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步子往哪迈
“哈喽卡茜蒂，最近怎么样？已经开始上班了？”
“当然！Hey！”
卡茜蒂接到电话很开心，她扭脸看了眼身后紧闭的办公室门，小心的将脑袋藏在电脑显示器后，用头发遮住手机，压低声音，“你怎么记得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没有，想起来就打个电话问问你情况咯，在PNAC工作还习惯吗？”
宋亚听着电话那头女孩快乐的语调，心底涌起一丝内疚，上午坐到办公桌前就开始想念她，手不知不觉抄起话筒拨出了熟悉的号码。
“都好，老样子，圣诞节时不是我们聊过这边的……”
卡茜蒂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意，但说话时也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远远看到一位金发白妞正从远处走过来，立刻住口，“有访客来了……下班再聊？”
“好的，你先忙。”
“你好，切尼小姐。”卡茜蒂匆匆收起手机，向来访者挤出标准的笑容打招呼。
“叫我玛丽就行。”
玛丽切尼，前国防部长的二女儿，比和自己在街头运动中发生过冲突，总是盛气凌人的大女儿伊丽莎白好相处得多，长相也更漂亮，她指向办公室门问：“我父亲在吗？”
“在，呃，他在跟巴恩斯先生谈话。”
卡茜蒂回答，她现在的职务是旗帜周刊执行编辑，PNAC常务理事弗雷迪巴恩斯的助理文员，工位就在这位上司的门口，在这里工作，难免要和大佬们的家人打交道。
“OK，谢了。”
玛丽切尼有点轻佻地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真可爱卡茜蒂。”然后径直去敲办公室的门。
宋亚这边，挂上电话后就一直在发呆，在昨晚之前，他是真没意识到维克是州长大人干掉的，但想想也合理，维克早年帮彼得干了不少脏活，然后又杀了FBI探长，彼得也有扫清手尾的需要。
下手很专业，还特意挑选了黑人枪手扮成小毛贼，时机更是完美，正好全社会当时都在关注莱温斯基丑闻。
只是……
彼得肯定不知道自己和维克女儿还保持着亲密的地下关系，虽然冷血点说维克挂掉对自己也有好处……但宋亚是真没起杀心。
那么彼得知不知道维克当时在帮自己追捕参与枪击自己的漏网之鱼崔佛呢？
也许彼得昨晚只单纯为了寻求支持卖好，或者话中另有要挟的含义？
他又不能直接问，只得暗自揣摩、回忆，昨晚彼得的表情语气里感觉并没有额外的侵略性，他那种政治动物如果想威胁人，一定会表达清楚的，不需要让别人猜来猜去，那样反而可能会造成严重误判。
加上昨晚是自己先提起维克之死话题的，彼得应该真的只是想卖好，就像当初帮忙对付小洛瑞他们一样，所以他后面才会说什么‘彼此照应’‘最完美的组合’之类的话。
可卡茜蒂……
自己可能永远都不能告诉她真相了，他父亲的死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和自己有关……
“斯隆女士和阿克塞尔罗德到了。”
正思来想去，内线电话响了，手下报告。
“我知道了，让他们……呃，先等我一会儿。”
州长大人是位真正的‘冷血杀手’，该下狠手时毫不犹豫，这点上宋亚自知远远不如，他也不愿意真的成为那种人，但现在有个问题被摆到了自己面前：阿克塞尔罗德是米歇尔丈夫的竞选推手，而米歇尔又几乎可以算是芝加哥市长小戴利的人……
昨晚本来想说聘请阿克塞尔罗德的公司负责自己的部分公关事务，但当时可没想到彼得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小戴利从市长位置上拉下马了，那么……阿克塞尔罗德还能用吗？
彼得，小戴利，州长，市长，怎么下注？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么多年和彼得合作愉快，但自己与小戴利那拨人关系也很好，如果问斯隆，她肯定会巴拉巴拉说一通金主不必要站边下注之类的话，但那可是彼得啊！心狠手辣的彼得。
而且过于心狠手辣了，就算昨晚他没想威胁自己，现在宋亚也有点怵了，对他失去利用价值又有妨碍的就干掉，如果自己转而支持小戴利，他以后会不会也让人瞄准自己呢？
还有自己和卡茜蒂感情的那一层……
算了，暂时还有时间，“OK，让他们进来吧。”签阿克塞尔罗德的公司也不至于说就彻底押注了。
“APLUS，哈哈。”能拿下三十亿富翁的业务，阿克塞尔罗德心情自然好，他拎再公文包进门，笑吟吟伸出手。
“欢迎，请坐。”
收拾心情热情迎接，在签约之前正好还有个问题要问，“昨晚交响中心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短暂的寒暄后宋亚开门见山。
昨晚安德伍德夫妻俩没来，小戴利夫妻也没有，等了个空。
“是的，我听说了。”
阿克塞尔罗德把金主的这个问题当成了最后考较，有意卖弄消息灵通，“小布朗夫曼好像在晚宴演讲中暗示了安德伍德去年竞选对手是他支持的。”
这个宋亚不难打听到，安德伍德不是那种会无故失约的人，斯隆又在身边，昨晚就紧急探问了，“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吧？”他问：“安德伍德议员应该和那个富三代交集不多才对。”
“这就不好说了，请给我一点时间。”
一切才刚刚发生，阿克塞尔罗德以前又没关注过这些，“不会太久。”他自信的说。
“嗯。”
宋亚点头：“我之所以担心这个，就是在和富三代打了那么长时间交道后，发现他可能精神有问题。”
“哈哈！”阿克塞尔罗德听到这话大笑，“这话可不能被外界听到，你知道布朗夫曼家族在我们犹太人族群中的地位APLUS。”
富三代给的压力太大，各方面的，比如阿克塞尔罗德这种人，只要他是犹太裔，面对布朗夫曼家族时也这个态度，毕竟叶列莫夫那种‘忠臣’真的可遇不可求。
“我们因为小布朗夫曼的恣意妄为损失了很多，金额高达数亿。”斯隆看他不说话了，插进来补充。
“是的，我有了解。”
阿克塞尔罗德指指自己的耳朵，“放心，我的专业操守APLUS你尽可以去打听，我想斯隆女士也很清楚。”
“好了暂时不谈这个话题了。”
宋亚也不想一上来就给对方这种巨大的考验，转而问道：“我在国外呆的时间太长，弗洛克州长和小戴利市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他们的矛盾……”
“是的。”
这事上阿克塞尔罗德就是局内人了，他马上点头，“你知道的，彼得进攻性和权力欲极强，戴利家族嘛……掌控芝加哥政坛已经那么久了，火星撞地球，我早就判断他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彼得，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在拿手的治安问题上做文章，频频攻击芝加哥市的工作有问题并且借机揽权，去年选举时变本加厉，其实已经有点过线了。而小戴利为了大局一直比较克制。现在彼得连任了，轮到小戴利开始准备竞选连任，但似乎……”
他欲言又止。
但从上诉话语中不难看出他的倾向。
“阿克塞尔罗德先生，我们可不需要希望面面俱到的公关公司噢。”斯隆敲打他。
“不会的，你们花点时间也能打听到，APLUS你自己不就和彼得关系密切吗？”
阿克塞尔罗德笑了笑，继续说：“似乎彼得不想遵守默契给予同等回报，小戴利这次真生气了，已经通过党内要求彼得必须为他的连任竞选站台背书，维护团结，否则……就开战！”
宋亚明白了，开始用心斟酌语句，“虽然我年龄不大，但我记得以前彼得之所以能短时间摆脱负面指控出狱重新掌握权力，小戴利帮过很大的忙不事嘛？”
“看支持率的咯，彼得形象好、老派铁腕政客的风格也很讨人喜欢，当一个人拥有了民众的支持，他的自我期许就完全不同了。”
阿克塞尔罗德说：“加上米国的实际情况……无论纽约、洛杉矶还是我们芝加哥，强势市长几乎很难和当地的强势州长保持住长期友谊，这几乎成政治规律了。”
这话倒不假，“如果开战，你觉得谁会赢？”宋亚问。
“虽然我个人和小戴利关系更好，但还是要说彼得胜算也不低，可能六比四这样，家族长期执政这点可不讨选民喜欢。”
阿克塞尔罗德回答。
这时候宋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号码起身，“抱歉，我还有事，今天就到这吧。”
“呃……”
“我们需要公关服务，剩下的细节你和斯隆谈就好。”
宋亚给斯隆打了个眼色，决定还是先用阿克塞尔罗德的公司，多个地头蛇顾问也好。
“道格？”
他送两人离开，打电话过来的是安德伍德的党鞭办公室幕僚长，呃，前幕僚长，现在只能跟着老板回头当联邦议员办公室的类似职务了。
“OK，我会安排。”
道格帮老板约见面时间，“这次不会又……”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表达不满，“你知道我最近在打歌，很忙。”
“不会的。”
道格放下电话，“APLUS答应了。”向身边的安德伍德报告。
“嗯。”安德伍德点点头，继续在昏暗的房间里长考。
昨晚他之所以没离开晚宴，也是拿不准小布朗夫曼自爆支持过自己竞选对手的真实目的，即使心中怒火熊熊，他依然冷静地留了下来，哪怕要忍受大厅里某些党内同僚异样的眼神。
娱乐业大亨，翩翩贵公子如此毫无顾忌，是不是暗藏着什么后招？或者已知立于不败之地后才来亲自敲打自己？
他很快想到了可能是因为自己和APLUS关系密切的原因，因为其他方面实在没有和对方交恶的地方，去年中期选举时自己的竞选办公室也收到过一笔西格拉姆酒业的献金，然后自己在数字千年法案上没支持小布朗夫曼的诉求，但即便金主因此表达愤怒，也绝不会这么玩……
那可是大统领弹劾案的关键时期，布朗夫曼家族的第三代掌舵人不会这么蠢吧？
作为无情无耻的政客，只要条件合适，他也并不是不可以抛弃APLUS，相信布朗夫曼家族也出得起价钱。
至于什么唾面自干是必备素质。
所以他后来忍气吞声去接触了西格拉姆环球集团的几位高层，还有传媒大亨，小布朗夫曼的密友巴里迪勒，就差不顾颜面的亲自向小布朗夫曼本人求证了。
但谈话结果是仍不得要领，环球音乐总裁道格莫里斯和巴里迪勒等人都没特别的表示。
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哪怕得到个暗示步子该往哪迈也好。
但没有，完全没有，他生气了，非常生气，暴怒。
如此不留情面当众掀盖子之后又完全不惧怕双方产生误判，那就说明对方真没把自己看在眼里。
确实，一位灰溜溜滚回芝加哥的丧家之犬，四百多名联邦众议员其中之一……
他从未感觉到如此饥饿。
“我记得黑人党团的兰格尔也选得很辛苦？”他问道格。
“是的，差点在铁票区翻车，而且还背上了权钱交易诉讼，纽约检方现在仍在调查。”道格回答。
“还有别人吗？APLUS支持的议员。”他又问。
“这我要打电话问问。”
“打吧，呃，先打给我们的米国总理。”安德伍德吩咐。
“好的。”道格抄起电话，“请接白宫办公厅主任波德斯塔先生谢谢。”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试探
“我们毫无保留地爱戴祂，一心一意虔信祂，我们别无选择，必须与主同在！阿门！”
“阿门。”
布道刚刚结束，众人起立，朝威廉牧师鼓掌致意。
随后人们便纷纷离开，宋亚微笑着边应付各色人等的打招呼、握手寒暄，边偷空和同样忙碌的安德伍德交换眼神。
“威廉越来越有激情了。”
交际告一段落，等闲杂人等走得差不多，克莱尔挽住丈夫的胳膊过来说道。
“他一直这样。”宋亚和夫妻俩握手：“其实我也不常来。”
“教堂是个好地方。”安德伍德说。
“是的。”
威廉牧师识趣地将唱诗班的孩子们领走，给三人留出私密谈话空间。
“真让人想说声他妈的……”
宋亚切入正题：“你不该离开那个职位，安德伍德议员，国会仍然需要你。”
安德伍德闻言笑了笑，“这就是政治，永远充满惊喜。”
“APLUS，去年我们一直在忙弹劾案的事，你和布朗夫曼家族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克莱尔问。
“小布朗夫曼一直在攻击我，压我新专和电影项目，让RIAA告阿美利加音乐网站，还有些其他有的没的，我为了赎身，还有利特曼传媒的股价损失等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损失了数亿！”
宋亚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因为不知道安德伍德和小布朗夫曼之间到底在那次晚宴冲突前后还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要尽力争取对方，“说真心话，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干，我已经非常尊敬他并且小心翼翼讨好了，布朗夫曼家族不是汤米摩图拉，这点大家都清楚，我也再清楚不过。”
安德伍德继续不置可否的轻笑。
“反正你们都了解我，我这个人虽然性格确实有一些问题，但基本上该守规矩的规矩都会守，为你做事也可以预测。”
宋亚说：“而小布朗夫曼那个富三代，他让我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出于什么行事逻辑，才会这么和我过不去。最后我和斯隆女士几乎排除了所有可能性，最后一致认为他很可能就是简单的有病！神经病。”
这句话可能说到安德伍德夫妻心坎里去了，两人对视一眼，安德伍德问道：“你记得去年中期选举的时候，我和兰格尔他们都遭遇到了竞选对手的强势狙击吗？”
“我知道，但我在跑全球巡演没仔细关注过。”
宋亚诚实的回答，然后反问：“我听说那天在交响中心经理家的晚宴上……”
“是的。”
安德伍德点头，“小布朗夫曼暗示给我竞选对手提供大笔献金的几个农产品协会背后……是他的西格拉姆酒业。”
“是吧？那家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宋亚翻了个白眼，“怎么？跟兰格尔还有关系？”
“你没和兰格尔沟通过吗？他自己呢？没有感觉到？”克莱尔问。
“他一找我总是翻来覆去‘帮我保住阿波罗剧院经营权，APLUS帮我们保住阿波罗剧院’那些话……”宋亚学着兰格尔的腔调说。
安德伍德和克莱尔都笑了起来，“兰格尔对手背后可能也是布朗夫曼家族，还有一些其他议员，我打听过，基本上，和数字千年法案中投过赞成票以及接受过你的竞选献金这两点高度重合。”安德伍德说。
这里面又有我的责任？宋亚不太相信，安德伍德最善于调转矛盾借力打力，这点不能不防，“不会吧？去年中期选举可是在弹劾案投票的关键时期。”
“如果小布朗夫曼没有疯，那就是对数字千年法案的失利和你恨到已失去理智，所以又回到了那个问题，APLUS，你真的没有对他做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吗？”
克莱尔很直白的问：“比如，动了他的女人，或者害他损失了大量金钱？”
这点上宋亚也名声在外，夫妻俩都倾向于相信结仇的原因与这些有关。
“没有，我发誓。”
但这次宋亚是真的冤枉，“我和他的交际圈没什么交集，女人方面我不会招惹他的，而且他已婚了，我连他在外面和谁还有关系都不知道。至于钱……就正常商战咯，再说都是他先动手的。”
除了参与过宝丽金影业竞价恶心了一把当时在追逐宝丽金的环球，其他压三专之类操作都是被动的，“本来我和布朗夫曼家族的实力就有很大差距，能量、地位更天差地别……”
“也不能这么说。”
安德伍德笑道：“老布朗夫曼去年已经卸任了全球犹太裔大会主席职务，而你仍然有非裔群体的坚定支持。”
“这方面我有自知之明。”
要说闹事的能力还行，但政商关系方面宋亚也不指望能挑战对方，否则自己早头铁硬干了，何必亏钱赎身？
“呵呵……”
安德伍德往教堂大门走，转而聊起了未来的戈尔时代，这点上两人都有很大憧憬，“总之现在我有更多时间回芝加哥了，保持联络，今年依然会很忙。”
走出门口，外面是难得的大晴天，阳光经过积雪反射，白茫茫一片，三人不约而同眯起了眼。
“好的。”
试探？这对夫妻似乎不急于表明真实态度和想法，宋亚也不打算表现得过于急切。教堂台阶下还聚着些熟人，他们又挥手打招呼，一月初的芝加哥依然冷得令人绝望，安德伍德将挽着的大衣给克莱尔穿上。
“太冷了，都上车吧。”再次握手，安德伍德示意宋亚先走。
“好的，再联络。”
“再见。”
宋亚也不多客套，支起衣领，缩着脖子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安德伍德怀疑小布朗夫曼在去年中期选举时，对与我们友善的政客发动了攻击？”
车里等着的斯隆女士听到他详细的转述，提高音量问道。
“你信吗？”宋亚反问，“虽然像是那个神经病能干出来的事。”
“安德伍德有证据？”
“除了小布朗夫曼亲口暗示过针对他，其他人都没什么感觉，否则兰格尔早嚷起来了。”
宋亚说：“我可不是以前的那个高中生，还会傻乎乎的给安德伍德当枪使。”
“如果是布朗夫曼家族干的，感觉不到才正常不是吗？那可是布朗夫曼家族，不谈小布朗夫曼父亲，就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巴里迪勒、道格莫里斯、罗恩迈耶，随便哪个出手，都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斯隆说：“如果小布朗夫曼没在晚宴中赫然间接承认，我想安德伍德也很难弄清楚内情。来之前我就提醒过你，现在大家有共同的敌人了，你不妨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
“我说了，但安德伍德太狡猾，是他主动转移话题，也是他主动结束对话的。”
宋亚回答。
车子正好路过的街边音像店，自己的海报又被张贴了出来，上面还挂了个‘已到货’的小牌子，一些歌迷手里拿着专辑开开心心出来，似乎也不都是自己的。
“现在情况是我们和迪士尼快打赢新专战了，歌迷购买欲望很高，就等释放产能收购销量.而安德伍德刚从华盛顿灰溜溜回来，我们之间谁更需要谁这点必须先有个共识，否则他肯定又会支使我围着他的指挥棒转，然后莫名其妙去接盘个什么商业项目……我太了解他了。”
宋亚看向店外最大的一张海报，人物是双马尾、金发、校服加改短的裙子的布兰妮斯皮尔斯，这位新科米国甜心蹿红的速度非常恐怖，比八十年代的前辈黛比吉布森出道时还受宠爱。
“APLUS成熟了很多。”
安德伍德和克莱尔也上了车，正前往‘自己人’，同为联邦众议员的罗素选区，“但我不相信他会放弃报复小布朗夫曼的诱惑。”妻子克莱尔说：“今天你应该多透露一些信息的，难道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但不能先把所有牌都打出来。”
安德伍德不想聊这个话题，两人都默契地住口，看向车窗外。
凋敝的厂区逐渐映入眼帘，罗素很受工人们的喜欢，但芝加哥的传统制造业颓势谁也挽救不了。
如果没出现小布朗夫曼这个意外，安德伍德的计划是回头继续经营好芝加哥的政商关系，顺便给妻子的慈善组织捞点实实在在的好处，从这边的新地产项目开始。
以环保为名，将工厂改造为宜居的商业住宅和公园，正好戈尔的重要执政理念之一就是环保，尽快和他的金主搭上关系，为两千年大选后自己复起做准备。
失去了党鞭职务一落千丈，他能控制的政客不多了，一手拱上位的罗素目前算最忠心的。
总之先干正事，到地方后夫妻俩下车，堆起笑容，和几位戴着安全帽等候迎接的地产商和建商握手。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又抢我头条
回到芝加哥距离近了，沟通变得很方便，安德伍德表面上专心于选区事务，私下悄悄谋划报复，他和宋亚偶尔在威廉的教堂见面或者通过妻子克莱尔和忠犬道格传话。
