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把你的眼泪留待明日
“维亚康姆不是在追逐BET么！？”
宋亚十分震惊，这说明由于财富缩水，自己的旗下生意开始被各路大鳄盯上了，说不定维亚康姆看中上升期的A和ACE台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利特曼没向斯隆告密，恐怕自己这边仍被蒙在鼓里。
利特曼和OpenDiary网站创始人阿贝尔森夫妇上次与自己发生冲突后都曾对外放话抱怨过，加上利特曼又是老媒体人，也许这就是雷石东挑中他探口风的原因。
维亚康姆去年刚刚与老三大电视网之一的CBS合并，他们还拥有好莱坞七大之一的派拉蒙、MTV电视网、音像连锁巨头百视达、大量院线等等传媒业重量级公司，老板雷石东和另一位媒体大亨默多克一样，这几年身家从三、四十亿刀级别升至七、八十亿刀级别，而且在本次股灾中毫无损失。
现在确实是个抄底的好时候，但根据情报，雷石东早和黑人电视网BET老板约翰逊看对了眼，威亚康姆这两年一直在传会全资收购在全米有线订户数排第二十位左右的BET。
“这不影响吧，现在的维亚康姆集团极其强大，多拿下两家电视台算什么？A可以给老态龙钟的ews带去活力，ACE可以无缝纳入BET的黑人娱乐体系……”
斯隆分析：“约翰逊肯定会卖BET的，他已经对继续管理公司兴致缺缺了，分歧只剩下价钱问题。雷石东本人也倾向保守派，是好买家，象党也乐见。”
“雷石东那种人都开始探口风了，他可不会单纯的来向我们询价两家电视台……他很可能已经动手了，比如吸纳我们利特曼传媒的股票。”
无论是收购派拉蒙、百视达还是CBS，雷石东在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商战中无往不利，那种老狐狸的手段宋亚很清楚，绝对称得上快准狠，而且精于玩战略欺骗，比如他用收购百视达降低对手巴里迪勒的戒备，然后杀个回马枪用百视达再举债拿下派拉蒙就是非常经典的案例。
“不用担心吧？你旗下各公司总共交叉持有利特曼传媒的百分之四十二，你个人在上次护盘时还花钱从公开市场回收了部分股票，该谁想恶意并购都会碰上铁板。”
斯隆不认为是大威胁，“现在我反倒希望有人在悄悄吸纳利特曼传媒的股票，那是个利好……”
“嗯。”
她这么一说宋亚的担忧稍稍开解了点，“雷石东很有耐心，他应该会想办法先进入董事会，近距离观察或者捣乱，然后伺机而动……我本来和他关系不错的，别一来二去的又成敌人了。”
“总之这个周末我们把舆论战玩漂亮点，先解决掉外界对你的种种猜测，顺便杜绝掉那些资本大鳄对你旗下各产业的觊觎……”斯隆说。
“好吧好吧。”
宋亚挂掉电话。现在自己的生意已经发展到深水区了，由于博客网站需要的技术不高，OpenDiary正在面对诸多竞争对手，其中不少都背靠互联网大公司。
A新闻台和ACE娱乐综合台的发展势头也开始对大公司产生威胁，全米本就没几家二十小时专业新闻台，ACE的街舞大赛收视率在选秀综艺类别里已排进前列。
利特曼出版社把持着十个州出头的中学性教育片市场，分润掉剩余市场的都是规模远超利特曼的大出版集团。
A+娱乐已经是好莱坞二线电影公司里，除梦工厂以外的优等生之一了，还和默多克的福克斯影业在打旷日持久的泰坦尼克号收入分成官司。
大都会发行公司也在砸钱之下进入运营轨道，唱片发行，这是全球五大唱片公司的禁区……
3DFX的3D显示芯片市场也只剩下寥寥几家主要竞争者，而且3DFX加入的世嘉阵营随着索尼PS2主机的攻城略地，日子已越来越不好过。
其他酒业、服饰等传统生意都有各自领域的对手，只有在互联网大潮这个增量市场没什么死敌，但股灾一发生，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内部竞争也会逐渐激烈起来的。
彼得还在拖后腿！
‘啧！’
头疼！宋亚扶额躺在沙发上轻啧了一声，摊子铺得太开就是如此苦恼，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本来自己已经打算用将酒生意卖给法国人之类操作进行战略收缩，可股灾突然就这么发生了，本以为能当主业经营的传媒和互联网、科技业风投生意就显得不是那么靠谱了……
还是天启的那个弱点，就算天启开示某家公司能活到未来，但也只是活到未来，它到底市值能达到什么水平呢？很难说，比如YAHOO，这周已经从一千三百亿高点跌剩不到一半了。
“心情不好？”艾米看到这一幕温柔地依偎过来。
“哪好得了呢？”宋亚随手搂住她。
“哦对了……”艾米看他这模样也很心疼，她知道男人亏了很多很多很多钱，于是拿出一张很像门票的彩色铜版纸，“晚上去散散心？”
“这是什么？”
宋亚接过来看了眼，“不去。”
是一张假面派对邀请函，举办地点在大都会唱片附近的一家酒店，一位身材姣好，戴着埃及艳后面具的黑妞占据大部分版面，下面的策划人名单里印有Jazzy和达蒙达什的名字，制作非常精美。
像吹牛老爹、NAS、Jazzy还有挂掉的Irv高蒂、黑人电影明星杰米福克斯等等基本都是厉害的派对策划人，说通俗点就是这些家伙似乎天生善于制造派对气氛，绝对能保证客人们喝好玩嗨，圈内口碑非常好，而且也是主业之外的一大外快来源。
别说和旗下印钞机Jazzy关系微妙，宋亚大概从琳达那听到了一点达蒙达什女友艾莉雅那帮纽约音乐圈人士跟着自己买股惨赔的消息，当然不愿意去，这个戴着埃及艳后面具的黑妞应该就是艾莉雅。
“去吧，是Jazzy和Dame他们为艾莉雅主演的‘致命罗密欧’举行的假面派对……”
艾米果然指着艾莉雅的照片说：“听说功夫明星杰特李也在。”
“噢？”宋亚来了点兴趣，自己和发哥、杰克陈、王宗贤等华人电影人都打过深浅不一的交道，但杰特李……还真没接触过。
艾莉雅和杰特李主演的致命罗密欧上月底开画，现在应该在纽约做宣传，所以有了这场派对。他猜测。
似乎前几天听叶列莫夫说过一嘴，致命罗密欧最终全球票房预计在一亿刀左右，以这部电影两千五百万的制作费用来说，赚钱肯定是没问题的。
杰特李来米国较晚，之前致命武器4中演个反派配角，在好莱坞的事业发展远没有杰克陈顺利，宋亚知道他以前在华国那边可全都演的是形象正面的大男主，想着是不是过去和他认识下，顺便打招呼让大家多照应照应？
“去吧去吧……”
艾米看出了他在意动，便殷勤地将人往门外推，“和朋友们喝一点，把那些不快的事暂时忘掉，今天批准你放个假，就当过节咯。”
放假……过节？
宋亚立刻Get到要点，“你真好艾米……”爱怜的捏了捏她的脸蛋，“不生气吗？”
“反正我暂时也……去吧。”艾米摸摸还不显的小肚肚说。
哎！这痴情的女人，怀上小Baby就算彻底将后面一年的电影工作放弃了，本来她作为白人乖乖女形象的演员，和自己官宣就对事业打击很大……
很快，宋亚找了个靓汤在大开眼戒里佩戴的同款面具，出现在派对现场。
才走进宴会厅，戴着个简易佐罗眼罩的老麦克只见身前的他瞬间缩起脖子，顺着宴会厅墙根开始踮着脚尖无声漂移。
按经验，他这种反应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出现，老麦克抬头找了找，果然看到了被时尚男女众星捧月般在宴会厅正中，和艾莉雅一道热舞的碧昂丝。
背景音乐是宋亚三专里被评为当年最佳夜店舞曲的‘LOW’，每个人都戴着各款精致面具，整个宴会厅弥漫着酒精、香水和荷尔蒙的味道。
行吧，难得你小子有个打心底里害怕的女人。
老头心想。
“杰特李呢？”
假面派对就一点好，伪装严实点段时间内不虞被人看破身份，琳达在芝加哥，自己到达的消息只透露给了大都会唱片总裁一个人，双方迅速接上头。
“他呆了一会儿就走了，说不适应这种场合。”大都会唱片总裁说：“要给他打个电话吗？”
“不用。”
没碰上就算了，放假放假！过节过节！宋亚搓着手问：“最近你和琳达签什么新人了吗？”
从今年开始，他已经将唱片和电影部分权限下放了，A+唱片和大都会唱片都有预算内签约新手歌手的权力，大体上A+唱片负责芝加哥、洛杉矶所在的中西部和西海岸歌手，大都会唱片负责纽约所在的东海岸和南部。
来散心就好好放松一下，机会难得，宋亚今晚打算尝尝鲜，只有这种事能让他暂时忘掉一切。
“当然……”大都会唱片总裁终归还是关系不太亲近，他没领会老板精神，一五一十真的汇报起了新签约的歌手信息。
“埃斯特芬先生，APLUS好像在大都会唱片这边，参加假面派对。”
而且大都会唱片总裁毕恭毕敬的态度还把他出卖了，合作过生命之杯的一位拉丁音乐人又认识和他影形不离的老麦克，“过来吗？机会难得！”
“哈，那好像是APLUS？去打个招呼吗？”
埃斯特芬一帮人哄着在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录歌的夏奇拉立马杀到。
“不了。”
这个化成灰都不会认错的男人正在宴会厅角落里和一位火辣女郎相谈甚欢，夏奇拉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渣男。
她不蠢，立刻领悟过来自家经纪人别有目的，“你们玩你们的股票，别打扰到我的生活……”
“就聊几句，没关系的。”
其他拉丁帮众可不愿意，特别是那几个收盘前抄过CrimeRe
宋亚还没在‘猎物’跟前暴露身份呢，正享受伪装成普通路人逗面前不谙世事的蠢姑娘的快乐，对这一嗓子毫无防备。
宋亚扭头，第一眼就看到了被埃斯特芬他们簇拥着的夏奇拉，这帮拉丁人看样子都来得很急，戴着和老麦克类似，最大路的佐罗或者蝙蝠侠眼罩，夏奇拉的手持式面具都懒得挡在脸前。
“啊！你是……”火辣女郎循声两边看看，这才把面前高大的男人和富豪兼巨星联系一起来，兴奋地捂嘴尖叫。
附近宾客全体行注目礼。
中心处的碧昂丝、艾莉雅和达蒙达什等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意外情况。
“呃……过去聊吧。”
宋亚果断抛弃刚认识的路人女，对大都会唱片总裁打了个响指。
“跟我来，夏奇拉小姐、埃斯特芬先生。”
大都会唱片总裁殷勤地把一行人带离宴会厅，找了个单独的房间。
“Hi……”
众目睽睽之下，宋亚眼里只有夏奇拉，和她打招呼，因为小亚莲恩的存在很多外面人不知道，并没有问起，“我刚才只是和那女孩随便聊聊……”
“他们找你有事。”
夏奇拉才不信渣男的鬼话，冷冰冰的双手抱胸，扭开脸。
也许是处于两专中的间歇期，她的身材管理有所放松，稍稍变丰腴了点，小辣妈已完全熟透了。
“APLUS，也许你听说了，我们大家去年都在跟着你，支持你的公司，真金白银。”
一位抄底抄在半山腰的拉丁音乐人管不了许多，语速极快的说道：“我们快受不了了，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利特曼传媒、阿美利加音乐、OpenDiary、CrimeRe
“这位先生……”
大都会唱片总裁不想老板被打扰，张开双臂想把闲杂人等赶出去。
“我不便回应这类问题，会涉嫌内幕交易的。”
宋亚对这群眼巴巴观察自己的人耸耸肩，“请理解。”
“私下聊聊？”埃斯特芬提议，并轻轻在夏奇拉背上推了一把寻求帮助。
夏奇拉不耐烦地躲闪掉，没给回应。
埃斯特芬只好尴尬地对宋亚挤出笑容。
怎么炒股炒成这样了？埃斯特芬以前算很有风度的，本来就是米国音乐圈拉丁帮老大，前拉丁DIVA葛洛瑞亚丈夫，现拉丁DIVA夏奇拉的经纪人，要地位有地位，要名声有名声。
“不了，如果你想打听这种问题……”
宋亚拒绝的话说到一半，又有人质问：“APLUS，大家以前都很认可你，当你是我们的朋友。可你不停去帮旗下圈钱公司站台，欺骗我们这些普通投资人……”
“圈钱公司？呵呵。”
来散心的没想到遇到这种场面，宋亚也着恼了，冷笑着打断对方，“别说我那些公司上市后没给你们赚到钱，如果你们真的第一时间入场的话……至于眼下，股灾又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比你们损失得多得多，想把亏钱的怨气发在我身上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你……”
那人还想纠缠不清，“你们先出去吧。”夏奇拉开口了。
“都出去吧。”大都会唱片总裁继续赶人。
“也好，夏奇拉，帮我们……”埃斯特芬瞄了眼拉开夹克拉链，露出枪套的老麦克，低声嘱咐了夏奇拉一句，然后把同伴们都劝出去。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了。
“小亚莲恩好好吗？”宋亚注视着孩子妈，先开口。
“你自己去哥伦比亚探望咯。”夏奇拉回答。
“呃……”不敢去，宋亚回忆起了她老爹和姐夫们手里的枪。
“你真的很渣，APLUS，前几天艾米还在我面前一脸幸福的提起你，她正怀着小Baby。”夏奇拉帮昔日闺蜜怒斥渣男，“我在纽约还听到有传言说因为你招惹刚成年的碧昂丝，差点被她拿枪打死？”
“我没有……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那事传开了……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宋亚讪笑着举手投降并打岔，“哦对了，等下你帮我转告埃斯特芬他们，股票的事我不能和他们私下谈，但这个周末我会上A台的琼斯图尔特脱口秀，会公开聊聊相关情况的，让他们注意收看就行。”
“他们好像亏了很多。”忙于新专，夏奇拉没太注意这方面，但总能感觉到一点。
“大家都亏了很多，股灾嘛。”
“好的，我会转告……”夏奇拉哼了哼又笑起来，“碧昂丝怎么没把你打死呢？如果换成我，你活不了……”
“原来你那么恨我啊？”
“我恨不得你去死Puta！”
“我死了那小亚莲恩怎么办？”
“我会给他找个好继父……”
“那个阿根廷大统领的儿子？对了，我听艾米说你交新男友了？祝福你们……”
夏奇拉愣了愣，收到祝福心情却格外悲伤，她赌气转身，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宋亚独自唏嘘良久。
精致的假面派对，摇摆的男男女女，夏奇拉好像没去找埃斯特芬他们，就近也挑中了一位男舞伴，腰肢马达般扭动，五光十色的灯火洒在她放纵大笑的脸庞上。
但眼角不争气挂上的一滴泪水出卖了她。
宋亚心中柔软的地方也瞬间被击中了，呆滞而怯懦地凝视着，还有些看到她当自己面和别人如此亲密的暴怒。
Isawyoudana
我看见你在拥挤的房间中跳舞
YoulooksohappywhenI'mnotwithyou
当我不在你身边时你似乎依然很开心
Butthenyousawmecaughtyoubysurprise
当我偶然出现在你的视线中
Asieardropfallingfromyoureyes
你的双眸落下一滴泪
Idon'tknowwhyIrunaway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逃离
I'llmakeyouIrunaway
我离开时你定会泪流满面
Youcould'veaskedmewhyIbrokeyourhear
你本可以质问我，为什么伤害你
Youcould'vetoldmethatyoufellapar
你也可以告诉我，你已然崩溃
“对不起。”她和舞伴越跳越近，宋亚走过去隔到中间。
“滚开！”
她试图甩开攥住胳膊的手。
ButyouastmelikeIwasn'tthere
但是你当我似空气绕过我走开
Andjustpretendedlikeyoudidn'tcare
假装你一点也不在意我
Idon'tknowwhyIrunaway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逃离
I'llmakeyouIrunaway
当我离开时，你会潸然泪下
Takemeback'causeIwannastay
让我重回这段感情，我想要留下
Saveyourtearsforanother
请把你眼泪留待……
Saveyourtearsforanotherday
明日……
“嘿！夏奇拉小姐让你滚开！”她的舞伴试图英雄救美，但双手刚推搡到宋亚的胸口，却认出了眼前的大佬身份。
“如果这能让你好受点……”
宋亚忘记戴上面具了。
小混乱令周围的男男女女们都停止了舞动，自觉围成圈子瞧热闹，但他们很快尖叫起来，因为看到APLUS突然从身后的老保镖腰间拔出了枪！
然后又把枪塞到前女友夏奇拉手中，双手握住，甚至帮她的食指扣上扳机。
SoImadeyouthinkthatIwouldalwaysstay
是我让你误以为我会留下
IsaidsomethingsthatIshouldneversay
我说出了一些我不该说的话
YeahIbrokeyourheartlikesomeoomine
我把别人对我做的事付诸于你，我敲碎了你的心
Andnowyouwon'tlovemeforasee
现在你不再会爱上我了
宋亚和眼睛瞪大，呆呆任由自己施为的她对视，然后将引导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
遭此惊变，周围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背景音乐的声音。
连碧昂丝看到这一幕后都长大了嘴巴。
IrealizethatI'mmuchtoolate
我意识到我做的一切都太迟了
Andyoudeservesomeoer
你值得更好的他
坚实的大手一只包住她的手，一只握住枪管，宋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发这种疯，他看到夏奇拉脸庞扭曲，表情变得无比痛苦，目光看向近距离围观的众人，然后求助地看向自己身后。
老麦克在身后，但老头好像没什么反应。
老头的枪绝对是真家伙，宋亚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竟然觉得十分解压，嘴角不由自主神经质地翘起，对夏奇拉笑了起来。
她不会扣动扳机的。
Saveyourtearsforanotherday
Saveyourtearsforanotherday
把你的眼泪留待明日……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APLUS二象性
周日晚，A台的脱口秀节目准时来到。
主持人琼斯图尔特以幽默辛辣以及大胆恶搞的风格在去年莱温斯基案期间就已打响名声，这位三十八岁的‘脱口秀新星’很快度过了青涩期，台风迅速成熟，仿佛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
他在节目中加入了另一位外场主持，一般会扮演记者或各类政治、媒体人物，来与他进行生冷不忌的搞笑互动。同时穿插在整个节目中精彩的各类讽刺和玩梗图片也加分不少。
演播台上他经常拿来把玩的一个马克杯、蓝色台本纸以及一支笔成了他的个人标志。
今年大选年，全米各政治脱口秀收视本就会更好一些，他最喜欢对象党候选人小乔治、麦克恩以及FoxNews主播奥莱利、汉尼迪等人极尽冷嘲热讽嬉笑怒骂之能事，同时也不介意玩玩现任大统领以及戈尔、彼得等人的梗，很多观众就是为看他的脱口秀节目而订阅A台的。
A台顺应潮流，将他的脱口秀播出时间挪到了当家主播麦卡沃伊的晚间新闻以及戈登的政治分析节目之后的黄金时段。
“Hey！ele晚间秀，来自芝加哥的琼斯图尔特！”
他以惯例开场白展开节目，然后迅速进入主题，“伊利诺伊州州长彼得弗洛克继续他的竞选行程，今天出现在了佛罗里达……”一张彼得表情迷醉的舔佛罗里达州地图的PS照片立刻配在了他脑袋旁边……
佛罗里达州的形状确实有点像人脚，现场观众很懂梗的爆笑。
他坐在主持台憋笑着扭头看了眼‘虚空’中的彼得，台上台下和乐融融，这个特写画面定格几秒后，导播才切给彼得在佛罗里达发表演讲的新闻剪辑。
“呵呵，看来APLUS终于对彼得不耐烦了。”
副统领戈尔的办公室，一群人在看，手下们都被这张恶搞图逗乐了，“彼得今天的演讲很平庸、无趣。”他的竞选经理，小戴利弟弟说道。
“APLUS也是今天这期出场吗？”戈尔本人倒没笑，问。
“是的。”手下回答。
以前A不会对彼得这么‘过分’，特别在后台老板APLUS亲自登场的同一期里如此对待彼得。
“嗯。”戈尔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边想着心事边继续看下去。
画面切回演播室，琼斯图尔特靠在椅背上假寐，现场观众再度爆笑，“我们的弗洛克州长刚说了什么？”他装作惊醒问，随后又挥挥手：“算了，反正没人在意他……”
“哈哈哈！”
“奥莱利！”他接着大声念出FOXNews当家主播的名字。
“哈哈哈！”
观众们继续秒懂爆笑，很受中老年白人喜爱的奥莱利年纪毕竟大了，脑筋古板、保守、顽固，接受能力差，经常在谈论涉及互联网等新生事物的新闻时闹出笑话。
“奥莱利昨天说……”
这次又被琼斯图尔特抓住了把柄，让节目组拎出来剪辑成段子公开示众。
当然，脱口秀不能全部聊政治议题，每期都会有个现场嘉宾环节，嘉宾大都来自为电影、唱片宣传的明星或者畅销书作者之类，间或采访一些社会活动积极人士以及政客。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欢迎APLUS！以及哈莉贝瑞！”
琼斯图尔特大声请出宋亚和哈莉。
男帅女美，两人今天都穿着得体而休闲，状态也非常完美，挥手微笑着在现场观众的欢呼声中登场，和琼斯图尔特握手寒暄后在演播台边的长沙发坐下。
“你们的新电影即将上映了对吗？”琼斯图尔特直入主题。
