还无法利用在年代测定上,不过徐峻准备回去就立即着手此事,这项技术将是世界历史研究者的福音,能够为研究者们解决很多难题。
“您认为当时的墓葬形式会和记载中的有所差异?”弗雷德赫姆确实是个这方面的专家,他马上就领会到了徐峻的思路。
“确实这样,中世纪失落了太多古代文明方面的记录,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提供这方面的资金。”徐峻笑着回答到。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谈谈约柜吧。”徐峻对着博士摊开了手。
“对,先谈约柜,这这就是我前面所说的那份纸草书,当然现在这份是摹本,上面写的是古埃及象形文字,我可以为您翻译”弗雷德赫姆殷勤的打开一个卷轴,上面画满了象形文字,中间还穿插了几副埃及壁画般的插图。
“伟大的荷鲁斯、涅布提、普萨美迪科和拉之子,上下埃及之主”徐峻手指点着纸卷上的文字开始念诵起来。
这下子不光是年迈的博士,就连他手下两位副官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帝国元首再一次让他们大开眼界,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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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夺宝奇兵(下)
其实和他的部下一样,徐峻也对自己拥有这项技能感到有些惊讶,他在?12??越前从未接触过古埃及文字,但刚才当他看到这些文字时,竟然自然而然的读出了标准的发音,并且还能够领会背后的含义。
很显然这是时空管理局给他的额外馈赠,对于这个能够随意穿越时空的机构来说,地球的历史在他们面前毫无秘密可言。哪怕是已经断绝传承的语言和文字,只需要跑到使用者所在的时代,那么一切问题都会真相大白。
徐峻感觉时空管理局应该不光只给了这个身体一堆语言包,在这个由未来尖端科技制造的生化身体内,还有很多的秘密等待着自己去发掘。
“拉神的坚强之心下面这段是赞颂萨穆迪克一世的,古埃及第二十六王朝的开国君主。”徐峻指着一段象形文字说到。
“上帝啊,您真是博学,竟然能够如此熟练的辨识古埃及文字,我们之前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翻译出其中的一小部分内容。”弗雷德赫姆真的无法保持平静了。
眼前这位帝国元首竟然能够识别古埃及文字,要知道这可是表音与表意混合文字,每一个图案都代表着某个特定字符,随着历史进程还出现了上百种变形,哪怕在同一个时代,还有古体、今体、神文、僧侣体、世俗体等等好几种语法和字体分类被同时使用。
如果对埃及历史没有很深入的研究,哪怕一个小小字符上的差错,其中的内容可能就会谬之千里。
这位元首如果真的可以熟练的掌握这种近乎失传的语言,弗雷德赫姆就不得不开始相信外界所说的,这位领袖是上帝使徒的传言了。
要不然他就只能承认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那种无所不知的天才。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于德意志帝国来讲这都是一件好事,这位历史学者骨子里是个坚定的爱国者,虽然他对纳粹的某些政策感到些许不满,但是谁会不希望自己的祖国强大起来。
“这份文件阅读起来确实比较困难,大概是为了卖弄学识,书写者使用了好几种特殊的文体,一般只有僧侣和祭司才会使用,这位赫塔拉普,应该是这个名字,是法老的书记官,可能还带有宫廷祭司的双重身份,亦或者曾经在神庙里服务过。”徐峻没有理会弗雷德赫姆的溢美之词,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听多了之后,元首已经开始对此免疫了。
“确实如此,我的元首,这个人曾经担任过阿蒙神的祭司。”弗雷德赫姆一脸钦佩的点着头。
“这应该是终身制的吧,不过埃及宫廷一直挺混乱的,拥有双重甚至三重身份的家伙比比皆是。”
“是这样没错,我的元首。”历史学家再次点头附和。
“这位瓦西布拉是第二十六王朝的第四位君主,希腊人称他为阿匹里斯或者阿匹里伊,在位十九年,历史上关于他的记载不多,大都是负面的,相信其中的政绩部分被他的继任者阿玛西斯二世毁去了。”徐峻点着代表法老名字的字符说到。
“他的继任者为什么要这样做?”道根在一旁好奇的询问到。
“因为政治上的需要。阿玛西斯二世是个篡位者,他曾经是瓦西不拉手下的将领,趁着国内民众对法老对外战争失败产生的不满,带领手下的军团发动了一场政变。对外他是被民众推选出来的法老,事实上更多的是依靠手中掌握的武力,或许还牵扯到了一大堆宫廷内部的利益交换。为了稳固自己的王权,他当然要极尽所能的消减前任君主的影响力。”徐峻笑着回答到。
道根这时才发现自己提出了一个怎样愚蠢的问题,这段历史和现实有些过于相似了,党卫队上校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所幸徐峻对此并不在意,反而用温和的微笑替上校解了围。
“阿玛西斯二世登基时,瓦西不拉还活着,他逃到了埃及的宿敌巴比伦人那里,试图从敌人手中寻求庇护。”弗雷德赫姆没有察觉上校的尴尬,他还热心的给上校讲诉起了那段历史。
“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对此非常高兴,这让他有了染指埃及的机会。他不但收留了这位落魄的法老,而且还给了他一支强大的军队,帮助他杀回埃及,夺回被篡夺的王位。”徐峻接着叙述到。
“可惜这位法老的运气实在太差,即便是获得了强大的巴比伦军队的支持,他也没能夺回失去的王位。”弗雷德赫姆接着说到。
“为什么?”道根还是没能抑制住他的好奇心。
“这位法老在获胜的前一刻战死在战场上,有人认为是阿玛西斯二世派出的刺客所为,但是我个人认为纯粹是因为这位法老缺乏军事上的素养,孤军突入对方战线过深的缘故。”徐峻手指抚过了卷轴上瓦西布拉法老的尊称。
“这份文件记载的就是他此前的一场军事失败,实际上这位法老在位时,几乎没有打过一场胜仗,他手下的埃及军队从一场失败走向另一场失败,大量国力被白白浪费在了战场上,而瓦西布拉却意外的热衷于对外发动战争,试图恢复他曾祖时代的荣光,这导致了埃及全国民怨沸腾,给了阿玛西斯二世发动兵变的机会。”徐峻点着纸卷说到。
“这份文件里记录的就是著名的耶路撒冷围城战。公元前六百八十八年,新巴比伦王国的尼布甲尼撒二世发动起举国兵力,向当时的以色列国发起了全面进攻。因为瓦西布拉和以色列人有秘密盟约,共同对抗当时最强大的新巴比伦王国,所以法老派出了一支庞大的军队,试图帮助犹太人守卫他们的都城。”徐峻用他那带有磁性的声音讲述着那段古老的史实。
“埃及军队大都是临时招募的农兵,普遍缺乏训练,武器装备也相当简陋。在普通的敌人面前他们还能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取胜,但是遇到强悍的巴比伦军队,埃及人几乎一触即溃,士兵如同羔羊般被屠杀,埃及人的尸体堆积如山。
那位书记员在这里写到了,将军们发现完全没有了获胜的希望,他们选择从耶路撒冷撤退,带领着残存的埃及军队回归。
这支埃及军队或许是第一批也是唯一一批从耶路撒冷成功逃离的军队,那时候巴比伦人还未来得及构筑起完整的包围网,所以埃及士兵们带着城内一部分犹太人成功的从缺口处逃了出来,并且成功的摆脱了巴比伦人的追击,返回了埃及本土。”徐峻没有按照原句翻译纸卷上的内容,而是用大家都能理解的语句讲述着这个故事,中间还夹杂着他个人的看法,却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同。
“这里提到了那些跟随着埃及军队逃离城市的犹太人,其中除了一些头脑灵活的富商和王室成员,还有几位第一圣殿的祭司。
很有趣,这里特别写明了这些利未人祭司和圣殿的仆人,携带着大量的黄金和宝石,他们把这些珍宝贡献给法老,并以此换取法老对犹太人的庇护。看来这些人已经知道以色列王国这次在劫难逃,所以提前出来为国人寻找避难所。”徐峻觉得这份文件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
“请注意这里,我的元首,这些祭司抬着一只木箱,上面蒙着五彩的毛毡。”弗雷德赫姆兴奋的指着其中一行字说到。
“我的元首,有什么东西珍贵到需要由这些身份高贵的祭司亲自扛着。”弗雷德赫姆望向徐峻。
“只能是约柜,因为传说中这件圣物只允许由利未人搬运和触碰,其他人触碰约柜会受到上帝的惩罚。”徐峻摸着下巴说到。
“但是除了此处,这份文件中没有再提起那只神秘的箱子,祭司们可能没有把它献给瓦西布拉,毕竟这是犹太人的圣物,他们当时应该不会料到巴比伦人竟然会将圣殿彻底摧毁,或许还在梦想着重新把它送回耶路撒冷供奉。”徐峻分析道。
“确实是这样,我们还认为祭司们把它暂时存放在埃及,因为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这件圣物再也没有离开过此地。”弗雷德赫姆说到。
“你指的是塔尼斯?”徐峻说到。
“文件里提到了法老把祭司们送去了塔尼斯,这座城市应该就是瓦西布拉给犹太人设定的暂住地。而祭司在哪里,约柜当然也在哪里。”弗雷德赫姆得意的说到。
“我承认确实有这个可能,我也希望能让这件圣物早日重见天日,这将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发现,同时这也将大大的提高第三帝国在基督教世界的地位。
祝贺你,冯海茵兹伯格博士,我为帝国拥有您这样伟大的考古学家感到自豪。现在您是否可以告诉我,目前这项工作的进展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发掘出什么相关的物证。”徐峻询问到。
“我的儿媳还在开罗进行着筹备工作,不过已经有了确切的发掘目标,现在我们的困难是,塔尼斯还有其他的考古队在活动,工作可能会受到干扰,所以我们还想要再申请一些资金,用来雇佣一些武装警卫人员,那片荒漠里还有不少沙盗团伙,他们最喜欢干的就是打劫外国考古队了。”弗雷德赫姆说到这里,神情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非常想给这位元首留下个好印象,实在不想开口就谈钱。
“你不用再考虑安全方面的问题,博士,我会专门指派一支德军部队保卫考古队的安全。如果有必要,我还可以调动我的警卫旗队,你们寻找的是全人类的瑰宝,基督教世界的圣物,再怎样严密的保卫措施都不为过。帝国将会提供你所有想要的东西,装备、人员、金钱,任何您所能够想到的。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为帝国寻找到那些遗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迹,为德意志发掘出那些未知的宝藏,从那些贪婪的盗墓者手里夺回人类先辈们所留下的遗产。”徐峻挥动手臂,加强着他言辞中的力量。
老弗雷德赫姆被帝国元首话语中的内容刺激的热血沸腾起来,那张苍老的面容在此刻涨的血红。
“发掘未知的宝藏,夺回祖先的遗产,我的元首。我发誓将会为了这个目标,竭尽我的微薄之力。”弗雷德赫姆恭敬的向徐峻欠身致意。
“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博士,但是我相信你在这里所说的每一个字。我衷心期待你能够获得成功。”徐峻笑着点头回礼。
“另外,博士,除了塔尼斯,我建议你再去这片地区搜索一下,或许还会得到一个震惊世界的大发现。”徐峻翻开桌上的一副地图,指着其中一处地方说到。
“那里是死海?”弗雷德赫姆疑惑的问到,他并没有怀疑徐峻所说的话,只是对这个地点感到有些奇怪。
“在这片区域里,有很多古老的天然洞**,当地的气候非常干燥,很适合物品长时间的保存。”徐峻挺直了脊背,一脸严肃的对老人说到。
“我将会在那里找到什么,我的元首。”弗雷德赫姆毫不怀疑徐峻的话,老人此刻的表情几近于虔诚。
“最原始的圣经全文,犹太人的宗教经典,古人日常的生活记录,那些失落的、被封禁的、被篡改的,神秘而古老的知识,我们曾经知道却又遗忘在历史长河中的传说。”徐峻摊开双手,神情圣洁的如同一名神祇。
“上帝啊我的元首,难道这是主给您的启示。”弗雷德赫姆满脸惶恐的问到。
“去死海吧,博士,你会在那里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徐大元首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我想我的部下已经找到这里了,非常感谢您的热情款待。”帝国元首站起身来,与此同时客厅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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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会合
走廊里脚步响起,应该是朵莉黛特夫人去开了门,随后门口就传来了轻轻的交谈声。
“警卫旗队的效率看上去很不错,我很吃惊他们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徐峻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转过头对着道根说到。
“对此我也同样感到好奇,我的元首,或许是某位村民无意中走漏了您的行踪。”道根走到了徐峻的身旁,转过身面向客厅的大门。
走廊里响起了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响,紧接着警卫旗队的指挥官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嗨!莱因哈特!”卡恩冯斯达克上尉在原地利落的靴跟一撞,同时高举右臂向徐峻敬礼。
帝国元首一手背在身后,神情严肃的对着自己的卫队长点了点头。
“稍息,上尉。”徐峻沉声说到。
老弗雷德赫姆在一旁有些看呆了,眼前的帝国元首竟然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从刚才那位睿智的博学者赫然变身成为了一名铁血的陆军元帅,散发出那股威严肃杀的气息,导致这位学究也不由自主的努力挺直了腰板。
“我的元首。警卫旗队已经全体就位,随时听候您的调遣。”斯达克抬头挺胸大声报告。
“很抱歉打扰到你了,海茵兹伯格博士,看上去我不得不先去看看我的士兵们。”徐峻转过脸去,微笑着对着博士说到,老人顿时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春风驱走了客厅中弥漫的寒冷。
“您请随意,我的元首。”博士微微欠身回答。
“帝森豪芬,道根。”徐峻回转头看了一眼两位副官,随即迈开步向着客厅外走去。
“跟上,斯达克。”经过卫队长身边,道根小声的命令到,斯达克连忙挺了挺胸表示收到。
“元首看上去好像有些生气。”斯达克跟在道根身后,有些忐忑不安的向上司询问到,他可不是傻瓜,当然会察言观色。
“别担心,不是你的错,上尉,只是你们来的有些不是时候。”道根对卫队长小声的提点到。
徐峻此刻确实有些不太高兴,无论谁在聊得正开心的时候被人打扰,心情都不会变得很好。
小楼的房门敞开着,朵莉黛特夫人正抱着小伊莉雅,倚靠着门框向前院里张望。发现徐峻一行人走出了客厅,老夫人连忙放下小萝莉,微微点头对着徐峻致意。
伊莉雅换了一套崭新的绿色连衣裙,依旧带着一个可爱的白色围兜,看到英俊的元首走来,小家伙笨拙的牵着裙角行了个屈膝礼,不知道是不是他奶奶教的,看上去倒还真的挺像回事的。
看到这个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样子,徐峻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随即他摘下军帽,然后把它扣在胸前行了个欠身礼。
重新戴上军帽,徐峻对着小伊莉雅挤了挤眼睛,随即重新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迈着大步走出了房门。
农庄的前院的空地上,篱笆墙外的道路边,此时已经布满了穿着m32礼服的警卫旗队士兵。士兵们以班组为单位在四周布设了警戒网,一个个全副武装子弹上膛,机枪手在道路两边构筑起了火力点,狙击手们端着步枪爬上了谷仓。
“全体注意!立正!”道根站在徐峻身前,大声的发出了口令。
于是在场的官兵们相继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抬头挺胸站立在原地。
“嗨!莱因哈特!”一名少尉大声吼到,同时高高的斜举起手臂,向着他们誓死效忠的领袖敬礼。
“嗨!莱因哈特!”院子内外顿时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致敬声,徐峻面前瞬间出现了一片黑色衣袖构成的手臂丛林。
帝国元首抬起右臂,向自己的忠诚士兵敬礼,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丝毫怨气,这些士兵是在完成他们的职责,相反自己的行为倒是充满了任性和妄为。看着这一张张充满崇敬的面容,徐峻这时候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士兵们!你们这次的表现非常出色,我对你们感到非常的满意。”徐峻大声的对官兵们喊道。
“斯达克上尉!”元首转过了头。
“我在这,我的元首。”斯达克急忙上前两步,挺立在了元首面前。
“把这一次行动中表现最出色的士兵和军官的名单报上来,我要亲自向他们发布奖励。”当着所有官兵的面,徐峻大声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非常感谢,我的元首!”斯达克不知道元首为何会如此慷慨,但是作为卫队指挥官,他当然不会推辞部下获得的荣誉。
“很好,斯达克上尉,现在可以让士兵们解散了。”徐峻命令到。
“遵命,我的元首。”斯达克对着徐峻再次行了个举手礼,随后转身向着院子里的官兵发令。
“解散,所有人回到各自的岗位!嗨!莱因哈特!”
