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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难山之下     明朝小侯爷txt下载     明朝小侯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风波起

    张知节无奈,脸红着分辩道:“娘娘,冤枉啊,娘娘也知道,我没大出过门,所以昨天定国公府的徐光勉给我下帖子请我去醉香楼吃酒,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啊。也是去了才知道,我吃了酒就吓得溜走了。”

    张皇后将张知节召过来也只是嘱咐一下,听到张知节的解释倒也满意,笑道:“你得多留个心眼才是,今天御史都上折子了。你既然做了太子的陪读,很多人都盯着你,你行事也要谨慎一些。你且安心回去,我会跟皇上解释清楚的。”

    出了坤宁宫,张知节一边往回走一边沉思,这件事情到底是巧合还是徐光勉设的局,自己还是太嫩啊。

    同一时间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正在御书房里见驾,牟斌禀报完了事情,弘治皇帝却是不置可否。

    牟斌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却见皇帝拿起了一本折子翻开道:“寿宁侯家的小子昨晚去青楼了?”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自然是耳目灵光,早就知道有御史弹劾张知节的事了,估摸着皇帝要问起,所以早就做好准备了。

    听到皇帝问询,牟斌回道:“回皇上,张知节昨夜确实去了醉香楼,不过……”

    皇帝问道:“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牟斌就将张知节昨夜的情形简要描述了一下。如果张知节在这里,一定会吓得毛骨悚然,描述的一点不差,就跟牟斌在一边亲眼目睹一样。

    皇帝听了目瞪口呆道:“就这样,吓得提着裤子就溜了?”

    牟斌忍住笑回道:“回皇上,是的,就那样溜了。”

    皇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没想到这小子倒也是个活宝。”

    笑完将弹劾张知节的折子扔在一边,对侍候在一边的太监王岳道:“留中吧。”

    张知节回到东宫的时候,杨廷和已经走了,就是不知道朱厚照又用的什么法子。

    见到张知节回来,朱厚照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猥琐的朝着张知节笑了笑,然后鬼鬼祟祟的朝着张知节招手。

    张知节有点莫名其妙,而且刘瑾他们都不在,就走过去,朱厚照一把拉住他拖着往隔间走。

    张知节纳闷道:“刘瑾他们呢?”

    朱厚照挥挥手道:“让我赶出去了。”

    然后朱厚照一脸贱笑道:“知节,你昨晚去哪了?”

    看着朱厚照这贼眉鼠眼的样子,张知节恍然大悟,原来朱厚照也知道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知节无奈道:“不幸被殿下言中了,徐光勉那小子昨晚设了个鸿门宴。”朱厚照诧异道:“怎么就鸿门宴了?不是那什么吗?”

    张知节翻了个白眼道:“这是个局!言官都上书弹劾我了,这下好了,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朱厚照无所谓道:“言官就是耍嘴皮子,怕什么!来,来,说重点!”

    张知节疑问道:“什么重点?”

    朱厚照咬牙道:“你,说,什,么,重,点!”

    张知节哪里肯说,遮掩道:“你想多了,哪有什么重点,就吃了点菜喝了点酒。”

    朱厚照气道:“张知节你就这么不厚道啊!”

    张知节无奈,只能挑着点说了说。

    朱厚照听得十分兴奋,听到最后又疑问道:“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张知节认真道:“真的,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朱厚照意犹未尽道:“好吧!”

    张知节总算松了一口气,结果朱厚照眼珠一转道:“知节,你是不是有丫鬟?”

    张知节无语了,一幅被打败地样子。

    朱厚照挤眉弄眼道:“老实交待,你有没有?嗯?有没有?”

    张知节摊手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朱厚照听了露出了一脸失望的神色。

    张知节好奇道:“殿下,你这才多大啊?怎么就知道这些?”

    朱厚照老实道:“我跟你说啊,我小时候玩躲猫猫,躲在一边听宫女说的,那时候不懂,直到这两年才渐渐懂了。”

    朱厚照又可怜巴巴道:“可是我宫里连个宫女都没有,全是老嬷嬷和太监。”

    看到张知节那惊讶的眼神,朱厚照呐呐道:“其实我也只是模糊知道,倒不是要发生什么,我只是好奇。”

    原来朱厚照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男女之事了,他一直憋在心里,这其实并不是好事情。

    等到他登基之后,憋了这么多年肯定一下子就放纵了,年纪轻轻十五六岁的年纪,不知节制,怕是直接损了身子,也许这就是他没有子嗣的原因。

    可叹弘治皇帝没有给太子朱厚照宫里分配宫女,就是怕她们勾引朱厚照,小小年纪损了身子,却没想到最后的结局还是出乎了意料。

    想到这里,张知节正色道:“殿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碰丫鬟?那是因为我还太小,根骨未成,年少未艾,戒之在色。我是独子,若是早早破了身子不知节制,致使肾精竭泽,怕是子孙难继,大好家业付之流水,那就愧对父母愧对祖宗了。”

    听到张知节的肺腑之言,朱厚照笑道:“知节,多谢你跟我说这些。我以前没有人可以说这些,今天跟你聊起来这些,感觉好多了,你刚才那番话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你放心,以后我也会节制的。”

    朱厚照说完,突然又拉着张知节期期艾艾道:“你要是跟你的丫鬟那什么?一定要跟我说哈。”

    张知节听了朱厚照的话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看着朱厚照可怜巴巴的样子,想着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启蒙教育,只好点点头。

    张知节突然想到这个时代的武功不知是不是真的很神奇,若是能学点什么高深内功,那不是既可以强身健体又可以防身,还不是美滋滋。

    张知节就对朱厚照道:“宫里有没有大内高手,武功内力深厚的那种?”

    朱厚照疑惑道:“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知节惊喜道:“真有啊?学一学啊,可以强身健体啊。”

    朱厚照翻个白眼道:“打熬身体很累的!”

    张知节想了想道:“我听说武当有养生气功不错。”

    朱厚照将信将疑道:“真的?那我去求父皇召他们入京。”

第17章 美好的开始

    吃过晚饭想要告辞的张知节被张夫人留了下来,他认命的叹了口气,这事已经都已经被御史上书弹劾了,家里想要不知道也难。

    张夫人将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张知节低着头站在那里,心里悲叹,这叫什么事,羊肉没吃,倒惹了一身骚。

    张夫人语重心长道:“宝玉啊,娘不反对你交朋友,但是交朋友得慎重,不能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把你带沟里去。你还年轻,一些不好的事不要沾上。”

    张知节赶紧承认错误道:“娘,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张夫人见张知节面色诚恳,想到他最近一段时间确实行事稳重,一时行错,现在也该明白过来了。

    张夫人温声道:“你还年轻,难免也有行错的时候,有过则改。那些地方都是些恶心下流玩意儿,没得脏了自己。”

    张夫人顿了顿道:“娟儿伺候你也有好几年了,温柔体贴,我一直看在眼里。我就把她指给你做房里人吧!”

    张知节听了立即呆了,心里狂呼要不要这么夸张!自己还太小啊,还要养身子啊,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啊,这样一来怎么能把持住啊!

    张知节听了脸红道:“娘,我才多大啊?这也太早了吧!”

    张夫人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去休息吧!”

    张知节呐呐地出去了,娟儿红着脸带着翠墨在等着。一路上张知节不知该说什么,娟儿知道张夫人留下张知节肯定说了把自己收房的事,见了张知节害臊的满脸通红不好说话。

    且说张知节回了院子被侍候着洗漱,张大老爷正从外面醉醺醺的回来。

    张老爷斜依在炕上,张夫人端了杯热茶,张老爷喝了几口,清醒了些问道:“宝玉呢?”

    张夫人回道:“早就回院子了。老爷,今儿我做主把宝玉的大丫鬟娟儿给宝玉收房了。”

    张老爷想了想道:“哦,因为宝玉逛楼子的事?给他娶个媳妇吧,有精力去逛楼子,还不如让他把精力使在媳妇身上,也好快给老子生个孙子。”

    张夫人笑着回道:“本来呢,也到说亲的年纪了,得给他慢慢看看,找个妥当的,只是也没那么快。”

    张老爷点头道:“也别太挑,人好,好生养就行。”

    张夫人不置可否,心里想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委屈了他,脾性模样家世都得好才行,当然还得是个好生养宜男的。

    收拾妥当了,张知节合衣躺在床上怔怔地想事情,心里也是心乱如麻。屋里只有娟儿,娟儿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想起今天郑妈妈拉着自己教导的那些羞死人的事儿,娟儿就觉得腿软脸烧的厉害。

    张知节打了和哈气道:“困了,睡觉吧。”娟儿面色绯红,又喜又怕,心里暗道:“来了吗?!要来了吗?!”

    娟儿双手哆嗦着给张知节除去衣服,张知节钻进被窝,然后呢,没有然后了。娟儿怔了,跟郑妈妈说的不一样啊,没对自己动手动脚啊,这自己怎么顺从啊?难道是太太没对二爷说把自己指为房里人了?不应该啊,太太把张知节留下不就是说这事吗?

    张知节迷迷糊糊听着好像有抽泣声,难道是梦里?不对吧,自己醒了啊,张知节睁开眼睛,难道闹鬼了?刚想喊“娟儿姐”,突然察觉到,好像是外间传来的。

    张知节悄悄起身,来到外间,要是往常娟儿早就被惊醒了。透过月光看到娟儿一个人蒙着被子抽泣,张知节纳闷这是怎么了?

    张知节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娟儿这才感觉到。掀开被子,擦了擦眼泪,抽泣道:“把二爷吵醒了?”

    张知节疑问道:“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娟儿眼光躲闪道:“没,没什么事?”

    张知节知道这样是问不出来了,脸色一沉冷声:“说!”

    娟儿听了抽泣着委屈道:“二爷很讨厌娟儿吗?娟儿就这般入不了二爷的眼吗?”

    张知节哑然失笑道:“原来是这事啊?太太跟你说了收房的事啊?”

    张知节伸出一只手来握着娟儿的手道:“娟儿姐,你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怎么会对你没有感情呢?何况娟儿姐这么漂亮温柔,我心里自然是喜欢的。”

    娟儿听了张知节的话这才破涕为笑道:“那二爷你为什么?”

    张知节笑道:“我告诉你啊,昨晚我去青楼其实并没有那个。”

    娟儿惊道:“啊?”

    张知节囧道:“刚开始喝酒的时候,搂搂抱抱是有的,后来我就有点喝多了,徐光勉也不见了,那姑娘解我衣服,我就吓得跑了。”

    娟儿欣喜道:“我误会二爷了。”

    张知节无奈笑道:“也不算误会,我没碰人家姑娘,说出去谁会信啊?”

    娟儿脸红扭捏道:“那二爷,太太的吩咐?”

    自己是一个有格调的人,怎么能做禽兽不如的人!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吗?

    张知节自己暗叹,节制,一定要节制!

