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带路
“嘿，丹尼尔。”
书房里的其他人屏息静气，宋亚定定神，拿起话筒，尽量使语调显得轻松些。
“迪莱的表述不清不楚APLUS，而我在伦敦暂时赶不回来……”
丹尼尔没有直接聊这件事，也没有给宋亚什么说话的机会，“电话里也不方便说，你能亲自过来吗？来伦敦？”
“现在，去伦敦？”宋亚看向海登等人。
海登和叶列莫夫不约而同微微摇头，“可我目前还有单曲在录制，进度很赶。”他委婉拒绝。
“那让你的律师或者经纪人来，我要知道你和索尼哥伦比亚的合同细节。”丹尼尔说完挂掉了电话。
“他好像有点不太高兴……”这根救命稻草宋亚可不想得罪，“你们刚才为什么摇头？”
“eon，如果丹尼尔把你单纯当做对摩图拉报复的棋子怎么办？你去伦敦，或者他拿到合同细节证据，然后把你和摩图拉的分歧运作到公众面前，按摩图拉的性格，你在索尼哥伦比亚就彻底完了，搞掉你足够报香草冰被搞掉的仇，这点不能不考虑。”海登说道：“虽然我以前倾向丹尼尔，但这时候绝不能无条件信任他。”
叶列莫夫也点头。
“那我们总得派个人去，这根线不能断……”宋亚感觉自己现在每一个选择都可能踏进陷阱，步步惊心。
“我去一趟吧，我不会多说什么。”古德曼站起来，回客房收拾好东西，回来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奔赴伦敦。
他一走，书房里又陷入了沉默。
叶列莫夫点燃根烟，默默抽着。
烟头一明一暗，就像跳动的脉搏，宋亚盯着那发呆，脑子一团乱麻。
外面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平静，塔拉吉走进来，“霍华德先生，奥维茨……”
哈姆林立刻站起来，和宋亚对视一眼，点点头，出去接电话。
数分钟后，“奥维茨的条件很简单，你先转投CAA，然后他帮你搞定这件事。”哈姆林进来说道。
“SHXT！”宋亚骂了一句。
“奥维茨没具体说会怎么帮忙搞定吗？”叶列莫夫问。
哈姆林摇摇头。
闷局继续。
“MJ那边呢？”宋亚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主动开口问道。
“现在很晚了，APLUS。”海登指指腕表，“这都晚上十一点多了，我找的人要等到明天MJ起床才能找机会把口信带给他，或者更晚。”
“亲爱的，明天一早我们还得去录音呢，还不睡吗？”
菲姬出现在门口，她裹着睡袍，不停打着哈欠。
“你先睡吧。”
等她回卧室，“你明天还去录音？”叶列莫夫问。
“去，为什么不去？我这张单曲已经和索尼哥伦比亚签过发行合约了，迟早都是要录的，我不会在摩图拉面前表现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宋亚回答，眼见大家又不说话了，“算了，今天就到这吧。”
等众人散去，他独自上到天台，把衣服脱下随手丢到游泳池旁的躺椅上，只留一条短裤，然后跃下了水。
冰凉的池水刺得他一个激灵，他感觉自己要烧着的大脑被拯救了，独自游了几个来回，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我是穿越者，我能从天启MV里判断出一些的未来趋势，或许不如直接三千万到手，然后靠投资发财？去他妈的摩图拉，我后面两专全弄点垃圾应付，即使有天启歌曲我也留到二十四岁约满，到时候估计已没人能阻止得了我！我知道未来音频发展的大体趋势，我知道未来MV的画质和特效制作会比现在精良，由此我得出的电脑软硬件大投资方向绝对不会错，我还知道一些歌曲里提及的名字，虽然还没有头绪，但如果我特意去寻找呢？不不不，米国那么多人，同名同姓的太多了，别又被天启外挂坑一把……”
正努力思索着将来，他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池边。
抹了把脸上的水，看清楚是塔拉吉。
“要我下去陪你游一会儿吗？”塔拉吉双手叉腰，扭了扭屁股。
“不用，我自己静静就行，你还不去睡吗？”宋亚问。
“我也睡不着，这种帮不上忙的感觉很不好。”
塔拉吉踢掉鞋子，豪放地扯掉套裙，穿着内衣直接就跳了下来。
宋亚躲开她溅起的水花，有点莫名其妙，看到塔拉吉在不远处露出头来，然后缓缓游向自己，眼睛中像有团火。
“嘿，冷静！我说过我不会跟助理发展那种关系。”他赶忙制止对方。
“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我不想靠女人来解决！”塔拉吉学起了他刚才说的一句话，“你知道吗？你说那句话的时候，虽然有些过于大男子主义，但的确很man，很有雄性的魅力。”
她主动吻上了宋亚的胸膛，水面下的手也没闲着。
“呃……”
裤头被脱，要害被制，宋亚有点舍不得激烈反抗了，“我们搞到一起以后工作上会很麻烦，塔拉吉。”
“没关系，ONS……算你帮我个忙，好吗？还是说你真的不喜欢黑人女孩？”
“嘿，别想靠歧视议题占便宜，我第一个女友就是黑人女孩，呃，混血。”
塔拉吉笑着深吸一口气，然后钻进了水里。
老麦克默默退到了楼梯里，替他们关上了天台的门。
良久之后，两人一起下楼，都做到了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真的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玛利亚凯莉吗？或者通过什么别的渠道让她知道？”塔拉吉换回了助理公事公办的腔调。
“我如果说我会，你是不是会觉得刚才被骗了？”宋亚笑着问。
“你真的会吗？”
“不会的，我才不靠女人，呃……我不是歧视女人，我是指我不喜欢那种利用女人的感觉。”
“老板。”叶列莫夫突然出现在走廊拐角。
“嘿，别偷偷摸摸的！”老麦克冲过去把他一把摁在墙上。
“呃，我等好久了。”叶列莫夫赶紧辩解。
“放下他老麦克，有什么事吗？”宋亚问。
叶列莫夫眼睛瞟向塔拉吉。
“晚安。”塔拉吉径直离开。
“也许明天你可以抽空去见一个人？我替你引荐，说不定会有不错的效果。”叶列莫夫说道。
“这种事需要背着人说吗？”
“呃，毕竟他们都是米国人……”
“？”
第二天，宋亚领着菲姬等人和平常一样进入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部，继续ihateuiloveu的录制，不过结束时间稍稍提前了点。
下午，他和叶列莫夫出现在一栋亮着索尼电子大霓虹logo的大楼楼下。
叶列莫夫轻车熟路地把他带到顶层的一间办公室内。
“空你几哇！”叶列莫夫这个真米奸进门后立即和一位三十来岁的亚裔男子亲热地打起了招呼。
宋亚注意到对方办公桌上的姓名牌，除了英文姓名和索尼电子北美副总经理的职位名称，还有五个日式汉字‘高树’‘本部长’。
第一百九十六章 梦幻庄园
“叶列莫夫先生，对哥伦比亚影业发生的事我很抱歉。”本子真是客气，作为地位不低的经理人，高树上来就向叶列莫夫鞠躬致歉。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高树先生。”叶列莫夫很受用，不伦不类地学着回了一个。
“坐吧。”两边互相认识过，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
“我从叶列莫夫先生那里听说过你的困扰了，APLUS桑，还是要表示抱歉……”
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按着膝盖，“摩图拉先生是我们在米国最信赖，也是合作最愉快的经理人，我们不想带给他任何打扰。”他又欠身鞠了一躬。
“好吧，我能理解，高树……桑。”宋亚不太适应这种交流方式，失望倒不至于，他被叶列莫夫带来这里本就没做多少指望，而且华裔找本子帮忙怪怪的。
“不过APLUS桑受到的处境，我也能感同身受呢……在阿美利加，契约、信用、交情、甚至法律和国家政策，一切都有它自己的价格，也就是背叛成本。”
高树苦笑着摇头：“这里不是一个他们标榜的法制或者商业信用第一的国度，只要超过他们心里的那个背叛成本，这里就会变成一个丛林，艺人、律师、会计师、经纪人、经理人、政客、甚至大统领，他们从衣冠楚楚的绅士化身为完全遵循丛林法则的野兽只需要很短的时间，我们明白这一点时已付出了不少学费。摩图拉先生恐怕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在这个丛林里，他不把握那种机会反而会招来耻笑的。”
“一桩生意，你出于好意和长远交往的期望让了笔大利，他们不会感谢你的，他们会去感谢上帝，赐给了他们一个愚蠢的笨蛋。你因为不在意和表达友善而让了笔小利，他们也不会感谢你，他们会认为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手段得到了自己应得的东西，实现了所谓个人奋斗的米国梦。你必须每一刻都像个拳击手一样站在他们面前，不放过他们的每一个失误，以击倒对方为目标拼尽全力，或许才能得到一点点尊重。也只是一点而已……”