“遵命,嗨!莱因哈特!”士兵们立即转回头继续起之前的工作起来。
“斯达克,过来一下。”徐峻走到小楼墙边的一张椅子旁坐下身,随后从帝森豪芬的手里接过了一支雪茄。
“是,我的元首。”卫队长小跑着上前。
“怎么找到我们的。”徐峻咬着雪茄,划亮了长长的火柴。
“什么?我的元首?”斯达克没有听清问题。
“我是问,你们究竟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徐峻点着了雪茄,喷着烟雾说到。
“我的元首,我们接到了一支试验部队的报告,知道了你们走的是那条公路,接着我们在岔路上发现了坦克履带留下的痕迹。跟踪痕迹之后,我们发现了您的坦克。”斯达克报告到。
“然后呢,我们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足迹。”徐峻好奇的问到,要是能够这么容易的发现脚印,他们也不至于在林子里迷路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迷路的话,他们也不会遇到小伊莉雅,当然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事,对于徐峻来说这次出行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冯海茵茨伯格一家,并且定下了新的考古目标,这件事要是换成希姆莱去干,真不知道最后会搞成什么样。
“我们也没有发现足迹,我的元首,不过我们带着“库丘林”。”斯达克恭敬的回答到。
“见鬼,原来是这样。”徐峻回头和道根对视着笑了起来。
“库丘林”是一条灰色苏格兰猎鹿犬,德国这边也有叫它苏格兰灵缇的,这种大型狩猎犬确实是有些灵缇的血统,从它的血统确定之后,这种猎犬主要的工作就是帮助苏格兰猎人,猎杀体型巨大的山鹿。
在古老的中世纪,这种猎犬只允许伯爵以上的贵族饲养,平民和低等贵族私自饲养这种猎犬,将是一种严重的僭越罪行。这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私自盗猎,因为当时的鹿场都是高等贵族的领地,而当时没有比猎鹿犬更有效的猎杀机器了。
这种狗甚至一度成为了上层阶级的一种抵偿物,据说当时上交三条猎鹿犬就能让一名死刑犯被改判死缓。
警卫旗队的这条“库丘林”是苏格兰议会赠送给德国元首的礼物,虽然只有六个月大,却已经和卫队里的成年杜伯曼犬一般大小了。
这种狗最终会长成一个庞然大物,成年雄犬体重都能达到一百磅左右,否则也不可能单独放倒一头成年公鹿,成年猎鹿犬除了血统相近的同类,比如爱尔兰猎狼犬,在同类中几乎没有什么对手,所以苏格兰猎人除了用它猎鹿,平时也用来猎杀野狼等害兽。
警卫旗队有一支军犬分队,徐峻在法国前线打猎时,就曾经借用过几只杜伯曼,他和希特勒的品味有些不一样,相比毛茸茸的德牧,他更喜欢看上去贵族味十足,兼具帅气和威严于一身的杜伯曼犬。
“库丘林”到徐峻身边时年龄太小,徐峻又没有太多时间去照顾,索**给了军犬班饲养和训练,这一次出行是被某个训练员顺手带了出来,因为年龄还小,压根就没有想过它能派上什么用场。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它竟然追踪到了元首的气味,并且成功的把警卫旗队带到了主人的身边。
“把“库丘林”带过来,我要好好奖赏它。”徐峻开心的说到。
“遵命,我的元首。”斯达克连忙点头领命,但还没等他转身去安排,一名无线电通讯员背着电台跑了过来。
“嗨!莱因哈特!”那名无线电军士对着徐峻行了个举手礼,随后转向斯达克报告到:“长官,是魏尔勒将军,他要求立即与元首通话。”
这是军队里的规则,除非是徐峻亲自过问,否则就算是元首在面前,士兵也不能越级上报。
“我知道了,把无线电给我。”徐峻命令到。
“遵命,我的元首。”无线电军士上前两步,把听筒递到了徐峻的手中。
“魏尔勒吗?我是莱因哈特。”徐峻拿着听筒说到。
“嗯,放心吧,我很好,对,斯达克成功的抓住了我,我会给他发一块奖章。”徐峻瞥了斯达克一眼,上尉连忙挺起了胸。
“什么?你再说一遍?”徐峻猛的站起身抬手捂住了听筒。
“确认过了吗?是奥丁之眼的内线报告?我觉得应该再慎重一点好的,我就在这里等你。放心,我哪里都不去。就这样,通话完毕。”徐峻把听筒递还给军士。
“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吗?我的元首。”道根担心的上前询问。
“不,道根,不算是什么紧急事件。”徐峻摆了摆手,随后坐回了那张椅子上。
“在半个小时之前,墨索里尼死了。”帝国元首拿着雪茄,神情淡然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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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领袖之死(上)
魏尔勒让徐峻等待的时间并不很长,因为刚才通话时他已经在赶往元首所在地的路途上。与魏尔勒在一起的还有陆军总司令与另两位元帅,其余的将军和校官们已经被命令返回柏林。
徐峻索性借用了冯海茵茨伯格家的小楼,在博士的小客厅里,帝国统帅部的核心召开了一场临时会议。
海茵茨伯格博士对此感到受宠若惊,他毫不犹豫的让出了自己的宅邸,帝国元首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记载入帝国的史记,说不准自己家的这座庄园就将因为这次会议而举世闻名。
朵莉黛特夫人替几位以往只在报纸上见过的大人物,准备了馨香的红茶和她亲手烤制的茴香小煎饼,其可口的风味得到了几位元帅的一致赞许和欢迎。
“好吧,魏尔勒,我可能是这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徐峻点燃了一根雪茄,把火柴放到了烟灰缸里。
“现在请告诉我,墨索里尼是否真的已经丧命。”
“您只想确认这一点吗?我的元首,那么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奥丁之眼的特工亲眼看着他停止了呼吸。”魏尔勒毕恭毕敬的坐着,出了意大利这档子事,显然已经没人再想要追究元首私自偷跑的问题。
意大利牵扯着德国大量的利益,现在必须要得到徐峻的点头许可,他们才能商讨下一步的应对方案。
“这样你讲一讲事情经过吧。”徐峻往后挪了挪身体,微微歪着头,手指摇晃着做了个肯定的手势。
“今天中午,墨索里尼按照计划在奎里纳尔宫前的广场发表一场演说”魏尔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随后戴上了他的单片眼镜。
当天罗马的天气不是很好,清早刚下过一场大雨,整个天空中阴云密布,到了中午开始刮起了四级的西风,让聚集在广场上的民众感到了些许寒意。
不过当时现场的气氛还是很热烈的,墨索里尼的支持者们疯狂的挥动着各自团体的旗帜,其中大部分是组织起来的市民,也有一部分意大利人是得到消息之后从乡下自发赶过来的。
年轻的黑衫军们在专门为他们腾出的空地上来回走着正步,演练着国家法西斯党的带着古罗马色彩的示旗仪式,这是他们向他们崇敬的领袖表示祝贺,同时宣示自己忠诚的惯用形式。
原定墨索里尼从首相官邸驱车赶往会场,因为某些个人的原因,比预定时间晚到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不过这无伤大雅,领袖的支持者们依旧情绪高涨,望着那位最伟大的意大利人,现场有不少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整个会场都沸腾起来,人们争先恐后的呼喊着向领袖致敬的口号,黑色的法西斯旗在广场上高高飘扬,在一群穿着华丽制服的军官和政客们的簇拥下,意大利王国首相大步的走上了高高搭起的舞台。
墨索里尼扶着后腰站立台上,高高抬着他著名的下巴,视线从左至右扫视过全场。随即意大利领袖握紧了拳头,高高举起手臂,喧嚣的欢呼声渐渐停息,整座广场在几秒钟后变得鸦雀无声。
墨索里尼目睹眼前的景象,此刻心中充满了得意,他依旧掌握着意大利的民心,意大利王国只有他墨索里尼才能统治。
暂时向德国元首屈膝并不是耻辱,凯撒也曾经向庞贝低头,墨索里尼这段时间里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只要他坐在这个权位上,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一次的集会是一场王国首相力量的展示,他要向全意大利的公民们宣示他对这个国家的统治权。他要让那些试图反对他的人看到,背叛自己、反对自己、阴谋推翻自己的家伙们,将会得到怎样悲惨的下场。
开场时这位领袖依旧是老生常谈,大肆宣扬了一番他的奋斗史,以及国家法西斯党的政治理念,还有人民生活的如何幸福美满,意大利在他的领导下获得了多么巨大的成功云云。
演讲里的每一次停顿,必定会招致现场如雷般的掌声,这当然是事先安排好的,不过意大利人确实有些沉迷其中。意大利人太喜欢热闹了,对于墨索里尼推崇的秩序他们倒不怎么很感兴趣,他们支持这位领袖,只是因为他们喜欢他的讲话方式,不少话说到了他们心里,让他们感到了共鸣而已。
还是那句话,没有谁会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强大起来,特别是在饱经战乱的欧洲,国家强大不止意味着家庭的安全,它还意味着很多东西,它意味着海外殖民地的开发,意味着可以无视其他国家的反对,攫取自己所需要利益,意味着人民能够过上舒适的日子,下一代不用为了吃上一顿饱饭而疲于奔命。
墨索里尼承诺他会让意大利强大起来,他确实兑现了一部分誓言,他挽救了意大利的经济,消除了经济危机的影响,建立起了一支庞大的军队,让人民看到了团结的力量,同时也给意大利人竖起起了一个重建罗马帝国的梦想。
地中海是我们的海,多么激动人心的口号,意大利人将在墨索里尼的领导下,复兴祖先的荣光,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帝国见鬼去,没人可以再对伟大的意大利指手画脚。
墨索里尼成为了意大利人的偶像,国家权力的象征,他的一系列民族主义政策,也获得了大部分意大利人的共鸣。
意大利人的想法天生是偏向浪漫主义的,他们崇拜强大的领袖,痴迷个人的魅力和华丽词藻堆砌起来的演讲词。同时意大利人也是现实的,墨索里尼和他的法西斯党让他们的餐桌上重新出现了肉汤、香肚和美味的番茄酱,让他们摆脱了经济危机中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让欢笑重现在街边学童的脸上。
墨索里尼的演讲再一次获得了成功,人们对他所说的一切都深信不疑,他们相信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一群叛国者的阴谋,而将这个阴谋粉碎,再一次将意大利从危机中拯救出来的英雄,就是站在讲台上的伟大领袖墨索里尼。
一切都归功于他的勇敢和坚毅,他亲自指挥着支持他的勇士们,与那些背叛国家的卖国贼展开了殊死的搏斗,才没有让那些叛国者的阴谋轻易得逞。
至于意大利和德国的战争,这完全就是那些阴谋者的圈套,他们指示无知的意大利士兵向南斯拉夫人的兵营发起进攻,实际他们早就知道德国观察组正驻扎在那里,目地就是让德国的军官死在意大利军人的手中。
这些人自以为可以把意大利与德国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就是这些人蓄意挑起了德国与意大利的战争,他们的目地是想要乘着罗马兵力空虚的机会,发起一场旨在推翻墨索里尼首相的政变。
幸好在关键的时刻,德国元首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真相,这位伟大的领袖,拥有着无比高洁的灵魂,他嫉恶如仇,憎恶所有肮脏的阴谋。他甚至不顾德国正在与意大利作战的现实,毅然决然的命令德国国防军站在正义的墨索里尼一边。
于是在政变发生那一天,德军在意大利统帅部的要求下强行登陆安齐奥海滩,并且闪电般的冲入罗马城,配合着墨索里尼击败了那些叛国者,在意大利首相的指挥下把国家从阴谋者手中挽救了出来。
而在此次事件中,有一位伟大的意大利军人,起到了最为关键的作用,就是因为他不屑的努力,才最终导致了叛乱阴谋的彻底破产。
这位伟大的意大利军人,就是意大利王国罗马统帅部总参谋长,巴多格里奥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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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领袖之死(中)
墨索里尼讲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在故事里这位统帅部参谋总长,化身成了一位智勇双全的英雄人物。
当巴多格里奥元帅被叛国者们找上门来,并试图用王国首相的宝座收买他时,他当即就对这种叛国的行为表示了坚决的反对,并且在对方试图用武力挟持,并强迫他就范的情况下,与那些阴谋家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精彩较量。
元帅聪明的使对方相信自己愿意站在政变派一方,与此同时努力的收集着阴谋集团的叛国证据,并想办法把这一切传达给了德国军方,及时与德国政府建立起了联系桥梁。
元帅成功的倒戈一击,使得墨索里尼得以在极短时间内就粉碎了政变,减少了国家和人民可能因为政局动荡而产生的损失,所以说巴多格里奥元帅在此次事件中,为王国与意大利民族立下了卓越的功劳。
在政变被粉碎之后,巴多格里奥元帅还勇敢的站了出来,亲自指挥着忠于首相的部队,对那些叛乱者进行了抓捕,并且为这些人所犯下的罪行,提供了最关键性的证言。
就在演讲开始前两小时,巴多格里奥元帅签发了对于叛乱集团成员的处决命令,用那些卖国贼的脑袋,证明了他对于意大利王国,对墨索里尼首相的无比忠诚。
于是为了表彰这位功勋卓著的老军人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墨索里尼在会场上当即宣布,他已经签发了巴多格里奥元帅的晋升命令,他将成为意大利王国历史上第二位意大利最高帝国元帅,而第一个拥有这个荣耀军衔的,当然是墨索里尼首相自己。
随即现场爆发出了潮水般的欢呼声,人们高呼着巴多格里奥的名字,向这位新出笼的最高帝国元帅表示祝贺。
在墨索里尼的召唤下,巴多格里奥面无表情的走上讲台,他和王国首相握手、拥抱、相互亲吻脸颊,随后在一片赞颂声中,由墨索里尼亲手在他胸前挂上了一枚意大利王冠勋章。