    娟儿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一股喜悦满足的感受油然而生。终于修成正果了,是啊,对于一个丫鬟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没有,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巫山云雨,不足与外人道。在这个春天的月夜里,十六岁的少女娟儿终于完成了自己由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看着趴在自己身边满头大汗的张知节,娟儿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起身拿都收拾妥当了,这才满足的躺下。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从此以后自己的生命归于一人。

第18章 这里有酒也有故事

    一大早醒来的张知节看着手里的帖子发呆,是的,一大早门房上就送来了一张请帖。

    张知节看了之后有点一头雾水的感觉。署名是英国公府张仑,张知节极为诧异,这可不是徐光勉之流,张仑将来是要承袭英国公爵位的。

    徐光勉虽然是国公徐永宁的嫡孙,但他上面却有个二哥徐光祚,徐光祚才是将来要承袭定国公的人。

    其实徐光勉昨天一早就知道了张知节被御史弹劾的事,徐光勉知道这下把张知节得罪狠了。

    徐光勉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净碰上倒霉事。这件事自己都知道了,家里肯定也知道了,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心态,徐光勉决定求助自己的二哥,徐光祚。

    徐光勉找到自己的二哥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徐光祚沉思了片刻道:“你要请他吃饭,这事做的对,不过怎么就请他去青楼呢?这事做的极为不妥。”

    徐光勉呐呐道:“我怕只是请他吃顿饭不够分量,后来朱凤来寻我,我就将苦恼跟他说了,他就给我出了这个主意。”

    徐光祚冷笑道:“你被他耍了!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少跟他来往,就你这榆木疙瘩有人家一成的心眼吗?!现在又被人家当枪使了吧!”

    徐光勉垂头丧气的低着头道:“他也不过是靠着皇后娘娘的余荫罢了,得罪就得罪吧!”

    徐光祚叹了一口气道:“光勉啊,这些年老爷子都闲居在家,五军都督府都快不知道徐家的名号了!光勉啊,这些年家里很艰难啊。”

    徐光勉心里明白,堂堂定国公啊,却不掌一军都督府,这几年好些人看定国公府都带着异样的目光。

    所以徐光祚想要振兴门楣只能将目光放在和自己同辈的太子朱厚照身上。

    徐光祚笑道:“祸福相依,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理,你这几天不准出府,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吧!”

    张仑,这才是顶级勋贵子弟,张知节比起人家开还是差了一大截。自己与他并不认识,为什么要给自己下帖子呢?

    张知节有些糊涂啊,张知节拿着帖子去了上房,刚出了青楼的事,自己要出去赴宴还是去向太太做一下汇报比较好。

    张夫人拿着帖子看完笑道:“一定是因为昨天御史上书弹劾你的事,看来这里面还有什么曲折。”张知节还是一头雾水。

    张夫人笑着解释道:“定国公府徐夫人和英国公府的张夫人都是年轻寡居,所以成为了手帕交,关系极好。所以张仑自然和徐光祚交好,看来他这是要做和事佬了。”

    张知节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样子。

    张夫人将请帖递给张知节道:“去吧,只是少喝点酒。”

    张知节点头答应了,用了早饭就准备去宫里了。张知节不由想到了昨天的保证,要跟朱厚照说吗?开玩笑,当然不能说!

    当张知节的马车停在一品居门口的时候,张仑和徐光祚已经在雅间里等着了。张知节进门问了一下小二就直奔雅间而来。

    张知节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混厚的声音:“进来!”

    张知节进来就看到了雅间里坐着的两个人,两人英气勃勃,确实是年轻才俊。

    张知节抱拳道:“小弟张知节,来的迟了,抱歉抱歉。”

    坐在主位上的张仑站起来笑道:“我就是张仑,早就听闻知节蒙皇上盛赞,选为太子陪读,一直想要结识,今日冒昧相请,倒是有些唐突了。”

    张知节笑道:“张大哥客气了,收到张大哥请帖,小弟是受宠若惊啊。”

    张仑笑道:“这位是定国公府的徐光祚,徐兄。”

    张知节抱拳道:“原来是徐大哥。”

    徐光祚笑道:“这几日知节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了,今日有缘相聚,实在快哉!”

    张仑笑道:“我们大家也都别客气了,来,坐!”

    三人坐下,张仑摇了铃,就开始上酒菜。几杯酒下肚,气氛热烈起来,三人开始说着京里的趣事,说说笑笑间就熟络了起来。

    酒过三巡,徐光祚放下酒杯,正色看着张知节道:“知节啊,有几句话,我一定要跟你说。”

    张知节知道戏肉来了,笑道:“哦,不知道徐大哥想要说什么?”

    徐光祚笑道:“你也知道,我有个不成器的弟弟,昨天他把所有的事情经过都跟我说了!连累老弟被御史弹劾,全是他的错,我今天先代他给老弟赔个不是!”

    说着端起酒来了,张知节端起酒来动容道:“徐大哥太客气了!我知道这是个误会。”

    两人喝完之后,徐光祚摇头道:“这件事情其实还有曲折,我也不瞒你,徐光勉是被人利用了。”

    张知节闻言,眼睛一眯道:“哦,愿闻其详。”

    徐光祚道:“我知道老弟也怀疑这是个事先设好的圈套,老弟也认识徐光勉,可以想一想,徐光勉还没有这个心眼来设这个套。”

    徐光祚接着道:“要不然也不会混到在酒楼里调戏人家唱曲的姑娘了,那天知道了老弟和那位的身份之后,光勉十分害怕,就想着怎么和老弟缓和一下关系。那天晚上,朱凤来找他,就给他出了那个主意。徐光勉那没脑子的还真照做了!”

    张仑笑道:“知节可能不了解朱凤,他是成国公的嫡次子,知节老弟做了太子陪读之后,他就求着他成国公入宫求了皇上,也想给太子陪做读,皇上没有同意。这个朱凤啊,很有心机,而且性情阴郁!”

    张知节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要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呢,连有人算计我都不知道。”

    徐光祚笑道:“也是徐光勉孟浪,给知节添了麻烦,多亏知节老弟无事,我已经把他禁足了,让他长长教训。”

    张知节笑道:“哎呀,既然是误会一场,揭过去就没事了!”

    回去的路上,张知节坐在马车里,心里却在沉吟。

    到了府里,张知节吩咐周兴道:“周大哥,明天你去打听打听,我去醉香楼的前一天晚上,成国公家的朱凤有没有去定国公府,还有打听打听朱凤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19章 春日游园

    “二爷,您吩咐的事查出来了。”

    张知节惊异的看着周兴,这才过去了一天,周兴就查到了?

    周兴看着张知节有些惊疑,笑道:“二爷,查的挺顺利的,小的去了国公府附近的茶馆,里面肯定有国公府的下人,请壶茶套套近乎,很容易就套出来了。”

    张知节了然,人人都爱吹牛逼,笑道:“怎么样?”

    周兴回道:“那天晚上成国公府的朱凤确实去过定国公府。朱凤这个人吧,人很聪明,但是为人很阴毒,很爱记仇。”

    “据说以前一个官宦子弟得罪了他,当时没能把人怎么样,过去了几年,那人家里因事被罢了官,朱凤设了个套,把人逼的家破人亡。”

    张知节点点头,没说话。

    周兴接着说道:“不过他很有心机,能想着法子玩,所以笼络了不少权贵子弟。前几天他听说了二爷做了太子陪读,央求他老子入宫求皇上,没能成。据说他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在私下里说过狠话!”

    张知节听完了,取出块银子递给周兴道:“请你喝茶的,麻烦你跑腿了,以后还得有事麻烦你。”

    奶奶个熊的,竟然敢阴劳资,这事劳资记下了!

    张知节拿着帖子摸着下巴道:“春日游园会?”

    娟儿在一边坐下给张知节捏着腿道:“游园会?什么游园会啊?”

    张知节笑道:“英国公府送来的,说是后天请京里勋贵子弟一起游园游戏。”

    娟儿问道:“那二爷去吗?二爷不是还得入宫吗?”

    张知节笑道:“看来明日还得跟太子请个假才是。”

    一想到要跟太子请假,张知节就有些头疼,总不能说,我要去玩,你自己上课吧!

    张知节听着课苦思冥想了一天,想的头都疼了,还是没想到该怎么说。

    下课了自己该告辞回家了,张知节这才支吾道:“殿下,我明天有点事,要请一天假。”

    朱厚照问道:“你要请假干什么?”好不容易有个投机的人来陪自己了,朱厚照是一点也不愿意一个人上课了。

    张知节含糊道:“那啥,有点事,串个门。”

    朱厚照有些失望道:“好吧,那明天我只能一个人上课了。”

    张知节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不想错过交朋友的机会,在加上天天听天书,张知节也特别想休息休息。

    张知节走了,朱厚照有些闷闷不乐的去给皇上请安。弘治皇帝对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最是宠溺,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关心道:“皇儿,怎么了?”

    朱厚照闷闷不乐道:“没什么,张知节明天不来了,请假了,也不说什么事。”

    弘治皇帝看到朱厚照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心疼,弘治皇帝少年时期过的很不好,所以特别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过的快乐。

    弘治皇帝笑道:“朕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每年这个时候京里的勋贵子弟都聚在一起游园嬉戏,今年是英国公的孙子办的。”

    朱厚照听了眼前一亮,眼巴巴的看着弘治皇帝。弘治皇帝笑道:“呵呵,好,朕准了,不过你得微服去。”

    朱厚照听了顿时高兴地蹦了起来,弘治皇帝看到儿子高兴的样子也是心情大悦。

    张知节离了宫,对撇下朱厚照的愧疚早就烟消云散了,嘴里哼着小曲儿‘咱老百姓,今个儿真高兴,真呀真高兴’。想象着明天有什么玩头,浑然不知明天会有一个大麻烦在等着自己。

    吃了饭对张夫人禀报了明天去游园的事,张夫人笑道:“往年你都不愿出去,今年既然给你帖子了,你就去好好玩两天吧。”

    张知节笑着应了,真是一切顺利啊。

    回到院子张知节觉心情不错,前几天有点晦气,搞得心情不爽。看来自己要时来运转了。

    早上,娟儿正红着小脸服侍张知节穿衣,突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张知节纳闷,大早晨的出了什么事?刚想高声问问,就听到了翠墨的声音:“你谁啊你?怎么闯到后院了?你不能进去!”

    “我找张知节?张知节呢?”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是谁来着,这不是朱厚照的声音吗?完了,完了,张知节觉得自己年轻轻轻就出现幻听了!

    “张知节!张知节你快出来!”

    这时后面追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殿下,殿下且等等。”

    这不是夫人的丫鬟彩霞的声音吗?难道真是朱厚照?朱厚照不是又翘课了吧?!

    张知节衣衫不整的快步走了出来,后面娟儿跟着喊着:“二爷,还没好呢!”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得意毛头小子,张知节黑着脸问道:“你怎么来了?”

    朱厚照得瑟笑道:“你猜啊?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张知节一大早愉悦的心情全都没了,整个哗了狗的感觉,你妹的,你又私下翘课出宫,哥刚安稳了两天!

    朱厚照看到张知节衣衫不整黑着脸的样子,觉得十分过瘾,还说什么去串门?!额,虽然好像真的就是去串门,但是串门跟串门能是一个意思吗?