两人其实目标非常一致，但试探过程是漫长和艰苦的，宋亚不想暴露自己正憋着坏准备在西格拉姆环球集团IPO前夕放大招，安德伍德更是如此，已经卸任党鞭，很多人脉之类的底牌可能只能用一次了，不彻底放心就不准备亮。
两人在一些事情上取得了共识，比如联络去年中期选举时可能被富三代暗中狙击过的亲善议员暗中调查，比如都意识到了芝加哥政坛州长和市长之间矛盾的激化，于是先结成了稳固的同盟关系。
这是个慢慢来的过程，因为布朗夫曼家族天然的压力太大，两人又不愿被发现自己内心对小布朗夫曼的恨意超过对方，因而丧失掉主动权。
“Hey，R凯利，我是拉希达，呵呵。”
利特曼传媒CEO办公室外，拉希达正抱着电话本一个个打过去，“我爸爸在度假，他很好，谢谢。有件事，呃，你能帮忙在OpenDiary网站开设下个人Weblog吗？Weblog就是一种网络日志，像写日记一样，是的，互联网网站，新流行的……对，是APLUS的生意，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我们会付报酬，不高，但对你经营粉丝粘性也有好处……好的，你经纪人电话是？”
节奏布鲁斯天王R凯利报电话号码，她提笔记录，R凯利又在电话那头问：“所以你在替APLUS跑腿？昆西知道吗？”
“是的，爹地知道。”她回答。
“好吧，总之你和我经纪人谈。”R凯利不走偶像路线，一向不关心这些事，随口应付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又打给下一位明星。
有父亲昆西琼斯的人脉，加上曾经在纽约时尚圈和音乐媒体圈混过，拉希达认识的名人不少。
旁边另一位助理梅丽莎也在做同样的工作，父亲伊莱开过公关公司，现在又是州长办公室幕僚长，她能搞到不少严肃媒体的专栏作家、记者、自由撰稿人的电话。
由于宋亚感觉近期见人、做事都需要隐秘些，便把她俩打发到了斯隆这边来帮忙。
“哇喔，拉希达。”
两人都是临时工，边做边玩，梅丽莎打完一通电话后看向拉希达面前的电脑屏幕，“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就前两天。”
拉希达美滋滋的回答，APLUS在OpenDiary的个人空间里，最新发出的一张照片是他和自己的合影，这次可不是蹭照，APLUS搂着自己的肩膀对镜头笑着，背景是高地公园别墅的主体建筑，下面还配了行小字‘我和拉希达琼斯’。
这是宋亚给她的小甜头，这篇日志下面的粉丝留言都是‘你们在一起了吗？’‘是你的新女友吗APLUS？’之类的话，她确实高兴坏了。
“你住在他家？”梅丽莎八卦的问：“怎么样？你们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感觉如何？”
“呃……”
她又不敢对外说，脑子里回忆起在APLUS那间房子里，在镜头前的各种羞耻场面，“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啊！？APLUS最吸引的是哪一点？和你父亲比，谁的音乐天赋更高？更有艺术气质？”梅丽莎又问。
“呃……我也说不好。”
谈到艺术气质，其实她是有点小失望的，特别是近距离接触后，“APLUS似乎对艺术并不感兴趣，我是指他从不为此烦恼、痛苦。我父亲写歌编曲时会整天整晚的和同事讨论、要么抱着吉他一遍一遍修改曲子，要么坐在调音台前高强度工作，为每一个音节、每一句歌词的取舍苦恼、纠结、争吵，反反复复，而他……几乎从不走进家里的顶级小录音室，也从不和别人讨论音乐创作。”
“他更喜欢管理生意，是吧？”梅丽莎笑道：“可能因为他是那种灵感型的天才，我听说他给天命真女写那首大热单曲WorthIt只用了几分钟。”
“也许吧……”拉希达心说自己这辈子碰到的音乐天才也没有一个类似APLUS那款的，当然这就是她无比崇拜和心甘情愿的原因之一。
“别开小差！”
CEO斯隆女士抱着沉甸甸的文件夹推门出来，“这里是利特曼出版社和我们合作伙伴格罗夫出版社整理的作家和编剧、编辑等的联络方式，挨个打过去吧，老样子，邀请他们在OpenDiary开设个人Weblog。”
两家出版社给的都是些文化精英的电话，斯隆把文件分成几份布置给拉希达、梅丽莎以及其他手下，“尽快完成，如果对方有意向，就让市场部门去继续谈条件。”
斯隆管理公司的风格冷酷强势，拉希达和梅丽莎对视偷笑，不约而同吐了下舌头，抱起电话继续工作。
“由于YAHOO很尽力的帮忙推广，OpenDiary近期势头非常好，注册用户数和访问量很快就能超过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我想今年分拆上市不是问题，你也有任务。”
斯隆去到隔壁大楼，宋亚在A+唱片总部的办公室里，“打给你的朋友、情人，什么都好，邀请他们都来我们网站开专版，Weblog网站的技术门槛不高，我们领先同类网站一步，但不能放松。”
“真的？”
这就能分拆上市了，宋亚闻言大喜，“IT和互联网概念真是捡钱利器啊，亲爱的，你能是太能干了！”他张开双臂。
去年年末的数据，微软终于登顶了标普上市公司市值第一，三千四百五十八亿，Intel第三，近两千亿，IBM第六，思科第十，前十里IT股占了近半壁江山，传统产业领头羊通过CEO韦尔奇的创新金融模式保住了第二，市值三千三百多亿。
“注意你的措辞啊！专心打你的电话。”
斯隆催他当面打电话，宋亚伸了个懒腰，也拿出电话本拨号。
“你今天心情不错？”
斯隆注意到了他眉眼间的喜色。
“当当当……”宋亚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画面里他正开着新款奔驰E级行驶在德国的不限速高速上，身边坐着美艳的本地超模娜嘉奥尔曼。
车又开进山间小路，在一个悬崖前停下，和娜嘉奥尔曼不时恩爱对视，双双下车后他很酷地站在悬崖边缘，娜嘉奥尔曼迈动大长腿靠过去，他挽住对方的腰，两人一起远眺风景。
“奔驰终于释出你的代言广告了？”斯隆问。
“当然，他们发现谁也不能阻挡我的新专在北米大卖，见风转舵呗。”
宋亚得意的显摆：“可口可乐又回头找我谈代言了。”
“你的新专发行情况怎么样？”
斯隆问。
“打赢缺货战后，五大没必要再继续硬顶，这次又是华纳音乐先反水，迪士尼会把环球的长期CD制造单子转给他们。”
宋亚自然有心情好的理由，“后面就是一片坦途了嘿嘿。”
“环球没再做什么吗？”斯隆问：“小布朗夫曼呢？”
“谁管他们，神经病富三代好像顺路回加拿大了。”
宋亚回答。这时有人敲门，“请进，哈！科克伦律师！”
他热情地欢迎对方，顶级黑人律师科克伦。
“是要和CBS达成和解对吗？”一直负责和CBS的诉讼官司的科克伦进门后问道。
“是的，辛苦了科克伦！”
雷石东搞定CBS收购案也解雇了派拉蒙影业总裁雪莉兰辛，关掉了硬拷贝电视台和杂志，那么双方和解是早就约定好的默契，宋亚和他拥抱，“你怎么了？没休息好。”注意到科克伦精神非常萎靡，以为对方对自己这个决定不开心，出言抚慰，“放心，我下面还有笔大生意交给你和你的律所。”
“不是因为这个，最近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没事。”科克伦摆手，病恹恹坐下，“那么我们的和解底线条件是什么？”
“就正常来吧，按规矩。”
整CBS台时科克伦是找了很多人搞的集体诉讼，本来是冲着关于系统性歧视的最高法院判例去的，和解早已不是自己一家的事了，但自己这边仍然能主导，只要和解，对已经成为雷石东的维亚康姆集团旗下公司的CBS电视网就是大利好，相信很容易达成共识。
“OK。”
科克伦答应下来，“你说的下一笔大生意是……”
“这个。”
宋亚还以为说服有抱负的科克伦会大费一番口舌呢，没想到这么容易，拿出一大堆文件递过去，“福克斯影业的第一笔泰坦尼克号分账只愿意付给我们A+电影工作室一点七亿，这点钱打发流浪汉呢？！完全不可接受。”这是本来预想拿来作为劝他接受和解的交易条件。
也行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亚霸气的说：“所以，法律战要打起来了。正好，洛杉矶是你的主场……”
“呃，我可能要花一些时间跑医院……”科克伦说。
“这次的敌人是福克斯影业，比CBS要好对付科克伦！”宋亚以为他想打退堂鼓。
“谢谢，但我确实要解决一些个人问题，我的律所可以继续为你服务。”科克伦解释。
“是吗？”
宋亚想了想，“那好，我让PGE律所辅助你们，你做决策就行。”
“OK。”科克伦点头答应。
宋亚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和旺盛斗志当中，挥舞着手臂，兴奋地在自家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正好在参院弹劾案投票前还有点时间窗口，为了影视票房第一的大船，我们和福克斯影业对簿公堂开撕收入分账是大新闻，我也会适时在媒体上发声，对新专人气也有帮助。斯隆，做好准备，叶列莫夫那边和科克伦签约后就开始造势，让媒体发通稿，福克斯影业背后的新闻集团很强，正好我早就看Foxnews不顺眼了……”
正好CBS归了雷石东，官司和解后化敌为友，可以用全力和福克斯影业折腾了，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嘛嘻嘻。
“我没时间弄这些。”斯隆不想管。
“呃……”
她确实也没精力，宋亚按下通话器问外面的秘书，“阿克塞尔罗德先生到了吗？”开始摇自己的新一任公关顾问。
“还没有，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秘书回答。
“好的，他人到了再告诉我。”
“是，哦对了，您的经纪人海登先生要我通知你记得看新闻。”秘书说。
“什么新闻？”
“乔丹刚宣布第二次退役。”
“WTF！又！？”
宋亚感觉又被塑料兄弟当头一棒，“M-FXXK那家伙就盯着我有事的时候退役玩是吧？”
他气呼呼打开电视，果然，穿着黑色西装的乔丹正面色沉重地坐在记者发布会台子后面，向记者们宣布退役的消息。
还真退了，“NBA劳资纠纷不是六号刚达成协议，马上就要复赛了么？”他双手抱头怒斥：“这家伙没信誉，有种以后就别复出！”
在场的另俩人都不怎么关注体育新闻，但科克伦还是了解黑人之光们的，说：“还复出？他已经三十五、六岁了吧？”
“啊哦，看来头条又不是你。”斯隆则阴阳怪气。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明星赛
“抱歉APLUS，我早就决定了，但宣布退役牵扯到的人和事太多，所以没提前通知你。”
乔丹在电话中问：“这个月二十三号你和你前妻都会来吧？”
他要在一月二十三号，也是球衣背号的那天举行第二次退役仪式，前面会有垫场的慈善明星赛，广邀朋友参加。
“没问题，都是兄弟，我们已经为你留好了档期。”
难怪之前约档期来着，还能怎么说呢？宋亚答应下来，“是要我们唱歌吗？”
“呃……让经纪人们谈具体细节吧。那到时候再聊APLUS，我这太多事情了。”
“OK。”
宋亚挂掉电话就骂骂咧咧：“该死的，风头被他全抢去了。”
新闻铺天盖地又全是乔丹退役的消息。
“他与公牛队经理克劳斯不和，教练菲尔杰克逊又出走洛杉矶了，今年是劳资纠纷后的缩水赛季，其他强队出不起也不想出他的高额年薪。”
赶过来的海登说：“弱队估计他也不愿去，三十六岁，退役是理智的选择，生涯两个三连冠已经很圆满了。”
“跟艾尔和那些帮腔歌手打个招呼，到时候肯定少不了唱RememberTheName。”也行吧，在他的退役仪式登场献歌热度肯定有，不嫌多。
“呃，他经纪人大卫法尔克没提你献唱的事，说只安排现场唱一首歌，你前妻的Hero。请你参加明星赛是为了去登场打球。”海登说。
“打球？”
“是的，打球，老板你最好抓紧时间练练，别到时候在场上出洋相，明星赛会有职业巨星参与的。”海登说：“当然我会和大卫法尔克商量好，让你对位其他来客串的明星，大概率是R凯利。”
“呵呵……”
R凯利大概一米八五？体格远不如自己，宋亚冷笑，完全不放在眼中。
等等，等等，记得乔丹第一次复出时就请过前妻在中场休息时唱Hero，现在又……念念不忘啊，这家伙不会是想……妈的！
哼哼，“Mimi，你会答应乔丹的邀请吗？”他打电话给前妻。
“当然！桑迪说那是非常不错的曝光机会，嗯嗯嗯……”
玛丽亚凯莉在电话那头哼哼唧唧的，“啊！”还轻呼。
“你……在干嘛？”宋亚吸吸鼻子卑微探问：“谁在你身边吗？”
“都是你的错！为什么卢浮宫MV你不用跳舞！？”她突然转怒，身边传出一个女人的笑声，很耳熟，好像是舞蹈指导安妮弗莱彻。
“哦，在练舞啊……”宋亚松了口气，心说吓我一跳，“我舞技早练出来了，真跳起来你跟不上的。”
“嘁！”
“你身边是安妮吗？让她听电话？”
“噢。”
手机被转到安妮弗莱彻手里，“APLUS。”
“Mimi练得怎么样？三月份去巴黎前能达到预期吗？”宋亚问。
“有点难，她身体的柔韧性已经没救了。”
安妮弗莱彻实话实说，压在玛丽亚凯莉小腿肚子上的膝盖同时加力，“嗷！呜呜呜……”宋亚顿时听到前妻在那头乱叫。
“OK，那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幸灾乐祸乐了。
“等等，APLUS，凯莉女士二十三号要去芝加哥表演对吗？”安妮弗莱彻问。
“是的。”
“我想不如先去芝加哥汇合，让凯莉女士在那边练？舞群在那也方便些，我喜欢A+唱片的大练舞室。”安妮弗莱彻建议。
“呃，呃……Mimi愿意吗？”
那时间管理会出问题的呀，哈莉已经结束电影神迹的拍摄，也要来芝加哥了。
“APLUS问你愿不愿意。”安妮弗莱彻当场问玛丽亚凯莉。
“哼哼。”她嘟起嘴不置可否，那就是愿意了。
“行吧，正好我也想小雷加了。”宋亚答应下来，自去悄悄协调不提。
安妮弗莱彻挂断，将手机递给助理，实际原因其实是她搞不定面前的DIVA，只能求助对方前夫了，APLUS应该能管住。
“嗯嗯嗯……”
玛丽亚凯莉坐在练舞室的健身垫上，双腿分开，离专业舞者劈叉的一百八十度还远，但已经不停龇牙咧嘴的表示受不了，安妮弗莱彻和助手一人压着一条，强制性帮忙拉筋。
“就到这吧。”玛丽亚凯莉说。
“热身运动必须做到位，否则等下你和可能拉伤的Mimi。”安妮弗莱彻哄着。
“太痛了，算了，下次再补。”
“不行。”
“嗯！？”DIVA瞬间柳眉倒竖开始发脾气，双腿尝试挣脱了几下未果，干脆往后躺倒，赖在地板上说什么也不肯就范了，“就到这！我说的！”
“好吧好吧。”
安妮弗莱彻看向她的经纪人桑迪格伦，桑迪格伦在一旁陪笑看着，并不想加入劝说，安妮弗莱彻叹了口气，只好给助手打了个眼神，一齐松开压制。
“呼！”她高兴了，伸手，女助理屁颠颠的过来搀扶，“哼哼。”
一开始她积极性没得说，花大价钱装潢改造了贝德福特庄园家中的练舞室，什么舞蹈服、头带、辅助器械买了一堆，什么贵什么好看买什么，但等真正吃苦练了几天后就立马开始打退堂鼓，哀嚎连连，用各种理由偷懒。
“我们去那边吧。”
怎么办呢？拿了APLUS的高薪工作要完成啊，安妮弗莱彻把她领到镜子前的把杆那里，“先复习一下昨天教的基础舞步。”
“OK。”她背靠把杆，提胸抬头，姿态摆得还不错。
“那我们开始，一二三四……”
安妮弗莱彻打起拍子，玛丽亚凯莉伸出左脚，往前探，用类似拉丁舞的步法在身体前划了个半圆，然后收腿。
“不对，上半身不要跟着前倾，否则会显得含胸驼背，不够优雅。”
安妮弗莱彻用手按住她的腹部，“腰也不要前后运动，扭，用大腿发力把脚摆出去。再来一遍，一二三四……”
“噢。”
玛丽亚凯莉乖乖跟着修正。
“不行，腰！上半身都别跟着往前！”安妮弗莱彻对毫无基础和身体协调性的DIVA绝望了，“我们这样……”
干脆示意助手一齐按住她的双肩，“双手往后，握住把杆。一二三四……”
上半身动不了，玛丽亚凯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左脚往前敷衍地划拉了那么一下，白色舞鞋都没接触到地面，就像想踢谁一脚似的，“嗷嗷！”又开始用哭腔乱叫，翻白眼。
“我的天哪！”安妮弗莱彻扶额哀叹，“你出道时难道索尼哥伦比亚唱片不安排你练舞吗？这是新人女歌手的必修课吧？”
“哼哼，我只用练歌就行。”玛丽亚凯莉得意洋洋的回答，“我觉得我有天赋，拍Dreamlover时大家都说我跳得不错。”
那MV我看了，就在田野上扭几下身体也叫跳舞？
安妮弗莱彻无言以对，感觉只有她前夫能治她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过关
“嘿！”
宋亚断喝一声，非常粗暴地捏住玛丽亚凯莉脚踝，猛的一推，差点将她的双腿分成了一百八十度。
“嗷！昂昂昂……”穿着高叉健身衣的前妻当场撕心裂肺嚷了起来，涕泪齐流。
“保持住。”
宋亚让安妮弗莱彻接手，“别理她，完成你们的工作。”然后满意地拍拍手，“对了，中午严格按照食谱来，她体型还要再减，你们负责监督。”他指指安妮弗莱彻的助手和其他伴舞，“还有你。”以及琳达，“不许纵容。”
“嘿嘿。”琳达目露凶光盯住可怜兮兮的DIVA，舔嘴唇，撸袖子，扭水桶腰，狞笑。
“APLUS你……你混蛋！”前妻拼命挣扎，怒骂：“放开我！”
呵呵，到我的地盘就由不得你了，DIVA也得给我盘着，他从海登手里接过书本出门上课，头也不回。
‘APLUS新专缺货风波结束，炒家损失惨重。’
‘APLUS单曲Low在打榜第三周升至公告牌第一位，成为他的又一首冠军单曲，布兰妮斯皮尔斯的爱的初告白第二。’
‘APLUS新专同时进入专辑销售榜前列，前十名中出现多达四张嘻哈专辑，分别来自APLUS、DMX、Jazzy和已故的2PAC，其余则分属玛丽亚凯莉、珠儿、仙妮亚唐恩三位DIVA，以及超级男孩、后街男孩两个当红青少年流行组合，剩下一席由老牌乡村歌手加思布鲁斯科摘得。’
他已经重新在法学院上课了，拉希达也哄回了哈佛，老麦克照例在路过音像店时放缓车速，他边听着电台娱乐新闻边观察，随着五大的联盟在缺货商战和舆论战中败北，华纳唱片第一个当叛徒，迪士尼放心释放产能，排队现象已然不再。
但B榜脱离现实的问题仍没有改变，现在全米最红的无疑是布兰妮，米国甜心的魅力无人能挡，全年龄段通杀，音像店门口是她大大的海报，‘Ohbabybaby，Hoosedtoknow……’店内音响循环播放着爱的初告白。
就这，布兰妮的首专还没发呢，首单打榜就这么厉害了。
“布兰妮是从迪士尼米老鼠俱乐部里出来的吧？”
宋亚拧起眉头问海登，“超级男孩里的贾斯汀汀布莱克、JCChasez也是？怎么迪士尼把他们全放去了JIVE唱片？”
JIVE唱片最近声势太猛了，布兰妮、超级男孩、后街男孩、R凯利、艾莉雅全是他们家的旗下艺人。
“迪士尼善于捧童星，但孩子大了一般就不管了，最多挑其中最有潜力的一两个留着继续培养，因为那个年纪的小孩发育很快，变声以及随着年龄的容貌变化变数太大，按常理来说没必要下太多赌注。没想到JIVE赌中了青少年流行（TeenPop）曲风，会唱跳，外形靓丽，不需要你前妻那般变态的唱功，加上瑞典大神级制作人MaxMartin的打造，偶像可以像流水线一样制造出来。”
海登回答：“还有给花木兰唱主题曲的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也是米老鼠俱乐部出来的，和布兰妮、贾斯汀他们同一期，迪士尼唱片发完电影原声带后就放她走人了，刚签给了JIVE唱片母公司RCA。”
“SHXT！”
别人就算了，贾斯汀汀布莱克自己明明有天启开示的，后来第一次没搞定就丢之脑后了，去年超级男孩组合好像出现过换约矛盾，但自己忙于在国外跑巡演也没顾上，宋亚感觉很懊恼，就像丢了个皮夹子。
海登误会他在骂有眼无珠的迪士尼，安慰道：“这种潮流来得快去得也快，你看乐坛的上个米国甜心黛比吉布森才红了几年，三年？”
“不一定，这股风邪乎得很。”
宋亚不赞同，按天启看，贾斯汀汀布莱克在原世界线里都开始单飞和黑眼豆豆等嘻哈歌手合作了，参与的两首歌DeadAndGoheLove素质都非常高，也是这个世界线里自己的‘名曲’。
“那也不用沮丧，签些漂亮的少男少女唱唱跳跳很容易，青少年流行曲风也不难模仿。”海登顺着他的话出主意。
宋亚考虑了下，“算了。”天启歌曲的曲风里没有青少年流行，“可能你的判断是对的。”