意大利最高帝国元帅就像块泥雕木塑般被首相随意摆弄着,脸上虽然带着僵硬的微笑,但是从他的眼睛里却已经看不到灵魂。
巴多格里奥被墨索里尼完全制服了,他失去了他曾经为之骄傲的一切,失去了一名战士的尊严,屈从于暴力与**威之下,丧失了军人的节操,毫无廉耻的栽赃陷害同僚,用那些忠实并相信他的部下与密友的鲜血,换取了自己的权位和荣耀。
这是何等让人感到羞愧的事情,曾经视荣誉为生命的巴多格里奥,后悔自己没有死在政变的那一天。他情愿去和敌人真枪实弹的作战,法国人、英国人、南斯拉夫人、希腊人、罗马尼亚人,随便哪个都可以,至少他可以有尊严的死在战场上,也总比现在这样变成一个任人操纵的傀儡要强。
但是他已经坐上了这条贼船,手上沾上了同伴们的鲜血,此时就算他想要回头,都已经不再可能了。
墨索里尼那些的敌人们,包括这些人的家人们,现在都把他视为一个最卑鄙的叛徒,因为所有的逮捕令上有他的签名,审判时有他提供的证词,无数无辜者是以他的名义被送上刑场。
而在墨索里尼心腹班底里,也没有这位元帅存在的位置,经过这件事之后,他注定一生都不会再获得这位首相的信任。
巴多格里奥可以预见到,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将只是一个幌子,一把武器,一个傀儡般的存在,只等到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就会像垃圾一般的被抛弃到一边,就像那位嘴很欠的德博诺元帅。
但是巴多格里奥不得不咬牙忍耐,为了他和他家人的安全,陆军元帅只能选择向恶魔妥协。墨索里尼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了达成他的目地,这位意大利首相可以变得极其残忍,这是巴多格里奥亲眼目睹过的事实,处决上百人还是上千人,在这位王国首相的眼里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西西里岛上的黑手党们就尝过这种苦头,如此有活力的社会团体,愣是被活活驱赶出了意大利。
巴多格里奥自认为不可能比黑手党更加有力,他虽然是个陆军元帅,但是真正能无条件服从自己指挥的,可能加起来都不到一百个人。
等到元帅换上崭新的肩章,这场活动也已经进入了尾声,墨索里尼依旧向民众发出了一堆承诺,并保证社会很快就会恢复安宁,他已经和德国签定了一系列协议,意大利将会迎来漫长的和平时代,只要他墨索里尼还是王国的首相,大家的日子就一定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于是在全体民众高唱意大利国歌的歌声中,这场演讲大会得到了圆满的结束。
墨索里尼和巴多格里奥携手登上了他的菲亚特2800敞篷车,在两辆开道摩托的引导下,穿过夹道欢呼的热情群众,缓缓的向着环绕广场的公路驶去。
为了在新闻电影里展示自己有多么受到民众的欢迎,墨索里尼特意缩小了两侧警戒的范围,让市民们可以在很近的距离里看到自己的领袖,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墨索里尼很清楚该如何获得意大利人的欢心。
但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就在那辆敞篷车经过一群穿着黑色罩袍的修女身边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站在人群前排的一名修女,就在警卫的眼皮底下掀开身上的短斗篷,随即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手榴弹,用力的向着墨索里尼的座车投了过去。
“去死吧,恶魔!”与此同时在她身边的另一位修女大声喝骂着,她的短斗篷下面藏着的是一支贝雷塔m38冲锋枪。
这名看上去相貌姣好的女子,平端着那支自动武器,丝毫没有犹豫的扣下了扳机,顿时清脆而密集的枪声开始在广场上空回响。
墨索里尼的护卫们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修女,这里可是罗马,过了河对岸就是梵蒂冈,每天都少不了各种前去朝圣的教会人员,而且其中不乏墨索里尼的拥趸,因为教皇亲口赞美过这位首相,称其为上天保佑的圣人。
在攻击开始的大约五六秒钟里,没有一个护卫能够做出反应,大家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情给吓呆了,而靠的比较近的警卫,此刻已经倒在了密集的弹雨中。
凶手当时距离墨索里尼的座车不到四米远,中间也没有任何障碍,所以手榴弹被准确的投进了车厢里。在场所有目睹到这一幕的人,全都以为墨索里尼绝对要完蛋了,没人能够在手榴弹的爆炸中活下来。
但是六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直到那名女冲锋枪手打光了枪里的三十发子弹,换上了第二个弹夹,这枚手榴弹却依旧没有爆炸。
“事后发现那是一枚意大利产的奥拓m35手榴弹,保险片被拔掉了,但是因为距离太近,投掷者的力量也不足,保险帽没能甩离弹体,保险拴只拔出了一半,所以引信没能够解脱保险。”魏尔勒向徐峻说明到。
这是意大利手榴弹的老毛病了,不过也可以看做是它们的优点,因为这种特别的保险机构,所以意大利手榴弹绝不会在使用者手里爆炸,特别适合那些经验不足的菜鸟使用,能够有效防止他们手忙脚乱中不小心把自己给炸上天空。
“接下去又发生了什么?”徐峻点头表示了解了,随即欠身在烟灰缸里掸去了雪茄上的烟灰。
墨索里尼被吓得够呛,当看清楚掉在自己膝盖上的东西是什么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想要把那东西扔出车外。却没料到坐在身边的巴多格里奥也是这样想的,这位陆军元帅反应迅速,结果两个人的手撞到了一起,而那枚手榴弹却滚落到了车厢的地板上。
巴多格里奥事后谈起那一刻,依旧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那时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意大利手榴弹装的可是碰炸引信,撞击到坚硬物体就会引爆弹体。
这时他们也不能站起身来,那个端着冲锋枪的女人还在对着敞篷车疯狂扫射,司机被一发流弹击中了头部,脑浆和鲜血喷溅到了元帅的身上。
而那个投掷手榴弹的女人,此时也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支手枪,她一边射击着,一边向着敞篷车靠近。
墨索里尼的卫队这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警卫们气急败坏的用手枪和步枪向两名刺客射击,总算平时的训练没有白费,两个女人几乎在同时被密集的子弹射倒在地。
那名端着冲锋枪的女人受到了重点照顾,身上至少挨了七发子弹,当场就断了气。另一个女人手臂和大腿中枪,直到护卫把她制服之前,她还在努力挣扎着想要继续向敞篷车射击。
这时候整个广场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惊呼着胡乱跑动的身影,一些黑衫军从四周围了上来,试图要保护他们的首领,还有一些不怕死的记者,端着相机疯狂的记录着现场的景象,这可是能够轰动世界的头版素材,放倒国外绝对能够卖出个好价钱。
“不要惊慌!我没事!我没事!”墨索里尼高声喊叫着,他在敞篷车的后座上站起身来,手里还举着那枚哑火的手榴弹。
意大利首相似乎想要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勇敢,他一生中遭遇过多次刺杀,每一次都能成功的逃过一劫,这被他认为这是上帝对他的偏爱,是他有天命在身的证明。
但是这一次,他却因为这个鲁莽的举动,最终送掉了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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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领袖之死(下)
意大利手榴弹有个特殊之处,那就是如果没有完全扯出保险栓,只需要插回原位就能复原。
墨索里尼和巴多格里奥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当即就插回了保险拴并且重新扣好了保险盖,只要不重新用力投掷出去,这只手榴弹目前的状态非常安全。
墨索里尼手持着这枚手榴弹,向着周围的人展示着,就像展示着一个漂亮的纪念品。此刻他尽力表现的像个毫无畏惧的硬汉,以此抵消之前那副惊慌失措的形象。
意大利的独裁者高高抬起他的下巴,用轻蔑的目光扫视着周围惊慌失措的民众,摄影记者们连忙围拢过去,争相拍下了眼前这幕景象。照片的标题都已经想好了,意大利首相蔑视死亡,就像古罗马的英雄们一样。
“只有最怯懦的下流东西,才会选择刺杀这种手段。”墨索里尼高声呼喊到。
“意大利人民们,就像你们现在所见到的。他们选错了方法,他们别想用这种手段打倒我,也别想让我对此感到害怕。让这群无能的小丑们在黑暗的角落里颤抖吧,我会把他们一个个的从他们躲藏的地洞里揪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曝晒,然后用皮靴把他们像碾碎虫子一样碾死。”墨索里尼把手榴弹递给了站在车旁的警卫,随后他用力挥舞着手臂。
“没人能够打倒墨索里尼!我是意大利的领袖!我的人民都热爱我!只有卖国贼和那些阴谋家们才会想要置我于死地!”墨索里尼叫嚣道,周围的黑衫军们发出了应和的赞同声。
“墨索里尼万岁!”一名黑衫军大声喊道。
“万岁!我们的领袖!万岁!墨索里尼!”意大利首相周围顿时竖起了一片手臂。
“万岁!意大利!”墨索里尼举起右臂回礼,他对自己这次的临场发挥极其满意。
但是就在下一秒,墨索里尼的衣领中间突然爆出了一团血花,黑色的衬衫碎屑与鲜红的血珠在空中飞溅开来,紧接着意大利首相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栽进了敞篷车的车厢里。
凶手是个十几岁的大男孩,他穿着一套有些显大的黑山军衬衫,他混在黑山军里靠近了墨索里尼,在距离首相只有两米的距离向他开了一枪。
他使用的是一支只有巴掌大的单发工艺手枪,这种精巧的武器大都是私人手工制造的,一度在意大利的贵妇和淑女们中间很流行,她们可以把它藏在小小的手袋里,遇到意外时用其防身,不过为了便于女性操作,这种武器口径一般都很小,弹量也只有一到两发,所以大部分时候只能起到吓阻作用。
这位少年手里拿着的就是其中一款,口径只有五毫米,不过因为射击的距离太近,子弹丝毫没有削减掉它的动能,精准的在墨索里尼的咽喉上开了一个洞。
那个男孩当时张开嘴似乎还想要叫喊什么口号,不过还没等他喊出第二个字母,就被身边的一群黑山军团的士兵扑倒在地,随之而来的是一顿狂暴的拳打脚踢。
墨索里尼瘫软的身体蜷缩在汽车的后车厢里,脑袋正好依靠在巴多格里奥的膝盖上。元帅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已经洇湿了他的裤管,而且还在顺着自己的小腿向着地板上流淌。
意大利最高帝国元帅完全惊呆了,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倒伏在自己腿上的墨索里尼,感觉着对方的每一次挣扎和痛苦的**,巴多格里奥此刻既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一名穿着意大利陆军中校制服的随从飞身跳进了车厢里,他用力抓住了墨索里尼的肩膀,把他从元帅的腿上挪开,随后把墨索里尼的身体重新扶正,仔细的检查起首相的伤势。
“子弹穿透了墨索里尼的气管和食道,差一点就击中后侧的脊椎。”魏尔勒向徐峻报告到。
“为他检查的伤势的就是我们的人,所以我们才会知道伤势的细节。墨索里尼没有能够坚持到医院,在路上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实际上他是死于窒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淹死在了自己的血液里。因为现场没有抢救的器械,所以血液流进了他的气管,堵住了他的呼吸,只需要三十秒钟”魏尔勒来回拍了拍手掌。
“我在战场上见过很多类似的枪伤,如果你运气好遇到个经验丰富的军医,那么有三成的机会能够活下来,但是走运的人总是极少数,大部分人都没挺过去,这种死法很悲惨。”冯博克手扶着腮帮子说到。
“他不该是这样死去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不该死,只是作为他这样的一位国家领袖,死于这种卑鄙的暗杀”凯特尔捋了捋后脑的头发。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可不是件小事情,他的死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布劳希奇拿起面前碟子里啃了半块的茴香小煎饼。
“这倒不用过于担心,我们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魏尔勒摘下单片眼镜,把那份报告塞回了口袋里。
“相信我,很快我们预定好的接班人,就会主动的找上门来,寻求我们的支持和保护。”魏尔勒一手扶着膝盖,欠身从桌上端起了茶杯。
“你说的接班人是谁?”龙德施泰德好奇的问到。
“巴多格里奥最高帝国元帅。”魏尔勒也不卖关子,很坦然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懦夫?”冯博克最看不起那种贪生怕死出卖同伴的行为。
“不要这样说,博克元帅。”徐峻笑了起来,他把雪茄放在了烟灰缸上。
“我们谈论的是未来的意大利王国首相,更何况,他现在的军衔,可比这间屋子里任何一位都要高。”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哄笑了起来。
“其实您可以晋升自己为帝国元帅的,我的元首。”龙德施泰德笑着说到。
“你看我长得很胖吗?”徐峻故意鼓起了腮帮,于是又激起了满堂的笑声。
在座的元帅都知道,戈林曾经提出过增加帝国元帅这个军衔,纯粹就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虚荣心,不过依照徐峻为国家建立的功勋,成为帝国元帅完全是实至名归。