    这时候彩霞才一脸紧张道:“二爷,太子殿下一早就来了,夫人就让奴婢带殿下过来了。”

    翠墨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双腿一软,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20章 突发

    张知节看到朱厚照这个得瑟样就明白了,肯定是求得皇上准许了。想明白了后张知节也不多言,转身进了屋。

    丫鬟们都懵了,手足无措,这是该跪啊还是该怎么着?

    朱厚照看到张知节进了屋顿时不淡定了,你倒是猜啊,再猜一次我就告诉你啊!

    你这不猜了,我好难受!朱厚照也跟着进了屋,这下没人敢拦了。

    香芋赶紧给朱厚照奉上茶,朱厚照摆摆手,四处打量。收拾好了的张知节这才开口道:“殿下,走吧。”

    朱厚照提醒道:“父皇让我微服,微服你懂吗?不能喊我殿下。”张知节问道:“那喊什么?”

    朱厚照噎了一下道:“额,那,喊表弟吧。”

    吃了早餐,在朱厚照的极力催促之下,两人出发前往英国公府在城外的一处庄园。

    出了城才发现,游人如织,春光正好,正是赏春踏青的好时节。有读书人三五成群,扇着纸扇,吟着拗口诗句,希望能搏不远处佳人的欣赏。

    朱厚照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深吸一口气道:“出来真好,完全没有宫里憋闷的气氛。”

    到了山庄前,桃花底下已经停满了马车。周兴将马车停下,朱厚照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环顾四周道:“这里倒是好风光,这个山庄真不错。”

    到了入口处,张知节取出请帖来给了那人,那人打开请帖行礼道:“原来是张小侯爷,不知这位是?”

    张知节笑道:“我表弟,带着他见见世面。”那人登记了之后,躬身道:“两位里面请。”

    进去之后才发现真是好大一处山庄,进去不远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叫好,朱厚照看到热闹就想凑,拉着张知节就往那跑。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在蹴鞠。

    张知节对这个不感兴趣,朱厚照却是看的兴致勃勃,津津有味。张知节顿时无奈了,前世张知节对足球都不感兴趣,更别说现在的蹴鞠了。

    张知节又不放心朱厚照一个人在这里。只能无聊的陪在这里,站在这左顾右盼的,就看到了一个熟人,正在大呼小叫的徐光勉。

    张知节过去拍了一下徐光勉,徐光勉回头见是张知节讪讪笑道:“知节你也来了?一个人来的?”

    张知节朝那边努努嘴道:“还有那位!”

    徐光勉看到仔细一看,顿时心里一惊,那位怎么也来了?

    张知节笑道:“这里你熟不熟?我还是头回来呢!”

    徐光勉见张知节没有计较上次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这里我熟的很。”

    张知节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走,今天就赖上你了。”

    徐光勉听了顿时大喜,这不是有了和太子相处的机会了吗?

    要知道他们这些勋贵子弟其实根本就没见过朱厚照几次,还都是在重要典礼上,隔得极远,那种场合谁敢盯着太子看啊?

    徐光勉感激的看了一眼张知节,亦步亦趋的跟着张知节来到朱厚照旁边。

    要知道国公府虽然尊贵可那是将来要传给他二哥的,至于他们这些国公府子弟顶多也就荫个官做,至于荫什么官那还不是看皇上心情,现在把朱厚照巴结好了之后也有出路。

    张知节问徐光勉道:“除了蹴鞠还有什么?”

    徐光勉回道:“还有赛马,射箭,还有什么写诗的,投壶什么的。”

    张知节低声道:“微服出来的,注意点。”

    张知节说完拉了一下朱厚照道:“那边有赛马的,咱们去看看吧!”朱厚照有些不舍的看了眼战况正激烈的蹴鞠,又想到赛马好像也很吸引人。

    张知节拉着他就走,徐光勉赶紧跟上。朱厚照这才注意到他:“哎,这不是那谁?”徐光勉赶紧应声道:“徐光勉,我,我叫徐光勉。”

    朱厚照质问道:“你上次怎么只请张知节?怎么不请我?”

    徐光勉冷汗就下来了,心想我能请的动你吗?

    徐光勉赶紧赔笑道:“下次一定请。”

    朱厚照这才满意道问:“也是醉香楼吗?”

    徐光勉背后都快湿了,我请你去醉香楼,皇上会砍我头!

    张知节不由想起了朱厚照的豪言壮语,要让徐光勉跪着唱征服,顿时忍不住笑了,谁让这个画面太美呢。

    朱厚照不满道:“张知节,你笑什么?”

    徐光勉抹了把汗向张知节投出求助的目光。

    张知节笑道:“我看徐光勉流了好多汗。”

    朱厚照疑问道:“对哦,你很热吗?”

    徐光勉一脸黑线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张知节叉开道:“快,快去赛马那里。”

    三人来到赛马的地方,这个地方也得非常热闹,大家都在吵吵嚷嚷的争执谁的马厉害。朱厚照也是颇感兴趣的上前。

    赛马场的那边却有一道墙,张知节诧异道:“墙那边是哪里?”

    徐光勉挤眉弄眼笑道:“那边啊,那边是花园,是千金们游玩的地方。”

    张知节感兴趣道:“今天她们也来了?”

    徐光勉笑道:“自然是来了。”

    徐光勉突然目光一凝道:“那个人,就是朱凤。”

    张知节正打量着朱凤,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两人抬眼看去却见朱厚照被人打了一拳,张知节和徐光勉大惊之下,急忙跑了过去。

    徐光勉见此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大喊一声:“好孙子,竟敢动手打人!”

    徐光勉好歹也是虎将世家出身,练过几天假把式,上去就是一个黑虎掏心。

    然后就打起来了,对方见打不过,大喊一声就有朋友来助拳,徐光勉也不惧,他的狐朋狗友也不少,再加上双方各自的沾亲带故的也都加入战团,打起来的人越来越多。

    张知节生怕朱厚照有什么闪失,拉着他往外走。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不放过,张知节便也一拳打了过去。

    朱厚照年纪小身体弱,有张知节助拳,两个打一个,打的对方节节败退。

    这时这里的动静闹大了,院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队人呼啦呼啦往这跑,这些人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正是赫赫有名的锦衣卫。

    皇帝既然同意太子去游园,早就吩咐锦衣卫布防了,锦衣卫指挥佥事叶广带着锦衣卫在此。见到那边打起来了,太子殿下也在混战之中,吓得带着锦衣卫呼啦啦就跑过来了。

第21章 处罚

    叶广带着人进场先把朱厚照隔离保护了起来,众人正打的激烈,突然见锦衣卫冲了进来,便也都停了下来。

    他们心里都在疑惑,咱们权贵子弟一言不合打个架不是常有的事吗?怎么就惊动锦衣卫了,莫名其妙啊。

    叶广见朱厚照顶着个乌眼青,心里叫苦不迭,皇上可就这么一个爱子啊。太子从小没人敢动一指头,这被打了个乌眼青,指不定皇上见了会心疼成什么样。

    叶广一挥手道:“都给我围起来!”

    叶广手下一个副千户小声提醒道:“大人,这可都不是普通人啊。”

    叶广咬牙道:“先围起来再说,别难为他们。”

    刚开始大家还比较淡定,法不责众嘛,这里的人沾亲带故的能把全京城的勋贵之家都牵扯进去。

    副千户带着锦衣卫将他们围了起来,他们这才觉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按理来说,锦衣卫又不傻,怎么会因为这屁大点事就把他们全都围起来了。

    开始动手的那人喊声呼道:“你们锦衣卫要造反吗,连皇亲国戚都敢抓!”

    张知节小声问朱厚照道:“皇亲国戚?这是谁啊?”

    朱厚照疼的呲牙咧嘴道:“不认识!谁知道他是谁啊?”张知节却是暗自观察了一下,发现朱凤也参与进来了!

    叶广听了小声道:“殿下,他是淳安公主的孙子蔡英。殿下无事吧?”

    朱厚照捂着眼道:“没事,你是谁啊?”

    叶广行礼道:“属下锦衣卫指挥佥事叶广,见过殿下,这事下官不敢擅专,要入宫禀报皇上,殿下您?”

    朱厚照顶着乌眼青,嘟囔道:“回宫,回宫。知节,走,回宫。”

    叶广让副千户带人围着,等候消息,自己则带着几个锦衣卫簇拥着朱厚照入宫。

    叶广一走,这里就炸了锅了,被围着的人赶紧吩咐小厮仆人回家报信。张仑知道消息后,赶紧去都督府找老爷子禀报。

    打架的一群人虽然被围着,却分成两拨人站着。好些人都莫名其妙,追问怎么打起来的,打架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的。

    徐光勉也被人问及,他拍着胸脯笑道:“大家放心吧,没事,就算有事也是好事!”心想我这是帮太子打人,还能有什么事?

    那一边也在吵吵着,最后蔡英一挥手道:“怕什么,咱们都是皇亲国戚,难不成还能把咱们一锅端了?!”

    张知节跟着朱厚照叶广面圣,心里嘀咕怎么和朱厚照一块就这么多事呢?

    朱厚照进了乾清宫,王岳看到朱厚照的样子,大呼小叫道:“我的殿下啊,这是怎么了,快,快去召太医!”

    弘治皇帝听到外面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朱厚照顶着个青眼圈走进来,心疼道:“皇儿,你这是怎么了?”

    张知节和叶广跟着进来跪下口呼万岁。朱厚照咧嘴笑道:“父皇,没什么事,一时有些口角就打了起来。”

    弘治皇帝转头看向叶广喝道:“叶广,你怎么护卫的?打伤太子的人呢?”

    叶广苦道:“回皇上,带头的是淳安公主的孙子蔡英,一起打架的有几十人,臣不敢擅专,人都在庄园里看管着呢。”

    弘治皇帝哼了一声道:“张知节,你就在太子身边,怎么没好好护着太子?”

    张知节心里悲叹,真是无妄之灾啊,只好低声道:“臣有罪。”

    还算朱厚照厚道,帮张知节解释道:“当时发生的太突然了,后来张知节帮着儿臣打,儿臣这才没吃亏!”

    这时太医来了,皇上也不说话了,太医给朱厚照细细的诊断了一遍,这才小心道:“回皇上,不碍事,就是一点皮外伤,臣配点伤药敷上,修养两天就好了。”

    听了太医的话,弘治皇帝这才放下心来。皇帝心里沉吟,这事怎么解决呢,说大不大,毕竟只是赤手空拳打个架,说小不小,毕竟太子被打伤了,他也心疼的很!

    怎么处罚呢,罚轻了吧,太子面子上过不去,罚重了吧,牵扯到那么多勋贵外戚。

    弘治皇帝抬头问道:“开始是谁动的手?”

    张知节听了赶紧回道:“回皇上,是蔡英先动的手,哦,他身边还有成国公府朱凤,臣和定国公府徐光勉见他们动手了,这才冲上去动的手。”

    弘治皇帝听了问叶广道:“叶广,你说该怎么处罚?”

    叶广小心翼翼道:“皇上,要不打他们板子?”弘治皇帝不置可否,这么多勋贵子弟一块打板子,影响不好!

    弘治皇帝又问张知节道:“张知节,你说该怎么处罚?”

