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蝴蝶翅膀引发的骚乱
“在芝加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签人家？”签约后，菲姬很快打来了电话，声音特意弄得嗲嗲的。
“我不喜欢那个经纪人，放任自家客户在外面乱跑的家伙，我没法信任。”
宋亚瞎编着理由，“你尽快来芝加哥，我这边马上有个MV要录制。”
“真的！？”
菲姬惊喜地叫道：“是Ifeelitcoming里哈莉贝瑞的那种吗？”
“不是，露露脸的那种。”宋亚回答。
“噢。”电话那头失望地应了一声。
作为地区性电视台儿童音乐栏目的主演，菲姬头上‘童星’头衔的含金量虽然与米拉那种十一岁即登上时尚杂志封面的无法相比，但一个在MV中露脸的小角色，肯定勾不起她的兴趣。
“你以后没有必要别直接找我，有事打海登电话。”宋亚冷淡地摆起老板的威严，不等那边回答，直接挂断电话。和泡米拉时的策略一样，一定要先给足压力，不能让小女孩蹬鼻子上脸的，虽然菲姬比他还大几个月。
想到米拉，米拉的新闻就来了，海登打来电话，让宋亚赶快打开电视。
“昨晚，洛杉矶当地抗议活动发生骚乱，七人受伤……”
新闻主播正满脸肃容地播报新闻，画面给到仿佛中世纪战争的现场，警员们手执警棍，用盾牌组了个一字长蛇阵，将抗议人潮奋力挡住，高压水枪不停往人群里冲刷，然后外围还有些骑着高头大马的骑警监控局势，随时准备支援。
画面一转，米拉正被一大群警员护着钻进车内，宋亚看到了她身边的乔沃维奇夫人。
“我从新闻上看到你了，昨天发生了什么？新闻没头没尾的。”宋亚打电话给米拉。
“吓死我了，我昨天唱得好好的，观众气氛非常好，无数人跟我大喊着花Q花Q，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喊起了FXXXThaPolice，就是N.W.A的那首骂警员的歌，然后场面突然就失控了……”
米拉抱怨了一通，“我想你了。”她其实对反歧视什么的完全无感，就是按威廉莫里斯的安排参加活动唱首应景的歌蹭蹭热度，聊没两句就照例撒起了娇：“洛杉矶真无聊。”
“你没事就好，对了，我买了手机，你记下号码。”
宋亚估计两人见面的日子不远了，把手机号码报给了她，“下一步怎么安排？”
“你早该买手机了，哼，呼你老是很久才回我电话。”米拉说道：“不知道咯，活动应该是参加不了了……我想去芝加哥，但现在家门外守着无数的记者……”
唉，明星的烦恼，宋亚也没啥好办法，“你该去SBK录歌了，听海登说丹尼尔已经把专辑歌曲准备得差不多了。”
“你又不给我写，那些歌我都不喜欢。”
“我也没办法，你不在身边，我都没写女生歌曲的灵感了。”宋亚随口哄了两句就把她逗得开心得不得了。
如果自己不给米拉致德克勒克那首歌，米拉就不会在抗议活动现场演唱，那这场骚乱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自己这穿越者蝴蝶的翅膀，也不知道会把历史改变到什么程度……宋亚挂断电话，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会儿，然后苦笑着摇摇头，甩开这些杂念，毕竟原历史本身他都不记得了。
“老板。”马沃塔在办公室外敲门，“有位施耐德先生和……”
“噢，扎克？让他进来吧。”
宋亚起身，笑着把扎克施耐德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负责RememberTheName的制片人迎进门，“就等你们到了。”
对方是来开MV拍摄准备会的，经过上次的合作，宋亚对他们很满意，扎克施耐德资历浅，很听话，而且画面拍得漂亮，这位制片人也不太管事，给了宋亚充分的话语权。
三人围绕宋亚按原MV初步拟定的剧本讨论起来，在学校，宋亚特意找了些剧本写作方面的书学习过。
“所以你想要宽幅画面，有胶片质感？”制片人皱起了眉，“电影胶片一用起来，会很容易超支。”
“没事，我这MV又不用重复拍摄，拍到什么是什么。”宋亚稍微解释了一下，“一些镜头就拍芝加哥南城的街区景色，然后在地下夜店外拍一段，剩下的我会在这里办个趴体，随便拍拍趴体场面就得。”
“那可以。”制片人笑了，“我就喜欢你这种风格APLUS。”
“会有很多长镜头噢。”扎克施耐德看着剧本说道：“这种对歌手的长镜头跟拍，又要有电影质感，得租一台斯坦尼康了，摄影师也得从好莱坞那请高手来。”
“都没问题，我会找索尼哥伦比亚影业要要资源。”制片人对他笑道：“你不是想去好莱坞吗？就当提前练练手，不过你也听到APLUS刚才说的了，拍到什么是什么，别浪费胶片，很贵。”
“那我没问题了。”扎克施耐德把剧本朝宋亚晃晃，“剧本写得很不错，我回去把它补充得更细致一点。”
“呃……”宋亚怕他又起了拍成漫画风的心思，“我要芝加哥南城那种破败凋零的气氛，所以色调上以阴暗为主。”
“我了解。”扎克施耐德也知道宋亚担心什么。
MV定下，RememberTheName的单曲碟也悄悄在各大音像店上架，摩图拉定了个长线的宣传计划，所以除了一些店内海报外，暂时宣传上也没有发力。宋亚为了配合他，也没有给各大城市的黑人DJ‘宣传费’，而且现在整个社会全在关注洛杉矶的那件事，花大价钱也不一定能搏到关注。
与此截然不同的是，因为米拉演唱时的骚动成了全国新闻，她的致德克勒克和N.W.A的FXXXThaPolice两首老歌重获新春，销售势头明显回暖。特别是致德克勒克，上次就因为宋亚参加深夜秀回暖过一波，这次更加锦上添花，说不定丹尼尔正在SBK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笑得合不拢嘴。
一周后，扎克施耐德开始在南城街区开车游荡，挑选中意的取景地点，当然，宋亚没忘了提醒他把所有拍摄地选在GD，最好是地狱短尾猫的地盘内。
不适合再在洛杉矶参与活动的米拉去了纽约，躲进了SBK的录音室里。
而菲姬也搬到了芝加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姐姐为她挑选了宋亚同一间学校，舞蹈班和声乐私教也已张罗好。
刨去录制FeelItStill，宋亚和迪莱、艾尔又把RememberTheName反复温习，他们的首秀仍将在老乔音乐对面的地下夜店。除了配合MV拍摄，宋亚还想在那种地方检验一下这首歌曲的真正成色，毕竟底层黑人是饶舌音乐的最大听众群体，而Ifeelitcoming当时的首秀效果不是很好。
第一百零七章 亲力亲为
好莱坞的装备和人员很快到位，扎克施耐德和摄影师及助手三个窝在F150的拖斗里，驾驭着硕大的胶片摄影机，在南城十点多的街道上缓缓滑过。
“有点不稳……”
车子停下，副驾驶座上的宋亚开门下车，听到摄影师对着监视器咕哝了一句。
“那再来一遍吧，APLUS，能不能挑路况好点的路段？”扎克施耐德问道。
“没事，不稳也没关系，还能有点纪录片风格……”
宋亚重新上车，对开车的迪莱说道：“回头重走一遍，慢点，稳点，但注意别违反交通规则。”
迪莱把车调头。
第二遍走完，宋亚让迪莱直接把车开到了地下夜店的门外。
剧组人员已经架好了设备，一些通过各种渠道得知有MV拍摄的‘关系户’散落在街边，绝大部分是黑人，男多女少，在灯光昏暗的晚上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帮派集结呢，老乔和几个地狱短尾猫的花头巾靠在墙角聊天，顺便镇着场子。
“嘿！APLUS！”
跟宋亚混过的埃里克把一大叠文件递过来，“我听了你的新歌，真的，太X了，太赞了！”
“谢谢。”宋亚随便翻了翻这些肖像授权文件，“都签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这里人来人往……”埃里克回道。
宋亚知道底层黑人对这种权利不怎么在意，签不签也就走个形式，就像以前AK跟自己说过的，没人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好吧，谢了，埃里克。”宋亚和他碰拳。
“早知道我就继续跟你混了……真他妈后悔。”埃里克背对着旁人小声说道：“以后还有这种好事找我，我感觉我比迪莱唱得好。”
“哈哈，没问题兄弟。”
宋亚随口应付一句，把文件丢进车里，去找到老乔，“老乔，这里全拜托你了。”
“没问题。”
“开工了！”老乔站到人群前喊了一嗓子，宋亚把扎克施耐德推到他面前，“这位是导演，等会儿都他妈机灵点，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指着扎克施耐德喊道。
“各位，我们先拍一个全景……都别看镜头。”扎克施耐德去忙了。
“新歌很不错，为什么不加大宣传力度呢？小子，这首歌可比你上一首娘娘腔好太多了。”
老乔搂着宋亚走回墙角，“哥伦比亚在亏待你吗？”
“没有啊，还行吧。”宋亚耸耸肩，他不想跟老乔说太多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事，“等会也有你的戏对吧？我让扎克给你特写。”
“耶。”老乔指指街边停着的加长林肯，“等会我要和它一起入镜。”
“你说了算。”
扎克施耐德拍了一个多小时，快手快脚地搞定了群演部分和老乔等人的特写，又补了一些附近建筑和景色的镜头。
“轮到我了。”宋亚告别老乔，回车里拿出公牛队红黑配色的帽子歪着戴上，换了件新的黑色短袖T恤，胸前还是照常的汉字元素，粗金链子和A+字样水钻吊牌一个不少。
扎克施耐德开始指挥手下坐好前期准备，又带着宋亚和摄影师预演了几遍路线，“Action！”随着他一声令下，迪莱按下车上的录音机按钮，rememberthename前奏响起。
宋亚踩着步点向前走，一边跟着音乐对口型，一边偶尔学着原唱比划下嘻哈手势，同时目光还不忘直视镜头，摄像师和助手驾驭着沉重的摄像机和斯坦尼康设备在他身前缓缓后退。
“卡！再来一遍！”
一镜到底，扎克施耐德看着监视器命令道。
那么多人面前还是要给导演尊重的，宋亚回到原位置，迪莱再次播放伴奏……
最后一个镜头，摄影师跟拍着宋亚一路走进地下夜店的门口，从这开始，剩下的MV部分会转到A+唱片拍摄，扎克施耐德会用剪接技巧让MV不失去连贯性。
一直忙到凌晨，结束地下夜店外的拍摄，第二天，宋亚又在A+唱片办了场趴体。
A+唱片的地方太小，宋亚让古德曼搞定了大楼业主，从他那租来了四楼一半公用空间的使用权，还是晚上，毕竟白天这里还有其他公司上班。
“YO！”大A他们都有份，他和他的小弟都特意好好捯饬了一番，“几点开始拍摄？”他兴奋地搓着手，一副等不及的样子，“今天我找来的妞不多，你说你不想要太多人的。”
“谢了，没办法，这里地方太小。”宋亚和他碰拳，“等会儿吧，开拍我会通知。”
他先走到四楼租下的公共空间，上次合作过的专业服务公司已经在这架好了吧台，许多男男女女正边喝酒边勾搭着，看到宋亚进来，人群一阵骚动。
“嘿，APLUS！”
“嗨~”
大家都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
“酒还满意吗？”宋亚和他们瞎聊了两句，“等下开拍都该干嘛干嘛，千万别看镜头OK？”
得到满意答复后，他往A+唱片里走去，无论是大A的电台，还是自家的唱片公司里都站满了人，各个拿着酒杯随着音乐轻轻扭动身子，看到他，一样的招呼声不断。
宋亚不停地重复着刚才的嘱咐，没办法，在制片人那夸下了海口，到时候胶片用多了预算超支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安德鲁，亨利！”他走进控制室，两位技术宅倒是淡定地很，这时候还坐在电脑前讨论着什么，“台本都看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又说道：“等会开拍，我们会进来和你们握手……”他伸出手，“不是这种握手，是这样。”教两人用黑人那种类似扳手腕的方式握手，“你们先看着电脑屏幕装忙，等我伸出手再回头微笑握手，这么握手，记住了吗？”
“我们的确在忙。”安德鲁笑道。
“歇歇吧，今天是趴体。”宋亚也笑了。
和两人沟通完毕，他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外，不大的空间里原来的摆设都被移进了办公室堆放，大A原来靠墙放着的台球桌又摆了回来，几位男女在玩着台球。
“菲姬，你……”宋亚对他们的专注很满意，眼角扫到了正在站在街机前玩吃豆子的菲姬，他走过去，菲姬的姐姐正端着酒杯，在一旁看着。
“你们怎么穿成这样？”他不满的对两人问道。
菲姬今天穿了件波点的蝴蝶袖衬衫，而他姐姐达娜仍是家常穿着，外面还套着件老气的浅绿色薄外套。
“你问她。”菲姬满脸不高兴地扭着摇杆，没声好气地回道，看样子她也不满意现在的这身打扮。
“你这是干嘛呢？”宋亚捏住这位快三十岁普通女人的外套抖了抖，“你是米国人吗？这是趴体，你们俩穿这样等会我MV怎么拍？你看看别人……”他指着那边玩台球的女孩，个个都花枝招展，有位女孩的短裙短到每当她俯下身子击球时，后面人都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三角内裤。
“她还小……”达娜很没底气地说道。
“小也不是这么穿的，我就不信你当年在好莱坞没见识过那边的趴体？快去换了！”宋亚严厉地说道，“还有时间，我等你们。”
达娜没办法，牵着菲姬的手往外走。
“别让我再不满意！”宋亚对着她们的背影喊道：“否则菲姬别想在我这好过！”
菲姬在她姐姐身后回头，偷笑着冲宋亚眨眨眼。
“老板。”马沃塔找到了宋亚，手里拿着一根熄灭了的叶子卷，“有人在洗手间偷偷抽这个。”
“FXXX！”宋亚冲到洗手间，那边有个年轻黑人正骂骂咧咧。
“我这是干净的趴体！我没通知过吗？”
