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打BOSS
“咳咳……”
第二天中午，雪琳芬推开书房的门，跟在她身后的州长夫人咳嗽着用手不停扇风，“谁在里面？”
“就我一个啊。”宋亚回答。
“你不是最讨厌抽烟吗？”州长夫人问。
“哦，刚才叶列莫夫在，那个老烟枪熏死我了。”
需要考虑太多问题的宋亚才想起来打开窗户通风。
“呵呵，你只有遇到麻烦的时候才会容忍手下在面前抽烟，对吗？”
“唉！你知道我有什么麻烦，艾丽西亚。”
两人的对话让雪琳芬奇怪地多打量了几眼，宋亚已经扶住书房门了，“雪琳，家里不是还有些苹果鹅肝和鹰嘴豆炖牛肉什么的吗？去替我招待一下叶列莫夫和古德曼他们吧。”
把雪琳芬打发走，他关上门，说：“我已经给斯隆女士一笔经费，让他在国会山尽量拖延巴恩案特别检查官的任命时间和人选，我们必须将A+的注资事宜提速了，斯隆说最好在九月份就完成它。”
“有必要这么快吗？从任命特别检察官到发起诉讼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走，中间还能用管辖权争议、检调过程是否符合程序正义、检调人员是否有歧视历史等等手段拖延……”
穿着蓝色职业套装的艾丽西亚随手将包包放下，拿起书桌上的一个粉色小猪扑满晃了晃，里面响起硬币清脆的碰撞和纸币的沙沙声，“你儿子存的？”
“我自己的。”
艾丽西亚说得没错，富人有很多方法在诉讼的各个环节对执法单位进行骚扰、对抗，把官司拖得旷日持久，最后以平均报酬和素质超出吃公家饭的检察官们很多的金牌律师团战而胜之，辛普森杀妻案就是经典教材。
但现在摆在宋亚面前一个很实际的问题，自己在A+的股份要降到百分之五十以下，否则一旦特别检察官以叛国罪发起诉讼，A+必然会跟着一起倒霉登上FCC的检查名单，百分之五十以下仍不保险，后续还得想办法再降。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条件，伊利诺伊州府、芝加哥市府、米歇尔管理的基金还有南岸银行四方共出两千两百多万拿到A+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么A+的估值就高达七千五百万，前不久才被宣扬成生存艰难的A+突然拿到这个价……会有些扎眼。
要知道内城广播公司那边接受清晰传媒注资一千五百万，百分之二十股份，估值同样是七千五百万，并且还要接受清晰传媒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就是整间公司的所有控股媒体全要加入对方的广告平台联盟，以后接广告的自主权就没有了，等于失去了媒体的一大重要影响力来源，当然广告收入会有小幅提升缓解一下亏损。
自己上次花了两千八百万拿到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那么内城广播公司当时估值八千七百五十万，这笔投资是亏的。
A+目前只拥有一家电视台并持有另一家电视台的少量股份，规模远不如内城广播公司，哪家第一个注资A+就表示第一个接受七千五百万这估值，决策者政治风险最大。
所以四家愿意注资是愿意注资，但都不想成为帮其他三家打冲锋趟雷的那个，四家一起上那就一起担风险更不实际。
带病运行得很欢实，黑点无数的州长大人自然是宋亚心目中最佳人选，“别打岔艾丽西亚……”
他过去把女人手里的小猪扑满拿掉，“贵律所负责A+的法务，你有义务和我们一起共度难关。”又捏住对方的手色诱。
“我有条件。”
艾丽西亚公私分得很清楚，也听得懂暗示，她抽开手说：“我的律所要加入你的梦幻律师团。”
“嘿！我还没有被告呢！”宋亚张开双臂抗议。
“如果你被告。”
“那也不行，你是州长夫人艾丽西亚，彼得不可能允许。”宋亚说：“这会给他带去舆论危机。”
“可我听说你打算找戴安洛克哈德和威尔加德纳。”
艾丽西亚的消息很灵通，绝对在对方律所安插了眼线。
“戴安在芝加哥法律界地位和人脉都是顶级的，威尔加德纳和部分法官关系很好，辩护胜率也高到夸张，而且他们律所参与过之前巴恩化工厂搬迁的早期法务工作，我必须稳住他们。”
宋亚实话实说，“抱歉，艾丽西亚，我知道你们两家是竞争对手，但现在……”
“那我就和彼得先离婚。”
她还真够执着的，“让我加入你的梦幻律师团吧APLUS，你的案子全米关注度甚至有可能超过辛普森……我要借此一战成名，想想辛普森的那些律师们吧！现在全在出书！”
“别别……”
宋亚被她的乌鸦嘴弄得哭笑不得，揉着眉心坐下，“斯隆女士告诉我不至于。而且彼得也承受不了跟你离婚，他的很多选票都来自于公众对你，一位宽容、伟大的好妻子的好感。”
“真该死！APLUS……”
她失望极了，也颓然坐下，“我感觉被弗洛克夫人的身份和利益网完全困住了！”
“呃，我理解你的苦恼艾丽西亚，我很同情，我愿意哄你开心，让我怎样都行，但我现在实在是……好吗？互相理解吧……”
自己还一脑门子官司呢，你这突然感性个啥？宋亚不想把办正事的时间花到哄女人上，“目前的首要问题是：伊利诺伊州府愿不愿意第一个注资A+。”
“你的非裔朋友们不愿意吗？”
艾丽西亚的利益是和名义上的丈夫彼得弗洛克绑定的，否则四年级生开的律所哪来这么多客户，她冷静下来后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好在话题总算回到正轨了。
纽约，上东区。
“那小子能量太大了，整件事就好像在泥沼中推进……”
好莱坞之眼安东尼佩利卡诺翻动着笔记本说道：“照这样下去，他用钱死耗着就能耗到明年，然后和下一家巨头签到新合约，那么愿意保护他的势力会更强大。我计算过，他手里还有网景百分之二点五的股份，光这笔钱就够请辛普森的梦幻律师团打十场杀妻案了，可能还不止。别看他天天哭穷说一大堆旗下公司亏损，但实际上很多公司都在帮他赚钱，比如卖衣服的、卖酒的、卖什么乐器踏板的，更别提A+唱片……约翰卡利还不想交出在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权力吗？”
“约翰卡利掌权这么久已经上瘾了，哪怕之前在我和霍华德斯金格先生当面信誓旦旦保证过。他的哥伦比亚影业甚至和那小子开始了合作项目……”
汤米摩图拉缩在黑暗中痛苦地揪着头发：“现在我面临一个悖论，如果那小子正当红，约翰卡利和那些政客就会和他结盟或者暗中照应他，其他人也不会对他做得太过分，甚至包括最讨厌黑人的杰西赫尔姆斯，所以我们需要耐心等待，不能出牌，也不能动手。但我们不出牌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快速过气呢？至于动手……一位过气明星死于毐品或者自杀明显更合理，也更没有被警方无休止寻根究底的可能。”
“我们不能再动用硬拷贝的人脉了，MJ已经对你和亚伦布鲁格曼产生怀疑了，你如果再丢掉他的管理人职位，那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安东尼佩利卡诺说道，“我们只能等。”
“Fxxk！”摩图拉骂了一句，“说点好消息吧安东尼。”
“好消息就是那小子确实没以前红了。我就事论事啊汤米，本来他第一次享受到顶级曝光率就是和玛丽亚凯莉官宣恋情，后来婚内出轨伤了一大波路人缘，底层黑人又全被东西海岸大战吸引过去了，他自己还去拍电影和考什么法学院，越来越少抛头露面……”
安东尼佩利卡诺说：“如果不是21专辑的大卖，以及那张脏标音乐录影带给他多少戴上了顶潮流明星的帽子，现在他恐怕早已滚回九三年以前的状态了。”
“他马上还有拉美巡演，那边歌迷很喜欢他，等什么上座爆满，歌迷现场激动晕倒之类新闻传回米国，够弥补你说的这些了。”摩图拉更懂唱片业。
“那你说怎么办？一张牌都不出？”安东尼佩利卡诺问。
“我忍，我一定能忍到机会出现的那一天，我为之准备得够久了，绝不会前功尽弃。”摩图拉恶狠狠发誓。
“唉！你玩电子游戏吗汤米？我感觉我俩现在就像在合作打关底BOSS……二十一岁的BOSS。”
安东尼佩利卡诺叹着气合上笔记本。
第九百六十五章 APLUS的梦幻律师团
安东尼佩利卡诺感觉摩图拉和APLUS的强弱关系在短短五年后已经完全易位，难以置信，但确实就这么发生了……
他和摩图拉坐困愁城，高地公园书房里第二天也吵成了一团。
“收起你的那套吧！科克伦……”
芝加哥最强辩护律师之一威尔加德纳正朝顶级黑人辩护律师科克伦怒吼：“APLUS不是罗德尼金！在大选年制造族群冲突？演变成骚乱驴党怎么办？现任大统领怎么办？骚乱地点在芝加哥的话小戴利市长、弗洛克州长怎么办？你不能以给你朋友制造麻烦的方式让他们来帮你的忙！现在不是九二年！”
“不让你们回忆起九二年的洛杉矶，APLUS别想得到公正的审判。”
威尔总是那么嚣张和富有攻击性，而科克伦比他年纪大得多也镇定得多，“你想想，到时候陪审席上坐着十二个白人他会是什么下场。”
“不可能的，按照伊利诺伊州长臂法中涉及‘商业交易活动’相关条款，我们可以将案件管辖权争取到州法院，比如APLUS选民登记地址海德公园附近那间，按照人口比例以及APLUS成为被告的敏感性，很容易争取到起码一半非裔进入陪审席。”
气度雍容的白人老太戴安洛克哈特为合伙人威尔辩护，她在芝加哥律师中的行业地位也已经到顶了。
“呃，等等，我有个问题……”宋亚翻着法律工具书举手。
外交委员会那边的特别检察官人选还没有出来呢，自己离成为被告尚远，所以梦幻律师团并未开组，这些名律师来高地公园是另外付过咨询费和工时费的。目前科克伦和戴安洛克哈特都够资格争夺律师团的首席律师，或者说‘四分卫’的位置，所以两边一有机会就吵个没完。
“由于巴恩案涉及一笔跨国交易，管辖权也很有可能落到芝加哥联邦地区法院手里，对吗？还有，就算伊利诺伊州长臂法生效，最有可能的审理法院也是案发地原巴恩公司附近的那间吧？那里周边已经被爱德华和建商开发了中产阶级住宅区，住户基本都是白人，而且还留在那的巴恩荧光剂工厂工人及家属大部分也是白人，鉴于陶氏年底很可能关厂裁员，他们对我的印象绝对也好不了……”宋亚用吉米刚教的法律知识请教。
“哇喔哇喔哇哦，看看……”
科克伦的理由得到了支持，高兴地冲宋亚直拍巴掌，“很荣幸能代理你APLUS，真是前途无量的小子，真心的，这绝不是恭维。是吗？迈勒？”他问在场的另一位黑人老者。
被叫做迈勒的是一位芝加哥知名黑人律所的创始人，算米歇尔夫妻俩进入当地律师行业的领路者，多年专注于平权方向，很有威望，不过毕竟年纪大了，在梦幻律师团里主要充当平权吉祥物和提供人脉的作用。
除此之外，米歇尔丈夫竞选推手之一、芝加哥大学教授、前白宫法律顾问米克瓦也在书房里，他会作为律师团的宪法顾问。
当然少不了亲信哈姆林，古德曼那个害怕上庭的家伙负责提供后勤支援，大概类似于辛普森案中，陪在辛普森身边的好友卡戴珊那类角色。
这个律师团配置模式本来就是宋亚按照辛普森当时的应对照抄的，不同之处在于卡戴珊帮辛普森网罗了全米的能人，而自己的主要后盾来自芝加哥的法律帮，由于案件性质不同，自己不需要刑事鉴证专家帮忙但需要合同法和专利法专家。
“反对有效。”老迈勒用了句法官的术语打趣。
“你了解得太肤浅APLUS，整个管辖权争夺会非常复杂，我三言两语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你只要知道光这一项，就能把开庭日期拖到明年去就行。你明年签约新唱片公司是吗？到时候的我们会更强大。”
威尔加德纳在梦幻律师团中负责盘诘，他的这句话得到了包括科克伦等人的一致同意。
“我明白，我明白，所以我才把你们找来不是么？”
宋亚微笑着自嘲，“我这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你们不会拿这案子出书的，对吧？”
房间里的其他人全笑了起来。
“各位律师先生，晚宴开始咯。”雪琳芬敲门进来。
“首席律师必须是科克伦，这对我争取黑人基本盘的支持有好处。”
家中盛大的晚宴开始，宋亚等书房里的人都走光了才对单独留下来的古德曼说道：“你找机会说服戴安，告诉她，我不是不尊重她的能力。”
“律师团里的某些家伙生怕案子不够大不够有名，你一定要警惕。”古德曼趁机下眼药。
“我明白。”
今天的晚宴到访者几乎都是芝加哥法律界的人，关于合同、专利等方向的律师团成员以及专家证人还没确定，需要制造一些交际机会考察。
当然这部分活宋亚自己可干不了，知识水平不够。
就算念完三年法学院也不够，海洋法系那是真的浩如烟海，隔行如隔山。
“小罗柏呢？”他出去找到精心打扮过的雪琳芬。
“在地下室，查莉丝在带他玩游戏机。”雪琳芬回答。
“噢，你帮我照看一下。”
宋亚不想这时候和不熟悉的律师们打太多交道，于是在晚宴上露了个面就去看儿子了。
“哈哈，哈哈……”
地下室摆了台崭新的大型游戏机，有两柄实物道具枪射击屏幕里的3D怪物，基于3DFX的Voodoo芯片开发的新产品，反响极好，街机游戏开发商送了台过来当礼物，等在全米街机店大规模铺开时自己会去帮忙做代言，有钱赚。
小罗柏坐在高高的吧台椅上，和查莉丝一人一把‘枪’打怪物打得正开心，老爸走到背后都浑然不觉。
南非大妞神情也非常专注，白嫩的下巴肉随着开枪动作一抖一抖，看来减肥大业还需努力。
趁其不备，宋亚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吃惊回头，看清是自己后翻了个白眼，“罗柏，让你爹地陪你玩咯，姐姐去看看小弟弟……”她用哄小孩的嗲嗓子说道。
“好。”小罗柏头都不想扭，答应了一声继续杀怪物。
“什么姐姐弟弟，你这完全乱了吧喂？”宋亚对她离去的背影吐槽。
第九百六十六章 完美链条
‘哒哒哒……’
东抄抄西抄抄，游戏玩法和操作模式都明显在模仿世嘉的VR战警2，只是敌人从黑帮份子变成了类似雷神之锤里的木乃伊怪物。
按3DFX三人组的说法，Voodoo芯片的3D机能比搭载VR战警2的世嘉MODEL2街机基板强得多，但在这款游戏的画面上并未怎么表现出来，三人组说是小游戏公司的开发和优化水平问题，毕竟世嘉是全球游戏巨头，他们的土星正和索尼的PS1在家用游戏主机市场贴身肉搏。土星主机目前正处于下风，除了它的双CPU架构导致游戏开发难度和成本提升价格战打不过PS之外，还有个大问题正是3D机能不如PS。
想远了，面前的这个街机不算特别优秀的作品，但好在示范效应出来了，下半年会有一大批使用Voodoo芯片的街机基板上市，入不敷出的3DFX公司很可能靠街机市场的芯片需求缓口气。
当然这些都是3DFX三人组和总裁巴拉德电子邮件里说的，真实性如何自己也不敢全信。
‘爹地……’
宋亚正看着热闹的游戏画面想事情，小罗柏已经玩累了，他张开双手求抱。
“困了吗？”
小孩就是这样，刚还生龙活虎的下一秒就眼皮耷拉着打哈欠，宋亚把大儿子抱去交给保姆，刚回到大厅，就被A+的台长戈登找上了。
“我听艾丽西亚说伊利诺伊州州府会首先注资？”
作为消息灵通的媒体人，戈登不怎么喜欢州长大人，“彼得弗洛克一直坚持铁腕打击犯罪，他是站在执法人员那边的。”
不然站在罪犯一边？
宋亚知道他在暗示这意味着犯罪率较高的黑人会遭受到警员更多的暴力对待，但没把反驳明说出来，“别挑三拣四的了戈登，有白拿的政府拨款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是放眼全球的新闻台，伊利诺伊和芝加哥的本地新闻比重本来就不大。”
这次伊利诺伊州和芝加哥市的政客愿意出钱，未免没向媒体买个‘平安’的心思，这点默契戈登再懂装不懂的话宋亚就真不打算留他了，“上次和米歇尔聊这件事时你不是答应过的吗？”