    张知节想了想道:“回皇上,不如把他们都抓起来吧!”

    叶广听了眼皮一跳,心道:你还真敢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张知节接着道:“皇上,把他们每人一个小黑屋关起来,一人一本论语,什么时候背熟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弘治皇帝听了仔细一想不由笑了起来,道:“这个听起来倒是不错,不仅罚了他们,若是能学进去一点,以后也能长进一些。”

    张知节笑着回道:“就是啊,让他们自己家负责吃的穿的,皇上只是出个地方就行了。”

    弘治皇帝点头笑道:“嗯,这个办法不错,张知节,朕就派你去执行了,王岳你挑个人带着锦衣卫跟着去!”

    弘治皇帝想了想道:“蔡英,朱凤杖责三十,然后所有人押到皇家别院,一人一个屋,什么时候将论语背熟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朱厚照被留在了宫里,张知节会和了王岳的干儿子刘轩,和锦衣卫一起去了庄园。

    庄园里的发生的事很快就传遍了,英国公、成国公、驸马爷蔡震还有安远侯就被选做代表入宫求见皇上。

    事情毕竟是在英国公的庄园里发生的,英国公德高望重,所以就由英国公打头。

    几人见了皇上就跪下请罪,皇上淡淡道:“免了,来人,给英国公赐座!”

    英国公小心翼翼道:“皇上,不知殿下如何了?”皇上淡淡道:“也没什么,一点小伤!”

    蔡震硬着头皮道:“臣等子孙不肖,冲撞了太子殿下实在是罪该万死!”

第22章 打板子

    成国公和安远侯也跟着道:“臣等子孙不肖,还望皇上恕罪。”

    弘治皇帝淡淡道:“朕把他们关到皇家别院去了,什么时候把论语背熟了,什么时候出来。”

    几人听了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成国公道:“皇上仁慈,这些小子整天不务正业是该好好读读书了!”

    安远侯甚至笑道:“皇上,一本论语不多啊,要不要把孟子也加上?关上他们个一年半载的。”

    张知节和刘轩到了庄园,众人看到竟然来了个公公,觉得不妙,这事不会捅到宫里去了吧,谁这么大能耐啊?

    张知节笑道:“刘公公请!”

    刘轩也不客气,笑道:“那就咱家来说吧!”

    刘公公捏着公鸭嗓子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竟敢聚众斗殴。”

    张知节听着这个罪名觉得真是扯淡,不过总不能说当众殴打太子吧?也只能将就着用这个了。

    被围着的人更是莫名其妙,尼玛,什么时候打个群架都能惊动皇上了,这也太扯淡了!

    刘公公继续道:“皇上知道了,大为震怒!谁叫蔡英?”

    蔡英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心想知道爷的厉害了吧,爷是皇亲国戚,爷肯定没事了!

    蔡英就雄赳赳气昂昂的站了出来,笑道:“我就是蔡英!”

    刘公公一听,有点疑惑,挨打还这么有气势啊,看来得杀杀他的威风才好,立即喝道:“拉出去!打三十板子!用力打!”

    蔡英当即懵逼了,这怎么不按常理来啊!

    蔡英吓得杀猪般的惨叫起来:“不要打我啊!不要打我啊!我爷爷是驸马爷!我是皇亲国戚啊!”

    刘公公听得直皱眉,一甩袖子喝到:“还把他的嘴堵上,狠狠的打!”

    那边蔡英被按住啪啪啪的打开了,大家看着蔡英的惨样,心里一个哆嗦,我的天啊,这是要来真的啊!

    刘公公看到这些小兔崽子都被吓得噤声了,这才满意继续道:“谁叫朱凤啊?”

    众人都意外的看向朱凤,怎么下一个是他呢?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啊?

    朱凤自己更是以为出现幻听了?怎么可能是我?我参与的很晚啊?而且就是装装样子,没动真格的啊?

    刘公公见到竟没有人站出来,也没有人答应,不由有些恼怒,这是蔑视我吗?

    以为做缩头乌龟就能糊弄过去,你太天真了!本公公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就在刘公公想要采取点措施的时候,朱凤站出来行了一礼赔笑道:“这位公公,我就是成国公嫡子朱凤,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公公是不是弄错了?”

    报成国公的名号吓唬咱家?刘公公心想别说你是成国公的儿子,就是成国公本人,皇上说打三十大板,还不也得打三十板子?

    刘公公冷笑道:“拖出去!三十大板!用心打!”

    朱凤一听腿都软了,高声呼道:“公公冤枉啊!公公,错了!错了!我冤枉啊!”

    这下锦衣卫有经验了,赶紧按倒脱了他的袜子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虽然众人都觉得这朱凤被打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徐光勉却是猜出了真相,肯定是张知节捣的鬼。

    他抬头看了一眼张知节,见张知节面无表情,心里庆幸自己今天站在张知节那一边了!

    张知节虽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其实心里早就爽翻了!玛蛋的朱凤,敢阴劳资,劳资今天就让你屁股开花!

    众人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心情各异。刘公公心里想着,这噼里啪啦的声音多么美妙,雪白的屁股上鲜血淋漓,多么美丽,可惜就是打的人太少了,一点都不过瘾。

    被围着的众人见到可怕的刘公公不点名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躲过了这一劫。至于被打的两位,虽然有点物伤己类,但只要不是自己的屁股不疼,心里哀悼一下就好!

    噼里啪啦的声音结束了,朱凤和蔡英被打的瘫在了那里,动都不敢动。刘公公对张知节笑道:“小侯爷,剩下的你来?”

    众人听到这句话,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又起来了,剩下的?!什么剩下的?!难道还要打板子!呜呜,我们不要被打板子!太惨了!

    张知节上前两步笑道:“大家好,我是张知节,今天发生的事情,皇上知道了后很生气!所以皇上决定把你们都关到皇家别院去,好好学习一下文化知识!”

    “一个人一个屋,被褥自备,人手一本论语,不准出屋子,什么时候把论语背熟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被围起来的勋贵子弟们听完之后鸦雀无声,面面相觑,背论语,这可真新鲜!他们都不学无术,走鸡斗狗的,论语都没看全,更别说背了!

    徐光勉弱弱的问道:“那,那什么,我也要背吗?”

    徐光勉心里狂呼,千万别有我啊,我宁愿被打板子也不愿背论语啊!

    张知节双手一摊道:“皇上吩咐的,没办法。”说完对徐光勉眨了眨眼。徐光勉若有所悟,不再说话。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少年走出来,弱弱道:“能不能也打俺板子?”

    张知节被问的有点愣了,掏了掏耳朵问道:“你说什么?”

    少年红着脸道:“俺说,能不能也打俺的板子?”

    真新鲜,这天下有求财的,有求官的,还头一次听说有求着被打的!张知节疑惑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打你板子?”

    少年局促道:“俺叫王大保,俺爹是左都督府佥事王铁山,是不是挨了板子就不用背论语了?”

    张知节有些无语,解释道:“王大保,就是打了板子也一样得背论语,你确定想要打板子吗?”

    王大保缩了缩脑袋道:“那俺还是不打板子了!”

    他都有点快哭了:“俺不识字咋办啊?!”

    张知节心里感叹,这哪来的这么个活宝啊,怎么字都不认识?能被英国公府请来的,肯定都是显贵之家啊,怎么会有这么个不识字的活宝!

    张知节笑道:“你可别哭哈,怪丢人的,你放心,这个问题稍后我会给你解决的!”

    说完张知节小声道:“刘公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第23章 只有白米饭

    各人坐着自己的马车来到了皇家别院,又让下人们回去取被褥铺盖。

    众人唉声叹气的安顿好了,刘公公笑道:“这都中午了,他们怎么吃饭啊?毕竟都是些勋贵子弟,虽然受罚了,但也不能太过了,要不然皇上也为难。”

    张知节想了想道:“没事,我来解决吧!”

    刘轩客气道:“那这样,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咱家就先回宫了,剩下的就交给小侯爷了!”

    张知节笑道:“没事,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刘轩走了,叶广留下几个锦衣卫也走了。

    张知节招过周兴来道:“去买几桶白米饭来。”

    周兴等着听下文呢,没见张知节再开口,疑惑道:“二爷,就光买米饭啊?”

    张知节点头道:“嗯,光买米饭就行!”

    周兴好心提醒道:“二爷,这些爷们娇生惯养的,光吃米饭吃不下吧?”

    张知节没好气道:“废话,我能不知道,你要贴钱给他们叫上等席面我也不拦你!”

    周兴一听心想,我一个月才几个例钱,连忙摇头道:“米饭好,米饭好,清淡养身!”

    张知节摆摆手道:“还不快去!”

    没多久周兴驾着马车哒哒的来了,费事的搬下一桶热气腾腾的米饭。张知节看了看,不错,还挺香的。

    张知节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走进了第一个屋子。

    徐光勉正坐在凳子上发呆,见张知节进来了,连忙起身道:“知节,怎么连我也抓进来了?是不是搞错了?”

    张知节笑道:“安心,当时的情况,皇上盛怒啊,谁也不敢触霉头,所以太子殿下和我都没敢说情,不过你也不用怕,放宽心,反正这里是我做主,过段时间就能出去了。”

    徐光勉听了宽心不少,问道:“那太子殿下……”

    张知节笑道:“放心吧,你的表现殿下都看在眼里的。”

    张知节笑道:“你瞧,光顾了说了,饿了吧,我给你送饭来了!”

    徐光勉看着张知节手里的这一碗白米饭,有点疑惑,这是什么鬼?菜呢?疑惑的往张知节身后看了看,啥都没有!

    徐光勉扯了扯嘴角,苦道:“就只有这个?”

    徐光勉心里已经闹翻天了,我一顿饭能少了八菜一汤吗?能吗?

    张知节苦道:“皇上是管住不管吃啊,但是我不能干看着兄弟们挨饿啊!所以就咬牙准备了白米饭!”

    张知节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家家大业小,人口多又没多少进账,还经常有些亲戚来打秋风,外人看着面子光鲜,其实是有苦自知。我娘管我管的又严,兜里没几两银子,只能请兄弟们吃碗白米饭了,惭愧啊!”

    说完张知节摸了摸眼角,考,没湿啊,失败!

    徐光勉听的目瞪口呆,家大业小?你们家才几口人啊?皇上皇后赏了你们多少地啊?你们家都开了多少铺子了?还没多少进账?

    徐光勉抠搜出一张银票笑道:“怎么好意思让老弟破费?”

    张知节接过银票笑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不得不说,老哥你就是太客气了,我本打算回去跟丫鬟借点银子,明天给你弄点好吃的。”

    徐光勉听了,差点‘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跟丫鬟借银子?还能不能再没谱点?

    不过饭总得吃,要是只有白米饭,徐光勉觉得自己得饿死在这里,所以徐光勉正色道:“哎呀,老弟别跟我客气,尽管拿着就是,还得麻烦老弟你呢!”

    张知节笑着将银票揣进怀里,对徐光勉道:“那老哥你先坐着,我去让他们准备准备。”

    张知节出了门口笑着对小厮道:“瑞根,去徐爷加个鸡腿!”