‘嘭！’
纽约，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部，总裁里克鲁宾的顶头上司，索尼北米总裁霍华德斯金格又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霍华德斯金格非常不满地将一份文件摔到他办公桌上，“里克，除了南方小鸡组合，你这两年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巨星，BoyzIIman还彻底糊了，现下我们的所有当红歌手几乎都是摩图拉的遗泽。你是不是在混日子啊！？而且APLUS新专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和环球的二重奏联盟都无法压制他和迪士尼吗？”
“嘿嘿，BoyzIIman也是摩图拉先生当年做主巨额签下的，他们自己闹内讧……”
里克鲁宾陪笑为自己开脱。
“JIVE唱片势头太猛了，他们的母公司RCA的母公司BMG是我们的敌人。”
霍华德斯金格继续责怪：“你对那个什么Teen……”
“TeenPop。”
“TeenPop曲风毫无准备吗？后街男孩在欧洲声势早就起来了吧？”
“不怪我，大家都没有准备，环球、华纳、百代……”里克鲁宾为难的辩解，“连APLUS那么对潮流趋势敏感的人都失算了。”
“唉！”
霍华德斯金格好像很认APLUS的流行嗅觉，叹口气没有再追究，“那现在怎么办？没想到会是BMG，照这个趋势他们很快会取代我们成为全球第二大唱片公司，后面还有迪士尼的崛起。”
“迪士尼唱片不行的，他们把旗下的好苗子全放跑了，眼光极差。”
里克鲁宾反过来安慰对方，“别担心，斯金格先生，我已经命令公司打造跟风艺人了，男子组合、女子组合，布兰妮同款，应有尽有，花不了多少钱。因为青少年流行曲风很好模仿，大家都在筹备跟风，等市场充斥这类艺人后，很快听众审美疲劳，一阵风就过了。”
“你能搞定？”霍华德斯金格不放心。
“我能搞定！”里克鲁宾再次拍胸脯保工作。
“好吧好吧，那APLUS新专呢？是怎么回事？”暂时过关，霍华德斯金格不再纠结混日子的事，问道。
“这更不怪我了，他和迪士尼对缺货的应对很好，重要的是华纳唱片又当了叛徒，我听说时代华纳旗下HBO台的APLUS芝加哥场演唱会DVD被A+唱片卡了，他们想趁热发行那张演唱会录影带赚一笔就必须经过A+唱片同意，于是……”
这个里克鲁宾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唉！”
霍华德斯金格再度叹气，“环球唱片就这么干看着？”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联系过环球唱片总裁道格莫里斯，他说也没好办法。”里克鲁宾回答：“加上现在CBS也不帮我们说话了。”
“唉！”
CBS转手，作为那边的前任总裁，霍华德斯金格影响力暴跌，传媒大亨雷石东的控制欲可容不得他再找老人脉去上下其手了。
目送顶头上司唉声叹气的离开，里克鲁宾也松了一口气，摸着大胡子又躺回到老板椅上，随手拿起超大杯海妖咖啡惬意的抿着。
哦对了，他按下遥控器，打开电视，今天是参院弹劾案投票的日子，全球瞩目。
法学院，金主宋亚和两位老师，米歇尔丈夫以及米克瓦也在专心盯着食堂电视。
“不会出现意外吧？”他问。
“不会的，驴党这次不会有参议员跑票，那么象党就不可能拿到六十七票的绝对多数。”
米克瓦很有信心的说。
这里参院扮演的角色有点像陪审团，弹劾案只需要三分之二的绝对多数条件已经很宽了，陪审团定罪可是需要全票一致通过的。
“我听说如果弹劾不通过，象党还要鼓动继续进行民事诉讼？”米歇尔丈夫问。
“好像是，华盛顿的检察官应该不会配合，但大统领担任过州长的阿肯色州不一定，最坏的结果可能也就罚点钱，无所谓了。”
都是专业法律人士，米克瓦更是权威，他的判断基本不会出错，“现在局势很明瞭，象党如果选择继续进行民事诉讼，那最多只是羞辱性质的。”
“哦对了，乔丹退役仪式和明星赛的赠票。”宋亚从兜里掏出几张票给两人。
“谢了APLUS。”米克瓦开心的接过，米歇尔丈夫犹豫了一下也快速塞进口袋。
这时候参院大厅的电子屏上亮起了数字，第一个指控，国会大陪审团伪证罪投票结果出来了。
“哇喔，四十五比五十五，果然离六十七票还远，双方没一个人跑票。”正好是四十五席驴党五十五席象党，宋亚感叹，“组织性纪律性真好。”
“不对，你看错了APLUS。”米歇尔丈夫反应更快些，“是五十五张无罪投票，那就意味着象党可能跑了十票之多。”
“哈！”
正好反了过来，照这个趋势下条指控的投票更不可能出现意外了。
餐厅里的其他学生都鼓起了掌，欢呼，年轻人普遍比较支持现任大统领。
少数几位保守派大牛教授则悄然闪人，就算支持弹劾，对这个投票结果极为不满，在学校的大环境下他们也不会贸然当然表露态度犯众怒，没必要。
五十比五十，在下一个妨碍司法公正的投票中，象党跑了五票，暂时还不知道是哪些参议员跑票，食堂里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宋亚三人也随大流起立鼓掌。
电视里电视机外都在鼓掌，名义上的参院议长，副统领戈尔开始唱票，并宣布两项弹劾指控全部无罪。
如果从旅行门爆发算起，再到宝拉琼斯案、白水案、莱温斯基案等调查，象党活生生折磨了现任大统领六年，从甫一上任就开始整活，不管现任大统领到底犯没犯罪，能像闯关游戏一样一关关挺过来也确实极不容易了，这需要高超的政治手腕和一颗强大的心脏。
“这就像边缘选区或者前线选区的争夺，能在激烈选战中胜出的政客会更强大。”米克瓦说。
“再强大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不是吗？”宋亚问。
“还有他妻子呢，这次弹劾案他妻子的表现太受米国人喜欢和尊敬了。”
米克瓦回答：“说不定以后米国政坛上会多一个活跃的阿肯色家族，就像当年的肯尼迪家族一样。”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秋后算账
“到大统领秋后算账的日子了吗？”
有些话不方便问两位老师，找个了恰当的时机，宋亚又和安德伍德约会，地点换成了曾聚过的健身俱乐部。
“现在？”
安德伍德笑着摇了摇头，“象党还会继续用民事诉讼追杀，负责宝拉琼斯案的那位阿肯色州地方检察官很可能站出来。”
这个判断和米克瓦相同，宋亚问：“我听人说最多只用赔钱。”
“但总要花费精力应诉的，很快，大概三个月后就能出结果。”安德伍德从划船机上起身，去拿毛巾擦汗。
“那之后呢？会吗？”宋亚继续吭哧吭哧划着。
“这又不是演西部牛仔剧，只用快意恩仇就行。”安德伍德笑。
“但他没有挽留你，不就是在快意恩仇吗？”宋亚稍稍刺激他，“因为你在众院弹劾案关键时刻回芝加哥选区固票了。”
“我不否认那可能是原因之一。”
安德伍德没有生气，“主要还是他夫妻俩暂时不需要芝加哥了。”
“暂时是多久？”宋亚又问。
“很容易计算，如果明年大统领妻子出来竞选公职，两千零一年上任，而戈尔同时又胜选，连选连任执政八年……他妻子在地方上就要干八年，距今近十年。只要不涉及全国大选相关的政治目标，我们芝加哥政坛确实对他们的利用价值不大了。”
安德伍德分析：“明年选，今年他妻子必须要表明态度开始搭班子筹备竞选事务，阿肯色州也好，田纳西、纽约也好，大概三个多月后的民事诉讼结束我们应该就能窥见端倪。”
“呵呵，道德楷模、妻子典范、法律精英、女性独立和自尊自强的代表，一些媒体已经在给他妻子造神了……”宋亚用这段时间听到的看到的吐槽：“简直成了完美的化身。”
“哈哈！”安德伍德又大笑。
这段时间两人没少见面，谈话内容大约都像今天这般，相互打着太极就是不肯先触及主要问题，宋亚有点不耐烦但还能忍，他一向都喜欢坚持到对方熬不下去。
但安德伍德也是个有耐心的好对手、好猎手，转而谈起了罗素选区工厂改造的项目。
宋亚随口应付，他今天之所以会有点不耐烦，正是因为对富三代的关键背刺撒手锏还没有眉目，即DefJam唱片的财务问题。
已经是九九年了，西格拉姆环球集团在一月一日正式完成对宝丽金的吞并后也同时与美林一道，宣布了雄心勃勃的IPO计划，按西格拉姆环球集团和美林两家的说法，下半年就会开始路演等前置工作。
时间晃晃就快过一个月了，总拖着也不是个事。
“那弗里斯呢？大统领会向我们的FBI局长出手吗？”宋亚找机会又把话题扯回来。
小布朗夫曼支持了安德伍德的竞选对手，安德伍德被迫回防，众院弹劾投票以个位数差距通过，还有自己支持的兰格尔等议员，这些人和赞成数字千年法案以及反对弹劾案的区间高度重合，宋亚和斯隆女士商量后都判断无论是安德伍德、兰格尔等议员还是大统领，对富三代这一狂妄的行为绝对不会感到开心。
所以他今天频频提及报复的问题。
FBI局长弗里斯身为象党一员，去年在弹劾案最危险的时候可能为了留后路，或者迫于党内压力，开始搞小动作反水合作无间的现任大统领，数次在国会作证中做出不利于现任大统领的证词。
“不会的，弗里斯让他很狼狈，但两人同时又保有默契，弗里斯守住了底线，没有在最关键的莱温斯基案上帮自家党派太多的忙，这就够了。”
安德伍德不介意在能多说的地方多说一点，“大统领妻子以后还要长时间混顶级政治圈，你设想的那种层次的报复基本不会出现。电信法案讨好了电信、广播电视业，通讯法案、数字千年法案、互联网免税案等等的通过让那对夫妻从戈尔手中挖走了互联网业的不少支持者，米老鼠法案讨好了迪士尼以及迪士尼旗下的ABC，今年的重中之重是金融服务现代化法案，一旦通过，华尔街会很开心的，六十多年不允许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混业经营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1933银行法）作古，大资本头上的枷锁就会少一道。大家都会感念阿肯色家族的。”
“还有你。”
宋亚恭维：“你在众议院的工作功不可没。”
安德伍德苦笑摆摆手，“荣耀尽归凯撒。哦对了，今年我们只有小戴利市长竞选连任一个重大事务，你的态度呢？”
“和以前一样咯。”宋亚装作无所谓的耸肩。
“今天聊得怎么样？”
回到高地公园家中，斯隆女士问道。
“没有进展。”
宋亚摇头，正脱大衣的功夫，斯隆突然‘啊’地惊呼了一声，原来小雷加跑出来了，一只手拽住她的裙子，一只手搂腿，抬头嘿嘿直笑。
她瞬间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的僵住。
“别闹，雷加，乖。”宋亚把儿子抱起来，“要懂礼貌知道吗？”教训。
“怎么一个个全这样！？”斯隆翻了个白眼抱怨。
“全？”
跟着儿子出来的前妻听到了这句话，开始狐疑地向斯隆打量。
“我是指……算了。”以前小罗柏也喜欢抱漂亮女人的腿，斯隆不好解释，“那我走了。”抬脚走人。
宋亚抱着儿子相送到门口，看着她上车离开，回来时前妻已经在沙发上躺着了，“全身酸痛……”嘟嘴喊苦，唉声叹气。
“哼哼，想在史上最贵MV达到最好的效果，就需要吃点苦。”宋亚看她那样子心中暗笑。
“妈咪！”
小雷加开始探身要妈妈，渣男的下场就是儿女全都亲老妈，没办法。
宋亚把儿子也放到沙发上，自己坐到她旁边逗弄，看着娘俩直乐。
“演出服送来了。”
她的女助理抱着一大袋衣服进来，“现在试吗？不行还要让他们改。”
“好吧。”
玛丽亚凯莉打着哈欠懒洋洋去衣帽间，“怎么样？”很快又出来，身上穿了件大码的公牛队服，数字是乔丹的23，为了在退役仪式上献唱用的，她扭来扭去摆POSE。
红色公牛背心下摆一直垂到大腿，正好可以当女人的超短裙来穿，已经改过，将前妻玲珑有致的成熟曲线尽显无疑。
宋亚暗暗咽了下口水，又想起了当年她的拉拉队长Look，当即把儿子交给女助理带，从对方手里接过剩下的队服，咧嘴笑着走过去，“不太行，我手上这件可能更好一点。”
“码数都一样的。”女助理说，“颜色不同而已。”
“你想干嘛？”前妻太了解他了，“我不！”腰被他强壮的手臂搂住就开始挣扎，当然是半推半就式的。
“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听话啊，小雷加在看着呢。”宋亚使劲，腆着脸把她往衣帽间里拖。
“妈咪！”小雷加从沙发上跑过来救母，用小拳拳捶自己的腿，“放开妈咪！坏人！”
“……”
“APLUS！”
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打闹着，斯隆又出现在门口，表情很严肃。
“怎么了？”宋亚知道应该出了大事，问。
斯隆打了个过来的手势。
只好把前妻放开，走过去。
“刚刚芝加哥警方逮捕了科兹科。”斯隆小声报告。
“科兹科？彼得的那个地产商朋友？”宋亚一惊，科兹科的公司也是A+唱片和利特曼传媒的主要建商之一。
“很可能是小戴利下的手。”斯隆说。
“好快！”
其实小戴利一直给自己的感觉有点类似戈尔，四平八稳若即若离的，远没有安德伍德、彼得那么不介意和自己关系紧密，没想到这次出手却又快又狠，彼得上次入狱其中的一个罪名就与和科兹科的权钱交易有关，“今年芝加哥市长选战还没有开打，彼得应该也没正式跟他翻脸说不支持他连任吧？”
“真到那个时候就晚了不是么？”斯隆反问：“先把科兹科抓在手里，进退皆宜不是更稳当？”
“这些政客……”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自己还在这拖着彼得呢，估计彼得也没想到小戴利会发动得这么快，这么早，“那么我们……”
“和我们无关，总之只要不在A+唱片总部建设的事上没把柄就行，我们和科兹科只有生意往来，当然科兹科肯定知道彼得不少事，他上次嘴巴就很严，而且有钱打官司。”
斯隆说：“小戴利应该不会扩大打击范围的，他没必要和我们过不去。”
真该死，安德伍德党鞭被撸了，彼得和小戴利又内讧，“但我们必须做选择了对吗？”宋亚问。
“是的，站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这事。”
“嗯。”
“好吧……等等！”
举一反三，宋亚追着斯隆出门，“一样的道理，DefJam的问题……我觉得不能再拖了，是不是选择和谋杀唱片老板Irv高蒂开始接触？”
“不接触是你一直在担心，我没你懂什么纽约街头说唱厂牌……”
斯隆说。
宋亚担心的无非是Irv高蒂的大嘴巴，但现在不是其他尝试都不灵么，又不能总等着安德伍德松口，牌还是要先抓在自己手里才放心，“那我找人先接触试试看？”
“你决定咯。”
“OK。”
宋亚跑回去拿出手机，斟酌好措辞后拨号：“Jazzy兄弟，最近怎么样？哈哈，你入围今年格莱美了对吗？”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又到颁奖季
“高蒂？OK，见面的事包在我身上。”
Jazzy满口答应老板的要求，顺便尝试了下讨价还价，“哦对了，这个颁奖季除了格莱美，我还入围了灵魂列车音乐奖以及其他奖项。”
“哈哈，很棒！我们终于都熬过来了对吗？”
电话那头的宋亚采用了点拉近关系的说话技巧：“放心，我已经命令琳达他们全力帮你冲奖了，今年颁奖季A+唱片、大都会唱片的冲奖资源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嗯，我知道，谢了兄弟。”
“不用客气，都是伐木累！那就这样？”
“好的。”
Jazzy放下电话后秒变脸，很严肃的开始沉思，揣摩。
“APLUS为什么要见高蒂？”身边的‘军师’达蒙达什问。
“不是他见，他的人见，原话。”
上次为了刀锋战士项目APLUS和Irv高蒂发生冲突，自己本来存了出卖APLUS的心思去见高蒂，但没想到人到高蒂那才发现对方其实早已畏惧APLUS畏惧得要死，于是果断转变策略，假传话、两头骗，效果很好，不但办成了事，还从中捞到了不少人情上、实质上的好处。
比如随后APLUS就慷慨的支持了自己和达蒙达什合伙建立自有说唱厂牌Roc-A-Fella。
那次是背着身边的死党达蒙达什做的，后来也一直完美的瞒住了，Jazzy不敢解释太多，“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他和他前妻刚大骂格莱美评委会，今年真的能搞定吗？我们毕竟在他旗下，而他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换到环球、现在又换到迪士尼，发行商变来变去，我们也跟着损失了不少唱片销量，大家本来都认为如果我们继续呆在环球，你的新专Vol.2HardKnockLife能卖到五白金（五百万销量）级别……迪士尼发行能力根本完成不了这个目标。”
达蒙达什则对APLUS早有不满，他一直觉得卖酒是他出的主意，他的功劳，而APLUS信誓旦旦允诺的灰雁伏特加纽约销售权一直没兑现，A+酒业的那些白人根本不愿意带他玩，APLUS最后也站到了白人一边不支持，或者说敷衍自己。
凑上前的几次建议也计不见用，除了和Jazzy搭伙的Roc-A-Fella，他等于啥也没捞着。
本来在Jazzy刚出狱时他是收留者，是照顾兄弟的大哥，几年下来混着混着又混回了Jazzy的小弟，毕竟他手里Roc-A-Fella唱片的股份没Jazzy多，躲在后面出主意的狗头军师可没站前台的说唱歌手有面子和影响力。
“算了，大家都是兄弟，别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在计较这些。”
Jazzy不是会一直屈居人下的性格，但他也知道现在时机还没到，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想办法阻止高蒂和APLUS的人见面时，把双方的‘误会’，也是自己两头骗的小秘密拆穿，否则到时候就好玩了。
高蒂是个大嘴巴，只是以前被蒙在鼓里，加上向APLUS认怂的往事对他来说很没面子，才一直平安无事的。
“他自己和玛丽亚凯莉在格莱美上都九提零中，你以为今年颁奖季他能帮到我们什么？”达蒙达什依依不饶唠叨。
“无论如何格莱美只剩一个月了，到时候再说OK？”
Jazzy打断他抱怨，“Biggs！”又大声喊Roc-A-Fella铁三角中的‘打手’卡里姆波克，“准备车，我们一起去见趟高蒂。”
“OK，你等等。”
外面的Biggs卡里姆波克放下世嘉DS游戏机手柄，很专业的去安排车和行程。
进入九九年，西海岸早已没落，匪帮说唱的中心无可置疑的完全转移到了东海岸的纽约，这里最热闹，新星不断涌现，捉对Beef，合纵连横，于是又一个轮回开始了，很多歌手之间的矛盾再次濒临拔枪互干的交界点，街面上很不太平。
“嘿，高蒂？你在哪？OK，我过去找你……对，现在。”
大金链子大金表全拾掇好，布鲁克林区一方大佬Jazzy讲着手机，在一众跟班掩护下快步钻进车内，向高蒂在皇后区的谋杀唱片总部进发。
他和NAS、和吹牛老爹的矛盾也够呛。
当晚的洛杉矶，盛装打扮的查莉丝刚刚走进一位博伟影业高层的豪宅，这里有派对。
“去吧，多认识几个人。”
主经纪人派金斯利进门后就推她的后腰。
她本来要先去跟靓汤和妮可基德曼汇合后来一同过来，因为三人的经纪人都是派金斯利，但那对夫妻好像发生了争吵，只有妮可基德曼一人过来。
所以派金斯利左拥右抱着两位金发大妞一出现在派对现场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派金斯利无疑对妮可基德曼寄望更高，将自己放养，然后笑着领妮可基德曼走向冷山剧组那一拨交际圈。
去年圣诞档期上映，自己主演的巨猩乔扬票房惨败，九千万制片成品才拿到五千万票房，而且导演把自己的戏份剪掉了好多，几乎从女主降格成了女配，也没把自己拍漂亮，和魔鬼代言人中非常捧人的角色相去甚远。
搞砸了一部，她的星途瞬间黯淡了下来，幸好派金斯利在好莱坞能量很大，随后帮忙拿到了新线影业‘太空异种’项目的女主，制片成本只有巨猩乔扬的三分之一，但男主是强尼戴普，势利的好莱坞人还不至于马上就逢高踩底。
冷山项目合作方是迪士尼旗下的试金石影业，发行自然也由博伟负责，今天雪琳芬、娜塔莎金斯基在，还有男主卡维泽以及导演、编剧等主创。
