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卫道明的黑历史
要知道，王战对云天一的评价虽然简单至极，却是一针见血，刀刀致命。
那就是只老奸巨猾的黑狐狸，名字叫做云天一。
别看云天一对他不错，但在这等武皇境界的高手眼里，他顶多不过就是被多看了几眼而已。
君不见杨家也与王战有些交情，唐家更是和王战有过怨愤，可这两家老祖对待王战，也不过是等同对待一个路人而已吗。
无非就是关系多少掺杂着些许远近而已。
对待一个后辈天才，云天一尚且会有算计。何况一个小小袁梦茹，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手心。
当然，要真说袁梦茹有多喜欢，那也是假的。
她只是第一次春心萌动，结果还没能花开的时候就托付给了一个不可能善终的人。
说到底，其实也就是心底的年少意气在作祟，一时半会钻进了牛角尖里看不见窗外的风景。
…
外界的事情，暂时与王战无关。即便知道，也是有心无力。
此时此刻的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这处小天地的藏书阁内丰富自己的底蕴。
“…刀，兵之王…杀人术之，出则毙命…”
“…拳，肉身之弓…如弓亦如箭，出则紧绷，收则暗藏…拳风似柔，身坚似铁…”
“剑者，万代兵器之飘逸！…升仙而去，临渊则渔…淼淼兮如天水降，巍峨兮似高山止…”
“…棍者，柔中夹韧，直中求曲…夺命之术也，棍棒交击…”
“…戟…大开大合，如影随形…力快则破，天下无敌…”
时间仍在继续。
刀戈剑戟、棍棒拳脚，杀人之术，夺命之术，样式千奇百怪，万出不离其心。
对于王战来说，这就是一次蜕变，一次武道之上的从头到尾的蜕变，甚至连带着他本来由八极拳和军体杀拳这两种招式之中，衍生出来的气穴攻伐武技贴山靠，好似也迎来了一次准备蜕变的奇迹。
月满则盈，水满则溢。
欠缺的只是一个足够积累的时间、进展。
然而，除了这些武道秘籍以外，还有一些闲文逸事，也让王战乐在其中。
“东出三百里，有鸟名乌兹。鸟喙无尖锐，爪牙不锋利。日与大海做伴侣，夜栖酣睡凉水底…体内有一物，唤之曰灵韵。
兵者一零星，则添锐利，吸人血，诞灵智，是为九州神物榜其一…”
意思就是一种名为乌兹鸟的鸟，鸟喙没有威力，也没爪牙，平日出没在冰海蓝天，晚上却睡在大海里。但神奇之处却在于，这种堪称鸡肋的鸟，体内居然诞生出了一种叫做灵韵的东西。只要在打造兵器时加上一点点，就可以让兵器更加锋利，杀人不见血，甚至可以诞生出灵智来，简直就是神乎其神。
“要真有这种东西，这九州神物榜就真的是名副其实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九州王战还是知道些许的，听说是远古之时地球上的很多已然作古的人们，就将自己生活的地方称之为九州。
但他却如何都不能相信，处于远古的地球居然会有这样的神物。若是真的有，为何而今面对凶兽一族的时候，人族还会节节败退。
…
就在这时，原本勉强救下了王战后就彻底陷入了沉睡的盾牌器灵终于醒了。
一道柔柔软软、断断续续的温暖声音，虚弱地应道。
“是真的，我和我的一些兄弟姐妹之所以能够出世，就是因为有灵韵的存在。”
王战眸中当即一凝，掠过一抹亮光。
“你醒了？”
“嗯！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小看九州神物榜！如果可以，多搜集一些它的信息。虽然如今的地球什么都被耗尽了，涓滴不剩。
可是在星空战场上，这些东西虽然稀少，但时不时也会冒出来，引起人族和凶兽一族交战围杀的…为的就是增加自己族群的底蕴…”
王战懂了。
这件盾牌的意思很简单。
这种神物一旦出世，哪里会不引起双方争斗。当然，很多时候它们的出世，其实就是摆脱了主人的束缚，暂时成为了无主之物。
可王战要是连他们的存在都不认识，那就有可能真正的进入了宝山，最终也只能空手而归。
“你好像上过很多次星空战场，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兵器？”
王战突然问道。
搞清楚了这一点，他就能搞清楚到底是谁想救自己，又对自己有些什么企图。
否则始终云里雾里的，王战还要小心谨慎会不会被人暗算。他已经不再是以往的王战了，清晰地知道虽然凶兽一族可怕，但人族内部的攻讦和阴谋诡计，比之凶兽一族造成的损失也同样不遑多让。
或许，这就是人族长久以来的人性使然，很是喜欢内斗。
盾牌笑了，声音有些沙哑，又像个唉叹了一声的无依无靠的女子。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卫道明的兵器。他是四大武院院长里面最弱的，可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和他们平起平坐？”
王战灵光一闪。
“因为你吗？”
好像很简单，也好像本身就是一句废话。
不出所料，盾牌嗤笑道。
“联邦很多人都以为，只要自己得到了一件好兵器，就可以扶摇直上、直达青天，没想到你也不例外。”
王战悻悻，不是就不是嘛，你一件残花败柳的兵器还敢取笑老子，信不信我把你融了？
好一番Q战精神。
盾牌解释道。
“不可否认，确实又我的因素。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从来都相信，绝大多数入族都是有心杀敌，不过无力回天而已。。
所以，他可以与你第一次见面就直接送了你一斤古树茶，你有没想过，古树茶这种东西在联邦有价无市，供不应求，为什么给你，你又有何德何能，能够让他直接送出一斤？”
王战心思有些复杂，一时无言。
对啊，何德何能！要是非要寻找一个理由的话，只能说—王战是联邦的人，他爱联邦爱的深沉！
可问题在于自己骗自己的东西，信一信就好了，能当真吗？
莫名的，他的思绪变得有些烦躁，很不安稳。
什么狗屁联邦，就算护卫人族，说实在的他其实也没有多大兴趣。
他只是一个小小武师，唯一想做的就是家庭团圆，能够照顾好老妈和王琦，这就足够了！
…
接下来，王战虽然明白了为什么卫道明实力不够，却偏偏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
一是因为卫道明得道多助，平日里结下的善缘以及当了院长之后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的态度，让他得到了很多支持。
二也是因为卫道明实力虽然看起来弱，但本身就是在战场厮杀了将近十年的杀神。他的弱，也只是因为与云天一这些老狐狸比起来显得弱而已。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进入了凶兽一族的视线，被凶兽一族大人物强行干涉，言称。
“只要卫道明继续出现在星空战场，那么凶兽一族就会不顾一切，拼尽所有，也要将联邦这根未来的中流砥柱留在星空战场上面。”
所以卫道明才退了下来。
当然，与其说是心甘情愿地退下来，不如说是被凶兽一族放逐。这并不仅仅是卫道明的耻辱，也是整个人族的耻辱。
即便卫道明得到了一张盾牌，一道可以让他实力倍增、彻底弥补防御力的杀手锏，却偏偏在凶兽一族的意志面前，连出手都做不到。
这便是。
落后，就要挨打！
千古至理，不管远古上古中古近古，统统都是名言，铁一般的事实。
但王战没有说话。
没有回应，也没有过度的深入探究，只是浅尝辄止，仅仅只是了解一番就够了。
而盾牌好似也能体会到王战此刻的心情，但最多就是嗤笑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鄙夷之后，干脆利落地滚回自己身体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去。
…
“嗯？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也许是藏书阁太小，又或许是两个同样身单影只的同龄人吸引力太大。
王战走着走着，居然又出现在了徐钰渔的面前。
徐钰渔挥了挥手里的书本，有些好奇地看着王战。
刚才他心情好像不错啊，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王战口是心非的笑了笑。
“没事儿。对了，你找到你的书了吗？”
“还没有呢！”
徐钰渔有些头疼，她都想离开了，这里有些闷，空气都好像带着一股湿冷，偏偏这里明明很干燥。
“那我们一起吧？”
王战忽然邀请道，环顾了一眼四周。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点太大了。刚好，你我还可以便走边看书，不至于那么无聊。”
徐钰渔脸色微微一红，总感觉王战有什么企图。
可转念一想，却欣然点头到，很是雀跃。
“好呀！你可算是我的前辈，要是你觉得什么书对我有用，也可以把它介绍给我噢！”
笑起来甜甜蜜蜜，眼睛眯成了两道小月牙。
王战哪里知道，她惦记的分明就是那本《化虚就实篇》。也不知道王战要真告诉了她真相，她会不会被吓得连连后退…
“哈哈哈哈…”
徐钰渔瞥了一眼他，大眼睛眨呀眨，好像在看着个傻子。
“你今天好奇怪！”
第212章 徐姑娘，我真的不想努力了！
“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你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王战汗颜。
“我哪有哭…”
“咯咯咯…”
殊不知，徐钰渔只是逗他的，一本正经地直笑道。
“嗯，我相信你不是走火入魔。你就是有点不太正常！”
王战看着蹦蹦跳跳像个小女孩一样的徐钰渔，脸上挂起了一丝苦笑，摇了摇头。
刚才和盾牌的话题有些太沉重了，需要转换一下思路才行。
“…双修者，以形修身，以气补气，携手共进，极乐云烟…起式一，醉卧寒蝉…”
呸呸呸，都是些什么鬼。
王战一个愣神，差点没被拐进小黑屋。
赶紧追上面前的徐钰渔，嘴里笑道。
“对了徐姑娘，你有听说过九州神物榜吗？”
“咦，好像有听说过耶！要是没记错的话，奶奶小时后应该让我背过。”
王战心累，人比人气死人，他小时后还在楚州最穷最邋遢的安全区里四处打滚呢。
“那你还记得吗，我刚才看见了一段描述，说是有种叫做灵韵的东西是神物榜上的神物…”
“噢，你说的是灵韵啊！就那种可以打造神兵的东西？那种东西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说乌兹鸟是吧。
其实不是的，乌兹鸟本身没有办法孕育灵韵，它只是贪吃，尤其灵韵外表很好看，本身也有种味道。可其他的都给消化了，就灵韵消化不了，于是就便宜了我们先祖…”
王战真的暴汗了。
和徐钰渔比起来，自己虽然实力强悍了点，脑子够用了点，身体健硕了点。可问题在于，他不仅仅胸比徐钰渔的小，就连底蕴也比她浅了不知道多少条街去。
于是，王战赶紧收回了一小半精神力。
既不影响背书，也不至于弄不懂徐钰渔的意思，钻入牛角尖，徒惹笑柄。。
不过真见识了徐钰渔丰富的见识和渊博的记忆之后。
对王战来说，什么双修之法、什么九州神物榜、什么刀枪棍棒戟，铁马拼刺枪，统统都不重要了。
只要薅秃了…咳咳咳…薅爽了…呸呸呸…薅好了这头小绵羊，自己还用东奔西跑、死记硬背吗？
所以，当徐钰渔丝毫不嫌厌烦地给王战解释了好大一通之后，王战脸色认真且肃穆地对着他来了一句。
“徐姑娘，我真的不想努力了！”
“啊，什么意思？”
徐钰渔一声惊呼，压根没听懂王战话语里的含义，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嗯，意思就是，你们家找入赘吗，如果不嫌弃的话我…”
“不要脸！”
徐钰渔脸色猛地一阵通红，直接将一本书砸到了王战身上，却因为王战体型太过挺拔，所以只能落在他的肩膀。
这时却突然看见王战居然整个人都摇摆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她的心底当即轻轻一颤，赶紧扔丢手里的书，关怀道。
“你没事儿吧？”
王战温柔地看着她，有些愧疚。
“没事儿，我不应该和你开这样的玩笑的，对不起…”
徐钰渔脸皮都羞得丢下来了，又羞又臊。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怎地厚起脸皮来就能这么不要脸？
哪只王战心底也在咆哮。
“淦啊！系统，快给老子出来，老子快受不了了！这什么狗屁《化虚就实》，大爱无疆，我看分明就是个采花贼弄出来的武技！…”
事实上，王战的直觉是不可能有错的。
《化虚就实篇》的出现，本身就是因为一个采花大盗，为了给自己行个方便，做起事儿来神不知鬼不觉，才从别的精神秘法改造过来的。
那本精神力密炼法门唤作，《五鬼搬运》。
…
王战心不甘、情不愿地享受着儿女情长时。
那些被老家伙直接因为王战，而干脆利落将他们赶了出来的门派弟子如何能够罢休。
“那个人到底是谁，真当宗门是他家的吗？”
“我们也是宗门弟子，老家伙实在太过分了，为什么别人可以进藏书阁，我们难得进去一次，却连解释都没有一个？”
要知道，藏书阁的名额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起码也要是为宗门作出了贡献之流。
贡献大笑尚且好说，他们还需要获得三位长老的认同才能进入，而今却被看守藏书阁的死老头像是丢垃圾一样丢了出来，心中如何能不气。
有人当即脸色阴郁道。
“我要去拜见副掌门！我就不信，身为宗派弟子，结果还比不上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新人，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正当他们蠢蠢欲动时，有一些心思比较活泛的人，已经找到了外界先前刚好与王战有过对阵的其中一员，询问了前后因果。
“别吵了，都来听听他的说法。”
旋即，这几位辈分要大出些许的师兄人物，纷纷看向了那个脸色有些发白的好似富贵人家一般的白皙公子。
“他叫王战，是前些天被徐钰渔还有她那废物老爹救回来的，好像留下了后遗症，随后找到了禾长老。
也不知道禾长老是什么想法，总之如果长老们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禾长老的本家。因为这个，禾长老特意为他向老家伙申请了名额…
还有，别看这小子人畜无害的，实际上就是扮猪吃老虎，嚣张跋扈，目无余子，我们以为同门就这样死在了他的手上，尸体都被切成了两瓣，死的好惨…”
“等等，你是说是徐钰渔那个废物将他带回来的？”
“额，对。”
“那徐钰渔现在人呢？”
“不知道。不过她是陪着王战一起去藏书阁的，王战还将我们的赌注交给了她保管，看那情形，我有点怀疑她可能已经和王战搅和在一起了…”
说道这里，问话的人脸色更黑了。
“搅和到一起？到底是哪种搅和，又到了那种地步？”
贵公子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总之…总之，就不是什么青白关系，看那小娘皮还不要脸的当着我们的面脸红过，肯定有一腿…”
“行了，滚吧！”
听到这里已然足够了，前因后果都很清晰明白。
但那些后背不清楚里面的事情，他们这些年长了几岁的却是一目了然。
“既然那个王战是外界之人，那么这一次他就死定了！无依无靠的，真以为就凭着一个禾长老就能护住他吗？”
“嘿嘿，正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既然动了那个疯子的禁脔，那我们倒是可以省事儿了！”
“哼！”
主事之人冷眼看了一眼周围的同门，语气凛冽。
“什么疯子，那是我的师弟！虽然我不介意让师弟出马给他一个教训，但你们最好记住了，要是被我师弟听见，连我都救不了你们！”
看他脸色肃穆，有些漆黑却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倒真的煞有其事。
于是，众人为了顾及他的脸皮，一个都没有戳穿，反而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齐声应道。
“是，师兄！”
至于有没有人在心底腹诽，那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你也无非就是忌惮自家兄弟而已，凭什么我们一说就得翻脸？切，要不是打不过他，一定好好教你做人。
不过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个疯子，年纪轻轻已经到了大宗师境界，妖孽都不如他。
而且生性疯癫，对自小便照顾了自己好几年的近乎青梅竹马一般的玩伴徐钰渔，天生就有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要不是禾长老那会儿刚埋了一脉长老，让这疯子的师傅都觉得有点可怕，赶紧将他禁足了起来，才避免了意外的发生。
可也让不少人鄙夷，就算有很大概率出事儿，但说不定也能生米煮成熟饭啊。反正到时候真要确认了关系，禾长老那个老女人还忍心拒绝不成？
不过王战既然想要找死，不仅要夺他们的机缘，让他们浪费了一次机会，还和徐钰渔走在了一起。
那就怪不得他们这些局外人，给这场好戏添砖加瓦了。
反正不管死哪个，都是一场好事儿。
…
藏书阁内，两人同行。
有说有笑之间，倒是给这孤寂幽冷的山体楼宇，添加了几分暖色。
徐钰渔时不时回答王战的问题，活泼可爱；王战时不时地呵呵一笑，称得上金童玉女。
王战都差点忘记了，虽然他已经由武生晋级到了武师，可也不过是一年时间而已，好似沧海桑田，麻木到差点让他忘记了人间的烟火气息，以及花季少年们最为绚烂夺目的璀璨花季。
“在想什么呢？”
徐钰渔翻过一本书，随意问道。
王战笑笑。
“就有一种很突兀的，觉得自己已经七老八十的感觉。要不是见到你，可能我都忘记了自己今年才十七岁。”
差一点十八！
徐钰渔翻了翻白眼，今天王战也算是说了无数的土味情话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徐钰渔的脸皮已经被锤炼了出来。
