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米拉的回忆
洛杉矶，西好莱坞一处不错的高层公寓里，米拉正和私人会计师核对账目，目光不时瞄向电视荧幕。
时间是稍早的奥斯卡红毯环节，‘杰瑞德！杰瑞德！’杰瑞德莱托和艾米亚当斯刚刚下车，女粉丝们疯狂的呼喊声将两人当红程度的差异展现得淋漓尽致，记者们的提问几乎全是针对莱托的，从恋情到签约新品牌以及与某某不合的传言，什么都问。
阿巴戈内尔这个传奇骗子角色人设是很消费主义的，否则也不会总是钱不够花，而且莱托从‘我所谓的生活’男主时期就非常招年轻女性喜欢，这使得他在靠猫鼠游戏大红后获得非常多的一线品牌青睐，陆陆续续拿到了阿斯顿马丁、CK男子内裤、瑞士表以及高档滑雪装备、渡假酒店等代言。
这就是白人偶像男影星的优势了，米拉回忆了下，APLUS成名五年，如果从和玛丽亚凯莉官宣恋情开始算的话，大红了也快三年，到现在才有Jansport书包、索尼MD播放器、陶氏荧光棒、创新声卡、灰雁伏特加、A+服饰等长期代言合同，品牌格调与莱托天差地远，其中一部分还是他自己的生意。
正挽着莱托臂弯的艾米亚当斯笑容似乎有一丁点勉强，她目光在红毯边游移了一圈，才找到自己人数稀少的男性影迷所在，于是干脆离开莱托身边，走过去签名。
这碧池代言过什么？好像就几个厨卫和洗浴品牌？
“这就是你去年在米国的所有收入了，请核对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下月税季我就会照此申报。”会计师打断正发呆的米拉。
“好的。”
米拉接过文件，亲自用计算器验算，“实在抱歉，这么晚让你过来加班。”她回洛杉矶除了一些其他心思，主要就是为了报税，其实对好莱坞的机会没抱什么期望。
因为父亲金融诈骗案的关系，她的米国户头到现在仍不时会被财政部抽查，会计师自然知道这一点，“别客气，工作量不大。呃……真的只有这些了吗？”
他问：“你去年可是走过纽约时装周的大秀，我还有其他大概和你同等级的模特客户，她们年收入可比你高很多……乔沃维奇小姐，别怪我多嘴，你的处境还和她们不太一样，税表绝不能出任何问题。”
“只有这些了。”
米拉敲击着计算器回答，她重回一线品牌的秀场时间太短，随着和吕克贝松反目，一切又被打回了原型，根本来不及谈成什么大代言合同。在米国，除了走秀和平面广告，另一个最大收入来源竟然还是多年前首专细水长流的歌手分成以及偶尔走穴献唱‘致德克勒克’的商演收入，二专成绩差很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应该扩展自己的收入来源。”会计师建议。
米拉轻笑，“我会的。”
会计师不知道欧洲时尚圈已经事实上封杀自己了，今年走秀机会根本无法与去年相比，会计师更不知道的是，其实自己在米国和法国以外的另一片广阔土地上开始赚大钱，只是那部分海外收入她不会向米国政府申报而已。
那片土地就是前CCCP国家，准确的说，就是她的故乡，大毛和二毛。
自己父亲，乔沃维奇先生是个骗子没错，但当年也确实在那结交了不少高层人物，因为银行账户被米国政府冻结得非常突然，甚至在那边部分为行骗做铺垫的钓鱼投资都没来得及收回，在事实上做了‘贡献’。
在以前某次回那边商演的时候，她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可以利用的东西，她发现，从普罗大众到新兴暴发户阶层，那边的人都很认米国明星，特别是自己这个有沙俄时代旧贵族血统的米国明星。他们还流传着一个很奇妙的传言，说乔沃维奇先生是因为不断暗中资助故乡，才被邪恶的米国政府陷害入狱的。
而且他们在感应遥远的米国娱乐圈风向时会慢上半拍，对明星的大众印象往往仍停留在几年前，谁在米国过没过气，他们根本弄不清楚。
对米国政府，他们惯性地延续了CCCP时代的恶感，但对米国的大众流行文化毫无抵抗力，又爱又恨，全社会突然怀念起了旧时代的贵族范、血统论那套东西，部分有钱人的消费力已经非常惊人。
在那天淋着雨离开巴黎的沙龙之后，她发现没了法国大导自己又要回到以前过气歌星、模特的奔波生活，她不甘心，于是决定利用这一点。
只要一回到大毛二毛，她就变成了一个非高端酒店的顶级客房不住，临时雇佣大量保镖和接机‘粉丝’，买一些媒体吹捧的软文，摆足米国红星派头的女人，越傲慢，反而有人越买账，还能杜绝那些色眯眯的当地寡头骚扰，因为他们对米国红星投鼠忌器。
这个策略的效果立竿见影，出乎意料的好，商演、为政治人物或寡头的庆生、婚礼等活动献唱的价码甚至能对标米国这边除麦当娜以外的DIVA，比如玛丽亚凯莉。
唯一可惜的是为了保持格调，这种‘提款’方式不能经常动用。
“APLUS到了。”
作为洛杉矶人，会计师当然听闻过她那段和APLUS的著名情史，谁叫自己这个渣男前男友红呢，刚从车里下来，记者们的快门就从没停过，不停喊着他的名字提醒看镜头，他的女歌迷们疯了一样，大声喊着应援口号，得到一点点回应立刻兴奋得好像要当场昏厥。
“真难以想象，他还是全米第三百大富豪。”会计师羡慕的点自然是钱这方面的。
米拉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低头专心对账。
在颁奖典礼开始不久的向强尼卡森致敬环节，现场画面带到强尼卡森身边的他后，电视画面就没再给到他，米拉看到接替自己拿到第五元素女主的克劳迪娅希弗出现，作为嘉宾颁发最佳服装设计奖，心里马上像被扎了根刺一眼，干脆关掉了电视机。
“那就这样？放心，下月我会把一切处理好的乔沃维奇小姐。”
两人忙完，会计师夹着公文包告辞离开。
“APLUS又一次，又一次被提名但落败，还是音乐类奖项，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之前他在格莱美奖三提零中。”
奥斯卡电视直播的播音员一向是那种老式报幕风格，只机械、客观的播报现场情况，在米拉重新打开电视机后，正好听到了他难得多嘴了两句。
电视画面此时被分成五个小屏，实况记录每一位被提名者的反应，得奖剧组一片欢腾自不用提，米拉注意到前男友正风度不错的微笑，向对方鼓掌祝贺完，还记得隔着约翰马尔科维奇，安抚一同被提名，脸色有些灰败的配乐师。
这时候门铃响了，米拉去开门，是自己在好莱坞新雇佣的菜鸟女经纪人，只负责电影事务，也属于威廉莫里斯经纪公司。
“约翰马尔科维奇拿到最佳男配了吗？”她问经纪人。
“你刚没看？没有，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奥斯卡最佳男配提名落空了……”
女经纪人回道：“可怜的家伙，难得还笑得出来。对了，米拉，你还能和他联系上吗？”她指指画面里的APLUS，“A+电影工作室的新超级英雄片快要开拍了，我认识的不少演员都拿到了角色。或许联系一下海登先生？他在我们威廉莫里斯能量很大，就算帮我个忙，好吗？”
海登，先生……
是哦，海登已经从以前自己发脾气时那个瑟瑟发抖的小经纪人，进化成威廉莫里斯内部举足轻重的高级合伙人了……
“这么晚来有事吗？”
经纪人的势利她见得太多了，历经风雨后已经能理解他们的行为，也谈不上喜不喜欢，但暂时还不想和对方聊这些。
“是的，明天有你的试镜。”女经纪人只好回归正题。
“明天？我以为我已经通过了第二轮试镜。”她皱眉。
“确实已经通过了，是第三轮试镜，剧组想压缩试镜时间，好把剧组先拉到南美去集体适应一段时间……”女经纪人回答。
“适应？”
“是的，导演要求所有演员必须看起来要像长期在亚马逊河探险的人。”
“这样啊……”
米拉心里立刻打起了退堂鼓，她其实不怎么在意能不能拿到角色，她很小的时候就混过好莱坞，还是熟悉电影行业的，导演要求这么高，肯定少不了去南美雨林吃苦。
何必呢，片酬还抵不上自己去老家走一次穴的收入。
说起来，小时候自己露过脸的那部电影：偷月情，女主雪琳芬竟然给他生了孩子……
当年自己正处于脾气最坏的年纪，好像还当众辱骂过雪琳芬来着？
她再度陷入回忆。
“你怎么说？”女经纪人问。
“试镜去就是咯，我要做什么准备？”
“这是要求……”
两人边研讨边看颁奖典礼，很久之后，随着安东尼霍普金斯最佳改编剧本奖提名，电视画面里才再次出现了前男友的笑容。
“得奖者是：猫鼠游戏！恭喜强尼卡森，Hey！强尼，还有APLUS……”
他竟然真的拿到了……奥斯卡！？
米拉呆滞地看着画面里风度翩翩、举止镇定，自己只从那些强势好莱坞制片人、导演、时尚设计师、唱片公司总裁身上见到过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般领导者气质的前男友，心潮涌动，不由得目眩神迷。
“OMG，他好像是史上第一位非裔的奥斯卡格莱美双料获奖者，或许也是最年轻的一位。”女经纪人在她身旁感叹。
第九百零六章 名利场
“嘟嘟嘟……”
颁奖典礼结束后，宋亚和三位编剧只有获奖者才能进入的服务区，双肘撑在那种老式柜台上，边哼着歌边等待里面的金匠为小金人贴上刻有自己名字的纯金薄片，一只脚脚尖着地，优哉晃荡。
哼哼，没有天启，没有天启……
“这些都是在芝加哥制造的噢。”
金匠把他和强尼卡森的小金人弄好后搁在柜台上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奥斯卡小金人一直由芝加哥的R.S.Owens工厂生产，宋亚用自己和强尼卡森早已签好的两份文件换回了这两座奖杯。
从一九五零年开始，颁奖发就不允许奖杯转卖了，必须事先做出这类法律承诺才能把小金人拿到手，这也导致一九五零年前颁发的小金人拍卖价被越炒越高。
一手一个，离开柜台时正好看到人数众多的勇敢的心剧组在后面排队，他友好地向大赢家梅尔吉布森等人道贺，其他人态度很友善，梅尔吉布森本人比较敷衍。
切，这就狂起来了，怕不是又一个凯文科斯特纳？
不见到赚大钱的机会，宋亚现在是绝对不会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一举拿到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商业成绩还爆棚的新科好莱坞之王也不值得他这么干。
嗯？倒是女主苏菲玛索没来现场，宋亚看过那位敢演敢脱的法国美人和名导兼丈夫安德烈祖拉斯基合作的三部曲，电影想表达什么都一头雾水，只记得她的某些镜头了。
唉，现在欧洲片艺术片都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那些赞不绝口的影评人是不是真的看懂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影片内涵。
法国人才是真·开放，导演让自己老婆拍那种电影……
胡思乱想着又去采访区那边排队，得奖者要手握奖杯接受媒体拍照和采访，当然奥斯卡组委会不会让明星们真的去枯燥排队，等待区有一个小酒吧，可以坐着喝点东西，交际一下。
“今晚是个美好的夜晚……”
肚子咕咕叫，他哼着歌把两座小金人搁在吧台上，潇洒对酒保打了个响指，“一杯苏打水，吃的有吗？”
“当然，恭喜你APLUS。”酒保很快弄好。
在礼服口袋里摸索了半天，塔拉吉好像只给自己准备了一百刀面额的钞票？拿出一张搁在水杯旁。
“谢谢。”酒保微笑着把钱收走。
“Boy，如果我是你，就把奖杯还回去。”耳边响起个沙哑的嗓音。
“伊斯特伍德先生，哈哈……”
他扭头一看，老牛仔，同样演而优则导，同样在一届奥斯卡上拿到过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大奖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坐在了自己身旁，不过他今年好像没得奖来着？“必须的，否则卡森先生会杀了我。”
他以为对方指的是自己替强尼卡森带领的这个小金人，于是以一句玩笑回应。
“不，我是指这座。”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指了指刻有宋亚自己名字的那个奖杯。
“什，什么意思？”宋亚没弄懂对方的幽默。
“你想你自己明白在猫鼠游戏剧本改编中到底做了什么工作，用金钱换取编剧挂名是所有人不齿的……”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回道：“还有针对特定人群的配额制，那很破坏电影艺术的纯粹不是吗？”
还真直白，所以他的意思是自己不配拿这个奖？“配额制？”宋亚光速窜上政治正确高地，“你这种说法很白人……”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干笑了两声，“威士忌，谢谢。”他无意辩论，抬手召唤酒保。
“APLUS，到你了。”有工作人员来提醒。
“说真的，伊斯特伍德先生，也许以后有一天，你口中那种所谓配额制的保护对象，会变成你们西部牛仔也说不定哦。”
跟这种铁杆象党白人话不投机，宋亚在他耳边反击了一句狠的，换回了更大的笑声。
真是的，到底谁挂名蹭了奖啊……
宋亚看看手里强尼卡森的奖杯，感觉颇为冤枉，要说蹭，自己只蹭了天启外挂好吧。
“APLUS，你对开场部分的时装秀表演怎么看？你喜欢这种颁奖形式吗？”
在采访区，接受记者们的恭喜以及互相打趣了几句后，宋亚被问到了这个问题。
“非常棒，我很喜欢。”他微笑回答。
嗯？看记者们的反应，好像没得到他们期待的答案？不管了，记者们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于是他和另三位编剧开始互相吹捧。
“那个时装秀怎么了？”
终于能和手下们汇合了，把强尼卡森的小金人交给他的经纪人，宋亚问叶列莫夫。
“被骂翻了，观众和媒体都不喜欢这种形式。”叶列莫夫愤愤不平地说：“还有人说你作为猫鼠游戏投资人，是拿钱蹭到了一个奥斯卡，还得益于评委们不敢让非裔群体今年颗粒无收。”
难怪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刚才会那么说，宋亚翻了个白眼，“别管那些闲言碎语，接下来什么安排？”
“当然是出席名利场的奥斯卡晚宴派对！”叶列莫夫笑道。
奥斯卡颁奖典礼当晚好莱坞会有很多派对，但近几年，名利场杂志的晚宴派对以豪奢的酒水，以及名厨沃尔夫冈帕克亲自操刀制作的食物收获了大部分明星和电影公司高层的青睐，几乎所有人都会去，就算不吃东西也可以交际交际，那边同样有无数记者守候着给明星们提供曝光机会。
再说为了怕在颁奖典礼上出状况，所有人都会进行适当节食，现在大家又饿又渴，颁奖典礼也结束了，正是放纵自己的好时候。
“艾米他们已经过去了。”塔拉吉说。
那还等什么，宋亚也钻进车里。