他们是话题中心，交际热点，迪士尼和博伟的下一个希望所在，被奥普拉的宠儿项目搞得灰头土脸的试金石影业更是如此。
“Hi，妮可。”
“Hi，雪琳，你今天真美。”
雪琳芬和妮可基德曼拥抱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俨然小圈子讨好目标的她嘴角翘起，露出了一个诡异并隐约带点得意的笑容，然后移开目光。
“塞隆小姐。”
而自己这边，马上就有油腻老白男影评人凑了过来，“别在意巨猩乔扬的失败，我们只是不太喜欢那个剧本和导演的处理方式，特效还是不错的，你个人的表演上也没有问题，有进步。”
“谢谢。”
查莉丝接过对方递来的酒杯，目光又转向大厅另一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同样盛装打扮，胸怀半露毫无顾忌展示性感身姿的新星梅乐莎乔姬，她被一大群男人围着，她放肆的大笑，尽情享受邻家女孩带来的春风得意，玉颈上的钻石项链在水晶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什么？”她不由有点失神，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响亮发呆，没听见身边的影评人说了句什么。
“我说，你今年颁奖季有斩获吗？”老白男问。
“是的，土星奖最佳女配。”
不看不想，不后悔不后悔……她以最快的速度调试好心情，专心交际。
“女配？”老白男很诧异。
“剧组说按戏份算我可以被归到女配，那样对我冲奖更有利。”她不自然的挤出笑容，装作很承情很开心的样子，“这个策略看起来奏效了呵呵。”
“其他呢？比如各个影评人协会的表演奖，有兴趣吗？”
老白男突然很直接的整活，“还剩下一些城市的影评人协会没公布提名，也许我可以帮上点忙……这里人太多，找地方单独聊聊？”
“好啊……”
这方面能力和警惕性她早就有，先嘴上答应，然后抬头找到个熟面孔假意兴奋的打招呼，把对方招到身边，“是哪里的影评人协会？洛杉矶？菲尼克斯？”
“都不是……算了，你们先聊吧。”
这种影评人大都只抱着有事没事打一个杆子的想法，不愿意就算了，他们也没资本强行纠缠自己这种等级的女星，立刻绅士地告辞，反正派对里猎物有的是。
熟面孔是巨猩乔扬里的一位老戏骨女配，“噢，真倒霉，我们的电影不该是这样。”两人拥抱，对方用同情的语气抱怨：“我无所谓，就是你……太可惜了。”
“还好吧？我不觉得有多可惜，好莱坞就是这样不是吗？”她耸肩强撑着表达无所谓的态度，“下一部再努力咯。”
这时门口又进来一大波人，来自星光熠熠的莎翁情史剧组，布拉德皮特女友格温妮丝帕尔特洛以及老牌女星朱迪丹奇领衔。
“嘿，查莉丝。”
没合作过也都认识，格温妮丝帕尔特洛和离大门不远的自己拥抱，“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塞隆小姐。”女星们身后钻出个大胖子，是莎翁情史制片方米拉麦克斯的老板哈维韦恩斯坦，这部电影发行方也是博伟，而且是颁奖季大热门，拿到了很多风向标奖项，势必在金球奖、奥斯卡等大奖上和大导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有一番激烈争夺。
当然拯救大兵瑞恩票房口碑双爆，更受看好一些，独立电影之王哈维韦恩斯坦的冲奖能力正面对上梦工厂三巨头加派拉蒙，也普遍被好莱坞认为处于下风。
“你好，韦恩斯坦先生。”
哈维就很恶心了，趁着见礼用手搂住自己腰，顺势抚摸还轻轻用力捏，同时用非常霸气的目光扫视派对大厅，和其他遥遥打招呼的名人高管们点头。
他一向这么恶心，旁边其他所有大小明星看到这一幕，都很自觉的当空气一样立刻移开目光，非常习以为常。
“说真的，想当影后就跟着我干，米拉麦克斯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查莉丝。”
哈维的咸猪手又捏向自己下巴，“我的信誉你尽可以去打听。”
“当然，我明白，韦恩斯坦先生，我的经纪人在那边……”她只能强颜欢笑，指向远处还跟着妮可基德曼的派金斯利。
“去他妈的经纪人，在好莱坞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你有体会的对吗？”
哈维口水都快滴下来的感觉，色迷迷的继续纠缠，“其实你试镜猫鼠游戏时我就很看好你了查莉丝……”
“韦恩斯坦先生？”
人群后面突然传出了雪琳芬的声音，她带着冷山剧组过来了。
“哈！雪琳！”
哈维转移拥抱目标，不过这次动作变得规矩了很多，“你依然这么美……叫我哈维就行，别见外，APLUS在干嘛？我看新闻说他回校园了？”
“好像是。”雪琳芬回答。
“哈哈，听说她又和玛丽亚凯莉复合了？那小子的审美水平……我真的真的非常失望。”哈维口无遮拦。
“呵呵。”雪琳芬假笑。
查莉丝趁机悄悄向雪琳芬递了个感谢帮忙解围的眼神，雪琳芬没给回应，眼珠子瞧向天花板。
她只得心情复杂的端着酒杯脱身。
“噢，妮可，妮可，我的妮可。”
那边哈维发现了跟着雪琳芬靠近的妮可基德曼，立刻又没脸没皮的缠上了澳洲大白妞。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一曲唱哭
转眼就到了一月二十三号，离金球奖颁奖典礼只剩两天，好莱坞颁奖季开始进入高潮，查莉丝刚刚敲定红毯晚装，疲惫的返回家中。
她打开电视机，正好看到琼恩他爸搂着一位金发长腿尤物的背影，然后镜头移向两人身后，奔驰轿车前部那经典的三叉星徽Logo和画外音广告语。
换台，“APLUS新专’tholdus再度卖爆，B榜连冠两周，同时登顶专辑销量榜榜首，不过下周他就将迎来布兰妮斯皮尔斯的强力挑战，布兰妮首专BabyOime将于明天全线开售，在此之前已经缴出近十年北米最好的预售成绩。”
还是他，从一月初开始查莉丝明星能感觉到他在米国的曝光度一天比一天高。
APLUS慧眼投中泰坦尼克号，六千万拿到分红一点七亿尤不满足，选择与福克斯影业对簿公堂是好莱坞这边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还有他和环球集团的矛盾，他在另一个圈子，严肃财经媒体的颁奖季中揽获各种奖项，传言身家已快速升至四十亿，与被拍到进出高地公园家中的前妻复合等等。
各种八卦话题仿佛令他回到了当初最红的时期，各家媒体的过气质疑悄然无影无踪。
而且出国宣传巨猩乔扬时，查莉丝能深刻体会到他在国外甚至比米国更红。
“哦对了，可口可乐公司承认在与APLUS接触，消息人士透露双方将于近期达成代言合作。”
这家洛杉矶本地小台报导道。
“签下可口可乐他就无敌了，所有负面新闻可口可乐都会帮忙搞定，以后他哪怕吸毐打女人被狗仔拍到，你都不会在任何媒体上找到只言片语。”
查莉丝记得派金斯利这么说过，吸毐打女人倒绝对不会，呃，玩游戏时暴力点那应该不算吧？关键是太花心，渣。
今晚……好像有乔丹的退役仪式？NBC台会直播，听说他也会到场。
换到NBC台，还早，下方字幕预告是在近两个小时后。
“很期待和贵公司的合作。”
其实现在宋亚人已经在联合中心球场了，查莉丝不知道的是NBC只会转播退役仪式，而之前的慈善明星赛由一家芝加哥当地台播出。
换了身花哨运动服的宋亚对两位西装革履的白人笑道，对方是可口可乐的谈判代表。
“我们也很期待，那不打扰了。”
这边明星赛马上开始，所有人都乱糟糟的聚在球员通道到场边的区域，娱乐明星嘛，跟运动明星那样有纪律性是不可能的，握手后，宋亚目送可口可乐的人在场边的好位置坐下，顺便和那边的苏茜姨妈等家人以及米克瓦、米歇尔夫妻挥手打招呼，这些都来自从好兄弟乔丹那要来的赠票。
就当抵出场费了，慈善明星赛不给出场费。
其实可口可乐回心转意还有点小故事，好像是因为它家高层后打听到自己在谈判中止期间拒绝了维珍可乐见缝插针撬墙角的高价代言合同，这算不算‘不犯规’行为获得的奖赏？嘿嘿，没人不知道可口可乐这个大广告主在米国媒体业、政界等等领域的能量，可能比乔丹的耐克还有过之，一旦签约就等于给自己再加上了一道保险，更安全了。
他满意的咧嘴乐了一下。
对了，想到不犯规，这几天芝加哥政坛可是风起云涌，市长州长争着犯规，先是芝加哥警方逮捕了彼得的地产商密友科兹科，几天后库克县警方也开始找小戴利一位重要金主兼远亲的麻烦，这还是水面上的，彼得那种强势、嗜血的性格反击手段必定很毒辣，水面下的情况自己也不清楚。
总之他们不拿自己当筏子就行，底蕴差很多的彼得更需要自己，中间也数次打来电话，但都被自己推脱了，傻吗？这时候站边他，如果小戴利被逼急了把FBI探长案重新提起怎么办？芝加哥之王知道的太多，那样对自己，对彼得都不好。
眼下还是安德伍德最讨厌，见面一聊起来就跟猜谜似的，就是不肯先提起对付富三代的事，明明双方都心知肚明，否则干嘛见那么多次面？
还以为自己是党鞭呢？一个联邦众议员神气什么？真是的！
“APLUS，你首发，但第一节出场时间只有五分钟，OK？”
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响，来自皮蓬，他客串本方教练。
自己这边人员配置是皮蓬、罗德曼以及另一位名气不大的乔丹朋友，退役球员，还有身兼、球员、歌手、唱片公司老板的波西米勒也就是MasterP，其他都是娱乐明星以及乔丹的媒体朋友了，比如和他一起演空中大灌篮的演员朋友。
乔丹那队里有他的好友巴克利以及其他球员与明星。
除了公牛队的明星不好对比，其余最红的无疑是自己，到场的娱乐明星都和自己咖位差距甚远，宋亚感觉如果不是自己愿意参加乔丹这慈善明星赛根本就组织不起来，乱七八糟的，功勋教练菲尔杰克逊都因为和公牛队的矛盾没来，公牛队好像也没怎么支持，难怪没有台进行全国转播。
“OK。”
被打断胡思乱想的他随口答应，皮蓬这家伙性格很不讨喜，昨天前天集合练了两次，丫还摆起了教练的谱，满嘴垃圾话指指点点，搞得好像还很不愿意输球似的，满身纹身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罗德曼倒意外友善，他被菲尔杰克逊带去了洛杉矶，皮蓬去了休斯顿，都离开了公牛。
“对了，乔丹退役……那你怎么办？”他问波西米勒，这老家伙还指望乔丹带他打NBA呢，没想到刚认不久的老大突然就退役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知道，乔丹说他暂时还会留在芝加哥，教教公牛队的新人，我拿个小短期合同上场圆梦应该没问题。”波西米勒还抱有希望的说道。
也是，登上NBA正赛赛场圆个梦就行了，他也已三十多岁，难道还真的指望打满赛季？
宋亚合练时感觉他的水平比皮蓬罗德曼那些人差得老远，当然皮蓬是顶级球星，不好这么比就是。
“Gogogo！”
皮蓬拍着巴掌有模有样的鼓动大家出场，现场音乐震耳欲聋的响起来，观众们发出欢呼，他和乔丹并排站在两个队伍前列，乔丹客串那边的教练，宋亚站到皮蓬身后，罗德曼前面。
现场解说大声叫到谁的名字谁跑到球场中心，享受聚光灯的照射，办比赛联合中心专业性没得说。
“AAAAAAAPLUS！”
很快轮到自己，宋亚嬉皮笑脸小跑出去，“啊啊啊！”观众们热情尖叫，不少女孩喊起自己的艺名。
他向歌迷们挥手致意，然后站到皮蓬身边。
“丹尼斯罗德曼！”
又是欢呼，无敌三叉戟全部离开，芝加哥的球迷又哭又笑的欢迎，感情非常真挚。
本队球员围成一圈有模有样的搞赛前动员仪式，然后全坐回场面，听教练皮蓬训话。
“走上赛场就不要三心二意，打出你们最好的水平！”
皮蓬是真的在训话，他拿出个战术板布置任务，“APLUS，别东看西看，你位置是控球后卫，当然过半场什么的都交给我，你盯住R凯利就行，这对你不难吧？”
“没问题。”
人生第一遭，宋亚感觉什么都新鲜，屁股下面可不是花大价钱买的场边贵宾席，而是货真价实的球员座位，身上也是公牛队服，背号挑了喜欢的88。
“亚力我的弟弟！扣篮！一定要扣篮！”
托尼和消音器他们就坐在身后鬼吼鬼叫，他们手里拿着大毛巾时刻准备挥舞，还有波西米勒的旗下艺人史努比狗狗也在，宋亚手往后伸，够着和他们碰了个拳。
“上场吧！”
皮蓬拍着巴掌一声令下，身为首发五虎之一的宋亚立刻站起来，脱下运动服和运动长裤，露出里面的白色短打，乔丹那队是红色。
摸摸胸口的公牛队徽，又向看台和摄像机镜头挥手，竖大拇指，学足架势弄了点防滑粉抹在球鞋鞋底，然后按皮蓬指挥走向后场，罗德曼留在中圈和乔丹跳球。
“呼……”
他双手撑住膝盖上方，开始调整注意力，不能分心，真被对位的R凯利爆了就难看了，而且不能出现比较滑稽的失误，那样会不利于形象。
‘嘟！’
裁判吹响哨声，罗德曼和乔丹高高跳起，这些家伙的跳弹力太惊人了，球被拨到了本方半场，直奔自己飞来。
‘嘭！’宋亚双手牢牢接住，篮球，这些年和托尼他们偶尔打，芝加哥南城出来的人不会打篮球那不可能。
“给我！”皮蓬喊。
太奇妙了，和乔丹、皮蓬他们同场竞技，确实能留个美好的回忆，宋亚把球传给他，然后在他大声招呼下向前场跑去，R凯利贴了上来。
说是控球后卫，活儿基本被皮蓬干了，这家伙全场最认真，比正主乔丹还认真，宋亚来没来得及跟R凯利身体接触称称对手斤两呢，皮蓬上来就是个一条龙突破，两分上篮成功。
“防守！防守！”
托尼
宋亚又盯着R凯利折返跑回本方半场，这种表演赛应该谁也不会真的用心防守，以观赏性为主要目的。
R凯利也没捞着球，那边倒两下乔丹低着头像低趴跑车般扎进人群，然后高高飞起还了一个漂亮的拉杆。
全场顿时迸发出海啸般的欢呼，然后是掌声。
“APLUS！”
正看着乔丹吐着舌头往回跑呢，皮蓬已经拿着球站到了发球线后，宋亚赶忙双手抬起做出接球姿势。
“给我！”
球发出来，再击地传回皮蓬手里，转身往前场跑。
有顶级球员在场，球运转得飞快，对宋亚来说哪怕只用跑位强度都挺大，一时间心无旁骛，也都老老实实的听令行事。
按之前的安排，第一节怎么也得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毕竟全球巨星兼黑人首富欸，哪怕只有五分钟，高强度你来我往几回合后，皮蓬放慢通过半场，打了个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来了！来了！宋亚立刻全神贯注，精神极度亢奋。
和巴克利两个笑嘻嘻在内线摔跤的罗德曼跑出来，皮蓬将球传到自己手里，罗德曼恰到好处的站在弧顶处挡拆，盯防自己的R凯利果然一头撞在他胸口。
就是现在！
宋亚拍了下球绕过去，三步腾腾腾直扑篮下，乔丹和另一位对方球员仅应付差事的伸手捞了捞就闪开老远，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他用最拿手的方式，在篮下双手抱球高高跳起，仿佛世界运转都变慢了，然后恶狠狠往篮筐里扣。
‘刷！’球应声入网。
全场欢声雷动。
他得意地抓着篮筐晃荡了两下，然后手指向乐得跳起来挥毛巾的托尼、消音器和史努比狗狗他们，又向自己歌迷集中的区域打飞吻，沿着边线飞奔，冲到摄影机前嘟嘴亲了下镜头，在脑子里演练过无数遍的全套大戏统统做足。
“APLUS！APLUS！”
歌迷们整齐喊着。
“他真的可以扣篮！他真的能扣！”当地转播方解说对电视观众大喊，乐不可支。
废话，虽然宋亚听不到电视转播，但这身高和腱子肉难道是白长的？
“回来防守！”
只有皮蓬在那拍巴掌催促。
宋亚和托尼等人击完掌，继续回来跟住R凯利，按规矩轮到他出彩了，人人有份嘛，不能不懂事，于是故意放水慢悠悠跟着。
乔丹突然持球甩掉皮蓬，直扑自己。
嗯？
他赶紧张开双臂补防，换成乔丹那就尽全力！
没想到乔丹一个急刹车，然后作势投篮。
差点被晃飞的他又将双臂伸直，尽量干扰，虽然离得八丈远。
原来还是假动作，乔丹又从自己身侧将球几乎是递的传给了R凯利。
这时R凯利已经跑到了应该最他擅长的投篮位置，篮筐四十五度角的近处，垫步打板，球也进。
行吧，大家都是有歌迷的，交换当背景板也应该。
很快，正好五分钟后自己随手捞到了谁的胳膊，犯规暂停，然后双方教练顺势大换人，群上群下。
“哈哈，亚力你太棒了！”
刚坐下，托尼狗腿的将一条毛巾盖在自己肩上，然后用手中的另一条毛巾扇风，一套都是看比赛学的，消音器递来运动饮料。
确实出了身汗，宋亚挤着瓶子往嘴里滋了几口，然后边喘气边拿毛巾擦汗。
任务完成了，他开始当看客。
第二节，比赛气氛变得有些激烈起来，主要是罗德曼和巴克利在内线挤着挤着好像弄假成真来了点火气，两人依然嬉皮笑脸，但都绷紧肌肉开始嘭嘭撞了起来。
犯规也变多了。
第二节大概还剩三分钟比赛时间，他和R凯利一同被换上。
说真的跟R凯利没什么交情，但也没仇，两人笑着跟着别人跑前跑后，由于度过了心情紧绷的时期，都开始有闲心随口聊几句。
但R凯利有点心机，聊着聊着他球到手立刻抽冷子一个假动作，再次四十五度角投篮，但这次距离篮筐更远了些，打板没进。
技术都是在这种场合拿不出手的，谁笑话谁啊，宋亚和他嘿嘿笑着交换攻守，“嘿！”在三分线内也突然转身，用屁股坐住他膝盖，伸手向皮蓬要球。
皮蓬舒服的将球吊到手里，宋亚利用身体强度优势背打，拍一下往里拱一下。
“R凯利防不住APLUS，他防不住！”
电视解说也看出来了，“沙克……APLUS！”
R凯利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单这家伙意外地虚得很，宋亚很轻松的拱到拿手的投篮位置，转身跳投。
跳……
咦？我球呢？
只看到乔丹回头对自己吐舌头，他已经持球往前飞奔了。
后场空无一人，他滑翔扣篮。
全场观众爆发出冲破顶棚的欢呼。
过分了啊……
宋亚表面笑嘻嘻地回去接球传球，和乔丹擦身而过时瞥了他一眼。
其实乔丹就下意识随手一捞，哪知道……小事，我的退役仪式，为我举行的友谊赛嘛，他心想。
他、皮蓬、巴克利、罗德曼和波西米勒五个包办了全场绝大部分得分，确实技术差距太大了。
罗德曼不常投篮，但这边有波西米勒这个NBA边缘人，机会难得，非常卖力，加上皮蓬胜负心又极重，两节下来宋亚一方已经领先了十二分。
乔丹也不爽了，认真了，第三节，他疯狂用各种技术追分，他是教练，换不换人还不是随他，竟然打满了。
一节反超八分，由于连锁反应，皮蓬也没进行大调整，宋亚干坐了一节板凳，得分还是可怜的二。
“都卖力点！”
输肯定是要输的，皮蓬似乎又不想输得太难看，他调度了三节观察下来的心目中最强阵容，第四节宋亚荣幸跟着罗德曼、波西米勒等首发上场。
“APLUS，跟住！”
但那边没有了R凯利，那家伙耐力似乎也不行，宋亚只能勉强跟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退役NBA射手跑。
五十岁也打不过啊，他频频吃晃，其实那‘老家伙’没太多花活，就假动作点一下，然后公园大爷式立定投蓝，丫身高两米零五！
“贴身！贴住他！”
皮蓬还老推自己，正放低重心专心放守呢，时不时后腰被人大力推一把，有次还差点往前一头栽倒，这谁受得了？
心情……自然也越来越不爽了。
他开始寸步不离对位者，也灭了再拿分的心思，按皮蓬教的贴住，用全部力气挤、推、卡位，认真防守。
“APLUS技术动作真的还不错！防得竟然有模有样！”电视解说其实很认可他，可不能有什么高要求，但他听不见，不知道。
场上球员越来越认真，火气越来越大，你来我往将比分咬住，交替上升。
也许只有这种胜负心才能成就传奇吧，那边乔丹也开始了，嘴吧嗒吧嗒往外飙垃圾话。
“APLUS你行不行啊？别人都五十岁了！”
“别把球给他们，自己来，你怂了吗？”
“你还不如我儿子，杰弗里来了都能扣你！”
“老子又不是来跟你们打季后赛的！”
杰弗里是他大儿子，宋亚只听得见关于自己的垃圾话，其实没几句，但记得清清楚楚，小心眼嘛，情绪又被场上球员感染，气喘吁吁的逐渐失去信心和冷静。
篮球碰撞地板的声音，球鞋摩擦的声音，皮蓬的推搡催促，罗德曼和巴克利互相谩骂、肌肉对垒的声音还有汗水在脸颊流过，他勉力挥舞双手，和五十岁老头摔跤。
‘嘟！’裁判吹哨，噢，自己推人犯规了，他悻悻然举起手，走到篮下看老头罚球。
“积极点，注意抢篮板！”皮蓬还在耳边唠叨，无所谓了。
他扭头看向时间，还剩最后三分钟。
累得要死，腿肚子肌肉都在颤抖。
一球罚进，第二球……
