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图谋缓称王
沛县朱元璋面前一位文士坐在桌旁,朱元璋则是像小孩子一样,希望得到他的答复。
“刘先生,你说我有登上帝位的希望?”
这位刘先生不是别人,正是刘伯温。
“朱元帅何必如此心急,这天下丐帮义军是坐不稳的!”
“此话当真!”
刘伯温笑了笑,“义军如今看似统一,
实则内部矛盾重重,再加上嬴无垢设立的政策得罪了各地的官商士绅,所以短时间内他想要收束人心是很困难的。”
“而当前,朱元帅只需要做几件事!”
“做什么事?”朱元璋很是好奇。他的几个兄弟之中,能给他出谋划策的人并不是很多,而这位刘先生却是占据了这个最好的位置。
“无他,
高筑墙,广积粮,
缓称王。”
“先生大才!”朱元璋听完更是兴趣浓厚了,
站起来向着刘伯温深深一拜。
“唉,此乃你幕下朱升!所言可不是我,我乃是拾人牙慧罢了!”
刘伯温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摆了摆头,“更有在武安城坐镇的嬴蛛不是嬴无垢的弟子,她又如何能统令丐帮!一介女子更是无法服众!”
朱元璋听到这里,却是叹息,“刘先生有所不知,据我所知,嬴无垢现如今还在世。”
刘伯温却是再次摇摇头,“不打紧,嬴无垢现如今我知道他在哪儿?”
“他在哪儿?”朱元璋顿时来了兴趣。
刘伯温敲了敲桌子上的地图,指着哈密说道:“他在这儿!”
朱元璋眯起了眼睛,盯住了哈密卫的位置说道:“你确定他在这儿?”
刘伯温神秘的笑了笑,“当然,他必定在这儿。”
“这嬴无垢雄图大略看得很长远,他担心的是各地成吉思汗留下来的势力,可是我觉得却不然。”
“还望先生指教!”朱元璋更是想讨教了。
“中原之地与胡文化格格不入,
胡文化冗杂不堪,我们是无法将它们融合在一起的,与其去争取这些所谓的胡文华的子民,不如做好一统中原的准备,将中原大地归于一体,然后发展民生,将拳头握起来,总比四散分出的手指要强很多。”
朱元璋听的眼神一亮,刘伯温继续道:“理应先取中原,再图其他!”
朱元璋点点头,颇为赞同。
“中原地势得天独厚,就连大元朝廷也不得不倚仗江南湖广之地的赋税。”
“现如今元廷丢失了这些地方。早已经无力与义军对抗,面对如此大的力量,嬴无垢反而去图谋什么察合台汗国,何其可笑,此乃失智!”
朱元璋听到这里,声音更是有些兴奋,
刘伯温再次说道:“其二,
丐帮之中有异心者颇多,
陈友谅,
张士诚,还有马荣、马宁,秦路,甚至是白子阳等人個个都各有心思,你说这样一帮人怎么能凝在一起!”
“是了!”朱元璋肯定的点头同意。
“在我看来,他们的力量反倒不如朱元帅。”
“朱元帅帐下,徐达汤和常遇春都是带兵的好将,更有朱升眼光独到,再加上朱元帅深谋远虑,眼光宏大,未必不能入主中原,一统江山。”
朱元璋听到这里,却是叹了口气,“刘先生所说,我焉能不知?”
“可是有一点,刘先生可考虑过没有。”
刘伯温听到朱元璋的话,“朱元帅请说,如果我能解答,定当知无不言。”
朱元璋忽然之间神色有些黯然,“刘先生应该知道我本出自明教,乃是名叫烈火旗下凤阳分坛的坛主,现如今在义军之中因战功卓著,所以才简拔为元帅做一路统领,一直走到今日,才有如今的地步!”
“可是明教之中,那么多高手都被嬴无垢拆的拆,分得分,散的散,现如今明教几乎已经不复存在,更是名存实亡,就连当前的教主杨逍都回山抱娃娃去了。”
“前任教主张无忌,更是被他折腾的流亡天涯,你说我又怎么能奈何得了嬴无垢!”朱元璋浑然不提自己逼迫张无忌的事情。
刘伯温闻言笑笑,“哈哈,朱元帅,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天下想要一统,其最重要的东西,朱元帅认为是什么?”刘伯温看向朱元璋询问道。
朱元璋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乃是民心!”
“民心?”
“对,就是民心!”
“现如今,嬴无垢虽然在做这件事,但是做的还不够细,这民心既包括天下苦难百姓的心,也有官绅富商的心,可现如今,他却是得罪了这帮人。”
“朱元帅当前不仅不能阻碍嬴蛛进行清丈田亩,推行税法的革新,更是要推动此事,一增一减,彼消我涨,只有这样才能收拢民心!”
“嬴无垢想要收复天下难矣,若不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他焉能坐得上这大位!”
说到这里,朱元璋神色又是一动,继续问道:“可是义军之中丐帮势力最强,我又如何能打败他们,再加上丐帮炼血堂高手如云,更是吸纳了很多明教中人,我又如何能与他们对抗?”说到这里,朱元璋再叹了一口气。
“若是两军对阵,他只需派一高手,便可取我朱某项上人头,如之奈何。”
刘伯温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两张图纸放在桌子上说道:“朱元帅,请看这是什么?”
看到桌子上的图纸,朱元璋顿时好奇,“这莫非是龙门炮和手铳,先生如何得来!这可是千机堂的绝密之事,如何出现在先生手里!若是被知晓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朱元璋脸色都有些变了。
龙门炮乃是丐帮义军水军的利器,手铳之事更是千机堂其中的绝密,据传这东西多铳齐发,就是江湖一流高手都抵挡不住。
刘伯温摸摸自己的胡须,笑道:“就是龙门炮和手铳,元帅怕了?元帅可知当初嬴无垢是如何起家的?”
“愿听先生所言!”朱元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刘伯温打开了自己手中的折扇,笑了笑,“据我所知,当初嬴无垢的崛起源于一场豪赌。”
“豪赌?”
“对,就是一场豪赌!”
“不知朱元帅现在有没有信心进行一场豪赌?赢了便可以赢得天下,而输了不过是田舍的富家翁而已。”
朱元璋听到这里,却是愣了一会儿,接着惨然说道:“刘先生,你这话说得太满了,若是真的想与嬴无垢争雄天下,若是失败,可就不是退而田舍富家翁这么简单,估计是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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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人心隔肚皮
刘伯温再次摇摇头,“非也非也,元帅,你搞错了对象,刘某不是让元帅去对抗这位嬴帮主,而是去对抗陈友谅。”
“此话怎讲!”
刘刘伯温再次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却是没有继续再说。
朱元璋却是抓耳挠腮,如同猴子一般急不可耐。
刘伯温喝了一口茶,这才继续道:“按我所看,义军之中,现如今有两大势力可日后争夺天下,不过,你们不必与嬴无垢征战天下,因为这天下日后必不会是嬴无垢的。”
“此言又从何说起!”朱元璋更是心中一惊。
刘伯温却是晃晃手中的茶杯说道:“”元帅,不知你膝下有几子?”
说到这里,朱元璋仿佛明白了什么,说道:“你是说子嗣?”这子嗣两个字被朱元璋咬得十分的清晰。
“不错,就是子嗣,天下想要稳固,莫过于两个字,国本!”
国本两个字一出,朱元璋焉能不明白刘伯温想说什么。
这嬴无垢现如今已经年近四旬,可是膝下仍然无子。
“元帅,请问,若是嬴无垢有了天下,这天下又能守多久?那马宁马荣秦路等人又如何自处?”
刘伯温一番话,仿佛让朱元璋拨云见日。
“这嬴无垢,欲做柴荣,为后人披荆斩棘,元帅可敢一赌,做一做那赵匡胤否!”
“刘先生大才!”朱元璋叹服。
“朱元帅可是明白刘某所言了。”
朱元璋双手抱拳对着刘伯温一礼,说道:“朱元璋受教了!”
另一边,秦璐和马宁军中。
桌子上已是摆满了酒菜,秦路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地呷了一口,脸上尽是陶醉之色,而旁边的马宁却是愁思满面。
“大哥,你别喝了,你再想想,如今我们该如何自处?”
“现如今,我感觉这局势越发超脱我们的控制,那陈友谅与朱元璋节节胜利在民间威望大增,可是,我们现如今的盟主和帮主却是一女流之辈,如此下去,丐帮的大业迟早要被她耽误了。”
秦路咚的一声放下酒杯,酒杯在他手中为他捏了个粉碎,“你说的话,我焉能不知,可是,你我又能如何?”
“那位女娃手中持着星铁令,炼血堂、百草堂、千机堂更是唯她马首是瞻,我们现如今就像狗咬刺猬,根本下不了口!”
“她接掌星铁令的那一刻你不说话,现如今你说得出来吗?再说了,你我武功自身都清楚是什么样的路数,论及武功我们比之她差得远矣,想要从她手里夺权,岂不是天方夜谭?”
马宁一拍桌子,将桌子上的几个碟子里的菜都震了出来,“难道就任凭她这样下去?”
“张士诚、朱元璋、陈友谅势力如今都已经膨胀了好几倍,而我们却固步自封,这样下去,这天下迟早要从丐帮手中脱离了。”马宁不忿道。
秦路听到这里,心中也很是郁闷,端起桌上的酒壶,揭开壶盖,仰脖饮了起来,喝完之后抹了抹嘴将胡子上的酒渍擦干净,然后说道:“我所图者不过以王侯耳,而如今若是让朱元璋或者是陈友谅上位?我可就要变成阶下囚了。”
“我们相识于舵主于微末,当时你我都是一泼皮无赖,与当年的刘邦何异,可是跟随舵主至今,伱我也见到了富贵,更是见到了天下很多奇人异事,若是舵主在上,我....”秦路双手抱拳朝天拱了拱,“我等,自是叹服,可如今舵主不在,更是好似心思不在这中原之地!”
“大哥!若是我们不争,日后怕是....”马宁的这句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秦路却是听懂了。
有些事他不敢想,但是秦路却是心中清楚,相比而言,马宁自认为自己的心思和城府比这秦路要差得远,可是说到这里,秦路又是叹息,又圆了回来,“我知你意思,可是别忘了,有一件事情,你我都知道,那就是如今舵主还在。”
“若是舵主有一日重现,你我二人若是有有所动作,那当初的马荣之事就是你我的前车之鉴。”
“舵主他可以容马荣做一次,难道还会容许你我做第二次吗?你应该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当初那舒城门口被砍下的近百颗人头,你也曾看到,你还去劝了马荣,可你我也得心中有警惕,也许下一次说不定就是你我啊!”说到这里秦路的声音,突然之间压低了下来,显得有些恐惧。
说着,秦路又端起桌子上的酒壶,再次喝了一口,面庞上带着些许酒气,他拍了拍马宁的肩膀,说道:“所以,兄弟啊,当前这個时候还要忍,忍!”秦路再次强调了一遍,最后那个忍字加重了音调,却又好似有很多的不甘藏于其中。
马宁更是心中不甘,“忍?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如今已经一年过去了,舵主还没回来,按照当初那个小女娃的话,我们要等五年时间才能等到舵主回来。”
“可大都就在眼前,几乎唾手可得,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还要等?”
秦路摇摇头,“舵主所想?焉能是我等能揣测的,不要看不明白当清楚,当初丐帮发展迅猛,日益壮大,你我都觉得这丐帮的繁荣是日益见涨的,形势一片大好!”
“可是舵主就是痛下杀手,将帮中之人一概清理,当时死了多少帮中兄弟你难道不知晓?”
“有焉能知晓此次是不是又是一张大网,也许就是舵主埋这里,等着这些人跳出来的,若是你我真的跳出来,到那时可就是网中的鱼鳖了!”
“所以现在只有等!”