“我知道，我是指如果这次第一笔注资来自米歇尔管理的基金或者南岸银行……会更好。”
戈登的顾虑也没错，黑人新闻台收黑人群体的钱名正言顺，州市两级政府的钱可以跟在后面静悄悄糊过去。
但米歇尔和南岸银行董事长米尔顿戴维斯比彼得弗洛克爱惜羽毛啊，自己有什么办法？
“别纠结了戈登，好不容易拿到两千万……”
彼得弗洛克第一个出头的条件是他要少出一百万，说这样预算案更容易获得州议会通过一些，其他家的认缴比例也随之减少，幅度没州府大而已，A+的新估值六千六百多万，比之前的七千五百万要低调一些。
无论如何这钱戈登什么力都没出，比他上次引来的哈普娱乐开价也公道得多，宋亚摊明了说：“这笔钱我会花到电视和唱片制作基地上，地皮、建筑，好节省两家公司以后的运营成本。如果你明天早上有空，可以陪我去看看地方。”
“已经选好址了！？”戈登大吃一惊。
“嗯，在弗洛克州长起家的库克县，政客手里漏出来的钱最好能帮他们转化成政绩，你比我懂这个。”
宋亚的如意算盘是拿这笔钱买老巴恩的荒地，和巴恩案关键证人之一修补修补关系，一举两得。
不，三得，建筑施工可以包给和华尔街投资人爱德华合作的那批中小建商，这样能分化他们和视自己为仇敌的爱德华的关系，在巴恩案潜在审理法院所在地也能得到一些盟友，管不管用另说。
很完美的链条，政府拨款，自己拿拨款在当地做固定资产投资回馈给政客政绩，顺手收买老巴恩和那些建商。
“文化设施能带动起周边房价，想想曼哈顿的那些、剧院、博物馆、艺术画廊还有高端购物街。”
第二天，宋亚踌躇满志地迎着晨曦，看向面前的一大片斑驳草地说道。
这里就是老巴恩砸在手上的那片荒地了，由于是为安置巴恩荧光剂工厂准备的，此地远离市区甚至传统意义上的郊区，不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玉米田，附近最现代的建筑是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的列车维修站，上个世纪就存在了。
“A+的员工们连去北郊上班都嫌远了，通勤时间……”
戈登怎么看这里怎么不顺眼，“我还以为……奥普拉的工作室群可是在西城区，市中心。”
“她是什么时候成名开创事业的？我作为后来者一切只能从零开始。”
宋亚不悦地打断他，“交通还是很方便的，开车的话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再考虑一下APLUS……这里除了便宜一无是处。”戈登请求。
两人正说着话，两位红脖子牛仔骑着马踢踢踏踏接近，“这里是私人领地！N……”打头的家伙看见便道边停着的几辆奔驰豪车以及老麦克等肃立的专业保镖们，把歧视用语吞进肚子。
宋亚瞥了眼跟在他们后面的数十头牛，反问：“所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得到了主人的允许。”自己被两位牛仔认出来了，他们把牛仔帽的帽檐往下按了按算打过招呼，“嘿，你是那个唱歌的明星对吗？”
“是的。”
宋亚承认后就没再理他们，两人一边慢悠悠赶着牛群去荒地里吃草，一边频频回头看。
库克县很大，但这些人烟稀少地区的白人农民提供不了多少选票。
“把A+放在这里会有一大批人离职。”戈登继续劝。
“不能适应环境的员工我们不需要。”宋亚懒得跟他聊这话题，转而问道：“在成立巴恩案特别调查组被通过后，最近媒体怎么说我？”
“没怎么说，大部分媒体很安静。”
戈登回答：“驴党两党似乎达成了默契，所有文件中不再使用叛国文字，而是用违规出口或者违反当时还存在的巴统禁令等技术性字眼……反倒是一些媒体攻击象党总把纳税人的钱滥用到党派间的政治追杀上，他们针对现任大统领的白水案调查组已经花掉了数千万公帑，加上其他各种各样名目设立的特别调查组。”
“这是个思路……不过A+暂时别参与，我目前需要低调。”
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升起，宋亚用手挡住越来越炽热的八月阳光，牛仔已经不知不觉骑马去到了很远的地方，牛群散落他们周围各处吃草，无边无际的玉米田随风如海浪般起伏，如果远处铁路线上穿梭而过的火车头上再加道白色蒸汽，眼前美景就和百多年前的西部风光没任何不同了。
“伊利诺伊养牛的不多，畜牧业以养猪为主，玉米收获后可以轮播大豆，现在价格都很低，白佬农场主们日子不好过，他们有时宁愿选择休耕。”多年新闻做下来，戈登什么都知道点。
“老板，好像是他们来了。”
马沃塔看着从便道远远开过来的一辆丰田喊道。
宋亚皱眉，应该不是老巴恩，他好像从不坐本子车。
果然，下车的只是代理这片荒地交易的地产经纪，一位秃顶的中年白人。
“有点热了，我们去车里吹空调吧，戈登。”
戏演给了瞎子看，宋亚钻进车里，把躺在后座补觉的古德曼赶出去谈判。
第九百六十七章 畅想
这种荒芜的工业用地非常便宜，老巴恩拿地时一英亩不可能超过五千刀，他是个想把每一枚硬币都赚到手里的人，所以早就在这片杠铃形状的近八百英亩，也就是三平方公里的荒地上规划了住宅区和商业区，以前的巴恩化工就是这样，工人们在厂区周边吃喝拉撒都可能在把刚到手的工资又送还给他。
但化工业不景气，巴恩化工连年亏损裁员，工人消费跟不上后这些各种各样效率低下的小微企业就统统成了老巴恩的包袱。
在搬迁受挫后，他的如意算盘变成了你巴统不是不让将我的部分设备迁往华国吗？那我找个接盘的冤大头打包止损，而新买家接手后就会发现，既要受困于工人政客联手逼迫工厂保持开工运转的责任，还得被搬入爱德华住宅项目的中产居民抗议化工厂的存在，于是除了尽快将巴恩荧光剂工厂和一些死硬工人所在的工厂迁出之外别无他法。
而他在这边正好有一片合适的土地等着，趁机敲内外交困，多拖一秒就多亏一秒钱的某嘻哈歌手一大笔补补血。
所以除了原定厂区，只有靠近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列车维修站的那一大片化工业用地手续齐全，杠铃另一头的商业区和住宅区相关手续一概没有，想转为商业或者居住性质的手续和钱你自己想辙去吧！
结果……这个吃干抹净不吐骨头的完美链条被耍心眼的安德伍德和自己这个愣头青一通乱拳全搅合了。
老巴恩这些年除了负担地产税，还要被得知自己靠荧光剂工厂大赚特赚后的各路财经媒体嘲笑，想想该得有多气吧，他先带老婆去环游世界，回来后躲进乡村俱乐部除了教堂就哪也不去，彻底自闭养老了。
古德曼和对方没聊多长时间，很快钻回了车里，“不单卖住宅区和商业区的那一半，他的房产经纪说老巴恩只接受打包出售，整个八百英亩。”
“可以。”地撑死了也没多少钱，宋亚不想在这时候还去和老巴恩讨价还价。
“一共是五百万。”古德曼说。
“怎么可能？一英亩就算五千刀的话也才四百万。”宋亚翻了个白眼。
“他说老巴恩为了摆平化工厂的建设许可花了不少钱。”古德曼解释，“你知道的，当地农民和政客也对污染很敏感。”
“我本来就不会再玩什么化工厂……”
“不单卖。”古德曼重复。
宋亚没话说了，老巴恩摆明了按正常商业流程赚笔合理利润就行，但连面都不愿见。
“他到底是一心养老的退休富翁，还是仍和以前一样贪婪，仍和爱德华一样恨透了你。”
古德曼看了眼回避到后车去的戈登，“这块地买下来似乎并起不到作用，戈登还不高兴。”
“他总是不高兴，不管他。”
宋亚回忆了下，“老巴恩会在法庭上按着圣经做伪证陷害我吗？他和妻子经常跑教堂不是假的，那时候不可能预见到我这个案子后来会爆发，如果他想攒上天堂的积分的话……”
“其实你所求的无非是他在庭上实话实说，现在这么干反而显得有些心虚、生硬。”古德曼说。
“行动力，古德曼，我们可能在和时间赛跑，你刚才也说了，老巴恩以前可称不上是个正直的人。”
宋亚让老麦克开车，“和老巴恩的房产经纪再装模作样压压价就定下来吧，反正A+和A+唱片需要自己的地方，等商业用地手续办好，然后工作室群建设到能入驻的程度要等很长时间，与其就选址再拖延不如借这个契机弄好完事，偏一点就偏一点了。”
“这可不止偏一点。”
“往好的方面想治安会很不错，而且你要相信我的运气古德曼。”
“是啊，你的运气总是很不错……”
五百万不是一笔很大的钱，土地先由A+版权和资产管理公司拿下，然后办理相关土地使用性质变更，以及雇佣建商展开基础设施建设。然后A+唱片和A+分别转买、建设工作室群，A+会将陆续到账的两千万注资一部分花到这，一部分用来支付明年的运营费用，具体分配由两家的掌舵者琳达和戈登自行规划就行。
“说不定还可以建一座A+版权和资产管理公司的总部大楼。”
宋亚回头看向那片荒地畅想着：“还有超市、酒吧、银行、警局……如果A+影业能拿到州里影视业优惠配额的话，甚至能考虑建自己的大摄影棚。”
“州长大人会喜欢听到这些。”古德曼笑道。
“彼得奠基时应该会来，我把预期投资额吹高一点，一个亿怎么样？这不违法吧？”
“哈哈！完全不。”
幻想总是美好的，两人颇有乐观主义精神的一路说说笑笑回到高地公园。
还有一个月全球巡演，整个团队也来芝加哥开始合练了，第一天总少不了欢迎派对。
“Oi！里约的歌迷们你们好吗？我爱你们，‘满分’演唱会首场会在九月五日晚在马拉卡纳体育场举行噢……门票已经接受订购，如果你们想在那一天和朋友家人一起来听我的歌的话，可以去当地……门店以及拨打电话……”
“Hola！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歌迷们你们好吗？我爱你们……”
宋亚则坐在书房里，用背后的奥斯卡奖杯、格莱美奖杯以及RIAA钻石认证等当背景，开始在摄像机前录制催票视频。
如果把自己的咖位设立在潮流巨星，那么演唱会的舞台效果和上座率是不能太掉价的，哪怕是MJ、麦当娜、滚石乐队这些恐怖的巡演吞金兽，为了每一场巡演都要提前催票、造势、在当地热门电视栏目里出镜、接受访谈刷曝光，安舒兹这类演艺经纪公司老早就会定下宣发行程，如此等等。
唱跳巨星们互相比拼着舞美设计、服装造型等各种方面，那些摇滚乐队在舞台上嗨唱、砸吉他、蹦蹦跳跳造气氛也是能手，还有平克弗洛伊德乐队这类舞台现场和音乐融合程度达到艺术品级的。
安舒兹对自己期望很高，他们是专业的。
当然还要顺便拜见FIFA主席阿维兰热，争取拿到世界杯主题曲扩张全球影响力。
“老板，摩根弗里曼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出席他电影在芝加哥的首映礼。”
琳达等拍摄间隙过来问道。
“什么电影？”
“连锁反应，他和基努里维斯一同主演的。”
“呃……”
摩根弗里曼是演技最受肯定的黑人影星，哈莉如果想当影后的话，和他配戏成功率会高一点，而且基努里维斯有华裔血统……
“他们票房形势不好吗？”
琳达又在期待的看着自己，可能受到了摩根弗里曼的请托，宋亚问。
“不太好，五千万制片成本……”
“好吧，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去。”宋亚点头。
第九百六十八章 太快了
散散心也好，最近弦有点绷得太紧了，他把雪琳芬也带了过去。
参演猫鼠游戏时，雪琳芬的高级妓女角色有场假扮社交名媛的舞会戏，可惜被死掐预算的林顿砍掉了，没拍成，她今天穿上了为那场戏自备的六十年代风晚装，以及全套奢华首饰。
“你真美，雪琳。”
她的脸蛋足够驾驭这种浓烈的交际花风格，踏上红毯后立刻疯狂谋杀记者的菲林，宋亚陪着她摆POSE之余由衷称赞道。
“芬恩小姐，你和APLUS你们重新正式交往了吗？”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他结婚期间仍保持联系吗？”
“芬恩小姐，你还有拍戏计划吗？你和APLUS会有合作吗？”
“APLUS更喜欢哪个孩子，你的还是玛利亚凯莉的？”
记者们拍归拍，嘴巴一直没闲着，疯狂对她喊话挖坑，多年过后，他们已经不指望碰瓷到滴水不漏的自己了。
“嗨……”雪琳芬装没听到，遥遥对剧院前一表人才的基努里维斯招手。
“欢迎。”基努里维斯很贴心地过来解围，他身边是这部连锁反应的女主，漂亮的英国女星蕾切尔薇姿，四人友好的拥抱，然后排成一排给记者拍照。
“可以了。”
不好太喧宾夺主，宋亚指指刚才提自己俩孩子问题的记者，然后微笑着和雪琳芬走进剧院，找摩根弗里曼闲聊。
老头对自己的到来表示谢意，不过他现在的行情很好，只要甘于演金牌配角商业大片根本接不完，六十岁了，他打算趁着难得的老来俏多赚钱，所以没任何接拍冲奖艺术片的计划。
宋亚被婉拒后只能和雪琳芬找到位置专心欣赏电影。
连锁反应这部电影围绕着用超声波从水中提炼出氢气的尖端专利展开，成本低，还环保，这种听上去能开启替代石油的新能源革命技术自然招来了黑恶势力的觊觎，然后就是老套的商业犯罪片剧情。
五千万制片成本，怎么看都不像会回本的样子，难怪摩根弗里曼要找自己来帮忙造势。
主要还是男主基努里维斯在这部戏里太崩了，颜值崩坏，完全就是三十岁白人迈向发福前夕的形态，据说因为开拍前在加拿大玩曲棍球时颈部和背部受伤，只能静养，伤愈后因为要赶场出演本片，没时间再把体重给减下来。
放映结束后现场观众反应也平平，包括他在内的主创们都有些心情低落，宋亚稍微交际了两句又和雪琳芬踏上归途。
“哈哈，看那个基努里维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脸被打肿了。”
坐进车里宋亚才幸灾乐祸的吐槽。
“今天我很开心。”雪琳芬很主动地捧住他的脸，吻了上来。
“唔……太快了。”
“什么？”
“没什么。”
她难得如此热情豪放，但宋亚突然皱眉，脑子里又天启了那部屁股下巴女主的电影，她与男主在车里……跟现在的自己和雪琳芬情况类似。
那么……算下来已经快凑够七个片段了，得到第一个片段时距今才不过三个月，比其他零零散散几年还没拿到完整‘片源’的天启电影速度都要快，快很多。
“这次我只希望在没人的地方晕倒……”
无法可想，毕竟控制不了，宋亚只能暗自祈祷。
回到高地公园，这里仍很热闹，那些‘满分’巡演的主创、舞者、乐手们在芝加哥扎堆后几乎没一天不开趴，这次是货真价实的全球巡演，到时候光跟自己一起远赴南美的拢共就有小一百人呢。
“APLUS，我有事跟你说。”
查莉丝正在她的房间里收拾行李，刀锋战士剧组过两天要补拍吸血鬼长老会齐聚的相关镜头，她正好赶上进组，饰演不影响剧情的长老之一，有一到两句台词。这个长老会是编剧大卫高耶为续集埋的伏笔，具体剧本还没写出来，要看第一部上映后的观众反馈而定。
“怎么？”
大白妞表情郑重，宋亚和雪琳芬对视一眼跟过去。
“今天是基努里维斯的新戏上映对吗？”查莉丝问。
“嗯。”宋亚点头。
“我听说他要开一部新戏，和阿尔帕西诺搭档，叫什么魔鬼代言人。”查莉丝坚定的说：“我想试试看能不能争取女主，你能让他帮帮忙吗？”
“其实我跟他不怎么熟。”
宋亚有点奇怪，“你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阿尔帕西诺对剧本很挑剔的，他看中的电影制片成本不会小，女主的竞争会十分激烈。”
“你知道我之前的山谷两日和挡不住奇迹的角色被格瑞辰摩尔和凯瑟琳海格尔拿去了，派金斯利觉得她俩的形象气质以及戏路都和我差不多，所以我回来后她就开始帮忙留心那俩女人去试镜了什么项目。正好，她们都已经在参与魔鬼代言人的女主试镜。”查莉丝回答。
“很合理的反推，派金斯利作为好莱坞顶级经纪人水平眼光肯定没问题。”雪琳芬也认可这个看法。
“我试试看，不过我真的和基努里维斯不太熟。”
宋亚想了想，记得基努里维斯也玩摩托车来着，于是给对方打电话，用找他帮忙品鉴几辆中古哈雷摩托的借口轻松勾引了过来，当然也许是因为他一个人在酒店呆得无聊。
“艾尔，把你的摩托车收藏开几辆过来，嗯，高地公园。”
摩托车自己没有，艾尔有啊!