“在商业竞争中失败的他们会回去舔着伤口，鼓噪投票，游说政客，直接用流氓强盗的手段再试图抢回靠聪明才智和辛勤劳作得不到的东西，APLUS桑你有华裔血统吧？”
“是的。”
“希望以后华国企业来这里时，我们经受过的教训能让他们少走点弯路吧。”
高树说完，起身去办公桌抽屉里拿了个小巧的方形电子设备回来，递给宋亚，“作为我个人对叶列莫夫先生和您的歉意，这款将于明年初发售的MD，也就是MiniDisc产品，希望您能带回去先试用，随后我们会请您当这款产品的代言人，之一。”
宋亚把玩这个比巴掌还小，非常轻的设备，“这是小型化的CD机？”
“也可以这么说，MD碟片比普通CD容量小，音质损失不大，但更便携，抗震性更好。”高树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起身送客，“我市场部的同事稍后会联系您的。”
“好的，高树桑，受教了。”
宋亚和叶列莫夫离开这间大楼，“虽然事情没能解决，但白得一笔代言收入，还不错。”他看叶列莫夫有点沮丧，“我会给你一份佣金的，你的这个关系很有用，一定要保持联系。”
“很有礼貌，说了很多，但做的不多。”
叶列莫夫指指宋亚手里把玩着的MD机，“我可是因为他的关系，被人像狗一样踢出了哥伦比亚影业呢。”
“你没听见他说的话吗？在这个丛林里，你自己失业了也没什么好怨别人的吧，叶列莫夫……桑。”
两人相视一笑。
“MJ愿意见你，APLUS！”回到翠贝卡的家，海登带来了好消息，“就在明天。”
兴奋的宋亚带着他和叶列莫夫及哈姆林，直接坐夜间航班赶赴加州。
“这里就是梦幻庄园？”上午，他们的车出现在了一座非常有童话感，装饰着金色纹饰、徽章和皇冠的大铁门外，正上方‘NeverLand’的金色艺术字熠熠生辉。
“八八年MJ买这里就花了一千七百万刀，然后每年都投巨资进行装修改造，这里就是他的王国。”叶列莫夫介绍。
事先在之前路过的警卫室登记的海登把车停在大门外，等了一会儿后大门自动打开，车缓缓开进去，沿途有安保和园丁等工作人员在不停忙碌，但没人来过问他们。
“那是什么？”宋亚远远看到一个很高的设施。
“摩天轮。”海登回答。
“他们在干嘛？铺设铁轨？”宋亚看到一群人在远处忙活。
“应该是吧。”
“FXXK！刚那人牵的是骆驼和黑猩猩吗……”
“梦幻庄园里面有MJ的私人动物园。”
“怎么还没开到？”
“占地两千八百英亩呢，别着急。”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尽看稀奇来了。
“MJ不知道为这里投下多少钱了，游乐场、铁路、动物园、人工湖、农舍、花园、运动场、电影院、剧院……应有尽有，听说这里每年光维护费用就要一千多万刀，雇佣了一百多名工作人员，甚至还有自己的消防队。”
叶列莫夫的介绍令宋亚为MJ的大手笔惊叹不已，“流行之王ah？”
“是的，唯有此地才配得上流行之王。”叶列莫夫回答。
“他这么花钱没问题吗？”宋亚问道：“虽然我知道他很能赚钱。”
“绝对没问题。”叶列莫夫很笃定，“他不是MCHammer那种胡乱花钱的人。”
海登接受工作人员指引，将车子停在一座英格兰式花园外面，“嘿，APLUS。”MJ的经纪人桑迪格伦等在那，两人曾在年初格莱美后的庆功晚宴上见过一面，他笑着迎上来和下车的宋亚握手，“可能要等一会儿，MJ正在和孩子们玩……”
“呃……好吧。”
宋亚还没来得及吐槽，桑迪格伦又递过来一份文件，“不好意思，来宾都需要签一份这个。”
“不能把这里的见闻和谈话透露出去或出版？”好吧，宋亚知道MJ很注重隐私，但客人要同意自己的电话被监听是什么鬼……
“我来处理吧。”哈姆林从宋亚手里接过去看完，然后耸耸肩，“来都来了，我们不打电话就是。”
“好吧，客随主便。”宋亚把字签了。
“MJ只见APLUS一个，你们可以在房间里等。”穿过花园，桑迪格伦把宋亚等人领进一栋混搭风的四层别墅，又对海登等人说道。
“好吧。”有佣人过来吧海登他们带走。
宋亚被领进另一间房子。
MJ的律师之一，李菲利普斯等在那里。
他现在有种正等着觐见国王的感觉，好吧，MJ确实是流行之王。
“我们见过，在摩图拉办公室门外。”他和李菲利普斯也见过一面，当时对方还和摩图拉产生了点言语冲突。
“是的，我记得，APLUS。”李菲利普斯笑着和他握手。
三人随便聊着天打发时间，宋亚感觉得出来，面前的这两个家伙一直在观察和试探着自己。
“我花得不多，那是因为我赚得不多。”
“是的，我连首专都还没发呢。”
“SBK的罗伯特？对，我不太喜欢他，他也不太喜欢我。”
“丹尼尔算是我的伯乐吧，没有他，二手店和致德克勒克卖得不会那么火。”
“对，我也听说了，他有意收购维京唱片。”
“珍妮（珍妮杰克逊）？呵呵，没有，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
正聊着，一头黑色披肩长发的流行之王身着华丽睡袍，牵着位漂亮的黑人小男孩出现在侧门门口。
“你们在聊珍妮吗？我也很久没见到我的妹妹了。”
声音很……文静？“APLUS，你好，我喜欢你的那首FeelItStill……”他主动拥抱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卫格芬
“我很荣幸，我是你的粉丝……”
拥抱过后，宋亚双手握爪，在胸前学着对方八十年代经典的僵尸舞步比划了两下。
“'tkeepmyhandstomyself，ThinkI'lldustemoffputembatheshelf……”
MJ也打起了响指，上身像波浪般扭动，同时似乎借用了些印度舞的动作，头部左右平移，跟着唱了两句FeelItStill的开头，节奏感爆炸强。他的鼻子动过，好像鼻翼被收窄了，肤色倒是观察不出来，哪怕穿着睡衣他也带了很浓的妆，当然是偏白的那种。
“耶，哇喔。”气氛很融洽，宋亚恭维：“你太棒了MJ。”大部分发自真心，他又捏捏正抬头看自己的小男孩脸蛋，“这是你姐姐的孩子吗？很可爱。”他知道MJ还没有孩子，反正公开的没有。
“NO。”杰克逊拍拍小男孩的背，“这是乔迪，茱恩的孩子，呃，茱恩是我的一位歌迷。嘿，乔迪，和APLUS打个招呼。”
“嘿，乔迪。”宋亚向他伸出拳头。
“嗨，APLUS，很高兴见到你。”小男孩很大方地和宋亚碰拳，举止颇有点隐隐的童星范，他是和哈莉贝瑞一个类型的混血，皮肤黑，但五官轮廓很欧式，恐怕在白人眼中也会感觉很漂亮。
“MJ很喜欢孩子们，梦幻庄园永远为孩子们敞开大门。”李菲利普斯笑着说道。
“我知道。”梦幻庄园里的游乐场、蒸汽火车、动物园之类设施都是为孩子准备的，除了歌迷的孩子，满足接近流行之王的愿望也是MJ为儿童歌迷提供的一项福利，这里面还有些患了绝症的孩子，在庄园里接受很好的医疗和照顾，“你做的事很伟大，MJ。”宋亚继续恭维。
“麦考利金下午到，泡泡也来了，或许你们下午可以在动物园合个影什么的。”一位管家模样的老年黑人进来禀报。
宋亚做过功课，泡泡是MJ收养的一只黑猩猩，而麦考利金是目前全米最红的童星，没有之一他主演的小鬼当家全球票房近五亿，碾压好莱坞一票顶级男星，他也会出现在MJ新专的首单MV里。
“泡泡也来了吗？让鲍伯先带它进来。”MJ很开心，他兴奋地和小男孩乔迪聊起了泡泡的事。
“也让摄影师跟进来吗？”老管家问。
“别，APLUS这次过来是秘密的。”李菲利普斯阻止。
“对了，你们聊正事吧，我听着。”MJ这才想起了宋亚此行的目的，他和乔迪坐到墙边的沙发上，开始翻起了美式漫画书，两人一本正经地讨论起了书中超级英雄的能力，MJ似乎没在用哄小孩子的态度，他本身就是用那种小孩心态来看待漫画人物。
宋亚现在心急火燎的，而且对美漫也不感兴趣，他和桑迪格伦还有李菲利普斯谈起了与摩图拉的冲突，当然，具体细节他不能透露太多，毕竟MJ在生意上的凶狠手段是经过外界多方证实的。
“APLUS，我们无意，我想MJ也同意不在专辑发售其间内与摩图拉产生冲突。”桑迪格伦说道。
“有准确的时间表吗？MJ的专辑要卖好几年的吧？”
‘专辑发售其间’这个笼统的时间概念对急于解决问题的宋亚来说太模糊了。
“没有。”李菲利普斯生硬的拒绝。
双方聊了十来分钟，对方的态度宋亚也差不多摸清楚了，想靠MJ帮忙对抗摩图拉是不现实的。
“APLUS，摩图拉的那个条件，适当放宽一点，你的A+唱片改签到史诗唱片（EpiJ专辑的制作公司）旗下可以吗？”
MJ在史诗唱片的影响力很大，甚至可以说是老板之一。
“放宽多少？”宋亚马上问。
当前的场面就真的像一座宫廷，国王MJ漫不经心地和王子们玩乐，但大臣们的一举一动都别想瞒过他的眼睛和耳朵。
“这个需要详细评估，史诗唱片作为索尼哥伦比亚的旗下厂牌，摩图拉想必也能接受A+唱片仍置于他的控制之下。”桑迪格伦解释道，他回头问向MJ，“或许我们可以把APLUS介绍给大卫格芬，让他们先聊聊。”
“也不错。”MJ回应。
这时候一位白人训练师抱着叫泡泡的黑猩猩进来了，宋亚陪着他们玩了会儿，感觉此行也就这样了，于是开口告辞。