“要死啊你，不说这些话你能死吗？”
王战好委屈。
我好认真的，可为什么现在说出的话就那么欠揍呢？
到底是谁搞出来的《化虚为实篇》，你出来好不好，看老子锤不死你！
“咦？”
第213章 手稿
徐钰渔惊讶地看着自手里古籍中掉落下来的一张白纸，看上去好像手稿。
“这是什么？”
王战眼疾手快，悄然将手稿拿到了手里。
可是除了感觉到材质有些古怪，表面细腻好似有纹理外，没有任何东西，一片空白。
“不太清楚…”
徐钰渔有些迟疑，她确实没有在这里看见过这种东西。
于是，赶紧将手里的古籍翻了一个通透，仍旧是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折痕。
看上去也不像是某本古籍的书页，反倒更像被人随意夹在了里面似的。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机缘吧？徐钰渔好奇地想着，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望着王战道。
“你能感觉不出来吗？”
她只是武生，还没有精神力呢，唯一想要破解这张手稿秘密的尝试，就只能依靠王站了。
要知道藏书阁可不是什么寻常地方，这里机缘是最多的。
好像有人说过，就算一坨狗屎放在了藏书阁里，那也会是一坨带着机缘的狗屎。
因为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是随意的，但守护着藏书阁大门的师叔祖可不会让人随意带东西进来，只能是自然而然发生。
想到这里，徐钰渔的好奇心就更重了，好似一只不断在心底刺挠着的猫咪，正在奋不顾身地鼓励着她，努力解开遮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张叶子。
王战细细感受了一番，暂时没能感受到其中的任何不同，除了材质。
“嗯？材质…”
王战幡然醒悟。
这种细腻柔软的东西，在他的感觉里好像一种东西，每个人身上都有，只不过一时疏忽所以没有想起来而已。
联想到这，王战忽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毛孔有些绷紧，心底也是微微一颤。
“我去，这不会是某个老魔头害了人之后剥下来的吧，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王战愈发小心了，经历过京州荒野区的事情之后。当然，也可以说是怕死。
可真当他看到了徐钰渔清澈、明亮，往日带着些许古怪，今日却全都是好奇的眼睛的时候，又不想拒绝了。
加上那门精神力术法的后遗症，王战忽然改口，微微笑道。
“行，那我尝试一下，不过可能需要点时间。”
啪！
说罢，一只手狠狠拍在了王战的脸上，徐钰渔都懵了。
“你…你干嘛？”
好可怕，这人傻起来的时候，是真的打自己都不知道心疼一下下的吗？
王战表情有点扭曲、僵硬。
“没事儿没事儿，不要担心，我…我就是手痒，你等会儿啊，我回收所有精神力看看。”
啪！
靠！你他娘的打我干什么！
王战死死盯着自己的右手，心头火起，心底恶狠狠地想道。
“你他娘再敢打我，信不信老子狠起来连自己都敢带着自己同归于尽？”
徐钰渔脸上的好奇全都不见了，有些颤颤，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些许距离。
王战好可怕啊！
难道他这么强，就是因为打起自己的时候都不知道手软，所以修为才能突飞猛进吗？
她想了想，自己也来试一试。
“哎呀！”
王战猛地瞪眼，看见一个傻子正在掐着自己的胳膊，都掐黑了，眼里满是氤氲。
当即古怪地问道。
“你在干吗？”
委屈的徐钰渔哪里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坚强地劝解着自己，而后向王战回应道。
“我…我刚成为武生，不知道捏自己会不会痛，所以刚才特意尝试了一下，才发现真的好痛！”
王战撇嘴。
“好一只大傻子！”
“...”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明明是你带坏我的好不好！再说了，谁知道捏起胳膊来回这么痛的。
徐钰渔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欲哭无泪。
都青了。
…
待王战回收了所有精神力后，他当即屏息静气，外界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在干扰。
源源不断的湛蓝色的虚幻的精神力，开始随着王战的呼吸，一点一点地从体内流淌了出来，延伸到手稿的表面。
好像一个鸡蛋壳，又像一层透明的薄膜，有些艰难地将手稿围拢了起来，托起在半空。别看简单，滴水不漏才最难。
所以，王战看似云淡风轻的背后，已然落下了第一滴汗珠。
然而徐钰渔可没看见。
她只是崇拜而羡慕地看着眼前王战的模样，呶囔道。
“我什么时候能变得这么厉害…”
毕竟王战这卖相可是不错的，全身泛着湛蓝，点映着四周的天地、空间，书架、古籍，让人看上去如梦如幻。
但王战并没有去听，也根本听不见。
此时的他，正在做的任务就是将精神力一点一滴地渗透到手稿大大小小的孔洞里面。
先前拿在手里的时候没有发现，待精神力感应之后却清晰地感觉到，上面有着数不清的大小均一的毛孔。
算是万幸中的不幸，王战的乌鸦嘴又一次为他正确的指明了方向。
人皮手稿！
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简直就是不敢想象，凶戾残忍。
王战极力压制着自己的不适，继续往前推进。
一秒两秒，一刻两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徐钰渔都觉得有些无聊了。
王战也终于如愿以偿地顺利找到了手稿的突破口，一个位处手稿之上的毛孔，背后仿佛别有洞天。
…
轰！
一声剧烈的轰鸣，骤然响彻在王战的脑海。
旋即，一道高大却瘦削的背影，出现在了王战的面前，有些沧桑，脚下是虚空苍茫。
“你来了！…”
袅袅余音，不绝于耳。
“来了…”
王战情不自禁地应道，随后却募地发现，面前这道背影根本就没有任何意识。
他只是一个背影，一个印记，一个已然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僵尸的残余。
莫名的，王战感觉到了悲凉，但这明显不是他的亲身感受，而是面前这道虚影。
但他即便心情低落，在王战的眼中，那语气仍旧是怡然自得、波澜不惊的，兴许这就是强者的底气吧。
“…看来我已经死了，不过没有关系。哪怕一次失败，也不能证明此路不通。所以小子，你想尝试一下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弄点好玩的东西吗？”
王战心中一凝，果然是个不怀好意的老鬼，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动作。
下一刻。
一道尖锐的直指人心的目光，当即好似异常突兀地自王战的脑海中出现，伴随而来的还有无尽的灼热与痛苦，让王战脑壳冒气青色的云烟。
“啊！！！”
他惨吼着。
换做常人兴许还会以为这是功力大进的表现。但王战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目光正在消融着自己的一切知觉。
身体变得麻木，思绪变得浑浊，有时候甚至还会以为自己已然不再是自己，而是一个不断在烈火之中备受灼烧的万般折磨的孤魂。
异变。
突起。
…
外界，藏书阁。
王战整个人都陷入了麻木、沉寂，头顶上却冒着青烟，面目峥嵘，上面青筋毕现。
仍旧停留在外界的璀璨耀眼的斑斑点点的湛蓝色光点，悄然间如云烟般消散，这代表着王战已经陷入了彻底的劣势，正处于被压制的下风。
“王战，王战！”
虽然不明白王战正在经历着什么，徐钰渔却差点被吓得哭了出来。
好可怕！
那个一路上说了无数怪话，却又偏偏喜欢自娱自乐的中二少年，这一刻居然会变成如同一道厉鬼一般的存在。
尽管无声，却胜似有声，一股痛苦、挣扎、压抑、不堪的气氛。
伴随着王战脸上的青筋，如同蛊虫一般掠过的血影，还有那张挣扎彷徨无法解脱的狰狞的脸，都让徐钰渔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她正想上前，查看一番王战的情形时。
轰的一声。
一道夹杂着满身滔天气焰的老头儿，忽然将如同顶天立地的巨人般，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直接拦住了徐钰渔的去路。
老头儿脸色肃穆地看着王战，沉声道。
“退！”
“师叔祖！…”
徐钰渔急声唤道，脸上满是关怀不安。
那个身材与他如出一辙，不过多了几番美妇风韵的禾长老及时出现，也没有和徐钰渔多解释，只是一把抓住她的肩头，旋即不要命的往后退去。
“这不是你可以掺和的事情，你也救不了他！等着吧，不要添乱。”
她不是看不出来徐钰渔对王战的好感，但身为武者，身为江湖儿女，情爱本身就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要是不自量力，注定会伤人伤己。
“奶奶，王战他会有事儿吗？”
一行清雷自徐钰渔身边滑落，不因其他，只因相识相知的善良心思。
禾长老摇头。
“不知道，如果师叔能够压制，王战自然安然无恙。如果无法压制，那也是他的命了。”
想当初。
多少人曾经为了更进一步而走火入魔，虽然功参造化却无力回天。
王战又岂会例外。
…
原地。
糟老头满脸严肃地看着王战此时此刻的状态，也一眼看见了飘落在地上的手稿。
“人皮…”
他脸色微变，好似想到了什么，当即一指落下，就要点在王战的眉心处。
“滚！”
第214章 突变
一声怒喝，直接让老头试图救援的招式，死死定在了原地。
他脸上猛地闪过一丝愠怒，那慈眉善目的双眸更是多了几分狠辣。
“不过是已死的残余，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死来！”
当即，全身浮现出了一阵璀璨的光华。
轰隆一阵，将整个藏书阁都找的亮如白昼，到处充斥着沸腾的灵气潮汐。
…
“那是，怎么回事儿？”
先前被老头引去了藏书阁隐秘之地的所有宗派长老们，一下全被惊醒了过来，感受到了正在藏书阁里对峙着的两股惊人气势。
“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闯入了我宗派小天地吗？”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的地盘，无缘无故冒出来一个居然可以和糟老头匹敌的强者，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要是多来几次，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安然度日，避世躲劫，本身不过就是麻醉自己的一种想法而已。如果敌人想要杀死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瞬间，所有身居高位已然一二百年的这些长老们，没有一个不觉得这处小天地似乎也变得凶险了起来，处处胆战心惊。
“不，不可能！除非一些意外因素，否则没人可以顺利进入小天地。诸位不要忘了，最近进来我们小天地的只有一个小杂种…”
有明智之人，立即想到了一个名字，让其余人脸色一变。
“不错，就是他！”
“意思是那敌人是他招惹来的？”
“那我们而今如何是好，别看你我都是武王，可那种场合根本参与不进去！”
不管是不是王战，他们突然发现，敌人拥有那等实力，即便是武王，能够做的也不过是静候佳音。如果糟老头败了，那么所有人都会变成瓮中的鳖，任人宰割。
气势，前所未有的凝滞。
有人语气阴恻恻地说道。
“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后生，也能给我们惹来灭顶之灾！”
“要真是他，只要这次不死，我一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哪怕与禾苗苗死战也在所不惜！”
“附议！禾苗苗太过分了，居然为宗派引入了这样的风险。这一次，就算是宗主大人也保不住她！…”
众人七嘴八舌，已然将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定性了下来。
至于其中有没有私心，那就成了总所周知，却又偏偏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
远处。
那徐大夫的居所，王战曾经休养过不断时间的大殿内。
杨七、苏陶以及一众人族战士，尽皆感觉到了自远处传来的一阵好似灭顶之灾的惶恐。
当即脸色骤变，心思紧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觉得惶惶不安？”
有人颤声道。
苏陶虽然脸色也有些苍白，但多少保持着一些理性。环顾了四周一圈，忽然径直问道。
“王战在哪里？”
他有点怀疑，这件事儿绝对和王战有点关系。
熟悉那小子履历的人们都清楚，那小子简直就好像是个灾星。
进入楚州荒野区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好死不死都能让他遇见源组织的实验基地。
然后，联邦好不容易举办一回武院比赛，结果直接被王战招来的十几个气势汹汹的源组织的武将给搅黄了，变成了一坨半生不熟的夹生米。
甚至于军部都差点出了问题，因为王战被刺杀的事儿，都不知道牵连了多少人，逼得源组织只能由明转暗。
后来更过分，联邦那些天天吃大白米饭的官僚们没能看清王战的本质，将比赛场地从荒野区转回了京州。
结果京州不少家族被搅得乌烟瘴气不说，最后天都好像要帮王战，直接来了一道兽巢天幕，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们还都是幸存者。
既然如此，有王战存在的地方，那又有为什么不可能再出现一次小小的灭顶之灾呢？
…
然而，其余人可没有苏陶这样的心思，他毕竟是个记者。
但身为战士，而且曾经是跟随在王战身边，征战京州荒野区的战士。等到苏陶问话之后，他们立即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
尤其是其中唯一一个大宗师，或许说是仅存的一个大宗师，当即清点起了自己身上还能动用的武器。沉声道。
“记者说的不错。找，找到王战！有他在，就算我们死，起码也能杀一两个够本，不用窝窝囊囊地死去。”
“…对，找到王战！”
杨七第一个接话，王战给他留下的影响虽然不多，可从来都没见他真正遇到生死危机的。
所以只要跟在王战的身边，就一定会很安全。
苏陶愣住了，老子怎么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样的杨七，你还是个宗师吗？
其余人哪管他什么想法，当即大手一挥道。
“那就出发！找到王战，随同他，杀出一条血路来！如果是这里的人族对我们不怀好意，那也杀，不用客气！”
他们老早就看出来了。
这些人虽然好像对外界凶兽一族的入侵一知半解，但尽皆漠不关心，事不关己。
这让他们感觉到无比的愤怒！
也是为此，如果王战是因为和这些人发生了冲突，那么他们真的愿意跟随在王战的身后，杀他一个天翻地覆。
…
就在这时。
禾长老带着徐钰渔也回到了大殿，一眼就看见了这些磨刀霍霍的糙汉们，眉头当即一皱。
“你们要去哪里？”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身上凶戾的煞气和想要战斗的决心。
众人丝毫不惧，直视禾长老。
暂时充当主事之人的大宗师站了出来，寸步不让，沉声道。
“我们要见王战！你们是不是要杀了他？”
禾长老满眼惊愕，这些人都疯了？
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可是武王，不用多说，一巴掌都有可能直接拍死他们。
可是，迎着这数十对针锋相对，里面甚至有些灼热火焰在汹汹燃烧的战士，她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王战何德何能，居然能够让这些人为他卖命。是真的卖命，不惜一死。
禾长老语气稍霁，脸色漠然道。
“他很快就会回来。你们这样做，有没有想过，等他回来之后可能会很难收场？”
大宗师直接回怼，语气森然。
“我们不管，把王战交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今日我们定要在这，血溅五步！”
“你！”
禾长老内心一震，胸脯一颤，已是被气到了。
她成为武王这么多年来，可曾有一个人敢对自己这般不敬，而今却在他们面前栽了跟头。
好在，还有一个心思善良的徐钰渔。
她赶紧拉了拉禾长老的衣袖，低声唤了一声奶奶，而后巾帼不让须眉一般，直接站到了他们的面前，柔声道。
“你们还记得我吗？”
“…是那个救了王战的小姑娘？”
“是她。王战说过，如果不是这姑娘，他早就没命了。”
苏陶解释道。
现在的情况是谁都骑虎难下了，中间需要些许缓冲。
所以他不得不站出来，稍微打断一下众人的气焰，避免他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继续对着那位大宗师说道。
“青书，你和她好生说说。刚才我的意思其实也不是要和他们拼命，而是有点怀疑这是王战闹出来的事情…如果王战没事儿还好，但要是因为我们闹事结果被追究，那又如何是好？”
是啊！
被唤作青书的大宗师心底一惊。
要是王战因为自己这些人的举动才陷入的危险境地，那么他们怎么办，就算拼命也就不了他…
苏陶心中喟叹一声。
他算是懂了，这些人压根就没想过这些问题，只是想着如果不闹事儿的话，王战就有可能没命，所以才要去拼命。