名利场晚宴举办地点不远，很快就到，听说高峰时段会同时容纳上千人，上千名有资格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的人，那可是个大名利场。
“好莱坞确实比唱片业要繁荣啊。”
宋亚在车里翻看奥斯卡组委会送给每位被提名者的大礼包，据说价值不菲，但大多数都是些诱导明星去高消费的高尔夫俱乐部、医美、高档酒店、餐厅、奢侈品店的赠券。
“这个东西要缴税的哦，除非你把它送给慈善机构，或者拒领。”塔拉吉眼巴巴的说。
“那捐给‘爱在哪儿’好了。”决定不难做，“然后……你随便挑吧。”
塔拉吉兴奋欢呼，然后整包干走。
“APLUS，APLUS……”
刚下车宋亚就遇见了一大群高挑模特，也许是为了应付杰西杰克逊的指责，今年的时装秀少数族裔模特占多数，开场走秀的五人中就有三位非裔，一位有斯拉夫名字的亚裔面孔，只有一个白人。
泰拉班克斯虽然在被顶级超模娜奥米坎贝尔打压，但在同等级模特群体里已能充当大姐大，她看到自己双眼放光，立刻扭着猫步凑了过来，“好久不见。”还舔嘴唇。
装熟？虽然有过一次露水情缘，但后来你总喜欢挂在嘴上公开炫耀不太好吧？害我跟Mimi吵架来着，宋亚立刻小心眼发作，“泰拉？Longtimenosee，想起来还真是遗憾呢，当年合作MV没能……嘿嘿，要不今天……”
表面是撩，实际字字如刀，他知道这些模特在意什么。
“没有！？噢……泰拉！你不是一直说以前曾和APLUS……”旁边立刻有模特婊里婊气的惊呼。
“噗呲！”其他模特也捂嘴偷乐。
有这些‘好姐妹’在，笑话很快就会出圈传开的，宋亚对她们的传播能力有信心。
“我，我……”泰拉班克斯楞在原地，尴尬得嘴角都开始发抖了。
哼哼，叫你喜欢吹集邮战绩，“有机会联络。”宋亚心情大好，之前和老牛仔那个小插曲的阴霾烟消云散。
“你还没有老板的联络方式吧？”塔拉吉漂亮补刀，塞了张名片到呆若木鸡的她手里。
不管了，宋亚走进晚宴会场，之前没在颁奖典礼现身的各大电影公司高层都来了，他抬头想先找到林顿，然后一起去和哈维韦恩斯坦聊聊。但很快身边就围满了在好莱坞打混的非裔演职人员，只好先不停答谢各种角度的祝贺，疲于应付。
“APLUS，谢谢你当初为我所做的。”
斯皮尔伯格的问题教女，德鲁巴里摩尔走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把当初自己和小李子在夜店打架的缘由公然揽到了她身上，很聪明，还趁握手主动挠起了手心，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教父在那边，一起去吗？”
“名利场ah？”都不知道艾米是什么时候接近的，她很干脆的挽上了自己臂弯，用目光向德鲁巴里摩尔示威。
众星拱月的人们很体贴的悄然散去。
“艾米，你入行不久，还要更适应好莱坞一些。”德鲁巴里摩尔还了一句，但没再进一步纠缠。
“我感觉今晚这儿的每个女人都想和你上床。”艾米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嘟嘴抱怨。
“嗯？是吗？”
第九百零七章 哈维的议程设置理论
本就来得比较晚，宋亚之前婉拒了名利场杂志的采访，在进门不远处的冷餐台前还有不少图片记者，明星在那可以边吃喝边接受拍照，他也没有停留。
“我们会为猫鼠游戏制作新的预告短片和海报，把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的奖标放上去，加上之前拿到的芝加哥影评人协会奖之类，效果会很不错的，能给全球票房帮上大忙。”
博伟影业执行总裁抬起手中的香槟，“部分尚未上映的国家正好借这个时机开画，一些票房不太好的国家我们会尝试重启排片，北米这边也会扩充院线的……总之，恭喜你APLUS，林顿，也祝我们成功。”
“祝我们成功。”
宋亚和林顿、叶列莫夫笑着举杯呼应，猫鼠游戏在颁奖季的折腾总算结出了成果，最佳改编剧本奖虽然对票房的提振力没最佳导演、最佳影片之类的大奖强，但也不错了，好歹可以宣传成奥斯卡获奖影片，要不大家都那么卖力图啥呢。
“祝我们成功。”
艾米和杰瑞德莱托，以及其他聚过来的猫鼠游戏演职员，所有人热热闹闹大笑着一齐碰杯。
只有约翰马尔科维奇没来，他说要回家休息，这个颁奖季再度陪跑金球加奥斯卡，哪有心情。
“总之就这样，你们随意吧，好好享受派对。”
作为迪士尼旗下最重要的发行公司大佬，博伟影业执行总裁接下来还有不少应酬，略微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
猫鼠游戏剧组随后也四散，毕竟是早已拍摄完成的项目，大家还需要趁这个机会好好为前途、新工作、抑或今晚的艳遇社交出击。
“哈维呢？”
宋亚问林顿，他心里总想搞明白一件事，就是哈维韦恩斯坦到底在自己拿到的这个奖里有没有真心出力，目前看上去奥斯卡评委更多是因为强尼卡森而投票给猫鼠游戏的。
“应该在附近酒店的某个房间吧，这种时候只会在米拉索维诺身边找到他。”
林顿也有同样的疑惑，“哈维不会说实话的APLUS，他是利用信息不对称优势换取利益的高手，如果我们想弄彻底清楚他在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内部为我们做了什么，说不定他反而还会向我们索取冲奖的回报呢。”
“哈！那死胖子。”
宋亚笑了笑，专心对付艾米端着的龙虾色迷多。
“林顿先生，APLUS……”
原著小说作者，传奇骗子阿巴格内尔本尊姗姗来迟，“美丽的亚当斯小姐。”他绅士地吻了下艾米手背，“方便聊聊吗？就我们三个。”
“好的，稍等。”
艾米笑眯眯等宋亚狼吞虎咽完，“林顿先生，阿巴格内尔先生。”乖巧地离开。
“去那边？”阿巴格内尔示意。
“好吧。”林顿和宋亚对视一眼，跟他走到个稍微偏僻一点的角落。
宋亚猜就是为了猫鼠游戏续集，也就是阿巴格内尔的新小说‘偷盗的艺术’影视改编权项目的事，果然，阿巴格内尔神秘兮兮地说道：“刚才我和这里的某人谈了谈，现在小说改编权的价格是四百万。”
四百万是这类交易的顶级价格了，不，或许能创造非顶级小说家里的新纪录。
阿巴格内尔远远比不上斯蒂芬金、汤姆克兰西那类经常能出现在畅销书排行榜上的作家，而且就算是那个档次的作家，小说改编权也很少卖上这个价，毕竟买改编权就要花四百万，那电影制作费用得高达多少才能与之匹配？
小说或者剧本这东西可复制性很强，好莱坞跟风片流行，电影公司稍微找几个专业编剧把大卖片故事改头换面，保留基本梗概和优点，再仔细修饰一下就基本不用担心被告成，所以编剧的整体薪资是好莱坞各行业里最难提上去的。
“四百万超出我们的心理价位了。”
林顿摇头，当好莱坞影业这种保留大制片厂遗风，负担极重的电影公司的家，他向来对成本控制非常敏感，猫鼠游戏原定的一半，也就是区区五百万他都要斟酌再三，怎么可能花四百万买电影改编权，就算再次和A+电影工作室分摊也有两百万，一样超出他的底线。
“APLUS你呢？”
宋亚也摇头。
阿巴格内尔尤不肯放弃，“我听说杰瑞德莱托也愿意负担一些。”
“他又不是靓汤，还没资格带资进组。”林顿继续摇头。
“也不是没有例外嘛，APLUS当初拍舞出我人生第一部的时候……”能被称作传奇骗子的家伙会死缠烂打是必须的。
“我当时可是几乎付了大部分钱，分成却很糟糕。”
宋亚跟着林顿摇头，虽然猫鼠游戏续集自己没有天启，但感觉趁杰瑞德莱托正当红拍个续集也不会太亏钱，起码叶列莫夫很乐见，自己也倒无可无不可。
但在好莱坞，林顿是自己私交最好的电影公司高层了，对外肯定要保持一致。
“就四百万？不再加了，我还是倾向和原班底合作的。”阿巴格内尔继续游说。
林顿开始明显流露出不耐烦。
“不了，阿巴格内尔先生，你知道的，这种顶价林顿先生不是给不起，他也不是不喜欢你的新小说……”
宋亚替他分忧，拉着阿巴格内尔的胳膊把他带远，“但你站在他的角度看，顶价购买你小说的改编权会成为好莱坞大新闻，赚了是应该的，但如果拍砸了……站在高级经理人的角度来说，这种事确实吃力不讨好，我倒无所谓。”
“好吧，我理解，那……唉！真遗憾，我们本可以延续成功的。”
阿巴格内尔直叹气，“那我告辞了，保持联络？”
“好的。”
“对了，如果不存在猫鼠游戏的续集，等那部电影退出院线之后，要小心一些来自剧组内部的麻烦，这算我最后的忠告，免费。”阿巴格内尔离开了。
“他说剧组内部的麻烦是什么意思？”宋亚回头去问林顿。
“别管一个骗子说什么，那到时候剧组里的人都早有新工作了，无非在媒体上爆些料，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林顿不是不想拍续集，但阿巴格内尔开价太高也太难缠，这下彻底失去了合作的可能，他心里有怨气，“我猜他口中的买家就是汤姆汉克斯，今天又多出一位演而优则导，名利双收的梅尔吉布森，他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他指导的挡不住的奇迹不是还在拍摄中吗？”
宋亚才想起来在南非还有个查莉丝呢，如果不是为自己生孩子，她现在应该在汤姆汉克斯的剧组当女二……
等下打个电话给她好了，一直没关心过。
“谁知道，不管他，反正也与我们无关了。”
两人又开始聊下次合作的事，宋亚还有个天启电影足球尤物捏在手里，准备等查莉丝生完孩子回来当女主。但如果想利用那部电影为拿到98世界杯主题曲挣积分的话，可能还是和哥伦比亚影业合作好一些，毕竟FIFA的长期合作对象是索尼哥伦比亚唱片。
再说宋亚没见到兔子也不好撒鹰，如果好莱坞影业所在的迪士尼这回在猫鼠游戏票房分成上不能令自己满意的话，以后也没必要再合作了。
“他来了。”
林顿看到了刚刚出现在人群中的哈维。
“恭喜你，索维诺小姐。”
新科最佳女配米拉索维诺果然和他形影不离，宋亚和林顿分别恭贺，然后他们也向自己的最佳改编剧本奖道喜，总之一通套话。
“去那边，乖。”
哈维又双手把住米拉索维诺的腰肢，将她从身体左边直接拽到右边，然后当着两人面拍了下她的屁股，把她打发走。
宋亚从这个习惯性动作上就能看出来他对女性很霸道，不尊重，掌控欲极强。
当然米拉索维诺现在根本不在意这些，回头对她抛了个媚眼，听话的去和其他人交际。
“别套话了，林顿，我知道你和APLUS想搞清楚什么。”
再次在奥斯卡证明了自己的冲奖实力，哈维心情正好，他打断宋亚和林顿的探问，“你们绝对可以信任我，我也是猫鼠游戏的投资方，为这部电影做了很多。在颁奖季拿下一座小金人，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APLUS，你现在好像是首位非裔奥斯卡和格莱美的双料获奖者吧？全靠我了。”
“我只是想多向你学习一些知识。”宋亚笑道。
“就拿你的最佳改编剧本奖的冲奖过程来打比方吧，我挑能说的说。”
哈维边吃吃喝喝边说道：“首先，我们冲奖面临的困难是什么？”
“呃，什么？我觉得……应该是对手太强大吧？理智与情感的女主兼编剧艾玛汤普森是英米学院派极为推崇的才女，最佳改编剧本对理智与情感剧组来说是个不错的安慰奖，毕竟他们本届八次提名……”
宋亚虚心接受忽悠，“我当时看到她的好友安东尼霍普金斯上台颁奖时，都以为自己肯定没机会了。”
“才不是，好吧从某种角度来说绝对是，但那在我的一系列操作后变得不重要了。是强尼卡森！你以为那老东西受奥斯卡评委们喜欢吗？不，他阴损的大嘴巴三十年间早把好莱坞得罪过好几遍了，去年他的爱徒卡尔莱特曼还在主持颁奖典礼时如同梦游……”
哈维说道：“所以冲奖策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改变议程，把评委们的注意力从艾玛汤普森身上转移到强尼卡森那。”
“可你刚才说强尼卡森不受欢迎……”宋亚说。
“但他历史地位在那里，只要他来，评委们不能无视，那个开场致敬环节的重要性就在那里。你们以为是谁做到的？是我。你们以为是谁早早把强尼卡森被提名的消息传播给大多数评委的，也是我。”
“所以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根据大众传播学的议程设置理论，把评委们对剧本质量的评判转移到对他们来说更关注的首要问题上去，即到底给不给强尼卡森颁发这个奖。”
哈维回答：“他们会在心里想，是让那老家伙开场被捧得老高，然后凄惨的空手而归呢？还是展现气度，让他一次，毕竟这可能是强尼卡森这辈子最后的一个重要奖项了，选了他，起码他不会像只苍蝇一样再嗡嗡的招人烦，让他光荣退休算了。”
“然后，艾玛汤普森是谁？其他三位候选者是谁？改编剧本的质量到底怎么样？人们的注意力就会不知不觉被完全转移掉。我们人类总是倾向于在选举中……奥斯卡评奖流程也算个五选一的选举过程了，接收并记忆最简单的信息，做简单的选择题，越简单越好，这是本性。评委也是人，哪有人有那么多精力看完五部改编剧本？还不是凭粗略印象来投票？”
“所以……给强尼卡森奖，或是不给，就剩下这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了对吗？五分之一的得奖几率悄然变成二分之一，加上我们各自的公关活动，这一概率其实是大于二分之一的。我当然没能力完全操纵所有评委，但可以通过巧妙的公关活动让我们赢，起码赢面很大一些，拿奖几率比传统公关方式高三倍！”
“哈哈，你就是靠这一招纵横各大奖项的？”林顿笑问。
“当然不止，我手段多着呢，慢慢学吧！对了，回头记得报答我。”
第九百零八章 不放假
哈维仍握有他一手建立的米拉麦克斯部分股权，又是独立电影之王，在迪士尼内部无疑稳压林顿一头，无论票房收入结算时怎么玩花活，米拉麦克斯的分成总赖不掉，而且当时林顿的好莱坞影业处境艰难，谁也无法笃定猫鼠游戏项目能否成功，他出钱确实在真心帮林顿的忙。
这届奥斯卡大家都有收获，心情正好，自然聊得非常投机，不时爆发出大笑。
“奥维茨是CAA的皇帝，艾斯纳是迪士尼的皇帝，他们可以合作但不能共事。”
哈维和林顿聊起了迪士尼高层的八卦，特别是迪士尼董事长兼CEO艾斯纳和下属公司迪士尼影业总裁奥维茨两人的明争暗斗，当年艾斯纳没让卡森伯格接班而是选择了儿时好友，CAA创始人奥维茨空降，这直接导致了卡森伯格离开，去和斯皮尔伯格与大卫格芬创建了梦工厂。
但艾斯纳从心脏搭桥手术康复后重新独揽迪士尼所有大权，他和奥维茨都是说一不二的强势性格，很快因为管理上的分歧而反目。
哈维对此幸灾乐祸，“艾斯纳引狼入室，我们与ABC的合并也是一步臭棋，现在要用电影业的利润去补贴电视网了。花了近两百亿出去，我们也和新闻集团与维亚康姆一样陷入了泥沼。”
二十世纪福克斯背后的新闻集团被旗下英国天空电视网巨亏所拖累，派拉蒙背后的维亚康姆也一样，他们受制于旗下音像连锁企业百视达的连年亏损，最近过得都很煎熬。
否则二十世纪福克斯和派拉蒙同为七大之一，也不会拍部六、七千万预算的勇敢的心都要两家凑钱了。