“德国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帝国元帅的军衔,我是不会为了自己开启这个先例的。”徐峻微笑着说到,几位元帅都为之赞许的点起了头。
“命令驻扎在意大利的德国部队进入一级战备,随时准备占领要害地带。严格封锁边境,在得到进一步命令之前,禁止任何意大利飞机起飞,同时命令所有在意大利上空飞行的飞机,立即在最近的机场降落。”徐峻端着红茶沉思了一下,随后发布了一连串的命令,几位副官连忙掏出了笔记本开始在上面记录。
“你是准备净空?”魏尔勒问到。
“防止有些人乘乱逃离这个国家,希望这道命令下达的不会太晚。”徐峻说到。
“汉纳根,快去把电台拿进来,立即与统帅部通讯处联系上,让他们马上向罗马司令部发布命令。”布劳希奇大声的对自己的副官下令到。
“遵命,长官!”汉纳根上校靴跟一撞,转身快步冲出了房间。
“给屈希勒尔发电报,罗马立即进入戒严。命令部队严密监视意大利军营和宪兵机关,没有德军司令部的同意,禁止超过一个排的部队调动。市内晚上八点之后,禁止市民在街头活动,胆敢违反者,视情节轻重加以惩处。”徐峻继续命令到。
“宵禁,有这个必要吗?我的元首。”龙德施泰德询问到。
“我认为很有必要,元帅。现在是非常时期,这能避免很多麻烦。相信现在墨索里尼死亡的消息已经在意大利社会上流传开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在等着这样一个机会。我要让这些人明白,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在意大利引发动乱。胆敢挑衅我们权威的家伙,没有任何活下去的价值,国防军会很乐于摘掉这种蠢货的脑袋,用它们来维护德意志帝国的尊严。”徐峻从纸制雪茄盒里抽出一根雪茄,帝森豪芬在一旁利落的划亮了火柴。
徐峻接着发布了好几条命令,全都是以维持意大利社会稳定为目地,德国已经从墨索里尼手里拿到了所需要的东西,意大利已经被徐峻视为帝国的重要的资产,怎么会允许一些不开眼的混蛋乘乱破坏。
当会议结束时,外面的天色已晚,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好,徐峻并不想要急着返回柏林。
统帅部从附近的基地调来了大型通讯车和移动车载发电机,还在农庄周围布置了一个营的警卫兵力,宪兵在树林外的公路上设置了警戒线,检查所有经过车辆的行车文件,倒让他们顺便逮住了好几个溜出兵营想去附近镇子上放松一下的倒霉蛋。
冯海茵茨伯格农庄这时差不多变成了一座临时指挥中心,国防军在这里发挥出了惊人的效率。
院子外的草地上停满了各种军用车辆,最显眼的就是那辆元首座驾,镀铬的合金装甲在周围车灯的照耀下闪闪放光。
院子里搭建起了一座大型帐篷,穿着笔挺制服的军官们在野战炊事车前排起了长队。
时不时有通讯兵背着文件包,矫健的跳上两轮摩托,随即在一阵马达的咆哮声中,飞快的冲出农庄的院门。
“魏尔勒。”徐峻站在小楼的二楼阳台上,看着院子里那番热闹的景象。
“是,我的元首。”陆军中将恭敬的回答到。
“墨索里尼究竟是怎么死的,我要知道详情。”徐峻转过脸,望着自己的参谋长。
“确实是死于枪伤,只不过”魏尔勒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少尉,你去开车带我们离开这儿!”那名中校抱着墨索里尼的身体,大声的向一名站在车旁不知所措的警卫喊道。
“遵命,长官。”那名少尉反应了过来,他连忙向后座的中校敬了个军礼,随后打开司机那边的车门,把死去的司机拖出了驾驶座。
“上街后向右拐。”中校命令到。
“不回首相官邸吗?长官!”那名少尉惊讶的转过头来。
“你疯了,刺客很可能会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安排伏击。”那位中校大声喊到。
”首相的伤势很重,需要立即动手术,你知道附近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吗?”
“是的,长官!”
“那就立即带我们去!”中校捂着墨索里尼喉咙上的伤口,大声的吼叫道。
菲亚特敞篷车连续响着喇叭,在一群黑衫军和警卫的帮助下,冲出人群开到了王宫旁的街道上。
“他的情况怎么样。”巴多格里奥好像刚从慌乱中清醒了过来,他紧张的望着那位中校。
“子弹穿透了食道,可能还擦伤了气管,幸运的是没有伤到主动脉,如果他能继续保持清醒和自主呼吸,而我们能够及时赶到医院的话,他有很大的机会能够活下来。”中校用手按压着墨索里尼的伤口。
此时这位意大利领袖已经奄奄一息,他的嘴里里全都是鲜血,还在顺着嘴角往外流淌,不过还可以用鼻腔进行呼吸,呼吸的频率有些急促,神智看上去倒还保持着清醒。
意大利的独裁者此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发出的只有小狗般的呜咽声,喉咙上的弹孔还在大量失血,按压伤口的指缝中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沫。
“是你们干的吗?”巴多格里奥小声的询问到,用的是有些生硬的德语。
“我如果说不是我们干的,你会相信吗?元帅阁下。”中校用德语回答到。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除掉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巴多格里奥说到。
“不是我们干的,元帅,我们不会用这么粗暴直接的手段,一点都没有美感。”中校松开了按压伤口的手,把墨索里尼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用力按住伤口,你还能坚持半个小时。”中校凑在墨索里尼耳边说到。
“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巴多格里奥感到受到了轻视,他有些愤怒的小声问到。
“他有太多的敌人,我也不知道是哪边下的手,不过现在也不错,倒是免去了我们不少手脚。”中校转过脸望着巴多格里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元帅的神色又变得紧张起来。
“就是这个意思。”中校伸出两根手指,一下捏住了墨索里尼的鼻子。
独裁者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失血和缺氧让他失去了抵抗能力,墨索里尼努力的想要呼吸,却完全吸不进一点空气。
于是口腔中粘稠的血液被吸入了气管,墨索里尼立即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起初他还能摆动手臂挣扎两下,但是很快就因为窒息而失去了知觉,就在最高帝国元帅恐惧的注视之下,意大利独裁者最终用力蹬踹了一下右腿,随即就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你看,亲爱的元帅,就像我说的,一点美感都没有。”中校放开了墨索里尼的鼻子,顺势就在巴多格里奥的衣袖上擦了擦沾满鲜血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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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阳台上的谈话
“这个爱出风头的家伙,他不该在第一次遭遇刺杀后还继续留在现场的。”徐峻掏了掏口袋,摸出了一盒火柴。
显然面对意大利首相的死亡,元首阁下的心中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情绪。
徐峻所掌握的知识和能力,使他的视角能够凌驾于这个时代之上,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着世界的运行,哪一些是曾经发生的历史,哪一些是被他改变的现实,在他脑海里分的很清。
这几个月的亲身经历,以及未来世界和那位生化人灌输给他的知识,徐峻已经从一名普通的中国留学生,蜕变成了一个完美的独裁者,一个德**政领袖。
在这段时间里,他学会了怎样用当时德国人的思考方式来看待问题,学会了怎样有效的利用和攫取权力,学会了各种正规和非正规的政治伎俩,也学会了对待自己的敌人必须冷酷残忍,他的想法变得越来越现实而功利,任何决定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
他用实力与战绩征服了那些桀骜不驯的将领们,获得了几乎所有人的效忠,他完成了希特勒至死都没有办到的伟业,把德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中,他是毋庸置疑的独裁者,大德意志帝国的领袖。哪怕灭亡或建立起一个国家,也只在他的一念之念。他所创作的那一系列奇迹如此耀眼,已经没有人胆敢怀疑他的决定。
墨索里尼是注定要被淘汰掉的,这位意大利领袖从来都被徐峻视为一个隐患,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原本他也最多只能多活一周时间。
徐峻在他原本的那个时代,曾经听那些媒体吹捧着西方,号称欧洲诸国全都是一群绅士,他们崇尚面对面的战斗,唾弃暗杀和阴谋。比如某某政客制止了手下的暗杀计划,某某将军制止士兵向敌人后背开枪,还信誓旦旦的拿出一堆外文资料,搞得好像还真有那回事一样。
徐峻在穿越前就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要是真的崇尚战场上的荣誉,那么欧洲历史上哪里来那么多被暗杀的将领和君王。
欧洲的历史永远缺少不了阴谋和杀戮,法国刺客善用小刀,英国刺客喜欢下毒,意大利刺客前赴后继,西班牙满地都是阿萨辛,哈布斯堡家的杀手倒是不多,他们负责向全欧洲的刺客提供目标。
从历史地位上看,墨索里尼并不比那些君王们高贵多少。况且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在民众面前被刺客杀害,对他来讲或许还算一件幸事,因为与原本奥丁之眼给他安排的死法相比,现在这样看上去至少还像一条汉子。
“墨索里尼的卫队在政变那天损失惨重,他们先遭到了意大利宪兵的攻击,随后又与我们的装甲部队发生交火,最终投降并且活下来的只有十几个人。这一次负责警卫工作的都是他从普通陆军部队里抽调的士兵,此前根本就没有什么护卫方面的经验。”魏尔勒报告到。
“这次发生的刺杀,同样也是对我们的一次警告,为什么没有及早发现这件事,奥丁之眼要对此进行检讨。”
“是的,我的元首。我们没有察觉到这次暗杀,这是奥丁之眼的失职。墨索里尼死去比原定的时间表早了五天时间,差一点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幸好我们的计划中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只是少了一些让各部门磨合的时间。”魏尔勒谦卑的低着头,这是他的手下捅的篓子,他有责任承担起来。
“那位特工叫什么名字。”徐峻点燃了雪茄,甩灭了火柴。
“齐默尔曼,君特弗兰西斯克齐莫尔曼中尉,我的元首。他的祖母是意大利人,祖父是德国人。他曾经申请加入帝国保安总局,结果被海德里希刷了下来。幸好当时我们的招募官发现了他,把他吸收进了奥丁之眼。他曾经在陆军工兵部队服役,忠诚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在勃兰登堡受过严格训练,是个很有能力的年青特工。
我认为他为这次临机处断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如果墨索里尼被救活,他将会在有严密保护的医院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后续计划将因此无法顺利的展开。”魏尔勒为自己的部下辩解道。
“所以这一次墨索里尼必须死,我并没有责怪这位军官的意思。显然他的思路很敏捷,这让我感到非常庆幸,我们不但不能责怪他,还要给予他适当的嘉奖。不过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不希望这种“临机处断”的行为在奥丁之眼的行动中变得普遍化,所以我们要立即制定一个标准,让我们的情报人员在遇到类似情况时有一个可以依照的规范。”徐峻摆了摆手,让魏尔勒不用介怀。
“遵命,我的元首,我回去之后就立即召集相关人员开会研究。”魏尔勒恭敬的点着头,心里同时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墨索里尼的死应该可以利用起来,相比之下原本给他设计的死亡方式就显得有些平淡了,意外滑倒后淹死在旅馆的浴缸里,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国家领袖的死法。”徐峻一脸感怀的说到。
“您说的对,我的元首。”魏尔勒微微欠身表示受教,心里却在吐槽元首阁下的节操,奥丁之眼刚把这个计划交上去时,你不是笑的挺妖娆的么。
“我的元首,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魏尔勒有些忐忑的说到。
“是什么问题?魏尔勒。”元首咬着雪茄,一副很坦率的模样。
“您为什么要坚持留在这个农庄里,而不是连夜返回柏林。”
“这个说起来就有意思了,唉?到了吃饭时间了,我们下去吧,别让大家都等着。徐峻转过身向着阳台上的隔门走去。
”我的元首,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魏尔勒跟随在徐峻身后。
“魏尔勒,你听说过约柜吗?”
“我的元首,您是说旧约上写的那个?”
“难道世界上还存在第二只吗?”
“听说过,我的元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约在公元前六世纪左右就失踪了。”魏尔勒尾随着徐峻穿过了房间。
“你的记忆没有问题,魏尔勒。现在有人已经发现了这件圣物的线索。”元首大步走到门前,伸手打开了通向走廊的房门。
“您是说海茵兹伯格博士?”魏尔勒惊讶的问到。
“还有他的女儿,他们在古代文献中发现了有关圣杯的记载,而且这件事和希姆莱也有关系。”
“希姆莱部长?我知道他是比较痴迷这个,但是”
“没有但是,他直接搀和进来了,回去我就要让他好看,另外魏尔勒。”
“在,我的元首。”
“你听说过圣杯吗?”
“上帝啊,我的元首,难道您还发现了圣杯的线索?!”