“是的，刀锋战士2，六月二日全米上映。”宋亚回答。
“哇喔，我记得你在那个系列电影里展示了很好的身手，你学过功夫吗APLUS？”
“呃……算学过一点吧。”
“前几天杰克陈来我的节目宣传魔都正午，哇哦，他……”琼斯图尔特赞叹着半躺在椅子上，百无禁忌地把脚搁到了演播台桌面。
“高抬腿？还是鞭腿？”宋亚问。
“我不太懂功夫……你会吗？”
“会一点。”宋亚大言不惭地回答。
“哇哦！那能给我们现场演示一下吗？”琼斯图尔特带动观众们起哄。
宋亚也不做作，站起来比着功夫架势酷酷地把腿踢高……
琼斯图尔特和观众们一齐鼓掌赞叹。
“这家伙是不是真要破产了？突然这么敬业……”
纽约，Jazzy一帮人也在专心看，第一打手Biggs卡里姆伯克看着电视机画面里相当卖力的宋亚吐槽。
假面派对那天他和Jazzy都没亲眼看到宋亚和夏奇拉的那一幕，但现场人太多，消息很快传进了他们耳中，说APLUS第一次如此失态，疯了一样将真枪对准自己的头，让前女友夏奇拉开枪杀了他。
虽然最后夏奇拉没开枪而是在情绪剧烈波动之下昏了过去，但很明显，APLUS可能真要破产了，又看到前女友在和别人撩骚，所以一激动就干脆不想活了。
达蒙达什和女友艾莉雅俩人是亲眼目睹了的，“你那晚后来没和APLUS说我们唱片公司的事吗？”他问Jazzy。
“没有。”
Jazzy回答。两人的矛盾无非是Roc-A-Fella唱片股份的问题，随着Jazzy歌手事业的蒸蒸日上，加之他在股灾后松口愿意花一千万巨款拿下达蒙达什股份，换对方走人，Biggs也能拿到几百万分手费，生意就是生意，三人关系貌合神离但表面上又能算过得去了。
但雄心勃勃的Jazzy期望的远不止于此，他暗中不知和哪个下家谈好了，这次交易的前提是Roc-A-Fella唱片同时能赎回大都会唱片拥有的百分之五十股份。
正好APLUS在股灾中损失惨重，他们都认为这是个机会。
“对了APLUS，现在外面对你的投资生意有一些传言，想在我的节目里回应一下吗？”
琼斯图尔特在采访完哈莉，将刀锋战士2吸引观众买票的一些要点聊到后问宋亚。
“呃……其实没什么好聊的。”
宋亚调整了一下坐姿，翘起二郎腿，“我知道外界在说我亏了多少钱多少钱，基本算事实吧，是，我确实亏了不少……”
“十亿，二十亿？”琼斯图尔特问。
“不。”
“没那么多？”
“不……”宋亚苦笑了下，然后看向天花板，露出回忆的神情，“大概三十多……差一点四十亿吧。”
“Whatthe……”琼斯图尔特吃惊地捂住嘴，“四十亿……刀！？”
现场观众们‘呜’地惊叹，哈莉也伸手抚摸了下宋亚的肩头表示安慰。
琼斯图尔特又问：“怎么会……”
“我也说不清楚，我干看着这一切发生，几乎什么也没做，然后就……”宋亚自己倒和没事人一样，摊开双手笑着自嘲，“没办法，生活总是这样充满惊喜。所以……我决定还是老老实实演我的电影吧，希望大家六月二号多去影院支持刀锋战士2……”
演播室又传出笑声，“你真坚强APLUS。”琼斯图尔特同情地说。
“没事，我还好，小挫折而已。”
“小挫折？”
“小挫折。”
“哈哈！”
那可是四十亿啊……达蒙达什看着画面里依然谈笑自如的APLUS，佩服之余又回忆起了假面派对那天。
APLUS攥着黑色的枪管，看向夏奇拉的目光深情而疯狂，而且他还在笑，笑得非常诡异、神经质。
事情发生得太快，周围的人都惊恐地呆呆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它为何而发生。
“啊！”夏奇拉五官扭曲地痛苦尖叫，随后身体软软地往地板上倒了下去。
她那位知名经纪人埃斯特芬冲过来抱住了她，APLUS的贴身保镖老头也一把夺走了那把枪。
随后更多的拉丁帮人士和APLUS保镖挤进圈中，将两人护走，留下惊异莫名的众人以及无数吃瓜的目光。
“也许是他知道这事瞒不住，所以干脆在旗下电视台抢先公开承认算了，算不错的公关手法。”
Jazzy说。他事后赶过去时注意到了碧昂丝痴痴望着APLUS被簇拥离开的背影，依然酸酸的。
不过……
‘噗！’他差点当场笑出声，及时用手托着下巴才混过去，不牛逼了？就算没破产估计也差不多了，这对自己赎回Roc-A-Fella唱片依然是好消息。
到时候自己就会有更远大的未来去开创更大的事业了。
其实当时有手下就建议自己趁APLUS人在的机会追上去开口赎回Roc-A-Fella唱片，但他想想还是没敢追，APLUS情绪不稳，这时候去薅虎须，别又发疯一枪把自己当场崩了……
“我知道你希望他破产，但看他的反应明显不至于。”达蒙达什很了解这个‘好兄弟’，虽然也乐见Jazzy赎回Roc-A-Fella唱片的计划成功，但自己的事业重心已经偏向和APLUS合作的酒生意，当然不希望看到APLUS破产。
“天啊，他到底多有钱？”女友艾莉雅惊叹，“去年不是说身家才四十五亿刀吗？”
“去年富士比富豪榜面世后他的股票又大涨了一波……现在看大约还能剩下不少，总之仍然占据非裔首富应该没什么问题。”
达蒙达什稍作解释，也对女友当时看APLUS的眼神有点酸溜溜的，也许女人都喜欢爱得那么疯狂不顾生命的男人，即使很渣？
“这么说他中途没偷偷抛掉那些股票？”也在股灾中损失惨重的艾莉雅问。
“应该没有吧，他是很多上市公司的大股东，这种公开发言如果被发现作假会有大法律麻烦……”达蒙达什回答。
“噢。”艾莉雅半懂不懂的心情变好了一点。
心情稍微缓和的也包括拉丁帮，他们又在夏奇拉家中聚集，顺便照应还没从假面派对那场突发事件中缓过来的女孩，“APLUS没有跑路，他可能真没钱护盘了。”当时情绪最激动，质问APLUS的友人说。
“那就算不破产身家也缩水差不多了。”
“他还有唱片、电影生意，都很赚钱，赔不光的。归根结底他只要没用杠杆，在YAHOO等投资上还是赚到钱了的……”
“可惜了，还以为他能一路直奔百亿富豪而去……如果他去年年底有马克库班的觉悟，那就真的神了。”
“这世界上没几个马克库班，他的好运似乎用光了……”
众人七嘴八舌，埃斯特芬注意到夏奇拉面色苍白地裹着个毛巾悄悄走到了身后，目光痴痴盯着电视画面里正起身绅士地扶住哈莉后腰的男人。
埃斯特芬微微叹了口气，知道她迟早又要飞蛾扑火了。
“谢谢！谢谢APLUS和哈莉！刀锋战士2！我会去看的！”
琼斯图尔特已结束简短的嘉宾访谈环节，在观众的热烈鼓掌声中送客。
“这小子真的不怕明天利特曼系上市公司开盘大跌吗？”
戈尔那边，小戴利弟弟幸灾乐祸的问道：“董事长兼最大单一股东身家暴跌，这是个大利空吧？”
“他亏得连小命都不在意了。”有亲信进来，呈上一份报告，自然是假面派对上的情报。
“内疚到宁愿被前女友一枪打死？”戈尔简略扫完终于露出了笑容，“终归是年轻人，不成熟，情情爱爱占据了心灵的很大一部分。”
这对正进行激烈选战，还得抽些时间治国的他来说是小插曲了，APLUS性格冲动本就很有名，这种人身家暴跌也好，破坏力也会随之降低，说起来如果股灾更早发生，估计就不会有他负起去支持彼得那回事了……
“算了，看完都去忙吧。”他示意手下关掉电视机。
这种八卦新闻，真正的媒体大亨比副统领还消息灵通一些。
“哈哈哈哈！”小布朗夫曼差点在椅子上笑岔气，“现在是谁要破产了？这小子还敢夸口跟我赌！他配吗！？”
他发泄完问陪侍一旁的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他其他前女友有敢扣扳机的吗？玛丽亚凯莉？真想他再把和夏奇拉那一幕重演一遍哈哈哈哈！”
“玛丽亚凯莉……估计不舍得，菲姬应该愿意。”罗恩迈耶凑趣。
“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维亚康姆老板雷石东倒专心地把整场脱口秀全看完了，“这个琼斯图尔特是个人才，真喜欢A频道啊，他们的当家主播麦卡沃伊也很对我胃口。”
“这和APLUS没有关系，都是奥维茨当年拼凑出的班底。”旁边的CBS高层手下甩锅，“前CAA掌舵人眼光还是很毒辣的。”
雷石东没理他。
“要继续暗中吸筹利特曼传媒吗？”另一位维亚康姆总公司的高层手下问。
“等等吧，这小子放话时痛快，加上行为脱序两个大利空出来，利特曼传媒继续暴跌时他估计才会吃痛哭出来了，不急，等明天看利特曼系股价变化情况再说吧。让我们的媒体开动，多帮帮他的忙……”雷石东老奸巨猾地笑了笑，做出决定。
当然帮忙什么的是反话了。
“好的。”
“呃，老板……”这时一位秘书推门走了进来，“你说要持续关注APLUS的任何新闻。”
“嗯。”雷石东接过秘书递来的一张纸，看了眼后瞳孔顿时收缩。
几位手下把脑袋凑过来一起看，‘微软第二大个人股东保罗艾伦出手两架波音757-200客机，买家为APLUS和另一位纽约地产大亨，两人大约各以一亿刀出价从保罗艾伦手中购得。’
“我醉了……”埃斯特芬很快也在新闻中看到了这一则消息，“一亿刀！一亿刀买架民航客机当私人飞机！？APLUS这十年到底赚了多少钱啊！”
“757是民航客机吗？”身为当红歌星，艾莉雅对私人飞机市场算了解，“私人使用的话，维护起来会是天价吧？”她被这则新闻震撼得风中凌乱。
“我坐过，能载两百多乘客……”达蒙达什回答，“顶级明星一般最多也就买买十几座的……”
“哇喔……下次你帮我借出来？好不好，好不好嘛……”艾莉雅立刻对他疯狂撒娇。
“放心，我找机会提。”达蒙达什得意地在女友面前吹嘘，然后看向Jazzy。
Jazzy正在挠头，五指从脸上滑下，目光从指缝里继续盯着电视画面里那修长而庞大的757机身。
“这小子买了架空军二号！”戈尔的亲信看到这则新闻后惊呼，用757-200改装的C-32型号正是给米国副统领乘坐的专机。
“他的品味应该比那位纽约地产商好点。”小戴利弟弟用幽默掩饰心中的失望，“此举大概都是为了让资本市场和债主对他俩的财务处境增添信心吧？”
“他不会打算干脆也装修成空军二号的风格吧？”又有人说。
戈尔扭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没关系，反正戈尔先生明年就会改坐空军一号坐了。”
“哈哈！”
拉丁帮那边，有人也想不通了，“APLUS到底有钱没钱？破没破产？发没发疯？跑没跑路……”一连串疑问句，“护不护盘啊！？”
“好吧，看上去他不可能破产，但遭此重大打击，以后估计就没什么上进心了，会像其他明星一样，把钱全花在个人享乐上……按我的个人经验是这样的。虽然他剩下的钱这辈子已花不完了……”
埃斯特芬如此评价，他余光扫到看见夏奇拉正皱着眉头转身离开。
‘砰！’小布朗夫曼又砸坏了一台电视机。
月底咯
请假一日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他创造他拯救
“是伊莱。”
宋亚录完节目并未离开A台，在外界惊诧于他壕掷一亿刀拿下757作为空中行宫时，他和斯隆女士、A台长查理斯金纳三人正在闭门开会，一直到很晚。
利特曼告了密，但雷石东求购A和ACE台第一个私下找的不一定是他，而很可能是斯金纳，毕竟利特曼早前和雷石东没什么交集，斯金纳则和雷石东都是犹太裔。
所以他和斯隆要试探下斯金纳的‘忠诚度’。
两人很小心，之前没谈及任何A台未来的问题，斯隆主要和斯金纳聊A台在大选中扮演的角色，宋亚自己则坐在一旁默默小酌，偶尔才插一句话。
满头白发的斯金纳年纪大了，凌晨一过就显露出倦意，中途刚接完一个电话。
斯金纳不说宋亚知道是谁打来的，彼得的幕僚长兼竞选经理伊莱，伊莱的咆哮声从听筒传出来，自己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只言片语。
“彼得对今天琼斯图尔特的恶搞很生气吧？”宋亚问。
“当然，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对待州长先生……”
斯金纳苦笑，“他们坚持不肯退选很令戈尔副统领团队恼火。”
“嗯。”
宋亚点头。自己和彼得之前的亲密关系，瞒不过斯金纳这种老媒体人，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内幕……
“总之从今天开始我们全力支持副统领先生了，彼得和伊莱那边生气就让他们生气去吧。”
今天已经超过了自己给彼得设立的最后期限，离硅谷大亨们五月份的最后通牒时间点也没几天了，但彼得依然当空气，仍在佛罗里达州跑竞选。
一想到这事宋亚就满头包，无妄之灾，压力很大。
“对了，查理，你对我们两家电视台的未来怎么看？”
斯隆感觉斯金纳的戒心薄弱，趁这个机会突然开始试探，“约翰逊的BET电视网要卖了，维亚康姆等巨头都已展开竞购，我们利特曼传媒也参与一下？”
“买得起吗？”斯金纳很意外，“我估计成交价会在三十亿刀左右，按现在利特曼传媒的市值……你想玩一把蛇吞象？”
“我们先假设不用考虑钱方面的问题。”
宋亚和斯隆一贯配合默契，身为大老板，他开始敲边鼓，“你单纯分析一下可能性？”
“BET老板约翰逊是铁杆象党，大约不会卖给迪士尼ABBC、AOL时代华纳等自由派传媒联盟，即使他想卖，象党也会从中作梗。我们也一样，当然我们有个有利的地方在BET是非裔米国人自己的电视网，APLUS你买的话阻力会小一点，一点点，象党依然会全力狙击的。你、斯隆女士、我、还有琼斯图尔特都是铁杆驴党拥趸、戈登离开BET之后也投入了自由派怀抱，他用出轨丑闻搞臭过超保守派的众议员丹伯顿和象党众院领袖纽特金里奇。”
斯金纳便认真开始分析，“BET除了约翰逊等高层，由于它今年越来越向娱乐领域倾斜，他的中下层底色早已倾向自由派了，这点和雷石东的维亚康姆CBS现况非常类似，雷石东和CBS高层倾向保守派，但旗下的MTV电视网以及一些年轻雇员们也都站在自由派阵营，BET被维亚康姆收入囊中的话契合度最高。而且雷石东很早就和约翰逊展开谈判了……雷石东快八十岁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维亚康姆和BET迟早会掉头转向自由派。”
呵呵，果然在帮雷石东说话哦，当然有可能确实在就事论事，斯隆和宋亚悄悄对视一眼，她问道：“你刚才没提FOX新闻集团。”
“他们又太保守了，不方便买一家非裔为主的电视网，约翰逊也不可能卖。”斯金纳回答。
“如果我们也打算寻找买家呢？”
斯隆逐渐接近真相，“你知道的查理，利特曼传媒系在股灾中损失惨重，潜在买家中你看好哪一个最真心实意？”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斯金纳听到这个消息张大嘴巴喃喃说道：“我们刚从亚特兰大搬来没几年，很多员工都开始在芝加哥安家置业了……你打算出手吗APLUS？”
装的还是真没想过？这种老狐狸宋亚不会仅凭表情动作就放下心，“还是那句话，先不考虑其他因素，你单纯就事论事再分析一下？”
“我们潜在买家范围比BET就宽太多了。首先ABC是我和麦卡沃伊他们的老东家，ABC的二十四小时新闻台计划正好没实现，现在A逐渐做起来了他们买回去能补充短板。我知道APLUS你的电影和唱片公司大部分发行事务都在迪士尼手里，而且你和迪士尼的艾斯纳、林顿、哈维等人关系都很好……”
斯金纳掰着手指头数：“其次是握有我们A和ACE放送权的康卡斯特，康卡斯特加深对旗下电视台的掌控也在情理之中。然后比如清晰传媒等公司拿下A的话也挺好，他们能借此杀入二十四小时新闻台领域。雷石东的维亚康姆……应该也愿意买，雷石东本人好像很喜欢麦卡沃伊的主持风格，他的座右铭是‘内容为王’，ACE台的街舞大会能无缝融入维亚康姆旗下的MTV系……”
“然后AOL时代华纳、微软NBC联盟目前应该不太需要A和BC重合度太大，但似乎拿下也无不可，他们财大气粗，玩收购任性一点和正常。新闻集团……依然不可能，FOX的订户应该不乐见他们买老板你的电视台，你的电影公司还在和福克斯影业打法律战。”
“OK，我大概明白了。”
看起来自家电视台已经算香馍馍了，而且斯金纳话里话外好像真的没和雷石东达成过秘密默契，宋亚稍稍放下了心。
“你打算卖吗？”斯金纳反倒担心起来了，劝道：“拥有这两家电视台，特别是A，对你的个人影响力非常有好处老板。你从无到有一手建立了这里……”他指指窗外对面的A+唱片总部大楼，“记得不久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你真舍得稍微遇到点挫折就轻易放弃吗？别太早就开始贪图享受老板……”
“哎！我本人得到的好处真不多。”
宋亚吐槽，“大部分人想公关A台都不会来找我。”他自动忽略掉当初是自己让别人少来烦的。
“呵呵，我了解，利特曼。”斯金纳笑了，确实很多外部公关都跑去找利特曼了。
这也是利特曼对股灾中自己不护盘利特曼系公司，却依然选择告密的原因，如果A在传媒大亨雷石东手里，他到时候算个什么？远没有现在舒服、风光。
这时又有电话找斯金纳，宋亚趁机和斯隆悄悄沟通了下，两人的判断也一致，斯金纳应该没有大问题。
“小戴利弟弟，戈尔阵营打算用一套新的竞选策略来平息外界对互联网泡沫破灭的质疑。”
斯金纳接完电话报告：“他们会用一个新的话术：‘戈尔副统领创造了互联网行业现今的繁荣，如今这个行业遇到了问题，也只有戈尔当选能拯救它’。”
解铃还须系铃人？宋亚抬眼想了想，还确实是这样，现在互联网行业有不少大亨转而指望象党那边力主的宽松监管环境，戈尔阵营重申这一点能让他们和投资人们看清现实。
“可以，反正戈尔那边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反正彼得太令人失望了，和戈尔的关系还是要继续修补的，宋亚打了个哈欠，“很晚了，大家都累了，休息去吧。”
他和斯隆离开A台，也就是利特曼传媒总部。
第二天，各路媒体默契地展开同声鼓噪。
A主持人戈登：“大家想过没有？戈尔副统领创造了互联网行业的多年繁荣，现在这个行业遇到了一些麻烦，还有谁比戈尔副统领更适合成为在危机中带领大家重回正轨的人选呢？没有人，副统领先生是唯一的选择。”
CUU：“戈尔创造了它，也能拯救它，或者你们想用手中的选票毁灭它，互联网行业现在急需你们手中的选票。”
连线杂志：“唯一的人选就是戈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互联网行业，我们需要他，也只有他带领我们走出股灾的阴霾……”
ABC：“小乔治那个德州牛仔只会将纽约股市带入毁灭，只有一个人选能重启新一轮繁荣，那就是现任副统领戈尔先生……”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他毁灭他妥协
驴党对传媒业控制更深，戈尔的新竞选路线一出来，从大新闻台到地方频道，从报纸杂志到专业财经人士，都纷纷默契及宣讲‘他能创造他也能拯救’这一套话术。
这是对股灾的危机公关，也代表了一个重大政治转向，说明戈尔和驴党下定决心要拉拢正从科技英雄向华尔街新贵转化，开始变得首鼠两端的科技和互联网业大亨们，他们掌握着海量资本，新媒体的威力也在逐渐显现。
今年象党大约百分之四十的竞选资金来自华尔街金融业，而驴党这一比例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这数据很说明问题，生意就是生意，当被股灾弄得灰头土脸的硅谷大亨屁股坐到华尔街后，他们就不会再喜欢戈尔主张的金融监管政策，感念昔日精诚合作的旧情了。
所以戈尔此举隐含的意味就是他保证当选后一定会出手救市，以及对一些听得懂的人进行敲打。
“这样也好，大家就不用疑神疑鬼的了，继续支持副统领先生就行。”
庞大的波音757-200内，来参观的吉姆克拉克笑着指指电视机里正进行演讲的戈尔：“现在就看他怎么对微软垄断案表态了。”
前主人，微软第二大个人股东保罗艾伦的这架757内部装修风格模仿了空军一号，宽大的真皮座椅、组合沙发、小会议室、隐藏式伸缩吧台……窄体客机被分隔成了一进一进的空间，以满足公务出行需求为主。
当然，一间有着大床和淋浴盥洗设施，五脏俱全的紧凑型空中卧室必不可少，载员数量也只有同款商业航班的四分之一。
特制的细长会议桌的小会议室正面有台老式大屁股显像管电视，被木质组合柜很好的包裹起来。宋亚陪吉姆克拉克和双方朋友在会议室里或坐或站，前后舱还挤着负责内部改装公司的高层，以及负责飞机管理运营的公司高层。
戈尔不是没有其他麻烦，微软垄断案正在联邦上诉法庭开打，在股灾的背景下，现在对于是否乐见微软被分拆，互联网业已经分裂成了两派，一派是其他害怕微软被分拆这个大利空再度引发纽约股市暴跌的公司，一派则由吉姆克拉克他们的网景-AOL时代华纳和SUN等强硬希望微软败诉的公司组成。
“我觉得副统领先生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斯隆说出自己的判断。微软的垄断行为多年下来可谓树敌无数，除了联邦法庭，全米还有十几二十多个州也在同时发起相关诉讼，米国以外，全球很多国家也在进行类似诉讼，一关过了后面还有无数道关口呢，戈尔既然已宣誓要拯救股灾，确实怎么表态都不好。
“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吉姆克拉克说。
“不聊这个了吉姆。”宋亚朝不远处的‘外人’们偏了偏头，示意吉姆克拉克这里不是谈话之处。
“打起精神来APLUS！”
吉姆克拉克拍了下他的肩膀鼓励，“你打算怎么改装这里？”然后岔开话题。
宋亚确实兴致不高，心事也重重，因为今天已经是二零零年的四月三十日，硅谷大亨们让自己向彼得转告的最后通牒期限前的最后一天。
彼得前面无视了自己给的最后期限，这次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强硬坚持，他在等，他也知道正兴致勃勃参观的吉姆克拉克为什么而来，晚上零点一过明天吉姆这些人对自己就不一定会这么友善了。