MJ的注意力全在泡泡身上，简单的道别后，宋亚离开了房间。
桑迪格伦和李菲利普斯陪他出来，“你明天就能见到大卫格芬，和他好好聊聊，唱片业里能对抗摩图拉的人不多，我可以陪你去。”
桑迪格伦的热心令宋亚有点意外，“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和海登等人汇合，四人驱车离开了梦幻庄园。
“大卫格芬是格芬唱片（GeffenRecords）和格芬影业的老板，是娱乐圈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前不久，格芬唱片五亿五千万被MCA唱片收购，旗下艺人包括枪花乐队，老鹰乐队等等……”
叶列莫夫一边把手机重新开机，一边介绍道：“桑迪格伦是他的好友，两人都是好莱坞同性兄弟会的大佬，这个组织也被恨他们的人背后叫做同性黑手党（GayMafia），在娱乐圈这种同性艺人和工作人员扎堆的地方，他们的隐藏实力很大，很多消息他们甚至比媒体大佬知道得都早，毕竟明星们最不防备身边的化妆师、造型师、摄影师等等，而这些人群里同性恋的比例远高于普通人群。”
“他对MJ的影响力也很大，除了桑迪格伦，MJ的律师李菲利普斯和博特菲尔兹同时也是他的律师，MJ的ATV版权库的曲目管理权也是MCA的。当年的铁三角：MJ、经纪人迪里奥、律师布兰卡也是因为大卫格芬的缘故分道扬镳了，只剩布兰卡还代理着MJ的部分事务，不过权力大大被削弱了，所以布兰卡和大卫格芬系的桑迪格伦等人不和。还有MJ转投摩图拉旗下，传言说也是因为大卫格芬与MJ原管理人耶特尼科夫有仇，耶特尼科夫作为另一位业内大佬，经常出口讽刺大卫格芬的性向……”
宋亚被这些历史信息弄得有点懵，“所以桑迪格伦也是GAY？我刚一点没看出来。”
“GAY又不会写在脸上，大卫格芬是双，还有歌手乔治麦克也是，他们和皇后乐队主唱弗莱迪经常在西班牙一座小岛上鬼混……你知道吗？汤姆克鲁斯的处女作就是大卫格芬的电影公司制作的，传言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情，还有正蹿红的基努里维斯……”
“哇喔……”宋亚只剩感叹，有个精通好莱坞的宣发经理真不错，起码能听到别人那听不来的精彩八卦。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真假难辨。”叶列莫夫补充，“大卫格芬是位非常强势的人，也许我们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丹尼尔、奥维茨、MJ、本子、现在又是大卫格芬，我们这样一路乞讨过去会越来越被动的。”哈姆林对明天的见面不太乐观，“见的人越多，你的牌越少APLUS。”
“是啊……”
宋亚也感觉到了，不过人还是要见的，第二天，他和桑迪格伦汇合，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比弗利山庄，大卫格芬的庄园豪宅内。
“嘿，我喜欢你BOY。”大卫格芬相貌普通，不过作为中年男人，他脸上的苹果肌区域始终红扑扑的，又不像是化妆的效果。他的穿着很简单，就一件纯色长袖高领棉T，然后袖子卷到肘部，见到宋亚时他的表现非常亲热，一抬手就搂肩膀，说着话的时候，手还在宋亚后脖子肉上轻轻揉捏。
宋亚顿时菊花一紧，当场就想转身走人，摩图拉无非控制欲强点，眼前这位说不定会提什么奇怪的要求啊！
“嘿，大卫，悠着点。”桑迪格伦看出了宋亚身体的僵硬，“APLUS可是直的。”
“真的？”大卫格芬看着宋亚，“你会不会还没发现真正的那个自己？你知道的，很多GAY要等到多年后才……”
“不好意思，格芬先生，我确实只喜欢女人。”宋亚挤出笑容明确告知。
“钢铁直男，我第一次在哥伦比亚唱片的晚宴上见到他，从他看玛利亚凯莉的眼神里就发现了。”
桑迪格伦的话把宋亚吓了一跳，GAY的观察力还真可怕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为自己报价
“如果我还是唱片公司的老板，我会下场和摩图拉争夺的，可惜，格芬唱片已经不属于我了。”
聊到正事，大卫格芬同样也摆明无意入场的态度，“两次英国入侵（六十年代开始英国摇滚乐行销全球）诞生了一大批有实力的英国公司，然后本子又入场，还有那讨厌的可重复擦写卡带，唱片业的竞争太过激烈，法律和行业风气也越来越对唱片公司不友好了，我很理解摩图拉，他也不容易。”
“这样啊……”宋亚的期望又落空了。
“你在唱片业的影响力依然很大。”桑迪格伦似乎比宋亚还着紧一点，“为什么要把牌全压在好莱坞？听说你最近和斯皮尔伯格他们走得很近。”
“你还欠点经验，APLUS。”大卫格芬没有回应他，问宋亚：“你学过博弈论吗？”
“还没有呢。”宋亚回答。
“你和你的团队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也将所有潜在买家置于了博弈中的弱势一方。”大卫格芬说道：“让我推演一下，比如，我为你向摩图拉开价，然后呢？我去承受摩图拉的怒火，而你，会拿着我的报价转头四处问人，尽量争取更好的条件对吗？”
“呃……”宋亚确实是这么想的，“差不多吧，不过我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商人，我很讲交情的。”他辩解。
“生意就是生意。”
宋亚又听到了这句话，米国人是多爱这句话啊！
大卫格芬留给宋亚的时间不多，半小时一到，就有秘书来提醒，娱乐圈大鳄平常是很忙的，远没有外面传言的生活就是单纯享乐享乐和享乐。
不过宋亚感觉从双方简单的对话里获益良多，潜在买家，确实，这个概念正好对应现在除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其他所有唱片公司，他们都是潜在买家，但潜在买家之所以不愿意跳上台面，并不是他们对自己不感兴趣，想也知道，谁会对自己这样的天才创作者不感兴趣？
而确实是自己在那什么博弈中给他们的处境太弱势了，虽然看上去是自己在四处上门‘乞讨’他们的帮助……
丹尼尔、MJ、昆西琼斯、大卫格芬乃至本子，还有那些知道的不知道的唱片公司，谁又愿意冒着被自己当跳板的风险，做第一个挑战摩图拉的人呢？他们还不如借这个机会坑自己和摩图拉一把，那比投入前一种博弈的风险要小得多！
他感觉自己的信心从这次严重打击中恢复过来了，“注意听。”他回去与海登三人汇合，“我不要再这样四处觐见什么大人物了，我要自己拯救自己。”
“怎么说？”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要你们尽快算清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没有结清的账目，还有未来的预期收入，然后评估我能承受的损失，制定出几个应对方案，还有一份报价出来。”
“什么报价？”海登问。
“我为我自己开出的报价。”宋亚说道：“我对所有人公开这个报价，然后等人上门来找我，丹尼尔也好、昆西琼斯也好甚至摩图拉也好！谁第一个匹配报价，谁就能得到我！风险、收益，一锤子买卖！”
“呃，你能详细说一说么？”
叶列莫夫还有点迷糊，但哈姆林大体领会了，“这份报价靠宋阿生一个会计师做不出来，你需要签一个大会计师事务所，还得是跨国的。”
“我明白。”
就和古德曼渐渐无法靠个人的力量跟上自己事业的发展一样，也该拆分自己的会计事务了。
这次宋阿生没古德曼那种好运气，有时间能从容升级律所，宋亚等人赶回芝加哥，开始和宋阿生谈判分割业务。
“你还说我最信任的会计师，继续处理我的私人业务和报税，但是唱片业务方面……”
生意就是生意，宋亚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对宋阿生开口。
“我晓得，我晓得的。”
宋阿生也预料到了这一天，“上次和SBK结算致德克勒克的海外销售收入时，我就感到力不从心了，你的选择很正确，老板。”
他这么说令宋亚心里舒服不少，“好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找哪一家？”
他的时间很紧，没那么多从容挑选的空间，很快，他在A+唱片办公室见到了永道会计师事务所芝加哥办事处首席合伙人，萨穆尔迪皮亚萨。
“我听人提起过你，APLUS。”
这位长得有点像中年版白头神探男主角的商务精英很重视宋亚这个潜在客户，亲自登门拜访，上来就拉关系，“我们和巴恩化工的老板聊过，他对你很欣赏。”
“老巴恩？我倒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了，他的公司现在什么状况了？我只知道他和AW投资公司正在分拆化工厂。”
“呵呵，焦头烂额。”萨穆尔笑了笑，“你这边有什么需求呢？我想先听听。”
“好的，我想分拆我的唱片方向的会计事务，主要是我的A+唱片公司以及A+投资和版权管理公司。”