“当然啊!海格力斯,你怎么在这里,伦道夫呢?他怎么不和你在一起”
元首和参谋长快步走下了楼梯,两个人的讨论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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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扫尾(上)
罗马的夜幕已经降临,和往日不同的是,一种恐怖肃杀的气氛笼罩着这座不夜之城。大街上每隔几分钟就有一队军车飞驰而过,有的车上还拉响着凄厉的警报声。
德军步兵和意大利士兵的制服颜色很相似,在昏黄的路灯下很难分辨清楚,一队队步兵排着纵队沿着街道行进,他们把出门观望的市民赶回住所,逮捕任何胆敢违抗他们命令的行人。
德军和意大利统帅部同时宣布在罗马市进入紧急戒严状态,晚上八点之后任何人都不允许留在室外,同时这些军队还在城内展开了大搜捕,他们按照名单闯进一栋栋高级公寓和别墅,强行带走了其中的住户,目击者声称其中不少都是身份显赫的大人物。
市民们认为眼前的这一切和中午发生的刺杀有关,直到现在政府都没有宣布任何有关墨索里尼生死的消息,这座城市下层暗潮涌动,各种荒缪的流言如同病毒般在邻里友人之间传播,大多数意大利人都确信墨索里尼已经死去,他们永远的失去了这位伟大的国家领袖。
所有被捕的嫌疑犯都被集中到罗马市区北侧的模范军事监狱,这曾经是一座十九世纪的兵营,其实就是一座小型要塞,拥有着厚重高耸的砖砌围墙,四个角上构筑有高高的炮垒,监狱四周围绕着一圈十米多宽的护城壕,里面注满了引自特韦雷河的河水。
一辆黑色菲亚特2600高级轿车,飞快的驶过监狱大门前的钢架桥,在门岗边设立的木制鹿砦前停了下来。
卫兵端着步枪上前进行盘问,随即就举枪敬礼予以放行。轿车缓缓沿着柏油车道向内行驶,到了围墙西侧的一栋两层楼房前,司机停下车并熄了火,副驾驶座位上的乘员利落的跳下车来,恭敬的替后座的乘客打开了车门。
“这里看上去不错,让我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乘客走下车来,抬起头环顾着这座古老的要塞。
这位访客穿着党卫队黑色皮制风衣,头上带着黑色大檐帽,左手拄着一根细长的黑色手杖,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只皮制公文包。
此时塔楼上的一盏探照灯转了过来,照亮了这位来访者和他周围的地面。
“太棒了,连这个都有,这里的主人真是好客。”来人举起手里的皮包,遮挡住那道刺眼的光线,嘴里用嘲讽的语气小声说到。
“非常抱歉,于尔根少校,我刚接到上面的通知,没想到您来的这么快。”此时一个意大利陆军上校从楼里快步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上尉,应该是他的随身副官。
“不用着急,塞尔万多上校,我还没来得及欣赏这座漂亮的城堡呢。”于尔根微笑着放下了手提包。
“快让那个蠢货把灯光移开。”上校一脸尴尬的向于尔根伸出手,同时小声的对自己的部下吩咐到。
“来的路上还顺利吧,少校。”双方亲切握手之后,塞尔万多领着来客转身走向小楼。
“还好,一路上飞行的非常平稳。”于尔根回头望了自己的副官一眼,随即与上校客套着向着楼内走去。
看得出这是一座现代新造的建筑,最多不会超过五年,因为缺少照明的缘故,走廊上显得有些幽暗,能够分辨出两边镶着绿色的木制护墙,地面上铺着黑白格子的马赛克地板。
“先去我的办公室坐一下,我为您特意准备了茶点。”上校殷勤的说到。
“不,还是先去审讯室吧,我个人习惯先把工作干完。”于尔根冷冷的说到。
“真是个了不起的习惯,少校,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审讯室。”上校表现的很配合,一切随君所愿的样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面对来者他必须保持恭顺,别看塞尔万多是个高级军官,在这座监狱里一言九鼎,但是在眼前这件事情中,他只算得上是一个最卑微的小人物,别看面前这个德国人一副和气的样子,但是塞尔万多很清楚,对方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毁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塞尔万多引领着于尔根,沿着走廊尽头的旋转楼梯,来到了楼房的地下室里。
有意思的是,楼上光线黯淡的就像个鬼屋,地下一层却一片灯火通明,走廊两边是两排带着厚重铁门的房间,每隔十几米,就站立了两名穿着黑色衬衫,腰间佩着手枪的武装卫兵。
“请往这边走。”塞尔万多在前面指引到。
“马上就到了,我把几个嫌疑犯安排在了第一审讯室。”
上校来到了一扇铁门前,指示门口的卫兵打开房门。
“就在这里,这是我们设施最齐备的房间。”塞尔万多介绍到。
打开铁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隔间,可以看到后面还有一道木门联通着内外。
“我就不进去了,少校,如果有什么需要,里面有电话,我就守在办公室里。”站在门边,上校脸上堆满了笑容。
“我会的,非常感谢,上校先生。”于尔根拄着手杖走进隔间,转身向塞尔万多点头致意,随即卫兵在外面关上了铁门。
于尔根举起手杖,用银铸的杖首敲了敲内层的房门。门上的一扇移窗被拉开了,一双眼镜出现在了窗前。
“快开门,迪特里希,我认得出你的眼睛。”于尔根微笑着说到。
小窗随即就合上了,房门里传来了杂乱的开锁声。
“没想到上面会把您派过来,少校。阿不,我的意思是说,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少校先生。”
门后站立着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壮汉,穿着一件让人感觉随时都会撑破的陆军衬衫,袖口卷到了手肘上,露出了长满金色汗毛的粗壮手臂。
“看上去你这段时间过得不错,迪特里希。”于尔根把手提包和手杖递给了壮汉,随后解开纽扣脱下了外面的皮风衣。
“请找个地方替我挂起来,小心别给我弄脏了。”于尔根把风衣递给了迪特里希,从对方手里拿回了公文包和拐杖。
“遵命,少校先生。”壮汉恭敬的捧着风衣,就像捧着一个婴儿。
“等一下。”于尔根用手杖勾住了迪特里希的手臂。
“看来我来之前,你玩的很开心。”少校发现了对方前臂上像是喷溅上去的细小血滴。
“您知道的,总会碰到几个硬汉,少校。”迪特里希急忙解释到。
“好吧,是从这里进去?”于尔根没兴趣跟这个莽夫纠缠这种问题,他指着房间一角的一条走廊说到。
“进去后左拐第二间,齐默尔曼中尉也在那儿。”迪特里希回答到。
“现在里面还有谁?”于尔根淡然的问到。
“宪兵司令部的冯考夫曼中校和他的副官,还有鲁道夫、路德维克、卡尔曼、汉斯、克莱尔、嗯”大个子歪着脑袋回想着。
“行了,你们刑讯组全都来了是吧。”
“大部分都在这,迪科尔和汉森没来,科勒尔病了,盲肠炎,差点就送了命,真是个倒霉的家伙”迪特里希乐呵呵的回答到。
“够了,去吧我的衣服放好,然后继续在这里守着,有事情我会派人叫你。”
于尔根抬手制止了这个意外很碎嘴的家伙,党卫队少校拄着手杖,缓步走进了那条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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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扫尾(中)
“你已经研究这份东西很久了,究竟有什么发现。”冯考夫曼中校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白兰地。
“应该是一种很特别的密码,需要这方面的专家来破译。”齐默尔曼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
现在他们所处的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装修格调充满意大利风味,四面墙上贴着绿色蔓草花纹的墙布,地上铺着碎花马赛克地砖,墙面四周装着一圈齐腰高的雕花木制护墙板,房间吊顶的四角还镶嵌着石膏雕刻的装饰图案。
房间右侧的房门上包着一层棕色皮革,钉满了裹着同色皮革的圆形泡钉,皮革中间填满了粽丝和天然海绵,这是当时最流行的隔音门,能够有效的防止屋内的声响传出门外,在房间左侧还有一道同样的房门,那里通向最里面的审讯室。
“这可以交给”考夫曼中校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门上的把手转了起来。
随即房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身影站在了门口,室内的灯光照射在被压得低低的帽檐上,一时间看不清来者的面容。
“看上去你们有些吃惊?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晚上好,先生们。”就在中校准备开口询问时,后者拄着手杖缓步走进了房间。
“威廉于尔根少校,帝国保安总局。嗨!莱因哈特!”于尔根把手杖交到了左手,抬起右臂行了个举手礼。
“嗨!莱因哈特!”考夫曼和齐默尔曼连忙站起身,挺胸举臂行礼。
“海因里希冯考夫曼,非洲军团司令部。”考夫曼向着于尔根伸出手去。
“我早就听说过您,中校,特别是您在波兰的行动让人印象深刻。很高兴能够在这里遇见您,能够和您一起工作是我个人的荣幸。”于尔根握住的中校的手,嘴里说着恭维的话语,但是背后隐藏的意思却并不如字面上那么美妙,这位少校在来之前显然已经调取了中校的个人资料。
“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于尔根少校。”齐默尔曼没有掩饰脸上的惊讶表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齐默尔曼中尉,我是被临时派来的,三个小时之前我还在帕尔加的餐馆里品尝龙虾。”于尔根和中尉握了握手,随后自顾自的走到了沙发边。
“帕尔加?”冯考夫曼中校疑惑的望向齐默尔曼。
“在希腊。”于尔根很爽快的解答了中校的疑问。
“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据说意大利士兵拒绝向希腊人投降。”考夫曼走到一边的酒柜边,拿了一只干净的酒杯。
“已经解决了,希腊人同意保护战俘的安全,那些山里人很喜欢虐杀俘虏,几乎不留活口。”于尔根把公文包放到了茶几上,扶着手杖慢慢在沙发上坐下。
“你想喝些什么?我们这里有白兰地、威士忌、杜松子酒和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烈酒,喝起来就像是酒精。”中校询问到。
“给我来点威士忌吧,谢谢。”于尔根微笑着点头致谢。
“少校,您来之前,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我的消息。”齐默尔曼坐到了于尔根对面,他有些忐忑的问到。
“当然,我带来了对于你的处理方案,中尉。”于尔根沉下了脸,眼神严肃的看着齐默尔曼。
“你这次的大胆举动,实在让我们大开眼界,当我从柏林总部的电报中获知这个消息时,你知道我当时的感觉是什么吗?”于尔根盯着中尉的双眼说到,齐默尔曼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感觉自己已经老了,因为换成是我可绝对不敢这样干。”党卫队少校摇着头说到,齐默尔曼的心当时就凉掉了一半。
“我会承担自己的责任,我在下那个决定时,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陆军中尉的表情稍微有些僵硬,但是眼神中看不到有丝毫的懊悔。
“我也认为中尉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对于墨索里尼我们已经制定了方案,这次只不过是早了几天而已。”考夫曼是原本计划里很重要的一环,所以早就已经知道了对墨索里尼的处置方案。
“我所知道的是,这是元首亲自做出的处置决定,你难道对元首的决定有所异议?冯考夫曼中校!”于尔根摘下军帽,放到了茶几上,随后打开了面前的公文包。
“当然不是这样,你应该听得出我想表达的意思,如果这确实是元首做出的决定,我绝不会对此有任何异议。”中校吓得的脸色都变了,他连忙矢口否认到。
于尔根冷冷的瞥了一眼考夫曼,随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纸袋。松开袋口的封口线,党卫队少校从纸袋里倒出了一只精致的纸盒和一份文件。
“德国陆军中尉君特弗兰西斯克齐莫尔曼,鉴于你在意大利战役中积极有效的行动,对帝国的胜利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帝国统帅部决定颁发给你一级战功宝剑十字勋章。这是勋章和证书,因为情况特殊,所以也就不进行专门的授勋仪式了。”于尔根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把纸盒和文件推向了一脸懵懂的齐默尔曼。
“过几天你还会得到一张元首亲自为你题字的照片,这可是极少有的奖励,元首期待着你能够继续努力,为帝国立下更大的功勋。”于尔根坐直了身体。
“祝贺你,齐默尔曼中尉,可能过一阵子就要称呼你为上尉了,你将很快就得到晋升。”
“祝贺你,上尉。还有你,于尔根少校,你刚才把我们都骗到了,我还以为”考夫曼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端着酒杯走上前,把杯子递给了于尔根。
“谢谢,你刚才想说还以为什么?中校。”党卫队少校笑着询问到。
“没什么,只是算了,请忘了我刚才的话吧,于尔根少校。”考夫曼感觉里面绝对藏着一个圈套,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不是一个好主意。
“传达完命令,接下来就是工作上的问题了,现在你们这边的进度怎么样?”于尔根端起酒杯放到唇边。
“已经有三个人招供了,路德维克军士长和他的人在里面,您现在要去看一看吗?”齐默尔曼强压着激动的心情,把勋章和文件放到了茶几一边,他刚才差点就被这个少校给玩出心脏病来,其实早在勃兰登堡受训时就已经领教过这位前辈的厉害,所以中尉此刻也只能表示无奈。
“等一会再去,路德维克是这方面的专家,虽然手段有些缺乏美感,但是我从来就不怀疑最后的效果。听说过他们在巴黎的事迹吗?就是那几个日本人。”于尔根微微抿了一口威士忌。
“这酒不错,一般我工作时不喝酒,不过今天我需要一些东西活跃活跃思维。知道吗?先生们,我们正在创造历史,人们未来在书本上看到的,全都是我们告诉他们的东西。”于尔根说完把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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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扫尾(下)
“我赞同您的说法,于尔根少校。数十年甚至百年之后,当未来的研究者们谈论起这起事件时,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一切都是我们制造出来的假想,想到这就让人感到兴奋。”齐默尔曼站起身,从考夫曼中校手里接过一杯美酒。
“不,亲爱的齐默尔曼,你必须要牢记,我们告诉他们的就是真相,并且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始终坚信这一点。”于尔根放下酒杯,冲着陆军中尉摇动着食指。
“抱歉,您说得对,少校,我们告诉他们的全都是事实。”齐默尔曼微微欠身,表示虚心受教。
“好吧,现在请告诉我,我们已经掌握了多少事实了。”于尔根拿起考夫曼放在茶几上的酒瓶,给自己的杯子里到了小半杯威士忌。
“两名修女的身份还在等待查实。”考夫曼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转身走到了办公桌边。
“其中一名当场被打死,另一个受了重伤,不过幸运的是,在德国医学的帮助下,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虽然暂时还不能对她用刑,不过我们还是从她嘴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考夫曼拿起桌上的一叠文件,转身走到了沙发边。
“她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证件或者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显然有人在背后指导于帮助她们。这两个女人会使用武器,手枪是西班牙产的,很普通的民用货色,到处都能搞得到。冲锋枪上的号码显示这是军用制式装备,从枪号查出是配发给圣马可师的武器,但是文件上显示这支武器在政变那天的战斗中就遗失了。”考夫曼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了于尔根。
“这是验尸报告?看上去她活着的时候是一位迷人的女性,这种女人随时随地都在吸引着周围的目光,认识她的人应该不少。”于尔根打开文件夹,抽出了一张放大了的尸体全身照。
如果不去注意躯体上遍布的狰狞弹孔,光是看那张双眼微睁的宁静面容,一定能够赞同于尔根的说法,死者生前确实不失为一个美人。
“现在的问题是,罗马警察局把照片发到了每一个地区分局,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警察报告见过她们。”考夫曼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很正常,她们可能全都来自于外地,另一种可能是,有人认出了她们,但是害怕受到牵连而不敢上报。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我们并不在乎这两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只需要证明她们是受到一些势力雇佣,专门来刺杀墨索里尼的就行了。看看这具迷人的身体,皮肤细腻白皙,身上看不到任何军事训练留下的痕迹,她不是军人或者游击队员,应该是在富裕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千金小姐。”于尔根把那张照片扔到了茶几上。
“我们现在能够确定,她们不是教会成员。这两个人都不是处女,而且受伤的那个女人还有生育过的迹象,而且当我们故意提起她的子女时,情绪似乎有些波动。”考夫曼说到。
“如果在平时,这会是一个很有用的突破口,但是目前来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们不是为了来探究事实真相的,中校,虽然我本人也确实对幕后的故事很好奇。”于尔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嘴里说着让考夫曼眼角直跳的话语。
“我们已经逮捕了多少人?十个,二十个?就在我来之前,意大利全国上下因为此事被捕的人员超过了两千人。”于尔根合上了文件,用手指扶着封面上的鹰徽。
“清洗已经开始了,先生们,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为这次行动提供可靠的武器。我们拿出的证据要足以把那群渣滓全都送进地狱里去,我们还让意大利人相信,这些人阴谋杀害了他们的领袖,为的就是想要颠覆这个国家,篡夺他们的权力,侵夺他们的财产,奴役他们的子女,玷污他们的荣誉。
这些人阴险狠毒、道德败坏、十恶不赦、死有余辜、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如果上帝知道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一定会因为愤怒而降下雷霆。这就是我们准备要告诉意大利人的事情。”于尔根拄着手杖站起身来,然后俯下身拿起桌上的酒杯。
“我们不需要里面那群垃圾吐露出什么口供,这些东西除了茶余饭后拿来消遣,对我们一点价值都没有。”于尔根用手杖指着通向审讯室的房门说到。
“他们只需要按照我们写好的剧本来表演,说出我们让他们说的话,回答出我们想要听到的答案,做出我们需要他们做出的证言。不愿意这样做的杂种就要准备吃苦头,路德维克军士长和他的手下会很乐意在这群低级劣等的牲畜身上寻找到充足的乐趣,虽然听上去缺乏美感,但是我会乐见其成。”于尔根的声音变得有些亢奋。
“我非常赞同您的意见,于尔根少校。但是我们之前已经拿到的这些供词”冯考夫曼宪兵中校有些迟疑的说到。
“我刚才看过了这些供词,有些可以利用起来,但是有一些必须要进行修改。比如那个租借给两个女人房子的公寓房东,他应该“亲眼目睹”过阴谋团伙的成员出入这栋建筑,这个人平常的记录很良好,是个很可靠的目击证人。我认为他还应该在“无意中”听到了阴谋者之间的交谈内容,因为里面涉及到了几位政府里的大人物,他实在太害怕了,所以才没有向当局提前举报这项阴谋。
我们可以另外再找同一幢公寓里的其他几家房客出来作证,还可以找几个出租汽车司机,对了,我差点忘了附近的商铺老板,他们的话也很有证明力。你们看,一条让人信服的证据链就全部建立起来了。”于尔根一脸得意的给两只菜鸟上着课,两个陆军军官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认真的就像两个小学生。
“您以前一定在柏林警察局任过职吧,少校。”考夫曼一脸的感慨。
“没有,不过我在保安总局四处干过一阵子。”
“盖世太保?怪不得对业务如此醇熟。”考夫曼顿时肃然起敬。
德**事警察和盖世太保之前在业务上有些重叠,后者仗着有希姆莱和海德里希的撑腰,时常在办案中借机捞过界,直接把手伸到了国防军内。因为希特勒在中间故意偏袒,双方的关系一度变得非常恶劣,不过自从新任元首重新划分了势力范围,保安总局又遭到了拆分,两者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和睦了许多。
“这样说来,那个男孩的口供,是不是也要再修改一下,我们原来考虑他的供词很符合逻辑”齐默尔曼看着考夫曼说到。
“不能光看逻辑,齐默尔曼。你看这份供词显示了什么?一个拿着母亲留下的遗物,偷偷跑来刺杀首相的小复仇者,这当然不行。浪漫的意大利人热爱复仇的情节,他们会把这小子看做是个哈姆雷特一样的悲剧角色,那样一来墨索里尼算是什么?杀害少年父母的恶棍?一个该死的独裁者?