“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我已经没那个耐心!”马宁一把抓过秦路面前的酒壶,仰脖一饮而尽,浑然不在意酒水肆意的在他的胡子之上流淌。
看见马宁这样肆意发泄的姿态,秦路却是苦笑着摇摇头,对于他们而言,当前与元军作战虽不说是连战连捷,可也可以说是胜多败少。
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小女娃要叫他们止步于前,甚至是划江而治,这图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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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强文化融合
武安城中,蛛儿看着旁边一位千机堂的弟子说道:“你是说军中现已经传来不士气不稳的消息了?”
这位炼血堂的弟子点点头说道:“启禀帮主,确实如此,有许多风言风语说的真是难以入耳,属下实在不知是否应该禀告帮主!”
蛛儿哂笑,“随他们去,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可是帮主,
现如今不管是义军中后来投来的那些兄弟,还是原先丐帮的兄弟,现如今都已经是怨言四起,长此以往,到时候怕是弹压不住。”
蛛儿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位千机堂的弟子,
这位弟子被蛛儿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这位弟子瞳孔微微一缩,赶忙低头说道:“帮主,
属下失言了。”
“知道失言就好!”蛛儿微眯眼神说道:“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要进我的营帐。”
“是!”这位弟子躬身退下。
在他退下的那一刻,
蛛儿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每天要处理如此之多的军国大事,还要与这些人勾心斗角,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嬴无垢这家伙撂挑子就跑,搞了半天是让自己来背锅来的。
她本以为这是她对自己的巨大的信任,没想到给她留下来的是一个烂摊子。
她不仅要去处理那些官商士绅而不引起各地出现民乱,同时也要应对这些军中将领,更是要治理好各个治下的百姓。
清查田亩,恢复民生以及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堆在她的桌案之上,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即使这段时间她的成长飞快,可是也无法与心思各异的属下与各個首领将军窜起来的异心累积起来能相比的。
不管是张士诚一好,朱元璋也好,陈友谅也好,虽然对她是表面恭维,可是蛛儿知道他们背后所想的东西对自己绝没有好。
蛛儿恨自己是个女儿身,
就是因为是女儿身得不到底下这些人的认同,
即使是炼血堂、百草堂以及千机堂虽然这些人表面上对自己恭恭敬敬,可是也难免在底下阳奉阴违,甚至说自己的怪话。
有些事情不提也罢,说起来,蛛儿真的很生气,可这就是曾云风嘴里常说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现如今,她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随着战争进一步焦灼,双方互有胜负,人们仿佛看到了盛世的来临。
大元朝廷的疲弱之态,也被众多江南的官商士绅所看到,可是出于对自己身份的不信任和不认可,他们纷纷投向了朱元璋、陈友谅、张士诚等人的怀抱,反倒是蛛儿手中可用的人才却并没有增多,只有些嬴无垢培养出来的人员。
想到这里,蛛儿不由得有些叹息,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可以像当年那位女皇一样慑服众人,
可是现如今实行起来,才知道这女人的身份究竟给自己造成了多大的阻碍。
她曾经是想过,如果自己是女儿身,这一切是不是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为什么就非得是个女儿身。
她更是羡慕当初的赵敏,如果自己若是有赵敏那样的心思,是不是就可以让这些人臣服于自己的脚下。
可是事实是他并没有,他最简单的手段就是杀伐,而且嬴无垢教给她的,也只有这些。
和这些人勾心斗角,整日想的都是阴谋诡计,让蛛儿觉得心很累,她甚至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头发都掉了很多
看着眼前的灯火,蛛儿喃喃道。舵主,你什么时候回来,“蛛儿想你了!”
而此时的曾云风根本不知道蛛儿所面临的危机,就算知道了,也并不会在乎。
中原之地,他留下的根基同样如同铁木真留给他的子孙的根基一样,短时间内是不会被侵蚀掉的。
五载之中,曾云风就是要中原乱一些,让这些居心叵测的人都站出来,让他们好好的站站队,如果这些人不站出来,他反倒是不好清理,如果站出来,反倒少了一些他日后一些心思。
阿里马的大战时日持久,帖木儿、忽辛等人都是军中大将,再加上阿巴克与颜武、禾哲等将军斗得是有来有往。
这是一场灭国之战,同样是一场血与火的试炼,曾云风不能每一次都冲锋在前,甚至用自己来翻转战局。
他要的是底下的这些将军士兵能够独当一面。
西域之地终究不适合中原直接的统治,曾云风更相信羁縻制度,羁縻制度在此地有一定的优越性,至少在目前为止是如此。
或者说土官制度在这里也可以适应,因为信息的不通畅,所以这里需要一个人总督事务,成为一方大员,生杀予夺的权利曾云风都可以给他们,让这里成为一个小王国,甚至是国中之国。
在这里,分封制度要比直接的郡县制要好很多,因为在这里,如果实行郡县实地统治,传递消息都能把马跑死。
所以,让当地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务,其实相对而言更为轻松,更何况这里胡汉杂居,各种姓氏宗教纷杂,也只有当地人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务。
所以,自治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好事情,曾云风只要管住他们上面各个的头头就好,根本不需要管底下的黎民百姓。
曾云风也更不指望他们能给自己贡献多大的赋税以及粮草,他希望的是这些人能像周朝的诸侯王一样,帮自己守好边疆,不要给自己添乱。
若是有些人有野心的,曾云风不介意给他们足够的权限向外攻伐更多的土地,打下一寸是一寸,都是他们自己的。
诸侯藩王制度必定带来危害,可是是也一定会带来文化的融合。
当然,这种文化的融合是血淋淋、赤裸裸的。
这种这种强制性的文化融合,对于其他民族和宗教文化而言,是异常残酷的。
不过,曾云风可顾及不了这些,他可不是什么圣人,更没有那些慈悲心肠,他看到的是中原黎民百姓在受苦。
而带给他这些灾难的人,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文化融合,与其让他们来进行主导甚至是改变,不如由中原自己做出这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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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阿里马内争
阿里马中军大帐,忽辛以及现在的帖木儿与察合台汗国的重臣正商量突围还是交战。
在整个阿里马,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可是在河中地区,七河之地,他们还有退路可言。
可是他们其中有些人不想就此放弃,反复的商讨着撤退与交战的权衡,
这其中之间的矛盾繁杂无人能立刻做出决定,可是眼前的局势一步一步的在向他们逼近。
紫苑国的大军也正在一步一步向他们合围,而他们的援军正在一步一步的减少。
至于大元朝廷的汝阳王察罕正在正在河套平原以东拭目以待,暗中窥视。
“诸位还需早做决定,阿里马已经守不住了。”
“这几位血煞将军个個都是悍勇之辈,再加上这紫苑国不知道哪里来的如此之多的精良装备,现如今看来我是无法抵挡的,
在大汗未能确立的情况下,
我们应该推向河中之地,立下新的汗王,然后统一旗帜和声音,一同前往攻打阿里马,而不是在这里和紫苑国拼个你死我活。”
“更何况,现在四处已无援军,我等若不突围,岂不是现于死地。”忽辛说着旁边的帖木儿怒目而视。
“忽辛你此话不当,阿里马这乃是察合台汗国的重地,丢了阿里马等于丢了整个察合台汗国,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帖木儿怒目而视。
忽辛却是道:“帖木儿,你倒是说得轻巧,有本事你领兵去打,看看紫苑国那位辅国大将军能不能饶过尔等!”
“再说,你这些装备和这些乌七八糟的乌合之众能够抵挡住他们的大军吗?”
“现在整个西域联军局势一片糜烂,更何况西域联军昭武九姓皆是揭竿而起,你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力挽狂澜?”忽辛的话让帖木儿脸上火辣辣的。
帖木儿一甩袖子,
说道:“我不与你逞口舌之辩,
可是察合台汗国的荣耀,帖木儿的荣耀,必须有人来守护。”
忽辛哈哈大笑了起来,言语中竟带着嘲讽,“你说的倒是简单,你以为你姓了帖木儿,帖木儿就认了你了吗,你以为你的血脉里还有多少成吉思汗的血脉?搞得以为你自己真的是蒙古人一样。”
“帖木儿,你信的可是真主!”忽辛这句话让帖木儿身躯一晃。
忽辛又再次恶狠狠的说道:“在座诸位不是信真主的就是景教的,所谓的蒙古人不说也罢,现如今仍能富贵就保富贵,能保性命就的保性命,至于阿里马就让它烟消云散吧!”
忽辛说完猛地一甩袖子,旁边各个大臣皆是色变。
谁能想到现如今的忽辛如此决绝,“忽辛你可知道秃黑汗晗的儿子也里牙思火者还在!”阿巴克冷哼道
忽辛也是冷哼冷哼一声说道:“也里牙思火者乃懦弱之辈,你以为也里牙思火者他是什么,能坐得稳的汗王之位吗!”
“察合台汗国,一大半疆土尽皆沦陷,
我也没见也里牙思火者他来到阿里马来主持大局。”
“现如今,
他缩在河中之地,
我等不去往河中之地,
难道要自蹈死地吗!”忽辛猛地一锤自己的拳头,众人尽皆看向他,帖木儿冷冷地说道:“忽辛,你此话有些过了。”穿着皮裘的天帖木儿冷冷地看着,忽辛不屑的一笑,哂笑道:“帖木儿,你当初答应我,只要支持我重新组建察合台汗国的,你莫非忘记了你当初的话?”
帖木儿眼神一顿,接着回道:“我当初是答应过,可是现在察合台危在旦夕,阿里马被大军合围,我等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甚至被追的狼奔豕突,这样只会被那些汉人笑话。”
“笑话!”忽辛默默地低语了一句
“诸位,我等要明白局势,中原大地的王朝正在崛起,大元王廷都被打得节节败退,我一个察合台汗国,如何能抵挡得住?”
“忽辛,这不是中原的义军,这是紫苑女王的紫苑国。”阿巴克道。
“你以为中年王朝崛起,紫苑国背后没有他们的身影!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阿巴克你是吃了羊肉都塞到你的脑子里去了吗?”
“忽辛,你不要羞辱我。”阿巴克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弯刀。
忽辛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要杀我,诸位,他想要杀我!”,可是忽辛没有一丁点惧怕,只是来回看了看周围的众位察合台汗国的大臣。
忽辛看着阿巴克,直直地盯着阿巴克,他走到阿巴克的身前,居高临下冷冷地瞥了一眼阿巴克,“我忽辛的人头就在此,如果你敢向长生天发誓言,我不介意让你来一刀,这一刀,就算你砍在我忽辛的脖子上,我也丝毫不会有怨言,只要你能挽回察合台汗国的败局!”
“我忽辛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忽辛冷哼一声,将脖子伸到了阿巴克的身前。
“你!”阿巴克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却迟迟没有砍下。
帖木儿却重重地说道:“阿巴克!”
阿巴克将弯刀插入鞘中,“今日看在帖木儿的面子上,就放过你一次!”
忽辛再次仰天大笑,“哈哈,放过我,诸位,此时我们脚下的土地外面围着黑压压一片的大军,你搞清楚现在的局势,莪们被紫苑国围住了,阿里马已经是一块死地,如果不退出,立马我等皆要死在这里。”
“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不怕没柴烧,你们难道真想死在这里吗?”
忽辛突然压低了声音,“想想你们家中的妻儿,想想河中之地的富贵,那里是任我们驰骋的草原,而这里即将成为一片炼狱,你们的真主恐怕没有告诉你们要与恶魔作战,只会拼得你死我活。”
“血煞兄弟那几位将军的威武你们已经见过了,阿巴克!”
忽辛突然高声说道:“你有没有胆量在阵前打败血煞将军其中任何一个?”
忽辛眼神紧紧的盯着阿巴克,阿巴克如同被惊了的兔子一般缩在了后面。
“看看,看看,诸位就连最勇猛的阿巴克将军都无法应对,更没有信心杀死四煞将军,诸位有谁有如此信心可以面对紫苑国的大军?”