“好的，我们会按贵公司的年度营业额，总资产额，净资产额等标准计算，按一定比例收费，这是公式，适用于你这种唱片公司的。”萨穆尔把相关文件分发给哈姆林以及宋阿生等人。
这种大会计师事务所收费都有各自的标准，顶多货比三家，但内部没什么讲价的空间。
既然选中永道事务所，宋亚肯定也已经比过价了，他还看中了对方的英国背景，虽然他们在米国的生意很大，但与摩图拉和本子都牵扯不深。
“我同意。”宋亚也不想多啰嗦了。
“然后这是我们审计的工时费用，按标准，合伙人及以上级别的是五百刀每小时，实习生会便宜很多……”
宋亚嘴角抽了抽，“也可以。”他咬牙答应。
“那么我们是不是这就投入工作？”连萨穆尔自己都没想到这单生意做得如此顺利，他张开双手，开心地撑在了桌子上。
“可以，我的需求是……”
宋亚对宋阿生和哈姆林示意，他们将宋亚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签过的所有合约一股脑拿了出来，堆在了萨穆尔的面前，“计算出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应该给我及我的公司在所有单曲销售上的应付收益，这里面包括海外收益。计算出我跳出合同，或者我匹配摩图拉的新合同，以及对方违约，或者对方事实违约的各种财务后果以及相关法律行动的建议。”
萨穆尔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一份份的翻阅合同，“你想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翻脸？”
“不光翻脸，我要你为我计算出一个最佳的报价，为我自己的报价，面向其他唱片公司的。谁匹配这个报价，谁就能得到我，还有赚头，当然，又不能让他们赚得太多，必须与我达成双赢。”宋亚说道。
“你想过没有，当我和我的人进驻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对方就会开始对付你，你能顺利扛过去吗？”萨穆尔很敏锐地察觉到了风险，“你的其他资产配置健康吗？我不是指新闻上报道的那些，我可不希望我们还没从你这拿到报酬，你却先撑不住破产了。”
“别把我当成那些傻X娱乐明星，我绝对不会被摩图拉打倒。”
“OK，那签约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签约永道
萨穆尔先仔细过问宋亚的资产和负债，然后拿宋阿生粗略统计的IFeelItemberTheateofMind、小号这四首单曲销售情况，乘以永道内部一个唱片业分账简单系数，“照宋会计师的统计，你四首单曲全球总销量高达八百万张？这怎么可能？照这么算，你个人的版税和歌手及制作人分成就能分到近九百万刀，你的A+唱片作为制作公司能获得两千多万刀的分账，而A+唱片是你个人全资拥有……”
他回头和随行人员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不太听嘻哈音乐，你们有关心的吗？”
一群白人精英纷纷摇头，“RememberTheName我知道，拿过公告牌单曲榜好几周的冠军。”有位面相最年轻的男会计师说道。
“APLUS先生，你的会计师是不是弄错了？四首单曲八百万销量连顶级歌手都很难做到，这一般是当年度销量前五的专辑才有可能取得的成就。”萨穆尔对唱片业不是一点不懂。
“所以我才找到了你们不是吗？”
宋亚指指墙上，“IFeelIting的白金唱片认证就挂在那里，具我了解目前光米国销量就超过两百万张。RememberTheName是本年度最火爆的单曲之一，公告牌四周冠单，在前五呆了八周，米国国内三百万销量是稳的，我和索尼哥伦比亚还在蜜月期的时候，他们透露过最终全球销量会突破五百万张。EmpireStateofMind，摩图拉对我亲口说光大纽约地区销量就突破了白金线，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估计他已经展开了向我动手的计划，EmpireStateofMind后续宣发少得可怜，商演机会也被他借口玛丽亚凯莉档期问题压制了……”
萨穆尔看宋亚的眼神都变了，活像在看一座金山，“照这么计算，你未来的首专岂不是一张神专？销量能上看千万吗？要知道，专辑单价远比单曲高，而你个人和公司加在一起的分账比例又格外的高，如果专辑能顺利发行……”
“可能摩图拉和我签约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宋亚苦笑，那位叫高树的本子高管说过，在米国这种资本丛林社会，不把握机会的人会招致嘲笑，如果让自己一个新人分走那么高的收益，首专卖完还能拍拍屁股走人，摩图拉受到的压力绝对会非常大，特别是如果自己选择转投其他唱片公司。
“但你和他签的那份首专合同也问题很大，他如果选择冷冻你的首专只用赔五百万刀，而你损失一张千万销量的音乐专辑那可是五千万左右的收益。你如果答应他的条件将直接到手三千万刀，单曲收入再分成三千万，加上不久的将来首专那五千万分账，亿万富翁的光明大道在向你招手APLUS。就算是MJ，达成这一成就花了多少年？而你，只用了一专。”
萨穆尔第一反应就是倾向接受摩图拉的条件。
“但那我将被绑约七年，A+唱片的独立性和后续版权全没了。”宋亚反驳，“你也要算算我的损失，歌曲版权划归索尼音乐版权公司，A+唱片那份后续收益就全没了，这可不是一张专辑，而是七年里的三加一专，加上A+唱片以后的所有歌曲版权。”
“嗯……”萨穆尔埋头简单计算了一下，“首先，很多歌手都是第一专就耗尽了才气，特别是一专致富后失去了奋斗的动力，摩图拉肯花三千万绑约也是背了很大风险的。而且你如果不同意他的条件，你的首专被冷冻，他赔你五百万，剩下四千五百万就人间蒸发了。至于A+唱片的那部分版权，也不过一笔每年的固定收益，还会逐年减少，而你自己的词曲作者和歌手版权并不受这次收购的影响。”
宋亚说道：“这就是博弈不是吗？我如果宁愿亏那四千五百万，他作为发行公司，还不是要跟着少赚很多钱，双输，还是各退一步我们达成双赢，这里面能不能开出一个好价就看你的了。我绝不接受七年绑约，那太长了，我也不是个一专致富后就止步不前的人。”
“好吧，你的看法也很对，那我会尽快进驻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全面审计你的单曲销量，不过……”萨穆尔说道：“我建议你趁着我出现在他们总部大楼之前，尽可能的准备流动资金，越多越好，到时候你的那些贷款可能出现意外。”
“我们的流动资金只有一百多万。”宋阿生说道：“可贷款部分A+唱片一百万，房屋按揭四百万，A+踏板公司还有两百二十五万。”
“哪家银行？”
“A+唱片和A+踏板公司是向新泽西第一银行贷的，房屋按揭是向米国银行贷的。”宋阿生回答。
“米国银行那边的按揭我能搞定，只要APLUS不断供就行，新泽西第一银行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向这么一家小银行贷款？”萨穆尔问。
“呃，这说来话长了，反正当时为了收购位于新泽西的沃伦兄弟合成器公司，也就是A+踏板公司的前身，我……就近从他们那贷的，利息很不错。”宋亚回答。
“总之，我们要预先做好最困难的打算。”
萨穆尔仔细过问了宋亚所有资产的配置情况，古德曼也从伦敦回来了，丹尼尔的态度依然很模糊，宋亚不想等了，第二天就和永道事务所签下了一纸合同。
“流动资金我们能想什么办法？”送走永道的人，宋阿生问宋亚，“他们收费很贵，我们还得将一笔钱打进专用账户，用来支付工时费用。”
“大不了卖房子卖地咯，还有，迪莱，把我挂在租赁公司的房车收回来，还有，叫上大A，准备巡演计划。”宋亚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靠疯狂走穴捞钱了。
“要不要在全米搞几十场歌迷见面会，收点入场费什么的？”叶列莫夫问道。
“收割歌迷？算了吧，现在还不急。”
宋亚暂时还没这个打算，“我的歌迷群体大致是什么样的？”
叶列莫夫让塔拉吉拿来了统计表格，“大多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黑白大概一半一半，女性占了三分之二，当然，女性比男性更喜欢参与这类组织和歌迷活动，说明不了什么。”
第二百章 权力的游戏
纽约，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部大楼。
“这个版本效果不错，再打磨几天，我想应该可以了。”华特等Ihateuiloveu的某个录音室版本放完，对在场诸人说道。
“呃，就这个版本吧，我很满意了。”
一直沉默的宋亚突然发言，录音室里的其他几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你确定？我感觉还稍微有点瑕疵。”华特说道：“比如菲姬的部分，有句歌词的末尾稍微破了点音……”