可是，好好的粗鄙武夫你们不去做，干嘛要动什么脑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青书气势稍缓，望着徐钰渔道。
“姑娘，我想知道，王战现在到底在哪里，他还好吗？”
徐钰渔脸上带着些许歉意，让众人心底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战他…都怪我，现在他遇到了些许危险…”
她看着众人骤然色变的眼神和凌厉气势，赶紧急声说道。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师叔祖现在正在救他。师叔祖很厉害的，他一指就能让我变成武生，王战也一定不会有事儿！”
众人这才发觉，面前的徐钰渔居然真的踏上了武道修行路，成为了一名武生，而且气血充沛，比之那些苦苦锤炼的天才都没差多少。
心中当即惊讶，虽然更多的还是质疑，但多少相信了些许她口中师叔祖的本事儿。
禾长老冷哼一声。
这些人对待自己和对待她孙女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小女孩终究是小女孩，行起事儿来还是少了几分雷厉风行，以理服人的味道。
当即大手一挥，直接对他们说道。
“我也不屑于骗你们。但王战小子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有可能真的会死。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现在带你们过去亲眼见证，也免得说我口说无凭。
不过有言在先，现在那里很危险，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之间被拉上了几个垫背的，那也怪不得我！”
第215章 搞事情？
青书听罢，也不知是真是假，当即询问自己的同伴。
不少心智坚定之人，即刻回应道，脸上满是坚毅。
“去就去，死就死，怕他个逑！”
“说的不错，王战救了我们不止一次，难道为他冒险一次就做不到吗？要是这都推辞，老子回到联邦之后没脸见人…”
就在禾长老和徐钰渔两人复杂莫名的眼神之中。
这些刚从生死战场上下来，前程未卜的战士们，不过三言两语将就已经商量好了一切。
其中，有心思不定的，也有从众的，但更多尽皆是心智坚毅之人，一旦决定就是雷厉风行。
于是，在不少宗派之人众目睽睽的眼光之下。
一行身上杀气沸腾，手中刀剑寒光闪烁的精悍战士，悍然踏上了前往藏书阁的征程。
几十个人哪怕不说话，只是单纯的众志成城的走路，都有可能惊起一路风云，更别说此时此刻，那些敏感的门派弟子了。
…
路上，一些弟子议论纷纷。
“禾长老这是怎么了，要带人抢了藏书阁吗？”
“我一早就知道这女人不安好心，果然，如今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她当宗派是什么，是她家的吗，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张扬跋扈到了极致！”
“我倒是希望她真的做了才好。女人当家，成何体统。虽然只是一个长老，好歹也是师长之尊，怎么能让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上位，掌门也是糊涂…”
…
幕后，那些同为长老的人们也是心中踌躇。
“她这是在干什么，一位大宗师，几十位宗师，是要上去送死吗？”
“不不不，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绝对不是我们宗门的人，否则这样一股力量不可能凭空出现，我们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不要跟上去看看，现在那边看上去好像已经没事了，不管这女人从哪里拉来的人头，要是功劳都被她抢了，我们岂不是得亏死…”
…
路上，禾长老和徐钰渔没有说话，有些沉默。
只在心底莫名地想着。
一个看上去寻寻常常的王战，到底有什么本事儿能够让这些人为他卖命？
这些人虽然看上去参差不齐，但气势彪悍，进退有据，绝对算得上是战斗精英，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一等一的力量。
而且其中心思，尤其以禾长老的更为复杂。
如果自己也能培养出一股这样的力量来，那是不是也能摆脱现在面临的，被诸多长老封锁针对窥觑的危机？
可惜她知道，这只是痴心妄想。
终于，到了。
藏书阁外，一切风平浪静，先前的惶惶不可终日的两股气势，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偃旗息鼓。
“弟子禾苗苗见师叔！因事出有因，特携王战麾下四十八战士，前来为师叔护道！”
…
“什么，居然是王战的人？”
四周，那些险些既要出现在禾苗苗面前的人们，脸上表情一滞。
“他不是外界一个普通人而已吗，顶多就是禾苗苗的本家，哪里来的这么大势力？”
有人则是细细看了一眼那些战士的气势。
虽然尽皆一言不发，但气氛明显是压抑的，身形笔直的站在禾苗苗的身后，简直就像是一个个忠心耿耿的卫士。
当即沉声道。
“里面除了一个气血武者以外，其余全部都是实打实的铁血战士！”
铁血战士，说的就是经过战场筛选，并最终手刃敌人，顽强存活了下来的战士。
这样一个发现，顿时让空气中的氛围变得有些凝固。
这股力量，如果再加上一个强而有力的凝聚核心，甚至可以围杀自己等人了。
尽管最多只能围杀一个，但也不能小视。
问题在于，他们并没有发现其中的真正核心，或许是没有出现，或许是…
“会不会真的是王战？”
如果是王战，单单凭借那一刀，他都有可能变成实至名归的核心。只要后力跟得上，那简直就是一尊移动的炮台。
众人脸上都有些阴郁了。
即便只有一个禾苗苗他们都觉得这个世道不太公平了，而今又多了一个王战，难不成出身大家族就了不起吗，就能一直站在巅峰上吗？
“如果真的是他，那我们最好做好在他离开这支队伍时出手的准备…”
有人阴恻恻地说道。
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一旦对上，即便他们也是武王，那也得不死也要脱层皮，绝对不会太过松闲。
可即便众人冥思苦想，也实在难以找到一个机会。
…
“噗…呵呵，好小子，倒是有些本事儿。”
糟老头身上气机有些萎靡，这是他和王战脑海之中那一位拼了一记的结果。
虽然糟老头也挺看重王战的，但下起狠手来是真的恨不得炸了他的脑子，反正又不是自己死。以至于王战脑海中那位被逼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固守不出，不做回应。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任何后遗症的，起码他是有身体的，对方却是不穿鞋的。
就算双方都有顾忌，对方也比他要轻微一些。起码不用考虑身体太过老朽造成的，时不时就要吐两口血沫的脆弱。
也就是在那一记过后不久。
禾长老便带着王战麾下的数十位战士，来到了藏书阁前。
一路上掀起的不少惊涛骇浪，也让糟老头见识到了王战的能量。
而在那些知情人的眼中，虽然也同样震撼于王战能够调动的实力，但比老头要更直观。
这已经不像是一个天才，反而像是一个隐藏的大人物。
不过这些东西与糟老头无关，他能对王战做的只是救他一命，仅此而已。
当即轻声道，一记传音飘到了禾长老的耳畔。
“让一个人进来就好。现在他已经处于安稳的状态了，只要后续不出意外，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
这话也没有说错。
王战只要不死，好歹也是和自己拼了一记的存在。不管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王战都会是承受福泽的那一个。
杨七进去看了一眼，很快就离开了。
…
殊不知，王战外表虽然昏睡，在脑海之中的意识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即便感觉身体已然麻木到不存在，两人对瓶的举动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仍旧是没有放弃，继续无声的呐喊嘶吼着。
“干你娘！迟早有一天，老子也要让你知道痛！…”
“老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不管你是哪位，敢算计我，我一定会把你从棺材板底下挖出来，暴尸荒野！…”
“系统，系统，我草啊！你快点出来，你再不出来老子就真的要死了！…”
脑海中变态可没听见他的呐喊，只是时不时地环顾着四周，桀桀笑道。
“何必反抗呢！看看，看看这美丽的风景！你的脑子，你的脑液，你的全部的全部，都会彻底变成最坚不可摧的堡垒，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
“所以，臣服吧！让我改造你的身体，改造你的一切，改造你的所有！然后继承我的意志，秉持我的意识，带着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设想，去横扫世间一切污秽…”
“疯子，靠！”
虽然王战不想看，但这个疯子居然把那个画面，传到了王战身体里每一个有可能隐藏着王战最后意识的角落。
果然是个死而不僵的老怪物！
他还将王战脑子的最中央，化作了一片虚无。
其中有一道星云璀璨，好似凝滞一般徐徐游动。
然而，看上去愈是曼妙美丽的东西，哪怕王战只是一道意识，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的他要是被送上了解剖手术台。
那么唯一得到的结果是，他的脑子或许并没有死亡，但绝对是被某种阴森恻目的东西给吃了，空空如也！
伴随着星云最后一角的补齐，脑海中璀璨的星海，终于成了。
那道神秘的桀骜的疯狂的意识，在无尽的狂笑之中，悄然弥散在空中，好似一道幻影。
“哈哈哈哈，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啊…”
而随着星云的挪动。
王战渐渐觉得身体的触感与意识，宛若一点点的苏醒，似乎行将要摆脱这一份噩梦的轮回。
什么狗屁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的。
王战苦笑。
系统要是再不出现，自己可能就真的得狗带了。
…
就在王战行将沉沦这时。
‘宿主，你真的是越来越弱了！’
如果还有表情，王战可以肯定自己兴许是会嘴角一抽，很是无奈，却绝对不会是喜极而泣。
“你哪那么多废话，老子差点要死了，你看不见吗？”
他差点就要死了，结果呢？
系统出现的第一时间讲的不是安慰的话，于是直接让王战好似回到了自己的过去。
一年前，如果没有忘记的话。
系统刚在他身上觉醒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系统没有回应，只是在黑暗之中绽放了一阵光明，耀眼夺目。
看着面前熟悉的数据，王战顿时如释重负，绝望的情绪尽皆烟消云散。
虽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但谁叫他弱，暂时还离不开系统呢。
宿主：王战
场域：1
极限：0
力量：4530
敏捷：4600
体魄：4480
魅力：240
悟性：300
精神：14400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系统君，又回来了！
第216章 苏醒
身处藏书阁，站在王战面前的糟老头。
就在系统出现的一刹那，脸上猛地掠过了一丝讶异。
他感觉到了，在王战的体内正有一股好似无中生有一般的柔和力量，稳固了王战体内的一切，而后迅速恢复王战的生机。
但他还没来得及探查，就见王战倏忽之间睁开了双眼，其中精光迸溅，好似呼之欲出，锋锐无匹。
半响，王战收敛过来，脸上虽然虚弱，但还是挂着一缕微笑对糟老头说道。
“谢了，老家伙！”
糟老头一阵惊愕。
好家伙，这小子是真敢叫啊！
旋即又觉得有些好笑，不掺杂其余，就是难得的欣慰。
王战是他这么就以来，遇见的第一个敢直呼他老家伙的角色，偏偏心底又没有丝毫反感。
当即爽朗一笑，大手一挥，准备离去。
嘴里却毫不迟疑道。
“有趣，有趣！小子，看来这一次你在藏书阁中的缘分就到这里了。走吧走吧，久留无益，徒增波折。你离开这后，禾丫头还会替我送你一份机缘，但也就到此为此了。我老了，已经承受不起第二次这样的变故咯。”
…
实际上，糟老头真的自以为自己看懂了王战身上的秘密。
王战有可能不是当世的人，而是远古上古那些久远时代复苏过来的角色，要不然体内为什么会有明明需要武王境界以后，才能够领悟的场域。
这只能用复苏者的奇特来解释。
所以，继续收留这样一位底细不明的人在他们最核心的腹地之内，本身就是一件异常危险的事情，干脆快刀斩乱麻。
不过，他明显小瞧了王战。
“喂，老家伙，问个问题行不行。不然我没办法给自己交代啊。刚开始的时候说要搬空藏书阁，结果呢，总不能说你们食言而肥吧？”
糟老头脚下一顿，脸上差点没有抽筋，回过头来瞥了王战一眼，似笑非笑。
好小子，得寸进尺呢，是你太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
不过他也清楚，王战这家伙也是看人下菜的。但越想就越有点不爽这小子，和自己救了他一命相比，机缘算的了什么。
“那你说要如何？”
王战轻笑道，脸上笑容灿烂。
“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转身就离开。”
“好，你说。”
这倒没什么要紧的。
“我身体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你这么担心我？”
王战话风凌厉，直至体内那个场域。
事实上，他也不用怎么想，就能一下子抓住这点关键。
老头是发现不了系统的，否则绝对会将王战解剖。身体属性也是王战自己的，不可能会有异常。
所以，一番推论下来，只有那个场域才能配合起老头眼中的忧虑，同时也是最为符合的不寻常的一项。
当然，王战心底也有些许猜测。
说不准是人皮手稿那家伙折腾出来的事情，结果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自己也没办法无法操控，说不定还会变成定时炸弹，于是被系统接管了过去。
他的推测不是空穴来风的。
系统上面的属性都是根据自己的实际来设定，这就给他提供了线索。
比如说那个极限属性，王战看起来就好理解许多了。
本来极限属性是附属于基础属性上面的，而今不过是独立成项而已。但其余属性也没见减少，王战一时半会也无法实验弄清楚，干脆先放在一边。
…
老头沉吟片刻，觉得王战真不好糊弄。
干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轻声道。
“你脑子里那个东西，叫做场域。它可以是虚幻的，也可以是具体的，准确的是是一种道果，就像是你们猎杀的凶兽的兽核…
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宗师境界以上与宗师境界以下的区别，实际上，它的存在就是划分开了宗师和普通武者的最大分割线…”
王战沉吟着，脑海中不断思索，却不是关于场域，而是关于这些人。
他们果然是知道联邦，也知道凶兽一族的。可为什么身为人类的他们却还是选择袖手旁观，顶多就是时不时亲身下场，可以当做一场儿戏，却绝不会全力以赴…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觉得自己好像膨胀了，居然能够提前拥有宗师、大宗师甚至更高层次境界的潜质，而是想告诉你。”
老头神情肃穆，没有笑，十分认真地看着王战。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祸福相依，有失就有得，没有真正不劳而获的东西，也没有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所以藏在你脑子里的场域，看上去也许像是你的一场机缘，但更多的是危险。因为它不是你自己的，你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
我甚至怀疑，你体内是不是隐藏着一道来自远古上古甚至更遥远的意识。他是他，你是你。但在某个紧要的光头，兴许他就会复苏，彻底占据你的位置…”
当老头儿说道这里的时候，王战心中一紧，差点冷汗直流。
老古董还是有点本事儿的，而且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系统。
但玩笑归玩笑，王战也明白了老头的意识。
无非就是怀疑自己体内有个老不死的存在，兴许正在等待着时机占据自己的身体。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可以无师自通，获得专属于宗师大宗师以上境界强者的道果。
但想到这里，王战反倒放松了下来，内心深呼了一口气，言语恳切地向老头拜谢道。
“不管怎样，都要多谢今天今日相助，救回我一条小命！前辈若是信得过我，日后只要我不死，我必定还前辈今日的救命之恩！”
反正暂时还弱，多想无益。
老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为别的，为的就是王战这份转变的速度。先前他咄咄逼人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如今道谢却是为了救命的恩情。
“行了行了，大话谁都会说。老夫也不需要你欠的人情，心里有数就行。”
这小子，差点搞得他以为自己欠了别人的，想想就膈应。
都这么大岁数了，累死累活才救回来一条命，现在的人们都是这样报答救命之恩的吗？