忽辛说到这里,突然语气婉转,甚至轻了下来,“诸位好好的思量一下,这里这天山以东,在这帕米尔高原葱岭以东,这里面,现如今已经不是我们马匹驰骋的草原。”
“而自此以西之地,有大片的草原,大片丰饶的土地,等着我们去征伐,何必与这紫苑国紫苑女王这疯婆娘斗个你死我活?”
“秃黑鲁汗已经不在了,河中地区这些腌臜之辈,我等前去只不过旦夕之间就可以让他们覆灭,诸位又何必要仅仅局限于此地一处?”
众多大臣纷纷点头,仿佛被忽辛打动了。
忽辛于是说道:“我建议联军撤往撒马尔罕,而如今的阿里马就让给紫苑国好了。”
帖木儿突然站出来说道:“忽辛,你这是在卖国求荣。”
众大臣也是脸色一僵。
忽辛脸色也是一变,要知道刚刚诸位大臣和头领已经是动摇了,忽辛突然说道:“帖木儿,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你这个杂种,你真的以为你自己姓帖木儿吗?”
“你只不过是一个杂种!”忽辛的声音高昂,周围的群臣都听见了。
“你给我滚开!”忽辛冷漠地看了一眼帖木儿,“你以为你姓帖木儿,就可以为成吉思汗的子孙了吗?我告诉你,你不配,你只不过是个混血的杂种,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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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月影酒轻酌
忽辛的话犹如一柄尖刀插进了帖木儿的胸膛,帖木儿脚步微微顿了两步,也向后退了几步,站定之后,帖木儿脸色苍白。
帖木儿这个姓氏,是他一生之中最引以为傲的姓氏,他认定他终有一天会为了这个姓氏奉献一切,
可没想到忽辛在众臣面前,狠狠地接了他的伤疤。
确实,他之所以叫帖木儿而不敢叫自己的名字,是因为他出身不高,他并不是蒙古贵族的真正的血统,只不过他认为他终有一天会向苍天之上的雄鹰一样,飞越这片土地,
俯瞰这片大地。
可是今天不是他的时机,
至少今天不是。
另一边,
看着天空的满月,曾云风看着一旁的黛绮丝说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黛绮丝有些纳闷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此时天空中的月亮格外的圆,笑了笑说道:“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朔望月月,今日的月亮在天空中显得最大。”
朔望月,月亮最大,黛绮丝有些纳闷,“每個月的十六月亮不都是最大吗?”
曾云风摇了摇头,世间之人,只知道每月总有月亮最大最圆的时候,可并不知道,近地轨道月亮总是有最大最圆的那一刻。
在一年之中,那一天就是月亮最大最圆的那一刻,称之为朔望月,现代叫做超级月亮,所以说现代天文学让天文学进了一个阶级,
同样古代天文学有的人明白,可是没有告诉民众。
这就导致了民众误以为像是天狗食月,天狗食日这样类似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玄学理论出现。
看着天空格外大的月亮曾云风叹了一口气说道:“已然是过了一年了。”
想起当年端阳屠狮大会,曾云风在那里力战三位高僧,现如今差不多过了已经一年了。
察合台汗国的攻势渐渐消弥,可是曾云风知道,这一切刚刚只是个开始。
曾云风其实很清楚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有时候很圣母,有时候很佛系,有时候又想多管闲事,有时候又臭屁的不得了。
喝了酒容易发一点兴趣,甚至有点愤世嫉俗,可是回过头来又忧国忧民,希望能够拯救世间的人。
可是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他却发现有些事情自己根本无法改变,至少短时间内无法改变。
有时候自己活的十分的疲累,也十分地疲惫,像是喝过一场酒,做过一场梦之后。
重新归来,又想着前任的事,也许,历史的种种早已印在他的记忆之中。
每到新的一个世界,
他总是不自觉的不自觉的想要改变些什么,
可是历史的大潮总是把他往前推了。
即使他竭尽所能改变一切,可有些事情就是不随他的意愿。
好像你是救世主,可是好像你又不是救世主,活着与活着又有什么区别?
看似你能改变一些东西,但是有些东西你又改变不了。
曾云风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个穿越者还是一个梦者,仿佛有些东西能改变,有些东西却不能改变,至于改变与不改变与否,完全不由他一决定。
就算是他,就算是连他自己的生命,他自己都不能自已决定。
爱人不能,朋友不能,亲属也不能,所谓活在梦中,又岂不是蝇营狗苟的活着?
所谓的潇洒洒脱,只不过是他的一切妄想罢了。
现实中的一切似乎在这好似梦中的世界,一样会发生一样,一样会出现。
他沉醉在梦中,仿若久未曾醒来可是一切又仿佛又要发生一般。
冥冥之中,曾云风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必定会发生,自己想去改变,也已经去改变,可是最终的结局却依然不如同他所想。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现实中如此,时间的长河之中,又何能变?
正如自己救不了自己的朋友,救不了自己的爱人,救不了自己的孩子,救不了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
总有人奔赴着命运的方向滔滔而去,而曾云风却无法阻拦。
这世间一切,他都以为随他而转,可是事实是一切只不过因为他的撬动发生了些许的改变,却仍如滔滔江河一般浪奔而去,而他却无丝毫力量去阻止。
从丐帮成立以来,丐帮义军组建以来,一切都向着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可是一切都又未曾像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
不管是朱元璋也罢,陈友谅也罢。马林、马蓉、秦川甚至是秦川以及树爷子。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天下大事,又何曾因为曾云风发生些许改变,又何曾因为曾云风没有改变?
究竟变未变曾云风心中也不清楚,曾经的那个世界和如今的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一个世界,曾云风有时候都有些模糊了
看着天空又大又圆的月亮,黛绮丝颇为惊异。
她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曾云风说道:“你在想什么?”
看着眼前带着胡须的男人,黛绮丝忍不住想到,忽然脱口而出就问出了这句话。
曾云风笑了笑,“我在想,是否有一个世界,有两个人,如我们这边,如我们这般,看着月亮饮酒!”
“如果这天下不是乱世,你我又是一对相亲相爱的人,不知道结局会是如何。”
黛绮丝脸上突然闪过一片酡红,她默默低下了头,淡淡说道:“嬴将军,你可能是喝多了。”
嬴无垢淡淡摇了摇壶里的酒,说道:“这葫芦里的酒最多装个一斤三两,以我的酒量,估计没有喝多。”
曾云风咕噜咕噜又灌了一口,再次说道:“有可能真的我是喝多了。”
看着朦胧的月亮,曾云风仰躺在戈壁滩之上,头枕着自己的酒葫芦,看着天空的月亮,喃喃道:“如果世界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
旁边黛绮丝看着眼前的曾云风,她不清楚这个男人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也搞不懂他心中在想什么。
自从她在蝴蝶谷遇到这个男人,就感觉这个男人有颇多神秘之处。
她无法想象这个男人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丐帮之中,也没有人能揣测他的心思。
前一刻,他在抚慰帮众,后一刻,他就在屠杀,他的心中有时候至仁至善,甚至怜悯苍生,可是下一刻又成为一个暴君,嗜杀而且暴力。
对于嬴无垢,黛绮丝有时候真想破开这个男人的胸膛,把他的心挖出来,看一看这个男人的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怎么今天是这样,明天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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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借酒而抒意
曾云风如果知道黛绮丝的想法,一定会把自己的脑子掏出来给她看一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曾云风他曾经封存了自己很多的记忆,可是这记忆在不经意各种各样的触碰之中,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记起了某些又忘却了某些,记忆掺杂,他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
可是自己又是自己。
各个世界所历经的一切,记忆、情愿、恩仇、家国情怀都交织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要分裂了,他不知道自己哪个是真正的自己,曾经他憎恨一切,可是他又觉得那些人很可怜,他觉得那些人可怜的时候,心中却遏制不住那种残暴的想法,一切放佛都可以被他改变。
这世间有这么多重人格的人吗?可是曾云风回想到自己的一切,
觉得是有的。
所谓的历经多个世界不过是一场空想,在记忆轮回之中,谁又能独善其身,整个人的记忆掺杂的如同一堆垃圾,也不知道哪是好哪是坏。
其中有颇多甜蜜,爱的人和爱你的人,恨的人,你恨的人,仇视的,怨恨的,忌惮的,一切的一切都交织在一起。
曾云风甚至很害怕回忆起曾经的一切,他一次次成功封存自己的记忆,可是记忆却在不断地涌现,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一次又一次的改变,他已然已经似是而非了。
天下大事又有谁能说得准而他心中唯一记得的是自己曾经是一个小山村一個富饶王朝红旗之下的一个少年。
他曾记得自己曾经有一对和善的父母养育自己,他心中总是抱着一个期望,
那就是天下人终有一日,能像他自己一样能够吃得饱,穿得暖,在吃完饭后可以在村口的大树之下与年近50多岁的大妈聊一聊家常,说一说荤段子,而他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傻傻的笑着。
可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在他所历经的世界之中,黑暗,龌龊,种种的种种,盘旋着他的周边。
即使他不想去接触,即使他想活得像黄老邪一样随意,可是最后却发现黄老邪一样身不由己,这世间,这宇宙,这千万万又有何人能摆脱得了活着这二字。
曾云风摇摇葫芦,葫芦里已经剩不了多少酒了,将最后一点酒倒进嘴里,
咂摸了一下嘴显得意犹未尽,曾云风醉眼朦胧的回过头看着黛绮丝。
眼前的黛绮丝显得格外的美丽,雾蒙蒙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曾云风他也不知何时自己如此不胜酒力。
曾云风嘴角微微勾起,说道:“美女...”
看着眼前的嬴无垢,黛绮丝仿佛不认识了他一般,曾经的嬴无垢是那样的狠辣暴戾。
别人说的话,他从不曾听,在嬴无垢心中仿佛清风掠过,根本不存在。
别人做的决断,他不依,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实行。
这么多年来,黛绮丝深知嬴无垢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
这让丐帮容不下另一个人的声音,史火龙之所以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嬴无垢的独断专行。
可是这一刻,黛绮却突然发现,眼前的嬴无垢像是一个孩子。
曾云风摇了摇没有酒水的葫芦,憨憨的笑着说道:“哈哈,我求你一件事,再赏我一壶酒。”
“哈哈,你还有求人的时候!”
曾云风再次笑了笑,“只要一壶酒,这片疆域就都是你的!”曾云风大声的说着,黛绮丝听着心中如同炸雷。
可是她知道,这也许就是一句酒话,嬴无垢这个人反复无常,更是心思城府颇深,他的话能信吗!
不过,她仍然招了招手,旁边一个是女官上来一壶酒。
曾云风接过酒壶,却将那壶酒倒在了葫芦之中。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曾云风将酒葫芦的酒水对着自己的嘴唇上,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嬴无垢的模样,黛绮丝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寂寥,仿佛这个男人心中从未走进过任何一个人,他的心是那样的空虚寂寞,而无人理解。
黛绮丝十分冲动的想到,是否自己可以走进这个男人的心中。
曾云风抹了抹自己嘴边的胡须,说道:“哈哈,好酒,好酒!”说着再次举起酒葫芦,咕嘟咕嘟地饮了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曾云风吟起了李白的将进酒,吟到最后,甚至用起了京剧之中的戏腔唱了起来,唱的是那样的过瘾。
嬴无垢整个人如同飘飘然在整个戈壁之下,朦胧的月光之下,在一种紫苑国中众位女官的目视之下,辅国大将军在紫苑女王的面前肆意放纵,肆意狂歌。
可是,旁边的嬴无垢却从这诗句之中,以及京剧的唱腔之中好似感受到嬴无垢的那丝醉意,也尝到了嬴无垢情感之中的孤独和寂寥。
确实曾云风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了,可总是蝇营狗苟勾心斗角,不管是江湖门派,还是各个底下的弟子,又有多少人能跟他说真话,说心里话。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曾云风何尝不想做一个闲人,可是身来就在这丐帮众人之中,看着树爷以及富贵与野狗抢食,只为给自己弄上一块肉,那种场景,曾云风终究不能忍。
丐帮几十万弟子,元朝所谓的宽以待人,只不过是针对那些贵族,而天下千千万万的乞丐,又有多少人能吃得饱穿得暖。
可惜活在现实之中的人根本不能理解吃饱穿暖究竟是怎样一种难得幸福,又是当前世界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人的幸福感也各有所不同,他们的感触自然也有所不同,无法强求。
曾云风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我所愿者,不过天下吃饱穿暖而已,正如古人所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黛绮丝眼神中却有些热烈,看着眼前的再真实不过的嬴无垢,黛绮丝说道:“你说的这一切有可能实现吗?”
