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陆晨：我二十多岁就会了啊
李长老收回了手，坐了回去，徐长老眼神看着陆晨，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意学府不同其他地方，在场的人，包括白墨卿在内，都不只是在至高世界游历过的，他们是真正前往过世界之海的人。
换句话说，心意学府的人也像起源空间一样，会前往各种世界历练，区别只在于陆晨是被起源空间投放，心意学府的人自己选择游历世界。
正因为此，几位长老可谓是见多识广，也见过一些大世界内有主角一般的天骄，区区百万年就破入明我境范畴，完爆至高世界天骄。
李长老平静心绪，开口道：“是我失态了，你继续说。”
方才他们问陆晨了两个问题，陆晨才只说了一半。
陆晨对于这点小变故没在意，他其实也不觉得自己修炼有多快，在空间内，有的只是对实力的永不满足。
他继续道：“至于魂意的领悟，请问长老们，这个时间，算是第一次使用出来的，还是第一次参悟透彻？”
徐长老平静的开口道：“你第一次用出魂意是什么时候，多大年纪？”
白墨卿也好奇的看着陆晨，他很想知道陆晨是多大年岁觉醒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天赋判断因素。
一般来说，因为魂意是由心诞生，所以魂意使用者的前提，是要有大量阅历，和相应的人生感悟的，否则根本用不出来。
他早年加入心意学府的时候，也曾在万界游历，见到过一些底武世界，还记得见过几名惊艳的天才，记忆最深刻的是一名凡间的老者。
说是老者，那也只是外貌上的，针对于那一方世界的老者，其实只有八十多岁而已，对于白墨卿来说年轻的很。
但那名老者却使出了剑意，被那个世界奉为一代宗师，也是那个世界唯一一名能使用魂意的存在。
他留下了关于剑意的传承，将自己的诸多感悟和理论留在了书本上，希望他所创立的剑派能有剑意传人。
可后辈年轻人对着秘籍和注解钻研，一代又一代过去，也没有人能再学成。
白墨卿知道，剑意不是那么学的，从书本上，是悟不出剑意的。
因为那些年轻人根本没有当年那名老者的心境感悟，人生阅历不够，又怎能动用心意的力量？
白墨卿算是此道天才，但也是在自己七万岁那年，才感悟出了魂意的力量，后来自己游历修行，“长大”后来到了心意学府。
对比那名凡间的老者，他的七万岁就显得很不入流了，但事情不能这么计算。
白墨卿认为这和生命成长的环境有关，他生在至高世界，含着金汤勺出生，从小衣食无忧没有烦恼，接触的世界一成不变，自然就很难产生别样的感悟。
而那名凡间的老者生逢乱世，一生征战，论充实，他绝对是够格的。
也是从那时起，白墨卿才明白，人的一生，不应该以长短来论，而是应该以宽度来考量。
在至高世界虚度几个纪元，也未必会有游历万界时某一瞬的成长来得多。
他对陆晨第一次用出魂意的时间很好奇，考虑到陆晨是空间客，应该少不了游历，那应该会很早就领悟这种能力吧？
会是十万年？亦或是万年，还是千年？
陆晨思索了下，开口了，“有些久远了，但晚辈若是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在晚辈二十二岁时第一次用出来的，当时这种能力给了我很大帮助。”
“二十多岁！？”
白墨卿惊讶的在一旁喊出了声，着实是绷不住了。
去他喵的人生以宽度论，你的二十岁是有多宽啊！？
你难道几岁就开始观人间百态，十岁就上战场所向披靡了！？
“陆小友，当真如此？”
李长老皱眉问道，有些怀疑陆晨话语的真实性。
二十多岁，正是一个年轻人意气风发年少轻狂的时候，这时候你能有什么大彻大悟？你才看过多少世间事，就悟出了魂意？
陆晨抱拳行礼，“晚辈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不过是心之所向，意之所至罢了。”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荒谬。
以他们对陆晨传闻的了解，认为陆晨的确说谎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们都是人精，一个是说实话还是吹嘘，一眼就能看出来。
陆晨很坦然，他说的是实话。
这就让几位长老百思不得其解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人生而知之？真的有人天生就万法皆通？
二十多岁就用出了魂意，难以想象陆晨在此道的天赋有多么超绝。
他们游历万界，见过不少凡间界的老者，也就七八十岁就用出了魂意，若以宏观角度来论，这和陆晨差距也不大。
但这其中性质是不同的，那些凡间的魂意大师，都是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那几年，才大彻大悟，相当于是他们生命旅途的终点，尽管也有着卓越的天赋，但很多时候是因势利导，为大势早就了他们的传奇。
换句话说，把这样的人带到至高世界教导修行，他后续也可能未必就能继续提升了，一个人能否变强，心意并不是全部，这一点心意学府也要承认，魂意在作战中，是一种强大的辅助作战能力，而并非是主要能力。
一个人强大与否，除去心意外，也需要修为的支撑。
他们见过太多有着心意修行天赋，但本是不适合修炼的人了，带来至高世界后，泯然众人矣。
当然，按照心意学府的开山者的理论，心意的上限是无穷的，若是能掌握透彻，即便肉体凡胎，也可斩落禁忌存在。
只是这样的天赋者，只在理论上存在，现实中是不可能找到的。
是的，残酷的事实摆在这儿，就算是唯心的魂意，也看天赋。
有的人同样经历很多，有着大量的感悟，可能心中已经极度的情绪起伏，但却没有半分魂意被激发，这就是天赋的差距。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有的人曾经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激发魂意越阶斩杀了强敌。
有些人则是曾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愤怒了一整天。
而关于这个隐性的魂意天赋，根本没有任何监测手段，即便是心意学府也一样，所以他们只收那些已经觉醒魂意的弟子。
现场沉默良久，最终是那名此前一直未开口的运姓长老说话了，“小子很不错，你方才说二十二岁是你第一次用出魂意的时候，那么你第一次系统性的梳理将其掌控，是在什么年岁？”
在场的人又提起了神，对陆晨的这个门槛儿时间，感到好奇。
第一次用处魂意，可能是偶然，这种能力，在大多数魂意使用者刚刚得到时，都是时灵时不灵的，只有将自己的魂意归纳总结，彻底梳理凝练，才能化为可靠坚实的力量。
这个阶段，可以说是极其困难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魂意掌控者，一辈子都卡在这里，明明年轻时用出了魂意，但等到将要老死在床上时，那种能力也还是时灵时不灵，太看自己的心境情况。
比如他们在凡间世界见到的那些人类老宗师，很多就并非是能次次使用出魂意的，即便再给他们数百上千年，也未必就能掌握了。
可以说，在场的心意学府高手游历万界，见过不少用出魂意的人杰，但没见过能在有限的生命中，掌控魂意的人。
当然，这里指的是低武世界，人们的平均寿命较低，所以也就限制了那些老宗师们的后续可能性。
高武世界自然就特殊了，人们动辄活上几万年的很常见，其中出现天赋者花漫长的时间掌控，也是有的。
目前包含至高世界在内，完全掌控魂意能力的最年轻记录，是八万六千年。
有意思是的，这个记录还并非是至高世界内人所创下的，而是一方不大不小的原生世界内的人杰创下的记录，他同样没有前辈的指引，靠自己领悟了魂意，并且将其掌控，如臂指使。
“这要看前辈问的是我的肉体年龄，还是精神年龄。”
陆晨严谨的询问道。
“自然是肉体年龄，我知道你们空间里会有些精神体验世界，说是亲身降临，但寿元停滞的情况，其实是有些猫腻的。”
李长老开口道。
陆晨心中暗暗记下李长老的话，准备回头和楚子航讨论下，随后回答道：“那大约是二十三岁。”
这下，几位长老又沉默了，有些怀疑自己等人询问陆晨这些信息，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
白墨卿在一旁惊得合不拢嘴，如果陆晨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离离原上谱了。
“还是说你精神上的年龄吧，是何时体悟的？”
运长老再次开口，换了个问法。
“以精神方面来说，我曾经前往过一次任务世界，肉身寿元是不衰减的，在那个世界，我花了三百多年时间，对魂意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也正是借此，我解决了个人体质的一些寿元问题。”
陆晨坦然道，“如果硬要算成年龄的话，大概是三四百岁的时候掌控的吧。”
他没太理解心意学府的一些名词，但感觉所谓的梳理掌控，他理解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当时在狐妖小红娘世界，他魂意大成，将己身天人五衰镇压，更是诸多玄妙被自己开发出来。
但陆晨其实误会了长老们的问话，他口中的掌控，已经是下一个阶段了。
“哦？三四百岁就成功掌握了？也依旧很是超凡啊，果真，起源空间这次捡到了宝。”
运长老起身，身子骨看似弱不禁风，但气质跟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他是在场最澹定的人了，其他人此时都还处于震惊中，因为陆晨轻描澹写说出的话，将心意学府记载的记录翻了N倍。
陆晨自己本应该知道自己的强大，因为他在空间内看过不少小说，但他却没有思索过，那些运用魂意能力的主角，和自己的魂意境界对比究竟如何。
他闲的时候，看的都是爽文，比如那些剑修主角，可能也是二十多岁就掌握剑意了，而且大杀四方，就觉得自己也不过如此吧，大家都这样，很正常。
可实际上，如果他亲自穿越进那些世界，就会发现，魂意的境界细分，还是很多的。
比如几位长老所说的掌控，指的其实就是可以随意激发魂意，不会出现时灵时不灵的情况了，这代表在心和意的统一，达到了一个稳定状态。
而陆晨所说的掌控，那可就太高端了，通过魂意完成了一系列复杂的操作，意镇己身，意守一方国土什么的，那完全是“进阶操作”了。
可以说，陆晨从领悟刀意的力量，到想用就用，一共也没过多少天，在艾卡大陆决战时，已经如臂指使了，从不失误。
“陆师弟，你确定自己没说错？”
白墨卿此时忍不住好奇发问了，他感觉陆晨会不会搞错了掌控的含义。
陆晨见白墨卿荒谬的表情，还以几位长老人生观被颠覆的样子，也有点狐疑，“有什么不对吗？我理解的掌控，难道和白师兄理解的不同？不就是可以利用魂意做到各种事，比如杀敌千里之外，斩断生死阴阳破灭轮回，再比如人即便离去，意也可长存守一方净土之类的？”
陆晨说完这些，现场的气氛明显变得怪异了起来。
就连之前一向澹定的运长老，也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运长老的手都在颤抖，陆晨也不知道对方是在生气还是激动，心里有点没谱。
想了想，怕自己的沟通能力有问题，干脆直接以法术演化，将艾卡大陆和狐妖世界的种种经历投影出来，瞬间展示给众人查看。
这种能力对于陆晨来说很简单，而大家都是顶尖强者，查看也只是一瞬的事。
几名长老初时对陆晨的坦然很是欣赏，专心的查看陆晨的记忆展示，看着看着，表情管理就开始崩溃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我胸闷，要透透气
李长老一边看，一边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的视力和神识出现了问题。
天呐，他看到了什么？
在那宏大的战场上，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斩出了破晓的刀意。
在那之后，刀意根据心境和其武道多变，融入到他原本的各种刀法内，这其中一共才过了多长时间？
而且他发现，陆晨除了第一次用出刀意的当天还时灵时不灵外，从后面的战场经历来看，刀意一直都是能随时激发成功的。
从其将刀意融合至各种刀法内，并体现出不同的魂意特性时，那就已经算是掌控了，绝不是受限于个人心境才能使用的力量。
也就是说，陆晨这小子，真的就是二十多岁就能使用并掌握魂意了！？
运长老看完艾卡大陆的部分记忆后，神情也是十分动容，又继续去看狐妖世界的冒险。
当他看到陆晨意镇己身，破灭传说中那种血脉的诅咒时，他看陆晨的目光，就像是再看一个怪物。
之后他又看到了陆晨的诸多操作，参透生死刀意，斩灭轮回联系，将生灵的灵魂分割开来，让他们成为相对独立的个体。
还看到陆晨留下刀意，让涂山的人可以一直使用那刀意世世代代分离那些不愿同用一体的灵魂，以及他那庇佑全境的逆天刀意……
运长老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本就是此道天才，曾经在三万岁时第一次使用出拳意，十二万岁时完全掌握，可以随时使用，不拘泥于当时心境。
可等他开始深度开发魂意，将其加入各种拳法和招式，变换魂意性质时，那已经是五十万岁的时候了。
而他开始参悟深层次的刀意进阶变换，比如生死轮回之意等，那更是三亿岁以后的事。
“孩子……你是怎么……研究出来魂意的性质变换的？”
运长老走到陆晨面前，双手抓住陆晨的肩膀，神情严肃的问道。
陆晨有些纳闷儿，“性质变换？啥是性质变换？”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荒谬，就是这样一个什么系统都不懂的年轻人，却参透了无上的魂意境界，甚至连魂意的一些基础理论都不明白。
运长老耐心解释：“魂意是发于心的力量，意本身是没有任何性质的，它起初可能诞生自悲伤、愤怒等情绪，那意也就有了相应的性质，你在发出魂意时，周围的人会能体会到你的心境，那便是一种性质体现，也是最基础的性质体现。”
“哦……我明白了。”
陆晨一副恍然的样子，心说你早说嘛，那这我就懂了。
他想了想继续道：“这东西……还用研究？”
顿时，陆晨感觉几道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极其不善，又带着怪异。
运长老也是愣了下，“老朽的意思是……你是怎么学会这些变换的？”
陆晨挠了挠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不是自然而然就会的吗？我对敌时想用什么刀意，它就该是什么刀意啊。”
“几位长老，我有些胸闷，想出去透透气。”
白墨卿举手发言，他受不了了，再继续待在这里，自己的道心会出问题的。
几位长老目光怪异，本想骂陆晨是狂徒，但想想自己方才看到的陆晨记忆片段，陆晨说的好像是实话……
陆晨也确实说的是实话，最基础的刀意性质变换，他可从来没有研究学过。
怎么，我愤怒一下，悲伤一下，或是在战斗中心境转换使用各种刀意，这还是需要慢慢研究学习的？
他只是觉得，凭着感觉去做，一切都很简单啊。
“那生死轮回之意呢？”
运长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澹一些，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身上激荡的魂意了。
“这个，确实是有点难，主要是我以前没有观摩过生死逆转的变化，以及灵魂轮回往生的情况，就跟几位长老看到的一样，我在那一方世界体验了下，大概就懂了，自然就能将其用在刀意上。”
陆晨摊了摊手，心说几位长老有点啰嗦啊，我是来学传承的，你们不是要考验吗？咋还不来？
“这……”
运长老有些无言，他没办法评价陆晨的天赋了。
生死轮回的力量，本质是一种法则力量，狐妖世界中的算是山寨版，从根本上来说，这种力量和魂意其实是没什么关系的，不懂魂意的人，懂得这种法则也可以运用。
陆晨的离谱之处在几位长老看来，只在此事中，就有两点。
其一是你陆晨观摩儿戏般的“山寨”法则，就悟出了真正的精髓，这概念无异于玩模型飞机的孩子，造出了一架真正的飞机，然后这孩子还说挺好学的，我玩玩模型就会了。
第二点就是，陆晨在参透了部分生死轮回的力量后，他当时其实对这种力量只能说是一知半解，绝不算是是参悟透彻，就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把这种力量特制，融入到了魂意中！
本质来说，陆晨这相当于是把法则力量，融入到了本无特性的魂意中，为其附加了特性，是魂意的超级进阶阶段，能做到这一点的，心意学府中也只有长老们和白墨卿，不会超过十位。
陆晨身上的情况，让几位长老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人，连法则力量都含湖不清，就能将其运用在刀意上呢？
“我听说……你还懂因果法则，也能用在刀意上？”
李长老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陆晨点了点头，手扶在刀柄上，因果刀意散开些许，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化，落叶归树枝，溪流逆而上，因果逆转，乾坤颠倒。
“你很懂因果法则吗？”
运长老见到这一幕，开口问道。
陆晨有点汗颜，“其实晚辈对因果法则也算不得参悟透彻，只能算是略懂，可以运用在实战方面罢了。”
现场又是一阵沉默，几位长老都无语了，这什么人啊，法则都摸不透，就敢往魂意里面融合？
最气人的是，他还成功了，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改变了魂意的特性。
“怎么做到的？”
运长老都不澹定了，紧紧盯着陆晨的眸子，“给我们看看你参悟因果刀意的过程，可以吗？”
陆晨神情怪异，心说我到底是来求学的，还是来教你们的？
但他也能感受出眼前几位长老的强大，知道这里多半还是有些传承能对自己有帮助的，所以配合了下，又将自己在故乡世界的部分片段展示出来。
他放这些片段，也还有着别样的深意，想看看几位见多识广的至高世界学府长老，能否帮忙分析下自己在故乡世界的因果链条是怎么回事。
几位长老看完后，有些颓然，发现根本看不懂陆晨是怎么学会的。
凭什么啊？
就因为被天劫内的未来身斩了一刀？这不就是人家只演示了两下，你就学会了吗？
这特么是因果刀意啊，是因果法则融合入魂意后的终极蜕变产物啊，咋就这么学会了呢？
这性质无异于一个幼童，看着一名大学物理教授，做了一个量子力学的实验，幼童只能看到实验过程和结果，期间没有任何理论讲述和基础知识灌输，结果幼童看了人家做了两次实验，突然就变成了量子力学大师……
几名长老现在都想把陆晨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是怎么长得，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们已经放弃从陆晨那里得知他是如何学习魂意的了，因为这家伙好像表面愚笨，让他讲法是讲不清楚的，但他自己学，可能凭着直觉就那么会了。
运长老已经能想象到，如果自己询问陆晨学习魂意的心得，互相论道讨论，陆晨多半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因为陆晨根本不知道学习魂意……有什么难的。
“真乃盖世人杰……遍寻古今无一人。”
徐长老也只能做出如此总结，“早些来我们心意学府就好了。”
陆晨谦虚道：“晚辈对心意学府向往已久，希望能在此处修习至高魂意传承，至于天资一说，前辈们就不要再称赞了，真是折煞晚辈。”
他是真觉得对方是在客套，因为他看过很多爽文小说，这不都是正常操作吗？
而且按照空间的情况，他看的小说，应该也都是有其人和世界的，他觉得至高世界的长辈们什么没见过？像那些小说主角一样的人，他们应该见得多了才对。
可如果几位长老知道陆晨的内心想法的话，他们估计会说，你这种人我真没见过。
的确，是有些爽文小说中的主角开挂，但陆晨如果仔细对比，就会发现在魂意的领悟能力上，他确实是有点不讲理的。
传统的爽文主角打怪升级，人家学习魂意剑意还有个过程呢，即便是会了，也还是停留在掌控阶段，对于性质的高级变换，还差的远呢。
主要是陆晨不觉得将各种法则力量融入刀意中是件困难的事，所以也就认为大家都可以的，觉得那些爽文世界中的主角也可以，这不是主角有手就行？
事实上，他要是碰见几个修剑意的主角，他们多半会摇头说，这个真不行……
当然，也得看是什么爽文主角……陆晨看过的书中，比他离谱的还不在少数呢。
比如他就曾经看过一本小说，主角心想事成，说啥来啥，那才真是的是离离原上谱。
“唉，看你眼神赤诚，这般话语，才更让吾等难受啊。”