当然不,我们不能给舆论有向这方向转移的可能,这个少年只会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小恶棍,他父母牵涉进了上次的政变阴谋,仁慈的墨索里尼没有迁怒于反叛者的家人,放过了这个恶毒的小崽子。但是他却被一些阴谋者鼓动,恩将仇报,向着可怜的意大利首相举起了手枪,杀害了那位意大利历史上百年一见的伟人。
必须要让意大利人一听到这个小崽子的名字就感到厌恶,对这种卑鄙的行为感到恶心,对他身后的指使者深恶痛绝。我们应该去找一些和他同年龄的证人,要不就是他的老师,校长,邻居之类的,我们要证明他在平时就品行不良,根本就是一条没有长大的恶狼。”
“如果这些人不愿意出来作证怎么办?”齐默尔曼刚问完就开始后悔了,他觉得自己提了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他们会的,中尉,他们一定会的,因为只有聪明人才能活得长久,不是么。”果然于尔根笑了起来,他冲着中尉端起了酒杯。
“现在我们就在等柏林送来最终确认的名单,然后把上面的名字填进证词里。无论这个人是左翼还是右翼,只要让我们感觉有威胁的,就在这里一次性的解决掉。”于尔根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威士忌,把杯子放到了酒柜上。
“现在我想去看看路德维克他们怎么样了,几个月不见有没有什么长进,是不是依然还和以前一样毫不讲究美感。”党卫队少校摆了下手里的手杖,随后大步走向了审讯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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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解惑
徐峻和他的元帅们在冯海茵兹伯格家的餐厅里与博士一家共进晚餐,虽然食物很普通,但是元首吃的很开心,在喝了几杯博士家自酿的德国甜烧酒(一种大约五十度左右的小麦蒸馏酒,酿制时会按照各家的秘方加入蜂蜜和香料,比如肉桂、茴香以及各种甜味干果)之后,他甚至还卓有兴致的接连说了几个未来流行的餐桌笑话来活跃气氛。
吃完晚餐之后,几位元帅与元首暂时告别,因为条件有限,这里没有安排他们居住的房间,这几位又不能和士兵一起到室外去住帐篷,只能去附近的军事基地将就一晚。
徐峻带着道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夸奖和鼓励了几个表现优异的官兵,这些人敬忠职守,理应得到奖励。徐峻不会承认,眼前这些多余出来的工作,完全就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的任性所造成。
巡视部队一番之后,徐峻来到了冯海茵兹伯格家的小书房,听说元首要处理公务,历史学者毫不犹豫的让出了这个房间。
“已经全部安排好了,我的元首。”魏尔勒走到徐峻身旁,把一份公文递到了元首手边。
“还没查出谁是幕后主谋?”徐峻翻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件,随后在签名档上画了个花押。
“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前后两批刺客并不是一伙的,这场看上去配合完美的刺杀行动纯属是一次巧合。”魏尔勒皱着眉头回答,这个答案让他也有些意外。
“如此说来,墨索里尼真是个倒霉的家伙。”徐峻手托着下巴,翻看起那份报告。
“这一回,你派了谁去罗马?”元首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于尔根少校,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回答到。
“于尔根?帝国保安总局的于尔根?”徐峻抬起头来,盯着魏尔勒的双眼问到。
“就是他,我的元首。”魏尔勒微微低下头,闪躲开了元首的视线。
“他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魏尔勒。我早说过人事方面全都由你们筛选,我相信奥丁之眼的判断力,所以不会去干涉你们的决定,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心。”徐峻喝了一口茶水,把杯子放到了桌面上。
“帝国保安总局里有不少人在此前犯下过严重的过错,身上有不少难以抹去的污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具有我们系统中所缺乏的一线工作经验,很多人的业务能力很强,这些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
所以我自作主张保留了其中人际关系比较单纯的一部分人员,比如于尔根,他虽然性格有些古怪,但是非常具有才干,在解决一些让别人感到棘手的问题上,堪称是一个天才。”魏尔勒为他的决定辩解到。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看过上次他的行动报告。我记得当时就说过,我们确实需要这样的人,去完成一些永远都无法暴露在阳光下的工作。”徐峻笑着安慰起魏尔勒。
“是的,您确实这样说过,我的元首。”魏尔勒恭敬的点着头。
“水晶之夜、长刀之夜、合并奥地利,在捷克和波兰的“特别行动,他竟然全都参加了。如果放在四个月前,我必定会把他列入清洗的名单。不过现在我给了他和他的同僚们继续为帝国效命的机会,我是不是变得有些心软了,魏尔勒。”
“不,您一直都很仁慈,我的元首。”参谋长恭敬的欠身低头。
“就这样吧,罗马的事情全都交给于尔根处理,等他完成这项工作,就给他晋升一级军衔。”徐峻低下头,翻过一页文件。
“您依然如此的慷慨,我的元首,我会亲自发电报向于尔根少校转告这个消息。”
“是吗,那就交给你了,魏尔勒。”
“元首,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还有一些公文需要我去处理。”魏尔勒请示到。
“好的,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魏尔勒,你去忙你的工作吧。”徐峻没有抬头,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再见,我的元首。”魏尔勒退步走到门口,向着徐峻的身影点头致意后转身走出了书房。
“请等一下,将军。”道根在走廊上叫住了魏尔勒,看上去他已经在这边等了很久。
“有什么事情么,上校。”魏尔勒抬手揉了揉眉心,重新戴上了眼镜。
“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您,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道根神色郑重的请求到。
“应该还有些空闲,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吗?道根上校。”魏尔勒抬腕看了看手表,指针指着晚上九点半。
“我们一边走一边谈吧。”道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可以,我准备去通讯班那里看一下。”魏尔勒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出了这栋小楼,来到了农庄的院落里。魏尔勒看出道根确实有些心事,参谋长对此充满了好奇,这位不苟言笑的党卫队军官,很少会表露出这种情感。
“我想问的是,关于墨索里尼的事情。”两个人来到院落一角的磨坊旁,道根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
“原来如此,我想我明白你究竟在苦恼什么了,道根。”魏尔勒拍了拍额头,伸手从道根的烟盒里拿了根烟卷。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干掉墨索里尼,如果从一开始就准备除掉他的话,之前为什么要去阻止政变的发生。而且我担心这件事情被外界发现的话,会影响到元首的声望,特别是在我们内部,可能会有人因此怀疑起元首的判断力,这是我绝对无法容忍的。”道根掏出打火机,替魏尔勒点上了香烟。
“好吧,我想你从一开始就没有领会到元首的思路,不过这也很正常,这种国家之间的政治博弈本来就不是你所能想象的。”魏尔勒苦笑着摇着头,手指点了点道根。
“我们不能让巴多格里奥政变成功,如果让意大利人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政局,那么新任领导人在地位上就与我们平等了。那位总参谋长在利用我们,就像我们利用着他一样,这是一种利益上的交换,他并不认为对德国有什么亏欠。
巴多格里奥是个强硬的爱国者,虽然他曾经答应了我们不少条件,但是却与我们本身希望得到的目标相差甚远。当他当权之后,绝对不会继续让步,和我们签订的那些协议,已经是这个人和他背后势力能够接受的底线。
除非我们准备把这场战斗继续到底,彻底摧毁意大利的国家武力,占领这个国家,否则我们不可能从新政府手里得到更多的利益。”魏尔勒深吸了一口烟。
“据我所知巴多格里奥元帅是个标准的军人,我同意您所做出的判断。”道根表示赞同。
“是元首的判断,不是我的,这一点必须记住,道根上校。”
“是的,当然是元首,魏尔勒将军。”道根忙不迭的点起头来。
“所以我们不能让巴多格里奥依靠政变上台,这时候支持墨索里尼,更加符合我们的利益。
因为事发突然,墨索里尼严重低估了自己在意大利民众中的影响力,他当时以为整个政坛和社会都在反对他。所以当我们伸出援手的时候,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一把牢牢抱住,他把德国视为保住他权力、地位乃至生命的唯一支柱。
为了拉拢帝国,他会答应我们任何的要求,哪怕听上去十分荒谬。比如我们要扣押意大利海军舰队的全部战舰,换成巴多格里奥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墨索里尼却毫不犹豫的和我们签下了协议,并且配合着我们解除了意大利海军的武装,把整支舰队毫发无损的送到了我们的手上。
再看看那些一揽子商贸协定,矿业开发协定,殖民地开放协定,劳务人员输出协定,技术互助协定,墨索里尼没有提出任何一点反对意见。”魏尔勒说完抬眼望着若有所思的道根,伸手掸了掸制服下摆的烟灰。
“我明白了,将军。确实如你所说的,墨索里尼在台上对我们更有利,只有他才有可能同意与帝国签订那么多协定。但是为什么我们还要干掉他呢,把他留在那个位置上,我们不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利益吗?”道根摘下军帽,挠了挠后脑勺。
“因为他已经清醒过来了啊,这段时间足以让他缓过气来,看清意大利真正的政局。他已经发现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他在意大利朝野依旧拥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民众还在支持着他,他的党员们如往常一般崇拜着他,军队里充斥着他的拥护者,中下级军官都愿意服从他的指挥。
他还是那个意大利独一无二的领袖,政变并没有伤害到他的权力基础,反而让民众变得更加信任他、尊敬他、服从他。同时他还抛掉了之前背负的包袱,与几个强国停战成功,解除了对意大利物资和能源的封锁,他现在完全可以一心放在意大利国内的建设上,励精图治随后重新崛起。”魏尔勒背着手,把烟头扔到了地上,伸出脚用力碾灭。
“墨索里尼是个危险分子,他和希特勒是同一类人,他们从不忠实于自己的承诺,一遇到他们认为有利的机会,他们就会立即撕毁自己签订的协议。”魏尔勒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又点上了一根烟。
“所以我们必须要在他背叛我们之前除掉他我全明白了。”道根恍然大悟,他兴奋地在身边磨坊的砖砌墙面上用力锤了一拳。
“确实如此,元首最为担心的问题就是这个,我们即将与东方的巨兽殊死一搏,必须防止在战争进行到关键时刻,意大利会如同上次战争中那样背弃之前的盟约,对我们发起倒戈一击。这将会直接影响到最终的战局。我们无法承受这种风险,必须把隐患扼杀在襁褓里。”
“所以我们重新扶植起巴多格里奥。”
“这位元帅已经众叛亲离,他能够依靠的只有我们。他和墨索里尼不同,他背叛了自己的国王、忠心的下属以及大部分的朋友,除了墨索里尼给他保留下的地位与名声,这位元帅几乎已经一无所有。
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来自墨索里尼党羽的威胁,而是来自此前被压制住的那些政客与王室的报复。一旦让那些人*****等待他的就将是身败名裂。
所以他这次才会如此配合我们,把那些可能会威胁到他的政客和王室势力清扫一空。而那些政治力量,对于我们第三帝国也是一种威胁,只有清除掉他们,我们才能毫无阻碍的完成意大利方向的部署,实现元首的战略。”魏尔勒说完笑了起来。
“所以说,道根,你根本不用害怕元首的名誉会因此受损,也不用为他的判断力担心,他依然是我们伟大而英明的领袖,上帝宠爱的使徒。”参谋长伸出手去拍了拍党卫队上校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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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收场
就在道根和魏尔勒聊兴正浓之际,耳边传来了一阵小女孩的欢笑声,两人不禁抬眼望去,只看到伊莉雅小姐坐在伦道夫的肩膀上在院子里打转,少校脚边还跟着那条小小的比格犬。
今天算得上是这个女孩的欢庆日,她从出生之日起,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多人,并且还接受到那么多人的赞扬和宠爱。
元首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只凭这一点足以让她成为指挥所里的宠儿,何况小伊莉雅本身外貌就非常可爱,性格又非常活泼开朗,让那些已婚的官兵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小女儿,打心眼里对她充满了喜爱。
小女孩是彻底玩疯了,晚饭之后,她被伦道夫带着几乎转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甚至还爬上了元首的座驾,那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就像由镜子镶嵌而成的四号坦克。
“不要激动,上校。那孩子看上去很高兴,况且元首也同意了。”魏尔勒阻拦住了想要上前的道根。
“我不是那种不近情理的人,将军,我是想要向伦道夫交代明天的工作。不过算了,就让他放松一下吧,等明天回柏林的路上再找他详谈。”道根踩灭了烟头,伦道夫暂时躲过了一劫。
“元首准备派遣一名信得过的部下去埃及。”魏尔勒转过头对着道根说到。
“关于约柜这件事?您的看法怎么样,将军,会不会只是一个古老的骗局。毕竟它已经在历史上消失了两千五百年,那些古老的记载早就化为了尘埃。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犹太人编撰出来的传说,就算那个圣物曾经真的存在过,也可能早就已经毁于战火。”道根皱起了眉头,一脸的半信半疑。
“约柜确实存在过,就像真十字架,历史上有很明确记载,同样也是在战火中遗失,被撒拉逊人劈成了木柴。以至于现在欧洲到处都是真十字架的残片,当然其中大都证明不了自己的来源。
但是到现在为之我们还没发现过约柜的丝毫痕迹,如果它确实还留在埃及,那么它很可能还完好无缺,那将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想想看,一个真正的圣物,一个人间的神迹。被德国人找到并发掘出来,道根,你知道这对于基督教世界意味着什么?”魏尔勒深吸了一口卷烟,然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团烟雾。