宋亚顶着他额头吼道，对方很快就怂了，低下头不安地躲闪着他的目光注视。
宋亚把手直接伸向他口袋，又搜出了一小包，连同马沃塔‘缴获’的那支一同丢进抽水马桶冲掉，“别在我这搞事，等会MV开拍时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拿出这个！”
亲力亲为搞定所有这一切，宋亚终于稍稍安下了心，通知扎克施耐德拍摄可以按时开始。
没多久，菲姬姐俩也回来了，她姐姐穿了件略保守的晚装，但也还凑合，菲姬是件低胸的连身短裙，为了弥补身高，她踩了双后跟奇高的高跟鞋，愈发凸显出超出年龄的性感身材。可惜，里面还有打底的薄衫，她依旧不满意地嘟着嘴，冲宋亚露出苦脸求助。
“进我办公室把里面这件脱了。”宋亚过去直接开口。
“APLUS先生。”达娜小声抗议。
“APLUS后面不用加先生了，达娜，歌手，特别是女性歌手从来都是走在时尚前沿的人，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的唱片公司连包装旗下艺人都做不好。以后MV面世播放，你难道乐意看见娱乐小报嘲笑菲姬土里土气吗？而且这件短裙我其实也不满意，今天就算了，回头我找个形象设计师给她置办几套。”宋亚义正辞严教训完对方，从口袋里掏出办公室钥匙递给菲姬，“去里面换了吧。”
“谢谢。”菲姬接过钥匙，开心地小跑进办公室。
没多久，她再次出现在宋亚面前。
“这样才对嘛。”
宋亚满意地接过她还回的钥匙，朝外面示意准备好了的扎克施耐德竖个大拇指，又大力拍了几下巴掌，“Everyboby！”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rememberthename！MV拍摄正式开始！”
第一百零八章 西海岸之行
“老板，老板？APLUS！”
宋亚迷迷糊糊地被敲门声吵醒。
“呼……几点了？”
从沙发上坐起身，抹了把脸让自己快速清醒，昨天的MV拍摄很顺利，他一时高兴在趴体上又不小心喝多了点，现在头还有点昏沉沉的，打开门，把宋阿生让进来。
“十点钟了。”宋阿生递给他一杯咖啡，“马沃塔让我带给你的。”
好员工啊，宋亚看看外面，服务公司的清洁人员正在打扫卫生，马沃塔一个人抬起沉重的台球桌，正要放回原来靠墙的位置。
“有什么事吗？”他坐到老板桌后。
“A+踏板公司那边，新总经理里瑟已经选好厂址了。”宋阿生从包里取出文件。
“硅谷森尼韦尔市……”
宋亚搞不清楚这种小城市的具体位置，“你觉得选址怎么样？”
“我也不太清楚，一起去实地看看吧，总归是要去一趟的。”宋阿生说道。
“嗯……”宋亚取出行程本看了看，过两天正好要去好莱坞和扎克施耐德汇合，一起就MV剪辑事项展开讨论，“那就去吧，我们在西海岸兜一圈。”
还不能说走就走，他叫上迪莱和艾尔，准备了半天，在晚上地下夜店的表演里轻松燃爆全场，然后第二天早上和宋阿生一道出门。
“你记住我的话了吗？隔壁的大A他们，如果骚扰来唱片公司的女生你要及时制止，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也不要放无关人员进来。”宋亚临走时向马沃塔嘱咐。
“明白，老板。”马沃塔问：“菲姬小姐算无关人员吗？”
“她当然不算，我们不在的时候她可以用录音室，但除了她姐姐，同样不许她们带无关人员进来。”宋亚丢过去一小卷现金，“你的。”
“你发过工资了……老板。”新泽西蓝领马沃塔还不适应这种‘交流’方式。
“就当奖金吧，昨晚表现不错，好好干。”
宋亚离开A+唱片，和三人直奔飞机场，这次没有表演安排，出行少了大包小包的乐器箱子，一身轻松。
到达三藩市，四人租了辆车直奔森尼韦尔，“这边离三藩有点远吧？”宋亚到达A+踏板公司总经理里瑟给到的地址，就一座很简单的二层小楼，面积比新泽西的原厂房小很多，一楼是厂房，二楼是经理室和会议室以及研发办公室，如果以后有研发的话。
里瑟是一位北欧裔白人，身材高大，以前一直在干销售工作，罗伯托克莱维尔告诉他老东家沃伦兄弟合成器公司转手，有总经理职位出缺，他果断应聘，得到了宋亚等人的认可。
现在的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对A+踏板公司的经营非常上心，“这里是硅谷，我们好歹也属于高科技企业……”说道高科技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会拿到当地的一些税收优惠，附近有洛克希德公司和AMD公司，都是各自业界的顶尖公司，技术人员招聘方便。交通也不差，不远就是Dumbarton大桥，而且风景和空气也很好，这边到处都是果园。”
看来他很喜欢这里。
洛克希德公司宋亚知道，生产飞机的，AMD他没什么了解。
“一家电脑芯片企业，不过目前前景不明，他们正在和英特尔打专利官司。”里瑟介绍。
“哪边会赢？”宋亚问。
“那可是英特尔……”里瑟的倾向不言而喻。
“好吧。”宋亚熄了买AMD股票的心思。
“其实老板你可以试着把厂房和它所在的地皮买下来，我感觉这里以后绝对会升值。”里瑟建议。
“暂时不考虑吧，我为了买这家公司借了不少钱。”宋亚不想让自己的资金链太紧张，这也是宋阿生的建议，“行吧，就这里，你可以去联系业主了，谈个好价格。”
“谢谢你，老板。”里瑟很高兴，“我租下厂房就开始工厂搬迁工作。”
“可以。”
留下宋阿生在这监督账目，宋亚带着迪莱和艾尔又乘飞机抵达洛杉矶，在哥伦比亚影业的一间小剪辑室内，见到了分别不久的扎克施耐德。
“APLUS。”
扎克施耐德同三人打着招呼，“我刚在新闻上看到你了。”
“等于说我来到洛杉矶新闻也要报一下，我有这么红吗？”宋亚无奈地笑笑。
洛杉矶这边的气氛很不对劲，三人在机场不但招到了守在那记者的‘围攻’，还被几位当地警方人员盘问了一会儿。当然，宋亚什么也不会说，只说自己必须咨询过律师后才能回答问题。
“你这种平权积极分子，来洛杉矶肯定会受到特别‘照顾’的，在现在的局面下。”扎克施耐德简单介绍了一下当地形势，四名打人的白人警员被捕接受调查，但黑人群体对警方给出的解释仍很不满意。被殴打的黑人罗德尼·金，警方说他开车超速、闯红灯还有侮辱女性警员和拒捕行为，但他们拿不出确实证据，反而被黑人群体认为是白人之间的互相包庇。
“行吧，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MV上。”
几人在剪辑室简单过了一遍初剪版本，由于预算有限，可供剪辑的素材本就不多，扎克施耐德也玩不出什么花来。
“整体节奏和音乐配合得不错。”
宋亚表示满意，电影胶片的宽幅质感甚至比原版还要出色。与原版相比，迪莱和艾尔两个的表演显得有些用力过度，他俩都绷紧了面部肌肉，像是在对着观众嘶吼……
这也能理解，两人的境遇决定了这次机会对他们非常重要，在音乐圈沉浮多年而不得志，这次算彻底把一腔怨气释放出来了。
就算是这次，他们也拿不到和宋亚一样的主唱地位，单曲封面上主唱仍是APLUS，后面加了个‘Feat.’，然后才是迪莱和艾尔的名字，这表示他们只大概相当于副唱地位，收益上也比宋亚低得多。
宋亚注意到看着初剪片段的两人极度专注，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他心里微微叹口气，穿越后自己虽然受了些穷苦，但以创作者身份入行这点优势很大，比艾尔他们这种随唱片公司揉扁揉圆的小歌手要强多了。不提他们，比如菲姬，十六岁就要奔波全米各地找机会，签了个小歌手约之后还得苦熬，如果三年后还是毫无名气出过一张无人问津专辑的小角色，收益的大头被唱片公司拿走不说，剩下来的一小点还得和经纪人分成，下一份歌手约也难拿到了，时间随便晃一晃，就可能蹉跎到艾尔和迪莱这种年纪。
“等等……停，往回倒一点，对就这。”这时候艾尔注意到画面里有个年轻黑人偷偷对镜头比出了GD的帮派手势。
“FXXK！”宋亚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这些鸟人。
“啊哦，这可是长镜头，要重新剪辑吗？”扎克施耐德苦恼地挠挠头。
“饶舌歌曲有点帮派元素也没什么的吧？”迪莱说道：“又不是我们比出的那个手势，再说，APLUS和GD的关系在饶舌圈已经不是秘密了，而且有这点暗示，对我们以后在全米各地跑宣传还有好处，那些当地小角色轻易不敢惹GD的人。”他已经对黑人饶舌圈文化很了解了。
“别别别。”宋亚赶紧摆手，“帮派、暴力、毒品什么的我全不想碰，歌词里带点脏话就是底线了。”
“行吧，那把这个画面减掉，我们重新调整……”扎克施耐德对剪辑师说道。
影片剪完还得弄调色等后期，最后会被转成能在电视上播放的格式，对扎克施耐德重新剪辑出来的版本表示满意后，天色已晚，他住进了酒店。
正准备睡觉，呼机响了，是哈莉贝瑞的。
这个印象里很精明的女人不可能不懂自己的暗示，怎么还几次三番的纠缠，宋亚拨回电话，准备把话明明白白讲清楚。
“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在洛杉矶吗？”电话那头传来哈莉贝瑞的哭泣声。
这可不是她第一次在自己跟前哭，宋亚可算是怕了她的演技了，“哈莉，上次拍MV时你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你是自己人，规矩你也都懂，不会纠缠不清……”
“我知道，可我快一无所有了，我被他打了，他答应我的角色也没了……求求你。”哈莉贝瑞哭着哀求。
“怎么回事？他是谁？”
吊牙医凯子的事被宋亚偶然知道了，哈莉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伪装的，原来她进入‘丛林热’剧组，很快就勾搭上了里面的重要黑人演员韦斯利·斯奈普斯，对方承诺会带他进入明年他主演的大制作‘巡弋悍将’担当重要角色。为此，哈莉开开心心地推掉了很多通告，没想到这位纽约大学毕业，扎扎实实地一步步从剧场到百老汇又杀入好莱坞，被誉为‘最会演戏的黑人之一’的名演员是个有暴力倾向的家伙，一次口角中竟然打聋了哈莉的一侧耳朵，哈莉哪敢继续和他在一起，分手后，煮熟的好角色自然飞了，丛林热的后续宣传也没了份，而宋亚MV中漂亮女主角带给她的热度也早过了。
和在纽约时一样，她在好莱坞也再次陷入了无片可演的窘境，而为了维持所谓的明星虚荣，她已经花掉了那位可怜的芝加哥牙医几万刀……
“我不敢得罪韦斯利，这种事曝光对我自己也没好处，所以，你上次说能为我安排俩个角色……”哈莉求道：“还有效吗？你住在哪家酒店，我过来找你？”
“别，我正被记者和当地警方盯着呢。”宋亚被她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在好莱坞还投资了两部小李子的电影，“我明天问问吧，你别抱太大希望。”
“哈莉你这算不算聪明过头了啊？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放下电话，摇头失笑。
第一百零九章 血本无归
在洛杉矶休息了一晚，宋亚返回芝加哥，洛杉矶警方估计暗暗松了口气，这个时间点他们可太怕再出事了。
“M-FXXK！”
回到A+唱片的办公室，他过问了一下投资的那两部好莱坞电影，没成想得到了噩耗，在唯一一次天启电影片段中出现的小李子，他那么看好的演员，预期今年上映的两部电影全部扑街，一共五万刀的投资连个水花都没见着。
心疼！
从三藩赶回来的宋阿生在他的怒火下瑟瑟发抖，老头子扶扶单片眼镜，“老板，勿好怪我的呀，那次是侬的主意，再说，投资好莱坞血本无归太正常了。”
“一分钱都拿不回来了？”宋亚瞪他一眼，向古德曼问道。
古德曼翻找着当初签下的合同，“第一部电影‘魔精三’，制作方放弃上映计划，将电影直接转入录像带市场。因为你的投资协议签的是票房利润分成，录像带收入就和你无关了，所以，没错，这部电影的收益是：零。第二部，制作方拍到一半就宣布破产，现在办公地点已人去楼空，公司老板都跑路了……”
“这他妈……”宋亚无语，天启外挂你又坑老子！
“而且就算第一部能进入院线市场并成功上映，你的投资也大概率拿不回来，发行公司有一万种方法漂没制片方分成，而制片方又有一万种方法做平账目，只要账面没有利润，你这种单纯送钱过去以为签个合同就能高枕无忧的小投资人，根本拿不回一分钱。”
海登有点看宋亚笑话的意思，“我当初早警告过你的，好莱坞就是这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你……”
海登说着说着发现宋亚正冷冷盯着他，赶紧停住了唠叨。
宋亚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说啊。”
他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哼哼，你们威廉莫里斯就是这么为客户服务的么？”宋亚敲打敲打他。
“这次你也不算被坑，制片方也赔钱了，属于一起赔钱一起倒霉，经纪公司也不是先知，如果我们可以知道哪部电影能大卖那倒好了。”
海登还是张开了嘴，“就算知道，好莱坞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这里面很复杂，像你这种连点人脉都没有的小投资人，想拿回钱太难了，你连制作方、发行方和院线方的真实账目都看不到，怎么从他们嘴里抠出钱来？”
在他的详细介绍下，宋亚明白了，首先，电影投资是赌博式的，没人会事先知道观众的口味和喜好，就连七大电影公司都经常会有惨赔的大制作，遑论完全不了解电影工业的自己。
然后好莱坞最喜欢坑的就是自己这类投资人，你拿钱过去签个标准合同，然后就坐等影片赚钱分成？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他们随便做做账就能把你玩死，比如你审计时发现布景花了一百万，问干什么了？盖了座当背景用的教堂，教堂呢？拍完电影拆了呗。