“失陪。”
宋亚注意到林顿开始凑到哈维耳边小声说话，于是欠身告辞，他俩目前都有机会在上司们的内讧中获益，谈话内容自己应该不方便听了。
“老板，这里。”叶列莫夫找到他，把他带去和凯瑟琳夫妻俩谈刀锋战士项目，随后靓汤经纪人派金斯利加入了进来。
这个项目的筹备正紧锣密鼓展开，自己的男主，哈利贝瑞的女主，塔拉吉演男主母亲，然后反派角色中的吸血鬼议会长老也有黑人演员，其他反派就都是白人了。
除了给查莉丝预留的，派金斯利还‘敲诈’了不少演职员合同，再加上李小龙女儿介绍来的武师和特技替身群体，以及工业光魔早已开工的特效团队，基本框架已经定死。
“预算会上涨到二千八百万，暂时。”
凯瑟琳说：“一切要看导演对特效满不满意，如果不行可能制作成本还会超支。”她对自己丈夫打趣，“你知道的，现在特效大片风靡，好莱坞各特效公司简直在抢钱。”
原定两千万的项目被一通折腾后眼看就要超三千万了，“哈哈！”她丈夫大笑，“扎克点子很多，到时候还真说不定。”
扎克施耐德是联合导演，终于快熬出头了，他今天没来，正没日没夜监督刀锋战士项目的外景、道具等工作进度呢。
“M-Fxxk！这小子！”
这边聊得开心，远处经过的昆西琼斯看到后情不自禁地脱口骂了一句，他刚和奥斯卡组委会的人聊完，无论是组委会或者影评人、电视观众都对今年的颁奖典礼很不满意。
所有人都对开场的时装秀大为诟病，骂翻了，说不伦不类，严肃电影颁奖礼不需要时尚圈掺和。他还没法把锅甩给颁奖典礼导演，因为时装秀正是他坚持要的，五位开场模特中只有一位白人也是他的主意……
明天的媒体上估计批评声会铺天盖地，明年奥斯卡组委会应该不会再请自己担当制片了，虽然那些人没有明说……
“爹地，APLUS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女儿还追在屁股后面捣乱，拉希达琼斯质问：“说我和姐姐的同父异母兄弟姐妹们，除了小琼斯三世，我还有其他同父异母的姐妹吗？否则APLUS不会这么说！”
“APLUS？”
当然有，昆西琼斯和白人女星娜塔莎金斯基还有个小女儿，叫肯亚琼斯，现在还不到三岁，一直对外界保密，娜塔莎金斯基还是名导波兰斯基的前女友，曾被誉为欧洲第一美人，“他……他他知道什么！？别听那小子胡说。”
宋亚还真是胡说，只是为了打击公主病随口瞎扯的，没想到歪打正着。
但拉希达琼斯不信，他太了解自己父亲了，“你心里有鬼！别跑！你跑不过我的，老头！”
第二天，各家娱乐媒体果然盯着昆西琼斯开火，担任倒霉的导演杰夫马格里斯也跟着被骂，还好，这部分舆论影响并不大，因为大多数头版和封面都给了大赢家梅尔吉布森。
比如好莱坞报导杂志，封面是梅尔吉布森的个人照，头条专题配图是他和他勇敢的心团队手握五个小金人，对镜头灿烂大笑的抓拍。
第二则专题是向全身瘫痪的‘超人’克里斯托弗里夫致敬环节，第三则专题是理智与情感八提零中以及他们为何如此失意的分析。
第四则专题是道格拉斯父子三人，父亲柯克是好莱坞老牌影星、电影公司老板，制片人，这届奥斯卡拿到了终身成就奖。他的大儿子迈克尔道格拉斯是飞越疯人院、华尔街、本能、桃色密令的男主，奥斯卡影帝。小儿子乔尔道格拉斯是好莱坞知名制片人。
第五则专题才轮到强尼卡森与APLUS携手拿到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其中颁奖典礼上向强尼卡森的致敬环节，以及强尼卡森和猫鼠游戏原著小说的历史纠葛占主要篇幅，中间还为男主杰瑞德莱托做了专门介绍，APLUS借此成为史上第一位非裔奥斯卡和格莱美双料获奖者，和A+电影工作室出品的几部电影票房成绩单被放到了最后。
“下周猫鼠游戏的北米排片有多少家院线？”
宋亚不以为意地放下杂志，他只关心钱。
“两百家，勇敢的心也仅回升到五百家。”海登回答：“大概也就几十万刀的涨幅。”
“行吧。”
宋亚撇撇嘴，“蚊子再小也是肉。”
“嘿嘿，主要对全球票房有很大提振作用。”海登笑着看看表，“酒醒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我没喝多少，光顾着和乔布斯聊天了。”
宋亚放下咖啡杯，昨天和凯瑟琳夫妻俩聊完之后，他又碰到了来祝贺玩具总动员拿到特别成就奖的皮克斯动画老板乔布斯，这次聊了很长时间。
因为自己没再愚蠢的提及苹果股价，而乔布斯对Palm创始人杰弗里霍金斯一手打造的PalmOS操作系统以及3DFX即将上市的显卡芯片很感兴趣，还有网景的新动向，他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问。
餐桌对面正喝着咖啡的艾米立刻去拿他的外套，殷勤地帮男人穿上身。
“电话联络。”宋亚抱住她吻了一口。
“嗯。”
离开留宿的酒店，宋亚乘车去往雪琳芬制片的项目片场，在路上他打给了梅博士，“梅，昨晚我跟乔布斯提到3DFX时，他没头没尾说了句最近什么E什么的DRAM很贵，是什么意思？”
“EDODRAM？是的，内存厂商产量不足，市场需求旺盛，价格飞涨。我们的VOODOO1显卡里会用到八片来作为显存，一共4M。”梅博士回答：“我们正在和显卡制造商们进行集体谈判，关于显卡首发定价的。”
“所以这是显卡制造商的麻烦对吧？”
宋亚略微放下了心，“我们只负责显卡芯片而已。”
“但VOODOO显卡定价太贵的话也会影响我们的芯片出货。”梅博士说。
“定价大概会是多少？”宋亚问。
“399刀。”
“哦……”宋亚下意识认为不贵，但想想不太对劲，“你等等，399刀？那岂不是比索尼的PS游戏机还贵一百……如果买回家只是为了打游戏，那PC游戏玩家承受得起吗？”
“不止，我们的显卡还要配合2D显卡以及高端CPU才能发挥出最佳效果。所以要谈判，三人组气坏了，在会上大骂所有的显卡生产商在私底下串联玩手段，威胁他们如果不降低售价的话，以后干脆我们自己生产显卡算了，不再带他们玩。”
梅博士说：“但好像很难，毕竟EDO内存的成本在那，显卡生产商也控制不了。”
“说话都要到四月份了，告诉三人组，他们还剩最后的两个月。”
宋亚也没办法，3DFX前前后后已经融资了近两千万，银行贷款近千万，玩半导体真是个无底洞，无论如何只有等首款产品上市再说了。
“恭喜你，新科奥斯卡最佳编剧。”
雪琳芬那边租用的摄影棚很小，搭景是电影中主要场景：女主的家。她还把自己的私人保姆车借给了女主桑迪牛顿，宋亚在夜访吸血鬼首映式时见过一次的黑人女星。
桑迪牛顿和A+电影工作室上一部低成本黑人片的编剧、影评人艾尔维斯米切尔关系很好。
“谢谢。”
宋亚又抱住打趣自己的雪琳芬，“你就在这里办公吗？”他指指这间很简陋的制片人办公室，“其实制片人不用总在片场盯着。”
“我第一次参与制片的项目嘛，而且要尽量省钱。”
雪琳芬确实很珍惜这次机会，“我还以为你昨晚会回家住。”
回家？哦，她在指圣马力诺的那个‘家’……
“怎么不把小罗柏带来？”宋亚正在愣神，她又问：“我想他了。”
“我不想他跟我飞来飞去，在洛杉矶又呆不了两天，苏茜姨妈在帮忙照看，不用担心。”宋亚笑嘻嘻反锁上办公室门。
“你还有事？”她任由男人施为。
“是的，等下还要去刀锋战士项目组看看。”宋亚撒谎，其实他已经让琳达电话联系好了米拉，随手把她鼻梁上的眼镜摘掉，“所以要抓紧时间。”
真好，离婚之后再不用放假！
第九百零九章 再续前缘
“米拉，身体能稍微往前……”
好莱坞的一间室内摄影棚里，狂蟒之灾女配试镜正在进行，按照剧组摄影师的要求，穿着超短热裤和白色小背心的米拉将大长腿叉开，跪坐在塑料材质的假草皮上，“这样？”她将上半身依言前探，臋部随之翘了起来，仿佛随时会冲破超短热裤的包裹。
一个极富诱惑性的姿势，从小就进入模特行业的她驾轻就熟。
“对，很好，非常好……”
摄影师调整了下摄影机，然后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小照相机，绕着她不停按动快门，“雨，我需要下雨。”
“会有点冷。”旁边的工作人员打开特制的洒水莲蓬，‘大雨’从米拉头顶落下。
“没事，我就当在拍平面广告。”米拉笑笑，不停变换脸部角度，向摄影机和照相机镜头放电。
包括她的女经纪人，摄影棚里的所有人笑了起来，“你是专业的，米拉，不过试镜内容不止这些。”选角导演，一位中年秃顶拉丁裔直勾勾盯着她胸前说道。
“嗯。”
米拉往下瞟了眼，白色小背心已经被雨水弄湿，逐渐贴服在身体上，自己开始凸点。
虽然都习惯了，但她心里还是微微叹了口气，狂蟒之灾是R级恐怖片，反正目标观众是成人群体，按好莱坞的通行做法当然要在电影里顺便搞搞颜色，女二是很好的人选。
在男人们的注视下，她泰然自若，这点尺度没什么，第五元素女主也有类似要求，穿得还更少。
“可以了，关掉吧，准备下个部分。”
摄影师终于满意，和选角导演凑到一起低声交谈。
‘雨’停了，女经纪人赶紧上前把米拉搀起来，用准备好的大毛巾包住她。
“谢谢。”米拉上上下下擦拭着湿透的身体和长发。
“罗沙先生……他不来吗？”女经纪人趁机问旁边的工作人员。
路易斯罗沙，秘鲁国宝级导演，曾经执导过史泰龙主演的炮弹专家，票房大卖，正是这部狂蟒之灾的导演。
对方茫然地摇头，“可能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吧。”选角导演听到了这句话，看眼手表接口道：“不用担心，他会看试镜录像的。”
“好了，下一场景准备。”摄影师拍着巴掌催促。
台词部分试镜在上一轮，今天好像都是肢体表情部分的考验内容，进度非常赶，连补妆时间都不给，米拉把毛巾还给女经纪人，随手拢拢湿嗒嗒的长发，走到摄影棚的一角。
“发现，惊恐，害怕，然后逃跑……剧本都记得吧？”选角导演问。
“当然。”米拉点头。
“OK，准备。”摄影师把机器从三脚架卸下，扛在肩上，“准备，等等，等等……OK，A！”
他一声令下，米拉立刻进入状态，两只手的大拇指插在热裤小口袋里，表情放松，像普通游客一样随意东走走西看看。
‘啪！’侧面的男性工作人员拍了下巴掌。
她扭头看过去，然后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脸部扭曲，楞在原地，几秒后爆发出一声尖叫，然后逃跑。
那位工作人员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啊！啊！’她不时回头，尖叫，然后摔倒在刚才的草皮上，身体蜷缩起来，对着紧追不舍的‘怪物’继续尖叫并惶急地往后爬，偶尔用大长腿蹬向对方。
“卡！”摄影师叫停。
“非常棒，乔沃维奇小姐。”那名男性工作人员笑嘻嘻将她拉起来。
“谢谢。”米拉对他挤出个笑容，注意力全在摄影师和选角导演身上。
‘不错……动作处理满分……表情……有所欠缺……’
断断续续的谈话内容传进她耳中。
“再试一场吧。”摄影师皱着眉头走过来对她说：“剧本里小屋那一场，记得吗？”
“没问题。”
她又去角落站好，还是一样，反正自己演的是米式恐怖片里只会尖叫的刻板女性角色，随着工作人员再次拍了下巴掌，她瞪大双眼，使自己看起来更恐惧一些，然后继续逃，边尖叫边逃……
一直逃到草皮后的背景板，就把它当做一面墙壁了，她背部和双手贴着背景板‘藏’好，大口呼吸，不时把头伸过‘墙角’探看。
这一段她演得很自信，因为第五元素剧本里也有类似的戏，她练过很长时间，吕克贝松亲自给予了不少指导。
“没把关门的细节交待清楚……”
没想到选角导演自顾自咕哝了一句，“不过……算了，就这样吧，谢谢你能来，米拉。”他伸出手。
“要不我再来一遍？”米拉一边握手一边心有不甘的提议。
“没事，只是个小问题而已，试镜结果可能晚几天，我会另行通知。”
选角导演看了看表宣布：“今天就到这里了，下班吧。”
原来她是最后一个试镜的，现场工作人员发出欢呼。
“去附近的意大利餐厅坐坐？”
选角导演邀请，“我们习惯下班去那聚，填填肚子。”
“附近的？哪间？”米拉问。
“就穿过两条街，街角那间。”选角导演回答。
米拉误会了，“他也约了你们吗？”
“他？谁？”选角导演茫然地反问。
“噢，那太不好意思了，我还另约了人，要不……再找个机会？”米拉婉拒。
“好吧，好的。”
选角导演心中暗笑，他见识过太多防备心理过度的试镜演员了，耍这种小花招……以为我想潜你还是怎么着？呵呵，当米国这边不知道你已经被法国人封杀了？装什么大牌。
不管她，反正不合群吃亏的是她自己。选角导演呼朋唤友，带相熟的剧组工作人员去停车场钻进自己的车，然后等摄影师那波人收拾完下来，几辆车一道出发。
“怎么了？”
到达老地方，看到意大利餐厅外的路边停了一溜黑色奔驰车，门口也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怎么办？”摄影师从后车探出头来，“你没预定吗？”
“去咖啡馆吧。”
确实没预定，但这间餐厅总是有空座，选角导演回道。在把车开过路口等红灯时，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刚刚参加试镜的APLUS和吕克贝松前女友，曾经的亿万富翁及金融诈骗巨犯之女，过气歌手，前波姬小丝接班人，前名媛、名模米拉乔沃维奇。
嗯？她好像把经纪人也打发走了？一个人，精心打扮过，戴着墨镜，在餐厅门口驻足，里面出来黑人西服壮汉，笑着把她让进去，然后在守在门口一边观察一边向对讲机说着什么。
“保镖？看样子餐厅被包场了，这家餐厅老板上次还对我说从不包场来着。唉！毕竟过气明星也是明星啊。”
选角导演默默感叹，其实他怎么可能不想潜米拉呢，但那种等级的妞……确实不是自己这个好莱坞拉丁帮可以肖想的。交新男友了？就是米拉刚口中那个‘他’？
他研究了一下外面的那排奔驰，不像是哥伦比亚影业高层的阵仗，还没猜到，绿灯已经亮了。
“坐吧。”
宋亚绅士地拉开椅子，笑吟吟看着前前女友脱下外套，今天她穿了件淡粉色露肩晚装，还是那么高挑、白皙，因为婴儿肥没有了，脸部轮廓更凌厉也更大气，配上大红唇色，感觉又是另一种风格的颜值巅峰了。
“谢谢，麦克。”
米拉认出了帮她拿外套的老麦克，“好久不见。”
性格好多了呢，只有那双眼睛一点没变，宋亚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被这双绿宝石般的双眼迷住了……
“是的，好久不见，乔沃维奇小姐。”老麦克和蔼笑笑，拿着外套去把从后厨往外探看的厨师们脑袋摁回去。
“怎么了？”米拉坐下后发现了宋亚的注视。
“没什么，你还是那么美，米拉。”
宋亚抬手让侍应倒酒，坐去她对面，“今天试镜怎么样？”
“啊嗯，怎么说呢？”米拉拿起酒杯抿了口，“我失误了，剧本里有个关门的动作，就是我躲进小屋时……总之我忘得干干净净！”
她叽叽喳喳说了起来，举止、谈吐、神态，已完全没有当年那个随时会发脾气大喊大叫的女孩影子，也没有了在迈阿密见到时独自靠着墙角默默抽烟的淡漠和颓废，怎么说呢，更开朗，也完全熟透了。