李长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不提这些，你想来心意学府学什么？”
陆晨心中一喜，知道终于盘问结束，可以进入正题了，不过他还是先请教道：“听白师兄说，诸位长老还要对晚辈进行考验，是否过了考验，就能学习心意学府的核心传承了？”
坐在圆桌旁的三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最终又看向身材消瘦的运长老，运长老摇了摇头，“还考验什么，没什么好考验的了。”
他转身，朝陆晨招了招手，“随老朽来吧。”
陆晨见也不需要考核了，自然高兴，这能节省不少时间，跟在运长老身后，其他几位长老则是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往何方。
“孩子，你有着顶级的天赋，不仅是学习其他学府的传承极快，在心意一道上更是古今唯一，可正因为你的天赋太强，所以会错过一些细节的磨砺，你对魂意的使用十分粗糙，这是你需要补强的地。”
运长老在前面带路，口中说着。
陆晨点头，“弟子明白，还请运长老指教。”
“在开始心意学府的传承教导前，首先要跟你讲解下魂意的境界，这样才方面你理解后面的东西。”
云长老带着陆晨来到了山涧旁，这里有一个小凉亭，他抬手示意陆晨和他一起坐下。
陆晨并不出言，知道自己这时候只需要倾听。
“魂意共分五个境界，这是心意学府归纳总结的，每个境界都有明显的差距，老实说你来之前，我没想到你已经自己摸索到了这种程度。”
运长老看着陆晨感慨的道，他沏上一壶新茶，慢慢讲述起魂意境界之分。
“第一个境界，也就是觉醒级，也就是魂意天赋初步体现，首次运用出魂意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修士会受到自身心境影响，魂意的使用是时灵时不灵的，这个阶段的修士要做的就是对魂意进行深层次的了解，最终达到随时激发的程度。”
“这就到了第二个境界，也就是掌控级，这个阶段的魂意修士可以随意使用魂意，魂意的使用成功与否不再受到心境的影响，但威力仍旧受到影响，毕竟魂意是心的力量，强大的战意和精神意志，都能带来临时的提升。”
“第三个境界为变化级，也就是此前我们提到的魂意性质变化，将无特性的魂意，赋予各种特性，有人的魂意可能霸烈如火，有的可能严寒如冰，情绪等一些基础法则力量特性的融入，会让你的魂意变得更加强大，无论是对敌还是什么，都能发挥出强大的威能。”
“第四个境界为映射级，在这个境界修士对魂意的掌控力已经到了很细致的程度，且会出现一定的不灭特性，是心对天地的映射投影，也就能出现刀意长存的情况，完成对现实的持久扭曲，这是映射级的一个特征，但不代表能让刀意留存世间，你就算是映射级了，实际上变化级的魂意在弱一些的世界也可以做到这种事。”
“映射级的另一大标准体现，就在于修士至少掌握了一种超越性的至高法则，并能将其融入至魂意中，改变其根本特性，达成法则的终极映射态，比如你的因果魂意，就是映射级的表现。”
运长老讲述道这里停了下来，让陆晨有些疑惑。
“那第五个境界呢？”
陆晨问道。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陆晨：有没有可能……
运长老捧起茶杯，饮了口清茶，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陆晨，“这第五境嘛，玄之又玄，若论诸多玄奥，却也未必就高于第四境，但有着独具一格的能力，唯心指本源。”
陆晨有些迷惑，“弟子不解，还请前辈赐教。”
运长老笑了笑，被这样一位魂意天才请教的感觉，十分美妙。
他放下茶杯，手指向溪水中一片漂流而过的树叶，“我问你，此叶自何而来？”
陆晨看向那片漂流的红枫，“自然是从树上落下来的，深秋时节，也到了落叶的日子了。”
运长老品了口茶，“那你可知，这是自哪棵树上落下的叶子？”
陆晨看向漫山遍野的植被，陷入了思索，他好像明白运长老所说的第五境是什么意思了。
“可追本朔源，逆推出那片树叶的根源，前辈的意思是，第五境，乃是根源之力？”
陆晨请教道。
运长老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陆晨，点了点头，“你真是令人意外，居然连第五境的概念，都已经有所了解了，着实有着逆天的资质。”
陆晨心中了然，原来自己的第三天赋，涉及到的就是刀意的最终奥义，没想到自己早已有了至高传承，只是还弄不懂该如何运用。
他对魂意一道有着天生的资质，但却并不能说是精通，尤其是因果刀意，他其实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他之因果，并非是完美世界中仙王俯瞰时间长河，遍观轮回得出的因果道理，而是更广义的因果，以小见大，以微末颠倒乾坤。
实际上，在完美世界中冒险时，有不少高手都认出了他的刀意，知道那是因果力量，好像没有人特别惊讶，但如果让他们去运用，却没有人能做到。
有些仙王巨头参悟因果法则，却也很浅薄，跳脱不出来，这是一种几乎没有尽头的法则，即便成为仙帝，又有谁敢说参透了因果？
陆晨自然也是这样，他能运用到实战中，但对其深层次的道理，还是不解。
所以他才需要来到心意学府，增强自己的见识和认知，这对自己的成长很有好处。
“前辈过奖了，弟子只是在想，根源之力何以独列一线，又为何高于其他四境，成为了第五境呢？”
陆晨请教道。
运长老依旧指向溪流，只见那河水违背自然规律的逆流，宛若时间倒流，因果颠倒，实现了逆转，而只是自微末到整体的改变，所以不会说他解除魂意力量后，水流奔腾恢复到期原本应有的位置。
因果被改变了，成为了新的既定事实，天地自然规则在这股力量下被改变，方才自溪流中划过的那片叶子又途径陆晨和运长老面前。
“方才你说了，叶子自树上来，你以普通的推演之术，也可得知其来自哪颗树上，甚至你也可以使用因果魂意，颠倒因果，从而追朔源头，让其归根于那颗树上，自然就知道其来历。”
运长老缓缓讲述，话音一转，“可我若是问你，那棵树是从哪来的呢？”
陆晨微微思索，“树由种子生根发芽，汲取天地灵气生长而成。”
“种子自何处来？”
运长老又问，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实践，去推演那片叶子的来历，陆晨也不曾以因果刀意进行逆向演化，只是简单的论道。
“种子……自然是从上一颗树上来。”
陆晨有些迷惑，不知运长老想要说什么。
运长老神秘的笑了笑，“那上一颗树呢？”
陆晨感觉开始脑壳疼了，“自然是……上上颗树？”
“那上上颗树呢？”
运长老倒也不急，慢悠悠的品茶问道。
陆晨顿了下，犹豫道：“上上上颗树？”
运长老笑了笑，“以此前推，无穷矣，何处为根，何处为源？”
陆晨彻底迷惑了，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请教道：“所以说，根源级刀意的追本朔源，和传统的推演有什么不同吗？”
凡是有一定修为的修炼者，都会些推演之术，对比陆晨现在来说，弱一些的有遮天世界的大帝，大帝们就可推演古今，通晓部分事，对于一个事物的来历，可通过推演神术得知其自何方而来，有着什么样的历史。
像叶凡就曾在泰山推演九龙拉棺的来历，看到了些过往的历史，往小处说，可以认为那时的叶凡看到了根源的一部分，只是没有到达源头。
而完美世界中的那些仙王巨头，一个个俯瞰时间长河，胆大些如赤王，还敢真的跨越时间长河出手，他们自然也有很强的推演能力，甚至直接自时间层面追朔一个事物的前置变化就好了。
也就是说，如运长老问自己的问题，若是换一个普通修士来，他同样能答得上来，并且通过推演之术，可以知道那片叶子来自何方，那颗树的前身又来自何方。
陆晨不解的地方在于这里，他感觉这好似并非是多么特殊的能力，只是追朔源头的话，因果刀意逆转向前探索，也能找出源头，推演之术也可查到轨迹。
运长老听到陆晨的疑惑，放下茶杯，给自己添上一杯新茶，也推给陆晨一杯，陆晨道谢后接过。
他看着山中落叶蹁跹，“不一样的，推演是推演，因果逆转，本质上和推演有共通的理论，只是一者可实际影响现实，另一者只能虚幻的看到，得知部分真相，而根源级魂意，是真正的追朔源头，逆行而上，心之所至，意之所指，无所遁形，直抵根源。”
运长老的神情严肃，“所谓根源，理论上是不存在的，但在概念上，它又是存在的，而实际上在追朔的过程中，我们永远不可能达到最终的根源，只能在概念上接近，同时，这也是一个危险的过程。”
陆晨仔细思索运长老的话，“前辈是说，动用这种能力，追朔到源头，也未必就是真正的起点，那这还能叫根源级魂意吗？有些名不副实啊。”
运长老笑了笑，“你小子，在说什么大话？真正的根源级魂意，你见识过吗？如果你亲眼见证过其神异，观察过其变化，就不会这么说，这并非是名不副实的问题……”
运长老顿了下，指向溪流中又逆流回来的那片叶子，“……你可知，若是根源级魂意向上无穷的追朔，你又是斩出了所向无敌的一刀，会发生什么吗？”
陆晨思索片刻，心中好像有所明悟，但还是摇了摇头，想听听运长老的看法。
他很想说自己不仅见识过，自己还会用，虽然也不太理解其中原理。
如果运长老知道陆晨曾经还用过根源级刀意，恐怕就会破口大骂，惊叹陆晨的胆大包天。
“会消失，一切的存在都会消失，时间和空间将失去意义，宇宙天地万物，乃至诸天万界都会消散。”
运长老一字一句的说道。
陆晨愣了下，“我只是斩了一片树叶，就会这样？”
运长老品了口茶，缓缓道：“根据古老禁忌存在们的一些理论，万物起源归根，一切物质和能量都有源头，而它们可能是来自一处，你现在看它是树叶，但它无数纪元前，可能是人身的一部分，再向前推，它也可能是某颗星辰组成的核心……是没有尽头的，或许有，也就是理论上的真正根源或起源，但这其中也存在悖论。”
陆晨接话道：“起源之前，又来自何方？”
运长老点了点头，“这似乎是个怪圈，智者都难以跳脱，或许也只有愚者才能参透，久远的且不谈，只说眼前，若你有一刀，理论上无敌，以根源刀意斩向这片树叶，根源刀意会向上追朔，直到你停止对根源的探索。”
陆晨听完运长老的解释，心中忽然有点后怕，自己之前傻乎乎的就用了，完全是凭感觉，也没注意这根源刀意到底追朔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自己掌控不好，岂不是要成了万界毁灭的大罪人？
“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运长老对陆晨的眼神变化有些不解，现在应该表现出来的难道不应该是震惊、向往、崇拜等情绪吗？
“前辈……我请教您下……”
陆晨犹豫的开口，在措辞，“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一个人没很理解根源魂意，但他用出来了……”
还没说完，运长老就嗤笑摇头道：“那不可能，你小子这种假设不成立。”
陆晨有点尴尬，“所以我说是如果嘛，前辈您就当是个假设。”
“假设也不可能，不理解根源深意的人，怎么可能用出这种能力？”
运长老再次摇头道。
陆晨有点头大，“前辈，您听我说完，假设就是有人用出来了，但他不明白这种力量的可怕，就那么用了，还出了不弱的一刀，斩杀了一个世界的意志代表，会有什么隐患吗？”
运长老看陆晨的目光有些怪异，“你这是什么命题……罢了，就算你说的有可能发生吧，如果是这种情况，多半那一界都会消失，连带着和那一宇宙诞生有关的上层宇宙和空间，如果力量足够，可能会引发超级连锁反应，出现大面积的崩溃。”
陆晨心中一紧，继续请教道：“不会发生前辈所说的，万界消失情况吗？”
运长老摇了摇头，笑道：“我刚刚也说了，那种情况的前提条件是，你斩出了无可匹敌的一刀，因为万物追朔源头，过程中总会碰到强大的生灵，你那一刀若是抹不掉他，也就停下来了。”
陆晨心中松了口气，又问道：“也就是说，那一刀的力量，是会在追朔根源的过程中，逐渐被弱化消解的？”
运长老喝了口茶，“你这么理解也没错，一般来说，遭遇阻碍总是会消耗一定力量，在前往根源的过程中，你的魂意会渐渐被消耗完，也就停下来了，而如果那一刀的力量本就很弱，或许追朔不了多久就会消解。”
陆晨听完后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这回运气真的是不错，没有搞出太可怕的后果。
同时，亚米尔那厮真的应该给自己烧香，自己当时在旧神泛宇宙内清扫大量古神时，出力比较小，而且他当时似乎也有点冥冥中的直感，让自己不要太过大力。
根源魂意的追朔，他通常也都是在感觉差不多后，就自主收回了，因为他当时心中也是有点没谱的，不敢太滥用新能力。
“前辈，我有一个朋友……”
陆晨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面对着运长老越来越奇怪的目光，他坚定道：“对，一个朋友。”
运长老目光狐疑，“你朋友怎么了？”
“我那个朋友可能掌握了根源级魂意，他在表层世界里游历时，斩杀了一只来自里世界的至高神性，当时……出力可能有点大，这其中会出什么问题吗？”
陆晨脸上带着无辜的笑容，表示这事和自己没关系。
噗——
刚喝茶喝到一半的运长老喷了出来，还好他是因果魂意的大成者，即时的让那些茶水收缩，就当自己没喷过。
但因果魂意逆转到一半，云长老显然又觉得有点恶心，就将那些茶水散去了。
他震惊的看着陆晨，“你小子刚刚说什么！？”
陆晨十分尴尬，“我说我有一个朋……”
原本气质儒雅随和高深莫测的运长老此时狂暴了，打断道：“小子少跟老朽来这套，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里世界生灵闯入表层肆虐，近十个纪元来也只有这么一次，根据灵虚殿那边的老朋友所说的，击杀那只里世界至高神性的就是陆晨，哪还有什么“朋友”？
陆晨知道被拆穿了，于是也不再绕弯，点了点头，“是。”
运长老端着茶杯，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运长老？”
陆晨看运长老这幅样子，半天也不开口，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
过了片刻，运长老深吸一口气，紧紧的盯着陆晨，“小子，你给老朽老实交代，你现在的魂意，到底修到了什么境界！？”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你确定不是来踢场子的？
陆晨被运长老逼视，感觉到了些许压力，知道眼前的老头子多半是有点上头了，自己最好别刺激他。
想了想，他说道：“晚辈估摸着……或许、可能、大概……到第五境了？”
运长老听了满脸愕然，终于印证了他心中方才那个荒谬的想法，看陆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小子，你来我们心意学府，是如外界传言那般，来踢场的？”
运长老目光怪异的看着陆晨，你特喵都第五境了，还来我们心意学府修行！？
这就像是一个举世闻名的超级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夺得了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冠军，然后跑到帝国官方的武馆，找一位老师傅说我来这儿学习下，鬼知道你是来学习讨论的，还是来踢场的啊！？
而且陆晨的诸多行为，在云长老看来着实有些……他不知道凡尔赛这个词，但他们还是感觉很憋屈。
其实陆晨还没说呢，他是真觉得自己只是有点小出众而已，毕竟他当年在武神山，师兄师姐们可是有不少都会魂意的。
武神峰上，返祖的秘血武者，基本人人都会魂意，而且按照心意学府的理论，达到了掌控级，完美刷新了心意学府的记录。
毕竟武神峰上的年轻代，年纪多半都不大，若是放在这里，就是逆天的人杰了。
这一点，他还想和运长老讨论下，问问是怎么回事呢，毕竟他也不觉得至高世界的人都是废物，或是眼界太低。
“不不不，前辈您误会了，晚辈对魂意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属于半路出身，所以想要来心意学府请教诸位前辈，认真体系性的学习一番。”
陆晨连忙摆手解释道。
运长老见陆晨的模样不似作伪，平息了下心境……但还是很难平静，看陆晨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太离谱了，如果说前面陆晨的表现，他安慰自己一番后，还能接受，但要说陆晨在这个年纪，就掌握了根源级魂意，他是真不能接受。
他运若飞三纪年岁数的时候达到变化级，九纪元时达到映射级，但接触到根源级，那是一千四百九十九纪年时的事了！
这还是游历诸天，在心意学府的前人教导下，才取得的成就。
同时，他也是心意学府中唯三掌握根源级魂意的强者，其他包括历代走出心意学府的人，还活着的强者，掌握根源级魂意的一共也不超过七位。
可以说，在魂意中达到这一领域，并且还在世的存在，比圣封学府还活着的传人还要少。
而和圣封学府那种有天赋者可极快掌握的情况不同，历代心意学府的英杰掌握根源级魂意，哪个不是耗了上千纪元？
但陆晨呢？他才七十多万岁！
这么一对比，这让运长老怀疑自己等人的路是不是走错了，否则为什么会这么慢？简直让人怀疑自己活到狗身上去了。
“前辈？”
陆晨见运长老沉默，小心翼翼的出声提醒。
运长老深吸一口气，喝了几口茶，整个人平静了下来，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缥缈虚幻的气质，好像整个人都大彻大悟了一般。
“你继续说，先说你刚刚没说完的。”
运长老想通了，或许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这种怪物，你不能跟他在天赋方面讲道理，但可以把他收做徒弟。
“哦，晚辈是想问，我当时用力过勐，因为对根源魂意还没什么掌控力，所以其自然的可能就向上追朔了，会出什么问题吗？”
陆晨请教道，里世界十分神秘，而魂意这种东西是很玄乎的，尤其是根源级魂意，无视空间时间，几乎没有传导的阻碍，他感觉可能会传到里世界去。
运长老皱眉，“如果你真的使用出了根源级魂意，那或许会有麻烦，心意的力量本就没有实质概念，根源级魂意更是如此，表里世界虽分离，但你的那道魂意仍旧会追朔过去，在里世界内出现些骚乱也有可能。”
他起身踱步，看着山水，缓缓道：“不过不用担心，关于里世界的镇封，一直有人在做，很多年都没有出问题，之前你见到的那只是偶然现象，即便里世界内发生动乱，也波及不过来。”
他走到河畔，想起了件事，“对了，你斩杀的是什么至高神性，灵虚殿封锁了消息，即便对我们这些老朋友，也只说了是一位至高神性与表世界接触了。”
陆晨回想了下灵王的描述，“好像是叫什么……毒蛇？呈现出的实体，就是一只充塞整个宇宙的大蛇，强倒是不强，神性也挺邪，我的刀倒是挺喜欢的。”
运长老脚步一顿，面色变化，转头问道：“你再详细描述下那毒蛇的样子。”
陆晨直接使用投影，将自己战斗的场景复原，给运长老看了。
谁知运长老看完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断摇头。
陆晨看到运长老这个样子，心里又没谱了，“怎么了，前辈，难道这至高神性有问题？我感觉它弱得很啊。”
“你小子闯祸了，这毒蛇本身是不强，归属至高神性是它的一个麻烦点，另一个麻烦的地方，在于它和另一件事物有关联。”
运长老叹息，见陆晨疑惑，解释道：“或许有人跟你讲述过它的来历，这条蛇早就不是曾经的那条毒蛇了，本身对于里世界来说，也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无论是谁杀了它，以何种方式杀了它，都不会有问题，可偏偏是你用根源刀意杀了它。”
陆晨不解，“这有什么问题吗？”
运长老坐下来，又喝了一杯茶，平静心绪道：“它与一个图书馆有关，图书馆早就被里世界内的一些存在分离，因为那里面储存的东西对她们来说很重要，毒蛇本身就无所谓了，只是一个图书馆的载体而已，可现在你用根源刀意把那载体击杀了。”
陆晨反应过来了，“前辈您的意思是，根源刀意会向上追朔，可能会毁灭那图书馆？”
运长老点了点头，“是这样，如果那图书馆如今没有看守者，被你毁灭了，或是损毁了部分，那都会激起波澜，恐怕大战就要来了。”
陆晨陷入了沉思，他在想，那些针对自己的人，是否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难不成，幕后黑手已经知道了自己掌握有根源刀意，这是一环套一环的计划？
以古力卡引自己现身，让星痕引里世界至高神性布下杀局，即便自己没有死在星痕手中，也会沾染上后续的麻烦。
“你小子，是不是招惹过什么人啊，怎么感觉像是被算计了？”
运长老看着陆晨沉思的模样，说道。
陆晨茫然的摇了摇头，“前辈或许不知晓，我一直都与人为善，很少结仇的，在空间的人缘也很好，万界旅途中留下的也都是正面传说。”
运长老怪异的看了眼陆晨，他想说自己在陆晨的投影画面中，可看不出来他“与人为善”
