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改进演技
试镜后半段的老拉里非常认真，他其实也在借这个机会阐述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和表演要求，一小段戏，不厌其烦地掰开揉碎地仔细指导。
“1234，4678……”
经过调整后，现在宋亚会站得微微拉后艾什莉贾德一点，在她教舞的时候，表现出笨拙的一面，并偶尔显露出暗暗打退堂鼓的内心活动，配合略带对她那种刻板舞蹈不屑和嘲弄的笑。但当艾什莉贾德看向自己的时候，又立刻认真起来，把男孩在心仪女孩面前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耍帅的情绪精准表达出来，对方转回头立刻接上一个偷偷近距离观察女神的倾慕眼神。
舞蹈动作上，他按照原版电影和安妮弗莱彻的设计，将艾什莉贾德跳的现代舞改编成自由自在的街舞版本。
“OK，很好。”已经重复了数次的片段演完，老拉里终于给了点肯定，“艾什莉你的表演已经非常到位，但是请注意，女主在这段戏里的表演要有段落感，从一开始认真教舞，发现男主乱跳行为的不满和无奈，再到两人配合渐进熟练之后的稍稍满意，最后阶段，又要表现出对男主所跳街舞的兴趣以及对男主的好感。”
“可是剧本里这时候女主还没有跟前男友分手。”艾什莉贾德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剧本，翻到前面。
“在本剧中，女主不会对前男友表现出任何真正爱恋的情绪，女主在读大学，差不多算校花，前男友是学校里的明星人物，所以他们在一起了，就像是一种校园里常见的必然。女孩子某种时候其实也弄不清自己到底真正爱不爱这个人，所以和前男友一道的几场戏里都要表现出这种迷茫，以及人前完美情侣，但和他内心距离很远的感觉……好了，扯远了。”
老拉里说道：“总之这场舞戏浓缩了女主和男主感情逐渐升温的过程，它节奏很快，所以表演段落感也要强，还必须过度自然。我们先休息一下。”
“好的，稍等。”艾什莉贾德走到角落，和帮忙拿着剧本的助理一起对台词，酝酿情绪。
“APLUS，你的表演难度较低，但也请注意，你的表情缺乏层次感，对于男主，励志是贯穿全剧的一个关键元素，时刻不能放松。”
老拉里又对宋亚说道：“男主是出身贫民窟，学历不高且游手好闲的街头人士，他有努力摆脱这种生活的意识，但缺乏下决心改变的行动力，在这段舞里，他其实是没有能力完全学会女主的舞蹈动作的，他的嘲弄笑容里一部分是真的对这种较刻板的艺术形式不认同，另一部分，未免没有为掩饰自己的能力或者努力程度不达标而故作的自我保护。”
“自我保护？”
“是的，每个人都必定会为自己的惰性找理由，男主对现代舞的排斥某一原因也是如此，他害怕努力过后仍做不到女主那样好，他生活的贫民区环境也对那种朝主流社会行为努力的人给予嘲笑，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就是他不喜欢现代舞，而更崇尚街舞的自由表达形式。”老拉里说。
“可男主确实喜欢街舞啊。”宋亚说。
“但是想在舞蹈行业有所成就，还是必须具备一定的基本功的。”安妮弗莱彻补充：“同样两位抽象画家，一个能很好地完成素描和古典油画，他只是喜欢并选择用抽象艺术做表达，另一个基本功完全不行，他只能用普通人看不懂的抽象画作为掩饰，二者之间的区别非常大。”
“这是你编的剧本，你的故事，你应该能把握好的。”老拉里说：“男主最后终于开始真正努力，他完成了从街舞到现代舞再回到街舞的这个过程。总之，你的表演要有层次感，男主一开始内心是想完全按照女主的动作跳出来的，但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后，立刻放弃，换回了常跳的街舞，并且用对现代舞的不屑来掩饰自身的惰性。”
“这就和男主的死党一样，他能打职业篮球的实力……”宋亚也开始试着剖析角色。
“是棒球，已经改成棒球了。”叶列莫夫提醒，“男主死党基本敲定了亚当桑德拉。”
“男主死党有打职业棒球的实力，但他害怕为这个目标而努力，于是用贫民窟的孩子不可能有那种机会来为自己的惰性辩解。”宋亚继续说。
“不是辩解，是理由，人总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个理由。”老拉里点头：“很多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种理由的虚伪和欺骗性，因为自我反省和否定是很难也很痛苦的。找个理由说服自己，然后继续在街头浑浑噩噩晃荡，和朋友们玩乐打闹，呆在自己心灵的舒适区过一辈子反而更简单。”
“当然，这种说服自己的理由不无它的道理，贫民的孩子的确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有可能获得成功，而且也确实努力了也不一定会有收获。”
“正因为这个理由有一定道理，所以男主和他死党双双陷在自我欺骗的泥沼中爬不出来。他们实际上都认识到了是在自我欺骗，他们也不愿继续在街头晃荡，靠小偷小摸继续生活下去，所以他们其实知道要改变，但改变很难，直面自己的内心也很难。”
“把这种人的复杂性演出来APLUS，你有演技上的天赋，这话并不是恭维。”老拉里反复强调，“层次感，表情和动作上的层次感。”
“我明白了。”
原版电影看了那么多遍，剧本也是他主导编写的，他当然清楚男主的人设，但要在短短一段戏里演出来，明确传达给观众却很难。但再难也必须要做到，总不能时刻配个讲述自己心理活动的旁白吧。
他也去对着剧本酝酿思索了会，“我设计了一个动作。”他把新主意提出来，“男主在发现很难把女主的舞蹈动作跳到位后，神情变得有些烦躁，再试了一遍，还不行，于是更加恼怒，干脆往后退了几步，手插着腰从背后盯着仍在一板一眼教动作的女主，直到对方回头看向自己时，才立刻切换回惯常那样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状态，跳起熟悉的街舞。”
“可以。”
得到老拉里的肯定后试镜继续。两人都做出了改进，艾什莉贾德饰演的女主在看到他跳街舞时先不满地纠正了一次，纠正无果后只好面色无奈地继续合练，渐渐的，她被这种新的舞蹈表现形式和男主的动作所吸引，舞也越跳越默契，女主慢慢认可，脸上开始浮现出笑容。
“很好，非常好，今天就到这里吧。”老拉里终于满意了，看看时间，大声宣布试镜结束。
“做得不错。”她礼貌地赞扬了宋亚一句，又走到老拉里等人面前聊了会儿，同助理一道告别离开。
“年初的那部双面鲁比很有可能帮她拿到芝加哥影评人协会最佳新人奖。”
叶列莫夫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确实，演技很不错。”老拉里点头。
“毕竟是成名女星了，好莱坞最被看好的新人女星之一。”选角导演也附和。
“新人？她年纪也比较大了吧？68年的。”宋亚怕他们变卦，立刻说道。
众人看向选角导演，以为他又要爆发开怼，没想到这次却转了性，“确实。”选角导演表态。
“对了，说道芝加哥影评人协会，等我的电影上映后他们会帮忙吗？毕竟我也是芝加哥人。”宋亚问。
芝加哥影评人协会是仅次于洛杉矶影评人协会的专业影评人组织，成员不到四十人，但影响力不低，而且有一尊大神罗杰艾伯特，他在芝加哥太阳报上有个人专栏，在PBS电视台也有一档影评节目，还是芝加哥大学的博士以及一门电影课程的客座教授，可惜很少来授课，宋亚从没在校园里见到过这位知名校友。
“别多想了，他们比洛杉矶和纽约的影评人协会更喜欢艺术电影，斯派克李的那种，你别去招惹，他们不会对一部商业青春歌舞片有什么好话的。”叶列莫夫打断他的幻想。
“好吧，我去休息一下。”宋亚趁机去找艾米和塔拉吉。
第四百六十四章 体验角色
这次回到洛杉矶，艾米好像换了一个人，她时刻昂着头，活像一只高傲的天鹅，对自己那种带着讨好的笑容也消失了，甚至体态和步态都发生了一些变化，米式女孩的大大咧咧不见了，变得优雅了很多。
“哇喔，看来伊万娜查伯克的演技课没白上呢，你这段时间一定学得很刻苦吧？”宋亚对这种变化由衷赞叹，她是内定的女主，演技进步越快自己的电影也就离成功远近，公布试镜结果后的压力也会小得多。
没想到被她冷漠地瞥了一眼。
“她在按照伊万娜的教导体验角色，代入角色。”一旁的塔拉吉解释。
“那你这样不对哦。”宋亚笑着推她肩膀逗她，“你在剧里会成为我的女朋友，现在对我这种态度算什么体验角色。”
“当秋天到来，他却消失不见……”艾米扭着身体躲开，念了句悲惨世界里芳汀IDreamedADream唱段里的歌词，连口音和发声方式也变了，少了以前甜甜的嗲音，更成熟也更短促。
确实有天赋啊，难怪天启外挂预示她以后会和小李子演电影，不过这句话很明显另有所指，芳汀那句话恰恰在唱被负心男人甩掉的事。
森林要倒完了的感觉。
讪讪然叹了口气，“对了，那个叫艾米阿克女孩练舞摔倒受伤应该是有人下黑手，要贴身保护好她。”他无法正面回应，嘱咐塔拉吉，然后转身出去把琳达也叫进来，“我把琳达也留在这里，不能让她出任何意外。”
“琳达是吧？”塔拉吉戒备地伸出手。
“你好。”琳达年纪大很多，对这种女孩的小心思一眼看透，她大方地笑着回应。
“等下试镜……”
宋亚把刚才老拉里和安妮弗莱彻的话转述了一遍，休息的时间不多，现在能帮她提升一点试镜表现就是一点。
艾米保持冷傲，偏过脸专注地倾听，但眼珠开始不受控制地瞟向自己，目光对上后又赶紧挪开，瞧往别处。
“总之，女主那段舞蹈和表演要有段落感。”宋亚现学现卖。
“我知道了。”她冷冷说道。
“APLUS，APLUS？”外面有工作人员在喊自己的名字。
“我继续配合试镜了，你抓紧时间练习。”
逃也似的出去，下面两位试镜者是詹妮弗洛佩兹和萨曼莎科尔，老拉里对她们的演技没有期待，要求和试镜时间也短了很多。
詹妮弗洛佩兹不停制造身体接触，停下来休息时也不停用给珍妮杰克逊当伴舞的经历扯开话题，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月底珍妮的‘写诗的贾斯廷斯’上映，要一起去参加首映式吗？”她主动邀约。
“不太好吧，她没邀请我。”宋亚找借口婉拒。
“这好办，我找机会提醒她一下，她肯定很欢迎你捧场的。”她说。
“千万别，我月底要陪女朋友，你知道的，Mimi月底要发行音乐盒专辑的首单了。”
“哇喔，真嫉妒她，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很幸福呢。那今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
“没空，抱歉……”
萨曼莎科尔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因为年龄关系经常冒出句比较蠢的话，但也已经非常会利用身体和色相了。
宋亚更不给她一丝机会，小女孩还没到十六岁，被传出什么闲话会有大问题。
“丹尼尔叔叔告诉我他过几天要来洛杉矶，一起吃饭？”试镜结束后她问。
“看情况吧，他来洛杉矶有什么事吗？”宋亚问道，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丹尼尔坐镇纽约总部理顺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内部人事关系的时期，自己并不知道他会跑来洛杉矶。
“好像会顺路去圣芭芭拉见MJ。”萨曼莎回答。
“哦？”
新任总裁去拜访下MJ倒可以理解，宋亚把女孩应付走，找地方拨通了丹尼尔电话，“你要去见MJ？”
“是的，他有点麻烦。”丹尼尔回答。
“什么麻烦？”
“呃，暂时不太方便告诉你，你也别问了。”丹尼尔问答。
刚刚冲锋在前把他供上顶尖唱片公司总裁宝座，现在就对自己开始遮遮掩掩了？宋亚非常不爽，“对我也不能说？”
“抱歉。”
“那算了。”宋亚当时就想挂断电话，理智令他暂时忍住了，“对了，MJ的律师，那个亚伦格鲁布曼，很可能就是泄露我们秘密的人，你见到MJ后一定要跟他把这件事亲口转告他，亚伦格鲁布曼是他的律师，这是在泄露委托人的机密，不是小事。”
“我知道，我会说的。芝加哥入室盗窃的那两个小贼是怎么回事？”丹尼尔问。
“应该是摩图拉雇的，但抓不到证据，他请来的人是老手，开着船，带有专业望远镜以及开锁工具，很难从他们嘴里撬出来什么。”
在米国入室盗窃是重罪，但那只是在法律层面上重罪的含义，由于芝加哥同类案件太多，执行层面的判罚差异很大，除非造成了强行闯入或被发现有其他犯罪意图，实际判罚往往并不重。
两个小偷没来得及拿任何东西，作案时间在白天，发现海登等人到来后立刻离开别墅，他们是在跑回码头上船的路上被正巧到访的司法部和FBI探员看到，而且发生追逐受到口头警告后立刻停止抵抗，这些要素都只能构成最轻的第三级重罪。
高地公园的地方检察官当然会好好保护富人利益，所以求刑要比贫民区重得多，但法官的裁量又是另一回事，对方被捕后立刻聘请了不错的律师，而且一口咬定他们因为知道APLUS很有钱，只是试图来偷点东西的，没有指使者。
“他们目前都已交保，但被禁止离开芝加哥，看警方能不能挖到新东西了。”宋亚说。这点上他不抱有信心，摩图拉明显总结了窃听案的教训，这次找来的两个人非常专业，也不是意大利裔，滴水不漏。
“这样啊。”丹尼尔有点失望，“你还是得小心，我们并没有获得全胜。”
“是的……”
摩图拉并没有太过丢脸，这场争斗中他甚至获得了名义上的升职，他的权势仍然能保证在索尼体系下有很多资源，而且他本人也不缺钱，虽然身家无法与自己相比。