“呃……电视机换成等离子的，屏幕要更大。”
他不准备花多少钱在改装上，这可不是装修房子，要顾及到航行安全等方方面面，随便弄弄几百上千万就花出去了，随口挑了几处向改装公司的人提意见，“这些沙发靠背上是保罗艾伦姓名的首字母徽记吗？也换掉吧……和涂装一起换，还有全机音响，我也不满意。”
“好的，好的……”对方一一认真记下。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宋亚看清楚经纪人海登递来手机上的号码，从狭窄的舱内通道穿行而过，走进卧室，关上门，“詹妮？有什么事吗？”
“原来你买下的……就是那一架？”
人在洛杉矶的詹妮弗康纳利刚看到A台播报宋亚接收飞机的新闻，她瞬间回忆起了和哈莉搭乘这架庞大、修长、优美的飞机从威尼斯回来的经历，立刻脑补出了画面里正站在飞机的RR发动机前对镜头灿烂微笑的高大男人一掷亿金，只为将和自己首次美好经历见证物留存在手中的动机……
这无比浪漫的举动准确地命中了她的少女心，边把玩着脖子上的项链，双腿扭来扭去，边捏着嗓子甜腻问道。
“呃……不是，同款式的另一架，我可不要那架保罗艾伦用来运马的。”男人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噢。”
也算同一架了，前主人、外观涂装、好像出厂年份和批次都一样，她自我安慰。
“你最近在忙什么？”男人问。
“试镜、接通告、广告……无非就是这些。”她回答。
“以后如果出行需要用这架飞机就告诉我，或者海登也行。”
男人没像往常一样色迷迷的调笑，甚至没提及那次从威尼斯返米的旅程，“不过要等一段时间，需要先送去改装。”
“OK，我会的。”
她又开始脑补男人亏了很多钱后发泄式购物的心情，感同身受的同时也理解了对方偏冷淡的态度，“那先不打扰你了？”
“好的，抱歉詹妮，我这段时间太忙了，过段时间闲下来我们碰个面？”
“嗯，别太累着自己噢……”她温柔的道再见。
“再见。”
宋亚刚挂掉电话，铃声又响了，是前妻打来的，“Mimi？”
“借我！借我！”玛丽亚凯莉在电话那头嚷嚷，“正好我过几天要飞东京！”
“借什么借？！还没开始改装呢！”宋亚还嘴，同时将手机拉远耳朵。
“改装不是还没开始吗？以为老娘不懂私人飞机！？”
“别无理取闹啊！”
“谁无理取闹了，你亏那么多钱你还有理了？”
“我亏我自己的钱……”
“哼！”
吵的脑仁疼……
然后是米拉，“啊啊啊！你真好亲爱的！！”她在电话那头兴奋尖叫，应该也看到了刚才的新闻。
“……”
毛了我比弗利山庄豪宅还想毛757？还真是毛妹呢，宋亚巧妙糊弄过去，手离开轻抚着的床单，坐起来回到会议室。
“看这个APLUS。”吉姆克拉克正在看最新一期的TheNation杂志。
‘纽约州总检察长艾利奥特斯皮策有望被戈尔选中为竞选搭档……’
宋亚看到后大为皱眉，有‘华尔街警长’外号的斯皮策可不受金融业喜欢，是企业和证券界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灾星，一些华尔街人士甚至夸张地形容说‘有命走出斯皮策的办公室就是上帝保佑了’，象党称其是‘驴党伸向华尔街的触手’‘是驴党军械库中最危险的武器’。
斯皮策还是少数不必依靠金主的政客，他父亲是纽约犹太裔地产、金融家，摩根银行的小股东，上次竞选他父亲就帮他出了至少五百万刀，政客当不下去了大不了回去继承家业，所以能对华尔街如此铁面无私、清廉自律，被誉为‘干净先生’。
戈尔如果选择这种人做为竞选搭档，那之前发出的救市保证完全就是在放屁忽悠人了。
“象党想搅浑水吧？”宋亚将杂志随手丢到会议桌上。
“TheNation是米国最古老的连续出版的周刊杂志，无论如何它说这个话还是会造成不少负面影响的。”
吉姆克拉克也不认为这会成真，“但……在议题切换到两党候选人的竞选搭档之前，我们得先解决那个问题APLUS，今天会有结果吗？他们俩正好都在华盛顿。”
“我知道，回去说吧，我们为你准备了欢迎晚宴吉姆。”
宋亚知道彼得要求过和戈尔单独见面，今天戈尔和彼得人都在华盛顿，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也是妥协的最好时机了，所以吉姆克拉克才会这么说。
当然吉姆克拉克应该不知道彼得要求见面的事。
小戴利阵营也不知道，但小戴利弟弟，戈尔的竞选经理长时间近距离观察下能感觉到一些，“副统领先生，晚上有安排？”
“是的，陪孩子们。”
戈尔知道小戴利阵营很不爽自己有意妥协，随口应付了一句就离开白宫，顺利甩掉对方。
他确实回去陪妻子和孩子们了，最后关头，他仍在犹豫。
“象党指责你选择斯皮策作为竞选搭档是打算彻底毁灭华尔街。”
妻子刚看完FOX新闻，担心地问道：“会给竞选带来麻烦吗？”
“不会，明天我会和斯皮策同时澄清的……怎么可能选择一位纽约州总检察长担任未来的副统领，这种谣言活不了多长时间。”戈尔回答。
“那搭档人选，会是彼得吗？”妻子知道他今晚约了彼得，而且在帮忙遮掩。
“别开玩笑了，完全不可能。”
选择位一米九高，长了张老派影星脸，性格强势、丑闻缠身的州长？戈尔摇头，但他也担心今晚彼得会开这个自己不可能同意的价，到时候就无可转圜了。
总之先见见对方吧！在府邸拖到很晚，他才下定决心，再次出门。
“APLUS一直在打电话来，那小子真急眼了。”
与此同时，彼得的幕僚长兼竞选经理也在报告：“今天他接收保罗艾伦的757新闻里，我认出了吉姆克拉克，还有些其他硅谷高层。如果今晚不能谈妥……就过了他们的最后通牒了。”
“不接，就算谈崩了，APLUS也没胆子做什么。”
彼得在伊莱面前展现出强大的自信，他知道APLUS有来自硅谷的巨大压力，自己也有，看了眼腕表，他和伊莱早早到达约定地点等待，但戈尔还没出现，已经过了双方约定的时间……
他深吸口气，插在裤兜里的手捏紧拳头，指节都攥发白了。
“十一点了哦，APLUS。”吉姆克拉克也在看时间，A+唱片总部为他举行的招待晚宴在外面热热闹闹的，但APLUS的办公室里气氛截然相反，似乎空气都凝固了，吉姆克拉克搁下新鲜的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小金人，故作轻松的提醒道。
“别催了吉姆，你催我也没用。”宋亚看向斯隆女士，斯隆女士微微摇了摇头，那是彼得方仍然没接电话的暗号。
“你们的小说网站股价已经跌到一刀以下了吧？一个月后就会被纳斯达克交易所发警告，进入观察程序，再不行就有被强制退市的危险了。”
吉姆克拉克又走到窗前，看向对面灯火通明的利特曼传媒总部大楼，“别认为我在危言耸听，也许很快，你就会发现你旗下的上市公司全部被资本市场抛弃，一个个直至毁灭。”
“如果你在威胁，那我不接受，如果你们打算全部迁怒到我身上的话，大不了我把手里的YAHOO等股票全在公开市场集中抛售，回去继续当我的明星。”宋亚冷漠的回怼。
“呵呵，我只是有点为你觉得可惜……”吉姆克拉克闭上了嘴。
宋亚和斯隆对视，两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一刻，十一点半，分针正坚定地向十二点滑去。
十二点，挂钟准时响了，而桌上的电话铃仍然没有动静。
吉姆克拉克突然变得很烦躁，他大步走到老板桌前，拿起古巴雪茄叼在嘴里，“APLUS，你……你别怪我们……我们今后……”边点边说，半天没打着火。
宋亚没理他，手托着太阳穴，用肘架在桌面发呆。
斯隆掏出手机，继续不停歇地拨打伊莱的号码。
“是特勤局的车！”
华盛顿，伊莱把来电挂掉，他看到了戈尔的副统领车队前车驶来……
彼得猛地回头。
“副统领先生。”
两位前盟友，现竞选对手决裂后第一次单独面对面，虽然戈尔故意迟到了很久，但彼得没表达任何不满，两人和各自手下打了个招呼，前后脚走到远处。
“彼得……”戈尔目光直视远方。
“我的那份演讲稿你看过了吗？”彼得笑问。
“看过了，很精彩。”
“我还有些想说的东西没写上去，因为不便被传话的APLUS看到。”彼得说。
“噢？”
“不谈这个了，总之很抱歉，我这段时间说了很多对你不利的话。”彼得道歉。
“选举嘛，都理解。”
“我愿意退出，但有些前提。”
“请说……”
凌晨两点，吉姆克拉克这位硅谷大亨已经不挑不拣地躺在办公室沙发上小憩，宋亚仍然坐在椅子上几乎没挪动地方，斯隆依然定时给伊莱打电话。
‘铃铃铃……’
突然办公室座机响了，吉姆克拉克一个激灵秒坐直，斯隆放下手机拿起话筒，“伊莱？”
“是艾米……”
是艾米亚当斯，“他还在晚宴上鬼混吗？今晚不回来？”
“我们还在工作……”斯隆把话筒递给宋亚。
“呵呵，好像你俩经常在一起工作到这么晚呢……”艾米顿时醋意大发。
“别闹，在忙正事呢，克拉克先生也在。”宋亚把话筒遥遥伸向吉姆克拉克。
“FXXK！我不想再等了，这这样吧APLUS！还是那句话，你自己选的！”
吉姆克拉克才懒得帮他向女人作证，不耐烦地爆着粗口，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等等克拉克先生！”斯隆嗓门尖细的叫住他，“看！”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有一则伊莱发来的短信……
‘搞定！’
“FXXK！”吉姆克拉克看清楚后又骂了一句，原路兜回沙发坐下。
“来点香槟？”宋亚其实没那么怕，但好歹终于能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如释重负地走到酒柜前，挑了瓶上好的香槟酒，慢条斯理打开。
“有事吗？这么晚了。”
另一边，芝加哥市长小戴利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弄醒，那边传来亲弟弟的声音，“戈尔又向彼得妥协了！”
“什么！？什么条件！？”小戴利瞬间清醒，含怒问道。
“彼得退选、同时辞去州长职务，戈尔答应既往不咎并支持她妻子竞选明年的库克县州检察官，接手彼得的政治遗产！”
“FXXK！FXXK！FXXK！”
小戴利顿时气得一把将座机呼落在地，乱骂不休。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向何处去
“今天，我宣布将正式退出本次大选，我要对一路支持我的人说：谢谢，感谢你们……”
彼得回到芝加哥后，在他的竞选总部门前宣读了退选演说，“没有你们，我和我的家人坚持不到现在，我让你们失望了……”
他声情并茂，身后站着妻子儿女，伊利诺伊州的副州长站在侧面，“与此同时，我也要向伊利诺伊州人民道歉，我亏欠了你们太多，繁重的竞选事务使我分心了。因此，我同时也将辞去伊利诺伊州州长职务……但这绝不是对我进行政治攻讦的人低头，我从始至终都是清白的！”
“我也亏欠了家庭太多，对不起……艾丽西亚……”他动情地转身，将妻子儿女都引到台前，一家四口肩搂着肩，“我需要花更多的时间陪伴家庭……做回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哽咽了，突然住口，低头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还要提醒所有选民，战斗仍在继续，我们的目标还没有完成，让我们继续用我们的能力、我们的热情、我们的力量、我们能做的一切，帮助副统领先生戈尔，让他成为米国的下一任大统领！”
“我预祝他的胜利，为他的卓越表现喝彩，我完全支持他，我很久以前就和他认识了，我知道他是位多么优秀的政治家，一位好人，我不怀疑，他能够领导阿美利加走入下一个世纪的繁荣，我将全力支持他，我也希望大家也继续支持他，给他投票！”
“一些人会成为领导者，另一些人将紧紧跟随，但是没有人能够独自完成这一切……”
场面温情，彼得清晰地表达了他退选后转而支持戈尔的立场，然后在拥趸们依依不舍的鼓掌声中结束演讲，和艾丽西亚拥抱，亲吻两个孩子的额头，最后介绍出他的接任者：副州长。
“演讲很感人州长先生。”宋亚看完这一段后对着电视机举杯，向身边的彼得祝贺。
“谢谢。”
彼得笑容有些落寞，“我已经不是州长了，现在只是个赋闲的家庭主夫……”
“你会去企业界吗？”宋亚问：“也许你可以考虑担任苏茜慈善基金会的董事？还有些别的职务，每年不需要花多少时间。”
走进旋转门的政客，金主就要负责花钱养了。
“谢谢，我会考虑，但我想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彼得似乎已经做好身份转换的心理准备，不再像以前那样强势，说‘谢谢’的频率也明显高了。
“或许明年的戈尔政府会为你准备一个职位？”
他不急着进旋转门，说不定和戈尔的交易中还有些其他被允诺的东西，斯隆女士接口试探，“司法或者国防部门？”
彼得的公众形象一向对打击犯罪很强势、拿手，然后他和戈尔都在局中的摩托罗拉铱星计划指望军方接盘，宋亚和斯隆等人之前讨论过，他很可能去这两个部门或其他对口单位的高级职务。
彼得摇头，“我暂时没这个计划，到时候再说吧。”他转身，看向玻璃窗外的竞选总部大厅，那里已空荡荡，只有一个个工位和固定电话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热火朝天的忙碌竞选生活。
宋亚偏了下头，斯隆会意，默契地离开。
“明年艾丽西亚竞选库克县州检察官的事，仍然需要拜托你了。”彼得开始谈正事。
“放心，我会的。”
这个好办，彼得已经和戈尔谈和，有戈尔保护，小戴利那位芝加哥之王只有忍下这口气，一个库克县州检察官的竞选自己能帮得上，而且艾丽西亚经过这个全米跑竞选，在选民心目中的形象甚至比彼得本人还讨喜，再加上彼得的人脉和政治遗产，她起点很高的。
宋亚笑着打趣：“我听说很多选民给艾丽西亚取了个外号，‘圣人’，他们喜欢她。”
“艾丽西亚她还有些犹豫，从法律界人士转化为政客，这个心理关口不好过，你知道她有多喜欢律所的工作。”
彼得依然需要艾丽西亚，没艾丽西亚继任库克县州检察官帮他震慑宵小，擦那一屁股屎，他也不放心，“我知道她其实比较能听得进去你的话，拜托了APLUS。”
两人目光投向外面正和斯隆聊天的艾丽西亚，她双手抱胸，头抵着不停在斯隆面前走来走去，偶尔情绪激动的争辩几句。
艾丽西亚宋亚当然很了解，那女人固然确实很喜欢芝加哥顶级律所冠名合伙人的工作，但上次一听说有成为第一夫人的希望就立刻将之前信誓旦旦要和彼得离婚的话抛之脑后了，辅选前期也非常卖力，说她不想当全米第二大县的州检察官？那是假话，她目前只是担心会再一次失败，患得患失而已。
“我会劝劝她的，也许她在担心收入问题。”
宋亚点头允诺。芝加哥顶级律所的冠名合伙人收入比州检察官高太多了，这也是个现实问题，“如果你愿意进入企业界的话，那你们的家庭收入倒可以有个重新的平衡。”
“别再试探了APLUS，我真的打算先好好歇一歇，这半年多来太累了，我身心俱疲，看……”彼得指指自己灰白的鬓角，他染过，但那里的头发好像的确也白了不少。
“那我就不绕来绕去了彼得，还有个问题。”
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你预知到了股灾会发生吗？因为若非如此，我想不到你怎么笃定戈尔会对你妥协。没有股灾的发生他不会突然面临比之前不利得多的新局面……”
戈尔对彼得妥协后，宋亚和其他硅谷大亨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彼得在超级星期二后仍坚持不退的当时，股灾还没有苗头，而没有互联网行业的地震，大家都想不到戈尔的巨大优势会面临其他方向的危机，那么彼得提前知道吗？这是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他如果提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呢？象党那边？
如果知道，不提疑神疑鬼的硅谷大亨们，彼得不提前告诉自己也挺不够朋友的，自己可是亏了四十亿，受反垄断案影响，首富大人的身家已经从去年登上富士比时的九百亿跌到了六百亿，三百亿的财富蒸发……还有其他富豪，太多人在这次股灾中损失惨重了。
“eon，APLUS，我又不是神。”
彼得笑了起来，边说边眨了下眼睛，是当初他暗示维克是他派人做掉时的同款表情。
这不是他的‘专业’领域，如此反应宋亚反而猜他在虚张声势，政客喜欢让别人感觉高深莫测手眼通天，股灾背后有没有象党使坏还两说，就算有，象党那边应该也不会如此信任他。
“所以……我退选后股市的反应怎么样？”彼得反问。
“这个消息对戈尔是利好，纽约股市随后下跌的速率放缓了一点……”宋亚如实回答。
“只是放缓了一点吗？”彼得问。
“嗯。”
“哈哈，看来我没我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呢。”彼得自嘲地笑道。
外面也不知道他对戈尔的实际威胁，更不知道他打算在六月份的辩论环节中鱼死网破，所以……以为支持率本就不高的候选人退选而已，资本市场确实没翻起多大风浪。
“哈哈……”宋亚笑了笑说：“目前微软垄断案是焦点中的焦点，联邦上诉法庭可能判得很快，六月份就出结果了。”
“嗯。”彼得也同意他的判断，“那位失言的加州法官似乎要倒霉？”
“当然了，他违反了司法程序，造成了纽约股市非常大的混乱，而且很可能是故意的……”
两个男人聊了很久，直到宋亚和斯隆以及手下们顶着夜色离开明天就将关门大吉的竞选总部。
“艾丽西亚，明天我们好好聊聊，去利特曼传媒总部？”
艾丽西亚跟了出来，宋亚把车窗放下问道。
“好的，再见……斯隆再见。”艾丽西亚挥手作别。
“也许戈尔真答应了彼得明年的政府要害职务，艾丽西亚刚没提离婚的事。”斯隆汇报她刺探的结论。
“那也好吧，届时彼得和安德伍德都在华盛顿了。”
宋亚直觉戈尔不会如此对彼得退让，但依然是那个道理，目前外界有此猜测对彼得有利，毕竟他爽快辞去了州长职务，暂时等于手中没任何权力，成为一个普通人了。
“阿克塞尔罗德在等。”斯隆让老麦克把车开回A+唱片总部。
彼得用赌徒式的极限施压巧妙脱身了，现在宋亚急需修复一些彼得造成的关系损害。
小戴利那边，有之前就聘请的公关顾问阿克塞尔罗德，这是芝加哥政坛最有实力的竞选推手和政治掮客，米歇尔丈夫的竞选经理，加上安德伍德从中照应和戈尔明年当选，应该能和小戴利起码表面上重归于好。
现任大统领那边，斯隆也联系到了大统领夫妻最信任的‘米国总理’波德斯塔的亲哥哥安东尼波德斯塔，那位开了家叫波德斯塔集团的游说公司，非常贪财和喜欢享受，给钱就行，什么事都敢夸口帮忙搞定。
戈尔方面，在他和象党对手小乔治真正展开最后选战时，宋亚会奉献全部的支持。
“总算告一段落了。”和阿克塞尔罗德彻谈一番后，两人又风尘仆仆踏上回高地公园各自家中的路途，宋亚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唏嘘。
“是啊。”
路有点远，斯隆也疲倦地感叹，“APLUS，未来……你打算怎么办？”她又开始展望未来。
“我不知道，我现在有点迷茫。”
宋亚确实迷茫了，天启有弱点，股灾也给了他信心满满的互联网概念股和资本市场当头一盆凉水，“让我慢慢想吧，我需要一点时间。”
“刚才阿克塞尔罗德在交谈中，以为你打算拿下新泽西第一银行是为了建立承接非裔人士的投资基金……”斯隆出主意：“虽然他因为不知道内情猜错了，但这个主意似乎不错？”
阿克塞尔罗德刚才可能出于显摆他消息灵通的意图，提及了自己对新泽西第一银行发收购要约的事，然后他也听闻了不少非裔明星和普通投资人跟着自己乱投巨亏的消息，两个情报源一综合，阿克塞尔罗德分析出了个完全南辕北辙的结论。
“幸好没买到那家银行，否则我真可能答应那些人……”
之前也确实有不少非裔有钱人想着干脆把钱投给自己，让自己弄个基金代为投资算了，宋亚深知自己年初YAHOO站上一千三百亿市值时有多么自信多么膨胀，也许这就是因祸得福吧，钱在自己手里遭受股灾和那些Nger自己乱投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未来，我该往何处去呢？”
宋亚又沉默下来，经历了过山车般的这段股灾时期后，投资电影？出唱片？拿奖、买股票或者按天启开示广撒网乱投一气？他都觉得有些无趣了，而且真的，尝过金融瞬间起飞的甜头后，那种财富飞速攀升的爽感就盘桓在脑海里再也出不去了。
他绞尽脑汁，始终寻找不到方向，或者下不定决心，跟着天启走一步看一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赚回那四十亿……
先将斯隆送回她的豪宅，然后才兜回自己的家。
他想着心事，脚步匆匆的低头走进大厅，忽然看到了一双脚，抬头，夏奇拉正抱着小亚莲恩盯着自己，“Hi！你怎么来了？”他又惊又喜。
“你不是说想看女儿吗？我把她送来了。”夏奇拉回答。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被关心着的日常
一看见郁郁寡欢，满腹心事挂在脸上走进门的宋亚，夏奇拉的心都快化了，面前不是普通的男人，是黑法老，全球最有钱有名的顶级富豪和明星之一，当然也是孩子他爸……
以前那么多年的亲密交往中，夏奇拉似乎从没见过他有过这般颓废的情绪，他总是那么才华横溢、乐观、精力旺盛……各种意义上的，似乎有无穷的自信心，不畏惧任何人，任何事……
他总是能搞定一切。
而现在……
夏奇拉不由回想起了那天他用额头顶着枪口死死盯着自己，疯狂而负疚的眼神也令人心疼，但自己当时最多的感觉是害怕，周围那么多双眼睛、对渣男的怨念与明确感觉到对方目光中表现出的爱意，这种冲突的情感令自己无所适从，最后只能一晕了之。