好在王战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王战轻笑道。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先走了。前辈告辞，日后江湖有缘再见！”
说罢，王战调头就要走。主人下了逐客令了，再留下去就不是年少无知，而是没有礼貌。
不料。
“等等！”
老头忽然喊停了他。
王战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时，却只见到了一本巴掌大小的古籍，随着风声被自己抓在了手里。
王战两眼望去时，藏书阁已然空空寂寂，无有一人，只余一道豁然笑声，徐徐消逝。
“既然你已经有了场域，虽然弃之可惜食之无味，但好歹也是一道杀手锏。所以，拿去看看吧。”
…
“出来了，出来了！”
“是他，是他！他就是王战，那些武者的主人！”
“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啊，怎地这些人都听他话，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事实上，王战的出现，让不少因为人族战士在小天地内行走所掀起的风云吸引过来的人们，有些失望。
但不管是青书、杨七、苏陶还是徐钰渔等等，和王战交好的人们，脸上都是一阵喜色。
“你没事儿了？”
徐钰渔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陶问道。
“要不要我们帮忙？”
青书问道。
只有禾长老面上有些凝重严肃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直到王战持后辈礼仪来到她的面前时，她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没事儿了？”
“嗯。不过老头叫我出来之后就，说你另有安排，这是什么意思？”
王战有些奇奇怪怪的。
禾长老自然清楚老家伙的意思，但待会就能知道的事情，她也懒得和王战解释了。
不过纯元液对于精修精神力的秦家人而言，直接就是第二条命。所以既然老头承诺之后，即便他没有再提及，老阿姨也绝对不会忘记。
毕竟王战是她的后辈，在这小天地唯一的依仗就只能是自家人。
“没事儿，你现在这里等待片刻，我进去和师叔聊几句，然后再来接你。”
随即，她离开了藏书阁，进入其中。
王战则是赶紧应付好场中的好奇宝宝们，将自己经历的事情省略了大概之后，一五一十的道来，听得徐钰渔有些眉头微皱。
这说的什么呀，完全不搭边呀！
不是这样子的，王战为什么要撒谎？
殊不知，转眼王战又转过头来，对着她真诚道。
“徐姑娘，谢谢你！要不是你，说不定这一次我真的危险了。”
说着，还一边努力眨眼，给徐钰渔打脸色。
徐钰渔愣了一下，随即默不作声地退出了人群。
王战想说什么就由得他说呗，自己还能怎么办，她只是一个路人…
…
但就在禾长老走进了藏书阁的一刹那。
十数位长老和上百位门派弟子，却齐刷刷地现在了王战的面前，将他们紧紧围拢了起来，显然是早有预谋。
尤其是为首的几个长老，更是脸色黢黑，来者不善。
“小子，老老实实回答我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217章 被针对
有人更是丝毫不做掩饰，图穷匕见。
“小子，我现在很怀疑里面的事情，就是你搞起来的！所以，要是不想死，最好现在就给我们一个解释！”
王战一行人悉数全身绷紧，气势彪悍，针锋相对。
徐钰渔见奶奶进去之后，王战他们竟然成了众矢之的，哪能不急。
“长老大人…”
殊不知，他们对禾长老都是心怀叵测，哪里能使她一个小小武生能劝住的。
当即脸色一冷道。
“给我滚开，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不要以为师祖将你带进了修行之路，你就可以恃宠而骄。今日的事情关乎宗派存亡，别说是你，就是你家奶奶在这里也是螳臂当车！”
有人更是直接一定帽子扣了下来，让徐钰渔的脸色涨得通红。
往日这些长老对她虽然不闻不问，但起码也是她的长辈，多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关照。
何曾想到奶奶不过刚进去藏书阁，他们就彻底翻脸了，言语尖酸刻薄，气死人简直不用偿命。
…
随着徐钰渔的委屈。
场中更加剑拔弩张，双方的不满眼看就要爆发。
王战却猛地挥起了手，示意自己身边的这些战士们保持自己的肃静。
而后拉住了徐钰渔的胳膊，将她拖拽进了自己身后的人群之中，冷眼相看。
“行了，少说话。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
时势比人强，但凡他已是大宗师境界，他都绝对不会与这些人虚与委蛇，而是直接掀桌。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来的这么多少年意气，不过也不能让他们脸色好看了才是。
所以，王战冷声道。
“嘿嘿，那个老家伙就快死了！禾长老进去就是准备接受他传功的。你们确定不进去吗？我可告诉你们，等到杀了我们之后，可能传功就完成了。到时候你们注定偷鸡不成蚀把米，甚至会被禾长老直接斩杀当场！”
说道这里，王战的表情尤其森冷，眸中泛着寒光。
想要趁机杀我？这笔账老子记下了，以后慢慢再算。
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些家伙，几乎是要赶尽杀绝，处处不饶人。哪怕是佛陀，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那也会心中有火，何况王战。
其余人脸色一变。
不可否认，王战说的事情的确有可能。
“现在怎么办，要进去吗？”
“如果不进去，禾苗苗那贱女人若是得了灌顶传承，只怕我们真会死于非命！”
“来不及纠缠了！！将这小子交给弟子看守，等我们出来之后再处置他…”
一番传音之后，他们直接舍弃了王战，吩咐四周道。
“给我看住了他们！有敢擅动者，杀无赦！”
“但凡他们敢动手，就直接发出弟子召集令，合宗门之力杀敌，绝不能放走一个！”
旋即，匆匆忙忙走进了藏书阁，甚至连准备都没有多少准备。
可以说王战的话，属实戳到了他们内心最阴暗的一幕。
身为武者，自从踏入了修行之路后，谁不是对力量保持着极端渴望，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不管真假，但凡有这个可能，他们都绝对不会放过。
但离去的他们可没有看见王战眼眸深处，那无穷无尽的凉意，好似在看着一群死人。
…
迎着四周那些眼神不善，嘲讽狠辣的眸子，王战面无表情。
王战确实低头了，这不是他的主场。
事实上一旦离开了糟老头、禾长老，亦或者云天一、卫道明那些老家伙后，王战就是一个毫无根基、毫无实力的可怜虫。
这样的发现，也让他心底再次汹涌出无穷无尽对力量的向往。
不止是他，所有跟随在王战身后的人族战士，哪怕苏陶，而今对面前这些宗派之人都没有了半点好感。
他们自大，他们狂妄，他们强悍，无情狠辣。
而且相比于有些纷乱，但大体还是和谐亲善、团结一致的人族，这些人丑陋的简直就像是下水道里的虫咀。
徐钰渔有些愧疚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衫。
“王…王战，对不起…”
王战奇怪的看着她，旋即嬉笑道。
“你给我道什么歉，再说了，我们也不需要道歉。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其余人表情也是一下变得冷冽下来，脸上笑容尤其刺眼。
“王战说的没错，我们不需要道歉。”
是的，对于他们这些后世的从凶兽包围之中艰难求存下来的人族而言，从来不需要道歉。
死亡，就是他们献给敌人最好的祭品！
徐钰渔虽然不懂，但剔透心思却还是能够感受出来些许不对劲的。
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不知道在害怕谁，但与那些同门相比，这一刻的她。
到底还是坚定地站在了王战的背后。
“王战，你…你不会杀我吧？”
王战轻轻揉了揉她可怜的小脑袋，没有说话。
真傻，杀你干嘛。
随即他注意到了。
四周那些不善的目光似乎随着这个动作，再次燃烧起了恶毒的火焰和怒火。
当着他们的面和一个外人卿卿我我，徐钰渔这个贱女人果然不愧是禾长老的孙女。
根本不懂得脸皮为何物！
…
回到藏书阁，禾长老刚进去后不久。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虽然他是你们…”
老头正想继续说下去。
却一下子听到了王战说的，自己就要死了，禾丫头进来就是为了继承自己的遗泽的事儿。
当即脸色一抽。
你小子是故意来找茬的是吗，我到底哪得罪你了，值得你这么咒我？
禾长老可没有死老头那么神通广大，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询问时却发现。
除了自己外，而今活跃在宗派之内的所有长老们，都悉数来到了她和老头的面前。
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眼神有些奇怪，然后赶紧上前装作一脸惊喜地拜见老家伙道。“参见师祖！”
“参见师祖！…”
禾长老有些莫名其妙，眉头微皱。
他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居然好像有点失落？
老头挥了挥手，示意无需多礼，旋即，语气有些发冷地问道。
“呵呵，见到我这老家伙没死，你们都很高兴吧？”
除了禾长老和糟老头本身，其余人境界双腿一颤，战战兢兢道。
“哪里，哪里，师祖功参造化，法力无边，我们是过来…过来…”
“我们是过来为师祖护道的！刚才的波动惊动了宗门，唯恐师祖一时不敌，或被人乘人之危，所以特意赶来。”
有人说话说不完整，有人却是巧舌如簧。
借着这股东风，有人更是直接站出来告黑壮，脸色肃穆道。
“师祖，我们怀疑就是禾苗苗这个贱人和王战勾结，怕对您不利，所以匆忙赶来。所幸师祖并无大碍，可禾苗苗狼子野心，不得不察，还望师祖示下！”
“不错！我等小天地与世隔绝，世外桃源良久。今日却因为一个外来之人突发变故，禾苗苗身为引路之人罪不可恕，还望师祖责罚之，以正我宗门法典！”
“非是吾等大题小做，实在是宗门基业，门户大计，悉数在此，不可有失。若是事到临头，只怕悔之晚矣。因此，宁杀错一千，莫放过一个，还望师祖下令！”
“还望师祖下令！”
…
“哈哈哈哈…”
然而，他们往往没有想到的是。
老头先做的事情居然不是责罚或赞同，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不尽的讽刺。
事实上，他们发现老头无恙之后也放弃了原本的打算，但并不妨碍给禾苗苗上些眼药。但老头的这番态度一时让他们有些分不清明细，心中杂陈，居然莫名的感觉到了不妙。
不由在心底暗骂，禾苗苗这个贱人蒙蔽得师祖太深了，已经不能分辨好坏忠奸。
到了这个地步，禾长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些人居然真的打算将这件事儿推到自己身上，只为了从自己背后的家族传承中获得好处。他们还有半点同门之谊吗？
好在老头接下来的举动，成功安抚住了他。
只见他眼色幽幽，深冷骇然地看着众人，徐徐道。
“说完了吗？”
“师祖，我们…”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家伙已经老了，半截都要入土，所以再撑不起台面了？啊！”
随后，老头一声暴喝，直接将众人的所有言语都给压迫了回去。
惊天的气势，更是让他们一个个直不起腰，只能无可奈何地顺从老头的意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嘴上犹自装模作样道。
“岂敢！”
“师祖，我们真是一片赤诚…”
“师祖莫怪，宗门大事，不得不慎啊！…”
老头看到这样一幕，脸上一缕狠色闪过。
禾长老悄然瞥了他们几眼，美眸中掠过一丝寒光，满是风韵的脸上而今尽是寒冰。
不想再看下去了。
“师叔，我先离开了。”
老头看了她一眼，本想安慰一下。
可现在的场面拿什么来安慰，这不是一个人要她死，而是一群人要她死啊！
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莫过于是。
他长叹一声。
“去吧去吧，这里的事情由我。你放心，只要我师兄弟还在，宗门就永远都是以往的宗门。”
第218章 看戏？
真的还是以往的宗门吗？
走到藏书阁门口，禾长老禾苗苗的脚步微微一顿。
而后，毫不留情地一步迈了过去。
其中决心坚韧，唯有糟老头这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看在了眼里。
随即，老头这才面无表情地站在这些人的面前。
身上气势好似回到了以往挥斥方遒，大杀四方时的模样，冷声道。
“你们，可曾知错？”
众人心底一颤，惶恐不安。
他们察觉出了这一次师祖发作的不同寻常，其中甚至还夹杂着杀意，这就证明。
他们要是再不认错，老头是真会杀了他们的！
“师祖，我等知错了！”
“师祖，手下留情啊！”
“师祖，不要杀我！我是武王，是宗门的中坚力量啊…”
一时间，什么气势，在更强者面前统统都变成了云烟。
他们痛哭流涕，他们知错悔改，他们不断求饶。
这样一幕，让老头的眼色更加森冷了，脸上不断抽搐，实在没想到。
温柔乡，英雄冢，最后却养出了这样一些该叩头时就叩头，该害人时就下手的渣滓败类。
宗门之辱，家门不幸。
“你们，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啊！！”
老头痛心道。
原本他还打算将这些人送到星空战场，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下。
如今看来除非回炉重造，否则迟早也是丢人现眼的命。凭什么他们真正的强者都在一线杀敌，这些只能躲在背后的无赖货色却横行无忌？
但想了想，他又径直拂袖而去。
“你们先在这里呆着吧！谁敢离开，我直接送你们去见祖师！”
其中杀意凛然，毫不掩饰。
但也仅是如此，毕竟能杀是一回事儿，杀不杀又是另一回事儿。
这些长老们才终于想起，这位师祖境界与他们相比，简直就是天地与萤月，哪里是他们可以窥觑的，真要不顾情面，就一个死字。
自然不敢再反驳。
…
禾苗苗重新回到了王战的身边。
一下子就看见了围拢在王战身边的弟子，个个杀意沸腾，心中立刻就起了一股无端怒火。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吗？
不说山中无老虎，猴子尚且能够称大王。况且她还是一位真真正正的武王，哪里容得了别人这般挑衅。
当即冷眼相待，杀意骤起，眸子冷冽如刀般盯着这些子弟。
“你们想要做什么？”
有人不知是不知死活，还是有恃无恐，当即沉声应道。
“奉长老之命，看护外界贼子！但凡有敢异动者，合宗门之力，杀无赦！”
禾苗苗脸上一阵抽搐，厉声喝道。
“滚！你们是不是真当我禾苗苗不敢杀人？”
这一幕，老头自然也看在了眼里，但也不好再出手了。
都是些后辈子弟，他总不好以大欺小，以势压人。
禾苗苗做起来没有毛病，他做起来就真的一点面子都不剩了。
但看了看那个站在旁边好似看戏一般的始作俑者，糟老头立刻就不淡定了，直接传音道。
“小子，大戏好看吗？”
“嗯嗯，还行…”
王战一时没听出来是谁在和自己说话呢，当即饶有兴趣地回应道。
却不知…
“呵呵呵…”
一阵冷笑让他的心神都好似要往无尽深渊里沉下去，永远不见天日。
咕嘟一声。
王战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是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家伙！
妈的，调戏自己很好玩吗，他又不喜欢男人。
这时。
禾长老的骤然发怒，让不少虽然声色内荏却还是带着几分惊惧的人，连忙松开了些许包围圈，但却不敢后退得太远，只好犹豫不定道。
“禾长老，他可是…”
“禾长老…”
他们退不退都是问题。
不退，禾长老必定发飙，退了，就是自家长老发飙了。这又如何是好。
禾苗苗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环视四周，迎上了每一对仍旧试图围困场中的弟子们的眸子。
其中绝大多数目光当即变得漂浮不定，有的更是直接躲开。
但也有不知死活的人，居然敢和这女人对视在一起，讽刺道。
“禾长老好大的威风！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你就算责怪又能如何。有本事就去欺压我们的师傅长辈，让他们放行。
我敢保证，只要他们开口，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二话不说直接任由王战离开！”
啧啧啧…
王战暗暗称奇，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回话的弟子，心里感慨。
头是真他娘的铁啊！
和女人讲道理，那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吗？
…
殊不料，他也忘记了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女人，而且和他正在看着的大戏的主角同出一脉，关系匪浅。
当即，一只小小柔荑悄摸摸地攀爬到了王战的腰间，狠狠一拧。
嘶！
王战猛地回头，就要破口大骂，对上的却是徐钰渔那有些委屈的眸子，小小声地对他说道。
“很好看是吗，王战，那是我奶奶！而且…而且这事儿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你还好意思在这看戏！”