“谢谢。”侍应又将作为头盘菜的阿兰其尼默默放到她面前，她道了声谢，然后毫不做作地吃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太饿了。”
“那多吃一点，这家餐厅我没来过，味道还可以吗？”
“嗯，很不错。”
两人难以避免地聊到了分手后的那段时光，“财政部探员，如果说我当时最讨厌哪种人的话，他们甚至偷偷翻过我家的垃圾桶。”
“你父亲近况怎么样？”宋亚问。
“就那样咯，反正离出狱还早……我也不常去探视他，他还是老样子，总不放过每一次向我要钱的机会，声泪俱下，说得很可怜。但我打听过，他在里面有间很舒适的双人房，同监区也没那种暴力罪犯。”
“你还在给他钱吗？”
“不，不给了。”聊到此时，她才流露出些许以前的习惯性神态，皱眉，赌气般的放下刀叉，随手从包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
“抽烟对嗓子不好，想继续唱歌就要戒掉。”
宋亚劝了一句，拿出e的词曲稿纸，放到餐桌上，“这个，上次在纽约时装周时跟你提过的。”
“谢谢。”
她伸手来拿，被宋亚趁机攥住，“我很想你，米拉。”
她没有挣扎，就让男人握着，“我也是，对不起，当时我无法摆脱父母……”
“不用对不起，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米拉。我现在……我是说我现在可能除了一些歌和好莱坞的机会给不了你更多，米拉，你能理解我吗？我……想单身一段时间，上一段婚姻……”宋亚像对艾米一样的坦白。
“那是你的自由。”
米拉抽回手，长睫毛眨了好几下，“我能理解。”
两人就这么默默对视了很久，宋亚感觉已经看不透她的内心了，但如果按她以前脾气的话，真心打算拒绝自己的话早就骂出口了，“呃，无论如何，这首歌是我送你的……”
“我去下洗手间。”她突然拿包起身。
“噢，在那边，我送你。”宋亚送她去餐厅洗手间，“还记得吗？以前在布鲁克林的那间音乐教室……”
“你是个坏蛋，APLUS。”她低头笑了，推开洗手间门，“从那时候就是。”
宋亚有那么一瞬间想耍赖皮强行跟进去，但一只脚刚动了下就忍住了。
但没想到米拉似乎被自己晃了一下，手拉住门，也没有立即松开。
宋亚懂了，不再装腔作势。
依然是隔断里，依然是熟悉的姿势，两人依然很年轻。
‘铃铃铃……’
过了很久，隔一条街的咖啡馆里，狂蟒之灾剧组的聚会已经快结束，很多同事都离开了，选角导演掏出正在响着的手机，看了眼号码，“对不起。”立刻跑到门外接听，“罗沙导演，什么事？”他用西班牙语问道。
“哥伦比亚影业总裁约翰卡利先生好像不喜欢我们看中的詹妮弗洛佩兹，他刚命令我把米拉乔沃维奇换去参加女主试镜。”路易斯罗沙说道。
“为什么？！”选角导演惊呼。
“不清楚，可能跟他不愿意让摩图拉先生支持的演员拿到资源吧，詹妮弗洛佩兹又刚刚大扑了一部金钱列车……你知道的，那些丑陋的电影公司高层斗争……总之你明天就照此办理吧，摩图拉先生虽然是我们的朋友，但已经什么职位都没有了。”
第九百一十章 APLUS人不错的
“卡利先生，这个项目不错的，安舒兹和A+电影工作室会搞定制片成本，我们只需要哥伦比亚影业的全球发行能力。”
没有什么事不需要付出代价，第二天，宋亚在回芝加哥前把叶列莫夫和安舒兹的人叫来哥伦比亚影业总部，与约翰卡利签了一个足球尤物项目合作的意向协议。
“明年中北米及加勒比海世界杯预选赛期间上映是吗？你亲自主演？”约翰卡利翻看着意向书问道。
“目前计划是这样，卡利先生，我们和APLUS在多个领域有合作，足球俱乐部、全球巡演，还有电影业……”
安舒兹的话痨开始了，“我们很喜欢他，哈哈，是吧APLUS？”
宋亚对他笑笑，然后让他一个人说。
其实大家都对一部足球片在北米的票房信心不足，叶列莫夫甚至建议过把足球元素替换成那种穿三角裤和紧身小背心，以清凉当卖点的女子橄榄球，但安舒兹肯定不干，他们就是为推广全米足球大联盟才愿意出钱的。
而且自己还想用这部电影继续和FIFA加深关系，好拿到98世界杯的主题曲演唱权。
安舒兹的支持至关重要，当然眼下自己这边还没适合足球运动的好歌天启，这是个隐患，索尼哥伦比亚唱片也是个隐患，因为他们和南美历史上的良好关系，FIFA习惯与他们合作，那边现在南美人掌权。
所以现在代管着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约翰卡利是他发展私人关系的重要目标，他真的愿意看到摩图拉回去吗？宋亚还没见过会老老实实让出公司大权的高级经理人。
“那就这样？”
约翰卡利很快被安舒兹的话痨弄得不耐烦了，他是个工作狂，大忙人，意向文件而已，离项目启动还早。
“好的，我们告辞了。”
宋亚和他握手，“谢谢你愿意帮忙，也谢谢之前在奥斯卡……”
“没什么。”约翰卡利摆摆手，“我只是完成约定。对了，你的21专辑音乐录影带正好趁着这波奥斯卡的热度发行，虽然被RIAA给了脏标，但预计销量应该还可以。然后等Ear那首歌的大尺度MV引爆舆论，再进行被推迟的Ear单曲发行，打榜。没问题吧？我对唱片业不是太了解……”
“完全没问题。”
从哥伦比亚影业总部出来，宋亚有那么一瞬间想重返米拉的香闺，昨晚就是在那留宿的。两人都充满激情，毕竟真心在一起过那么长时间，再续前缘时相互依旧很迷恋，既熟悉，又新鲜……
不过……算了，在洛杉矶耽搁了太久，芝加哥还有一大堆正事。
“米拉，还没起床吗？你经纪人已经接到新试镜通知了吧？”
他打给米拉，“嗯，只要别被导演抓到大失误，拿到那个角色应该就没问题。但不要对任何人说，经纪人也不行，你就说自己也很意外，可能是导演路易斯罗沙看过试镜录像临时发觉你适合演女主的……”
“嗯，就这么说。”
“我回芝加哥了，你搞定试镜应该很快就会被剧组带去南美适应热带雨林……”
“抽空？可以，能抽出空的话随时欢迎你来芝加哥，正好去我的唱片公司签新歌手约……”
“没事，躲不躲记者随你，我反正无所谓了。”
“什么八卦新闻？关于我的？好的，我马上看。”
宋亚挂掉电话，“塔拉吉……”喊过才发现塔拉吉已经留在雪琳芬的剧组，拍她的那部分配角戏了，之后她还要为刀锋战士的母亲角色做准备，她的戏份会最先开拍。
自己身边现在又没了助理，“马沃塔，等下去机场把所有能买到的娱乐小报都买来。”
米拉提醒自己又成了新闻中心人物，但没有说因为什么，他正好在飞机上研究。
其实登机前被记者堵住时，从他们的提问也能猜到一二了，但宋亚出于谨慎没有立刻回应。
‘APLUS的马里布海边别墅空无一人，狗仔们全扑了个空。’
‘千万豪宅空置，看门人表示那里已不属于APLUS。’
‘和普通人挤航班往返洛杉矶和芝加哥？APLUS的私人飞机去哪了？’
‘APLUS究竟因为婚内出轨赔了多少钱？’
事情是这样的，自己拿到格莱美和奥斯卡双料当晚，就有不少狗仔按经验去马里布豪宅蹲守新闻，昨天聚集的人更多，因为他们以为自己起码要在那办场盛大派对欢庆，显而易见，这些家伙全扑了空。
可能被失望的狗仔们骚扰烦了，那边的看门人对外面吼了句‘这里已经不是APLUS的家’，这句话迅速引起了无事也要生非的狗仔们联想，他们开始挖掘自己和玛丽亚凯莉的离婚财产分割八卦。
很快，大家惊觉自己马里布海边别墅没有了，私人飞机也不坐了，纽约的狗仔跑去贝德福特山庄向玛丽亚凯莉求证，被她让人告知那里也与APLUS无关了。
这瞬间就引爆了舆论，因为很容易计算，马里布别墅、贝德福特山庄和湾流4SP加一起，价值就超过了五千万。
八卦媒体们讨论、挖掘、编造谣言，陷入了一场小狂欢，说他一个全米第三百大富豪净身出户的都有。
无论穿越多久，宋亚发现自己总是会低估米国人思想中根植的，金钱的力量。这类八卦风暴起来之后，他发现从报纸杂志中自己的风评竟突然好转了，从出轨渣男一步直接跃升到了‘怎么说呢，APLUS人还不错。’‘起码他是个会负责的男人……’‘玛丽亚凯莉一婚暴富，成功晋升亿万富婆？’‘APLUS被DIVA骗财骗色’的可同情层级。
特别是那些写评论文章的男编辑们，他们似乎把这些钱当成了自己的，无不扼腕叹息，尽感慨些‘虽然他犯了错，但实在赔得太多了’，‘大亨雷石东如果愿意赔给老婆这么多钱早离婚了’‘年轻人还是太冲动’之类的话。
‘APLUS个人财富因离婚大缩水，全米富豪榜一年游？’
‘管不住下半身的APLUS重蹈前辈覆辙，成为最有钱非裔米国人希望渺茫。’
‘玛丽亚凯莉能管理好这笔巨额财富吗？’
‘本报记者正向网景等公司求证股东变更情况……’
“呼！”
飞机降落在芝加哥，航站楼里这边的报纸杂志也在热烈讨论，机场外各出口同样也被黑压压的记者牢牢蹲守。这什么鬼展开？！宋亚对来接机的琳达直挠头，情绪复杂，“打给mimi吧，让她叫桑迪格伦一道和我开个电话会议。”
“好的，斯隆女士建议你先回高地公园，暂时不要对外面记者说什么。”
琳达带来了些保镖，用‘暂时无可奉告’掩护着老板冲出记者的包围圈。
‘我说什么的？嗯？！我说什么来着！？’
大A的饶舌腔在车内回荡，‘不要结婚，不要结婚，APLUS什么都好，就是M-fxxk不肯听我的劝告，我是过来人好吗？我不会害自家兄弟的……’
“关了吧，麦克。”
琳达把电话打通了，“Mimi？”宋亚抄起手机问。
“是我，桑迪。”
桑迪格伦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她暂时不想跟你说话。”
“我也不知道舆论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宋亚解释。
“没事，我们都知道不怪你，这样，晚上我们分别发表个声明，把财产分割问题据实说清楚就行，这也是她的意思。”桑迪格伦说。
“就这样？”
“就这样，让你的律师和我联系。”
“好吧。”宋亚点头。
“嗯嗯，等等……”听筒那边依稀能听到玛丽亚凯莉的说话声。
“凯莉小姐让我代表她祝贺你获得了奥斯卡奖。”桑迪格伦说道。
“谢谢，让她多注意休息，情绪不要激动。”
宋亚挂掉电话，皱眉喃喃自语，“咦？我好想忘了件什么事……”
‘米国非裔富豪，歌影双栖明星APLUS今日被媒体爆料，在与前妻玛丽亚凯莉离婚时向对方一次性转移了五亿家财中的一半，涉及公司股权、股票、不动产、私人飞机等总计2.5亿刀资产，震动全米。这次离婚财产分割也一举成为米国历史上最轰动的同类事件之一。’
南非，官方新闻频道同步播出了一则捕风捉影的新闻。
“呜呜呜，他还没打电话来吗？”
查莉丝没化妆，头发乱糟糟的，就穿了件宽松睡衣用来遮掩越来越大的肚子，她一边对电视机抽泣一边往嘴里大勺大勺送蓝莓冰淇淋。
“没有。”胖跟班拿出手机看了眼，又检查了下固定电话，“我们给他打过去就是了。”
“不！不打！我看他什么时候能想起我和我们的孩子！昂昂昂……”
查莉丝双手摊在沙发上，凄惨地大声哭着，冰淇淋撒了也不管。
第九百一十一章 接引人
‘我的委托人APLUS和玛丽亚凯莉的离婚财产分割属于个人隐私，但他们双方都认为有必要向公众说明一下，以澄清近期的不实传言……’
当晚，哈姆林在A+唱片楼下对记者宣读了一份发言稿，粗略说明了原贝德福特山庄和湾流4SP属于夫妻俩共有，离婚后归属玛丽亚凯莉，同时两人共有的翠贝卡高层公寓离婚后归属APLUS。
马里布海边别墅、巴哈马手链岛以及部分贵重物品严格意义上来说属于婚内互赠的礼品，这部分财产归属仅是通过离婚协议得到了确认而已。
这么说就好听多了，你分了我的，我也分了你的，互相都有付出，具体价值被精心模糊掉。
但桑迪格伦稍晚大方出示了一份文件，基本把两人财产分割的事据实说清楚了。
“凯莉小姐不想在这件事上瞒什么。再说也瞒不了纽约客和Shape等纽约媒体，她经常请文化名人，包括编辑们去贝德福特山庄开派对，‘这是APLUS送我的，那是我送他的’大秀恩爱、显摆，Shape买了她的孕期独家写真照授权，摄制组经常全程跟在她身边，还一起去了手链岛。”
桑迪格伦开完简短的发布会来电解释道：“她不说那些媒体也会说的，而且她也不想因为外界过度猜测影响你的生意，我们知道这虽然对你公众形象有利，但你同时作为一个商人，还是尽量不要被外界看轻身家为好。”
“Mimi……”宋亚感动地放下电话，吸吸鼻子。
第二天，媒体被两人的坦诚弄得有些猝不及防，还是发出了一些已定稿来不及修改的八卦文章，Shape杂志还好，顾忌到仍在与玛丽亚凯莉合作只模糊地八卦了一番，纽约客杂志就不管了，他们最喜欢盘点明星们耸人听闻的大手笔消费，详细出了一篇文章，以列清单、配图的方式认认真真算了一笔账。
近四十英亩的贝德福特山庄，随着经济向好，纽约房地产市场正经历一波上涨，按周边房产成交价估计大约四千万刀，纽约客编辑还证实玛丽亚凯莉亲口说过九三年夫妻俩对半分担下这里花了两千两百万，然后又用了数百万进行重建和装修。
手链岛，玛丽亚凯莉也亲口说过那是APLUS送她的，小岛加岛上建筑一共花了一千三百万。
马里布别墅，她对某个朋友说也是APLUS送的，按现在那边的地产行情，起码价值一千万以上。
还有她炫耀过无数次的大钻戒，不止一个。
二手湾流4SP的成交价很好查，玛丽亚凯莉曾亲口对朋友说……
她说……
她还说……
总之按纽约客这篇文章的计算，自己在这场婚姻中一共留下了六千多万的财产，他们是按那些不动产现值计算的，比桑迪格伦提供的数据还高出一千多万。
总之这事就这样了，两人颇有些你让我一尺我让你一丈的默契，自己在公众舆论上是得利者，起码骂声少了很多，她那边也不至于被谣言传得太过分。
“Asshole！”
去海德公园苏茜姨妈那接小罗柏，没想到这小子看见自己迎头就是一句奶声奶气的脏话，标准南城黑人腔，苏茜姨妈还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他是你爹地，宝贝……”
不是亲爹就可以骂了吗？宋亚脸一黑，把儿子抱起来就走，才在这呆几天啊，M-fxxk还是自己带算了。
呃，其实还是保姆带，现在他感觉雪琳芬请的保姆比苏茜姨妈靠谱多了。
偶尔逗弄下儿子，上课，准备毕业论文，练舞准备全球巡演，练习功夫和枪械……其实也就学点花花架子了，难道真从扎马步练起吗？拍电影而已。从好莱坞的花花世界回来后，他很是过了几天有规律的平静生活。
“皮考尔先生？”
九六年四月初的一天夜里，终于等到了翘首期盼的电话，大亨皮考尔亲自通知，自己已经被麦道夫先生审查通过了，“你是我们的第一位非裔接引人APLUS。”皮考尔说。
“接引人？”宋亚问。
“是的，否则按我们的规矩你要从第一级别的投资人做起，那可享受不到百分之十以上的年化收益。”
皮考尔说：“现在我们安排对你的安排只比斯坦利柴斯低一个级别。”
“好的，什么时候能接纳我的资金？”宋亚问。
“你还得通过最后一个考验。”皮考尔说：“我们在硅谷汇合，顺便跟你说一些我们组织的规矩，然后完成仪式。”
考验、规矩、仪式，宋亚听得头都有点大，要不是想为手里的六千万闲置资金找个比股市稳定比基金收益高的去处，他现在就想打退堂鼓了。