同好相见泪汪汪，票房眼看失利，而且锅甩不出去的基努里维斯本来在酒店里心情很颓废，担当他看到艾尔和跟班开过来的几辆哈雷车后立马兴奋了，和艾尔聊得十分投契。
“查莉丝！Hey，你怎么在这！？”
知道宋亚把查莉丝带到他面前才吃惊地问道，两人以前在强尼德普的毒蛇屋就认识了，还一起喝过酒。
“我过来找芬恩小姐玩。”查莉丝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在APLUS的MV里很出彩，那段时间好莱坞很多人都在聊你，可惜……你母亲的病好了吗？”基努里维斯也不说破，顺着聊了下去。
“已经没事了，谢谢。”
“那就好……”
基努里维斯被好莱坞一致认为人品很不错，好友瑞凡菲尼克斯在毒蛇屋外吸毐过量猝死后也不鬼混了。
“基努，听说你的新戏魔鬼代言人在试镜女主，查莉丝有机会吗？”
等两人叙了会儿旧，宋亚找机会问道。
“她？呃……”
基努里维斯迟疑了，“那是部R级片……而且我听说女主试镜已经到靠后的轮次了，因为十月底我们就要进组开机，只剩下不到三个月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他特意提起R级片那女主肯定需要露了。
“十月底开机？那太遗憾了，我和查莉丝的一部新戏大概也是那时间开机。”正好与足球尤物的安排撞车，宋亚给查莉丝投去个安慰的眼神。
“哦，那确实很遗憾……”
查莉丝失落地挤出笑容。
第九百六十九章 前线
确实太快了啊，查莉丝生完小琼恩后简直成了宝藏女孩，在她回洛杉矶前的最后一夜，两人玩得比较疯，于是又天启了另一部电影的片段……
应该和Ear那首歌来源相同，当时是哈莉引发的，很早了。
宋亚简直有点舍不得她离开了，第二天在百忙之中抽时间亲自送她去机场，可惜太刻意碰瓷，天启又不给……
“你有心事，查莉丝。”
宋亚在南非大白妞踏上登机梯前问道：“是因为要离开小琼恩了吗？”
小琼恩还留在雪琳芬那，估计以后都会被雪琳芬以亲戚家孩子的名义养着，她自己不想公开年纪轻轻生过孩子的事，对星途不利，派金斯利也如此建议。
“嗯。”她郁郁寡欢地回答。
“放心，雪琳八月底就会带罗柏和琼恩回洛杉矶的，你随时都可以过去看孩子。”
宋亚捏捏她脸蛋，“记得继续练练球。”坚持瘦身方面她不需要自己提醒。
“哦。”她转身登机。
“唉，终究还是母子情深啊……”宋亚目送湾流4舱门关闭，又冲舷窗方向抬手道别。
查莉丝也挤出笑容对下面的孩他爸招手，直到飞机开始缓缓移动，才打量了眼除自己和胖跟班别无乘客的商务风客舱，然后拿出手机，“金斯利女士，你帮我联系魔鬼代言人剧组了吗？女主试镜……越快越好对吗？好的，我今天就到洛杉矶，你……”
“小姐，要起飞了哦，请将手机关机……”大妈空乘过来提醒。
“帮我保密，求求你……”查莉丝挂掉电话。
“现在去哪？”
飞机冲入云霄，老麦克发动汽车。
“安德伍德妻子管理的慈善组织楼下，你还记得地方吗麦克？克莱尔那……”宋亚问。
在安德伍德升任党鞭后，克莱尔大部分时间都在华盛顿，今天两人从华盛顿回来了，很难得的见面机会。
“我回忆一下。”
老麦克是活地图，很快把车开出机场，一路直达克莱尔慈善组织楼下，就是上次为了托尼非法持枪的案子，宋亚第一次送给她十万刀的地方。
“换过车吗？”
刚在停车场角落停车，他的幕僚长道格就带内勤人员拉开车门，里里外外包括自己和老麦克身上都搜查过，还检查了车玻璃的隐私贴膜。
“换过，放心吧。”老麦克被搜的不爽，翻了个白眼。
“可以了。”道格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态度，他坐上副驾驶座，打开对讲机说了一句。
安德伍德和克莱尔很快出现，钻进车里，“有段时间没见面了APLUS。”
为了不引人注目，这只是辆普通的别克林荫大道，宋亚往里挤了挤，让安德伍德坐在中间，克莱尔靠窗。
“是的，竞选还顺利吗？”
宋亚和他握手，“克莱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三人寒暄着，老麦克已经在道格指点下将车开起来。
“算顺利吧，反正卑微的联邦众议员每两年总要遭一次罪。”
安德伍德早已不是当年公立中学活动都要蹭的小政客了，成为党鞭后，芝加哥驴党一直将他安排在驴党的铁票区，竞选连任时带点讨好选民的政策从华盛顿赶回来，随便弄几个集会活动应付一下就行，轻松得就好像在国都服侍君王的贵族偶尔回乡巡视自家采邑。
其实两党制议员竞选大部分选区选民都是有明显倾向的，这个区绝对不会选出驴党的人，或者那个区绝对不会选出一个象党来，按‘年景’不同，大概百分之七十到八十多选区党内初选阶段一结束往往就意味着胜利者出炉了。
比如虽然十一月最终投票还没开始，安德伍德、米歇尔丈夫等人已百分之九十确定能胜选，自然不用牵扯太多精力。
引人注目的激烈选战只存在于边缘选区，即两党选情势均力敌的地带，政客们口中俗称的‘战区’或者‘前线’……
当然在前线作战也有好处，那里拼杀激烈、引人眼球，经常有草根政客冒头，一步登天成为‘将军’，也就是党内的政治新星。
今天去的就是一处前线，酒鬼罗素所在的联邦众议员选区蓝领白人产业工人比较多，他们一般倾向象党，但象党的上任议员生病退选了，从内部初选杀出的新人选有黑历史，其精英背景和工人群体之间也存在隔阂，所以今年这里也成了‘战区’，是驴党‘改天换地’的好机会。
目前民调很接近，罗素落后，但落后的不多，安德伍德夫妻俩今天会现身他的竞选集会为之背书。
“你对他真好，安德伍德先生。”宋亚笑道。
“是啊，我都有点嫉妒了。”克莱尔也打趣。
“我在众议院需要自己人。”一个篱笆三个桩嘛，安德伍德动机很明显，他自己也不隐瞒。
集会是露天的，就在密歇根湖边的一家工厂大楼前，还没开场，老麦克把车远远停下，宋亚看到台下数百名穿着工作服的人群中间，罗素那标志性的光头锃锃发亮，看起来他确实很受工人欢迎。
“听说你想买老巴恩的地？”
趁还有时间，安德伍德问起了正事，他不常回来，但消息灵通。
“是的，A+需要新地方，那家电视台搞死我了，如果再搬……已经是开台后的第三次搬家了……”
宋亚这番诉苦倒也是真心的，“目前一分钱还没帮我赚回来。”
“芝加哥政客和非裔的资金也不够？”克莱尔笑问。
“不够，我低估电视台的烧钱速度了。”宋亚回答。
“小电视台小媒体会越来越不好做的APLUS，随着电信法案通过后的并购潮，我感觉未来只会活下来四到五家大型传媒集团……”安德伍德爆了个料：“时代华纳与特纳广播公司（TBS）的合并案已经接近完成了。”
“哇喔。”
TBS拥有TNT电视网以及二十四小时新闻频道的头把交椅CUU台，时代华纳拥有华纳兄弟影业、华纳音乐、时代杂志以及自己的电视网，还有HBO及更黄的姐妹台emax的长期播放协议。
两家拥有的其他中小电视、纸质和广播媒体更是数不胜数。
宋亚感叹：“这样一来，它岂不是会成为……”
“是的，超过NBC，成为米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传媒集团。”安德伍德点头。
“要会审时度势，APLUS。”克莱尔帮腔，“MSNBC和即将开台的FOXnews给了CUU很大压力，所以就连他们都需要更大的舞台。”
这对狼狈为奸的夫妻又开始了，准没好事，宋亚感觉是在旁敲侧击，为某家有意收购A+的传媒集团当掮客。
“我知道，但我需要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宋亚先打哈哈。
“你在巴恩案上的处理很不谨慎，APLUS。”一直沉默的道格回头说道。
“这不怪我，本来不是都搞定了吗？谁知道那个甘特会突然旧话重提……”
宋亚才不接这口锅，要接也不是在安德伍德面前接，甘特违背驴党内部纪律爆料等于驴党政客没达到承诺管住自己人，安德伍德这个党鞭又不是一点责任没有，自己光他和罗素今年的竞选资金就出多少了？克莱尔在芝加哥的很多比如球场贵宾包厢等奢侈用度也是自己提供的。
再说了，巴恩公司这摊子事是谁当年硬塞到我手里的？嗯？“不过放心，我会在前线顶住的。”
当然，他再次向政客保证，自己犯法也不会犯规，当然对道格有点没声好气就是了。
“确实有点意外，我们会帮你盯着的。”安德伍德也给出他的保证。
“聊点轻松的好吗？”
克莱尔打圆场，指指正在集会演讲台上指挥秩序的一位白人，“他是罗素的竞选经理，对工人们很有办法。”
宋亚看向那位浑身上下透露着流氓工会份子气质的家伙，“真看不出来，我听说他毕业于乔治城大学，和现任大统领是校友。”
“哈！文凭是假的……”克莱尔失笑。
“真的？”宋亚惊了。
“只要能帮忙选上，这种竞选推手以前干过什么都没人在意。”安德伍德说。
“集会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道格提醒。
“好的。APLUS，别担心，国会山很多人都在照应你。”安德伍德又抚慰了自己几句，和妻子推门下车，赶赴前线。
“让我们欢迎尊敬的联邦众议员，党鞭安德伍德先生！”
那边掌声雷动。
第九百七十章 收复失地
竞选集会的喇叭总是很够力，隔老远宋亚都能听到安德伍德还有罗素的声音，安德伍德演讲水平当然很高，但他其实不怎么善于在短时间内令陌生人普通人产生好感，第一次选联邦众议员时就磕磕绊绊的。
但这家伙玩钻营、权术和密室政治真是一把好手，一去国会山，在驴党的党内地位就肉眼可见的扶摇直上。
光头、酒鬼、花掉自己不少钱的罗素就讨工人们喜欢得多，能用大白话的地方就不用高级词汇，能用短语的地方就不用长句，台下人名随口就能报上来，没当过工人但姿态很诚恳亲切，克莱尔说工人们把他看成‘家里比较有出息的那个兄弟。’
宋亚还听斯隆女士说过一嘴，虽然目前是驴党执政，但各大公司为了电信法案能得到通过，大概五分之三的政治献金还是给了控制联邦参众两院的象党议员。
驴党在现任大统领超好的经济表现带领下，今年很可能扭转局面拿回众院多数，所以在各个边缘选区都倾注了极大的力气。
罗素算赶上了好时候。
“不走吗？”老麦克问。
“等等……”
宋亚想看看罗素请了哪位歌手过来暖场造势，A+唱片眼下还真找不到适合过来的歌手，自己只好花钱让他的竞选团队自行解决。
“果然还是乡村民谣……”
普通人参加竞选集会大部分在凑热闹，在更大的欢呼声中，他们迎来了一位小有名气的乡村歌手。
选举无论大小都要烧钱，烧不少钱，不是有‘历史积累’的老牌发达国家很容易玩偏。听说在今年这种联邦、州、郡县、城市以及小镇遍地‘战火’的选举大年，全米会有上万有名的没名的乡村、流行和摇滚歌手乐手出没于各种大大小小的竞选活动，繁荣到甚至需要一个临时的档期竞价市场，交易中心就在乡村音乐发源地，田纳西州的纳什维尔。
如果按产值算，纽约之后的米国第二大音乐之都正是那里，洛杉矶只能排到老三。
米国毕竟还是白人的天下啊……
和安德伍德与彼得弗洛克需要黑人票完全相反，因为自己肤色，亲自帮罗素站台背书都不一定会起到正面效果，而这在大选年其实是普遍现象，白人选民们可能迫于政治正确嘴上不会说出来，投票时是很‘诚实’的。
“走吧，麦克。”
宋亚听着乡村民谣简单的旋律有些感叹，于是更加打定主意要把Babayetu那首福音交响乐大合唱尽快弄出来，肤色改不了，老巴恩也不一定能硬舔成功，起码讨好下主流的白人文化吧。
当下米国的形势是这样：随着反越战、CCCP如日中天，嬉皮士兴起等事件的影响，保守的基教势力可以说是步步后撤，在八十年代初达到最低谷。
当年所谓垮掉的一代长大后，信什么的都有就是不信原来的神。
黑人群体在平权运动兴起后也开始厌弃有为奴隶制背书原罪的基教，转而投入绿教等的怀抱，现在正进行的东西海岸说唱大战，有威望两边调和的从来不是黑人平权领袖杰克杰克逊、音乐圈老牌制作人昆西琼斯、头部巨星MJ、或者某个匪帮说唱前辈，而是一个叫绿国度的组织。由此可见一斑。
在大学和科学界，随着基因技术、宇宙理论、天文发现、现代考古学等等的发展，那些陈腐的宗教故事就显得越来越不可信了，不少无神主义者甚至会跑去布道会砸场，以追着牧师辩论、诘问到对方哑口无言，录像留证为乐。
女权运动导致在堕胎、守贞等一系列问题上和基教的传统观念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同性平权运动也大抵如此。
就连传统的保守乡村，各类变种邪教如雨后春笋般爆发，这也大大挤压了老牌基教的生存空间。
还有那些相信外星文明降临说的、2000世界末日说的就更不甩他们了。
但这一切在八十年代末出现了变化，CCCP跌跌撞撞最后以无比突然和戏剧性的方式轰然倒塌，然后米国在海湾战争中以精确制导轰炸等新技术装备手术般碾压了伊拉克这个中东强国，国内黑人群体发现基教解决不了的问题绿教同样也解决不了，克隆等基因技术开始挑战人类伦理，新兴邪教频频造成恶性事件名声越来越臭，末日说等伪科学玩到最后，真正的信众也越来越少。