徐钰渔这才发觉，王战是真的不要脸，他的脸皮到底得多厚，才能将明明是自己的事情，抛弃的一干二净。
王战原本有些悻悻，但感觉到这小妮子的委屈后，心底苦笑。
得，救命之恩啊！
也是时候轮到自己出场了，不然别说老头那边交代不下去，就是面前这个少女，以后都能记自己一辈子。
人到中年的禾苗苗回过头来，没好气地说道。
“不要胡乱插手。他不是宗派之人，出手只会越来越乱。”
说罢，盯向那个出言不逊的宗门弟子，冷若寒泉道。
“我看你是想找死！”
这其实已经不是王战出不出手的问题了。
而是她禾苗苗太长时间没有出手，即便这里只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小天地，却同样很多人已经忘却了自己是武王境界的武者。
而武王，不可辱！
既然有人想要找死，那就不要怪自己出手不容情了。
好在那人也有几分急智，看见禾苗苗的脸色便猜到了几分他的心思，当即大喝道。
“长老大人，我只是在和你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不敬之意！难不成为了一个外来的奸细，你就要对同门大打出手，大开杀戒吗。你到底是外人的长老，还是我们宗派的长老？
弟子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您失散多年的儿子！如果是，弟子自认倒霉，任由长老处置，如何？”
说是认错，这小子却是烈火烹油。
不仅将自己摆在了道义的至高位置，甚至已经开始涉嫌对禾苗苗和王战的人身攻击了。
君不见，禾面面已经被气极，脸上像是泛起一丝红晕，而后彻底变作了万载不化的寒冰。
“很好，你很好！”
不管是谁家的弟子，这人都死定了！
禾苗苗虽然有儿子孙女，但也就仅此一脉。如今，这弟子居然敢随意编排她的清誉，何止是不尊重那么简单，简直就是要践踏她的尊严。
她还是武王呢！
当然，禾苗苗也知道。他的师尊或背后的长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否则哪家的弟子敢这样羞辱一位武王！
然而。
真等她就要一记袖招挥出，给这位胆大妄为、竟敢随意顶撞编排尊长的狂妄之徒一个好看，送他下无尽深渊与枯骨作伴的时候。
王战直接挺身而出，拦下了她的动作，转而将自己的目光望向了那位将自己拉下戏场的同龄人或者老僵尸。
“我来吧！现在师出有名了。”
你说你唱戏就唱戏，无缘无故把我牵连进来干嘛？
难道你不知道，吃错东西可能不会死，但说错话却会有很大概率被自己害死吗
这家伙羞辱的可不止是禾苗苗，还有他。
而且，骂人别骂妈。
…
“你故意把我给扯出来，不就是想要试一试我的手脚吗。出来吧，给你公平一战的机会，生死自负。”
王战轻声道，好似对先前侮辱的话语毫不介意。
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会清楚，那对看上去寻寻无奇的眸子，可没有丁点儿的善意。
“哈哈哈哈，好！小子，这可是你自寻死路的，死了可千万不要怪我！禾长老，既然当事人都决定出来和我决一死战，擂台之上见分晓。你身为我们的长老，这回胳膊肘应该不会往外拐了吧？”
正如王战所料。
他一出来，那名弟子也即刻跳了出来。
很显然，他刚刚就是故意的，在挑拨王战和禾苗苗以及徐钰渔之间的关系。
甚至预想到了后续的结局。
比如说不闹翻最好，那就意味着王战必须站上擂台，和他决出胜负来。
当然，这样做也有原因。
一来是因为自家长老迟迟没有出现，所以不想再耽误下去。二来则是禾苗苗始终站在王战身边，要是被王战走了，说不定会被长老们迁怒。
既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自己可是大宗师境界，难不成还怕这个方方成为武师的小子？
禾苗苗的眸子忽然带上了一丝讽刺，看上去真的好似变成了个心胸宽敞的长辈。
“好啊，那本长老就给你们充当一次裁判又如何。”
不知为何，望着她不露声色地深邃眸子，这位弟子内心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应该…能赢吧？
第219 都比较心服口服
然而他哪里知道。
禾苗苗的想法就是，一旦王战打不过，那她就出手，绝对不给这小子活到明天。
反正自己只是个女人，哪怕是宗门长老，那也是女人，想来不需要讲道理。
可是这弟子的畏缩姿态，却是直接惹得王战哈哈大笑，畅快不已，讽刺之极。
“这便是你们之中的领袖吗吗，可笑可笑！。未虑胜，先虑败！什么狗屁天才弟子，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你！”
“好胆！”
“竟敢辱我师门，师兄，杀了他！！…”
众人都被气得不轻，他们何尝见过这等厚颜无耻、大言不惭之辈。
而且这里还是他们的主场，简直就是要被指着鼻子骂娘，谁叫王战毫无顾忌。
结果当然是他们这些出身此地的弟子们，什么脸皮都给丢尽了，如何能不愤怒。
脸色直接黑化，心中愤怒点燃，恨不得和王战同归于尽。
故意挑衅王战出来的弟子，也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个错。王战这小子别的不说，单凭这张嘴，都能在小天地内无敌了。
当即眼色一冷，寒声道。
“不知死活！”
王战的即将法很成功，他已经顺利忘却了会输给王战的可能性。
决心杀鸡也用牛刀，要亲手送王战上路，撕破那张胡说八道的臭嘴。
莫说他们这些直接相关的人觉得王战过分，就连暂时站在了王战这一边的禾长老和徐钰渔也觉得王战的背影有些欠揍，恨不得上前狠狠揍他一顿。
徐钰渔犹豫了一下，向身边的杨七问道。
“王战他…平时也是这么招人恨的吗？”
她都可以想象，要是自己这么嚣张的话，只怕还没出道就没人打死了吧。
可是…真的好想试试噢！
杨七表情有些僵硬，苦笑不已。何止是招人恨，简直就是不死不休啊。
当然了，这总不好明说，要是被王战听到了怎么办。
所以杨七委婉道。
“嗯…其实也还好，他平常一般不会这么对人的，也不会有人在时候说他嚣张跋扈什么的，都比较心服口服。”
禾长老奇怪地瞄了他一眼，让他脸色有些尴尬。
她都能想象出来，就这性子，要是时不时发作一下还好，要是一直如此，只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没人说他嚣张跋扈，只怕是因为暂时还没有遇到挫折，或者说敌对的人都死了吧？
想到这里，禾苗苗倒不觉得王战有多张扬，只是觉得有些可怜。
堂堂秦家的后世子孙，竟然沦落到连到连给子弟撑腰的底气都没有了，生怕他半路夭折。
这该是何等的悲哀。
不过身为长辈，她还是要充当起管教的责任，当即在王战耳畔冷哼一声道。
“快点，你要再玩下去，待会我直接将你丢出小天地…别忘了，我也是他们的长老！”
意思自然是。
难不成他们就不是我的弟子吗，被你这么损一通，老娘还要不要面子了？
于是，当听到了她不满的言语只有王战立刻醒悟了过来，连忙在心底默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投入了…
…
旋即，他也不再浪费时间。
径直赤手空拳地站了出来，面对着场中所有人还有那名弟子，漠然道。
“来吧，擂台之上见生死！我时间很忙的，都抓紧点。要是一个打不过，你们可以一起上！”
“狂妄！”
“无知！”
“一个小小武士也敢大放厥词，真是不知死活！…”
至于那个始作俑者，本事全场核心的弟子，此时此刻早已因为王战的跋扈，彻底被人忽略掉了。
脸色阴沉。
“既然你小子那么着急找死，那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
说罢，他浑身气血充沛，大宗师境界实力悉数涌动，明摆着就是要以势压人，让王战这螳臂当车的螳螂，彻底变成一地黄泥。
“诸天——龙象拳！”
拳法一出，王战脑海中当即泛起了对这套拳法的影响。
好巧不巧的是，这套拳法就在藏书阁前三层，尤其是第一层中，王战曾经做过记录。
讲究瞬息之间，阳刚猛烈，力劈华山，颇有一股无敌气势，也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对此，王战嘴角微微一瞥，决定给他以足够的尊重。
“八极——军体杀拳变！”
啵的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当即对撞在了一起，周围那些实力不够的弟子唯恐被殃及池鱼，赶紧如同昏头转向的苍蝇一般，疯狂地挤出核心地带，向四周散去。
旋即，在好久一片诡谲的宁静中。
王战，动了！
眼神讽刺地看着这个一拳就被自己击穿了气穴的所谓天才弟子。
“诸天—龙象拳！”
对方简直好似陷入了麻木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眼神痛苦地望着王战，任由拳头无可匹敌一般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不是会吗，我也会，而且比你还要迅猛！
嘭嘭嘭嘭嘭…
无端地，场中扬起一场尘烟。
尘烟好似要有灵性一般，组建起各种有灵且脾性猛烈的存在，替王战冲锋陷阵。
只不过距离这一步好似相差甚远，所以最终只有王战的拳头能够建功。
…
“师兄怎么了，他傻了吗，反击啊！”
“为什么一直傻乎乎地被他打，动起来！你是大宗师，难道连一个小小武师也打不过吗？…”
有人看着王战悄然转身的背影，忽然灵机一动。
“师兄是不是中了他的暗算，无法动弹，所以只能任由这小子施为？”
事实上，他们好似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家大宗师境界的师兄，居然会这么干脆利落败在了王战的手上，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师兄修行了将近一百三十年啊，王战修行了多久，有三十年了吗？
王战也不提醒他们，只是施施然回到了队伍，向着禾长老淡然道。
“走吧！”
倏忽间。
一句话说完之后，王战的整个身子都干瘪了下去，看得众人触目惊心。
下一刻。
又被猛烈充盈起来的气血，填充了全身上下所有肌肤，再次将衣衫支撑了起来，几乎与魔术无疑。
其余人倒是早就习惯了王战的这番模样，见怪不怪。
禾长老却是眼露异色，轻声问道。
“你平常就是这么战斗的吗？”
通过庞大的气血输出，直接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再靠苦磨功夫或者凌厉招式，直接送敌人上路。
办法好用是好用，但禾苗苗总算明白，为什么王战的气血会开始走下坡了。
他的气血一直都是外借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养成自己气血的时间。这样下去，迟早会变成大患。
…
“你们要往哪里走！”
就在王战一行人准备离开时，有人厉声喝住了他们。
“战斗还没结束，我们师兄还未倒下。禾长老，这就是你说的给我们充当裁判吗？”
禾苗苗欲言又止。
王战则是瞥了他一眼，笑呵呵道。
“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想去查看一下你们师兄的情况吧，要是去的晚了，说不定真死得断气了。”
可是，当有人依照王战的嘱咐前去查看那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弟子时。
却发现，他眸子之中的灵动早已消失不见，泛起了眼白，好似死去已久。
当即心底一急，脸上急促，想要推撮他一下。
“师兄，师兄，你没事儿吧？”
却不知。
砰的一声。
如同一颗气球绽放，无穷无尽的血色开始弥漫这一片区域。
原本就已有些幽冷的藏书阁，因为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骤然变得森冷，好似身处阎罗地狱，到处都是血色迷障，让人肝胆俱颤。
“师…师兄他…”
原地，只剩一具白骨，光滑整洁，栩栩如生，好似还没有死去一般，甚至不曾脱落。
已然走出了十余步的王战，募地回过头来。
也不笑，只是言语郑重道。
“他不该招惹我的！他也确实不该死！但我务必要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儿，现在的联邦可不再是以前的世界了，也不是你们可以将之视为蝼蚁的存在，就如我们。”
王战身边数十人，齐刷刷回头，让这些心神受到了强烈冲击的弟子们，再一次遭到重创，踉跄后退。
王战继续说道。
“你们挑衅我可以。但真的，我希望你们记住，骂人别骂妈！否则，我虽然不能灭了你的全家，但像他这样，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说罢，王战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
一如王战预料的一样。
场中，所有人都寂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敢追上去阻挠王战。
“他…他，好凶残！”
有人颤颤巍巍道。
“这是…魔鬼！这就是外界培养出来的杀人魔王吗？”
有人似哭似笑，被吓破了胆。
有人则是悄然落泪，没有了再和王战对面的勇气，哭诉道。
“我们…不要再去针对他了！真会死人的，真会死人的…”
场中，所有人都能预感到。
这一刻，有一个来自人间的杀人的魔王，正在他们的地盘上崛起。
偏偏，他们没有丝毫勇气去阻拦，只能等待着有朝一日，成为这个魔王的陪衬，以此成全他的威名。
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是无胆之辈，就比如。
“王战吗…等着我！星空战场，我一定会活下来！”
到时，必杀你！
第220章 纯元池？
“你刚才的手段太过狠辣了，要注意刚过易折…”
前往纯元池的路上，身为美妇人的禾苗苗以过来人的角色劝慰着王战道。
若说藏书阁是小天地的暗面，那么纯元池就是小天地的明面。
它居然身处一片大草原，四处平坦，一望无际，全是绿草茵茵。
但此刻，行走在草原上的女人却没有兴致去欣赏，只有男人有些悠然自得。
看了一眼身边有些敷衍的王战，禾苗苗沉声道。
“你别把这不当一回事儿。天地之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好歹比你年长太多，这样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
她也有些无奈，王战可是她秦家后人。
若不是因为家道中落，又怎会出了这样一个毫无底蕴的后辈，行事儿无所顾忌。
王战微微摇头。
“不是我不想听，而是多想无益。身在联邦，活在联邦，尤其是在外敌环伺的情况下，想要活下去就注定得一路杀伐，勇猛精进。毕竟谁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去，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事情，自然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
禾苗苗脸上一凝，半响之后才听到了一声嗟叹。
“唉，你们这一世…如若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入魔的！”
魔，不是指魔道诡术，而是心神扭曲，无法控制。
这在修行路上，本身就是大忌。
王战笑了笑，也没再解释。何为入魔？为私心为私欲，才会入魔。
联邦上上下下，征战数十年，死战不息，残足断臂者无数，含恨而终者不计。
若是入魔能救世，那入就入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禾苗苗心底叹息，看到了王战的反应，已然明白。
这就是王战的生存法则，也是外界的生存法则，他们躲在一旁，看似世外桃源，却早已与时代脱节，又哪里有资格去劝说这些。
只好继续向王战讲解起了纯元池的事情，毕竟王战也是她的族人。
“你既然修行了《太上清雷总纲》，就该知道，人的精神是由血气支撑的，离开了血气精神力就是无根浮萍。
我秦家以往不知多少先贤倒在了这一关上，就是因为血气与精神力失衡。但现在放在你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尽量弥补你体内失衡精神力的机会。
要是我没看错，你现在的精神力已经是你血气的三四倍往上了吧。可有想过，它们之间有可能会达到上百倍甚至上千倍的距离吗？”
王战闻言，一时凛然。
禾苗苗没有说错，自己当前的精神力已经完全超越了基础属性。虽然他还没有察觉出其中的不妥，可达到成千上百倍？
哪怕用屁股去想，都能知道这到底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又该是何等强大。偏偏禾苗苗的意思却是，即便是秦家那些强大如斯的老人，也都化作了尘烟…
“...所以，对你、对秦家来说，只有强大的生命力才是真正的机缘，藏书阁那些只不过是附属的东西，唯有本身才是最大的根本…”
…
一路走来，禾苗苗都在孜孜不倦地劝诫着王战，并向他传授一下修行路上的注意事项与禁忌。
终于，王战来到了纯元池的门外！
那是一颗光秃秃地立在这一片大草原最中央的，一颗歪脖子树。
上面没有一片叶子，根茎、脖子异常庞大。
在二者交汇这处，时而有些波澜光芒映耀而起，如同这璀璨蓝天下坠入人间的星辰。
“禾丫头，好久不见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缥缈的老人，好似从虚无中跳脱出来一般，站在了树下。
禾苗苗上前，恭敬道。
“见过师叔！”
王战没说话，只是道了一声见过前辈。
主要他和这些人不熟，也不知道秉性，中规中矩就足够了。
“呵呵！”
老人呵呵一笑，旋即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王战身上。