当时就有好事者报了警，自己在清醒后没对来询问的警员透露什么，可毕竟目击者太多了，不过当众掏枪的他似乎依然轻松搞定了纽约警方，后来什么事也没有，自己经纪人埃斯特芬说他事后同样只接受了警员简单询问就被轻轻放过。
他和自己很快成为了小报后续八卦谈论的对象，小报说他因为承受不了四十亿巨亏，已经快发疯了，这是情绪崩溃下的冲动、脱序的行为。纽约的很多人也对此幸灾乐祸，比如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总裁里克鲁宾，转天还特意跑进自己的录音室打听当时情况，然后哈哈大笑。
夏奇拉于是开始悄悄关注财经新闻，逐渐对男人目前的处境加深了了解，股票投资和旗下上市公司市值在股灾中损失惨重，身家暴跌，财经媒体转而唱衰，那些主播谈论时颇有‘我早知道APLUS会有今日’‘好运不可能永远陪伴一个人’的得意嘴脸。
最后，自己终于下定决心来趟芝加哥再亲眼观察一下，没想到一见面就感受到了他的消沉，哪怕乍一看见自己后，惊喜而熟悉的灿烂笑容又回到了英俊的脸庞上……
“亚莲恩，想爸爸吗？”宋亚脑子可没转那么多圈，森林带着孩子回归令他心情好了不少，接过来抱着专心逗弄二女儿……三女儿？算了这不重要，“谢谢你能来……”他对夏奇拉道谢。
“很晚了哟，夏奇拉你住在哪间酒店？”旁边被无视的女主人艾米醋意大发，直接展开修罗场赶人，她之前根本不知道两人还有个孩子，哼！这碧池上次纽约帮忙找油画时还一副分手后两清的态度，全是装的！
“我住在……”
夏奇拉刚开口就被宋亚打断，“来都来了，先坐一会儿吧。”宋亚用空出的手捏了捏艾米正嘟嘟嘴的下巴，“亚莲恩，这是你艾米阿姨……都要乖哦。”
“阿姨……”
艾米给正瞪着无辜大眼睛看自己的小女孩翻了个白眼，负气去沙发上坐下。
“上次的事非常抱歉，我当时一冲动不知道怎么就……总之我当时脑子不太好使。”宋亚边向夏奇拉道歉边抱着孩子也跟过去坐下，“你被吓到了吧？”
“都过去了……”
夏奇拉看着男人和新女友以及自家孩子同处一室的画面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咬着嘴唇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问道：“我听说你最近的生意出了点问题？”
“是的，不过最近有所好转了，今天刚刚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会好起来的。”宋亚注意力暂时还在阔别已久的女儿身上，随口回答。
“嗯……我想说的是你不要太因此而沮丧，退一步想，就算事业受到了挫折甚至暂时破产，但你仍然是全世界最红的明星，埃斯特芬先生说你还有非常雄厚的本钱，一切都会再好起来的。”
夏奇拉道出她早已排练好的安慰词句，并顺势鼓励，“你以前总是那么自信，这是个宝贵的品质，不要丢掉它……”
“破产？”
宋亚被这一席话逗乐的同时也想歪了，“是埃斯特芬说服你来帮他刺探情报的吗？”
“当然不是！”夏奇拉被这怀有恶意的猜疑激怒了，“好了孩子我也带来了，过两天再来接她，保姆在外面，有什么事你问保姆吧！”
“我送送你！”艾米立马站起来准备送客。
“妈妈要走咯……”
小辣妈今天作简单深色打扮，在法国世界杯表演时的类似款皮裤，上衣袖子挽在肘间，淡妆，染成的酒红色头发发根已褪回原本的黑色。似乎没打算刻意争芳斗艳，宋亚急中生智，残忍地把熟睡的两岁多女儿弄醒，果然换来了孩子要妈妈的哇哇大哭。
“再多呆一会儿吧。”
然后顺势开口挽留并对艾米的回眸怒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是说再多陪小亚莲恩一会儿……”
“她醒了就不用抱了……真是的。”
夏奇拉抱怨着过来把女儿抱过去放到地上，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和鼻涕。
小亚莲恩这才用惊恐而陌生的目光看向宋亚，小孩子分开那么久已经不认识老爸了。
“别生气夏奇拉，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很开心，呃……我的意思是说我没事，不用过于担心。”
上次的冲动一是因为吃醋加控制欲爆发，二是让夏奇拉选择是否开枪的行动正好符合当时天启歌曲SaveYourTears的MV场景，自己的自制力可没那么差。
夏奇拉没搭理他的解释，老麦克不知从哪拿了个芭比娃娃过来，和她一齐把亚莲恩哄得重新开怀。
第二天清晨，宋亚把刚响起的闹钟按停，然后吻了吻怀中的夏奇拉，昨晚后来他瞅了空子，从后面偷袭将她紧紧抱住，“别离开我，好吗？”
她依然没回答，但也没有多做反抗，甚至重新吻到一起后回应更热烈些，依然是以前那个敢爱敢恨的拉丁女孩。
真好……
“别再犯傻，好吗？”夏奇拉睡得很轻，也被宋亚起床的动静弄醒了，她不再伪装，充满关心的再次劝道。
“不会的。”
似乎发挥现实中的演技，显得更忧郁一点更有利些？宋亚和她悠长缠绵的深吻了会儿，然后展露出比较勉强的笑容，“但现在我不得不更努力工作了。”
“嗯。”夏奇拉抹了把他的头发，很欣慰的重重点头，“去吧。”
“帮我哄哄她，你们以前就是朋友……”宋亚冲还在另一侧熟睡，脸上犹有泪痕的艾米努努嘴，简单交待了几句后就去洗漱，然后出门。
拉丁小马达是治病良药，他心情极好的出门，正好彼得带来的麻烦也解决了，新的一天，全新的开始……
“APLUS！早……”
在A+唱片总部办公室门口，一身职业主持人打扮，端着咖啡杯的拉希达琼斯已经等在外面，正和秘书聊天，一看到自己就兴冲冲的引过来，“你的咖啡。”
“谢谢，但不用每天都这么早，你有你自己的工作要忙。”
“没事，呵呵……”
拉希达在得到许可重新来见自己后，就一直用这样积极的讨好表达关心，宋亚接过咖啡继续大步流星，她便从秘书手里接过今天的日程安排抱着，像个小跟屁虫一样乖乖在后面一路跟进办公室。
“上午MCHammer要来？”宋亚在自己的老板桌后坐下，接过日程表仔细看并随手将她搂入怀中，搁在大腿上，“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
“MCHammer？他最近好像情绪有点低落，录街舞大赛时出状况的频率也变高了一些……其他的我不知道。”拉希达边打小报告，身体边温驯地往下滑。
“噢。”
阿克塞尔罗德、伊莱……
下午……宋亚在密密麻麻的日程表上看到和斯隆、艾丽西亚的见面时间约在了下午，“不用，今天不用……”便阻止了女孩捏住拉链的手。
“APLUS，你……最近还好吗？”
MCHammer和琳达准点在预约时间到了，这个开口闭口上帝的前歌星，现任神棍兼街舞大赛评委看过来的目光中尽是肉麻的关心以及狂热的崇拜，这令宋亚一度误会他的取向，感觉非常不适。
“还好啊，如果你们想问股票的事，我已经从股灾的打击中恢复了。请坐……”
宋亚示意他和琳达坐，“如果你们想问小报传的纽约那件事，我道歉，那件事我冲动了，我当时喝了不少酒……”
“大都会唱片总裁说你没喝酒。”琳达的关心是老母亲式的，一语拆穿宋亚的托词，“别让我们担心……老板。”
“不会的，以后不会了哈哈！”
宋亚张开双臂，身体随椅子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大笑着展示自己现在活力满满的状态，安定军心。
“很多人在诋毁你，我们应该反击！”MCHammer今天情绪有点激动。
“反击什么？我确实亏了不老少……”
宋亚反问，“这是事实，我也不想对外界隐瞒什么……所以还是聊正事吧。”
琳达和MCHammer应该没什么正事，琳达关心东关心西，而MCHammer一直在骂骂咧咧抱怨外界对自己的质疑，宋亚默默听了会儿就不耐烦了。日程安排得很满，就算目前自己对下一步要往何处去有很大迷茫，但既然已决定收拾心情重新出发，就没多少时间好浪费了，他不喜欢浪费时间。
于是在下一位访客阿克塞尔罗德到达后起身送客。
“那些跑路的该死的家伙们！他们意志不坚定！”
MCHammer随琳达出门后咬牙切齿怒喷，自从APLUS在股市巨亏的消息传出后，他们本欣欣向荣的小型造神组织迎来了第一波大减员，他非常不爽。
“这样也好，能让我们看清楚内部的投机分子，这是个净化我们组织的好时机。”琳达比前雇主沉稳，看得也更远。
“嗯！”两人和阿克塞尔罗德擦身而过。
“请坐……先等我一会儿。”
负责公关事务的阿克塞尔罗德进门时宋亚正在接听电话，雪琳芬打来的。
“你的前助理，那个黑人女孩塔拉吉，和安吉丽娜阿克、艾伦旁派那些女孩都很关心你的近况但又联系不上你，于是都来找到我了……”
雪琳芬问：“还有正在拍‘燃情夏威夷’的苏珊娜，她说你认识她？我被弄得有点烦，要不你抽时间来趟洛杉矶和她们聊聊？就当散散心……”
散心嘿嘿，宋亚差点在阿克塞尔罗德当面咧嘴笑出声，“好吧，我过几天正好要去洛杉矶有事。”
“嗯。”雪琳芬开始汇报正事，“哈莉已经进组拍摄华纳兄弟八千万预算的大片‘剑鱼行动’女主了，她想将‘梦之安魂曲’的拍摄时间推迟但又不敢亲自和你说……怎么办？”
雪琳芬是梦之安魂曲的执行制片，语气有点小不爽。
“那赶得上明年颁奖季吗？”华纳给哈莉开的片酬比冲奖片梦之安魂曲高很多，财迷哈莉会作何选择不难猜到，难怪最近躲回洛杉矶没声音没图像了……
“肯定赶不上了，剑鱼行动下半年就要上映，她中途还得跑刀锋战士宣发，剑鱼行动宣发，这样下来梦之安魂曲开机最早要到年底了……”雪琳芬回答。
本来把大奶油蛋糕的天启角色给巧克力蛋糕没想到巧克力蛋糕还不怎么上心，宋亚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再做变动了，“反正你们那个剧组都迁就下哈莉吧，我亲自和导演老拉里聊聊，安抚一下他。”
“OK。”
雪琳芬挂掉电话。
应付完阿克塞尔罗德后下一位访客是伊莱，彼得这次说推就退，退得相当干净，但他的老部下伊莱等人暂时仍在担任幕僚长等公职，彻底离开州政府估计要等到今年年底明年年初。
伊莱同时也揽下了帮助艾丽西亚明年竞选库克县州检察官的筹款事务，继续忠心耿耿服务那对夫妻。
“艾丽西亚从下半年开始单独抛头露面，积攒曝光了，比如在芝加哥南城非裔社区的一些慈善活动，APLUS你能……”伊莱请示。
“我会抽时间亲自带她去社区转转的，总之让她和彼得别担心……”
宋亚和伊莱一条条过，“资金的事也别担心，我和艾丽西亚合作那么多年了……总之比和你合作时默契伊莱。”
“哈哈，那当然。”伊莱大笑附和。
下午他又接了詹妮弗康纳利等森林的慰问电话，然后施展浑身解数，在斯隆的帮助下好好劝了劝仍对转换跑道抱有疑虑的艾丽西亚。
“你们我和彼得的竞选付出了太多APLUS……”
艾丽西亚今天也颇知情知暖，事后满足地也用她的方式表达关心，“真过意不去，你为我律所的生意以及彼得那失败的大选之旅花了那么多钱。伊莱也对我说过，彼得在州长任上并没给你的生意提供太多帮助，你刚在股市亏了那么多……”
“没事的艾丽西亚。”
艾丽西亚并不知道自己和彼得的很多勾搭，她后来也从不多问，但她足够聪明，能感觉到。
宋亚从背后环抱住她，把她推到办公室窗前调笑，“哇喔，明年你就是州检察官大人了呢……”
“到时心理感受会不一样吧APLUS？”斯隆从包里丢出五十刀放到桌上，冷笑看着又再度撩起兴致的一对狗男女。
“现在就有点……呃，我记得库克县检察官系统没制服的吧艾丽西亚？”宋亚嬉皮笑脸问。
“没……没有……噢！”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去送脸上门
对艾丽西亚来说，二零零零年上半年也像是一场梦，一场第一夫人的大梦，现在梦醒了，她同样陷入了沮丧和对未来的迷茫与希冀，这段如过山车般的人生经历，使她和宋亚很有共同语言。
作为前政客夫人，她算米国政坛的熟面孔但同时也是彻头彻尾的新鲜门外人，在真正激烈的选战打响之前，必须做很多前置准备，形象制定、舆论造势、积累选民缘等等等等准备工作这就要开始了，没多少时间好浪费。
幸好彼得搞定了戈尔，那么能为她留下足够宽裕的政治遗产，彼得在芝加哥选民群体中还是有不少拥趸的，加上她米国传统好妻子的个人公众形象本来就比丑闻缠身的彼得讨喜，又身为顶级律所的冠名合伙人，曾经在阿美利加案中大出风头，明年选起州检察官职务应该是手到擒来的。
本计划以后不再与她保持亲密关系，但未来芝加哥政坛的大佬之一？她的这个新身份新角色令人兴致又高了，宋亚依旧会出人出钱，而且在她真正宣布参选库克县州检察官之前，双方之前的法务生意需要提前脱钩，安排妥当，所以两人见面的机会又多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五月中，纽约股市仍在一路下行，在壕掷一亿刀拿下波音757当空中行宫后，宋亚知道同情自己在股灾中巨亏的人确实不多了，对前路他依然迷茫，但又非常享受这段时间来自森林和外界的关心，他能感受到一些真正对自己好的人正在哄着、迁就着自己并小心翼翼地尽量不显露痕迹，就连和前妻见面或者打电话时都奇迹地创造了半个月没吵架的新纪录并仍在保持。
“她很上镜，南城没有人不喜欢她。”
上午，宋亚和阿克塞尔罗德、伊莱等人在办公室看昨天艾丽西亚去威廉牧师南城教堂进行慈善活动的新闻，画面中的艾丽西亚牵着儿子女儿一对工具人，被威廉、苏茜姨妈、康妮、托尼等一众当地黑人名流簇拥着，笑得非常具有亲和力。
伊莱对这次曝光的效果很满意，这不是大选，想当上库克县州检察官，芝加哥的黑人票对艾丽西亚非常重要。
“就怕到时候出现非裔女性对手。”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虽然政治上属于小戴利派别，但同时也受雇于宋亚的阿克塞尔罗德仍专业地给出提醒。
“戴利市长那边会推出这样的人选吗？”宋亚问。
戈尔对彼得妥协了，彼得也爽快辞职了，小戴利那边答应过不会再找彼得的麻烦，但政客的嘴骗人的鬼，明年他有概率再次搞事，去捧另一位候选人狙击艾丽西亚。
“不知道，现在担心这个应该还早了点。”
阿克塞尔罗德看向天花板心算了一会儿，“如果我是小戴利，等到明年看戈尔怎么安排彼得，再行决定也不晚。”
确实是老成之言，均身为犹太裔，无论是公关、竞选事务和政治掮客，阿克塞尔罗德的生意都做得比伊莱大，层次高，而且他比伊莱冷酷，不会代入太多的个人感情和忠诚思想。
当然这也使他和宋亚的私交相当遥远，双方仅仅是公事公办的雇佣关系，宋亚不会让他知晓自己太多的秘密。
比如现在。
“你另外有事吗APLUS？”
阿克塞尔罗德注意到了宋亚在小会期间在不停看时间、接电话，于是问道。
“是的，我晚上要去洛杉矶赴约。”
宋亚点头，这时电话铃声又响了，他接听，那头传来了大卫格芬熟悉的声音，“还没出发吗？别迟到APLUS，今晚对我们很重要。”大卫格芬不知道第几次打来电话催促了，“机会难得，别碰到什么突发天气情况飞机延误了……”
“我都计划好了，放心吧。”
宋亚能理解大卫格芬的紧张和语气中的怨气，他投进现代摄影和立体声评论两个网站的钱因为股灾导致IPO被无限叫停，等于本打算捡钱的投资暂时打了水漂，即使错在大环境但总归是令人不爽的，而且今晚的事对两人确实非常重要。
“那我们告辞了。”
阿克塞尔罗德和伊莱知机告退。
“好的，斯隆你帮我送一下吧。”正讲电话的宋亚点了点头，目送他们和他们的下属离开办公室。
“那个男人这段时间不常出现在好莱坞的交际场合，APLUS，今天过后再找个这么好的机会就难了。这不是过家家，我们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过分。”
大卫格芬在电话那头继续唠叨，“安德伍德议员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知道，我知道大卫，你已经问过我无数次我也回答无数次了……华盛顿已经批准了两家公司的合并案，只是由于程序问题，流程要到月底才能正式走完。”宋亚回答。
“OK，OK，总之你快点，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只等你一个，你人不到场一切都无从谈起！”大卫格芬千叮咛万嘱咐。
“真烦人，他以前不这样……”
宋亚挂掉电话后对送完人回来的斯隆吐槽，外界传言大卫格芬也在这次股灾中损失不少，那么这家伙绝对偷偷下场了，而且从他目前毫无大佬风范的反常言行分析，他很可能被套在了年初的最高点。
“快到最后时刻了，你们复仇者联盟的心弦快被拨到最紧绷的前夜，紧张点可以理解。”
斯隆说：“老虎基金老板朱利安罗伯逊和南岸银行董事长米尔顿戴维斯最近主动联系我们的频率也大幅增加了。”
“嗯。”
宋亚点头。下个月要做空的可是一家跨国巨头，按维旺迪在巴黎股票交易所的现市值计算，正式合并后的新公司维旺迪环球将成为一家市值超过千亿欧元的超级公司，对其发起突袭如论如何不是件小事。
“大卫格芬说得对，这件事无论再怎么谨慎小心都不为过，我们周密计划、精心准备准备那么久了……”
对长期的未来迷茫，但短期内这就是自己的头等大事，宋亚等待复仇的甘美已经等待太久了……
但对大卫格芬今晚的安排，他潜意思里又有些抗拒……
因为大卫格芬想做最后一次试探，让自己和小布朗夫曼在公开场合再‘偶遇’一次，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神经病富三代一看见自己就会主动进行冷嘲热讽。
通俗点说就是宋亚需要主动送脸上门一次，在公开场合打个照面，并通过一些示弱的举动和话术来最后确认一遍关键信息，复仇者联盟无比需要探明他到底对到时的做空计划有没有产生警觉。
到目前为止，复仇者联盟眼中的富三代并没有那么弱，他短短几年间先后拿下了环球、宝丽金，最后也可以说为西格拉姆环球找到了个好下家，虽然当初卖掉杜邦股份和一系列无厘头的折腾行为被外界大肆嘲笑，但家族财富总体而言依然有所增涨并保住了对西格拉姆环球的掌控权，罗恩迈耶和道格莫里斯两位手下大将也将环球影业和环球音乐带上了正常经营轨道。
而且他去年对互联网泡沫会破灭的预言在股灾后正受到财经界的称赞和追捧，嘲笑的声音也逐渐没了。
宋亚随手打开录像机，富三代那令人他无比讨厌的嘴脸出现在记者们的无数麦克风后。
“我已经让环球音乐公司正式对MP3网站发起了诉讼，同时我们也将继续配合RIAA控告Napster公司……”他正得意洋洋地宣布新消息，“我们认为这次能拿到足够好的判例，为下一步规训阿美利加音乐等网站的侵权行为打下良好的基础。”
“布朗夫曼先生，您对米国政府同意西格拉姆环球和法国维旺迪的合并案乐观吗？”
股灾当下，互联网公司眼下落水死狗了，MP3网站市值早跌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比阿美利加音乐还惨，势利的财经记者们不太关心这个，他们最关心的无疑是另一件事。
“抱歉，这个事我不能说太多，如果你们问我乐观与否？”
小布朗夫曼风度翩翩的回答：“那我当然会说乐观啦，对我自己公司的事，我怎么会不乐观……总之请等好消息吧。”
然后他和记者们一同大笑起来。
宋亚嫌恶地默默看着，脑子里都能想象得到晚上碰面时这家伙会是怎样的嘴脸……
“算了算了，当众斗输一次嘴也没什么，那我们这就走吧。”
越想他死就越要忍耐，他晃晃脑袋，当即决定和斯隆立刻出发，757还在装修，长期租赁的湾流4又解除了租约，暂时只能蹭斯隆的湾流5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Underdog
“第88号拍品来自APLUS！这是一块APLUS九八年与雅典表签约时获赠的签约礼物，精心打造，独一无二专属于他的铁匠报时三问表款，人偶由瑞士金雕大师用18K金制成，表盘为黑色……谢谢你APLUS！”
好莱坞，宋亚和哈莉出现在一个慈善拍卖会现场，玩法大概就是参加活动的明星名流们每人捐献一件闲置珠宝首饰，拍卖所得给慈善机构。
明星们拿东西出来卖，也互相竞价买，今天这场算最顶级的，大家都要脸面，拿出来的都是贵价并且在某部电影或者某个重大场合佩戴拥有纪念意义的好货色，还有女星干脆捐整套原味欧洲宫廷戏服的。
拍卖师展示完表后就伸手向台下示意，聚光灯恰到好处的照射过来，宋亚坐直身体含笑点头，在拍卖大厅的集体注目礼下挥手打了一圈招呼。
“起拍价为……”
然后就没什么好啰嗦的，直接进入竞拍环节，聚光灯离开后宋亚对坐在另一侧远处的大卫格芬投过去征询的眼神。
富三代并未出现在现场，第一排有给他留的空座位，而且他女伴已经坐在旁边了，但就是没看到他人。
大卫格芬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然后扭头看向台上，第一个举牌捧场。
自己这块表似乎颇受好莱坞男星的追捧，又或许是大家很信服以艺术品收藏闻名的大卫格芬的眼光，很快便此起彼伏地举牌。
宋亚没什么心情盯这些小事，被大卫格芬夺命Call拘来洛杉矶特意送脸上门，结果目标人物却不在？他比较不爽，皱眉对身边的哈莉小声吐槽：“剑鱼行动的反派男一号是约翰特拉沃尔塔？他上周开画的地球战场票房很糟糕……我听说华纳因此又改主意了？”
哈莉刚接了剑鱼行动女主，本来项目都进入主创们的剧本会环节了，但约翰特拉沃尔塔刚坑了华纳七千万投资的地球战场竟然还敢对外宣称地球战场续集已经在计划中，把华纳气坏了，赶紧辟谣并干脆顺势也冻结了剑鱼行动项目。
“我们操他们的心干嘛？地球战场由科学教创始人的小说改编，资金大概率是从科学教拉来的，约翰特拉沃尔塔在里面地位不低，华纳没外界传言的亏那么多。”
哈莉不以为意地回答：“反正刀锋战士2也由华纳发行，地球战场票房不好对接档的我们很有利。”
“我不是指那个。”
自己能走通AOL时代华纳集团CEO史蒂夫凯斯的路子，子公司华纳影业照顾排片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你真的打算在拍完剑鱼行动后才进组拍梦之安魂曲吗？我本来准备明年颁奖季……”