除了各种平权运动继续蓬勃发展，其他种种好像自身都出了问题，于是基教文明优越论重新占据人们的心灵，加上其自身也做了不少改变以顺应新时代，比如把宇宙大爆炸纳入创世说、学习年轻人更容易接受的传教方式等等，目前成果斐然，甚至有牧师已经叫嚣着这是又一次‘收复失地运动’。
米国形势尤其好，这里相较于欧洲本就是保守大本营。
当然，说实话这些和宋亚都没什么关系，但讨好一下总没错，保守群体会喜欢BabaYetu的，主祷文，还是斯瓦西里语唱的，甚至可以拿去非洲用，能创作出这么虔诚的歌曲侍奉上帝的人，会是叛国者吗？嗯？
“时代华纳和TBS合并案会对股票市场产生什么影响？”在回A+唱片的路上，他先拿安德伍德透露的信息问自己的股票经纪奥格雷迪。
“不好说，看好的和不看好的各占一半吧。”
奥格雷迪回答：“看上去确实会双赢提升用户群，但也有可能像迪士尼收购ABS那样，背上沉重的财务包袱，管理层臃肿，效率变低。”
“噢。”
那就是没价值的消息咯？丢开不管，“我要加码。”他到A+唱片看过小交响乐的排练进展后，对琳达说。
“什么加码？”琳达问。
“BabaYetu，这样太慢了，而且弄出来影响力也不够……”
宋亚掰着手指头数，“女主唱我要最好的，男主唱我要本来就会斯瓦西里语的非洲当地……最合适、最红的黑人歌手。不玩这种小规模排练了，直接上大交响乐队，越快弄出来越好。合唱团要有老头、中年、青年、儿童、男女黑白黄都来点……”
“男歌手好说，我发邀请肯定愿意来。女歌手找谁？最好的……你前妻？”琳达想了想问。
“呃……别吧，女主唱存在感不强，频繁参与排练会耽误她事业的，而且我设计的是美声唱法……”宋亚迟疑着说。
“那最好的是谁？美声……歌剧音乐剧歌手里挑的话，莉娅萨隆加？”琳达问。
“这人选不错哦，还是亚裔，演唱技巧也比Mimi高。”
宋亚想了想，点头认可。
“哇喔，真是离婚后什么话都敢说呢。”
琳达笑了。
“本来嘛，流行歌手有时候水平确实不够专业歌手打。”当了那么多年歌手、制作人和唱片公司老板，宋亚还是有一定鉴赏能力的，“Mimi唱歌很大一部分在靠天生的那付好嗓子吃饭。”
“莉娅萨隆加目前在悲惨世界音乐剧十周年版本中扮演艾潘妮，百老汇歌手很忙的，我得去确定一下档期。”琳达说。
“总之尽快。”
第九百七十一章 超级运气不再
Daleatucuerpoalegria，Maa
Hey，Maa
Ay!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八月中，西班牙二重唱LosDelRio的弗拉明戈音乐Maa终于从拉丁语地区红到了米国，已霸榜两周，为了适应英语市场打榜版本做了混音，歌词旋律洗脑，MV也非常魔性。
懒洋洋躺在床上看MTV台的宋亚咧起嘴，无声地笑了笑，这段时间高强度工作令他都感到疲惫了。主要是巡演，两个多小时的巡演要唱、要跳、要兼顾走位、和后台、观众、乐手、舞群互动以及为应付各种突发状况做准备，所有信息从各个方向细小而凌乱地扑面而来。
光十几首歌的歌词、舞步……
这可是数万人会亲临现场的全球巡演，和之前那几场试水演唱会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安舒兹公司对自己期待极高，为‘满分’巡演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排练时，他们的人可没以前那么俯首帖耳哄着自己说话了，某种程度甚至算得上严厉。
每天又唱又跳汗水要湿好几件T恤，现在宋亚也能体会到MJ为什么一到全球巡演间歇就会有身体出状况的新闻，确实人累心累，难怪有些摇滚乐队经常巡演跑到一半内部矛盾激发，哥几个吵着要散伙了。
他瞥了眼穿着睡衣在化妆镜前做睡前保养的雪琳芬，拿起遥控器换台。
“嘿嘿，这傻叉……”
突然在小荧幕上看到了2PAC那张拽拽的脸，刚走下他的私人飞机，应该在拉斯维加斯，西装革履的墨镜白人肃立在登机梯下面，双手托着个箱子，2PAC下去后把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叠叠的现金以及金表等奢侈品，“哇喔，酷……”2PAC对镜头勾勾手指头，示意摄影师去抵近拍摄那堆钱，“看看这，看着这些……哈哈。”他双手各拿一捆钞票没心没肺地笑着炫耀。
“都是赌场的套路，输不死你小子。”
嘻哈歌手爱面子，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就给面子，宋亚觉得他没那个自制力像自己一样带着赌场给的报酬全身而退。
“我最近在录歌，录很多歌，没有伴奏，纯人声，我觉得我可能时间不多了，现在的每一秒钟都非常宝贵……”
和那箱钱以及私人飞机、赌场的豪车车队同框摆够了POSE，2PAC才开始回应记者。
“这家伙不会真想对Biggie动手吧，话里话外一副又要去坐大牢的意思。”
宋亚打了个哈欠，“有时间去赌城嗨，还好意思说什么时间宝贵……”
也许是为之前他在洛杉矶街边被狗仔骚扰后对镜头疯狂吐口水的公关？当时那场面也很好笑，他穿着血帮红的卫衣和裤腰带掉到屁股蛋下面的牛仔裤，在狗仔堆里像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窜来窜去，对每一个镜头噗噗吐口水，上车了还在副驾驶座把身体探出来装作要说话，等狗仔凑过去突然又继续吐，最后丢下句脏话狂笑着扬长而去。
“幼稚爆了……”
反正也不关自己事就是了，宋亚边看电视边吐槽，等不及雪琳芬弄好就沉沉睡去。
“老板……”
雪琳芬刚温柔地把遥控器从他手中抽走，吉米突然在外面敲门。
“他已经休息了。”雪琳芬隔着门小声回绝。
“奥格雷迪先生来了，应该有急事，你能叫醒他吗？”吉米说。
“这么晚？不能明天吗？他很累了。”
“叫醒吧，奥格雷迪先生坚持。”
“好吧……”
雪琳芬只好回来把他轻轻摇醒，“奥格雷迪找你，说有很重要的事。”
“噢，我知道。”
宋亚看了眼时间，爬起来穿衣服。
前天微软的IE3.0浏览器发布了，这次他们玩了把大的，完全脱离了以前的马赛克浏览器源代码，支持GIF和JPEG格式图片，支持MIDI格式标准，网页效果终于有了多媒体时代的精彩气息，看起来和网景浏览器的用户体验快势均力敌了。
自然，网景股价再遭重挫，跌破一百四十刀大关。
也行吧，自己兜售许久的百分之零点五网景股票突然有机构愿意接手，也许那些人觉得已经到了抄底的时候。
“是一家来自硅谷的新投资公司，刚才正式给我发来了报价，就按今天的收盘价，一百三十五刀，你只要同意，我们明天就能成交。”奥格莱迪兴奋地说。
“和上次卖给皮考尔的价格差不多……”
刚用冷水洗了把脸的宋亚有些头疼，早前一百五十多刀的时候怎么没人接盘呢？“硅谷的新投资公司？”他问奥格雷迪。
“嗯，好像主要股东都和吉姆克拉克关系不错，起码他们很早就认识，也许吉姆不想在这种时候被媒体反复重提起你一心减持的新闻。”
奥格雷迪说：“他要挽救投资人的信心。”
吉姆克拉克以前说狙击IE3.0的利好大礼包也不见踪影，也许是想等自己出掉股份后再爆出来？得知自己兜售股份后他打电话过来骂过几次，后来就不再沟通了，估计已经没耐心了罢，“你觉得呢？”宋亚问奥格雷迪。
“IE只是微软的软件产品之一，他们动动手指网景股价就要大地震，而网景有再大的利好消息却对微软股价造不成什么影响，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奥格雷迪现在不看好网景能在互联网领域干掉微软。
“那行吧，就是怪可惜的……”
落袋为安落袋为安，第二天宋亚就在奥格雷迪协调下把字签了，再次出掉了百分之五的网景股份，每股成交价格仅比上次卖给皮考尔多一块钱，五千四百四十万现金到手。
卖掉这笔还剩百分之二，以后看情况再说了。
当天的财经新闻还没来得及反映这件事，报道中的自己还在纽约，去探望小雷加时顺便以内城广播公司董事长的身份出面和清晰传媒签了注资合同，基本上全盘接受了清晰传媒的条件，一千五百万注资拿走百分之二十股份，增加属于他们的两席董事，并且旗下所有控股媒体要加入到他们的广告平台联盟，等于全部出让了承接广告的自主权。
自己拥有的股份从百分之三十二被压缩到了百分之二十五点六。
‘内城广播公司随后进行了董事长改选，APLUS丢掉了他尚未坐稳的宝座，内城广播公司表示暂时会由现任总经理皮埃尔萨顿兼任。也许这和之前他屡屡抱怨内城广播公司持续亏损到令人受不了，以及参院外交委员会刚刚正式指派了一位保守派检察官调查他涉嫌的巴恩公司案有关。’
‘APLUS的超级运气似乎也已不再，A+，一家雄心勃勃的非裔二十四小时新闻台，他投入数千万的重大媒体业投资，如今也只能接受数家来自芝加哥当地政府、银行和基金会的资金挹注，个人持股比例从百分之七十一大幅降低至百分之四十九点七。’
‘鉴于之前因出轨离婚，他还失去了大约价值五千至六千万的不动产和其他资产。富士比表示因为APLUS大部分资产都未上市，杂志社可能无法给出一个准确数据，如果得不到他主动提交的最新资产证明，九六年他在全米富豪榜的排名可能遭遇大幅下滑……’
财经新闻主持人如是说。
第九百七十二章 回家
“富士比杂志没人手和权力仔细调查富豪旗下的每一笔资产，为了保持中立性也不会和你过度来往，他们对外放给不出准确数据的话时，其实是在暗示你赶快主动点提交资产文件。”
斯隆女士妆容永远是那么精致，穿着永远是那么得体，在国会山呆了段时间，她整个人又变回了以前当说客时的锋利，“去年榜单就是八月份释出的，今年晚不了多久。”刚下飞机的她坐进车里说道。
“不管什么富士比，我能被公开渠道查到的资产就不少了。”
宋亚无心管这些细枝末节，A+里有北方信托和康卡斯特，内城广播公司股东里有清晰传媒，A+服饰、A+踏板公司里有沃尔玛，这些股东都是上市公司。自己拥有超过百分之一股份的有网景、YAHOO、IS、Palm等等，它们不是上市公司就是上市公司的子公司。
唱片业和电影业收入是可以粗略估算的，虽然不可能太准。
不动产较真点也不难摸清楚，总之富士比怎么算今年也肯定超过五亿。
水面下大约总价值三亿多刀的股票就算了，没办法，大牛市，很多个股比如微软、思科打着滚往上涨，暴露出来怕吓到人。
其他还有A+酒业、3DFX、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等潜力公司，以及A+风投新项目里的好苗子，宋亚自己估算了一下，吹吹牛十亿估计都能超。
再加上存在麦道夫基金的五千万……
咦？等等，十亿身家都能进全球富豪榜了，要不要亮亮肌肉秀一下？非裔米国人首富、第一位超十亿的非裔米国人，说不定还是最年轻的白手起家十亿富翁？
“APLUS？”斯隆女士看他在发呆。
“噢，刚才说到哪了？”
算了，富士比是算资产净值的，前段时间自己哭穷哭得有点厉害，这样会给批准援助A+的芝加哥和伊利诺伊政客朋友们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宋亚甩甩头，“你去国会山之前怎么对我说的，斯隆，你说你会尽可能拖延参院外交委员会指派特别检察官，就算拖延失败，你也会尽量公关成可能对我比较友善的人选……”
“这种事几位参议员关门开个会就决定了，我尽力了，但确实没太大活动空间，如果说有什么意外，那就是我估计驴党的外交委员会副主席根本没怎么在会上对杰西赫尔姆斯做有效抵抗。”
斯隆回答：“抱歉，APLUS，但这个保守派人选其实还不错，年纪很大却在司法部的工作经历很短暂，没精力也没一线经验和我们做贴身纠缠。而且整个特别调查组的首笔预算才三十多万刀，这使得他们能做的无非整理整理现有证据和证人证词，排两个司法部探员挨个问问话，根本无法对当年的案子进行全面彻底的重新调查，因为钱不够！”
宋亚反驳，“你也说是首笔了，我的律师们告诉我预算有可能被追加的，只要特别调查组取得一定进展，打报告申请就行。你知道吗？斯隆，有时候我觉得杰西赫尔姆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他那种3K党徒会是乐意看到年轻的黑人富豪迅速成长起来的人吗？等他忙完选举，腾出手后……”
“现在做哪些无谓的臆想完全没有意义，APLUS，杰西赫尔姆斯忙完选举就是明年的事了，明年大统领顺利连任后也没了选举压力，他们之间难道会保持默契继续合作吗？”
斯隆说得有点情绪烦躁，从包里拿出药瓶旋开，倒出粒药片在手心，一仰脖子吞下，“我们只能基于确定的事实分析，决定对策。”
“抱歉，斯隆，我知道你在国会山很辛苦。”
宋亚看她这样，也不好意思指责什么了，“我让马沃塔送你回去休息吧。”
“你不回去？”斯隆问。
“我还要等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他航班也快到了。”
“好吧，但别忘了你的欠款还没有还清。”
斯隆利落地推开车门，去乘坐马沃塔的后车离开。
“亲爱的，我好想你。”
又等了半个小时，戴着墨镜的卡茜蒂左右张望着小心翼翼走进停车场，在老麦克按了下喇叭后立刻对这边露出发自心内的笑容，小跑过来，一钻进车内就往宋亚怀里扑。