如同鹰眼一般尖锐的眸子严厉扫视了王战一眼后，转眼变作轻飘飘的微风，波澜不兴。
含笑道。
“不错，确实是修行了《太上清雷总纲》之法，难怪要专程来这一趟。虽然境界低微了点，多少能防患于未然。凭证可带了？”
“带了！…”
禾苗苗应道。
王战缄默着，任由两人交谈。
老人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战。
“进去吧，记住了，量力而行，若是贪心不足，便是老夫也救不了你。”
王战恭敬道。
“是！”
说罢，他所看到的歪脖子树，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道带着些许蒙蒙亮的门户。
一切看上去好像都是幻觉。
王战思绪微转，脚步却是不停，径直迈入了大门，那个刹那，眼睛好像笼罩在光明的世界里。
于是，他看见了。
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片光洁璀璨的海。
海洋匍匐在蓝天之下，所到之处尽是蔚蓝，一条长长的沙滩如绢带环绕，好似阻隔了无尽的波涛，却又让人陶醉到似乎正在天堂。
联想到此前以为的纯阳池，王战嘴角不觉有些抽搐，心里不知是渴望还是羡慕。
喃喃道。
“这就是纯阳池？”
好大的一座池，简直堪比一片海！
…
纯阳池畔。
王战只能感受到一股浓郁到了极致的灵气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四周却尽皆一片荒芜。
轻轻往前迈进，用手指沾了一粒水珠，募地发现，水珠里拥有的灵气好似爆炸开来似的，疯狂向他体内涌进。
当是时。
王战瞳孔紧缩，死死看着自己手上那滴正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在消逝着的纯阳液，心中惊骇。
宿主：王战
场域：1
极限：0
力量：4600
敏捷：4600
体魄：4600
魅力：240
悟性：300
精神：14400
仅仅只是半滴纯阳液，就直接让王战的基础属性猛地先前涨了一大截，直接触碰到了一级武师基础属性的顶点。
这些纯元液的增幅委实太恐怖了点，比之云台一送给他的那些纯元丹还要纯粹，而且温驯柔和，好似完全没有副作用一般。
王战终于明白，为什么禾苗苗会屡次三番地提醒自己，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与人力相比，这样一处海洋简直堪比神迹。
也明白了，为什么那老头叫他不要贪心，贪心就是死，不用他杀，自身的贪婪都能让人万劫不复。
“怪不得，怪不得让我进来…我只是一个小小武师，即便全力吸收又能如何，反正浪费不了几滴…”
同样的，王战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些老家伙会如此客气。
他不过是个一级武士而已，尽管吸收，放开了吸收，都吸收不了多少。
要知道，进入武师境界之后。
王战的基础属性再次翻倍，变成了每进一阶，分别是400点基础属性以及200点极限属性。全部苏醒加成之下，他的体量能够直接等同于两位武师境界强者。
可即便如此，仍旧不过是半滴纯元液就已经将他一级武师基础属性的门槛拉满，可想而知有多恐怖，联邦的天阶丹药都不如。
想到这里，王战忽然笑了出来，也不继续胡思乱想了。
反正他没有本事儿把面前的海洋给搬走，只能看着眼馋，还不如多想些功夫，看看能不能多吸收一点。
所以，他直接拿出藏书阁那个糟老头给他的那本关于场域的古籍，翻阅起来。
合算下来，自己身上唯一能够做到出人意外效果的存在，兴许就是那莫名其妙的场域了。反正他们如此客气，王战不管如何都欠下了巨大人情，总得尽力。
“...场域也，人族之道果，武道之核心…”
…
时间，就这样在王战一点一滴的阅读之中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天上的太阳都已经消失了，变成了一轮满月。
王战这才深呼了一口气，轻轻放下了手里的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太难理解了，根本不是我这个境界可以领悟的。”
书上讲的终究是书上的事情。
作为古人，那些生活在史前的人们最喜欢的事情其实就是顺水推舟，水到渠成，哪里会想到在后世，居然还会出现一个如王战般的特例。
王战压根没有经历过场域的准备、酝酿、凝聚阶段，就直接空手套白狼，在体内凝聚出了一道没有形态、属性的场域的事情。
即便书上，也只是提及了一个可能，复苏。
反之，绝大多数场域都是自然而然出现的事情，而且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各自拥有各自的特色。毕竟世上虽有千万朵花，却无一朵是相同的，这就是它们的区分。
问题在于，王战压根连场域是什么，怎么释放，怎么了解都不清楚，如今所做的事情又和闭门造车有什么区别。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他有些不甘心，面前这纯元池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机缘，而且无人阻拦，难道只能任由它从手心溜走？
兴许是天命使然，又或许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就在这时。
一道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血腥气，在黑暗之中露着一对深红色眸子的身影，悄然进入了纯元池中。
仅仅一眼，他便看见了站在海边深思的王战，嘴角露出一缕狰狞。
第221章 疯子降临
莫名地，感觉到心神一阵悸动的王战募地回头。
同样，也是一眼看见了那道站在自己远处，身上气势沸腾的身影。
初步感受了一下来人的气势后，王战心神一凝，全身肌肤骤然绷紧。
“大宗师？”
他王战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人畜无害、低眉善木、与人为善了。
可到底是那个混蛋，即便他躲到了天涯海角，也不肯放过他，非要追上来送死，真当他王战是任人鱼肉之辈吗？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想到这里，王战的脸色一下森冷了下来。
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古籍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虽然看不懂，但也没关系，只要是好东西，迟早都会有明白的一天的。
不过…也不知道这大宗师什么境界，能不能看懂那本书。
“你是谁？”
王战想着，冷声问道。
殊不知，来人却是微动鼻翼，好像在嗅着空气之中弥漫过来的气息。
这个举动直接让王战心中生出了暴戾、狠辣之色。
又是这些该死的狗鼻子！
王战发觉，自从自己招惹上了源组织之后，这些狗鼻子好像就跟自己过不去了一眼，阴魂不散，随处可见。
简直是招人憎恨！连王战都有点怀疑，他这辈子是不是踩了一个大大的狗屎运之后，直接和狗这种神奇生物结了仇。
不用多说，王战心底发狠，待会一定要把那狗鼻子给拆下来，老早就看不习惯了。
好好做个人不行吗？
但也好，这样他就没有顾虑了，反正凭心行事，没人能够指责。
当即，王战心中虽然暴怒，脸上却是一片冷色漠然。
神秘人浑然不知，自己无意中竟然得罪了王战。
终于，来人说话了。
声音有些沙哑，有些稚嫩，年纪好像不大，却蛮横暴戾到了极点，能够让人感受到其中凶悍的气焰。
“你的身上，有…她的味道！你敢靠近她，难道…不知道…她是我的吗？”
王战莫名其妙。
什么他她它的，自己只是无意将漂了进来，顺势想找一些机缘而已，又不是谈恋爱，怎么就被牵扯进三角恋里了？
“她（他/它）是谁？”
王战凝声问道。
来人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认识她？”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
王战摇头。
他现在有点怀疑，那些家伙是不是随意找了个傻子过来糊弄自己，要是真打起来，那才是真的莫名其妙，只能成全别人，被当枪使。
来人徐徐走到了王战的面前，好像毫无防备一般。
这时，王战才看清了他的面目，有些狰狞，有些恐怖。
脸色红紫，斑驳发黑，鼻子凹陷，好似怪人，偏生一对眸子血红如狱，让人不寒而栗。
但可以感觉得出，这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家伙，尽管骨骼健壮似成人，但心智兴许都还未成熟。
悄然间。
王战脸上虽然不露声色，体内精元却悉数调动了进来，随时准备着，蓄势待发。
不仅如此，消失已久的分身更是再次被王战用一小捧纯元液凝聚了出来，隐藏在体内，又暗中勾结着黎云刀。
只要来人胆敢有丝毫妄动，王战直接就是劈头盖脸、万劫不复的凌厉一击。
…
仅仅两息时间，来人就到了王战的面前。
几乎在王战全身绷紧的一个刹那，他好似毫不知情地在王战身上嗅了嗅，闻了闻。
随即，猛地勃然大怒，咆哮一声。
“你骗我！你身上有她的味道，而且…很多很多！”
吼！
好似睡狮苏醒，又好似天公霹雳。
王战都能感受到一股猛烈而强悍的精神潮汐，在不断冲刺着自己的心理防线。
随即他瞥见了这小子血红色眼睛的狡黠，知道使诈。
以他十四万的精神力都无法看破这小子背后的伪装，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过来的刹那的确是没有杀意，也没有任何心思欺负，但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小子狩猎的本能。
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变成了他手底下的冤魂。
眼见着一记铁爪银勾就要落在王战的身上，王战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一抹鄙夷。
“就算你瞒过了我，或者天性如此。可那又如何，真当老子毫无准备吗？”
好在王战再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之辈，哪里会托大！
所以，任由这小子的拳头就要落在自己的脸上，王战却只顾着一个动作，一道手势。
锵！
“绝命——一刀！”
你真以为近身之后就能奈何得了我了？愚蠢可笑至极。
一道猛然后退的身影，出现在距离王战尚且还有百步的地方，双手背负身后，眼神淡漠地看着两人。
场中，王战黎云刀高举，气势迸发，纯元液的能量被悉数凝聚成了一刀的气势。
惶惶刀光，与天上明月交相辉映，甚至犹不逊色。
就连纯元池的光芒，在这一刹那都被纯元刀的锋芒夺走，亮了这一招风华。
这时，站在王战面前的这个狰狞恐怖的怪物，才感觉到了些许压力，以及那随着海浪一般席卷而来的恐惧背后的刀芒。
璇即，一眼看见了远处那个好像在看戏的王战。
“你有…两个你？”
这看上去好像是一句病句，但放在这里，只有和王战对敌的他才知道。
他说的居然是真的！
这处幽静的纯元池边上，居然真的出现了两个王战，一个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举起了手中的刀，一个在远处看着自己和他对战。
王战瞥了他一眼。
惊喜吗，意外吗，要知道他虽然在这小天地里四处搞事情，可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使出了一招绝命一刀而已，根本没人知道他拥有血脉天赋。
怪只怪白天那些废物，没有一个能逼出他的底牌。
好似感觉到王战在轻视着自己，这小子却忽然笑了起来，尽管眼看就要变成王战的刀下亡魂，但他身上还是爆发出了一种疯癫至极，全然无惧的气势。
带着些许丧心病狂道。
“那我…就先杀一个你！再...把另一个你给杀了！敢靠近她的…人，都得死！”
像极了一个为爱痴狂的神经病。
转眼，他的身上就多出了一片血色，好似铠甲。
面对着王战的夺命一刀，更是不闪不避，而且反其道行之，要和它硬碰硬。
看着王战一脸惊愕、无语，甚至觉得有些不忍。
“老子又没抢你女人，至于这么拼命吗？”
他已经看见了分身降临在敌人头上的刀锋。
出世以来未尝一败的战绩，让王战早早预知了结局。
虽然觉得有些无趣，却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再说了，那只是他一道没有多少思维的分身，就算想要手下留情也没有那份能力。
于是，随着巨大的一阵轰鸣。
砰的一声。
场中情形骤然明朗。
‘力量+30’
‘敏捷+28’
‘体魄+32’
…
可是，出乎王战意料的是。
那个小子居然没死，反而是自己猛地感受到了一阵悸动。
旋即。
轰的一声！
分身直接被他撕碎，场中传来了一阵张狂的笑。
“哈哈哈哈，你杀不了…我！该…轮到你…去死了！”
好似碎末，好似尘烟，王战的分身彻底被他毁去，作为载体和能量源泉的纯元液，无声地滴落在海面上，重归一体。
然而，王战在意的却不是分身死去的模样，反正是分身，如今对他来说本来就充其量是消耗品。
但分身给本体的回馈，还有这小子身上的那套铠甲，却让王战联想到了更多。
“境界的提升，居然会增加分身和本体之间的联系？这是一种制衡吗。还有，现在居然伤到人都能够有极限属性了？”
后面一点才是最关键的，他关乎到王战日后的计划和安排，也关乎到王战的作战计划。
原先王战必须要补刀抢人头，才可以获得极限属性点，如今却不需要了，这就意味着他接下来的晋级难敌会低很多。
同时，那个始终为零的极限属性值，也让王战有了些猜测。
不过在这之前，他的目光还是放回到了那小子的甲胄身上。
“那道红色的铠甲…”
先前倒是不觉得有异，可如今王战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血脉天赋！
虽然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或者没有见人表现过，但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独有，起码现在就遇到了一个。
而且看样子，绝命一刀也不过是让铠甲破开了一个大口而已，根本无伤骨肉，很强。
这就意味着，对于王战来说，绝命一刀面对着眼前之人的时候就失去了原本应有的作用，尽管那是残缺的。
“现在…给我去死吧！她…是我的！”
当一个明明感觉到很稚嫩，却在你面前口口声声说爱情的家伙，拼了命一样要与你同归于尽时，想必谁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突兀。
可就在他向着自己冲来的时候，王战却笑了。
“不过一个小小分身而已！虽然身处纯元池，可战斗，归根结底斗得还是对力量的控制。”
这一点，王战从来不输于人。
念及此，心中骤然深处了一股豪气，胸腔之中猛地提起了一股狠气，猛地往地上一踏，水珠飞溅。
想战？那就来吧！
第222章 与我为敌之人，当死
现在系统的新变化，已经被王战熟悉了几分。
如此一来，心底好战的冲动就愈加旺盛了，毕竟每一场战斗都是一场大丰收。
至于会不会有危险？
笑话，王战哪一次对敌时不是面对着比自己要高好几个位阶的存在的，否则他的晋级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想罢。
王战分身出动，本体迎敌。
他决定全力以赴，而且是自己已然习惯了的狂暴输出，以此来收获极限属性点，看看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料。
…
于是。
被飞溅起的一粒水珠之中。
一道精神力悄然降临，占据高位。
下一刻，于恍惚将化作一道漂浮不定、虚虚实实的身影，直至悉数付诸一剑。
本体，更是径直吞下了一口纯元液。
随后，体内精元当即如同狂暴的来自地狱的火焰，源源不尽的出现，直至开始沸腾、开始翻滚，开始沿着一道特定的方向前进。
气势滚滚，猛烈到几乎要镇压当世。
“绝命——一刀！”
“八极拳——降龙、伏虎、劈山、乘象…！”
拳出无悔，气势刚猛。
刀出夺命，不死不归！
两式同出，两招总攻，当即让来人眼中一凝，来势更加凶猛。
王战虽然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可对面的疯子，显然也不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中的胆怯之人。
“杀！”
你疯狂，他更疯狂。你不要命，他比你更不要命！
事实上，王战也不知道那些家伙到底从哪里找出来的这样一个变态，居然可以挡住他的绝命一刀，而且还能够挡下他的八极拳。
不过一个转眼，战斗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
两个人都么有丝毫的避让，几乎招招要命，不断对撞在一起。
肉对肉，拳对拳，骨头对骨头！
好似不决出一个胜负，不撞出一个生死，两个人都绝不罢休。只怕任何一个小天地之人看见，都得心惊胆战，畏惧不已。
…
嘭！
嘭！
嘭！
两人疯狂对撞，杀伐，大开大合，你来我往。
都有彻底舍弃自己防御，只顾着一位进攻的架势。
轰的一声。
王战的分身还没来得及逼近这小子的攻击范围，就彻底被他撕了一个粉碎。
“死！”
轰隆一声。
“死死死！”
贴山靠直接撞在了这小子的气穴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他阿完全是依靠自己的气血在战斗。
这还是王战在借力的情况下。
第一次遇见与自己势均力敌，甚至寸步不退，隐隐占据优势的存在。
当然，他也明白。
来自之于古前的势力，能够在人族惊涛骇浪一般的变故中存活下来的实力，就没有一个会是简单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眼前这个疯子与那些庸碌之辈，差距如此之大。