    徐光勉在里面听了,也是无语,一百两银子就加个鸡腿!不过一想到别人都在干吃白米饭,又觉得自己优越多了!

    你们吃白米饭,爷我吃一百两银子的席面!不过,不要问我一百两银子的席面有什么!

    张知节出来后问道:“下面是哪位?”

    锦衣卫的小旗回道:“是成国公府朱凤。”

    张知节摸了摸下巴对周兴道:“去,给这碗米饭里搀点沙子!”

    周兴端着碗去了,张知节看小旗吃惊的看着自己,解释道:“太子殿下吩咐的,咱们就不要多管了。”

    小旗一听顿时明白了,这朱凤被打的这么惨,肯定是对太子动手了,也怨不得被特殊招待。

    张知节端着搀了沙子的米饭推开了房门。看到朱凤只能躺在床上,心情简直不要太爽!不过屋里一个浓浓的药味,想必小厮肯定已经给他上了药了!

    朱凤屁股疼得难受,心里怒火中烧,他几时吃过这种苦?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打他板子!

    如果都被打他也就认了,可是只打了两个人啊,蔡英是始作俑者,被打谁也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另一个是他呢?

    朱凤看到张知节端着米饭笑呵呵的进来,心里一动,会不会是他知道了我设局的事?

    张知节将米饭端到朱凤跟前假惺惺道:“哎呀,朱哥,屁股还疼吗?你说你也是,蔡英疯就疯,你怎么也跟着疯,这下好了,挨了板子,在皇上那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还得罪了太子殿下!”

    朱凤听了只觉得一阵气差点没喘上来,劳资是被冤枉的!还来戳劳资伤疤!

    朱凤试探道:“知节老弟啊,咱俩虽然是头一次见面,我觉得老弟与我甚是投缘。”

    张知节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朱凤咧了咧嘴勉强笑道:“老弟也跟着去了宫里,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牵扯到我呢?”

    张知节笑道:“朱哥,你也知道,我这人胆小的很,一见了皇上就浑身发软,吓得脑子嗡嗡的,什么都没听到!”

    朱凤直接被噎的心里发堵,张知节笑道:“难不成朱哥得罪了谁?”

    朱凤越听朱哥感觉越腻歪,有些心虚的笑道:“我向来与人为善,怎么可能得罪谁?”

    张知节摸了摸下巴沉思道:“难道太子殿下认错了人?”

    朱凤听了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脏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了回去。

第24章

    张知节笑道:“这事可能是误会,我会替朱哥向太子殿下解释一下的,你看我这来给朱哥送饭的,饭都凉了!那朱哥你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朱凤看着走出房门的张知节,心里已经认定就是他捣的鬼了。还吓得脑子嗡嗡的,鬼才信呢,还太子殿下认错了人,太子殿下怎么可能知道朱凤这个名字?

    朱凤幽幽地看着眼前这碗搀了沙子的米饭,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世上总有些小人自以为是君子,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认为全世界都欠他的!

    出了房门,张知节觉得神清气爽,看着自己的仇人如此凄惨,真是大快人心啊!张知节对周兴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推开了下一道房门。

    蔡英正哼哼唧唧的躺在那里,见到张知节进来了,哼了一声没说话。他们在坐马车来别院的路上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蔡英倒也没有什么怨言,打了太子一拳,挨了一顿板子算是轻的,只能怨自己点背。

    张知节将碗端到蔡英床头放下,笑道:“这是你的饭!”

    蔡英看了一眼,皱眉道:“就这个?我家狗都不吃!让我吃这个?!”

    张知节耸耸肩道:“只有这个!”

    这时周兴推开门道:“二爷,鸡腿来了!”

    张知节叱道:“没眼力劲的东西!隔壁!”

    蔡英顿时怒目道:“为什么他有鸡腿?!我怎么没有!”

    张知节笑道:“哎呀,蔡兄,小点声。那是朱凤的。”

    蔡英怒道:“朱凤怎么了?!凭什么朱凤有!”张知节小声笑道:“哎呀,你也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打点,朱凤打点了,所以……”

    蔡英皱了皱眉头,觉得张知节说的倒是也有道理!蔡英虽然觉得很饿,不过让他只吃一碗白米饭是吃不下的,有个鸡腿也是好的!

    蔡英费力的伸手往怀里掏,扯动了伤口,疼得又哼唧哼唧的。蔡英问道:“他朱凤出了多少两银子?”

    张知节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蔡英肉疼的递出了张二百两的银票。张知节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蔡哥放心,鸡腿会有的!”

    出了房门,张知节吩咐道:“以后每顿加个鸡腿!走,下一个!”

    张知节端着米饭走了进去,“吆,大保啊!”王大保憨厚的笑了笑,张知节笑道:“来给你送饭呢!”

    王大保憨厚的笑道:“俺正好饿了!”说完接过碗来,扒拉扒拉几下,吃完了!

    王大保失望的看着碗道:“就是有点少,俺还没吃饱!”

    张知节有些无语,这怎么不按套路来呢,这个时候,周兴推门进来道:“二爷,鸡腿来了!”王大保摸了摸肚子,两眼放光的看着周兴手里的鸡腿,咽了口口水。

    张知节顿时又高兴起来,还是逃脱不了爷的手段!张知节道:“那是朱凤的鸡腿,还不去快他送去!”

    王大保听了咽了口口水,一脸沮丧的底下了头。张知节郁闷了,你倒是说话啊,赚个外快也不容易啊!

    张知节语重心长的问道:“大保啊,你是哪里人啊?”

    王大保抬起头来道:“最开始是京城人,俺小的时候家里出了事,后来俺爹就带着俺去了宣府,俺是在边关长大的,十三岁就跟着俺爹杀鞑子了,后来俺爹立了功就调回京城了。”

    张知节听了有些感慨,京里的少爷们十三岁开始玩姑娘,你在边关十三岁开始杀鞑子,遂安慰道:“回京了就好,回来好好享福!”

    王大保幽怨道:“京城不如宣府好,这里的人都笑话俺!”

    张知节叹了口气道:“你不识字啊?”

    王大保脸红道:“俺一看书就头疼……”张知节道:“多少得认字啊,不然你以后当官了,文书都不会看啊!”

    王大保呐呐道:“俺爹也这么说俺,还打俺板子,可是俺就是不会啊!”

    张知节有些发愁道:“我让人来教你,你尽量学吧!”

    张知节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少年问道:“还没吃饱吧?”

    王大保低声道:“没吃饱!”

    张知节道:“行,我让人再给你送点饭!”

    张知节出了门对周兴道:“再给他盛两碗饭,两个鸡腿!”

    周兴笑道:“二爷真是仁义,这是个真汉子!”

    张知节笑道:“汉子个毛啊,一个小屁孩,少废话,我亏大发了!”

    张知节正在挨个收保护费的时候,弘治皇帝正在召见牟斌。

    弘治皇帝问道:“朕将他们都关了起来,勋贵们有没有什么怨言?”

    牟斌回道:“回皇上,夫人们会嘟囔几句,勋贵们倒没有发怨言的。他们也被家里的子弟烦的不行,管吧,家里的夫人老夫人拦着,不管吧,整天斗鸡走狗的,烦的很。皇上将这些不肖子弟都关起来,勋贵们也能清净些日子,要是托皇上鸿福,读点书能够长进一些,那真是烧高香了!”

    弘治皇帝听了牟斌的奏报哈哈大笑,十分高兴。皇帝觉得自己这个处罚措施还是挺明智的,不过想到朱厚照的青眼圈还是有些心疼。

    弘治皇帝想了想道:“朕想给张知节个锦衣卫指挥佥事做,挑几个好手给他,太子若是再出宫,也有个照应,你觉得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牟斌哪敢说不,毕竟关系到太子的安危。牟斌只好回道:“皇上英明,臣会安排些锦衣卫里的好手跟着他的。”

    弘治皇帝见牟斌没有异议,满意的点了点头:“你退下吧,注意一下勋贵们的动静,别院那边也盯着点,别出什么事,张知节的事也抓紧办了。”

    牟斌行礼道:“是,臣告退!”

    牟斌满腹心事的出了宫,回到了锦衣卫衙门。

    牟斌的心腹锦衣卫指挥佥事叶广见牟斌进了趟宫竟然满腹心事的回来了,问道:“大人何故不快?”

    牟斌皱眉道:“皇上安排了人进了锦衣卫。”

    叶广心里一惊道:“谁?”

    牟斌道:“皇上让张知节做指挥佥事。”

    叶广瞠目结舌,张知节?那个十几岁的小年轻?自己混了多少年才混到指挥佥事?得有二十年了!瞧瞧人家,真是宫里有人好做官啊!

第25章 赏你个大嘴巴子

    叶广收起感慨,皱眉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牟斌道:“皇上要我从锦衣卫里挑几个好手给他,若是太子出宫了,也能照应太子的安全。”

    叶广笑道:“大人放宽心,皇上说的也有道理。况且他才十四岁,不可能取代大人的。”

    叶广旋即又沉吟道:“不过,也不可不妨以后,毕竟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张知节又和太子相交莫逆。”

    牟斌摇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普通的臣子都这样,更何况锦衣卫这种要害地方,那时候就不做他想了。”

    叶广皱眉道:“大人,要么就排挤他出去,要么就拉拢示好与他。”

    牟斌摇头道:“现在说这个还太早,看看再说吧,晚一些你去寻他,告诉皇上任命他做锦衣卫指挥佥事,让他明早来锦衣卫报到。”

    张知节这一圈都走完,顿时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怀里的一叠银票,心里总算有了莫大的安慰!这可是自己的第一通金啊,还真不容易!

    唉,给穿越者丢人了!第一通金竟然靠敲诈得来的!不过,管他呢,手里有银,心里不慌。

    张知节吩咐几个锦衣卫道:“好生看着,别出什么乱子,到时候谁都不好交代!”

    那百户不知道张知节进屋收银子的事,见到张知节自己掏钱买饭买鸡腿,觉得张知节仗义,笑道:“小侯爷,放心吧,我们叶大人也都交代过。”

    想了想,张知节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来,递给这个百户道:“给兄弟们喝酒的,多上上心,有什么事麻烦去寿宁候府通知我一声。”

    锦衣卫百户一边接过来一边笑道:“真是的,怎么好意思劳小侯爷破费!”

    张知节笑了笑,招呼周兴他们准备回家。

    周兴驾着马车走在路上,张知节忽然想到自己还没给家里买过什么东西呢。现在兜里有钱了,不如去逛逛,给娟儿她们买些胭脂水粉也不错。

    张知节下了马车信手走进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铺子。张知节进了铺子见到铺子里琳琅满目的精美的细瓷盒子。

    掌柜的见有人来了,赶紧过来招呼道:“这位小爷,想要什么样的胭脂啊?”

    张知节笑道:“自然是要好的!”