“我也是，看来你在阿拉斯加过得很舒心。”
宋亚拨开女孩额头的那缕金发仔细打量着，好像更成熟也更自信了，当初的乖乖女重回大学生活后已洗去了搞街头政治时的戾气，又比上次自己去阿拉斯加时多了些职业女性气质。
“爸爸要出狱了嘛。”
她确实很开心，这趟回来也是为了参加维克的庭审，应该也是那件案子的最后一次，“一切终于结束了……”
“是啊……”两人默契地吻在一起。
驾驶座的老麦克回头看了眼，从手套箱拿上份报纸推门出去。
他再回去时，两人已经在后座里搂抱着聊天了，宋亚不知从哪也掏出份报纸，“对了，我这有你出镜的照片哦，阿拉斯加的当地报纸真不好找，你很上相。”
“我看看。”
卡茜蒂接过报纸，是自己的半身照，正对着麦克风张口说话，“哦，我暑假在帮那边的一位市长候选人做新闻发言人。”
“象党的对吗？我看报纸上说她的政见保守得也够可以。”宋亚笑道。
“嗯，萨拉佩林，我很喜欢她。”卡茜蒂点头。
“嘿嘿，小3K党……”宋亚挠她痒痒。
“哈哈哈……讨厌……别动手动脚的！Nger！”两人嘻嘻哈哈又打闹起来。
老麦克翻了个白眼，无奈只好再度下车。
卡茜蒂不能跟他回高地公园，在芝加哥被看到两人在一起可不好，再说她难得回来，要和已经同维克离婚的妈妈和弟弟妹妹团聚。
第二天，一家人去了法院。
在旁听席终于看到了父亲维克麦基，光头壮汉除多了些胡渣外几乎没什么变化，强壮的身体将特意为上庭准备的西服撑得鼓鼓囊囊，当他从侧门出现，第一眼看到家人孩子时，这位硬汉的男儿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卡茜蒂也捂住嘴，靠在母亲肩头难以自抑地哽咽起来。
同在旁听席的还有维克的两名冲锋队老队友，警员工会的头头以及律师等等，维克把泪水憋回去，冲他们咧牙笑了笑，然后用被拷住的双手比了个大拇指。
狱警将他押送到被告席，解开手铐，“没事的，我都搞定了。”神经质的红发律师塔肖妮安慰他。
“谢谢。”他诚恳地道谢。
审理很顺利，控方检察官也知道谋杀FBI探长指控在之前的庭审中已经说服不了陪审团了，做了最后一次努力仍被塔肖妮尖酸刻薄化解后，他便申请了短暂休庭，和塔肖妮出去单独交涉了会儿，然后回来向法官报告已经达成了控辩协议。
谋杀指控撤销，其他包括早年在执法过程中滥用暴力、贪污赃款赃物等罪成立，法官判的刑期果然如彼得弗洛克对宋亚私下里说过的那样，正好抵消维克已经坐的那么长时间牢，所以……
“我宣布，维克麦基当庭释放，你可以回家了。”法官敲下锤子。
卡茜蒂和全家高兴得蹦起来欢呼，维克麦基和塔肖妮拥抱后再也忍不住了，手抹去流下的泪水，和前妻以及孩子、同事们拥抱庆祝。
“回家吧，我们为你准备了庆祝派对。”卡茜蒂对他说。
“你女儿为你做了很多。”工会头头笑道。
“嗯。”
维克搂住大女儿，感慨万千。
一行人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维克开开心心喝酒吃东西，和以前的同事们吹牛乐呵了一番后，然后找个机会走进卧室，对独自躲在里面的妻子说道：“嘿，亲爱的。也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今天不聊这个，好吗？”
妻子，不，前妻已经从之前的为他开心的情绪中冷静了下来，“我听我的律师说，你可能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这么巧，法庭罗织了几个罪名就把你那么长时间的牢狱之苦一笔勾销了？他们在害怕，害怕你反诉他们，申请政府赔偿，他们要赔给你一大笔钱！还有以前你被FBI动私刑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还有人说是因为你刚升职了局里有人嫉妒，是故意的栽赃陷害！”
“你在说些什么啊……”
维克很吃惊地看着她，“你怎么，怎么……谁教给你这些的？离婚律师？”
“不，我们的两个孩子都有自闭症，这不正常对吗？是家里的清洁剂的问题，那些化学产品……有问题，就是家里以前一直用的那个牌子，一定是的，它有害，会诱发自闭症，有科学证据。”
前妻絮絮叨叨说道：“已经有很多和我们经历相同的人团结了起来，有律师带领我们……带领我和孩子们打集体官司，那家清洁剂公司要管他们一辈子，甚至更多！必须赔足够的钱给我们的孩子，否则决不能善罢甘休！”
刚刚出狱的维克扶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们在对跨国日化用品巨头发起集体控诉？”
“不是你们，是我们，现在你出狱了，我们要轮流背负起责任。”
前妻流着泪说道：“维克，你怎么了？受了这么大委屈还一副认命的样子……我们的孩子，一辈子都要被自闭症折磨，你必须马上振作起来，他们需要你。”
“有证据吗？”维克问。
“给……”前妻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
“这他妈连论文都不是！”
维克看不懂上面复杂的化学名字，但从警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靠这些乱七八糟的所谓专家意见，证据链绝对不足。
“别出来第一天就对我大喊大叫的，我受够了你的臭脾气！我这些年独自带俩个自闭症的孩子，那么辛苦却得不到你的一点理解和同情？！”前妻突然爆发了。
“嘿嘿，小点声好吗？”
维克怕被外面的儿女和老同事们听到，“回头再说，等我先拿回工作，安定下来再说，好吗？OK？”
疲惫的送走同事们后，维克和卡茜蒂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了会星星，父女俩唏嘘着好好聊了聊这段时间的往事，两人都报喜不报忧，隐瞒了很多……
维克去深情地吻了吻已经睡着的小女儿和儿子，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陷在松软的床上，用双手枕在后脑，思考着各种事情，很快入睡。
第二天，前妻保持了耐心，一家人开开心心聚在一张桌子上吃完早饭，他开车去工会头头指点的新单位报到。
是芝加哥南边一座小镇的警署，人数很少。
“维克，暂时只能先把你安排在这里……”
没有欢迎会，也没有新同事的笑脸，大家似乎听说过自己，但都选择礼貌地点头打个招呼，然后去做自己的事。
下午，警长把他带到一个小房间逼仄的工位前，“有人会告诉你的工作是什么，基本上，就是很简单的文书工作，你做得来，对吗？”
“当然，嘿嘿……”维克挤出招牌式豪爽的笑容，“所以我现在转文职了对吗？”
“暂时的，不会很久，就是让你回来后先熟悉一下环境。”警长拍拍他的背安慰，“好好干。”
“我会的，谢谢。”他敬了个礼，目送警长回办公室。
熊一样地对着漆黑的电脑屏幕干坐了会儿，把老旧的折叠椅坐得嘎嘎响，“嘿！有人告诉我该干什么吗？”终于忍不住了，张开双臂喊了一嗓子。
好像并没有人负责教自己，“嘿嘿……”他有些尴尬地干笑着拎了拎皮带扣，然后继续干坐，这里没有熟人，也没人主动表示友好，当然更没有冲锋队，只有同一个房间里的文员大妈，以及几个制服警偶尔在外面走廊来回经过，很快他就把脸记熟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文员大妈准点打了个招呼走人，他也如释重负地拿上东西跟在后头，经过警长室门口，门开着，对方也看到了自己，笑着抬手打了个招呼。
“嘿嘿……”
他冲里面竖了个大拇指，对方却已经低头继续专心讲电话了，他回到车上，神情落寞下来，默默开车回家。
“卡茜蒂，你回来了？”
在芝加哥团聚了几天的卡茜蒂回到阿拉斯加，竞选经理看到她后立刻招手，“太好了，帮我把这些积压的文件处理一下，然后去帮忙给选民打电话，谢谢。”
“好的。”卡茜蒂笑眯眯接过厚厚的文件，“抱歉，我……”
“没事，请假几天很正常。”竞选经理大度地摆摆手，“这又不是正式工作。”
“下次新闻发布会是哪天？”卡茜蒂问：“我该提前准备些什么？”
“哦，你放假期间我把这个工作给别人了，现在再换回来……不太好，总之你先忙完手里的事。”竞选经理回答。
“哦，好的。”卡茜蒂开朗地笑了笑，抱上文件去忙工作。
“那个女孩回来了，干嘛不继续用她？她反应和思维都很敏捷，台风也比那个替补稳多了。”竞选经理推开候选人办公室的门，问萨拉佩林。
“你真的想让我经常和一个那么讨人喜欢的金发漂亮女孩同框出镜吗？”萨拉佩林翻了个白眼，不悦反问。
“哦，我明白了，抱歉。”
第九百七十三章 师从……
“呜呜，呜，呜……”
莉娅萨隆加美好的咏唱过后，碰铃和沙锤将前奏带起，“Babayetuyetuuliye……”来自南非的男演唱家在非洲鼓声中，接上斯瓦西里语主祷文唱词。
宋亚向小提琴手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右手则继续挥动着指挥棒，小提琴声部准确切入令他露出满意而陶醉的微笑，怡然自得。
三分多钟的BabaYetu很快排练完，背后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谢谢。”
他回头，向芝加哥交响乐团音乐总监巴伦博伊，还有他身边的阿美利加音乐杂志主编雪莉弗莱明，以及法国大作曲家，悲惨世界、西贡小姐、马丁盖尔等音乐剧的作曲克劳德勋伯格俏皮地鞠了个躬。
“很棒的交响乐，令人感动，APLUS。”
南非演唱家过来拥抱，还有莉娅萨隆加。
“谢谢，谢谢。”
BabaYetu终究还是等不起芝加哥大学那帮同学们效率很低的排练进度，他又来拜托巴伦博伊了，现在除了一些华国和非洲的特色乐器，乐手们大多选自芝加哥交响乐团的替补阵容，其中很多都是熟人，平时就经常去帮A+唱片录伴奏赚外快。
“有不少小地方，APLUS……你要注意……”
巴伦博伊起身过来，对照着乐谱开始手把手指点传授指挥技巧。
宋亚一边虚心受教一边得意的畅想着：以后能不能对外吹嘘，说我也师从巴伦博伊了？啧啧，顶级指挥家的亲传弟子，音乐圈鄙视链的绝对顶端，再往前，芝加哥交响乐团的列祖列宗们，那些如雷贯耳的辉煌名字，斯特拉文斯基、莱纳、索尔蒂……代代文脉相传……一直到我？
“记住了？”巴伦博伊哪知道他心里的花花肠子。
“记住了，巴伦博伊先生。”
“那好，继续排练吧，然后尽快让合唱团到位参与排练。”
“好的，您放心。”
排练交响乐并不枯燥，起码比为巡演排练累出一声臭汗有意思，天启原曲就在自己的脑子里，整个扒谱的过程很痛苦但非常有助于加深理解和记忆，宋亚能听出乐手在演奏过程中出现的一些比较明显的瑕疵，在旁观权力的游戏排练时，他记得巴伦博伊对待这种失误是非常严厉的，经常中途停下盯着出错乐手狠训一通，自己的权威虽然没到那个份上，但也有样学样用杀气腾腾的凌厉眼神凶恶地瞪了对方一眼。
出错的小提琴手吓得手抖了一下，于是把旁边人也带偏了。
“停！你怎么回事！？”
巴伦博伊感到脸上无光，气呼呼的叫停整顿起来。
“APLUS？”
这时候古德曼出现在排练室门口，冲自己招手。
按照经验，巴伦博伊还有得长篇大论，宋亚走过去，从古德曼手里接过一份文件，“什么？”
“老巴恩那块地谈妥了。”古德曼回答。
“你应该知道的古德曼，我从来不在这种情况下签重要文件。”
宋亚有些不高兴，很多明星球员破产的经验教训近在眼前，这类文件他从不会随手签，一般要带回家或者办公室仔细审看。
“没办法，你这段时间那么忙，我本来以为你在巡演排练场地那边……空跑了一趟。雪琳芬又说你晚上一到家很快就睡了。”
古德曼为难的说道：“我不想去打扰你休息。”
“真是的。”
宋亚也不难为他，专心翻阅起来，交易价格就是五百万，除了已经办下来的部分工业用地，其他地块的商住审批老巴恩都不管，那么交易完成后自己还得花一笔不菲的钱，好在有州长大人帮忙，应该不至于办不下来。
其他……就没有什么了，很标准的一桩地产生意。
把指挥棒咬在嘴里，接过笔刷刷刷在该签名的地方签上名，然后全还给古德曼，“威廉牧师帮我搞定老巴恩他们教堂了吗？”
“没有，那边牧师说老巴恩他们不愿意参加。”古德曼回道。
“他没跟对方说，有机会出现在芝加哥交响乐团的新年音乐会上？”宋亚问。
“老巴恩知道你想干什么，他坚决不同意并且说服了其他人，他们教堂的牧师也不好再坚持。”古德曼说。
真是油盐不进的死老头！
“APLUS？”巴伦博伊那边已经训完人了。
“那行吧，我以前就读过的两所中学会各出五十名孩子，成年人部分就用芝加哥乐团长期合作的合唱团好了……”
只能这样了，BabaYetu交到芝加哥交响乐团手上可不会再等自己讨好老巴恩的进度，而且谁爱舔谁舔，老子不伺候了！
他回去站到指挥台后，对照做过密密麻麻‘功课’的指挥总谱继续，在专业团队手中，三分多钟的交响乐排练进度很快的，整个乐队运转肉眼可见的流畅起来。
“我们回纽约了，下次排练莉娅会再过来。”