曾云风眯着醉眼,颇似挑逗地说道:“哈哈,说能便能,如果说我们做了,就有可能成真,虽只是有可能,但是如果不做,这天下就未知!”
“就如我等这脚下土地,几十年之后依然会如此,如果你不坐上紫苑女王的王座,这里会变吗!”
曾云风说着展开的双手忽然就看向天空的月亮,拿着酒葫芦指着月亮说道:“你看那天空的满月,若是你不去发现,你不知哪一天他会最大最明亮。”
“可是,若是你去寻找,也许他最光辉的时刻,此刻就在你的天空。”
曾云风仰躺在地,一句话把黛绮丝所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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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故国之藩篱
瞧着眼前有些醉蒙蒙的嬴无垢,黛绮丝再次问道:“你征伐察合台汗国是为了这片土地吗?”
曾云风摇了摇酒壶,现如今的酒壶之中已没有了酒,不知何时何刻,酒已饮尽,黛绮丝再次招了招手,旁边的女官再次献上了葡萄美酒。
曾云风摇了摇酒葫芦之中满满当当的酒,
有些醉醺醺地用食指指了指眼前的黛绮丝说道:“这句话问得好,问得妙,哈哈哈!”
“我所求者,当然是这片土地,只不过是为了建一个篱笆!”曾云风指指天空的月亮,又指了指戈壁,
又指了指远处的远山。
“察合台汗国,不值一提,
他们这些人蝇营狗苟只会盘剥当地民众,中原文明终究要归于一统,西域之地终究是一个疙瘩。”
“这里脱离中原统治太久了,胡汉杂居。”曾云风说着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我等直到今日,昭武九姓还剩多少汉唐之风!”
曾云风说着扬起了头,“历史滔滔如同江河,谁人能把握,昭武九姓,现如今已经不甚了了,谁又能说得清?可是...”曾云风突然语气坚定了起来。
“这葱岭以东,天山之下,河中之地,必须在我中原脚下。”
曾云风的声音是那样的坚定,“无论死多少人,埋下多少尸骨,我嬴无垢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西域必须掌握在中原王朝的手中,
无论如何,
也不论谁来阻挡!”曾云风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黛绮丝。
黛绮丝感觉曾云风的眼中似有一拜火神教之中的魔神,即将从他眼中跃出吞噬她思想中的一切,她感觉有一种毁灭的气势向她压来。
这种情境是他前所未遇的,也许是曾云风喝醉了,喝的有些迷茫,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神思之力究竟被挥发在何处了。
曾云风伸手一招,一道长长的酒水的从葫芦里飞出,他仰躺在隔壁大地之上,酒水顺着落入他的喉间,“哈哈哈,痛快!痛快!”
黛绮丝眯眯眼睛,她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酒水如何自葫芦之中落入嬴无垢的口中。
这一切似乎是圣火令上的武功,可是这一切又仿佛非比寻常,好似不是寻常武功。
这究竟是什么?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在她所理解的一切之中,仿佛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才对,可是这明明白白的又发生在她的面前。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更不知该如何去理解。
众多旁边的女官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不敢呼出一声,怕惊扰了这位眼前的辅国大将军。
酒葫芦里的葡萄美酒如同泉水一般,从天而降,滑着一個弧度落入了他的口中。
这一刻,黛绮丝甚至以为曾云风就是天人,这天上派他下来拯救世间苍生的。
曾云风看了一眼神思不属的黛绮丝忽然轻轻地笑了笑,“傻了?”
曾云风左手指了指,言语之中有些憨憨的笑声,“这世界有你我太多不理解的事情,我到今天都没搞明白。”
“我连天下有多少种蘑菇都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奇怪!”曾云风挥挥自己的左手,自嘲不已。
黛绮丝愣了愣。
曾云风自顾自说道:“你知道吗?在这儿察合台汗国的东方,在六盘山的山林之中,我....”曾云风用自己的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我,一代丐帮帮主,哈哈哈,创立百草堂之人,甚至还不明白这六盘山之中还有多少种蘑菇,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曾云风再次笑了笑。
可黛绮丝却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曾云风的话说的是实情,因为当初在蝴蝶谷,甚至在以后黛绮丝就受制于这几株蘑菇,其实她也搞不明白这世界之中为什么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甚至奇奇快快的药物将她制约住。
那几年是她最痛苦最挣扎的时间,曾云风看着黛绮丝的表情,又道:“是不是想起了你那个几只蘑菇?”
曾云风突然仿佛酒醒一般说道:“这天地有太多的未解之谜,可是我穷尽一生一事,终究无法探寻到终点。”
“也许你以为一生一世就足够了,可是,却远远不够,这人终究是寿命太短!”
听到曾云风这句话黛绮丝忽然说道:“你应该有此能力,能够长生才对!”
曾云风自嘲的笑了笑,“长生久视?你知道这这地活了多久吗?”
黛绮丝一脸懵,曾云风又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太阳、月亮又活了多久吗?”
黛绮丝自是无法回答。
曾云风再次笑了笑,“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你我皆是这沧海一粟,活着仅仅是活着,你以为你能改变这个世界?”
“又哪知道你改变的终究只是这一方水土,就算如此,一个浪潮拍过来,天下还是那个天下。”曾云风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尽的落寞与悔恨。
“你救不了你的爱人,救不了你的亲人,你甚至改变不了他们的一丝一毫,仿佛天下有一道枷锁狠狠的框在你的身上,你拼命挣扎!”
“可是,最终来...”曾云风有些似笑非笑看着眼前的黛绮丝说道:“你一丝一毫都改变不了,终究会走回原点。”
“你能理解这种痛苦吗?哈哈,你理解不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曾云风说着,又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口壶里的酒。
看着眼前的嬴无垢,黛绮丝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心酸,她不知道孙悟空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即使这些话在她看来有些难以理解。
可是嬴无垢说出来,在她感觉语言真挚,仿佛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非常准的,曾云风对于黛绮丝说的这番话是真的。
可是仅仅对于世界,宇宙而言,对于这个世界,也许他是假的。
谁又能说谁不是活在梦中,这天地,这一切,曾云风只遇到过一些神,而且是伪神,可曾云风也没有真正见过真神。
仅仅见过的是那些所谓的神使,这天地究竟由何人所造,宇宙究竟为何人开创,未来在哪里是终点,过去在哪里是起点,这一切的一切,曾云风都是未知的。
曾云风发现有很多很多的东西,他要重新去探索,可不仅仅是这个察合台汗国。
当初他在北宋之时,以西夏高昌为根基,攻伐整个河中地区,所去之处,烽火遍地,当年的表妹劝他班师回朝可是他知道,一旦踏上归途,就没有机会再来了。
这些地方是当今中原之人一辈子都无法真正消弭威胁的地方。
曾云风心中有不甘,可是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将士,以及泪雨婆娑的妻子,他不得不收兵回返。
而眼前,再一次攻打河中之地,又一次面临此次抉择。
曾云风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计较,若是这大地之上,只有一个帝国,是不是就会天下太平,是不是若是这大地之上只有一个政权就能繁荣昌盛?
曾云风心中的答案是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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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五十章 又一个和尚
人类从始至终,内斗不休,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内斗一直存在,从未消失,直到有一天面对整个星河以及整个种族的未来之时他们也未曾停歇过。
曾云风也搞不清楚,人类究竟是不是一种高智慧的物种,
他不能理解,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甚至有些飘渺的想法,为什么不好好的过掉自己的一生一世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儿,能过一日是一日。
这天下,这宇宙,这個世界,
与他鸟毛关系,他叫我叫曾云风,
不叫龙傲天,他能做的只有这一丝一豪。
想要做的也不过这半丝半缕,可是世界有时候就偏偏给了他机会。
机会就摆在他眼前,曾云风有时候觉得这是不是命运的捉弄,可是回头一想,却是自己犯贱。
如果当初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找个女子娶了,好好活在元朝的统治之下。
日后会有有一个叫朱重八的人登临帝位,而他则是安安心心当他的子民,重新活一世,何乐不为?
可是心中总有不甘,想做却做得不完美,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正当此时,天空中远远飘来一声音“嬴帮主隐姓埋名易行换装,为何在此悲春伤秋,不如让老僧帮一帮嬴帮主,想必老僧的办法会是个好办法!”
这句话一说,
嬴无垢猛然酒醒一半,
一抛葫芦丢给了身旁的黛绮丝,指着半空之中说道:“老和尚,扰了我的酒兴,我可是要追究的!”
此时,但见朦胧月色之下,一僧人站在营帐的顶上,袍服飘飘。
这人身穿红黄相间的袍服,左手微微立在自己的胸前,默默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嬴帮主杀孽太甚,戾气太重,老僧来帮嬴帮主消解一番!”
嬴无垢嘴角微微一撇,“老和尚,扫了我的酒兴,你知不知道这样后果很严重?”
曾云风说着拍了拍自己衣服下摆缓缓站起了身,脚下还有些摇摇晃晃,
像是在打醉拳。
“嬴帮主,酒醉了,不如约战于明天。”
曾云风古怪的笑了笑,
“老和尚,你还自视甚高!乌斯藏密宗那位上师知道你来此吗?”
这位老和尚脸色一僵,说道:“阿弥陀佛,嬴帮主逞口舌之利,嘴上功夫倒是不俗,可不知道这手下工夫到底如何?”
曾云风却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原来是是个门客,你那位莲花上师没有来,派你这和尚来送死,你是不是脑筋坏掉了?”
这位僧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又缓和下来,“看来老僧要施展金刚手段了!”
曾云风嗤笑一声,“你们这些和尚总是说金刚手段,可至于金刚不金刚,很难说啊!”
“嬴帮主,果然是醉了,否则这醉话怎会源源不绝。”
曾云风却是笑了笑,伸手一招黛绮丝手中的葫芦又落在了他的左手之上,曾云风拿着酒葫芦咕噜咕噜又喝了一口,说道:“老和尚,别在我面前耍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今天趁着我酒性还高,我不想杀人,立马!滚!”
曾云风说了一个滚字,眼前的这位高僧却是身体猛然退了两步,之后却是陡然停住,双手合十道:“嬴帮主果然神功盖世,不过老僧既然来了,自然要领教一二。”
曾云风不屑的笑了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这些人都是这般吗?”
这位僧人却是微微双手合十,脸上挤出笑容说道:“哈哈哈,嬴帮主过誉了,老僧学艺不精,只想讨教一二。”
可是他的话语却是震得旁边的女官一阵恍惚。
黛绮丝一个眼神,诸多女官都退的远远的。
面对如此威势的僧人,黛绮丝的女官只能远远退在一旁,单单是僧人刚刚那哈哈的笑声,却已是让众多女官耳鸣目眩。
此时此刻,他们安敢在此。
就来黛绮丝也是目光凝重,看着眼前这位僧人,黛绮丝她知道察合台汗国他们一定不会让自己等人轻易打下阿里马,可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来得如此之迅疾。
曾云风冷笑一下,“老和尚,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否则你今夜坐化在这戈壁滩之中,岂不可惜!”
“嬴帮主多虑了!”
曾云风摇头不已,“念在你研究佛法几十年,我本欲放了你,可是你却一心求着见佛祖,走的这么急,岂不是对不起你这些年的辛苦?”
这和尚脸色一青,说道:“嬴帮主,莫要夸下海口,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曾云风轻轻笑着说道:“可惜!可惜!若是你在一年前遇上我,说不定....”