“我合约都签了……”
哈莉这次先斩后奏，估计是没能抵抗住华纳开出的高片酬诱惑，“我看过剧本，典型的007和碟中谍模式商业动作大片，这对我的事业更有好处。”
“呵呵，你……”
“嘘！”眼观八方的哈莉突然扯自己袖子，宋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和谈论对象约翰特拉沃尔塔对上，“恭喜特拉沃尔塔先生！”这家伙刚刚竞得了自己捐出的手表，遥遥笑着行了个潇洒的军礼。
宋亚也对他笑，和哈莉一起鼓掌祝贺。
等到一件来自老DIVA雪儿的宝石项链拍品时，宋亚打算顺手拍下来送给哈莉，不想和以挥霍无度出名的两千万俱乐部男星尼古拉斯凯奇对上了。
“不用不用……”哈莉出人意料的死死拽住他胳膊试图制止。
“怎么？我是亏了不少，但这种小玩意还买得起。”体贴的哈莉固然很暖心，但作为男人，这种时候可不喜欢被女人同情。
“不用，真的不用……”哈莉坚持。
送你不要那就算了，我还省钱了呢哼哼，宋亚不再举牌，项链最后被尼古拉斯凯奇顺利拿下。
后排隐约传来了零星几个二线明星的戏谑笑声，一些大明星，比如靓汤和身边的女伴，碟中谍2女主桑迪牛顿也投注过来的目光似乎也别有意味，仿佛在讥笑一位先前得意猖狂，如今巨亏四十亿连条项链也买不起的猪。
宋亚懒得在意这些，好莱坞明星这个群体说真的平均素质差得很，眼角余光正好看到大卫格芬刚起身离席，正事要紧，于是干脆也抽冷子把哈莉丢下闪人。
“他不在吗？”
在外面偏僻处两人碰头，宋亚询问。
“别急，会到的，今天有他捐出的艺术品。”大卫格芬嘴上说着别急，但表情明显比自己还在意，本来这主意就是他出的，他不停探头，向拍卖厅的入口通道张望。
宋亚翻了个白眼，“那现在只有等咯？”
“嗯，等吧，我先回去，你等一会儿再……总之我俩近期最好不要被大多人看见聚在一起。后面的晚宴期间我俩再找机会碰一次头……”
大卫格芬问了几句现代摄影和立体声评论网站IPO的事后就跑了。
“这老Gay……”
搞得跟间谍偷偷摸摸街头一样！宋亚心中咒骂，但也只好独自拖时间以和大卫格芬岔开出现的时间点。这时雪琳芬挽着叶列莫夫找了出来，两人刚才就坐在自己和哈莉的外侧。
“拍卖结束就回米拉那吗？我在那边为你准备了派对。”雪琳芬今天没再显摆她制片人的身份，和其他女性一样身着晚装，精心打扮，白金发加雪肤，得体诱人。
“嗯，但不一定能马上回去。”
雪琳芬这次应该主动为自己准备了超级享乐主义的派对，宋亚能猜出来但既然她和米拉希望给自己惊喜那就不便戳破了，抬手看了看表，刚大卫格芬说晚宴再碰头，那么起码要去露个面的，“总之到时候再说……”
“刚你离开时，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他们说……”雪琳芬有些气恼的告状。
“我知道，我知道那些人会传些什么怪话。”
无非是好莱坞惯常的势利眼呗，宋亚能猜出来人们在背后会对自己指指点点说什么，阻止雪琳芬说下去，不想听雪琳芬再学舌复述一遍，单纯的影响心情。
“咳。”叶列莫夫突然咳嗽了一声，丢眼色提醒。
“哈哈哈！”
宋亚随后也听到了富三代爽朗的笑声，他在前派拉蒙董事长，密切的生意伙伴巴里迪勒陪伴下大步流星正往拍卖厅里走去。
他和巴里迪勒同时看到了自己。
是个机会，可惜刚和大卫格芬找的地方离门口太远，宋亚立刻演技上身，手插进裤兜，把身板挺得笔直，一脸傲然地死盯住对方。
“快来打我脸！快来打我脸！”他心中暗自呐喊。
但这次富三代似乎转性了，遥遥还以不屑的嗤笑，然后别过头去继续和巴里迪勒说话，步伐完全没停下来的意思。
“老板，没必要再去主动招惹这种神经病。”
不明就里的叶列莫夫劝道。
“是啊。”雪琳芬也附和，她注意到宋亚的表情变得很严肃，重重心事再度挂在了脸上，心疼地伸手抚摸男人的胳膊。
“没事，我们也进去吧。”
宋亚的烦恼当然和他俩的猜测完全不同，按大卫格芬对富三代一贯作风的揣摩，这种时候和自己碰面，大概率会忍不住当面嘲讽几句，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在维旺迪环球合并前夕一反常态？
难道我们的复仇计划真暴露了？这算刺探到一些信息了吧？虽然该信息正是复仇者联盟最不愿看到的。
“别冲动小埃德加，彼得弗洛克和戈尔谈和了，他虽然身家大缩水，但在华盛顿的影响力不低，正值我们的合并案卡审批的关键时间点，要绝对避免一切节外生枝的可能。”
其实宋亚过于疑神疑鬼了，目前正好是互相揣摩，互相戒备的关键时刻，巴里迪勒陪小布朗夫曼入座后，也在耳边低声劝说。
“我才懒得理他。”
说真的，经历过那么多，小布朗夫曼确实成长了，比以前更成熟稳重，而且知道宋亚巨亏四十亿后，他很解气，心态不知不觉也随之变好了，又回复了往日那贵公子的超然气度。
最重要的是他确实没丝毫信心面对面Battle赢对方了。
他和巴里迪勒到场已经是慈善拍卖会的后半段，是卡着自己捐的艺术品，一幅油画正好上台拍卖时到场的，聚光灯打过来，他也同样露出标准的微笑并接受拍卖师的恭维。
大卫格芬举牌，并做了个之前约定好的动作，于是宋亚也举牌，一次不行就第二次送脸给人打。
“APLUS出一百三十万，还有再加价的没有？一百三十万第一次……”
这时有人举牌，“靓汤一百三十五万，一百三十五万……APLUS一百四十万！靓汤……”拍卖师语速极快的炒热气氛。
“一百五十万！”靓汤大声说。
宋亚看到大卫格芬在摸下巴，于是就不再跟了，瞄了眼靓汤周围的人，今天他妻子妮可倒是不在。
“一百五十万一次，两次，三次！好的，这幅画由汤姆克鲁斯先生拍得！”拍卖师重重落锤。
同时也能感受到其他明星们再度飘过来的浮夸目光，宋亚面无表情撇撇嘴。
今天最后一件拍品是玉婆伊丽莎白泰勒珍藏的钻石项链，这次拍卖会是长期和她合作的慈善组织举办的。没想到哈莉突然来劲了，挽住自己臂弯一个劲的怂恿，“这个好看，这个好看……真美啊……”
得，我错怪你了，还以为先前阻止我拍雪儿那条项链是体贴人呢……
宋亚心里正吐槽，富三代慢悠悠举起了牌。
其他明星也陆续举牌，宋亚也举牌，到三百万以上就只有两人在斗了。
“APLUS先生三百五十万，三百五十万……布朗夫曼先生三百六十万……APLUS先生三百七十万，布朗夫曼先生？布朗夫曼先生四百万！”
这时候哈莉早已感觉到不对劲了，挽着的手又开始用力往下拽，“算了，算了……这条项链不值这个钱，最多……两百万。”
“四百五十万！”宋亚根据大卫格芬的暗中指挥高声大喊。
“噗……”富三代突然笑了，把牌子搁在了大腿上。
“APLUS先生四百五十万第一次！还有加价的没有！？四百五十万第二次……第三次！好的！归你了APLUS先生！”
富三代得意地瞟了眼身边的巴里迪勒，低头捂住嘴，巴里迪勒也无声坏笑。
好莱坞明星最会察言观色，环球系的大大老板是全场注意力焦点，立刻也边虚伪的鼓掌边学他这么笑。
宋亚感觉自己的表演给了瞎子看，富三代根本没回过头，拍卖会结束后就和过去打招呼的靓汤等人握手，交际寒暄。
“您的善举会登上媒体头版的。”
现场有些混乱，宋亚不理暗示自己去签文件的拍卖会工作人员的恭维，窥准富三代路过近处的机会，领着哈莉上前，主动伸出手，“不好意思布朗夫曼先生，今天让你空手而归了。”
哈莉扭头看向身边男人的脸，同时很好的掩饰住了她诧异的情绪，她感觉这不像自己熟悉的男人会做出来的行为。
“恭喜你APLUS。”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富三代这次非常能忍，大度地伸手回握，虽然是一触即分的那种，“我没关系，迟到了没办法。”
你怎么……怎……
这不对啊！你这样不对啊！不是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肆嘲笑我当了冤大头吗？
这不是你啊神经病富三代！
宋亚愣了，一时不知道忘了接话，木然地看着擦身而过越走越远的富三代背影。
“呵呵……”靓汤拍了拍发呆的他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和桑迪牛顿一路追随过去。
桑迪牛顿自然不会忘含笑对哈莉丢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刚在干嘛？”哈莉也纳闷地追问，“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幼稚，在这种场合争风头可以理解，但事后还去对方面前想公然下对方面子？别告诉我在纽约和夏奇拉那件事是真的。”
“是真的，而且我从来都是这么幼稚……”宋亚没声好气的回答。
“真该死！他不是真的察觉到什么了吧？”
把一切经过看在眼中的大卫格芬完全慌了，在之后的晚宴上碰面时喋喋不休的猜测，“他知道多少了？我可不能暴露……难道是安德伍德出卖了我俩？”
“你刚才和他聊了什么？”宋亚也看见大卫格芬之前和富三代聊过几句。
“没聊什么，就普通的寒暄，他对我也很冷淡，非常冷淡……”
大卫格芬回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自信，无敌般的自信，这下好了，我们完了，我能嗅到危险，下个月的法国一定有陷阱……真该死，进入二零零年我简直没遇到过一件顺心的事！”
“没那么夸张大卫。”
宋亚抑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你不会是想退出吧？”
“还来得及吗？呃……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们得再试一次，他在那边……”
晚宴里的客人就多了，档次也随之降低，很多明星以及高级幕后人员也能弄到入场券，大卫格芬对宴会厅另一侧正陪玉婆本尊坐着说话的富三代努嘴怂恿，“可能我们给他的刺激还不够？总之还得靠你了APLUS……上！”
“我感觉他现在对我有心里优势，他那么高傲的人一旦对别人拥有了心理优势，一些言语上的冒犯就不会在意了……”
宋亚被他的失态也弄得心里七上八下，两人和老虎基金一共几个亿欧元的资金早已经在法国布好局了，自己还留有两个多亿刀从股市撤下来的钱当备用金，原计划到时候大概率还要用杠杆……
已经精心策划了那么久，真的不想事到临头退缩啊！
但大卫格芬这种纯白手起家富豪对危险的嗅觉？这东西还是要信的啊！
宋亚咬紧牙关，一时难以抉择。
无论如何再试最后一次吧！他硬着头皮正要第三次去想办法招惹富三代，大卫格芬却突然阻止了，“别老这么直接，如果我的怀疑不成立，你这样会打草惊蛇的，我们这次得讲点策略APLUS。”
策略？
宋亚沉吟，正好看到雪琳芬领着詹妮弗康纳利手挽手过来，他突然眼前一亮，自己研究了那么久富三代，应该对他性格的了解算有些心得吧？
“雪琳，你去……这样……这样……”他借着拥抱的机会对雪琳芬耳语。
“为什么？不太好吧……”雪琳芬也对他的命令摸不着头脑。
“让你去就去，别问那么多！这次演技好点。”宋亚粗暴地把住犹犹豫豫的她肩头，转一百八十度推走。
“Hi……”
詹妮弗康纳利以为宋亚这是想和自己独处呢，美滋滋的打招呼，然后熟练地挽住男人胳膊，“格芬先生。”
“嗯。”大卫格芬点点头就心事重重地溜到合适地点暗中观察了。
“怎么突然来参加这个活动？”
都走了正好，詹妮弗康纳利立刻表露关心：“好莱坞现在很多无聊的人在背后嘲笑你，我刚听到……”
“我来和哈莉蹭曝光，刀锋战士2要上映了嘛。”宋亚同样不想听她复述，目光死死盯着端着酒杯，纠结不已迂回向富三代靠近的雪琳芬，“别走边聊？”
“好啊。”詹妮弗康纳利挺胸和男人一齐在五光十色的华丽人群中穿梭，有人投注过来讥讽的目光，也有人主动打招呼、寒暄、自我介绍、讨好……
宋亚心不在焉的一一应付。
“我们该走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还要飞华盛顿催一催那边的部门。”
这时富三代刚结束和玉婆的交际，巴里迪勒劝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小布朗夫曼从善如流，他刚刚起身，“嗯？”
雪琳芬也看出他要走了，鼓起勇气迎面拦住去路，“你好布朗夫曼先生。”
“你好。”
对女人他风度和耐心更好，虽然面前是给APLUS生过几个孩子的前艳星，“芬恩女士，对吗？”
“是的，呵呵……呃……”雪琳芬紧张得身体微微发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呃……”
“有什么事吗？”小布朗夫曼微笑问道。
“是这样的，我手里有个很不错的冲奖项目，是小说梦之安魂曲的改编电影，呃……呃，因为女主哈莉她接了剑鱼行动的片约，所以项目停滞了，我想您的环球影业有没有兴趣？我的这个项目很有潜力在明年的颁奖季……”
宋亚怎么教的雪琳芬就怎么说。
“哈！”小布朗夫曼当即就差点失笑出声，先和身边的巴里迪勒对视一眼，心说难道APLUS的女人都想跳船了？但这种态度自己可不接受，你以为你是谁？也配来和我谈生意？一个给Nger生小孩的碧池艳星！
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脾气，保持风度笑道：“芬恩女士，你也许不知道，我从来不过问这些小事的，如果你想合作，去找环球影业的总裁罗恩迈耶吧，你有他联系方式的对吗？”
“这不是正好遇见您了嘛。”雪琳芬讨好的笑道：“我的项目很好……要不您先看看剧本？”
“好了好了我没时间被你浪费。”
小布朗夫曼绷不住了，不耐烦地打断，“再见了……”他换了副嫌恶的面孔，然后随手将酒杯塞到雪琳芬手上，但这样还是不解气，“Babymama……”于是又补了一句。
这个词另外还有一层含义，就是隐喻那些给明星或者富人生孩子，靠抚养费生活的女人，在某些应景的语境下侮辱性极强，比如现在。
富三代嗓门还不小，周围的好事者立刻投注过来嘲弄的目光，雪琳芬当时就气得脸色煞白，手里拿着两杯酒窘立原地。
“你刚才叫她什么？！”
人未到语先闻，人群分开，宋亚露出要吃人的目光出现，“向她道歉布朗夫曼先生。”
“切！”
布朗夫曼冷笑了声，试图绕开不多纠缠。
他的反应令宋亚心里再度一凉，“我说向她道歉！”高大的身躯向侧方移动继续挡住对方去路，更加重了语气。
“注意场合APLUS，这里不是纵容你肆意发疯的纽约！”巴里迪勒食指点住宋亚胸口沉声警告，“我们走小埃德加，这小子已经疯了。”
“别在这儿……”雪琳芬也含泪劝解，但她推不动。
小布朗夫曼那边倒是被巴里迪勒推着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他深吸一口气，怎么也不肯动了，“我说APLUS，你以为你是谁？”
巴里迪勒也劝不住了，他回身，脸上挂满不屑，“事实是谁笑到了最后？非要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再狠狠羞辱你一番吗？你这个伙同硅谷在纳斯达克炒泡沫圈钱的渣滓，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和我说话？嗯？你……你个卢瑟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远处的大卫格芬看到这一幕，先前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了。
“所以？”
宋亚身在此山中反而没大卫格芬看得清楚，既然成功吵起来了就按惯性继续，“是，我是亏了四十亿，但我离破产还早着呢！而你，把全部家产经营得都卖给了法国人……”
“那是合并！合并你懂不懂你个门外汉！”
小布朗夫曼愈发暴怒，“你这个靠运气傻投互联网概念股的败犬，泡沫吹起来你就膨胀得没边了，现在泡沫都吹破了还不懂夹起尾巴？放心吧，等我有时间会好好收拾你的！”
自家订票网站也暴跌的巴里迪勒在旁边尴尬地摸了摸秃顶。
“噢？我拭目以待，什么时候？”宋亚环视周围的吃瓜群众，双臂抬起开嘲讽，一副看穿对方撂狠话只是为了脱身的姿态。
“很快，别急。”
宋亚很善于煽动围观群众的情绪，而小布朗夫曼清楚自己这方面是大弱项，有点后悔了。
“小心，他可能在试图激你说出歧视词汇。”巴里迪勒又在耳边警告。
小布朗夫曼立刻警醒，更加注意措辞，“败犬，输不起的可怜虫，四十亿离你而去就从纽约发疯到这里，这里是好莱坞！不是任你发疯的地方！你给我小心点！”
“怎么？要对我用私酒贩子的手段了吗？来啊！”
这家伙反反复复提已经蒸发的四十亿妈的，宋亚也有些上头了，青筋暴起，把胸膛拍得通通响的对吼：“老子被白人骑马五枪六洞都没皱过眉头！”
“APLUS！”
吵到互揭老底就不太好了，大卫格芬适时现身喝止，“你喝醉了！离开这吧，离开这！”
“格芬先生，他……”
“走吧，雪琳，把他送回家……”大卫格芬心中在狂笑，充当和事佬推搡宋亚。
宋亚冷静了下来，也就乖乖的被他推离战圈。
“呵呵，这个可怜虫。”
背后传来小布朗夫曼的大声讥笑，势力的好莱坞人再次附和他，哄笑，很多人在哄笑。
宋亚不由哂笑，心中火焰熊熊燃烧。
在没有任何疑虑了，下个月就让那神经病哭着叫爸爸！
不！我没他那么不肖的儿子！
Thethingsthatgeusifwenotice
如果我们注意到那些改变我们的事
Whenwelookupsometimes
每当我们抬头仰望的时候
TheysaidIwould
他们说我永远不会成功
ButIwasbuilttobreakthemold
可我生来就是为了打破束缚
TheoI'vebeengismyown
我唯一追寻的梦想从来都只是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谢了大卫。”小布朗夫曼向大卫格芬道谢。
“小事情……”大卫格芬回答。
“别为受到的这点挫折而自暴自弃APLUS。”
之前被宋亚细心甩开的詹妮弗康纳利盯着无数人的目光追过来安慰，宋亚没回应，大步离开宴会厅，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她便和雪琳芬默默跟在后面走，之前去和其他人交际的哈莉也找了过来。
走道里高跟鞋踢踢踏踏。
SoIsingasolerstradiop
所以我要为那些在公交车站的小生意人唱一首歌
Siingooe
为那些在等待支票到来的单身母亲
Youudentdocto
年轻的教师实习医生们
Solinekgettorun
还有那些知道自己不会临阵脱逃的孩子们
“AK！”这时有个黑人腔喊了一嗓子。
AK？枪还是外号？如果是叫人的外号，AK不是早被杀了吗？
宋亚被吓得一个激灵，缩着脖子回头，看到个黑妞往自己这边狂奔了过来，一位年轻黑人在后面追。
“Hey！”黑妞被消音器等保镖拦住，“APLUS，你刚才很棒！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偶像，坚持！坚持下去！你一定会赢的！”她颇热血中二的喊道。
Thisgoesouttotheunderdog
这首歌献给underdog别灰心
Keepowhatyoulove
坚持做你爱的事吧
You'llfindthatsomedaysoonenough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
Youwillriseupriseupyeah
你会崛起直至成功
可能是个小迷妹吧，呃……不是纯黑妞，混血妞，混得挺漂亮的那种，等等！还是不对……
宋亚越看这张脸越熟悉，哦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和Jazzy合唱原版帝国之心的女歌手吗？
Everybodyriseup
大家都会成功的
Yougonnariseupayy
当然你也会的
SoIsingasolerstradiop
这首歌献给那些在公交车站的小生意人
Siingooe
那些等待着支票到手的单身妈妈
Youudentdocto
那些年轻教师和实习医生们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丽西亚凯斯，有些朋友会喊我AK。”在被宋亚上上下下打量时，女孩大大方方自我介绍。
Solinekgettorun
还有那些知道自己不会临阵脱逃的孩子们
Thisgoesouttotheunderdog
这首歌献给underdog请你们别灰心
Keepowhatyoulove
坚持做自己爱的事吧
You'llfindthatsomedaysoonenough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
Youwillriseupriseupyeah
你会崛起直至成功……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Change is good
“APLUS，你支持微软被分拆？抑或不？”
第二天，宋亚在比弗利山庄接待一位意外的访客，连线杂志创始人，被誉为‘吹响互联网时代的号手’的路易斯罗塞托。
微软垄断案在联邦上诉法庭的审理速度被加快了，传言下个月，也就是六月份就会开庭出结果，随着微软股价在股灾中跌跌不休，华尔街很明显希望联邦上诉法庭能推翻加州联邦法院的判决，让微软躲过被分拆的命运，以挽救市场信心。
昨晚回来后玩得很疯，是这么多年来最疯的，宋亚伸懒腰打哈欠，难以掩饰疲惫。
而对互联网时代鼓吹至今的罗塞托受泡沫破灭的打击精神头也不高，一边吞云吐雾享受宋亚的顶级古巴雪茄招待，一边懒洋洋的问道：“我记得你之前对微软的垄断行为深恶痛绝，对吗？你曾经在网络上大骂过他们的现任CEO鲍尔默。”