结束辛苦的工作后，克劳德勋伯格带着莉娅萨隆加，还有迪士尼唱片的一名高层握手道别，除了出演悲惨世界十周年版的艾潘妮，莉娅萨隆还是迪士尼唱片的签约歌手，经常为他们的动画电影演唱配乐。
在BabaYetu中，女歌手的负担很轻，这对唱功比玛丽亚凯莉还厉害的她来说是小意思，不会经常来芝加哥参与排练，百老汇繁重的演出任务也不允许。
“好的，再见。”
宋亚礼貌地送他们，又偷偷对要一同返回纽约的雪莉弗莱明问道：“勋伯格不喜欢我吗？怎么他亲自来这，却完全不对我的音乐发表任何意见？”
“喜欢？”
老太笑了，“他是害怕你把剧团台柱子勾引跑了，所以才亲自跟过来。”
“勾引？我名声有这么不堪吗？”宋亚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老太露出微妙的表情，道别后离开。
本来宋亚想派私人飞机送送他们的，但时机不凑巧，雪琳芬正好也是今天回洛杉矶。
“本来想在芝加哥呆到你出发去巡演，再一起走的。”
雪琳芬目送照顾俩孩子的保姆和助理们登机后，依依不舍的对男人抱怨，“可惜，叶列莫夫非要我回去。”
“没关系的，就几天时间。”
宋亚温柔地抱住她，“我也听叶列莫夫说了，你的制片处女作有望卖出去，这是大好事，看片会需要你在场。”
“是啊，总算没让你赔钱。”
雪琳芬也有点小得意，“那我走了……”
“去吧，多跟叶列莫夫学学怎么和潜在买家们沟通，这也是制片人的必备功课。”
“嗯。对了，你的那桩案子……我看斯隆女士来来去去总是板着脸，还有那些律师……真的没关系吗？”雪琳芬关心道。
“哈哈，没事，我当被告又不是一次两次。”
宋亚不想让她担心，笑道：“你知道吗？我那首MamboNo5也被告了，还是集体诉讼，几个女神经病，告我说歌词中唱到的莫妮卡啦，缇娜啦，还有什么桑德拉、麦瑞使用了她们的真实名字，因为她们一起和我睡过……真是的，那种大路的女孩名字全米一抓一大把，一群利欲熏心的妄想症患者！”
“这也行？”雪琳芬也笑了。
“是的，这种事情很多，就是编各种理由敲诈有钱人，MJ也因为那首BillieJean被女歌迷告过，理由和我这次几乎一样。”宋亚说。
“败诉了吗？MJ？”雪琳芬问。
“怎么可能，这也能败诉法律就不讲道理了。”
两人随口瞎聊着登机，到时间后宋亚才下来，频频向趴在舷窗的小罗柏挥手，直到湾流4驶向跑道。
目送洁白的机身飞向蓝天后，他眼珠子一转，“干得漂亮叶列莫夫，嘿嘿……”打电话过去夸奖了叶列莫夫几句，然后让老麦克把车开进机场停车场，节奏紧凑地等待另一个航班。
“哈莉、安吉丽娜，想死你们了哈哈！还有……艾米！你澳大利亚的外景戏这么快就拍完了！？”
第九百七十四章 猎手翻车
“到我了，换我！”
八月底，游戏基板厂商又白送了两台大型街机，一个空战游戏，另一个是摩托车竞速类的，当然，都使用了Voodoo芯片，3D空战玩久了会有些头晕，哈莉她们都抢着单人摩托开。
“Ho！”
宋亚被梅博士召唤出地下室，这次3DFX三人组竟然主动来高地公园登门拜访，还有3DFX总裁巴拉德以及A+风投总裁陈博士。
他们敢来自然有其底气，由于大型街机游戏商对游戏基板的价格不像普通PC用户那么敏感，在Voodoo芯片超群的3D效能受到检验后市场迅速被打开，越来越多的街机游戏公司开始基于该芯片设计游戏，订货数猛增，最艰难的时期终于要过去了。
东方不亮西方亮，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所以后两个季度的两千万不需要了？”宋亚问。
“呃……有当然更好……”三人组之一挨了记死亡凝视。
“资金上还是有缺口的，但财务困境被大大缓解，起码不用再四处求人找钱了。”
巴拉德说道：“银行，还有早前有意注资的EA公司、卡马克、以及那些显卡厂商们也都开始松口。”
宋亚一扬眉毛，“噢？怎么说？”
“他们愿意以一亿的估值加入我们。”三人组之二兴奋说道。
“呵呵，眼看砧板上的猎物要从口中飞走，他们急眼了对吗？”
宋亚对之前想趁火打劫的这帮家伙耿耿于怀，当时他们的报价可是连这个估值的一般都不到，但现在……呵呵，3DFX缓过气了，来他们才终于肯报出比较合理的价码。
早厚道点哪至于这样？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顶级猎手？跟我比气长，翻车了吧？
但是一亿这个价……确实挺不错，自己前后出了一千万拥有3DFX的百分之三十八，按新的价码等于升值到了三千八百万。
当然接受注资后股份比例会缩水，实际到不了那么多。
但总归是账面上赚到钱了啊！
“显卡厂商的钱就算了，给我我也不要。”
三人组之三说道。他们最讨厌那些暗地里组织价格联盟的家伙，“卡马克和EA的加入对我们有利，APLUS，他们出品的游戏给我们芯片制造了需求，如果不是为了玩那些游戏，普通用户根本不会买399刀一张的显卡。”
“这是战略性的，拿到他们的钱和合作伙伴关系，我们才好继续和华尔街的人谈下一轮注资，以及上市，招股书也能写漂亮一点。”
巴拉德很诚恳的问道：“怎么样？APLUS，我觉得卡马克的心理价位也就这么多了，这次注资他是个人出钱……他很高傲的，我们再不答应，他可能就要扭头去支持ATI等其他芯片厂商了。”
“你们是他的内奸。”宋亚指指与卡马克过从甚密的三人组。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三人组连连摆手，“3DFX是我们自己的生意，我们是公司创始人啊！你不记得了吗APLUS？”
“哼哼。”
宋亚表面傲娇，心情其实很愉悦，现在回过头来看，怎么说这仨肯定不是骗子了，顶多算习惯性说谎的大嘴巴，硅谷科技公司创始人混成他们眼下这样其实也挺惨的……
而一亿新估值的消息传出，那些财经媒体是不是又只能灰溜溜回头来舔自己？嘿嘿。
“你们的意见呢？”他问陈博士和梅博士。
两人也点头。
“那行吧，你们可以开始谈判。”大股东给出授权，“如果需要我出面的话提前通知，我最近非常非常忙。”
3DFX这边有好消息，另一个新闻就不那么美好了。
吉姆克拉克才是合格的硅谷创始人，他果然埋了坑，给微软也给自己，在微软发布看上去颇有竞争力的IE3.0，自己以一百三十五刀出掉百分之零点五股份后，网景公司开始陆续宣布利好消息了。
首先网景和ATandT，也就是全米最大的电话公司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
几天后，网景宣布和三大米国老牌互联网接入和在线服务提供商，AOL、puServe、Py同样达成了战略合作。同时网景还收购了puServe旗下的软件部门。
puServe的母公司HandRBlock又是全米最大的报税服务提供商，同样也和网景达成了战略合作，网景会为他家的在线和电子报税业务提供技术支持。
吉姆克拉克在稍早的演讲中引用克劳塞维茨那句名言‘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后，网景推出了早有准备的领航员浏览器黄金版，除功能更加强大外，里面还集成了一个字处理程序，打破浏览器和Html创作工具之间的界限，使用户能自由拖放文件和图像，直接在另一个战场挑战微软的Word。
他们的头面科技英雄马克安德森还宣布，明年网景浏览器将出现在电视机机顶盒和其他可通过数字电视存取网络内容的设备中，走完互联网领域一直心心念念的‘最后一公里’。
网景连续挥出重拳后微软那边却拉了稀，看起来很美好的IE3.0被黑客爆出重大安全漏洞，而且在用户开始深度使用后越来越多的BUG也被发现……
微软二十八号Windows97发布时，将打过补丁的IE浏览器放进了它的Plus！软件包里仍没能改变局势，网景股价像吃了药般暴涨，不但完全收复失地，还突破了历史高点，竟一举逼近一百七十刀大关。
这就……很尴尬了，一百七减一百三十五，等于吉姆克拉克的硅谷投资人朋友从自己这接手股票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坐享百分之二十五收益。
翻车。
虽然不赚等于亏，但宋亚还是对吉姆克拉克佩服得五体投地，确实是位硅谷枭雄，时代杂志把他评为年度商业领袖那肯定是有理由的，动手又快又狠，这才是真正的好猎人。
好歹手里还拿着百分之二网景股票，加上属于网景系的Infoseek股价随着老大猛冲了一把，自己也算跟着吃了肉，喝了汤……
“按照微软的软件更新节奏，看样子网景股价在IE4.0出来之前一路冲到两百刀都不成问题。”
宋亚暗自嘀咕，“之前把他气得够呛，感觉要找机会跑趟硅谷，和吉姆修补修补感情了呢……”
第九百七十五章 不靠他也能行
既然如此剩下的百分之二股份就不急着出了，九月五号的里约首演不容有失，必须提前去巴西做预热，促销门票，见吉姆克拉克等有空再说。
“太子妃终于不忍了……”
‘满分’巡演大部队已陆续出发，宋亚随湾流4先飞往洛杉矶，把哈莉、艾米和安吉丽娜阿克送回去，顺便处理一些积压的公务。
现在整个西方世界根本不关心什么网景和微软的浏览器竞争，也不关心自己的巡演或者MJ在干什么，所有媒体、所有人都在谈论英国太子妃突然宣布离婚的事情。
“他们早各玩各的了吧？”
王室八卦全都喜欢看，三女不停交换手里的报纸杂志叽叽喳喳，就连同机的斯隆女士都饶有兴致地举着一份太阳报翻阅。
由于是巴恩案特别调查组成立后的第一次出国，律师们建议要小心在机场出境时遭到对方的突然袭击，大庭广众之下被记者拍到受执法人员询问、阻止登机或者带离可不太好，象党超保守派干得出来，所以这次自己的公关斯隆、还有私人律师兼发言人哈姆林都要跟在身边，一起去南美。
“到底是有多不喜欢那家人啊。”
宋亚感觉现在全米都在盯着英国王室骂，属于新闻集团的太阳报等英澳本地媒体也是如此，而且话都很难听，各种翻太子和王室的风流旧账，爆丑闻。
“哪怕是最落魄的贵族都能娶到米国大亨之女的那个时代早已过去了，祛魅效应吧，现在大家都以看他们的笑话为乐。”
斯隆笑道：“好莱坞不是经常拍侮辱他们的电影吗？”
“也没经常吧？”
宋亚只记得在家看过的白头神探系列中有段关于女王的剧情，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哪怕在恶搞类型片中都显得有些过于无下限了。
“现在英米关系微妙，CCCP解体之后英国倾向放弃‘三环外交’玩再平衡的意思，按他们的官僚话语就是‘利用英国在国际组织和多边外交中所拥有的某些特权和优势，促使英国处于事态发展的中心，从而能在国际事务中发挥尽可能大的影响力’。加上九二年英镑阻击战的旧怨……”
斯隆女士说：“王室有点自身难保，今年英国工党会胜选，明年上台执政的首相贝理雅妻子年轻时可是寻求废黜王室的激进派，没人不喜欢太子妃……前太子妃，一系列丑闻后王室的尊荣地位甚至不一定能维持下去。”
“还有这回事？也许他们该请你帮忙做下危机公关。”宋亚打趣。
“他们好像已经着手了，我注意到二王子来纽约时见过一些顶级犹太裔公关和掮客。”斯隆说。
“对跨国媒体集团低下高贵的头颅，为兄分忧哈……”
也就随便吃个瓜，那种事离自己太远，到达洛杉矶后，宋亚和各有工作的三女分别，自己去雪琳芬那转了一圈，看孩子，兼过问她制片的那部电影近况。
“连大卫格芬都不想买……”
似乎比上一部小成本片处境还不妙，跟着叶列莫夫跑完各家发行公司审片会的雪琳芬苦恼地捧着脸说道：“只能想办法多参加小影展试试，女主桑迪牛顿的演技很被独立电影圈承认。”
还不死心啊这是，宋亚看了眼叶列莫夫。
“意义不大，而且我们没有这个预算，向前看吧，芬恩小姐。你马上要把精力放在下一个项目，杰瑞德莱托主演的史蒂夫普利方丹自传电影（阿普正传）上了。”
叶列莫夫知机劝道：“这次BET应该会买回去作为电视电影独家播放，出价大约三十万刀。以后……我试试看能不能再把录像带租赁授权卖出去。”
“能回本吗？”雪琳芬问。
“很难，如果桑迪牛顿露多一些就好了。”叶列莫夫回答。
“她不愿意……”
“你是制片人芬恩小姐，和演员谈合同时得耍点心机和手段，比如劝她们答应拍摄一些暴露镜头，同时承诺不会用在院线上映版本中让她们安心。然后在录像带版本中做重新剪辑，把那些镜头放进去，这对提高我们和录像带租赁商的议价能力很有好处，很多人租录像带回家的男人无非就是想看那些内容……”
叶列莫夫说：“电影没法在院线上映，演员到时候也没得话好讲，有合同在，她们会摸摸鼻子认倒霉的。”
“这不就是我以前的遭遇吗？”
吃过亏的雪琳芬听到这话非常不高兴，“我可不回头做毫无同理心的加害者……叶列莫夫，记得你以前很同情我的。”
“呃……”
叶列莫夫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的地位和立场都变了，凡事首先得为自己考虑，好莱坞有多实际你又不是不知道。假设没有老板，这部片赔钱之后你觉得你还能拿到新的制片人职位吗？太理想主义可不适于生存，而在这里做个好人的前提是你先能生存下来。”