‘当！’球砸到篮框上，没进，正好应声划出道高高的抛物线，往自己这边飞过来，宋亚拖着比铅还重的双脚跳起，手迎向篮球。
‘啪！’被乔丹潇洒的在头顶上将球摘走。
“M-FXXK……”
脏话还没说完呢，屁股又被皮蓬推了一下，“补防！”
防谁？乔丹？他只好贴过去，恨不得伸脚垫在他落地处，反正着老流氓要退役了，这条腿也没卵用了！
乔丹背身，他贴紧，只感觉到对方背部在左右晃，哪边？又吃了个晃，乔丹后仰跳投，轻松命中，将分差拉到五分。
‘传！’
队友开球，皮蓬又催，宋亚只好手沾了下球推还给他，然后往前场慢跑。
实在跟不上啊，他羡慕的看了眼在场边坐着的R凯利，听不清也不想听托尼他们在喊什么，无非是加油或者出主意的话。
皮蓬和波西米勒打了个配合投篮不中，罗德曼力压巴克利用指尖点了下正下坠的篮球，然后再度弹簧一样弹起，将球捞在手中。
但乔丹鸡贼的趁他落地时捅了一下，篮球滚落地面，罗德曼和巴克利同时扑倒，躺在地板上抢球。
不知怎么的球从人群里滚出来，正好又滚向自己，宋亚赶紧抄起来，抬头找皮蓬。
对位的老头像张开翅膀一样晃动胳膊，立刻贴身封堵传球路线，宋亚以单腿为圆心转了个圈，依然没找到人，罗德曼刚爬起来。
其实波西米勒已经跑到近处要球了，但他没看到，心态早崩了。
乔丹又来偷。
他干脆双手把球抱在肚子前面，弯腰，用脑袋和肩部赶人，再转，然后顺利把自己转晕了。
“呼呼呼……”忽然，他只听得到自己心脏跳动和喘气的声音，球场所有噪音通通消失不见，感觉大脑已经缺氧，屁股上中枪的老伤竟然疼了起来，汗珠挂在了睫毛上。
‘嘭！’一只手拍中抱着的篮球，力气出奇的大。
是乔丹，幸好抱得死死的，球只被他拍松脱了一下，这家伙立刻顺势也双手抱住，试图直接从自己手里把球夺走。
“老子只是给你个面子来打友谊赛玩玩的啊！现在你们合伙玩我！？”
气死人了，宋亚就不给，大不了争球嘛，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再转身，像陷入重围的战士一样绝望的左冲右突，视线模模糊糊只看到其他九位球员的红白球衣在视野里旋转，然后手肘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剧痛。
‘嘟！’裁判吹响哨子，“犯规！”
该死！
他悻悻然把球松开，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一甩在地板上甩出道水渍。
嗯？怎么了？他才注意到乔丹躺在了地板上并痛苦地用手背挡住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活该！嘿嘿……
他去找消音器要水喝。
怎么还没起来，罗德曼低头问了乔丹两句，然后向裁判示意暂停，招队医进场。
……
观众们都瞪大了眼睛，捂嘴默默等待。
乔丹龇牙咧嘴的被队医搀扶起来，走进了球员通道。
呃……那现在怎么办？
皮蓬和罗德曼商量了会儿，两边都大换人，他俩带着打完了剩下的时间。
宋亚也被换下休息，旁边人还有托尼他们都不说话。
“你没事吧？”
退役仪式开始，联合中心的灯光打向球场上空悬挂的巨型队服，大大的23号挂在中间。
很快缓过劲来的宋亚正准备跟进去问问情况呢，乔丹穿着干净的长袖队服已经再次出现了，他嘴角一抖一抖的，一只手始终按着肋部伤处，似乎在忍受巨大痛苦，一句话不说，仅摆动另一只手示意没事。
他坐下，一道聚光灯立刻打向他，全场欢声雷动，宋亚也和其他人向他鼓掌致敬。
“There'sahero，Ifyoulookinsideyourheart……”
另一道聚光灯亮起，前妻穿着23号队服，唱着名曲Hero美美的出场，并饱含深情地看向乔丹。
忽然所有人心头涌起伤感，乔丹抿着嘴，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Lordknows！Dreamsarehardtofollow，Butdoahemaway，Holdon！Therewillbetomorrow，Intime，You'llfindtheway……”
前妻嗓子确实不如以前了，但她用技术处理得恰到好处，从另一个角度听偶尔的沙哑更加情深意切。
乔丹吸吸鼻子，终于绷不住了，泪水如瀑布般在脸颊上喷涌而出，他赶紧低头，用手挡住眼睛，掬一把英雄泪。
“我们都会怀念他的，玛丽亚凯莉这首Hero太适合这个场合了，迈克尔乔丹就是我们所有人的Hero。”
NBC台的解说说道。
“是的，今天是个令人难忘的日子，我第一次看到乔丹如此动情，告别篮球场是多么的令人不舍啊，他哭得像个孩子。”另一位解说感慨万千。
“老子也不想啊！老子肋骨断了！”此时的乔丹心中在哀嚎。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接触高蒂
“我第一次退役时，菲尔杰克逊是教练。但我觉得既使本赛季他还担任教练，我也会很困难，我心中已感受到了挑战，啊嘶……”
乔丹退役演说讲到一半，突然用手捂住伤处倒抽凉气，嘬牙花，缓了缓，才看向坐在球员席的宋亚摇头苦笑着自我解嘲：“APLUS刚才那一下让我想起了卡尔。”
“哈哈哈！”卡尔马龙是公牛老对手爵士队的当家大前锋，以铁肘闻名，全场都大笑了起来。
宋亚也不见外的没心没肺坏笑，点头表示接受这个评价，并鼓掌。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肘和卡尔马龙之间量级完全不能比，光胳膊粗细就差了无数圈，“嘿嘿，这老家伙确实能忍，竟然能一直挺到仪式结束。怎么说？我需要去探视下这位兄弟吗？”他关掉电视机，问身边的海登。
“乔丹的经纪人大卫法尔克说不用，他们不想让断肋骨的事被曝光。”海登回答。
“噢？”
宋亚想了想又问：“我搞不懂，他都退役了为什么还要选择留在公牛？和经理克劳斯矛盾那么深，昨天的退役仪式公牛队竟然没全力给他造势……”
“传言他想取代克劳斯成为公牛队的管理者，并且买一点股份当小股东，所以克劳斯恨透他了。”
海登解释：“据说他第一次退役后，公牛老板雷恩斯多夫为了劝他复出打球，曾经允诺过这些条件，现在到兑现的时候了。当然以上都来自小道消息，这是他和雷恩斯多夫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们威廉莫里斯也不能确定。”
“原来如此。”
乔丹和大卫法尔克还挺能保密的，宋亚点点头便丢之脑后。雷恩斯多夫他知道，是NBA芝加哥公牛队以及职棒大联盟芝加哥白袜队的老板，早年是地产商，现在专心经营这两支顶级球会，同时还是芝加哥市长小戴利的坚定支持者。
“哈哈哈……”
他让海登换成昨天比赛的录像带，快进到关键时刻，两人还没看就一齐乐了起来。
“APLUS拿到了球，他好像很累……”
解说语速很快，“比赛时间还剩两分半，红队领先五分。”
用上帝视角观看当时情况还蛮有意思的，画面中的自己汗流浃背，皮肤油亮亮的，下巴上还挂着汗滴，俯身用双手捞起地板上滚来的球，然后就被对位的两米零五‘退役老头’封堵住向篮筐的去路。
其实现在看那老头的防守强度并不过分，就站在自己面前，双臂展开不停挥舞，如此而已。
但宋亚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特绝望，就像面前升起了一堵墙，于是在抬头找皮蓬未果后，用左脚为轴心，持球转身一百八十度。
老头立刻进行身体接触，用身体顶住自己背部。
“嘿！这儿！传！”
波西米勒清清楚楚的跑位过来，双手抬起要球，几乎就是手递手的距离，喊声在电视转播里清清楚楚。
怎么就没看到没听到呢？宋亚挺纳闷的，画面中自己依然只顾着用屁股拱背后的老头，表情管理早失控了，面色狰狞地将球抱紧，继续转身找出路。
波西米勒只好带着防守球员又跑了半圈找舒服的接球位置。
当时真晕了，宋亚看着画面里转转转的自己感觉有点羞耻，完全没有身陷重围嘛。
“APLUS有点迷茫，这种程度的激烈对抗对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专业解说也看得很清楚。
‘啪！’
来了，乔丹瞅准机会一巴掌从上往下，准确拍中自己两手之间的皮球，球从贴着肚子掉到了大腿上，被自己用双手和大腿死死卡着才保住没被断掉。
乔丹看有戏，两只大手一上一下也抱住球，然后猛地向外拽。
防他的皮蓬也扑过来，还有其他人，抢成一团，按在篮球上的手不知道有多少只。
当时自己已经完全懵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把球搂回来，双肘也是这时候开始下意识像炸了毛的豪猪一样架起。
乔丹力气很大，将自己上半身带往他身体那一侧踉跄，前额贴上了他的肩头，“啊！”没想到自己受此刺激，心态已完全崩溃，五官扭曲大吼一声，咬紧牙关，发狂似的拼命往左往右用力尝试夺回球的控制权，往日引以为傲的强壮身板在一群职业肌肉棒子中间就像支飘摇的小船。
按这种发展大约是被判争球，但如此拥挤的状况下自己的肘子已经打到了好几个人，乔丹左边肋骨挨了自己右肘最结实的一下。
‘嘟！’裁判吹响哨子，乔丹表情痛苦地捂住伤处，先弯腰，然后觉得不行缓缓坐到地板上，再躺下。
“这时候你立刻去关心一下他，对观众观感更加分。”海登看到这说。
“哼哼，在场上的又不是你。”
宋亚心说你哪知道我有多难，画面中的自己还颇为得意，张嘴不停喘气的同时炫耀了下仍在手中的战利品：篮球，看都没看地上的乔丹。
裁判做出犯规罚球的判决，他把篮球击地给裁判，嘴巴里像火烧着了一样，只想着尽快喝到水，走向消音器要水的途中才回头看了眼躺地上的乔丹。
“就这样吧，盯着电视台，我扣篮那段画面必须进明星赛的精华剪辑。”
他关掉电视，对海登下令，“哦对了，Irv高蒂怎么说？”
海登之前被派去和高蒂谈判了，正事要紧，小戴利光速对彼得下手给他提了个醒，既然其他路子走不通那也没必要再拖下去。
“我按照你的吩咐，是用笼络他联手对付DefJam总裁莱尔科恩的理由展开接触的。”
毕竟不能上来就说要DefJam的真账本对付布朗夫曼家族，海登可以信任，办这种事也能令人放心。他说：“高蒂一百个愿意，但他表示他现在的主要敌人是吹牛老爹，希望我们愿意以此条件和他做交易。”
高蒂的谋杀唱片在皇后区发展很快，而且涉黑，在纽约匪帮说唱圈的地位上，他自认为已经够资格向纽约本地第一位说唱艺人出身的亿万富翁，坏男孩唱片厂牌老板吹牛老爹发起挑战，之前已经和Jazzy在合作了，这次的中间人也是Jazzy。
“关键是他能不能弄到DefJam的关键信息。”
选择了朋友就选择了敌人，这没办法，交恶吹牛老爹但能搅合西格拉姆环球的IPO，孰轻孰重宋亚分得清。
“去年DefJam又通过与环球旗下一些东海岸厂牌合并支撑住了估值，今年这一关……传言环球想拿DefJam和小岛唱片（IslandRecords）再次合并，总之泡沫不能破，每年都要往里吹一口气。”
海登回答：“高蒂本人应该不是很懂这些财务问题里的微妙处，但他那边已经有专业会计师事务所帮忙，谋杀唱片作为DefJam旗下厂牌，高蒂又在内部人脉深厚，他们认为他们能弄到，趁DefJam和小岛开始谈合并案的时候。”
“我还是不放心这种街头匪类，让他们必须先拿出能取信我的证据，投名状。”宋亚思索后命令。
“是我们找上的高蒂……”海登犹豫了下提醒。
“放心，那种人能得到我的支持恐怕晚上做梦也会笑，只要搭上线就是他更需要我，而非反之……”
这点宋亚很有自信，即便在纽约，自己的能量也甩吹牛老爹几条街，更别提后起挑战者高蒂了，“你警告过他吗？”
“当然，他很清楚这件事上玩大嘴巴的后果会有多严重。”海登点头。
“Jazzy只是中间人，不要放他参与进核心事务，你和高蒂一对一。”
“明白，我就是这么做的。”
海登拿出一个礼品盒献宝，“嘿嘿，老板，你要的东西我也弄到了。”
“嗯，跟我来吧。”
两人出门坐电梯下楼，去到A+唱片的健身房。
“我不跑了！我要回纽约！”
前妻正抄着手，站在大型跑步机上发脾气，黑大妈琳达和舞蹈指导安妮弗莱彻一左一右看着，不给她下来，“Mimi，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琳达劝她。
“累死个人！不跑了！”她想下来，被琳达拦住。
“哼！”宋亚冷哼一声，霸道的直接过去按下跑步机的开关。
下面的跑步带又滚动起来，前妻差点失去平衡摔倒，赶紧把住扶手，双腿不由自主跟着运动，“APLUS！你们这是人身禁锢！暴力！”她带着哭腔乱骂：“我要告你！”
“暂时辛苦一点，MV上才能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嘛。”宋亚哄她。
“我坚持不下去了昂昂……”
她转而求饶，宋亚也不啰嗦了，直接将礼品盒打开，凑到她面前展示里面的红色女包，“乖，坚持！今天坚持完成任务这个就是你的，lanamarks的初代戴妃包，绝版限量噢……”
“……”
她目光盯住包包便移不开了，吸吸鼻子伸手。
“嗯？”宋亚撤开，不让她摸到。
“昂昂汪汪……”她馋哭了，嗓子里发出像狗狗般的低吼，继续哭，哭着老老实实接着跑，目光死死盯着包，吭哧吭哧……
“汪！呜呜呜汪！”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快闪和街舞比赛
相互太了解，宋亚用各种招数对付前妻，其实她和她身边的人，比如经纪人桑迪格伦都很清楚保持体形和练练舞蹈对她的事业有帮助，知道自己是为她好，于是全半推半就看破不说破了。
后起的女歌手唱功不如她但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能跳，随着盗版问题越来越严重，商演、巡演和广告代言等收入占头部歌手收入的比重越来越高，这些都需要良好的个人形象以及演出效果。
随着一月三十号的公告牌榜单出来，low和’tholdus被小甜甜布兰妮的首单首专Babyoime在单曲、专辑两榜双杀，宋亚的生活终于进入了一段比较平静的时期，上学、监督前妻、陪小雷加，然后抽空打理生意。
生意确实需要沉下心来弄一弄了，去年事务繁忙，又花了太多时间在全球跑来跑去，他错失了很多赚钱机会，比如没注意到米国的网络购物网站以及一些电子商务在线支付网站、在线视频网站的兴起。
还有大量收入结算，比如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去年靠带有生命之杯的世界杯拼盘专辑以及搭车卖自己的老专赚了不少，泰坦尼克号的票房分成，满分全球巡演的票房分成、麦道夫基金的丰厚分红等等等等。
“这些板块的互联网股票都买一点吧，对，没上市的公司就看看有没有参与风投的机会，不管哪一轮都行，还有AOL的股票也增持一些……我知道很贵。”
打好地基埋下更多未来比什么都强，最近媒体开始放风，说小布朗夫曼那富三代因为顺利并购宝丽金，今年在富豪榜上的个人资产很可能超过四十五亿刀，一年暴增百分之五十身家，西格拉姆环球集团内其他布朗夫曼家族成员的实力也会同比例上升。
压力很大，宋亚不想输，越来越多的和股票经纪奥格雷迪以及A+风投总裁陈博士开会。
“你想赌AOL打赢微软的反垄断官司？”奥格雷迪问。
AOL和网景合并后就成为了攻击微软的主力，当年IE击败网景浏览器的过程中，AOL的反水起了关键作用，但这也意味着AOL作为微软曾经的帮凶，手里捏着不少微软不正当竞争的证据，再次跳反，微软被分拆的压力陡增。
AOL作为老牌电信接入商，能量远非网景可比，随着他们联手的努力，去年年底在数字千年法案和互联网免税法案通过后，米国司法部开始正式提出指控，微软垄断操作系统并将浏览器软件与视窗操作系统软件非法捆绑销售，反垄断案已在联邦层面立案了，前前后后米国部分州以及外国政府也在发起各自的诉讼。
在唱片业，商务部对当年那起CD转售价格维持的调查也再度轰轰烈烈开整。
“算一个理由吧，主要是这个，我很喜欢它家的这款软件……”
宋亚点击鼠标，打开新发现的一个即时通讯软件：ICQ，特有熟悉感，可惜去年已经被AOL收入囊中了。
如果去年有现在的时间和精力，他不会放过的，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罢。
“OK，明白了。”
奥格雷迪提笔快速记下，“哦对了，别说我没有提醒，现在财经界对互联网概念股又兴起了新一轮的口诛笔伐。”
“不管他们，多少年了就会乱叫。”
有天启开示，宋亚并不担心，“总之尽快办妥，我会让律师们配合。”他起身相送。
“好的，那我们告辞了，请留步。”
投资比唱跳Rap轻松简单多了，还更赚钱，宋亚送走两人，又专心看起了利特曼传媒和3DFX下月即将发布的年报。
3DFX去年大赚特赚，靠甩开竞争对手的Voodoo2，和PC整机商合作的VoodooRush2以及供给世嘉DC游戏机的Voodoo3芯片出货，营收翻了几倍，股价持续攀升，形势一片大好。
而利特曼传媒要惨得多得多，巨亏，互联网实在太烧钱了，还背着和唱片协会的诉讼案，新的OpenDiary网站比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烧钱速度更快，因为Weblog网络日志必须给用户提供免费空间，带宽需求也更大，现在网络设备、带宽、存储等成本都非常高。
但不这样又不行，Weblog网站没什么大技术门槛，竞争比小众音乐领域激烈得多。
当然这不影响利特曼传媒市值跟随大牛市持续上攻，毕竟属于互联网概念股。
“我们得融一笔钱，支持到OpenDiary分拆上市。”
他又和斯隆开小会，斯隆建议：“下半年上市，没问题，然后明年我准备再用和格罗夫出版社合作的网络小说网站CrimeRe
“哈哈，你同意利特曼的观点？”
宋亚笑了，斯隆以前一直很烦利特曼追着她唠叨这些。
“我又不是死脑筋，互联网概念上市容易，估值高，钱不赚白不赚。”
斯隆回道：“巴里迪勒掌管IAC公司的那个订票网站去年上市，现在市值都多少了？还有BROADCAST在线体育视频网站，各大巨头竞相追逐。时代华纳、迪士尼等传统传媒公司都知道跟风炒概念，斩获也颇丰……他们行我们也行。”
“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哈。”
“注意……”
“我的言辞，OK，没问题。”宋亚抢答。事业、身家蒸蒸日上，他心情很好，第二次工资谈判也顺利拿下，斯隆同意将报酬涨五刀。
“哦，对了，你和艾丽西亚聊得怎么样？”
会议结束，斯隆从包里拿出张五十刀放下，边打理仪态边问。
“唉！”
这事颇有点令人头疼，州长市长开始激斗，州长夫人也逐渐开始帮法律上的丈夫奔走了，这时候他俩的利益是一致的，没州长的权势她要丢掉很多法务生意。
艾丽西亚无非在帮彼得寻求支持，宋亚叹气。
彼得毕竟底蕴远不如小戴利，在芝加哥政坛内部分裂的当口，小戴利明显占据上风，彼得的那位地产商密友科兹科一屁股屎，小戴利抓住他后又引入FBI，直奔逼科兹科反水，整彼得的黑料去。
“我不想站队，也有不站队的资格，艾丽西亚更不敢冒私人关系被曝光的风险，她现在只能打感情牌求我。”宋亚说。
“那么你怎么想？”斯隆问。
“我帮不了什么，就算我愿意公开帮彼得背书，提供更多献金支持又怎么样？现在是小戴利在竞选连任又不是彼得，他的威胁来自科兹科能不能顶住压力，或者在那之前先把小戴利整垮。”
宋亚回答：“我还头疼小戴利的压力呢，他大概四月份就要正式展开连任选战了，已经邀请了我去帮忙站台。”
“小戴利不像彼得攻击性那么强。”斯隆说。
“但这次他好像希望大家都表态……算了不说这个，很烦。”
宋亚帮她把长发从领口里弄出来，“总之我能应付，你专心打理利特曼传媒就成。”
“嗯，那我走了。”
“别，我这还有份计划书。”
利特曼传媒旗下的两家电视台，A不用操心，借着莱温斯基案收视和订户数都持续增长，原A+，现娱乐综合台ACE一直半死不活的，跟风莫里秀之类的狗血综艺节目都没掀起什么波浪，忽然跌破底线的格调还被之前的中产黑人订户们诟病不已。
“街舞大赛节目？flashmob……这是什么？”斯隆随手翻阅。
“快闪，就是一群舞者在地铁或者公园等公共场所突然集合表演群舞，然后被录下来放到网络或者媒体上播出，我觉得会流行。这可以让人们看到现场民众的真实反应，就像那些街头恶作剧节目。”