接下来就轮到艾米试镜了，宋亚挂掉电话，回到试镜场地。
艾米还是保持着那副白富美的高冷姿态，宋亚故意站得更靠后一些，在视觉上尽力弥补身高差，然后全心全意配合。
这次她的表演和舞蹈受到了老拉里频频称赞，选角导演也没有说什么，看来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对内定女主都心照不宣地没在关键试镜期间挑刺。
“呼……”
出门后她才把绷紧的身体松懈下来，“刚才我真的好紧张……”不停拍着心口，米式傻妞的口音又回来了。
“其实还有很多问题，你要继续补课，除了伊万娜那边，老拉里也回来了，可以多去请教。”宋亚说道。
她立刻又恢复成高冷状，鼻孔里轻哼了一声，甩着马尾辫扭头离开。
“APLUS。”正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发愣，老拉里在身后开口：“你也该开始进行角色体验了，把自己代入进主角的内心世界，生活中也保持这种状态。”
“离开机还很久呢？”
“勤快点总没错。”
第四百六十五章 偶遇画中人
最后一个试镜的是朱莉安娜玛格丽斯，老拉里很喜欢她，演技极好，舞跳得也不错，相较于第一次露面的艾什莉贾德，经过几轮试镜后的她明显对角色准备得更充分。
“年龄确实大了点，嗓音也稍嫌沙哑。”试镜结束之后，选角导演说道：“当然，她长相气质没问题，够漂亮，也并不缺青春感。”
“艾什莉贾德各方面都不错，就是有点贵。”
“那两个没演技的就不谈了。”
他侃侃而谈，一副只有艾米符合标准的架势，把不明内情的众人听得一愣一愣。
搞定了他，加上查莉丝塞隆和艾米阿克的退出以及艾米亚当斯表现出的进步，使得第四轮试镜过后宋亚肩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了。
“那就艾米亚当斯？”老拉里也懒得再演了。
“不是还有最后一轮试镜吗？”环球的制片人问。
“让艾什莉贾德和艾米亚当斯进入最后一轮，这部电影的女主片酬无论如何都不能超过二十万刀，这是商业片不是冲口碑的艺术片，艾什莉贾德的经纪人不可能接受的，那个女孩刚刚拿到表演奖项，正是提高商业片身价的关键时候。”
选角导演出主意：“当然，最好让凯瑟琳预先给韦恩斯坦先生打个招呼。”
“我来打吧。”宋亚当即拨打哈维韦恩斯坦的电话，把打算让艾什莉贾德进入最后一轮试镜，但剧组因为经费问题已经决定选择艾米亚当斯的事直接说了。
哈维韦恩斯坦很爽快地表示理解，“我听说，你刚刚主导了一场宫廷叛乱？”他问道。
“没有啦，这种传闻太离谱了。”宋亚回答。
“哈哈……”对方大笑，“我的消息很灵通APLUS。”
宋亚也知道现在摩图拉职务调动的相关消息已经在业内传开了，真实内情肯定没几个人知道，但自己发挥了关键作用这点瞒不过哈维韦恩斯坦这种大佬。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都是好事，就像哈林区夜店枪击案，那些不靠谱的‘狠人’猜测却能某种程度上为自己提供便利，直到现在都没有匪帮说唱歌手敢DISS自己，摩图拉那件事也能使哈维等人对自己的能量高看一眼。
剧组很快宣布了进入最后一轮的二人名单，随后艾什莉贾德的经纪人打电话过来，借口档期问题告知她不会参加最后一轮试镜。
这样，女主终于落到了艾米手里，只等过段时间正式宣布。
“那么男二就定亚当桑德拉，女二塔拉吉？”选角导演如释重负，开始沟通其他角色人选。
“可以。”宋亚和老拉里都点头。
塔拉吉的演技得到了一致肯定，她基本没让宋亚多操心，靠实力拿到了这个角色，当然这个角色的性格设置是主要演员里最平面的，演好女主闺蜜，上台最口型唱首歌就完成任务。
“女主前男友到年底再敲定，因为艾米身高体型原因，他的原舞伴要倾向选择瘦弱型男生，原舞伴腿伤后，托举那一幕里的候选舞伴更要好好挑。”选角导演又说：“要找到看上去举不起艾米的舞者可有点难。”
其他人都笑了，这一幕的剧情逻辑性是选择艾米当女主的最大障碍，现在艾米真的当上女主了，其他演员选角再困难也必须在这个前提下尽量配合。
“你多辛苦。”宋亚不介意在时候说句软话。
“那唯一有争议的就是女二男友的人选了。”选角导演拿出两份简历传阅开，“这两位非裔年轻男演员都各有支持者。”
宋亚随意看了眼，一位男演员叫泰伦斯霍华德，二十三岁，身高一米八四，一位叫杰米福克斯，二十五岁一米七五。
长相上，年龄更大的杰米福克斯反而比泰伦斯霍华德显得年轻很多。
“这个角色很讨喜，音乐创作人，性格略有点窝囊，是女主前男友抢歌的受害者，电影上映后会被观众认为是APLUS你从个人真实经历里提炼的自己。”选角导演说道：“非裔演员机会很少，所以竞争者实力都很强，这个角色的试镜已经结束，他俩的演技都完全没有问题，而且音乐功底也不错。”
“我没有意见，谁都可以。”宋亚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想选谁？”
“杰米福克斯，毕竟这个角色是大学生，找面相年轻一点的准没错。”选角导演答道。
“而且泰伦斯霍华德是去年作为扮演MJ哥哥杰基杰克逊的特型演员入行的，杰基杰克逊是在MJ长大之前杰克逊五兄弟组合里最红的那个，他出现在你的电影里，可能会带给观众一些令他们出戏的联想。”叶列莫夫也说：“毕竟你出道的那首IFeelIting被公认在模仿MJ。”
“那就杰米福克斯吧，对了他是谁介绍来试镜的。”宋亚问。
“艾斯库伯。”叶列莫夫回答：“杰米福克斯是洛杉矶非裔圈子里崭露头角的办派对高手和脱口秀演员，去年在罗宾威廉姆斯的电影里演了个小角色。”
“嗯。”宋亚点头认可，“那泰伦斯霍华德呢？”
“呃……”叶列莫夫没有公开回答，凑过来在他耳边说道：“菲尔比。”
“费城的那个？”宋亚有些意外。
“是的，他们有点关系。”叶列莫夫点头。
宋亚沉吟起来，菲尔比能在滚石杂志里说上话，而艾斯库伯和自己很熟，虽然后来两人关系在对方MV片场比GD手势试探自己之后疏远了些。
“那还是泰伦斯霍华德吧……”
暂时拉拢菲尔比更重要，毕竟他能频繁在主流音乐媒体上发声，而且以前和摩图拉互动较频繁，宋亚正担心他开始在滚石杂志上攻击自己呢……
艾斯库伯那边打电话说声抱歉就行，能讨好到菲尔比的机会可不多，“你们怎么看？”他问其他人。
“我都可以。”老拉里回答。
“我这也没问题。”选角导演也没多说什么。
其他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纷纷点头同意。
随后顺利定下了饰演女主母亲以及艺术学校女校长的两位白人中年女演员，剩下的就是和所有被选中的演员协调片酬档期之类的工作了，不关自己事。
“嘿，菲尔比。”
离开环球影城时，宋亚打电话给这位知名乐评人，“泰伦斯霍华德是你推荐的吗？”
“是的，他怎么样？演技不错吧？”菲尔比说道：“而且音乐底子也不差。”
“是的，他进入了最后一轮试镜。”宋亚回答：“不过对手也很强。”
“那看在我的份上？”菲尔比笑道。
“行，你一句话。”把对方的人情讨到手，宋亚满意地挂掉电话。
“YO！APLUS！”
突然远远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老麦克和马沃塔同时站到了自己身前，定睛一看，不是大E么？已经很晚了，那家伙带着一大帮跟班黑压压地走了过来，难怪老麦克如此紧张。
宋亚对这个人一丁点好印象都没有，“嘿，大E，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问。
“来帮朋友的电影客串。”
被前队友德瑞和艾斯库伯唾弃，早已声名暴跌的大E晃晃悠悠走近，“正好，我们聊聊？”
“聊什么？”
“联合宣传，你还打算继续和德瑞合作吗？死囚唱片的苏格奈特可另搞了一套哦，他和吹牛老爹走得越来越近。”
大E以前就提过这件事，被苏格奈特用枪指着逼他给德瑞解约后，他的无情唱片处境非常艰难。
“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大E。”
和上次一样，宋亚继续敷衍。苏格奈特是讨厌，但德瑞算讲信用，自己要上学，也不混匪帮说唱圈子，对苏格奈特另搞一套联合宣传阵容的行为也没好办法，还能怎么样？
再转过头和大E搭上线立刻就会得罪德瑞和艾斯库伯，而大E作为合作者又臭名昭著，如何取舍随便想想就能想清楚。
“你别装了APLUS，芝加哥会议ah？你那点事瞒不了嘻哈圈多久……”
大E操着嘎嘣脆的嗓音，叨叨叨地劝了起来，这家伙在瘸帮的能量早被苏格奈特那次抢人给戳破了，但不妨碍他仍端着说唱前辈的架子，带着一大帮跟班们蜂拥来去。
“咦，跟班？”
宋亚在他身后那群跟班的末尾，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是WhereIsTheLove的主唱是谁？！比原版MV里年轻得多，但绝对不会错，那家伙正双手插着口袋，缩在人群后面，专注地盯着自己。
“我说怎么看到MV里他出现就觉得有点眼熟呢，对，92年初的AMA颁奖典礼之后，大E就带着他来找过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白费我找人专门画像问来问去……”
第四百六十六章 欺负大E
把大E糊弄过去，宋亚兴奋地回到酒店，立刻让海登去探大E那位跟班的底。
他没有通过艾斯库伯那些人的渠道，自己名声在外，一举一动都被盯着，现在想签个潜力新星或者买首歌的采样权都面临狮子大开口或被截胡的风险，还是找经纪公司办事保险。
“威廉姆亚当斯，艺名Will1X，说唱团体AtbanKlann成员。”
海登很快把三位黑人歌手的照片摆在了他的案头，宋亚又看到了另一位原版WhereIsTheLove的歌手，演唱的段落就是艾尔负责的那部分，但比艾尔的说唱功底和爆发力强非常多，指着那张照片问道：“这个呢？”
“这是艾伦皮涅达，艺名Apl.de.Ap。”海登回答：“剩下这个叫丹特圣迭戈，他们三个都是高中同学。”
“都是什么破艺名……”宋亚笑着吐槽，“不过我想让A+唱片签下他们。”
“啊哈，从大E手里抢人可有点难，他们的唱片约都签到了九七年。”海登笑道。
“这么久？他们已经有了首专计划吗？”宋亚问。
“其实他们已经做出一张专辑了，但大E觉得歌曲内容不够匪帮，就没准许他们发片。”海登说。
这个理由把宋亚逗乐了，“不够匪帮是什么鬼……”
“大E很固执的，虽然老NWA组合分崩离析了，但他仍然组建了新NWA，音乐上也坚决延续了老NWA的匪帮说唱风格。”
海登说道：“威廉姆亚当斯他们三个都是约翰马歇尔高中的同学，也是你的同龄人，那所学校位于洛杉矶富人区，正儿八经的优质公立，出身演艺世家的小李子就是他们的校友。这样一群乖乖仔却跑去跟大E混，确实可惜了。”
“我说他怎么缩在一群跟班后面呢，原来大E身后那群看起来恶形恶状的跟班都是这种人。”
宋亚不知道WhereIsTheLove是谁所做的，但按说唱歌手的惯例，起码歌词应该是他们自己写的，能写出那种水平歌词的人，受到的教育肯定不差，而且确实没在搞匪帮说唱的那一套，这令自己对他们的印象更好了，“我该怎么办？”
“找人拿枪指着大E？”海登开了句玩笑，“说真的，从大E手里挖人确实非常难，他们三个在首专被大E否定后就想溜，但完全溜不掉，这世界上又有像几个苏格奈特那种能稳稳治住大E的莽夫呢？”
“他们是没有名气的新人，违约金肯定不贵吧？”宋亚想办法，“我直接买断？”
“不贵，一共只有五十万刀左右。”海登担心地看过来，“可大E怎么解决，他绝不是那种你给了违约金就乖乖不找后账的人……”
“我名声在外……”宋亚动起了歪脑筋，唱WhereIsTheLove的组合成员是必须要拿下的，看原版MV里威廉姆亚当斯的年纪，估计这首歌应该发在九七年之后，但自己可不想等到那时候才去签人，变数太多。
“你那只是虚名，又不是他们那种真正混帮派的人物。”海登说道：“大E怎么说贩过毐也混过瘸帮，虽然被苏格奈特戳破了牛皮，但搞事能力还是有的。”
“这你就错了，他就是个死要面子的胆小鬼……这样，你想办法先和威廉姆亚当斯三个沟通好，以最快的速度说服他们偷偷搬去芝加哥，然后再把大E约到我这，我来搞定他。”
宋亚考虑了会，还是爱才之心占了上风，“放心吧，就算打死大E，他也不会报警，更不会主动把吃亏的事声张出去。”
跟德瑞和艾斯库伯交道打得很多，早把大E看透了，他劝仍不太情愿的海登，“这件事只会给我的都市传说再增添一笔。”
“好吧，你是老板。”
海登只好去办，威廉莫里斯作为好莱坞的老牌经纪公司，被CAA压制得再惨，在洛杉矶办这点事的能力还是有的，威廉姆亚当斯他们三个早就想跑，得到大名鼎鼎的APLUS保证后简单商量了一下就连夜溜出了无情唱片，搭乘航班飞到了芝加哥，连行李都没带。
得到消息，一切准备好后，宋亚就主动联系了大E，提买断合同的事。
“我不卖人APLUS。”果然被他直接拒绝了。
宋亚立刻给便宜岳父打了个电话，又让哥哥托尼从芝加哥搞了几个地狱短尾猫的花头巾带过来，然后再次约大E见面。
“嘿，APLUS，回心转意了？”
大E还真兴冲冲地到访，“哇喔……”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扎着花头巾的托尼、消音器和马沃塔，仔细扫了眼三位壮汉头上的六角形和地狱短尾猫字样，立马乐了，“你的GD朋友们也来了？”还主动对托尼伸出了拳头寒暄，“你们最近在芝加哥过得怎么样？”
托尼和消音器没理他，冷酷地板着脸朝宋亚歪了歪头。
“我有正事，来吧。”宋亚对笑容僵在脸上的他说道。
“OK。”
他跟着宋亚走到套间里面，所有跟班都被托尼他们拦在了外面。
“嘿！你什么意思？APLUS！”他看着外面和托尼等人推推搡搡的跟班们，愤怒质问。