曾云风摆了摆自己的脖子,像是扭动脖颈之间那些关节,扭动的那些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还有希望,可是可惜啦,你们乌斯藏有一习俗礼节,叫做天葬!”曾云风猛然眼神一冷,说道:“今夜我就送你这个礼节。”
曾云风说着,一拍酒葫芦,酒葫芦之中殷红的酒水向着这僧人飞射而去。
那僧人只感觉一道利剑朝他喷涌而来,他双手合十,默默推出双掌,那道射出的酒水如同一道半月将月光切开。
僧人猛地拍出手中掌法,一股巨力阻挡了这股酒水,可是一切仿佛又未曾如他预料。
众多女官只见着朦胧月色之下,有一道光环从这僧人的脖颈之处亮起。
曾云风的左手猛地一张,接着紧紧一握,那酒水嗖的一声飞回了他眼前的酒葫芦之中。
而对面的这位僧人,脖颈之处亮出一丝血痕,紧接着一道泼天的血剑喷涌而出。
这位僧人脖颈上的头颅无声无息落下,滚倒在这戈壁滩上与众多石子为伍,而鲜血则是喷洒了一地。
曾云风端起葫芦,仰头喝了一口酒说道:“不自量力!”
若是在武安城遇到这位僧人,也许还能斗过几个回合,可是自从在武当山之后,曾云风结合张三丰的很多武学经验之谈融会贯通,更是融合了自己的很多知识。
面对这位僧人可以说是差了不知多少个层次。
而这位僧人也没有自己估量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竟然这么冒失的就上前来。
怎么说嬴无垢也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原帮主,就算是现在蛛儿已经做了帮主,可是他的名头可不是说假的,
盛名之下岂有虚士,这位老僧人看来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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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乌斯藏来人
看着眼前这一幕,众多紫苑国的女官纷纷惊恐的看着拿着酒葫芦喝酒的曾云风,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声息。
在这一刻,也许在他们众人眼中曾云风是个魔神。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这位老僧人刚刚才放出豪言,就被一道殷红色的亮光瞬间给结束了生命,只留下在月光之下喷撒的血,
以及咕噜咕噜在戈壁滩上滚动的声响。
曾云风可没有丝毫留情的习惯,尤其是对于这些聚于庙堂之外所谓的出世僧人。
要是真的脱离俗世,这些人就不该来,对他们曾云风从来是丝毫不客气的。
想要了却尘世,就不该搀和在尘世之中,既然踏入尘世之中,就难免一命呜呼。
对于这种事情,
曾云风觉得理所当然,
他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有一天被人家杀了有什么好奇怪,
所以这些僧人被人杀了,也就更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嬴帮主,好大的戾气!”一声声音悠扬传来,说着,这人咳了几声,咳嗽之中,带着几丝嘶哑,可是声音却很奇怪地显得浑厚浓重。
一和尚缓缓走了出来,仿佛从黑暗的戈壁滩的阴影中突然出现一般。
看了眼这和尚,曾云风却是说道:“又来一和尚,和尚,你们不在佛寺里清修,何必要搅在这尘世中的纷纷扰扰里!”
“阿弥陀佛,嬴帮主您作为中原地区的雄主,何必来西域之地,又来搅和这趟浑水,不如早作退去,
也好让各地生灵免于涂炭。”
曾云风直接看着眼前这僧人有些古怪地说道:“真是好大的道理,
果然是不杀知客僧,难以见真佛,眼前这位,想必是莲花上师了。”曾云风说着微微一礼。
“嬴帮主,有礼了!”
“和尚,不如你说说,你们乌斯藏为什么也要搅入这趟浑水之中,要知道进来容易,出去难啊!”
这位莲花上师脸色稍稍微微一顿,可是不到一刹突然却恢复如常。
“嬴帮主说笑了,西域与乌斯藏紧密相连,互为友邦,唇亡齿寒,如今察合台汗国更求助于我,贫僧如何能不来过问?”
曾云风则是无奈笑了笑,说道:“说得好,说的有道理,
不过丐帮管辖三教九流,
力图匡扶正义,只要有违者,我丐帮皆可管,再说昭武九姓的后人求到我,我来到这里又有什么问题吗?”
曾云风昂着头看着这位僧人,这位莲花脸色稍稍一僵,他根本没想到曾云风这么无赖。
“嬴帮主说笑了,中原之地此去万里,中原也未曾统治察合台汗国地区,这里在成吉思汗子孙的统治下国泰民安,丐帮骤然插手其中,不觉得有些不妥帖吗?”
曾云风则是笑笑说道:“唐朝之时,西域设各都护府,更是设安西四镇,不知当时的铁木真在何处啊?”
曾云风也是夺夺逼人,紧盯着这位莲花上师。
莲花上师则是道:“几百年前之事,焉能作为成例,大唐早已经是昨日黄花,已经不在了!”
曾云风则是似笑非笑道:“哦,是这样,看来,明日便要让这阿里马消失了,莲花上师不如过几日再来,让今日变昨日,岂不就解决了!”
莲花上师脸色一变,突然说道:“嬴帮主如此固执,此事看来要做过一场了!”
曾云风则是笑笑,“好,趁着我酒兴颇好,与你斗过一场也未尝不可。”
“阿弥陀佛,既然嬴帮主有此雅兴,老僧也不能不舍得这一身皮囊奉陪了。”说着,他又长袖微起,只见得一股巨力推来,戈壁滩上沙石扬起。
夜色之中,朦胧月色之下,犹如沙尘暴一般,黑噜噜的一股飓风朝着曾云风袭来。
曾云风嘴角微笑,笑了笑说道:“大半夜刮黑风,作妖啊!”说着右手猛地一招,只见黛绮丝身后远处女官的一柄弯刀落入了他的手中。
曾云风右手由下向上微微一撩,一道刀气顺着那道飓风切割开来。
飓风之中的那些沙石被直接斩断,而对面那位和尚猛地一转身,可是就在一瞬间,袍服的一角被切掉了。
僧人脸上毫无表情,“嬴帮主好手段。”
“如此,请了!”
曾云风的右手将弯刀猛地掷于地面,刀尖直接插入沙土之中。
曾云风再次饮了一口酒,说道:“和尚,你不必留手!我也不会!”说着,曾云风猛的一跺脚,整个人嗖的欺身向前。
而眼前的僧人则是猛地一惊,刚刚他试探嬴无垢就已经蛮吃惊的了,而眼前的嬴无垢像是喝饱了酒一般,突然狂性大发,直接攻了上来。
这位莲花上师反倒是有些惊疑。
曾云风猛地怒喝一声,左手在地面深深地一掀,众人只见地面升起接近半丈的土层,猛地左手一推整個土层飞向了眼前的莲花上师。
这和尚何曾见过如此局面,只见他双手猛地一合,接着向前一推,只见眼前的土层轰然碎裂。
曾云风左脚微微一蹬,整个人向天翻去,接着从天而降,按向这位莲花上师的头顶,看着从天而降的掌法,莲花上师也是心中惊骇不已,“见龙在天!”
僧人右脚微微一顿,整个身体微微偏移几分,一道巨掌狠狠的印在了他身旁之处,擦着他的袍服而过,那掌印,长一丈,宽半丈。
在戈壁滩上任何一人被这一掌按住,毫无意外会成为齑粉。
曾云风纵身一跃,落在这和尚身边,说道:“没完呢,再来!”
听见曾云风的话,和尚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只见到一道身影瞬间闪到他身边,捉住他的衣袖,他心中大叫不好,可是整个身体却如僵住一般,猛觉一道巨力从他衣袖传了过来。
他左手猛地一挥,衣袖尽皆断裂,曾云风手中出现一只断的衣袖,他心中有些懊恼,可是右手不停径直一下锤向了眼前的这位高僧。
场中只听见砰的一声,一阵裂响,烈风袭来,向四周散播开来,沙石被吹得飞起,戈壁滩犹如洗过一般,那些个大石头列于其旁,小沙石被吹得四散。
场中之人正是曾云风和眼前的这位高僧拳掌相接,立于正中。
曾云风右脚一挑,这位高僧猛地一抬眉,接着又是一掌打向曾云风的腰间,可曾云风左手如同缠蛇一般缠绕这高僧身上。
高僧眼中微微一冷,说道:“你丐帮居然会使如此之邪道之法?”
曾云风笑着说道:“白猫黑猫,拿到耗子就是好猫!”左手微微一顿,这位高僧陡然感觉一道巨力从他右手手腕中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曾云风而去。
任你千般计,我只一力,高僧只觉己的手好似被一股巨力向下拉去,他知道这样下去定然是性命难保。
他左手微微一抬,接着向着自己的右胳膊猛地一挥,曾云风陡然感觉劲力一松,只见到一道血浪涌起,他抱着一个胳膊猛地摔在地上。
曾云风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左手一扬,将手中的断肢抛掉,说道:“上师果然是心性异于常人,看来皮囊还是要的!”
曾云风这是说和尚心性异于常人,其实是讥讽他壮士断臂,断尾求生,假出世。
而这位高僧则是冷冷地说道:“卑鄙无耻!”
曾云风只是一笑,“江湖争斗,何来卑鄙无耻之说,技不如人,就要认!”
这位僧人猛地脸色一滞,“你的手段有失光明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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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打赢了再说
曾云风也笑了笑,“你倒是光明伟正,教你的弟子先来试探我,搞什么车轮战,这就是你密宗藏的光明伟正?”
曾云风的话让眼前的乌斯藏莲花上师脸色微微一僵,却忽然又恢复说道:“此与你有所不同!”
曾云风则是哂然一笑,“这道理还真都是被你们说完了,打赢了再说!”
曾云风说着整个人欺身而上,而这位莲花上师整个人一蹦三丈多高,生怕被曾云风再次近身,他可是深刻领会到了这位嬴帮主的近身战术,可比那些个所谓的武林高手的各种诡异奇招要诡异得多的多。
“老和尚,你别跑!”曾云风趁着酒兴,脚下还似乎有些趔趄,可是眼前的和尚却是左转腾挪,根本不与曾云风接斗,而曾云风也抓不住他。
曾云风脚尖微微一挑从地上捞起一颗石头,老和尚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他心中大骇,这莫不是打死察合台汗国秃鲁黑的那颗铁丸吧?
正当此时,他只觉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他眼前掠过,而他的额头只觉得微微刺痛,瞬间向下凹进了一分,老和尚猛地一震退守战场之外,说道:“嬴帮主武功非浅,老僧领教!”他来不及擦自己额头的鲜血,单手行了一个佛礼。
曾云风则是甩了甩袍袖右手指着老和尚说道:“你们玩的很尽兴。”可是又接着说道:“可我还没有尽兴,你看着天空的月亮没有落下,若是太阳升起,我就放你回去,如若不然....”曾云风脸色猛地一冷.
一种寒气让周围的紫苑国的女官都是不寒而栗。
“否则乌思藏地区的和尚我见一个是杀一個,趁着酒兴!”曾云风说话毫无顾忌,而眼前的莲花上师,听在心里,心中大骇。
没想到,为了汝阳王察罕的一封密报要求竟然竟然把乌思藏地区的这些民众和弟子都搭了进去。
谁能知道眼前紫苑国女王的辅国将军本来是嬴无垢,即使他心中有所怀疑,可是眼前证明了此人身份,他心中却是惴惴不安了。
眼前嬴无垢的武功在当世之中能找到且敌他的也不过一手之数,可惜,这些老家伙都隐居山林或者深居宫中,根本就不出来了。
这位莲花上师急得嘴角都要起泡,可是却毫无办法
“嬴无帮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如此咄咄相逼?”
曾云风却再次哂然一笑,右脚一挑脚边的酒葫芦,右手接住,咕嘟咕嘟灌了一口,说道:“如此良辰美景...”他脚下接着又打了一个趔趄,指着旁边的黛绮丝说道:“又有此倾国倾城的美人,你这老和尚大半夜不做晚课,勤诵经文,侍奉佛祖,却跑到这里,搅合我的雅兴,现如今却满嘴胡言,说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说一遍,伱要说的满意,我就饶过乌斯藏,若是说的我不满意。”曾云风冷笑一声。
“你知道我应该是什么样的性子?”