然后你去查承包教堂施工的建筑公司的账，发现他们把工程转包给了一家注册在国外某小岛的公司，就算你真的很厉害，雇佣的会计师得力，在小岛上查到账目，发现工程又转回了米国某地的一家公司。
你再查，查到真相是该公司在制片方某位高管名下，通过诉讼追回损失，估计到那时候你追回来的钱还不够雇会计师和律师的花费，而且还得提防对方狗急跳墙请你吃枪子。
这还是制片方的一点点小招数，发行方更黑，倒是院线方干净点，那还是因为以前制片发行和院线全都是一家，黑得太过分，曾经被米国政府立法强行分开了。但那也只是曾经，八十年代通过一系列法律和政治上的攻防，大电影公司现在又重返院线市场，购下了许多院线公司的股份，逐渐恢复了影响力，只是有前车之鉴，现在在这个领域他们都还不敢做得太过分罢了。
所以现在小投资人的通常做法要么集合在一起，购买精通好莱坞套路的大保险公司的担保服务，好歹才能保证自己的投资能拿回点收益，但那种服务又会导致资金成本推高，投资回报率还是很难看。要么就赌博式的投资小公司的小成本电影，比如宋亚投资的这种小公司低成本制作，既然是赌博式，那收益就更不稳定，小公司说破产就破产，说不上院线就不上院线，你拿他毫无办法，而且这种投资方式更需要精通好莱坞内部规则的人脉。
“我能不能投资小李子这个人，钱跟着他走？”宋亚问道。
“演员带资进组？那只有超级明星才有底气和制片方谈这个，小李子还没那个资格。”海登惊道：“你不会还想投资他吧？”
“唉！”宋亚叹气，“算了算了，没把好莱坞整明白前还是算了。”
“你起码得先建立点人脉再说，钱进好莱坞不找个可靠又有能力的人带路可不行。”海登建议道：“最好是个犹太裔。”
“我知道了。”宋亚受教，犹太裔在好莱坞的势力全米皆知。
好莱坞之梦暂时中止，哈莉那边自然是帮不上忙了，等海登他们离开，宋亚打电话过去简单说了下两部电影的情况，表示自己实在是爱莫能助。
哈莉自然很失望，但宋亚知道以她的聪明，是不会在自己一棵树上吊死的。
“我能进来吗？”挂上电话，菲姬在外面敲门。
“进来吧，什么事？”
菲姬推门进来，她今天又把那件波点蝴蝶袖穿到了身上，这种完美掩盖她美好身材的衣服款式是宋亚深恶痛绝的，“海登没向你交待过日程表吗？不是你用录音室的时间就不要随便过来公司，舞蹈课声乐课还不够你上的吗？”他板起脸，继续给着压力。
“对不起。”
菲姬语调软软地道歉，“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我能练的新歌……”
“这个我以后会安排，培养新人得一步步来。”乖乖女路线？宋亚又想起了卡茜蒂。
“可我不是新人了，在‘儿童公司’节目……”她小声抗议。
‘啪！’
宋亚将手里的文件掷到桌上，“在我眼里你就是新人！我今天在好莱坞赔了钱，心情很不好，别跟我讲价！”
“对不起……”菲姬吐吐舌头，低下头。
“坐吧。”
宋亚示意她坐到老板桌前的椅子上，然后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不知道随投来的垃圾词曲，走到她面前，把屁股搁到老板桌上，让自己的胯部正好位于她的视线前方，“这里有一首新歌，你想试试吗？”他用出当年埃里克教导的这一招，开始引诱。
“想！”菲姬抬起头，看到宋亚摆出来的姿势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老板你这是在骚扰吗？”她微笑着盯着宋亚的眼睛问道。
“嗯？咳咳，别乱说。”宋亚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戳穿自己，“你懂什么叫骚扰吗？”
“当然，我受过演员工会防骚扰的培训，早和你说过我不是新人了。”菲姬笑意更浓了。
这个精明的女孩！
宋亚有点拿不准了，要不是以为这种女孩很好潜，自己签她为了啥呢？“你误会了，咱们聊聊新歌的事吧。”他把手里的谱子递给对方。
“这歌是什么垃圾啊！”菲姬的音乐素养不比宋亚差，否则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拿到儿童音乐栏目的主演了。
“先易后难呗，再说一遍，别跟我讲价。”宋亚又板起了脸。
“好吧。”菲姬嘟起嘴，不说话了。
两人小小沉默了一会儿，“你还有什么事？”宋亚问。
“老板，你答应过的，衣服……”
菲姬摸摸自己的蝴蝶袖。
宋亚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趴体上随口对她姐姐说过会给她置办几套衣服。
感情你今天穿这件衣服来找我是故意的啊！？
第一百一十章 物质女孩
‘嘭！嘭！’
宋亚挥汗如雨，学校壁球馆仿佛是为他一个人开的，球技突飞猛进，原社团的三位男同学已不堪虐待纷纷转团，于是这里成了他独处的圣殿，自己同自己通过墙壁搏斗，他相信这个运动对他保持头脑的清醒和冷静有很大帮助。
“嗨。”
菲姬倚在门边打招呼。
“海登没跟你说过吗？在学校里不要和我接触。”放下球拍，冷冷看了她一眼。
等等，不对！米国学校啦啦队女孩一般是橄榄球、篮球、棒球等社团男生的后花园，自己花钱把她招来可不是为了给别人送头汤的，“明天就把啦啦队退了，你的签约合同里明确规定了要保持舞蹈训练，不得参与其他可能导致受伤的危险运动。”
“啦啦队也算危险运动吗？”菲姬撅起了嘴，“我刚刚通过面试，我在洛杉矶的学校里还是啦啦队主力呢。”
“怎么不算，还是说要我找你姐姐谈谈？”
米国和受米国文化影响的地区，啦啦队女生一般要做翻跟头、上抛、空中转体等危险动作，训练量还很大。
“别，我退就是了。”菲姬屈服，“等会儿可以陪我去造型师那里吗？”她察觉到了宋亚的目光焦点，骄傲地挺了挺。
宋亚皱眉，“你想得太多了，回头我会让海登和你好好谈谈。”
都是童星出身的白妞，面前这位矮个子女孩可比笨笨的米拉难缠多了，不过这也好，宋亚喜欢尝试不同的口味。
说到口味，门外羽毛球场上，乖乖女卡茜蒂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宋亚的视野中，她正心不在焉地挥舞着球拍，目光不时往自己和菲姬身上瞟着。
嘿嘿……不是说不关你事的么？
直视过去，和她目光对上，乖乖女连忙把脸扭开。
宋亚兴致来了，决定改变玩法，不多墨迹了，他从墙角的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向菲姬晃晃，“这是你的置装费，造型师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她等下会带去你商场的。”
“哇喔。”菲姬看到支票上3000的数字，双眼放光，“老板，你最帅了！”
支票是A+唱片公司开出的，不止菲姬，自己以及迪莱艾尔他们的置装费、买F150的钱甚至一些在外和家庭的支出，都走了A+唱片的账。
宋亚拿着支票朝她勾勾手指。
菲姬犹豫了几秒，从门口走进来。
宋亚突然抬手，让她伸出的手接了个空。
“呃……”菲姬手停在半空，尴尬地挤出笑容，“老板？”
把食护住了，宋亚不急着吃，指指腕上的手表，“你该去找造型师了。”
“嗯恩……”女孩重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并不想离开。
“乖。”
宋亚把菲姬推到门口，再次和卡茜蒂的目光对上，“听话，去吧。”他故意捏了下她。
“噢！”
不是菲姬喊的，卡茜蒂忘了挥拍，被飞来的羽毛球正中额头……
“OohwooI'marebeljustforkicksnow，Ibeenfeelingitsince1966now……”
回到录音棚，宋亚继续录歌，泡妞只是调味剂，音乐才是他的主业，这点他分得很清。
“呃……APLUS。”
迪莱的声音响起，“你这里是不是处理得过于欢快了？”
“欢快？有吗？”
“是啊，你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遇到什么好事了吗？”迪莱笑着问道。
“呵呵，没有，我们继续。”
“好的，注意……”
“我知道，我知道。”
这首歌的录制进度很快，技术难度上因为安德鲁和亨利的加入以及一些新设备的使用，也差不多能达到哥伦比亚唱片录音室的一大半效果了，宋亚估摸着过几天就能拿完成度非常高的版本去纽约，然后快速推入市场，赶上这波热度的末班车。
不知不觉，快到凌晨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宋亚感觉嗓子有点疲了，这首歌要用半真半假的嗓音唱，确实有点累人，还好，他现在才十六岁，声带反而较成年歌手更容易完成这种类型的唱法。
“你怎么在这？你姐姐呢？”宋亚推开录音棚的门，就看到菲姬站在外面等他。
“当当当当……”
“看，看……”她又摆了几个POSE，让宋亚看她的耳环和腰带扣，造型都是黑人喜欢的浮夸和亮闪闪风。
这些衣服的牌子在米国属于轻奢一类，相对于现在的宋亚来说都不是贵价货，这也是他请那位造型师时特意嘱咐的，否则任菲姬这种物质女孩随便买，三千刀可绝对打不住。
“不错，以后别再穿那种蝴蝶袖了，要把自己的风格与乡村和成人抒情女歌手区分开。”
宋亚给她找的声乐私教、造型师和舞蹈班都是黑人女性，走嘻哈街舞风的，如果可能，他打算把菲姬转型成嘻哈女歌手。这也是有目地的，他从天启中得到的未来歌曲，特别是二手店这类饶舌歌曲，处理上都非常‘热闹’，也就是喜欢添加各种这个时代看来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叫唤’，比如在演唱的一句话末尾帮着喊声‘耶’什么的，基于以上考虑，他打算让菲姬在适当的时候加入，负责唱那部分女声和音。
迪莱和安德鲁等人默默收拾东西，陆续离开。
“钱都花在这一套上了？”宋亚问。
“当当当当！”菲姬今天也非常开心，又蹦到录音室外，给宋亚看她带来的一大堆衣服，她还弄了个剧组用的那种移动衣架，全给挂满了。
“你一个人拿上来的？”宋亚惊叹。
“当然不是了，我叫马沃塔帮忙拿的。”菲姬扯开一件衣服外的透明塑料，“我还喜欢这件，嗯，还有这件。”她眉飞色舞地叽叽喳喳。
“不如都穿给我看看，就像风月俏佳人里茱莉亚罗伯茨买衣服时的变装秀。”
“好啊好啊。”
“来我办公室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反转
宋亚很满意，签下菲姬的决定没错，再不愁需求难满足了，而且还喝到了头汤。
等Feel It Still制作完毕，他就兴冲冲地带着原班人马奔赴纽约。
“非常抓耳朵的歌曲，在改编PleaseMr.Postman的歌曲里起码能排到前三，歌词也很应景。”
华特摘下耳机，“你的演唱技巧有很大进步，APLUS，相较于Ifeelitcoming时期。”
当歌手已经几个月了，这具身体天赋不差，有进步是应该的，“谢谢夸奖，华特，这首歌我还是打算出单曲，争取以最快的速度面世。”
宋亚在来之前已经和摩图拉电话沟通过，华特自然不会为难，“你要注意点了，专辑毫无计划，单曲却接连发售，RememberTheName的大规模宣传还没启动，这首歌的上市会分去很多资源。”他素来有话直说，“而且一张专辑我们不建议发超过五首单曲。”
“我知道，但你刚才也说过，它很应景，不是吗？”
宋亚说道，这波热度给了他很多好处，大卫莱特曼深夜秀使他在全米更有名，声誉更好了，一系列平权活动露脸，全是不怎么花钱的免费宣传，单曲也多卖了不少，不蹭白不蹭。
华特点点头，“摩图拉先生交代过，我们这边没问题，一切还是照老规矩。”
“谢谢你，华特。”
宋亚马不停蹄带人进驻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录音室，开始Feel It Still正式版的制作，晚上，他住进了米拉同一家酒店。
记者的焦点都在洛杉矶，米拉专心在SBK录歌，脱离他们视线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五星级酒店的隐私保护做得比较到位，两人的客房正好斜对门。
“我到了。”宋亚拨通米拉的客房电话。
“进来吧，我这里没人，嘻嘻。”米拉压低嗓子说道：“我感觉我们像间谍在接头。”
宋亚不乐意了，“为什么不是你到我这来？”
“不嘛，人家刚洗过澡，都在床上了，除了被子，我什么都没……”米拉娇声暗示。
“不行，我不过去。”宋亚坚定拒绝。
“为什么！？”米拉立刻发起了小脾气，“我们已经三个月没见面了，你却连多走几步路都不肯！”
“这不是走几步路的事，是平等关系的问题。”
宋亚说道“我已经外送两次了，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的，下一次必须轮到你了。”
米拉沉默了会儿，“好吧好吧，不爱我，哼！小气的男人！”她挂断电话。
宋亚走到门口，把房门拉开一点点。
半分钟后，裹着大衣的米拉蹑手蹑脚推开门。
“吃点东西吧，我饿了。”米拉朝餐桌努努嘴。
五星级服务不是盖的，两位明星又不缺钱花，每天的食物和酒都极尽豪奢，被精美的餐盘盖盖着，由服务生用移动推车直接送进房里。
“好吧。”宋亚把她抱到餐桌上，两人就这么挑挑拣拣随便吃着，不一会儿，又用奶油打闹起来。
‘滴滴滴，滴滴滴……’米拉正帮他清理身上的奶油，呼机响了。
“谁啊，你没和他们打过招呼吗？”米拉嘟嘴抱怨。
“我去看看。”宋亚当然打过招呼，让海登他们没急事不要打扰自己和米拉的二人世界，他走过去，还没拿到呼机，手机又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手机的优先级较高，他转而去拿手机。
这时候米拉的手机也响了，然后，客房里的电话也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感觉不是小事，加快动作，都抄起了各自的电话。
手机是海登打过来的，“看CUU！”他在电话那头大声喊道。