“破音的部分正好能衬托出女孩的伤心嘛，能令情感表达更真实一点。”宋亚看向钢琴师，“您说呢？”
钢琴师耸耸肩，这个版本里他的弹奏部分很完美，其他事他不会胡乱发表意见。
“可你以前不是说连哭腔都不要带吗？”对人生中的第一首单曲，而且有可能大卖的单曲，菲姬非常上心，她讨好地牵着宋亚的衣角摇着撒娇，“亲爱的，要不再给我几天的机会？”
“我改变主意了，而且我状态不太好，再多录几天也是白搭。”宋亚向她解释。
“确实，你最近有点心神不宁。”华特关心地问道：“离开的那几天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有，就用这个版本灌制单曲吧，我决定了，我很喜欢这个版本。”
他捏捏菲姬的脸蛋，“乖，你表现得很好了，那点破音更有味道。”
“真的吗？”菲姬对他的音乐才华从不质疑，转而开心地跳起来搂住他脖子，“我们的第一首歌！终于要发行了吗？”女孩挂在他身上，激动地不停索吻。
他俩没问题，录音室里其他拿报酬打工的工作人员自然不会多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那我马上把母带送去工厂，然后让宣发部门开始MV的制作？我听说米拉那边的首专也快发行了，你俩一起发歌会很有话题性，其实对双方都是好事。”华特耿直地说道。
宋亚苦笑着正要回话，录音室的门被推开，古德曼探头进来，“APLUS。”
宋亚面孔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他把菲姬放下，“华特，替我照顾一下她。”然后脱掉录音时穿着的舒适便服，取出准备好的西装外套套上，从容步出录音室。
“他们到楼下了。”古德曼以及海登把他领到楼下，以萨穆尔为首的数位永道事务所会计师正在大堂和第一次负责与宋亚签约的哥伦比亚唱片律师寒暄，“上次在ThetaChi（希腊文的第8和22字）兄弟会的聚会上……”
好像两人还同属一个兄弟会的，在米国，这种关系算铁的了。
哈姆林、叶列莫夫、塔拉吉甚至远道赶来的多诺万陪同在一旁。
“APLUS……”这位律师对宋亚就不那么热情了，“有必要吗？”他的语气不善。
“Takeeasy，我换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正常的交接而已。”宋亚向他微笑。
对方还以冷笑，“摩图拉先生在大会议室，我们过去吧。”他转身引路，“APLUS？”走了几步，发现宋亚还愣在原地，“怎么？迈不动步了吗？”
刺目的光球，雕刻着西方恶龙的金属圆环，低沉而铿锵的大提琴声在宋亚耳畔响起。
“带你的路吧。”宋亚不客气地回了一句，转身跟上他的步伐。
一行人都不再说话，只有一双双皮鞋与大理石地板碰撞的杂乱踢踏声。
有位女性工作人员已等在电梯口，卡住电梯门等着他们。
众人鱼贯而入。
这次的天启竟然是首纯音乐，同样，它无比契合宋亚目前藏在平静外表下越燃越旺的斗志，围绕着光球的金属圆环们消失在画面左半部，一座岛屿地图出现在宋亚脑海之中。
哥伦比亚唱片律师把脾气发泄到了电梯的关门按钮上，他先按了一下感觉没反应，又狠狠戳了几记。
“路上堵车吗？”电梯门缓缓阖上，承载那么多人已非常拥挤，古德曼没话找话。
“还好。”萨穆尔笑道。
‘叮’，在中段楼层，电梯停住，门打开，一群男男女女等在外面。
“去等下一班！”哥伦比亚唱片律师不客气地喊道，继续猛戳关门按钮。
一座标注King'sLanding的积木城市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画面正中是只长着漂亮长角的鹿。
‘叮！’
大会议室所在楼层到了，哥伦比亚唱片律师第一个走了出去。
宋亚等人紧紧跟着他，楼层里经过的工作人员纷纷闪到墙边，好像怕被这个庞大而坚定的队伍撞倒，然后从自己身上踏过。
镜头上移，来到了一座有狼头纹章和白色巨树的城市，那是Winterfell。
大会议室外，透过玻璃，宋亚和坐在长会议桌正中间的摩图拉目光交错。
光球再现，金属圆环上，鹿顶翻了恶龙。
“嘿，萨穆尔，好久不见。”摩图拉也和萨穆尔有点交情，他站起身，主动迎上前，“从芝加哥过来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很高兴再见到你，摩图拉先生。”萨穆尔与他热情握手。
“多诺万。”摩图拉越过宋亚，又和后面的多诺万握手。
在Winterfell北方，一道白色高墙横亘在冰原之间。
“最近在忙什么？MJ的专辑筹备得怎么样？”多诺万随便找了点话题寒暄。
“每一个人问我，我都是一个答案，等着瞧！哈哈。”
摩图拉笑着为双方介绍，大会议桌的另一边，索尼哥伦比亚唱片也坐着不少人。
宋亚对他的特意冷落浑不在意，静静看着双方的人互相握手认识。
画面又被移到了岛屿东面的某个城市。
“好了，都坐吧，大家都时间宝贵。”摩图拉朝会议桌抬手示意，“我们不会聊很久对吗？萨穆尔。”
众人纷纷落座，“是的，今天只是一些前期阶段的沟通。”萨穆尔也过去坐下。
现在，只剩宋亚和摩图拉了。
摩图拉背对着会议桌，半边身子拦在宋亚面前，头微微前倾，在宋亚耳边低声说道：“我会毁了你，BOY。”
“别激动，摩图拉先生……生意就是生意，也只是生意。”
轮到宋亚对他说这句话了，“这笔生意做完，我想我会有充足的时间修补和您的关系，不是吗？”
摩图拉挑了挑眉没再回应，转身坐回了他的位子。
宋亚对正注视自己的众人笑了笑，也向桌边那唯一的空位走去。
圆环之上，鹿加冕，狮与狼蛰伏左右，画面与递进的音乐渐渐收结，应该是歌名的几个英文字母出现：GameofThrones……
“权力的游戏吗？”宋亚观察到摩图拉张开了嘴，正要宣布会议开始。
“OK，我们这就开始吧。”他故意赶在对方前边开口。
第二百零一章 打脸不隔夜
“咳咳。”坐在长桌最远端的塔拉吉咳嗽了两下，为她差点笑出声做掩饰。
摩图拉脸板着，依旧没有说话。
“呃，这是永道会计师事务所代理aplus先生唱片业务的授权文件。”萨穆尔直接进入工作程序，“然后这是我方将要审计的项目列表，还有……”他的一名手下站起身，将准备好的几份文件给哥伦比亚唱片与会人员分发下去。
摩图拉把手按在了文件封面上，看向他一方的工作人员们。
会议室内，哗哗的纸张翻动声大概持续了十来分钟，哥伦比亚唱片的律师和财务人员互相对视一眼，“基本没有问题。”律师确认。
“配合吧。”摩图拉起身走人，临到门口时扭头凌厉地瞥了宋亚一眼。
“他快气炸了。”多诺万在宋亚耳边说道。
“他逼我的。”宋亚对事情演变成这样也有点无奈。
“任何公司突然被顶级会计师事务所查账都会生气的。”结束简短的前期准备会议，永道的人被安排在了一间很小的办公室容身，就一张办公桌，围着全坐满也就最多六个工位，房间角落里还摆着许多杂物，萨穆尔笑道：“索尼哥伦比亚唱片还算不错了，我连清洁储物间都呆过，没有冷气，每次下班回家都一身臭汗和化学清洁剂的味道。”
“这次要辛苦你们了。”宋亚知道对方差不多算会计师界的顶级人物了，没想到查账时受到的对待还会那么惨烈，“我的个人会计师过来时好歹还能独享一间办公室呢。”
“呵呵，因为我们真能查出来猫腻。”萨穆尔笑了笑，“让你的律师二十四小时轮班待命，随时准备应付诉讼。”
“我们在。”古德曼和哈姆林点点头。
“我这算提前享受a-list待遇了吗？”宋亚打趣了一句，他记得古德曼说过，a-list明星一年要应付五到十起诉讼案，自己目前这个数字还是零。
面无表情的索尼哥伦比亚唱片财务人员们依次走进来，放下一个个装满了文件的纸箱然后转身就走。
“我们要开工了。”萨穆尔向宋亚说道：“按照你们之间的财务来往，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唯一履行过的销售分成就是ifeeling的前一百万张米国国内已发售唱片，我们会把精力首先集中在这笔财务往来方面。”
“需要多长时间？”宋亚问。
萨穆尔看向身边的同事，“还不清楚，要看对方的配合情况。”这位来自纽约有唱片审计经验的普通合伙人说道：“对索尼哥伦比亚唱片这种大公司来说，它的渠道结构异常复杂，不单有哥伦比亚俱乐部这种比较亲密的渠道，也有和各唱片零售商组成的正规发行渠道，还有其他分销商，杂志等媒体的营销活动，一些特殊促销和广告赠品等等，加上海外发行归索尼唱片，然后索尼在亚洲和欧洲又有不同的分公司和合作伙伴……每一项渠道的行销成本和唱片售价都不相同，要厘清这一切非常不容易。”
“我们会全力以赴的。”萨穆尔补充，“你放心，他们不会特意为我们造假账或者隐瞒什么，被抓住证据的后果他们承担不起，最多用海量数据拖慢我们的工作效率，消磨我们的意志。”
“那拜托了。”
宋亚和他们分别握手，“我就在翠贝卡家里呆着，暂时哪也不会去，如果手机占线就拨打那里的座机，或者海登他们谁的手机都可以。”
告别投入工作的萨穆尔，宋亚回到录音室和菲姬汇合，两人正在塔拉吉的帮助下收拾东西，华特一脸难以置信地推门进来，“发生了什么事吗？上面突然把ihateuiloveu的唱片制造和宣发计划全面叫停了。”