站在门口的维克麦基悄无声息地把套间门关上。
“你想干什么！？”他开始意识到不好，回身想去把门重新拉开。
维克嚼着口香糖堵在了他面前，昂着头，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们是谁！？”他推了维克一把。
维克把敞开的夹克拉开一边，露出腰间带有五角星的芝加哥警员盾徽。
“去坐好！”维克的手下一把将他推了个趔趄。
大E瞥了眼那个盾徽，立马乖了，默不作声坐下。
“我想和你谈笔交易。”
宋亚把文件丢到他面前，“这对我们是双赢的事。”
他不蠢，扫了眼文件立刻明白了，“你想抢走威廉姆他们？”
“反正你又不给他们发专。”宋亚笑道：“我愿意付清违约金。”
“这不是钱的事。”他沉声说道。
“得了吧大E，一笔小交易而已，不需要太撕破脸吧？”宋亚悠悠说道。
“呵呵……”他扫了眼屋里的四个黑警，“这可M-Fxxk不太像做交易的样子，那么多白佬ah？”
“你别浪费我们的时间！”
维克那名叫肖恩的手下冲上前，狠狠在他头上摁了一把，把笔直接塞到他手里，又捏住他的手，让他抓稳。
“别这样，大E是我的朋友。”宋亚抬手制止，“大E，签吧，别耽误威廉姆他们的职业生涯。”
“Fxxk，我要联系我的合伙人。”大E说道。
“那个库伯歌里唱到的犹太经理？”宋亚笑：“别相信他，库伯和德瑞告诉我他不是好人。”
“他们都是些见钱眼开的骗子！”大E吼道：“他们被苏格奈特蛊惑了！”
“得了吧大E，我已经很礼貌了，还是你想见到我学苏格奈特那样谈生意？”宋亚也把脸板了下来，死死盯着他。
“你们这群混蛋！”他怂了，老老实实开始签字。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宋亚指导着他签完，心里笑开了花，把支票塞进大E口袋，“合作愉快。”又给维克打了个眼神。
维克把门拉开。
“BOSS，发生了什么事吗？”他的跟班们问道。
“没什么，跟APLUS兄弟谈了笔生意，我们走。”大E瞬间换回了来时趾高气昂的形色。
第四百六十七章 丹尼尔的回报
当前时刻，热度最高的嘻哈歌曲是Whoomp！来自迈阿密的TagTeam组合，排在公告牌第三，德瑞和艾斯库伯新专中的歌曲位于第二梯队。
“西海岸说唱已经明显盖过了东海岸，现在南方说唱也起来了。”
从大E那轻松抢下WhereIsTheLove两位原唱，宋亚打算回趟芝加哥和他们聊聊，在此之前，他要和刚从梦幻庄园过来的丹尼尔见面，“Whoomp！这首歌现在在南方非常红，很多比赛场合都会播放，热度不输你当年的RememberTheName，还好我们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有个NAS。”
洛杉矶一家法式餐厅内，两人边吃边聊，“Jodeci的强单Lately前不久排到了公告牌第三，现在仍在第十。”宋亚暗示。
“他们曲风更偏向节奏布鲁斯。”丹尼尔装作没有听出来。
“我明说了吧，Jodeci是我的隐患丹尼尔。”
宋亚不想被他糊弄过去，“Jodeci和吹牛老爹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他们还让那个在哈林区夜店枪击案时身中数枪的Bigger在新专里献声，帮助吹牛老爹的坏男孩唱片公司捧他出道。K-Ci去世令他们收获了很多歌迷的同情，剩下三个和K-Ci生前女友玛丽布莱姬越来越红，这些对我来说全不是好消息，虽然K-Ci的死和我没一点关系。”
“别担心，他们所在的上城唱片是MCA旗下厂牌，我和MCA关系不错，我能保证，起码他们在上城唱片期间不会针对你，再说他们本来就很少提及你，对吗？”
丹尼尔只好正面回答，“现在这种状态你完全可以接受，他们一直在指责牢里的小洛瑞，吹牛老爹也很克制。”
“他们的脾气我了解，大红之后迟早会把目标对准我，踩小洛瑞不踩我的原因就是我还很红，而且他们没摸清我和帮派的真实关系。”
刚刚让托尼他们假扮地狱短尾猫的人轻松欺负了大E，但宋亚绝不会因为这件事产生错觉，自己还想一路念到法学院，也不会再和帮派有什么真正的瓜葛，“对我来说，他们比我红是决不能接受的，否则黑人歌手们的那张大嘴巴鬼能说出什么来。”
“你想让我去打压他们？”丹尼尔问。
“必须让他们不知不觉。”宋亚没给对方选择的余地，正如MJ所说的，一群孩子被聚在一起，总有人会用点小手段令自己成为孩子王，这已经不是90年的餐桌前了，丹尼尔完全靠自己才坐上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裁这个显赫的位置，两人的强弱关系变了。
“我会去做，但现在还不是首要任务，对吗？”
丹尼尔回道：“玛利亚凯莉的新专马上就要发行，我必须优先保证她的资源，还要忙着和摩图拉的人斗法，摩图拉仍是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董事长，我现在一点都不轻松。MJ那也有麻烦……”
“MJ的麻烦真不能对我说吗？”宋亚在这点上对他很有意见，刚坐上总裁位置就对自己隐瞒消息，非常令人不爽。
“不能，一件可大可小的麻烦，但事关MJ的隐私。虽然MJ的管理人还是摩图拉，但他是对公司是无可置疑的重中之重。”
丹尼尔回答：“哦，对了，亚伦格鲁布曼的问题我转告给他了，他表示知道，但后续会怎么处理那个人是他自己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好吧。”宋亚拿餐巾抹了抹嘴，随手丢到桌上。
“不过有件事我可以马上办。”
丹尼尔对他眨眨眼，“把罗素西蒙斯赶出索尼哥伦比亚唱片。”
“哦？”
宋亚立刻产生了兴趣，早看他和昆西琼斯两个老家伙不顺眼了，“你打算怎么做？”
“他和很多高管前段时间帮摩图拉上蹿下跳对付我们，现在我打算拿他来当靶子。”丹尼尔露出獠牙，“将DefJam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旗下厂牌里除名，而且把他从DefJam唱片老板的位置赶下来，谁叫他把唱片公司经营得连年巨亏，成为我下手最好目标的。”
“哈！”
宋亚乐了，早就梦想那家伙有这一天，“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你想帮忙的话，倒是有个发财的机会。”
丹尼尔喝了口酒，“在我开始对DefJam动手后，这家公司的价值必然会大跌，我可以把部分股东介绍给你，甚至让你拿到罗素西蒙斯手里的股份。”
“让我接盘？”宋亚皱眉。
“算是吧，但那个盘子不错的，DefJam是八十年代最成功的嘻哈厂牌，在非常讲究资历的嘻哈圈内，地位几乎类似摩城唱片之于七八十年代的黑人音乐，光他们手里的歌曲版权价值就肯定能超过你的收购价，而且会大大提升你在嘻哈音乐圈以及各种嘻哈奖项上的影响力。你想想，像保罗麦科特尼唱自己的歌还得向MJ付钱一样，以后老牌嘻哈歌手LLCoolJ唱自己的歌也得向你付钱。”
丹尼尔说得很直白，明显想用这个来回报自己，当然，做成这件事也能很好地帮他在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内部立威。
“具体怎么操作？”
“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拥有DefJam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丹尼尔把他的打算粗略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我起码得准备五百多万才能拿下这家公司的百分之十八？”宋亚按照这个计划估算了一下。
“那可是DefJam。”丹尼尔说：“你几乎就是在捡钱。”
“你也说了，它现在连年巨亏。”宋亚犹豫。
“基本面很好，他们旗下有很多有才华的制作人和歌手。”丹尼尔说：“如果我不是像你一样讨厌罗素西蒙斯，就根本不会把他们踢出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现在我正在做违背公司利益的事。”
“那你得给我提前结算我和菲姬的首专收入，否则我筹不齐那么多钱。”宋亚当前流动资金也就五百万，“而且菲姬一直在催我，她想在洛杉矶买房。”
“OK。”拥有总裁职权，这对丹尼尔是小事，“让你的会计师来总部吧，是那个叫宋阿生的对吗？”
“永道已经帮我打理唱片事务很久了。”
丹尼尔就任总裁时日尚短，看来他还没来得及彻底摸清公司运作。
“很聪明的配置。”丹尼尔称赞道。
两人又聊了下后续的合作，A+唱片这边，艾尔的首专定在八月发行，明年还有on的新专以及舞出我人生的原声大碟。
没了摩图拉掣肘，宋亚现在完全不用担心被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卡脖子了，为了达成这一点，宋亚还答应本子资方修改了自己和A+唱片的唱片片约，五年两专被改成了五年二加一专，新增那专是新歌加精选。
“关于DefJam的计划一定要保密，否则会令我很尴尬。”
“放心吧，我的嘴很严，你知道的。”
吃完东西，和丹尼尔告别，他不奢望丹尼尔永远回报自己，但两人的蜜月期应该能维持很长时间。
无论如何，丹尼尔当总裁比摩图拉要强多了，对他来说。
至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会不会在丹尼尔和摩图拉的内斗争权中走向下坡路就很难说了，但那又和自己有多大关系呢？
坐进车里，他心情愉快地让琳达给急等钱用的菲姬挂电话报喜。
第四百六十八章 菲姬的一天
当天深夜的菲姬，正在堪萨斯城的某个酒店房间里，像滩烂泥般躺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发呆。
‘玛丽亚凯莉日前接受采访谈及APLUS时一脸甜蜜，她说，APLUS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男孩……’
一家当地频道正在播报娱乐新闻，画面给到两人在普罗科特剧院外的照片，宋亚搂着玛利亚凯莉的腰，正边笑边伸嘴，正要亲在她的脸颊上，她戴着钻戒的手也轻轻抚着宋亚的脸，亮晶晶的大钻石在镜头前闪闪发光。
‘但有媒体认为，她其实在为新专MusicBox炒作……’
‘玛丽亚凯莉的部分歌迷对两人的恋情也不看好，关键症结就是APLUS的花心。这位首专即创下惊人销量的十九岁歌手在此之前已交往过三位女友，并且不断与其他女星传出绯闻，甚至被媒体抓到偷吃第三任女友菲姬的闺蜜……’
画面给到海德公园外，艾米拿着宋亚的书包，低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不仅如此，APLUS还卷进了第二任女友米拉及其父亲的洗钱丑闻……’
白人占压倒多数的堪萨斯州向来对嘻哈音乐和黑人歌手不太感冒，但很喜欢黑人长相不明显又走成人抒情路线的玛丽亚凯莉，所以抓着宋亚拼命黑。
画面再次切换，变成宋亚和米拉的同框照片。
‘咚咚！’
姐姐达娜敲了两下门，直接走了进来，菲姬抬起手中的遥控器，把电视关掉。
走红后，她把这位亲姐姐叫来身边，当了自己的经理人。
“吉米刚跟我说，APLUS让他带着你的会计师去纽约，你的唱片收入马上就要第一次结算了。”达娜问道：“你也去吗？”
“哦。”
“我在问你话。”
“不去了，我累死了。”她懒洋洋回答。
“唉！”达娜看眼电视机叹了口气，“你不盯着点吉米吗？他是APLUS律师的弟弟。”
“我信任吉米。”她回答。
“我感觉他的能力可不怎么样，CAA不是派人来找过你吗？”达娜问。
“不聊这件事了好吗？”她把身体背过去，面朝沙发靠垫。
“这毕竟是你的第一次结算。”达娜坐到她身边。
“并不是，我在他首专的WhereIsTheLove和ihateuiloveu两首歌里早就分到过收入。”她反驳。
“好吧算我说错了，你首专的第一次结算。”达娜说。
“不去。”
“真的不去吗？”达娜问。
“都说不去了！”她开始发脾气。
“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下午还有演出。”达娜把她手里的遥控器抽出来，放回原位，“去，去床上睡，快去。”
她站起来，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上面，就一动不动了。
“真是的，还和小孩子一样。”
达娜边发着牢骚边收拾床上堆得乱糟糟的名牌衣服，“APLUS还会给你写歌吗？”又替她盖上被子，“罗伯托克莱维尔给你写的那首歌卖得很不好。”
她闭上眼睛，装睡。
达娜也知道她在装，继续说道：“吉米说APLUS刚刚又签了三位男嘻哈歌手，迪昂威尔逊也一直在帮他面试女歌手，唱节奏布鲁斯的，要求很高……”
伴着姐姐的唠叨，她昏昏睡去。
快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随便洗漱过后，推开卧室的门，套间客厅里吉米和助理等人早已等着了，他们把提到自己的杂志和报纸都已经整理标记好，放在桌上。
随手拿起份小报，翻到对应位置，标题写着‘菲姬演绎新版ihateuiloveu，一年半后，歌里歌外都更苦情’。
借着宋亚和玛利亚凯莉的恋情成为街头巷尾热议话题，A+唱片和她的管理人纽曼都认为是发行这首单曲的好时机，誓要扭转罗伯托克莱维尔那首单曲的失败，效果也确实不错，这首应景的歌是她继那次偷吃闺蜜事件后，作为前女友的她再度收获了不少关注和同情，销售数据也算亮眼，但因为是时隔不久的重新演绎，榜单成绩很一般。