    掌柜的笑道:“那小爷看看我们这儿新来高档货,这是上好的胭脂拧出汁子来,淘澄净了配上花露蒸成的。只要细簪子挑一点抹在唇上,足够了;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心里,就够拍脸的了。”

    张知节接过掌柜得递过来的细瓷盒子,这盒子极为雅致,圆润光洁,打开来就有一股清香传来。

    掌柜的又拿出一盒笑道:“小爷手里这种玫瑰膏子也是极难得的佳品,选料都极为讲究,要于清晨玫瑰带露初绽时将花朵摘下,仔细选取色泽纯正一致的花瓣,其于的一概弃去。”

    掌柜的正在为张知节介绍着,突然一个看起来盛气凌人的中年人领着几个仆人进了铺子。

    掌柜的看到来人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喝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那中年人冷笑道:“吆,又有生意做了!不过马上就没有了!”

    说完指着张知节道:“你,可以滚了!”

    张知节无奈,走到哪里都遇到疯狗,张知节不愿管这些事,开口道:“掌柜的,这两种每种给我包五个!”

    那中年人见状开口喝道:“你他么没听到啊!爷让你滚!”

    张知节的小厮瑞根听了直接爆了,开口骂道:“哪里出来的畜驴玩意儿!也敢骂我们爷!不想活了,今天就送你下油锅!”

    那掌柜的开口道:“刘管事,有什么冲着铺子来,跟客人无关。”

    刘管事冷笑道:“本来没关系,现在也有关系了,小兔崽子,爷今天替你老子娘教训教训你,好让你知道有些人你惹不起!”

    瑞根还要再骂,张知节淡淡道:“我刚才仔仔细细想了一下,这京城里还真没有我惹不起的人,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没有你惹不起的人!”

    刘管事听了之后面色一变,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张知节,勉强冷笑道:“真是癞蛤蟆打哈气,好大的口气!我们是长宁伯府的人!你惹得起吗?!”

    张知节笑吟吟道:“原来是长宁伯府啊,我惹得起!”

    刘管事听到张知节笑吟吟的说出前半句还以为张知节怕了,待张知节说出后半句顿时噎了一下,有些惊疑不定。

    张知节接着冷声道:“别说你只是个管事,就是长宁伯府真的爷来了,我也惹得起!小兔崽子是你能叫的吗?!瑞根,赏他两个大嘴巴子!”

    瑞根早就按耐不住了,听了叫道:“好咧二爷,您就瞧好吧!”

    瑞根朝刘管事走去,咧嘴笑道:“刘大管事,好叫你知道,我们爷不是兔崽子,我们爷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寿宁侯府的小侯爷!”

    刘管事听了之后脸色白了白,不再吭声。瑞根走到周管事面前抡起右手‘啪’一声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又抡起左手‘啪’一声又一个大嘴巴子。

    刘管事带来的几个家丁见到刘管事被打也都不敢出声阻止。

    刘管事被瑞根两个大嘴巴子打的脸色红肿,嘴角带血。他咽了口带血的吐沫知道自己今天是白来了,拱拱手带着家丁灰溜溜走了!

    张知节转过身来道:“掌柜的,两种每种包五盒!”

    掌柜的拱手道:“原来是张小侯爷,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张知节笑道“无妨,算算多少钱吧!”

    这时从后面隔间里出来一个二十许的姑娘笑道:“今天真是多谢小侯爷解围了,什么钱不钱的。哎呀,这长宁伯府实在是仗势欺人啊,幸得小侯爷仗义相助。”

    “说起来这长宁伯府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小侯爷皇亲贵胄是不怕的,若是小侯爷能帮我们一把,绝了长宁伯府的威胁,我们愿意奉上千两白银。”

    张知节静静地听着她讲完了,这才淡淡道:“我打他是因为他嘴不干净,并不是因为别的。所以该是多少银子,还是多少银子,这点银子我还是出的起的!”

第26章 是非

    姑娘抿了抿嘴唇道:“两千两!”

    张知节不为所动,冷淡道:“多少银子?”

    姑娘闷哼一声不说话了,掌柜的见状接口道:“让小侯爷见笑了,十两银子一盒。”

    张知节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立即向外走去。瑞根接过来掌柜的递给的胭脂,跟着向外走去。

    姑娘见张知节要离开铺子了,急声道:“五千两,五千两银子!”张知节停都没停一下,就跟没听到一样。

    姑娘见张知节没有丝毫动心的出了铺子不由一阵丧气,转身进了铺子里面的套间。

    里面一位兰质蕙心的素装少妇正一脸愁容的坐在那里,姑娘进来后心疼的喊了一声“小姐”。

    少妇勉强笑道:“不过偶然遇到而已,怎么能强求人家?再说了也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我们也是急病乱投医了!”

    姑娘带着哭腔道:“小姐,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了!”

    少妇笑道:“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是不会屈从他的淫威的,大不了一死而已,我会妥善安置好你们的。”

    张知节坐在马车上回家,瑞根凑过来道:“二爷,那可是五千两银子啊!二爷何不帮了她们的忙?反正我看那长宁伯也没什么好怕的!”

    张知节笑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那长宁伯只是一个伯爷啊,他是太皇太后的弟弟!不过他倒是时常与老爷不对付!”

    瑞根听了嘟囔道:“那可是五千两银子啊!”

    张知节接着道:“眼皮子不要那么浅,不要被五千两银子迷花了眼,爷怀里就揣着五千两银子呢!人家既然肯花五千两银子,那自然不是小事!要是人家伯爷出面,我能顶的住吗?”

    马车被一个锦衣卫拦住了,锦衣卫抱拳道:“马车里可是张知节小侯爷?

    周兴抱拳道:“马车里正是我们家二爷,不知道这位大哥有什么事?”

    锦衣卫大汉客气道:“我们叶大人有事要找张小侯爷。”

    张知节听了扒开帘子下了马车,看到叶广正好也下了马车。

    张知节抱拳道:“哎呀,叶大人,真是巧了。”

    叶广细细的打量着张知节笑道:“正要去寻你,有喜事啊。”

    张知节有些莫名其妙道:“不知喜从何来?”

    叶广笑道:“指挥使大人今天入宫,皇上玉口吩咐,安排你为锦衣卫指挥佥事,老弟我特来道喜了。指挥使大人请你明天去锦衣卫衙门一趟!”

    张知节猛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愣住了,怎么突然给了自己个锦衣卫指挥佥事?看叶广不像开玩笑的意思啊?

    叶广笑道:“咱们以后就是同衙为官了,托大叫你一声老弟,张老弟,明天别忘了去锦衣卫衙门,老哥就先告辞了!”

    张知节拱手道:“多谢老哥特地跑这一趟。”

    看着叶广的马车远去了,瑞根回过神来,兴奋道:“二爷,您做了锦衣卫的大官了,这下厉害了!”

    周兴也是高兴,笑着打趣道:“难道二爷不做锦衣卫的大官就不厉害了?!”瑞根咧着嘴傻笑。

    刘管事恨恨的回到了长宁伯府,狠声对跟着他去的几个家丁道:“你们几个要是敢乱说,你们知道后果!”

    说完这几句捂着脸疼得直吸冷气,刘管事摸着红肿的脸径直去寻他主子去了。刘管事的主子是长宁伯的嫡长子周柏。

    周柏皱眉看着双脸红肿的刘管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让你去对付那小娘皮了吗?发生了什么事?”

    刘管事一脸委屈道:“我的大爷哎,小的是按照大爷的吩咐去做事了!那小娘皮去了她的胭脂铺子,所以小的就带了几个家丁去闹去了。”

    周柏突然一脸阴笑道:“难道是她让人打的你?快去拿爷的帖子让衙门封了她的铺子?看她敢不屈服于我!”

    刘管事赶紧解释道:“大爷,不是她让人打的。小的去铺子碰上了别的人,小的就提醒他,说有私事要与这家铺子的主人理会,请他离开!没想到那人十分嚣张,居然辱骂小的。”

    “辱骂小的倒也没什么,不过小的怕传出去有损伯府的威名啊!所以小的就报了伯府名号,没想到……”

    周柏冷笑道:“没想到什么?”

    刘管事咽了口吐沫道:“没想到那人说,长宁伯府算个鸟?说他是寿宁候府的小侯爷,他怕谁,让人打了小的两个巴掌,让小的滚!小的怕给大爷惹事,所以小的就回来了!”

    周柏听完啐了一口刘管事道:“怂货,净给爷丢脸!他家靠着皇后,难道咱家宫里就没人了吗?咱家靠的是太后!怕他个球!”

    周柏皱着眉头道:“这么说,他要插手这事了?他才多大?那个骚蹄子是傍上了他吗?一个毛头小子能满足那个骚蹄子!看来得从长计议了!”

    周柏的儿子周庆带着小厮刘海从外面回来,刚进家门就有人对刘海道:“你还不去看看你爹,刘管事被打了!”

    刘海顿时怒道:“是谁打的?”

    那人道:“听说是寿宁侯府一个叫瑞根的小厮打的。”

    周庆十一二岁年纪,正是不知事的年纪,刘海的母亲是他的奶娘,刘海又是他的小厮,将他奉承的极好。所以周庆听说一个小厮竟也敢打自己府里的人,顿时怒了,对刘海道:“去喊几个人,我们现在就去寻那叫瑞根的狗崽子去!看爷打不出他的屎尿来!”

    张知节回了家里,径直回了院子。娟儿看到张知节竟然提着东西回来了,取笑道:“今个儿真是稀奇了,二爷怎么带着东西回来了!”

    娟儿接过包裹来打开一看,乐的眉梢的都弯了,喜道:“呀,二爷这是给谁买的啊!”

    张知节故意绷着脸道:“给太太买的,尽尽孝心!”

    娟儿听了有点失望,嘟着嘴道:“太太才不会用这个呢!太太用的是宫里赏赐的贡品。”

    张知节笑道:“我能不知道吗?前两天见你那盒胭脂用的差不多了。”

    娟儿撩了下鬓角,嗔道:“还算二爷有点良心!”

第27章 再起波澜

    张知节沐浴更衣之后,娟儿和香芋翠墨分胭脂,香芋宝贝的捧着道:“二爷,这么好的胭脂一定不便宜吧?”

    张知节笑道:“也不算多贵,十两银子一盒。”

    香芋瞪大了眼睛道:“十两银子!我的祖宗哎,干嘛花这个钱啊!”

    娟儿也劝道:“我的爷哎,您赏给我们胭脂,我们自然高兴,但是也用不到这么贵的啊?我们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有的用就行!”

    翠墨双目直直的道:“我月奉才两钱银子啊,我得攒多少年啊!我都不舍得用了!二爷,您还不如直接赏我银子!”

    张知节听了苦笑不得,得,买东西还买错了!张知节站起来道:“别瞎嚷嚷了,去上房给太太请安去!”

    去了上房,太太正等着张知节呢,见到张知节进来赶紧唤过来好生看了看,柔声问道:“好好的游园,怎么就打起来了?你没事吧?”

    张知节笑着回道:“太太,您放心吧,没事的,我精着呢,吃不了亏!”

    太太嗔道:“精有什么用啊,我听说连太子都被打了,我打发人去问,回来说你没事,还说有人被打板子了!”

    张知节笑道:“被打板子了那是朝太子动手了,我好端端的朝太子动手干嘛!”