“我无所谓了。”
宋亚脑子里还在回味昨晚，加之无论AOL还是微软，垄断案阵营双方的主要公司股票均已清空，他是真无所谓，“当然，我现在对鲍尔默没任何意见……你知道的路易斯，骂鲍尔默的时候我太年轻，又持有网景股票，大部分相关言论都是吉姆克拉克手把手教我说的。这段话别发表啊……”
“呵呵……不会。”
罗塞托掸了掸烟灰笑了，“你是硅谷的自己人，重注投在了互联网业，但同时你旗下的3DFX公司后来又成了微软的战略盟友，在世嘉游戏主机和显示程序接口领域都有很深的合作……你还持有不少微软股票？”
“呃……抱歉，我不能回答你的这个问题路易斯，会暴露我的持股数据。”
大理论家罗塞托地位超然，但他另一个身份毕竟是媒体人，宋亚口风很紧。事后来看，起码微软和AOL自己逃得算快，这点上他还是颇为自得的，当然，不足为外人道。
“我理解。”
罗塞托说：“我发誓我不是来打探消息，或者为什么人当说客的，我同样无比迷茫……于是这段时间我不放过任何机会，同很多像你一样的硅谷大亨深谈过，现在大家的士气很低迷。”
“迷茫？”这算同病相怜吗？宋亚问：“你对股灾的态度是迷茫？”
“怎么？”
“我还以为你是我们这群人里意志最坚定的。”宋亚苦笑。
“我？呵呵，我不知道，我当然对网络世纪的未来意志坚定，但我并不是不清楚一些互联网企业在纽约资本市场乱来，股灾确实很糟糕，但我有时候又觉得挤挤泡沫也好，总之我们需要改变，改变总是好的……”
罗塞托回答。他随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当然这不代表我同意你亏损的那四十亿是被挤出的泡沫，是改变需要付出的代价。”
“老板。”这时候海登带着自己昨天拍下的钻石项链到了。
“雪琳！雪琳！？”宋亚高声把雪琳芬叫出来，打着哈欠随手指了指海登拿着的正方形首饰盒，“送你的。”
“昨天的？”雪琳芬轻抚胸口，又惊又喜，当场就要打开首饰盒欣赏。
“别在客人面前……”
宋亚挥手制止。
昨天雪琳芬受到了富三代恶毒的言语侮辱，虽然给自己生孩子的事不是秘密，在好莱坞，她应该也很久没在大庭广众下被这么下面子了，那些跟随富三代哄笑的小明星里很多人平日里对身为制片人的她也是毕恭毕敬的。
帮自己立了刺探大功又受了委屈，昨晚表现很好，当赏。
再说她本就曾经被好莱坞认为是相貌气质最接近伊丽莎白泰勒的女星之一，这也算一种传承吧。
哪怕刚亏了四十亿，面前这位黑法老的奢靡生活也是路易斯罗塞托无法企及的，他默默目送美滋滋将首饰盒抱在怀里离去的艳丽金发女星，又打量了下这座被沙俄宫廷风装饰得金碧辉煌的豪宅，目光穿过大门，数条身姿曼妙，青春无敌的美人鱼正在游泳池里嬉闹……
光自己认识的面孔就有安吉丽娜阿克和梅乐莎乔姬两位二线女星。
传说这处比弗利山庄两千万豪宅已经被他送给了女星米拉乔沃维奇。
那个首饰盒，应该就是传说中昨天他在慈善拍卖上壕掷四百五十万，压过西格拉姆环球大老板竞得的伊丽莎白泰勒珠宝。
还不止，随着雪琳芬带着首饰盒身影消失，门那边又传来了女人即羡且妒的尖叫，也就是说里面还有……一个脑袋从那门口探头往这这边看，好像是今年的新科影妃詹妮弗康纳利啊！罗塞托瞳孔发散，他记忆中对那张熟悉的漂亮脸蛋还停留在出演米国往事时的清纯少女……
“你刚说什么了路易斯？”宋亚打断他的艳羡情绪问道。
“呃……呃，我说……改变总是好的。”罗塞托差点把话头忘了，重新收拾心情回答：“geisgood。”
“是啊，改变……大家都需要改变……”
宋亚同样在被这个问题所困扰，“但往什么方向改变呢路易斯？”
“我不知道，现在不是以前大家都很穷的时候了，你们这些互联网大亨才是真正能决定未来的人，而我，只是个卑微的号手。”罗塞托说。
“大亨？”
宋亚翻了个白眼，“我的三家网站都快被打回原形了，还算什么互联网大亨。”
“困难只是暂时的。”
“噢？你有什么新消息吗？股灾会在短时间内结束？”
“我哪有……”
俩男人继续聊天，詹妮弗康纳利缩回脑袋，旁观米拉、哈莉和娜塔莎金斯基三个围住雪琳芬，贪婪地盯着她手里打开的首饰盒，大颗钻石组成的项链闪闪发光，哈莉有些失态，不停唠叨‘这该是我的，这本该是我的，是我的……’
“用你的剑鱼行动片酬自己买咯。”
雪琳芬得意地阴阳怪气她，心说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嘻嘻。
说时迟那时快，她正想将首饰盒合起来，项链却被米拉摘了手中，然后直接往脖子上一戴，迈开大长腿撒丫子跑了。
“该死！米拉！还给我！”雪琳芬气急败坏地追下去。
詹妮弗康纳利看着这一幕扶额叹气，昨晚她是亲眼见证雪琳芬被小布朗夫曼那句‘Babymama’打击得郁郁寡欢的，而今天就被一串项链哄得重新开怀了。
她本以为雪琳芬好端端无故去招惹环球大老板，引发双方激烈言语冲突会是个大‘失分项’呢，结果……
哎，男人终究是下半身动物，昨晚雪琳芬准备了个‘苏丹的后宫’Cos节目来哄男人开心，自己就真的和其他女人各自呆在一间卧室里等待黑法老的临幸。
从这个角度看，这串项链又是雪琳芬应得的吧？
她对这种荒唐的活动有些反感，但这次就算了，男人现在正处于事业低谷，沮丧、易怒、自我怀疑，需要人安慰和一些外部刺激转移注意力。
以后……
她自认没雪琳芬这么没底线，她也观察出无论雪琳芬或者米拉、哈莉、艾米智商都不高，在生意正事上和男人没什么共同语言，那自己就要发挥长处……
真该死！自己这是在筹谋什么争宠的智慧吗？她晃晃脑袋自怨自艾，又回想起了昨晚男人推开门时，自己双手提起古装裙行屈膝礼的羞耻场面。
嗯？她突然发现其他女人都追着米拉跑远了，于是正好留在原地偷听。
“你今天真不是来采访我的？”
“真不是，我早就不做一线工作了。”
罗塞托正在打消宋亚的疑虑，面对质疑解释道：“只是因为乔布斯也在好莱坞，我是过来见他的，正好今早听说你也在，于是顺路过来拜访一下。”
“乔布斯？呵呵……”
苹果在这次股灾中算比较抗跌的科技公司，但乔布斯回到苹果几年，宋亚对他的评价并不高，拳头产品IMAC个人电脑高价低性能，就靠着彩壳的颜值和苹果这牌子的格调支持卖货，而且这个项目是被他赶走的前任CEO阿梅里奥任上就规划好的，根本不是他的功劳。
可怜的阿梅里奥，迎回乔布斯的操作简直是引狼入室这个成语的典型案例。
天启过的未来苹果产品也不见踪迹，以至于宋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穿越造成了蝴蝶效应，把苹果公司的原发展脉络打乱了。
但乔布斯个人魅力是真的足，面前的罗塞托就是他的忠实粉丝之一，连线杂志十数年如一日的吹捧他，感觉到黑法老隐隐约约的不屑态度后立刻为偶像辩驳，“乔布斯回苹果后，虽然公司业绩和市占率没有大起色，但实际行业地位已经有了全面回升，运营成本降低，研发投入增加……他们内部管理也已逐渐理顺，在供应链层面，他们的库存周期降到了奇迹般的六天，库存量从四亿米元降到了不足一亿，在经销渠道方面，他们去年又有实力仅仅为确保黑色星期五那天的供货通畅，而预付单笔一亿刀的空运费用了。乔布斯是天才，这一切都是由于他知人善任，比如从康柏挖来了供应链管理大师蒂姆库克。”
“噢？”
宋亚若有所思，他这段时间正在纠结这方面的事，这次股灾令他看清了天启的熟悉感有用又没有用，但天启电影或者MV中实实在在出现的品牌，比如诺基亚、三星、苹果等等公司这次股灾中表现都算坚挺。
可惜这些科技公司大部分是偏制造业的，投下去没互联网公司涨得快，而且自己也全早早分散投过了。
“你说……”
宋亚正好借机征询脑海里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路易斯，我有点厌烦互联网业了，既然你说改变是好的，你说我借这个机会脱虚向实怎么样？”
“脱虚向实？”罗塞托反问。
“是的，资本游戏就像过山车，对我来说太刺激了，心脏会受不了，我感觉我实际上也不擅长这个，反而沉下心投注过极大精力的3DFX在这次股灾中表现一枝独秀，我觉得我其实更善于经营实业一些……如果我早早把放在互联网的精力转移到酒、服装甚至电影、传媒生意上，也许我的资产会更保值一些？雷石东、默多克还有沃尔玛家族不也都是富豪榜前列的大亨吗？这次股灾过后，也许互联网业……不说好时光过了，但产生造富新神话的可能性应该会大大降低。”
“这些实业大亨达到今日成就时年纪可都很大了，实业需要经年累月的沉淀，而且由于幸存者偏差，人们往往忽视了成功企业背后的累累尸骨，现在谁还记得联美电影公司？米高梅也快完蛋了，更别提在你的芝加哥正在痛苦挣扎的西尔斯百货，摩托罗拉……”
罗塞托摇头，“这方面我给不了你什么建议APLUS，否则我就不会只是一个动动嘴的笔杆子了。”
“嗯……”
宋亚摸着下巴沉思，喃喃自语，“无论如何到需要改变的时候了，改变总是好的，越快越好……”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向什么实
“哈莉，下周就能在大银幕上看到你和APLUS的新电影了，有什么想对影迷们说的吗？大家等待刀锋战士续集已经很久了……”
“是的，五月二十六日刀锋战士2会在北米展开大规模点映……”
目前浮面上的正事还是刀锋战士2的宣发工作，因为华纳今年暑期档的开头炮地球战场哑火，他们增加了刀锋战士2点映周的院线资源，大规模造势于是也要提前展开。
还是那句话，该我做的工作或者我答应过的事就必定扎扎实实不打折的做好，宋亚和哈莉以及刀锋战士2主创开始四处跑通告，上脱口秀宣传新电影。
负责联合发行的华纳和格芬影业和A+娱乐三方目前正处于蜜月期。后面还有已经拍摄完成的刀锋战士3项目，由于舞出我人生3票房再爆，华纳又花大价钱一口气续订了4、5、6三部续集，已定好全部由李佩斯和珍娜迪万继续饰演男女主。
“APLUS，最近有很多关于你的负面传闻……”
“呃，正好借你的节目，我要向全体歌迷、影迷郑重道歉，在过去的十年里，你们就是我的全世界，我真心的视你们为我的朋友，我的人生目标就是让每一个人开心。我总是被视为一个强大乐观的偶像，但实际上，我不是机器人，这些年我个人承受的痛苦太多了，我接近崩溃，对我近期的一些脱序行为我感到非常抱歉，我对社会造成了不好的示范，所以……对不起，我错了，我已经深刻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这不一定是我犯下的最后一个错误，但我会努力保证让它不再发生。”
富三代那次斗嘴之后就去了华盛顿，没什么后续动作，刀锋战士2同档期主要对手中大部分都已协调好不互相恶意攻击，但碟中谍2的靓汤不会守规矩，他和发行方派拉蒙联合环球系开始整自己的黑材料，纽约当众拔枪那件事的目击者实在太多了，渐渐发酵，所以需要澄清一下。
宋亚直视镜头，避重就轻的诚恳道歉，那件事不少媒体质疑的点是当晚自己被纽约警方轻轻放过，出警的警员询问后连人都没带回警局，这有些不符合程序。
他必须转移焦点，本来纽约市长朱利安尼就和自己不对付，甚至和当年枪击自己的重要幕后嫌疑人史蒂夫海因斯关系不错。
朱利安尼较真起来虽然不算什么大麻烦，但多背上一桩官司总归令人不爽，还会连累纽约警方内部照应自己的人。
“哈哈，你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对吗APLUS？”
脱口秀主持人，老朋友大卫莱特曼也帮忙缓颊，双手张开在演播台上比手势，“四十亿刀，哇喔，可能这张桌子，不！这间屋子都装不下……”
宋亚苦笑：“有时候我真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但作为一个男人，必须及时醒来并且勇敢面对，是的，我曾经拥有这么多钱，但现在它们离我而去了，而生活还得继续……”
“哇喔，真敬佩你的乐观……”
丧事喜办，大卫莱特曼和现场观众鼓起了掌，“所以这里令你伤心了吗？”他所在CBS台就在纽约。
“哈哈，我不会多停留，其实我都有冲动彻底告别证券投资了……”
“你认真的吗？”
“呃，我还没有下定决心，但我觉得如果真那么做了，会对我的身体健康和情绪管理有利……”
贝德福特山庄，盲人政客戴维帕特森听到这儿很吃惊地问：“这么表态……不太妥吧APLUS？”
“没什么不妥的，我自己的钱……我知道很多人跟着我当年暴露的投资组合在买股票，他们在股灾爆发后又对我道德绑架，但那关我什么事？我不能看着自己的钱跟着YAHOO等公司跌光，提前暗示下已经很够意思了。”宋亚回答。
“我是说，会增加市场的恐慌情绪吧？”戴维帕特森又问。
“你高看我了，已经跌成这样了，我剩下那点钱能有多大影响……”
宋亚随口应付，这段时间他已经想清楚了，关于未来，他有了新的计划。
在场的萨顿父子等人都在仔细观察他，但没做什么表示。
“哼哼，过来……”
这时贝德福特山庄的主人，前妻出现，她勾勾手指，把宋亚叫到里间。
“Mimi……”
“嗯。”玛丽亚凯莉一反常态的伸手，帮他整理好有些乱的衣领。
都在关心我呜呜，宋亚十分感动，攥住她的手，“放心，只是暂时受到了点挫折而已……我还是那个无比强大的我。”
“嘘，别说这些了。”前妻又嘟起嘴送吻，越吻越下，毫不犹豫地当场进行全方位服务。
“呼！”
真好……宋亚惬意地将双手抱在脑后。
加量加料，一夜无话，早上，前妻又打扮整齐地准备了丰盛的早餐，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就餐时她就美美的在一旁安静等着，偶尔帮忙传一下盘子，从始至终都非常温柔。
哎，我真渣，宋亚被弄得有些内疚，“我吃好啦。抱歉Mimi，我今天急着回芝加哥开会，那架757的内装还没有结束，到时候你要用的话……”
“没关系。”她又递来餐巾。
“嗯。”宋亚擦擦嘴，“那我走了……哦对了，麦克。”他让老麦克拿来随身的公文包，打开。
淑女般端坐的玛丽亚凯莉深吸一口气，胸怀起伏，双眼亮晶晶的微笑等待。
“这份数学教材不错，带给小雷加的。”宋亚拿出一本厚厚的书放到桌子。
“呃，OK……”她皱眉盯着花花绿绿的书皮，笑容变得有点儿勉强。
“那我走了，再见Mimi……”
浑然不觉的宋亚起身，吻她额头道别。
“等等！”没想到被她躲开，“就这个？”
“是啊，Mimi，其实我也不想雷加学习负担太重……”
“啊呸！”她瞬间变脸，跳脚暴怒，“你那条刚拍下的伊丽莎白泰勒的钻石项链呢？！昂！？”
“……”
“……”
宋亚愣住，两人大眼对小眼。
数分钟后，宋亚就嗷嗷叫地被她打出了门，“麦克麦克！快！”衬衫都被撕破，脸上一个大巴掌印的他横飞进车里，叠声催促老麦克快开车。
“滚！这里以后都不欢迎你！”玛丽亚凯莉母老虎般冲出来，把那本教材砸到后车窗上。
老麦克发动汽车，留下一抹青烟。
“你怎么了？”回到芝加哥，詹妮弗康纳利不知为什么独自到访，她没去正牌女友艾米占据的高地公园，而是直接到A+唱片总部，宋亚的办公室里。
“没什么，磕了一下。”
宋亚握住她拨向被前妻挠破的嘴角的手，“詹妮，你怎么来了？”
“我有点想你。”投怀送抱的大奶油蛋糕边主动磨磨蹭蹭边说：“当然也有正经事。”
“噢？”你还有正经事？嘿嘿……
“上次我在比弗利山庄听到你和罗塞托先生聊天的只言片语……我知道你现在有点迷茫对吗？关于未来……”
竟然真是正经事，她说：“我有位亲属是哈佛大学经济系的教授，也许可以帮上忙？”
“呃……”
宋亚才不要在这当口和一位陌生经济学教授聊什么未来，一时语塞。
“我帮你们约见面？”她仰头啄吻了一口问道。
“呃，呃，暂时不用了……”
宋亚抬腕看表，“我要去开会了，可能会开很长时间，我先让助理带你参观一下？”
“好吧。”她甜甜一笑地答应下来。
“嗯。”
宋亚揉了揉她的香肩就出门离去。
听到关门声后，詹妮弗康纳利便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叹口气，把双手背在身后百无聊赖地独自在男人的办公室里参观了会儿，直到他的一位助理推门进来。
“老板……”
“老板……”
今天的会在对面利特曼传媒总部楼举行，各生意的旗下高管齐聚，看到他高大的声影出现便齐刷刷起立。
“都坐吧。”
宋亚坐下，首先随口问A+酒业的老总里瑟，“法国三色伏特加那边什么情况了？”
“他们还在辛苦防守百加得酒业的恶意并购，已经快顶不住了。”里瑟回答。
“有没有可能我们反过来吃掉他们吗？”宋亚问。
“不太可能。”里瑟摇头，“但我没问过，回头我探探口风？呃……老板，单靠我们A+酒业的实力肯定吃不下三色伏特加的，我们今年的经营情况一般……”
“嗯。”宋亚低头翻开今天的会议日程，在A+酒业字样旁边划了个叉，“服装公司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们的……”A+服饰总裁斯各特开始汇报工作。
现在A+服饰绝大部分产品都依靠沃尔玛的渠道出售，沃尔玛自有的服装早已一样从华国订货，质量也追上了，成本还比A+低，靠自己的A+牌子才能卖出一些溢价。
这两个生意都还是赚钱的，宋亚也悄悄划了个叉。
脱虚向实，那向什么实？他和斯隆之前彻夜聊过这个问题……
坐他身边的斯隆也心有灵犀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宋亚站在窗前，目光坚定地说：“我决定了，把突破行业天花板的公司作为首要条件来进行选择。”
“噢？”她听到这句话眼前一亮。
“我知道商业竞争总是激烈的，但我的资源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如果不玩轻资产的风险投资，那么选择什么方向就非常重要，我摊子铺得太大，无论是服装、酒、科技产品，每个行业都诞生了顶级富翁，但我不能什么都做……服装和酒生意都离天花板还远，想要冲到行业一线公司的地位需要挑战各自领域的跨国巨头，太难了，行业竞争早已是红海，而且需要重资本投入。”宋亚继续说道。
男人强大的自信和决断力、行动力一向是斯隆欣赏的点，斯隆看向他的背影，目光流露出无比欣赏，“那么服装和酒等没有突破天花板的二线生意你打算怎么办？他们还在赚钱。”
“卖掉，或者需求合并，丢给更专业的合作方，这件事短时间内就做。”宋亚回答
“那3DFX呢？”
“我们今年能保住行业第一的地位，但利润率可能会比主要竞争对手NV公司低一些……”3DFX的CEO亚萨回答。
“嗯。我和罗塞托聊过，我们的成本控制和供应链管理需要加强……”
宋亚听完点头，手轻轻在3DFX公司字样后面打了个勾。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挥刀向敌
二零零零年六月二日。
“啊啊啊！APLUS！”
好莱坞中国剧院门口群星璀璨，宋亚和艾米十指紧扣，另一侧的哈莉挽住他臂弯，三人刚刚走完刀锋战士2盛大首映礼的红毯，回身向影迷们挥手致意。
“艾米，哇喔，这件裙子真漂亮……”观察力惊人的外场主持注意到了今天艾米用来掩盖小肚子的高腰晚装好像有点不对劲，她正要问起，被宋亚的咳嗽声打断，“最近有什么新计划吗？”于是就转而问其他的。
“APLUS，嗨……”
同在采访区，花枝招展的南非美钻凑过来，两人在镜头前礼节性贴面吻。
“最近在忙什么？”宋亚问。
“正在和基努拍甜蜜十一月。”查莉丝指指不远处也在接受采访的基努里维斯回答。
“OK。”宋亚背对镜头给她丢了个别着急的眼神，正好听到记者问基努里维斯关于他主演的黑客帝国与刀锋战士2的相似之处。
“如果你指的是两位男主都身着黑风衣的装束，我想说的是这很明显，刀锋战士第一部是在黑色帝国之前上映的。”
刀锋战士1融合了米式超级英雄，B级血浆片和吸血鬼、功夫元素，当年是非常有创新性的，但第二部开画前中间已有了黑客帝国神作珠玉在前，同样拥有黑风衣男主和功夫元素的黑客帝国故事深度以及视觉奇观、特效技术等毫无疑问都碾压了刀锋战士系列。
上周大规模点映后，外界产生了很多质疑，说刀锋战士2抄袭了黑客帝国，而且是个劣质版的，即便刀锋战士2比黑客帝国晚了一年多上映。
“那么子弹时间呢？”记者追问。
的确，刀锋战士2里使用了黑客帝国首创的高速摄影机阵列技术，实现了类似子弹时间的场景，当然没模仿到完全一致。
“啊嗯，这只关乎于视觉艺术的发展，我不觉得那属于黑客帝国独有的东西……”
好好先生基努里维斯回答得滴水不漏。
“谢了，基努。”采访结束后宋亚向他道谢。
“预期票房怎么样？”基努里维斯问。
“不太乐观。”
宋亚如实回答。同日开画的喜剧片超级肥妈在上周同期点映时就显示出了潜力，应该会分流掉刀锋战士2不少黑人影迷，靓汤的碟中谍2正处于无可动摇的地位，迪士尼动画电影‘恐龙’在本周仍然有很强竞争力。
“祝好运。”基努里维斯拍拍他胳膊笑道。
“APLUS！基努！”
影迷和记者们疯狂喊两位红星的名字，于是宋亚和他从善如流，肩搂着肩，和哈莉、艾米、查莉丝她们一道拍各种合影。
离开红毯和采访区，众人都不用再那么累的展现完美状态了，逐渐放松，查莉丝正想趁机确认下男人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宋亚却已在偏头听着经纪人海登耳语，眉头逐渐拧了起来。
“失陪。”
果然，男人到了声歉就丢下正牌女友艾米亚当斯和哈莉，匆匆走进影院内。
“怎么了？”宋亚问手机那头的斯隆。
“刚维亚康姆集团发函说已经拿到了我们利特曼传媒百分之五的股份。”斯隆报告。
“他们想干什么？恶意并购？”
“暂时只提出要召开董事会寻求一个董事席……”
“OK，你们开会商量吧，我方暂时全力阻止，法国那件事之前我不想被别的事牵扯精力。”宋亚思考了几秒钟回答。
“好的。”
刚挂掉电话，大卫格芬找了过来，“华盛顿通过了维旺迪环球并购案，维旺迪昨天已经在巴黎交易所停牌了，一切……一切都近在眼前了APLUS。”