毫无疑问，这才是真正的核心！
然而，感觉到王战已经处于劣势的疯子，可不会如同王战一样客气。
当即咆哮着，叫嚣着，毫不遮掩内心的鄙夷。
似乎要趁着王战的下风趁势追击，扰乱王战的心理防线。
“哈哈…哈哈，你…太弱了！有什么资格…和我抢！”
他疯癫，他稚嫩，却好似能够直至人心。
他强大，他刚猛，他悍不畏死，更是能够直接击溃任何敌人的防线。
如此的他，自然有说出这番话语的底气。
可是，王战就是能易与的吗？
王战听罢，嘴角悄然扯出了一丝诡谲的弧度。
你真以为我技穷了？
我脑际里还有半座藏书阁！
再说他王战之所以强大，可不仅仅只是因为一两式的杀招，更大的底气在于他能够以战养战，越战越强！
尤其是如今难度下降了不少的极限属性点，更是伴随着王战的最后一击，开始给予王战巨大的反馈。
‘力量+3’
‘敏捷+1’
‘体魄+5’
宿主：王战
场域：1
极限：0
力量：4800
敏捷：4800
体魄：4800
魅力：240
悟性：300
精神：14400
伴随着极限属性值的拉满，王战身上那股喷薄欲出的气势骤然变得猛烈起来，已是站在了二级武师的分割线上，行将突破。
任何敢于和他战斗的愚蠢的人们又怎会知道。
他们给王战带来的压根就不是压迫，不是危机，也不是死亡。
而是一次又一次资敌的行为，以此来让王战变得越来越强大。
“分身，回来！”
王战心底一声暴喝，分身当即暴退，舍弃了面前的疯子，倏的一声重归王战体内。
熟悉的黎云刀再一次被王战握在了手里，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王战的强烈的征战欲望或者是熟悉的气机，竟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丝雀跃。
王战亦是如此，感知着手中这柄与自己征战了不知多少来回的古兵器，心中思绪骤然宁静下来，蓄势待发。
“绝命——一刀！”
…
就在王战收回了分身的那一刻。
“不好，危险！”
疯子当即疯狂后退，无他，他感受到了王战这一刻心思的宁静还有愈发磅礴的气势。
毫无疑问。
这一刻的王战已经达到了可以威胁这个疯子的程度，更重要的是他身上还有人刀合一的锋锐气势。
他是疯子，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傻乎乎地上去硬碰硬。
可王战又哪里会理会。
“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很强大吗，为什么要不战而逃？哈哈哈哈，给我回来吧你！”
疯子双眸一凝，异常谨慎地不断后退，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迅速追逐而来的王战。
看那速度，竟然不比自己慢上几分，甚至犹有过之。
手中光华不现，如同寻常无奇一般的黎云刀，虽然让王战看上去与一个接头追杀的混混没有区别。
却还是让疯子忍不住心底轻颤，暗骂一声。
“疯子！”
他本身就是疯子。
可是和王战比起来，他立马觉得自己正常多了。
至于为什么要退。
当然是因为精元跟不上了。虽然这里有很多纯元液，可他也需要喘息的时间。
如此一来，自然就唯有避其锋芒，寻找反击的机会。
但他哪里知道，不退还好，一退气势就泄，气势泄了心中无敌信念就要大打折扣。
王战虽然实力平平，却是稳打稳扎地从战场上征战杀伐出来的凶神恶煞，更加熟练这个道理。
所以，就在疯子急速后退时，王战即刻疯狂追逐。
一记无华的刀芒，伴随着分身的枯竭以及王战自身猛地瘦削得皮包骨头后，悄无声息地降落在疯子后退的必经之路上。
“绝命——一刀！”
刀锋未至，疯子眼中便尽是刀芒，当下有些心惊胆战，猛地往旁边一扑。
轰隆一声。
场中情形，正式逆转。
这一次轮到王战占据上风了！
…
“嘶…啊！”
一声怪异的惨吼声响起，自然是那个疯子。
他的面色狰狞扭曲，呼吸急促。
原来是铠甲被王战王战一刀破开，背部也直接被切去了一层皮，看上去血淋淋。
就连挺胸抬头，好似都有着无尽的痛苦，只得半匍匐在地，徐徐起身，腰杆都拧不直。
偏生又艰难地回过头来，好似一只来自地狱深渊的魔王。
“你…该死！”
那双眼睛里面，此时此刻，只剩下残忍和暴戾，以及对王战无尽的仇恨。
王战漠然地看着他，嘴角全是冷笑。
“不过就是一个没人管教的疯子而已，怎么，现在就伤到了一点皮肉，就要和我拼命了？”
王战心底全然不惧。
要是只因为一言两语，他就该死，那么在死亡战场，在京州G7区，在京州荒野区。
他早就该死了，何故会活到现在！
因为他相信自己无敌，因为他恐惧死去，所以他愈发勇猛，愈发强大。
直到站到这里，活着站到这个疯子的面前。
旋即，王战话风一转，场中气氛陡然凝固，到处都是杀意。
“既然你不敌，那就死吧！绝命——一刀！”
一式再起。
王战原本缓缓恢复的身体又一次干瘪了下去，像根竹子。
可他手中的黎云刀却锋芒毕露，如风雨，如雷电，动辄扫荡眼前一切敌，轻则取其人性命。
狂风，再起！
月色波澜，纯元池畔，莫名增加了几分惶怖惊恐，与堂皇大气之意。
…
暗中。
一个老头好似身处九天云外，正不发一言地静静观看着这一场注定没人知晓的战斗。
“很不错。”
这既是他对王战的称赞，也是他对疯子的认可。
不过他也知道，从疯子后退那一刻起，王战就已经赢了。
想罢，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放到了不断追杀着疯子的王战身上。
实力虽然起伏不定，气势却是真的让人骇然。
而且那坚定的意志、杀伐的果断、力量的控制，更是让老头叹为观止。
“好一个以战养战，越战越强…这到底是谁的道统？”
若非如此，天底下不会莫名其妙多出这样一个绝顶天才。
…
场中。
王战一刀接着一刀，没有任何留情，一切只为杀尽面前敌。
这不是擂台，而是生死之战，自然任何的留情都是自寻死路。
所以，王战脸色坚毅，继续全力以赴道。
“不管你为了谁，有我在，你都不该掺和进来。与我为敌之人，当死。”
第223章 他还活着…
然而。
就在王战对付着他身前的疯子，杀气沸腾，不死不休之时。
…
京州，S3区。
一处奢华安逸的豪宅里面，气氛同样剧烈，好似也正上演着一场大戏。
其中，秦樱穿着一身红色，正眼神淡漠地看着电视，时不时拿起一些碎嘴的小零食。看也不看旁边那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带着一缕仙气，愈发变得明亮动人的女子一眼。
姚瑶。
半道加入了联邦实验室的强大实验品，目前也是联邦实验室最为强大的实验成果与名片。
另一边，则是无奈被云天一那只老狐狸抓来充当着大人物保镖的袁梦茹。
虽然觉得浑身都不太对劲，尤其是看着那两个明里暗里互不理睬的美丽女子，这种感觉尤为出众。
但袁梦茹能做的也只是在心底，怅然地默默安慰自己一句。
“强大的男人，身边总是会有很对追求在他的花花草草的，这只能证明我没看错人…”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悄然少了一丝灵动，有些神伤。
可惜王战从来就没有认真看过自己正眼，好像她这个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天赋有天赋的天之骄女，不过就是一个路人。
以至于面对着两位不逊色于自己的美人时，心中连些愧疚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仿佛彼此都是各不相关，陌生到没有丁点儿威胁。
募地，她猛地回想起来。
“我什么时候回有这样的想法了？”
她居然想去当第三者…不不不，已经不是第三者了，而是第四者！
或许女人的眼光和自觉向来都是异常敏锐的。
就像姚瑶看到秦樱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些许威胁一样，即便袁梦茹怎么胡思乱想，她们都没有在意过她…
这就叫无视。
没人知道云天一到底是什么意思，竟把这三个一样看上去就与王战有些关系暧昧的女人统统集合在了一起，也不怕京州承受不住。
好在，就在这怪异且纷乱的气氛行将走到巅峰时，一通电话直接将三人的魂儿都给找了回来。
滴玲玲…
“你好，我是秦樱！”
秦樱看了一眼手里上显示的号码，脸上有些肃穆，径直接通了过来。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秦樱即刻沉声问道。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此时距离秦樱来到京州已经过去了三天，姚瑶和王战分别过去也已一月。王战失踪的每一天，她们都皱着眉。
但这通电话却好似一把火焰般，直接燃烧起来了秦樱的斗志。
当即被姚瑶和袁梦茹看在了眼里。
姚瑶眼中闪过一缕急色，却还是强作镇定地轻声问道。
“有消息了是吗？”
袁梦茹心脏也是微微跳动，但她不敢开口，毕竟王战和自己确实没有多大关系。
秦樱轻轻瞄了她一眼，也不戳破，只是好似舒了一口气似的柔声道。
“人还是找不到，但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线索。可以确定的是，他还活着…”
顿时，三个女人都仿佛彻底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她们都不是寻常女子，兴许也只有王战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
与此同时。
皇家武院，汉金宫楼顶，爱德华的办公室里。
一脸峥嵘、凹凸不平的李成元，徐徐挂断了手机，缓缓走到阳台处，俯瞰着底下的恢弘场景。
那是无尽的点点滴滴的灯火，最后被汇成了一片海洋的奇迹。
与只懂得劫掠和杀伐的凶兽一族相比，这是人类才能够真正创造出来的奇迹。
他陷入了沉默，爱德华却没有闲暇去理会，只是全神贯注地处理着自己面前的杂务。
良久之后。
一声疲惫的苍老的问候，骤然从李成元的背后响起。
“你还不走？”
李成元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身形都开始变得有些伛偻的老人，淡然笑道。
“我能往哪里走？”
爱德华呵呵一笑，眼中寒芒一闪。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奈何你吗，还是觉得我已经奈何不了你了？”
他不是没有和李成元见过面，也不是不知道李成元的手段。
可那终究只是往昔的事情了，而今的联邦虽然时间短暂，却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
没有了权利的护身符后，即便李成元也是个天才，而且是境界虽然未到武皇，但也不是低阶武皇可以窥觑的天才。
但他爱德华又岂是普通的低阶武皇。
哪怕李成元真到了他的境界，要是拼起命来，活到最后的也一定是他这个老人。
李成云毫不在意，轻轻摇了摇头。
“何必呢，你若杀不了我，最好不要向我展露你的敌意。否则你应该清楚，我最恨皇室的人，尤其是替皇室做事儿的走狗，一旦我死不了又会是什么后果。”
爱德华沉默，径直掉头就走。
等到门口处，才回过头来郑重道。
“你最好尽快离开！皇室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我们…也绝不会接受任何威胁！”
这一刻。
在这一张苍老的早已不知不觉多了不少皱纹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意。
李成元轻轻一笑，却是认真地看着他道。
“我走可以，但还需要你一个承诺！”
“说！”
“王战不能出事，他只要出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是谁，都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没人知道李成元到底是什么想法。
但这一刻的他，即便他再是何等的不露声色。
那张狰狞的脸配合起说话的语气，也能让人不寒而栗，不敢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
所以，爱德华走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李成元也走了，也不管爱德华有没有听见。
…
皇家武院，校门处。
李成元望着面前这条一片昏暗的街道，笑了笑道。
“王战之前是不是在这个位置杀的唐家的人？”
一个看上去很是妩媚的带着面纱的玲珑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成元的身边。
轻声应道。
“是。不过那一段视频我给压下了，四大终究是四大，他们不能过多地出现在公众面前。”
李成元嘴角微微一提。
回过头来，轻轻看了一眼这个看上去很是可爱玲珑的漂亮女人，怜惜道。
“以后就辛苦你了…明月。”
此话一出，若是熟知的人在场只怕立马就会大吃一惊。
谁敢相信，往日那个冰山女人，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妩媚火辣，性感动人的尤物。
明月笑着，格外耀眼。
“没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
“唉！兴许以往就不应该把你拉进这泥潭里，谁知闹到现在，你竟连真面目示人都做不到了。”
李成元苦笑着，无奈嗟叹。
明月正色道。
“道路是曲折的，但光明总在面前，我吃些苦头算什么！无需为我担心，倒是你日后得更加小心了，那些地方可是比星空战场还要恐怖。
而且，既然王战进入了你的视野，又具有足够的能力和天赋，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离我们的理想越来越远。刚好，我既然盖头换面，这也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没人知道，他们私底下探讨了什么。
但很显然，这注定是会成为被埋没在幕后的一连串的，永远都不肯被人知晓的内幕。
于是。
李成元沿着王战曾经走过的路，好像追随着自己昔日的领袖一般，带着自己的记忆，毫无波澜地在京州消失了。
明月也是，从此无人知道她的名姓，知道她的面目。
或许只有李成元这最后一个见面之人，才会记得这次见面时的真相。
“唉，争来争去又能如何，到头来不过还是棋子…”
黑暗中，一声叹息传来。
无人时，无去处。
…
回到小天地。
纯元池畔。
王战身上虽然狼狈至极，到处都是血迹，还有尚未彻底痊愈的伤势，不知是新救。
但他身上气势却前所未有的凛冽，愈发的镇定自若，好像已经能够对面前发生的一切事情免疫，处变不惊。
只见他手握黎云刀，如同一尊杀神似的，脚步不仅不缓地跟在疯子的身后，漠然道。
“还要逃吗，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三天来，王战见识到了很多回疯子真正的本事。
几乎是如同天神附体一般，每到紧要关头，都能拼了命的去翻盘，根本不在乎生死。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王战自然无法幸免。
自然身上不知添了多少伤势，甚至可以看见骨头，最为惊心动魄的一次更是差点被戳破心脏。
可王战又哪里会放弃！
疯子越危险，他的意志就越坚定。
这种心思起伏波动根本无处琢磨的对手，最好都统统死绝。
这是他在藏书阁里见到的最好的教训。
有人就是因为一时的轻视，最终造就了大敌。虽然邪不压正，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呼…呼呼…有本事儿…有本事儿你就停下来，给我恢复的时间！”
疯子被追的气喘吁吁的，已经不知道绕着纯元池走了多少路。一路上都是心惊胆战，惊心动魄。
虽然撕碎了数以不计的王战的分身，却也有好多回差点被那绝命一刀给搞死。
身处纯元池畔，明明双方都有补充的机会，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王战总是能瞬间恢复。
否则何至于自己回复起码也要半个钟头的时间，王战却能转眼就提刀上阵。
他觉得很不公平。
有这么耍赖皮的吗？
你不会是纯元能量的私生子吧？
第224章 那又如何！
疯子怀疑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
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狼狈，嗑药都嗑不过面前这个心脏差点破碎，却还是龙精虎猛的疯子。
不过他不知道。
其实，早在一天前，王战就已经拥有了必杀他的能力，只是一直隐忍不发而已。
换而言之，什么至死方休，什么穷凶极恶，统统都是王战在给自己加戏。
归根结底，这就是系统给予王战的底气。
宿主：王战
场域：1
极限：298
力量：5930
敏捷：5860
体魄：5900
魅力：240
悟性：300
精神：43200
短短三天。
疯子给王战创造了将近三百点的极限属性，也让王战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极限属性单独成项以后，王战可以囤积极限属性值了。
只要满足两个条件。
对方比他强大到超过三个等级，而王战也不会迅速落败。
那么，所谓的战斗，对王战来说简直就是在捡钱，比抢劫来的都快。
当然，限制是有的。
比方说。
王战从疯子身上获取的属性值何止区区三百点。
虽然他是昨天突破二级武师的，消耗了一点存货。但在此之前也就是一级武师的时候，他可是收获了近三千点极限属性的存货。
只可惜随着境界的迈进，极限属性一下子就缩减了九成。
好似十进制一般，直接让王战看着身心愉悦的极限属性值小数点，往前挪了一位。
这就有点心疼，像是割肉。
但这对王战而言还不是最关键的。
他若无其事地趁着无人注意的情况下，环顾了四周一眼，眉头微皱，心底喃喃道。