“我不敢想象,将军。”道根认真的回答到。
“意味着上帝的圣所重返人间,向德国人递出了他的权柄。”魏尔勒有些兴奋的说到。
“但是我记得按照记载,我们应该把它送回耶路撒冷。”道根读过不少闲书,记得见过这条预言。
“这是将来的事情,我们要把目光放在眼前,不是说不需要有远见,我的意思是不要好高骛远。如果这件圣物确实存在,那么必须掌握在德国的手中,我还无法估算出其具有的真正价值,无论是政治、宗教还是文化上的。”魏尔勒拍了拍道根的肩膀。
“我准备向元首建议,这件事交给伦道夫去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交给伦道夫?你疯了吗?将军。”道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表情,道根。好了好了,我只是在开一个玩笑。这件事将会交给奥丁之眼全程跟进,总体负责此事的是克尔斯滕。”魏尔勒笑了起来,他安慰地拍着道根的后背。
“你真是会开玩笑,将军。”道根抚着额头苦笑着说到。
“不过确实需要伦道夫去埃及跑一趟,元首需要拿到第一手资料,他的身份不是很敏感,不会引起其他方面的注意。要是换做是你我,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谁都不会相信我们去埃及只是度假的。伦道夫和我们不同,他一直都比较活跃,性格又是那样活泼。”魏尔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伦道夫少校的性格。
“如果是短时间的公务,元首又首肯的话,我不会加以阻拦。”道根低着头说到。
“既然这样就先定下了,我希望你能够提前和他沟通一下,毕竟要去遥远的非洲,而且任务非常重要。”
“我会专门找他谈一次的,将军。”道根点头答应到。
“那就好,相信他也会欣然接受这次任务的。”魏尔勒笑了起来。
“按照他的性格,真的还很难说。”道根摘下军帽,摸着后脑勺说到。
就在两位元首心腹在一间谷仓边讨论着“战略问题”时,罗马模范军事监狱的地下刑讯室里,现在正上演着一出血腥的戏剧。
随着铁钳缓缓转动,绑在座椅上的嫌疑犯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行凶者却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他把拔下的指甲整齐的排列在上司的面前,态度认真的就像一名生物课学生在向教授上交试卷。
“啧!”显然这位学生的考试没有通过,他的努力换来的是上司一声饱含着不屑的咂嘴。
“我说过了吧,毫无美感可言。”于尔根偏过头对着齐默尔曼说到。
“是的,少校,我同意您的意见。”齐默尔曼态度恭敬的附和到。
面前这位少校,可是曾经出现在勃兰登堡训练营学员梦魇里的人,只花了短短半年的时间,这个男人把他那种有些扭曲的审美观念,成功的灌输进了当时还是少尉的齐默尔曼脑中,而且据中尉所见,那一期的受害者可不只有他一个人。
“已经够了,把这个人带下去包扎一下。”于尔根喝止了行刑手的暴行,他摆了摆手示意把那个可怜的犯人从房间里带离出去。
“看来这个士兵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应该只是一个外线,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考夫曼中校拿着刚才获得的供词说到。
“我只是想看看克莱尔中士的技术是不是有了进步,但是结果让我有些失望。克莱尔中士,你平时应该多看一些技术方面的书籍,充实一下自己的知识储备,还可以去和其他国家的同行交流一下,加强一下自己的业务水平。下个月保安总局有一个和苏格兰场交流的项目,我希望你能报名参加。”于尔根就像老师在发布考评,那位壮硕的如同蛮牛般的中士,此刻就像一个害羞的学生,涨红着面孔频频的点头称是。
“我们已经看过了那么多犯人,您心中想必已经有了直观的认识。接下来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吧,少校。”考夫曼把供词放到了桌角,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说到。
“名单上还有几个人没有见过,我想全部都看一看。”于尔根手扶着额头,翻了翻手里的文件。
“如你所愿,少校,那就带下一个犯人。”考夫曼重新坐正了身体。
“这一个还未被审讯过?我想亲自对他进行询问。”于尔根转过脸望着考夫曼。
“没问题,这里现在就交给你了,少校。”宪兵中校歪着头耸了耸肩。
随着锁链声响,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被两名德国壮汉提溜了进来。这个意大利男人长着一张标准的地中海面孔,脑袋上也标准的地中海发型,只有边上一圈是稀疏的黑发,中间的头皮闪着油光。
以这个年龄段的意大利人来看,眼前这位显然有些过度的发福,别看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的样子,体重已经明显超过了九十公斤,这个肥硕的男人站在那里挺着啤酒肚,德国人打赌他低头绝对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此刻这个胖子身上只剩下一套内衣裤,不知是进来后被别人扒掉的,还是被捕时就穿成这样,不过于尔根显然没有兴趣去探查究竟。
“安齐奥莱昂纳多乔万尼,肉铺老板。”齐默尔曼把一份档案放到了于尔根的面前。
“没看出来,这个胖子还有前科?涉嫌商业诈骗,伪造合同、使用假冒的政府公文。只判了两万里拉罚金?这都是重罪,他怎么从法官那里脱身的?”于尔根翘起了一边的眉梢。
“意大利和我们的情况不同,他很可能贿赂了有关的官员。”齐默尔曼说到。
“由此可见,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罪犯。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特别是眼前这种罪犯。你们别看这种体型很笨拙的样子,他们往往会给你一个惊喜,我记得在柏林遇到过一个这样的家伙,在电刑架上挺了足足五分钟,搞得满房间都是脂肪的香气,要知道当时我和其他几位审讯员都没有吃午饭,这对我们简直是一种煎熬。”于尔根微笑着用熟练的意大利语向同僚说起这个可怕的故事。
乔万尼都快吓哭了,小胖子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因为被人用布团塞着嘴,所以他只能用祈求的目光望着那位说话的军官,希望对方能够对可怜的乔万尼慈悲一些。
“好了,乔万尼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自以为能够从我们这里蒙混过关,我只能很抱歉的说,如果你无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你不可能安然无事的从这间房间里离开。”于尔根笑着说到。
“现在把布团从他嘴巴里掏出来,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在我问你话之前,你一个字都不许讲,只有我允许你说话,你才能说话。一切都看你自己的表现,你的安全实际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好了,松开他。”党卫队少校下令到。
一名行刑手上前松开了拷在背后的双手,并且拔出了小胖子嘴巴里的布团,这时候就能看得出这位乔万尼确实是个聪明人,他立即就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请坐,乔万尼先生。”于尔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向着两边示意,两名壮汉上前一把提起意大利小胖子,随后扔进了那张血迹斑斑的椅子里。
“乔万尼先生,现在我们来做一个游戏,你不用害怕,如果你配合的话,没有人会来伤害你。”于尔根的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两名德国壮汉却在忙着把锁定固定住乔万尼的四肢的扣环。
“你看,我有一支笔。”于尔根拿起桌上的一支笔。
“我还有一个苹果。”少校另一只手拿起了果篮里的一只苹果,小胖子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穿着黑制服的军官。
“然后嗯”于尔根把笔往苹果里一插。
“我就有了一支苹果笔。”德国少校一脸得意的笑着说到。
“接下来你再看我有一支笔。”于尔根拿起齐默尔曼面前的钢笔,然后站起身走到了乔万尼的面前。
“我还有一个脑袋。”党卫队少校神情一变,狞笑着按住了乔万尼的后脑,钢笔那锋利的笔尖就停在小胖子的眼球前,意大利人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哀鸣。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把小胖子扇得眼前金星直冒,等到他回过神来,眼前出现的还是那支锋利的笔尖。
“我警告过你,只有我允许你出声你才能发出声音。这是一个小小的惩戒,为了帮助你加深这份记忆。”于尔根用力的扣住了意大利人的后颈,在他耳边沉声说到。
“好了,我们继续前面的游戏。你看,我有一枝笔我还有一个脑袋,现在我只要嗯”于尔根做了一个往乔万尼眼睛里插下去的动作。
“那么会得到什么啊?对了,你可以回答了,乔万尼先生。”党卫队少校微笑着问到。
“一支脑袋笔?”意大利人牙齿打着颤,一脸恐惧的望着眼前的军官。
“错了,会得到一个死人!你这个蠢货!”于尔根狠狠的给这个小胖子来了个脑瓢。
“好了,游戏结束了,乔万尼先生。如果你不想变成一支脑袋笔,那么现在就老老实实的按我说到去做。现在先把昨天上午你在你家阳台上看到的一切,当时你遇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全都给我详细的说一遍。”
党卫队少校把钢笔套上了笔帽,随后缓步走回了那张办公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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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增兵
明明已经进入了秋季,天气却没看出像要降温的样子,同样说是进入了干季,但是天上的雨还是下的断断续续。
近一个月来在法属印度支那的外国侨民们,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伴随着大批法**队一起到来的,还有欧洲时髦的奢饰品以及难以计数的补给物资。
法国确实不愧为当时欧洲头一等的列强,当国内那些导致内耗的政治因素,因为战争的缘故而得到排除之后,这个曾经的欧洲霸主,终于能够在没有掣肘的情况下,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法兰西这个民族确实是有其深厚的底蕴,虽然大部分时候表现的比较逗比,但是也不能否认他们也经历过最辉煌的历史时期。曾几何时法兰西政治家如雨名将如云,全欧洲的贵族都在堵着鼻子学习法语,哪怕是最仇恨他们的敌人也不得不去学习凡尔赛宫的繁琐礼仪。
自从普法战争以来,法兰西开始飞速的衰败,每一个老牌霸主倒下,必定会有另一个新兴帝国的崛起,这是历史发展的自然规律,法国人虽然心中不怎么服气但是也只能黯然接受这个事实。
当贝当的地位逐渐稳固之后,有些法国人认为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已经走到了终点,这位总统虽然年岁已高,但是谁能保证他会不受到权力的腐蚀和诱惑,法国历史上会不会出现法兰西第三帝国?这个真的有些难说。
还别说,真的有法国专家特意研究过这个问题,结果答案让人感到有些吃惊,以贝当目前的民间支持率以及对军队的控制和影响,如果他想要自立称帝,似乎法国国内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
能够阻止贝当这样做的好像只有德国元首,这实在是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捍卫法兰西共和国的竟然是一个外国独裁者。
法国国内的几份左翼报纸抱着显而易见的目地,争相刊登了这篇研究报告,就像他们希望的那样,在社会上造成了挺轰动的反响。
不过和那些编辑们刊登这篇报道的初衷相反,很多法国人都承认法兰西必须有所改变,改成帝国的主意听上去似乎不错,说不定还能找回几分法兰西失落的荣耀。
总算是贝当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他在第一时间跳出来加以辩驳,声称自己从未有改变政体的意思,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他都是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永远不会成为什么法国皇帝。
贝当的演说很及时,当即就消解了一场正在酝酿中的**,民众们对他们的总统更加热爱了,这才是法兰西真正的伟人,没有一点私心杂念,愿意为了共和国的事业奋斗终身。年迈的总统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你对他还能有什么要求。
贝当知道这是自己的敌人们在暗中出招,虽然还不清楚究竟是哪个派系,但是显然对方了解一定的内幕,必定有政府内部的人员参与其中。这一招还真的戳中了他的软肋,贝当手中掌握的权力越来越大,正在慢慢向一个独裁者靠拢,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和皇帝的差别,或许也就只有一顶金制的皇冠。
在贝当找出那些潜藏的敌人,并且处理掉之前,他必须要想办法为自己赢得一些时间,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其他事件,转移国内民众的视线。
意大利本来是个很好的题目,但是那个德国元首不知道为什么,在意大利问题上就像条疯狗一样护食,贝当可不想好好的汤没有喝到,自己却少掉一块肉去。
结果他选中了法属印度支那,那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和德国也容易达成共识,更妙的是距离法国非常远,那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很难加以验证,所以可以有足够的空间,让他手中掌握的媒体肆意发挥想象力。
于是法国媒体开始大肆宣扬起骇人听闻的【东方威胁论】,简直就是当年【****论】的现代修订版,虽然没有露骨的点出指的是哪个国家,但是显然没有人会把它往中国身上想。
法属印度支那被法国媒体赋予了“法兰西在东方的神圣领土”、“不在编制内的海外行省”、“法兰西众多宝物中最璀璨的明珠”等等华丽的头衔,而那些“愚钝的、卑鄙的、贪婪的、邪恶的、不知廉耻的”东方小矮子们,竟然企图染指这颗珍宝,还趁着法国与德国开战之际落井下石,企图用武力威胁法兰西,放弃共和国在那片土地上的主权,这简直是对法兰西共和国国家尊严最直接的冒犯和羞辱。
现在到了必须要让那些蛆虫们认识到法兰西强大的时候了,让他们知道法兰西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否则法国的绅士们在其他欧洲女性面前,还有什么脸面自充好汉。
法国人此前对法属印度支那几乎没有多少概念,有的也只是一些略微的了解,实际上给法国人一张世界地图,他们中九成人是指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的。
他们只知道那地方距离法国很远很远,具体怎么得来的不是很清楚,应该大概似乎好像,是从中国人手里夺过来的吧。
至于那些关于日本人的言论,法国人倒是没有一个人表示怀疑的,没见那群贪婪的矮子还在侵略中国么?