“为什么！？”菲姬失声惊叫，她一曲成名的希望可全寄托在这首单曲里！
“我不知道。”华特耸肩，他见宋亚没表现出意外，“aplus，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没什么，华特，暂时停一停也好。”
宋亚不想让关系不错的华特等人牵扯进来，拍拍他的胳膊，“替我看住母带，谢谢了。”
他和塔拉吉哄着已经开始流眼泪的菲姬，走出录音室。
“嘿！你什么意思？！”华特在后面追问。
“这不关你事，华特！”宋亚挥挥手，没有回头。
在地下停车场上老麦克开的车前，他对古德曼和哈姆林嘱咐道：“准备证据，如果哥伦比亚唱片冷冻我的单曲超出了合同规定期限，立刻发起诉讼。”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才上车，与分乘其他车辆的古德曼等人一同驶离。
他在后座上回头，凝视着这栋巍峨的黑色摩天大楼，“这就是那条恶龙吗？”心中暗道。
“出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会突然停止宣发？”
“亲爱的，说话呀！”
菲姬在旁边说着说着嚎啕大哭，“勒妮她们一定会笑死我的！呜呜呜……”
“勒妮？”宋亚被吵得只好回手把她搂进怀里，又替她擦干眼泪，“别哭了，一点点小挫折而已，为什么会扯到勒妮？”
“呃……”
女孩扭捏起来，“勒妮上次来向我示威，一直拿她签约rac说事，没理由我不给点回应吧？”
宋亚脑子一转想明白了，女孩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为了报上次被勒妮上门示威的‘仇’，菲姬估计确定发单之后没少给勒妮通电话炫耀和冷嘲热讽。
“没事的，晚几天，或者……”
他说着说着住了口，最坏的可能，说不定这首歌会被摩图拉冷冻起来，毕竟对方连五百万能宁愿赔出来也要毁了自己。如果博弈到最后不得不选择净身出户的话……唉，都怪摩图拉的时机选得太好，等到这首单曲发行约签过之后才发动，稍微意志薄弱或者舍不得这首歌的人估计就会从了。
“或者什么？”菲姬追问。
“没什么，就算这首歌没法获得发行……”
“什么！”菲姬一下子炸了毛，“你说没法获得发行是什么意思！？”
“冷静，女孩！”副驾驶座上的塔拉吉回头喊道：“娱乐圈没这么简单！aplus面对的敌人很强大，你做为他的女朋友这时候就别再给他压力了！”
“乖乖的。”宋亚拍拍她的脸蛋。
菲姬撅起嘴，把头扭到一边，看着车窗外面不说话了。
回到翠贝卡的顶层公寓，书房再次成为了作战指挥中心。
“根据合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必须在你单曲制作完成后五十个工作日内正式发行，还得提供匹配的宣发资源……”古德曼把ihateuiloveu之前的合同翻了出来，“在此之前我们没有理由提起诉讼。”
“五十个工作日之后那都快到年底了……”
这首单曲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众人正商量着对策，宋阿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新泽西第一银行刚刚致电过问贷款的事，据对方所说，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人对他们说，你的单曲ifeeling后续分账可能出现变故。”宋阿生说道：“新泽西第一银行似乎想提前收回贷款，他们很紧张。”
“可能出现变故，呵呵，非常精巧的文字游戏。”哈姆林冷笑，“正在被查账，当然会出现变故了，但他们分明在向银行暗示你的还款能力出现了问题。”
“摩图拉还真是个打脸不隔夜的人啊……”
宋亚揉揉眉心，对宋阿生说道：“向新泽西第一银行说明情况，既然摩图拉动手了，那我就按计划让萨穆尔发一个声明，把我更换会计师事务所的事对银行说清楚。”
“按计划，你财务上的准备也要开始做了。”宋阿生提醒。
“我明白，你去做吧。”a+版权和管理公司作为a+音频公司的债主，还可以拿那家年收入八十多万并拥有部分合成音版权及dts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健康公司的债权做抵押，找银行贷出些钱来，转移新泽西第一银行那三百二十万债务不成问题，“这次向哈里斯银行申请贷款，他们属于芝加哥财团，和长期在中西部服务的萨穆尔关系很好。”宋亚命令。
“好的，我明白。”宋阿生挂断电话。
“既然摩图拉动手了，那今天应该只是些开胃菜，我不能坐以待毙，我需要更多的流动资金。”
宋亚给迪莱打电话，“大a准备好了吗？你们和他一道过来吧，我的全米巡演（走穴）马上开始！”
第二百零二章 第三种选择
“暂时没有在IFeelIting首个百万销量里发现什么问题，我已经让下面的人接手资料慢慢查，把主要精力转到RememberTheName的首个百万销量上。这也是按合同你能最早结算到的收益，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必须在十一月底之前结清这一部分，这笔你个人加公司预计四百多万的收入会是一个关键点，照你的财务状况，拿到这笔钱之后才彻底拥有了与摩图拉长时间对抗的本钱。如果他不使什么盘外招的话。”
三天后，宋亚在车里接到了萨穆尔的电话，“OK，我明白了，你对我唱片销售总量的粗略审计有结果了吗？”
“有了，你等等。”
萨穆尔翻找了会儿，“IFeelIting，北米销量203万，海外销量31万。RememberTheName，北米销量327万，海外销量28万。EmpireStateofMind，北米销量114万，海外销量65万。小号，北米销量86万，海外11万。我不得不说你是今年的大赢家，APLUS。”
“哇喔，没想到有这么多了。”宋亚听他报这些数字就好像看见印钞机在刷刷开动，“我的预计收入呢？”
“如果这个数字属实，我估计索尼哥伦比亚也不会做假账，你的个人总收入750万刀左右，A+唱片的公司收入约为2000万！”萨穆尔兴奋地回答。
“按照这份收入，你对我有什么建议？”宋亚问。
“第一个选择，你支付索尼哥伦比亚唱片500万赔偿，放弃首专发行。那样的话除Showmethemoney外的六首单曲你都带不走，只能被留在索尼哥伦比亚，Showmethemoney没有签单曲发行合同，而FeelItStill签过单曲发行合同只是后来被你主动中止了。摩图拉一开始会很生气，他如果冻结你这六首单曲的发行，那么你的后续收入基本就泡汤了，2750万减500万，你大概能带2250万不到的钱以自由身走人。”
宋亚心算了一下，“如果我答应摩图拉的条件，不光首专能顺利发行，还能拿到他3000万的签约费，那是近亿刀的收入，你算过的不是吗？一亿对两千万，这太亏了。”
“可你不愿意答应他的条件。”
萨穆尔吐槽，他又说道：“你听我说完，你还没有算成为自由身的你与其他唱片公司的签约费，还有，我说摩图拉一开始会很生气，但等他回复清醒之后大概率拿你的六首单曲做个EP发行，到时候相关部分收益你还能到手。所以，并不是一亿对两千万……”
“算了，第一个选择我不会选，就算成为自由身，因为我一单未发，然后六首好歌被留在了索尼哥伦比亚，而且还面临摩图拉的报复，其他唱片公司签我时会狠狠压价的。再说，我吃不准摩图拉会不会冷静下来之后将那六首歌发行EP，他这人控制欲太强了，性格说一不二，他肯定会尽一切可能毁了我，没了那六首歌，我的首专还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
萨穆尔继续，“OK，第二个选择。你坚持到ihateuiloveu的合同发行期限，到那时候不是你付五百万放弃单曲发行，而是要看摩图拉愿不愿你赔你500万也要将你的首专冷冻。”
“他肯定会那样做的。”宋亚说道。
“那好，2750万加500万，你等与索尼格伦比亚的发专合同到期后带三千多万刀走人，留下六首歌，然后和其他公司签约，除赚一笔签约费外……还能期待一下以后摩图拉冷静下来发行EP的收入。”
“那样摩图拉不是会更恨我？他肯定会不择手段地抹黑我，而且时间被拖得更太长了，到时候我还是个一专未发的新人，说不定粉丝基础全会被消磨没。”
萨穆尔说道：“那就这样，第三个选择，你付出两千万，让下家唱片公司再出三千万，五千万向索尼哥伦比亚唱片买下那六首单曲，同时你的A+唱片还得答应与下家公司签下五年的发行合同，其中包括你的五年两专或二加一专。这样你差不多算净身出户了，但好处是首专能尽快发行，然后A+唱片还是独立公司，你和摩图拉的关系也不会闹得那么僵。”
“五年两专？不能两年一专之类的吗？”宋亚问。
“那不会有下家愿意承担风险了，毕竟他们出三千万买下六首单曲的其中四首都是发行过的，基本已经消耗光了买气。他们只能赌你的首专大卖和你次专的质量也不出现大幅度的下跌，三千万可能有人愿意上赌桌，再高就不可能了。”萨穆尔说道：“这是我们永道通过数学模型算出来的，如果你执意要带那六首歌走人，而又不愿接受A+唱片被人掌控的话。”