“可我有，他就在这，不是吗？”
雪琳芬甜甜微笑着把脑袋搁在宋亚肩头并抱住胳膊，对叶列莫夫炫耀，“所以你的假设不成立。”
“好吧好吧是我太啰嗦了。”
叶列莫夫举手投降。
“我去见BET老板约翰逊时，他表示愿意接手你的A+股份，全部，就按接受新一轮注资后六千六百多万的估值。”
上车离开时，叶列莫夫报告道：“你最好给他去个电话。”
六千六百多万刀的百分之四十九点七也就是三千三百万，自己往A+里已经陆陆续续投了两千多万了，用A+版权和投资管理公司的五百万刚买了新地皮，而且为这个台，自己的政商人情用掉了好多……
宋亚不想刚缓过气就卖亲手操办起来的电视台，即使形势需要再减持股份也不能卖得一点都不剩为别人做嫁衣，他当即打给约翰逊。
约翰逊先抱怨了一会儿A+给他家综合频道的晚间新闻收视造成了冲击，然后半开玩笑的老调重弹，“你玩电视台还是个门外汉APLUS，戈登也是。你知道吗？吹牛老爹在纽约干得都比你们好，内城广播公司甩包袱给他的地方小电视台和电台目前经营状况都不错。”
他说：“先申明，生意就是生意，我可没想乘人之危，但我想给BET旗下增加一家二十四小时新闻台不是什么坏事。”
“MSNBC开台了，AB、FOX的Foxnews也开台在即，CBS的类似二十四小时新闻台大概明年开张……这是大势所趋，约翰逊，我先看清了这一点。”
宋亚反击，“吹怒老爹只做音乐和娱乐内容，倒是和你的BET的路线相符，为什么不向他求购呢？”
“哈哈，所以你认为A+目前的估值还不够？如果没有你的芝加哥政客朋友……”
“百分之十怎么样？按当前估值我个人转给你百分之十，或者你也进行注资，都欢迎。”
宋亚不想和他吵起来，主动打断，“奥普拉也早有意加入进来，A+可以作为我们团结的象征。”当然，这话是编的。
“那是浪费BET的管理能力，而且我听说过‘宠儿’改编权争夺的事，你和白人女星朱迪福斯特联手给奥普拉造成了很大麻烦。”
约翰逊这种人可不好忽悠，“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以后再谈吧，反正我不急。”他说。
“也好，等我忙完第一轮全球巡演。”
“祝你成功。”
“谢谢。”
半路接到海登，老麦克在他指点下驶往查莉丝的新家，先认个门。
“怎么办？他快到了！”
海登准备了套距离好莱坞较近，各种方面都不错的独栋HOUSE给查莉丝，花销严格按照之前合同的约定，全弄好五十多万刀。
查莉丝回洛杉矶后就住进了这里，接到宋亚的电话后，她都快急哭了，“金斯利女士，我到底该接哪一部戏？”
“你弃演足球尤物女主APLUS会很生气的吧？”
派金斯利问：“剧组基本已经全准备好了，这时候给他突然袭击……”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弃演他不是能用角色多勾引一位女明星吗？”
查莉丝哀怨的说：“如果足球尤物能推迟拍摄我就不用如此苦恼了。”
“很难。”
利用查莉丝怀上小琼恩敲诈得来的好处，派金斯利手里一大帮演职人员正打包等着足球尤物项目开工吃饭呢，“弗罗里达外景地已经排好期，定金也交了。除非……”
“除非什么？”查莉丝赶忙追问。
“除非APLUS足够爱你。”派金斯利说。
“呵呵，不会的，我怀小琼恩时他一次都没去看过，电话都没几通。”
查莉丝翻了个白眼，“你说……如果我等下告诉他，我要弃演足球尤物去接魔鬼代言人女主，他不会气到揍我吧？听过那些Nger明星一个个都是家暴男……”
“不至于。”
派金斯利笑了，“他这方面名声很好，当然我劝你最好不要和他把关系闹僵，这对你没一点好处。多讨好讨好他……他对女人向来大方，开动你的小脑筋，吊着男人不用人教吧？”
“轧戏怎么样？”查莉丝又异想天开，“我年轻，无非辛苦一点，他会同意吗？”
“绝无可能，APLUS会不会同意我不知道，魔鬼代言人剧组不可能同意一位新人轧戏，这是导演海克福德的雄心之作，主演阿尔帕西诺、基努里维斯应该都不敢轧戏。”
这回轮到派金斯利翻白眼，“你能击败那么多强劲对手拿到角色已经很幸运很令人意外了，基努里维斯暗中帮了很大忙吧？魔鬼代言人需要一位金色长发、笑容甜美、深具梦露气质的方法派女主，而足球尤物则要求女主用艺匠式表演，留短发，走中性运动风。路数几乎完全相反，光体型你就兼顾不过来，两种表演方式短时间不停切换会让你精神崩溃的。”
“可足球尤物是绝对的大女主戏，戏份甚至比APLUS还多……”
查莉丝不停患得患失，内心无比挣扎，“但你也说过，只要出演过校园青春片的艺匠式女主又会制造刻板印象，严重压缩戏路，以后想得到电影奖项的青睐就难了！”
“无论如何这属于幸福的烦恼范畴，别搞得像世界末日一样查莉丝，好莱坞女孩们如果知道你在发愁这些，会嫉妒疯的。不过你要快点做决定，他来了……”
派金斯利听到由远及近的汽车引擎声，往窗外看了眼，“应该是他的车。”
“我的天哪！”
查莉丝慌慌张张冲向穿衣镜打理自己，直到满意后才挺挺胸，目光坚定地自我鼓励：“查莉丝，你行的！不靠他也能行！”
第九百七十六章 用你的方式来爱我
Yh
白昼如你
yh
黑夜如你
You'retheyblood
你是我血液的红
You'rethecure
治愈了我
you'rethepain
也弄伤了我
You'retheonlythingIwannatouch
你仍是我愿轻触的唯一
eansomuch
我以前从没想过，这意味着什么
感觉到男人在解开自己手腕上的绳索，查莉丝缓缓摆脱失神状态，瘫软的身体从桌面滑下，主动清洁起来。
“你……这就走吗？”
她感觉到男人默默不语地开始穿衬衫，抬头用讨好的眼神和小女人绵羊般弱气嗓音问道。
“嗯。”
男人还在生气，仅仅冷酷地哼了一声。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
她内疚卑微的道歉，“我知道足球尤物剧组已经全为我准备好了，这会令你损失很多的钱。”
“没事，那边的机会确实不错，和基努里维斯以及阿尔帕西诺搭戏是所有女演员的梦想，我理解。”
男人很快收拾好，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直接向门外走去，“雪琳说她带小琼恩回洛杉矶后你一次都没去探望过。”
“我要忙魔鬼代言人女主试镜，竞争太激烈……”
辩解的话音未落，男人已从外面关上了门，她跑向窗口，“我会去的！”目送他上车，直到离去。
“噢！”
她即迷恋又自怨自怜地按住胸口，人走了，自己心里却像失去了什么，不知为何，在今天对男人摊牌然后被盛怒下的他粗鲁而又霸道的对待后，她发现自己从这一刻开始才彻底的爱上了对方，就好像全身心都被征服了。现在，反而有种无需再纠结的如释重负。
You'rethefearIdon'tcare
忘掉了对你的恐惧
CauseI'veneverbeensohigh
因我从未有过如此兴奋的感觉
Followmetothedark
随我穿越黑暗
Letmetakeyoupastoursatellites
飞上星空吧
Youseetheworldyhttolife
你可以看光我的一切，我的人生
“难道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真是个坏蛋，恶魔……”
她顺着窗台，坐到地板上自言自语，不过很快就摆脱了负面情绪，跳起来小跑到电话机前，雀跃地喊道：“金斯利女士！他同意了！你能马上替我联系魔鬼代言人剧组签约吗！？”
“很好。”
派金斯利说：“最后一次确认哦，他们要求的暴露镜头是刚好压线过审R级，差一点点就会被丢到NC17情色片分级的程度，你想好，仍愿意接受的话……”
“我接受！签吧！”她斩钉截铁地将全部赌注压上去。
宋亚让老麦克一路开去了A+电影工作室。
“现在怎么办？”叶列莫夫痛苦的直挠头，“你对女人总是太好说话，老板。”
“先给我看看具体安排。”
宋亚才不是好说话，或者对女人软弱，他在发泄情绪时又从查莉丝那天启了一段电影，还有一首听起来不错的歌‘LoveMeLikeYouDo’（以后同一部电影里不太重要的天启歌曲和片段就不一一写了），所以才转而决定继续容忍宝藏女孩，维持关系。
足球尤物项目预算三千万，A+电影工作室和安舒兹各出一千五百万，由哥伦比亚影业发行。
由于安舒兹是好莱坞的门外汉，这次他和叶列莫夫决定比猫鼠游戏项目走得更远一些，之所以快赶上刀锋战士那种超级英雄动作特效片的制片成本，是因为这次光自己一个人的片酬就是十加十，即一千万加百分之十票房分成，钱转一圈又会回到自己手里。
然后叶列莫夫还会通过好莱坞惯用的灰色手段‘漂没’一些，实际剩下来的制片成品差不多就是一千五百万，等于完全是安舒兹在出钱帮自己拍电影，后续分账还要吃亏。
原定查莉丝的女主以及分饰两角的双胞胎哥哥不算的话。男二号，反派、女主前男友、对头学校校队守门员是从模特行业刚刚转到电影圈的乔什杜哈明，菲姬介绍的。
男三号，成绩好但一肚子坏水的同学是童星出身的贾森比格斯，派金斯利的打包艺人。
女二号，优雅的校花角色，自己奖励给了一米七四的法式高挑白妞安吉丽娜阿克。
女三号，女主双胞胎哥哥的自恋女友由小李子前女友，青春片红星艾丽西亚希尔维斯通饰演。
她靠一部独领风骚走红后与哥伦比亚影业签下三部电影一千万的合同，随后又拿下了华纳超级大片蝙蝠侠与罗宾里的重要角色。于是极速膨胀，自组了家叫‘第一吻’的电影公司，开始对哥伦比亚影业履行三部片约的要求千方百计推脱，认为当时合同签亏了，蝙蝠侠与罗宾明年上映后她的咖位会大幅蹿升，所以现在的她非高投资、大制作不接，而且要允许带资进组。
华纳老臣约翰卡利执掌哥伦比亚影业后，才不会继续惯着这位不停敲诈而且耽于享乐、整容、放纵的女孩，故意把她丢到自己项目里，要好好打压惩罚一下。女三号这个角色算反派了，人设应该很没有观众缘，但她仍是剧组片酬第二高的。
女四号，丑小鸭牙套妹是也出演过独领风骚的布莱特妮墨菲，两部片里的人设几乎一致。
剧中片酬第三高的是校足球队教练，电影全金属外壳里凶狠无情的教官扮演者：R李艾尔米。
其他所有配角除了几个便宜的老戏骨就是全新人了，自己饰演的男主两位死党一拉丁一白人，其他足球队队员大多来自弗罗里达拍摄地附近的大学校队，两位女主闺蜜是来客串的超模，在昆西琼斯那次被骂到狗血淋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时装秀上出场的薇诺妮卡韦伯和伊琳娜潘塔耶娃，正好一黑一黄。
“很不错的阵容。”
全剧组男帅女美，青春片的主要元素集齐了，而且各族裔都有，非常正确。宋亚看完后点头称赞，叶列莫夫很令自己满意，除了按项目的慷慨分红，明年年初还会根据以前的约定给他少量A+电影工作室的股权奖励。
“查莉丝不演了，女主怎么办？”
叶列莫夫则继续发愁，“安吉丽娜阿克和那俩闺蜜模特都很高，更别说你了，除了查莉丝我想不出有谁能替代搭戏的……艾伦旁派怎么样？也有一米七，大卫凯普的突变昨天午夜场首映，她的配角戏份被全剪光了，一部大停电背景下的惊悚群像剧被剪成了正常的男女主剧情片，人正在家里哭呢，有点惨。”
“不了，她年纪有点大。”
宋亚知道叶列莫夫是故意在森林中挑选讨好，但自己内心已另有所属，“米拉就行，等她从狂蟒之灾剧组回来，我就让她来足球尤物剧组帮忙，正好，她会献唱足球尤物原声带里的大部分歌曲，算是个很好的噱头。”
刚天启的LoveMeLikeYouDo宋亚也打算给米拉唱，正好她新专缺一首挑大梁的主打歌，这歌不难唱，正适合她不怎么样的唱功。
“米拉的演技……”叶列莫夫小心翼翼提意见，“可比查莉丝差远了。”
“查莉丝愿意演还有这么多事吗？别总是提她了！”
宋亚不爽地瞪了叶列莫夫一眼，“米拉可以的，够高，长相够中性，狂蟒之灾导演路易斯罗沙经常夸奖她呢，想必演技大有进步。她挤眉弄眼做鬼脸没问题，你告诉老拉里专心再调教调教就行。”
没那么多时间了，他在洛杉矶盘桓了一天两夜，终于登上前往巴西里约的航班，出境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留难，也是，特别检察官好像还在华盛顿慢悠悠协调小组人员，搭班子呢，三十多万刀预算可要省着点花。
“嘿！看到我了吗？我在二楼玻璃墙后面！可乐广告牌的旁边！”
由于从现在开始，安舒兹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联合摄制组会一直跟拍自己，积累‘满分’巡演之旅的纪录片素材，送机的歌迷也非常多，雪琳芬、艾米她们不方便露面所以都没来。
拿着手机的宋亚站在机舱门口，遥遥眺望到了候机楼里正蹦蹦跳跳朝自己挥手的金发大白妞，查莉丝，“祝你一路顺风！演唱会大卖，我等你回来！”她大声喊道。
Lovemelikeyoudo
用你的方式来爱我吧
Lovemelikeyoudo
Touchmelikeyoudo
用你的方式来对待我吧
Touchmelikeyoudo
用你的方式来对待我
Whatdoyouwaitingfor?