这位莲花上师背上的汗都要下来了,遇到这样蛮不讲理甚至是性格多重多变再加上喜怒无常的人,他真的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要知道这些上位者他自己酒后说的话,他自己可以不当真,可是别人不当真,那可就不得了了。
他今天不记得,未必明天不记得,万一他有一天记起来,那可就是乌斯藏地区的一场滔天之祸,他可不敢轻易赌一赌。
曾云风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位莲花上师说道:“你也是佛学大家,得道高僧,我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主意是汝阳王察罕给你出的,兔崽子,太行八陉不守,现在又跑到察合台汗国来搅合!”
“和尚,莫不是你以为大元朝廷现如今能给你撑腰吗?”
这位僧人则是叹气说道:“嬴帮主造了如此之多的杀孽,戾气深重,为何不回首是岸!”
曾云风则是摇头说道:“杀孽,哈哈!”
曾云风忽然笑得格外的狂傲,“大元朝廷灭西夏灭金灭宋那个时候,你们这些密宗之人对所谓造杀业之人是怎么应对的,你们又在哪儿?”
曾云风嘴角冷冷的撇起,看了一眼这位莲花上师,眼神格外的冰寒,“还是说,我中原百姓不是人,还是他们不配你们密宗出手拯救。”
莲花上师听得一个激灵。
“你若今天答得过,我放过此事,若答不过,我不仅要杀了你,乌斯藏当地区的和尚一个都别少了。”
曾云风这番话说完,这位莲花上师脸色微怒,中原地区灭佛运动可正是眼前这位所谓的嬴无垢所发起的,他对于藏传密宗佛教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敬畏
“嬴帮主容禀,成吉思汗得天命加上他的子孙忽必烈承天正统,已得天下,所以...”
曾云风伸出左手打断说道:“和尚,你这鬼话,你说的你自己信吗?”
曾云风说着,右手换左手,拿起酒葫芦又喝了一口,说道:“你这种屁话也就忽悠那些君王,我一个字都不信,这样,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如今在长安有一位杜君泰统领三军,背后有关中之地,可是身后依然有众多搅扰。”
“乌斯藏地区如若臣服,我既往不咎不救。”曾云风右手指着眼前的莲花上师继续道:“如若不然,就如你说的,上命所归,若丐帮得了天下,这乌思藏地区佛教一个不留,这也是上天的天命了!”
莲花上师苦笑说道:“阿弥陀佛,丐帮义军尽得天下,必是大势所归,老僧安敢违抗!”
曾云风哈哈大笑,“哈哈,你这和尚有意思,有意思!”
曾云风左手招了招,“走吧,哈哈哈哈!”听着曾云风哈哈的笑声。
莲花上师脸上微露出喜色,他自是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是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元朝廷岌岌可危,汝阳王察罕所指以至于他不得不从,可是见到了察合台汗国的联军被紫苑国联军压着打,更是节节败退,他心中怎么能不动摇。
即将退守河中之力,他又怎能不知道这天下即将易主,而眼前见到这位辅国大将军嬴无垢必定是权势滔天。
而他心中的大元朝廷却即将政亡人息,他也不得不留一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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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波斯宝树王
“上师,看来嬴帮主是说不通了,上师何不施展金钢之怒!”说着声音传来。
莲花上师动作微微一顿,身边黑暗之中,陡然又窜出三个人来,将孙悟空围在了中间。
曾云风嘴角微微一撇,冷嘲热讽的说道:“怎么打了一个又来一個,
一人打不过,就来三个,不过你们可能是小瞧我了。”
旁边几位站到了这位和尚的身前,看着和尚其中一人沉声道:“莲花上师,何必如此?我来之时,我便说了此子暴戾残忍,
不如我上前一齐将这厮直接拿下,到时候是杀是打,
全听凭上师华吩咐。”
“上师也不至于到如今这地步。”
莲花上师却是漠然,“老僧以为嬴帮主可以回头是岸,没想到却是执迷不悟。”
孙悟空看着眼前的几人,莫名的笑了笑,旁边的黛绮丝却是脸色一变,惊呼道:“宝树王!”
眼前这三人其中两人,赫然是两位宝树王。
“我到两位宝树王去哪里了?原来到这里来了!”
其中一位宝树王说道:“黛绮丝你强夺我波斯明教总坛,将我等驱赶出来!今日便要你还债!”
黛绮丝却是冷笑着说:“什么我驱赶你们出来,明明是你们仓皇如同老狗一般逃出波斯明教总坛,你还好意思说。”
“你那女儿自封为波斯明教圣女,可是她做的是什么事?我们十二位宝树王被你们追得追,杀得杀,囚得囚,你更是与嬴无垢沆瀣一气,背叛波斯明教,今天我就要除了你为总坛除掉一大害。”
黛绮丝冷笑着说道:“两位宝树王看来多日不见,
口气倒是大了不少。”
两位宝树王旁边留着寸头的一人却是劝道:“两位何必如此心急,合我们三人与莲花上师父之力,杀一个嬴无垢不要太简单。”
曾云风看着眼前这位。着寸头的人心中纳闷,
这人是谁?
这种发型,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不知你又是谁!”曾云风话语有些不屑。
“在下西域金刚门太上长老可都。”
曾云风恍然大悟,“我记得!”他笑了笑。
“看来你是来报绿柳山庄的那个仇的。”
这人冷哼一声说道:“嬴无垢,看来你还记得在绿柳山庄害我弟子的事情。”
曾云风却是再次摇头笑了笑,“记得,怎能不记得?你的弟子本事不济,人品且差,更是嚣张跋扈,我去绿柳山庄做客,他横加阻拦,更是口出污言秽语,我帮你出手教训了一下,没想到一下子就像滩烂泥,怎么都扶不起来了!怎好算在我头上!”
“嬴无垢你休逞口舌之利,几位高手在此,更有莲花上师在,
今日无论如何,
你也难逃性命。”
曾云风却是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西域金刚门难道都是如此自大的吗!难怪那张老头让我遇到你们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狂妄!”
这留着寸头的人说是金刚门的人,
可是他却是留了一个寸头。
曾云风看着他的寸头说道:“看来你这和尚也不当了,
定是还俗了,西域金刚门本就是中原门派中留下的渣滓。既然少林寺无法清理门户,我就代少林寺的高僧清一清好了。”
“嬴无垢,你好大的口气,我今日便要你知道金刚门的厉害。”
曾云风却是很无奈,也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信心,有些事情是人数多就能决定的吗,这些人脑子是怎么长的。
曾云风一个闪身,四人皆惊,莲花上师大叫:“小心...”可是他这一声还没说完曾云风就欺身上前,就将金刚门这位所谓的太上长老捏住了。
“就凭你,也敢挑衅我!”曾云风眼神紧紧的盯着眼前留着寸头的所谓西域金刚门的太上长老,将他的脖子狠狠提了起来,如同拎着一个小鸡仔儿。
两位宝树王他们如何能想到曾云风会有如鬼魅一般身法,在这一眨眼之间,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到。
而被捏在曾云风左手之下的金刚门的太上长毛却是脸色憋得铁青。
莲花上师劝道:“嬴帮主手下留情,莫要多造杀孽!”
曾云风却是摇了摇头,看向这位莲花上师,左手却是微微向上,提了提这位西域金刚门的太上长老,这位太上长老可都脸色已经是开始发紫了。
“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密宗弟子前来试探,你们却在暗中观察,不就是想看看我的武功路数吗?”
“本来今夜朔望月如此好的月景,如此好的美人,如此好的美酒,可惜都被你们几个老家伙给搅和了。”
“先前我也说了,不要打扰莪的酒兴,扫了我的酒性,后果会很严重。”曾云风这句严重两个字加了重音,右手成掌猛地平挥,一颗黑乎乎的东西陡然向着两位宝树王激射而去。
两位宝树王纵身一跃,躲过那黑乎乎的一团,可在月光之下回头一看,心中一咯噔,这才发现赫然是西域金刚门太上长老的头颅。
莲花上师握紧自己的右拳,眼中泛着怒火,“嬴无垢,你太过分了。”
“哈哈哈!”曾云风大笑起来,“我过分?”
“你们四人联合起来,无非就是想取我性命,我也早说过,江湖争斗,生死勿论。”
“今日你杀我,明日我杀你,有何不妥。”曾云风嬉笑着看着莲花上师和两位宝树王。
而此时两位宝树王却是面如土色,他们如何能不知道嬴无垢的厉害,十二位宝树王大多数都被囚禁在中土,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挖矿。
他们两人的武功可比不上他们,更不是嬴无垢的对手,他们之所以有如此信心,就是在莲花上师以及西域金刚门可都的身上,可是这才一个照面就如此,如何能拿下曾云风。
莲花上师吐了一口气说道:“嬴帮主,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却...”
莲花上师摇摇头道:“嬴帮主已经身中剧毒,何必还要强撑?”说到这里黛绮丝脸色惊恐,看向曾云风。
只见曾云风的左手之上已是深紫色一片。
曾云风将左手之上的无头尸首缓缓抛落,在戈壁滩上溅起一片沙尘。
他甩了甩自己的左手,浑然不觉地说道:“我当初以为乌斯藏密宗的莲花上师会等我死后才说,没想到,你也是和他们一路的!”
两位宝树王果然像是有了信心一般,指着眼前的曾云风道:“嬴无垢,若是你不想死,就交出紫苑国的军队大权。”
“啊?你们说什么!”曾云风再次呵呵笑了起来。
“了半天,什么生灵涂炭,什么维护西域地区的稳定,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们之所以来这里找我,无非也是想侵吞着河中之地,以及这些西域商路吧!”
两位宝树王却是昂着首说道:“这剧毒一旦发作,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虽然两人不敢上前,可却是信心十足,显然是吃定曾云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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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身为局中人
黛绮丝有些担忧的看向嬴无垢,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
莲花上师却是用仅剩的右臂放在胸前立起做了一个佛礼说道:“阿弥陀佛,只要能为世间除此魔头,又有何手段不可用?”
两位宝树王也是做了个回礼,“上师所言甚是,贼子纵横中原,更是为西域之地带来一场灾难,
今日若是陨身于此,上师已经是造了极大的功德。”
黛绮丝看着嬴无垢,心中更是惴惴,她不知道眼前的嬴无垢是什么状况?
可是,莲花上师还在,刚刚莲花上师和嬴无垢争斗的场面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若说她一人可以抵挡宝树王,
那么再加上莲花上师,
那可就是十死无生了。
即使现在的莲花上师已经失去了一只左臂,可也不是她可以抵挡的。
“嬴无垢,你没事吧?”黛绮丝眼中满是忧虑,她不仅仅是担心眼前的曾云风,更是担心她的女儿小昭。
一旦今时今日,嬴无垢若是在这里出了事,这两位宝树王必定会携大胜之势,回到波斯,到那时,小昭的处境可就很危险了。
她心中很是忧虑,嬴无垢太过托大,被这么多人围攻,就算是当初的阳顶天也不敢如此。
曾云风却是好似不在意一般说道:“好個冠冕堂皇的和尚,好个为了天下众生。”
“和尚,我应该跟你说过,若你们乌斯藏密宗搀和其中,
我会怎么做?”
莲花上师面色微微一沉,旁边的两位宝树王立刻接话道:“嬴无垢此时你已经命不久矣,还敢放此狂言,你活的过今日再说吧!”