宋亚连忙打开电视，CUU新闻正在重播洛杉矶白人警员殴打黑人事件。
米拉也挂断了电话，“我经纪人打来的。”她也得到了同样的要求。
宋亚拧起眉头，不对，这不是重播，这次CUU播放的内容比之前的版本大概多了十几秒，在这份新的录像里面，那位遭殴打的黑人罗德尼金，不但有明显的拒捕动作，而且在被警员电棍击倒后仍重新站立起来，并向其中一名警员猛扑过去。
然后才是上个版本中引起群情激愤的警员打人画面……
“OMG……”米拉双手抱头，“真是难以置信，全米国都被骗了？”
“FXXK！”宋亚仿佛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FXXK！”他不停咒骂着，又一脚踹在电视机柜上，这份新录像不但把自己这三周来的上蹿下跳变成了笑话，还将影响……
“不好！”他再次拿起手机，摁断古德曼的电话，拨通了华特的号码。
等待接听时，“把衣服给我亲爱的，你也穿上衣服回自己的房间，咱们电话联系。”
“好的。”
米拉还是能分清事情轻重的，她快手快脚找到几件衣服丢过来，然后自己套好衣服，轻手轻脚打开门，先探头出去看了看，“那我等你电话。”然后小跑着窜回自己的客房。
“喂，华特，母带送去工厂了吗？”
电话接通，宋亚顾不上寒暄，直接问道。
“早送去了，但我已经打电话给工厂，让他们暂停流水线。”华特也得到了消息，“你尽快来公司，我们开个会。”
“好的。”
宋亚又拨打艾尔的客房电话，“艾尔，你和迪莱都在吗？你俩马上去停车场把车启动等我，别在酒店大厅露面。”
他又接起一直响着的客房座机，“嘿！APLUS！你对CUU的新闻有何感想？”
“你是谁？”
“我是太阳报的记……”
‘啪！’宋亚把电话挂上，又顺手把后面的电话线扯掉。
“FXXK！”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拨给古德曼。
“你看CUU了吗？”
“你看CUU了吗？”
两人第一句话一模一样，“刚有两个狗仔到了A+唱片门外，被马沃塔挡住了。”古德曼说道，“等会儿可能还会有更多的记者来。”
“让马沃塔继续拦住他们，你去跟大A打个招呼，让他这时候千万不要乱说话！特别是提及我的。”宋亚命令道。
“OK，你也别太着急，从新的录像上来看警员有逮捕罗德尼金的充足理由，但后续的殴打还是属于可待商榷的过度执法范围。”古德曼说道。
“好的，谢谢你查克，等我先和哥伦比亚唱片的人开个会，回头我再联系你。”宋亚挂断电话，冲出门，直接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库，迪莱已经把车停到附近，艾尔正双臂展开，艰难地拦住几位手持相机的记者。
“APLUS出来了！”
“那是APLUS！”
“嘿！APLUS，说两句吧……”
看到他，记者们像闻到腥味的猫，艾尔根本拦不住，他们突破防线，直接把镜头顶到宋亚的脸前，闪光灯不停招呼。
“你对CUU释出的新录像有何看法？”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宋亚想钻进汽车，不防衣服被谁给扯住了，艾尔冲过来把那家伙一把推开，两人钻进车里，迪莱一踩油门，引擎嘶吼着甩脱记者，绝尘而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中止发行
路上宋亚拨打米歇尔的电话一直占线，估计她那儿现在也是满头包，只能留言在答录机里，等她到时候回过来了。
他又给米拉打了个电话，让她暂时不要下楼，先跟她经纪人好好沟通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喂，多诺万先生，你怎么看？”
联合经纪人多诺万的电话拨了进来。
“你不要对记者说任何话，海登已经赶过去了。据我最新得到的消息，应该是洛杉矶当地的KTLA电视台将经过剪辑的第一个版本放出，故意制造族群和警民矛盾博取利益。那么你现在无非两个选择，一是站稳立场，继续维持平权先锋形象，因为购买KTLA第一版录像的四大新闻台现在也很尴尬，除了CUU，其他三家并不一定会转向。而且黑人群体现在已经被调动起来，这是一次矛盾的总爆发，让他们回头接受警员无罪论也不现实，你只要把焦点转移到殴打上，坚持认为警员过度执法，仍能占据道德上的优势。”
多诺万说道：“第二个选择就是展开危机公关，然后保持低调，从这场舆论和媒体的狂欢中脱身，这个选项比较稳妥，我个人很推荐。反正千万不要对外表达任何转向支持白人警员的言辞，那是自杀。”
“好的，谢了多诺万，我先考虑考虑，保持联系。”
到达哥伦比亚唱片总部，宋亚见到了华特，大卫科尔和罗伯托克莱维尔以及一些宣发公关和法务人员。
“你打算怎么做？APLUS。现在工厂的黑胶和CD碟片流水线都停了，金钱每分每秒在流失，你得赶快给出决定。按照我们双方之前的合同规定，由于你个人或A+唱片公司的原因造成损失，由贵方承担。”上次负责签约的哥伦比亚唱片律师很无情地第一句话就直接谈钱。
“我知道，我知道。”
阿美利加社会就这样，华特等人也无能为力，他们的身份不允许，也没必要替宋亚个人的金钱损失说话，华特能第一时间停下生产线已够意思了，毕竟双方只是合作关系，宋亚也不是哥伦比亚唱片的签约歌手。
“Feel It Still这时候作为单曲发出来……”
罗伯特克莱维尔是宋亚的生意伙伴，他的建议比较直接，“昨天还很应景，现在已完全不合时宜了，特别是你的这首歌还略微带点煽动性。我个人建议立刻停下产线，销毁已制造出来的碟片，把这首歌纳入到未来的专辑里，那时候想必风波已经过去，只要不发单曲，低调点做一首专辑里的强单就没问题。”
“这么做的话我要赔给贵方多少？”宋亚问。
“已生产出来的黑胶和CD碟以及封面等一共……生产线停一个小时你要赔……还有中止第一批十万张生产合同的违约金。”对方粗略给出了个数字，大约在十五到二十万刀，生产流水线停得越久，赔得越多，所以要尽快做出决定。
“我要先咨询一下经纪人和律师。”宋亚暂时还不好抉择该走多诺万建议的哪条路，但他心里稍稍偏向低调处理，还继续高调纠缠的话对他的华国灵魂来说有点过于没脸没皮了。
“那就暂时谈到这吧。”宣发人员和律师匆匆离开，他们今天会很忙，哥伦比亚唱片自家的黑人歌手也很多，在这些天的媒体狂欢中冲到台前露脸的远远不止宋亚一个，当然，现在都他妈尴尬了。
趁着散会休息，“摩图拉先生呢？”宋亚和留在会议室的华特等三人问道：“他能不能为我提供点意见？”
“摩图拉先生在和凯莉小姐跑宣传。”罗伯托克莱维尔叹口气，“凯莉小姐也有自己的麻烦，大概九、十点钟电视台录完节目后，他会打电话回来。”
格莱美之后外界对玛利亚凯莉的质疑达到了顶峰，应该有其他大唱片公司在幕后推动，一些真真假假的流言也陆续传了出来，摩图拉现在正忙着帮忙四处灭火。
“要等他吗？”华特问道。
“等吧，这点钱我还赔得起。”宋亚叹气。
三人都笑了，十几二十万对于歌星来说肯定是小钱，对于他们这些顶级词曲作者和制作人也未必是大数目。
晚上九点，米歇尔的电话先回了过来。
“我们决定站稳立场，你能和我们保持一致吗？”米歇尔那边可能也才刚刚开过会，正如多诺万说的那样，黑人群体现在已经被‘架上了’，从族群感情而言很难回头，“我们仍将继续支持罗德尼金，谴责警方的过度执法。”
“我这还没决定，你也知道的，米歇尔，我的选择牵涉到多方利益。”宋亚只能先拖着。
米歇尔也表示理解，毕竟明星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不能像她那种平权律师一样始终坚持在第一线。
九点半，摩图拉的电话打了回来，“APLUS，我建议你通过经纪人或律师向外界发一个声明，然后就低调处理吧，作为一名前途远大的创作者，根本没必要上这个赌桌。”
他的话很简短，但瞬间就说服了宋亚，是啊，自己前途远大，何必上桌去赌？如果选择继续高调支持罗德尼金，第一版录像后的表态还可以说被媒体操弄了，如果再有个什么对罗德尼金更不利的第三版录像出来，岂不是会因为一个洛杉矶的烂仔彻底赔上名声？
“我决定了，就撤下生产线吧。”
再跟古德曼咨询过后，他找到华特，“让你们的律师来吧。”
已制造出来的碟片会由哥伦比亚唱片销毁，宋亚本来还想在芝加哥搞个仓库先存着什么的，但古德曼告诉他未获得正规渠道发行的碟片如果被私下流出，那还要再赔一次钱，他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由于APLUS的个人原因，A+唱片决定中止Feel It Still的单曲发行，A+唱片将赔偿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共计十七万七千刀。”双方在合同上签字，宋亚递给对方一张A+唱片的公司支票。
随后，在芝加哥的古德曼手执稿纸，用A+唱片的公司Logo当背景，向记者发表了一个简短声明。
“APLUS先生严厉谴责不负责任的媒体对公众的误导……呃……并对黑人群体维护自身正当权益的行为表示坚定支持。APLUS先生对种族平权和反暴力运动的支持是一贯的……”
他在闪光灯下表现得很拘谨，难怪不愿上庭，“但鉴于目前媒体难以保证新闻的真实性，他将暂停对罗德尼金事件发表任何看法。目前，APLUS先生会把主要精力放在个人首张专辑的制作上，力求为广大听众和歌迷呈现一张全新风格和音乐元素的大碟……”
乘兴而来，赔钱而归，再住酒店也不合适了，他现在又被烦人的记者盯上，为了不给小报联想的空间令米拉惹上麻烦，宋亚给她打了个电话就带人连夜躲回芝加哥，连刚到纽约的海登也顾不上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送女
“嘿，NAS兄弟……对，我回了芝加哥，聚会去不成了，替我向Rakim问个好。”
在纽约事先安排好的应酬也只能推掉，“是吗？大教授（LargeProfessor）的专辑在七月发售？宣传五月份就要开始了？好的，我知道了，没问题，到时候我会搞定芝加哥和底特律的DJ……”
由于奉行库伯的带货理论，在Ifeelitcoming宣传时借用的Rakim等人在纽约的资源，马上就要到回报的时候了。毕竟是互利合作，对方先帮了忙，自己也必须还账，大教授是Rakim带出来的，又是NAS的老大，他所在的MainSource乐队首专BreakingAtoms发售在即，单曲宣传五月份开始。
“大A，N.W.A的新专辑Niggaz4Life也是五月份开始宣传对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在东西海岸的关系网宣传撞车了，而且到时候RememberTheName也在宣传期……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操蛋……”
现在已经是三月下旬，五月到来前这个问题他必须解决掉，否则N.W.A背后的瘸帮和Rakim背后的五分之一国度可绝不会是吃素的。
“我该怎么办？”他问大A，“一个蛋糕可不够三个人吃。”
“都不得罪呗，反正我支持N.W.A你是知道的。”大A是N.W.A的迷弟，之前为这个还被艾斯库伯给打了。
“同时推？”宋亚问道。
“同时怎么推？三首歌加一起十几分钟，再加上广告时间都得往二十分钟靠了，一个电台栏目才有多长？DJ们收钱归收钱，但也不能花全部精力专干这种活，会引起电台警惕的……”
大A出主意，“芝加哥和底特律不够吃，我们只有把尽量把蛋糕做大咯，除了扩大芝加哥所在的伊利诺伊州和底特律所在的密歇根州的影响力，我们还可以试着把旁边的维斯康星州和印第安纳州纳入进来。”
“嗯。”宋亚点头，四个州的资源绝对够让N.W.A和大教授满意了，而且这样一来，自己的影响力会更大，本钱更多……
“大A，这方面的事全靠你了。”
他打开日程表，对海登说道：“哥伦比亚唱片安排我四月中旬，也就是NBA季后赛第一轮开始RememberTheName的大规模宣传，你和他们沟通下，尽量把之后的活动安排在这四个州，我们争取各个城市全跑一遍，为五月份的宣传打好基础。”
“好的。”海登记下，然后出去打电话。
“嘿嘿，我可不便宜。”大A才不是省油的灯，他开始提条件，除了钱要给够，他还求宋亚安排一位重量人物参加他电台的专访，把收听率给提上去。
如果可能，宋亚甚至想把他的电台收购算了，大A这个家伙如果能当自己的跟班，以后出去跑宣传就无敌了，可惜现在自己还不能完全压制他，毕竟对方好歹算芝加哥本地的小名人，随身也是俩小弟跟着的。
“重量人物吗？”宋亚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两天后的晚上，玛丽亚凯莉前呼后拥地来到了A+唱片，新科DIVA，绝对够重量了吧？
“谢谢你能来，凯莉小姐。”宋亚握着她的手说道。
“这就是你的唱片公司吗？还不错。”玛利亚凯莉很好奇地在录音室里逛了圈。
“哪里，很小的地方，和哥伦比亚唱片那的没法比。”宋亚把录音室里的员工一一介绍给她认识，“这是安德鲁，这是亨利……艾尔和迪莱你都认识了。”
“你好，凯莉小姐，我们是你的歌迷。”两位技术宅把手在格子衫上先擦了擦，兴奋地和对方握手。
“谢谢。”玛利亚凯莉很平易近人。
“记者们都在楼下。”她的助理从窗子看下去，对宋亚笑道。
这也是此行的一部分，最近各家媒体对玛利亚凯莉的攻击非常激烈，重点还是就是她首次参加格莱美就两夺大奖，围绕这个，比如玛利亚凯莉的唱功，音乐风格无创新，还有老问题歌词过于浅白，总之就是不配拿格莱美最佳流行女歌手。
而摩图拉犯了和巴勃罗一样的错误，关心则乱，就像巴勃罗一碰到小洛瑞的事就犯糊涂，他为了平息媒体的攻击，可以说行为非常疯狂。对于唱功的质疑，他为玛利亚凯莉连开小型不插电演唱会，而音乐风格和歌词上面，他运作玛利亚凯莉上了ABC的重量级访谈节目，让那位女主持人很卖力地全程帮忙洗地。
