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新闻发布会
签完合同，方既明松了口气，说道：“姜老师，你随时留意电话，剧组筹备完毕后就会开拍了。”
“没问题。”姜美云笑道，“以后就靠方导带着我混饭吃了。”
“姜老师说笑了，以你的地位，是你领着我才是。”方既明笑道。
寒暄了几句，姜美云满意地拿着剧本离开了东方梦工厂。而此时，距离下午四点越来越近了，记者已经来了不少。
“咦，那个是姜美云？”
“对啊，她来东方梦工厂干嘛？难道是来试戏《少年大汉天子》的？”
“不应该啊，《少年大汉天子》不是选角完毕了吗，都准备要开拍了。”
“那她过来是签约东方梦工厂的？”
“也不是，我记得她的经纪合约，还有好些年呢。”
“难道是方既明准备拍新电影了？”
“欸，还真的有可能！”
……
要不怎么说娱乐新闻的记者们都有狗仔队的嗅觉呢，单单是一个演员的行踪，都能抽丝剥茧地理出一个大差不差的头绪来。这其实也是方既明不想遮掩的缘故，毕竟他已经不是“无名小卒”了，而是获得金熊奖的导演，风头正盛！遮遮掩掩的，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还能为新电影宣传造势——免费的宣传，多少都不嫌多！
休息室里，苏可欣有点忐忑，坐立不安的模样，不断地喝着速溶咖啡。
“紧张？”
方既明笑着问道，“这可不是你的性子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吗？”
苏可欣好看的大长腿在踱步，很是吸引眼球。“方导，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大导演，我是小演员。那些记者都不知道我是谁，我能不紧张吗？”
“放心，电影上映后，你就是全民女神了。”方既明认真地说道，他很清楚当初《我的野蛮女友》上映后，多少男生也梦想自己能有一个野蛮女友，还觉得女生刁蛮一点也挺可爱的。最重要的是，上辈子全智贤成了整个东亚的女神！
至于男主角，嗯，基本没有存在感。最多是男生羡慕这样相貌的一个男人，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简直了！
苏可欣可没有方既明这么大的信心，嘴上不饶人地说道：“还全民女神，看你的剧本，不把我拍成女神经就不错了。”
这样“后现代化”的语句从苏可欣嘴里说出来，让方既明大为震惊：“哟，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你要不是我的导演，你这么说下一秒的后果就是躺在地上，你信不信？”苏可欣白了他一眼。
好吧，方既明算是知道了，这姑娘的刁蛮是天生的。再加上不俗的武力值——方既明是亲眼看到，她把一个沙袋打得风生水起的，要知道那可是不惨水分的沙袋。方既明打起来都费力！
不能惹！
方既明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很快，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到了，方既明带着苏可欣出场。
是的，坐在台上的就他们两个人，至于后面的背景板，是用红布遮住的。方既明出场之后，后面的布被员工拉开了——《我的野蛮女友》开机新闻发布会的大字印入记者们的眼帘。
“我就说，肯定是新电影开拍！”
“话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肯定是男女主角吧？”
“除了男女主角呢？”
……
试了试麦克风，方既明才开口说道：“大家应该也猜到了，没错，我的新电影要开拍了，电影名字就是《我的野蛮女友》。旁边坐着的，就是女主角，不是那些不入流小报上面写的移情别恋，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谢谢。下面，我介绍一下女主角，苏可欣，中戏表演系大四学生。这是她第一次接戏，第一次做女主角，也是第一次亮相荧幕，大家别小看人家，怎么说都是科班出身，功底扎实。嗯，最关键是契合角色，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拍这部电影。可欣，你也说说吧。”
私底下的苏可欣大大咧咧的，但在台上，她却一本正经地拿过麦克风，说道：“大家好，我是苏可欣，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大家期待电影上映吧，我一定全力以赴的。”
方既明倒是惊讶，这小妮子的风度可以啊！说话气场很足，也没有一开始的忐忑。
“好，接下来是记者提问时间。我们事先约法三章，别问无关电影的事，别问具体是剧情，涉及保密。演员名单稍候会提供，简略影片介绍也会奉上。”方既明说道。
话音刚落，就有记者举手提问了：“方导，你的这部电影也打算拿去参奖吗？”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主办方邀请，我肯定不会拒绝的，但像柏林电影节那样主动参赛就不会了。主要是大家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另一个记者提问道：“方导，能说说你对这部电影的票房预计吗？”
方既明笑道：“票房这个东西，谁敢保证？我只能说，尽量拍得让大家喜欢看就是了。大家也知道，我经验不多，就是运气好，被金熊奖砸中罢了。所以说，我这一部电影不如上一部也能理解。我很可能就是那种出道即巅峰的，所以大家不要抱太大的期望，肯定不会是多么深奥的片子。”
又有记者提问道：“如果票房不佳，方导你的名声下降，大家会对你多加指责，你自己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既然拿了金熊奖，就该被大家用放大镜来观察。但我是人，不是神，不能左右观众的口味。所以，观众对我的批评，我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毕竟我不是软妹币，能让每个人都喜欢我。我只能尽自己能力拍好电影，对得起观众手里每一张电影票，我觉得就是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事。”
会场里大家都笑了，方既明用一本正经的态度在那胡说八道，大家也很乐意接受。话说，方既明的俏皮话是一句接着一句，让大家都听入迷了。
“方导，那如果你的新电影票房大卖，你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已经是中国新生代第一的导演？”
这是一个用心险恶的记者，这是在引战啊！看来记者也懂，没有争议，哪里有爆点新闻呢！
第四百八十七章：故意引战的记者
要知道，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你要是认了这个名头，你能被整个导演圈排挤到死！那些导演圈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的主，能承认你是第一？开玩笑！
方既明冷笑一下回答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从来不是天赋型的选手，中国有十二亿人，肯定有比我更厉害的导演。别说新生代导演了，哪怕是初出茅庐的导演，我都不敢自诩第一。再说了，要第一的虚名有啥用？我宁愿电影的票房高一点。换而言之，我就是一个喜欢赚钱的导演，只拍能赚钱的电影。”
立即就有记者追着问道：“那方导是不看好艺术片吗？”
这又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方既明开始皱眉了。
方既明想了想才说道：“每一种电影的存在，都有它的价值。我不懂艺术片，所以不评论。我认为电影，只有传播，才有它的价值。我向来琢磨的，就是把电影带给更多的观众。所以我不懂艺术片，自然不会去拍艺术片，只能拍点通俗片了。”
又有记者笑道：“方导，《这个男人来自地球》可不是通俗片！”
“难道科幻电影不是通俗片？是里面的台词你看不懂，还是画面看不懂？”方既明反问道。
好吧，那个记者偃旗息鼓了。
但是，更多不怀好意的记者发问了：“方导，那你这一次打算在什么档期上映，还是春节档吗？”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档期未定，我一般不怎么看档期的。”
“方导，你就不怕其他电影的竞争吗？”
面对这种赤果果引战的记者，方既明也很无奈，但还是要回答：“我的电影，向来不怕竞争。我想，可能是别的电影避开我的档期，而不是我看档期去避开其他电影。”这句话很霸气，但方既明现在有底气这么说。
超高票房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连海外票房都接近一个亿美刀了。虽然跟上辈子原版相去甚远，达不到3.5亿美刀的总票房，但也不妨碍这部电影的经典。可以说，方既明是中国电影走出海外的第一人也不为过！
因为之前的中国电影海外市场，最高的也只有几千万美刀而已，还是香江鹰酱合拍的电影！
在场的记者很兴奋，方既明果然是新闻提供机器啊，已经有几个记者在揣摩题目了。
什么“金熊奖导演开拍新电影，豪言不惧怕其他任何电影的竞争！”
“方既明新电影来袭，直言不拍艺术片，电影是用来传播的！”
“方既明：我不是新生代第一导演，也不要这个虚名，我要票房！”
……
你看看，这些记者都是蔫坏蔫坏的。
其实也正常，这年头除了电视台还活得很滋润外，报纸的销量是一泻千里，为了报纸的发行量，为了报纸的广告，这些记者只能通过类似震惊党、似是而非的标题吸引眼球，从而吸引大家买报纸，再促进广告销量。
唉，这年头不容易啊！哪里像八九十年代那会，遍地都是机会。只要你肯去闯，有头脑，少说都是个千万富翁了。
当然了，每个年代都有自己的风口，只是每一个年代的风口，入门的门槛越来越高罢了。
后来，方既明实在顶不住这些记者的狂轰滥炸了，只能把祸水引向苏可欣。
记者对苏可欣也是感兴趣的：“请问苏可欣，为什么你会被方导看上呢？”
苏可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天我是试戏回来，心情不好。突然在路上被他缠住了，我以为他想耍流氓，差点揍了他。后来才知道他是方既明，说是看中我了，要我当电影的女主角。我一开始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但经过这件事我知道了，只要你长得好，总有导演会眼瞎的。”
“哈哈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都乐了。