我恨你我爱你
我恨我爱着你
你很爱她你需要她
可我永远不能成为她
她把小报丢下，内文和其他读物都不看了，敷衍地唱了几句当练习和吊嗓，就坐到沙发上，“为什么不开电视？”
“不早了，吃点东西就出发吧，到演出场地再看。”达娜递给她一份水果沙拉。
她翻了个白眼，亲自打开电视机，才叉起一块苹果吃了起来。
“据好莱坞的消息人士透露，APLUS为了捧那位偷闺蜜男友的女孩，将要投资拍摄高达千万刀制作的电影！”
一位女主持人用夸张的语调，指着手中纸板上贴着的照片，嫌弃问道：“这是那个女孩吗？是她吧？千万投资电影女主？还是青春歌舞片？”
镜头向照片拉近，还是偷吃旧闻时，蓬头垢面的艾米出现在高地公园阳台上那张。
“玛利亚凯莉会怎么想？”她旁边的女嘉宾笑着问。
“等等，我们先解决这个问题，这个女孩能演好青春片吗？”女主持人继续纠结。
“其实她长得挺漂亮。”另一位女嘉宾说道。
“真的？这就是漂亮的标准吗？”女主持人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还拍过一些广告，你看……”
这种节目都是套好的，女嘉宾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板，上面贴着艾米为芝加哥当地一家清洁用具品牌拍摄的广告宣传照，当然品牌logo都已被处理过，“这么看的话怎么样？你还坚持你的意见吗？”
“What？这是一个人吗？”女主持人继续吃惊。
“是一个人。”
“你确定？”
“我确定，而且和你手里的那张照片几乎是同一时间拍摄的，菲姬的这位闺蜜是芝加哥当地小有名气的广告演员。”
“她叫什么？”
“艾米，艾米亚当斯。”
“看起来像个中学生，十六岁？十五岁？”
“不，十九岁，和菲姬一样大。”
“哇喔，这么看的话，我能理解APLUS为什么会偷吃了……”女主持人笑了。
“这种小有线台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达娜把电视关掉，拍拍巴掌，“我们该出发了。”
菲姬依然没什么大反应，在随行人员保护下，直奔当地一个小音乐节的后台。
化妆师，造型师，助理，围着双目放空的她忙碌了好长时间，终于打扮完毕。
“菲姬小姐，马上就轮到你上场了。”有工作人员进来提醒。
木偶似的被簇拥到舞台边，任由别人帮忙戴上耳返，接过递来的麦克风，她终于变得认真了一些，开始检查设备。
“菲姬！ihateuiloveu！”主持人大声介绍。
她挤出笑容，迈开大步走到舞台中央，“嘿！堪萨斯的朋友们！”大声对下面挤满的观众打着招呼，前排男观众们目光中的意味令他有些小小自得，故意把低胸装的领口拉了拉，使自傲的波涛荡漾起来，又扭着屁股往回看了眼带来的乐手。
对方点点头，开始弹起伴奏。
“feeliI'mstillmissingyou……”她开始唱，当唱到ihateyouiloveyou，ihatethatiloveyou这句时，下方的男男女女立刻动情地跟唱，气氛很不错。
那最好了，她把麦克风指向台下，开始偷懒。
“Le！Le！”一曲很快混完，下面人又开始鼓噪要听Le。
“拜~”
装作没听到，笑着退场，回到后台，“这首歌我不想宣传太久，累死我了！”她嘟着嘴直嚷。
其他人都笑着没说话，这种事他们又做不了主，等吉米和她去跟叶列莫夫或者APLUS谈吧。
“看到她了，我看到她了！”
回到酒店，她又打开了电视，带着渔夫帽和墨镜，把领口翻起来挡住下半边脸的米拉出现在画面中，伴着记者的叫喊声镜头迅速拉近，“乔沃维奇金融欺诈案的关键人物，前歌手和模特米拉终于在躲避执法单位传召三个月后，从法国返米。她也是当红歌星APLUS的前女友，两人恋情从90年开始……”
第四百六十九章 钻石神专
“噗！”
菲姬一下子就笑出了声，“这个碧池活该……”她幸灾乐祸地把腿盘到沙发上，乐呵呵看热闹。
“米拉小姐，能透露你回国后将面临多长的刑期吗？”
“米拉，能回应一下你的某位朋友指责你盗刷她信用卡一事吗？”
“对你父亲金融诈骗的受害者有什么想说的？”
记者们在警员人墙外不停发问，米拉头抬都不抬。
“小偷！罪犯！”有些举着抗议牌子的受害者在不远处大声叫骂：“你们一家都是骗子！”
现场画面到此为止，切回演播台后，主持人问嘉宾，“关于这桩案子你有什么看法，米拉会入狱吗？”
“应该不会的，据警方目前透露出的信息来看，她并未参与进她父亲的犯罪行为之中。”当过律师的嘉宾很严谨地回答。
“但是她花了很多她父亲的犯罪所得吧？”主持人问：“那些私人飞机，豪宅什么的。”
“是的，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全额退还这部分财产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她靠致德克勒克翻红后，吸金能力还是可以的，也许她并没有花掉她父亲的非法所得太多，哪怕在这次去法国后，她也仍然在跑通告。”
画面给到米拉为法国某二线时装品牌走秀，以及她去大毛商演开唱，“大毛二毛还是很喜欢她，欧洲人也对米国的案子不敏感。”嘉宾说道。
“也不一定哦。”主持人含笑说道。
电视画面给到法国某谈话节目现场，米拉作为嘉宾和群小明星坐在一排，当被节目主持人突然问到她父亲的案子时，米拉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三言两语过后，她竟然在直播现场甩脸色，愤而离席，就这么直接走出演播大厅。
“哈哈哈……”菲姬和电视里的主持人嘉宾们同时大声笑了起来。
“明天他也会去纽约吗？”她问吉米。
吉米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宋亚，“肯定会去的，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新任总裁帮他首专搞到了RIAA（米国唱片业协会）的千万销量认证。”
“这么快？”菲姬有点吃惊。
“实际好像没卖到那么多？我也不清楚。”吉米说道：“但丹尼尔格拉斯先生是自己人，否则我们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拿到结算收入。”
对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宫廷叛乱，菲姬并不比别人知道得更多，但宋亚和丹尼尔是一伙的肯定没问题，她说道：“那我明天也要去。”
“好的，我这就定机票。”达娜巴不得，立刻出去打电话了。
第二天，菲姬就带人来到了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部，在一间小办公室里，她看到了迪昂威尔逊和迪莱，自己首专部分歌曲的制作人和词曲作者，另一位罗伯托克莱维尔不在，也好，看到他菲姬就会想起失败的二单，气不打一处来。
“APLUS呢？”她问。
“隔壁的大会议室。”迪莱朝隔壁努努嘴。
“我去找她聊聊。”这栋大楼里的事不会外传，面前的也都是知情人，菲姬没什么顾忌。
出门，走到隔壁，她的脚步突然停住了，隔着玻璃外墙，她第一眼就看到玛丽亚凯莉的标志性的波浪卷发靠在宋亚肩头，两人正恩爱地和对面的新任总裁聊着什么。
被米拉倒霉逗起来的好心情瞬间没了，她原路返回。
“这么快？”迪昂威尔逊问。
“他在忙。”默默坐到他们身边。
他们的会计师拿着已经审计好的文件进来，“才这么点……”她在吉米和达娜帮助下简单审阅过文件，两首单曲加首专，这次结算了一共大约二百五十万销量，作为歌手以及专辑内部分歌词的创作者，她只分到不到一百万刀。加上她在宋亚WhereIsTheLove和ihateuiloveu专辑和单曲里的歌手收入，则是一百万出头的样子。
迪莱和迪昂威尔逊都笑了，他们还羡慕菲姬呢，歌手在销售收入里的占比不高，但商演赚钱啊，菲姬已经高强度奔波四个月了，听说已经打算在洛杉矶买豪宅，他们的制作人加词曲作者收入完全不能比。
当然收入问题都不会互相多谈，真正赚大钱的在隔壁呢，三人很快签好文件，把真金白银收入囊中。
“APLUS，你会参与进对DefJam的收购对吗？我快要发动了。”隔壁早已把钱的事搞定了，丹尼尔再次确认。
宋亚看向依偎着自己的玛丽亚凯莉。
“我也能买点吗？我正在转型节奏布鲁斯，DefJam有很多不错的词曲创作者。”玛利亚凯莉问道。
“可以，但不宜多。”丹尼尔回答，“具体操作我们通知你们。”
“谢了，丹尼尔。”宋亚笑着道谢。
这次菲姬的二百五十万销量为A+唱片创造了九百万收入（减去负担的部分宣发成本），为他个人的A+版权和资产管理公司创造了两百多万收入。
自己的首专和除WhereIsTheLove之外单曲总共结算了三百万销量，由于这次大部分是卡带和海外收入，再加上促销和打折，均价非常惨烈，A+唱片收入五百万，他个人收入不到两百万。
WhereIsTheLove单曲已经卖了双白金，均价还行，A+唱片收入七百五十万，A+版权和资产管理公司收入二百五十万，但这二百五十万他已经承诺全部捐出了，以后所有政治献金和慈善捐款都从这里面出，考虑到这笔钱总归是要出的，左右换右手，其实他也没亏什么。
丹尼尔的回报很够力，他不光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结算了总计约两千五百万，还拿到了RIAA的钻石专辑（一千万销量）认证，当然，这个认证是有水份的，实际销售数字暂时还差一点，但赶在RIAA年底正式颁奖前达标肯定没问题。
这样他出道的首专‘A+’现在真正无愧神专之名了。
“好了，我们得向前看，凯莉小姐的新专音乐盒（MusicBox）是索尼哥伦比亚唱片近期工作的重中之重，这一仗我们必须打赢，还得赢得漂亮。”丹尼尔笑道：“APLUS，你们俩得多上通告，全心全意助力我们的宣发。”
“我们会的。”
宋亚握紧身边女人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APLUS你还要去VMA是吗？九月份？”丹尼尔又问。
“是的，我答应了雷石东先生。”宋亚回答。
“雷石东……他亲自过问了？”丹尼尔有点吃惊。
“是的，之前因为摩图拉的关系，我和VMA的制作团队有点小问题，所有今年会是我第一次上VMA。”宋亚开玩笑，“还有现场表演，看来我最近又要练歌了，我都快荒废了。”
“VMA很喜欢搞事，你要小心他们提起米拉。”
丹尼尔说道：“那个女孩父亲的案子最近关注度很高，而且我在SBK的很多老朋友都被骗了。”
“是吗？”宋亚感觉玛丽亚凯莉握着的手开始暗暗用力，“哪些人，有我认识的吗？”他问。
“罗伯特？正好，你讨厌他，我不知道他被米拉父亲骗了多少，但他肯定往那个投资公司投了钱。”丹尼尔回答。
“哈哈！”宋亚大乐。
第四百七十章 极品父母
七月二十五日，曼哈顿联邦广场附近的一座酒店，FBI官员推开扇客房房门，向内示意，“乔沃维奇夫人，小姐，请进。”
门外一侧摆了把凳子，有位身着纽约警方制服的警官笔挺地坐在那。
“日常小事可以找这位警官，如果想起什么了我们就在隔壁。”FBI官员指指坐着的警官，“房间里有一部电话，得到允许后可以拨打外线，但所有通话将被录音。”
“我不能出去？”米拉探头往里面打量了两眼，还算满意。
“不可以。”FBI官员生硬地说道：“你们不能踏出这个房门，直到你们的证人身份生效。”
“需要多久？”乔沃维奇夫人问道。
“顺利的话不会很久。”FBI官员回答。
“没有具体时间吗？我们在法国达成的协议不是这样。”乔沃维奇夫人看向身后的律师。
“先忍忍吧。”律师指指米拉的经纪人，“我们会盯着。”
“亲爱的。”乔沃维奇夫人紧张地搂住情人，也就是女儿的经纪人，“我们又一无所有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我们还能挑三拣四么？先忍忍吧。”经纪人安慰她。
米拉翻了个白眼，摘掉帽子和墨镜，走进整洁的小套间里。
“多劝劝她，那些事。”经纪人悄悄对她的背影说道。
“我会的。”乔沃维奇夫人忍着泪点头。
“那你们先休息吧。”经纪人帮她把行李提进去。
稍微安顿了一下，乔沃维奇夫人把情人送到门口，立刻捂住脸，关上门抽泣起来。
米拉也不来安慰，自顾自打开拉杆箱，把两人的衣服拿进客房衣柜里。
乔沃维奇夫人抹干眼泪，也去帮忙，母女二人默默地整理着衣服，“我饿了。”米拉突然说。
“呃……”乔沃维奇夫人拿起房间里唯一的那台电话，拨通总台，没想到听筒那头传出了刚才那位FBI官员的声音，“什么事？”他问。
“我们想吃点东西。”
“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门口。”FBI官员把电话挂掉。
乔沃维奇夫人推开门，对守在外面的警官又重复了一遍。
对方面无表情把三张外卖宣传单递到她眼前，披萨店、咖啡店和中餐馆的。
“只有这些吗？我记得楼上就有酒店餐厅。”
对方没有反应，一脸爱吃不吃的表情。
“呃，那我们要炒面和拿铁，各两份。”没办法，她点了中餐和咖啡。
警官按下对讲机，“给两位女士送双份炒面和拿铁咖啡过来。”
“先应付一下吧。”
乔沃维奇夫人关上门，米拉已经躺在卧室床上，默默翻看着带来的书，“你比我想象得坚强米拉。”
米拉没说话。
她只好把卧室门关上，打开电视机，正在播放大卫莱特曼深夜秀。
“APLUS，你这是第二次来我的秀了，记得吗？91年，那时候你还很青涩。”大卫莱特曼对和玛丽亚凯莉十指紧扣的宋亚问道。
“是的，不过我们过来时走错路了，我还以为你在……”宋亚笑着拿手指向其他方向，懂梗的观众们立刻笑了起来。
大卫莱特曼刚刚从NBC跳槽到了CBS，节目的风格和人气基本没有变化。