结果这一做法反而招致了更大的质疑，媒体人的感觉很敏锐，他们从摩图拉的倾力帮手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随后的攻击焦点集中在了他和玛利亚凯莉的关系，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裁捧自己的女朋友，这个说法可对玛丽亚凯莉的星途没半点帮助。
这种事实可不好洗，再说，他俩的关系在圈内已根本不是秘密，宋亚早就在丹尼尔那边听到过类似的说法。
这次，摩图拉又突发奇想，让人在芝加哥做宣传的玛利亚凯莉来宋亚这晃一圈，造点两人的绯闻，好把这段时间的媒体质疑给糊弄过去。
这种送女朋友上门的做法令宋亚无言以对，正巧大A提出了那个要求，于是顺水推舟同意下来。当然，他可不敢真把摩图拉给绿了（暂时），而且事先和米拉以及她的经纪人打好了招呼。
“tellbymyattitudethatImostdefinitelyfrom…”
录音棚内宋亚说唱完自己的部分，向玛丽亚凯莉示意。
“InNewYork，ConcretejunglewheredreamsaremadeofTheresnothingyoucan’tdo……”
玛利亚凯莉很快随着音乐接上，她的处理比原唱有很大不同，但很好地把灵魂乐的味道唱了出来，而且高音部分非常轻松，还添加了些带有强烈个人风格的花腔和怒音。
躲回芝加哥之后，宋亚反正无事，抽空把EmpireStateofMind的伴奏制作出来，RAP部分的歌词也弄出了初版，趁着玛丽亚凯莉在，正好邀请她一齐录音。反正这首歌也是和对方一起得到的天启，本来还愁着怎么跟摩图拉提，现在玛利亚凯莉人在这里，索性先试一试再说。
“这首歌很棒，非常棒！”
一曲唱罢，玛丽亚凯莉意犹未尽，“NewYork，NewYork，NewYork~”她又哼了几句，“副歌部分我特别喜欢。”
“我们一起合作，把这首歌弄出来，怎么样？”宋亚借机问道。
“呃……我要先问问汤米。”
玛利亚凯莉很单纯，但能当上DIVA的人怎么也不会是笨蛋，她找宋亚要了刚才两人演唱的录音版本，说带回去问问摩图拉。
两人随后去大A的播音室，录音电台访谈。
人气DIVA的参与令大A的节目收听率狂涨，他快乐翻了。
不过宋亚全程站在他身后，捏紧拳头，一旦大A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就会一拳直接巴下去，没价好讲。
在他的武力胁迫下大A很老实，配合着玛丽亚凯莉顺利做完访谈。
凌晨，宋亚把玛利亚凯莉送到大楼门口。
一大堆记者被她的保镖拦在外头，闪光灯不停闪烁。
“来吧……”她突然变得很紧张，身体绷紧着小声提醒。
“我来了。”
宋亚笑着上前搂住她的腰，一下左一下右，用脸在她两边面颊上蹭了蹭，“纽约见。”他规规矩矩把手放开。
闪光灯把两人身周照得如同白昼。
“bye~”玛利亚凯莉冲他招了招手，被保镖们护着上车离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又送
“我看到新闻了。”米拉的电话第二天就打了过来，“你和玛利亚凯莉。”
“我跟你报备过的哟。”
宋亚笑道：“而且我今天也发了声明，和她只是好朋友，我不过是帮忙分担点媒体焦点，一点点浪花而已。”
“哼，什么时候再来纽约？”她问。
“四月份吧，很快。”
两人随便聊了聊，米拉的事业非常顺利，继CK之后，她刚刚又拿下了露华浓的代言人，硬照不断出现在各大时尚杂志中。乔沃维奇夫人和威廉莫里斯还为她争取到了电影‘闻香识女人’以及‘危情羔羊’的试镜。
两部电影都是明年上映，但进组时间不冲突，危情羔羊由大导演德·帕尔马执导，米拉父母在他家做过佣人，米拉取得如今的成就离不开对方的帮忙，而且米国人就喜欢这种米国梦的故事，米拉去扮演女主，会有不错的话题性。
闻香识女人的主演是鼎鼎大名的阿尔帕西诺，他和德帕尔马在疤面煞星中合作得不错，通过德帕尔马的介绍，他让米拉去参与一个重要女配角的试镜，只有一段舞，不过听说会很出彩。
“接那么多工作，对你的录歌不影响吗？”宋亚问。
“哼，我录得好烦，都是些口水歌。”米拉抱怨道。
“口水歌也有大红的。”
一说到歌，两人的聊天就变得有点尴尬，虽然米拉现在也不提让宋亚送歌的事了。
老板桌上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下次再聊，爱你。”宋亚挂断手机，将话筒拿起。
“我听到你的新歌了，很不错，凯莉小姐也非常喜欢，但是……”
是罗伯托克莱维尔的声音，“饶舌部分占比太高，这与她的目标听众不合。”
“摩图拉先生呢？”
“当然，他也是这个意见。”华特回答。
“谢了，罗伯托，我没别的意思，这首歌也没彻底完成，就凯莉小姐来我这的时候我和她随便试了试，意外地效果不错而已。”宋亚挺失望的，又怕他和华特还有大卫科尔起‘误会’，解释道：“我本来就没打算找凯莉小姐，我也知道她不太方便参与饶舌歌曲。”
“没事，是一首好歌。”
罗伯托克莱维尔也没在意，“副歌部分找到女歌手了吗？”他问。
“没呢，也不一定要女歌手演唱副歌，我这还没彻底定稿。”宋亚生怕对方推一个关系户给自己，如果是心眼比较少的华特，这句话就没必要说了。
“是这样的……”
可罗伯托克莱维尔还是把话说出来了，“我们正和别家争夺一位女歌手，如果你愿意让她演唱这首副歌，我想我们会胜算很大。”
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一位叫唐妮布莱斯顿的黑人女歌手最近与阿利斯塔（Arista）唱片解约，索尼哥伦比亚老早就盯上了这位善于演唱灵魂与节奏布鲁斯音乐的‘新人’，其实也不算是新人了，毕竟已经二十四岁，而且与第一家唱片公司约满，只是没出成绩未获得续约而已。
索尼哥伦比亚本来以为按自己顶尖唱片公司的条件，随便招招手就能搞定唐妮布莱斯顿，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知名黑人音乐人BABYFACE和L.A.Reid，他俩合办的LAFACE唱片就在阿利斯塔旗下，近水楼台，同样对唐妮布莱斯顿发出了合同。
两边争夺了一番后，前几天BABYFACE拿出了两首歌，声称只要康妮布莱斯顿肯与他们签约，这两首歌就是她的。唐妮布莱斯顿的经纪人已将LAFACE唱片的这一报价告知了索尼哥伦比亚，如果这边不抬高条件，她就会和BABYFACE的LAFACE唱片签约。
“BABYFACE，娃娃脸，谁会用这种艺名。”宋亚打着哈哈。
“很有名的音乐人，节奏布鲁斯天才，已经连续三年获得格莱美提名了，你不会不知道他吧？”罗伯托克莱维尔说道。
宋亚当然知道，刚才不过是装作不知道而已，EmpireStateofMind副歌部分玛利亚凯莉不能唱，菲姬和米拉的个人能力又唱不了，他还不如用这个为A+唱片再签一位实力女歌手，又何必为索尼哥伦比亚作嫁。
“呃……”
他正想着婉拒的借口，话筒那边换了个人，摩图拉的声音传了过来，“APLUS，这个忙你能帮吗？”
“摩图拉先生，能不能让我先考虑考虑？”
摩图拉亲自开口，宋亚就不能随便找什么借口搪塞了。
摩图拉说道：“这样，我让唐妮布莱斯顿去芝加哥找你，你先让她试唱EmpireStateofMind，我不是一定要你把歌给她唱，而是让你先帮忙稳住她，拖延她与LAFACE的签约，替我们争取时间！”
“好吧，这我没问题。”
他都这么说了，宋亚当然没法拒绝。
摩图拉把话筒交还给罗伯托克莱维尔，两人商量出来一个拖延策略，“如果最后你没把这首歌给她唱，而我们这边又成功与她签约，那么耍人的事可千万不能被曝光。”罗伯托克莱维尔提醒。
“我明白了。”
宋亚挂断电话，“昨天刚送完，今天又送一个……”他小声嘀咕。
结果没想到‘送’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唐妮布莱斯顿还有两个姐妹，她们仨的布莱斯顿姐妹组合被阿利斯塔唱片解约，三个现在都失业了。
“你好。”带着三人过来的是他们的经纪人，一位非常古板的黑人老头。
宋亚收回拳头，改和他握手，然后分别与三姐妹握手，“我这地方很小，请不要介意。”他笑着寻找目标，很快盯上了最漂亮的那个，果然没错，这位留着超短发的黑人女歌手很有哈莉贝瑞的感觉，比哈莉贝瑞矮一点，长相更‘黑人’一点，但是身材和哈莉一样非常完美，而且凸的地方更凸，翘的地方更翘，“你就是唐妮，我猜得对吗？”
当然，按宋亚的审美还是哈莉那种更顺眼一点。
“Yep！我们很仰慕你和你的音乐APLUS……1、2、3……Let’sgo！”
唐妮一言不合就打起了响指，“Yeah，forthoseofyouthatwanttoknowwhatwe'reallabout……”
她哼唱起了rememberthename，另两位姐妹还即兴添加了一些合音，然后艾尔的段落换人，迪莱的段落又换人，也是正好三个，一口气把歌唱了下来，而且唱得非常出色，还有她们自己的风格。
“哇喔……”宋亚连连鼓掌，还真有点发自内心，这种音乐细胞确实强大。
“耶！”三人唱嗨了，气氛也热烈起来，“你这有酒的对吧？”不知道是唐妮姐姐还是妹妹，一边扭着一边走进了录音室。
“当然，艾尔。”宋亚让艾尔拿出酒款待她们。
“少喝点，我们是来办正事的。”那位经纪人劝了一句，也无奈地接过宋亚递过来的酒杯，“她们的父亲是位非常优秀的牧师，他嘱咐我看好她们。”他对宋亚解释道。
“嘿，我们都多大了！”姐妹仨不满地抗议。
“没事的，在我这尽兴就好。”宋亚笑着和她们聊了会儿，“马沃塔，把小吧台拿进来。”然后和唐妮一起走进录音棚。
马沃塔拿着一个小吧台走进来，放到俩人面前。
宋亚把酒杯放在上面，开始对着谱架跟唐妮讲解EmpireStateofMind这首歌，BABYFACE是很有才气的音乐人，他拿出来跟索尼哥伦比亚抢人的歌不会差，宋亚知道正是因为自己这首歌的素质，才让摩图起了拿这首歌当筹码稳住唐妮，帮助他们跟LAFACE唱片抢人的主意。
“这样吧，我先给你唱一遍。”宋亚先唱了一遍，他明显感觉对方的兴趣提了起来，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同了。
“对，你就用灵魂乐唱腔，然后，算了，你是高手，我先不给意见，你自己来一遍，觉得怎么合适怎么来，不用拘泥。”
宋亚招外面的迪莱招手，“迪莱，开始吧。”
迪莱播放伴奏，宋亚把自己的部分半哼半唱过了一遍，“from…”他示意唐妮。
“InNewYork，ConcretejunglewheredreamsaremadeofTheresnothingyoucan’tdo……”
唐妮一开口，宋亚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与玛利亚凯莉相比，唐妮的声音更浑厚，唱法也更接近原唱，甚至功力更深的样子……
“Onehandintheairforthebigcity……”
唱到这一部分，唐妮出了点小状况，不是技术上的问题，而是这一段的唱法有转变，她的处理没扭过弯来，宋亚静静听完，然后针对这一部分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第二遍，第三遍，宋亚越来越满意，要不是这名被多方追逐的女歌手不可能签约A+唱片，他简直就想当场拍板拿下唐妮的歌手约了。
“非常好的歌，非常好的歌……”
他俩从录音棚出来，唐妮的经纪人不停唠叨着，“小伙子，你真是一名伟大的音乐人，伟大。”
宋亚有些惭愧，毕竟自己是靠天启外挂的，“这首歌采样了TheMoments的LoveonaTwoWayStreet，并不全是我个人的功劳。”
“是吗？我没听出来，哇喔，你那么年轻，才十六岁对吧？真的很年轻……”
对方好像完全被折服了。
“唐妮的演绎也很好，我很满意。”宋亚笑道。
“耶！”她的两位姐妹先欢呼起来。
“唐妮。”经纪人朝唐妮歪歪头，把她带出去私下商量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工厂一日游
“你一定会把歌给唐妮唱的对吧？如果我们与哥伦比亚唱片签约的话。”两人商量回来，唐妮的经纪人第一句话就直指核心问题。
“我听说了你们和哥伦比亚唱片的合同谈判，但坦白说，这不关我事。EmpireStateofMind会出现在我自己的首专里，由我自己的A+唱片制作，我非常看重这首歌，你们来这是摩图拉先生硬塞的，我之前都不知道唐妮是谁。希望你能明白，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是我首专的发行方，他们本无权替我选女歌手，我只是愿意配合他们，毕竟我也算是新人，仅此而已。”
宋亚把他单独带进办公室，用和罗伯托克莱维尔商量好的说辞拖延，“唐妮也不是我的第一选择，这首歌，你也听过歌词了，本来是写给一位纽约出身女歌手的，但她现在太红了，而且她的专辑里也不适合出现饶舌元素。”
“我知道，是玛利亚凯莉对吧？”宋亚的暗示太明显了，唐妮经纪人不难猜。
“是的，她前天刚来过，就是为了这首歌，你也看过新闻了，那些记者。”
宋亚挤出苦笑，摇摇头，“竟然想到绯闻上去了，真是对他们没辙。”
“我明白了，那么唐妮是不是第二选择？如果凯莉小姐不唱的话？”唐妮经纪人问。
“目前是。”宋亚摊开手，“当然，我还是以索尼哥伦比亚那边的意见为主。”
“可以，我明白了。”
唐妮经纪人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他又回头问道：“另外两个女孩，你有兴趣吗？我是说你的唱片公司签下她们，要价很低，如果你有兴趣，现在就可以听她们给你唱一唱。”
“你也看到了，我这小地方……”那俩不好看，宋亚婉拒。
“你会有大地方的，只是时间问题。”
对方笑笑，要了一份唐妮演唱的录音带，与姐妹三人离开。
按计划，随后宋亚就该‘外出’几天了，帮哥伦比亚拖延拖延时间，“这种得罪人的活儿真不好干……”他透过窗户，看到站在街边等出租车的四人，这种签约几年一曲未发的组合想必经济上也不宽裕，“艾尔，你去开车送送她们吧。”