    太太道:“阿弥陀佛,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向太子动手,是该给他们点苦头吃吃了。”

    张知节笑道:“他们正被关在皇家别院里修身养性呢,想必出来后会有长进。”

    太太笑道:“阿弥陀佛,你没事就好,管不着他们!”

    太太关心问道:“太子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张知节笑道:“没事,一点皮外伤,就是左眼乌眼青!也得好好养几日!”

    太太笑道:“那你也可以歇几天了。”

    张知节陪着太太说着闲话,却没提在铺子里遇到的事。因为张知节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不过是打了个管事,毕竟是自己占着道理,长宁伯府应该不会追究。张知节没有想到这世上总有些小人搬弄是非。

    至于锦衣卫指挥佥事的事,还是自己明天去锦衣卫衙门见了牟斌,弄清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张知节让丫鬟给自己收拾好,出了二门,周兴已经备好马车了。张知节今天得去趟锦衣卫衙门。

    张知节环顾一周,诧异道:“瑞根呢,这小子不会睡蒙了吧!”

    周兴连忙道:“正要跟二爷说呢,瑞根昨夜被打了!”

    张知节敛去笑容道:“被打了?被谁打了?”

    周兴回道:“瑞根说打他的人自称是长宁伯府的人。”

    张知节阴着脸道:“走,先去看看瑞根!”

    周兴驾着马车七拐八拐来到了侯府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

    张知节下了马车,周兴走过去敲了敲门喊道:“王家婶子,在家吗?我是周兴!”

    吱呀一声门开了,瑞根他娘打开门见到周兴后面的张知节,唬的不知所措道:“二,二爷,您怎么来了?”

    张知节笑道:“我来看看瑞根!”

    瑞根他娘眼睛一红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下死手!”

    周兴道:“婶子也别担心了,二爷既然来了,自然会给瑞根做主的。”

    瑞根他娘领着张知节和周兴进了瑞根的屋子,瑞根正躺在炕上疼的哎呦哎呦的。

    周兴进来道:“瑞根,二爷来看你了!”

    瑞根转过头来就要起来,张知节看他还算中气十足,笑骂道:“好好躺着就是!别弄行礼这个死样!”

    瑞根讪道:“二爷,您怎么来了?小的没事,歇几天就好了。”

    张知节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瑞根闻言气道:“二爷,就是长宁伯府的那孙子,他们人多下黑手,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和我瑞根单挑!”

    张知节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就是长宁伯府的人?你还得罪过别的什么人吗?”

    瑞根说道:“二爷,那刘管事虽然没来,但是指认我的就是昨天跟着刘管事在铺子里的人。”

    张知节问道:“带头的是谁?”

    瑞根想了想道:“他们喊一个十一二岁少年的叫庆少爷!”

    张知节点头道:“行,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别乱想!”

    瑞根提醒道:“二爷出门一定要多带几个人,小心这群狗孙子狗急了跳墙!”

    张知节出来给了瑞根他娘二十两银子,嘱咐她一定要给瑞根好好治伤,在瑞根他娘千恩万谢中出了门。

    出了门,周兴道:“二爷,咱们还是多叫几个人跟着吧,瑞根说的也对,虽然二爷身份贵重,谅他们也不敢乱来,不过就怕有人脑子一热什么都不顾了!”

    张知节想了想觉得也对,还是人身安全重要,道:“行,那先回府叫上几个人吧!然后再去锦衣卫衙门。”

    来回这一折腾,等张知节来到锦衣卫衙门已经日上三竿了。张知节让周兴带着人在外面等着,自己来到衙门大门前。

    张知节望着这座门可罗雀的衙门口,兴致勃勃的打量起来,要说明朝最赫赫有名的衙门无疑就是锦衣卫了,当然了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而能在声名狼藉的程度上压锦衣卫一头的就是东厂了,太监嘛,身体残缺,比正常人要变态一些,所以东厂在变态的领导下就超越了锦衣卫。

    虽然弘治皇帝以仁德著称,从不搞特务政治,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被称为厚道人,但是锦衣卫的名声毕竟历代积累下来,人人都不想沾惹上锦衣卫。

    张知节还是存了小心,虽然牟斌被称为厚道人,张知节觉得这个厚道不是和普通人比,是和历代锦衣卫指挥使比!所以牟斌的厚道程度值得怀疑!

    衙门前门可罗雀突然来了一辆马车,自然引起了守卫锦衣卫的注意,看到张知节下了马车不住的打量,心想哪来的小崽子,胆子不小啊!

    张知节来到大门前对站岗守卫的锦衣卫道:“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张知节奉牟大人之命前来报道。”

    守卫的锦衣卫听了心里一惊,原来这就是新任命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啊,真他么的年轻啊!

第28章 衙里来了个年轻人

    守卫的锦衣卫对外人可以横,对即将成为自己上官的张知节却得恭恭敬敬的,丝毫不敢得罪。

    守卫的锦衣卫恭敬行礼道:“原来是佥事大人来了,指挥使大人正在衙门里呢!”

    张知节点头信步进了衙门,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知节觉得真是不适应,里面的一些文吏抱着文书穿来穿去。没有人搭理自己,张知节拽着一位道:“早上好,不知牟大人在哪里?”

    那人被人拉住有些不爽,见到是个陌生的面孔,不悦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张知节呵呵笑道:“我是张知节,牟大人让我来的!”

    那人一愣,只是听说锦衣卫又多了个叫张知节的佥事大人,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那文吏不敢怠慢,行礼道:“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新任的佥事大人。”

    张知节笑呵呵道:“不知者不罪,带我去见牟大人吧!”

    文吏心想,这个大人倒是不错,看上去挺和气的,只是这么年轻来了能干什么,怕是来镀金的吧!

    张知节见了牟斌,行礼道:“张知节见过牟大人,因为事情耽搁了,所以来迟了!”

    牟斌笑道:“无妨,佥事是锦衣卫的大员了,哪还用得着点卯!”

    牟斌接着道:“想必昨天叶广已经跟你说了,皇上安排你做锦衣卫指挥佥事。”

    张知节笑道:“不瞒大人,我昨天听了叶大人的话后,心里也是惶恐的很,想我年纪轻轻,何德何能敢担此大任,若是误了大事,就是我的罪过了!”

    牟斌笑道:“年纪轻不怕,可以慢慢学嘛,出了这次打架的风波,皇上十分心疼太子殿下。皇上的意思是怕太子再出宫的时候,会遇到什么事,所以让你带一队精明强干的锦衣卫暗中护卫。”

    张知节听了顿时心里一惊,虽然自己记得历史上朱厚照没出过什么事,不过那时候毕竟没有自己这个变数啊!

    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这负责护卫的岂不是要倒霉?压力山大啊!

    张知节苦笑道:“大人,这个担子也太重了!”

    牟斌笑哈哈道:“知节,你想多了,锦衣卫早就将京里梳理干净了,没有什么歪门邪道!况且你也不是唯一负责太子安全的人,你主要是负责一些特殊情况,碰到一些不长眼的人什么的!”

    张知节松了口气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牟斌笑道:“当然了也不可大意,我会给你挑几个精明强干的好手跟着你!”

    张知节拱手笑道:“那真是多谢大人了。”

    牟斌道:“你是太子的陪读,自然以太子那边为重,无事可以不用来上衙,这是你的飞鱼服和绣春刀,还有给你连夜赶制的腰牌!”

    张知节接过来谢过牟斌,牟斌笑道:“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人手。”

    张知节跟着出去到了院子里,十一个锦衣卫正等在那里!见了牟斌带着张知节来,赶紧行礼。

    牟斌笑着跟张知节道:“这是宋存,宋百户,和我给你挑的几个总旗小旗,都是锦衣卫世家子弟,打小就在锦衣卫里打混,精明强干,绝对信得过!”

    牟斌就队几人道:“这就是新来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张知节,你们几个以后就跟着张佥事,听从张佥事的命令,用心做事!”

    几人其实早就知道了,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都只能凛然听命。牟斌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张知节接着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让我做了锦衣卫指挥佥事,那你们以后就跟着我了,我以后不常来锦衣卫衙门!”

    “既然要你们跟着我,自然是有事情让你们做!至于是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今天就先散了,明天早晨去寿宁候府等我,记得穿便服!”

    让他们散了之后,张知节也没什么事情做,对这个衙门自己是两眼一抹黑,只认识个指挥佥事叶广,也不过是两面之缘。没什么事情做,张知节也就不再多待了,溜达着就出了锦衣卫衙门。

    周兴见张知节抱着东西,赶紧过来接着。张知节将腰牌拿出来,揣进了腰里。周兴将飞鱼服小心的放进了马车里,双手捧着绣春刀看个不挺,嘴里啧啧称叹:“这就是绣春刀啊!”

    张知节坐进了马车,周兴笑呵呵问道:“二爷,咱们去哪?回府吗?”

    张知节道:“去昨天去的那个胭脂铺子!”

    瑞根被打也引得张知节火起,他冷静分析了一下,觉得这不像是长宁伯府伯爷的作风。

    身为超品伯爷,还不至于因为这事干出去打一个小厮这种没品的事。要是有火也应该冲着自己来或是老爷来才是,犯不着去打一个小厮,眼界也太低了!

    既然你打了我的人,那我在胭脂铺子上的事就掺和一脚,就是不知道对上的是长宁伯府里的哪位!

    马车到了胭脂铺子,里面有几个在买胭脂。掌柜的见到张知节来了,赶紧过来道:“小侯爷,您来了,可是觉得胭脂好,再要几盒?”

    张知节笑道:“你们东家呢?”

    掌柜的见张知节问起东家,知道是昨天五千两银子的事。这事他可做不了主,笑道:“东家不在,您要是想见的话,小的找人去禀报去。”

    张知节笑道:“行,去吧!我在这等着。”

    掌柜的请张知节去里面隔间喝茶,一边让人赶紧去给东家报信。

    美貌少妇听到来人的禀报后有些怔了,有些无法置信,既然那位小侯爷又回来要见自己,难道真是对那五千两银子动心了?他昨天不是走的很坚决吗?

    美貌少妇对身边那位二十许的丫鬟道:“紫烟,你说他怎么又回来要见我?”

    紫烟笑道:“可能是这位小侯爷回到家说给他们家听,他们家对那五千两银子动心了也未可知,小姐,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少妇闻言叹道:“就怕是刚出虎口又落入狼口,走吧,去看看去,若真是能用五千两银子解决就好了!”

    少妇虽然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却仍然一脸愁容的样子。

第29章 初见

    张知节坐在那里静静的喝着茶,掌柜的紧张的陪在那里。没多久一辆素净的马车慢慢停在了铺子旁边。

    紫烟姑娘瞅了瞅外面道:“小姐,您还是别出去了,我去见他吧,虽然只是个小鬼,我怕他起什么色心。”

    “哼,这些败家子们一般年纪轻轻就通了人事,家里通房丫头一大堆,一个个都成了小色鬼,咱们不能不防!”

    少妇有些犹豫道:“那就你去吧,小心谨慎一些,别让他骗了!”

    紫烟姑娘笑道:“小姐放心吧,不过是个贪银子的二世祖罢了!我还是能对付的了的!”