日本的政客们或许是被他们在中国获得的胜利冲昏了脑子,又或者以为法国在欧洲战争中失败,已经失去了支援自己殖民地的能力,遇到一点自以为强大的武力威胁就会卑躬屈膝,真正是瞎了他们的猴眼。
法国陆军在战争结束后第一次进行了总动员,从第二批被释放的战俘中挑选出了两万名训练有素的官兵,组建成了八个崭新的殖民地步兵团,实话说这个数字是贝当政府目前的财政状况能够承受的极限了,毕竟本土军队的编制到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从工厂矿山恢复生产到战后地区城镇的重建,这方方面面的问题都需要耗费大笔的金钱。
法国陆军部把这些人用德国交还的法制武器重新武装起来,接着塞进了改造成运兵船的诺曼底号,在一条巡洋舰和四条驱逐舰的护航下,这条超级邮轮以二十五节的速度一路向着东方狂飙。
当这条庞大的顶级油轮穿过新加坡海峡进入南中国海的时候,各大亚洲殖民地的媒体都被惊动了,以至于当她到达西贡的那一天,码头上挤满了前来目睹这一盛况的报刊记者和社会名流,让当地法国侨民的民族自豪感差一点爆棚。
这条邮轮上不光装满了训练有素的法**队,还有一个法国政府的调查小组,他们是法国议会派来调查“前殖民地总督”所谓的“叛国行径”。此前国内有不少政客要求宣判这个辜负了国家对其的信任,滥用议会给他的权力,玷污了法兰西共和国神圣荣誉的“叛国贼”死刑。
贝当出于自身的考虑,无法为这位可怜的替罪羊提供辩护,非但如此,他还要想办法让这位将军闭嘴,免得他胡乱说出什么对政府不利的事情来。
虽然总统阁下自认为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因为这是前任政府的任命,但是贝当也很清楚在这种问题上不能存在侥幸心理,所以从各种角度上来看,卡特鲁上将都注定要在遥远的东方丢掉自己的性命。
两万名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军队,个个都削得一手好土豆。陆军部在装备的分配上显得极为慷慨,每人除了普通的军饷,还能获得双份海外津贴。
这些人几乎被武装到了牙齿,后勤弹药非常充足,所有官兵都知道自己是去守卫殖民地,只是作为一种威慑力量而存在,如果日本人智力还健全,他们就该缩回窝里躲起来。
此时没人相信会真的爆发战争,所以法军官兵们的士气十分高涨,谈到日本人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号称要给日本猴子们一点厉害尝尝。
这些可不是那些只经过过家家般草率训练的殖民地侨民步兵,而是作为国家防御主力的正规陆军。面对这群来自法兰西本土的虎狼,法属印度支那的人民表示出了极度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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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夜宴
法国大兵远道而来,因为习惯了欧洲的气候,到了这种热带地区,当然会有些水土不服的问题出现。外加在海上连着漂了大半个月,任凭谁站在实地上脚都会有些发软。
不过法国人终归是在此地殖民了差不多有一个世纪了,当地政府早就摸索出了一整套科学的解决方案,于是这些来自欧洲的虎贲们,在一周内就全部恢复了战斗力,这从宪兵队每天的勤务报告中就能一览无余。
来自本土的法国大兵们在此显示出了他们卓越的素养,语言上的障碍根本阻挡不了他们探索未知的渴望,反正他们在搞明白兵营的大门朝哪里开之前,就已经摸清了西贡港里著名的花街柳巷和酒吧的地址。
“完全就是一群粗野的畜生,这些该死的白种人。”小野田贞子愤怒的咒骂着。她从桌上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纸盒,随后从药棉棍里抽出几缕棉絮,沾了点盒子里的磺胺粉,小心的涂在了少女后背略显狰狞的伤口上。
“少佐大人,仏国兵在到来之前,被灌输了很多的仇日思想,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迹象,必须要立即向上级报告这个情况。法属印度支那的现状如果不能改变的话,将会对帝国在南亚的利益造成很严重的影响。”小林风水在坐垫上转过身,恭敬的向上司提议到。
井下藏之助没有搭理他,陆军少佐腰杆笔挺的端坐在蒲团上,稳稳地用筷子从食盒里夹起了一片炸鱼,随后蘸了蘸厨师精心调配的甜蒜酱汁。
“少佐,我们可以在当地人身上想想办法,比如那些仇恨仏国人的**主义组织。”坂本孙太郎拿起细巧的清酒酒壶,在上司手中端着的杯子里斟满了酒。
“那些胆怯的懦夫已经躲进了北面的山里,他们的数量又太少,恐怕就算是给他们提供了资金和武器,也根本无法对眼下的局面产生影响,那些宝贵的钱物反而会白白便宜了仏国人,更有可能落下对帝国不利的证据与话柄。”若竹一男满脸不屑的驳斥了同僚的建议。
“那么你又有什么高妙的建议,不妨现在就在大家面前讲一讲,若竹少尉。”坂本冷笑着给自己斟满了酒杯。
“我们是情报人员,只需要把发现的情况上报给上级,就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你刚才讲的这些问题,不是我们这些人该去考虑的。”若竹一男端起手边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不要争论了,若竹说的对,这不是你们可以考虑的问题。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忘记田中的下场了吗?你们这群家伙,也想尝尝那把剃刀的滋味吗?”井下把手中的筷子狠狠甩在了面前的榻榻米上。
“呵!”在座的几个部下连忙低头俯身表示对上级的顺从。
“吾辈军人的天职,一是效忠天皇陛下,二就是服从上级的命令,别以为关东军那群马鹿干的事情,我们也能干一遍。军部的格局已经变了,落伍的人就会被淘汰掉,你们明不明白。现在的陆军大臣是东条,他在陆军大学的时候,就是一个极度讨厌别人违抗他命令的人。第五师团那群人的教训难道还不深刻吗?是不是非要被送上军事法庭审判,才让你们能够清醒起来。”井下说完拿起空酒杯狠狠的砸向坂本。
“上次小井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过账,你知道帝国花了多少力气才解决的吗?为了安抚仏国人,我们做出了多少外交让步,这些你了解吗?支那人有一句话,叫鼠目寸光,意思就是老鼠只能看到眼前那一点点利益,这完全就是你的写照。
在这种敏感的时刻,我们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一群完全不可靠的印度支那土人的身上。用脑子想想,他们说不定拿到你的钱之后,转身就向法国人出卖你,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你告诉我,谁来承担其中的责任?”井下推开了面前的小桌,翻身盘腿而坐,左手抓住了身边军刀的刀鞘。
“但是大人,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坂本趴伏在榻榻米上,还想大声的据理力争。
“无路赛!库诺雅鹿(烦死了!可恶的家伙),你完全听不懂我说的话了吗?难道你想要违抗上级的意见!”井下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直起了身,右手扶上了军刀的刀把。
“雅买蝶,雅买蝶苦多赛伊,肖萨多诺。(不要,请不要这样,少佐大人)”小野田贞子冲了过来,一把按住了井下的手。
“请原谅坂本少尉这一次吧,看在我的面子上,求您了。”风姿绰约的妓院老板娘恭敬的拜伏在井下的面前,和服的领口出露出了细长雪白的脖颈,目睹此美景,井下少佐忍不住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
“不用担心,贞子。我只是想要教训他一下。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以为我是会随便拔刀斩人的那种家伙吗?我可是堂堂的帝**官来着。”井下重新盘腿做好,把军刀放回了原位。
“坂本,还不立即向少佐道歉,你刚才的态度太狂妄了!”若竹在一旁推了一把坂本的肩膀。
“是我失礼了,请原谅我,少佐大人。”坂本这时候还不知道进退,那就真的是一个傻瓜了,他连忙趴伏在地上,恭敬的向井下低头谢罪。
“嗯,年青人有一股冲劲不是坏事,虽然见识有些浅薄,那也是经验不足的缘故,我也不能不承认你对帝国事业的热诚。”井下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所以也放了几句软话挽回一下形象。
“老板娘,还不替少佐大人倒酒,你这样做生意可不行啊。”看到气氛有所缓和,小林在一旁打起了哈哈。
“是啊,贞子可是我们的西贡之花啊。”若竹也附和的起哄到。
“贞子,我刚才生气,也是因为看到琴子为了帝国受伤,心里感到抑郁的缘故。就像坂本刚才所说的,我们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仏国人欺压我们的国民,作为一个帝**人,实在是一种耻辱。”井下接过贞子递过来的酒杯,装模作样的叹着气说到。
“不用这样说,少佐大人,琴子是为了帝国,为了天皇陛下负的伤,这是她的光荣。我们也从那些仏国兵那里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付出一点代价完全是可以接受的,从国内出发时我们就已经有了觉悟,准备把生命全部奉献给皇国的事业,对于家里人来说我们都已经死了。”贞子从一旁取了一副干净的筷子,递到了井下的手上。
“吆西,你有这种觉悟非常好,诸位看看,这才是帝国女子的根性,你是个好女人,贞子,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我们的大和魂。”井下接过筷子,随后紧紧抓着贞子的手说到。
“您过奖了,少佐大人。”贞子自然的从井下掌中抽出手来,端起酒壶替少佐斟酒。
“不不不,怎么夸奖都不为过,要不是你的身份需要保密,我们实在应该在帝国本土好好宣传一下你们的事迹,让更多的日本女子,全身心的投入这场伟大的圣战。诸君!”说到这里他挺起了胸口,所有人也连忙坐正了身体。
“天闹黑卡板载!呆泥苯地锅库,半载!”井下举起了酒杯。
“板载!”众人小声应喝到,随后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那么在目前的情况下,上级有没有准备什么解决的方案,少佐大人。我相信参谋本部里的诸位应该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若竹放下酒杯,恭敬的向井下询问到。
“上级当然不会无视这里正在恶化的局势,但是目前仏领印度支那的问题,已经无法从正规的途径解决了。外务省的那些人一直在喊着“办不到啊,办不到。”这种丧气话,已经完全指望不了他们了。军部里,也有人提出了硬着来的意见。”井下夹起一片炸鱼放进了嘴里。
“纳尼?(什么?)”
“敲敲多!(等一下)”部下们都惊呼起来。
“这当然被上级给否决掉了,我们根本拿不出这些兵力来,就算从中支方面军抽调,部队的集结和准备都需要大量时间,仏国人不可能不会对此有所察觉。更何况现在他们背后还站着独国人,这件事情就更难办了。”井下撇了撇嘴,摸着后脑勺说到。
“要是打的话,至少要调动五个师团。”若竹擦着下巴说到。
“五个师团根本不够,如果真的要动用武力,我们只有聚集起举国之力,发起雷霆一击才行。问题是,这场战斗必须要依靠到海军,而海军那边”小林摇着头说到。
“根本不用和他们商量,那是在浪费时间,海军的那群家伙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坂本甩着手,满脸对海军的鄙夷。
“我这次回东京时路过台湾,遇到了一位参谋本部派遣到那里做热带作战研究的参谋。”井下慢悠悠的说到。
“记得他的名字叫辻辻政信吧,应该没有错,和我一样是个少佐。”井下点着头继续说到。
“他就跟我提了一个好办法,让我感到大有收获,没想到帝**中还有这样天才的人物,他的话让我感触很深啊。”
“那位参谋说了些什么,少佐大人。”坂本好奇的问到。
“他告诉我,我们应该利用起南面的暹罗人,他们一直想要夺回祖先的领土,与仏国之间的矛盾很深。现在只需要在边境搞一些摩擦,很可能就会在两国之间引发一场战争。
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法国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南方,减少在北部边境给我们造成的压力。暹罗兵更善于丛林战斗,这些法国兵都是欧洲本土训练的,基本没有接触过丛林战争。所以可以预想到,战斗一定会陷入僵持,等到这时候帝国的机会就出现了。
当战斗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大日苯帝国就可以以中间人的名义,出面替双方进行斡旋,如果发展顺利的话,我们不但可以获得暹罗人的衷心投靠,还能缓和与仏国人之间的关系。”井下捋着下巴上短短的胡须,对着部下侃侃而谈。
“厉害,实在厉害,这真是一条妙计。”
“确实如此,这个计划目前看完全可行。”几位部下高兴的议论起来。
“辻参谋当时跟我说起,他已经把这个方案提交给参谋本部了,相信很快就能获得上级的回音。”
井下端起酒杯,故作豪迈的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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