方既明却黑了脸，他在想，带苏可欣来开发布会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记者又问道：“苏可欣，在你的眼中，方导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故意装成熟，老气横秋的，不像个年轻人。”苏可欣大大方方地说道，“当然了，他是导演，是需要成熟一点的。我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导演，他能服众，肯定有他的才华。至于片场上的他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电影还没开拍呢。”
方既明的脸又黑了几分，这小妮子是真的口无遮拦啊！
“同样是年轻人，苏可欣你对方导有没有崇拜的感觉？”一个记者问道。
苏可欣眨了眨眼睛：“崇拜是没有的，我会的他也不会呢。当然了，我会觉得他厉害，在影视行业里面，我是新人，他却自己开创了一个局面，这是我比不上的。”
记者：“那如果给你选男朋友，你会选方导这种类型的吗？”
这时候，方既明立即说道：“这位记者，请你注意言辞，只问有关电影的问题。”
记者们当然知道，忽悠口无遮拦的苏可欣容易，想骗过方既明有点难。好在大家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新闻”，就不再去围攻苏可欣了。一场被带歪的新闻发布会，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
不得不说，记者问
的问题很刁钻，很有针对性。
第二天的报纸，全都是方既明新电影开拍的新闻。也有一些媒体故意带节奏的，塑造方既明“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形象。你还别说，真有傻子相信了。
“这是在打脸！”
阳光传媒董事长曹广福狠狠地把报纸揉成团，丢在了地上。
阳光传媒总经理李锴诚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飞讯网那边已经把新闻发布会文字实录发出来了，跟我们看到的全不是一个意思。”
“但你听到没有，只有我们避开他档期的份，没有他避开我们的份！这多么狂妄的一句话！”曹广福显然是真的生气了，“那不等于宣布，以后春节档他都会参与吗，别人连汤都喝不上？！你看看，《看不见的战争》被他挤兑得多惨，连投资都没收回来！”
李锴诚苦笑道：“只要春节档能赚大钱，肯定有其他影视公司把电影放在春节档的。所以，他不可能独占一个档期！”
道理曹广福都懂，但他就是觉得方既明是踩着他上位的。“我不管，我们一定要精心制作一部电影，来年春节再跟他碰一次！”
第四百八十八章：开拍！
方既明弄出来的鲶鱼效应，开始发酵。
除了阳光传媒之外，星河影业、润宝影业等一大批发行公司、影视公司都暗暗较劲了起来，纷纷宣布了新电影计划，忙着搞开机仪式，什么上供烧猪啊，进香啊……不管网络上还是报纸上，一片闹腾。
然而，在这个时候，东方梦工厂的电视剧《少年大汉天子》开拍了。袁正伟是一个追求细致的导演，他打算在燕京拍完市井戏份，然后去到横店的秦王宫拍宫殿戏。可以说，这一部历史大剧，要拍得有质感，就必须要多地奔波，实景拍摄。
有时候方既明觉得，科技的进步未必是好的，因为会让人产生惰性。比如上辈子的偶像剧，居然连抠图、五毛特效、五毛背景都做了出来，这是在糊弄观众吗？
要知道，这时候让几个演员多地实景拍摄，也不过花费多一些罢了，成本也不会上升多少的。当然了，再过十几年，这人工成本就蹭蹭蹭地往上涨，最要命的是演员的片酬，所以一些影视公司为了省钱，就会启用所谓的“后期技术”。
方既明断断不敢这么做的，这是在砸招牌。
要用特效，就需要做得逼真一些。要做得逼真，就需要用到帧数级别的特效，那是一秒钟几万块钱的，这个电影帧数级别的特效用来做电视剧，还不如实景拍摄呢。
《少年大汉天子》在拍摄，方既明的《我的野蛮女友》也紧锣密鼓地筹备，很快开拍了。
主要是要赶在孟光熙、于洋、林辰皓他们离开燕京前，把他们的戏份拍完了。戏份也不多，主要是集中在店里喝酒、课堂上、校园里的场景。这些场景，完全可以在一天内拍摄完毕。但《少年大汉天子》在燕京的戏份也不多，主要戏份还是集中在横店的秦王宫。所以，方既明得调整一下拍摄顺序，影响不大。
在《少年大汉天子》开拍十天之后，方既明终于等齐了演员，筹备好了一切道具，跟拍摄场地妥协好了，找好了群演，于是准备开拍了。
没有准备香炉，也没有准备烧猪，跟先前开机一样，方既明找齐了演员，就开拍了第一幕。
只是不曾想到随便找的拍摄地点，都引来了无数吃瓜群众的围观。于是，方既明在阻力极大的情况下，先把孟光熙他们有关的场景拍了。然后，才正式的，从头开始安排拍摄。
其实拍摄顺序对演员的状态也有影响的，要是从头开始拍摄的话，那么演员进入下一幕的状态就比较自然点，不会太费力气。但也有缺点，就是拍摄顺序是一门成本控制的学问，就跟《少年大汉天子》一样，没理由按照时间线来拍啊，这样成本就超高了。
幸好《我的野蛮女友》是低成本都市轻喜剧，所以在一个城市拍就好了。这样的话，倒是省了好多功夫。
正序开拍后，方既明根据以前的拍摄习惯，开始跟老戏骨说戏。
“导演，不是我说，这拍戏之前要排练，我觉得没必要吧？”这是老戏骨冼建华说的，其他老戏骨也纷纷附和。
方既明知道，他们是知道自己身份不菲，以为自己是想省胶片。
咳咳，虽然一开始方既明的初衷确实是这样。
然而他绝对不承认：“冼老师，我想在科班上课的时候，排练话剧、小品、舞台剧，不也是要多次排练吗？用到拍电影上，为什么你们就这么排斥呢？”这话已经隐隐透着导演的权威了。
如果一开始导演就被演员压过，那么这部戏可能就乱七八糟了。
导演可以让演员发挥，但最终话语权，一定要掌控在自己手中，这是金科玉律。不然的话，导演是掌控不了剧组的，演员都不服你！
现在方既明顶着金熊奖导演的名头，这些老戏骨才没有“抢班夺权”。不然的话，这么年轻的方既明，根本压不住！那怕是方既明请来了今年准备毕业的北电导演班同学伍嘉荣做副导演，也是一样压不住场子的。
名气，给方既明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冼建华只能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正式开拍？”
“你们的情绪还没到位，要融入戏里面，我通过镜头都看得到的。”方既明说道，“我都没喊累，你们怎么喊累了？”是的，方既明要演这场戏，就必须要背着苏可欣到旅馆。这短短一段路，是真的背，没有替身，没有取巧！
其他人不说话了，方既明却打趣苏可欣：“我说欣姐，你也太重了点吧？我都吃不消你的体重了，你多少斤？”
苏可欣忸怩地说道：“100斤。”
“我说欣姐，你这是侮辱我的智商啊？100斤？”方既明调侃道。
苏可欣脸红了一下，说道：“是110斤……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啦！”
“我看啊，明明就有130斤！”方既明苦笑着揉了揉肩膀和背脊，“幸亏我年轻点，不然真的被你压垮掉！”
苏可欣激动地反驳道：“绝对没有130斤！我保证！最多最多……就是最近吃多了点，120斤出头这样！”
“哈哈哈哈……”
看到苏可欣这样，整个剧组的人都笑了。
姜美云说道：“可欣，方导坏得很呐，你一不小心就说实话了。”
“你！！！！”苏可欣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女人的体重和年龄，是触碰不得的禁区！
不过经此一事，演员和导演之间的气氛缓和了，戏也能继续往下拍。排练得差不多后，方既明才正式开拍。果然，只拍了三遍，一段长戏就过了。方既明额头上的汗珠，还有那嘴里的碎碎念，让片场的剧组人员都捂嘴偷笑。
这效果，出奇的好！
于是，冼建华他们服气了，人家能获得金熊奖不是浪得虚名的。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大家的默契度也上升了。
“嗨，周阿牛，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了
如果你忘记了，
你就等死吧
！明白了吗？
既然我这么喜欢你，所以你最好让我
能够笑成这样（^_^）
，明白了吗？”
……
第四百八十九章：拍摄进度
“第一、不要叫她温柔。第二、不要让她喝三杯以上，否则她会逢人就打；第三、在咖啡馆一定要喝咖啡、不要喝可乐或橙汁；第四、如果她打你，一定要装得很痛，如果真的很痛，那要装得没事；第五、在你们认识的第一百天，一定要去她班上送一支玫瑰，她会非常喜欢；第六、你一定要学会击剑，打壁球；第七、要随时做好蹲监狱的思想准备；第八、如果她说，那不要当真，这样你会好受些；第九、如果她的鞋穿着不舒服，一定要和她换鞋穿；第十、她喜欢写东西，要好好地鼓励她。”
……
当《我的野蛮女友》拍摄进行之中的时候，其他老戏骨都没什么感觉，但苏可欣是真的入戏了，在悲情戏那段，真哭红了眼睛。
她觉得，方既明这个剧本好像是专门为她写的，写得那么深入她的心扉。
冼建华、姜美云等老戏骨都有点惊诧，怎么苏可欣演得这么放得开，这么自然？“难道她也是一块璞玉，就方既明看出来而已？”是的，苏可欣的演技惊艳到了他们。殊不知，其实苏可欣是本色出演罢了。
本色出演的苏可欣，是真的放飞自我了。
一开始却不是这样的，苏可欣被方既明骂到眼睛都红了。
原来，在一开始的地铁站的戏份上，苏可欣根本演不出喝醉酒的感觉。更别说，演得跟上辈子的全智贤一样，甚至超过了。
其实每个人醉酒的情况都不一样，方既明要的，是明显的醉酒感觉。
在那一场戏，方既明跟苏可欣说戏的时候，她总是不开窍，连方既明都罕见的发了脾气：“你是不是没喝醉过？！”
方既明发脾气是有原因的，因为苏可欣的问题，整个剧组耽搁了拍摄进度不说，还要加班加点的，这就有点过分了。甚至，这地铁站是跟地铁公司申请来的拍摄场地，选择了地铁停运的时间进来拍摄的。而且，还雇佣了一个地铁司机开地铁。这些，都是在燃烧经费。
财大气粗的方既明自然不会再在意这些钱的花销，可苏可欣总是进不入状态，这就难了。
“是，我没喝醉过。”红着眼的苏可欣，像斗牛一样倔强地看向方既明。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1点多了，没办法的方既明，只能让人买来二锅头，让苏可欣逐量喝点，然后保持基本清醒开始拍戏。
没想到，就这么真刀实枪的拍摄，苏可欣居然放开了，按照方既明说的，演出了醉酒后邻家妹妹的憨态。
地铁开过来之前，苏可欣在站台边缘摇摇晃晃的，方既明冲过去把苏可欣往后拉。
其实，拍摄挺安全的，因为地铁司机会在十米开外停下来，而速度也不快。
但有一个只有几帧的镜头，需要补拍特写。还需要用鼓风机，把两个人的头发吹得飘起来。
地铁开过去了，方既明没说什么，但苏可欣那可以杀人的眼神，咬着几缕头发，向上看着方既明。还别说，这种有压迫力的眼神，让方既明都略带了回避。两个人没说什么，上了地铁之后，又是另一幕场景了。
苏可欣靠着地铁的竖杆扶手摇摇晃晃，还瞥了一眼方既明。靠在车厢边上的方既明，被这个眼神慑到了，立马坐立不安，移过视线后假装窗外有风景——但地铁上，哪里有什么风景？！
然后，经典的一幕来了。