“嗯，很快老虎基金就会出做空报告，这次维旺迪停牌期很长，我们有充足的舆论造势时间。”宋亚抬腕看了眼表盘上的日历，“其实已经开始了。”
“我知道。”大卫格芬指指他的表，“别忘了时差。”
“谢谢提醒……”
两人都是大心脏，事到临头反而能轻松的笑出来，大卫格芬乐呵呵的转身离去，却在拐角撞见了詹妮弗康纳利，他微微皱眉，绅士地微笑点头，和这位新科影妃擦身而过。
“嗨，好巧……”詹妮弗康纳利对前后脚跟出来的宋亚笑道。
“别再这么干詹妮……我注意到这不是第一次了。”
宋亚揪住她胳膊，随手使其背靠墙，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尖警告，然后冷漠的独自离开。
准点，放映厅的灯光暗下，宋亚回头看了眼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正好和冷山男主卡维泽的四目相对，卡维泽正对今天红毯女伴的突然消失十分摸不着头脑。
刚才好像对大奶油蛋糕有点过分？但偷听的习惯总是不好的，宋亚目光转回大银幕。
‘Blade！’
导演扎克施耐德漫画风十足的片头过后，很快剧情就来到了鹅毛大雪中矗立的一座东正教堂，盘踞这里的吸血鬼们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刀锋战士，他们惊恐而绝望的高喊。
画面中的自己一言不发拔出武士刀，酷酷地向敌人们杀去，拖后的刀尖和地面触碰，释放出不科学的火花。
挥刀迎敌，血浆四溅，上来就是标准的大场面动作戏。
‘今日纳斯达克和道琼斯指数继续深跌，交易量萎靡，之前关于指标性投资人APLUS出清退场的传言已经被他的发言人和相关公司辟谣，按照他上个月透露的财富缩水接近四十亿刀的数字计算，今日收盘时APLUS个人身家已经缩水超过四十亿刀……’
三藩市，A+服饰总裁斯各特仍在彻夜工作，他抽空看了眼电视机又继续拨打电话，“嘿，老朋友，你得到消息了？是的，APLUS打算把A+服饰卖掉，嗯，你有兴趣吗？很多公司都加入了竞争，嗯，当然包括沃尔玛，GAP等等……总之你们西尔斯百货的对手不少，还有一些私募基金……我们每年都在持续盈利……是的，我感觉算抢手。我？我不理解也没办法，APLUS是老板，我只有执行命令的份。”
‘米国双栖明星APLUS主演的刀锋战士2今日在洛杉矶举行了盛大的首映礼，刀锋战士2将在两周后登陆我国，APLUS因为投资失利后的一系列脱序行为饱受米国媒体诟病，为这部电影的全球票房蒙上了一层阴影……’
巴黎，刚风尘仆仆入住的A+酒业总裁里瑟拉开酒店房门，“欢迎！”他张开双臂，用英语夹杂着法语欢迎两位客人，三色伏特加酒业的老板。
‘去年……也就是不到一年前富士比杂志说APLUS身家四十五亿，现在他已经在资本市场亏掉了四十亿，成为本次米国股灾蒙受最严重损失的大亨之一……’
本子，NEC的芯片工厂某间办公室内正在播放当地新闻，3DFX公司EC高层的前呼后拥下从门口经过，参观考察这间工厂。
‘APLUS和哈莉贝瑞主演的刀锋战士2今日全米开画，专业人士预计周票房无法超越碟中谍2，排在第二或者第三位，但这是暑期档，APLUS依然将延续主演电影票房无一失手的记录……’
“我们怎么办？”
芝加哥，利特曼传媒总部会议室，利特曼疲倦的关掉ACE台的娱乐新闻。
“我们要阻止维亚康姆，短时间内我不想在董事会看到他们的人。”斯隆斩钉截铁的回答。
“OK，董事会上我知道该怎么做。”利特曼抬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真的吗？”斯隆怀疑地看向他。
“放心好了。对了，我听说APLUS在为旗下一些生意寻找下家？”利特曼反问。
“那不关我们的事。”斯隆在那天会后看过宋亚给的文件，利特曼传媒包括旗下的各网站、电视台、出版社、内城广播公司、XXL杂志股份等等……总之传媒业公司的后面没标记叉也没打勾，而是划了个圈，这代表即使在传媒业的生意没有做到行业顶尖，也不在考虑出售之列。
她知道，对于影响力，自己和APLUS都绝对不会放手……
‘A新闻台财经栏目称赞西格拉姆环球集团董事局主席埃德加布朗夫曼，说他和法国人做了笔好生意，他们说环球音乐集团旗下多家唱片公司实际上并不值法国维旺迪出的价钱。’
华盛顿，小布朗夫曼的私人飞机还未起飞，他从收音机里听到了这则新闻，“呵呵，玩这种小把戏。”他不屑的向坐对面的环球音乐总裁道格莫里斯嗤笑，“我就知道那疯子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后肯定会做些什么来恶心人，果然……”
“完全不出您所料。”道格莫里斯立刻拍马屁。
“从法国回来我们就把他赶出好莱坞。”小布朗夫曼又对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说。
“是，老板。”
罗恩迈耶笑着点头答应。他和道格莫里斯的目光一触即分，都没让对方看出自己心里在嘀咕什么，两人也不是一条心。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下决心太难
‘老虎基金突然发布了长达八十九页，针对维旺迪环球的做空报告，报告分为几个部分，在第一项：欺诈行为中，老虎基金以DefJam唱片为例，详细列出了该环球音乐旗下公司虚报营收、利润，夸大固定资产价值等财务造假行为。报告中还声称，这一现象在环球音乐集团各分公司中广泛存在……’
第二天，老虎基金发布做空报告，小布朗夫曼得知了这消息后一开始并未当回事，他眨着眼睛，纳闷地问身边的人，“老虎基金不是正在被投资者赎回么？”
“是的，在股灾前后他们所有的选择题都做错了，早已成了华尔街的笑话。”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瞄了眼额头已浮现斗大汗滴，正发呆的环球音乐总裁道格莫里斯，笑嘻嘻拍老板马屁。
“又是一条疯狗，想靠踩我重新扬名？呵呵，他们真会挑对象……”
小布朗夫曼冷笑，“他们报告中还说了什么？”
“正文正在传真……”道格莫里斯回答。
有人将电视机声音调大，‘老虎基金就此证据，向投资人总结了七项危险信号，在第二部分中，他们质疑维旺迪环球联手隐瞒了合并后的债务规模……’
“WTF？”小布朗夫曼再迟钝也有点警觉了，毕竟是自己和维旺迪CEO梅西尔勾结做过的事，他不想在下属面前表现得太紧张，皱眉吐槽：“老虎基金想干嘛？他们的老板是叫……叫……”
“朱利安罗伯逊。”手下回答。
‘在第三部分中，老虎基金质疑了环球在音乐和电影业的预期盈利规模，他们列举了一系列行业数据，其中包括西格拉姆环球董事会主席埃德加布朗夫曼亲口向媒体证实的，环球在娱乐业正遭受实体和网络盗版行为的重大挑战，布朗夫曼本人认为的全行业收入会以年均百分之十的速度萎缩，而这一点并未体现到维旺迪停牌前的股价表现中。’
‘同时维旺迪自身在法国传媒业大肆扩张，其旗下分公司盈利水平也非常糟糕……’
电视机里还在继续播报，小布朗夫曼手伸向座机，手下们忙乱了一通找出朱利安罗伯逊的私人电话，拨过去然后将话筒递到他手里。
“罗伯逊先生，我是埃德加布朗夫曼。”
他很镇定的问道：“就贵公司今天的行为，有什么需要对我解释的吗？”
“呃，我要说的话全在那份报告中了。”朱利安罗伯逊还真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打电话，愣了愣回答：“认真读一下它，说不定我比你本人更了解你的公司，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你在玩火朱利安，想哗众取宠？就因为你在华尔街已经混到什么也不是了？”小布朗夫曼质问：“我不记得我的家族和你产生过什么矛盾，如果因为缺钱花的话，你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就行，何必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你！”
朱利安罗伯逊好歹曾经在华尔街呼风唤雨过，被他一句话戳到痛处，“生意就是生意，抱歉了！”
“该死的挂我电话！”
小布朗夫曼随手将话筒丢还，手下报告：“梅西尔先生马上赶过来。”
“真尴尬……”
他带着一行人去传真机旁等做空报告，速度很慢，机器刚吐出几页纸，“你不会让我在梅西尔面前丢人吧？”他拿起来，看到DefJam唱片字样，问道格莫里斯。
“我不知道……也许网络快些。”道格莫里斯走去电脑前，翻阅了下YAHOO财经社区，很快在首页找到了老虎基金突然发难的新闻，点进内页，顺利下载了做空报告全文附件。
小布朗夫曼凑过来，看到第一部分附录中图文并茂的DefJam去年完整财务数据……
“这是怎么回事？朱利安罗伯逊从哪弄到的！？”
他很勤勉，自然对这份文件有印象，顿时大怒的冲道格莫里斯瞪眼。
“我……我得问问莱尔科恩。”道格莫里斯赶紧甩锅。
“现在！”小布朗夫曼大吼。
“好……好的。”道格莫里斯冲到座机旁往米国打电话。
与此同时，纽约，Jazzy和跟班与朋友们正在影院里，欣赏老板主演的刀锋战士2。
“APLUS明天来纽约跑宣传，这个机会不错。”
等于包场了，无所谓观影礼节，跟班们正乐呵呵的对大银幕中刚从白大褂科学家变身为紧身皮衣吸血鬼辣妹的哈莉贝瑞吹口哨起哄，Roc-A-Fella唱片的白人会计师趁机低声对Jazzy耳语，“他好像确实缺钱，在出手旗下生意换取现金，这么来看，他的情绪已经回复理性了。”
Jazzy还在犹豫，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这是天赐良机，你这辈子可能没第二次机会了，他应该没有破产，股市也不会永远这么跌下去……等他从股灾中缓过来，你想独立出去的阻力更大。”
会计师又劝道。
“是啊，Jazzy，明天见面我也会帮你劝他的。”急需从Roc-A-Fella唱片套现的达蒙达什也在后排劝道。
Jazzy深吸了几口气，“那是因为他目前还不知道我打算将发行约转去哪家唱片公司……”
他的下家正是DefJam，谋杀唱片的Irv高蒂挂掉后，DefJam旗下厂牌势头受挫，高蒂生前虽然和DefJam总裁莱尔科恩关系不睦，但莱尔科恩失去高蒂后，也需要有位纽约说唱圈大佬转投过去填补高蒂留下来的空缺……
而DefJam的母公司是环球，谁都知道APLUS和环球大老板是死敌，在公开场合吵过几次，好莱坞还言之凿凿的传言他俩立下过谁先破产的赌约……
Jazzy了解APLUS，虽然但就花钱为Roc-A-Fella赎身独立出来这件事能短时间瞒住，但APLUS知道真相后绝对炸毛。
大银幕里的哈莉扭扭扭，身姿摇曳地靠近APLUS饰演的刀锋战士本尊，手在他遍布伤疤的腱子肉上轻抚，然后两人拥抱在一起，展开激情戏。
“嗷呜！”
APLUS出品的电影这方面口碑一向好，无论冷山、邻家女孩还是刀锋战士，必定有能令人一饱眼福的情节，绝对不糊弄观众，跟班们愈加兴奋的在影院里鬼吼鬼叫。
“我先去找个朋友聊聊……”
Jazzy很防备在和APLUS合伙经营酒生意的达蒙达什，转投DefJam对方是不知道的，他决定在向APLUS摊牌前再去见DefJam总裁莱尔科恩一面。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去见莱尔科恩这个举动就说明已经下定决心了，只是需要有个人再推一把，坚定一下最后的信心。
跟班们只好一步三回头注视大屏幕，依依不舍的跟随他驱车到达DefJam唱片总部。
今天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Jazzy进门后就感觉到了，前台小姐说话打短，也没心情像往日时和自己调笑，一些西装革履的白人男女职员们在快步进进出出，很多都是生面孔。
“怎么了？”他问前台小姐。
前台耸耸肩，公事公办的回答：“你可以上去了，科恩先生在办公室。”
“科恩先生？”
他把跟班们丢下，和会计师、律师等几名新亲信坐电梯上楼，推开莱尔科恩的办公室，看到对方正在推玻璃窗。
发型凌乱得像鸡窝一样的莱尔科恩没理他，这边的玻璃窗只能推开道小缝，尝试了几次后他只得作罢，瘫倒在椅子上大喘气。
Jazzy用手指勾起老板桌上的条粗麻绳，绳子一端被系了个死结，有点像绞刑用的锁套……“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疑惑的问。
“呼……人面对死亡时，下决心真是太难了，太难了啊……呜呜呜……”莱尔科恩捂住脸，突然痛哭。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那些狗鼻子
“最近关于我，关于我的敌人以及其他关联传言，我不希望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回应媒体时说三道四……”
大都会唱片总部，用展示Jazzy和其他签约歌手的白金认证、各种奖杯复制品的荣誉墙做背景，宋亚将高层职员和旗下歌手们聚拢在一起宣布封口令，“犯规的后果会非常严重，我只说这一次……”
他霸气地指指自己的眼睛，“我在盯着。”然后指头点向听众们。
众人都因为受邀来参加刀锋战士2剧组举行的派对而盛装打扮过，歌星们的纪律性很不足，珠宝光气的Jazzy等人都三五人群、或坐或站地组成形态各异的小团体，全球活动的歌星们也很难齐齐整整集合，比如人在英国的蠢朋克乐队就没到。
“耶！”达蒙达什在人群中机灵地大声附和。
“嗯。”
宋亚冷峻巡视的目光和站在小姐妹们中间C位的碧昂丝对上，立刻加速掠过。
“Hey！发生什么事了吗？”
太妹FoxyBrown姗姗来迟，她进门就问：“布鲁克林来了很多记者，都在DefJam唱片那边……”
“你们互相转告一下吧。”
宋亚懒得理她，今天也不再和往日般和旗下歌手称兄道弟嘻嘻哈哈，说完要说的就拍了下FoxyBrown肩头错身出门。
歌星和职员们暂时有点懵，宋亚高大的身影消失后立刻嗡嗡相互交谈着懒洋洋的走向吧台、冷餐台等处。
“我们跟过去吧。”达蒙达什觉得是个好机会，催促Jazzy。
“Fxxk！别推我！”Jazzy不耐烦地一把呼开他推自己的手，“我该做什么不用你教！”
‘俩兄弟’的小冲突立刻吸引到了众人目光，当红歌星艾莉雅在怀的达蒙达什正处于最要脸面的时期，不太能接受Jazzy的这个态度，“哈！所以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别想少我和Biggs一分钱M-FXXK！”他当初炸毛，用双手当场重重的又推了Jazzy一把。
两人在同个街区出生长大，跟班也几乎都是街坊老铁homie，愣了愣神后才站成两拨泾渭分明的相互对峙起来。
“嘿！别这样！”艾莉雅尖叫着站到两人中间，隔开双方。
“SHXT！”
Jazzy烦躁地摸了把下巴，脑子里又浮现出昨天亲眼见到DefJam唱片总裁莱尔科恩完全崩溃失态的画面，他不知道那可怜虫如此下场是否和APLUS有关，但现在哪怕借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去找APLUS提赎回自家唱片厂牌的事了。
但身为纽约说唱圈的真匪大佬，他又不能大庭广众下对达蒙达什认怂，“不就是为了那点钱吗？老子出得起，来吧！今天我们就把事情解决掉！”
算了，他决定先把达蒙达什和Biggs两人的股份赎回，用自己的钱。
听到终于能拿到钱了，那可是一千来万，达蒙达什也不再撂什么狠话，跟着Jazzy去Roc-A-Fella唱片办公室。
碧昂丝注视着一群人前呼后拥的离开，“到底出什么事了？”她问父亲，大都会旗下的音乐世界娱乐唱片公司老板马修诺里斯。
“不知道，我刚看到丹尼尔格拉斯先生了，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马修诺里斯不想管外面的事，眼下随着天命真女二专大爆，其余三位组合成员都陆续开始抱怨，说聚光灯和收入等好处都被他宝贝女儿碧昂丝一个人得了，他面前正忙于安抚内部。
‘我还不清楚那份什么做空报告的具体内容，但我要说，我们DefJam是一间历史悠久的唱片公司，我们深耕东海岸，在嘻哈说唱史上……’
大都会唱片总裁办公室，电视画面里的莱尔科恩除了脸色苍白一些，表现还行，外人根本看不出他之前真的有准备自杀，被记者们围追堵截到座驾边后突然回身，开始避重就轻的侃侃而谈。
“是你吗APLUS？”
从洛杉矶赶来的丹尼尔关掉电视机问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从老虎基金发布做空报告，到维旺迪环球结束停牌的这段时间是复仇计划最危险的时刻，宋亚知道一旦发动，就很难说能完美保密，而像丹尼尔这些了解自己，嗅觉又一向灵敏的密友也都开始产生怀疑了。
他矢口否认，打岔，“丹尼尔，大都会发行公司今年再这样又要亏很多钱，你就没点好办法吗？”
“怎么？你也想为发行公司找下家？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了全球发网络，虽然它还不完善……”丹尼尔反问。
“没有，我不会轻易放弃发行事务的。”
自有发行网络不但没有突破行业天花板，而且属于非常吸引唱片业五大甚至好莱坞七大仇恨值的存在，宋亚对是否放弃还在犹豫，主要是一直亏钱需要持续输血很烦人，“我等下去见雷石东，可能会谈到这个问题。”
“利特曼传媒董事会狙击了维亚康姆的董事席，雷石东现在对你应该不太高兴吧？”丹尼尔消息灵通，也注意到了维亚康姆借股灾搜集了利特曼传媒百分之五以上股份的事。
“肯定的，被这种传媒大亨盯上的感觉真不好。”
宋亚应付掉老友，又马不停蹄赶去赴雷石东的约会。
“雷石东先生。”
雷石东正在他纽约的豪宅里观看刀锋战士2，宋亚到达时已经快播放结束了，“APLUS，你的这个系列很棒，漫威的超级英雄……福克斯影业的X战警票房和影碟售卖出租也都不错对吗？”老头在阴暗的观影室前排回头看了一眼，“请坐。”
“是的，不过这个暑期档属于您和靓汤的碟中谍2……”
宋亚在他身边坐下，这个暑期档派拉蒙的碟中谍2卖得太好了，虽然针对自己和刀锋战士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但在大老板面前，该恭维的还是要礼节性恭维。
自己的刀锋战士系列和福克斯买去的X战警系列连续大卖给漫威漫画改编电影指出了一条康庄大道，也许雷石东因此产生了跟风的兴趣？但宋亚暂时没精力再关注那么多额外的事情了。
“呵呵……”
雷石东从不掩饰他对靓汤的恶感，笑纳了这份恭维但也不怎么为之得意，“下周就不一定了，利特曼传媒用那类‘疑似有吸血鬼从毛子某秘密实验室逃跑’的网络病毒营销手法来帮刀锋战士2宣发的效果很好。”
宋亚苦笑，“让您笑话了。”
与舞出我人生3的快闪炒作相比，这次利特曼传媒的网络咨询服务部门给刀锋战士2制定的病毒式营销策略有些过于刻意，有效帮助了票房的同时也招致了很多逐渐对这种营销模式产生警惕性的专业人士和影迷们诟病。
那些用什么红外摄影机拍到吸血鬼飞奔在毛子荒野的视频引起了网络广泛谈论，但破绽百出。
“嗯。”
这时银幕上开始播放刀锋战士2的最后一场战斗，雷石东不再说话，专心观看。
宋亚记得这是自己第二次陪传媒大亨看电影，上次是和新闻集团老板默多克一道观看泰坦尼克号的样片，画面中的自己用刀插进反派大BOSS心脏，结束掉他的生命后抱着受伤的哈莉一起看夕阳。
被刀锋战士之血复活的哈莉皮肤在阳光下破碎又愈合，最终也进化成了像刀锋战士一样的不惧阳光的半人半吸血鬼混血生物，扎克施耐德将这段CG结合实拍的画面拍得非常唯美。同时也为引起第三部的剧情留了个尾巴……
等到出现红色片尾字幕，雷石东对手下示意，电影结束播放，观影室灯亮了起来。
“APLUS，维亚康姆需要董事会席位，这也是我们投资利特曼传媒的目的。”
雷石东开始谈正事，“也许我之前没和你沟通好导致双方产生了误判，请放心，我们没有兴趣进行恶意的并购，只是扩展影响力的一般商业行为而已。”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雷石东先生。”宋亚不咸不淡的回答。
“所以我可以期待下一次的董事会？”雷石东才不会让他蒙混过关。
“呃，虽然我是利特曼传媒的董事长，但我无法给您百分百的保证，你知道我对那间公司的实际控制力并不如外界预想的高。”宋亚继续敷衍。
“恰恰相反，我亲自研究后，得出了和你完全不同的结果。”
雷石东说：“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并不需要太虚伪。”
“我知道，那么就直说了雷石东先生，利特曼传媒作为一家非裔米国人共同创办的企业，我们对约翰逊的黑人娱乐电视网也很有兴趣，而我知道您的维亚康姆是潜在竞争对手。”
没有谈判筹码就生造一个，宋亚回复：“比如A台的戈登以前是约翰逊的老部下，还有很多ACE台的员工……”
“哈！你能筹到和我们竞价的资金吗？”雷石东听罢他暗藏锋锐的话有点生气了，“BET可不便宜。”
“你知道的，我最近在想办法筹钱。”宋亚答。
自己确实在筹钱，服装公司和酒生意都在寻找下家，而且在大卫莱特曼上放话不排除出手YAHOO等公司股票，外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相对利特曼传媒的董事席，拿下已经在嘴边的BET明显对雷石东更为重要，他用狡黠的目光扭头看了宋亚一眼，“所以这是你的开价？”
“是的。”
“我很少接受威胁APLUS。”老头霸气的说。
“我今年很倒霉，正在组织第二道防线，我可不想在这当口威胁任何人。”宋亚用反话亮明底线。
“好吧，董事席的事可以缓缓，最近微软垄断案在联邦上诉法庭快出结果了，戈尔的民调也大幅领先小乔治，相信你在纽约股市的投资会有好转。”