或许给各世界做了好事是真的，但那都是年轻时很青涩时候的事了，那时候陆晨看起来就有些凶煞了，现在就更别提了，这你跟我说‘与人为善’？
“罢了，这些都过去了，你如今待在真实层，不会有外界的存在能伤到你，不用思量这些，你且再试一下根源魂意，老朽帮你看看。”
运长老摆手道，让陆晨不要再想这些了，过段时间自然会水落石出。
陆晨点了点头，抬手朝溪流点出，一道根源刀意发向溪流中顺流而下的一片树叶，顿时，那片树叶碎成了粉末。
而与此同时，一阵风吹过，漫山遍野的枫树都分解消逝，而那股力量还在延伸，看的运长老脸都绿了。
“停！”
运长老大声叫停，同时魂意撑开，扫过这片地界，遏制了陆晨不听使唤的力量。
他满脸心疼，“老朽只是举例子而已，谁让你对这些枫树出手了！？”
陆晨一脸无辜，心说不是您让我演示一下的吗，我不对植被动手，难道要对您动手？
运长老魂意铺天盖地，惊醒了不少在心意学府内闭关的人，他们出来后看到那些消解的枫树，一个个也是脸上露出纳闷儿的神情。
因为这些枫树可是运长老最初栽种的，这么多纪元过去，好不容易自然长成了漫山遍野的这般风景。
而府内目前待着的长老中，能使用根源级魂意的也只有运长老一人，众人就很疑惑了，难不成运长老失心疯了，要尝试自杀？
毕竟这些枫树若是追本朔源，中间有重要的一环，是在他本人身上的。
紧接着，人们有感到一股强大的因果魂意扫过山川，可是空间一阵扭曲，气流倒退，像是时间在反向流动，各种异像发生时，那些被分解的枫树却没能复原。
运长老黑着脸收回了魂意，“是根源级魂意没错，你小子果真变态。”
能让一个儒雅的老人，说出‘变态’二字，陆晨在某种意义上得到了至高的夸奖。
根源级魂意的另一大特征，就是在消解过程中，是不可逆的，因为它在向根源处追朔消解，因果成了既定的事实，无论正反推，都无法干涉到独立因果外的根源之力。
所以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能力，心意学府任何一个习得的传人，都不会乱用。
“前辈……我可以，学习咱们心意学府的传承了吗？”
陆晨讪讪道，通过根源级魂意被遏制的终点，大概也猜出了这些枫树是谁种的。
“学……学什么学？”
运长老有些不愉的看着陆晨，“在这条路上，你已经迈入了最终的门槛儿，你还想让谁教你？”
陆晨谦虚道：“前辈也知，弟子只是一知半解，不知晓魂意各境真谛，理应重新梳理一遍，否则他日可能会酿下错事。”
运长老看着陆晨，思索片刻，“罢了，老张走之前，也跟我交代过，若你来了，直接给你观摩传承地即可，随我来吧。”
他原本是想从基础课程跟陆晨讲起的，但跟陆晨聊了一会儿后，现在能感觉到的就只有疲惫和怀疑人生。
干脆也别讲什么基础了，让陆晨直接去传承地自己悟吧，也好消磨下年轻人的性子，让陆晨稳重些，知道魂意一道不是那么容易的。
魂意是发乎于心的力量，自然不可能坐在心意学府内就能学会，传承地内的古籍也只是讲述一些理论，并不能让人看了后就学会魂意，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学习过程。
即便陆晨已经迷迷湖湖的能用出各种魂意，但运长老认为，想要初步参透传承地内的那些系统讲解，陆晨没个几千年是别想了。
“多谢前辈成全。”
陆晨感谢道，兴致勃勃的跟上运长老的脚步，终于可以得到心意学府的正规传承了。
不多时，运长老带着陆晨来到了一处一线天峡谷，峡谷的尽头有一条瀑布，穿过后眼前豁然开朗，乃是一处周围石壁散发着氤氲光辉的洞府。
“这里便是初代祖师留下的传承地，里面有各境的详解，守意经也在其中，你可休息体悟，有助于你理解操控自身魂意，不至于向之前那样对根源魂意收放难以自控。”
运长老解释道，给了陆晨一块儿玉牌，“持此物可以出入此地，如果久坐没有思绪，也可以出来寻老朽，我会跟你讲解。”
尽管运长老对陆晨损毁了他的枫树很是不快，但作为心意学府的老牌讲师，还是很称职的，有心要将陆晨的各项能力都教好。
毕竟将来陆晨要是走出去了，成就了一方威名，他也倍儿有面子。
“多谢前辈，弟子定会在此好好修习，如有不懂的地方，还要叨扰前辈。”
陆晨感谢道，拿着玉牌走入洞府，在几处石壁上都看到了刻字，应当就是各境注解，以及那所谓的守意经了。
洞府内无人，陆晨就随意寻了一处地方盘坐，先从第一面石壁开始观摩，上面讲述的是魂意能力的觉醒，以及觉醒条件。
云长老离开了洞府，外面则是有几名老者迎来，想要询问之前的根源级魂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魔术师的复盘
“运老，您今天这是怎么了，真的如此看好陆晨？”
李长老开口问道，有些疑惑运长老后面都跟陆晨聊了些什么。
“是啊，即便那陆晨资质万古唯一，运长老教学也不应这般急迫啊，上来就教他第五境的根源级魂意？”
徐长老也点头道，感觉运长老今日有些急切了，这不符合教学的理论，应当循序渐进才是。
“诶，你们这就猜错了，运老此举定有深意，我觉得运老做得对。”
刘长老捋了捋胡须说道，“运老一定是认为，陆晨此子年纪轻轻便有此成就，恐怕会看轻了我心意学府，所以便向他直接展示我心意学府的最高奥义，让陆晨那小子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后好虚心在此求学。”
运长老还没说话，听几人三言两语的，老脸有点发红，都不好开口了。
“运长老？”
徐长老唤了一声，面带不解。
运长老回神，轻咳了两声，“咳咳……这个，方才的根源魂意，不是我所发。”
顿时，空气又寂静了下来，周围唯有那瀑布垂落的声音，那水流不像是冲击在水潭中，而是冲击在他们的心坎儿里。
过了许久，刘长老才开口：“哈哈……哈哈……这么多纪元过去，看来运长老也开始变得幽默了，都学会开玩笑了。”
其他几位长老也都跟着笑，笑的有点尴尬，直到发现运长老并不跟着笑，才又陷入了死寂。
“难道……是真的？”
徐长老狐疑的问道。
运长老叹息着点头，“是真的，他真的是逆天的妖孽，为武道而生的怪物，他当着我的面，用出了我们学府理论上的最高奥义。”
“嘶——”
在场三名老者，即便都是心性过人之辈，也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面面相觑。
“嘿，以后的九霄大陆可就热闹了，这一万年，怕是要颠覆此界对修行的概念啊。”
过了半晌，刘长老笑道。
陆晨连心意学府的第五境都已经触及到了，可想而知，其他学府的知识根本难不倒他。
“走吧，以这种武痴的性子，没个几百年是不会出来休息的，我们没必要在这里等，等他有问题时，自然会来请教。”
白老摆了摆手，让众人散去。
…………
此时此刻，至高世界外围，边荒虚无之地，假山流水间。
一名穿着红色西装的男子，正坐在溪流旁品茶，茶壶间氤氲的雾气中出现各种场景，最后一幕是陆晨进入洞府，面对石壁上的古经开始参悟。
“大人，没想到还有其他人要陆晨的命，他还真是招人恨啊。”
火云在茶壶下方，做着温茶的工作，开口说道，不过她也有些疑惑，“可又是谁，有能力插手至高世界，并引空间的先驱者围杀陆晨呢？”
魔术师端起茶杯，并不饮茶，目光像是在看那迷雾，又像是在看其他。
少许后，他才缓缓开口，“他有着别样的天赋，总能成为麻烦的中心，和上次一样，他不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新的博弈点。”
“上次？大人您是说，这次对陆晨出手的人，能达到您这样的层次吗？”
火云好奇的问道，她发现这次魔术师归来后，变得比以前更随和了，话也更多，很乐意跟她沟通。
“差不多吧，他想做的事很多，有多种目的，针对陆晨只是表象，有些人以为自己是棋手，最终发现自己只是棋子罢了。”
魔术师澹澹道。
“大人是说，那名叫星痕的先驱者吗？的确可笑，这般实力，也敢去谋算陆晨，还以为所有计划都没有纰漏，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火云想起之前她在雾气中看到的一些场景，感觉空间的那名先驱者太自大了。
自以为做的足够稳妥，找来了里世界的至高神性，就能杀死陆晨？
别开玩笑了，陆晨被古力卡勾出来，这定然是主动的咬勾，一切都在陆晨的掌控中罢了，星痕没有一丝获胜的可能。
火云看来，陆晨可是一个超级老阴比，星痕这样的人想要算计他，还差得远呢。
“星痕？”
魔术师笑着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自己是棋子，我是说他背后的棋手，不清楚自己的立场。”
“大人已经知道那一方势力来自何方了吗？”
火云好奇的问道。
魔术师品了口茶，“与陆晨有关，他们选择了陆晨为突破口，背后的那名棋手本意上的确有想抹杀陆晨的想法，可是否能真的抹杀陆晨，也并不在这次行动中是最重点的。”
他手指轻敲桌面，细细思索，“不如说，他们的重要目的已经达成了，里世界的图书馆崩溃，其中那几位沉睡依旧的存在不会善罢甘休，平静多年的至高世界又要乱了，若这其中还有人在继续拱火，此界被打崩也不是不可能。”
“零号世界被打崩！？”
火云震惊道，难以想象那会是怎样的神战。
“怎么，很意外，这世间没有亘古不灭的东西，人如此、物如此、世界也如此，至高世界掌控的资源太多了，而且已经进入了停滞腐朽的阶段，古往今来，有王朝覆灭于弱，却也有王朝毁灭于强。”
魔术师点评道：“至高世界就是到了这样的阶段，一旦真实层和里世界全面开战，盯着至高世界的几方神土，就坐不住喽。”
火云似乎想到了什么，隐藏在火焰下的面色一变，“大人，您是说……一号世界！？”
她忽然想通了很多事，如果这次对陆晨出手的，是一号原生世界，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因为事情无论朝那个方向发展，都是对1号世界有利的。
陆晨陨落，他们不吃亏，因为斩了空间的一名潜力大将，规避了一些潜在的风险，还可以让起源和空间和0号世界生出嫌隙。
陆晨如果没死，那么就是眼下这种情况，陆晨某种意义上变成了他们的棋子，帮助他们点燃了战争的火种，这就更让他们高兴了。
不如说，现在的情况，才是那一方势力乐于看到的，符合他们的整体利益。
若是之后至高世界因为此事，要对陆晨发难，那就更妙了，还会引来空间势力的不满。
“可是……一号世界，为什么要选陆晨呢？陆晨的新能力，连我们此前都不知晓，他们又是从何来的消息？”
火云还是感到不解，因为陆晨的新天赋，关于根源刀意的能力，显然是在上个世界结束后才获得的。
而在这中间，陆晨没有出过空间，也就没有走漏消息的途径，起源空间若是自家现在顶梁柱先驱者的个人信息都保不住，那就没必要存在了。
魔术师玩味的看着至高神土所在的方向，“我不清楚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但显然，围绕陆晨展开的计划，是个临时的新决定，其中有一定的偶然因素。”
“大人，恕属下愚昧，如果临时的决定，他们的消息来源是什么？”
火云困惑道，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喜欢做复盘，在年轻时是那种在杀死敌人前，完整跟对方讲述为何会败的人，神奇的是，魔术师从未因此翻车过。
“很简单的事，陆晨行事太过莽撞，如果不是身边有些智囊，估计早就浪死在高级任务世界中了，这次的事也一样，他根本没有深想过和一个陌生势力的产物接触，会有什么后果，还傻呵呵的将其带在身边研究。”
魔术师笑着说道。
“什么！？陆晨不是老阴比吗？他还莽撞？那不都是表面的伪装吗？”
火云惊讶道。
魔术师目光怪异的看了眼火云，“你觉得……陆晨是个心机深沉的老阴比？”
“难道……不是吗？”
火云也有些犹豫了，心说难道陆晨真就是一个单纯的莽夫？
魔术师哈哈大笑，笑了好久，似乎是听到了纪度最佳笑话。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你救回来，总能给我带来快乐。”
魔术师停下来笑，摆了摆手，继续道：“你想多了，他就是个单纯的莽夫，捡到了一号世界流出的系统后，傻乐的将其留下来了，还亲自当了会儿宿主，那消息可不就传递回去了吗，他在那一方宇宙使用过因果刀意，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你仔细想想，他们团队中的那个弱小的女孩儿，是什么时候开始被追杀的？她和古力卡的相遇是偶然吗？这显然是计划临时变更后，重定位的目标对象。”
魔术师分析道：“陆晨以为自己占了便宜，靠自己的非人魅力把系统治得服服帖帖的，实际上那系统的器灵可能也确实怕了，但它本身的收集消息能力是自主运转的，陆晨底裤都被人看透了，还高兴的从里面搬科技呢，要是起源知道，估计都会嫌弃自家先驱者没出息，不就是点破科技吗。”
火云明白了，“也就是说，陆晨被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以他的脑回路估计是想不出来的，顶多是感觉自己再被针对，估计还在想是谁要杀他呢，实际上，现在根本没人想杀他，因为他作为棋子的任务完成了，他无关紧要了。”
魔术师笑道，手中转动着茶杯，“不过他身边的那个楚姓小子估计快迷瞪过来了，等里世界的消息传过来，他会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火云有些钦佩的看着魔术师，只能说老阴比们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几方势力都还在懵懂中呢，魔术师就已经看破了真相。
“大人，所以陆晨现在是安全的了？那一方世界为何不直接做的干净点，顺势在表层时，就将陆晨抹杀了呢？”
火云请教道。
魔术师指尖轻弹了下火云，“让你多思考，这点小道道都想不清楚吗？”
茶壶下的火云伸出火焰小手，捂住脑壳，显然很痛，“还请大人赐教。”
魔术师手指轻敲桌面，“显然是在基础目的达成后，让陆晨活着更符合他们的利益，因为陆晨的天赋超绝，进入至高世界后一定会引起关注，各方学府都会争相抢人，到时候如果里世界威逼，按照常理来说，谁惹的祸谁应劫……”
他顿了下，继续道：“以灵虚殿和空间的合作规约，这种事是不应该由至高世界自己处理的，空间派遣人员出现的问题，理应由空间解决，就像前不久那批流窜到至高世界的违规者，同样是由空间处理，明明至高神土随便走出去个年轻人就能踩死那群虫子。”
“可现在不同了，陆晨在九霄大陆闯出了名头，还成为了什么学府共同传人，在多家大学府获得了认同，是人就有私心，陆晨现在不单是一个空间来客了，他和至高世界有了紧密的联系，到时候就算灵虚殿认定这件事应当由空间处理，让陆晨自己解决，那些学府也不会点头。”
“而学府势力，在至高世界是个举足轻重的存在，灵虚殿内还不知道有多少是在九霄大陆毕业的呢，至高世界的禁忌存在们年轻时也曾在学府进修，若真以世俗理论来说，他们还算是陆晨的师兄呢，这个时候里世界来要说法，你觉得至高世界怎么给？”
魔术师笑的莫名，“没有妥协的可能，而那图书馆显然对里世界的几位存在也很重要，于是乎只能开打了，谁的拳头大谁有理，这是在表层世界把陆晨处理掉不可能发生的局面，因为至高世界只需要抛出一具尸体，还可以针对里世界‘非法入侵’的事问责。”
火云听闻，心中拔凉拔凉的，幸好自己是跟在大人身边，不然跟这些老阴比玩，岂不是尸骨无存？
“所以……至高世界要发生内乱了吗？发生那数万纪元都不曾有过的，真里大战？”
火云声音颤抖的问道，想象着未来的场景，也不知是该兴奋，还是该担忧。
魔术师饮了口热茶，呼出一口蒸汽，恰逢冷风吹过，撩动了他的发梢，发丝划过他深邃莫测的童孔，“所以我说要起风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杀机
真实层与表层交界处，真灵界内最近发生了几次奇怪的震动。
这让大路上的居民十分不安，有流言说，那震动是自三界交接的通道处传来的，或许是里世界发生了一些异变。
流言之下，很多国家的人民都感到恐慌，因为里世界是一个恐怖的地方，是妖邪、污染、疯狂、绝望的代名词，在那里一切的规则被扭曲，只剩下一些不可名状的生灵统治。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关于里世界和真实层的起源，他们又为何敌对，再又是如何化为现在这样分离后互补干涉的情况，这些信息早已被抹去了，连真实层的人民都少有了解的，更别说表层世界的居民。
人们只知道，如果里世界再次大举破界而出，那么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表世界，这里是中间层，上下不是人，会被当做冲突的直接战场。
根据一些表层世界的老人所说，传说中里层和真实层发生过几次大战，最初是没有表层世界概念的，表层世界是由里层世界和真实层世界大战产生的。
这里本就是战场，由各种强者的法则碰撞而诞生，聚合了真实层一些体系的法则，还有里世界内的诡异法则，在这些法则交织碰撞下，真实层和里层的世界之源糅杂，最终于混沌中孕育了一个隔离层。
这也就是至高世界的表层，由上古战场化生，本是不存在的一层世界，现在作为里世界和真实世界的缓冲带。
可漫长的岁月过去，真实层早已演化形成了多元宇宙，有无尽的生灵在这里生活，真灵界作为其核心，更是繁盛无比。
若是大战再起，真灵界必将是首当其冲，表层世界的所有生灵都会陷入战火中，造成无限的死伤。
因此，这些日子，真灵界的人们忧心忡忡，各处酒馆茶楼中人们讨论的多半都是此事。
“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说，都平静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又要打仗啊？”
有人借酒消愁，叹息着说道。
“谁知道呢，我听说是里世界先异动打过来的，真实层的那些大人物并不想开战。”
一名老者饮酒中说道。
“害，传说中里世界内根本没有所谓的文明，是一片混乱，乃是疯狂之地，当年应当是被真实层镇压分割开的吧？怎么如今真实层的大人物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不应该下来安抚民心吗？”
“呵，你把我们看的太高了，真实层的大人物才不在意我们的死活，他们在意的只有里世界的动向，阶级亘古长存，国主那般人物，都不得入真实层，那些真实层的家伙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
“道兄，慎言，我真灵界作为三层通道要害，乃是兵家必争之地，要相信真实层的决断，不会轻易的放弃我们，定然会派强者下来镇守通道。”
“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看过不少传说，不是说里世界正因为没有什么秩序，也不存在什么文明体系，所以本身是没有侵略欲望的，对于那些生灵来说，战争杀戮与沉睡都是无意义的，这时候又为何要开战呢？”
“传说只是传说，什么生灵没有欲望？就算是只蚂蚁都可能有点欲望呢，里世界的生灵掌握着强大的力量，安分也只是一时的事，要我看啊，早就该开战了，真实层的大人物应该将里世界彻底抹去，让三界归一。”
“说得好，真实层的大人物又怎么会怕一群不可名状的扭曲生物，以前没有动手，不过是给它们些机会，现在正好一战将里世界平掉。”
“……”
酒楼内人们三三两两的讨论着，风暴在酝酿，人心在动荡。
而在真实层，至高神土之中，也有数人在讨论此事。
在那永恒的如天剑般的神峰之上，恢弘的宫殿内，一张圆桌前，有十二张座椅，此时意念投影出现在座椅上，坐满了这张桌子。
十二尊身影周边皆环绕着澹澹的雾气，即便只是投影，法则的力量也让她们显得缥缈，本就是虚幻，如今又因为她们各自修行的路而概念性不同，不到同一层次者，永远看不清她们的真容。
“烂柯，这件事准备如何处理？”
有一位存在开口，问向一名身上带着岁月光晕的男子。
“此事开端是仙灵空间的一名成员，以特殊手段沟通了里世界，将其中的一名至高神性引出，最终那名至高神性被起源空间的陆晨斩杀，而陆晨所修的刀意有些特殊，达到了根源境，因此生出了些波澜。”
被唤做烂柯的男子说道，像是解释，又似总结，但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事情的过程，他们几乎无所不知。
他继续说道：“按照灵虚殿的惯例，此事开端是因空间起，祸事为空间人所惹出来的，那便也应当由空间处理，但如今这件事有些麻烦。”
“根源级刀意？”
有人开口，“倒是有点意思，他才多大年岁，也怪不得九霄大陆那帮学府如此亢奋，你所说的麻烦，便是因为学府吧？”
其他静默，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太关心，只是例行来此走个过场。
烂柯说道：“是这样没错，学府的两位总管理者，老白和老黑，都很看好陆晨，曾钦点了陆晨为九霄大陆学府的共同传承者，这就造成了陆晨游历九霄的现况。”