一个老人家在车厢里站着——龙套演员，也是不容易，够敬业的，这么晚还出来拍戏。而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嚼着口香糖在坐着。
“喂，站起来！把你的位置让给老人家！”
苏可欣霸气地说道。
这跟全智贤的演技不一样，全智贤是拼命演出刁蛮的感觉，而苏可欣是天性使然。这不，上辈子全智贤演绎的时候，要瞪眼睛，而苏可欣则是藐视的眼神，那霸气方既明看了都有点心惊胆战。
黄毛的跑龙套不屑一顾地笑了笑，不为所动，内心有点想笑，还把口香糖吹了个泡泡。
结果呢，苏可欣一巴掌就甩到了他的头上。
虽然是演戏，但苏可欣用了两分力道，声音还挺大，连收音师都跟着颤了颤。
“起来！”
声音够霸气，苏可欣那藐视的眼神下，黄毛不敢反驳，站起身来让座。
“喂，以后不准穿粉红色！”
苏可欣的刁蛮，都觉得这句台词过分了点。但喝醉酒了嘛，也正常。
接下来，是最经典的戏份了。
苏可欣要醉酒呕吐，到刚刚那个老人家的头上。这是一个借位拍摄，苏可欣是真的有点想吐，还演得挺逼真。老人家的反应也很真实——不愧是长期蹲点电影厂门口的“专业”跑龙套。
“咔！”
伍嘉荣作为副导演，也觉得拍得非常好。
方既明过去一瞧，每个演员的表现都非常不错。
于是，打铁趁热之下，地铁站的戏一个晚上就拍完了。然而，还是弄到了快两点钟。方既明当场给所有龙套演员发钱，一个劲说“辛苦了”。是啊，没有这些龙套演员的付出，这场戏不会那么出众的。
特别是那个老龙套，太敬业了。为了赚两百块钱，被“特制”的“呕吐物”淋了一头。顶着擦拭不干净的衣服，老人家拿着钱笑呵呵地离去了。
还有那个地铁司机，作为幕后功臣，方既明也给了两百的辛苦费。让人家加班到两点，这点钱连加班费都算不上。
就这样，拍摄进度出奇地快，原本定下的两个月拍摄计划，估计都不用一个月就拍摄完了。
拍摄期间，方既明还放了剧组半天假。除了大家是真的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中国互联网协会成立了，方既明被提名为“常务理事”。嗯，这是一个没啥实权的职务，但名声好听，不失身份。毕竟牵头的，是有官方性质的大佬们。什么网络运营商（电信）、服务提供商、设备制造商、集成电路商、科研教育机构……一堆堆的大佬，方既明可没能耐抢过理事长来做。
第四百九十章：中国互联网协会成立
不仅是方既明，其他企业的老总大多也做了常务理事，这个职务关键时候有一定的发言权。嗯，也就是发言权罢了。
至于理事长、副理事长、秘书长什么的，都是正府官员，或者资深院士当选了。就连方大电脑的陈大磊都没有资格去做，至于互联网的新兵方既明，也就去凑个热闹而已。毕竟他的飞讯QQ，在中国，甚至在国际上已经有了一定影响力。
面对冤家陈大磊，方既明是笑笑而过。陈大磊也没跟他一般见识，因为陈大磊都快到退休的年纪了，接班人梁钦源都已经开始接班了。嗯，顺带说一句，带动媒体隔空跟方既明干架的就是这个梁钦源，不过方既明根本看不上他。
一个职业经理人，得瑟什么？
对了，方大电脑已经改名了，改成了方大集团。
因为陈大磊看到了房地产市场的火爆，方大开始涉足房地产。虽然只是投资，但投资也是要成立集团的。毕竟方大要搞子公司，要搞房地产，就不能用方大去搞——税收优惠没了啊！
不得不说，方大跟上辈子联想一样，很鸡贼。虽然这只是正常操作，只要是个科技公司，想涉足房地产等等行业，都是这个套路。
中国互联网协会的逼格很高，方既明只能呆呆地在下面听着大佬们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其实，也就是说什么建设电子政务、城市信息化、宽带技术与建设等等方既明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不过，等说到网络与信息安全的时候，方既明突然来兴趣了。
因为他知道，可能是他的建议被上面大领导看到了，所以才会在这个场合特别被提到。
当然了，方既明不感兴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发展的趋势，但如果有心人听了之后就明白了，这里面蕴藏着巨大的商机。当然了，也是在立规矩，也就是说，以前可能合法的事情，在这个大会开了之后就很快不合法了。
国家在网络布局这一块，也会加大投入力度，里面的商机谁要是看不出来，就白混互联网了。
当然了，对手机、电脑等行业也是巨大的利好。
特别是已经确定要广泛建设2G网络基站的前提下，移动互联网时代要开始来临了。当然了，方既明知道即便要建设基站，一般人也要在几年后才能用上2G网络，用上流量上网。
这个大会，九洲网络的凌常赟、冲浪网的程东泉、朝阳网的袁本衢、叮叮网的李修勤……都来了。
会场上，看着这些人好像小学生一样认真听讲，方既明也觉得挺好笑的。
午餐是自助餐，凌常赟过来找他了。
“方董，这次来到你的地盘，要不要做个东，请大家乐一乐？”
方既明笑道：“我可没空。”是的，凌常赟已经看出来了，网游市场极大，他已经不跟QQ堂置气了。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当然明白是阻止不了竞争对手做任何事情的，能做的唯有是做好自己。
虽然今年九洲的营收不理想，但凌常赟却多了信心。
这时候，程东泉过来说道：“方董是不打理公司的，他现在要拍电影，跟你这种网游重度患者不一样。”
凌常赟跟程东泉都在盛海，两个人平时没少互掐，不客气地说道：“程董，你不也是沉迷音乐？还一度飞去大不列颠追星？”
“咳咳……我那是个人爱好。”程东泉有点脸红地说道，“袁本衢才厉害呢，他都打算去爬珠峰了。”
方既明只想说，城会玩！
这么看来，他拍电影是赚钱的，这倒是挺务正业了。
“怎么，在说我坏话啊？”
袁本衢乐呵呵地过来了，“我是坚信世上无难事，只怕肯攀登的。爬山，也是我个人爱好。”
方既明没怎么说话，他只想静静地看着他们装逼。
“方董，你的眼光最好，你说说看，今后的互联网走势是怎么样的？”
程东泉突然问道。
方既明笑道：“刚刚大会上说了啊，致力于加快宽带技术的推广和建设，说明国家开始重视互联网了，把互联网建设纳入了规划当中，以后这网民人数肯定会有大爆发。到时候，就大家的机会了。”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加入了进来：“方董果然是高屋建瓴，一下就看出了未来互联网的走势。”
说话的，是易快网的董事长易浩德。
“老易，你这不够意思了啊，怎么来得这么慢？”程东泉跟易浩德挺熟的，经常在网络上掐架。
易浩德没好气地说道：“滚，我比你早好不好，只不过在燕京考察了一下……”
“养猪技术？”
程东泉哈哈大笑，很开心揭穿了他的老底。
易浩德喜欢养猪，这是圈内的人都知道的事。“你以为养猪容易啊，我判断着，要是以后大家生活水平高了，这就体现在猪肉价格上！”
方既明突然说道：“易董说得对，以后猪肉的价格会呈指数上涨，除了少数地区之外，中国哪里不是喜欢吃猪肉的？特别是沿海发达地区，更是中国经济的晴雨表。换而言之，等生活条件好了，猪肉这种刚需品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国民消费水平。”
易浩德连忙说道：“你看看，人家方董年纪轻轻就看出了门道，你们就是不肯承认！”
“得了吧，你就别谈你的养殖经了。”凌常赟也笑道，“老易，你那边是改革开放前沿阵地，是不是网络普及得很快？”
“跟燕京差不多。”易浩德说道，“羊城甚至还有点比不上深城，不过嘛，北上广深都差不多。我估摸着，一旦我们国家的网民多了，这互联网寒冬就过去了。不过去的话，我肯定是第一个死掉的。”
这不是开玩笑，易快网才刚刚在鹰酱上市，股价就遭受腰斩——受互联网寒冬的影响。除了他，还有朝阳网也是如此。
“如果还没法上市，我也离死不远了。”凌常赟颇有深意地看向了方既明。
“冲浪网倒是可以坚持个小半年，但小半年之后可能尸骨无存。”程东泉是抱着希望来的，绝非他脸上那么轻松。冲浪网在去年就上市了，这一点上倒是比九洲网络好得多。
方既明笑道：“大家要有信心，中国是一个大市场，还有巨大的市场潜力。再说了，鹰酱那边也快缓过气来了啊！”
第四百九十一章：抄底股市
易浩德奇道：“方董，你怎么这么确定？”
方既明想了想，说道：“主要是因为鹰酱互联网市场存在泡沫，才有今日的互联网寒冬嘛。但只要泡沫被戳破了，水分被挤出了，市场还是那个市场。从长远来看，互联网的增长远没有到达上限，所以大家不必要灰心。”
袁本衢抚掌叹道：“方董看得透彻，但就怕明天互联网寒冬过去，而我们却死在了今天啊！”
方既明知道，国内互联网市场还需要他们，所以讲了个主意：“危机危机，有危险，也有机会。你们是上市公司，在这段时间是股东控制最弱的时候，就应该跟武侠小说里的主角一样，跌落山崖后大难不死，苦练神功待王者归来时。”
其实，如果他们聪明的话，就应该趁低吸纳自家公司的股份，扩大自己的话语权，不会被股东牵着鼻子走。
当然了，这个也不用方既明教，他们要是不懂就活该倒闭了。想肯定是想的，但有没有钱就另说了。
“方董说得有道理，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我们做好自己，大环境再差，也能生存下去。”程东泉说道。
大家在畅所欲言，而方既明却像个隐形人一样，除了附和就不再说话了。说多错多，方既明有很多对未来的判断，万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坏事了。虽然说，一个公司不是靠创意就能建立起来的，还需要多方面的配合，才能组成一个公司。
但是，创意也不是不重要。
在座的都是辣……咳咳，在座的都是精英，而且都是有资本的人。只要给他们一些创意，难保不会转化为成果。
说白了，一个公司最重要的是执行力！创意什么的，只是前提条件罢了。
你但凡去燕京街头找个侃爷，他都能侃出天际来，把创建公司说得头头是道。那他为啥没成功啊？就是因为他只懂说，不懂做。
很多人笑话上辈子阿里马满嘴跑火车，但人家这么成功，还不是因为人家懂得忽悠，又懂得真刀实枪干事？很多人笑话余大嘴吹嘘华为移动事业部，但后面证明了余大嘴吹过的牛，都成为了现实。
所以说，有创意的人多了去，能把创意变成事实，那才是牛逼。
听着这些人在谈生意经，方既明也有点收获。不过也仅此而已，吹牛皮的场合，谁会真的把他们吹牛当真？
倒是方既明有点意动，是不是要去逢低抄入易快网、朝阳网的股票？
但想一想，这些互联网公司跟上辈子不一样，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还不如抄底鹰酱互联网的股票，以后涨得更高。嗯，最关键是鹰酱也不会让爱美讯、GG他们倒闭不是？只要方既明买入不超过5%，不成为股东，一切没事。就算买入超过5%，只要注册个海外的空壳公司，弄个交叉持股，其实一样是可以的。
方既明也不需要多，弄个小股东当当就好。
这一次的互联网寒冬即将过去了，因为移动互联网时代即将在欧美率先开启。所以，买入就要趁现在。好在方既明的现金还不少，最关键是有海外票房分成，方既明把自己的那份全都买入了鹰酱的股票，还用了一些其他资金。