“什么考验？皮考尔先生。”他问。
“来就知道了。”
他在硅谷，第一次坐进皮考尔的劳斯莱斯，皮考尔是那种非常老派的大亨，除了喜欢打高尔夫几乎没任何高消费爱好，这辆劳斯莱斯也是老款式，随身公文包更是几十年前的旧款Coach，当时应该还是个平价皮具品牌，看得出非常爱惜，都用出包浆了。
在很早的英米文化中，父亲会在儿子拿到第一份工作后送他一件皮实耐用的真皮男包，然后儿子一用就一辈子，再有钱，包坏了宁愿修修补补也不换。
不过这传统从八十年代就已经不多见了，皮考尔无疑是个还在坚持着的人，他的包肯定是他父亲送的。
“吉姆克拉克就像只受惊的兔子，我和我的朋友们手里微小的网景股份就令他充满警惕。”皮考尔开口。
“呃，我虽然愿意加入麦道夫先生的基金，但不会站到你一边发起对吉姆的公司控制权挑战。”宋亚也很警惕，怕他骗拥有百分之二点六股份的自己一道去向吉姆克拉克逼宫。
“不会的，我已经把从你手里，以及陆陆续续购得的百分之二点多的股份出手了。”
皮考尔说：“价位在一百五十五刀左右，赚得不多。”
还不多？从自己手里一百三十四刀买的，没多久转手就赚到了百分之十以上的收益，呃，按照传言中他从麦道夫基金一个月赚一亿来算的话，确实不多，不够看。
“总之吉姆克拉克对我们的示好很满意，他也愿意那些钱出来参与进我们的基金会，或许还有靠网景发家致富的其他人，互联网是好赚，但大家都需要一些稳定的投资渠道，分散风险。”
皮考尔扭头说道：“你今天也可以试着提前适应接引人的工作，麦道夫基金会给你一定比例的回报，当然，那笔钱不多。”
“我知道了，拉投资返点嘛。”宋亚懂了。
“哈哈，是的，但我们只接纳我们认为值得接纳的，我们需要的是可以长期互信的伙伴，而不是盲目的投资人。”皮考尔眨了眨眼，“理智，冷静，不问，不说。”
“我明白。”
说话就到了吉姆克拉克位于硅谷的家中，随着皮考尔出手网景股票，这位老牌大亨的威胁不再，吉姆克拉克也一改坏脾气，热情地准备了个非常奢华的晚宴欢迎皮考尔。
网景的这拨人网络业暴发户已经有不少和自己一样在解禁后出手了部分股票，他们的钱也确实需要有部分投向风险更小的投资产品。
“我？呵呵，我不能说，你知道的，我还没正式……”
“是的，皮考尔先生在麦道夫基金的收益非常惊人。不，我是听柴斯先生说的。”
“哪个柴斯？好莱坞那边的斯坦利柴斯，是斯皮尔伯格先生和大卫格芬的好友，对，我通过个格芬先生认识的。”
敲几句边鼓就有返点赚，宋亚跟马克安德森等硅谷新科亿万富翁聊得很起劲，“兄弟们，我要说我知道这个基金会很早了，但是当时他们不带我玩，我备受考验……”
说着说着他感觉有点头晕，弯下腰用手撑在冷餐台上缓解。
“不是吧APLUS，又来？”旁边的网景总裁巴克斯德赶紧往怀里掏手机。
“没事，没事，我没事。”
刚才突然又天启了，还是那部华尔街题材的电影，小李子好像饰演华尔街垃圾股之王乔丹贝尔福特的，网景上市后的派对就天启过一个片段，国会听证会中途天启一个，现在又天启了一个，小李子和自己现在一样，正充满激情地拉客户买自己的垃圾股，信息量很少。
巴克斯德都懒得问什么‘你真没事？’之类的话了，“总之确实很诱人，但我听说初加入者的资金回报率并不高。”
“是的，要通过多年考验。”宋亚回答，想想补了一句：“总之任何投资都有风险，这种事你们自己要考虑好。”
“你投了多少？”巴克斯德探问：“我听说你因为和DIVA离婚很受伤。”
“抱歉，不说，不问，我透露不了太多……”
按照那部电影的三个片段，乔丹贝尔福特后来似乎因为什么案子受审了，但他目前还在华尔街蹦跶正欢，感觉……自己还是不要和他一样太跳吧，“呃，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还是去楼上客房休息吧。”
“真不用送你去医院吗？”巴克斯德问。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
第九百一十二章 仪式
“欢迎亚历山大宋成为我们的一员，以及兄弟……”
芝加哥某位富豪的宅邸，七、八位戴着斗篷和佐罗式遮眼面具的白人默默肃立，把宋亚圈在当中，正对面的人，也就是皮考尔负责主持仪式，“请宣读你的誓言……”
“呃……咳，我，亚历山大宋宣誓加入我们共同的基金会，以友爱、互助、缄默与行善为美德……”
这帮白佬的玩法令人感觉怪怪的，宋亚背诵完誓词，感觉特别像电影战争与和平里的共济会招新场面，宗教式气氛，上了年头的大厅，头顶上烧蜡烛的老式吊灯，人影在烛光下的闪动摇曳，诡异，神秘。
如果认真执行誓言，除了皮考尔和这间豪宅的主人，据说是基金会在芝加哥的司库，以后自己不能与其他人，甚至麦道夫基金会的其他投资人比如大卫格芬、斯皮尔伯格分享基金会信息，这不就是情报机构的玩法，单线联系么？
换个角度就解释得通了，当年好莱坞都传大卫格芬和斯皮尔伯格他们在麦道夫基金赚了不少，但自己去询问时两人都委婉拒绝了，但后来自己通过麦道夫本人联系上负责好莱坞的那位斯坦利柴斯时，大卫格芬和一些好莱坞高层人士也在场，他们显然都参与了投资，可彼此从不谈论细节。除了斯坦利柴斯……
皮考尔带领众人从四面逼近，全体将右手放到自己的肩上，背上，又念了一段切口，仪式结束，他们又轮流过来握手，点头。
斯坦利柴斯是接引人，这么说，皮考尔也是接引人吧？等级更高的那种，接引人的接引人？
也不知道跑硅谷一趟他从吉姆克拉克等人那里拉到了多少投资，现在吉姆他们也开始讳莫如深了！
“APLUS，虽然你拉到投资后我们会有一定比例回报，但我们的规矩是不允许接引人主动去招揽投资者，当某人通过一些渠道得知你的身份，找上你时，你才可以自行判断是否需要接纳他们，拿不定主意就来问司库，或者直接致电给我……”
皮考尔把参与仪式的几人送出门，和司库一道把斗篷和面具摘下，“选择投资者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口风要严，就像你被我们长时间观察才通过审核一样，我们喜欢你，我们希望被你看中的人也不会对外乱说话。你知道的，我们只是一群生意人的集合，不是真的密社或者什么组织，对人没有强制力，只有从源头尽量把关，你的失误也会影响到你在我们这的投资。”
“我明白，呼……”宋亚也把身上的累赘弄掉，情不自禁地长吁了一口气。
“很闷吧？太多蜡烛了，我们也出去吧。”
司库也是位白人老头，笑得很和蔼，“我们见过，APLUS，在年初州长先生的就职典礼上。”
“哦，我有点印象。”
实际没有，但对方无疑是位老钱，豪宅里满是古色古香的家具、书、油画和雕塑。好像家族是做传统行业起家的，到他这代专注于低风险的金融投资，转行很成功。
“刚才那些人，我也认识吗？”宋亚试探问道。
加入麦道夫基金会一大目地就是拓展高端人脉，今天这样都遮着脸有毛用，他们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他们。
“遇到一些小麻烦，比如融资上的，或者……总之你可以来找我，在芝加哥，大家都这样，互相帮忙。”司库笑道：“会慢慢认识的。”
那就好，三人走到书房里，古德曼和哈姆林，以及皮考尔带来的会计师等人都在，仪式之前已经完成签约，宋亚一次性往麦道夫基金里投了五千万。
还是那个问题，不投足够的钱，不当这个接引人，他买不到高收益率的基金产品，如果想收益率更高，那得慢慢攒积分升级。
“让我们庆祝一下。”司库亲自给大家倒酒。
“现在APLUS就算你们的人了对吗？”古德曼得到皮考尔的默认后与有荣焉地道喜：“哇喔，恭喜你APLUS。”
“谢谢。”
宋亚感觉古德曼和当年小宾尼发现自己也是地狱短尾猫一份子时，流露出的喜悦一模一样，自己这也算被米国资本领域某种意义的上流社会认可了吧？这可是纳斯达克主席的私人基金会，也无怪古德曼欣慰得像一位南城小子看到偶像被GD接纳了一样。
史上首位非裔投资人，哇喔，他自得地喝了一大口香槟。
不过所谓接引人的工作他不打算认真干，也许是因为之前在吉姆克拉克家中天启的那个有关乔丹贝尔福特的电影片段？
乔丹贝尔福特打电话诱骗别人买垃圾股的画面始终横亘在自己心头，导致今天这么个对自己意义重大的场合，情绪总是提不起来。
借故去客房休息时他甚至有点怀疑这个基金会有没有可能是像米拉父亲一样的金融骗局，但想想实在不可能，麦道夫是纳斯纳克主席，金融大亨，皮考尔的财富也深不见底，没看吉姆克拉克都担心他会发起市值已超过百亿的网景公司控制权突袭吗？
大卫格芬、斯皮尔伯格、吉姆克拉克他们都是顶级聪明人，而且自己一开始找上门去人家都不收，要不是够会钻营，又正好因为网景股份转让和皮考尔直接搭上了线……
他想不出破绽，皮考尔光买网景股份在自己这就花了五千四百万，再买够能令吉姆克拉克紧张的比例起码要花数亿，虽然不一定是他一个人出。
没问题的，其实从公开管道就能查询到这个基金会的投资机构不乏欧米各大跨国银行，还有犹太裔的养老年金，麦道夫得多丧心病狂才会骗他犹太裔同胞的养老钱。
等等，自己在怀疑啥呢？！人家是纳斯达克主席！
“呃，乔丹贝尔福特，您了解吗？皮考尔先生？”出于谨慎心理，他决定还是问清楚，找获得天启的其他缘由。
“那种人？”皮考尔皱眉，“我们不欢迎那种华尔街败类的加入，你不要和他产生交集。”
是个正直的老派大亨，“我知道他名声不好，我是问他最近有违法行为吗？”宋亚又问。
“他官司缠身，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皮考尔回道：“向一无所知的普通人推销垃圾股，很多人因此倾家荡产，华尔街的名声就是被这种人败坏的。”
“我知道，我知道。”
官司缠身？也就是说虽然自己在国会听证会上天启了乔丹贝尔福特的受审片段，但那不一定就是他的滑铁卢？
宋亚在脑子里回忆了下，信息太少，没有充足的样本进行分析。
确实啊，有钱人谁不被告，自己眼下不也是带病运行？
第九百一十三章 买他个一千万块钱的
“你熟悉乔丹贝尔福特吗？那个华尔街垃圾股之王。”
他决定再向奥格雷迪打听一下，“他最近有什么麻烦，或者比较危险的官司吗？”
“我知道这个人，富士比杂志以前称呼他为股市中的侠盗罗宾汉，哈，那些编辑真会玩文字游戏，罗宾汉可不是个守法人物。”
奥格雷迪笑道：“他的麻烦从没少过，八十年代末开始就不停被亏钱的客户告，被同行告，被监管机构告。对他来说比较危险的，嗯……今年全米证券交易商协会（NASD）在告他旗下的StrattonOakmont金融公司，非常坚决，应该掌握了不少证据吧。”
“什么玩法？他的金融公司是什么玩法？”宋亚问。
“我如果知道就向NASD爆料了，总之应该是些欺骗投资者，操纵股价之类的伎俩吧。他其实只是个华尔街的边缘人物，管理的资金盘子最多……十亿？”
奥格雷迪也像皮考尔一样提醒，“别跟他那种人产生交集就行。”
“当然。”宋亚托腮想了想，心彻底定了。
应该只是巧合，无论是天启电影或者歌曲，不是都那么与当时情境严丝合缝的，乔丹贝尔福特的玩法也和纳斯达克主席没可比性。
“可以了，奥格雷迪先生。”
胸前别着北方信托IT部门工号牌的几位年轻人打了声招呼就鱼贯走出书房。
“好的，APLUS，来，我教你怎么用。”
奥格雷迪走过去坐到宋亚的位子上，“这样，你先设置一个密码。”他敲打键盘，开始示范怎么使用彭博终端。
这个像PC的玩意只租不售，租金不便宜，除了能浏览、查询股市行情还能看到彭博新闻，他家的国内国际大事和财经类新闻推送速度快、言简意赅、可信度高，专业公司基本都用它。
“你来操作吧，输入股票代码……这样……对。”
奥格雷迪让出座位，手把手教，宋亚学得飞快，“你真是个天才APLUS，哈哈……嗯？”他正夸奖着，突然眼角扫到地毯上掉了张五刀面额的钞票，弯腰捡起来，放到桌上。
宋亚和站在书房荣誉角前，专心把玩小金人的斯隆女士对视一眼，随手把钱塞进口袋。
“好了，纳斯纳克即将进入集合竞价，你来看盘，我负责打电话。”奥格雷迪拨通座机。
今天是YAHOO上市的日子，在投完麦道夫基金后宋亚还剩一千万闲置资金，他决定还是顺从使用YAHOO搜索时的熟悉感，错过了早期投资没关系，索性在公开市场买他个一千万块钱的。
“互联网企业只要上市就会被市场热捧，这次我不会犯估错网景首日股价走势的错误了。”奥格雷迪脖子夹着话筒说道：“发行价十三块，今天起码能翻个倍吧？”
“不管它，总之等下以最快速度吃进，建仓完成我就长期持有。”宋亚命令。
“说真的APLUS，你长线拿股的定力我都不如，其实今年市场有点过热的迹象了，除了苹果……”奥格雷迪恭维。
“说好的不提苹果。”
“OK，OK。”
奥格雷迪开始专心遥控北方信托的交易员，一家没收入也找不到任何盈利点的互联网公司股价蹭蹭往上窜，网景去年好歹卖出了一百多万份软件，经营收入超过六千万呢。
“搞定，可以开香槟了。”
玩金融就是一个刺激，大约二十分钟后交易员就在市场上扫够了一千万刀的股票，每股成本平均下来二十二刀，约占YAHOO总股本的零点零三八，没办法，和网景IPO时一样，开始阶段卖盘很少。
收手后YAHOO股价涨势不减，这笔投资已经开始赚钱了，所以奥格雷迪要开香槟。
“没问题。”
今天高地庄园有派对，为了掩护早嚷嚷着要来的哈莉贝瑞，才上午，已经有派对公司的工作人员在别墅内外忙碌了，宋亚陪奥格雷迪和斯隆女士去到大厅的吧台前，酒保还没上班，自己动手给他们倒上香槟。
“接下来迪莱会和YAHOO与Infoseek谈判森尼韦尔土地转让是吗？”奥格雷迪问道。
“是的，我们的州长夫人已经去硅谷了。”
宋亚笑道，艾丽西亚是带着自己任务去的，阿美利加音乐网站急需那笔土地出让金，按迪莱的想法肯定卖越贵越好，而自己则不想他把和YAHOO的关系搞太僵。
其中微妙不太方便对奥格雷迪这个无关人员说。
“该出发去靶场了，老板。”马沃塔过来报告：“今天刀锋战士的枪械指导也会来。”
“嗯，马上。”
宋亚一仰脖子，不浪费杯中每一滴酒，这时手机响了，没有助理在身边这几天都是他亲自接，再说还是米拉的号码，“嗯？”他咕嘟咕嘟用香槟漱口。
“我快到你家了！一个人开车来的，黑色道奇！”听筒里传来米拉兴奋的声音。
“噗……”
他一口酒差点喷到奥格雷迪身上，被呛得直咳嗽，“咳咳，呃，咳，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
“开门，我到了！你家门口好多狗仔……”
“好，好吧……马沃塔，让他们把庄园大门打开。”
宋亚只好去别墅门口等，果然一辆很普通的黑色道奇车远远开了过来。
“让我想想……”
斯隆女士在他背后说道：“APLUS其实是个很长情的男人，一直心系旧爱，和DIVA离婚之后光速复和。公关稿这么发怎么样？”
阴阳怪气？告别大树，森林的烦恼很快又回来了，宋亚开始想象等下午哈莉到达时的情景，头有点痛……
第一次来，米拉不认识庄园内部的道路，拐着拐着直接往去车库的路开了，今天芝加哥在下中雨，马沃塔跑过去让她停车，帮忙拉开车门。