“希望他们还保留了我的演播室。”大卫莱特曼低下头笑着会儿，接住梗，“你和凯莉是什么时候成为好朋友的，凯莉比你大几岁，不是吗？”
“呃，其实我们是同一年出道的。”宋亚回答。
“是吗？”玛利亚凯莉问。
“是的，90年。”宋亚看向她，“还记得吗？底特律活塞队的主场，当时你负责唱‘美丽的阿美利加’。”
“我想起来了。”作为DIVA，这种秀是小场面，玛利亚凯莉真彪起演技来也不是盖的。
“等等，等等。”大卫莱特曼板着指头数了数，“当时APLUS你才十六岁吧？”
观众发出起哄声。
“你刚才的问题不是认识吗？我们能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宋亚说道：“我听完那首歌后就去后台找她来着。”
“所以是你主动？”
“没有啦，就是被她的歌声征服了，你知道的，单纯的创作人被歌手的天赋吸引。”
三人像老朋友那样聊天，没过多恶搞的笑话，气氛非常温馨。
“玛利亚凯莉，你那时候也被他征服了吗？”大卫莱特曼转移提问目标。
“没有，他当时非常不礼貌，进门就冲着我傻笑，像这样。”玛利亚凯莉夸张地模仿宋亚当时的笑容。
现场观众又被DIVA难得扮丑脸逗乐了。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成为朋友的？”大卫莱特曼问。
宋亚做出回忆的表情，“后来我去索尼哥伦比亚总部录歌，她Emotions专辑的一位制作人把她的录音室借给了我三天，但我太投入，在她的录音室里睡到了第四天，然后，她出现了。”
“我当时很生气。”玛利亚凯莉接话，“一个浑身冒臭气的男孩睡在我录音室的沙发上，还打呼噜。”
“有吗？”
“有。”
“我不记得了。”
“你该记得的，隔着门都能听到。”
两人对视，目光从质询渐渐化作深情，观众又起哄。
“所以后来你们一起完成了EmpireStateOfMind？”访谈继续，大卫莱特曼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音乐上，然后开始帮忙宣传玛丽亚凯莉的新专辑。
乔沃维奇夫人看入神了，直到节目最后，在大卫莱特曼要求下，宋亚把玛丽亚凯莉公主抱了起来，在观众热烈的欢呼和鼓掌声中结束了这一期节目。
她微微叹了口气，回头，看到米拉正靠着卧室门边，也在对着电视入神。
“你要打个电话给他。”她对女儿说。
“为什么！？你们害得我还嫌不够丢人嘛！”米拉发出标志性尖叫，把手里的书砸到地上。
“那是你混蛋父亲闯的祸！”
乔沃维奇夫人也提高了音量，“我们得在纽约安顿下来，律师告诉我，一些你的个人物品能拿回来，比如他送给你的那些贵重礼物，现在对我们很重要。”
“我不打。”米拉把卧室门摔上。
“别再任性了米拉。”乔沃维奇夫人赶忙推开门跟进去，对倒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的米拉劝道：“不会给他造成什么麻烦的，只用他提供证词和相关证据就行，证明那些礼物是他送给你的，是你的私人财产。”
“我赚了那么多钱，结果现在还要靠前男友的礼物过活？”米拉在被子里嚷着，“不，我绝不，太丢人了。”
“现在还有什么丢不丢人的问题。”
乔沃维奇夫人说道：“你不打电话也行，那马克霍顿那边……”
“我更不会去求那个老男人。”
“他还没到四十岁，他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乔沃维奇夫人说道。
“他是个已婚男人！”米拉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喊道。
“他愿意帮你完成和SBK剩下的那张专辑，我们必须在你和SBK明年歌手合同约满之前交给SBK一张专辑！否则我们付不起违约金！”
“我可以随便拿些东西应付SBK的合同。”
“违约金的事解决了，那以后我们的生活呢？”
乔沃维奇夫人依依不饶，“你吊着马克霍顿就行，先把他的词曲弄到手，他的创作能力比不上APLUS，但毕竟能制作出卖钱的唱片。他很喜欢你，在法国，他不是把那些歌给我们听过吗？你不是说过很喜欢那些歌？你早该学学女人的专属技巧了，那些男人都是……”
“噢！天哪！”
米拉又把被子蒙上，“我摊上了一对什么父母！”
第四百七十一章 写诗的贾斯廷斯
明星与家人是最不好处理的一种人际关系，米国虽然家庭观念较华国淡薄，但那是工业社会发展造成的，其宗教文化内核本身一样非常重视家庭，主流人群也更喜欢阖家欢睦的明星，和家人闹翻是人设上绝对的减分项，特别是为了钱。
别看八卦媒体非常喜欢把豪门恩怨、明星与家人的矛盾作为谈资，但新闻之所以成为新闻，恰恰是以因为它和普通人生活的差异性，以及满足特定人群对明星的窥私癖。
童星麦考利金父母就是贪得无厌坑儿子的典型，他父亲前段时间让儿子罢演敲诈福克斯影业，被这家七大电影公司之直斥为地狱看门犬，麦考利金和父母的种种恶行很快被曝光，这位从小鬼当家开始就是票房保证的童星星途陡然遭到重大打击。其实他今年才十二、三岁，错完全不在他，却一样要跟着那对奇葩父母倒霉。
七月的最后一天，玛利亚凯莉把宋亚带到长岛一间餐厅，和她母亲以及哥哥见面。
母亲气质很好，歌剧女高音，爱尔兰裔白人，因为不顾家人反对和玛丽亚凯莉的黑人父亲结婚，被家人赶出了家门。她父亲算黑人里不错的，有正式的工程师工作，婚后也老实了好几年，但和她母亲的下场仍是离婚。当年不惜于家人决裂的她母亲只能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在纽约漂泊，歌剧市场早几十年就不景气了，工作有一茬没一茬，孤独无依的单身妈妈带着俩孩子，在纽约过得很苦。
她还不像苏茜姨妈，芝加哥老家那种正儿八经的城市贫民区，政府和民间的慈善福利组织扎堆，居民早就养成了一套熟练依靠各种福利的生存经验，而她那种出身中产家庭的乖乖女，自身又有工作，连单身母亲补助都领不到，最困难的时候，她被房东赶出门，带着兄妹俩偷偷溜进自助洗衣店里过夜。
这一切直到她当上剧团女首席后才有改善，一家人才搬进了不错的社区，过上稳定的中产生活。
玛利亚凯莉哥哥摩根是个高瘦而颇有派头的年轻人，比她大五岁，长相欧式，肤色较深，当过男模也玩过乐队，可惜都不怎么成功。玛利亚凯莉成名有他一部分功劳，当年他把妹妹介绍给熟识的女歌手布伦达斯塔尔当伴唱，玛丽亚凯莉才得以被纽约的唱片业关注到，其间她也资助过妹妹。
“你知道吗？APLUS，她以前在任何地方打工，两周必遭解雇。”
宋亚只要想刻意讨好，绝对能让谈话对象舒舒服服的，摩根夹着烟放松地聊起了妹妹的陈年窘事，立刻被玛利亚凯莉在胳膊上扇了一巴掌，“嘿，别说这些好吗？”
“为什么？”宋亚把她的阻拦的手拉住，“我要听。”
“因为我只会唱歌。”玛利亚凯莉抢着答道。
“是的，她总是在唱总是在唱，当餐厅女招待给人端茶倒水时也在唱。”摩根笑着说：“不知不觉就把咖啡倒到了客人的身上。”
“所以Mimi才能有如今的成就，不是吗？”宋亚恭维。
“最好的。”她得意地补充。
“也许我们什么时候该去芝加哥，见见你的姨妈？APLUS。”她母亲提议。
这是丈母娘看对眼了，双方父母见面在哪种文化里都是考虑婚姻的标志，“随时。”宋亚有点猝不及防，但这时候可不能给出错误答案。
他看了眼玛利亚凯莉，对方正笑眯眯地伸手去拿面包篮里的小羊角面包。
“咳。”立刻严厉地咳嗽了一声，不许吃。
“讨厌。”她娇嗔了一句，向妈妈告状，“他老管着我吃东西。”
她妈妈和哥哥都笑了。
“你能帮帮布伦达吗？”从餐厅出来，哥哥摩根趁她上车之后问宋亚。
“布伦达怎么了？”宋亚根本没了解过那位玛丽亚凯莉DIVA路上的贵人，只知道对方八十年代在纽约小有名气，好像是唱节奏布鲁斯的。
“她近况很不好，91年被索尼哥伦比亚唱片解约了，现在只有打零工维持生计。”
摩根说道：“专辑销量很差，摩图拉很霸道，不许我妹妹和之前的朋友们来往。”
“为什么？”宋亚问，
“谁知道呢，摩图拉那种人又不会对Mimi解释。”摩根回答：“我们也不敢问。”
“现在这种对比下，她和Mimi有心结吧？”
宋亚代入到布伦达的角度思考了下，以前的伴唱现在成了DIVA，而自己越混越惨，歌手的红与不红生活落差非常大，这种情况下很难保证心理平衡。
“也许吧？但Mimi不太懂这些人情世故，以前又被摩图拉把社交圈子包办了，就我而言，我很想报答布伦达，毕竟当年是我介绍Mimi去跟着她的……”摩根说道。
宋亚对这位哥哥印象不错，“好吧，我试试，你让布伦达去趟芝加哥，我的A+唱片正在试音节奏布鲁斯女歌手。”
“好的，我带她向你道谢APLUS。”摩根很高兴。
“别，我的唱片公司很小，养不起闲人，只是试音而已。”宋亚赶紧打预防针，舞出我人生原声带对自己太过重要，在这件事上没法讲太多人情。
“亲爱的……”玛利亚从她新买的林肯加长轿车后座探出头来，“快点哦，电影就要开场了。”
两人计划饭后一起偷偷去看珍妮杰克逊和2PAC主演的电影，写诗的贾斯廷斯。
“我懂，放心。”摩根拍拍他胳膊，“去吧。”
宋亚钻进车里，刚把车门关上，她已经把和驾驶室沟通的小窗口放下来了。
这辆车有近十米长，所有车窗都是外面看不见里面的那种，再把那个小窗口放下，就形成了私密性非常好的空间。
“刚吃过饭……”宋亚话音未落，她就已经扑上来了。
“我们以后的新房子里一定要有自己的私人观影室。”
简单化过妆的两人走进当地一间电影院时，她憧憬地计划着。
“没问题。”刚刚拿到唱片收入结算的宋亚很有底气。
两人走进已经包场的放映厅，老样子，老麦克带着其他保镖守在过道，琳达和她的女助理坐在最后一排，两人依偎着坐在最好的中间位置。
电影开场，已经杀入好莱坞的宋亚专心看了起来。
导演约翰辛格顿延续了他在处女作街区男孩里的风格，对黑人街区的刻画很到位，DIVA主演的电影，预算肯定充足，这令他很容易就绕过了街区男孩里那些布景上的瑕疵，使得影片的现实感强了很多。
电影配乐也很出色，除珍妮杰克逊自己的歌外，她还纠集了TLC，BABYFACE，史努比狗狗，史蒂夫旺达等一众黑人歌星以及亚瑟小子等新秀，原声带已经发行，由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旗下的史诗唱片发行，由于珍妮杰克逊签在百代旗下的维京唱片，原声带里不包含她的那些歌。
电影本身也是哥伦比亚影业发行的，看来她哥哥MJ在里面帮了不少的忙。
但……也就这样了，这部电影从其他任何方面都无法与街区男孩相比，它本质上就是为了衬托珍妮杰克逊个人的一部爱情片，情节一般，表演也是。2PAC等其他黑人演员中规中矩，珍妮杰克逊占据了过多的戏份和特写画面，为了回避她脸盘比较大的缺点，那些特写又大多是侧拍或远景，这更使影片的节奏和表现力出了大问题。
2PAC和珍妮之间也没什么火花，按照2PAC的抱怨，双方现实里的关系也因为这部电影弄僵了。听说这个角色本来想找艾斯库伯的，但被他拒绝了，那个狡猾的家伙。
“这部电影不会大卖的，对吧？”
电影快结束时，玛丽亚凯莉问道。DIVA与DIVA之间的竞争心理都很重，特别是惠特尼休斯顿靠一部保镖得到了票房、口碑和唱片三丰收之后。
“应该不会。”
宋亚对自己的判断力还是有点自信的，好莱坞喜欢抨击歌星主演的电影是有原因的，由于歌星的强势地位和追求双栖成功的大撒金钱，会使得歌星在电影制作时的话语权过高，这部电影就犯了很多这类的毛病。
歌星的情节和特写毫无必要而且压缩了故事的观赏性，而歌星的表演通常也一般般，加上总是处于被身边人和歌迷无脑吹捧和维护的情景下，歌星往往特别容易陷入自我陶醉，无法客观看待外界的批评和嘲笑，转而气急败坏。
而你越是气急败坏，那些追逐热点的好莱坞媒体就喜欢刺激你，一个处理不好就会陷入负面循环，打击自身的人气。麦当娜的早期电影就是这一循环的绝佳例证，成为了金酸莓奖的常客。
这些都是自己要避过的雷区，宋亚暗暗反省，他绝不能在舞出我人生里重蹈覆辙。
他的回答令玛利亚凯莉暗自窃喜，“什么时候拍我的剧本。”她问。
“呃，先打磨剧本吧。”宋亚摸摸鼻子敷衍。
两人回到翠贝卡家中后，“APLUS。”琳达悄悄把他叫到书房，把门关上，“你的电话，好像是米拉乔沃维奇小姐。”
“是吗？”
宋亚接过手机，“APLUS？”电话里传出一位男人的声音。
“我是。”
“一位正处于FBI监控中的女士要求与你通话，你们的交谈内容会被录音。”那人说道。
第四百七十二章 官司和解
进入八月，写诗的贾斯廷斯果然在因为珍妮杰克逊和2PAC在歌迷和黑人社区的号召力用完之后，次周票房大跌，总票房预计将落在两千五百万刀左右。这部电影制作费用一千四百万，但宣传费用较同等投资电影来说要高很多，所以差不多会小赔一点。
“谢了，海登，哈姆林。”
从联邦政府办公大楼里出来，宋亚和海登、哈姆林快步钻进汽车，米拉父亲的案子关注度很高，自己出现在这里，千万不能被记者发现。
“她还找你帮别的忙了吗？”海登问。
“没有，就礼物的事。”
米拉打电话过来，求自己帮忙为之前送她的那些礼物提供证明，这次一起来联邦大楼就是为了这件事。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宋亚知道心高气傲的她来说肯定不会主动开口，举手之劳，他让海登把当时的购物票证找到，在哈姆林的帮助下在提供给相关机构，在文件上签了几个字并亲自作证就把事了结。那些首饰、音乐盒等礼物总价值也有个二十来万刀，如果发还，应该能帮到她的忙。
“别牵扯进去太多，这对你不好。”
海登警告，“她父亲起码要被判二十年。”
“活该，他骗了别人数亿刀，这种等级的诈骗案在全世界也很罕见。”宋亚一点不同情那个乔沃维奇先生，也太坑了。
“其实旁氏骗局的早期投资人也能拿到丰厚的投资回报。”
哈姆林笑道：“如果他们能在骗局戳破前收手的话。”