根据方秀敏整理的账务，方既明发现自己已经有五千万美刀丢进了鹰酱股市里，拿到了爱美讯4%的股份，GG3%的股份。看似不多，实际上方既明赚大了。谁都不知道以后这两家公司发展得怎么样，但方既明觉得，只要他们自己不作死，应该是能一飞冲天的。因为爱美讯做电商的，GG做搜索的，在欧美市场上绝对的垄断者，其他竞争者无法望其项背！
所以，从这个角度说，方既明觉得鹰酱也不会让他们倒闭。
这些欧美国家看似没有什么国企，实际上一旦掌控了垄断什么的，那就等同于国企了。资本绑架一个国度，这不是开玩笑的。
中国互联网大会成立仪式很快落幕了，方既明也就参加了半天，下午三点赶回了片场。
整个剧组，方既明拉拢起了五十多人，要是算上群演，都快去到八十人了，所以这么大个班子，方既明觉得尽快完事才好。不然的话，每天的花销也挺大。怪不得圈内都说，资方恨不得把成本压缩到最小，就是因为人吃马嚼的，花费不小。
单单是把拍摄时间延长，每天都要花费近五千了。还不包括用掉的胶片，租用场地什么的。
所以说，再多的预算，再豪气的剧组，也需要有个制片人把控着，需要有个监制负责支出费用，不然的话就真成烧钱了。
这跟上次拍《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不同，上次是小打小闹，这次虽然闹得不大，却也有小剧组的模型了。
下午三点，方既明已经到场化好妆了，苏可欣才姗姗来迟。
结果，方既明的脸阴沉了下来，直接把苏可欣叫到一边责骂道：“怎么迟到了？”
“没迟到啊？”
苏可欣懵了，她最近不是很累嘛，就午睡了一会。可也真没迟到，还有五分钟才到三点呢。
“苏可欣，你记住，演员要有演员的操守，背台词那是基本功，守时是最低的要求！”方既明认真地说道，“你演得好不好，那是实力问题。但压着点才到，那就是态度问题了。真正敬业的演员，是三点开拍，两点就过来换好服装上好妆容了！因为你压着点到，我们全剧组还需要等你半个小时，你知道吗！”
苏可欣很想反驳，但方既明说的话太有道理，她这样刁蛮的性子，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好。
也许，是方既明已经竖起了导演的权威，她下意识觉得方既明说得是对的吧。
“我知道的一个大牌演员，红了几十年那种，他拍戏从来都是提前一个小时到的，可以开拍了，他已经准备好了。他自称说自己从来不是天才型的选手，但他用自己的努力红了几十年。你如果想做一个好演员，麻烦严格要求自己。如果你不想在这一行混，或者越混越差，那就不用管什么职业道德。”方既明淡淡地说道，“我是你的老板，也是这部戏的导演，才会对你这么说，你自己细想，如果觉得有道理，就好好反思一下。好了，不要耽搁大家时间了，快去化妆换衣服！”
第四百九十二章：敬业才能红得久
苏可欣被方既明说得耷拉着脑袋，进入化妆间之后，还是有点委屈。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新人了，科班出身的她，控制得了情绪。
“方导说的大明星是谁啊？”
“不知道啊，哪有人红几十年的，吹牛吧？”
……
剧组里的人见还没开工，就互相交谈了起来，都很好奇那个“大明星”是谁。
可能只有方既明一个人知道，他说的是上辈子香江演员、歌手刘德华华仔。
是的，那就是华仔接受采访时痛斥圈内不良风气说的话，被小鲜肉带坏了，连准时、记台词都是优点，那“敬业”需要再重新定义一下了。是的，圈内风气浮夸，小花旦、小鲜肉连台词都不记，实拍时直接念数字！更别说守时，不迟到都算好了。
事实上，刘德华坦言自己不是梁朝伟、周润发那种“天才型”演员，而是后天努力的“好人型”演员，曾被批“演技不好”。但他慢慢转型，慢慢改变观众对他的看法。而且，刘德华很较真，对待每份工作都不愿出现任何错误，其中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唱错歌词。为了一场演唱会，刘德华至少要练2-3个月，练到自己不用想下一句要唱什么，形成记忆。
刘德华说，他有一次活动表演，现场来了8个记者，他要求工作人员升高半个调，但是工作人员却升高了一个调，当时他唱不上去。活动结束后，刘德华一直耿耿于怀，等到下次再唱同一首歌升半调的时候，他特意把那8个记者请来再看一次，证明自己能唱好。
也许只有这样执拗的人，才会赢得更多人的喜欢。
就如同周星驰。
很多人觉得周星驰是片场暴君，那是因为他要对观众负责，要对电影质量负责。说白了，他也是执拗，一个细节不好，他就要拍到好为止。
方既明做不到那样，但他可以模仿着来。
片场暴君什么的，方既明不会去做。但是，打一巴掌给一颗枣的手段，方既明却用得得心应手。
趁着苏可欣委屈的时候，方既明调整了戏份，拍了一段哭戏。
这是在出租车上的一段戏，前情是男主角意外见了女主角的家长，结果女主角跟父母发生了争吵，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这一段没有苏可欣的露面，因为是男主角视角的。还用上了降雨道具——洒水器。
但是，这一段背景拍得却要很用心，因为这是整部电影的转折点。
方既明却意外地发现了，苏可欣已经很善于利用自己的感情，然后在电影里宣泄出来了。她真的哭了，哭得很大声。可已经出画了，她还是在跑，在哭。
“额？”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
整个剧组的人都懵了，难道是被方既明骂哭的吗？
方既明示意停下洒水器，然后摄像机跟过去，却发现了苏可欣抱腿抽泣的背影。一瞬间，方既明就决定了，继续拍，这个镜头好！
这段戏完了之后，方既明特意去买了KFC过来，请苏可欣吃。
“怎么，还觉得委屈啊？”方既明算是知道这小妮子性格了，看似刚强，实则内心柔弱。
苏可欣眼睛里闪出亮光，但还是扭头在了一旁，不理会方既明。
“行，不吃我吃。”
方既明打开了包装，诱人的香气传了出来——苏可欣说过，她最喜欢吃炸鸡了。
“喂，赔礼道歉也得有个态度吧？”苏可欣凶巴巴地说道。
方既明笑道：“我需要跟你赔礼道歉吗？”
苏可欣语结：“你……”
气不过的她，抢过了方既明手中的炸鸡桶，恶狠狠地啃了起来，似乎是在撕咬着方既明的肉一样。
方既明叹了口气说道：“你其实是有潜力的，但你不能在片场里面耍小性子。我虽然现在是你老板，可以护你一时。但你以后得罪的人多了，自己的路子也走窄了。敬业，谦逊，多听少说，别任性，才能在圈里红得久。”
苏可欣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干嘛要红得久，我就想红一下子就好了。赚够钱，我才不想辛苦地拍戏呢……”
“赚多少钱算够？一百万？一千万？还是一个亿？”方既明问道。
“不知道，很多很多吧……”苏可欣也有点苦恼。
方既明好笑道：“少想一些有的没的，就算红了也不能飘。你没见过很红的明星，因为犯事进去的？以后啊，铁定是劣迹艺人，有（guang）关（dian）部门是零容忍的。就算不是劣迹艺人，你把人都得罪光了，金主都不捧你，你哪里赚钱？”
苏可欣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但我也不能失去自己的原则啊！”
方既明叹息道：“原则是，恪守道德底线，不犯法就行。没事，我是你老板，我还能勉强罩得住你。这样，如果以后有人强迫你做事，你报出我的名字。别的不说，在京圈里面，我也是认识点人的。”
苏可欣不以为然，但她却不知道，这种事在娱乐圈多了去。
……
拍电影的时间是过得很快的。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
方既明每天都很忙，学校的课当然是上不了了，他特意跟校长请了假。校长也很好说话，只要他修的学分够，请多少次假请多久没事。谢志辉知道，方既明现在跟潘锐、王栎他们拍电影，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他融入京圈当中，获得更多的资源。
咳咳，要不怎么说社会人呢，太懂利用了。
但是多忙都好，方既明都会给林清漪电话，互诉衷肠。当然了，也有表达自己绝对没有二心的意思。方既明觉得，谈恋爱还是挺累的，要顾及另一个人的感受。不过呢，痛并快乐着吧，林清漪也很善解人意，经常劝他多休息。
日子，就是这么单调，但很充实。
苏可欣的演技在蜕变，各个老戏骨的演技也起到了绿叶衬红花的效果。方既明觉得，他的作品在原版上有了个小小的突破。当然了，突破的是符合中国国情，方既明对于不少情节做了删改。没办法，逃兵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不过呢，可以转换一下角度，换成个即将殉情的人也行啊！
嗯，只能说没有固定的情节，只要表达的意思一样就好。
第四百九十三章：代理游戏？
让方既明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有个不速之客来探班了。
嗯，九洲网络的凌常赟出现在他的片场里。
“大家休息一下，背背台词啊！”
方既明拿着大声公对剧组说，“那个谁……把道具检查一遍，场景布置好。灯光那边，想办法再打得好一点。”
吩咐了一遍之后，再跟凌常赟说道：“走吧，去休息室。”
嗯，在这里谈论几千万的生意，容易招来诽议。这里的剧组，大抵上都是娱乐圈的人，虽然自身名气不显，可谁保证他们不会认识几个记者呢？到时候一说秃噜嘴，造成了信息泄密，那就成人为干涉股市了。虽然九洲也好，方既明的公司也好，没有一个上市的，可他们的朋友圈里有上市公司啊！
再说了，九洲谋求上市已经很久了。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凌常赟调侃道：“方董，你这方导做得似模似样啊？”
“本职工作，经不得夸。”方既明嘿嘿笑道，丢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呵，倒是佩服你，兼职创业都能比我干得好。”凌常赟略微有些酸地说道，他苦于没有创意，再看看方既明的魄力，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老了。方既明的公司，一个创意接着一个的，令人目不暇接。偏生，还证明了是能短期内就能盈利的。
不然的话，飞讯也不会获得6.5亿美刀的天使轮融资了。
方既明没有接话，而是来到休息室，顺手带上门之后才说道：“鹰酱是互联网创业的先锋，这一点必须承认。你时刻关注鹰酱那边的互联网创业动态，照搬过来都能成功。”
凌常赟一愣，仔细想想，似乎真的是这样的。
好比QQ，即时通讯软件之前很多都有做，可惜没有一家能做得像QQ那样划时代，各种创意直接吊打ISU。如果MSN进入中国，那也会被吊打的，毫无例外。当然了，这是在中国，在世界其他地方，未必如此。
好比搜索，导航网站什么的，鹰酱都有。
但方既明在鹰酱基础上，进行了创新，那就不一样了。百度、hao123，甚至破天荒的弄出了免费杀毒软件360，简直了！凌常赟想到这，也点了点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探讨一下游戏的。”