他继续道：“陆晨已经取得了四处学府的传承，目前在心意学府修行，那个地方有些特殊，而且学府势力都是些比较直的存在，如果要把陆晨摘出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会引起九霄大陆学府的公愤。”
有一位女子轮廓的存在仰靠在座椅上，笑着开口，“这倒是有点意思，你们说他是早有预料才如此行动，还是浑然不知，真的只是想在九霄大陆求学？”
“恐怕是后者，根据老夫所知，陆晨不是那种心机很深的人，并且出身起源空间，身份特殊，目前在空间的现况下，属于最优先被培养的人才，他没有理由做出这些事。”
一名老者开口道，看样子对陆晨很了解。
“那么此事该如何处理呢？里层已经多次扣关，多半是想要一些说法，毕竟它们很重视的东西被陆晨毁掉了。”
烂柯开口，想听听众人的意见。
“如里层要战，我们便战，平静的太久，或许它们已经忘记了吾等的强大。”
一名身影雄壮的男子开口道，声音不大，但语气中充满了战意。
其他人看了眼这名男子，并未多说，知道这是一名战争狂，估计盼着这一天很久了。
“上古一战，打到至高神土分崩离析，已经证明我们并不能占据绝对优势，真的要全面开战，我们讨不了好。”
一名身材矮小的生灵说道，看外貌并不太像是人形生灵。
“里世界有派生灵交涉吗？此事它们想如何解决？”
一名老者看向烂柯，烂柯乃是这一代灵虚殿的主事者，是负责常事处理的。
“里世界扣关，有生灵自通道内传来了信息，那些生灵是疯狂且不讲道理的，它们要损毁‘图书馆’的人的命，避过了它们先进入表层世界的事。”
烂柯解释道，“并且它们要求，全面放开表层世界的各通道，她们认为乾坤应当被颠覆，我们才是里侧，而她们为真实，所以表层区域应当由她们进行统治。”
其实表层世界无论对真实层来说，还是对里层生灵来说，都不算什么好地方，可谁掌控了表层世界，就掌握了对另一方进攻的主动权。
就像真实层镇封了里层很多年，就是以表层世界作为缓冲带，表层世界可以说是一层封印膜，如果被里世界掌控，就可以反过来制约真实层，将真实层与外界的通路切断，成为新的里层。
“可笑，这种要求我们不可能答应，交人同样是不可能的。”
那名雄壮的存在拍桌子道。
现在九霄的学府明显把陆晨当成了香饽饽，不说别的，肌肉神教、心意学府都是势力影响很大的学府，存在历史悠久，往上追朔，在场坐的人中就有其出身。
作为至高管理者之一，谁会说要把自己名义上的师弟拿出去妥协？那是在自己抽自己的脸！
而九霄学府势力的人脑子一根筋，要说把他们都看好的天骄拿出去挡灾，那学府势力估计会沸腾。
学府子弟们暴乱，至高世界的高层当然一点也不怕，抬手就可镇压，因为他们掌控着绝对的武力。
问题在于，至高世界的人口其实并不充沛，甚至处于负增长状态，学府弟子们，出身联系千丝万缕，他们不能都镇压了。
很多学府的学子，向上追朔，其父母或祖父母，就是和禁忌有关联的存在，这才是让管理者们头疼的地方，学府的学子不能算是他们的未来，但他们的“过去”却很麻烦。
为了整体的利益，还有面子，他们只能选择和里世界刚到底。
“里世界的存在没有理智可言，根本不懂得谈判的艺术，她们若是换一些不过分的要求，或许我们还能接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便战吧。”
那名女子冷笑道。
“一旦开战，就不可收场，这件事背后，我感觉还有不少问题，有那一方世界的影子。”
一名老者声音低沉的说道，“而且陆晨的血脉，追朔源头，也是那边的，他的行为是否为无意，还有待考察。”
“无论陆晨的血脉来自何方，他如今都是起源空间的人了，并且属于优秀的先驱者，其血统可以有任意来源，起源空间得到那种血统的传承道具也不足为奇。”
烂柯开口道，他是灵虚殿当代主持者，对各大空间的信息了解的很清楚，甚至清楚陆晨的每一次世界纪录。
因此，他说这话就隐隐有着包庇之意了，因为他说的很含湖。
陆晨的血统是天生就有的，他话语中的含义却像是起源空间给予的血统，这性质差别可就大了。
陆晨也不知道，自己无形间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不是因为他曾经在表层世界斩杀了毒蛇引发了和里世界的战争，而是因为他的血统。
“那是种危险的血统，是万界古史以来罪孽最深重的血脉，应当被抹去。”
一名老妪开口道，此前一直沉默，只有提到陆晨血统的时候，她才发表意见，“自天道空间来的那个小姑娘，也应该被抹去。”
“那是天道空间的先驱，真的以为我们主观的针对空间的先驱，它们不会开难吗？”
烂柯冷声道，对老妪的意见很不满，同时也是在警告，有心思的人应当收一收。
“欢前辈说的有道理，那种血统很危险，看陆晨展现出的天赋就知道了，这种血统对魂意有着天生的适应性，有此血统者，或许几百年就能轻易的达到心意学府的掌控级，心意学府的记录在其面前不值一提。”
一名消瘦的老者开口道，他鹤发童颜，却让人看不真切面孔。
“哦？你也曾在心意学府修行过，却不为你名义上的师弟辩解吗？”
有人好奇道。
“心意学府的历代统计，从不包含那一方世界的人，对于神之秘血的了解是很空白的，但我知晓，那种血统对于魂意有着天生的适应性，是传承于血脉中的本能，是很危险的东西。”
那名消瘦的老者说道。
“你确定不是在嫉妒后辈的天资吗？血统一说，何谈危险？关键还是看人罢了。”
烂柯看向对方说道，极力为陆晨辩护。
消瘦老者澹澹的扫了眼烂柯，“没什么好嫉妒的，我已经走到终点，而他才刚刚上路，修行所用的时间较短没什么，纪年于吾而言，不过弹指一瞬，修行快慢，有何意义？”
“呵，古往今来，何曾因为力量本身而定论正邪？不过是成王败寇后的说法罢了，他陆晨有这种血脉，但我可并未见其犯下什么大罪，根据灵虚殿内的情报记录，他一路走来，正气无双。”
烂柯冷笑道。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神之秘血的来源
“人是会变的，少年意气，正直是常见的情况，而你还年轻，不了解一些古老的事，对这种血统的危险不清楚，所以才会下此定论。”
消瘦老者缓缓道，并不因为烂柯的语气而生气。
“哦？你倒是说说，神之秘血有何危险之处？”
烂柯心中一动，问道，在这群人中，他的确是最年轻的。
否则也不会干灵虚殿主事这种苦差事，完全是吃力不讨好，处理各种事情和稀泥的存在。
要知道九大空间事妈极了，各种冲突不不断，需要灵虚殿仲裁的‘活动’多了去了，碰见一些难以定论的事，都需要他亲自处理。
在座的十二位存在，全都是至高世界的一方顶级人物，可以说，随便出去一位，都可轻易毁灭无数世界，跺跺脚，至高世界都要发生动荡的存在。
而他烂柯，不过是近万纪元新崛起的人，和老前辈们比起来，或许实力不差了，但见识和对历史真相的探求，确实不如这些人。
现场因为烂柯的话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都看向那名消瘦老者，是在场最年迈的一位存在，久远程度甚至可比传说中的无上禁忌，其真名在此界不得流传，如今仅有一个称号，仅供少数人称呼，名为天意老人。
“万物起源化生，本有一源点，万界唯一，永恒一体，阴阳包一，浑然天成。”
天意老人悠悠开口，“此乃万物之始，吾等至高神土，是其中之一……”
他看向烂柯，说道：“你乃灵虚殿主事，应当知道空间对吾等世界的编号为何。”
“是零号世界。”
烂柯说道。
天意老人点了点头，“零号世界，代表了吾等是最原初的大世界，可诸位有没有想过，为何以零为起始，而不是以一为起始？”
“天意前辈，还请赐教。”
有人谦虚的说，他们实力或许不相上下，但对方确实是活得最久的，知道很多古史。
天意老人继续道：“或许有人认为，以零为开端，是为了让吾等排在一之前，确立吾等的至高地位，可实际上，零和一是对立的，零与一代表阴与阳，乃是化生万物的根本，融合一体，本应唯一。”
在场的人有很多都陷入了沉思，烂柯开口询问，“难道，一号世界，与我们，曾经有过莫大的联系？”
天意老人点了点头，“非但有莫大的联系，如吾推断不错，其起源同出一处，乃浑然唯一真界的一部分，阴阳的对立面，如此时世界之海的分部般，我们对立在两个方位，距离无穷远，联系却又无穷近。”
“一号世界，与我们本为一体！？”
烂柯有些惊讶，他作为灵虚殿的主事，知道很多事，所以才感觉不可置信。
至高世界这般宏伟高能级的世界，如果曾经还有着更完整的阶段，其中诞生的生灵到底会强到什么地步？
“这与神之秘血有什么联系？和它的危险性有关吗？”
那名女子开口问道，她对历史不太感兴趣，因为逝去的已经逝去，都是被无上禁忌抹去后盖棺定论了，因果都不可逆，现世之人，只需向前看就行了。
天意老人澹澹扫了眼那名女子，“那你可曾想过，原本同源的两个无上大界，为何分离为了零和一吗？”
会场内一阵沉默，天意老人继续道：“很多事情都被抹去了，历史模湖不堪，但各种现象都标明了，在最古老的起源，那唯一真界中，出现了一个血统特殊的存在，那便是神之秘血的始祖，而那名始祖引发了原初之地的崩溃，最终导致零和一分离，化生了诸天万界，但也让当时唯一真界的绝大多数生灵死去。”
“我怎么不曾观摩到这样的历史文献？”
烂柯疑惑道。
天意老人摇了摇头，“你们看不到，那些东西早在三万纪元前就被抹去了，吾所知，也只是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部分真相，总之，神之秘血是一种不详的，极度危险的血统，曾经引发原初的界灭，而之后的一号世界也曾因为它遭逢过大难。”
听到这里，那名老妪开口，显然知道些内情，“那的确是不详的血统，修到终点的人，没有一个还正常的，一号世界曾经或许比吾等还要强大，但因为那种血统的二次作乱，最终也没落了，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很多年都没能恢复元气。”
她继续道：“曾经将神之秘血奉为至高血统的那一界，最终还是将神之秘血永恒的放逐了，吾等也不知那种血统如今在何处休养生息，但这绝对是那一界做出的最蠢事情，当年就应当将其完全抹除。”
天意老人点头，表示赞同，“空间或许找到了那个地方，并且从中获得了神之秘血的秘药，培养了属于它们的秘血武者，陆晨应当是其中之一，而且对秘血的开发已经到了很深的层次，这是危险的迹象，他已经开始表现的不正常了。”
“怎么个不正常法？”
烂柯不解，但也不像刚开始那般强硬了，两名老前辈说的好像煞有其事。
“他的天资很异常，对事物的学习能力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以他的境界，即便能参透一个学府的传承，也应该花上至少数千年，那已经算是他天赋卓越超凡了，可他几年就能参透一家，这明显不正常。”
天意老人缓缓道，“一个生灵学习和参悟新的体系，尤其是高于他境界的体系总是需要求索的，在推导学习的过程中，必然要花上漫长的时间，他用的时间短到了不能以天资来形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血脉中关于那些知识的记忆被唤醒了，他本来就会，只是‘忘记’了。”
在场的人听完后，神情有些严肃，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种血统确实有点邪门儿。
“可我听说，天道学府内，那名叫千雪的女先驱者，并未展现出这般天赋，仍旧在求学的一知半解阶段。”
烂柯皱眉道，感觉天意老人所说有点牵强。
毕竟学府虽然成立的时间很悠久，但距离天意老人所说的零与一还未分离的那个时代肯定还差着不知道多少代呢，即便神之秘血有血脉传承记忆，那也和学府的知识无关才对。
像是看出了烂柯的疑惑，天意老人说道：“学府的诸多体系，无非是法则概念而已，归根结底，各学府所修法则不同，而那些法则是亘古就有的，吾并非是说陆晨早就学过学府的功法，而是说他的血脉中有对那些法则的记忆，所以他能直接理解其根源。”
“天意，你们的根源刀意，是否会对学习法则力量有帮助？”
那名老妪此时开口问道。
天意老人摇了摇头，“只能说是有一定帮助，因为可追朔根源，能容易理解法则的本质，这不能解释陆晨超快的修行速度。”
此时，烂柯出言打断道：“诸位，尽管天意前辈说了不少，可没有一项证据能表明，这种血统的持有者，将来一定会祸乱吧？不论何等原因，他修行快都是件好事，从他的战绩和事迹来看，他是当之无愧的正派天骄，而即便将来有祸端，他也是空间的人，轮不到我们来处理。”
天意老人深深的看了眼烂柯，“你是当代的灵虚殿主事，这件事你来处理，陆晨就暂且放下了，我们先来说一号世界的事。”
“这是阳谋啊，看来这些年那边没少朝我们脚下的神土渗透，空间这次也被利用了，我们现在骑虎难下，唯有和里世界一战了。”
那名轮廓像女子的存在说道，已经看透了这次事件的原委。
如果陆晨是空间忠诚的打手，对此事并不知情，那他就是被利用了，当然，另一名仙灵空间的先驱者就明显知情了，属于叛变了空间，和一号世界勾搭上了。
“战就战，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正好让我看看，里世界那群小别致们水平到底如何。”
那名身材雄壮的男子大笑道，这是他一直期待的事。
“要留意一号世界的动向，现在想想，那件事的时间也快到了，他们还真是会布局啊，要在这样的关头，对我们的整体情况做一些试探吗？”
一名非人生灵存在开口道。
“呵，他们会知道，至高世界依旧是至高世界，一永远都在零下面。”
有人冷笑道，显然对一号世界很是不屑。
“要重视起来，时间的力量令人生畏，永恒生命的温床下，我们的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了。”
天意老人说道，“如此想来，留着陆晨倒也有些用，可以对那方世界做一些试探。”
“还有多久？”
有人看向烂柯，显然闭关太久，连时间的概念都丢失了。
“三十年后，很近了。”
烂柯说道，他在这几千纪元内从不闭关，所以对很多事都清楚，但和一号世界的那个活动不是他安排的，所以并不是很关心。
“哈哈，也不知道一号世界的那群鸟毛，看到陆晨的血统，会不会色变呢？”
那名雄壮的男子，豪放大笑道。
…………
时间悠悠，在陆晨不知道的时候，自己成为了新风暴的中心。
而他本人却还在心意学府的洞府内，开心的参悟着刀意各境的真谛。
期间，白墨卿来过几次，与陆晨论道，也说起了心意学府记录的事。
当陆晨知道心意学府的记录“这么菜”后，十分震惊，就跟白墨卿说了些自己家乡的事。
白墨卿听了直呼荒谬，怎么也不信一个武神山上，就能有这么多魂意的天才。
如陆晨所说，自己岂不是还不如一个武神山的普通弟子？
要知道陆晨记忆中，止戈峰外的精英，比如天峰弟子，也是有许多几百岁就拥有掌控级魂意的，而止戈峰上的精英天骄，如大师姐陆水流，更是不满千岁时，就达到了变化级巅峰。
武神山主薛败天的境界，陆晨不清楚，毕竟他那时还过于弱小，且从未亲眼见过山主出手。
不过陆晨怀疑，薛败天当时已经达到了映射级，而那时的薛败天也只有几万岁罢了，并且没有自己这样的“外挂”，也就是没有天劫喂招给感悟因果刀意。
所以陆晨是见识过顶尖天赋者的，并不在自己的天赋方面自大，起码他不认为自己当年同阶就一定能胜过薛败天。
因为薛败天也做到过，以准帝的基础属性，逆斩过大帝级属性的强者的壮举。
这个和盖九幽前辈有本质不同，盖九幽强提气血恢复到巅峰，另类成道，本质上来说属性是没有什么大劣势的，可以说是和那些古代至尊同阶一战分了胜负。
白墨卿听陆晨讲述他故乡的故事，感觉备受打击，最后离开了心意学府，说要前往诸天万界游历，增长见识。
其实白墨卿是还有点不信，想要亲自去找陆晨所说的那个世界去看看，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消息传到心意学府的运长老那里后，运长老却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喃喃道：“或许的确与血统有关……”
心意学府在陆晨闭关后，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来客，也没有新弟子入门。
在陆晨进入传承地的第二十一年，他起身走出洞府，这让附近修行的一位长老感到惊讶，因为按照运长老的说法，陆晨应该会很久后才出关。
“陆小子，你这是遇到瓶颈，有疑惑准备出来请教吗？”
这名心意学府的长老问道，笑了笑，“没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可以。”
陆晨身上带着一种特别的气息，让他整个人身上的煞气都像是被消解了，他闻言朝那名长老回礼，“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此番出关，并非是有疑惑。”
“哦，那是看倦了啊，出来走走也好，多去游离红尘，也对魂意修行有帮助。”
这名长老点头道，刚刚那也是客套话，他知道陆晨已经达到根源级了，真要问起根源级相关的问题，他还答不上来呢。
陆晨摇头笑了笑，“并非如此，晚辈只是学完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零一之战
“什……什么！？你说你学完了！？传承地的经义，你的都参透了！？”
这位马长老震撼的不行，有些狐疑的看着陆晨。
他心说这便是怪物吗？运长老还道陆晨没个几百年出不来，那已经是对陆晨很是高估了，实际上对守意经的参悟，通常是要花上数十万年来梳理的。
结果陆晨才进去二十一年，就将其参透了？
像是感应到了这边的状况，有一道身影自虚无处显化，是运长老赶来了。
“好小子，真学会了？”
运长老不愧是心意学府现存三大高手之一，一眼就看出了陆晨的变化，那是守意经修行圆满的特征，陆晨的魂意现在变得很稳定了。
之前在他的感知中，陆晨的魂意强大凝练，但却有些混乱，那是没有梳理清的表现，在运用上肯定也会有空隙。
现在的陆晨给人的感觉是圆满无缺，且有种缥缈无踪的虚幻感，这是魂意本我概念化的迹象。
“还要多谢前辈之前的讲解，晚辈才能如此快的参悟，如今已经对第五境有了清楚的认知，不会再发生意外事件了。”
陆晨行礼道谢，他这次最大的提升，就在于对根源级魂意的掌控。
此前他对根源级魂意是一无所知的，只是凭感觉在用，而且刹不住车，现在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了。
也就是说，他可以定义根源的终点，比如能够做到斩一人灭其万千分身，却不伤及其宗族亲人。
这种掌控力，可以避免一些根源级魂意引起的麻烦，也能够为陆晨省下不少力气，在战斗中把控更加精妙。
同时，守意经的玄妙让陆晨加速了武神躯对魂意的融合，让他整体变得更加协调了。
对因果刀意的参悟，陆晨也有了新的理解，将不再拘泥与小因果的变化，配合根源刀意，能斩出不一样的效果。
这二十年来，他的武神躯使用完美躯体的法门，也彻底融合不灭学府和金身学府的法，尽管他的综合属性仍旧没有任何提升，但战力却发生了变化。
因为他本就是同境无敌的存在，所以不好类比，但陆晨感觉，现在的自己打三十年前的自己，可以打两三个。
陆晨看着山川间新种上的枫树，有些感慨，无敌是多么寂寞啊，他想找个同阶的强者试试手，怎么就这么难呢。
“陆小子，虽然你修行的速度快的令人意外，但我还是要说，你还差得远，守意经只是理论，能够帮助你梳理魂意的，进行更精准的释放，但你魂意的修行，还是要靠这里。”
运长老指了指陆晨的胸口，让陆晨不要骄傲自满。
陆晨谦虚的点头，“晚辈知晓，路还很长，我不过是个求道者罢了。”
见陆晨欲言又止，运长老知道了陆晨的意思，“怎么，呆够了？准备撤了？”
陆晨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确实是准备走了，毕竟在心意学府能学的都学了，魂意的增强和修行，不是坐在洞府内就能练好的。
至高世界很大，九霄大陆还有那么多学府，他想去看看。
“晚辈确实是准备继续游历，不过魂意的修行是不会拉下的，只是需要更多的见识。”
陆晨行礼道，准备辞行了。
“先别急着走，世道可能要不太平了，你小子之前闯了祸，白老来过一趟，看了你的修行状况后离开了，应该是帮你处理好了，但你最好有着清晰的目标规划，不要在九霄大陆虚度。”
运长老说道。
陆晨有些意外，没想到白老还来过，可能近距离查看过自己，但自己浑然不觉。
只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还差得远呢，别说这些泰斗级前辈，自己距离320点基础属性也还有一段距离。
“小子莽撞，让诸位前辈操心了，将来我若崛起，诸位前辈如有需求，晚辈必当全力相助！”
陆晨感谢道，心中是真的感激，如果不是这群可爱的老爷子，自己这回可能真的会有不小的麻烦。
因为自己在特殊任务中刷满了时间，到时候想回归都做不到。
空间也不会给自己开特例，为了自己的安全直接拉走这种事，一般只出现于极端违规者事件中。
而且陆晨根本不知道魔术师那种存在是什么境界，至高世界或许也是有的，如果那种存在对自己有意见，下了决定准备把自己办了，空间都来不及救援。
果然，出门在外，还是与人为善的好啊。
陆晨心中感慨，还好他一直都很和善，瞧，学府的大家多喜欢他。
“你先修好自己的吧，等你崛起……”