雷石东伸出手。
“谢谢了雷石东先生。”宋亚和他握手，然后起身告辞。
“你在和老虎基金对付布朗夫曼家族和法国人对吗？”雷石东没有起身相送，突然问道。
“我现在可没精力参与那种游戏，虽然我很讨厌小布朗夫曼。”
这些人的鼻子比狗还灵，宋亚反应极快的苦笑开脱。
“是吗？听我国会山的朋友说，安德伍德众议员对维旺迪环球合并案的审批程序有些超出寻常的关心，那完全不关他的事，他和你有长期的友谊吧？”
雷石东这句话真叫一针见血了。
没办法，越到发动前夕危险性越大，资本血肉散发出的味道肯定会招来各路逐臭之蝇，宋亚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再见，雷石东先生。”
“会再见的。”雷石东意味深长。
一九二三年生人大半截身子入土了攻击性还这么强好吗？宋亚离开后因为心情紧张嘴角肌肉抽搐了下，同时默默吐槽。
“APLUS，你这日程安排……北米满地跑，下周又要去本子，不亲自盯着他们吗？”
中途入伙的南岸银行董事长米尔顿戴维斯比他更紧张，南岸银行主业是为黑人社区贫困居民提供小额信贷，在现任大统领执政的八年中捞到了很多联邦和当地政府资助黑人选民的优惠政策和项目，但归根结底是家规模不大，营业范围几乎从未离开米国本土的中小银行，眼看发动在即，米尔顿戴维斯竟然一路追来了纽约。
“真该死，你不该出现在我身边！”被雷石东弄得心情不太好的宋亚训斥他，“回到你该呆的地方去！我在跑刀锋战士2宣发！难道你要我在这种时候因为突然玩消失被媒体报道！？”
“别担心APLUS，今天我出现在这里有充足的理由。”
米尔顿戴维斯亦步亦趋，不依不饶，他理由倒也充足，因为两人现身的地方是第一夫人为竞选纽约州联邦参议员举行的筹款晚宴，他在现任大统领担任阿肯色州长时就是两人的银行业盟友与坚定支持者了。
宋亚也没得奈何，用手抹了把脸切换出笑容，迎上第一夫人和艾丽西亚。
今天艾丽西亚也来了，作为即将继承彼得政治遗产的妻子，她最近频频在各种公开活动中搏曝光，为明年竞选库克县州检察官做准备。
“APLUS，米尔顿，谢谢你们能来。”
都是金主，虽然因为东厅洗手间事件再见面有点尴尬，但这里毕竟不是白宫，第一夫人携艾丽西亚满面春风的招待两位金主，相较于在大选中搏杀的戈尔，她在这边的选情要稳得多，象党对手几乎造不成太大威胁，她心情明显极佳。
“很荣幸再见到你第一夫人。”
宋亚迎上前，“也许明年就该称呼您为参议员女士了。艾丽西亚，Hi……”他和两位都即将蜕去政客夫人名号，摆脱男人阴影的女士握手。
“你好，APLUS。”艾丽西亚反而显得有些拘谨，在这类场合她还放不太开。
“合个影吗？”现场有摄影师，端着照相机过来问道。
“OK。”第一夫人欣然允诺。
宋亚张开双臂一把搂住她和艾丽西亚，对镜头咧开满嘴白牙。
“啊哈哈哈！”第一夫人被他的这个艺术家气息十足的举动逗得仰头大笑，艾丽西亚则稍稍将脑袋偏向他，笑得也很灿烂。
摄影师按动快门，定格下这一画面。
“彼得说你可能暗地里参与了这次DefJam唱片事件，是这样吗APLUS？”
好不容易甩开纠缠不休的米尔顿戴维斯，宋亚和艾丽西亚找机会快速在筹款晚宴某处打了个卡，艾丽西亚边对着洗手台镜子补妆边问。
怎么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宋亚翻了个白眼，彼得政治嗅觉灵敏，而艾丽西亚当初代理过自己在纽约投资的一些公司的法务，夫妻俩又无比了解自己，“没这回事艾丽西亚，我现在烦自己的生意都烦不过来……”
“别紧张，我和彼得不会坏你的事。”艾丽西亚说。
“那就不谈这个了。”宋亚上前，绅士地帮她整理漂亮的栗色长发。
“莱尔科恩怎么还不去死！”
巴黎，小布朗夫曼越来越意识到严重性，他刚送走维旺迪CEO梅西尔回来就对手下怒吼：“那个混蛋！败类！他欺骗了我，辜负了我！亏我还放手让他并购环球和宝丽金在东海岸的嘻哈厂牌帮他填窟窿！”
在手下们仔细研判老虎基金那份做空报告后，他终于发现DefJam唱片很多泡沫都是早在宝丽金时期就已吹起来了，他气急败坏质问道格莫里斯，“难道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身为环球音乐集团总裁，道格莫里斯这口锅是怎么也甩不出去了，他也不会傻傻的回答什么‘还不是当初你急于并购宝丽金导致的？’这类低情商的话，抓起外套和公文包，“我这就回纽约亲自处理。”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
“别承认任何指控！”小布朗夫曼对急匆匆出门的手下背影大喊：“批驳、搞臭、冷处理、转移投资者注意力，无论怎样，总之将那份做空报告的影响降到最低！这是死命令！办不到你就别回来见我！”
“放心老板。”
道格莫里斯脚步不停，随手关门前他听到了房间里砸电视机的声音。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脱身了？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暗自庆幸，然后又苦笑了一下，什么法国红衣主角黎塞留的智慧，在富三代这种刻薄自恋的老板手下，这次的难关绝对没法过了，想保住职位除非……
是时候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拿出手机给梅西尔拨电话，“梅西尔先生，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是的，我正要赶回米国处理，呃……布朗夫曼先生的情绪很激动，对，他毕竟还年轻……我想这次您亲自过问可能会好一些……”
得到梅西尔的正面答复后他松了一口气，说一千道一万，维旺迪环球已经是法国人的形状了，小布朗夫曼在子公司西格拉姆环球的权力来源是梅西尔管理的总公司。
他在车里冷静思索，又找出丹尼尔的号码拨过去，“丹尼尔……是APLUS吗？”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侵掠如火
“是的，我和约翰逊聊过BET，不，没有涉及到报价，BET目前对于利特曼传媒来说太大了马龙先生……呵呵，我当然有兴趣，可惜了，如果在股灾前……维旺迪环球？哈哈我现在哪有精力……”
时间不知不觉又翻过了一周，宋亚接完电信大亨约翰马龙的电话后揉着脸苦恼呻吟：“怎么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
没办法，自己曾经是DefJam唱片的股东，和富三代的矛盾人尽皆知，A又是最早质疑西格拉姆环球集团实际价值的媒体之一，有心人综合分析一下确实很容易怀疑到自己。
比如约翰马龙，作为BET早期投资人，他打电话来虽然是因为收到了自己有意和雷石东的维亚康姆争夺BET，但话里话外也在打探维旺迪环球的消息。
对这些私下的询问，自己可以暂时否认过去，但面对公开场合下媒体的询问非常难处理，由于深海私募已经通过老虎基金提前建仓维旺迪的空头头寸，自己已经是局中人了，放虚假消息会有法律麻烦的。
而又不能就这么公开承认在做空维旺迪环球，由于刀锋战士2宣发期间少不了和媒体接触，宋亚现在非常紧张。
这是自己第一次在证券市场使用高杠杆而且后续很可能会裸卖空，风险极大，自己加老虎基金的组合在股灾后这个时间点，对资本市场顶级猎食者们的威慑力可不够看，如果到时有心人盯上了这笔赚头进行多空对作，像当年卡尔伊坎在3DFX之战中被轧空后只能割肉离场的遭遇一样，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自己不破产也要被扒掉一层皮。
幸好能怀疑到自己头上的人层级都较高，又局限在较了解自己的交际圈，相关消息还没传到记者耳中，目前媒体层面暂时风平浪静。
而维旺迪环球的近千亿欧元的盘子也非3DFX可比，多头急拉需要天量资金，被轧空的可能性也不太高。
宋亚看向飞机舷窗上自己的脸，下意识紧了紧面部肌肉，随着那一天的接近，他压力越来越大，患得，也患失。
明天联邦上诉法庭会对微软垄断案进行裁决，这才是近期全球瞩目的大事，如果上诉法官做出有利于微软的判决，结合新出的戈尔大幅领先小乔治的民调，华尔街终于会迎来心心念念期盼已久的真利好。
但这对做空维旺迪环球又是不利的，老虎基金那份做空报告会被舆论很快遗忘。
单等维旺迪环球正式在巴黎交易所复盘的那天了，复仇者联盟经过超长时间的准备工作已出了手，但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就像将一切都打包进黑匣子然后推入飞机舷窗外敌我不明的黑暗，交给上帝……不，一切相关方以及全球投机资本定夺。
“不用，不用了……”
他挡住哈莉往毯子钻的脑袋，“好好休息就行。”然后爱怜地揉揉这位贴心的黑巧克力蛋糕短发，将她搂在怀中。
两人主演的刀锋战士2本周依然会保持首周票房榜第三，它反超了另一部黑人片超级肥妈，但周冠军被尼古拉斯凯奇新开画的‘极速六十秒’夺走，靓汤的碟中谍2跌至第二位。
照这个趋势，刀锋战士2最终全球票房应该只能拿到两亿刀左右，在续集电影里算非常能接受的成绩，身为好莱坞两千万俱乐部成员之一，宋亚自己是不太满意的，但鉴于刀锋战士系列不属于天启电影，之前从环球赎身后保证了自己和哈莉的片酬而票房分成方面有所退让，少赚也就少赚自己和A+娱乐的分成钱，他勉强也能接受。
“嗯。”哈莉乖乖把脑袋搁在他肩头，磨蹭了几下后惬意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飞机缓缓滑向跑道，宋亚关掉手机，航程很长，刀锋战士剧组这次是去东京跑宣发。自己还需要秘密见朱利安罗伯逊的人，再处理3DFX和世嘉的一些公务。
“APLUS没什么反常的举动，他近期基本都在跟随刀锋战士剧组行动，此时应该还在赶赴东京的大平洋上空。老虎基金的朱利安罗伯逊还在纽约，APLUS去纽约跑宣发时两人似乎并没发生过接触。”
外面‘关注’他的人很多，十个小时后，巴黎，小布朗夫曼听到手下的汇报后脸色阴晴不定，这时手机响了。
“刚才上诉法庭推翻了加州联邦法庭的判决！”
道格莫里斯语调非常兴奋，“微软被暂时免于分拆！米国这边的舆论已经爆了！”
“那么就按原计划？”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科技股大利好会导致纽约股市反弹，APLUS的身家又要开始涨了，小布朗夫曼没声好气的问。
“嗯！我已经让莱尔科恩辟谣后开始低调处理那份做空报告，一切能用上的公关手段都用上了，巴里迪勒和我要求媒体保持绝对静默！近期这边对维旺迪环球的谈论不会太多！”道格莫里斯继续邀功。
“媒体媒体……这又不是发唱片造势！那些投资机构才不关心舆论！”
经过这么多事，小布朗夫曼直觉手下这位高级经理人又在试图忽悠自己，“我们现在需要利好，最好有机构帮忙灭掉朱利安罗伯逊那个讨厌鬼！你到底争取了没有？美林的人怎么说？”
“我在努力，美林的人不是去巴黎见你了吗？”道格莫里斯反问。
“我当然知道！”
小布朗夫曼不爽的挂掉电话，他身处的宴会厅就是和维旺迪CEO梅西尔联手用来款待欧米证券业大佬们的，往常从不过问这些细枝末节的他破天荒亲自提前到场参与布置，以图在证券业朋友面前暂时维旺迪环球的雄厚实力与信心。
之前没要现金而完全接受维旺迪换股并购的恶果浮现出来了，就是他手头已没有足够的‘闲钱’和做空资本战斗，他和梅西尔都必须借助外人，求人的感觉……他又回忆起了当初为了收购宝丽金在银行业四处寻求融资碰壁的往事。
为宴会准备的现场乐队正在调试乐器，一位小提琴手反复拉着长音，他心情被琴弦的吱吱呀呀弄得愈发烦躁，“别拉了！”突然发作，对那边爆吼一声，宴会厅陡然安静下来。
他又拨给巴里迪勒，道格莫里斯那废物无法令人放心，他需要更信任的巴里迪勒去接手米国老家那边的一些关键事务。
‘联邦上诉法庭推翻判决，微软暂时免于分拆。’
飞机降落在东京，宋亚将手机开机，一连串类似短信蜂拥而至。
他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挑斯隆发的回拨过去。
“明天纳斯达克和道琼斯应该都会应声反弹……”
利特曼系上市公司应该能蹭点好处，斯隆自然很高兴，“不过这其实只是微软的第一关，全米起码有十九个州法庭也在对微软展开诉讼，还有欧盟等各国，但……和我们无关了，呼！从四月份以来，终于有了个真正的好消息！”
“会反弹多少？”宋亚问。
“不知道，如果米联储随后能宣布降息，那股灾有可能就这么过去了！”斯隆充满希冀的说：“大家都在向格林斯潘施压。”
“那死老头……”
“不过微软的大利好会冲淡舆论和市场对维旺迪环球的关注，大部分资金可能会留在这边搏反弹。”斯隆又提醒。
“嗯，我知道，其实这样也好。”
资本市场千变万化难以预测，宋亚其实说不好这消息是好是坏，估计谁也说不好。
‘还在飞机上吗？我们需要对上诉法庭的判决表达抗议APLUS。回我电话。’吉姆克拉克的短信画风是这样。
“呃暂时不聊了，我这边要忙了。”
宋亚懒得回，对斯隆交待了一句后就再次关机，东京之行后，估计吉姆克拉克他们再也不会要求自己做这些了。
“啊啊啊！APLUS！”
自己在本子这边很红，接机歌迷影迷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女孩们疯狂尖叫，到展示专业素养的时候了。
微笑、握手、签名，宋亚忙乱一通后和刀锋战士剧组疲惫地钻进汽车，一行人奔赴落脚酒店。
“看！”
哈莉兴奋地指向路边。
宋亚循声看过去，可口可乐也将自己的广告海报铺到了东京，和百事的代言人，本子国民最喜爱的留欧足球明星中田英寿打对台。
他满意地跟着海报上的自己咧嘴笑了笑。
“你怎么了？这些天一离开公众视线，总好像有很大心事的样子？”他的情绪瞒不过身边人，哈莉问道。
“没什么，哦对了，微软的官司赢了。”宋亚将好消息也告诉她。
“那明天股市是不是会反弹？！要抄底吗？要抄底吗？！”哈莉瞬间又开始了。
“APLUS，再次来这里感觉怎么样？”
“我喜欢这里，东京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美好的印象，我爱东京，我爱你们……”
日程安排很紧凑，晚上，刀锋战士剧组一行人就出现在当地影院，坐在银幕前参加放映前的访谈会。
“哈莉，作为与APLUS合作过多次的女演员，你对他的评价如何？”
第一排的本子媒体不停抛出问题。
“他是位绅士……”哈莉笑着接过宋亚递过去的麦克风，开始吹彩虹屁。
西雅图微软总部，刚刚参加完低调的内部庆祝活动的头头脑脑们回到会议室，“别高兴太早，还有国外和各州的诉讼要处理。”CEO鲍尔默拍着巴掌，重新给手下们上紧发条。
“我不想放过那位乱放话的加州联邦法官，他必须被解职。”
只有首富比尔盖茨脸上没有笑意，虽辞去了CEO职务，但保留董事长兼首席软件架构师的他仍然是这里唯一的君王，现在的他和对外展示的科技英雄、眼神纯净的天才程序员形象大相径庭，非常阴冷的说：“我们必须向我们的敌人展示力量，并且为公司股价寻找新的题材和支撑点。”
所有人都开始肃容听老板发话。
“我们必须打击网景AOL时代华纳和SUN的联盟，是时候了，我宣布：微软的点战略正式启动，WiFramework将用来对标SUN的ONE框架平台，打入他们的优势战场进行竞争。”
盖茨说：“同时我们还将做自己的游戏主机平台XBOX，世嘉太无能了，竟然被晚起步的索尼PS2主机击败，它们辜负了我们为其DC主机定制的CE操作系统，我们要成为雅达利之后米国游戏业的新领军公司，夺回雅达利失败后被本子企业逐渐垄断的这一市场！”
两个决定公司内部早有心理准备，SUN不用说，在软硬件业给的压力很大，令微软如鲠在喉。而在游戏行业，微软也早有投资，买下了一些知名游戏工作室，求购过EA，鲍尔默本人曾亲自赴日，试图收购任天堂、史克威尔等公司，双方进行了一系列接触，但最终都失败了。
终于要对外宣布了，“就像当初我们毁灭网景一样？”有人出言问道。
“吸取点教训吧，这次我们要做的干净漂亮一点。”鲍尔默笑答。
无论其他州和国外的诉讼如何发展，起码分拆危机被暂时度过了，虽然这拜突然而至的股灾大环境所赐，华尔街、驴党政府和正在大选的戈尔都无法承受科技业又一个大利空了。
微软出征寸草不生，会议室的诸人都无比自信的哄笑起来。
“哈哈哈！”
东京，宋亚的幽默风趣也令访谈现场不时传出大笑，“APLUS，米国股市泡沫破裂并带动全球资本市场动荡，你作为亲历这一切的参与者，有什么感想？”一位记者突然问和电影无关的问题。
“那太不堪回首了，而且今天我们最好只聊电影。”宋亚苦笑着摆手拒绝。
全世界都知道自己陪了四十亿，现场媒体人和影迷们都友善的笑了起来。
“非常抱歉。”那名本子记者一鞠躬，“呃，我听说你旗下的3DFX和微软都不会再支持世嘉公司的后续主机计划对吗？世嘉公司的入交昭一郎先生严厉抗议了你们这一行为，他说3DFX和微软完全是背信弃义，是对商业伙伴的不忠诚……”
“你哪家媒体的？”宋亚反问。
“NHK。”
“他们DC主机上那颗破日立CPU严重浪费了我们VOODOO3芯片的性能，入交昭一郎有什么好抗议的，世嘉在北米的渠道策略也很有问题！”
这是来之前3DFX和微软商量好的，如果微软不被分拆，两家就会联手抛弃掉世嘉。NHK可以，他们影响力绝对够，宋亚制止想接过麦克风圆场的扎克施耐德，拎了下西装衣角，张开双腿切换成大马金刀的坐姿，用训斥的语调直视那名记者，正面回答提问顺便开始为XBOX计划造势：“NEC的VOODOO3芯片代工良率和成本也一直有问题，我们3DFX忍了很久了！”
游戏主机本子熟，看刀锋战士的影迷和游戏群体也有很大重合，他亲口证实这一传言后，现场不由嗡地一声震惊、骚动起来。
黑暗的观影厅中，手机屏幕的微弱光芒陆续亮起，一些记者开始不顾观影礼节地往外打电话发短信、跑进跑出通报消息。
剧组的男主同事另一份身份还是产业大佬啊！扎克施耐德和哈莉他们都半懂不懂的对宋亚行注目礼，默默看着他装逼。
“所以微软的新主机会使用你们的显示芯片以及Inter的CPU吗？”
“CPU我不知道，我也不便透露XBOX的规格问题，但3DFX肯定会继续和微软合作的。”宋亚回答。
这对3DFX的股价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只是这次表态后，吉姆克拉克他们的反微软联盟应该会彻底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了，那也好，微软既然躲过了分拆，吉姆克拉克他们又要自顾不暇了，哪管得到自己。
“混蛋！这些该死的米国人！”入交昭一郎在他的世嘉总裁办公室摔碎了一只茶杯，然后颓然躺倒在老板椅上，“每次利用完就像破抹布一样丢弃我们呜呜呜……”
“SHXT！”
吉姆克拉克稍后也得到了消息，“APLUS那个见风转舵的家伙决心跟着微软干下去了。”他对身边的AOL董事长兼CEO史蒂夫凯斯苦笑。
“终于……我们的敌人变成了Winter联盟加3DFX么？”
纽约，索尼米国总部，已升任索尼电子娱乐米国公司总裁兼首席运营官的平井一夫看着窗外喃喃自语，“比尔盖茨加APLUS的行动力……会是侵掠如火一般的猛烈吧？”
“还记得你当初在这里苦苦哀求世嘉的谅解，坐在轮椅上鞠躬道歉试图挽救危难中的3DFX吗APLUS？”一位缩在墙角的记者阴阳怪气地大声喊道：“现在这么做是不是太无情了？”
“时代不同了！”
宋亚大怒，恶狠狠瞪向阴影中的那名记者，“你哪家媒体的！？”
“周刊文春。”
“周……”
“APLUS先生，你正在参与对老东家环球的做空行为吗？”另一边又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周刊文春去老老实实报那些八卦花边就好，严肃的商业活动就别多嘴了！”被打断的宋亚严厉训斥。
“呃，我是野村证券的。”后面那名记者举手反驳。
宋亚不由一窘，“总之都给我好好反省吧！”
加拿大蒙特利尔，老部下向老布朗夫曼报告，“APLUS可能真没参与老虎基金的做空计划，他正在东京伙同微软向昔日伙伴世嘉发起过河拆桥式的突袭。”
“但他装疯卖傻躲过了我们朋友的提问。”老布朗夫曼仍不放心。
“别再为小埃德加的事操心了，你的身体……”老部下担忧的看着他，“而且梅西尔会比我们更紧张，这更是法国人的麻烦。”
“再紧急周转出一些现金备用吧，暂时只能这样了。”老布朗夫曼疲惫的叹气。
“哼哼……”
看完刀锋战士2在东京被突发事件干扰的首映，宋亚对这边影迷的临场反应不太满意，气鼓鼓的回到酒店。
“老板。”
提前抵达的宋则成在外面探头探脑。
“麦克。”宋亚立刻打发走哈莉，又让老麦克清场整层楼。
“你好APLUS先生。”
宋则成带着另一位亚裔面孔进入房间。
“比尔！”
宋亚热情的迎上去，这是另一位比尔，比尔黄，新罗裔，老虎基金老板朱利安罗伯逊最喜欢的操盘手，得意弟子之一。自己和宋则成挑中他来负责两边的沟通和至少数亿资金的操盘工作，这个人选最保险，同为新罗裔的老朋友约翰柳也认识他并为之背了书，“长途奔波很辛苦吧？”
“是的，我明早就飞去法国。”比尔黄用好奇又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不卑不亢回答。
“嗯。”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宋亚双眼闪烁出嗜血的精光，“那一切就拜托了。”
“请您放心。”比尔黄鞠了个躬，“那么还有一些前置准备工作。”
“请进，我们今晚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