“五千万，摩图拉会放手吗？”宋亚问。
“绝对会放的，他冷冻你，本来你顺顺利利的后续单曲加首专收入索尼哥伦比亚唱片一分都拿不到，这已经给他们公司造成了数千万的隐性损失，如果再拒绝这五千万，他自己的位子绝对坐不稳，MJ的专辑大卖也救不了他。”萨穆尔说道：“当然，你的态度必须坚决，你必须向摩图拉背后的资方展示出坚决的态度，摩图拉打压你，你就不会再合作，必须赎身走人，你还得向下家公司证明你值他们出的那三千万。”
“赎身……”
这个赎身出户可比前几天自己设想的净身出户要惨烈多了，“我再考虑考虑吧，你也趁这个时间把你的那个什么数学模型完善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更优解。”
“OK，我还得提醒你，现在独立的中小唱片公司越来越难生存了，唱片业收购抱团是大势所趋。”萨穆尔挂掉电话。
“我又不一样，我有天启歌曲……”
宋亚还抱着穿越者的信心，只是个天启歌曲虽然一直在来，但速度还是有点嫌慢，一年半了连张专辑都没凑齐，“我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他摇头苦笑。
“APLUS？”
浑然不觉车子已经停下了，老麦克为他打开了车门，“好的，就来。”他收拾心情，在老麦克和马沃塔等人的护送下一头钻进……这座城市叫啥来着？不重要了，反正晚上要赶两场，都是规模不小的夜店，唱几首歌两万刀入账，然后稍事休息再赶去下一座城市。
晚上，他刚刚洗完澡，冲刷掉奔波的疲惫，出来看到菲姬正在翻自己的稿纸，“又有新作品了？”毕竟才十七岁，她已经从单曲被冷冻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也许没有恢复，但宋亚的新作品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这是什么？”她翻着一张张五线谱，“纯音乐？”
“是的，交响乐，我随便写着玩玩的。”宋亚回答。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菲姬哼了几下，“你真有才华亲爱的……”她一脸崇拜地回头，“讨厌，洗完澡光溜溜地就跑出来，丑死了。”
两小正要打闹，手机响了，是宋阿生。
“怎么了？”宋亚接通电话。
“又有新的状况，我们在翠贝卡的那十二套出租单位里，刚才出现一处承重柱开裂，房屋管理单位要求我们进行彻底的检修。”宋阿生的语气有些惶急。
“检修就是了，怎么了？”宋亚问。
“不但要检修，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不能再对外出租！什么时候恢复要等管理单位的验收通知！”宋阿生说道：“我们不仅要负担所有租户搬去酒店暂住再找房子的花销，还得减免一个月的房租，维修费用，管理单位验收之前的租金收入也没了，那笔钱可是你还按揭的重要组成部分。”
“报警，让古德曼向当地警方报警，那什么鬼柱子不会裂得那么巧。”
第二百零三章 黑，继续黑
“摩图拉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派人破坏承重柱……”
赶过去的古德曼经过简单调查后打电话回来，“住户们也没听到动静，那个裂纹应该很早就存在，并没有什么大的安全隐患，可能是房屋安全管理单位的人被买通了，借题发挥。”
“那可以报警吗？”宋亚问，“或者从市政部门高层入手？我打给丁金斯的市长办公室有没有效果？”
“裂缝本就存在，我们报警抓谁？市长办公室那边你可以把自身的遭遇抱怨一下，但不要提任何针对某位市政人员的实际要求，摩图拉的上层关系不是你能比的，别被搞政治的人抓到把柄转手卖了。”
“我明白了。”宋亚挂断电话，知道这笔租金收入短期内别想指望了，还好，歌星只要愿意辛苦点，钱还是很好赚的，目前的走穴收入正好能填补这个窟窿以及付永道会计师的工时费，租户那边也就赔点住酒店的小钱。
第二天，新泽西第一银行被摩图拉不知用什么办法说动，他们通知宋阿生，宁肯背负利息损失和违约金也要提前收回所有贷款。
宋亚匆忙赶回了芝加哥，他按照计划调整了资产配置，A+踏板公司用利润还掉二十五万零头，剩下二百万贷款，将通过将A+踏板公司的土地、厂房和未来收益抵押给哈里斯银行获得，硅谷地价短时间内又涨了一轮，总经理里瑟的眼光很好，A+踏板公司现在完全能自己顾好自己了。
A+唱片的一百万贷款，宋亚直接用剩余流动资金偿付，“一群蠢货，难怪把银行经营得要死不活的……拿上钱赶紧滚蛋！”
哈里斯银行对萨穆尔非常信任，米国银行因为他的缘故也没有动作，所以这点打击对宋亚来说不算什么，A+音频公司的合成音版权库这个优质抵押品还没动呢，加上投入到股市里的股票价值已经涨到了近三百万刀，其中思科公司的表现最优异，市值翻了一番，其他如微软等股票也有不同程度的上涨。
摩图拉想通过钱来掐脖子必然失败，宋亚的资产配置是得到萨穆尔认可的，这位深耕中西部多年的会计师与米国十大财团之一的芝加哥财团关系非常好。
很快，一则简短的报道出现在了纽约的财经报纸里。
‘APLUS的赚钱能力？在前段时间受到媒体的深度吹捧之后，围绕着这位十七岁歌星的光环似乎开始黯淡了下来，据知情人透露，他目前已濒临破产边缘，不少银行纷纷急于追回贷款……’
“黑！继续抹黑！”
宋亚才不怕，“最近媒体的注意力全在宝拉阿巴杜代唱事件上，这位DIVA似乎默认了，面对如此严重的指控根本不发声，也毫无有效反击手段，这让媒体狂欢无阻碍地持续延烧着，对她的个人形象造成了重大打击。接下来还有十月份的王子新专以及MJ新专首单两大热点，媒体对前不久才狠炒过一波的你没啥热情。”伊莱和叶列莫夫的意见一致，不必回应，装死就行。
“不好意思，我们酒吧今晚的演出安排取消了。”
‘抱歉APLUS，我们最近没有找明星过来的计划。’
不过很快宋亚就叫嚣不起来了，接下来的走穴行程里，他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两句话。
根据大A打探回来的消息，那些曾经和宋亚合作过的大型夜店和酒吧都曾接到过IRS（国税局）的电话，问的全是与宋亚商演交易中现金的流向。虽然宋阿生的账目不会出现问题，但那些夜店和酒吧可绝不是老实孩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IRS的威慑下，他们对宋亚开始敬而远之。
“老宋，继续贷款吧，把A+版权和资产管理公司手里的A+音频公司债权抵押出去。”
摩图拉这一手令宋亚有点发怵了，他一面交代宋阿生扎好家里的篱笆，一面向哈里斯银行再贷两百万，以防不测。
“那接下来的走穴怎么办？”海登问。
“你们威廉莫里斯不能多干点活儿吗？尽量给我联系那些正规渠道的商演机会，付支票的，告诉他们我愿意打折！”
宋亚刚把海登赶去忙活，第一桩诉讼案也来了，原沃伦兄弟合成器公司的副经理头目怀瑟拉了几个被裁员的工友在新泽西发起了诉讼，罪名是宋亚在那桩收购案中使用了非法手段。
“没事的，这种诬告除了消耗我们一些诉讼费用之外毫无效果。”
哈姆林简单交代过后就直奔新泽西，他将负责应对这桩诉讼案。
‘黑美人哈莉贝瑞与APLUS？原来与米拉分手导火索另有其人！’
九月中，宋亚不得不把大量时间花费在长途奔波上，为散落全米各地那不多的商演机会赶场，洛杉矶媒体又开始爆料，‘最近在好莱坞发展得不错的混血女星哈莉贝瑞原来也是APLUS的床伴，两人结识于IFeelItV拍摄期间，这比APLUS和菲姬认识的时间早很多，根据摄制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爆料，两人结识后没几天就住进了同一间酒店客房，而当时APLUS的热恋对象米拉乔沃维奇正在南太平洋出外景……’
“FXXK！摩图拉，你过线了！”
宋亚大骂着接通哈莉贝瑞的电话，“哈哈哈……”本打算为她受自己所累表示一番抱歉，没想到对方毫不在意，反而大笑了起来，“这种捕风捉影的报道我经历得多了，反正在好莱坞打混的女孩总要受到这种质疑的不是吗？再说，这本就是事实，如果试图掩盖什么反而会被挖出更多证据……”
她心态非常成熟，甚至有些乐见这通爆料，“能和你传出绯闻对我来说不是件坏事，你比我有名得多，你不用感到内疚什么的，我参与的终极尖兵年底上映，就当提前搏点版面咯。”
“呃，好吧，既然你无所谓，那我就不管这种八卦新闻了。”
宋亚放下了心。
“那年底首映礼你还会来吗？”哈莉贝瑞问。
“去，我怕什么！”
宋亚挂断电话，穿着睡袍的菲姬噘着嘴走进房间，她也看到了洛杉矶媒体的那则新闻。
“还是年纪大点的女人的善解人意啊！”
“那时候不是还不认识你嘛……”宋亚把她哄睡，暗暗感叹了一番后，拨通了萨穆尔的电话。