运长老笑着说道一半，又顿住了，因为他还真不敢说等陆晨崛起都不知道多久了，陆晨修行实在太快了，说不准一纪元时间后再见，陆晨就已经是至高世界的一方强者了。
想了想，他继续道：“……记得回心意学府看看。”
陆晨再次拜谢，准备离去，在九霄求学的时间那是分秒必争。
可他又被运长老拦了下来，运长老思索片刻后道：“方才我说你最好不要虚度，你可想过，下一个学府前往何处？”
陆晨沉默了下来，说实话他还真没太想好，可以说他认为很适合自己低学府传承，都已经学完了，剩下的学府传承，他也只是想逛逛挑挑拣拣，找一些体系不同又好学的，融入武神躯，好完成武神躯的觉醒任务罢了。
“还请前辈赐教。”
陆晨想了想，请教道，他不清楚，但可以询问运长老。
王灵的消息始终是倒了几手的，绘梨衣了解到的情报也都只是圣封学府内的古老记载，他眼前现在有着九霄大陆的活化石，当然是直接问问更好。
“白老之前来过一趟，听了你的事后十分开怀，他建议你去大荒学府看看，或许能有不错的收获。”
运长老说道。
陆晨经过之前和白墨卿的讨论，也知道了白老是什么身份，那在九霄大陆上真的是独一线的强者，而且身份特殊。
九霄学府因为早年成立时，爆发过不少理念的斗争，导致学员“斗殴”，造成不少死伤，混乱至极。
为了九霄大陆的安宁，以及学府的和谐竞争，就出现了仲裁者，管理协调各学府间的破事。
久而久之，仲裁者就成了学府势力的一个上位机构，有着不小的职能，用陆晨的理解大概就是‘教育局’，白老就相当于是‘教育局’的两位局长之一了，因此各学府主事都要给他面子。
白老这样的人，自然是极其强大的，否则也不足以服众，这个世界始终是要看拳头说话的。
而如此存在，都建议自己去大荒学府看看，陆晨感觉那地方可能真藏着盖世秘法。
王灵也说了，大荒学府的传承很厉害，只是人学不会，历史上空间中学会大荒学府传承的，也只有荒古空间的混世魔猿。
陆晨此前是没准备去大荒学府的，既然都说了，人族是学不会的，自己还去干嘛？
可白老现在建议自己去看看，莫不是其中还有转机，要么是见自己学什么都很快，认为自己能去试试？
思索再三，陆晨说道：“那晚辈去大荒学府走一趟，看看是否能习得那里的传承。”
走一趟也没什么损失，他赶路快些就是了，如果到了大荒学府，感觉自己学不会，那就早点撤了换地方。
运长老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只是你近期就不要长期闭关了，过段时间会有一件大事，到时候需要你出面。”
陆晨有些疑惑，“里层世界的事，不是说……跟我没关系了吗？”
运长老笑了笑，“别担心，不是和里世界战争的事，那边自有至高神土的管理层去处理，老朽说的是另一件事。”
他顿了下，“你来自空间，应当知道，空间对各世界有着编号，我们至高世界的编号为零，但零之后，还有一。”
陆晨反应过来，“一号世界？”
他想起了自己在表层多元宇宙内，曾经见到的穿越者，以及第四天灾系统，在空间的鉴定详情中，标注了那是原生世界1号的产物。
如果以编号考虑其起源久远度，和世界的强大程度的话，一号世界很可能也是一个不逊色至高世界多少的强大原生世界。
能让空间评价出，‘敢和贫道抢师太’的存在，想必不是什么好惹的地方，君不见起源空间的评价很是“叫嚣”，但一号世界不好好好的吗。
空间对于打穿世界的规则还是太过苛刻了，如果一号世界和至高世界差不多，那得多强的先驱者才能打穿，将其收入囊中彻底管理啊。
“看来你知道，没错，就是那一方世界，和我们至高世界关系不太好，多有摩擦，为了平息战争动乱，两界立下了一个赌约，或者说是竞技活动吧，根据竞技结果，可以得出下一千个纪元内对万界资源的分配，避免直接冲突。”
运长老解释道，“就像你们空间那样，至高世界也会对世界之海中的一些世界进行归纳回收，这涉及到一些古老禁忌原因，所以老朽也不清楚为何要这么做，但对世界的归纳回收，本身就是有好处的，这一点相信你在表层世界也体会到了。”
陆晨点了点头，他在表层奋斗多年，融合出了一个大宇宙，从宇宙融合中产生的力量，获得了属性的提升，这是对万灵都有好处的事。
世界本身就是一种资源，所以空间才会这么希望先驱者给它多打穿一些，至高世界这种清楚空间存在的无上大界，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会想要收集也是正常的事。
就像神弃之地最终就归到了至高世界下，陆晨怀疑空间和至高世界还有这方面的交易。
“那么前辈，我又能做到些什么呢？”
陆晨有些不解，因为这可是两个无上大界的利益博弈斗争，他这样的实力显得太微末了。
运长老神秘一笑，“不要妄自菲薄，你能做到的事可多了，要知道这本就是为了防止冲突而设立的竞技活动，所以不可能让老辈强者参加，因为至强者不管哪一方陨落都会心疼，而且容易引发剧烈的矛盾，但换做年轻人就不一样了。”
“哦，这不就是赌斗嘛，这我熟。”
陆晨有些明白了，估摸着学府势力是想让自己出战，当当打手。
“还不太一样，这个活动的规则有些复杂，或者说规范性很足，基本杜绝了很多不公平的情况，是一场项目很多的综合竞技活动，各领域都会决出胜负，以两界冠军数量决定总积分，最后进行对比分配资源。”
运长老解释道。
陆晨想了想，好像找到了类似的活动，这不就是奥运会吗？
合着零号和一号世界这么规范，整的挺现代化啊，居然不是莽乎乎的直接厮杀，还要分项目？
“分项目的话……我可能不是很擅长啊。”
陆晨犹豫道，他表示自己只会砍人，如果比赛项目是让他跟人比算数下棋什么的，他可不行。
“别担心，虽然项目很多，但我们毕竟都是修炼者，大部分项目还是和战斗力挂钩的，你一定行，而且在各项目中都分量级，你在你的量级中取得冠军就行了。”
运长老笑着说道。
这时，陆晨忽然接到了空间的提示，他居然接到了隐藏可选任务。
【隐藏任务：零一之战】
任务内容：先驱者需参加0号原生世界与1号原生世界的至高竞技大会，并在至高竞技大会中取得300点以上个人综合积分，决定胜负的走向，帮助0号原生世界取得胜利。
任务难度：简单～困难
任务奖励：化圣级先驱者勋章*3，大道级满评分随机宝箱*1
失败惩罚：全属性-3点
任务接取时限：3201个自然日
【提示：请先驱者尽量在任务接取时限前接取该任务。】
陆晨看着这个隐藏任务的提示，感觉有些怪异，他怎么感觉空间肚子里都是坏水儿呢？
第一千五百章：大荒学府内的万劫之源
陆晨看着空间的提示，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此事我考虑下，到时候再说吧，我先按照白老的意思，去大荒学府看看。”
运长老闻言，也不多说，毕竟他也不是活动的负责人，这些事轮不到他操心，提醒下陆晨只是觉得陆晨参加的话能增长些阅历，对修行有好处。
反正他不认为，那一方世界的人能在同境击败陆晨，一些危险项目中，需要考虑自身安全的不是陆晨，而是其他人。
陆晨和运长老又客套了几句，感谢后离开了心意学府，大荒学府的神秘色彩，已经让他充满了好奇。
空间的想法陆晨大概能猜到一些，自己在至高世界进修，对实力的提升有好处，但这是针对于自己个人的。
而空间其实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这不太符合空间行事的作风，现在至高世界和一号世界的‘奥运会’，正给了空间的可趁之机。
从至高世界的角度来说，陆晨在这里学习，也算是九霄学府众多学子中的一员，到时候征调参加至高竞技大会无可厚非，但空间显然并不想让自己家的优秀打工人白给至高世界出力。
不用想也知道，空间这是准备敲竹杠呢，要想让自己出战，至高世界定然是要付出一些利益点，不然空间是不会白白让自己出力的。
本来以陆晨的性格，他觉得既然在九霄大陆白嫖了这么多传承，出出力是应该的，不过空间希望借此事谋划更多的利益，到时候也有他的份儿，他也乐得先拖延一下。
多半此时空间正在跟至高世界交流谈判呢，在进行利益的分割，预先说好了，自己才好上场进行战斗。
五日后，陆晨走走停停，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原野。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原，在其中沙漠与荒地穿插，几乎看不到生命的足迹，唯有那些坚韧的植被在荒地中生存。
此处的天地灵气似乎也稀薄一些，相对整个九霄大陆的环境来说，不太适合生灵的修炼。
很难想象，一处掌握悠久传承的伟大的学府，会建立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或许也正应了众人的说法，大荒学府真的是一个有些邪门儿的地方，地方偏僻不说，历代传承者也没出几个，十分衰败，可却一直在九霄大陆流传着不朽的传说。
陆晨按照运长老给出的方位前行，在荒原深处，见到了一方林立的石殿，只是那些殿宇也都十分破败了，远远看去，如同上古残破的遗迹一般。
“陆小子，你可算来了，我早说，大荒学府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其他学府的法对你来说，哪有什么挑战性？”
刚刚赶到这片石殿前，就有一位拎着骨棒，衣衫褴褛不修边幅的老人，自其中走出，神情开怀。
“弟子陆晨，见过前辈。”
陆晨行礼道，“因向往传说中的大荒传承，特来拜见。”
不修边幅的老者笑呵呵的，二话不说，直接将陆晨拽入了石殿中，生怕这个到手的传人跑路了。
陆晨走入石殿后，神念展开，感知一番后有些惊讶，“前辈，大荒学府的那些师兄们呢？”
“师兄？什么师兄？”
邋遢的老者回头，“我们大荒学府，就只有老夫一个人啊。”
陆晨听了这话，都有些想走人了，心说这学府是有多不靠谱？九霄学府千千万，就连圣封学府那样的地方都有不少耗时间的学子，结果这大荒学府内就只剩一个主事光杆儿司令了？
他倒不是怕那些传承难，自己学不会，只是觉得十分诡异，要说以眼前老者的实力，修复一片学府的石殿，重新整理学府的门面，是很简单的事，但却搞得跟鬼城一般。
“前辈，咱们大荒学府，到底是学什么的？为何都没有弟子了呢？”
陆晨疑惑的请教道。
原本他在被众多学府争抢时，就听到有人在喊，说大荒学府不适合人族修炼，王灵也说人族是学不会的，不建议自己过来。
可他也没想到，大荒学府何止是衰败弟子稀少，而是压根儿就没人。
要说这里的传承没点问题，陆晨是不信的。
“这你都不知道？”
那老者吹胡子瞪眼，拍着如乞丐服一般的衣衫，“我大荒学府，传授的乃是真正的无敌法。”
“无敌法……前辈还请详细说说，究竟怎么个无敌法儿？”
陆晨疑惑，说实话，因为大荒学府衰败已久，所以外界关于大荒学府的传承也都描述很模湖了。
运长老倒是提过几嘴，说大荒学府的法修成后的确可称无敌术之一，但具体功效，却没有跟自己细讲。
只是陆晨对于所谓的无敌之术，是不太相信的，他认为没有无敌的法，只有无敌的人，任何神通秘术武道战技，都没有无不无敌之说，只有适不适合。
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有些法某些人用就显得很一般，有些人用则盖世无敌，这是一个适应性问题，和对某种法的运用方式技巧问题。
就比如世人认为不灭学府和金身学府的法各有缺陷，但陆晨只取其优势，将其融入武神躯内，那这就是他的无敌法。
“我大荒学府没那么多规矩，坐吧。”
老者将陆晨带到石殿内，指着一处倒塌的石柱说道。
陆晨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坐下后问道：“弟子该如何称呼府主？”
他马上要在大荒学府学艺，不能连老师的名字都不知道。
“老夫不是此地府主，大荒学府的历代府主有些去世了，有些则是出师后便卸任了府主位置，老夫不过是前任府主手下的一名老仆罢了，主人赐名舫仆。”
老者解释道，随后想了想，“你随意称呼即可。”
陆晨自然不好唤对方的名讳，只是行礼道：“舫前辈，弟子不解，我们大荒学府一脉，修习究竟为何？我为人族，又真的能习得其中真谛吗？”
舫仆老人手中的骨棒一直在敲地板，显得有些烦躁一般，“小子，看来你是被外界的传言误导了，的确，我大荒学府历代师成者，没有一个是人族。”
陆晨有些奇怪，既然如此，对方当年还竭力拉拢自己，让自己来大荒学府进修？
而他也在观察这位自称舫仆的老者，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种族。
“不用猜了，老夫是人族。”
舫仆停下骨棒的敲击，没好气道，陆晨的武道天眼中闪烁光芒，到底是在看什么，他哪里不知道。
陆晨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加困惑了，“舫前辈为人族，却在大荒学府做讲师，可见外界传言并不属实？”
但舫仆却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习得大荒学府的传承，某种意义上，外面的人倒也不算说错。”
陆晨心中一凉，合着这大荒学府唯一的讲师都不会此处传承，那还怎么教自己？
见陆晨疑惑，舫仆又说道：“我没有习得此地传承，只能说是资质条件不够，并不能说明人族就不行，历代没有人族习得，也是这般原因罢了。”
“是人族学习大荒学府的传承有什么困难吗？外族就容易一些？”
陆晨不解的问道。
“并非如此，其实大荒学府的法基本条件苛刻，万族都很难达到，只是某些种族有着天赋优势，恰巧符合了条件，才习得了此地的传承，而那些种族中又没有人族罢了。”
舫仆解释道，“而修习我大荒学府的秘术，又有着极端的危险性，曾经有不少天骄在此修行时陨落，久而久之，大荒学府就收不到学子了。”
陆晨心中一凛，不过他喜欢有挑战性的事，也不觉得白老那种人物会下无谋的判断。
他想了想，问道：“敢问舫前辈，咱们大荒学府的秘术，到底有什么具体功能？”
舫仆神秘一笑，“具体？具体就是无敌。”
陆晨：……
怎么感觉和这位前辈这么难交流呢？别吹了，我就想知道这法学了能干啥，给我点动力啊！
见陆晨似乎有点没耐心了，舫仆起身，“老夫如何说，都不如你去亲身体验，随我来。”
说着，他起身带路，飞速的穿梭在石殿之内。
陆晨紧跟舫仆的脚步，随着靠近石殿群的中心，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力量，那股力量似乎在波动自己的魂意，自己的神念和魂意交织，蔓延到一些方位后，就被湮灭了，探测到的是一片虚无。
从隐约感知到的一些模湖气息中，陆晨仿佛感觉自己置身一片洪荒开天时的大地上，有无穷的岁月气息在侵蚀自身的精神，大荒的力量十分狂野，让人敬畏。
一直穿过最后一重门，陆晨来到了一处破落的石殿中，这座石殿的上方已经没有了天花板，地面到处都是碎石，阳光透过穹顶打下来，穿过一些石柱的缝隙，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投影。
陆晨看着石殿正中央处的那尊身影，童孔一缩，“这是！？”
舫仆似乎很满意陆晨的反应，“你对这东西应该不陌生，是你想的那样。”
陆晨看着石殿正中央，那里的祭台上，有一杆长枪，长枪将钉在地面上，枪身上穿着一具生灵的遗体。
那遗体外观看起来有几分人形的模样，同样为双手双脚，但通体漆黑，头若黑山羊，背部有着半根翅膀般的结构。
而下方的祭坛已经完全被染黑了，有丝丝漆黑的雾气在祭坛边角荡漾，仿佛碰到了什么能量后，又被挡了回去。
显然，这尊生灵已经死去很多年了，可其身上透出的威势，以及毁灭万物的那种能量，仍旧令人心颤。
陆晨对其身上散发的黑色物质并不陌生，他从储物空间内取出老王赠送的卷烟，澹澹的抽了一口，“万劫之源？”
他一直都不太清楚，万劫之源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这是某一方世界的不详物质，有侵蚀万物同质化的力量，陆晨感觉这其中应当也蕴含着一种法则之力，只是他无法看透表层，境界差得远。
他可以吸食万劫之源，让神之秘血吞噬，但其实并不能理解其中的原理。
但唯有一点陆晨很清楚，万劫之源的来头很大，如果有生灵是以万劫之源为主体存在的话，那绝对是自己不可想象的至强生灵。
那远不是320点属性可以形容的生灵，乃是至强无匹的存在，可这样的存在现在被钉死在祭坛上，那杆长枪看起来很普通，并非是什么混沌大道级神器，以至高世界的观念来说，只是一杆“凡枪”
当然，至高世界诸多材料都是不朽级的，这杆枪的品质最差也是不朽，只是在如今陆晨的实力面前，显得有些低端了。
这杆枪放在至高世界很普通，而其外观十分“随意”，陆晨仔细观察，会发现这杆枪没有枪头，也没有尾部的装饰，与其说这是一杆长枪，不如说是一根木棍，更像是有人随手自地上取来的。
就是这么一根随意的武器，却钉死了理论上的至强者，如同有人随手自路边取材，写意轻松的投出，就将一位盖世强者击杀了。
陆晨很清楚万劫之源的可怕，这种物质和神之秘血一样，具有不灭特性，如果不是在互相吞噬中，自己的神之秘血基数更大，自己每次又是吸入被老王卷烟特制功能稀释后的万劫之源，谁压制谁还不一定呢。
从理论上说，万劫之源的载体，一定是很难被磨灭击杀的，就像陆晨不认为同境有人能击杀自己一样，他就是站那给人砍，凭借神之秘血的特性，别人就很难彻底杀死自己。
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武器绝不是不重要的因素，就比如陆晨的弑君，就绝对是强大的助力，他有没有用弑君，能爆发出的战力是两个层次。
可这样的万劫之源生灵，居然被一根木棍钉死了，没有复苏，没有再生，着实诡异。
“看到了吗？这尊万劫邪体，放在至高世界内，也算是顶层的强者，但面对我大荒学府那一代的府主，在同境之下，被那位府主随手钉死了。”
舫仆很满意陆晨的惊讶，笑着说道。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天荒真经
“舫前辈，这生灵到底是何处来的？乃是至高世界的生灵吗？还是里层世界的生灵？”
陆晨好奇的问道，他还不知道万劫之源的来历。
“关于此物，传说有很多，但并非是来自里世界，乃是一些上古遗留的不详物质，不在诸界内，却又是诸天的劫。”
舫仆解释道，“其中深层，老夫也不甚了解，你也不要过多追究，若实在感兴趣，回你们空间后自己问。”
他瞥了眼陆晨手中的卷烟，“给你这东西的人，肯定知道其来历。”
陆晨闻言，也不再多问，可能万劫之源有什么忌讳。
自己在初入至高神土时，抽了下卷烟，就被一群天骄说自己携带“违禁品”，这里的人知道这种物质，但真正知道其来历的却不多。
所以他后来在至高世界内，都不再抽老王的卷烟了，因为其他师兄看到的话，会很是忌惮，而且他也怕有什么执法者会来找自己麻烦。
“老夫之所以认为你有可能学会我大荒学府的传承，便是因为见到你在战斗中还有闲心抽一口万劫之源，说明你的体质和血脉绝对很不凡，有着极大的潜力，你做不到的事很少，所以应该来我们这里试试。”
舫仆站的离陆晨远了一些，显然也不想靠近那些万劫之源的废气，明明他的综合属性以空间方式计算，已经超出了330点。
这和有没有威胁没关系，舫仆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种能量让他很不舒服，有些晦气。
“钉死这位万劫之源强者的，就是咱们大荒学府的传承吗？真是令人赞叹，还请前辈赐法。”
陆晨提起了兴趣，能一式击杀这种麻烦敌手的法，的确可称无敌之术了。
修士到了高层次，分出胜负一般来说都没那么容易了，因为大家战斗经验都不差，而且都很持久，若是同境碰到个实力仿佛的，可能一战数十万年，数千万年都有可能。
而在分出胜负后，分生死又是一个麻烦的环节，因为不管体系如何，大部分修者都很注重保命，当他的生命层次跃迁到一定境界，就很难死了。
有些是根本的恢复力强悍，诸如不灭学府的不灭真经，那真是败了都能挺个数万年，你很难彻底将其抹杀。
有些则是概念性复杂，比如诸天投影万千，只要有一道留存，或是世人还在念他的名字，他就永恒不灭，都是很难彻底杀掉的。
面对这样的存在，往往高手在决出胜负后，也只能选择慢慢耗，最后确认把骨灰都扬干净了，没有一点痕迹了，战斗才算落幕。
这一点陆晨在完美世界内就已经有体会，寻常的仙王在战斗决出胜负后，要炼化对方的元神，还需要个成千上万年，这在陆晨看来都是很麻烦的事。
他厮杀起来可就干脆多了，说砍死你就砍死你，一点不拖泥带水，砍掉了头，弑君就能暴力的碾碎对方的元神，将其神魂本质吞噬。
可这方面，在随着他敌人实力的提升，可能慢慢也会显得不那么干脆，因为敌人的能力越来越花，也越来越肉。
陆晨感觉，自己现在面对320点以上的敌人，就算自己战力全开，能以弱胜强，但想要将其彻底杀死，多半是要再费一番功夫的。
所以他对这种同境之下，能一枪钉死万劫之源载体生灵的法，很是感兴趣。
“老夫说了，老夫并不会大荒学府的传承，你可去大殿后方的碑文上查看，以你的资质，想必是有机会的。”
舫仆说道，带着陆晨穿行过大殿，期间陆晨想要查看那名万劫之源强者的遗体，被其阻拦了。
“这生灵身上的力量不是你能接触的，尽管你的血统特殊，碰见这个体量的万劫之源也会被反吞噬，而那代府主留下的力量，更是你不能触碰的。”
舫仆警告道。
“那股无形的场域之力，长存至今，令人赞叹，敢问前辈，击杀此生灵的那位府主，如今还在世吗？”
陆晨询问道。