嗯，凌常赟对游戏还是非常执着。
可能是因为他在大学时接触到的电脑软件，第一款就是单机游戏。可能是有情怀吧，也可能是《九洲传说》的成功给了凌常赟不少信心，所以他还是想在游戏行业做大做强。
方既明好奇地问道：“棒子国的游戏……”
“我找了个代理。”
凌常赟好像吃了屎一样，“还没上线，就发现了一堆BUG，想要让他们修改，他们却死活不肯修改。”
“直接买下游戏吧，做代理没用的。”方既明给了建议，认真地说道：“买游戏回来，可能半年之后就盈利了。但等游戏出BUG，你们想改改不了，直接终结游戏生命。别说什么了，九洲都一堆人开挂的，你以为真的是QQ堂抢了用户去？游戏体验，才是最核心的问题！”
凌常赟脸上有点发烫：“九洲已经在封号了，也经常修复BUG。再说了，QQ堂也有外挂啊？”
确实，QQ堂也出现了外挂，还闹出了一个大新闻。但是，方既明的指示很明确，但凡你用挂的，一律封禁账号一年。充值再多钱，也没二话。再一个，是连夜修复BUG。但碍于现在的编程，或者说编程的01特性，不可能没有BUG的。所以，对外挂的斗争是长期的。
方既明笑道：“QQ堂的处理你也看到了，有对QQ堂出现重大的影响吗？”
凌常赟何尝不知道，因为飞讯的雷霆手段，QQ堂开挂的用户被吓住了。有土豪用户打电话来申诉，飞讯就一句话，要么重新开号，要么接受惩罚，没有第二条路。换而言之，你开挂就必须受到惩罚。
当然了，方既明也不会得罪所有土豪用户，给出了一个价位。如果投入申诉金五十万，封号时间缩短到一个月。如果投入申诉金四十万，封号时间缩短到两个月……以此类推。但不管怎么说都好，封号是一定封号的。当然了，QQ游戏不会封号，因为QQ游戏无法开挂作弊。
雷霆手段之后，还真的有几十个土豪用户花钱解封了。
方既明指示，第一次开挂被封是五十万，第二次就一百万了，第三次是两百万，也以此类推。当然了，飞讯也因此吃了官司，好在用户注册的时候，就有对于开挂作弊处罚的条款，用户同意才能注册，于是飞讯必胜客团队再次赢得了申诉。
可以说，对于开挂的零容忍，让QQ堂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声誉。更牛逼的是，在年中的时候，也就是很快到的6月20日，即将举办QQ堂官方竞赛。玩家是无条件报名的，而且进入比赛模式。
嗯，道具加成都没用了，只剩下实力的比拼。
每次比赛都在周末，分上下午举行。海选决出十六名对手，进行半决赛。半决赛会在线下举行，玩家邀请到场出赛。拿到冠军的，可以获得十万元的奖励，还有游戏代言的荣誉！这一下子，QQ堂再次掀起了热潮。特别是在年轻人中间，也怪不得凌常赟过来取经了。
方既明的花样太多，让凌常赟觉得即便是拾人牙慧都有点跟不上。
“方董，你是说，不管花多少代价，都要拿下棒子国的游戏？”凌常赟想了想，这个决定还是比较疯狂的，为了一款游戏花上千万。
方既明笑道：“当然了，你也可以复制人家的创意。”
“那会被告吧？”凌常赟还是有点廉耻的。
殊不知，方既明觉得肯定告不进。因为，只要你抄出了花样，在中国现在知识产权没有完善的时候，对方是绝对告不赢的，更别说还有主场之利。上辈子腾讯就是被告山寨别人的游戏，结果腾讯赢了。于是，大家都惊呆了，卧槽，还能这么玩？山寨玩法不是抄袭？！
于是，中国一堆山寨游戏就来了。
看看，这就是资本，哪里有空子往哪里钻。
第四百九十四章：天赋型选手？！
“你找我是出主意的，我负责出主意，其他不管。”方既明不怀好意地笑道。
凌常赟自然也知道，他们看似合作，其实也有竞争，所以凌常赟对方既明的话也不敢全信。“我再考虑考虑。”
方既明无所谓，对方能做起来最好，但游戏行业也是高风险的。做不起来的游戏公司，何止成千上万？尸骸遍地！
九洲能有今天，不过是凌常赟走得早，而且恰好切中用户痛点罢了。
以后的游戏，或许还能有简单粗暴的市场，但细分市场肯定是未来的大方向。所以，QQ堂有市场，九洲传说也有市场。凌常赟怎么选择，不关方既明的事。
凌常赟又问了方既明几个问题，方既明选择性地回答了。当然了，方既明不会把他知道的都说出去，都是似是而非的答案。
“方董，我……”
方既明止住了他的问话，说道：“我休息的时间够长了，都能开饭了，你是跟我们一起吃盒饭，还是自己出去吃？”
凌常赟笑道：“盒饭什么的，我还吃得少吗？想想95年那会，我刚刚出来创业，就是吃盒饭写编程的。”
“那一起吧，边吃边聊。不过吃完之后，你愿意呆就呆，不愿意就走人。我啊，忙了，没空招呼你。”
凌常赟知道，方既明这是下逐客令了。
“得，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原来片场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拍戏很好玩。”
方既明说道：“对外行来说挺好玩，对内行来说，这是工作，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应该说，什么事情变成工作后，都不会太好玩。”
凌常赟仔细一琢磨，说道：“这话倒是对的。”
盒饭很快拿上来了，这菜还不错，五块钱的盒饭居然有菜有肉有蛋，算是良心了。嗯，2001年的盒饭五块钱，也是挺贵了。一个剧组包括临时演员，这个盒饭的支出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凌常赟叹息道：“方董，你真的是能忍啊，这盒饭……我以前能吃得下去，现在，唉，嘴刁了。”
方既明倒是不觉得什么：“一顿饭而已，看把你为难的。不吃就不吃，我等会让人拿给乞丐去，不能浪费粮食啊！”
“得，我倒成了娇生惯养的。”凌常赟有点郁闷，但这盒饭相对于他平时的伙食，确实差了好几个档次。
……
吃完盒饭后，凌常赟还是离开了。
方既明也不明白，为什么凌常赟放不开权来做，整个公司搞成了一言堂。不过他也不会多嘴，每个公司的管理不一样，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能彻底放开手脚的。
苏可欣很快吃完了盒饭，但一旁的姜美云却没吃完。
“姜姐，那人是谁啊？”
姜美云头也没抬，说道：“不知道，应该不是圈里人。”
“哦哦，那方导为什么这么看重他？”苏可欣感觉有点奇怪。
姜美云笑道：“你啊，涉世未深。我也奇怪，方导还比你小，为什么比你成熟那么多？看那人的样子，就知道非富即贵了。做我们这行的，要么看金主，要么看政策，你居然都看不出来。”
苏可欣哑口无言。
是啊，方既明怎么懂得那么多？苏可欣有点奇怪。
事实上，只有接触到方既明，被方既明指导过演技，苏可欣才知道自己科班出身的骄傲不值一提。是的，在科班里面学的理论，哪怕是小品，蓝本片段，都是不成体系的。但方既明不一样，他要求的和在学校里的完全不一样，是一种全新的演绎方式。就是引导出她的本性，按照本心来演绎角色。
有时候，苏可欣沉浸在戏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苏可欣，还是宋明熙了。
这样的好处是，她演得很得心应手。但不好的地方是，苏可欣觉得自己是“恋爱”了，她知道，自己好像是入戏太深。
也只有方既明，才给到她这种感觉。可戏里戏外，方既明是完全的两个人。戏里，方既明的憨厚，善良，让苏可欣异常感动，甚至是喜爱。但戏外，方既明的严苛，高要求，又让苏可欣很撕裂。
所以，苏可欣现在挺烦恼的。
不过嘛，按照进度，最多还有大半个月，戏就拍完了。
“那我就算解脱了吧？”
苏可欣心道。
……
吃完盒饭后，方既明拿起大声公说道：“现在开始，给大家二十分钟补妆，准备。二十分钟后，开拍！”
这时候，饰演小旅馆老板的冼建华过来笑道：“方导，我的戏份似乎已经完结了？”
方既明笑道：“是啊，辛苦你了，冼老师。”
“不辛苦，不辛苦。跟方导合作很愉快，这是我见过最高效的剧组……”冼建华的心里想的是，连废镜头都没几个的电影，还真的难见啊！感觉方既明脑海中，已经有一部完整的电影一样，只不过是照本宣科拍出来而已。
事实上，也正是这样。
冼建华从没看过，有导演拍戏，是全部按照分镜头来的。那一本厚厚的分镜头，看得冼建华整个人都不好了——全特么是火柴人啊？然而，拍出来的效果还出奇的好。神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啊！”冼建华才算是明白了，有天赋的人，比你还努力是怎么样的？
咳咳，要是方既明知道他心中所想，说不定会脸红。他不过是电影的搬运工而已，哪里是什么天赋型选手？！
方既明有点脸红，直接说他不会拍废镜头不就行了？好在，方既明也积极调整了方向，拍了很多过渡性镜头，弥补了之前的不足。
“冼老师，剧本随时有可能改动，你可以暂时离开剧组。”方既明说道，“但接下来的时间里，在正式杀青之前，我们还是要保持联系才行。万一有需要补拍的镜头，还是需要你过来配合一下的。”
冼建华笑道：“那当然，我就先离开了。”
“好，冼老师慢走。”在不拍戏的时候，方既明还是挺好说话的。当然了，片场里，冼建华也被方既明狠狠地训过。因为，冼建华的喜剧效果是自己琢磨的，但不符合方既明的要求。后来，经过方既明的亲身示范之下，冼建华才“顿悟”——原来戏还能这么演？！
第四百九十五章：突然的探班
于是，冼建华算是服气了。不然的话，他之前是一直不太服气的，凭什么不能按照我的风格来演？！后来才知道，原来还有另一种风格更好，似乎还更贴合自己？
冼建华服气之后，方既明的工作好做多了。
说起来也是中国的国情问题，凡事喜欢排资论辈。不管是在体质内，还是在体质外，都是如此。连科研机构里，都有很多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还有指使自己学生搞科研，自己摘桃子的。反正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背后怨气很多。
片场也不例外。
冼建华自认是片场里片酬最高的那个，于是很自然的就飘了。在他带头质疑下，方既明的工作显然就难做了。要不怎么说人是最难管理的？就是这样了。
好在方既明顶着金熊奖导演的名头，再加上他有钱，是资方，有底气，所以冼建华斗不过他罢了。要是被斗倒了，冼建华肯定会耍一耍大牌的。要不你以为中国人的斗地主精神是从哪里来的？就是与生俱来的，融入血液里的！
导演不好当啊！
方既明只能这么说。
冼建华的戏份杀青之后，拍摄还在继续。
只不过呢，倒数第二的戏份，要在校园里面拍。
嗯，自然而然的，方既明选择在了北电。无他，他本来就是北电的学生，北电的大礼堂申请使用方便不说，还能用“上镜”二字蛊惑一堆还没入行的小鲜肉、小花旦……咳咳，就一堆学生来跑龙套。
其实也很简单，选择在周末，拍一个上课的情形，拍一个在计算机房的情形，拍一个大礼堂里苏可欣弹钢琴的情形……反正这跟一般的电影拍摄没啥不同，根据场景把相关的戏份一股脑全拍了，然后再回去按照剧本剪辑。
就在学校拍摄期间，林清漪突击前来探班。
方既明是不知道的，他还沉浸在工作中。林清漪看着方既明认真演戏，已经入戏的模样，突然有点吃醋了。是啊，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生在拍“谈恋爱”戏份，心里总会有点疙瘩吧？
这是很经典的戏份。