短皮夹克紧身牛仔裤配男式礼帽加墨镜的大白妞下了车，毕竟是名模，随随便便穿搭都很有型，还兼顾了伪装。
“我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订了到密尔沃基的航班，再从那租车开过来……”
米拉被马沃塔撑伞护着一路小跑过来，“你家门口的狗仔们都没反应过来。”她很得意地把礼帽和墨镜摘下，晃头将盘在帽子里的长发散开，“我租的车车窗颜色很深，不被闪光灯集中拍照就没事……呃。”
话音未落，她才看到大厅里人来人往，正在对自己投注目礼的派对公司员工。
“没必要这么小心，我说过无所谓的。”
宋亚伸手揽住她的后腰，“介绍一下，北方信托的奥格雷迪，还有斯隆女士，我的公关和政治顾问。”
“Hi。”她大方握手。
“进去说吧，对了，你角色拿到了吗？”
“拿到了！女主角！”
第九百一十四章 回到过去
‘砰！’
室内靶场里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枪支的后坐力令宋亚右手瞬间麻了，左手一个没握住，前半截枪身往上跳了大概四十五度。
“Shxt！”
好像有点危险，当然他更多的是感觉面子下不来，左手赶紧重新攥紧枪身，扭头看向米拉。
呃，刚还在旁边的米拉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远处角落，和跟过来玩的表哥托尼、消音器、艾尔他们三个相谈正欢。
托尼正向她展示自己的‘新潮’嘻哈穿搭，其实就是将肥腿牛仔裤褪得更低了些，以前好歹只能看到内裤上缘，现在倒好，把大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了。
据说七十年代的监狱里因为有囚犯把腰带当做武器自杀或者行凶，狱方为了省事干脆不发腰带，于是犯人们只能如此形象，后来一些进过号子的嘻哈歌手出去后还维持这个穿着习惯，好显摆他们的入狱‘资历’，最近的东西海岸大战把这个风潮彻底带了起来，2PAC就经常在舞台上这么干。
米拉被扭个不停的托尼逗得非常开心，双手捂脸，带点害羞的大笑。
“APLUS，这是泵动式霰弹枪。”
刀锋战士的枪械指导拉开他一边隔音耳罩，“后坐力很大，一定要抓稳活动枪栓，每开一枪后，就这么拉一下。”
他拿过枪演示，活动枪栓被以极快的速度拉个来回，一个弹壳伴随着清脆的机械声跳出来，“每次都打空弹匣，检查确认后才能分心做别的事。你看……”
‘砰！’‘砰！’‘砰！’枪械指导亲自示范标准动作，然后向他展示空弹仓。
“先用这支练吧，抵肩，比较安全。”靶场教练拿了一支有长枪托的过来。
“别再丢人了。”老麦克悠悠的说。
这三人左中右把自己围了个半圈，像侍奉国王一样。
刀锋战士的剧本里，除了一把武士刀，男主最常用的武器就是把霰弹枪了，当然那只是道具，做得很炫，不是现在练的雷明顿M870。
“这样？”
宋亚像使用步枪一样用肩窝抵住枪托，然后瞄准，当初练枪的时候老麦克就让他练过这个姿势。
“不错，很标准。”
练习继续，当然对演戏来说这是最基本的，超级英雄耍枪不仅要像模像样还得酷，得潇洒，所以主导教学的是从好莱坞专程赶来的枪械指导，而不是靶场教练或老麦克。
“你学得很快，APLUS，但还不够，先休息会儿，等下我们试下移动靶。别担心，道具枪几乎没有后坐力。”
专心练了一会儿后，枪械指导宣布暂时下课。
“你们在聊什么？嗯？”宋亚从米拉背后悄悄走过去，双手把住她的腰肢，猛地一下将她拽进怀里，紧紧贴住。
米拉吃惊地轻呼了一声，然后咯咯笑着很自然的像多年以前一样吻了下他脸颊，再用后脑勺枕在他肩头，只是更顺从了，“聊以前的事咯。”
“还记得那次在老乔音乐门口遇到枪击事件吗？米拉。”
艾尔回忆道：“九零年？当时迪莱还在你的伴奏乐队里，我帮你们开车。”
“对对，我记得！”米拉也想了起来，“那次之后迪莱他们被吓得都不敢随便下楼了，天天躲在录音棚练习。”
“哈哈！迪莱那家伙，现在越来越胖。”托尼笑道。
“耶！”消音器点头附和。
“对了，当时老乔音乐的调音师，那个埃里克呢？”米拉问。
“在我的唱片公司里干活，还是调音师。”宋亚终于插入话题。
“噢，那老乔呢？”米拉又问。
“呃……”老乔跑了，宋亚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惹上麻烦了，失踪了，现在……谁知道在哪躲着，也许都不在米国了。”托尼耸耸肩。
“总感觉时间过得太快，它总是令每一个人不停改变。”感觉到聊天气氛有点趋于低落，艾尔岔开话题，“对了，米拉，下个月我会举行婚礼，你也来吗？”
“当然！我会的！”米拉重重点头，“恭喜你，艾尔。”
“米拉的性格好像变了很多。”趁米拉去洗手间的时候，艾尔悄悄对宋亚评价：“她以前的脾气可有点大，总是高傲得像个公主。”
小小年纪就连续经历过那么多人生打击，不变就不正常了，“是吗？以前你可从没对我说过。”宋亚笑他。
“嘿，那时候谁会说这些我的弟弟。”
托尼没心没肺的接口，“你真就这么喜欢她吗？又搞到一起了？其实我，还有苏茜、康妮都觉得Mimi人真的很好，而且还是DIVA。”
这时候枪械指导来提醒该继续练习了，“把你的裤子提上去点，我的哥哥。”宋亚也对他开了句玩笑，跑去继续和雷明顿M870搏斗。
中午，当一行人回到高地公园的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到访了，基本都是自己人，A+唱片、A+的职员或者亲戚朋友。
“你上午打靶的姿势很标准。”
和米拉躲进卧室先打闹了一会儿，准备下楼吃饭前宋亚问道：“怎么？也练过？”
她上午跟着托尼他们也玩了会打靶，有模有样，“嗯，为拍摄第五元素特意练的，除了射击，还练过一些体操动作和功夫姿势，很认真练的。”
“噢？是吗？”宋亚扎起马步，“这样的？”
“不，这……这样。”她活泼地比了个李小龙的招牌起手式，“嚯，哒……”然后摆出酷酷的表情，用大拇指抹了下鼻子。
“哈哈哈！”
现在米国确实流行功夫片动作，托尼也喜欢模仿，“你为什么丢掉了第五元素的女主，是因为克劳迪娅希弗名气更大吗？”宋亚趁机问，“还是说你和那位法国大导闹僵了，我知道法国人已经在变相封杀你。”
她骨子里还是骄傲的，一脸不在乎地回答：“我把他甩了，他恼羞成怒，就这样。”
“因为什么？”
“没什么，我们不聊这个话题好吗？”
“好吧。”宋亚抿抿嘴掩饰不爽，“对了我等下会把你介绍给琳达，现在我的A+唱片由他管理，你的经纪人还不来吗？否则你怎么签歌手约。”
两人下楼，在冷餐台前随意拿了些东西，边吃边聊。
“明天会过来吧，她可能会找海登做我的联合经纪人，本来她只是我为在好莱坞试镜临时聘请的，也在威廉莫里斯工作……”
“海登……也行吧。”
宋亚看了眼不远处正比手画脚对吹的大A和托尼，今天是怎么了？好像一切都回到过去了呢……
此时的高地公园门口，狗仔们对着一辆刚到达的车内猛拍，因为里面坐着布伦达，玛丽亚凯莉的闺蜜，同时也是A+唱片的旗下歌手。
年初发专以来她算稍微扭转了歌红人不红的状态，专辑也帮A+唱片赚了笔小钱，虽然她那张专辑里的几首好歌早跟随舞出我人生第一部原声带发行过了。
同车的还有琳达夫妻俩，“琳达，你说，APLUS还会为我的下张专辑写歌吗？”布伦达现在乖得跟什么一样，小心翼翼的问，“Mimi不肯帮我求他了。”
应该不会了，琳达很了解老板的脾气，再说布伦达还痛殴过自己呢，“你刚发首专才多久？嗯？能不能先不要考虑这些，老老实实跑你的宣传就行。”
琳达丈夫，也是布伦达的经纪人路易斯麦考尔说道：“多接商演，女孩，趁现在大家又重新认识了你，多赚钱。不过可千万别再乱花了……”
第九百一十五章 布伦达视角
随车进入高地公园时，布伦达看了眼手表，是下午两点钟。
这间庄园豪宅她来过不少次，很熟悉，今天芝加哥一直在下雨，天色很阴暗，但室外篮球场的灯还亮着，几个黑人壮汉在大呼小叫地冒雨打球。
“Yo！托尼！”
APLUS，那个渣男的一家子里，她唯独对托尼印象不错，汽车停在别墅门口后，她下车远远打招呼。
“布伦达！？哈哈！”
托尼把篮球丢下，跑过来和她碰拳，“我听说你过阵子会去三藩开演唱会？找我，我罩你，那边是我的地盘。”
“狗屎的演唱会，跟一群垃圾歌手唱拼盘商演而已。”她大咧咧拍了下托尼的胸膛，“不过我到那肯定会找你的，你负责挑地方，我请客。”
“耶！酷！那么说定了？我知道一家非常棒的夜店……”
“多叫点朋友，我在三藩没什么朋友。”
“当然，我保证气氛会无敌棒！”
两人正站在门口开心互吹，“M-Fxxk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一位很帅气的黑小伙骂骂咧咧地被保镖架出来，直接推下了台阶，“康妮！康妮！”他回头对里面大喊。
“我们完了！”渣男的姐姐，托尼的妹妹应声走了出来，叉着水桶腰对那黑小伙劈头盖脸痛骂：“快滚吧，回你南城的狗窝里去勾搭女人，Fxxkyou！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走进这种房子，参加这种派对！”
“我只是跟那个女孩聊了几句，我们以前是邻居！”黑小伙争辩，“就这个！别总拿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故意跟我吵，碧池！”
话音未落鼻子上已挨了托尼一拳，应声倒下，“你骂我妹妹！？嗯？Nger！叫你骂我妹妹，骂我妹妹……”篮球场那边打球的全冲过来，围着那小子就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托尼！”
琳达丈夫路易斯麦考尔赶紧去拉架，渣男最信任的保镖，那个白人老头也很快出现了，他狠狠瞪了托尼一眼，很有威慑力，一群肌肉棒子悻悻停手。
“把他送回家吧。”
老头命令，几个保镖把吓坏了的狼狈黑小伙又重新架起来，往车库拖。
“托尼，能带人跟过去一趟吗？把我送的车开回来。”康妮拜托她哥。
“好，我换身衣服。”托尼毫不犹豫地往别墅内走去，“什么牌子的？”
“雪佛兰，你到那就知道了，他没其他车，穷鬼一个。”康妮回答。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布伦达翻了个白眼，康妮就是碧池，这家子就托尼一个有guts的，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康妮，所以你又分手了？”她出言讥讽。
康妮回以中指。
别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要不是A+唱片旗下的歌手和员工，要不就是芝加哥当地的DJ和嘻哈圈人士，布伦达基本全认识，她在门口吧台那要了杯鸡尾酒，和他们碰拳、打招呼、拥抱，如鱼得水。
“我先去找老板，你等一下布伦达。”琳达交待了句就拨开人群往里面走。
“布伦达！？Hi！”几个十来岁的女孩主动凑过来，打头那个瘦瘦高高的很漂亮，她用晚辈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己，“恭喜你，新专大卖。”
“哼哼，也不算大卖了。”
布伦达得意地扭了扭腰，“天命真女组合，对吗？你爸爸呢？碧昂丝。”
“他会晚点来。”碧昂丝介绍她的小姐妹，“艾米丽，你认识的，还有凯利罗兰、拉塔薇娅、莱托雅……”
“Yo。”艾米丽冲自己抬抬下巴就算打过招呼。
如果说渣男的姐姐康妮是碧池，他的这个妹妹就是个傲慢的小心机婊，听说天命真女另一位成员Foxybrown就是因为受她挑拨才跟碧昂丝这拨人闹僵的，布伦达才懒得讨好呢，“Yo……”
“哈哈哈！”
这时候大厅里的某处爆发出一阵大笑，布伦达看过去，嗯？艾尔、大A、埃里克他们不知在围着谁聊天，气氛似乎很融洽。
“我记得我记得，SBK送西瓜的罗伯特嘛！哈哈，当时我差点没忍住冲过去揍他一顿！”
埃里克的声音最大，“还有一个经纪人，老头，手里有你和APLUS照片的那个……对，对对，安东尼奥，没错！我和迪莱陪APLUS一起去他办公室的，他被我们给吓坏了！哈哈……那时候APLUS身边就我一个，艾尔，你当时还住在他家里，帮忙修车呢吧哈哈！”
“Yo，大A，在聊什么？”
大A性格也很对自己胃口，她打发走小女孩们就过去凑趣，“嗯？”走过去才发现被这群Nger围在当中的是个金发白妞，有点眼熟，坐在沙发一角咧着大嘴边叙旧边笑个不停，已经有点半醉了，面前桌上好多空鸡尾酒杯。
米拉乔沃维奇？
难怪眼熟呢，渣男的前前女友！真他妈的死渣男！布伦达打量了眼这间华丽的大厅，那家伙才离婚不久，就在这间前妻重新装修，和前女友菲姬共筑的爱巢里，让前前女友回归，并且俨然女主人样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
“嘿，布伦达，你也来啦。”大A机敏地把她拉到一边，“我们去那边，别坏事。”
“见风转舵的Nger！”布伦达骂他，“现在全又在拍APLUS新欢马屁了？真恶心，假匪！”
“小点声！”大A才不惯她，直接上手捂嘴，“坏我APLUS兄弟的事就别想再有芝加哥DJ为你说话！”他威胁。
“你……混蛋！”布伦达想到自己刚刚才发专，下张专辑还没着落，其实心里也怂了，好闺蜜Mimi是离婚了，但自己还得在渣男唱片公司旗下生活……
但又不能露怯，把大A的手拨开正想怼那白妞几句，恰好琳达丈夫过来，“布伦达，老板叫你。”给自己下了这个台阶。
渣男就坐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组合沙发正中，一脸大佬样，除不时应付打招呼的派对客人外，主要就是在和身边的匪帮说唱大佬艾斯库伯聊天，琳达坐在另一侧赔笑脸。
“我说你怎么会问我狂蟒之灾剧组的事呢，你这小子，不声不响就让拉丁帮低头了？”艾斯库伯正在问他，“你怎么办到的？哥伦比亚影业不是和你一直不对付吗？”
“就尽力帮忙咯。”渣男回答：“其实主要还是米拉为参演第五元素受过很多动作片训练，正好符合路易斯罗沙导演的要求，他很喜欢米拉。”
“瞎盖……”艾斯库伯摇头表示不信。
这时候有个西装革履的白人男子从楼上下来，布伦达也眼熟，好像是他的股票经纪？白人男子很兴奋，有双手从后面一把按在渣男肩头，说道：“YAHOO涨到45刀每股了！你上午投进去的钱已经翻了一倍！”
“哇喔……”艾斯库伯半懂不懂的惊叹。
“嘿嘿嘿，别太乐观奥格雷迪，网景那次收盘前可跌了不少。”渣男抬腕看了眼时间，然后做贼一样，往前前女友所在方向张望，又频频瞄向门口。
卖相确实好，而且真的很有钱有势，可惜……是个死渣男，“APLUS，找我有事吗？”布伦达翻着白眼打招呼。
“布伦达啊，坐。”渣男随手一指琳达旁边的空座。
她乖乖坐下。
“为什么最近2PAC发歌骂Biggie时……”
渣男问道：“还捎带手骂了我的人，Jazzy和Foxybrown？”
“我怎么知道？”布伦达没声好气，“我是纽约长大的没错，但我可从来不混那个圈子。”