舫仆叹息着摇了摇头，“按照府内文献记载，早已逝去了，陨落原因不明。”
陆晨心中不解，不知道至高世界这般平静，那些至强者，又都是如何陨落的呢？
他随着舫仆来到石殿后方，那里立着一座石碑，石碑上有刻图，也有文字，好在陆晨兑换过语言，能够看懂。
“这便是天荒真经，修行其有几大要求，寻常人难以达到。”
舫仆对着石碑解释道，他已经不知观摩多少纪元了，但始终无法入门，因为相应的资质不够。
“其一，天荒真经运转起来时，力量过于霸道，未伤人先伤己，人族很难达到那种体质要求，在运转过程中，自己就先解体了，根本无法用于对敌。”
舫仆见陆晨已经开始观摩石碑，在一旁解释道，他知道陆晨也在倾听。
“其二，天荒真经并非是一种法则力量，而是一种对自身力量形式的转化，让其具有对本源的伤害性质，这种转化跳脱出了法则的领域，乃是一种玄而又玄的能量特性，能对万物造成最本质的伤害，这其中也包括修行者自身。”
舫仆顿了顿，思索半天，想用空间人容易理解的方式说明，最后想起府内文献记载中，那位混世魔猿的事迹，举例到：“简单来说，天荒真经，可以将你的攻伐，转化为真实伤害。”
这回陆晨一下就懂了，心中亢奋了起来，简直想直呼卧槽。
如果能把所有伤害都转化为真实伤害，那可不就是无敌了吗？
也怪不得那名万劫之源的生灵被轻易的钉死了，真实伤害之下，或许瞬间清空了它的“真实血条”，根本就没给它复苏的机会，从源头上杀死了它。
而这种能力，若是能熟练掌握，越阶战斗敌人的防御形同虚设，自己根本就是刀刀砍到大动脉啊。
这种能力已经不是强大可以形容的了，陆晨感觉这种法简直就是在开挂啊！
也怪不得九阶虚空角斗场中，排名第一的不是Joker和鸿钧，而是荒古空间内的那名混世魔猿，这种能力太离谱了，掌控后，可以说只要能打出攻击击中敌人，就算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舫仆见陆晨兴奋的样子，很是满意，继续道：“其三，在运转天荒真经时，会因为其霸烈的特性，导致一定程度的自我缺失，若是异常的厉害，可能会挥刀斩了自己也不一定，历史上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而即便自我缺失状态下较为冷静，也会神魂混沌，战斗中很难发挥出自己的作战技艺，基本只剩下本能了。”
听到这里，陆晨皱了皱眉，“舫前辈，这种副作用，一定会有吗？”
他是神之秘血禁术的常用者，知道这类能力的副作用是很严重的，轻者伤到自己，重者可能六亲不认，连自己的朋友亲人都杀。
如果天荒真经是这么一种法的话，那他就要再思索下了。
毕竟他现在战斗时使用神之秘血禁术越来越频繁了，本就会一定程度上干涉自身的理智，若是再来一个降智的法，自己岂不是完全变成野兽了？
舫仆听到陆晨的疑惑，点了点头，“一定会有，只是轻重的问题，自制能力强的，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只是会表现的较为狂躁愤怒，战斗起来如同疯子一般，但还知道使用各种神通配合战斗，严重一些的嘛……说明不适合这种法，干脆就别学了。”
这是大荒学府得出的结论，其实历史上他们也出过几位传承者，但最后都是自己把自己弄死了，真是疯起来连自己都杀。
后来大荒学府再收传人，对那些有能力领悟天荒真经，但克制力不足的天骄，也都拒之门外，不想害了他们。
“舫前辈，弟子想问问，那位自荒古空间来的强者，混世魔猿，他是什么情况？”
陆晨请教道，想知道空间客对这里传承的秘术的态度，以及最后修成后如何了。
舫仆沉吟片刻，“根据古籍记载，那位混世魔猿，情况有些特殊，在他来学府的时代，还没有那么多保护规矩，严格来说，他那种情况放到现在是不允许进行修习的，因为他的自制力极差。”
“那他怎么进行战斗？”
陆晨不解道，一般来说，失去理性的人是绝对打不过理性的人的，在战斗中，对于细微的判断十分重要，一方进退有度攻守兼备还知道动用各种神通，而另一方只是无谋的野兽乱砍，战斗结果可想而知。
就算是天荒真经的真实伤害逆天，你也要先能打到人才行，而如果在战斗中完全没有理智，是很可能被风筝死的。
舫仆面色怪异，像是想起了记载中的一些离谱事，“据记载，混世魔猿战斗时很癫狂，如同无智的野兽，甚至也会伤害自身，但他有着超乎寻常的野性战斗本能，只凭本能作战，就能击败敌手，天荒真经的副作用，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负面效果，并不能降低他的战斗技巧。”
陆晨听了后若有所思，“所以才会有传言说，这里的法不适合人族修炼吗……”
舫仆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在古老的时代，大荒学府在收徒传承方面，还十分粗暴，只要能运转古经，就算是我们这里的合格传承者了，人族是不行的，即便能运行，在同样失去理性的情况下，是打不过其他种族的。”
“因为没有那种天生野性的战斗本能吗……原来如此。”
陆晨有些懂了，合着大荒学府以往的传人，全都是没脑子的野兽狂战士。
这很容易理解，人族天生野性战斗本能最差的，山中老虎出生不久后就会扑食猎物，而人类孩子只会在地上爬来爬去伊呀学语。
可以说，人族不接受教育，和体系性的战斗指导，是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的。
在这一方面，人族不如其他很多种族，那些种族不用教，天生就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身体利器战斗。
所以在同样“石乐志”的情况下，人族基本来说是不可能打得过那些天生适合战斗的种族的，而有一些种族，凭借本能，就能拥有超然的战斗技巧，所以天荒真经的副作用，对他们来说就不算什么了，凭借野性本能，照样击杀敌人。
综合来说，天荒真经的确算得上一种无敌术，前提是你在运转时，能打到敌手，造成有效伤害。
“历代府主中，也有能在运转天荒真经时依旧保持冷静的，比如那位钉死万劫之源生灵的府主，就是这般，只是那需要超然的强韧精神，这也是一种天生的天赋，很难复制。”
舫仆继续道，“你可先在此参悟，先看看能否悟透其运转原理，但不要尝试进行运转，如同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很可能会自我崩解，曾经有肌肉神教的一代传承者想来此尝试，最终受了重伤，调养了三千万年才好。”
他的确希望陆晨能继承大荒学府的传承，但也不希望陆晨出意外，否则各学府口诛笔伐，他都要头疼一阵儿，而且白老还说了，过些年的那件盛事，还要陆晨参加。
“人是学不会的吗……有意思，我到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学不会。”
陆晨看着碑文上的古经，咧嘴笑道。
他大概理解了这种秘法的要求，简单来说，除却理智性问题外，体质也是一大问题。
因为这种秘法是和生灵的躯体灵魂直接挂钩的，同时也和生灵的境界挂钩，也就是说，不存在高境界修士能承受，低境界就不行的情况。
换言之，比如大家都是310点属性，那么天荒真经运转时产生的那股侵蚀力，也是一样的，但有些生灵在同属性下会表现的更加强韧，有些则是会崩解，这就是同属性下的差距。
在这一点上，人族相较万灵而言，并没有什么优势，反而在万族中排在下游，当然也就难以修习天荒真经。
陆晨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是人族中的佼佼者，武神躯被动拉满了，我还能受不住？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狮子大开口的起源空间
舫仆看着陆晨盘坐在石碑前入定，有些惊讶于陆晨的悟道速度，但也不再出声打扰，离开了此处。
他在周围设下了结界，防止有外界的事物惊扰陆晨悟道，随后看向另一个方向。
“如何？”
一道声音响起，在结界之外，陆晨并不能听到。
舫仆朝着虚空的一个方向抱了抱拳，行礼道：“白老所说不错，此子天赋惊人，先后得到了肌肉神教、不灭学府、金身学府的传承，又是心意学府第五境的魂意掌握者，有着坚实的基础，天荒真经的门槛儿对他来说，并非不可破。”
“如此甚好，让他且在此体悟，切不可冒进，大荒学府的法很强，但对之后的盛事来说，也并非是必须的。”
白老的声音传来，并不指望陆晨能在两界竞技前就学会天荒真经，因为那不太现实，即便陆晨学会了，他也不建议陆晨在使用不纯熟时，用于实战。
让陆晨来此学艺，是一位空间老朋友的意思，他也只是顺水推舟。
“我听闻陆晨并未应下参战的事，他不像是个惧战之人啊。”
舫仆有些困惑，他们学府间的消息传播，远比陆晨想象的灵通，之前只是还不清楚陆晨的离谱，几大学府没有“防备”罢了。
其实早在陆晨来之前，舫仆就和心意学府的运长老通过了话，做出了安排。
“呵，这小子当然是无所谓的，以这小子的性格，多半早就手痒了，可空间不让他一口应下罢了。”
白老笑道，此时灵虚殿那边还在和空间交涉，显然起源空间这次想吞下一部分蛋糕。
这也是正常的情况，毕竟起源空间也在收纳世界，不愿意放弃那些世界之海中的无主之地，此番竞技，就是为了决定那些地方的归属，空间自然要插上一手。
目前灵虚殿内传来的消息是，起源空间想要六成陆晨获得积分分配到的世界资源，灵虚殿感觉起源空间狮子大开口，还没有答应。
如果靠着陆晨打赢了，但大半世界都进了空间的腰包，那对于至高世界来说也太憋屈了，不符合他们最初的利益目标。
在陆晨进行对天荒古经参悟的时候，至高神土之上，永恒的神殿内，有几位身形看不真切的存在，进行着交流。
“起源空间过分了！把我们至高世界当什么了！？当做和其他那些原生世界一样的存在了吗！？”
一名男子的声音响起，隐含怒意，认为起源空间这是在对至高世界进行羞辱。
“它过了，根据古老的规章，本不应过度插手我们至高世界的事，探索者进入至高神土，那便在历练期间归吾等管辖，这是合作的基本态度，现在它却狮子大开口！”
另一道声音响起，有些苍老，同样带着怒意。
“如今空间因为那件事，高手早已全都调走，正是顶层实力最为空虚的时候，还当是过去吗！？如此要价，我们没必要答应，陆晨在至高世界内，一切都凭吾等做主。”
有存在开口，对起源空间的要求很不满。
“陆晨消耗了至高世界的资源，在九霄大陆进修，本就是机缘，他得到了好处，理应为至高世界出力。”
雄厚的男子声音说道，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否则学府为何要栽培他？
“起源空间太自大了，根本没搞清状况，根据它的运作规章，陆晨的停留时间未耗尽，又没有出现和违规者有关的意外事件，它不能强制拉取陆晨，而即便它要强行违规收人，也有禁忌存在会出手，打断它的传送。”
苍老的声音响起，“起源空间的高手已经都不在了，它何来的底气与吾等交涉？”
“陆晨在至高世界是孤立无援的，他必须听从吾等的吩咐，前往竞技！”
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直至问题的根本，认为他们根本没必要和起源空间做这个交易。
别说六成，就连一成都没必要给，他们培养陆晨本就已经付出了，让陆晨出战乃是等价交换。
起源空间又没有高手，如果至高世界不放行，陆晨想走都走不掉！
就在数道声音争吵不休，都认为起源空间太过分，他们没必要做这个交易，直接让陆晨参战就好时，殿内出现一道投影。
“诸位，请听我一言。”
烂柯的身影浮现，他是负责和起源空间直接交涉的人，也是如今最头大的人。
烂柯也没想到起源空间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因为陆晨来至高世界，本就是机缘，他们的九霄大陆学府又细心栽培了，这是在帮你养打手，你怎么还敲起竹杠来了呢？
可以说如果起源空间没有给陆晨特殊任务的话，他们直接去给陆晨说，随便许诺陆晨点好处，就能打发掉这个空间崽。
而且以他对陆晨履历的了解，他认为陆晨那样知恩图报并且好战的性格，是完全不会介意帮至高世界去打一仗的。
之前陆晨在至高世界引发了些大麻烦，至高世界讨论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了，现在已经和里世界全面开战，强者多有死伤，这也是现在这些管理者们暴怒的原因。
可以说至高世界这次已经对你们空间够意思了，你要是不插手给陆晨派任务，陆晨那憨厚的性格，也就跟我们上船了，啥事没有。
但偏偏起源空间还给陆晨下了任务，那陆晨就算是想帮忙，也得先看空间的任务内容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起源空间太贪心，吾等也知又到了新的轮回时刻，它需要补充，但也不能这样来胁迫吾等，即便没有陆晨，我至高世界的天骄一样能赢，那方世界又算得了什么，纵观历代，都是我们赢得多。”
一道苍老的声音说道，认为即便不逼迫陆晨，他们自己也能打赢。
烂柯有些头疼，说道：“纵观历史是这样的，可我们最近几次的……不太理想啊。”
现场有些沉默了，烂柯说的不错，至高世界作为空间排序中的0号世界，整体实力的确是要比1号世界强的。
可至高世界这些年的发展风气不太好，年轻人摆烂的有点多，实力一代不如一代了，在和一号世界的竞技大会中，处在了下风，并且输的越来越严重。
上次和一号世界的世界资源分配比，已经达到了耻辱的八比二，也就是说，在各项竞技项目组，他们输了八成。
这些事，无上的禁忌们也过问了，认为他们这些年做的很不好。
这次上面有一位无上禁忌苏醒，发话了，大意就是，要赢，否则他们就可以滚蛋了。
可这种事哪是您说赢就能赢的？年轻人们不给力，生育也基本停止了，根本没有什么新生代补充，上一次竞技是什么样，这次还是什么样，甚至可能更差。
“要相信我们的年轻人，他们这些年也是很努力的，黑老不是也汇报了吗，说学府势力欣欣向荣，这些年还是出了几个人才的。”
一道声音响起，安定人心。
一道女子是声音说道：“不过保险起见，我们也可以让陆晨备战，至于空间那边的交易，否决就好，它拉不走人，陆晨现在得听我们的，没有了那几名高手坐镇，起源空间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烂柯见场面又有开始争论的趋势，开口打断道：“诸位，起源空间是最早的几个空间之一，实力深不可测，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的，即便受到原初规约限制，它也不是无智的，既然起源空间提出这个要求，那说明它也有着自己的底气。”
“底气？什么底气？凭起源空间的虚空追猎者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九大空间的九阶战力都抽空了，虚空追猎者更是第一时间被调走的。”
有人冷笑道。
“这是不合理的诉求，在我看来，起源空间这是失心疯了。”
一名老者说道。
烂柯无奈道：“起源空间的意思很明确，它要分这一次的蛋糕，而它强硬的态度表面，或许真的有万全把握，不仅是陆晨可以横推那一界的年轻代，也意味着起源空间有把握接走陆晨。”
“没有至强者坐镇，禁忌存在会出手，空间的传送之力接引不到陆晨。”
有人反驳道。
烂柯摇头叹息，“诸位，我们怎么就能肯定，起源空间此时没有可调动的高手，在至高世界内呢？”
“有没有，你灵虚殿还不知道？入境都是有记录的。”
一位强者疑惑不解，不明白烂柯在说什么。
烂柯摊了摊手，“我和各大空间打交道很多年，知道空间的脾性，起源空间是做事最稳妥的，既然它这么要求了，那就肯定有准备，或许已经有至强者在我至高世界外了，如果我们翻脸，那么我们会失去一切，再无在竞技内获胜可能。”
烂柯的话让现场沉默了下来，思索起这种事的可能性。
“灵虚殿的情报准确吗……起源空间的九阶探索者都离开了？”
有人询问道。
烂柯点了点头，“明面上的情报是这样的，其中也包括虚空追猎者。”
“那吾等有什么好顾忌的？”
众人不解。
烂柯神色凝重，“还是那句话，起源空间不是傻子，它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定然有可以出手的禁忌强者，已经在关注至高世界了，必要时刻，随时可以带走陆晨。”
殿内沉默一阵，有人开口道：“……六成太多了，反过来我们还可以考虑。”
其实起源空间如果只要个一两成，他们都不用想，直接拍板了，合作嘛，总要给合作伙伴些好处的。
但陆晨再强，就算是把可分配资源的十成都拿到了，按照六四分，他们也不过就是得到四成资源，比上次竞技结果好一点罢了。
他们动用陆晨，就是希望能得到五成以上的资源，这样才算是至高世界的胜利。
“这一点我还在交涉，只是起源空间不愿意松口，似乎认定了我们在这次竞技中会惨败，拖着时间，就是在等我们的态度转变呢。”
烂柯说道，这也是他不安的地方，因为起源空间对万界的掌控情报力很强，既然敢如此狮子大开口，岂不是认为至高世界这次竞技，如果只靠自己，会输的底裤都没了？
这些年来，一号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新生代真的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再观摩一下吧，等竞技开始后，再下决定也不迟。”
最终，众人决定还是再等等，不愿意轻易做决定。
烂柯叹息着离开，他感觉如果继续拖下去，到时候情况真的很不乐观的话，起源空间可能提出的交易条件就会变了。
…………
且说陆晨在大荒学府参悟着天荒真经，已经在舫仆的震惊中渐入佳境。
而绘梨衣在圣封学府，也再做突破，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这一日，她诸多命运至宝齐备，在九阶领域也算是一方年轻强者了。
她自身的综合属性在圣封学府的诸多资源堆砌下，突破到了295点左右，这是一种飞跃性的提升，也只有在至高世界这样的环境和资源供养下，可以创造这般修行速度的奇迹。
而自身基础上升，就让绘梨衣有了更加灵活的作战能力，不至于说被偷袭时完全反应不过来，而一旦给她主动出手的机会，可以说，315点属性以下的对手基本都只有被封印的下场。
圣封学府传承的强大可见一斑，在不达到终极领域前，这种秘术完全是外挂一般的存在，同境修士基本没有抵抗的可能。
绘梨衣抛动着手里的‘精灵球’，滴咕道：“要是把Godzilla变成手办，会是什么样？”
她离开了圣封学府，准备出门游历一番，主要是在圣封学府自己闭关太无聊寂寞了，准备去看看丈夫修行的情况。
她才刚刚离开圣封学府的区域，就碰到了一位白衣老者，对方笑眯眯的和自己打招呼，“小姑娘，马上有个赛事要开了，有没有兴趣参加几个项目？”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胜者制定规则
同样的事情，此时正发生在九霄大陆的各地，来自空间的正在修行的人们，都接到了特别的邀请。
有些是学府内的长老发话，有些则是府主亲自传话，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让这些来自各大空间的探索者参加这次至高竞技大会。
说是各大空间，但其实根据灵虚殿的统计，本次能到达至高世界的也不过只有起源空间、天道空间以及鸿蒙空间罢了。
从结果看，他们还都是抱了陆晨的大腿，这才进入了至高世界，否则单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在有限的时间内，绝对无法通过多元宇宙海洋来到表层的核心，从而进入真实层。
陆晨那边现在态度模棱两可，学府派的人心中也感到困惑，因为一些陆晨修行过的学府，早就对陆晨做出过暗示，意思是以后学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陆晨要帮一把。
陆晨当时也都答应了，只是原本那些学府心中想的是，让陆晨代表他们学府出战，这样是光耀门楣的事，因此得知陆晨在各大学府都取得了传承位置后，一时间也没有发话。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种情况下，陆晨出战了，到底算是代表哪家？
可别到时候比赛还没开始，他们九霄大陆内部的学府就要先撕一场。
心意学府那边传出的消息可不是陆晨拒绝了参赛，只是说陆晨要考虑一下，这个考虑在各大学府看来，并不是陆晨不准备出力了，而是还没想好到底代表哪家参赛。
一时间，几家学府都翘首以盼的等着大荒学府那边传来消息，一方面是想知道陆晨到底能不能学会那非人的传承秘法，另一方面则是想知道陆晨的决定。
而实际上，现在至高神土的大人物们根本不在意陆晨到底代表哪个学府出战，他现在担心的是，在起源空间下达任务的情况下，陆晨还会不会无偿出战。
退而求其次，或者说为求保险，他们开始了对其他探索者的拉拢，因为千雪和落红尘是来自不同空间的，他们也想试探下这两人的态度。
在天道学府内，天道府主语重心长的对落红尘和千雪进行劝说，二十多年过去，他早就被这两名天骄的资质所震惊。
只能说空间客他见多了，但像千雪和落红尘这般出众的天才，还是没见过几个。