还在等什么呢？
Fadingin，fadingou
Ontheedgeofparadise
Everyinchofyourskinisahottofind
Onlyyousetmyheartonfire
“嗯？哦……嗯。”
呵呵，刚放过我鸽子现在又这样？
宋亚冷淡的朝她招了下手，转身走入机舱内。
第九百七十七章 到里约
“南美现在治安有点差……”
“不是一直都很差？”
“今年尤其差。”枯燥的航程中，斯隆女士和宋亚聊天。
“哥伦比亚的麦德林和卡利两大贩毐集团在米国干涉的禁毐战争中相继没落，毐贩们纷纷流散到南美各国，寻找去米国的新‘商路’，墨西哥、洪都拉斯……也包括巴西。”
她说：“MJ几乎和你满分巡演同步开始的历史之旅巡演，两年预计九十场演唱会，一趟都不会来南美。九三年的危险之旅巡演他可是在中南美开过十几场演唱会。”
“受众不同吧。”
总要往好的方面想，安保方面自己已尽可能的小心了，绝对不玩MJ和麦当娜那种升降机、高空飞人之类的危险舞台效果，对焰火等任何有可能造成意外的点都格外注意，让老麦克领导安保团队，如此等等。宋亚笑道：“我在拉丁语国家更受欢迎。”
“哈！”
斯隆不聊这个话题了，两人开始一问一答，按照安舒兹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给的备忘录练习如何回应当地媒体，不难，无非是多么爱对方的国家、秀当地语言，同时摆足米国红星派头之类。
宋亚分心听着旁边同在头等舱的安舒兹高层和哈姆林交涉，订票势头很好，他们想临时增加一些场次。
圣保罗多加一场，墨西哥城多加两场，到欧洲后里斯本多加一场，再多跑一趟西班牙的萨拉戈萨，一场。
差不多会谈出这么个结果，自己授意哈姆林最多同意这个条件，双方已经谈判一段时间了，只剩最终敲定。那么两个月内的巡演安排就从八场提升到了十三场，分别是：
巴西里约热内卢一场
巴西圣保罗两场
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两场
智利圣地亚哥一场
墨西哥墨西哥城三场
葡萄牙里斯本两场
西班牙马德里一场
西班牙萨拉戈萨一场
去年在米国本土的四场小规模巡演算试水，满分全球巡演今年的上半场安舒兹也比较克制，其实如果真正进入顶级歌星的巡演节奏，两年起码要开七十场演唱会以上的。
滚石乐队的VoodooLounge巡演，去年前年在全球一共开了疯狂的一百二十九场演唱会，平均观众数五万，平均每场收入二百五十万刀，总收入三亿两千万刀，历史第一。3DFX三人组把芯片取名Voodoo就是受了滚石乐队的影响。
麦当娜九三年的少女秀演唱会也开了三十九场，平均每场收入一百七十九万，一年吸金七千万刀。
由于舞台表现力的原因，开演唱会最赚钱的是摇滚乐队，唱跳歌手比同咖位的摇滚乐队票房收入要差一大截，MJ和麦当娜两位巨星例外，
其他类型的歌手表现就更差了，目前米国最红的乡村歌手加思布鲁克斯，每场演唱会平均观众数才两万多，平均每场收入不足五十万刀，这还是在大本营米国。
毕竟大多数普通人买票看演唱会就是追求个气氛，跟摇滚乐队一起嗨，或者看偶像巨星唱跳以及炫目的舞台表演。这点上前妻玛丽亚凯莉唱片卖得再好也不够打，她不会跳舞，极度消耗嗓子的Vocal系唱法也承受不起高强度巡演。
而嘻哈歌手，目前还没有全球巡演的先例，自己是第一个。
当然自己不是完全的嘻哈歌手，拉丁语观众想看的也不是嘻哈，AiSeEuTePego这首在拉丁语地区大红的葡语口水歌才是安舒兹愿意投资满分巡演的原因，最多再加上MamboNo5和Angelina两首拉丁观众喜欢的曼波风舞曲。
而整场演唱会需要两个多小时，其他曲目能不能抓住观众的心，安舒兹抱有疑虑，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
起码到现在来看自己在南美还是红的，AiSeEuTePego在许多国家的单曲排行榜上连冠了很长时间，直到被掀起全球热潮的西语歌玛卡莲娜击败。拉美歌迷，特别是女性歌迷还是把自己当唱情歌的偶像明星看待。
“APLUS。”
哈姆林和安舒兹的人拿谈好的文件过来找，反正飞机上也无聊，宋亚仔细看过后觉得没问题就直接签了。
“如果南美的反馈好，明年的下半场估计会大幅增加场次哦，APLUS，你在亚洲也很红，特别是华语地区，可能你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红。”
安舒兹的人兴奋说道。
“希望如此。”
就连MJ和麦当娜，全球巡演也是他们收入中很大一部分的进项，但自己不同，巡演事业就像在好莱坞演戏，打磨演技应不应该？应该，有没有提升空间？当然有很大空间，毕竟自认为现实中的演技爆表，但花费的成本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不甚值得，有这个精力和时间还不如多上网发掘些有熟悉感的互联网投资目标，打理好旗下各家公司，甚至多做几道法考习题充实脑袋。
只是目前需要与安舒兹保持良好关系，世界杯主题曲还是要争取的，那个全球影响力又是另一层级的了。
“当然，我们会成功的！”
安舒兹的人浑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我们为你付出了很多，APLUS。”
“我知道。”
宋亚点头表示领情。
举行全球巡演是需要很大成本的，纯粹从唱片工业角度来说，歌手单位时间‘产量’越高当然收益越大。
打个比方，自己巡演动用的核心人员虽然只有MJ的三分之一，宣发力度大概也是类似比例，但同样都是举行数万人的演唱会，雇佣的当地工作人员、安保人员数量都压不下来，灯光、音响、发电机、舞台用具运输、餐饮、旅行代理、保险等等一整套巡演班子也少不了，便宜不了。
所以在同一座城市开更多场，场次安排越密集就越能摊薄成本，浮光掠影唱一场就走也不利于在当地造势宣传。
而安舒兹之所以愿意承受场次不足带来的成本浪费，一方面因为对自己信心足又不足，另一方面也是没太多选择，他家是全球巨头没错，但在演出经纪领域的地位远不如体育行业，大概只能排到全米的第三到第五位，签约巨星不多，离最强的SFX公司还有很大差距。
他们才不舍得放过从头陪伴位巡演潜力巨星一路成长的机会，光对其他艺人的示范效应就值得了，母公司的财力足够支持演出经纪部门更长远的耐心，于是这些高层也更愿意哄着让着自己一些。
他们哄自己，自己也哄他们，起码在九八年唱到世界杯主题曲之前，宋亚不介意双方精诚合作，但以后如果真要求自己两年一百多场唱下来……
那就只好另说了，自己这身家还去做牛做马赚辛苦卖命钱……不值得。
宋亚抱着这样的想法，拖了条摊子盖在身上闭目休息。
十二个小时的旅途能睡着的话也很快，当他再次被推醒的时候，舷窗外天色已经黑了。
“APLUS！啊！啊！”
刚出里约机场航站楼，乌压压来接机的南美女歌迷们震耳欲聋尖叫着将一行人包围，宋亚在老麦克等人的保护下被挤得如同大海里艰难前行的一叶小舟。
这感觉就对了嘛，他微笑着挥手示意，偶尔从无数伸到眼前的纸、本子甚至衣服上签名。
第九百七十八章 满分
里约虽然在南半球，但九月里也一点不冷，宋亚和巴西最著名的旅游节目主持人坐在一个路边摊前，背后就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安保团队则位于摄像机镜头死角的不远处。
“我真的很喜欢里约这座城市，去年来过后回米国一直念念不忘，这里的风景、海滩、和人，呃，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总之……一切都不可思议的棒，Amazing！”
他用夹杂着葡语基本词汇的好话不停称赞。
男主持人打趣：“更没你们媒体说的那么不安全对吗？”
“当然，当然……”两人大笑。
“你品尝过这种街边小吃吗？上次来时。”主持人接过摊主上递来的食物。
“呃，没有，你知道的，坐飞机、坐车、跑宣传、表演，匆匆来去……”
宋亚打量手里像粽子的玩意，玉米叶包的，也用棉线绑着。
“这样……”主持人示范怎么解棉线。
还他妈真是粽子，宋亚熟练的打开玉米叶，哦，里面不一样，是黄澄澄的玉米面团，啊呜狠狠咬一大口，奶香味很浓，他用喉咙发出满足的呻吟，又冲镜头竖了个大拇指，连连点头。
“怎么样？”主持人问。
“真的很好吃。”他无比香甜地再咬一大口。
“哈哈，你是不是要保持体型？”
“我感觉在巴西我做不到哈，这里的每一样食物都很赞。”
“那我们去下一家？”
“没问题。”
两人边吃边往前走，“APLUS，试试这个吗？你可以把它叫巴西热狗。”主持人停在又一家路边摊前。
“有什么不一样吗？”
“馅料里加了鲜玉米粒。”
“……”怎么又是玉米，不管了，宋亚继续粗豪地吃了起来。
接受当地媒体专访、跑电台、电视台通告、签售、歌迷见面会，为了演唱会票房宋亚尽力笼络歌迷、高强度曝光、拍巴西人民马屁。
当然还有必须的彩排。
“OMG……”
当他被主持人带到山顶的知名宗教奇观：救世基督像脚下时，立刻饱含热泪的抬头虔敬瞻仰，口中喃喃道：“难以置信，真是人间奇迹。”
“是啊。”
主持人感慨着附和，“A……”他本想介绍一下这座雕像的历史，发现这位年轻的美国红星已经在胸口划十字，然后低头闭目，双手拢在一起用标准的祷告姿势念念有词了。
于是连忙闭嘴，也有样学样。
远处的摄像师默默将画面拉远，让两人在宏伟巨像的衬托下显得越来越渺小，然后缓缓平移，俯瞰山脚下繁荣而现代的里约城区。
人设立得很稳，这点上宋亚从来不需要唱片公司或者演出经纪与媒体公关多操心，结束了拍摄任务后，他打着饱嗝钻进车里。
巴西是世界上为数不多可以与米国比大农业生产条件的国家，食物价格非常便宜，量也足，“没出错吧？斯隆女士。”
“满分！你很讨人喜欢，APLUS。”
斯隆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十块面额的巴西雷亚尔递过来，去年刚发行的新货币，兑米刀汇率一比一。
“呃，今晚不行，米拉乔沃维奇要来。”
都这么熟了，宋亚也不瞒着。
狂蟒之灾剧组八月底正式封镜，作为剧情里活到最后的两个人，米拉和艾斯库伯留在秘鲁片场又多补拍了几天剩余镜头，正正好，自己也来了南美。
“嘿，米拉，艾斯……”
宋亚回到酒店时，刚刚到这边的两人已经在自己的套房里了，为拍戏留着男士短发的米拉肤色也被晒深了些，高肩皮夹克配蓝色牛仔裤，配合大高个和平胸，完美的中性风，“抱歉，本来以为能抽出时间去秘鲁探班……”他对米拉说。
“没事。”
米拉走过来双手主动勾住他脖子，深情长吻。
“嘿嘿，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好吗？”
艾斯库伯举起双手抗议。
都是老朋友了，“谢了，艾斯，我听米拉说你在片场很照顾她。”宋亚和他碰拳。
“小事。”
艾斯库伯指指窗外，“每天都这么多女孩聚在酒店外吗？你小子怎么在南美有这么多歌迷M-fxxk？”
“我也没想到。”宋亚搂着米拉谦虚，“不过今天人是稍微多了点，可能因为明天演唱会的缘故。”
“哇喔……真羡慕你。”
艾斯库伯是真心羡慕嫉妒，“出了米国可没多少人认识我这个嘻哈歌手，想想还真令人沮丧呢，我八八年就红遍西海岸了……”
嗯？宋亚奇怪地看向他。
“怎么了？”艾斯库伯有点莫名其妙摸摸自己的脸。
“没什么，对了，你的NWA老队友德瑞还不敢露面吗？”
宋亚打探德瑞的近况，“那家伙不会真的要一直躲苏格奈特躲到和死囚唱片的合约到期吧？”
“谁知道呢。”
艾斯库伯耸耸肩，“反正血帮在满洛杉矶找他，听说，我只是听说，他正在纽约悄悄帮东海岸说唱歌手制作唱片，你应该比我清楚，NAS是你的好兄弟，Jazzy是你旗下歌手。”
“我没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宋亚摇头，自己没特意打听过，看样子德瑞是铁了心和苏格奈特翻脸，身为西海岸大佬竟然宁愿跑去东海岸打混，不过这事如果放在东西海岸大战之前根本没什么，双方歌手制作人交流是常事，面前的艾斯库伯反出无情唱片时，也是去找的纽约制作班底。
“不聊这个了。”
艾斯库伯就是感觉匪帮说唱圈太乱才暂时退圈专心电影事业的，他知道的比自己多，但不想多谈。
“带你们参观下演唱会彩排？”宋亚看到演唱会工作人员进来朝自己指了指腕表。
“行啊，走吧。”
酒店离马拉卡纳体育场不远，明天演唱会的舞台已经快搭建完毕了，老样子，放弃一面看台，所以这座能容纳十万人的球场大概能卖七万五千张票，按照票务公司的数据，目前已经售出了近五万张包厢、座位和舞台前方的‘站票’，明天应该能卖过五万，肯定还坐不满，但成绩已经非常令安舒兹喜出望外了。
当然，跟MJ那种卖七万五千张票，实际涌进来八万观众的‘怪物’没法比。
“是你MV里的那个漂亮女孩吗？”
米拉指着正被悬在上方的人问道，舞台上正在进行Ear的彩排准备，米拉以为那是查莉丝。
“不是，我请了专业杂技演员，呃，也是位新人歌手，签在Babyface的LAFACE唱片，他临时借给我用的。”
宋亚朝在空中练习的女孩招手喊道：“Pink！没问题吧？”
“小意思。”女孩在吊索上轻巧的翻了个身。
“老娘明天……”这时候菲姬拽拽地和威廉姆亚当斯等帮腔歌手说着话从后台拐了出来，立刻发现了自己身边的米拉。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米拉往自己怀里靠得更紧密了一些，和她眼神交锋。
“碧池。”已脱离森林的菲姬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拎拎低腰热裤的皮带骂了一句，就继续和身边人聊别的。
米拉同样，一句话刺激对方的话也没说，两人都成熟了。
还好还好，宋亚暗暗松了口气。
“APLUS！APLUS！APLUS！”
第二天，演唱会顺利开幕，强烈的白色射灯都照不透专门设计的浓雾效果，没有音乐，像沙丁鱼罐头挤在舞台前的拉丁女孩们，对着空无一人的舞台疯狂呼喊。
“呼……”
宋亚拿着麦克风，就坐在舞台侧面一个干冰烟雾机旁的凳子上，均匀地调整呼吸。
“乐队？OK。”
对讲机里不停传来导演和其他人的沟通。
“手风琴？”
在这里，第一首歌只能是AiSeEuTePego，手风琴伴奏从后面过来，友好地拍拍了自己的肩膀，走进舞台的烟雾中。
“APLUS准备。”
“收到。”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检查穿戴、妆容和耳返等物品，然后去舞台中央站好。
歌迷呼喊声已经够震耳欲聋了，这时候她们还看不到自己。
下意识地摸摸屁股，这年头拉美地区男星流行近似于绑在身上的纯色紧身衬衫和长裤或牛仔裤，身材必须好，最好加上个挺翘的臋部。
而米国男星过来捞钱时，总是基于刻板印象穿沙滩风的花衬衫，要不然就是带拉美舞蹈元素的花哨演出服，自己肯定不会犯那种傲慢的错误，资本也够。
“倒数，3、2、1……GO!”导演下达命令。
侧前方的手风琴手往前走出浓雾，同时开始拉起AiSeEuTePego旋律简单优美的前奏。
“啊！啊！”
歌迷们顿时如沸腾的油锅一样躁动起来，宋亚感觉舞台上方吊着的射灯都被震得嗡嗡颤抖。
“Nossa，nossa……”
找准节拍，一边唱着一边用最帅气的姿势也跳出去，“Assimvocêmemata！”
他看见了无数张激动到扭曲的男人的女人的脸，就在舞台前不远，她们尖叫着蹦着、跳着，疯狂朝前涌，就像拍向岩石的海浪。
“Aiseeutepego，Aiaiseeutepego……”
露出灿烂的微笑，弯腰从无数双朝自己伸出的手中挑中一个握了握，那个幸运的女孩力气大得差点把自己扯下去，于是换成了击掌，一路从舞台一边跑向另一边。
“eon！”
这边歌迷都会自己跟着原版MV弄出来的简单手部动作，演示一遍后就全部整齐划一的学着呼应了起来。
“Delícia，delícia，Assimvocêmemata……”
这首口水歌巴西人好像真的全都会，五万多人集体大合唱，台上台下配合无比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