“你总知道点的吧？”渣男脸一板，不高兴了。
“好吧好吧。”
布伦达回忆了下自己在纽约听到过的八卦，“纽约的MobbDeep二人组前几天在一次拼盘演唱会上辱骂2PAC的Outlawz小弟来着，他们本来就有仇，然后骂来骂去Biggie和旗下的JuniorMAFIA组合也加入DISS……”
“这些我和艾斯库伯难道不知道吗？我是问2PAC问什么骂我旗下的歌手，你的同事！”渣男不耐烦地打断。
对我的态度变这么快好吗？Mimi……真是的，你还不如为了我别离婚……
布伦达撅嘴，翻白眼，想当场发作但现在又真不敢，后台不管用了啊！
“关我屁事！2PAC就是个疯子，他爆料Biggie潜了JuniorMAFIA组合成员莉儿金，Biggie老婆现在也怀着孩子呢，Biggie能不生气吗？Jazzy难道不帮提携他的Biggie反击吗？否则他怎么在纽约街头混下去，Foxybrown是莉儿金的同学，她也要帮小姐妹的……”
布伦达说：“再说Jazzy和Foxybrown今年都要发专，被2PAC骂对他们提升名气是大好事，他们都不怕2PAC你这个老板害怕什么！”
“我怕2PAC？我只是问问。”渣男冷笑，“看，你知道的不少嘛布伦达。”
“我的新专……”布伦达趁机提要求。
“还早呢，你先把这张专辑的任务完成吧。”渣男说。
布伦达扭头不想搭理他了，他也不再管自己，专心应酬。
枯坐了一会儿，他的股票经纪又下来报告，说什么收盘在33块，也很不错了之类的话。
“老板……贝瑞小姐和最高危机剧组的人都到了。”有安保过来报告。
“该死！这么早！”
渣男立刻从沙发上一弹而起。
第九百一十六章 不渣也不对
“我信步在芝加哥……”
哈莉贝瑞哼着歌下车，抬头打量面前这栋建筑，小手袋在腕上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后自言自语：“Em……外墙颜色要换，我不喜欢灰蒙蒙的。”
“什么？”后面的史蒂文席格没听清。
“没什么。”
最高危机制片成本五千五百万，上映四周后北米票房四千四百万，加上全球票房离回本还有很大距离，但目前上座率后劲还可以，全剧组都在咬紧牙关疯狂跑宣传。顺路来芝加哥当地巨星家中参加派对，有曝光度的同时还能趁机放松放松，所以剧组来了一大帮人。
“APLUS……”
宋亚刚出现在门口就被哈莉嗲嗲地贴紧，她用右手搁在男人肩头，左手按在男人胸口的亲密姿势说道：“我来介绍，这位是……”
“都认识。”宋亚笑着和史蒂文席格握手，旁边有专业摄影师按动快门，是他们带来的，为了发宣传通稿。
“我们，这样……”史蒂文席格遥遥对镜头挥动拳头，“听说你的新项目也是动作片对吗？”
“是的。”宋亚也和他肩并肩对镜头微笑，比拳击姿势，然后和其他剧组成员合影。
忙活一通后，宋亚尽地主之谊，“都请进吧，今天在我这好好放松下，哈莉说你们最近很辛苦。”
把他们让进门，摄影师则被安保拦在了外面，“抱歉，里面不允许拍照。”
“把相机寄存下，也请进吧。”宋亚对摄影师说。
这时候两辆大巴开进庄园，清凉的派对女郎们鱼贯下车，尖叫，欢笑着冒雨冲了过来，被安保拦住，检查她们的‘准入证’，一种盖在手腕上的特别印章，这代表着被派对主人的朋友挑选过。
宋亚从来不和那些女孩打交道，搂着哈莉回身入内，史蒂文席格进门口就留在原地等他，两人这才正式聊了起来。
“威亚，香江动作片那种飞来飞去的镜头……你知道的，他们用钢丝吊着演员，一群武师在下面拉……”
史蒂文席格精神很明显的有些萎靡，聊着聊着眼皮都在往下耷拉。
“需要先休息一下吗？楼上有客房。”宋亚问他。
“好的，那不客气了。”他点头。
宋亚目送他被带去楼上，问哈莉，“他怎么了？”
“现在剧组就靠他单扛票房了，很辛苦，为了拉眼球制造噱头，他经常要表演搏击、功夫，当众踢木板、劈砖什么的。”哈莉回答。
“最高危机不是一部讲劫机案的警匪剧情片吗？”宋亚很奇怪。
“现在观众对那种常规警匪犯罪片不感兴趣了，倒是功夫动作片能卖票房。所以只能靠他吸引观众，算了，不聊这些心烦的事……”
哈莉脱下外套交给侍应，露出‘晚装战袍’和保持极好的身体曲线，“人家也需要休息嘛，送我过去。”
“呃……”宋亚摸鼻子。
“APLUS兄弟，我不行了，原谅我……”这时候大A满嘴酒气的扑过来，“毛妹太能喝了……”话还没说完，就笔直抱着自己往下出溜。
“妈的废物！”
宋亚踢了快坐到地上的大A一脚，看向米拉那，她还在和艾尔开心地聊着往事，跟喝饮料一样不时用吸管吮口鸡尾酒，那可是含有不少灰雁伏特加做基酒的款式，埃里克好像也喝茫了，正坐在她身边，定定的对无数空酒杯发呆。
一群废物！
“哇喔。”哈莉自然认得米拉，立刻吃醋，“原来派对不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呢。”
“其实是的，出了点意外。”宋亚这也算实话实说了。
“老板，BABYFACE。”琳达递来手机，顺便把大A搀走。
“APLUS，L.AReid在我身边，我们有个问题，很重要！”
电话那头的BABYFACE语调很兴奋，“我们听说BoyzIIman要离开摩城唱片！你知道细节吗？可信度有多少！？”
“呃，我不知道能不能说……”宋亚大概知道点，“你和他们是多年密友不是吗？你为他们写过那么多首歌。”
“这次不一样，这次事关他们音乐事业最重要的决定，不与摩城续约！”
BayzIIman如果要走人，确实是今年转会市场上的大鳄，以他们的唱片销量和人气，所有公司都会抢破头的，BABYFACE和L.AReid的LAFACE唱片看来也有意加入竞争，他说：“我和L.AReid想得到他们，你知道些什么全告诉我吧，今年格莱美你和玛丽亚凯莉全程呆在一起不是么？你和我打交道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APLUS，我不会亏待你的。”
“呃……你稍等。”
宋亚又看了眼米拉，万幸她虽然没彻底醉倒，但也喝得晕乎乎了，比手画脚不停在说啊说的，根本没注意自己这边。
于是带着哈莉上楼去到书房里面，关上门。
“你先……”本想让哈莉自便，她已经看到了刚装好的彭博机，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密码，密码。”她嚷道。
也行吧，宋亚随手输入密码，然后走到对面角落，“我只知道BoyzIIman也对今年格莱美的遭遇很不满，跟我和Mimi一样。”对BABYFACE小声说。
“这是肯定的，我也看到了当晚他们对摩城总裁哈雷尔发火。”BABYFACE说。
“那我不比你们知道的更多，Mimi也许更清楚，但我从不和她聊这些的。”宋亚说道：“要不你打电话给Mimi？”
“我们会的，谁走人的意志最坚决你知道吗？”L.AReid插话进来问道。
“肖恩斯托克曼，最红的那个。”
这宋亚知道，回忆了一下说：“他当时骂得最凶，谁也劝不住，他说‘到把所有事情摊开来说清楚的时候了，就今年’。”
“好的，谢了APLUS。”两位LAFACE老板挂掉电话。
“在看什么？”
哈莉正双眼放光地盯着屏幕，宋亚走过去，发现她也在关注网景，“这支股票很贵的。”
“Fxxk！你靠这支股赚了几亿你跟我说这个？”哈莉快捷键用得比自己还熟，噼里啪啦敲键盘不停切换图表，“我准备买一点，用刀锋战士的女主片酬。”
“二百五十万片酬又不是一次性支付，你那点钱买不了多少。”宋亚在键盘上按下YHOO四个字母，那是YAHOO的纳斯达克股票代码，“这支股比较便宜，我今天买了一点。”
“你买了？”
“我买了。”
“嗯……”她研究起来，“今天刚刚上市……发行价十三刀收盘价三十三刀，哇喔，一天翻了两倍多，总市值四亿……”
“呃，哈莉。”宋亚的关注点不在这，“跟你说个事……”
“说。”
“能帮忙……一起……带上米拉……嘿嘿嘿……”宋亚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
“她不是你爱过的前前女友吗？”
哈莉脑袋后仰，用玩味的目光看向自己，“我听好莱坞的小道消息说她把法国大导吕克贝松活生生吊了一年都没让得手，连第五元素那种大片女主都没能引诱上床，除此之外也没传出过有其他男友……”
“你刚离婚，她就立刻回到了你身边，我感觉她对你的感情肯定和对别人不一样，而现在你却让她陪我们一起玩多人游戏？人渣！我都开始同情她了！”
哈莉竟然骂自己人渣。
“是吗？我还以为……”
这个宋亚还真不知道，他本来的心理是米拉都和开放的法国人交过朋友……
“她只对我说把法国人甩了。”
“法国人仅仅被女人甩了会气急败坏动用所有关系封杀吗？”
“真不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他喃喃自语，又心疼米拉又自责，“但我现在对她已经没有当年的感情了，你知道吗？而且就算是以前我也偷吃……呃，你记得吧哈莉，你也是其中之一啊。重续前缘是一回事，我现在只想过几年快乐的单身汉生活……起码在三十岁之前，我管不住自己的。”
“还是算了，我和她从没打过交道，她脾气又那么大，还是我好朋友菲姬的死敌。”
哈莉拒绝，“换成菲姬倒是可以，还有艾米，塔拉吉……总之我觉得你给不了这种女孩承诺就不要再去撩拨了，你这是在伤害她。”
“她脾气倒是好了很多。”
被哈莉一通教训，宋亚也兴致全无了，自责地直挠头，“唉！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人渣！怎么办？我只能尽量补偿她，除了帮她出专辑以及拿到狂蟒之灾女主外，你说我还要怎么做？”
“什么！？”
哈莉不管股票了，“你等等，你等等……”她伸出食指比划着：“那部哥伦比亚影业预算四千五百万的狂蟒之灾？”
“是啊。”
“Fxxkyou！APLUS，你小子怎么从没这么舔过我！？我不值得吗！嗯？”
她换了个角度一通乱骂：“米拉一回你身边就……就拿到了狂蟒之灾女主？Fxxk！你怎么搞定哥伦比亚影业和好莱坞拉丁帮的？代价不小吧？”
“我不是给你刀锋战士女主了吗？项目预算低点，但片酬比她高啊！”
宋亚很委屈，“渣也不对，不渣也不对咯？”
“你等着！”哈莉一把推开他，大步冲出门。
“不是，你去哪？”
有点晕，扶着额头跌坐，米拉……唉！
他不由回忆起了以前两人交往的点点滴滴。
Heyeninghomie
Thislilboypliesman
Iranaicelilbabetheotherdayhomie
Lilmamasobadshehadmehypnotized
'teveoffher
Im'matellyouhowitfeelstobehypnotized
这时候还来天启，又是一部电影片段，好像和天启Low那首歌的是同一部电影？年轻男女们正在热舞，风格竟然和舞出我人生第一部差不多。
“别来了，那个系列都被环球冷冻了。”歌曲素质一般，他心情不佳。
“我这年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哈莉，你和他……”
突然，门外传来米拉的说话声，嗓门非常大，“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真的……小报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以为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哈莉回答。
“不止你一个？”
“不止我一个……”
“菲姬？”
“不止……”
“哈哈哈，渣男，%#%@！”她醉醺醺骂了句毛子语脏话。
“你等下学着点，看我们是怎么对付渣男的。”哈莉边说边转动门把。
宋亚双手把住扶手，呼吸急促起来。
第九百一十七章 习以为常
天完全黑了，芝加哥的雨却越下越大，‘啪！’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跳电响，窗外的大功率球场灯熄灭了一半。
“该死！”工作人员大声的抱怨传了进来。
米拉眼睫毛抖了几下，缓缓睁开双眼，又听到了些悉悉索索的细小声音，她用手肘撑着坐起来，感觉到薄毯从胸前毫无阻碍的滑落。
“你在干嘛？”她看到哈莉贝瑞正在角落里弯腰摆弄着什么。
“没干嘛。”
哈莉随口回道：“你酒醒了？水在桌上。”
“谢谢。”她把薄毯当浴巾围在身上，起身去拿水边喝边光着脚走到哈莉身后。
原来这里是APLUS的荣誉角，“不行不行……”
哈莉正专心对手里的奥斯卡奖杯自言自语，好像在试图把APLUS唯一的一座小金人装进她的小手袋里，但横竖都塞不进去，于是又转身在书房里翻找起来。
米拉的目光则被三座格莱美金唱机奖杯吸引，36届最佳年度单曲，37届最佳当代节奏布鲁斯专辑和最佳影视歌曲，被无数小音乐奖项奖杯簇拥着，熠熠生辉。
她拿起年度单曲那座通项大奖，刚想近距离欣赏，没想到底座和金唱机是分离的，大喇叭突然歪倒在一边，吓得赶紧用另一只夹着薄毯的手去扶，毯子自然而然掉落在地。
“我还以为你酒醒了会大发脾气。”哈莉终于找到个大文件袋，走过来把小金人装进里面。
“我没醉到神志不清。”
米拉将金唱机恢复原状，小心翼翼放回去。
“你不该回到他身边的，他现在根本不会为某个女人而停留。”哈莉说：“更不该弃演第五元素。”
“我想我更喜欢唱歌。”米拉回答，“而且当初确实是我太幼稚，我伤害过他，他后来还不断对我提供过帮助。”
“你？你唱功不行的，再说连DIVA都没能留住他的心。”
哈莉把文件袋夹在腋下，觉得不好，干脆大大方方用手拎着，“他才不会被你伤害，能赚到那么多钱的大亨我没见过一个会被小姑娘真正伤害到的，而且娱乐圈大佬绝大多数都很花心。派拉蒙老板雷石东，在外面有两个情人负责给那老头秘密寻找新欢，花花公子杂志的海夫纳，你知道他过的是什么骄奢淫逸的生活吧？更别提波兰斯基、伍迪艾伦那些人渣导演了，在这个环境中大家都习以为常。吕克贝松人怎么样？米国人不太了解他。”
米拉又对着荣誉角用来反射灯光的镜子发呆，镜中是自己身体的倒影，“他追求我很用力，但我也不断从别人口中听到他和其他女演员的风流韵事。”
“那就是一丘之貉咯，呵呵，起码APLUS现在还年轻，把握不太好讨好娱乐圈女人的度，他总是用力过猛，我想一个狂蟒之灾的女二就完全够了，我猜得对吗？”哈莉问。
米拉摇摇头，“我都经历过，也失去过，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现在钱也够花……”
她去沙发旁边的地上捡起自己的各色衣服，边穿边说：“我确实幻想过再和他回到从前，可惜……只维持了一天，我上午来的，在进这间房子之前我真的真的很开心，托尼、消音器、艾尔、大A、埃里克，还有他，似乎五年来一切都没有变，我们在靶场回忆往昔，疯玩，无忧无虑的乐个不停……”