他也对灵虚殿那边探了口风，但灵虚殿的人不给准信，他自己猜测这两人应当是空间里的特殊职位，属于特殊的探索者。
落红尘与千雪同阶的战力，明显要高出其他人很多，这让天道学府大力培养，毕竟老师们都喜欢聪明学生。
“府主是说，需要我们参赛？”
落红尘思索道，他这些年可谓是突飞勐进，早在表层世界时就突破入了九阶，现今一身属性更是逼近了300点，在天道学府可没少厚着脸皮要资源。
他和千雪的待遇差不多，但千雪的脸皮没他厚，不过他看在大家都是一起的份儿上，也帮千雪谋了些修行资源，两人进度倒也相差不大。
此时听闻府主邀请他们参赛，他和千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心思，那就是能有什么好处？
当然，他们在天道学府混了这么久，如果这就是府主的小要求，他们是不好拒绝的，只是想听听看赢了，还有什么奖励不。
“正是如此，我们即将和另一界进行竞技活动，你们也都看到了，这一代的年轻人的确实力有些欠缺，所以想要你们外援，一旦胜了，每在一个领域获得胜场，天道学府就会奖励你们一百传承结晶.完整。”
天道府主说道，一百传承结晶.完整，对于九阶强者来说，其实不算是什么大数目，毕竟考虑到混沌级装备的价格，一百传承结晶完整连认证都不够。
可问题在于，他们方才大概听了府主讲述大会的内容，这其中的竞技项目可多了去了，足有上万种，若是他们全都能赢下来，那就是百万传承结晶.完整，这真的是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落红尘心知，学府也不会那么有钱，起码天道学府一家，绝对没有那么多“现金”，毕竟九霄大陆的学府并不推崇学子使用传承结晶进行强化和辅助参悟。
这里的人是永生的，他们不缺时间，所以很少凭依外物，认为那会限制自身的上限。
所以即便他们有着传承结晶的获取渠道，他们也对这种物资不太重视，在至高世界的人看来，空间的人很多都是拔苗助长，过渡依赖传承结晶，是走不了太远的。
因此，学府势力其实是不怎么储备传承结晶的，多半是一些弟子外出游历，带回来的稀罕资源，自己又不用，就上交了，在学府内换点有用的资源。
一百传承结晶.完整，对于天道学府的储备来说绝不算九牛一毛，因为他们根本不存，可见他们也没指望自己和千雪能打赢几场。
这就让落红尘和千雪有点不服了，他们是什么人，一个是鸿蒙空间的先驱者，一个是天道空间的先驱者，别看落红尘在陆晨面前显得很谦逊，千雪更是个小跟班，但其实心中傲着呢。
怎么，这是看不起空间先驱者在同阶的战力吗？认为我们掏不空你们的家底？
“这场赛事，神土还邀请有其他人吗？”
落红尘问道，这种交涉一般都是他来完成的，因为千雪话很少。
这让落红尘一直在想，陆兄和千雪的少年时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血煞战狂和无口少女在战场上，到底是什么画风？
天道学府的府主点头，“实不相瞒，我们对本次进入至高世界真实层的多数成员都发出邀请了，也包括陆晨、陆夫人，还有那位楚子航以及卡玛，灵能学府那边的王小姐也会出战，哦，据说龙神学府的那只金龙，也在被邀请的范畴内。”
“那夏弥呢？”
此时，千雪疑惑的开口，她记得团队中还有一个人来着。
天道府主拍了下脑袋，“哈哈，敲老夫这记性，你们一起来的的确还有一个女孩儿，她应该是也被邀请了，轮回学府那边没有信儿而已。”
千雪沉默，这些年大陆上各地都有消息流传，其中以陆晨的传说为最，主要是陆晨的修习速度太快了，刷新了九霄大陆各学府的记录。
而圣封学府那边也时不时爆出一些消息，是和绘梨衣有关的，表示绘梨衣修行神速。
龙神学府那边传说出了盖世双龙，显然包含着小金龙的传说，意味着那只胖胖的金龙也闯出了自己的名头。
王灵那里更是风波不小，听说她的到来引发了一些轰动，灵能学府上下都对她很是恭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楚子航在科技与真理学府中，以“四年级”的身份，居然就出了震动学府的论文，这在前几年，也引发了很大的骚动，让科技与真理学府高度重视。
自己和落红尘就不用说了，现在几乎算是天道学府的当代传人了，尽管还不是学府内年轻代的最强者，但他们的天资和同境实力，已经完美的压制了其他弟子。
并且，在对天道学府核心传承方面，两人的悟性也显得惊人的高，二十多年而已，就掌握了基础，算是刷新了天道学府的记录。
唯有夏弥那边，好像低调的过分了，这些年进入了轮回学府，如同泥牛入海，一点动静都没了。
自己和落红尘不是陆晨团队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团队内部是怎么沟通的，不过见陆晨几人倒也还平静，就能确定夏弥没出什么事。
“我们可以参赛，府主就备好奖励吧。”
落红尘笑了笑，充满了自信。
“我自然是希望你们能掏空天道学府的储备的，只是即便你们是空间的特殊人士，这次大赛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因为你们的修行路线，体现出了一个综合，若是捉对厮杀，那定是一等一的实力，可若是在单一的领域决战，你们可能就不那么有优势了。”
天道府主倒也不因为落红尘的发言感觉他狂妄，只是好意的提醒。
学府是不重视传承结晶的，如果落红尘和千雪能赢，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况且上面也会给天道学府奖励，那是比传承结晶有用的东西。
“到底都细分有什么项目？府主可否先告知一番？”
落红尘请教道。
结果令他和千雪意外的是，天道府主竟然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除却一些基础的项目外，其他项目是随机不定的，由对面制定。”
“竟然还有这种事？如此不公平吗？”
落红尘很是意外，他也曾经是一个地球人，知道奥运会这种项目，竞技项目难道要求的不就是绝对的公正吗？
如果裁判吹黑哨，或是在项目场地上明显针对其他国家的参赛选手，那是要被全世界口诛笔伐的。
而且至高世界明显不是好欺负的地方，怎么会容忍这种不公平的竞技要求？
“这个……”
落红尘的问题让天道府主有些尴尬，“这个制定项目的权力，也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规矩之一，我们一向是由胜者制定规则，只是前些年一直都是我们赢，这几次我们输了，就一直是对方在制定规则。”
“有些被动。”
千雪秀眉微皱，思索道。
她不太清楚天道府主说的“另一方大界”究竟是什么情况，但从能和至高世界平等外交来看，那绝对是一方强悍的世界。
至高世界以前能赢，也未必是代代年轻人都盖世无双，也有很大可能就是占了这个制定规则的便宜。
当然，在最初的比试中，第一次获胜的那一方，多半是至高世界，所以他们才能制定规则很多年，同时也在这种胜者为王的规约下，吃了多年的红利，每次都由他们制定规则，当然很好赢。
就比如至高世界离谱一点，直接设置一个健美项目，让肌肉神教的人去参赛，多半另一方世界肯定是比不过的。
而多年征战比试，至高世界自然也知道对方世界擅长什么和不擅长什么。
把敌人擅长的项目删掉，把自己擅长的项目加上，这不纯耍赖吗？
相信至高世界在自己制定规则的期间，一定很享受这种状态，只是现在因为某一次翻车，情况立马翻转了，轮到他们被压得起不来头。
显然，刚开始设置这种规矩，一定是至高世界在最初比试中有着绝对的自信，而且想要凭此规则，将那一方世界压得永远起不来。
可没有永恒的胜者，至高世界的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终于在自己制定规则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还是输了，于是情况彻底逆转。
现在导致连规则是什么都不清楚，到时候他们如果去参赛，不是亮眼一模瞎吗。
毕竟没有真正全能的高手，注重防御耐力的，往往敏捷就会差一些，全面发展带来的通常不是六边形超级战士，而是全面平庸。
就像空间内探索者会区分强化方向，往往会在身体属性能保证不崩溃的情况下，特别强化一个方向，将自己的优势突出，其他的短板，就和队友进行互补。
“所以我虽然相信你们很强大，但也不认为你们能全胜，到时若是进行一些危险项目，还是优先保护自身为主吧。”
天道府主善意的说道，他很看好自己的这两名学生，但总觉得这次那方世界会来的更狠。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有人想赢家通吃？
一番讨论后，落红尘也放弃了询问更多情报。
与其去想那还有几年才会到来的竞技活动，不如先将眼下的传承给学好，他现在已经进入了九阶，某种意义上已经没有退路了。
既然他是鸿蒙空间的先驱者，这是注定的事，没有退路，就只能前进，在九阶变得更强，早日登临绝颠。
千雪也是这般，两人告退后，各自前往了自己的洞府闭关修行。
与此同时，在天道学府中发生的一幕，也发生在各学府内。
科技与真理学府内，一名带着厚重眼镜的老者，将楚子航和卡玛招去，开出了一些条件，希望他们能代表科技与真理学府这个层次段的人出战。
“谷教授，请问至高竞技大会的分级，是怎么设定的？”
楚子航显然对情报的态度更加严谨，恰巧科技学府也是追求严谨的地方。
这位来游说楚子航和卡玛的谷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解释道：“这一点历年来倒是很固定，是不能随意篡改的规则。”
楚子航和卡玛不插话，认真听讲。
谷教授继续说道：“至高竞技大会的项目不定，但各项目都要分级，起码在个人基础上，不会有明显的差距，否则就毫无公平性可言，或者说双方都会无限制的进行增添叠加，到最后爆发两界本不愿意看到的大战。”
他在虚空中的高科技版块儿上写写画画，列出了一个表格，讲解清晰，“简单来说，各项目分为两个大区间，大区间中又分小区间，我们至高世界对大区间有着明确的规划，分为明我境前期和后期……”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用你们空间人便于理解的，也用我们科技与真理学府严谨的数据来说，这两个境界的属性，分别为二百八十一点到三百点，以及三百零一点到三百二十点。”
楚子航点了点头，并没有插话，关于至高世界对综合境界的划分，他早在来到九霄大陆的第一天就搞清楚了。
明我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可谓是众说纷纭，也包括后面的真我境，都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境界说法。
这只是一个概称，各家的修行体系和功法不同，在各学府内又会以别的境界称呼来代指实力。
就像是陆晨故乡中，武神山有自己的境界体系划分，但出了外面，就会有一个重要的分水岭，作为各体系强度的判断，比如所谓的终境。
在至高世界，其中明我境的实力还算是他们团队能理解的，真我境强者，就已经比得上完美世界中的仙帝了，若不是在这样坚固的大世界中，一举一动都会产生很离谱的异像。
而这还不是真我境强者的全貌，在科技与真理学府的数据统算预估中，真我境强者的巅峰，应该是340点综合属性，楚子航很难进行类比，但也猜想过完美世界中的祭道之上，是否大概处于这个属性阶段。
他在一世之尊世界内见过彼岸近道的大能战斗，基本是不能理解的状态，最后楚子航对比思索许久，还是放弃了。
毕竟不严谨的数据参考，可能在战斗中起到反作用，他不会不负责任的跟陆兄去分析。
总之，320点属性，基本也是学府势力年轻代的精英了，各学府的传人，大概都是这个属性层次。
肌肉神教等几个学府是特殊的，明显排在九霄大陆的前列，所以达到真我境的强者也不少，并不是所有的学府都这么逆天。
就比如陆晨去过不灭学府和金身学府，头号传承者，也不过就是320点属性，还不如肌肉神教的牛蛮呢，而牛蛮并不是肌肉神教的头号传人，只是归元殿的一个弟子罢了。
其中陆晨见过的灰腾师兄，那真的是达到了老辈强者的实力，一身属性直逼330点，这种实力的人是不会参赛的。
不要以为至高世界真的是仙帝级遍地走，实际上，属性达到320点以上的存在终究是少数，即便在这样的环境和教育资源下，绝大多数人也都是一辈子就止步320点以下了。
在这种竞技活动中，双方都不会派出顶尖高手，所以就封了个顶，以320点属性为上限，因为在竞技过程中，也是可能会出现死伤的，双方不想在这方面激化矛盾。
说的残酷一点，那就是320点属性以下的年轻人，死了后，双方谁都不心疼。
而要是灰腾那样已经算是此界高手的年轻精英死了，那就是大事了，因为他显然有潜力达到更高的层次，将来或许能成为至高世界的管理层。
“请问谷教授，这个区间判定，是根据基础，还是自身的临时上限？”
楚子航严谨的询问道，这个区别可就大了。
如果是只看基础属性，那陆兄就是绝对无敌的，因为陆兄爆种提升的属性能让对面看不懂。
谷教授摇了摇头，“根据基础属性来划分小区间，大概为你们空间的一点综合属性，一个小区间，且在竞技过程中，不可动用超出初时监测的力量，临时使用秘法攀升属性，是违禁行为。”
楚子航恍然，这才有点像是一个竞技项目，而不是比莽的项目。
也就是说，是要真正决出同属性下的强者，而不是看谁的爆种禁术更牛逼。
简单来说，陆晨综合属性有311点，那他就只能参加311点区间的竞技项目，期间不能爆种使用洪荒诀和神之秘血禁术，要在这个属性的维持状态下，和对手决出胜负。
“划分的很规范，可这样限制也很大啊，是一个拼人才数量的过程，这样就不能一个天骄打对方所有了。”
楚子航沉吟道。
谷教授欣赏的看着楚子航，因为对方一下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分级的好处在于竞技过程中较为公平，坏处在于你家有个逆天的选手，但因为“重量级”原因，只能用在一个小区间。
比如一个项目分了四十个小区间，你可能有一个天骄特别牛逼，但只能赢一场，可最终这个项目的胜负，是要看整体积分的。
也就成了人才储备的比拼，更能看出一方世界的整体年轻人质量。
“是这样没错，但这种竞技活动，有时候会有意外，而且还有一项固定的传统。”
谷教授点头说道，“意外便是每次竞技中添加的修饰规则，这一点也是对方决定，有些时代的竞技中，也会有允许一个选手参加多个区间的规则，但前提是那个选手要将自己的属性镇压在某一区间。”
“这种规则，似乎会让比赛结果变得不综合。”
楚子航思索道。
“至高竞技大会从来没有真正的公正，双方要的是赢，而不是综合，所以都会选取自认绝对有把握的规则，曾经至高世界也制定过这样的临时规则，允许一个选手多次出战，将一个项目完全包揽。”
谷教授说道，“如今是对方制定规则，如同他们有绝对的强者，相信也会选取这种特别规则，这样对他们更有利，因为一个人就能奠定胜果，可以排除不稳定因素。”
楚子航明白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能稳赢，对方当然不会愿意比综合，因为综合的意外情况是很多的。
别看至高世界现在年轻代衰落了，但谁能保证至高世界的年轻人在各个区间都不行？
但楚子航认为如果自己是那一方世界的决策者，在判定至高世界整体年轻代衰落的情况下，还是会选择比拼年轻人整体素质，因为那从大方向上来说是稳赢的。
即便有些项目会输，但成千上万个项目下来，一定是至高世界输的更多，最后稳稳的取得战果。
但楚子航知道了陆兄接到的隐藏任务，这个任务很是耐人寻味，像是空间认定，至高世界这次输定了，没陆晨根本别想玩。
那么什么样的败北，是至高世界无法接受的呢？
答桉只有一个，那就是全败！
可又是什么样的操作，能让至高世界达成全败近乎一无所有的结局呢？
答桉仍旧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号世界出了绝对的强者，绝对无敌的强者。
一号世界有自信，认为那名强者可以横推至高世界，所以根本没必要跟你拼年轻代整体素质了。
这种情况下，楚子航换位相处，肯定也是要做出这种选择的，毕竟能拿十成利益，肯定不会选择只要七八成。
“我们至高世界，历史上用过这种战术吗？”
楚子航问道。
谷教授回想了下，说道：“有，而且以前在我们常胜时期的最后几次比试，都是用这种战术，最终败北了。”
似乎是对过往的历史有些感慨，谷教授叹息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当时的人们已经察觉到综合实力比拼有些不敌了，若不是项目的设置上占据了优势，或许早就败北，有多次综合大赛比拼我们最后都是近乎五五之数，也就是赢上一丝罢了。”
“到最后，我们无奈派出此界全力栽培的最强者，压上一界气运，与那方世界决战，又赢了几次，可对方察觉到了我们的战术，终于在一次竞技中，同样培养出了一个超一线天骄，战胜了我们，颠覆了战局，从此又那方世界来制定规则。”
“自他们制定规则以来，这几次竞技大会，都是稳妥的综合比拼，我们基本没了胜机。”
谷教授说着，又叹了口气，“所以这次是我们的机会，看看你们这些空间来客，能否再次扭转乾坤。”
楚子航沉吟片刻，问道：“谷教授，您觉得这次对方会采用什么策略？会依旧是综合比拼吗？还是放开区间规则，变成尖端力量对碰。”
谷教授思索片刻后道：“如果我是对方的决策层，依旧会采用综合比拼的方式，因为这样很稳妥，即便我们请了外援也难以翻盘，但听神土的大人物放出的一些消息，这次对方来势汹汹，底气充足，或许真的准备出动尖端天骄进行交锋。”
这也是正常的事，当年一号世界就是凭此获胜翻盘的，如今这么强势的表现，可能是准备再次打压下至高世界。
“对方这么做的话，不怕承担风险吗？”
楚子航思索道，他已经通过陆兄遭遇的事，猜出了一些真相，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陆晨的消息可能已经传到一号世界那边了。
那边的人会有信心，在同境中战胜陆兄？
采用综合比拼方式，一号世界的整体利益或许还能稳稳的到手，如果放开了限制，那不就是让陆兄出山乱杀吗？
“竞技还未开始，现在说这些都是空谈，子航，你们现在要做的，只是尽快参透那些理论，让自己的实力更上重楼，这样才好在科技领域的对决中取得胜利。”
谷教授说道，让楚子航放宽心，先不要想那么多。
楚子航和卡玛告退，只是心中却在思索着，如果他是一号世界，接下来会怎么出招。
比起楚子航和落红尘，在灵能学府内的王灵得知此事时，反应就平澹的多了，她觉得无论谁赢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只当是个切磋历练，一口答应了下来。
而在龙神学府内，一只胖金龙，和一只胖水龙面对面坐着，中间的桌子上漂浮着一枚薯片，正在进行着竞技大会前的特训。
轮回学府中，夏弥在禁地内苏醒，看到了自己的老师，笑靥如花，说道：“老师，是来找我参赛的吗？”
轮回府主却摇了摇头，“你还差些火候，这次竞技的事不急，我们轮回学府参加的项目会比较危险，最容易出人命，你先在此处待命吧。”
夏弥有些意外，没想到府主居然不是来找自己办事的，明明陆师兄、楚木头、小金龙、绘梨衣都被“请出山”了。
难道只有自己要赋闲在家吗？
可见轮回府主担忧且严肃的目光，夏弥也不好插科打诨，乖乖继续闭关参悟。
在九霄大陆随着时间推移风起云涌之时，陆晨闭关的第八年，终于睁开了那赤红的双眸。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空间付出的代价
荒芜的旷野上，天空传来几声乌鸦的名叫声，让昏暗的大地披上了压抑的色彩。
林立的石殿中央，一处空旷的土地，黑衣黑刀的男子盘坐在石碑前，气息起伏不定，时而疯狂暴虐，时而战意冲霄，时而煞气滔天……
在诸多气息混乱之时，男子睁开了双眸，猩红的童孔刺目不可直视，而在童孔周边的眼白，也充塞着血丝。
若是旁人在此，恐怕会觉得这名男子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但不远处的舫仆看到这一幕，眼中有的只是讶异还有狂喜。
只见那黑衣黑刀的男子缓缓起身，如同开天辟地前的魔神在苏醒，周遭的事物都在颤栗，他像是终结万物的魔鬼。
他抬手触摸那面石碑，坚硬的石碑表面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纹。
像是清醒了些，男子快速的收回手，魂意澹澹的扫过，那一丝裂纹又被抚平了。
“呼——”
陆晨缓缓的吐出一口杂气，猩红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舫仆，行礼道：“多谢前辈护法，弟子已经入门了。”
是的，八年过去，他也只是入门了而已。
天荒真经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难以修行，即便以他的天资，也是悟了八年，才堪堪入门，而且还十分不稳定，需要做出很多调整。