这段时间宋亚也在天启影片里寻找新的财富增长点，原舞出我人生续集，这个世界线里还没出现的舞出我人生三里有街头舞者玩快闪的内容，还有主角们参加的街舞大赛，他调查了一圈，没发现有同类活动或者综艺节目，舞蹈比赛有，但专注于街舞的还没。
那就做出来，“正好充实ACE的节目质量，你觉得呢？”
“你是潮流明星，你比我懂这些……”
斯隆回答。
“那就这么决定了？和舞出我人生三电影同步推出，快闪活动可以作为电影宣传手段，玩悬念、噱头、勾起人们的好奇心为电影预热，然后在电影播出时同步推出ACE主办的街舞大赛？电视台也能吸引到眼球赚收视。”
“OK，我让ACE的人筹备？”斯隆也觉得可行，“是和你的A+电影工作室合作对吗？”
“嗯。还有，我觉得A+电影工作室参与进综艺节目制作后，这个名字已经不合时宜了，A+娱乐怎么样？正式一点，就像斯皮尔伯格的安培林娱乐，他们除了拍电影，还拍电视剧、电视电影、综艺，什么都做。”
“那你和叶列莫夫商量咯。”
斯隆越来越不想管利特曼传媒以外的事务，手里这一大摊子已经够累了，她还要参与外交关系协会的事务，在顶级智库刷资历、曝光和人脉。
“嗯。”
“Hey！脏手别乱摸！没呼叫服务时你给我老实点！”
两人正打情骂俏，老板桌上的电话响了。
“什么事海登。”宋亚接听，“是高蒂那边有进展了吗？”
“还没……刚刚传出的消息，西格拉姆环球集团用六亿刀回购了大卫格芬拥有的格芬唱片、MCA唱片等所有股份，好莱坞都在传小布朗夫曼将他扫地出门了！”海登兴奋的报告。
“扫地出门？这笔生意本身有什么问题吗？”宋亚问。
“我们威廉莫里斯计算过，较大卫格芬几年前卖出格芬唱片时的价值算，大卫格芬肯定赚了不少。但传言小布朗夫曼和美林的IPO计划中，西格拉姆环球集团估值是五百亿，按那个估值，大卫格芬的那些股份应该能卖出七点五亿而不是六亿。”海登回答。
“他们梦里值五百亿吧？”
宋亚冷笑，神经病富三代折腾自己赔了数亿，想得美，就这事，一定要把它搅黄了，不报仇不罢休，“别管这个了，你继续催高蒂，我需要他向我证明他自己的能力！”
“是！”
“咦？对了，大卫格芬这段时间在干嘛？去哪了？没声音没图像的……”
宋亚转而想起来这位好莱坞大佬‘朋友’，身为梦工厂三巨头之一，在拯救大兵瑞恩的颁奖季活动里就几乎没见过他人，一月二十五号的金球奖颁奖典礼自己看过转播，斯皮尔伯格和卡森伯格都在，还真没看到大卫格芬。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大卫格芬在行动
“Hey，大卫，在忙什么？”
宋亚打电话过去时正好占线，大卫格芬在接哈维韦恩斯坦的来电。
一听到哈维用那种得意洋洋并带点嘲弄的语气，他就非常不爽，但现在形势不同了，哈维靠着弹劾案前后出钱出力帮忙打舆论战收获得了大统领的绝对友情，而自己……因为反感大统领当年背叛支持同性群体的承诺，这些年故意逐渐疏远，万万没想到弹劾案过关后的大统领似乎更受民众支持了，而大统领妻子又有望在他卸任后继承他的政治影响力。
失策，哈维这肥猪抖起来了但自己又不能撕破脸，这无关于自己和他的身家差距，好莱坞以及好莱坞的犹太裔需要个和大统领的近距离沟通桥梁，哈维毕竟是自己人，大家都能放心。
早知道……我就不该受兄弟会被背叛的愤怒情绪所影响了，大卫格芬心里暗暗后悔，“有事吗哈维？”他不耐烦的问。
“我听说你离开了环球？”果然是因为这事，哈维闻到味了。
“只是做了笔好生意而已，我本来就不在，又谈何离开。”
大卫格芬其实很能接受六亿的转让价格，他正急需现金，至于原因……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梦幻庄园。
“原来如此。”哈维阴阳怪气地说。
“别相信外面的那些传言，我和小埃德加之间没问题。”
大卫格芬知道这笔生意敲定后好莱坞高层圈子立刻传出了自己被小布朗夫曼扫地出门的流言，某种角度来说确实如此，他从此以后就彻底失去了对环球系的影响力，而梦工厂因为很多国外发行约在环球手里，本身环球影业又是梦工厂股东的缘故，和小布朗夫曼的关系也从合作变为了单方面的受制约。
这估计也是小布朗夫曼在现金流不宽裕的情况下，还愿意拿出六亿现金买自己走人的缘故，至于什么西格拉姆环球集团顺利IPO后市值会达到五百亿，自己这笔生意做亏了？哼！他做梦！
离开环球更好，那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哈哈，我能猜到你拿小布朗夫曼这笔钱想干嘛……”哈维在电话那头显摆。
“噢？”
这家伙过于飘飘然了啊……大卫格芬心中哂笑，其实大家愿意忍受这死胖子的各种毛病，正是因为他足够虚荣浅薄，一眼就能看透，“请说。”
“因为MJ的生意遇到问题了，对吗？”哈维问。
还真猜中了，但大卫格芬不想承认，这笔好买卖他不愿和任何人分享，某些时候，秃鹫并不需要同行，手里的现金也足够了，刚拿了六亿呢，“怎么扯到MJ了？哈维，你喝多了？”
“没有，大白天的……”
“别死在女人肚皮上。”
“嘿嘿，别打岔大卫，我知道MJ最近缺钱，你以为他的破产传闻是谁宣扬出去的？是我。所以我觉得我是不是也有点资格参与呢？我俩以前的合作都很愉快，比如拉扎连科那次……不是吗？”哈维纠缠不休。
“不是MJ，别想东想西了。”
大卫格芬被这家伙弄得愈发烦躁，“我俩近期最好保持点距离，你的莎翁情史正在颁奖季狙击拯救大兵瑞恩，你搞出来的那些事……公关评委、舆论炒作没问题，OK，抹黑？你过线了哈维，只是我和斯皮尔伯格都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跟你吵，被外人看笑话。”
“斯皮尔伯格是斯皮尔伯格，你是你，大卫，生意就是生意，而且拯救大兵瑞恩项目赚的钱斯皮尔伯格愿意分给你和卡森伯格多少呢？我太了解他，也了解卡森伯格，你们三个的性格和企图心都不在一个维度。”
哈维趁机挑拨。
“好了好了，我没多少时间和你闲聊。”
有点被戳中，身为梦工厂三巨头之一，大事业刚刚起步不久，自己就和斯皮尔伯格以及卡森伯格积累了大量矛盾，那两个一个真人商业片、一个动画电影为公司赚到了钱，而自己负责的音乐事务有点成绩但大都是靠着卖他们的电影原声带取得的……斯皮尔伯格和卡森伯格对此早有微词。
这次将股份卖给环球，原因之一就是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私下找那俩家伙游说，导致他们担心被环球打压梦工厂的发行，所以合力劝自己就范。
在战略层面，三人之间也有大分歧，卡森伯格身家最少但雄心最大，他一心要将梦工厂建设成为第八大电影公司，希望走一条最危险也最前途远大的道路。
但那是因为卡森伯格被艾斯纳赶出迪士尼后没了退路，他只有梦工厂。
而斯皮尔伯格和自己则都有后路，比如斯皮尔伯格有本就在好莱坞二线公司中实力极强的安培林娱乐，他可没有完全舍弃那一大摊子壮士断腕的勇气。自己比他拖累少点，可本打算关张的格芬影业刚又意外拿下了APLUS旗下A+电影工作室几部续集电影的发行权，转手和华纳合作玩发行……
两人身家丰厚，生意涉及到的利益错综复杂，怎么可能像卡森伯格那么决绝。
还有，斯皮尔伯格一心扎根玩电影电视艺术，自己则更功利一些更倾向于赚快钱，以前是朋友时还都能相互理解，甚至不介意偶尔开开无伤大雅玩笑嘲讽对方两句，但真正搭伙开公司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斯皮尔伯格这时候和卡森伯格站到了一起，都不同意让梦工厂涉足到其他投资领域。
“别挂啊大卫，呵呵……”
没想到哈维一副吃定了的架势，“说真的，这次我能帮到忙，我知道MJ肯定缺钱，我也知道APLUS那小子没停止过尝试拿回他在MJ的ATV那的歌曲版权，怎么样？你总不会乐见我去找他合作，同你竞争吧？”
这是威胁了，“那你尽管去找APLUS咯。”呵呵，大卫格芬反而笑了，哈维可能真的知道不少情报，但他到底还是对MJ的性格缺乏了解，MJ是绝对不会卖APLUS的歌曲版权，更不可能让APLUS自己回购的，这点自己有绝对信心。
“别这样大卫，大家都是自己人，而APLUS疏远得多……”哈维又说。
这家伙真想坏事也不好，大卫格芬想了想，算了，丢点骨头收买一下，“好吧好吧，带你一个，到时候等我消息。”
“OK！谢了哈大卫。”
哈维韦恩斯坦这才终于高兴了。
“格芬先生，请，MJ在等您。”
车子从超大的梦幻庄园内一路驶到别墅门口，MJ聘请的新律师早已等在台阶下。
当年自己和MJ联手排挤掉CBS时代的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裁耶特尼科夫、以及前铁三角，MJ最信任的律师布兰卡后，自己布置了一个天罗地网笼罩在MJ周围，经纪人桑迪格伦、律师李菲利普斯、博特菲尔兹和亚伦布鲁格曼，并借此插手了MJ很多生意，赚了不少钱。
九二的案子爆发后，MJ对博特菲尔兹的应对不满，将案件主导权交给了黑人大律师科克伦，随后因为他又一意孤行同意民事案和解，科克伦也负气离他远去。
后来MJ又将桑迪格伦、李菲利普斯扫地出门，那俩家伙去投奔了玛丽亚凯莉，因为和APLUS有利益关系自己这次也没找他们。
MJ玩了手漂亮的，除搭上索尼哥伦比亚总裁摩图拉的亚伦格鲁布曼外，等于将自己的所有影响力间接清扫一空了，并且同时以支付‘分手费’的方式脱钩了和自己的绝大部分生意。
中途改换门庭的亚伦格鲁布曼也没能坚持到最后，APLUS中枪后MJ迫于黑人群体的压力解雇了他，又把早已边缘化的老伙伴，律师布兰卡找了回来。
“谢谢。”
除了和自己关系恶劣的布兰卡，现在MJ身边的律师团队都是陌生人了，想趁他现金流出现问题吃到这口肉不那么容易，大卫格芬收拾心情，走进别墅内部。
流行之王令人意外的正在看乔丹的退役明星赛录像，大卫格芬进门后正好看到APLUS在持球杀入篮下，现实里感觉很强壮，但在一群职业球员衬托下又显得身材匀称的那小子迈着丑陋的螃蟹步，高高跳起双手扣篮，乔丹、巴克利和罗德曼三人成了背景板。
“大卫……”
穿着睡衣的MJ瘦得可怕，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上了，光线阴暗，冷飕飕的，他用那一贯的轻柔动听的天籁嗓音，语速缓慢又带有点羡慕地看着电视机里狂奔庆祝的APLUS感叹：“看呐，年轻真好。”
“是啊。”
大卫格芬附和，恰好这时APLUS又冲到转播机位前，嘟嘴亲了下镜头，“Hoho……”这场面令他和MJ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我需要你的帮助，大卫，现在想想，我们合作的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
MJ将电视关掉，“抱歉，我知道我曾经伤害过我们的友情，有些事我也无法自主……”
他的道歉真诚但也有点虚伪，大卫格芬知道流行之王在商业上也不能说不聪明，但像这样总久居深宫可不行……
“我发现我依然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吗？”MJ柔柔弱弱的问道。
自己是个无情的人，当然不会提什么正面建议，“没事，我没放在心上……呃，这次是因为什么？只要能帮到你，我会出手的。”也虚伪以对。
“是这样的格芬先生……”
MJ向手下律师示意，对方开始介绍：“我们和索尼音乐版权公司……”
秃鹫的行动力必须极强，其实大卫格芬早做好情报工作了，毕竟和MJ的生意还剩了点藕断丝连的边边角角，这是他的独特优势。
在MJ用ATV和索尼音乐的版权库合并后，新的歌曲版权被索尼哥伦比亚唱片转给这个版权库时，MJ想要维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比例，就必须和索尼同等支付购买费用，MJ一开始也付得起钱，问题没有爆发。
但去年随着环球并购宝丽金，唱片市场大地震，索尼版权公司也趁机展开了版权库收购，也许索尼一开始就给MJ在这里设好的埋伏，MJ虽然是顶级印钞机，但财力也终于开始跟不上了。
“所以索尼愿意借钱给你，然后让你拿钱用来保住持股比例是吗？”大卫格芬问。
“是的，你觉得这样好吗？”MJ问。
这是试探，大卫格芬知道不能答错：“有附加条件吗？没有的话看起来还不错，等你的新专和新巡演赚到钱还上就行对吗？”
“当然有，他们要优先回购权，在我出现维持不下去这种模式的情况下。”MJ回答。
“那不太好吧？如果你破产，我是说如果，他们岂不是能趁机压价回购？你知道现在大唱片公司越来越少，五大之间默契越来越深了……”大卫格芬说。
“是啊……所以我在犹豫……”回答正确？MJ点头。
“有其他选择吗？”大卫格芬问。
“我没有头绪，所以想先出手一些别的生意，但需要绝对保密，我讨厌又被外界传破产……”MJ情绪低落的说：“别的还好，就是小报造谣说我破产是因为需要赔给那些小孩巨额金钱，我受不了……”
来了！大卫格芬暗自狂喜，很轻松？能尽早腾出手太好了，然后就去想办法报复富三代！“没问题，小事，别总纠结九二年的案子迈克尔，我正好手里有笔现金，剩下的让律师们去谈吧。”
“那太好了……谢谢你大卫。”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乱七八糟的复仇者同盟
二月二十四日晚，宋亚和前妻精致打扮过，出现在芝加哥某家高档餐厅里，两人挑了靠窗的位置，方便外面安排好的狗仔拍到所谓的‘偷拍照’。
之所以选这个时间点出来，因为洛杉矶那边正在举办格莱美颁奖典礼。
反正APESHIT那首歌出来已经得罪了，索性玩得大一点，‘APLUS和玛丽亚凯莉无视格莱美，颁奖典礼当晚选择出街浪漫晚餐’，话题性很足，是个很好的炒热度机会。
就像上次小李子去年在奥斯卡颁奖典礼当天逛街、吃饭、接受记者采访、大放厥词。
经过一个多月的魔鬼训练，前妻体型瘦回来了不少，她知道窗外的某棵树后有狗仔在拍，不敢动手动脚，很优雅的向引座的侍应道了声谢，然后美美的坐下，“咳……”她捏起嗓子：“苏打水谢谢。”
“好的，APLUS先生呢？”侍应问。
“一样。”
“好的，这是菜单。”
“嗯，放这吧，我们慢慢看。”宋亚打发走侍应，边翻阅菜单边对保持沉默和微笑的她说道：“不用这么拘束，外面听不到我们说什么，照片也会先被海登他们挑选过后才发表。”
“哦！”
她得知这一讯息后瞬间表情生动起来，桌子下面的脚从高跟鞋里解放，踢了自己一脚，“都怪你，现在好了，我们以后都拿不到格莱美了！”嗓门也变粗了。
“都让你六提零中了还指望什么？再说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宋亚还击，“有骨气一点啊你，现在还为这个跟我吵？”
“我又不像你，今年我和惠特尼休斯顿的WhenYouBelieve拿到提名了。”她其实怂得很，为之纠结不已。
“今年没机会拿奖的，下个月奥斯卡再说吧，你和惠特尼会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表演是吗？放心，我也会帮忙公关的。”
“那又不一样，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就算拿到，小金人也是属于词曲作者斯蒂芬施华茨的。”她遗憾的说。
“今年就算我不发行APESHIT，你会去格莱美现场吗？六提零中，之前你也公开抨击过他们无趣了，然后看着席琳迪翁横扫奖项，然后你再次一无所获如败犬般离开？”宋亚问她。
“我不会去，OK？但我也不至于在同一时间跑出来吃东西，还故意被记者拍到。”她说。
“好了好了，大不了今天特许你喝点，然后……你自己来吧。”宋亚唤来侍酒师。
‘咕咚……’
前妻立刻不争气地咽口水，这段时间确实被饿惨了馋坏了，兴冲冲的专心和侍酒师沟通，选酒。
宋亚微笑旁观着，餐厅外的树丛后，不停响起快门的咔嚓声。
“你在加州玩得开心吗？”
吃的喝的陆续上来，她开心但又要顾及吃相，把一块小牛排叉进嘴里嚼着，满足地叹口气后问道。
“玩？董事会、股东大会，都在工作。”
宋亚面不改色，这个月中旬趁去硅谷3DFX总部开会的时机，偷偷和森林聚了几天。
“呵呵……”
前妻冷笑，一脸的不信。
不过她今天没醋意大发的迹象，气氛很好，两人酒酣耳热，随意聊东聊西。这时海登走过来报告格莱美颁奖典礼的实时情况，“Mimi，你和惠特尼休斯顿的WhenYouBelieve没有得奖。”
“没事，我有心理准备。”她喝了一大口红酒。
“帕蒂拉贝尔拿到了一个节奏布鲁斯奖。”海登又说。
“噢？”她从戴妃包里拿出手机，打给教母道贺，但那边颁奖典礼应该还没结束，没打通，“你手里是什么？”她问海登。
“刚到的杂志……”
“给我看。”
“好的。呃，老板……”
“怎么了？有事就说。”宋亚看海登欲言又止为难的样子，就知道又出了意外。
“Jazzy三提零中。”
海登回答：“最佳说唱单曲输给了威尔史密斯，参与帮腔的合唱奖输给了BeastieBoys，最佳说唱专辑奖输给了ATribeCalledQuest。”
“Shxt！”宋亚压低声音咒骂，将擦过嘴的餐巾随手丢到桌上，“这会让我显得像个完不成承诺并且过河拆桥的无能之辈。”
“那……”
“格莱美不给我旗下艺人奖就算了，今年这情形，五大估计也不想让我的人在颁奖季有斩获……”
宋亚想了想，“等那边完事记得提醒我给Jazzy打个电话，看来需要安抚一下他了。”
“OK，还有……要现在看吗？高蒂的。”海登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耳语。
“给我，你也坐。”
宋亚迫不及待翻阅了起来，终于，高蒂的投名状到了。
这是一份DefJam的内部文件，很新，时间点大约在去年年底与环球系东海岸小厂牌完成合并后，全部的厂牌所有权结构，以及各厂牌旗下签约艺人、制作人名单等等，但高蒂应该只给了一半，关键的财务数据、收入分账以及艺人薪酬等都没有。
看来能从DefJam普通制作人混到皇后区说唱老大的家伙自有其生存智慧，宋亚仔细研判后觉得能信，能搞到这一半，说明下一半也差不多在高蒂手里了。
“你觉得呢？”他问海登。
“应该没问题，但接下来轮到我们要满足他的部分条件了……”海登回答。
“生意不就是如此吗？干吧。”
已经二月下旬了，再过二十多天自己和前妻就要启程去法国拍摄MV，随便拖拖又是半年，不能再干等什么也不做。
‘玛丽亚凯莉疑似借东厅洗手间事件机遇和APLUS复合，近期两人多次在芝加哥被拍到同行，再度回到APLUS身边，她的衣品似乎也突然回归了。’
前妻翻着八卦杂志，突然翻到这一条，心中大怒，现在媒体口径早就变了，字里行间总搞得自己巴不得回前夫身边一样，好像在谈论两个完全不同地位的人，自己在高攀，在主动往回贴……
还有衣品回归是什么鬼！
气死了，她把杂志摔到桌上，然后看向正用手挡着嘴，皱起的眉宇间满是严肃和专注，上半身侧向海登那边，专心和对方低声交头接耳的男人。
黑法老，米国杂志也开始用英国人发明的这个外号谈论他，说他是全体米国非裔的绝对偶像和标杆，甚至以他为例子证明了歧视已经不存在，天花板不存在，任何人都可以在这实现米国梦云云……
突然又发不起脾气了，干脆托腮默默的盯着小前夫看，尽量不打扰到。
“Fxxk！我说的吧，APLUS搞不定！我们还要被他拖累！”
洛杉矶神圣大剧院，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Jazzy三人组在颁奖典礼结束后立刻离席走人，达蒙达什气呼呼的不停抱怨，Biggs也一脸不爽，第一次在格莱美舞台登堂入室就三提零中，心情能好就见鬼了！
“刚电台说APLUS和玛丽亚凯莉在芝加哥餐厅吃饭，摆明了要给格莱美评委会难看。”
上车后跟班报告。
“那我们还不如不来，索性也和他同进同退，匪气一点！”达蒙达什吼道：“现在纽约的敌人们肯定在笑话你！是他把这件事搞砸了！”
“他来电话了老大。”Biggs接到了宋亚打过来的电话。
“Hey，Jazzy我听说你……”
“是的，没拿到奖，没关系，我第一次被提名。”Jazzy也一肚子火，但很好的隐藏了情绪，“陪跑也应该。”
“不是那么说的，三个提名起码该给你一个奖……总之这次算我的兄弟，下个月还有灵魂列车音乐奖对吗？”宋亚问。
“是的。”
“OK，找机会再聊？”
Jazzy咬咬牙，“好的。”
宋亚挂掉电话，此时的他早已和玛丽亚凯莉离开了餐厅，但他没回家，因为安德伍德的幕僚长道格临时约见。