曾云风却是摇头,“看来你们还是不了解我。”他说着,右手微微一震猛地一挥,只见一道血溅射向一位宝树王的面上。
一宝树王躲闪不及只觉得一股血呼呼的东西粘在了自己的脸上,他下意识地摸脸之后便惨叫起来。
“啊~~~~~”
眼见着这位宝树王的脸就开始溃烂起来,一寸一寸的腐败,没有丝毫停止,不到片刻,面上已见深深的白骨。
看到这一幕,黛绮丝更是心中沉了下去,即使曾云风运功逼毒,可是目前这种剧毒,莫说是嬴无垢了,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一定能给他解毒。
看着眼前一位宝树王缓缓软倒在地,面上的尸骨面目全非。
另一位宝树王却是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嬴无垢,
我就在这等,
等你毒发生亡,到时候定要让你挫骨扬灰。”
曾云风却是缓缓盘膝坐下,说道:“好,我今天就坐在这里,看你们两人有任何一人敢上前来否?”
曾云风说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盘膝坐下,运气打坐起来。
宝树王看了一眼莲花上师,两人却是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嬴无垢现如今到底是弄的哪门子玄乎。
“上师,嬴无垢是要练功逼毒!”
莲花上师摇摇头,“我怕他并不一定是练功逼毒,而是骗我等上前好顺势结果了我等。”
莲花上师现如今心中也是含糊,刚才与嬴无垢交手,这才多少个回合他就被逼得自断一臂。
而身中剧毒的嬴无垢却在瞬间杀死一位宝树王,虽然这倚仗了剧毒的威力,可是这样的身手也不可小觑,他自问做不到。
不过说起来,这两个宝树王在十二宝树王之中武功并不是超绝,所以莲花上师本就没有对他们抱有很大的期望。
莲花上师朝着这位宝树王抬了抬眼神说道:“亚力克,你不是说要为几位宝树王报仇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
看着莲花上师朝自己看了看,这位宝树王却是心中苦涩,心中暗骂,腹诽不已,“你这个老和尚,你自己不上,你让我上!”
”嬴无垢的身手,你也看到了,让我上,想的美!”
莲花上师却是再次单手放在胸前说道,“亚力克,你无须担忧困兽犹斗之事,嬴无垢就如同一只受了伤的老虎。若是近前会被杀死,可是老僧没有让你近前啊!”
宝树王听到这里,陡然之间明白,伸手从背后一掏,赫然是一圣火令。
“圣火令!”黛绮丝呼道。
黛绮丝没想到波斯明教总坛还有圣火令,“嬴无垢小心,他手中有圣火令!”
宝树王桀桀一笑,如同鬼啸一般,“黛绮丝,你没想到吧,圣火令可不止带去中原的那几枚,我们手中也是有圣火令的!”
说着,他右手猛地一挥,直接将圣火令直接射向了盘坐在地的嬴无垢,圣火令带着呼啸而至。
正当此时,月色朦胧,风沙吹起,曾云风身体微微一晃,而那道圣火令却是静静地停在了曾云风的身前,没能再有一丝一毫的行进。
“怎么会如此?”这位宝树王大惊失色。
黛绮丝却是嘴角微微一勾,邪魅的说道:“看来你这位宝树王之所以没能当上平等王和常胜王又或者所谓的智慧王,那是因为你脑子不够用。”
黛绮丝思说完,她身后的那些女官也笑了起来。
“世间皆是知道曾云风使的乃是天下第一神兵星铁令,他的星铁令可比你所谓的圣火令不知道高出多少个层次。”
“你在他面前用这圣火令,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又或者说你是嬴无垢派在波斯明教总坛的间谍,其实是为了算计莲花上师的。”
莲花上师这时候脸色微微一沉,看向宝树王,宝树王却是却是神色惊恐不已。
“上师,你听我解释,她是在离间我们的,你不要听这女人花言巧语。”
莲花上师脸色一缓,只是淡淡道:“宝树王无需担忧,老僧不会被这妖女所惑,你还有一枚圣火令,可以再试一次,老僧观这嬴无垢已经是油井灯枯了。”
“我等不能被这女人挑拨离间。”
“好好好!”宝树王连连说了几声好,接着右手一挥,圣火令接着又径直飞向了眼前的曾云风,又堪堪在曾云风面前停住,可曾云风却是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莲花上师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宝树王,宝树王也是面露喜色,“果然被莲花上师说中了,这嬴无垢身中剧毒而不自知,还要抵挡,简直自寻死路!哈哈哈!”
“此番立功,宝树王定然可夺回明教总坛。”
“上师说笑了,乌思藏地区必然也是固若金汤,不必再忧虑这个所谓的中原雄主!”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默默微笑,现如今就只需等这头猛虎死去了。
曾云风猛然睁开了眼,眼前的悬停的两枚圣火令陡然之间掉落在地面,曾云风用自己的左手擦了擦嘴角。
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莲花上师以及宝树王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不知两位可否解答在下的疑惑?”
“你们是如何下的毒!”
看见这一幕,宝树王却是笑了笑,“为了此举,我们可耗费蹉跎时日颇多,你以为波斯明教总坛能那么轻易就被攻陷,是不是,圣女?”这位宝树王王说着狂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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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谁人为刀俎
“看在你将要死去的份上,而且还给我们贡献了这么多,我不妨告诉你。哈哈哈,嬴帮主,自从你在武安城搞了一个金蝉脱壳,大元朝廷早就盯上你了。”
“你以为你抓了我们明教波斯总坛的几位宝树王,我们就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了吗?”
“哎呀,
可惜了,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刚刚杀了这位宝树王,这位宝树王还要和我争权夺利,我不得不说,你杀得好,杀的妙。”
“而且现如今,
想杀你的可不止我们几人,
汝阳王察罕早有预料,
武安城你金蝉脱壳,我们一直都在等,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现身,若不是你那颗铁丸打死了秃黑鲁,我们尚且还不能确定你在这西域之地。”
“更何况我教圣女一直在你的眼前,可是却丝毫没有传出消息,我还纳闷儿。”
“直到看到你的铁丸,才知道你的位置,黛绮丝,你女儿的命运,你真的不想要了吗?”说着宝树王看向黛绮丝,声音严肃了起来,带着几分的凌厉。
“还是你对这个眼前的男人动了恻隐之心?若不是我等来了,你还准备藏多久!”
黛绮丝此时面色涨红,而她身后的那位女官则是不可置信一般,
仿佛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宝树王面如同罗刹一般,
笑得是渗人无比,
他看向眼前的黛绮丝说道:“黛绮丝,若想你的女儿小昭安然无恙,现如今只有一個办法。”
宝树王顺手一指被曾云风投掷于地面的那柄弯刀说道:“你,现在便上前,杀了他。”
“杀了他,你女儿小昭就不会有任何事,波斯明教总坛,她还是圣女!”
黛绮丝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却依然可见内心的挣扎。
“黛绮丝,你作为一个母亲,这一点风险难道都不想冒吗?她还很年轻啊!”宝树王的话,如同摄人心魄的魔鬼在黛绮丝的耳边细细的低语。
黛绮丝身子颤了颤,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曾见过嬴无垢的厉害,可是从未曾见过嬴无垢在她面前喷过血,而且这一次看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局,
这是一个巨大的圈套。
从她回到中原来,她就知道势必有一天要和嬴无垢有一个决断。
她缓缓上前,
步履蹒跚,慢慢的走到了那柄刀之前,纤细的手抓住弯刀之,将那柄弯刀从沙石中拔了出来。
曾云风就这样淡然地看着眼前的黛绮丝。
两人目光对视,黛绮丝不知为何,鼻头微微酸楚,她只觉得眼中的泪水便要夺眶而出,可是她咬了咬自己的腮帮,狠了狠心。
她不能软弱,在波斯,她还有一个女儿在等着她,至于眼前的曾云风他说的理想与抱负,这一切与她又有又何干!
“嬴无垢,你我的恩怨今日就在此了结,我这么多年为你办了这么多事。今日....”黛绮丝说着,话语有些说不下去了。
黛绮丝举起了弯刀,弯刀渐渐靠近曾云风,曾云风则盘坐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匹锋利的弯刀在月光之下闪着寒光,慢慢地挪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曾云风眼神紧紧的盯着黛绮丝的眼睛说道:“黛绮丝,你确定做好这决定了,这一刀下去,你真的可以报仇了?”
“我答应你的承诺,仿佛还没有兑现完全,看来我要食言了,你的女儿仍然继续如你般过下去了,所谓波斯明教的圣女,你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说得好听一点是圣女!说得不好听...”
“你别说了,别说了....!”黛绮丝额上的青筋暴起,咆哮道。
黛绮丝她当了那么多年波斯明教的圣女阉人,焉能不知道波斯明教总坛的圣女究竟是什么?
所谓的明教圣女,只不过是那位神在人间的侍妾罢了,终身要又侍奉于神,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神任何一面,她更不知道神在哪里,可是神曾一次次降临临幸圣女,还被教众称之为神迹。
前任圣女临死前便告诉她这是一个魔窟,一个彻彻底底的魔窟,要她逃离这里。
之所以她逃到中原来,未尝不是因为太过孤寂寂寞,更是为了逃离那魔窟,因为她是神的女人,没有人敢与她接近,她高高在上,可是心中的惶恐谁能够品味。
直到她在中原遇到了韩千叶,可是一切就像是一场错误一般,她与韩千叶之间的情愫让她不可自拔,同时她也知道,人间并不仅仅是有所谓的信仰,还有所谓的爱情、亲情、朋友
像是谢逊谢三哥,阳顶天,逍遥二仙,明教所有人,她不再像在波斯明教总坛那样受着折磨,她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步上自己的后尘。
她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苦,那种痛苦是常人完全无法忍受和想象的。
尤其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小昭她的心上人在中原,她不希望自己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
宝树王却是阴恻恻的说道:“黛绮丝,你还在犹豫什么,只要这一刀下去,你前面的罪孽皆可已被饶恕,你虽然做不了神的侍妾,但是你的女儿却可以终身侍奉在神的左右,那是你们的荣耀!”
黛绮丝握着的刀柄的手捏的紧紧的。
“黛绮丝,现在,洗刷你身上的罪孽,让圣火焚烧一切,脱去罪孽才能死后归于圣国侍奉在神的左右!而你的女儿也不必被圣火惩罚!”
听到这里,黛绮丝右手狠狠向下压弯刀,弯刀甚至割破了曾云风的皮肤,渗出了一丝浅浅的血印。
“嬴无垢,此时此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若是你有什么话想带给中原的阿离,我会带给她!”此时的黛绮丝脸色缓和下来,看向曾云风的眼中竟是有些伤感和内疚。
这些日子以来,她与曾云风朝夕相处,开始渐渐了解这个男人,同样也对这些男人身上的神秘有了更多的知晓,却也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曾云风看了一眼黛绮丝,目光柔和,“虽然他们没有明言,可我已经明白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下的毒?”
黛绮丝身躯一震,好一会才答道:“你只爱酒!”
“可是酒中并没有毒!没人能在我面前下毒不被我知晓!”
黛绮丝眼神直直的看着曾云风,朱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再言。
曾云风却是明白了,“是了,混在一起便是毒了!你也是局中人!”
“你创立百草堂,这其中难道不清楚!”黛绮丝有些难受。
曾云风自嘲道:“就如我跟你所说,这世间有太多的蘑菇,莪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世间又有多少毒我能搞得清楚。”
曾云风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大意了,终日打雁,没想到有一日居然被雁啄了眼。
黛绮丝的神情却已经归于平淡。
曾云风却是昂起了脖子,“从蝴蝶谷遇到你,我便知你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我妄想化解你与胡青牛之间的仇恨,为你的事,我更是做了承诺,可是没有做到,我食言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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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近身需进心
“我希望完成当初对你的承诺,可是一件一件也不如我所想,我答应帮你消除所谓的隐患,我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两位宝树王逃脱在外。”
黛绮丝默然说道:“这不怪你,是我们行事不密导致两位宝树王逃脱,现如今更被他们控制了我女儿小昭,
我抱歉!”
“黛绮丝,还不快动手,你女儿也不顾了吗!”