“不要低估人心的贪婪。”海登回道，说得容易，那么高的投资回报，有钱还不快捡？怎么可能收手，投资者里很多都是各行业精英，对自家眼光很自负的那种，不还是一样上当受骗。
“也是。”
哈姆林笑笑把这件事揭过，“APLUS，等下法庭上该说什么都记熟了吗？”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出过纰漏。”宋亚自信的回答。
接下来，他再次在荧光剂案中出庭，在和玛利亚凯莉发动叛乱后，摩图拉立即把这个案子当做了第一个下手的目标，他暗地里资助了原告律师一笔钱和相关支持，使得对方拒绝了一百二十万刀左右的和解金额，把官司继续打了下去。
所以这次在原告提供的证人名单，出现了一位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雇员，他将作证在WhereIsTheLoveMV拍摄期间，宋亚曾经亲口说出‘大家多辛苦一会儿，给我的荧光剂打个广告’之类的话。
可惜，现在的情形已完全不同了。
宋亚这边也有证人，是当时参与拍摄的一名摄影助理，老拉里的学生之一。
“APLUS在MV拍摄期间，是否有在拍摄荧光派对片段时，说过‘这是我产品的植入广告’之类的话。”
证人席上坐着的正是老拉里的学生，原告律师正在向他提问。
“没有。”对方简明扼要的回答。
“没有？”原告律师看向观众席笑了笑，“你出庭作证前可宣过誓，你知道伪证罪的严重性吗？”
“我反对！法官大人，原告律师这是在……”
“反对有效。”法官回应。
“好吧，我问你，APLUS是否提及过拍摄该片段时，所用荧光剂为他拥有的巴恩公司产品，或者类似的话。”原告律师换了个问题，“那个片段是他临时添加的对吗？”
“是临时添加的……”对方看了眼宋亚，“但他只说过那部MV里的派对片段是为展现他成名后的放纵生活。”
“所以他在利用这个理由为他的荧光剂产品打广告？”
“我反对！”
“反对有效。”法官警告：“原告律师不要盲目解释证人证词。”
“对不起，法官大人，我换种方式。”原告律师又问：“APLUS临时添加了那个段落，然后荧光剂产品是他提供的对吗？”
“对不起，我不了解。”
“荧光剂产品只有那一种选择，你说你不了解？”
“既然只有一种产品可供选择，那还有什么好去了解的呢？”老拉里的学生反问。
哈姆林适时咳嗽，发出那种被忍耐过后的笑声。
“肃静。”法官立刻警告。
“你是拉里乔登的学生是吧？”原告律师气急败坏。
“是的。”
“拉里乔登正在为APLUS投资的电影项目工作对吧？”
“据我了解是。”
“你现在的证词有没有受你的老师影响？毕竟他和APLUS有利益……”
“我反对！原告律师的问题和本案完全无关，证人已经经过了本法庭的认可，和我的委托人毫无利益关系。”哈姆林再次大声反对。
“反对有效。”
“我不会因为师生关系而做伪证，我个人目前也没有参与进与APLUS先生有关的项目。”老拉里的学生还是回答了，哈姆林悄悄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好吧，我的问题完了。等下你就会后悔的。”原告律师笑着坐回去。
哈姆林和他配合问答结束之后，下一位证人上庭，正是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雇员，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白人男性。
又轮到原告律师提问，“你认识上一位证人吗？”
“认识。”
“你们在哪结识的？”
“为被告，也就是APLUS先生拍摄歌曲WhereIsTheLove的MV期间。”他回答。
“他刚才所做的证词你听到了吗？”
“是的，听到了。”
“你当时也在场，对吧？荧光派对片段的拍摄期间。”
“是的，我当时也在场。”
“全程在场？”
“是的，全程在场，我是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派驻剧组的制片人助理，监督制作费用使用情况。”
“我把他刚才的话复述一遍……”原告律师回头指向宋亚，“现在你告诉我，APLUS当时言论的真实内容。”
“呃……”
那人看了眼宋亚，“APLUS当时的言论，基本和上一位证人所陈述的相同。”
观众席上的原告们顿时哗然。
“呃，等等……”原告律师立刻慌了，他看向手里的文件，“这与你之前的书面证词完全不同！你说你清楚记得，APLUS在让剧组加班时大声说过‘大家多辛苦一会儿，为我的荧光剂产品打个广告’！”
“我当时其实没听清楚，那段话是我根据模糊的记忆复述的，现在想想可能和APLUS先生的原意有出入。”
“我提醒你，这是做伪证！是欺骗法庭！”原告律师冲上去直视他的双眼，“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我反对！原告律师在威胁证人。”哈姆林继续反对。
法官老头想了两秒，亲自问证人，“你确定要推翻你之前的书面证词？”
“是的，我当时身体状况不好，记得不太清楚。”
对方躲开法官的凌厉目光，低声说道。
“他在撒谎！法官大人！他肯定受到了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公司高层的威胁或者收买！他们刚刚换过总裁！”原告律师愤怒抗议。
法官敲下锤子，“由于证人当庭作证与之前证词不符，我宣布本案将推迟审理，直到确认证人当庭证言的有效性，双方律师。”他招呼了一下就离席走人。
观众席上立刻哄闹起来，“还要继续拖下去？”
“我请假来的！”
“下次开庭又要等几个月？”
原告和家属们纷纷抱怨。
原告律师顾不上他们，追着法官走了。
哈姆林笑着对宋亚眨眨眼，也离席跟过去。
半小时后，宋亚和哈姆林、海登在法院找了个角落闲聊，原告律师已经收拾好了心情，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算你们厉害，好了，就一百二十万。”
三人同时嗤笑，“现在是二十万了。”哈姆林回复道。
“一百万。”
“二十万。”
“别这样，哈姆林，你以为我们不敢继续拖下去。”对方冷笑着看向宋亚，“我们会找到新的证据APLUS。”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来玩玩的。”宋亚耸肩，用舞出我人生原版男主呆呆的状态回应。
“Fxxk！”对方骂了一句，“八十万。”
“二十万，得了吧，你们玩了，等到下一次开庭，连这个报价也不会有。”哈姆林回道。
“算了，五十万，这是我的底线。”
“二十五万，也是我的底线。”哈姆林稍微抬了抬价格。
“三十五万。”
“别玩那种幼稚的讨价还价游戏了。”哈姆林伸出手。
对方无奈地和他握手，然后气呼呼地快步离开。
第四百七十三章 差得远
三人看着对方的背影相视而笑，“漂亮的了结，几乎全胜。”哈姆林说道。
“是啊。”
虽然始终对外摆出一副强硬和无所谓的姿态，但宋亚也渐渐体味到了被官司缠身的感觉，总有种害怕打输的烦恼在思绪里时不时冒出来一下，非常影响心情，自己怎么也是个A-List，跑法庭很麻烦，比如现在，法院走廊走来走去的人们看到自己都在指指点点，这里面不一定都是法务精英，很多是专门来旁听的或犯人家属，龙蛇混杂，很不安全。
由于和玛丽亚凯莉的恋情曝光后再度成为媒体宠儿，自己有得是和记者聊天的机会，以纽约当地法院为画面背景接受采访也不是个好选择。
对方律师拿到二十五万和解金，再和原告群体按协议分分，恐怕连这场歹戏拖棚的官司本钱都收不回来，但对自己来说，出的可远远不止这二十五万，不包括往返法庭的支出，光哈姆林和他的律所从自己这赚到的工时费、律师费、上庭费以及雇佣私家侦探的钱就近百万，所以官司还是少打为妙。
“我还有哪些官司？”他问。
“你个人被告的没有了，作为原告，主要是两个对两个无名之辈的歌曲版权官司，警告性质的。”
哈姆林回忆了一下，“但你名下企业的官司不少，A+音频有针对侵犯合成音版权库的几个官司，A+服饰对盗版T恤的官司，巴恩公司、DTS和Palm都有专利官司，被告或者告人。你的舞出我人生剧组也有官司，不过应该是场闹剧，有个小演员没拿到某人承诺的角色，气急败坏把剧组告了，还有个舞者在排练时摔伤，也把剧组告了。”
“这种事在好莱坞很常见。”海登解释。
各家企业自有其法务，宋亚也知道这基本算米国企业日常，仔细追问了一遍，没察觉到什么危险也就丢开了手，他的精力再充沛也无法把所有内情全搞清楚。
“哦，对了，还有，迪莱跟我提起到了你想买一首音乐翻唱权的事。”海登说：“你还要他继续跟进吗？”
“当然，我回芝加哥亲自跟他说吧。”
MamboNo.5的伴奏版权在已经去世的PérezPrado家人手里，PérezPrado作为曾经的‘曼波之王’，作品价值他的家人一清二楚，他们也不是音乐圈外人，对行情也很了解，他们打听到了舞出我人生的电影计划，以为宋亚买翻唱权是为了放在舞出我人生原声带里的，所以开价还提高了，除百分之六作曲版权必须全拿外，还索要不菲的一次性翻唱权转让费。
宋亚赶回芝加哥，第一时间就把迪莱找来谈这件事。
“怎么办？直接侵权，先把歌发出来再打官司？”迪莱问：“他们现在期望太高。”
“我不想这么干，继续拖着，不，干脆断掉联系，你也摆出不再合作的姿态。等舞出我人生的原声带发行，他们不是以为我想把歌用在电影配乐里吗？”宋亚做出决定。
“舞出我人生原声带发行要到明年暑假了吧？”迪莱笑了，“他们到时候会沉不住气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宋亚回答，这时候琳达把手机送进来，“凯莉小姐。”
玛利亚凯莉在电话里问她母亲和苏茜姨妈见面的具体时间，宋亚是用这个借口回芝加哥的。
她的内心想法，宋亚已摸得很清楚了，对于和自己结婚是千肯万肯，而且她也憧憬婚姻，只是出于傲娇而没有明说罢了，恐怕她已经在等着自己给惊喜了。
“我才刚到芝加哥，还没来得及跟苏茜姨妈说呢，你别急嘛。”宋亚笑道。
“我不急。”她立刻撇清，“是我妈妈想见面。”
“嗯嗯，我明白。”宋亚和她聊了起来，自然而然说到了她哥哥摩根推荐布伦达的事，“如果布伦达真的符合条件，可能我会把我写的歌给她唱，放进舞出我人生电影配乐里，你看到过曲谱的，和StepUP在一起的那几首。”
“布伦达对我不错，我和哥哥一样想报答她。不过她会让我回想起那段伴唱时光，说真的，不能算什么美好的回忆。”玛利亚凯莉说道：“你先问问多诺万好吗？”
DIVA在音乐事业上的敏感性非常强，“布伦达如果翻红，我的那段小歌手往事会被媒体重提的。”她说。
多诺万从94年开始也会是她的经纪人，现在已经提前接手一些事务了。
“那几首歌的素质威胁不到你的地位。”宋亚解释，“好吧，我先问问多诺万。”
他其实没有急着打这个电话，而是让迪昂威尔逊先对自己汇报女歌手试音情况。
“你要的符合要求的女歌手。”
迪昂威尔逊抱来一大堆简历和录影带，“模板是TLC组合的洛松达对吗？”
“落选女孩的简历呢？”宋亚一边翻一边问，没发现有天启歌曲里出现的女歌手。
“那你要看很久。”迪昂威尔逊说道。
“都拿来吧，我看看长相。”宋亚回答，其实他是怕漏掉了人，A+唱片要签一位唱节奏布鲁斯的新人女歌手，来的女孩络绎不绝，根据A+唱片其他员工的小报告，负责试音的迪昂威尔逊很‘爽’，还让大A等人也分了一杯羹。
只要不过分，宋亚并无意追究，迪昂威尔逊的性格还是靠得住的，音乐制作总监潜试音女歌手，这种事在业内太正常了。
“那你得跟我来仓库。”迪昂威尔逊把他带到仓库，在几个大文件箱里仔细翻了翻，还是没有，只好死了心。
“其实有个女孩完美符合你的要求，可惜已经签了别家唱片公司了。”迪昂威尔逊看到他有些失望，主动说道：“要看看吗？”
“谁？”
“艾莉雅豪顿，今年才十三岁，不过嗓音那真是……”迪昂威尔逊啧啧赞叹，“天生唱节奏布鲁斯的，不比洛松达差。”
“让我看看。”
宋亚让迪昂找到资料录影带，回办公室细看，确实，十三岁的黑人女孩已经长得很成熟，看面容也是混血，很漂亮，唱得确实很好，完全满足自己那些歌的要求。
可惜，宋亚一看到录影带角上JIVA唱片的Logo标，心里就打了叉，JIVA唱片和昆西琼斯关系密切，自己是绝对挖不到人的，在纽约，丹尼尔已经开始着手剥夺罗素西蒙斯对DefJam唱片的控制权，双方的仇会越结越深。
“算了，JIVA的人。”他遗憾的说道。
“确实，JIVA已经打算捧她，特别是劳凯利，估计明年就会发首专。”迪昂威尔逊点头。
“还是看你选出的人吧。”宋亚摆摆手。
“提前说好，都不如艾莉雅，也不如洛松达，甚至差得远。”
迪昂威尔逊给他打预防针，还是老问题，真正有天赋的女歌手大概十岁左右，就会在唱诗班或者校际表演之类舞台显现出比周围同龄人高出一截的素质，成熟的唱片公司会广撒网，很早就把人签下，然后支持她们在音乐道路上走下去，在高基数人材资源和相互激烈竞争下，培养出真正的潜力新星。
A+唱片在人才储备方面还差得很远，现在只能‘捡漏’。
“看看吧。”不过宋亚不打算那么干，光撒资源的同义词就是广耗钱财，自己有天启帮忙，这不是刚把威廉姆亚当斯和他的组合同伴抢到麾下吗？简单高效多了。
两人一边看录像带一边闲聊，“威廉姆亚当斯带来的专辑怎么样？”宋亚问。
上次回芝加哥时间很紧，他只和威廉姆亚当斯他们略聊了聊，观感很不错。
从大E那除了抢人，他把威廉姆亚当斯组合被毙掉的首专也抢到了手。
“西海岸的说唱加放克，基本上是德瑞的路数，少了匪帮元素而已。”
迪昂威尔逊恭维道：“你的眼光比我好，他们非常有潜力，虽然还欠缺火候，但那张唱片如果得到发行，应该比艾尔的首专卖得好。他们的音乐路线也符合你远离匪帮说唱圈的设计。”