让海登送前妻，宋亚在一个阴暗的路口接上道格，老麦克兜兜转转将车开到个僻静的停车场，然后独自下车。
“有什么事吗？”宋亚问，道格已经很久没这么藏头露尾行动了，不过还是老样子，机器人一般，总面无表情。
“我想你最近听到了一些有关布朗夫曼家族的传言。”道格说。
“呵呵，你是说德银刚发的去年财报？是的，我听说了，有些人联想起去年犹太裔大会和瑞银的和解案，虽然德银财报显示这笔融资很快就被打包出售了。”宋亚冷笑，安德伍德应该比自己知道这件事早得多，想拿捏？拖着拖着把手里牌拖没了吧？
道格情绪没有受到他干扰，说：“我想我们是时候展开合作了对吗？”
“安德伍德议员不亲自和我谈吗？”宋亚问。
“他今天已经回了华盛顿，我在芝加哥多留几天，总之保持联络？”道格拉开门下车。
“在我下月去法国之前。”宋亚对他的背影说道：“合作就需要分享，如果真想和我在这件事上结成同盟的话。”
“会的。”道格把大衣领子支起来，直接关门走了。
老麦克回来重新将车发动，宋亚在后座长考，忽然嗤笑了一下，“哈哈哈……乱七八糟……”他在黑暗中摇着头，笑声越来越大。
“老布朗夫曼怎么说服大统领出面要求德银尽快和解的？你们被那老狐狸骗了，他的儿子收了德银的钱，也许他早已受到了来自瑞银的压力……”
华盛顿，安德伍德再次见到了白宫办公厅主任波德斯塔，德银那笔借款本来很难和二战犹太裔存款和解事件联系上，但流言就是这么悄然传出了，他本以为这张牌是手里的王炸……
于是不得不被迫提前来跟大统领的亲信摊牌，以拿到更多筹码，“他儿子还悄悄支持我、兰格尔他们很多议员的竞选对手，在弹劾案众院投票的关键时刻！否则我不会中途跑回芝加哥，也许就是因为耽误的那几天时间……我本可以多争取几票。”
“事情已经过去了。”波德斯塔笑着安慰，“你知道瑞银除了赔款还答应了我们政府的其他条件，这桩交易不能仅仅只看表面。我和大统领不觉得有被欺骗……”
“但暗中支持我竞争对手的事呢？我想报复，我需要报复，你们也需要！”
安德伍德目光冷冽的盯着波德斯塔，像只饿狼般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布朗夫曼在芝加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羞辱了我，我想你们也听说了，我一向守规矩，辞职？OK，我辞职了，但现在……我需要一个交代！”
“你们的恩怨似乎和APLUS有关？”波德斯塔笑，他的权势能被华盛顿人戏称为米国总理，情报来源可都是强力机构。
“起因可能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但结果是我，以及你们都不该忍气吞声的！”安德伍德反驳。
波德斯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叹口气低头思索，“好吧，我会转告。”
“你保证？”
“我保证。”
“哈哈！”洛杉矶，杰克华纳庄园，大卫格芬刚刚搞定和MJ的生意，一点二亿从MJ那买到了些ATV版权库以外的唱片业优质轻资产，帮MJ缓了口气。
但他心里也很清楚，MJ想和索尼同比例出资维持索尼/ATV版权库股份完全不现实，财力天差地远，流行之王迟早还有再来找自己的那一天，而且应该不会太远。
当然他开心的不是为这个事，德银财报出来，放流言出去，将那笔钱和瑞银和解案联系起来的毒招就是他干的，同为犹太裔核心圈人物，他知道什么东西对一个家族的名声伤害最大，首先就要让那些可能被永远蒙在鼓里的同族裔中下层知道谁当了叛徒，削枝去叶，否则以布朗夫曼家族在犹太裔圈子里的能量，复仇完全没法进行。
“不联合一些也讨厌小布朗夫曼的人吗？”身边的亲信暗示。
“不，这种事只能做不能说，我们捅一刀就蛰伏，后面自有别人去顺势而动的。”
大卫格芬嘴角挂起阴险的笑意，“继续观察，直到发现刺出下一刀的时机来临。”
加拿大蒙特利尔，老布朗夫曼疲惫的揉着眉心，唯一的身边人并不是儿子，而是巴里迪勒。
“我们得继续给小埃德加擦屁股。”老头说道。
“有这时间我都能再推出一家网络股上市公司了……”巴里迪勒也很心累的抱怨，“这不该是我的烦恼。”
“我批评过他了。”老布朗夫曼说：“他不该对安德伍德说那些，我替他向你和道格莫里斯他们道歉。”
你批评过了？巴里迪勒克制翻白眼的冲动，“那就更糟糕了。”
“巴里，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得干好善后工作。”老布朗夫曼劝道。
“好吧，总得先揪出是谁干的吧？APLUS？小埃德加的敌人有点多……”巴里迪勒说：“大卫格芬也因为上个月被扫地出门的事很不高兴。”
“不，不可能是那个混血小子，他没有那么快在犹太裔内部传播流言的能量。”老布朗夫曼摇头，“大卫格芬……应该还不至于，他是我们自己人，最近又在忙着喝MJ的血。”
“A+电影工作室的总裁叶列莫夫对APLUS很忠心。”巴里迪勒提醒。
“呵……”老头轻笑了一声，“叶列莫夫还不够资格。”
“总之揪出敌人和擦屁股不是一回事，我是生意人，可不想玩什么黑帮游戏。”巴里迪勒摊开双手，“也没时间打哑谜。”
“有些事既然做了，就不能只做一半，这是小埃德加的弱点而不是我的，我让人调查过安德伍德的性格，当过多年党鞭的他不会真的老老实实吞下小埃德加的羞辱，他最近在利用芝加哥的工厂转商业地产的大项目，和戈尔的那帮环保金主接上了头。”
老布朗夫曼慢条斯理的分析：“现任大统领不需要芝加哥了，但戈尔在未来的大选中依然需要，既然成为敌人已经无可转圜，那么我们就必须干脆打掉他重返权力核心的可能。他和APLUS关系密切，此举也能斩断APLUS的一部分政界能量。”
“噢？你认为是安德伍德？”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毕竟是一代狠人啊，巴里迪勒扬起眉毛，打量着面前风烛残年的老头心中暗暗感叹。
“那个项目所在选区的联邦众议员，好像叫罗素？安德伍德一手提拔起来的，偏偏是个有无数坏毛病的酒鬼。”
老布朗夫曼没给答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摆在办公桌上。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幕后大佬
“罗素好像出事了，他在华盛顿被抓到酒驾，醉醺醺自报联邦议员的身份试图让警员通融，副驾驶座上还有个疑似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三月，当宋亚和玛丽亚凯莉准备出发去洛杉矶时，接到了斯隆女士的电话，“当地报纸已经捅出来了，还刊登了他离开警局的照片。”
“我早就对安德伍德说过，砸在那酒鬼身上的钱迟早打水漂。”宋亚吐槽，“那罗素需要辞职谢罪吧？”
“不一定，安德伍德应该会照应他，现在他选区的地产项目正处于关键时期。”斯隆回答。
“倒霉的前党鞭先生，喝凉水都塞牙。”
不关自己事，宋亚没太往心里去，“还好我没怎么和那酒鬼同框出现过，帮忙注意下，别让媒体发布我和他在一起的照片。”
“OK，你从洛杉矶直接去法国吗？”斯隆问。
“是的，可能会在欧洲躲一阵子，拖到四月份小戴利的连任竞选大会后再回来哈哈……我聪明吧？”
“小聪明，传言这次小戴利会好好的对外展示一下实力，公牛和白袜队老板雷恩斯多夫、花花公子杂志老板海夫纳、芝加哥商品期货交易所的头头脑脑还有大量跨国公司领导人都会出现在现场，当然少不了站队的部分芝加哥政客，甚至大统领夫妇也可能会来。”
斯隆说：“我们的州长大人已经很危险了，科兹科仍没有获得保释，而他用来制衡小戴利抓的商人已经被弄出去了。”
“实力还是有差啊……”
“小戴利这次很紧张。”斯隆提醒，“我觉得他会在意的。彼得……很难过关，可能会步某些伊利诺伊前任州长的后尘，这个职位历史上就一直很难做。他和科兹科两个都经不起执法机关的放大镜检视，这点芝加哥没人不清楚。”
“我记得你以前总劝我金主要保持距离。”宋亚笑道：“没事的，我和彼得的关系小戴利很清楚，彼此保持一点忠诚他应该能理解。”
“亲爱的？”
前妻已经站在车边催了，“放这边。”同时美滋滋的监督助理们搬运行李，这俩月她在芝加哥的高强度瘦身和练舞效果显著，当然礼物也没少赚就是，大包小包的。
“来了。”宋亚答应一声。
“要为后彼得时代做准备了。”斯隆说。
“安德伍德，现在又是彼得，我现在就担心小戴利会被环球西格拉姆集团争取过去，富三代去年针对和我关系密切的众议员下手，今年也许就轮到笼络芝加哥市长了。”宋亚说。
“这点倒不需要太担心，只要小戴利需要芝加哥的黑人票，他就不会蠢到和你为敌，而且去年小布朗夫曼那一系列行为，包括在晚宴上公然承认资助了安德伍德的对手……都有些犯规了。”
斯隆安慰：“政客们也不会喜欢他。”
“嗯。”
确实如此，这段时间通过道格，宋亚已经正式和安德伍德结成了复仇者联盟，他也终于熬到了安德伍德采取主动，那就意味着安德伍德必须先做出点‘成绩’来，他在等，安德伍德没有透露太多，但很明显，布朗夫曼家族今年最重要的大事就是IPO，聪明人都会挑这个弱点下手。
安德伍德无疑是聪明人，不过他暂时要先想办法保住酒鬼罗素的联邦众议员职位，帮其从丑闻中脱身。
“嗯哼哼……”
蹭前妻的私人飞机抵达洛杉矶，出舱门前她心情极好的拿手比了比明显收窄了腰肢，然后哼着歌挽住小前夫走下登机梯，“真的不找奥斯卡组委会要个前排的位子吗？”她问。
“不了，那晚是属于你和惠特尼的。”
她会和惠特尼休斯顿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献唱埃及王子主题曲WhenYouBelieve，那首歌也拿到了最佳原创歌曲奖提名，夺奖呼声很高，虽然荣誉会属于词曲作者斯蒂芬施华茨，宋亚也帮忙公关了。
还有个利好就是在电影圈，泰坦尼克号主题曲我心永恒去年颁奖季已经出来收割过了，而音乐圈中，由于席琳迪翁那张包含我心永恒的专辑在今年颁奖季出来争奖，WhenYouBelieve会弱势得多。
所以总结就是WhenYouBelieve只在电影圈的音乐类奖项中拿奖希望更大。
由于和五大唱片公司关系不佳，宋亚本人在颁奖季的影响力上，现在反而是电影圈比音乐圈要大。
当然，黑人主流的灵魂列车音乐奖不在此列。
这也是宋亚一同来洛杉矶的原因，他要亲自近距离幕后督战，不能再让忠心耿耿的小弟Jazzy再在灵魂列车音乐奖上失望了，而且也涉及到和高蒂的交易，杜绝格莱美的意外情况再度出现。
因为高蒂一直以为自己的交易初衷无非是想报复曾经提议合并A+唱片的DefJam总裁莱尔科恩，他在交纳投名状文件后，索取的回报也和与莱尔科恩的矛盾有关，具体和被莱尔科恩鼓动留在DefJam，而没有跟随他去谋杀唱片的歌手DMX有关。
“DMX这个叛徒别想拿奖！”高蒂在纽约已公开放话，“我对他那么好，我一手打造了他，而他却背叛了我！他会知道谁是他开罪不起的！”
这番狂言被莱尔科恩、纽约匪帮说唱圈以及DMX本人嗤之以鼻，DMX的新专It'sDarka卖得非常好，销量完全压制同生态位的Jazzy等人，业界预测大概能冲到五白金，这在匪帮说唱歌手里可是极难一见的好成绩。
灵魂列车音乐奖只颁发给黑人音乐人，竞争压力小得多，DMX都没奖？太搞笑了。
但高蒂绝没搞笑，他知道谁在幕后帮他的忙。
宋亚兑现他的狂言，交易的第一阶段结束，然后他才会交出DefJam的剩余秘密文件，宋亚再帮他在纽约压制吹牛老爹，完成第二阶段。
两件事正好可以一起做，帮Jazzy拿奖以及做掉DMX的奖，“嘿，昆西，最近还好吗？”
前妻是派对动物，一住进马里布海边别墅就开始呼朋唤友，两人配合默契，想支配灵魂列车音乐奖就必须先支配昆西琼斯，这位在黑人音乐圈德高望重的老渣男绕不过去的，“拉希达在哈佛学得还顺利吗？什么时候毕业？”
“哼！”
被提及最喜欢的女儿昆西琼斯就一肚子火，但没办法，谁叫贴心小棉袄已经是面前这个渣男的形状了呢？他看了眼远处正和惠特尼休斯顿手挽手大笑的玛丽亚凯莉，气呼呼回：“你不配提她。”
“还好吧？拉希达经常和我通电话啊。”宋亚笑嘻嘻的故意气他。
昆西琼斯对面前这位年轻的黑人之光已经完全没辙，特别去年在晚宴中亲眼见识过他在什么鬼互联网法案问题上辩论完虐小布朗夫曼之后，一点对抗的想法都没有了，翻了个白眼想走开，惹不起躲得起。
“哦对了，恭喜你们JIVE唱片取得好成绩，青少年流行ah？这个曲风大家都走眼了，有什么能教教我的吗？琳达也想试试捧一些这类组合。”
宋亚给琳达和海登打眼色，把两位手下叫过来。
“关我屁事！”
昆西琼斯不耐烦的回道。
宋亚嘴角翘起，心知肚明这老家伙目前的事业一部分在JIVE唱片，一部分在华纳旗下的Q唱片公司，Q唱片公司是他创立的，他是老板，而JIVE那边属于参与管理、制作的打工性质，他无疑在Q唱片公司投入的精力更多，利益更大。
青少年流行被JIVE推出大行其道后崛起的全是年轻白人歌手，后街男孩、超级男孩、布兰妮等等，而且制作人都是MaxMartin，他能从中赚到的钱不多。
于是再次，就和以往与MJ闹翻、与自己闹翻、与威尔史密斯闹翻的原因一样，老家伙又开始红眼病作怪，四处嚷嚷转型力捧青少年流行曲风，是他在JIVE的高层会议上一力促成的，JIVE应该给他更多应得的钱和荣誉云云。
JIVE唱片正在高速崛起的关键时期，自然不会惯着这个不安定因素，所以……昆西琼斯又因为红眼病和大嘴巴折腾到一无所获。
“哈哈哈……”
宋亚和琳达等人大笑，“哦对了，Jazzy你认识的吧？Jazzy！”他又叫在远处和R凯利、艾莉雅以及达蒙达什、Biggs等凑成小圈子交际的Jazzy。
“当然。”昆西琼斯和Jazzy等人碰杯。
“OK，那你们先聊。”
宋亚给琳达与海登打了个眼色，搞定昆西琼斯是他们的任务，实在不行才需要自己出手，幕后大佬就要有幕后大佬的样子。
大不了让拉希达打电话影响老爸，走森林路线，他心里暗自打算。
“老板，冷山项目可能要追加一千万制片成本。”
叶列莫夫抱着文件已经在等，他展示已经制作好的南北战争时期服饰、枪支、旗帜等照片，爱尔兰、加拿大等地的外景施工图以及具体账目，“工期都产生了拖延。”
“Emmm……”
宋亚深吸一口气，认真检查了起来。
“Hey，APLUS。”
喜欢突然出现的达蒙达什又在门口探头探脑，“有时间聊聊吗？”
“如果又是为了酒生意的事……”
这家伙没拿到纽约经销权后就总在抱怨，总在抱怨，宋亚摇头，现在可没空听他啰嗦。
“不是，这次不是。”
达蒙达什闪开想堵在门口的叶列莫夫遛进门，“呵呵，是为了艾莉雅。”
“艾莉雅怎么了？”
艾莉雅是目前最红的节奏布鲁斯年轻女歌手，还没成年就跟着R凯利了，也是JIVE唱片的头牌艺人之一。
“她合同快到期了，她想离开JIVE，摆脱R凯利。”达蒙达什说：“去纽约。”
“那是他们男女朋友之间的事。”宋亚抬起眼皮看了这小子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帮忙，R凯利是个混蛋，他私底下的所作所为非常恶心。”达蒙达什说：“而且我发现我爱上了艾莉雅，我想帮忙。”
艾莉雅很漂亮，但和跟着Jazzy混的他地位悬殊太大了，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意思？宋亚闻言笑了一下，R凯利的花心圈内无人不知，但这事谁又有资格看不起谁呢？现在可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R凯利可是JIVE的节奏布鲁斯天王，“我和R凯利关系不错Dame，我们前不久刚一起打了乔丹退役明星赛，你没看吗？”
“我看了，但R凯利他……”达蒙达什欲言又止。
“这位……”叶列莫夫察言观色赶人。
“你得帮我APLUS，为了艾莉雅，酒的事可以算了。”达蒙达什眼看被推出门，喊道。
什么意思，原来还一直记着仇呢是吧？“我不觉得欠了你什么，在认识我之前，你只是一个布鲁克林街头的小混混。”宋亚冷冷回答。
“哈！我和Jazzy跟了你，却在格莱美一无所获！你开罪了五大，我们在颁奖季也跟着倒霉！”
达蒙达什好像喝得有点多，不管不顾的嚷嚷。
“呵呵，我在这，就不会。”宋亚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让叶列莫夫把他关在外面。
隔日，和格莱美举办地同一处的洛杉矶神圣大礼堂，达蒙达什跟着Jazzy，两人都隆重打扮过，坐在前排。
这种奖的含金量不如格莱美太远，但他们都不想在颁奖季空手而归，只剩这个了。
Jazzy和不远处拽拽的Irv高蒂打了个招呼，泾渭分明的另一侧，DMX以及吹牛老爹等人聚在一起。
Biggie死后，吹牛老爹的坏孩子唱片除了炒作Biggie短暂而辉煌的历史，卖遗作，剩下有成绩的歌手就吹牛老爹自己和Biggie的遗孀菲斯伊万斯，无论是饶舌还是唱歌，两人的能力都够不到一线水平，坏孩子唱片空心化严重，要不是吹牛老爹生意头脑极好，早就保不住第一大东海岸嘻哈厂牌的地位了。
能者居之，Jazzy和高蒂都有企图心把他干下去，双方关系越来越恶劣。
Jazzy和一派大佬风范的吹牛老爹对上眼，两人同时把脸扭开，高蒂则对DMX冷笑，DMX也是混街头的真匪，又携大卖专辑而来，谁怕谁，立刻还了他一个信心满满的不屑眼神。
“APLUS没来？那家伙……我觉得他依然做不到！”
达蒙达什除了悄悄和R凯利身边的艾莉雅眉目传情，剩下就四处张望，没看到APLUS，他又开始唠唠叨叨抱怨，“琳达也没在……”
“APLUS不是亲口答应我们了吗？在马里布。”Biggs没那么多心眼，瓮声瓮气的反驳。
“呵呵，格莱美他也答应了。”达蒙达什回道。
“别聊这些好吗？”带队的大都会唱片总裁左右为难的警告，并不敢直接训斥。
Jazzy默默听着，他的第一个提名在颁奖典礼开始后不久，手摸向口袋里的获奖致辞稿，捏着小纸片轻轻揉着，掩饰自己患得患失的情绪。
“最佳饶舌专辑，获得提名的有：HardKnockLifeVol2，来自Jazzy，It'sDarka，来自DMX……”
颁奖嘉宾R凯利开始宣读提名，Jazzy看了DMX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两人倒没有大仇，实际上如果不是高蒂的关系，双方以前交情还可以。
“获奖的是：HardKnockLifeVol2！恭喜Jazzy！”R凯利大声喊道。
背景音乐响起，Jazzy也大佬样的整整西装，和达蒙达什等人拥抱，上台领奖。
念获奖感言的时候他看到台下的高蒂得意洋洋对DMX做了个割喉的手势，DMX又气又怒，还以中指。
“年度嘻哈歌手，提名的有：Jazzy，DMX……”
“获奖的是：Jazzy！恭喜！”
“最佳双人或者组合说唱合作奖……MoAThang！恭喜JermaineDupri，以及Jazzy！”
“呼！”Jazzy心情彻底放松了，跳起来和朋友JermaineDupri拥抱，拍打背部庆祝，这首歌里他只是个帮朋友唱Feat的帮腔。
“哈哈哈！”高蒂也大笑着过来拥抱，祝贺，爽翻了，坐回去后还不忘对DMX比了个开枪的手势补刀。
和JermaineDupri上台也是第三次上台领奖，他发现DMX已经在台下气得五官扭曲了，双眼红得好像要吃人……
“DMX这家伙回纽约后肯定要搞事。”马里布海边别墅，看直播的琳达也看到了这一幕，担心的说道。
“不关我们的事。”
宋亚冷冷评价，问：“我的承诺全做到了吗？”
“是的，全做到了，Jazzy所有提名全部获奖，DMX零中。”琳达回答。
“嗯。”宋亚便不再关心这个奖，点点头离开电视机前。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再开一局
早晨，依然倔强矗立在海岸悬崖上的马里布别墅又迎来了第一抹阳光，规整束好的窗帘被和煦海风吹起，像个鼓鼓的白纱气球不停拂动，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用不太雅观的姿势熟睡着。
‘铃铃铃……’
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宁静，两人不约而同的轻微翻身、呢喃，男人手伸向床边的闹钟，摸索着找到按钮。
‘铃铃铃……’