艾尔下去开车，“我不在的这几天，把EmpireStateofMind的合成音彻底搞定。”他又对迪莱嘱咐了一番，第二天一早，拉上宋阿生，再度赶到硅谷。
“华国代工的部件已经到货，我们正在组织检验和测试。”
A+踏板公司总经理里瑟亲自开车接上他们，“新泽西那边的厂房和剩下的大型设备都已处理了，新采购的设备也已到货，员工们也都把家搬了过来。”
三人走进位于森尼韦尔的厂房，一辆大货车停在厂房后面，尾门直接对着厂房内部的传送皮带打开，两位黑人正在不停把标准纸箱放上传送带。
“嘿，老板。”
“嘿，APLUS。”
两人正是宋亚在新泽西咖啡馆见过的，他们当时没同意遣资，但后来宋亚还是特意照顾，给了他们在新工厂的工作，一是看他们很老实，二嘛，同为黑人，还能在这家公司留两个能放心的眼线。
“怎么样？家人都搬过来了吗？”宋亚拆开纸箱，从里面拿出华国代工的组件，黑色塑料外壳，公司LOGO都贴心地帮忙印好了，应该是踏板底座，入手很沉，里面绝对包了金属，“这可比本子货重多了，款式也很老……”他把自家唱片公司用的本子踏板比较了一番，不太满意。
“都搬过来了，我老婆正在给孩子办转学。这个底座质量还行吧。”年纪大的那名黑人笑着回答道：“如果不需要经常带着，米国人还是喜欢大一点的重一点的东西，这玩意一看就很实在。”
“没错，我们又不跟本子竞争主流市场。”里瑟把宋亚带进工厂内部，各种机器围绕的工作台上，一位技术工人正在把底座拆开，组装进也是华国代工的不锈钢踏板主体，就是脚踩上的那一部分。
与普通踏板不同的是里面还有电子芯片和数据连接线，这部分公司自己也不生产，它们来自米国的其他供应商，另两位技术工人一个负责组装这部分，另一个负责检测和调试。
那两位黑人员工搬运完货物后，也加入进这些工作当中。
基本上，沃伦兄弟合成器公司在宋亚的手里已经演变成了一个踏板组装作坊。
“销售情况怎么样？”宋亚接过里瑟递来的完成品，放到地上用脚踩了踩，还不错，脚感很像钢琴踏板。确实，如果不考虑便携性，这种沉重实在的风格不会讨米国人厌，而且它还能支持最新的MIDI标准。
“目前正逐步替换老订单，新业务方面我准备在全米各地招几个销售人员，争取打入各大专业商店。印刷广告也已制好，沃伦兄弟合成器公司有很完善的客户资料，按地址投寄过去就行。”
看里瑟那乐呵呵的表情就知道这桩生意没赔钱，“关键是成本大幅降低，就算销售不增长，利润也会很好看。”
“不错，不错。”
宋亚很满意，跟着里瑟去到他二楼的办公室，里面的陈设和各种文件柜子也已弄了起来，外面还有位中年女性文员，她大概是全公司最忙碌的人了，身兼财务、人事、打字员、总经理助理，“您的咖啡。”还顺手冲了两杯咖啡送到宋亚和宋阿生手上。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宋阿生说了句华国成语。
“对了。”里瑟从抽屉里取出一袋子卡带，“香江代理商随货物送过来的，海登说是你要的华国唱片。”
宋亚接过一看，都是些华国摇滚唱片，才想起来自己跟海登提过一嘴，他把东西全收进包里。
“成本变低了，有必要降价争夺市场吗？”宋阿生问。
“暂时还没必要吧，电子琴以及合成器踏板的市场规模不大，我们又专注在本子不屑的市场，小众中的小众产品，打价格战对谁都没好处。”
里瑟回道，宋亚也没意见，反正自己不太懂，而对方已经通过薪资和股权激励与公司利益绑定了，暂时肯定会全心全意替公司着想的。
结束工厂一日游，他回到酒店，拿出包里的摇滚唱片，全听了一遍。
“喂，罗伯托……”
他打电话给罗伯托克莱维尔，“你上次说我能推荐歌手的对吗？不是嘻哈歌手，是华国的摇滚歌手……”
“好的，你们亚洲的公司叫新力唱片是吧？能不能帮我问问……”
“目前只有窦唯没有唱片公司签约是吗？他刚离开黑豹乐队？正好，我非常喜欢他的歌……”
“那边盗版严重？好吧……可以，就签他，对你们是笔小钱……性格问题？歌手嘛，谁不都有性格问题……对，给他个能好好玩音乐的环境就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娃娃脸
索尼哥伦比亚正需要自己，顺手让他们亚洲分公司签个人应该没啥问题，毕竟这次为了争夺唐妮布莱斯顿，自己是有可能背锅的。当然，如果真签下唐妮，宋亚也没打算食言，她确实是一把好嗓子。
至于EmpireStateofMind的另一个纯女声版本，宋亚还没想好，这种必定要送出去的歌不为自己争取到足够利益，他是不会拿出来的。
他舒舒服服躺在酒店床上，打开电视。
洛杉矶好像又有大新闻，几天前，一位十来岁黑人女孩在新罗裔的店里偷东西，被发现后还把五十岁的老板娘打倒在地，没想到老板娘掏出手枪，把正要出门的黑人女孩一枪毙命。
宋亚按自己粗浅的理解，黑人女孩由偷东西发展到殴打店主，这已构成抢劫，店主也明显遭到了人身威胁，按当地的不退让法，应该是打死白打。争议点是老板娘在女孩出门时从背后开枪，而且直接瞄准了头部，这本该是个纯粹的法律问题，可没想到又被运作成了一个种族议题，还是非裔和亚裔之间的。
本来前头的罗德尼金事件被反转打脸就很尴尬，这次又是黑人惹事结果被反杀……
宋亚都懒得打电话问米歇尔了，估计她那边也焦头烂额。
“还好是新罗裔不是华裔……”
他现在看见这种新闻就烦，直接把电视机关上。
叮铃铃……
客房电话响了，“喂。”只有宋阿生知道自己住这间房，晚上酒店一般不会打电话骚扰客人，所以他拿起话筒直接用了华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APLUS？”一个年老的黑人腔带着疑惑问道。
“你是？”宋亚有点吃惊，那声音又颇耳熟，“史蒂文先生？”他想起来了，是大西洋唱片的高管史蒂文。
“耶！我还以为打错了呢，哈哈哈……”史蒂文大笑，“你现在方便吗？我们想上来和你聊一聊，当然如果你下来也行，我们在酒店大堂。”
“你怎么知道我住……等等，你们？还有谁？”
“BABYFACE。”
“……”
“别躲了，小子，我这把老骨头被他拉着从纽约飞到这，都快累坏了。”史蒂文笑道。
“好吧，你们上来吧。”
宋亚感觉有点儿毛骨悚然，自己的行踪这么好查的吗？难道是又上新闻了？不对啊，就算是记者也不会确切知道自己住那间房吧？连海登他们都不知道……
这BABYFACE能量太大了吧？这都能找上门？
他放下电话，又把宋阿生叫过来壮胆。
“你好，你好……”
史蒂文当先进门，一位英俊的年轻黑人跟在他身后，果然是BABYFACE，宋亚知道对方已经有三十来岁了，但看起来确实不显老，也不知道娃娃脸这个艺名是不是由长相得来的。
“这位是你的长辈吗？”史蒂文看着宋阿生问道。
“算是吧。”宋亚把他们让进套间的沙发上坐下。
“你们是……怎么……”他得先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
“嘿嘿，小子，你可把他逼急了，他为了尽快找到你花了不少钱。”史蒂文指着BABYFACE笑道。
“APLUS，你还年轻，不太了解媒体和狗仔的运作方式。”BABYFACE靠在沙发上，也没隐瞒什么。
媒体和狗仔们是合作的关系，狗仔们就像雇佣兵，他们拍到明星的行踪或者新闻，就会提交给各媒体，换取报酬。但是媒体的编辑们也是要挑的，不能什么新闻都买，这里面有个淘汰的过程，比如宋亚到达森尼韦尔，虽然被狗仔拍到但毫无话题性，自然不会被媒体选用。
而狗仔和狗仔之间还有个地下黑市，交易中心就是好莱坞，某些行为不端的狗仔会把这些卖不出去的‘无用’新闻送到好莱坞中间商手里，比如APLUS到了森尼韦尔之类，以供BABYFACE这种‘有心人’购买。
其实宋亚也买过类似服务，上次让海登查米拉父母的信息就是通过这种中间商，不过那笔交易只花了八百刀，而能让史蒂文说是一大笔钱，估计这次BABYFACE为了找他很出了点血。
“那你们也不会知道我住哪个房间啊？”宋亚问道。
BABYFACE笑了笑，“我还加了钱。”
估计是买通了某个酒店内部人员，宋亚立刻在心里把这家酒店纳入黑名单，从此不再入住。
“好吧，是为了唐妮的事吗？”对方都这么找上门了，宋亚也没法装傻。
还好，宋亚了解过BABYFACE，他属于史蒂文以及昆西琼斯那类音乐人，他们都有些老爵士时代遗风，衣冠楚楚，专注于上流社会并努力按白人制定的规则打拼出头，和Rakim以及大E等等混街头的饶舌歌手不是一个路数。
“当然。”BABYFACE是真急了，往宋亚这边探前身体，“唐妮，我从几年前就很看好她了，我有培养她的整套计划，索尼哥伦比亚本不可能竞争得过我的。”
“老实说这与我无关。”宋亚耸耸肩，“我可没坏你事的意思，我只管写我自己的歌。”
“我没听过你的那首歌，但能令唐妮放弃我的两首歌而为了你的一首歌转投哥伦比亚，想必非常精彩。”
这一点似乎令BABYFACE有些沮丧，“我也知道我这么来找你非常冒昧，但我还是想和你达成合作，私底下的，只要能让我签下唐妮，你尽管开价。”
“我的专辑归哥伦比亚发行，我怎么帮你？阴摩图拉？拿我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宋亚不是不想开，实在是这个价自己开不起，“你有收买我的精力，还不如索性和哥伦比亚竞价算了。”
“唐妮已经二十四岁了，她的唱法又很毁嗓子，她要的是一曲成名，而不是那几十万刀。”BABYFACE回道，“我不是没有办法，才不会费劲麻烦来亲自找你，唐妮眼看过两天就要与哥伦比亚签约了。”
“APLUS，咱们的交情不错，我从Rakim那里听说过你在纽约的打榜行动，你们约好了五月再次联手对吗？”史蒂文帮腔，“BABYFACE在亚特兰大深耕多年，他的LAFACE唱片以及上家阿利斯塔唱片也在亚特兰大，他们会是你在米国南部打榜的好帮手，大家互相帮助。”
宋亚有些后悔轻易答应摩图拉搀和这事了，这次背的锅可着实不轻，如果让BABYFACE失望而归，米国南部音乐圈看来以后会给自己制造麻烦，“我真的无能为力啊！你们替我想想，我该怎么做才能办到你们的要求？”
“别把你的歌给唐妮！”BABYFACE很直接。
“这不可能！”宋亚站起来激动地说道：“那可是摩图拉！我得罪不起他！”他向史蒂文示意，“史蒂文，你不会否认这一点吧？要不我跟摩图拉说是你让我这么干的？”
史蒂文身体往后靠，举起双手，“别，我就个中间人，带BABYFACE来见到你就算完成任务。”
摩图拉在当今米国音乐圈的地位非常强大，不光因为MJ和玛利亚凯莉都在他的旗下，他在没当上索尼哥伦比亚总裁之前就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个性强硬，手段毒辣，否则索尼也不会请他掌舵花几十亿刀买下的公司。除了在玛丽亚凯莉身上偶尔犯蠢以外……
“看！”
宋亚坐了回去，“我就是个小角色，首专发行合同还捏在摩图拉手里呢。”
BABYFACE不肯放弃，“APLUS，你听过灵魂列车音乐奖吗？”
宋亚当然听过，是个只颁给黑人的音乐奖项，而且一般只颁给爵士、灵魂和节奏布鲁斯音乐人，对嘻哈音乐他们好像有偏见，白人玩的什么摇滚、乡村就更别提了，玛利亚凯莉倒是拿过去年的该奖。
“我们，我在LAFACE唱片的合伙人L.A.Reid、史蒂文、还有昆西琼斯，我们对这个奖有很大影响力，还有格莱美，我们也……”
他说到一半，被史蒂文咳嗽声打断，“反正你明白就行，和我们合作，帮我得到唐妮，这些奖项上你都会获得回报。”
“我可不得罪摩图拉。”
“还有，好莱坞我也有关系，艾迪墨菲，明年他上映的电影会全用我的配乐，你有什么中意的演员……”
“我可不得罪摩图拉。”
“啊！FXXK！”BABYFACE对宋亚的态度没了辙，气得一拳捶在沙发上。
“大家都要讲道理，对吗？史蒂文。”宋亚看向史蒂文。
史蒂文苦笑着点点头。
“优秀的女歌手很多，不是非要……”宋亚想再忽悠忽悠，别把关系搞得太僵，忽然手机响了，号码是玛丽亚凯莉的。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他躲进卧室按下接听键，“APLUS！你是我朋友吗？”玛丽亚凯莉劈头一句。
“当……当然啊，这不是废话吗？”宋亚不明白她那里怎么也不高兴了。
“那你为什么把我的歌给别的女歌手？”她问。
“你的……你不是不能唱吗？有饶舌元素……”
“我不管，我喜欢那首歌，我要唱！”她发起了脾气，“汤米，你跟他说！”
原来摩图拉在她身边，“呃，APLUS……”
摩图拉乖得跟什么似的，“是这样，玛丽她想唱那首歌，我们得想想办法。”
“想……想什么办法？”宋亚莫名其妙。
“总之……就是想想办法……”摩图拉话都说不利索了，“你知道，女人的嫉妒毫无道理可言，她听过唐妮版本的EmpireStateofMind……就，就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不许我签……唉！你别打，别打，别动手！别摔东西呀……”
宋亚听着那边砰里啪啦的吵闹，心思活泛起来。
和摩图拉聊完，他回到外面等着的两人身边，“我们刚说到哪了？”
BABYFACE没说话，递过来一张二十万刀的支票。
“我可不得罪摩图拉。”
BABYFACE给史蒂文打个眼色，阴沉着脸站起身，往回收支票，却发现没镫动，一看，宋亚手指已经牢牢捏住另一角了。
“呃，要不这样，五月份，我跑宣传，要去亚特兰大……”
“是啊，还有大教授和N.W.A的专辑，宣传都赶到一起了。”
“嘿嘿嘿，奖项方面……”
“好莱坞那边，我有个女性朋友，在MV里合作过的，对，是黑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两头赚积分
唐妮布莱斯顿虽然备受看好，但目前还是个小角色，就索尼哥伦比亚这样的大唱片公司来说，摩图拉说放弃也就放弃了，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宋亚仍主动把锅揽了过来，没别的，他要靠这个从BABYFACE那捞好处。