艾尔的首专也是八月发行，他人已经开始去一些电台和夜店试水宋亚从原版舞出我人生原声带里给的首单Ain'tCha了，还没回来。
“那把这张专辑纳入94年的发行计划吧。”宋亚说道：“那94年除了舞出我人生原声带，还有on的新专，和他们的首专，任务有点重。”
两人跳着看完，没发现有大红潜质的女歌手，确实差得远，宋亚收拾好有些失望的心情，拨通了多诺万的电话。
“没关系，你如果能帮布伦达翻红，大众只会称赞玛利亚凯莉念旧情，还有你对女友朋友施以援手的好心。”
多诺万回应，“这会是段佳话，只要我们适当引导舆论，把向你开口的推荐人从摩根替换成凯莉小姐自己，她哥哥摩根不是大嘴巴，应该没问题的。当然，前提是布伦达绝对不能红过她。”
“应该不会。”
宋亚回答，舞出我人生原声带里的女声独唱歌曲都是很好的节奏布鲁斯音乐，但流行潜力上比不过菲姬的Le。
“对不起，打扰一下，刚刚的新闻，乔丹的父亲被杀害了。”琳达推门进来，报告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第四百七十四章 就她了
芝加哥宠儿的父亲詹姆斯乔丹是在被枪杀十天后才被人发现的，当时他躺在自己的汽车里，身上财物和总冠军戒指复制品都被人搜走，警方初步判定是谋财害命。
“听说现场很惨。”琳达说道。
“我该怎么做？”宋亚问。
“先打电话慰问一下，然后上门拜访？”琳达说：“他住得离你不远。”
宋亚摇头，“先给他经纪人大卫法尔克打电话吧，出了这种事，他应该没心思应付外人。”
“你俩不是好兄弟吗？”琳达诧异地问。
宋亚和迪昂威尔逊都笑了，“宣传上的罢了。”他让琳达联络上大卫法尔克，问清楚乔丹现在不想接电话后，就让对方转告自己的慰问。
很快，米国无良媒体各种猜测就来了，有从他父亲十天失去联络，家人还毫无所知着手质疑他家庭成员关系的，还有猜测是因为他欠下巨额赌债，被人杀父讨债的，刚刚创造了NBA三连冠的绝对核心热度球员很够，一时间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宋亚也帮不上什么忙，他还要趁着难得的空闲打理唱片公司事务，间或还要跑出去帮艾尔打歌。
“基本上，除了你的资源，公司基本上在围绕着菲姬小姐的首专运作。”
琳达接手了一部分叶列莫夫的工作，“运营很健康。”
“嗯。”
宋亚正在专心查看布伦达斯塔尔的资料，这位和玛丽亚凯莉一样，都是白人加拉丁黑人混血的女歌手，难怪两人那时候关系不错，玛丽亚凯莉也说很得她照顾。
她其实过气没多久，最红的时候是87、88年，签约MCA后靠一首舞曲IStillBelieve打入过B榜前二十，不过这也是她唯一一首进入前二十的单曲。
“还挺漂亮。”
翻开她八十年代初的专辑封面，竟然走的是青春玉女风，这令宋亚非常讶异，而且她的声线非常年轻，音色和形象包装很像麦当娜，直白说就是在刻意模仿，而曲风与人设上较类似白人甜心黛比吉布森，虽然黛比吉布森出道比她晚，也比她红太多。
可惜，那已经是迪斯科舞曲的末期了，她和黛比吉布森又几乎同时光速过气，八十年代末她跟风转型节奏布鲁斯，签约当时哥伦比亚唱片旗下的史诗唱片，90年在史诗唱片的首张专辑大暴死，91年就被惨遭解约。
“哈哈……”
宋亚又翻到一张媒体照片，顿时笑出了声，应该是玛利亚凯莉在当她伴唱时拍的，她处于画面中心，玛丽亚凯莉很心机地从侧面把头伸过来蹭曝光。
“你知道她吗？”他问琳达。
“不熟悉，我那时候基本在西海岸活动。”琳达摇头，“她基本没红出过东海岸，而且是66年出生的，快三十岁了。”
“是啊，但声线太年轻了，光听声音说十六岁都有人信。对了，虽然没大红过，但按她的歌手收入，总不至于混到靠打零工过活的地步吧？”宋亚又听了会儿她90年那张非常失败的专辑，其实大部分还是延续了口水舞曲歌路线，只有少量节奏布鲁斯，但唱功没问题，关键是那个青春感十足的声线，太招人喜欢了，“91年解约，现在才93年，她父亲还是犹太人。”
“谁知道呢，吸毐，行为脱序，有钱乱花，因为落差太大而心理崩溃。”琳达回道：“都有可能，歌手有一万种方式令自己破产。”
“嗯……”
宋亚听到这话，有点改变主意，沉吟后说道，“等下她来我就不直接见了，你先和她聊聊，注意观察，我不要吸毐或者生活过于放纵的歌手。觉得行再带她来见我，不行的话就找个借口把她打发走。”
“好的。”
琳达等到独自来到芝加哥的布伦达，大概聊了有一个多小时，才把她带进宋亚的办公室。
“你是……布伦达？”
宋亚见到真人后立刻幻灭了，当年的青春玉女现在已经开始在往黑人大妈的方向发展，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都开始接近身边的琳达，连肤色都变深了很多。而且脸很宽，没怎么化妆的真人比宣传照差太多，难怪她以前那些照片都只拍侧脸！
这什么鬼？
宋亚立刻想起了天启歌曲Anono里未来的玛利亚凯莉，难道黑人混血女孩的下场都会是这样么？
“是的，你好APLUS。”布伦达大方地伸出手，还好，音色还保留着那种青春感。
“你好，Mimi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宋亚克制住情绪，笑着和她握手。
“真的吗？”但她的傲气似乎仍保留着，露出根本不信但又不想当面拆穿的冷笑：“她没怎么主动联系过我。”
“你知道的，摩图拉看她看得很紧，但现在那都不是问题了。”
还好电影原声带不怎么吃歌手颜值，“不浪费时间了，来。”宋亚把她带到深海录音室。
“艾米丽，别玩了。”
表妹艾米丽在里面录歌玩，她已经十三岁了，黑人早熟的特点在她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宋亚不是没考虑过捧她出道，可惜天赋上差了点，长相又‘很好’地继承了苏茜姨妈，身材也在朝康妮的方向发展……
把小艾米丽赶出录音棚，他要试试布伦达的歌喉，如果她还继续用以前的舞曲唱法，或者赋闲两、三年把嗓子毁了，那肯定不能用。
“唱什么？”她走到麦克风前问道。
“埃里克。”宋亚招呼调音师，“挑首TLC的歌给她，洛松达负责的节奏布鲁斯段落。”
埃里克很快找来谱子和伴奏带，把一切弄好。
“当代节奏布鲁斯，又是赶流行ah？”布伦达看到曲谱无奈地笑了，“其实我已经开始计划转型拉丁音乐……”
她看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从麦当娜到黛比吉布森再到节奏布鲁斯，唱片公司基本上就把她设定成了一个跟风的女歌手，什么造型和曲风流行转型什么。
“这种机会在眼前就别抱怨了布伦达。”琳达按下通话器训斥她，“还是说你想再回去打零工？”
“零工……我的双手，已经粗糙得不能看了。”布伦达把双手放在麦克风上，自怨自艾地说道。
“布伦达！”琳达再度警告。
“好吧好吧。”她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埃里克播放伴奏，是TLC的BabyBabyBaby，“Andyouwantmylove……”她跟着音乐唱了起来。
第一句宋亚就打断了，“我要带些灵魂乐元素的黑人腔。”
“稍等。”她酝酿了会儿，再次开唱。
随后，宋亚提的意见越来越多，但心里也越来越满意，对方明显没有放弃音乐道路上的坚持，唱功没问题，只是风格上需要做调整，时间很充足，不急，舞出我人生明年年初进组开拍，大概三月底封镜，原声带赶上进入后期制作就行。
“埃里克，把迪昂威尔逊找来。”
在感觉到对方调整的能力也不错之后，他把自己的想法和需求交代给迪昂威尔逊。
“要用她吗？”迪昂威尔逊问。
“如果没有更好人选的话，就她了。”宋亚把后续工作留给自己的制作总监。
当然，人选一天没真正定下，他一天不会把天启歌曲拿出来。
“布伦达有经纪人吗？”他问琳达。
“没有，我丈夫能签她吗？”琳达看出了宋亚的倾向，趁机提议，“签在他的艺人管理公司？”
“原则上没有问题，但你要知道，我的控制欲很强，我希望旗下艺人的经纪公司始终和我保持一致。”
经历过菲姬和吉米的背离，宋亚也在寻找更方便控制艺人的方法，也许琳达夫妻俩是个很好的桥梁，总之先试试，给琳达夫妻俩一些好处也能使她更加忠心，“你懂我意思吗？”
“我懂。”琳达回道。
第四百七十五章 双方见面
琳达很快把她老公麦考尔喊来芝加哥，让他的艺人经纪公司签下了布伦达，并为布伦达在离A+唱片不远的地方租了间公寓，还承担了声乐训练和减肥塑身之类的所有后勤保障开销。
按宋亚制定的计划，他将在八月中下旬重回大学校园，念完又一个该死的十一周学季之后，再公布最终人选。
所以她夫妻俩这段时间花在布伦达身上的投资是有风险的，基于这个利益关系，琳达天然会倾向于布伦达，宋亚心知肚明，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不会被别人轻易左右。
“布伦达，噢，亲爱的，我好想你。”
十号，玛丽亚凯莉趁来芝加哥跑宣传，和母亲、哥哥一道，在门口被记者闪光灯轰炸后，到访宋亚高地公园家中，她一看到布伦达，就开心地上前拥抱，“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吧？”
“Yep，虽然我一直在纽约。”布伦达话里有话地拍着她的背说道。
“真的？抱歉，我没办法，汤米摩图拉根本不让我和以前的朋友们来往。”她说道。
“摩图拉……你结识她那次派对，就是我带去的，记得吗？”布伦达挽住她，一同往别墅方向走。
“好像是这样，呵呵……你的手！”她突然惊呼，“布伦达你的手怎么了？”
“打零工，在快餐店炸薯条什么的，就这样咯。”
“噢，我可怜的布伦达，他们怎么能让你干这些粗活。”
“你以前也做过女招待的，别装模作样了……”
布伦达情商极其有限，否则也不会刚被唱片公司解约就宣告破产，陷入依靠打零工维生的境地。玛利亚凯莉的情商也不稳定，在音乐事业上嗅觉敏锐，其他方面比布伦达也强不到哪去，地位已完全掉转的两人聊没几句就开始互婊。
“看着点，别让她们打起来。”
跟在后面的宋亚翻个白眼，对琳达小声嘱咐。
琳达笑了笑过去招呼。
“很漂亮的庄园。”玛利亚凯莉母亲笑着说道：“景色很好。”
“现在是夏季，还不错，等稍微冷点您就不会这么说了，放眼望去，基本只能看到雪。”宋亚回答。
“你会长时间呆在芝加哥？”她又问。
“差不多吧，我就读芝加哥大学，其实大部分时间都要上课。”宋亚看看表上的日期，“还有两周开学。”
“非常好的学校。”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我介绍一下，苏茜姨妈，托尼，康妮，艾米丽，还有小弗雷迪。”
苏茜姨妈带着家庭成员从别墅里迎出来，由于是正式见面，在场只有多诺万、海登、古德曼、艾尔、迪莱等宋亚比较亲近的人。
“OMG！你真白……”宋亚给双方介绍过后，苏茜姨妈上来就对玛丽亚凯莉母亲赞叹道。
“谢谢……”
白人能不白嘛，宋亚赶紧又给多诺万递个眼色，让他盯着这边。
天气不错，长长的餐桌被放到了外面草坪上，小弗莱迪已经四岁了，充满活力地跑来跑去，拉美女佣跟在后面累得直喘。
“也许什么时候让父亲和姐姐也过来一趟？”玛利亚凯莉哥哥摩根笑道。
“抱歉，摩根，我知道你和姐姐小时候关系不错，但在这点上我同意摩图拉的看法，她不能和Mimi再有来往，我们不能原谅她在媒体上放过的那些对Mimi事业有害的话，而且她从Mimi这拿走的钱已经不少了。”
宋亚果断拒绝，那个坑妹的姐姐还是算了，摩图拉对待她的方法自己是很认可的。
摩根笑容敛去，点点头自闭了。
“嘿，吃饭前先打会儿篮球吗？”托尼很自来熟，过来拉摩根。
“抱歉，我不会玩。”
摩根是个纯粹的文艺青年，竹竿一样的身材真到篮球场上，可能会被托尼和消音器他们一帮壮汉虐死。
“亚力？”托尼又乐呵呵地来拉宋亚。
“别闹了，这是正式场合。”宋亚瞪了他一眼，“你在安保公司的训练怎么样？”
“全勤，你可以去查。”
托尼干其他的不行，对安保公司的训练课程还挺喜欢的，发**力之余还能真枪实弹练习射击，“对了，消音器也想参加，可以吗？”
宋亚看了眼消音器，对方正咧着大嘴朝自己笑着，反正自己上课后安保压力不大，“去吧，只要能拿到相关证件，我记得到时候有书面考试，你们应付得来吗？”
消音器捶捶自己的胸口。
“大家请落座吧。”
人不少，草坪上的大餐桌几乎坐满了，食物是苏茜姨妈、康妮和女佣一起做的，都是些家常食物，面包、炸鸡、派、肋排、鸡肉卷等等。
“还记得那次，我们在布鲁克林……”玛利亚凯莉和身边的布伦达聊着往事，宋亚坐在另一侧，随手把她面前盘子里的肋排换成沙拉，酒也倒进自己杯子，只留半杯给她。
“要像这样，这样……”托尼正在跟摩根吹嘘自己上课的内容，他张开双臂，做出保护目标人物的动作，“然后扑倒……”
“别拘谨，他们是大明星，也是我的家人。”
康妮对也是第一次带上门的新男友吹嘘着，那是个略有些娘炮的年轻黑人舞者，在舞出我人生里有个小角色。
“你可以去领啊！在就业保障署，你只要说自己没有工作……”
苏茜姨妈用黑人腔大声向玛利亚凯莉母亲教授领福利的心得，虽然以后她们肯定用不到了。
还不错，第一次见面没出啥纰漏，玛利亚凯莉的母亲和哥哥对这种黑人大家庭的氛围没表现出不适感。
边聊边吃，气氛很融洽，海登走到宋亚身边，“新闻已经出来了。”
“这么快？”
这次玛利亚凯莉家人到访高地公园的消息，他让海登提前透露给了芝加哥本地的关系媒体，他们对上次两人官宣恋情的大新闻只给了露易丝报道很不高兴，这次也算补偿了。
‘玛利亚凯莉携家人造访APLUS在芝加哥的豪宅。’
跟海登走进客厅，电视里已经有现场照片出现了，画面里玛利亚凯莉戴着墨镜，正迈步走入庄园门口，她母亲和哥哥在保镖的遮挡下低调跟在后面。
‘两人关系公开后，恋情飞速往婚姻发展……’
女主持人感叹，“两人真的很配啊，你觉得呢？”她问嘉宾。