“得了吧，你以为呢。”哈莉打击她：“那只是因为大A他们会察言观色讨好APLUS，起码我记得托尼和艾尔就吐槽过你的脾气太坏，他们以前一直不怎么喜欢老是冲APLUS嚷嚷的你。”
“是吗？”
米拉的动作停滞了会儿，然后才把晚装从头上往下套。
“下去吃点东西吧，你肯定饿了。”哈莉帮她拉上背后的拉链又仔细检查了下，“很漂亮，完美。”
“嗯。”
两人穿好鞋子开门出去，“嗨，麦克。”哈莉对坐在门边沙发上看报的老麦克笑了笑。
老麦克眯起眼，一言不发地伸出手。
“呃……”哈莉翻了个白眼，把装着小金人的文件袋还给他，“我只是想借回去摆两天。”
老麦克把文件袋塞到背后，又拿起了报纸。
“死老头！”
还没走到楼梯口，嗡嗡的交谈声和香水味就迎面扑来，米拉从楼梯上探头往下看，大厅里多了很多和唱片业格格不入的白领气质黑人，刚才原形毕露的渣男正站在一边角落，用食指弯成勾搁在鼻子下方，表情很严肃的与一位颇眼熟的中年黑人聊着什么，旁边还站着一位金发女人不时插话，那是他的公关顾问斯隆女士。
“对了，以前那个伊莱哪去了？”她挽着哈莉的胳膊下台阶。
“不知道，斯隆比伊莱要大牌得多，听所她以前在国会山都颇有能量。”哈莉说：“APLUS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他了，他现在有钱有势得多，斯隆女士身边的那个黑人，是最有影响力的非裔媒体人之一，戈登。”
“我想起来了，BET台的主持人。”米拉说。
“现在为APLUS做事了，A+知道吗？就是戈登在管。”哈莉和经过的人边打着招呼边接近，“Hi，方便加入吗？”她把米拉推到APLUS的身边，自己去了另一边。
“呃……”
宋亚很意外，他还以为按米拉的脾气醒了之后会大闹一通呢，没想到她没什么表情就这么默默地贴到了自己身边，美丽的脸庞微微上仰，很自然地和自己贴面吻了两下。
于是更大胆点，顺手试探着搂住她的腰，也没什么反应，感激地扭头看了哈莉一眼，搂得更紧了些，“继续吧，没事。”他回应戈登征询的眼神。
“拉希达下午去我那了，拉希达琼斯。”
戈登说道：“我想我们得帮昆西琼斯说几句话，我们，还有内城广播公司。”
“是为了奥斯卡颁奖典礼的事吗？”斯隆女士问。
“是的，外界都在攻击他那场时装秀搞得不伦不类，我想我们可以从反歧视的角度支援他，他在五位模特中选用了三位非裔，还有一位毛子籍的亚裔。”戈登点头。
“行吧，这次我不给那老东西使绊子。”宋亚随口回答。
“那太好了。”戈登很高兴。
“一千万推广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宋亚问。
“目前芝加哥和巴尔的摩的进展最好，因为我们在这两座城市都有电视台……”
米拉静静听着他们说话，头越过男人的肩头，看到他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也搂住了哈莉……
她又观察了一下其他人，戈登、斯隆……还有不时过来打招呼的所有人，都对此没有任何反应，非常的，习以为常……
第九百一十八章 难搞
哈莉第二天就随同行程很赶的最高危机剧组离开了芝加哥，中间还发生了个小插曲，史蒂文席格休息好后，主动提议教自己几手搏击技巧并且录段小短片，但被拒绝了。
作为同样要主演硬汉动作片，而且比他红得多的巨星，宋亚才不会给他向媒体炫耀自己曾经拜他为师之类的机会，当面你好我好，转过身踩着对方上位，这种事好莱坞太多了。
米拉则在高地公园一直呆到了四月中。
“先不发通稿了，这则新闻可能在狂蟒之灾上映时放出来比较好。”
A+唱片总裁办公室，宋亚看着米拉在她的五年两专歌手约上签完字，问道：“你等下就去机场吗？”
“是的，海登会送我去南美。”米拉看着合同上未干的墨迹发起了呆。
“恭喜你，米拉，又杀回了音乐圈，我知道这很不容易。”海登恭维她，“很荣幸能再次代理你，放心，有老板和我在，以后……”
“又一个五年……”米拉有点忧郁地抬头看了眼宋亚，目光很复杂。
“目前还是专心拍好狂蟒之灾吧，米拉，拿到这个四千五百万制作成本的项目女主其实很不容易。”
宋亚能懂她眼中的一切，“你的新专我会让琳达立刻开始准备，从组建你的摇滚伴奏乐队开始，A+唱片不是SBK，这儿我说了算。”
“嗯。”
她起身投进宋亚怀里温存了会儿，“那么……我们走吧！”然后突然很开朗的对女经纪人和海登笑道。
“别对热带雨林有畏惧感，路易斯罗沙导演不是虐待狂，剧组大部分时间会呆在他老家秘鲁的片场里，那边风景很好……”
把他们送到停车场，海登的唠叨声随着车门关上消失。
米拉摇下车窗，情绪有点低落地凝望着自己，宋亚抬起手挥了挥，算作道别。
“目前很多唱片公司加入了对BoyzIIman的争夺，BoyzIIman倾向不明，我们有没有可能……”回到办公室，琳达问道。
“别异想天开了琳达，BoyzIIman比我还红，唱片销量更高、乐评更好，打榜成绩更远远把我甩到了身后，九二年至今的所有B榜周冠，他们几乎拿下了四分之一，以他们骄傲的性格怎么可能签在A+唱片……”
宋亚摇头，“而且我也出不起他们的天价签约金。不过，我这确实有个签约目标……”
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文件和一张CD递给琳达，“这两个法国人，你要尽全力争取把他们签进来，第一优先级，越快越好。”
“蠢朋克乐队（DaftPunk）？”
琳达翻看着文件，“两个玩车库和HOUSE乐的白人DJ？”
“是的。”
宋亚点头，前几天看MTV台的欧洲DJ巡礼节目时，偶然看到了这两个年轻法国人的打碟现场和访谈，瞬间就有了熟悉感，他们的风格与九零年自己和米拉在黄石公园天启的IFeelIting颇有相似，虽然这些年那首歌的平庸跟风者不少，但自己已经入行六年了，艺术烙印和音乐天赋上的差距能感觉得出来。
他马上让威廉莫里斯搞到了他们的资料，联想到IFeelItV最后一幕莫名其妙出现过两个戴着头盔的人，应该是他俩了，虽然两人现在还没有戴头盔的迹象。
“他们正在欧洲飞速蹿红，法国人称呼他们是音乐新浪潮中的新浪潮，他们的一首歌还进入过英国单曲金榜，好像已经签了唱片公司，叫……SomaQuality？反正威廉莫里斯查到的是这个名字，应该实力不强。”
好不容易又遇到了天启音乐的原版人物，当然志在必得，“我们有一些优势，他们喜欢我，米国市场最大，芝加哥又是HOUSE音乐的发源地，而且我还拜托大卫鲍伊帮忙传了话。”
说起来惭愧，正是看到他们在访谈中坦诚很喜欢IFeelIting，说那首歌给了他们很大启发，也崇拜自己，宋亚才能百分百下定决心挖人的。
“好的，我马上和他们的经纪人联系。”琳达认真记下，“老板，说起来今年你也该和BoyzIIman一样被追逐的，已经快五月了，你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合约明年年初到期。但我这……”
“威廉莫里斯正在全力帮我联系。”
人比人得死，BoyzIIman是今年六大唱片公司追逐的香饽饽，但自己……
控诉SBK的罗伯特歧视，挖角他们北米区总裁丹尼尔后，自己早已和百代系形同陌路。
对宝丽金系的DefJam唱片，自己配合丹尼尔里里外外折腾并敲了一大笔竹杠后，梁子也早结下了。
索尼哥伦比亚更不用说，二赶摩图拉，挖他的墙角，插手总裁任免，歧视录音威胁甚至立法威胁索尼电子的招数都用上了，反造上了天，连资方总部的顾问大佬们都知道自己这个刺头。
华纳系，前不久刚刚和DefAmeri老板里克鲁宾好友反目，而且他家还有个一直想集邮自己的麦当娜……
现在只剩下BMG和环球系没得罪，不过现在自己‘名声’在外，不给直接签，要签就必须签下整个A+唱片的发行约，A+唱片本身又不让发行公司插手，索价还高，这两家目前应该都有疑虑。
BMG系在米国能量稍低，但仍拥有惠特尼休斯顿这个DIVA，还有自己的好友BABYFACE，但从BABYFAan的情况时都没顺便问下能不能签自己来看，情况很不乐观。再说吹牛老爹的坏孩子唱片也属于BMG系，自己并不太想和他同处一家公司。
剩下的只有环球唱片了，环球的大老板小布朗夫曼目前是唯一一个主动询问自己愿不愿意签约过去的，双方在电影和酒业都有合作，关系融洽，另一位关系更好的大卫格芬对环球唱片也颇有影响力。
但……生意就是生意，环球那俩大亨都不是吃素的，只有一个买家的话A+唱片可叫不上价，真谈起来本方肯定处于弱势，威廉莫里斯的反馈也是如此。
在唱片业折腾了那么多年也强硬了这么多年，赚到了大部分歌手赚不到的分成，代价就是不知不觉快把人开罪光了！
宋亚也大概知道自己在六大唱片公司高层中流传的风评，两个字：‘难搞！’
就自己这偏执的性格，宋亚也怕到时候去了环球再和小布朗夫曼与大卫格芬反目成仇啊……那就连其他生意也要受影响了。
一想到这些，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聊点开心的事吧，你的21专辑音乐录影带明天就要发行了。”琳达宽慰老板。
第九百一十九章 潮流巨星
说起来DVD格式去年就定案了，但到现在消费市场还没有启动，米国这边音乐录影带还是用磁带式录像带发售。
21专辑的所有MV全体亮相后，果然引起了全米范围的关注，除了大量的我有钱我超有钱之类的吹嘘外，就是MV里无所不在清凉又漂亮的女人了。
比如Ear里穿着肉色内衣从天而降的查莉丝和那七个仅用手挡在胸前露更多的椅子舞女舞者，以及为了能更‘对得起’RIAA给的脏标，其他MV也都加了料。
Cheerleader里在迈阿密海滩热舞的比基尼女郎，IGottaFeeling里拥吻的安吉丽娜阿克和艾伦旁派那段更细节动作也更火辣，查莉丝和自己的双人舞也大抵如此，还有MamboNo.5和Angelina等歌曲里身上没二两布料的性感舞者，以及AiSeEuTePego里的金发天国……
除还没成年的碧昂丝和凯利罗兰等女，整部音乐录影带就是条流淌着消费主义和性吸引力的荷尔蒙之河，像颗炸弹般瞬间引爆舆论。
‘APLUS的二专毫无疑问会是张钻石专辑，他在音乐上的探索精神也毋庸置疑，我从没怀疑过这一点。但我还是要说我对他很失望，他该像首专一样更多的触及社会问题，二专里只有DeadAndGone一首歌做到了。这位年轻人已经完全臣服在无聊的金钱至上观念和女人堆里了，现在看来，玛丽亚凯莉远离他的决定非常正确和及时。’
滚石杂志，菲尔比。
‘APLUS顶着RIAA的脏标为我们奉献了一场视觉盛宴，加上好听的超级神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别管那些道貌岸然的乐评人怎么说，买吧，记得回家把它放到孩子们找不到的地方。’
VIBE杂志，拉希达琼斯。
‘APLUS就是个堕落的、没有内涵的、沦落到靠贩卖色相吸引专辑买气的二流歌手，他的二专歌词尽是些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生砌硬造，毫无诗性和美感可言。’
全音乐，米勒弗里曼。
‘APLUS某些时候会令我感觉他是有别于这个时代的，独具一格的艺术家，我们以前总是把目光聚焦在他的音乐和八卦新闻，却从没好好的讨论过这一点。除嘻哈元素和正装外，他日常街拍的穿搭照经常性显露出类似三宅一生的东方风格，无视传统、简约、舒适、彰显个性、追求自由……’
‘还有她对女性的独特审美，在Ear和MamboNo.5等MV里，他选用的那些女舞者身体无一不前凸后翘，但绝对不胖。她们太美，太独特了，既不属于主流的高挑瘦削，也不是某些非裔嘻哈歌手们崇尚的丰满风，更健康，更具活力，也更没有雕琢感……’
三藩服装导报。
‘也许我们不知道的是APLUS一直负责A+服饰的高端T恤产品线设计，是的，他会设计衣服，近几年我们总会在迈阿密当地的时装秀上看到，他早就是时尚业的玩家和潮流引领者，比如早已流行的长短袖T恤搭配。’
迈阿密先驱报。
纵使RIAA的脏标导致MV和音乐录影带不能出现在很多主流行销场合，但所有批评和反驳都把自己推向了新的高度，他们开始谈论APLUS到底是不是一位潮流巨星了，这是宋亚始料未及的。
按搜集的反馈结果，在离婚后，自己不如以前受主流听众喜爱，人们显然更同情玛丽亚凯莉，同时有关自己的讨论度仍然很高，俗话说就是自己绝对还处于大红的时期。
自己也第一次引来了时尚圈，主要是米国本土时尚圈的注目，潮流、时尚、品味、格调这些词开始和自己联系到一起。
在非裔群体中，底层听众更多被匪帮说唱的东西海岸大战吸引过去了，但中上层普遍认为自己是黑人之光，有望成为终极加强版的昆西琼斯，因为昆西琼斯虽然拿了无数的格莱美但可没拿到过奥斯卡，而自己才二十一岁就成为了史上首位包揽双料大奖的非裔，财富和权势上的前途要远大得多。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基本盘没以前扎实了，但认识自己的人更多，自己的影响力早已出圈、出国了，所有人也都逐渐认可了自己的个人才华、时尚嗅觉、音乐和商业天赋等等等等……
虽然那些大部分都来自天启的帮助。
人们也许没以前那么爱自己，但肯定比以前更肯定自己。
自己第一次被戴上了和麦当娜类似的潮流前缀，也正是因为麦当娜是潮流DIVA，她才能对其他DIVA保持优势，这无疑是个好现象。
“欢迎，APLUS。”
为了配合趁热发行并打榜的单曲Ear，他出现在了纽约，参加大卫莱特曼脱口秀，“恭喜你拿到奥斯卡。”
“谢谢。”他大方在沙发上坐下。
“对了，说明一下，我可没有被开除。”
主持人大卫莱特曼是强尼卡森的爱徒，他佯怒，玩了个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自己配合强尼卡森揶揄他的梗。
“哈哈哈，当然……”
喜剧大佬不会真为这点事生气的，气氛很融洽，宋亚知道自己不是个有搞怪急智的人，但现在似乎已经不怎么需要那方面的能力了，身为潮流巨星，稳稳当当完成宣传任务就行。
我再度升华了，他心里默默想道。
“聊聊你喜欢的姑娘身材吧，最近大家都在谈论你的EarMV。”在交互完成一些设计好的段子后，大卫莱特曼问道。
“呃……我也说不好，我想也许我自己还没那些时尚媒体编辑会描述这些，你知道的，他们某些褒奖都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受宠若惊。”宋亚假意沉吟了一会儿笑答。
“哈哈，你也说不好自己喜欢什么对吗？”大卫莱特曼又问。
“是的，所以我打算弄方便点，把她们带了来。”
“带来？在这里吗？”
“是的，你看……”
宋亚站起来向演播厅侧面示意，七位女舞者鱼贯上台，仍然留着MV里一致的沙宣短发，当然穿着没那么暴露，这个场面引发了观众们的尖叫。
“椅子，我需要椅子！”大卫莱特曼拍着巴掌大声喊道。
七把椅子被送上来，演播厅灯光暗下，Ear的前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