双方都是在音乐界很有能量的人，这种能两头卖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除了那二十万刀，在电台打榜、音乐奖项方面BABYFACE都做出了承诺，他还帮哈莉贝瑞要到了艾迪墨菲的电影试镜，如果不出意外，会有个戏份不少的女配保底，还能直接进入女主的第二轮试镜。
他还答应了宋亚把菲姬送去LAFACE唱片‘进修’一段时间的请求，他会根据菲姬的特点，制定出一个扭转发声方式和唱法的训练计划出来。
菲姬现在的嗓音带有浓重的‘奶味’，这是她以前因为年龄渐大却又不得不持续参与儿童歌曲栏目录制时留下的毛病，后来与另两位女孩组成的NRG，目标方向也是成人抒情和青少年流行音乐，导致现在快十七岁了，唱起歌来还给人稚气未脱的感觉，这对她转型节奏布鲁斯和嘻哈音乐是致命的。
帮她转型这活儿宋亚和迪莱试着干了段时间，但是两人都不擅长，请来的声乐私教也不是啥高手，收效甚微。而BABYFACE，特别是他在LAFACE唱片的合伙人L.A.Reid，在歌手培养和训练上都是世界顶级的，有他们帮忙，相信能‘药到病除’。
当然，宋亚送女也是挑目标的，LAFACE唱片的两位老板在女人方面都挺规矩，宋亚还特意让菲姬的姐姐随行去亚特兰大。
捞足了好处，宋亚当着两人的面就给唐妮布莱斯顿经纪人打电话，“凯莉小姐要那首歌，所以……替我跟唐妮说声抱歉。”
他说的其实是实话，却让BABYFACE和史蒂文以为是借口，总之，他们专程跑到这个硅谷小城来‘抓’宋亚的目的达到了，两人很高兴地告辞离开。
整件事大家都满意，唯一吃亏的好像只有唐妮布莱斯顿，但也不一定，LAFACE唱片付出这么大代价才得到她，只会对她更加的看重和寄予厚望。
送走他们，宋亚又拨通哈莉贝瑞的电话，告知这一消息。
“谢谢你，APLUS！我……我……”哈莉贝瑞又开始泣不成声。
这个女人‘送’出去就不好说了，好莱坞黑人圈子不大，艾迪墨菲花花公子的名声早已人尽皆知，而且他又是顶级黑人影星，在派拉蒙影业有很强的话语权，普通演员很难拒绝他。
但宋亚也无所谓，他本就不想与对方有什么纠葛，这个忙是机会送上门来，随手帮的。
“我为帮你这个忙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非常非常大……所以，你好好珍惜吧。”
当然，忙要帮，积分也是要赚的。
“你在哪，我来找你？”
哈莉不知道第几次主动说‘我来找你’了，“算了，我最近很忙。”宋亚虽然嘴上拒绝，但心里还挺受用的，起码对方知道‘知恩图报’，“对了，艾迪墨菲好打交道吗？”他想起自己失败的电影投资，正好向已在影视圈打拼不少年的哈莉咨询咨询。
“不好打交道，他几年前就开始把自己当超级巨星了……”哈莉简单介绍了一下艾迪墨菲。
这位黑人影星从周六夜现场的搞笑艺人起家，然后搞自己的脱口秀节目再进入影视圈，一路顺风顺水，自认为配和他称朋道友的除了MJ就是昆西琼斯这类超级黑人大咖，可谓非常膨胀了。
正巧，八十年代中期，派拉蒙影业在掌舵人巴里迪勒和迈克尔艾斯纳等陆续被其他影视巨头挖走后一蹶不振，艾迪墨菲稳定盈利的喜剧电影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所以艾迪墨菲得以在派拉蒙称王称霸，成为有史以来在好莱坞权势最高的黑人演员。
“不过前年他开始走下坡路……”
前年开始，艾迪墨菲的哈林区之夜票房口碑双输，米国的白人观众对他的喜剧开始审美疲劳，黑人观众也对他在电影里的形象产生了微词，他一成不变的那种操着黑人腔喋喋不休，浑身缺点的卖丑式演绎，被黑人认为是是专为白人逗乐子用的自我矮化。而且他那么大个黑人明星，却不怎么提携其他黑人从业者，比如曾与哈莉合作过的黑人导演斯派克李，就非常看不惯他，多次发声抨击。
“所以他这次准备玩一场大的……”
艾迪墨菲是聪明人，为这次的新片偷心情圣拉来了派拉蒙的四千多万投资，而且从演员到配乐采用全黑人阵容，他在电影里也会一改往日丑角形象，扮演事业有成的公司老板。总之，这部电影是他寄予厚望的扭转口碑翻身之作。
“四千多万……”宋亚才知道竟有黑人在好莱坞玩这么大了，这个年代的四千多万在好莱坞不算顶级也是绝对的一线大制作，“那你好好争取吧……”他从不怀疑哈莉的努力和拼劲，反倒怕她又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那么大投资的影片女主，估计爬谁的床也没用了，你还是多在演技和揣摩角色上下功夫吧。”
“放心，我以后都是你一个人的。”哈莉误会了。
“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宋亚笑着舔舔嘴唇，挂断电话。
第二天，他和宋阿生直接从硅谷赶到了纽约，海登等人已经在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部等着了。
“基本就是这样。”
大办公室，摩图拉坐在长办公桌中间，宋亚和宋阿生、多诺万、海登、古德曼坐在一侧，玛丽亚凯莉和索尼哥伦比亚的其他与会者坐在对面一侧。
为了让玛利亚凯莉得到EmpireStateofMind，两边商量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
玛丽亚凯莉和宋亚的合唱版本只会出现在宋亚的首专及单曲里，由A+唱片制作，也不在她自己的专辑内发行，她的歌手分成为单曲的百分之五，宋亚首专的千分之五，宋亚的词曲作者、制作人以及歌手的三重身份能分到百分之十七左右。两人还为这首歌专门签了一个演艺合同，商演及其他有出场费的表演收入对半分，作为免费嘉宾互相参加对方演唱会，当然有次数限制，超出次数的到时候再约定出场费。
玛利亚凯莉可是新科DIVA，这笔交易对宋亚来说是占了大便宜的，为了达成交易，他把女生独唱版本拿了出来，这首没有饶舌元素的EmpireStateofMindPart2，将在玛丽亚凯莉明年的不插电演唱会中作为单曲第一次亮相，然后被纳入她九三年的第三张专辑中。宋亚作为词曲作者和制作人，在单曲中享有百分之十五的分成，还能在玛丽亚凯莉九三年的专辑中分到百分之一。
独唱版本拖延到明年问世是因为宋亚的坚持，他不能让合唱版本与玛丽亚凯莉的独唱版本同时段对打，那样不但对自己没半点好处，还会被听众和乐评人拿出来做对比，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主流媒体和听众都偏重白人口味，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不喜欢饶舌音乐。
一份份文件被交换签名，然后送到摩图拉面前。
“就这样吧！”
摩图拉顺利解决家暴问题，放弃唐妮的锅也由宋亚替他背着了，乐呵呵地在合同上签下名字。
“NewYork~NewYork~”
玛利亚凯莉也开心地哼起了歌，“GOGOGO！APLUS，我们去录音室！”
第一百一十八章 理念不合
和玛利亚凯莉一开始录歌，宋亚算见识到了穿越后第二个比自己还努力的女人，唱、讨论、唱、讨论，边讨论边哼唱，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全围绕着歌曲来，工作强度高到可怕。
“APLUS，我想，这句可以这么来唱，是不是效果更好了？”
而且录音室里的她掌控欲非常强，在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地位也远不是宋亚可比拟的，当她问出‘是不是’之类的问题的时候，其实心里已打定了主意，只不过表达得礼貌一点而已。
“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处理方式，咱们能不能别改了？”
宋亚没精打采地问道，从好朋友变成合作伙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局面，玛利亚凯莉一直试着用各种方式雕琢唱法甚至歌词，这倒不是她对歌词部分的著作权收益有什么想法，纯粹是基于艺术上的追求完美。
几天录下来，宋亚被搞得十分痛苦，他并不强求百分百还原原唱，而是苦于对方和自己的理念不合。
玛丽亚凯莉在当前流行歌手中音域排到第二（第一是枪花主唱AxlRose），演唱技巧顶尖，这导致她为了能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好嗓子，就需要拉高唱法的难度，越往极限追逐，歌词就越需要和唱法配合，文学空间自然就越小，这也是她自己作词的歌曲被外界诟病过于浅白的缘由。
其实那些批评并非没有道理，一来二去，EmpireStateofMind副歌部分被她改得难度直线飙高，但却没原版好听了，也就是俗称的唱得太满，过分炫技。
比如她五月份要发的新专Emotions中的同名单曲，演唱难度就直逼人类极限，连续十次E5音阶，最高到G7，连续跳音，海豚音内咬字站立等等，完全体的翻唱噩梦。
当然，录那首歌的初衷是为了奠定其顶尖实力女歌手的地位，以及彻底粉碎外界对她是录音棚歌手的谣传，牺牲部分东西可以理解，可EmpireStateofMind完全没必要那么玩。
“嘿，别这样，APLUS！”
玛丽亚凯莉笑着拿手里曲谱轻抽了下宋亚的胳膊，“打起点精神来，我都还没犯困呢！”她按下呼叫器，“给APLUS再送一杯咖啡。”然后兴冲冲小跑回录音棚。
“别，我喝饱了都，换波本吧。”
宋亚感觉只有烈性威士忌能让自己精神点了……或者喝完就睡着，已经清晰表明不想改的态度下她仍不放弃尝试，就有点儿令人心烦了，毕竟自己才是这首歌的制作人。
“罗伯托，咱们聊聊。”
等她录完这一段，宋亚也已吞下一大杯波本酒，把在沙发上打盹的罗伯托克莱维尔拍醒，拉他走到外面的洗手台边。
“你得帮帮我，罗伯托。”他用冷水好好冲了冲脑袋，“这么录下去，成品完全我和心中的歌曲不一样了。”
“你得有制作人的威严APLUS，凯莉小姐很单纯，心理年龄绝对没你大，录音室里的她更像个孩子，音乐就是她的玩具，一玩就停不下来……”
罗伯托克莱维尔也洗了把脸，“严厉一点，有什么说什么，自热而然地控制她，当然也要适当哄着她，就像父亲对待女儿一样，明白吗？”
“但是她……”
宋亚话说到一半，玛丽亚凯莉从录音室里探出头来，“APLUS~罗伯托~偷懒被我抓到了哟……”
两人对视苦笑，回到录音室，“APLUS有话对你说，凯莉小姐。”罗伯托帮忙开口。
“怎么？”玛丽亚凯莉看向宋亚。
“凯莉小姐，我还是决定用原定的歌词和唱法，这点不再讨论了。”宋亚说完拿上个人物品，“今天就录到这吧，我有点累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继续。”
“后天！？”玛利亚凯莉睁大了眼睛。
宋亚不理他，转身就走。
“APLUS！你要偷一天的懒吗？你不能这么做！”她在背后大声喊着。
“我是制作人，录音室是我的公司花钱租的，我愿意把它空一天，这里我说了算。”宋亚头也不回。
还没到酒店，他就接到了摩图拉的电话，应该是被告状了，“摩图拉先生，您答应给我制作人的权力的，这些都写进了合同里。”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就打个电话问问，完成任务。”摩图拉笑着瞎聊了两句，挂上电话。
第二天宋亚确实有事，约会。
米拉刚从好莱坞危情羔羊剧组试镜回来，不过并非一开始谈好的女主，而是女主的女儿，一个重要的女配角色，她直接参加最后一轮试镜，然后……就被淘汰了。
曾经帮助过他家的老导演德帕尔马，直言她演技承担不了重要女配的戏份，这部片子预算千万以上，对悬疑惊悚片来说是大投资了，拍惯了犯罪片的老头对这部新领域的试水之作非常看重，所以无法提供过分的照顾。
而且据米拉在电话里的哭诉，老头只让她试镜了五分钟，随后却念了她半小时，说对她很失望啦，她没什么表演天赋啦，表情要生动啦，如果真想当好演员就要苦练演技啦之类。
“这都是长辈的唠叨而已，说明他没把你当外人。”宋亚在电话里劝她。
米拉的演技确实不行，多年模特生涯下来，她好像永远都在摆着POSE，要不就是酷酷地拧着眉头，要不就是展露各种甜美微笑，近一年又被宋亚领上了歌手之路，哪有时间钻研演技。什么生动的表情……宋亚只能心说老头你想多了。
两人约在曼哈顿上西区的一家私人舞蹈教室见面。
海登开着租来的车，把宋亚带到私人舞蹈教室楼下，这附近是艺术家们扎堆的什么画廊剧院之类场所，明星们来来往往，不会被特别注意，而且最近除了洛杉矶还在纠结罗德尼金那件事，米国其他地方的风潮渐渐平息，狗仔对两人的盯梢也没之前那么紧了。
宋亚和海登上到二楼，在舞蹈教室门口见到了米拉的经纪人和乔沃维奇夫人。
四人打完招呼，“等等吧，米拉在试衣服。”乔沃维奇夫人似乎心情不错，她冲练舞室里努努嘴，宽阔的练舞室里，米拉身周围着好几个人，他们忙碌地在米拉身上华丽的洛可可风长裙改动着，还不时停下来商量一番。
“还记得吗？APLUS？”乔沃维奇夫人顺着窗口眺望着远处的中央公园，“米拉为致德克勒克试镜的时候，我们只租得起布鲁克林那种又小又破的音乐教室。”
“当然记得，乔沃维奇夫人。”宋亚笑笑，他怎么会不记得。
“最困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乔沃维奇夫人不知道因为什么感叹起来，“那些势利的家伙，哼，XXXX……”她最后好像用毛子语骂了句脏话。
“刚才乔沃维奇夫人遇到了故人。”米拉经纪人微笑着朝冲宋亚眨了下眼。
宋亚脑补了一下落魄童星父母遭人讥笑然后翻红打脸的情节，大概觉得八、九不离十了，估计这也是乔沃维奇夫人今天心情很好的原因。
“我们要不要也在纽约也买栋房子。”乔沃维奇夫人指着中央公园对面说道：“米拉的事业就在纽约和洛杉矶这两个地方了。”