苏可欣扮演的宋明熙觉得穿高跟鞋很累，于是两个人在学校的公共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妈妈又给我买了高跟鞋，穿上去太难受了。”
苏可欣的面容姣好，有邻家妹妹的气质，一旦撒起娇来，那楚楚可怜的神色，是个男人都会心疼的。她脱下高跟鞋，按摩自己的脚掌。
“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吗？”方既明试探性地问道，演出了一个初次谈恋爱的男生憨傻的一面。
苏可欣笑道：“不用啦。”
方既明有点可惜，扭过头想缓解一下尴尬。
没想到苏可欣狡黠一笑道：“不过，我要和你换鞋穿。”
方既明一听，扭头看了一眼苏可欣，那种预感要被整蛊的生无可恋的脸色，真·诠释了什么叫变脸。可惜方既明刚想逃，就被苏可欣一把抓住挎包的带子抓了回来。
“不愿意？”
苏可欣的笑容像魔鬼一样，方既明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无可奈何地说道：“男生怎么能穿高跟鞋？”
“会很合脚的。”
苏可欣的笑容很好，但说话的内容让方既明很想逃。
嗯，方既明刚刚起身，又被拉住了。
“不，我不要……”方既明非常不情愿地说道。
苏可欣也诠释了什么叫变脸技术，脸上晴转多云：“好，我知道了。”说完，狠狠地穿上高跟鞋，生气地走了。
“别这样啊，我给你买运动鞋吧？”方既明在后面追。
“算了，当我没说过。”苏可欣面无表情地回头跟他说道。
方既明还是要哄的嘛，追上去说道：“这样吧，你穿我的，我帮你提鞋？”
苏可欣使出了杀手锏：“你根本不了解女人。”
于是，方既明立马就跪了：“行行行，换换换，换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既明的心是颤抖的。
走出两步的苏可欣立马停住了，用邻家妹妹的笑容回头说道：“真的？”
于是，换鞋后的两个人挽手在校园里走着，方既明那生无可恋脸演绎得很到位。旁边的同学那异样的眼光，捂嘴偷笑的窃窃私语，还有方既明那痛苦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哪怕是看过剧本，剧组的人都被逗笑了。
林清漪也忍俊不禁。
“过来追我啊，不来的话，我杀了你。”苏可欣霸气地说道。
方既明欲哭无泪地叹了口气，只能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上去。
男生穿高跟鞋追女生的情形，简直了。
没眼看。
但林清漪已经暂时放下了吃醋，转而欣赏方既明的才华了。
“站住！”
方既明的叫声里，有五分急迫，有三分尴尬，还有一分欲哭无泪和一分无地自容。最后，是一场在操场上的追逐戏。苏可欣逗着方既明，眼看要被追到，又加速跑了。可方既明呢，偏偏跑不快。
最后，方既明被自己绊倒到操场上……
“咔！”
副导演伍嘉荣觉得两个人拍得非常好。
方既明连忙甩开高跟鞋，即便是按照他的尺寸买的高跟鞋——对，就是两双。毕竟苏可欣的尺码和方既明还是不一样的。可即便如此，穿高跟鞋还是非常非常辛苦的。
“方导，你这是豁出去了啊！”剧组的人都笑了。
方既明无奈地说道：“这算什么，背她去旅馆那段路，不是更难？”
剧组也知道，方既明拍戏是真的拼，为了所谓的喜剧效果，是真的自己上，而不用替身那种。
“方导辛苦了，来，喝水。”
“喝个屁，赶紧的把鞋给我找来。”
方既明觉得这些人都没眼力架，什么啊这是！没看到他这个大导演，都光着脚吗？
“对对对，把方导的鞋拿过来！”
方既明刚想说什么，旁边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周阿牛，你演得很好啊？”
“嗯？”方既明狐疑地一回头，脸色里面变了：“你怎么来了？”
林清漪笑道：“怎么，不能来探班啊？”
“不是……”方既明苦笑，他能拍出这部戏的感觉，完全是因为林清漪也有小小的刁蛮。事实上，恋爱时的女生，都有一点刁蛮劲的。“我是说你该给我个电话的。”
第四百九十六章：为了艺术牺牲
“你是大导演，那么忙，小女子就不打扰你了。”林清漪好笑道。
“陪女朋友的时间肯定要有的。”方既明认真地说道。
剧组跟班很快把方既明的鞋找来了：“方导，你的鞋……这位是？”
方既明很淡定地说道：“我女朋友。”
“哦哦……”
跟班明白了，就说怎么方既明对谁都高要求，怎么对这女生柔声细气的？原来是正宫……咳咳，闲话可不能在这说。
“那是方导的女朋友吧？”
“他亲口说的，没跑了。”
“感觉也没多漂亮啊？都不够苏可欣漂亮。”
“你傻吧，你看人家多温柔……哦，我看错了，方导女朋友使出掐人大法来也是个狠角色。但苏可欣那脾气，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
苏可欣自然也看到了所谓的“正宫娘娘”。不过呢，她对方既明其实无感。一来，她喜欢比较稳重的男生——就是比她年纪大的，二来，她觉得自己跟方既明有很多方面是相同的。别以为相同的人就好了，其实摩擦更大。所以，苏可欣很有自知之明。
再说了，苏可欣也不认为方既明这样一个大老板，最后会找一个戏子结婚。在豪门看来，娶个戏子简直是丢人！
“可欣姐，你看人家多恩爱。”
剧组里面的化妆师跟苏可欣聊天。
苏可欣还是很谦逊的，她还是把方既明的建议听进去了——别把任性带到剧组上来。“方导的女朋友，看起来很有气质。”可不是么，林清漪那由里而外的书香气质，小家碧玉的江南女子风韵，是苏可欣这种北方女生所极为羡慕的。
化妆师说道：“听说方导跟他女朋友是青梅竹马？”
“听说是。”苏可欣模棱两可，她在方既明的言传身教下，很少谈论别人的隐私。
“真羡慕啊！”化妆师眼里有着异样的光芒，不知道羡慕的是啥？是青梅竹马的感情，还是别人命好，还是想自己也傍上大款？
苏可欣没有接话，而是准备拍下一幕戏，拿起剧本在背台词了。她已经懵懵懂懂地觉得，演员的地位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机会的。当然了，机遇也很重要。苏可欣知道，在方既明开新闻发布会之后，她已经小有名气了。
可这样的名气没有作品支撑，只能是昙花一现。
所以，苏可欣作为一个有野心的演员，她还是抓紧眼下的事，把戏演好了。
“你都瘦了。”
一旁，方既明跟林清漪在窃窃私语。
方既明傻笑道：“我都忙着拍戏，忙起来就吃不好，睡不好的，肯定瘦一点。你也是有点瘦了，最近是没吃好？”
“瘦了才好啊，我每天都坚持跑步，再被你投喂下去，我都胖得不敢见人了。”林清漪嘟嘴说道。
方既明揽住了她的肩膀，说道：“我有点累了，我们这样坐一会吧。”
“好。”
林清漪也静静地看着他。
殊不知方既明是真的倦了累了，很快就熟睡了过去。是啊，这些天方既明是真的压力不小。于是，在熟悉的人面前，方既明放下了伪装，卸下了心防，安安静静地补觉。
林清漪心疼地看着方既明，哪怕肩膀累了，也不愿惊醒他。
然而，责任感还是在半个小时后把方既明叫醒了。
“我睡了多久？”
方既明揉了揉眼睛问道。
“半个小时多一点。”林清漪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要是太累，就休息一天吧，没必要太赶的。”
方既明笑了笑，有些事是两辈子都改不过来的——隐藏的工作狂。是的，只要方既明进入工作状态，那很容易就忘我了，一心只想把工作做好。这个习惯，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揉了揉脸，说道：“行，听你的，拍完北电的戏份，我们剧组休息一天。”
劳逸结合，才能拍出精品。当然了，方既明还是想快点拍完的，但接下来要去山区拍了，其余的戏份已经拍完。去山区的话，需要运输设备过去，需要人员准备，准备个一天也就差不多了。
“那你现在又要开始拍戏了吗？”
林清漪有点小幽怨。
方既明笑道：“差不多了，拍完一条，就可以开饭了。”
“那你拍吧，我跟舍友去逛街了。”林清漪情绪有点低落地说道。
方既明心疼了，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最近太忙……”
“嗯，我知道。”林清漪突然笑了，“你忙你的吧，我趁着周末去玩会。不然的话，课业又多了。”这是实话，在燕大的压力还是不小的。别的不说，那一堆都是学霸的同学，你夹在其中也要很努力，很勤奋才行。再加上林清漪本身就是一个很勤奋的女子，所以她也不想落后。
方既明还是歉意满满：“要不，我陪你？”
“别，你一个大男人，夹在我们之间算什么。忙你的去吧，我就是太久没见你了，有点想你。”林清漪很自然地说道。
方既明突然抱紧了她。
“清漪，你真好。我跟你在一起，就很舒心，不用想其他什么。”方既明呢喃着。
“知道我好，你可得珍惜我啊。”林清漪开玩笑地说道。
方既明笑道：“必须的。”
……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亲热了一会，剧组的人都坐下来吃瓜了。但方既明最后还是让林清漪离开了，自己还得接着拍戏呢。
“都看什么看，赶紧准备去！”
方既明板起脸来训人了。
“方导，你这戏里戏外不一样啊？”副导演伍嘉荣打趣道，“大家都想看真实的《我的野蛮女友》。”
方既明老脸一红，说道：“电影是艺术，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我的女朋友虽然有点小刁蛮，但不是很野蛮。”这句话，等于承认灵感是从林清漪身上获取的了。事实上吧，方既明不承认也不行，他没法说清楚来源啊？
于是，方既明已经有预感了，他拍完这部戏之后，林清漪的“野蛮”程度会上一个台阶的：“原来你喜欢这样子的女生啊？”
好吧，这其实已经有点作茧自缚了。
“这是为了艺术牺牲！”
方既明内心在呐喊，可惜别人听不见。
第四百九十七章：诉苦的来了
为艺术牺牲的方既明，宣布剧组转战山区拍摄最后的片段。为了准备进山拍摄，该杀青的演员杀青，不必要进山的剧组人员就缩减。
反正就是等于休息一天，然后准备东西什么的。
这也是整部电影里升华的部分，也是两个人分开的片段。方既明考察过燕京的山，找到了跟上辈子《我的野蛮女友》里面差不多的场景，于是决定在这里开拍。说实话，燕京这样的山挺多，但距离还真比较远。所以带多了人不划算，又容易出问题。
方既明也不是没想过替代方案，比如去长城那里拍。
可是长城属于旅游景点和文物保护区域，拍摄起来也是挺大限制的。不管怎么说，有给备份方案就挺好。
难得休息的一天，方既明这里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程东泉，冲浪网的董事长，继凌常赟之后，来探访他了。其实搞互联网的一群人都很熟，主要是因为要联手起来，在别家那里投一下广告，把账面做得漂亮点，好让投资者投更多钱过来。
“方董，你可算是隐于市啊，在这学校里住，不会被烦吗？”程东泉是一个很低调的人，网络上基本没他的照片，跟方既明如此“张扬”是两个不同的路数。
方既明笑道：“去哪里不会被烦？我都这么出名了。”