“两人都有创作能力，都有黑人血统，家庭背景类似……”嘉宾一本正经地分析，“双方歌迷也很乐见。”
“他们互不讨厌对吧？”主持人问。
“基本上是的，两人靠EmpireStateOfMind的合作拿到了格莱美年度单曲……”嘉宾答道。
“亲爱的！”玛利亚凯莉从外面找了进来，“出来，他们打算合个影，就你不在。”
“好的，马上。”
宋亚搂住她。
“哈莉贝瑞出现在棒球场边……”
这时候哈莉贝瑞突然出现在下一则新闻里，她带着墨镜，正和助理兴致勃勃地专心看着棒球赛，画面一转，给到了亚特兰大勇士队黑人外野手大卫贾斯蒂斯的特写。
按照惯例，这应该是暗示两人的关系了。
“应该是在为她即将上映的运动电影TheProgram炒话题。”海登解释道。
森林都开始找下家了……
按塔拉吉的小报告，哈莉对她们说‘APLUS以后不会再和我们搅合到一起了，他这次找的不是菲姬那种等级的女孩。’
哈莉很聪明，说的话也没错，但是……
宋亚不自觉地咬咬牙。
“她的口味始终如一啊，高大健壮的运动型男生。”立刻被玛利亚凯莉阴阳怪气在胳膊上扭了一把。
“不关我事咯。”
宋亚耸耸肩，陪她出去。
第四百七十六章 MJ的麻烦
“嘿，BABYFACE，最近怎么样？”
看到哈莉贝瑞，他不由得回味起了与她和唐妮布莱斯顿共度的那一晚，然后又想起自己曾两次拒绝过与唐妮合作，选EmpireStateOfMind的合唱对象一次，EmpireStateOfMind明星联唱一次，正好舞出我人生原声带里还有几首男女合唱的歌曲，正好拿来回报BABYFACE当初推荐哈莉去参演偷心情圣的人情。
其实就算签下布伦达，他也没准备把所有女声部分全交由她负责，舞出我人生原声带的四首男女合唱歌曲，他只会给对方一到两首，剩下的用来和唱片圈老关系交换人情。
在跟玛丽亚凯莉报备过后拨通了BABYFACE的电话，唐妮布莱斯顿首专上个月刚发，乐评和销量都不错，但离她的音乐路线和咖位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她渐渐也不把对方视为竞争对手了。
“还不错。”
BABYFACE现在正春风得意，捧出了女子天团TLan制作了创造最长连冠周数记录的单曲EndOfTheRoad，当代节奏布鲁斯大流行的号角几乎就由他和L.A.Reid两人吹响，自身仍在发专，偶尔在比如珍妮杰克逊的电影原声带里玩票露一嗓子，现在唐妮首专也成功了，“有事吗？”他问。
“是这样的。”宋亚把邀请唐妮献声的主意说了出来。
“哈哈，我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呢。”BABYFACE笑道：“做原声带多找圈内朋友添把火，对你电影的票房有好处。”
“我也是这个想法。”
确实，最起码能多拉点名人来参加首映式。
“伴奏弄好了？”BABYFACE问。
“没有，录音室专辑，词曲已经准备好了，大概有四首歌，都是男女合唱，这次让唐妮先挑。”宋亚回答。
“可以，她不会不愿意的。”BABYFACE很高兴，“下个月二号你会去VMA现场对吧？”
“是的，他们估计会颁些奖给我。”宋亚没有隐瞒，MTV台在雷石东的干预下很够意思，观众选择奖肯定是自己的，还有最佳男性和最佳说唱音乐录影带，也基本会归WhereIsTheLove，全是重量级奖项。
他还将登台献唱WanttoWantMe。
“好的，到时候见。”
“嗯，正好把词曲给你交给唐妮带去。”
天启电影的原声带里大部分歌曲都是对方音乐风格的延续，必须提前打打预防针。
“小事。”
接下来，宋亚一方面继续寻找潜力歌手，一方面处理公司事务，艾尔的首专正式发行，但市场反应非常一般，乐评更是糟糕，也许连金唱片（五十万销量）认证都拿不到，但他自己也认了，总归是出过个人专辑，参与进了宋亚大卖的几首热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人生已经很满足了。
越来越临近开学，整个娱乐圈却突然暗流涌动了起来，根据叶列莫夫的报告，加州那边都在疯传MJ和小男孩们间的‘纠葛’，有鼻子有眼。
“我听到些传闻，丹尼尔。”
他打电话给丹尼尔询问，之前一些线索都能对上了，为什么索尼哥伦比亚唱片两任总裁频频造访梦幻庄园，上次自己过去时，MJ的律师团基本全员到场，“关于MJ的事。”
“有些麻烦，但我还是什么都不能说。我的处境很尴尬，刚刚上任，以前和他也没打过交道，摩图拉才是他的管理人，我说话不管用，而且通过公司基本也管不了他。”
丹尼尔说道：“希望能把事情压下去吧。”
“那些传言会是真的吗？”宋亚问，“因为如果闹大，我和Mimi肯定会面临站队的问题。”
“应该不是，反正我感觉不是。当然我是从MJ的反应上来判断的，他很愤怒很无奈，但没发现有做贼心虚的样子。”
丹尼尔说：“但对方有点社会能量，不是好对付的。咱们不聊这个了，你不是要上学了吗？躲进校园里，谨慎发表言论，绝对不许支持任何一方。正好，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悄悄把罗素西蒙斯干掉，你准备好收购DefJam股份的钱。”
“明白。”
丹尼尔一方面利益和MJ牵扯不深，另一方面他毕竟是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总裁，事情如果出在他手里他又肯定要担责任，所以确实很焦头烂额。
按他自己对MJ的几次交往来看，他确实很喜欢和孩子们玩到一起，但那应该只是他的童心作祟，毕竟是能和小孩为漫画人物认真辩论的人。
八月二十号，宋亚开始做重新踏入校园的准备，一些记者也通过各种关系联系他，试图提出各种关于MJ的问题，当然，所有采访要求都被他拒绝了。
“我确实去过梦幻庄园，但没什么好说的，就聊了聊，聊天内容是我和他两人之间的事。”
“对不起，他和孩子们的事我不了解。”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波姬小丝和他分手了……”
“麦考利金为什么不再和他来往？有吗？”
“丽萨普莱斯利？猫王的那个女儿？抱歉，我完全没打过交道，她和MJ有什么我也不关心。”
“我就想安安静静上个大学，这很难吗？别来烦我了！”
躲在唱片公司和家里没问题，但大学校园周围可难以避免会被‘记者’抓住，什么都不说也不好，他把伊莱找来，让他按照记者有可能提出的问题提前打了些回应的草稿。
“这么说行吗？会不会显得我和他太疏远了，毕竟之前我们还表态过互相欣赏，又在同一家唱片公司。”
他问自己的危机公关。
“恋童指控可不是小事，基本上大家都会先观望的，MJ的圈内好友那么多，你完全排不上号，现在躲远点总没错。”伊莱说道。
“但是丹尼尔判断MJ没干那些事，如果以后真相大白，别人会翻旧账。”宋亚说道。
“到时候再说，去上学吧，去吧。”
伊莱不耐烦地摆摆手，“MJ那边究竟会怎么样还很难说，说不定用钱就摆平了，你看他不是还出国忙全球巡演了吗？他都不着急。”
“那最好，我就不用烦这些了。”
宋亚说道。
然后他很快失望了，八月二十四号，一位叫埃文钱德勒的好莱坞牙医正式通过律师发表声明，他指控MJ性侵了他儿子乔迪钱德勒。
这一指控迅速引爆全米，宋亚和玛丽亚凯莉的恋情立刻无人关心的，主流媒体纷纷报道，小报更是连篇累牍，不厌其烦地纸上破案。
MJ很早就被人怀疑过这方面的喜好，这次事情一出来很多人立刻就相信了，他的粉丝又纷纷维护，双方的争吵更加为这个大爆点添柴增火。
“对不起，我今天刚刚开课，还没关注过娱乐新闻，不便发表评论。”
去学校第一天，他被记者在芝加哥大学外堵住，丢下句话就躲进了校园。
第四百七十七章 分析
牙医这个职业收入高，很受社会尊重，几乎年年在全米就业意愿榜上排第一位，所以宋亚被哈莉那个芝加哥牙医备胎来上门质问的时候，直接选择帮她还掉十五万刀息事宁人，黑人嘻哈歌手和白人牙医为女人各执一词，民众几乎完全不会考虑该信哪个，这点上黑人嘻哈歌手根本无法多做挣扎。
但是，正因为牙医的收入丰厚，这个群体往往拥有另一重身份：投资者。而投资这种事就很难讲了，牙医的人脉地位和学习能力肯定是一流的，但这不代表他们会在另一个人心诡谲的领域也能获得成功。
再来，牙医和牙医之间也有很大差异，几乎每一个牙医都梦想拥有自己的私人牙科诊所，这导致他们中的某些人投资选择更倾向激进。
在拥有了自己的牙科诊所后，他们的身份又要转换为企业主，经营失败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偏偏职业的交往层次又击穿了天花板，比如指控MJ的埃文钱德勒，他就是派拉蒙影业总裁雪莉兰辛以及一些好莱坞名人的牙医，常年和那种等级的有钱人往来应酬，他们能傲视所有工薪族的收入又完全不够看了，人比人气死人，不是书读得好就能忍受得住这种落差感的。
极其稳定优渥的职业，也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还是哈莉的那个备胎，前不久宋亚就听到了他投资失败破产的消息，而这位埃文钱德勒，当牙医的同时还是一名三流编剧。
面对MJ，埃文钱德勒明显有备而来，没有选择直接向警方报案，而是先召集记者，由他的律师公布了这一指控，儿子的证词，精神病学家的诊断，一切都看起来证据确凿。按宋亚根据摩图拉等人的动向猜测，恐怕在很早之前，他就开始和MJ一方讨价还价了，可能是MJ没有满足他的要求。
那么MJ一方肯定也早有准备。
果然，稍晚一点，MJ的私人顾问，也是好莱坞有名的麻烦解决者安东尼佩利卡诺，一位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私家侦探公开还击，他声称埃文钱德勒早前试图勒索MJ两千万刀，是个为了钱不惜毁掉儿子一生名誉的骗子。
杰克逊家族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没有多谈埃文钱德勒和他儿子，但坚定地站在MJ一方，宣称MJ一年要应付多起试图勒索钱财的民事告诉，是当今米国社会敲诈诬告成风的受害者。
也有小报爆料，埃文钱德勒虽然是个知名牙医，但连离婚后的子女抚养费都付不起，有讹诈动机。
短短一天，看起来似乎MJ居于上风，但这种事被广泛讨论本身就对MJ不利，他是公众人物，最红的歌星，也是庞大商业帝国和慈善事业的掌舵人，小报曝光埃文钱德勒提不起多大销量，曝光他的丑闻才吸引眼球。
MJ的许多旧事被重提，漂白悬疑，躺进永生仪器，和小男孩经常手牵手出现，甚至传言说他也对麦考林金下手了，还说什么波姬小丝就是发现他的怪癖才主动远离了他。
这些他年初在奥普拉专访中亲口辟过的谣，为了冲业绩的小报们通通选择无视，什么标题吸引眼球，什么内文耸动写什么，就像当年的罗德尼金案，明明CUU已经把被无良媒体剪辑前的完整视频放出来了，但大家都装作没看到，仍按三大无线台播放的剪辑后版本说事。
奥普拉也处处透着怪异，年初的专访，她把很多篇幅都放在MJ和梦幻庄园里的孩子们上，还谈到了MJ的童年创伤，并且用拉托娅的书在开头段落给MJ埋了个小陷阱。就是那么巧，她受倡的儿童保护法案正在这个时候被国会讨论，MJ的案子无疑将增加广大民众对这一法案的支持率，无形中为驴党在执政第一年推动法案通过送了记神助攻，这对驴党来说绝对喜闻乐见。
“我感觉奥普拉早就知情，甚至有可能是参与者。”
高地公园书房，伊莱说道：“现在每个死刑犯的辩护律师都在千万百计给他们的委托人安上不幸的童年故事，因为童年不幸造成的心理问题非常合理而且能激起陪审团的同情，罪犯往往能借这个免于死刑……而MJ的童年越被暴露出更多不幸，民众就越可能倾向相信他成年后的心理扭曲是可能真实发生的，这对MJ非常致命。”
“所以我说我绝不参加这个女人的节目，她太诡异，太令人琢磨不透了。而且她的老朋友昆西琼斯和MJ关系不好。”
宋亚赞同，“她有可能是心机最深沉的黑人，如果那次访谈是故意为MJ埋下的坑那也太恐怖了，要知道这个访谈92年就有计划了，是MJ推迟到了93年，我记得当时摩图拉为此还很生气。”
“儿童保护法案如果被顺利通过，她就是米国政治影响力最大的黑人了，没有之一。”古德曼说。
“当然，儿童保护法案获得通过总归是件好事，你不要对此发表任何负面评论。”
伊莱说道：“这顶大帽子谁也戴不起。”
“她总是在道德高地上。”宋亚说。
“有关MJ的发言也要谨慎，就按我们之前对好的台词说，不要有任何自由发挥。”哈姆林警告。
“我懂。”
宋亚点头，这是MJ的麻烦，不是自己的，MJ的力量很强，设身处地，他不觉得自己能比MJ做得更好，当然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埃文钱德勒肯定是为钱而来的，他的律师肯定不蠢，既然敢让他索要两千万刀，那肯定有所依仗。”
“现在有个关键时间点，**是刑事案，当地检调肯定要立案调查，在这之前，MJ一方如果能搞定埃文钱德勒，会令MJ少很多麻烦。”哈姆林说：“比如让他儿子不配合检方之类的。”
“那估计就不止两千万了，就像我的荧光剂案，原告和秃鹫律师会根据对方急于和解而提高报价。”
宋亚摇头，“MJ之前没答应这个价格，这个时候更不可能答应。”
“MJ在梦幻庄园经营那么多年了，和当地政治人物的关系肯定不错，这对他利好。”伊莱说。
“政治人物是要选票的，当地居民谁愿意让自己家旁边住着个恋童癖？”
古德曼不认可。
还是那句话，因为宗教生活中经常出现有同样‘喜好’的牧师群体，米国人心里普遍有这根弦，
“这可比荧光剂案要糟心一百倍，APLUS你以后也要小心。”哈姆林继续让宋亚提高警惕。
“明星都是各有各的麻烦。”宋亚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