“上东区？”米拉经纪人皱了下眉头，“那里很贵，而且符合米拉身份的房屋买卖不但需要社区理事会审核同意，还得提交上千万刀的资产证明。审核那一关就不好过，老钱们不太欢迎名人入住。”
“这么麻烦？”乔沃维奇夫人一愣。
米拉经纪人回道：“差不多吧，老钱们就那德性，其实这里就很好，很多艺术家和明星都在上西区置产。”
乔沃维奇夫人朝上东区方向不甘地望了一眼，她转而对宋亚问道：“APLUS你有在纽约买房的打算吗？”
“没有吧，我不太了解这方面……”宋亚现在哪来买房的闲钱。
“你觉得上东区和这儿哪边合适？”乔沃维奇夫人问道。
“我不太懂地产……”宋亚突然想起EmpireStateofMind的原歌词里提过翠贝卡，既然拿出来特别吹嘘，想必能住那里的人非富即贵，“翠贝卡怎么样？”
“翠贝卡……”
他们三个都笑了起来，“是个明星都不会去住翠贝卡……”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结婚
翠贝卡那边置业很便宜，相对于上城区来说。
来自未来的歌曲可能又透露出了一个投资信号，但宋亚脑子转转还是暂时放弃了，黑人饶舌歌手这个群体他太了解，满嘴跑风不说，有时候把词塞进句子末尾只单纯为了押韵……
所以翠贝卡有可能只是个无意义的韵脚，他不能为这种事冒险，又不是没被天启外挂坑过。
“APLUS，APLUS？你这一年也没少赚钱吧？”乔沃维奇夫人问，“都花在芝加哥的房子上了吗？”
“噢，抱歉刚才想到了别的事，我还没买房子，乔沃维奇夫人。”
宋亚实话实说，“我做了些实业上的投资。”
“ah！”
乔沃维奇夫人轻笑了一声，“实业……你……”
“好了好了，就到这吧！”这时候里面的米拉发现了宋亚的到来，她开始大声赶人，“我不试了，这裙子又大又重！”
“小姐，不要动，马上就好。”一名裁缝嘴里叼着尺子，正蹲在她身前一针一针收着裙角的边。
“走开啦！”米拉拉住裙子上摆一拽，针随着裙身被带离那名裁缝的手，“帮忙把这东西脱下来，闷死我了。”她命令身旁的其他人。
几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保持着职业微笑，帮她把裙子脱了下来，然后小心捧着离开舞蹈教室，那名裁缝还吮着手指，好像被针给刺破了。
“没办法，她太任性了。”乔沃维奇夫人边替米拉道歉，边跟着他们往楼下走，米拉经纪人给海登打了个眼色，“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吧。”
宋亚目送他们离开，刚扭过头，米拉已如小鸟一般扑进怀里，红唇送了上来。
她身上只剩白色的棉三角裤和小背心，宋亚才想起来把舞蹈室的门关上，“你当心点别被人看到，我们身上都背着保密协议呢。”
“哼！”
她嘟着嘴转身走到角落，从包里取出健美裤和卫衣往身上套，“今天除了陪我，你哪也不许去。”她穿好衣服回来对宋亚伸出手，“拿来。”
宋亚把手机交公，她接过去关机，随手丢进包里。
“所以，闻香识女人试镜要跳什么舞？”宋亚看到包里还有一堆录像带，都是各类双人舞的教学。米拉是找他来当舞伴的，危情羔羊的试镜失败令她非常生气，发誓不在之后的闻香识女人试镜中重蹈覆辙，难得她这么有进取心，宋亚当然要配合。
“探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米拉说道：“一个破配角试镜还把时间拉得那么长，说不定要到年底甚至明年才进组。”
“那可是阿尔帕西诺的电影。”宋亚挑出探戈的教学录像带，塞进头顶上录像机里。
录像机和电视机都从舞蹈室天花板上吊下来，跳舞的人稍稍抬头就能看到。
“所以我才这么早就开始练习。”
米拉站到舞蹈室当中，“来吧。”她傲娇地抬起右手。
宋亚装模作样地整整衣服，上前先笑着鞠躬，然后捏住小手吻一记手背，“尊贵的小姐，能荣幸地请你跳一支舞吗？”
“哼！还不错。”米拉笑着做了个屈膝礼，然后抬起手，让宋亚搂住她的腰。
明快的拉丁音乐响起。
两人韵律感都很好，荧幕里的一对男女也教得很仔细，两人经过一开始的磕磕碰碰，很快就学得有模有样。
“我讨厌阿根廷人。”米拉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因为探戈是阿根廷人的舞蹈？”宋亚问。
米拉摇头，“我爸跟一个阿根廷女人搞上了。”
“呃……”
宋亚心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爸就感觉他不是个好东西了，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强到哪去，“乔沃维奇夫人知道吗？”
“她早知道了。”米拉说。
“那……”
“估计不会离婚吧，他们各玩各的。”米拉凑近宋亚耳朵，悄悄说道：“她好像和我的经纪人也……”
劲爆！
“哼，自己都管不住自己，还老是喜欢管我。”米拉抱怨。
“人是复杂的动物。”
探戈说简单简单，说难非常难，渐渐地，电视机里的教练开始展示进阶动作，两人就觉得学着有些吃力了。
反正只是约会，两人才不会真的刻苦练习，一边跳得乱七八糟，一边开始调笑打闹起来。
“你今天变矮了。”宋亚感觉米拉比平时要矮点。
“因为我穿了平底舞鞋，为了迁就阿尔帕西诺那个矮子。”
“嘘，到好莱坞可千万别说这种话。”
“才不会咧，你以为我会那么笨啊！”
“唉哟，你踩我脚了。”
“是你跳错了步子吧？”
两人甜甜蜜蜜地享受着二人时光，中间还去舞蹈室内的小淋浴间里玩了几十分钟的水，出来后，米拉就开始抱怨腿软跳不动了，于是宋亚换了个慢摇的带子，和她就这么抱着，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身体。
“现在好难有这样的机会了。”米拉把头枕在宋亚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两人身影说道。
确实，两人成名后除了在私密的酒店房间里相会，很难像以前在芝加哥那样，大白天一起随性地压马路了。
“等你的电影下档后就好了，再忍忍吧。”
宋亚安慰道，他和哥伦比亚影业签的保密协议在重回蓝色珊瑚礁下档后到期，电影将在八月初上映，等下档起码得要九、十月份了，到时候才能将恋情曝光。
“嗯……”
米拉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可能到时候还不行……”
“为什么？”宋亚有些诧异。
“我才知道，和露华浓签的代言合约里也有类似的条款。”米拉说道，“他们签约时骗了我。”
“你以后签什么合同都要亲自仔细看过。”
宋亚提醒她，“特别是乔沃维奇夫人和你的经纪人又有那种关系……”
看来要找海登和多诺万抗议一下了，米拉的经纪人说起来还是海登介绍的呢，他心里暗暗打算。
“嗯。”
米拉不说话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要不我们现在就结婚吧？”
“结……”
宋亚吓了一跳，“结婚？”这个词离自己太遥远了。
“是啊，结婚，我想嫁人了……”米拉漂亮的眼睛里尽是兴奋，“什么保密合同什么代言，统统去死吧！”
“你这不过是一时兴起，给自己点时间，认真考虑考虑吧。”
宋亚把她搂紧了点，耐心地劝说着，慢慢将怀中少女冲动的想法打消。
“哼！果然不爱我！”
第一百二十章 Let's go
东欧那边好像结婚都挺早，但米拉绝不是因为传统才提的这个，也不是真的想好了要和宋亚共度一生，而是因为叛逆，她现在非常想摆脱乔沃维奇夫人的看管。
米拉不停地抱怨，乔沃维奇夫人不准她做这个，不准她做那个。
靠着镜子，装作倾听，宋亚思绪却像蝴蝶一样飘飞到了别的地方，“如果我没有给你那首歌，后面会发生什么？”他问，“你家当时很困难吧？”
“不知道，反正那时候妈妈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差一点就连最后的珍珠项链也当了，那是我奶奶给她的……”
米拉回忆着，“我爸三天两头来电话催她，要她去找哥伦比亚影业预支我的片酬，她有什么办法，哥伦比亚影业那时候正在后悔签下我当女主角，甚至起过换人的心思，怎么可能答应预支片酬。为了一点小钱，我们从洛杉矶驱车到芝加哥，参加你那首二手店的MV拍摄，然后再开到纽约，横跨米国，就为了省几张机票……”
这么惨吗？宋亚还是第一次听米拉提起那时候的事，他想起布鲁克林音乐教室里放衣服的旅行包，自己就是因为那个，结合两人开的车和海登从好莱坞搞到的情报，判断出她们一家处境窘迫，才大胆出手，潜……
咳咳，他把乘人之危的负罪感压制下去，怎么说自己也算他们家的贵人了，好莱坞的别墅，还有乔沃维奇夫人刚才心心念念上东区的房子，都是因为自己的一首歌让米拉翻红，她们才有的这些。
“其实我早就接过露华浓的广告，还有范思哲、香奈儿……”
米拉继续说道：“十一、二岁的时候，我那会儿什么都不懂，就不停地穿各种衣服，拍照、拍照……为了不拍照我想了很多办法，和妈妈斗智斗勇，发脾气，砸东西。然后突然有一天，没有人来找我拍照了……接着爸爸的公司又出现问题，我俩反而要辛苦地四处奔波，主动去求人给我机会……”
“现在他们不是又通通回来了嘛。”宋亚刮刮她的鼻子，柔声安慰道：“你现在又有拍不完的照了。”
“哼，我看透时尚圈这帮势利眼了，我讨厌他们。”
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宋亚把她搂紧，“亲爱的……”
“怎么？”
NewYork~
ConcretejunglewheredreamsaremadeofThere’snothingyoucan’tdo
nowyou'reinNewYork~
第二天，宋亚重新出现在录音室，精神抖擞，玛丽亚凯莉在录音棚里朝他翻了个白眼。
“凯莉小姐，我说过的，不要擅自添加改动！”
他按下通话器，对麦克风大声命令道。
她还以中指。
“……”宋亚用唐妮布莱斯顿演唱的版本换掉伴奏带，然后舒舒服服躺到控制室沙发上。
她立刻摘下耳机，气呼呼地冲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你再这么干，我不如回去找唐妮算了。”宋亚做出无所谓的表情。
她先狠狠瞪了宋亚一眼，转身从包里取出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拨号，“汤米……”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华特把她从外面推了回来，“都是年轻人，艺术上的争执就让它仅限于艺术，不要玩过火，APLUS！”他对着宋亚作态厉喝，“你刚才的行为非常过分！”
“我向你道歉，凯莉小姐。”宋亚耸耸肩。
“哼！”玛利亚凯莉双手环抱，撅着嘴一甩头，眼睛盯着天花板。
“你就让让APLUS嘛……”华特又回头哄她，“他比你小五岁，就当他是弟弟咯，他幼稚，你就不能和他一样幼稚了啊。”
“我今天没心情录音了！”玛丽亚凯莉从唱机里取出唱片，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那我录我自己的。”宋亚把伴奏带放回去，走进录音棚，“我成长于芝加哥，如今信步在纽约……”
闭着眼，状态非常好地唱完第一段改编后的歌词，发现玛丽亚凯莉不知何时已悄悄地站到了身边，拿起麦克风，“纽约……”
“YES！”宋亚准确地跟着节拍插入。
“这由梦铸成的水泥丛林……”
“爷啊（Yeah~）”宋亚扯着嗓子。
“你从此无所不能……”
“YES！”
“现在你在纽约……”
“That'sright！That'sright！”
两人这次反而配合得天衣无缝，玛丽亚凯莉妥协了唱法，宋亚也奉献出最好的饶舌部分。
“哇喔！”
华特的掌声传进来，“效果非常非常好……我甚至想把它当最终版本了。”
“哼哼……”玛丽亚凯莉得意地轻哼着，把后脑勺对着宋亚，撩撩头发。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傲娇……”宋亚暗暗吐槽，“早这样不是挺好嘛。”他主动说道：“凯莉小姐，晚上我请吃饭？”
“那家法国餐馆我都吃腻了。”
“要不去华人街，吃华国菜？”
“emmmm……”
“那我订位子了。”
“也带上我们！”华特在外面喊道。
四月初，宋亚结束EmpireStateofMind的录音工作，和迪莱以及艾尔踏上NCAA篮球总决赛赛场。
在米国，这场比赛甚至比NBA总决赛的关注度还要高，索尼哥伦比亚将从这里正式开启RememberTheName的大规模宣传。
中场，双方球队回到更衣室。
工作人员把麦克风线牵进球场中央。
“准备好了吗？”
过道里，宋亚看着身边的迪莱和艾尔，两人面色凝重，迪莱不停地小幅度蹦着，活像一个要上台的拳击手，而艾尔干脆用拳头击打自己的腮帮子来缓解压力。
“别紧张，小场面。”宋亚现在已经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作为老手，他反而要去安慰两个‘新人’。
“没事，我也没事。”两人答道。
“最后检查一遍监听器和耳机。”三人检查了一遍绑在背后腰间的监听器以及塞住一边耳朵的耳机。
“APLUS！”主持人已经在开始报幕。
观众的欢呼声爆炸开来，“迪莱！艾尔！RememberTheName！”
强劲的前奏响起。
“跟着我，Let'sgo！”宋亚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麦克风，又拿起胸前的A+吊牌吻了吻，踩着节拍利落地冲进赛场，把麦克风举到嘴边，手指拨开开关，“Youready?”
他单手举起，三百六十度转一圈，好像在向所有观众打招呼。
“ready！”
这首歌没有大规模宣传，传唱度不高，只有部分观众们跟着高声呼应。
“Let's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