“那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要眼看着我杀了这个小子不成，还是准备等我杀了之后再出来秋后算账？”
这就有点棘手了，比这个疯子更棘手。
这些老古董可不是易与的。
王战哪里知道杀了他们之后，自己还能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想到这里，王战又看了一眼面前那个踉跄逃跑，自从差点被绝命一刀直接抹了脖子之后，除非山穷水尽，否则就再也不合王战对战的疯子。
虽然仍旧是疯疯癫癫，死活不肯认输，但疯子现在可不敢对王战恶语相向，免得一时刺激到了他之后又被追的死去活来。
王战也有些无奈。
“真的别跑了。来来来，我给你恢复的时间，你恢复好了，我们就决一死战。”
反正又不会那么快杀你。
即便不知道老古董到底是什么想法，王战也不想再演下去了。
疯子继续跑路，却迟疑地回过头来谨慎地看着王战手里的刀，小心翼翼地大声问道。
“真的？谁动手谁就是小狗！”
王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好！”
心底却暗下决定，待会下手一定得狠辣一些，让这小子感受到致命的危险。
还要给他和那老古董发应的时间…至于这过程之中死不死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了，反正战场之上，刀剑无情，哪里有这么好留手。
稍稍谋算了一下，王战心绪即定。
反正他也晋级了，更是眼看就要成为三级武士，到时候精神力突飞猛进，力量的掌控程度还会更甚一筹，杀一个疯子不在话下。
事实上，随着精神力的猛进，都让他将手中的黎云刀耍出了些许绣花针的味道。
不是变得温柔，而是愈加凝练，锐不可挡。
…
暗处。
藏书阁的老头也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歪脖子树底下，旁边站着守护着这颗树的老头。
两个老古董站在一起。
要不是因为气质迥异，一个像是满脸意气的读书人，一个像是浪荡不羁的地痞的话。
只怕很多脸盲症的人都会以为，这压根就是一个人吧。
但古怪的地方可不止一处。
比方说。
那个像是读书人的才是守护歪脖子树的老古董，那个像是地痞的，却明显是藏书阁的老头。
单独站在一边儿时兴许不明显，一块站到一处后便泾渭分明了。
“嗯，那小子准备下杀手了，你确定不出手吗？”
藏书阁的老头指着面前好似一片虚无的星光点点，轻声笑道。
老古董奇怪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不是疯子要赢了。再说，你可是他的长辈，难道便是这样看轻自己的后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吗？”
“呵呵。”
老头也没有解释。
他与王战接触了不少时间，早摸清了王战的门路。
这小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若是不牵连到自身，他倒是可以饶有兴致地看戏，化神路人甲站到一旁儿啃瓜子。
可若是他的仇人，那就不一定了。
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杀心不小，真要出手时必定是雷厉风行、不带半点犹豫。
所以，眼见王战居然任由疯子休息，老头儿一眼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尤其是王战古怪的表现。
于是，他继续规劝道。
“认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回炉重造就是，说不定就能看到希望了。”
老古董眼神有些发冷。
“胡说八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若王战要有这本事杀了疯子，我任由他离去又如何！”
说到底。
他可不知道王战竟然拥有场域，疑似上古人物复苏的事情。
糟老头好似也有心暗算，在背地里推波助澜，算是有为王战解了一次围。
于是，就在这两对眸子，一对若有所思、一对心思深沉地观看着纯元池畔的战斗时。
疯子，终于恢复了！
…
“哈哈哈哈，我恢复了！我终于恢复了！”
疯子咆哮着，又恢复了先前的狂傲桀骜，言语之中带着无尽底气。
这三天来，除了第一天和王战斗的你来我往，甚至压制住王战外。
第二天开始，体内精元和精神力就跟不上了，一直被王战死死压制，根本来不及恢复。哪怕在跑路的途中嗑药、吞纯元液，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很是憋屈。
在这样的强大压力之下，虽然是个疯子，但秉性天赋尽是绝巅的他，终于复苏，甚至窥见了更高层次的境界，哪里能压抑得住。
只要这次回去闭关修行一段时间，就能势如破竹。
但这一切，都是王战赐予他的！
所以，他气势毫无顾忌地开始暴涨，凛冽而疯狂，径直挑衅道。
“王战，你竟然敢追杀了我三天，简直就是在找死！知道吗，找死！不过你放心，你对我做过的一切，我都会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你！”
兴许这就是他的心性。
毫不掩饰，百无禁忌，表面疯癫如痴傻，内心纯粹似赤子。
不过王战却是毫不在意，反而悄然让自己的嘴角，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很好，我就喜欢这种嚣张的人，越嚣张，杀起来就越没有心理负担！
旋即，王战也拔刀，抚娑着黎云刀的锋芒，淡然望着疯子道。
“那就来吧，让我们继续未完的战斗！”
也让我，看看能不能亲手送你上路。
王战明白，能够在这里解决掉疯子最好，也是最简单，否则日后必定还会生出波折。
但谁叫他又想明白了这些关键点呢。
说不定就是有人希望看见疯子死在自己的手上，然后让自己死在守护这处重地的老古董手上。
被人当枪使可以，懵懂无知却不行。
人心险恶，世道艰险，不得不防啊！
“哈哈哈哈，战战战！看我血色黄昏！”
疯子狂怒着，身上气势沸腾，扬起一阵阵风。
一道比之以往都要璀璨嫣红的甲胄，严严实实地将他护在其中，只漏出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连带着身影都有些沉闷，像是生出重甲之中的骑士，嗡嗡作鸣。
“去死吧！”
轰的一声。
他猛地从原地弹跳起来，夹着风声雷声，疯狂向王战突进。
锵！
王战同样没有留手，黎云刀发出轻鸣。
隐藏起来的气势骤地爆发，配合着纯元液的强大灵性，他的气势也照样疯涨，甚至超过了疯子。
终于，伴随着一声猛烈而暴戾的咆哮声，王战再次上前，杀敌。
哪怕疯子借着境界的优势，身处半空，占尽了天时地利，也是无所畏惧。
“绝命——一刀！”
死吧！
…
歪脖子树下。
王战的这一刀让老古董脸色骤变，当即就要闪身进去救下疯子。
他感觉到了，虽然一刀并不足以让疯子致命。
但别忘了，王战发起杀招来的架势简直与疯子无疑，那是真正的连绵不断、滔滔不绝，好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殊不料老头却拦住了他，淡笑道。
“刚才我就提醒过你。怎么，现在后悔了？”
“让开！”
老古董沉声道。
但老头不让，且脸色不变道。
“你答应过我，死便死了，何必再插手，徒惹人笑话。”
老古董眼神凝重地看着他，厉声道。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是宗派真正的天才，也是他们真正的底蕴，哪能如此儿戏地放弃。
不说一个王战，即便他们，也没有这样随意杀人的权利。
可是。
“那又如何！”
第225章 不可能！
老头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掠过一丝怒意。
“那又如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像他这种天赋出众的人才是你们的弟子，那些废物就不是，根本不值得关注不是吗？
我告诉你，你们想的都是狗屁！满门上下，除了几根出色的苗子以外，全都他妈的一群畜生，没有一个是摆的上台面的东西，宗门迟早会毁在你们手里！”
老头怒斥着，咆哮着，无所忌惮。
那些家伙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恨不得直接给毙了，免得糟蹋粮食，那时他还在想着宗门大义，没有出手。
如今看来，兴许就是杀了也没人反对吧？反正那些家伙最多等于养了一群饭桶，是用来做摆设的。
但长此以往，上梁不正下梁歪，即便那些饭桶都是废物，又岂会没有察觉？
可是即便出了一两个出色弟子又如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便努力也早早被出身限制了高度，还不如干脆自暴自弃，一路恶化。
所以，老头方才就决定了。
不是一两个天才就能撑得起宗派的门户，其余人哪怕全是酒囊饭袋，尸位素餐，也不会影响宗派大局吗？
那就死上几个天才看看，让这些人看看这些寄予厚望的天才到底有多脆弱，到底什么才是宗门的根基。况且，他还有更深地谋算，只是懒得说，也懒得解释。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老古董身上气机一顿，也不知道是老头的话让他幡然醒悟，还是那份肆无忌惮的话，让他生出了些许愧疚。
于是欲言又止，脸上轻叹道。
“我…唉！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虽然出世，自得清闲，但也与人世划清了界线，如果不集中调教出几个出色的弟子来，道统就真的亡了…”
他们都活了不少岁数，自然也是如狐狸一般，越老越成精，哪里会看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谁叫当初的变故来的太过猛烈，灵气之祸让地球开始复苏，自然也进入了狩猎者的视线。不知多少先人贤人踏上了征程，他们的后辈自然也是紧紧跟随，一下子就绝了宗门将近七成的香火，即便他们有心又能如何。
形势不等人，回天也无力啊！
老头脸上露出了一道冷笑。
与此同时，纯元池畔也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他终于让开了道路，却是在眼看着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让开的道路，脸上满是嘲讽。
“那是因为你们已经误入歧途了！进去吧，不过一个弟子而已，反正满门都废物，何必在意，死一个算一个，你若能救得回来，自然说明他命不该绝。”
这个时候，王战的第二记绝命一刀，已经劈落在了疯子的身上。
锋锐而猛烈的力量，直接让疯子整个腹腔都被剖开，触目惊心。然而，真正让人措不及防的却不在此处。
而是…
“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古董双眸一凝，不可思议地看着场中的一幕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
纯元池畔。
王战一刀剖开了疯子的腹腔，却没有能够继续如同以往一样，保持些许寂静。
反而好似一副多米诺骨牌一般，王战的举动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以至于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后续的变故，却不在王战的预料当中！
疯子不可置信地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可能？
王战起码比他低了三个大境界，所以先前即便再是如何凶悍，也必须连续挥刀，挥霍自己的底蕴才能伤害到他。
因为这个缘故，疯子早就清楚了王战的实力，心中自信满满。
觉得哪怕王战晋级了又如何，也绝对不可能会一刀就破开他全部的防御。
而这一刀的间隙，就会是他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而今，他失算了！
失算在王战晋级所带来的增幅，居然会是如此的可怕，可怕到一刀废掉了他的血脉天赋，一刀破开了他的身体。
但偏偏…
嘭的一声。
一处血雾飞溅，疯子身上骤然多出了一个窟窿。
疯子似哭似笑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变故，他感觉得到，自己就要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不想死…”
他太强大了，强大到可以在宗门之内横行无忌，强大到在小天地里几乎唯我独尊。
那些师兄尊重他，那些师弟敬仰他，那些师妹爱慕他，那些长辈支持他。
因为强大，他拥有了一切；因为强大，他横扫诸敌。
但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也是因为自己太过强大。
所以原本只是和自己半斤八两，即便用处玉石俱焚的招式都无法压制住他的王战，一旦拥有了压倒性的优势后，他原本无人在意的弱点立即成为了他要命的刀剑。
这直接让疯子陷入到了行将陨落的疯狂境地！
…
王战看着这一幕，有些怜悯地看着他。
一切都清楚了，疯子之所以如此疯癫，想必就是因为这些狂暴的精元吧。
因为精元的缘故，身为最直接的载体，他也被直接影响了神智。所以哪怕感觉上疯子心里年龄应该不大，但却十分乖张暴戾，像极了一头魔王。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份狂暴到极致的精元，所以一旦等他受了重伤，就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往日他尚且能够控制，因为肉身无缺。
但就如而今被王战攻破了血脉天赋—血色甲胄的防御后一样，精元就会马不停蹄开始躁动，狂乱。
直至拉着他这个曾经的主人上路！
想到这里，王战的眸子不觉变得深邃。
“这到底是什么修行法门，怎么看上去有点歪门邪道的感觉？”
如果不是从藏书阁那些先辈的言语看出来，虽然他们也是横行无忌，可到底还是有黑白之分的，想必王战不会有任何犹豫。
但就凭着这一份犹豫，连带着诸多疑点。
悄然间，王战对这座小天地之内的宗门，都生出了无尽的警惕。
“能够堂而皇之地修习歪门邪道，只怕如今的他们和那些言语里面的他们，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要知那些先辈之所以出去杀人，无非是因为残忍暴力，残祸世间。
等到临死之时，又惟恐后辈阴沟里翻船，所以才干脆地将魔道手段给传承了下来，当做后人参考警惕的底蕴。
否则，何至于会有那么多厌恶鄙夷的言语充斥其中。
但这些事疯子可不知道。
对于疯子来说，王战的态度让他脸色一下子骤变，暴怒而不可抑制，猛地抬起头来。
只见一片血红！
“你在怜悯我？”
疯子眼中流露出着一丝绝望到顶点的疯狂。
王战心中一凝。
“不好，这疯子果然不能以常理揣度的，他就是一个疯子，怎么会去想这些…”
醒悟过来的王战当即就要后退，躲开这个疯子。
可是，已经迟了！
疯子募地咆哮出声，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体的崩溃，脸上狰狞地像个扭曲的面具。
“你居然敢…怜悯我！你居然敢…怜悯我！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资格…怜悯我吗？哈哈哈哈，我就算死，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陪我一起，上路吧！
来不及了！
王战募地顿住脚步，猛地回头，脸色峥嵘…
轰隆隆！
场中骤然掀起了一团血雾，连带着纯元池里的灵气也被激昂的气势调动得翻滚了起来。
不过一个小小瞬间。
啵的一声。
好似在这滔天巨响中微不足道的一声存在，却让守护在歪脖子树外的老古董脸色一变，狠狠盯了一眼面前方方才肯让开道路的老头，径直闪身进去。
眼看着爆炸的狂潮就要随着世面八方扩散，场中再次响起了一片沉闷的轰鸣。
转眼。
一道道保障的门户，好像伫立在四面八方的城墙一般，凭空出现，死死将这里守护住。
这一片被波及的纯元池，当即被老古董隔绝了开来。
不幸的是，王战也被锁在了疯子不要命的自爆能量潮汐之中。
…
“砰！”
“靠！
王战都快疯了。
就在疯子要自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严重性，当即目呲俱裂。
可是只是一阵剧烈颤抖的心神，就让他意识到了难以抵挡，这里可能会变成他的坟墓。
当即也顾忌不了太多，径直将盾牌拿了出来，咆哮道。
“挡住！挡不住我们都得死在这！”
“系统！系统！出来，老子还不想死！”
他肯定是挡不住的。
能够杀死大宗师，不代表着他本身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事实上，他的血肉与大宗师相比，简直脆弱的像是纸糊一样。
但这并不妨碍他借助外力，不管是盾牌还是系统。
谁叫它是一个特例呢，尽管可以与大宗师鏖战、锤炼，百折不挠。
但他弱啊！
反正这些天已经足够狼狈了，三天前更是系统出手他才活了下来，再去求救兴许有点不要脸，但也没有办法。
盾牌出现之后，当即被面前的景象下了一大跳。
就连平日里柔软的女声，在这一刻都差点没变成扭曲的摄魂夺魄的尖叫。
“大宗师自爆，而且还是高阶大宗师自爆！你到底做了什么！”
它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何会如此多舛，尤其是在认识捣蛋死小孩君——王战之后。
道明，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