曾云风这时眼神猛地一睁闪过一道精光,黛绮丝只觉自己的弯刀猛地一顿,接着一股巨力传来,只听得嘣的一声,一道银光从她眼前直射飞去,没有丝毫停留。
黛绮丝看着手中断裂的弯刀,
而对面的那位宝树王则是左手捂在脖子上,嘴中发出呜呜声音。
“黛.....绮....丝,你...上....师.....救...救.....”可是他的话没有说完,鲜血从他左手的指缝中蜂蛹一般流了出来,那断裂的弯刀直接扎在了这位所谓宝树王的喉咙之中,鲜血喷涌,根本止不住,让他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宝树王整个人倒在戈壁滩上,双脚微微地抽搐着,如同一只被电了的青蛙一般。
看着眼前这一幕,黛绮丝猛然回过头,看向曾云风,“你为什么杀了他?”
“因为他话太多了,聒噪的如同夏夜水坑里的蛤蟆!”曾云风却是冷冷的说道。
“好了,你现在可以杀我了,拿着我的人头,
便可以去救小昭了,
这胭脂红味道还真的不错。”
这时的黛绮丝却是猛地退了两步,
一脸不可置信,
断裂的弯刀陡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你知道这毒是什么?”
“那为什么你还要喝下去,还喝这么多?为什么!”曾云风却是摇摇头,他笑了,笑得是那样肆意且狂放。
“如果你进不了我的心,怎能近我的身!”
黛绮丝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一幕她已经不敢相信,莫名心中一痛。
这时,曾云风感觉胸口猛地一闷,一股的血从他口中流出,可是他咬着牙,任凭鲜血从口中溢出,顺着自己的嘴角流下。
看到这一幕,莲花上师心中松了一大半,“阿弥陀佛!”说着,他走上前来,走到了曾云风的身边,
至于渐渐消失生机的宝树王谁会在乎。
“嬴帮主何必呢,
若是嬴帮主不搀和这江湖中的纷纷扰扰,又怎会得如此的下场。”
“嬴帮主放心的去吧,去后,老僧定然会为嬴帮主举行一次隆重的葬礼,并为嬴帮主念经超度,同时希望洗去嬴帮主身上的罪孽,望嬴帮主来生再做人时,少造杀孽!”
看着眼前当着自己面喝下毒药的嬴无垢,黛绮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那丝情愫仿佛被挑动了一般,可是此刻心中却是莫名的钻痛,她脸上的泪水陡然之间滑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曾云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我是一个嫁过人的人,而且还生过女儿。”
曾云风却是闭上眼睛,任凭胸中翻涌,嘴角轻蔑一笑,“我不在乎!”
黛绮丝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因为我的容貌吗?”
曾云风却是笑了笑,思绪飞扬,“也许其实你更像我认识的一個人。”
黛绮丝猛地又退后两步,她惨然地笑了笑,“只是像一个人吗!”
“是!”
“我欠她良多!”
黛绮丝心中如同被狠狠一抓。
正当此时,眼前这位和尚却是猛地脸色一变,也赶紧盘膝坐下来,他皱着眉头看向眼前的嬴无垢道:“你什么时候做的!”
“哈哈哈哈!”曾云风笑了起来,“我创立丐帮百草堂,区区用毒手段也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愿意喝下谁的毒是我自己愿意的,如若是你个老和尚,如何能进得了我的身?”
“老和尚,你修的是佛家功法,为了杀我不惜练这毒掌,你也是够处心积虑的,可是有一利必有一弊,老和尚,我那缠丝劲手,点了你身上七处大穴,你这毒掌若不从这几道穴而过,你的下场可比莪惨,过了,更惨!”
“你!你怎么如此恶毒?”
这老和尚又怎么会知道当初黄老邪传给曾云风的兰花拂穴手,已经被曾云风练得出神入化。
即使点过穴,别人也不会知道的,缠丝劲上身,老和尚他就在一刻就已经被曾云风连点了七处大穴,所以说艺多不压身。
莲花上师面容苦涩,曾云风却是摇头,“你们这些和尚,有些手段自己可以用得,别人就用不得,你们用就是为了天下苍生,我用了就是恶毒。”
“这难道是也是佛祖教你们的,算了,老和尚,想开点,既然修不了佛就修不了,何必如此强求!”
曾云风的一番话,让这位上师脸色已经青了,为了杀嬴无垢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还联合宝树王等人里应外合。
他们深知嬴无垢武功当今世上能找到可以匹敌的不出一手之数,一位在武当山,而另几位死活都不出来。
他没办法才这么做的,若是他师傅还在,又怎能如此。
老和尚颓然的坐下,头微微地低下,可是突然抬起头来,也是狂笑起来,丝毫没有了先前那种肃穆和沉静。
“人生何其短,老僧已经活了这么多年,自以为佛法高深,没想到到头来,却舍不去这一副臭皮囊,贪嗔痴戒样样皆犯,阿弥陀佛!”说着,这位和尚缓缓坐下,右手放在胸前,月光像随着天空乌云遮掩,一股月光透过乌云洒在了这和尚的身上,俨然如同一道佛光。
看到这一幕,黛绮丝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怎么了?”
曾云风却是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恭喜上师!”
可惜的是曾云风的这句话,这位莲花上师已经听不见,修了一辈子佛,最终走入歧途。
最后一刻却又重新开悟,世事弄人哪,所谓的佛不过觉者,想要觉悟哪有那么容易。
佛并不是指有大神通之人,而是有大智慧之人。
世界想寻求这种大智慧之人比比皆是,可是最终能得正果的却没有几人,朝闻道夕死可矣!
黛绮丝其实有些不可思议,看了眼曾云风道:“他就这么死了?”
曾云风却是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感觉一阵一阵的汹涌从他的血液之中迸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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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少阳功建功
这毒看来真不简单,曾云风他猛地又是一口血又噗了出来。
“你怎么了?”黛绮丝很紧张。
曾云风用左手擦去嘴角的血,笑了笑,有些无奈苦笑说道:“中毒了呗!还能怎么了!”
黛绮丝真的有些懵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曾云风。
曾云风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有些沾血的牙齿,上面的鲜血居然是紫色的。
看到此一幕黛绮丝这如何能不明白曾云风已经中毒颇深。
曾云风再次笑了笑,“我嬴无垢,一生不求人,今日说不得要求你一番了。”
黛绮丝连忙说道:“莫说求,你就说要我怎么做?”
曾云风却是勉强笑了笑,“此时此刻,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将察合台汗国所谓的余孽全部赶到河中地区。”
“阿里马的战事不能因为我有丝毫拖延!”曾云风说着,开始喘起了气。
曾云风是有些支持不住。
“你别说话了,我给你运功疗伤。”说着黛绮丝盘坐在曾云风的身后,双掌按在按在曾云风的背上,一股股真气向着他而来。
曾云风却是惨然的笑了笑,“别费力气,你那点内功,能管个什么用?”
“这老和尚和汝阳王察罕算计我这么久,焉能不知道我的武功深浅,既然敢来,便是有些把握!”
“若是以你那点内力,能够压制剧毒。”曾云风再次笑了起来,“我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是我害了你!”黛绮丝眼泪陡然之间流落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曾云风只是笑了笑,“别哭,女人哭多了,会有皱纹的!”黛绮丝破涕为笑。
“去办你的事吧,让我静一会!”说着运气打坐。
现如今曾云风他还没有走到绝路,最起码目前不是,黛绮丝从曾云风的身上感觉到一股一股的热浪涌来。
这热浪的来源不是别的乃是少阳功,曾云风其实是不想做这个打算的,可是现如今不做却不行了。
多年以来他身体积累的生机与底气在这一刻之间迸发出来,那种滔滔如同烈焰一般的热浪向外涌来,简直快要把黛绮丝烤熟。
她不得不连退三步,看着眼前盘膝打坐的曾云风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少阳功当初的缺陷如今被曾云风无限制的放大,虽然他带来的是一些隐患,可是现在曾云风也顾不上这些了。
此时的曾云风感觉寸寸皮肤与经脉如同在如同在烈火之中煅烧,这种剧毒曾云风知道是胭脂红和一套毒掌的联合,可是那套毒掌究竟是什么样的掌法曾云风却不得而知,只能强行用少阳功功逼毒。
那一寸一寸肌肤如同针扎火燎一般的疼痛反复出现,痛感从寸寸经脉与肌肉之中传了过来。
那种疼痛常人难以忍受,不到片刻,曾云风的额头已满是汗水,随着热浪涛涛的真气,在这月色的戈壁滩下,在曾云风的头顶形成了一道道氤氲的雾气,仿若仙人。
可是看着曾云风紧皱的眉头,太阳穴暴起的青筋,黛绮丝又怎能不知道他有多痛苦。
可是现在她根本帮不上忙,现如今只能凭借曾云风自己了。
而曾云风现如今身体的疼痛渐渐脱离,整个人渐渐陷入了冥思。
曾经那汪湖泊那片星空再次出现,摇曳的星光在天空之中倒映在湖泊之中,湖泊忽然翻涌起来掀起滔滔巨浪。
湖水之中那一个个犹如精灵一般的荧光在湖水之中穿梭,带来一丝又一丝令曾云风感觉到浑身气爽的气息。
曾云风却反复感觉到外界好几次寒热的侵袭。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的朝阳已经渐渐出现,月色消失,一缕一缕的阳光从地平线上出现撒满整個大地,夜间的冰寒逐渐消退。
在这戈壁滩上就是如此,昼夜温差巨大,而中间的隔离点就是太阳。
此时的黛绮丝紧张地站在曾云风的身旁,曾云风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黛绮丝看着曾云风的面庞渐渐变得平和,也逐渐放下心来。
正当此时,曾云风面色却突然一紧,喉头轻轻涌动,吐出一道紫褐色的异物。
曾云风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氤氲的气,看到此时黛绮丝总算是心头一颗大石落了下来。
曾云风缓缓睁眼,眼中闪过一精芒,他抬眼看向黛绮丝与她的眼神交汇在一处,两人的眼神脉脉有着说不明的情谊。
而曾云风在眼神交汇过后,看向吐出的那个紫褐色的物体,就是因为这东西,他耗费了不知多久的时间。
好在前些年的积累还在,终究没有因此丧命。
可是黛绮丝却是脸色没有那么好,可能别人看不见,可是身在曾云风身前的黛绮丝又怎能看不见。
曾经满头黑发的嬴无垢如今已经是两鬓生了不少银色的发丝。
曾云风也不是在此一夜,而是枯坐在这里两天三夜。
看着黛绮丝心痛的目光,曾云风则是轻轻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衣服的衣摆,站了起来说道:“怎么我脸上有花儿,这么盯着我看?”
黛绮丝摇摇头,嬴无垢这一次受重伤,她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若说她心中不内疚,那是假的。
曾云风看着黛绮丝面上闪过的愧疚之色,轻笑着伸出手说道:“你是有子女的,作为母亲,我不能怪你,小昭在波斯也很难,当初我将你们母子派往波斯,其中就有打通河中之地的目的。”
“如今,伱的任务已完成了一大半,小昭更是做得不错,只不过我们双方都没有想到宝树王居然和朝廷走在了一起。”
曾云风再次叹了一口气,“这怪我大意了,也怪我太过自傲,小觑了天下人。”
曾云风在每个世界总会遇到类似的情况,一旦自己太过大意和狂傲,总会被一些人算计,这些人的手段也许都超乎曾云风的想象。
曾云风知道那是胭脂红,可是他就是托大,以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自己的,可是事实却是他就是被这些东西伤到了,而且伤得如此之深。
他太过大意了。
曾云风看着眼前的黛绮丝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刚刚伸出去的左手却又缓缓的收了回来。
看着曾云风伸出的左手快要到达自己头顶黛绮丝脸上闪过一抹羞红,可随着曾云风手收回黛绮丝的神色却又骤然消失。
两个人年龄都不小了,两人之间的情愫却是非常朦胧。
曾云风没有直接开口,两人与其张开嘴说出来显得尴尬,不如就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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