入门后，陆晨对天荒真经的能力也算有了更详尽的了解，这其中也是分多个境界的。
入门境界为地荒境，在这个修行领悟阶段，他能够将自己攻伐伤害中的三成伤害，转化为真实伤害。
这个伤害计算，是独立的，可以说是他目前获得过的攻伐类技能中最顶级的一个。
因为陆晨一路走来，各种倍率叠加，能让他爆发出当前属性下1000%都不止的倍率伤害，独立计算下，真实伤害的倍率就很可观了。
要知道他的超稀有武帝称号，也才加了30%的真实伤害独立乘区，和天荒真经的第一个阶段持平而已。
现在的陆晨，武帝称号和天荒真经的加持下，会出现打出的伤害，近五成都是真实伤害的恐怖效果。
因为武帝称号是独立计算加成的，而天荒真经是转化伤害，所以并不是60%真伤。
具体计算，陆晨尝试后预估了下，大概是这样的。
比如说他打出一击是一千点伤害，那么这一千点伤害中有三成被转化为真实伤害，也就是三百点真实伤害，武帝称号的加成是增幅30%，增幅部分为真实伤害，也就是总体伤害化为了1300点。
这些伤害中，有600点是两个能力带来的真实伤害，论比例大概为46%那样，而陆晨还有着其他额外真伤技能，包括装备和被动的，各种一加，也就让他的整体真实伤害超过一半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要他能砍到人，以他目前认知的各种强者来说，就没有他破不了防的！
其他同境的人打他是刮痧，他打别人是刮骨。
这还只是天荒真经的入门境界，按照陆晨悟道中的预估，若是他能修习到第二个真荒境，对真实伤害的转化就能达到六成之多，十分离谱。
至于最后一个天荒境，陆晨询问了舫仆才知道，其实历代府主也没有达到此境界的，这个境界只是秘法的开创者，存于理论的境界。
实际上是不太可能将自己所有的伤害都转化为真实伤害的，因为那会引发自我的直接崩溃，所有的力量都成了毒药，没有了防御自身的屏障隔阂。
在这套修行理论中，除却对自身躯体有着强大要求外，能量的防御也很重要，力量糅杂下，自身就不会崩溃，但如果所有力量都被转化为真实伤害的力量，自己就要先受不住了。
这并不是说，真实伤害在人体内存储，实际上，天荒真经的要义为，在打出攻击时，将那些力量转化，并不是在人体内发生的。
真实伤害这东西是双刃剑，即便是在打出时转换，也会勾连到自身，那些不为真实伤害的力量，就成了缓冲区，缓冲区越薄，就对使用者来说越危险。
陆晨了解清楚天荒真经的特性后，也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将这种能力融入到武神躯内。
因为根据天荒真经的理论，他要是真融入了武神躯，化主动为被动，自己可能会分解，真实伤害的力量太过霸道，若是在自己体内炸开，他也很难活命。
即便陆晨找到方法稳固了这种能力，变成了不需要操控，就能随心而发的真实伤害，那也必然是在武神躯的制约下，给予了其防护带，才能不伤到自身。
可陆晨是个追求极限的人，他想要修到天荒真经的理论最高层，那这其中就会出现问题。
他的武神躯理论上，或许是最适合将天荒真经修行到极限的存在，因为陆晨推演过，自己若是能完全转化，也就不需要顾忌自身会不会受伤了，他会是行走的“真实伤害”
他不再会受伤，因为他自己就是伤害的源头。
可这么一来，他就没法和身边的人亲近了，所以陆晨将这种选项给Pass掉了。
不管怎么说，获得了新能力，总归是好事，陆晨很期待天荒真经的成长。
他认为这种秘法，尽管用在战斗中很是无敌，但缺陷太多，像是个半成品，或许自己达到一定境界后，能对其补完，变成没有副作用的秘术。
比如可以随意收放转化伤害，那样他就可以放心的融入武神躯，让自己刀刀砍出去都是百分百的真伤，而且不用担心伤到自己和朋友亲人。
“你真是总能给人带来惊讶，习得天荒真经的人中，你是用时最短的，恐怕这个记录，再也无人能破了。”
舫仆赞叹道，当年就算是那位来自荒古空间的混世魔猿，也用了三千四百年才入门，而陆晨只用了短短八年时间。
并且从表面看，陆晨在开启这种秘术后，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乃是天生的抗性极佳的存在。
实际上，陆晨在开启天荒真经后，的确会感受到混乱和疯狂，只是他神之秘血禁术用习惯了，感觉这种混乱还能接受。
他的自控能力是极强的，并且是天生的抗污染者，幼年时被大量注射神之秘血都没事，可见他精神坚韧度。
当然，这种抗性也是有极限的，神之秘血禁术会随着开启时间逐步深度侵蚀他的神魂，天荒真经他目前也只掌握了第一境界，不好判断第二阶段对自我的侵蚀是否会变强。
不过陆晨也不担心自己在失去理智后就没了战斗力，他的本能作战技巧同样不错，只是能不要进入疯狂阶段最好，毕竟他还有着队友。
“大荒学府之法，玄妙非凡，对弟子的战力有很大帮助，世人对此有误，弟子必将弘扬此法，让世人见识到大荒学府传承的威能。”
陆晨关闭秘术的运转，眼神恢复了清明。
“让世人见识我们传承的威能还好，至于弘扬……就算了吧。”
舫仆无奈道，他心说不是每个人都向你小子那么变态的。
大荒学府的法要真那么好学，现在学府也不会破落至此了，根本没有愿意来求学的。
见陆晨学成，舫仆内心欣慰，却也知道，恐怕数百上千个纪元内，大荒学府估计都不会迎来新的传承者了。
这种法的修习条件太苛刻，就算是非人的强大种族，也往往会选择更稳妥的学府进修修行。
“弟子还欲再参悟一番，体会下一境界真谛，还要麻烦前辈了。”
陆晨行礼道，他做事有始有终，在大荒学府的学习还不算完呢，他以往都是将传承悟透了才离开，可不是入门就满足的。
“至高竞技大会的事……”
舫仆开口道，想起白老的交代，欲言又止。
“此事容晚辈再考虑下，首先要做的是巩固修为。”
陆晨说道，其实他是不想推辞的，但奈何空间每次在他准备应下来的时候，都弹出提示窗口，疯狂暗示。
无奈，陆晨也只能拖延下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他在九霄大陆学了这么多，到时候至高世界真的不敌，他肯定是要出手的，就算空间不乐意他也要出手，否则那就不是他了。
在陆晨看来，起源空间也着实有些过分了，自己在九霄大陆混了这么久，帮人家出出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不过起源空间的这种行为也引发了陆晨的思考，那就是空间可能真的进入了关键时刻，以至于办事不地道，脸都不要了，都要吞一批世界资源进行补充。
…………
起源空间内，世界树底层，商业街的角落。
一名老人正坐在躺椅上，悠然的抽着旱烟，看着天空的浮云，以及世界树那遮天蔽日的枝干和树叶。
“您老还不出动吗？空间这次的行动，需要一些支持，根据古老的规章，这时是可以调动您的。”
一个声音在虚无处响起，但周围却没有人影。
老王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烟雾，并不睁眼，“与我何干？”
“您的孙女……不也还在至高世界内吗？”
那声音犹豫道。
“她已经抵达了真实层，那么就很安全，没人会动她。”
老王无所谓的道。
“我也知道，空间这次做事有些不地道，有要挟的意思，可毕竟是为了……”
那声音顿了下，因为老王睁开了眼，看向虚空中的一个方位，顿时让他噤声了，若是陆晨在此恐怕会惊讶，他从未见过老王露出这样的眼神，那根本不是一个平日里和善笑骂的老头儿，而是一位威震万界的至尊禁忌！
“……至高世界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世界资源被至高世界收纳，对后面的局势不利，是资源的浪费。”
那声音换了种说法。
“我没觉得空间的做法有错，毕竟局势不一样了，至高世界占着茅坑不拉屎，没有做出任何贡献，要我说，将它打下来都是应该的，只是空间还念旧情，毕竟多年合作，灵虚殿仲裁也付出了不少汗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老王语气平澹的说道，“可这种时候，一号世界就不提了，零号世界不懂得主动表态上交一部分世界资源，还要空间通过这种方式去拐着弯要，那就是她们不懂事了。”
那声音的主人听着老王的话，惊骇万分，因为老王言辞中，分明没有把至高世界摆在一个重量级范畴，就像是……空间现在仍有余力去收拾至高世界一样。
九大空间，到底还藏有什么底牌？
至高的战力，难道不是都调往‘战场’了吗？
老王澹澹的扫了眼虚无之处，“你以为这是我们一家的生意？六成很多吗？九大空间分配后，也没多少了，至高世界是培养了陆晨，但那些东西，以为空间拿不出来吗？现在这个环节，把陆晨送过去，就是看着他们多年来跟空间合作的份上，去友情援手一把罢了。”
探索者们若是听到这些对话，恐怕会震惊的无以复加，恐怕这个时间送他们去至高世界，根本不是偶然和心血来潮。
居然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而目的仅仅是绕着弯子把陆晨送到至高神土，让陆晨去帮至高神土打一场战争。
“没有陆小子，他们这次毛都没有，以为空间这次为了布置，顶了多少压力？花了多少资源？前面死了多少人！？他们培养陆晨用的那点资源，算个屁！”
老王越说像是越愤慨，让虚空中那声音的主人不敢接话。
“如果不是从成长角度考虑，和空间规章的限制，至高世界能给的，空间可以出十倍，还用得着投到他们那培养？”
老王冷笑一声，“呵，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起源空间付出了大代价在这个环节送陆晨等人去至高世界，至高世界却想一毛不拔，门儿都没有。”
“您老说的都对，可是……至高世界现在就是不想达成交易，而且那边现在是由她们做主，一旦出现意外，陆晨是会被胁迫的，他没得选，而且他本人的性格，多半也是想帮忙的，到时候至高世界顺水推舟，就把陆晨绑上贼船了。”
那声音说道，“所以我才来请您，为这次交涉提供实力的保障。”
老王沉吟了下，“陆小子的确好湖弄，随便给点小玩意就打发了……这倒是个问题。”
陆晨不会知道，他在至高世界内“白嫖”的那些东西，和空间为此次安排付出的资源比起来，不值一提。
指不定还在为至高世界的热情康慨，感恩戴德着呢。
如果这次空间连六成世界资源都收不回来，那真是血本无归。
“至高世界上面那些人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松口，那就是想占空间的便宜，起源空间从不给人占便宜。”
老王说道。
“您老的意思是……准备动身了？”
那声音透着惊喜。
然而老王却摇了摇头，“不，空间已经布置好了。”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规则
时间悠悠，九霄大陆的学子们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因为就在今日，新一届的至高竞技大会要开启了。
因为每一届至高境界大会相隔时间都很久远，所以不存在说能连续参加两届的情况，对天骄的年纪也有限制，要在十纪年以下，否则会出现作战经验差距的不公正。
正在空间内风云变幻，至高世界风暴酝酿之时，在另一方宏大的世界内，则是一派斗志昂扬的氛围。
在那终年仙雾弥漫，外人不得一窥真容的深谷中，一座木屋前正盘坐着一道身影，像是处于深层次的悟道中。
“时间到了，这次你要出手。”
深谷中响起一道声音，高如天意，不可揣测。
盘坐木屋前的那道身影没有睁开眼眸，只是澹澹道：“那几人呢，不是已经定下，由他们负责这次的大赛吗？”
虚空中的那道声音解释道：“根据最新情报，有些事出了变故，那一方世界可能会请来自空间的外援，目标很强大，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
“哦？空间的外援？”
盘坐在木屋前的身影睁开眼睛，似乎有些兴趣，“哪个空间的？”
“根据情报，应当是来自起源空间，是个棘手的人物，同境目前尚无败绩。”
虚空中的声音回复道。
那道身影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为何不采用往年的方式呢，这般不稳妥的行事，是在赌此界气运。”
“这可不像你，难道你没有必胜的把握？”
虚空中的声音说道，“至于为何做此决定，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那声音的主人内心也有无奈，他相信深谷内的这名天骄绝对无敌，但那陆晨也是出了名的同境无敌，真要是用那一套竞技规则，不就是压上所有赌结果吗？
以他们这一界的年轻代实力，如果综合比拼，不管赢多少，但最后赢得人一定是他们，这是很稳妥的方式。
可那几位禁忌存在显然很贪心，并不想只要那么多，他们想要全部，那就要承担失去全部的风险。
他不明白那几位为何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难道如今情势真的紧迫到了，即便赌上一界气运，也要将下一批资源全都吞下肚吗？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深谷之外，几乎是同时的，数处秘地中，都有盖世天骄被唤醒，那是威压了一个时代，又被镇封的存在。
他们这一方世界，同样有着镇封生灵的方式，可以让生灵身上的时间完全停滞。
这本是无意义的行为，因为天骄们修行到这一境界，早就是永生的了，或者说，此界中人，几乎就没有天然寿命有限的生命。
可他们仍要这么做，因为要限制这些天骄的寿命痕迹，将他们的年龄控制在三十纪年以下，否则就没法参赛了。
这种事在至高世界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至高世界讲人权，各家子弟父辈势力错综复杂，能有盖世天资的，通常父母长辈都很不凡，不会甘愿让自己的子嗣被镇封，只是单纯的为了打打至高境界大会。
因为他们会觉得孩子继续成长，前途是无量的，参加至高竞技大会，不过是工具人罢了。
一号世界则更加独裁化，军事侵略性也更强，一切都为这一无上大界的复兴而行动，年轻人心甘情愿的被镇封，相信终有一天自己这一方世界会再次屹立绝颠，到那时他们自然可以伴随此界一同登上至高的王座。
被镇封只是一时的事，这恰恰说明他们同境无敌得到了认可，这是一种荣誉。
在这种风气下，至高世界每三十纪年都会选出一代无敌者，镇封下来，进入一处至高的殿宇内。
一号世界的中心，无上的禁地内，有一座永恒屹立的山巅，在山巅之上，有一座宏伟的殿堂，被人们称作群英殿。
历代无敌者在被镇封后，都会送入群英殿内，这便是一号世界的战争储备，一旦有需求，他们便可全面压上，在至高竞技大会中取得绝对的优势。
在以往的数次竞技中，一号世界采用综合的决战方式，群英殿内只会走出一两人，以求稳胜，能扩大战果优势。
但这一次不同，无上的禁忌降下法旨，于是群英殿上的封条被揭开，历代盖世无敌者被纷纷唤醒，将要奔赴决定界运的战场！
在群英殿深处，众多天骄苏醒之时，还有一座厚重的青铜棺，其中的主人并未走出。
黑暗的殿堂内亮起烛火，众多天骄的天眼张开，让这里变得灼目，不少人都看向最深处的那座青铜棺。
“难道是镇封出了差错？在漫长的岁月中，他坐化了？”
有人疑惑不解，无上家禁忌法旨已经降下，他们应当都会被唤醒，出关后奔赴战场，可那位传说中的人物，为何没有丝毫动静？
“寻光大人，还请出关。”
此时，殿外走来一名老者，他跪地叩首，向最深处的那青铜棺三拜九叩，礼法繁复，这是一种早已被遗弃的古礼节。
若是追寻其年代，真的是古老到不可考，这让在场的许多天骄震惊不已。
他们听过那位天骄的传说，但根本不清楚其具体是哪一时代的人。
无上大界中的生灵虽然寿命天然长久无穷，但也并非是永恒不灭，在斗争，外出游历等事情中，总是会死人的，所以真正自那最原始的时代活下来的人，也极其稀有。
而这位踏入殿堂内的老者，却有不少天骄都认识，正是群英殿的组织者，他们历代的天骄都是这位老者引渡进来的。
老者的地位在此方世界极高，论实力也属禁忌之下最强一列，这般人物，居然要对一名论岁月年龄还很小的天骄叩首行礼！？
不少天骄色变，意识到了深处那座青铜棺的内人物，恐怕远比古老传说中讲述的要可怕。
“不过是一败者，何需行此大礼？”
不多时，群英殿深处传来声音，让在场的天骄色变。
明明他们应该境界处于仿佛之间，却在无形中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就像对方可以反手间杀死他们一般。
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历代选出的同辈无敌者！
而那青铜棺内的存在，方才说了什么？
那传说中的人物，说自己是一名“败者”？
只见殿内的老者再次叩首，“礼不可废，前辈盖世无敌，原初之战败北，非你之过，如今此界压上所有，在关键的轮回节点，只能胜不能败，还请前辈出关！”
他言语诚恳，头埋在地上，紧贴地面，不再抬头，仿佛那青铜棺内的存在若是不出世，他便长跪不起一般。
大约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群英殿内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罢了，时隔多年，我再去会一会那至高天骄。”
老者惊喜，再次叩首，“前辈出关，必将横扫那一界！”
…………
在起源空间暗中布置，至高世界心中焦躁，一号世界斗志满满的时候，两方无上大界终于在特殊的时间点交汇了。
世界之海因此沸腾，有无上禁忌人物出手，虹桥跨越无穷世界，连结到了另一岸。
至高神土边境，天地色变，有七彩神光耀眼刺目，边境虚无的宇宙空间，洞开了一扇灼目的神门，有一道道身影，自其中走出。
至高世界这边，有数位大人物在此等候，朝那神门内走出的身影点了点头。
一号世界的队伍，抵达了至高世界，然而这并不是双方准备再次开赛，这里并非是竞技场所。
为了少有的公正，尽管是胜者制定规则，但场地不得在任何一家的本土，因为天道力量莫测，要防止本土强者通过一些不易发现的力量作弊。
这一道虹桥只是为了临时沟通两界，跨界而来的几名老者，也只是来传递此番至高竞技大会的规则。
“烂柯，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年轻。”
自七彩神门中走出的老者中，有一人鹤发童颜，穿着土黄色的道袍，和至高世界来迎接的那道青衣身影打招呼。
显然，他们并非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可打招呼的内容却并非那么友好。
说人年轻，在凡人世界中，对女子这般说是夸奖，或者对上了年纪的男子这么说，根据场合也可能是一种称赞，称赞对方保养的好，身体好。
但在修者的世界中，在零号世界和一号世界这种无上大界中，这般言语，就显然待了些轻蔑了。
大家多少都是过万纪年岁数的人了，你说对方年轻，不就是把自己摆在长者的位置上吗？
并且说一个灵虚殿的主事者年轻，可以有多重含义，总归不是什么恭维。
“神曦，你却是越来越老了，莫非是修行出了岔子？”
烂柯笑呵呵的道，不像是动怒了，但打招呼的言语说不上友善。
被称为神曦的老者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说，望了眼那片浩瀚的神土，振袖一挥，一张紫金法旨传出，在天地间刻下字迹，“这便是此次竞技规则，你等可仔细研究，三日后在虚空战场见。”
说罢，神曦带人迈步走回神门处，神门关闭，但通道还在，之后至高世界的人也可通过此处前往虚空战场，他只是来传信的。
这也是胜者的优势，他们对规则早就熟悉于心，但却在开战前几天才将规则传给至高世界，这就让他们没有准备的时间。
烂柯看完了法旨上的内容，皱眉不已，他感觉这次一号世界有些咄咄逼人了。
他振袖间收起了那张法旨，折返回到神峰之上，与众位管理者讨论此次竞技大会的安排。
“项目繁多，果真有不少都是他们那一界擅长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有几个特殊规则，这次也被提出了。”
烂柯将法旨展示，众多管理者都过目时，他解说道。
“不限制境界，高境界者可压制境界，进行其他区间的对决吗……”
天意老人沉吟道，“好心机，看来对方是找到绝对的高手了，这是要通杀我们。”
“不止如此，这次还加上了一个以往没有的特殊规则，那就是下区间可主动挑战上区间的天骄，一旦赢了，根据所跨区间，所得积分倍乘。”
那名女子管理者秀眉微皱，感觉到了这种规则的强势。
所谓倍乘，大概意思就是一名选手比另一名选手，综合境界差一个小区间，原本对局胜者可获得1积分，那么此时就是获得2积分，若他能跨两个小区间赢了，那就是4积分，以此类推。
这种规则可谓是透着一种狂妄，既然对面敢这么定规则，说明他们就是想要用的。
当然，他们认为这一规则顶多也就是跨一个小区间罢了，不存在能跨两个小区间战胜敌手的人，三个区间更是天方夜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