铃声还在响，不舍得睁开眼睛的男人皱眉，“你好？”又拎起座机话筒，这下烦人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找你的……”他推醒身边的女人，把话筒塞给她。
“什么事？”女人打着哈欠抱怨，“噢！”她听完电话那头的解释瞬间清醒，抬头看时间，“腿！”然后急吼吼地挂电话并把男人的大腿推开，利索起床。
“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早……”
还赖在床上的男人眼睛睁开一条缝，笑嘻嘻用脚趾骚扰背对自己，正在床边弯腰蹦哒着套小裤裤的女人。
“别闹，我今天要去惠特尼那，和她为奥斯卡颁奖典礼的表演排练。”
女人躲开，小跑进主卧卫生间。
“这么早？”男人提高音量。
“嗯，排练时间很紧……”女人伴着哗啦啦的水龙头声回答。
“别陪惠特尼乱玩……你注意到了吗？昨晚她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传言她和她丈夫都吸食……”
“嘁！我心里清楚着呢，十年演艺圈又不是白混的。”
“嗯。”
这点上男人对她很放心，交谈结束。
洗漱完毕，出去让助理和化妆师帮忙收拾造型，很久之后，当女人挽着戴妃包，打扮整齐美美的回到卧室时，男人已经又蜷身睡起了回笼觉。
“哼哼……睡得像头死猪！”
女人走到床边，揉揉男人的头发，手肘撑在床头，近距离托腮呆看了会他的睡容，然后嘟嘴在对方脸颊上留了个口红印，方才离开。
几分钟后，汽车引擎声从不大的海边别墅外传来。
宋亚瞬间睁开眼睛，下床跑到落地窗前，前妻的保姆车刚在另两辆车一前一后的护卫下驶出大门。
他箭步冲去洗漱，几分钟快手快脚拾掇好，往身上边套西装边出门，“麦克，我们也走。”
“去哪？”老麦克正在吃早餐。
“伯班克！我的电影公司。”
A+电影工作室搬离环球影城内租用的办公地点后，叶列莫夫选择了离迪士尼总部更近的伯班克安置公司，也是租的，占了一间小写字楼的整层。
“你好，这位是科克伦律所的……”
“你好，科克伦他身体还好吗？”
“这位是PGE律所的洛杉矶合伙人……”
“你好，都认识哈。”
“这位是伯班克本地的……”
“你好。”
当前A+电影工作室的主要工作其实并非拍电影，而是和福克斯影业打泰坦尼克号的分账官司，利益太大，小半层空间都留给了来现场办公的律师、会计师和相关工作人员。
大会议室里，叶列莫夫一一帮忙介绍，宋亚分别握手然后在会议桌尽头坐下，“都坐吧，都知道的，我非常忙，所以……现在进展如何了？”
福克斯影业打定主意赖账那自然不会好对付，宋亚在紧凑的会议流程后大概了解了相关情况，“这么说……官司肯定会拖很久？”
“是的。”主导诉讼的PGE律师点头。
“OK！”宋亚拍了下巴掌，“那暂时只能这样了，谢谢大家的辛苦工作，让我们继续努力！”
他大老板派对十足的勉励了几句，把人送出门后就看表，抓耳挠腮。
“老板，冷山的主创在那边开剧本会，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叶列莫夫很懂他。
“走吧！”
跟在叶列莫夫后面，走到另一间小排练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地方也可以充当选角规模不大时的试镜间。
冷山开机延期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原著作者兼首席编剧查尔斯弗雷泽，处女作改编，第一个孩子，那家伙对项目的要求极高，而在服化道上想完全还原时代风貌是个非常需要慢工出细活的事，比如手工制衣、寻找或者制作古董枪械等等……
即便南北战争时实用照相技术已经发明很久了，米国有无数可供参照的历史画面留存，好莱坞的相关题材拍摄经验也汗牛充栋，但精益求精是没有上限的，一个环节出问题就会造成大量超支。
当年导致影帝阿尔帕西诺息影近四年的Revolution，为了还原写实的独立战争场面耗资巨大，扑掉的下场自然也更悲惨。
所以今天过来，除了其他目的，宋亚还打算亲自和查尔斯弗雷泽把一些话摊开来说。
“金斯利女士？”
远远看到一位非常家常穿着的老女人站在排练室门口往里看，宋亚差点没认出来，犹豫着走到近处才认出来是靓汤夫妻和查莉丝、菲姬等人的经纪人派金斯利。
“你好，APLUS，我陪妮可过来。”
“你好。”
两人握手，宋亚趁机往里看了眼，妮可基德曼、詹妮弗康纳利和娜塔莎金斯基都在，至于包括导演托尼斯科特在内的其他男性他就自动过滤了，雪琳芬去爱尔兰监督外景地建设了。
仨心机婊，真的，他发现，直到现在詹妮弗康纳利好像并没增重多少，就脸圆了一些，肩背厚实了点儿。
需要瘦身的娜塔莎金斯基也没瘦下来，按改编剧本要求，娜塔莎金斯基那个男人在外打仗，孤儿寡母留守家中生活艰难、担惊受怕的女三号是瘦到眼眶深陷、仿佛能被风吹走的，她现在还差得远。
妮可基德曼的瘦身要求比娜塔莎金斯基宽松一些，但看上去基本和上次见面没啥变化，而且和忧郁的女主人设不同，她明显心情很好的在朗读台词，从里到外都透着喜悦的光芒。好像是因为靓汤的碟中谍二开机，两人分开了，她不久前还被小报偷拍到一个人开开心心的逛街，和站在靓汤身边时判若两人。
“一起进去打个招呼吗？”叶列莫夫邀请派金斯利。
“不用，我没想到你会来APLUS。”派金斯利整理了下身上宽松的线衫，“抱歉，年纪大了，没应酬的话我喜欢怎么舒服怎么穿。”
“没关系，我也一样哈。”宋亚摆手。
“有时间先单独聊聊吗？”
“呃……好吧。”
自己的行程叶列莫夫肯定会保密，也是不巧被她逮到了。
“我在好莱坞听到一些传言，关于布朗夫曼家族的，原谅我多嘴，我认为你不该对外传播那些什么借德国人的钱之类闲话，即使你心里再恨小布朗夫曼先生。”
派金斯利说：“这过界了，有些东西他们自己人可以说，但外人最好不要擅加置喙，这不好，也对你毫无好处，你和他之间的矛盾激化到下一个层面对冷山项目也不利。”
他们是婆罗门怎么着？我说了我就僭越了？即便事实上真有妨碍但那也与我无关啊，宋亚立刻板起脸，“别东扯西拉的金斯利女士，这种事可不能乱说，我才不至于去传那些……我对什么银行贷款完全不感兴趣，也是刚听说。”
“抱歉，我只是担心妮可和查莉丝的前途……”派金斯利被他盯得压力很大，连忙解释，“大亨之间的矛盾有时候会让我们遭殃，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APLUS，如果不是觉得我们关系真的不错也不会对你说这些额外的忠告。”
“那我也给你一个忠告，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反正剧组拖到现在还没开机。”
宋亚严厉警告，“瞧里面你客户开心的那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排练喜剧片呢！”
同一时间的环球影城，小布朗夫曼仍在兢兢业业的主持马拉松会议，气氛相当紧绷。
“我们和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的诉讼已完全没有了意义！”
代理那个案子的顶级律所犹太裔大律师音调高亢的说道：“他们在数字千年法案通过之前就删除了用户私自上传的盗版文件，恪守了相关法条，我们拿不到你期望的判决布朗夫曼先生！”
“别激动……”道格莫里斯劝他。
“呵，我出钱请你就是为了赢，否则你就不值这个钱……”小布朗夫曼冷笑，“有没有意义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
“那你另请高明吧！”大律师直接放撂挑子的话，“哦对了，雇佣我的诉讼主体实际上是RIAA唱片工业协会你别忘了。”
小布朗夫曼被气得够呛，霸气无比的吼道：“我即RIAA！”
“呵呵，是吗？我觉得不一定。”大律师还以冷笑。
“少说两句OK！”道格莫里斯也帮老板怒视对方。
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在一旁冷眼旁观，德银流言传播开后，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同族裔精英阶层正在逐渐变得喜欢‘冒犯’自家老板，比如早偃旗息鼓的财经媒体顶级撰稿人被问及环球去年的几桩收购利弊时，又回到了之前米国电视网出售案后的冷嘲热讽状态。
老板气呼呼的抄手坐着，一言不发，会议室内落针可闻。
“呃……”
又是道格莫里斯硬着头皮打破僵局，“你会议前不是对我说有更好的目标吗？拿到判例的成功率是和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打官司的十倍？”
“是的，这个。”
大律师专业的让手下拿出幻灯片演示，“这是本月推出的网站，来自Napster，一家刚成立的互联网公司，其实去年年底他的客户端Beta版本已经在运行了，他们已拿到了大公司的风投，有海量盗版用户基础，网页版本上线后立刻就成为了免费分享的重灾区……不，他们就是专业干这个的。我们换去告这家公司，一告一个准，好判例近在眼前。”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向小布朗夫曼，但他还在生闷气，“还记得上次你信誓旦旦对我保证过同样的话吗？针对阿美利加音乐网站。”
“那是在他们删除所有盗版数据之前，宁愿老老实实失去大量用户和访问量严守规矩……这不容易，他们母公司市值因此损失极为巨大，而且错失了甩开全音乐网站等竞争对手的最后窗口期。”
大律师辩解后意义所指的说：“如果是因为什么私人之间的问题，我想你已经达到了目的了不是吗？布朗夫曼先生。”
“哇喔，你……”
富三代完全没在一个回路上，看向对方讥讽：“到底是哪边的？”
“该死的这案子我跟不下去了！”
大律师也气炸了，起身将文件往公文包里塞。
富三代就盯着他看，知道对方舍不得走，果然，罗恩迈耶帮忙拦了两句大律师又和手下们重新坐下，他摇头，心中暗笑。
“这不合理对吗？”
罗恩迈耶问：“你刚说的那个什么Nap……”
“Napster。”
“Napster如果真的很容易被告倒，那么大风投公司为什么还要往里投钱呢？”罗恩迈耶问。
“他们的理由是采用了P2P用户端对端的网络传输技术，所以网站本身不负任何责任，但那是诡辩，明显违反了红旗原则，而且提供工具给用户将CD音轨转化为MP3格式并提供平台，供用户上传、检索和下载作品……”
大律师解释，“诡辩会帮助他们拖长诉讼时间，但最终结果必然输定了，我以职业生涯保证。”
罗恩迈耶和道格莫里斯等人看向老板。
“既然如此，那很简单，再开一局就是了。”小布朗夫曼不耐烦的挥挥手，做出决定。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
回到伯班克，宋亚应付掉派金斯利，刚潇洒地走进排练室打招呼，“老板？”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海登叫住。
“怎么了？”
他不悦回头。
“拿到了。”海登表情很严肃，他拍拍抱紧在怀里的公文包，眼镜片反射着窗外的阳光。
“抱歉……”宋亚只好又原路退出门，“高蒂给你的？”在海登耳边低声问到。
“是。”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人不狠站不稳
“也就是说……高蒂那家伙，来洛杉矶跑颁奖季这些天……一直将如此重要的文件放在身边？”
宋亚还以为这些文件好歹要等高蒂回纽约才能拿到手呢，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就放在他加长豪车自带的小保险箱里，我当面看着他亲手拿出来的。”
海登乐呵呵的邀功，“很顺利，随手给全给我了，从他的态度上，我觉得他直到现在仍然在以为我们的目标是DefJam总裁莱尔科恩。”
“他也不怕弄丢了……”
看来高蒂确实真没认识到这些文件的重要性？
强大的超级家族掌门人小布朗夫曼，老奸巨猾的真华尔街狼王卡尔伊坎，巴恩案、摩图拉、奥普拉、雷石东、默多克、大卫格芬，还有彼得弗洛克、安德伍德等等等等，近年相斗的交好的，无一不是人精中的人精，乍碰上个眼窝子如此之浅，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合作对象，宋亚一时竟有些不习惯，这比吹牛老爹都棒槌多了啊！
宋亚半信半疑问正认真核验文件的宋则成，“不会是伪造的吧？”
“看起来不像，都对得上。”
紧急从芝加哥叫来的宋则成边工作边回答：“我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算清……”
将海登公文包撑得鼓鼓的文件现在被摊开在桌上，高蒂交出的上一份文件也在，宋则成一条条比对，计算器被他敲得噼里啪啦响，“最好再给我加个懂纽约唱片业的帮手，部分款项的计算方式我不太懂。”
“丹尼尔？”斯隆女士问。
她和宋则成一道来的，现在房间里连宋亚自己就四个人，是绝对心腹，“不，不让丹尼尔参与这事了，而且他也没时间，正在忙新发行公司的事。”
宋亚拿到海登的文件就紧急返回了马里布，什么詹妮弗康纳利早抛之脑后了，“琳达吧，我让琳达……去芝加哥帮你。”他摇摇头否决了斯隆的提议，对宋则成说：“我这不方便存放，晚上你就带这些文件回高地公园，必须寸步不离，我会让老麦克加派人手，听你指挥。”
“好的。”宋则成点头。
“所以按照这个上面的账目，DefJam唱片的实际价值能估计出来吗？”斯隆问。
“粗略看……应该在三亿五千万至四亿区间，最多。”宋则成回答。
“哇喔……”
宋亚、海登和斯隆闻言同时眼前一亮，DefJam是以六亿多估值被宝丽金放在唱片事业群里卖给环球的，环球接手后于年初往里合并了一些小规模东海岸嘻哈厂牌，IPO前肯定会把气球吹得更大。
“有两个问题，在西格拉姆环球集团释出招股书前决不能让外界知晓我们拿到了这份文件，盟友也不行，否则被布朗夫曼家族紧急补好窟窿……撒手锏就失去效力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高蒂怎么弄到这么机密的文件四人都不关心，高蒂自己估计也不会说。商战有时候就是这样，并没有多高来高去的精密阴谋，大厦倒塌往往来自简单粗暴到外人难以置信的低级失误或者人事倾轧。
先基于这份问件是真实的前提，四人开始紧急商议之后的具体计划，斯隆分析道：“第二，利用高估值高融资扩张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失败，我听说DefJam今年形势不错？”
“是的，今年DefJam捧出了DMX和其他歌手，高蒂自己的谋杀唱片捧出了贾鲁尔、阿香缇。”宋亚点头，“外面都在说老牌嘻哈厂牌在焕发新春。不过这些没用，西格拉姆环球环球集团下半年就要IPO了，我们手里的文件够用。”
“哈……”
海登和斯隆都笑了起来，高蒂那边还以为是在合伙整母公司总裁呢，但等本方真正露出獠牙的时候，他的谋杀唱片恐怕也要受到连带伤害。
“那么我们怎么回报高蒂呢？”海登问：“吹牛老爹的唱片公司虽然后劲不足，但他本人已经是亿万富翁，纽约和哈林区的黑人之光了。”
“你记得吹牛老爹曾经暗中发布过追杀令吗？给苏格奈特的。”宋亚反问。
“记得。”
“嗯。吹牛老爹当时大肆宣扬谁帮他弄苏格奈特，他就捧谁，后来也确实有一些纽约匪帮说唱新人派手下去找牢里的苏格奈特麻烦过，接近捅刀、揍他等等……这次我们可以转过来帮苏格奈特，一方面配合执法机关抓相关证据，另一方面造势杀2PAC的凶手是吹牛老爹。”
人不狠站不稳，宋亚无意将高蒂用完就甩，这么实诚的合作伙伴要珍惜，他心中早一遍遍反复模拟、完善过这条毒计。2PAC之死吹牛老爹确实有嫌疑，他从来都不相信2PAC之死和老板兼好兄弟苏格奈特有关，“最好能悄悄想点办法，让苏格奈特假释出狱，他那个违反保释协议的九年刑期本来就很荒唐。”
“似乎可行。”海登想了想后点头。
“当然可行。”搞苏格奈特的还有他死囚唱片的母公司interscope唱片，属于环球，那个血帮大佬出狱后肯定会有仇报仇，正好一箭双雕给环球制造点麻烦，“我让宋则成研究过，现在负责实际管理死囚唱片的是德瑞前妻，那个女人有问题，只要帮苏格奈特换个正常律师团，其实拿到假释的可能性很高。”
“但要绝对保密，一定要保密，今天我们说的和将来做的必须神不知鬼不觉。”
苏格奈特那种真匪被放出来后肯定会掀起腥风血雨，但不一定就能搞定早已今非昔比的吹牛老爹，没关系，对高蒂的承诺也无非是帮他在纽约压制吹牛老爹，“也没必要告诉政客朋友们。”他提醒斯隆，连盟友安德伍德都不能说。
“咳咳。”
会一直开到天黑，老麦克突然在外面咳嗽，暗号表示前妻回来了。
“嗯？”
伴随着急促的高跟鞋踢踏身，玛丽亚凯莉一路冲到门口。
“那我们回芝加哥了。”
看到里面的三男一女，她既放下了心又有点小尴尬的和众人打招呼，“再见，老板，再见，宋夫人。”宋则成将文件全收进密码箱，笑眯眯的适时提出告辞。
“呵呵，再见。”她乐了。
“嗯，我会让琳达去机场和你们汇合。”
宋亚捏了下前妻的脸蛋，送宋则成和斯隆出门上车，“麦克。”又让老麦克加派人手，一路保护重要文件，海登则继续留下。
“你怎么了？”
玛丽亚凯莉观察到送人回来的男人神采奕奕，目光中尽是喜悦、踌躇满志，还隐隐透出一丝嗜血的味道。
“没什么，明晚参加完奥斯卡颁奖典礼，后天我们就飞法国。”
正好可以借机出国躲掉部分嫌疑，一切都恰到好处的完美，主要是高蒂办事又快又妥，超出预计了，他非常兴奋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战斗的欲望。
“别乱晃，我头晕。”
玛丽亚凯莉抱怨，“彩排一天累死人了，嗓子疼。”
“桀桀……”宋亚坏笑，揽住她的腰又往房间里拖。
“昨天APLUS怎么来了又走了？”
第二天，奥斯卡颁奖典礼红毯星光熠熠，詹妮弗康纳利挽着詹姆斯卡维泽，一同亮相。
已婚的女主妮可基德曼不便参与恋情炒作，她和卡维泽正好‘配对’，从童星时代开始就上镜成为受全米关注的影星，她漂亮了二十年也优雅了二十年，什么增肥增重？之前为了拿角色时的信誓旦旦见鬼去吧！拿到角色后意思意思就行了哼哼，他可不想对自己这么狠，到时候让剧组的神级化妆师帮忙搞定一切就行。
连对目前的身材状态都不满意，她用纱巾掩盖住变厚实的肩部，“你不是走得最晚吗？后来看到他了吗？”
“没啊，叶列莫夫先生说他当时就离开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卡维泽老老实实回答，这不是他第一次走红毯，但从没在这么重要的时间段接受过这么多记者和现场影迷的欢呼，作为冷山男主，项目还未开机、他的经纪公司早已配合制片公司和发行公司大造声势了，咖位陡升。
“詹妮弗！这边！”
“詹妮弗！看这里！”
“你和卡维泽在一起了吗？”
高大的俊男和身材爆炸的美女是谋杀相机菲林的利器，记者们们大呼小叫，闪光灯亮成一片。
两人先配合默契的回答记者提问，给影迷签名，当然现在卡维泽还是个被看作能在靓汤和莱托争夺中获得渔翁之利的‘幸运的詹姆斯’，詹妮弗康纳利比他红得多得多，绝大部分提问都甩给了女人。
詹妮弗康纳利对昨天APLUS的行为非常疑惑，难道来亮个相是为了暗示自己当晚联络？她并没打这个电话，要矜持。
既然暗示得不够明显，那就装没懂吧。
“我们去那边。”
两人进入贵宾等待区交际，她看到哈维韦恩斯坦大喇喇的搂着莎翁情史女主格温妮丝帕尔特洛进来，对那个喜欢骚扰女星的独立电影之王她没好印象，立刻借故远离，应对大场面还比较生涩的卡维泽被她挽着乖乖的说去哪就去哪。
“她今年真红啊。”卡维泽遥遥看向格温妮丝帕尔特洛说道。
“哼哼，听说她的父母今年砸了几百万帮她冲奖，还有韦恩斯坦先生帮忙，看他们多么亲密……”
詹妮弗康纳利有点酸溜溜的，格温妮丝帕尔特洛虽然已经拿到了被誉为奥斯卡风向标的金球奖最佳女主，不过今年奥斯卡最佳女主强敌环伺，凯特布兰切特，梅丽尔斯特里普，按说她希望不大。
“Hi，比尔，查莉丝。”
她向迎面遇到的巨猩乔扬男女主比尔帕克斯顿和查莉丝塞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