确实，懂得炒作的他，已经把飞讯、百度、搞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互联网公司。可以说，这个年头的网民，总有一个用他家的产品。但由于方既明的横空出世，冲浪网的流量被分流得很厉害，所以程东泉是坐不住了。
要知道，从网民只有几百万的时代，冲浪网的实时在线人数就突破了一百万，到如今网民人数超过了三千万，甚至快到三千五百万了，冲浪网的实时在线人数居然还没突破三百万！甚至，还有往下掉的趋势。
所以你说，程东泉能不着急吗。
“这倒是。”程东泉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你这种人，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别介。”方既明倒是被带上了一股子不正宗的京腔味道，“我可受不住您捧，我手底下的公司还没一家上市的呢。”
程东泉认真地说道：“如果互联网发展越来越快，你说冲浪网何去何从？”
“……”
方既明无语了，怎么每个人都来问他这个问题？他不过是有点技术，然后用似是而非的管理模式开创了几个公司罢了。正因为有自知之明，所以方既明很注意招聘管理人才，注重学习先进的管理经验，也舍得放权，这才没让公司给搞垮了，还一步步地发展壮大。方既明呢，只需要给出个发展方向，抓财务和监督，当然显得轻松。
真要管理，方既明这么多的公司，哪里管理得过来？
毕竟公司是方既明的，也不全是方既明的。最关键是，方既明舍得给股份分红，舍得给期权。员工呢，也做得很卖命。
要是上市的话，方既明还打算拿出股份来给员工优先购买原始股。
利益加上管理，现在方既明的公司战斗力还算强的。公司还处于上升期，远没到瓶颈。
要说创业经验，程东泉比方既明厉害多了。他可没有方既明如此的“先见之明”，只是按照时代的脉络稳步发展而已。
“互联网协会开会不是说了嘛，以后移动互联网是一个新兴市场。”方既明说道，“我想程董应该是心中有数的。”
程东泉苦笑道：“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我也只能进步了。”
方既明说道：“冲浪网还行吧，我看其他一些小网站就惨了，没有资金支持。”
“互联网寒冬啊，什么时候能过去？”
程东泉很郁闷，他的公司去年才上市，刚想大展宏图——咳咳，其实就是套现一笔钱，可现在呢？股价不说腰斩，简直是跌到爹妈都不认识了。发行价是1.2美刀，现在呢，0.26美分！程东泉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跌跌不休的，何时才是个头？
方既明听着程东泉诉苦，也不好意思赶人。
事实上，冲浪网也就股价跌到谷底罢了。但公司还是盈利的，起码在这年头，门户网站还是有钱赚的。特别是冲浪网跟进了飞讯的文字直播后，已经在体育赛事上进行了多场的直播，也赢得了不少用户。
方既明也让飞讯跟进了，奈何冲浪网是体育赛事的老大哥，飞讯网根本打不过。
所以说，别小看任何一个时代精英，他们能傲立潮头，都是有自己独到之处的。方既明觉得，如果他不是重生开了挂，大抵上也不过是泯然众人矣。最多最多，就是在程序猿这条路上，朝着秃头的道路一去不复返。
方既明很清楚，互联网发展是一直会向前的。但很多公司知道明天很美好，却死在了今天。
这就是互联网寒冬。
上市公司其实还行，就算圈不到钱，也能有盈利。真正惨的是那些需要融资的公司，比如九洲网络，凌常赟就时常感慨生不逢时了。因为，上市没上市，融资无法融资。现在，游戏又被飞讯蚕食，凌常赟是真的愁秃了头。
好在，方既明给了他一条明路——找贷款！
找银行贷款！
实在不行，找电信贷款！
要知道，国企央企的钱最多，甚至还能把电信拉入到投资者里。不过呢，操作难度也很大。最保险的，还是通过互联网协会的影响力，通过半官方的性质去找贷款，这是最合适的。按照上辈子的互联网发展进程，这个互联网寒冬也不过持续两年而已，而且一年后就逐渐复苏了，事情不大。
关键是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坚定自己的发展道路，有没有苦练内功。没有的话，等互联网行业一复苏，那也是被淘汰的命运。
程东泉在那诉说着自己的难处，方既明也就当了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想的是，网络视频时代什么时候来。
嗯，还有要不要开启微博时代。
微博这个东西，需要有博客支持。
但博客嘛，还是冲浪网第一现在。QQ空间什么的，不过是另类的博客，其实算不上博客——内容太丰富了。
“方董，你在想什么？”
程东泉觉得方既明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游离着。
第四百九十八章：手机QQ软件！
方既明回过神来，笑道：“我在想，老哥你年轻时也是个帅哥，以后有机会，要不要到我的戏里客串一把？”
程东泉是哭笑不得，他说着正事呢，方既明能把楼给歪到拍戏去？！
不过都是人精，程东泉也明白了，方既明这是不想表态，也不想听他发牢骚了，于是程东泉也顺坡下驴道：“嗐，你还真别说，我年轻那会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我是个俊后生？”
“哈哈，老哥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方既明哈哈大笑道。
“什么？”
程东泉有点懵。
“就是你那吹牛不要脸的劲头，比我厉害多了。”方既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程东泉笑骂道：“滚，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方既明嘿嘿笑道：“老哥，说真的，你要是站出来宣传，未必比我差多少。”冲浪网好歹是中国民营商业网站中首批获得新闻办公室批准的登载新闻业务资格，比飞讯网的资历老多了，也就人民网能比拟。但是呢，人民网是国家的啊！
所以说，冲浪网还是牛逼的。
最起码在上辈子，方既明就没办法建立这样的网站。
程东泉摆了摆手，说道：“我哪里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啊，球赛都没法静心看了现在。每天看到那红彤彤的股市，心里就滴血。”嗯，跟中国股市相反，鹰酱的股市是红色为跌，绿色为涨的。
方既明嘟囔道：“还是拍电影好，拍得好，不怕没票房。”
程东泉：“……”他算是明白了，跟方既明谈话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觉得无趣的程东泉，最后还是离开了。
方既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好笑：“这老小子，也是蔫坏蔫坏的，想套我话？”
是的，程东泉真的那么惨吗？
呵呵，谁信谁傻逼！
冲浪网再怎么说，都有用户在，有广告在，有盈利在。股市跌了，跟他有啥关系？反正冲浪网不用融资了。最多最多，就是圈不到钱，股东没分红而已。但程东泉加上他的团队是控股的，占了40%的股份，怎么都不怕股东造反啊？
当然了，也不排除股东退股，冲浪网必须全部吃进，这样冲浪网就有点压力了——要是不吃进，被有心人恶意收购的话，程东泉瞬息间就丧失了对公司的主导权。所以说，AB股是很必要的。可惜那会上市，谁懂那么多啊？程东泉真正的难处是在这。
好在吧，冲浪网不仅仅在内地有市场，在鹰酱、在弯弯都有市场，傻子才会现在卖掉冲浪网的股份。亏了不说，还丢了一支潜力股。所以说，程东泉是稳坐钓鱼台的那种，根本不慌。
那他为啥装出那副凄惨的亚子呢？
呵呵，这就是老奸巨猾了，是来试探方既明的，看看方既明下一步的发展方向，然后好做打算。
方既明也不算透露发展战略吧，移动互联网是大势所趋，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飞讯QQ通过跟移动梦网合作，已经盈利不少了，同行都羡慕到泪水流到嘴里。未来，方既明打算直接跟移动去谈流量的事。
现阶段移动是非常看重短信业务的，短信业务成一度占了移动业务的半壁江山。
但是，随着飞讯深耕Java技术，深耕手机网页，已经出了手机网页版本的QQ，再加上QQ即时通讯的冲击，移动的短信收入其实是在下降的。很快，移动就坐不住了，方既明必须亲自去谈，把流量谈下来。
“事情，真多啊……”
方既明叹了口气，但他又感觉自己对公司不怎么上心，所以也略带愧疚。
看着李东鹏，郭文达他们在为公司努力工作，方既明也有点羞耻感——做学生太好了，做甩手掌柜真不错！
咳咳，但是呢，方既明也不是真的闲。
公司发展的大方向，还是需要他来把控。比如开发Java，开发手机软件什么的，谁有这个魄力和眼光？就只有方既明了。在手机上网还只能是大城市能应用的此时，方既明已经在提前布局了！基于Java运行机制的手机QQ软件，虽然没有其他花样，只能打字聊天，但也是一个突破了！毕竟有其他功能的话，手机QQ软件就太大了，现在的手机根本运转不了。
嗯，但是也有制约。
就是现在的手机，都不支持下载安装，就非常蛋疼，需要出厂之前就安装好，还不能卸载那种。
所以这就需要找手机厂商合作了，不然的话，手机QQ软件有点难以在现阶段推出。
当然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持续改进，然后等神州手机出来之后，再一起推送。只是这个周期就比较长，容易失去先手。
思前想后之下，方既明还是给李东鹏打了个电话，让他留意这件事。
“跟友商合作，内嵌手机QQ？”
李东鹏语气有点奇怪。
方既明笑道：“当然了，这不是资敌，反正我们的神州手机也还在研发当中，连影子都没有。所以，率先打开手机QQ软件市场，很有必要。抢滩头啊这是，一旦被别家软件占领了，我们就被动了。”
“但是徐总那边……”
李东鹏跟徐助华挺要好的，有点顾虑。
方既明说道：“我去跟他说，他应该明白的。”
李东鹏最后还是执行了，毕竟手机QQ现在也成熟了，只要有2G网络能上网，就能接受到只有几KB的消息。当然了，表情包就接收不了了。唯独系统自带的表情可以。
徐助华接到方既明的电话后，他沉默了。
“方董，神州手机最迟明年年底可以上市了。”
这是一个很委婉地表达不满，方既明耐心地说道：“神州手机的定位是划时代，所以我们要做高端机，要做滑盖手机。当然了，中低端的直板手机我们也要研发。至于软件方面固然重要，但我会更加优化神州手机的QQ版本，明白吗？”
徐助华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也知道，飞讯的发展潜力巨大，方既明是一定要提前布局的。徐助华在飞讯做过，自然明白飞讯的发展不会因为自家公司的硬件而被制约。
第四百九十九章：教训很惨
徐助华还是很郁闷的：“方董，道理我都懂，但……”
方既明笑道：“到时候宣传基于360安全防护的高端手机，不是比QQ更加有吸引力？”方既明把拦截模式说了一下。
徐助华：“嗯？？？”他被说服了，是啊，现阶段的手机不太安全，很容易中彩信病毒——这一块还是监管漏洞。但是如果神州手机能做到智能拦截，那简直是无往不利的神器！