    少妇想想张知节的年纪,就认可了侍女的话。紫烟跟了她这么多年,少妇对她的能力还是知道的。

    紫烟见小姐同意了,就痛快的下了马车。昨天她可是丢了好大个人,那小子竟然对她爱搭不理的就走了,完全把她晾在一边,想起来紫烟就是一肚子气!

    拽什么拽,还不是被银子迷花了眼,乖乖回来了!这下可得好好拿乔拿乔,最好能少花点银子。最近小姐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紫烟姑娘完全没有了昨日的焦急恳切的表情,做出一幅沉稳的样子。

    紫烟姑娘进了隔间,笑道:“吆,这不是小侯爷吗?昨日的胭脂看来小侯爷是极为满意啊,今天来是想要多要几盒吗?小侯爷也算熟客了,掌柜的,我做主给小侯爷打个八折!还请小侯爷多来照顾照顾生意!”

    张知节静静的听着紫烟姑娘在这巴拉巴拉口若悬河。紫烟姑娘说完之后,心里得意的很,心想接下来就该你提银子的事了,你就落了下风了!

    结果张知节没有接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的紫烟姑娘有点发毛,难道自己脸上有花?

    气氛有些停滞,紫烟姑娘有些尴尬,心想自己说了这么多,难道对方没听到?还是没听明白?不应该啊,自己说的挺浅显易懂啊!

    难道被自己的气势所摄?正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然后张知节笑了,看着她的脸笑道:“长的还不错,就是嘴有点碎!”

    说完将茶放在桌子上,站起来招呼道:“周兴,走吧!”

    长的不错?只是长的不错吗?本姑娘的美貌,当然和小姐没法比,但也是顶尖了!嘴碎吗?真的嘴碎吗?好吧,就算嘴碎一点,但是我是女人啊,女人嘴碎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然后紫烟就看到张知节站起来往外走了,紫烟姑娘直接懵了,这是什么套路?谈不拢走也就罢了,这什么也没谈就直接走人算怎么回事?

    不谈你来干嘛来了?来串门啊?紫烟慌道:“小侯爷,还请留步,我有话要说!”

    然而张知节听了紫烟得话并没有什么反应,脚步未停的继续向外走去。

    紫烟顿时急了,后悔刚才拿乔了,急声道:“难道小侯爷就想白跑一趟玩吗?回去怎么跟家里交代?”

    紫烟还以为是张知节回去说了昨天的事,张知节家里对那五千两银子感兴趣。

    张知节到了铺子门口站定,头都不回的说:“我没兴趣跟一个丫鬟说,既然你们主子这么大派头,连我都不见,想必尊贵的很,那昨天的话也不过是个笑谈了!所以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继续喝茶了!”

    美貌少妇在马车里一直关注铺子里情况,见张知节到了铺子门口,还以为事情谈妥了,不由有些惊疑,事情竟然这么顺利,紫烟不会是被骗了吧,光拿钱不办事?

    听到张知节停在门口说出了这番话,少妇叹了口气,素手掀开帘子低声道:“未亡人沈氏,失礼了,怠慢了小侯爷。”

    一个的婀娜的身姿曼妙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抬起头来,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望着张知节。

    纵然是阅美女无数,经历过各种邪术的张知节,初见这姿容都被惊艳到了!

    张知节笑道:“原来东家竟是位巾帼,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了!”

    沈氏欠身道:“妾身孀居在家,一向少于见客,所以今日倒是唐突了贵客。还请小侯爷里面喝杯茶,妾身给小侯爷赔罪了!”

    既然正主了来了,张知节也就不走了,笑道:“那就叨扰沈东家了!”

    紫烟见最后还是麻烦小姐出面了,有些气馁,又有些委屈。不过观察到张知节并没有什么色咪咪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心道还好是张知节这个小侯爷来了,可能还未通人事,若是老侯爷来了,说不定就麻烦了。

    沈氏陪着张知节进隔间坐下,紫烟给两人续了茶,在沈氏旁边站定。

    沈氏柔声笑道:“倒不是故意怠慢小侯爷,紫烟跟了我很多年了,就跟我的姊妹一样,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面都是紫烟在打理。”

    张知节笑道:“是我矫情了。”

    沈氏幽幽一叹道:“昨天是紫烟冒昧了,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所以才在昨日冒昧求助。”

    张知节笑道:“那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氏有些为难,毕竟张知节还小,若是他家里有意要管这事还好,若只是张知节自己的意思,那沈氏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紫烟知道自己家小姐的为难之处,开口道:“冒昧问一下,不知道小侯爷今天来这里,是家里的意思还是自己的意思?”

    张知节看到沈氏为难的表情就明白了,此时紫烟既然开口问了,张知节直接道:“是我自己的意思,家里并不知此事。”

    沈氏的眼色瞬间黯淡了,她把这当成最后的希望,没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紫烟听了,更是急得眼睛都红了。

    张知节将腰牌取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到了沈氏面前。沈氏疑惑的拿起来,喃喃念道:“锦衣卫指挥佥事张知节”。又仔细看了一遍,不错,正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张知节的腰牌。

    沈氏美目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难道面前这位,这么年轻就成了锦衣卫指挥佥事。

    锦衣卫指挥佥事,这是正四品实职官啊,而且是一个很不一般的正四品实职官!

第30章 不要银子了

    沈氏紧张道:“小侯爷,这是?”

    张知节笑道:“我就是张知节!”

    沈氏微微一怔,道:“没想到小侯爷如此年少有为!”

    张知节摆手笑道:“什么年少有为?不过是靠家里福荫罢了。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事了吧?”

    “我自己掂量掂量,管不了我也不会充大尾巴狼,我扭头就走。说实话我也不是冲你的银子来的,昨夜我的小厮被长宁伯府的人打了,昨天的事要是我理亏,我也就认了。”

    “咱不是不讲理的人,但若是欺了我头上,我也不能装孙子。所以这事儿我插手,他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他更不痛快!”

    沈氏听了戚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个苦命人,我祖父也曾为官,只是妾身是个福薄之人,父母早亡。祖父与我相依为命,家里开了几处铺子,日子也过的去。”

    沈氏停了下悲戚道:“后来祖父为我入赘了一位夫君,也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说起来妾身真的是一个命犯孤星之人,没多久连我相依为命的祖父也撒手人寰。我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沈氏接着道:“因为有祖父留下的关系,开始倒也过的去。只是官场上毕竟人走茶凉,慢慢的我一个弱女子支撑着也有些吃力起来。不过也还好,我和紫烟倒也撑得住。”

    沈氏有些恨色道:“我因为一些事情要去处理,迫不得已抛头露面,碰上了长宁伯的长子周柏。他见了我就起了色心,着人打听之后,知道我孤身一人孀居在家,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不停的纠缠于我,想要纳我为妾!”

    张知节摸摸下巴道:“真是好打算啊,人财两得啊,这个买卖真划算!”

    紫烟听了怒瞪张知节一眼,沈氏接着道:“我清清白白人家,祖上诗书传家,岂能与人为妾,辱没了家风,如何对的起九泉之下的祖父?!”

    这也是一个可怜人,原本张知节以为是生意相争,没想到竟然是碰上了如此混蛋之事!

    张知节也是动了恻隐之心,原先想着插两脚恶心恶心长宁伯府的人,现在见这个沈氏如此可怜,倒让张知节不好不认真了。

    沈氏接着道:“我也曾试着求助我祖父的生前至交,只是长宁伯府的名头让他们望而生畏。不瞒小侯爷,我都做好了大不了一死了之的打算了。反正我是不会屈从于他的淫威的!”

    张知节叹息道:“既然沈东家坦诚相告了,我就尽力而为吧!”

    沈氏感激道:“多谢小侯爷仗义相助,若是真能摆脱他的困扰,沈氏真的是没齿难忘,若是事不可为,小侯爷也不必为难,就当妾身命数如此吧!”

    沈氏转过头来对紫烟道:“紫烟,将带来的银票给小侯爷吧!”紫烟一听,有些不乐意,劝道:“小姐!”

    张知节摆手笑道:“沈东家,银子就免了!”

    紫烟一听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个小鬼竟然不贪银子,真的仗义相助啊,难不成被小姐的绝世容颜迷住了?

    沈氏一脸坚持道:“这银子,小侯爷一定要收下,要不然妾身真的过意不去了!”

    紫烟在后面拉了一下沈氏小声道:“小姐,不要违了小侯爷的一番好意啊。”

    张知节一摆手笑道:“那五千两银子不用给我了,就算我入股了吧,五千两银子算五成股吧。”

    紫烟姑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瞪大双眼道:“你休想,抢劫啊,你知道我们多少铺子,值多少银子吗?”

    紫烟姑娘本来还觉得张知节不贪银子,现在觉得这哪是不贪银子啊,原来是想贪个大的,这一下子翻了几倍!

    张知节听了紫烟的话没理她,却是盯着沈氏看。沈氏听了婉然一笑道:“既然小侯爷不嫌弃,那就算小侯爷五成股吧。”

    紫烟急声道:“小姐,您要慎重考虑啊!”

    沈氏笑着摆手道:“紫烟,我已经决定了!”

    紫烟见自家小姐一脸坚持,知道自己小姐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只好作罢。

    见到张知节在一边笑着不说话,笑吟吟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气的将头扭到一边,眼不见为净。

    张知节见沈氏答应了,问道:“不知道他都是怎么逼你的?”

    紫烟转过头来气道:“还不就是一些卑鄙无耻下三滥的手段!”

    沈氏解释道:“他请了几个媒人上门来说和,被我赶出去了之后,就让人围堵我的铺子,恐吓来铺子的客人,使得生意一落千丈。到处差人败坏铺子的名声。”

    紫烟转过头来气呼呼道:“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让些泼皮无赖到处败坏小姐的名声!我们小姐虽是娴静守礼,却也禁不住那些人恶意栽赃,我们小姐身处深宅大院,也不能辩驳!”

    沈氏听到紫烟的话,眼睛一红,这时代一个弱女子受到恶毒的言语攻击是十分致命的。

    张知节了然,寡妇门前是非多,又是这么个美貌多金的小寡妇,一些闲言碎语更能引起人们的兴趣。

    哪怕知道不是真的也愿意传播一些这个来满足猎奇心理,更何况三人成虎,不是真的最后也能变成真的!

    张知节听了之后心里有了底,站起来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两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紫烟惊道:“你,你就这么走了?”张知节无语道:“那我留下来干嘛?继续喝茶吗?”

    紫烟问道:“你总得告诉我们你打算怎么做吧?股子给你了,你听完了就走啊?”

    张知节双手一摊笑道:“我也还不知道怎么做啊?”

    紫烟听了这话感觉这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沈氏笑道:“股子的事要给小侯爷立个文书吗?”

    张知节听了笑道:“什么文不文书的,你有这个心就行了。”

    沈氏笑道:“那就听小侯爷的,小侯爷既然还有事,妾身就不留小侯爷了。”

    话刚说完只听外面铺子里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稚嫩却十分嚣张的声音传来:就是个铺子,你们听好了,都给我砸了,砸个干干净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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