“方董，你太高明了！”
徐助华最后是兴奋了，对神州手机有了更大的信心。
方既明心道，这算什么？上辈子华仔代言过的一个手机牌子金某立，不就是主打安全牌吗？硬生生靠着不咋样的技术，不咋样的供应链管理，撑到了智能手机时代。要不是他们老板被下套，输掉了周转资金，说不定还能在中国、甚至非洲、东南亚市场占据一席之地的。
当然了，只打安全牌是不行的，细分市场可以做，但如果内功练不好，那也是瘸腿走路，根本走不快，也走不远。
所以，方既明给神州手机的定位是：苦练内功，掌握核心技术，然后才推出产品。
虽然这很难，因为真正的核心技术是芯片。中国不是没办法做出光刻机，而是一个国家挑战全球的基础科学，太难了。太多零件对中国是禁运的，所以方既明给光刻机生产企业的办法是，搞一些海外的皮包公司然后代购零件。
可惜，鹰酱佬也不是傻的，肯定不会让你一直钻漏洞。而且没有相关的资质，也很难买到相关的零部件。毕竟大家都是人，你聪明人家也不傻啊！
最靠谱的，还是提升国家整体的基础科学能力。只是，这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跟徐助华通完电话之后，方既明内心是焦虑的。
有些事并不能依照人的意志转移，就好比你再厉害，也不能凭空生产出顶尖的光刻机一样。鹰酱对半导体的重视程度远超世人想象，要不然也不会打压霓虹的半导体行业了，硬生生扼杀了霓虹半导体的潜力。
至于现在棒子国半导体兴起，也是因为它从来不触碰鹰酱半导体的利益而已。只要稍有逾越，你看看棒子国的下场？比霓虹惨多了。
而中国，鹰酱是毫无办法制裁的，只能禁运，来遏制发展。
西方的招数不外乎是你在搞相关科研的时候，就降低价格，诱使你放弃研究。等你放弃研究了，西方就开始涨价。这一招屡试不爽！
可惜的是，在加入WTO前些年，中国人已经忘记了西方的这个招数，被教训得很惨！
其他领域方既明不管，但是在芯片领域里面，方既明是让神州的芯片团队奔走找国家支持的，争取国家资金研发芯片的。不得不说，这年头不知道多少阿猫阿狗都出来说自己能搞芯片！最关键的是，对方还有关系！
方既明是发了狠，因为“汉芯”计划已经开始了，神州芯片算是“后起之秀”。于是，为了避免国家财产损失，方既明搜刮脑汁，亲自撰文写了一篇“似是而非”的稿件，直怼“汉芯”计划。
因为这件事很好揭穿，因为“汉芯”是找民工把字样磨掉的，明明芯片上原来印的是“盛海创奇”的字样。要把它改成“盛海交大”，骗子教授陈靖把它用200号的粗砂纸磨掉了，划痕很明显。
帖子一出，登时引起全网哗然。
要知道，“汉芯”计划已经骗了国家超过三千万的科研经费。
陈靖何许人也？
这位老兄履历是光鲜的，在同济大学获得学士学位后，年获鹰酱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计算机工程硕士、博士。在鹰酱摩托半导体总部任高级主任工程师，芯片设计经理，曾主持多项SOC系统集成芯片的新产品开发和重要项目管理，年连续两年获摩托公司“杰出成就奖”奖金及水晶奖座，2000年回国，主持嵌入式DSP芯片设计，主要研究领域包括超大规模集成电路设计和检测，微处理器系统结构和算法，数模混合电路设计和检测。
说了一大堆，就是说对方还是有点能力的。
最起码，就算是骗子，也是有技术的骗子，不然是谁都能骗到资金的吗？
但是，方既明让人去查此人履历，发现他的履历造假了。
陈靖在德州大学的研究课题为电路模拟和测试方法，而毕业后在奥斯汀Motorola下属的无线通讯分部工作，其职责是集成电路的产品测试，因此从没有所谓“近十年在鹰酱高校和工业界从事集成电路开发设计、生产和管理的直接经验”。
陈靖在读博士时还曾到ce公司实习，在Motorola工作的职称是“neer”，也就是“高级电子工程师”，从未“先后在美鹰酱ce公司任高级主任工程师、芯片设计经理”。
在北美博硕士论文文库网站，陈靖的博士论文内容主要阐释的是与芯片设计相关的测试技术。芯片设计（ICDesign）和芯片测试（ICtesting）是芯片的两个研究方向，但是两者也会有一定的关联。芯片测试不仅是指芯片后段工序，随着芯片设计复杂度提高，芯片测试还可以为前端的设计服务。但是从根本上而言，芯片测试与芯片设计研究的基础是不同的。
经过方既明这么一使坏，陈靖吓坏了，连忙召开新闻发布会。
可惜的是，方既明在网络舆论方面太厉害了。更别说，方既明还能自发搞“水军”。
事情越闹越大，很快，科技部、教育部和盛海市正府立即成立专家调查组，进入陈靖主导的项目调查。
要知道，中国亟待在高新科技领域有所突破，自主研发高性能芯片是中国科技界的一大梦想。陈靖利用这种期盼，骗取了资金和荣誉！
方既明最恨的是，他做不出来也就罢了，还耽搁中国几年的时间！！！
这可是半导体发展最黄金的几年时间啊，方既明一想到就痛心。
第五百章：电影杀青了！
最后，事情结果也很快水落石出了，因为陈靖根本拿不出自己不是造假的证据。所以，在折腾了一个多月后，网络上的持续发酵，盛海那边也顶不住了。盛海交大向有关媒体通报表示，陈靖被撤销各项职务和学术头衔，国家有关部委与其解除科研合同，并追缴各项费用。然而，即使骗取了如此数额的科研经费，陈靖并没有受到法律追究。
“太便宜他了。”
方既明给关楠打电话时恨恨地说道。
“方董，华清微电子也想申请做芯片。”关楠叹了口气，“神州芯片可以合作的，我做牵头人。”
想来是被陈靖事件气到了，也丧失了一点心气，关楠教授的语气有点低落。
方既明认真地说道：“我们可以先成立一个公司，未雨绸缪一下，不然以后出了成果，就扯不清了。最好是神州和华清五五持股，然后这样也能绕开鹰酱的制裁。”
“鹰酱还会制裁？”
关楠教授显然是有点吃惊。
方既明苦笑道：“鹰酱对半导体多看重，教授你不知道吗？霓虹签下广场协议，真的是霓虹的经济体量赶超鹰酱了吗？并不是，而是霓虹的半导体崛起太快，威胁到了鹰酱的根本利益了。当然了，也有经济体量的总体问题在，不管怎么样，鹰酱也是会打压霓虹的。你再看看棒子国的半导体，敢越雷池一步吗！”
关楠教授严肃起来了：“靠谁不如靠自己，我们一定要做出成绩来！”
方既明笑道：“关楠教授，其实我想说，中国的第一款商业电脑芯片已经做出来了。”
“嗯？”
关楠吓到了，“什么时候，我不知道的？”方既明笑道：“前段时间流片成功的，已经开始生产了。”
“低端电脑？”关楠太清楚了，高端电脑芯片的制程，国内技术根本无法做出来。
“应该说是超市收款电脑系统一体机。”方既明笑道。
关楠皱眉道：“这有什么用？”
“这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方既明认真地说道，“关教授，你是不知道，这个电脑一年的利润有一亿！最关键的是，我们不仅做电脑，还能做系统，基于linux系统的收银系统，360打造的安全系统，最大程度杜绝了黑客入侵的后患。如果能铺开市场，赚钱不是问题。有了钱，才能继续造芯片啊！”
关楠显然还是看不起这个，他还是固执地认为正统的个人电脑芯片才是未来发展的方向：“新公司成立后，还是要主打个人电脑芯片才行。”
“关教授，我认为这事情是不能一蹴而就的，我们应该从其他容易的芯片着手，积累了经验再进军个人电脑芯片。别的不说，我们没那么多钱烧得起。”方既明认真地说道。
关楠想了想，才说道：“我帮你跑经费，盛海那边追回来的经费，第一时间去到你那里。”
“行吧。”
方既明也不坚持，他其实不看好这个新公司了，所以神州自主的科研室还是有必要保留的。嗯，陈靖那个团队虽然解散了，但是方既明第一时间去挖了墙角。不得不说，陈靖虽然是骗子，可还是为中国培养了一些芯片人才的。这些人才进入神州之后，很快助力了神州芯片实验室设计出了不少简单的芯片，也都流片成功了。
因为储存IC流片成功了之后，神州MP3、u盘的成本瞬间下降了一大半。过了好久，弯弯那边才跟进降价。可惜的是，神州已经通过储存IC，赚走了不少的利润。
电话里，方既明跟关楠敲定了新公司名字叫“魔方半导体”之后，两个人才挂断了电话。
可以说，方既明为中国半导体的发展，是尽了心力的。
然而，让方既明想不到的是，居然牵连出了一系列的学术造假事件——津门外国语学院教授出版的书籍涉及剽窃，华清大学医学院助理被院方开除，因为他把别人的学术论文归在自己名下，并在个人简历中造假。中科大火灾、科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学术失范、羊城体育学院院长身陷“学生门”……
这些事件，屡屡刷新了吃瓜群众的底线。
原来，知识分子骗起人来，是这么狠！
可惜的是，方既明这时候已经在拍电影了，对这些不过略有耳闻罢了。
燕京夏日，某处青山起伏的所在。
苏可欣脸上的表情微妙，指着对面的山说道：“阿牛，你
看见那边的山顶了吗？”
方既明眯着眼，看着对面的山峦：“看到了”
苏可欣说道：“你说站在那边的山顶，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方既明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嗯……也许能也许不能吧？”
苏可欣用手挡住了阳光，说道：“那你过去，我站在这里喊。
如果你听得见，那就回答我。”
方既明吓到了：“啊？你要我到那座山顶上去？”
然后是换机位拍摄，苏可欣扭头说道：“嗯。”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方既明都觉得那一瞬间有点心疼了。
镜头一转，就是摄影师拍的方既明在那边的山上，挥舞着双手打招呼。
苏可欣突然一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她用手合拢放在嘴边：“阿牛，能听见吗？”
“阿牛，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阿牛……很对不起啊……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原以为我与众不同。
其实我只是个无助的女孩啊……
阿牛！对不起！”
说完之后，苏可欣的手指都颤抖了。
最后，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而方既明呢，还在山的那边挥舞着双手。
“咔！”
伍嘉荣也被震慑到了，苏可欣的表演已经趋于成熟了。
接下来，是松树底下的戏份。
这一出戏挺好拍的，前后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拍摄完毕了。
“咔！！！杀青了！！！”
方既明正式宣布。
整个剧组都兴奋了，欢呼了起来。
唯独苏可欣却恍惚了：“啊？结束了？”
“怎么？入戏太深了？”
方既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起来也奇怪，他们虽然是男女，可相处起来却像兄弟一样。可能是苏可欣性格比一般男人还更男人吧，她的散打不是白练的！在拍电影期间，方既明是真的被打得差点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