“摩图拉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了，我想他确实是想毁了我，不等了，你的方案做出来没有？”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两人沟通了一番，“下家出三千万，我自己出两千万，一共五千万从哥伦比亚带走我的六首单曲和相关版权与发行权，然后同时获得A+唱片的五年发行合同，同时我也和A+唱片签约五年，两专，先到先得。”
“如果索尼哥伦比亚转而同意这个条件呢？”萨穆尔指出，“你那两千万也不用出了，首专仍在他们那发行，生意就是生意，拿到A+唱片的五年发行权和你的两专，总比之前你首专发完拍拍屁股走人要好得多，虽然离摩图拉七年三加一专再收购A+唱片的开价距离有点远。”
“那就最好了，不过这个条件一经宣布，一切就不受控制了，先到先得，我会忠实履行这一承诺的。”宋亚说道。
一经宣布就算正式在外人面前撕破脸了，特别是如果真有其他唱片公司在索尼哥伦比亚唱片之前匹配这个价格的话，他和下家还得想办法逼迫摩图拉同意五千万的赎身价，到时候他可能会拿到一点点主动权，毕竟能拿出三千万来赌自己未来的下家实力肯定能算个强援了，本子作为资方也没法无视那么大的事件。
反正总好过像现在这样被摩图拉东捅一下西踢一脚，光挨打毫无还手之力，而且他不知道摩图拉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更阴毒的手段，再像这样疲于应付下去，还不如把筹码全砸下去梭哈。
“好的，那我明天将准备好的文件交给多诺万，让他通过威廉莫里斯的渠道发布出去，尽量把传播范围压制在业内，如果被大众知道你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矛盾已经到达如此激烈的程度，你的歌迷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事就不好了。”萨穆尔的考虑很周全。
“就这样，去办吧。”
第二百零四章 一口价
一天之内，威廉莫里斯把消息传达给了全米所有大中型唱片公司，也就是潜在买家们的高层。
“现在，你已经被摆上货架上了，明码标价。”
宋亚把指挥中心安在了远离纽约的海德公园家中，萨穆尔也回到了芝加哥，“我的同事会继续审计剩下的内容。”
“谢了，萨穆尔。”宋亚知道对方不可能一直呆在纽约。
“总之，小毛病很多，海外收入是重灾区，但索尼哥伦比亚唱片都能用各种账期、结算时间差异和汇差等理由搪塞过去，重大问题估计是没有的。当然，目前进度只到前两首单曲，完成后续工作大概还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时间。”
“好吧，我知道了。”宋亚嘴角抽了抽，光工时费用，一个工作日就要付永道两万刀左右，还不算其他咨询费和以后每年按比例收取的服务费。
萨穆尔说道：“现在有个关键节点，十一月份，你的ihateuiloveu单曲发行将面临最终期限，摩图拉如果冻结，或者不冻结但消极发行，你这边就可以发起诉讼，打赢官司拿到五百万违约金的几率很高。”
“你的诉讼一旦发起，旁观者才会彻底看清局势，放下担心，到时候如果有其他公司愿意出面匹配你的合同，他们应该就会展开行动了。整个九月末和十月份将是你和他们不断试探、评估和谈判的阶段，你要向外界不断展示和推销自己，尽量打消潜在买家的顾虑，提高你的个人价值。除非……出现维京唱片老板理查布兰森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赌徒。”
“维京唱片不是快卖了吗？”宋亚问道，“理查布兰森都要离场了，不然去和mj的妹妹做同事也不错，上次拜访mj时我们聊得还可以。”
“是的，所以唱片业的搅局者每少一个，对歌星们的议价能力来说都不是好事。”
萨穆尔问：“你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哈姆林建议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我准备了三首歌，分别是ihateuiloveu的混音版，ifeeling的录音室版，以及一首纯音乐，我把这三首歌提给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正式启动专辑发行程序。”宋亚说道：“这样能将摊牌的时间提速到九月末或十月初，我实在是想把拉锯的时间缩短一些，摩图拉一直找我麻烦……”
“千万不要，你怎么能肯定摩图拉宁愿违约也要阻止你的专辑？单曲和专辑不是一回事，如果摩图拉转而同意呢？你的首专就半废了，而且首专的发行合同也很难谈出好结果，他光用拖延谈判一招就能回旋很久了，然后发行上再卡卡脖子……变数太大。”
萨穆尔离开后，第一位问价的人就出现了。
“babyface，嘿，最近怎么样？”宋亚没想到竟然会是laface唱片这种小公司，他们虽然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争夺过唐妮布莱斯顿，但自己这种级别的歌手决裂也有实力和胆量搀和吗？
“三千万ah？”
babyface用开玩笑的口吻问道：“听说你还会自掏两千万腰包？”
“是的，我的态度很明确，我想威廉莫里斯已经很准确地替我传达了。”宋亚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通过阿利斯塔唱片的人听说的……”
babyface又问：“他们说你开出了一口价，谁出三千万，再帮你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那里带出来你的六首单曲，你就跟谁签约是吗？”
“不是跟谁签约，是我a+唱片的五年唱片发行权，同时我会签约a+唱片五年，两专。”
宋亚从对方的轻松的语调里判断不出来他只是打电话来关心关心，还是真的有意向，只能公事公办把话全说清楚。
“ok，我明白了……你没事的，对吧？”
babyface又寒暄几句后挂掉了电话。
更晚一点，第二通电话打来了，听到对方辨识度极高的清脆嗓音后宋亚立刻皱起了眉头，“嘿，aplus，是我，大e。”
“该死！”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德瑞离开大e的无情唱片已成定局，除了史努比狗狗估计还有一大帮人跟他走，如果这时候大e想签下自己弥补德瑞他们走人的空缺就尴尬了，自己可绝不会去专注匪帮说唱的唱片公司，更别说对方还是瘸帮的。
“你的那个走人条件是真的吗？我没收到消息，还是其他朋友告诉我的？”大e很自来熟的问道。
“我不清楚啊，是威廉莫里斯帮我通知的，fxxk，我保证我有让他们通知到你，大e。”宋亚把锅甩给经纪人，“耶，真的……”
“哈哈哈哈！”大e在那头乐坏了，“你得把价压一压兄弟，我很看好你，我们联手绝对能大干一场。”
“呃，这个不好意思大e，我不会降价的，低于那个条件我办不成事。”
对这种满嘴兄弟的宋亚才懒得废话，大e连‘真’兄弟的便宜都占个没够，自己这种表面兄弟就别提了。
“嘿，咱们好好聊聊嘛，你什么时候来洛杉矶？”
大e嗦了一大通，宋亚感觉他根本不想拿出三千万，反倒放下了心，耐心等到机会挂断电话。
“消息传得还真够快的……”
确实，消息传得很快，但除了这两家就再没有唱片公司的电话来过问了，晚上，倒是几家电视台的娱乐新闻栏目先把事情给点破。
‘最新消息，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旗下歌手aplus被传出有意跳出合同，在其一专未发的情况下，这种冲动任性的行为将面临高达数千万的违约金……’
不用说，这肯定是和摩图拉交情不错的，恶人先告状。
‘乐坛天才少年aplus，称其为1991年最佳创作新人都不为过，据业内人士透露，短短一年多时间其创作的数首单曲已创造了近千万的唱片销量，这次突然与母公司闹翻，极有可能因为财务或者合同纠纷……’
这是被威廉莫里斯公关过的，双方都早有准备，也很克制，事件没有被太大发酵，这些媒体说话都很小心，就算稍微偏向摩图拉一边，也仅止于往宋亚违约的方向猜测，遣词造句并无多大煽动性。
很快，一些朋友比如哈莉、艾斯库伯、华特、罗伯托克莱维尔等纷纷打电话过来问候。
“电话，凯莉小姐。”
凌晨，宋亚已应付得有些累了，塔拉吉拿着手机进来。
“嘿，mimi，这么晚了，什么事？”玛利亚凯莉当然是为这事打电话过来的，宋亚装作没事人笑道，“他对你说什么了？”
“他说这是你们男人的事，不许我插手！”玛利亚凯莉气呼呼的，好像和摩图拉吵过一架，“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新闻在说你要离开公司？”
“一切都是因为生意，我和他私人之间没什么问题，我们会处理好的，就像他说的，这是男人的事，我相信他和我一样，都是很有骑士精神的人。”宋亚无意把她牵扯进来，通过她打赢摩图拉那就一点成就感也没了。
“嘿，都什么年代了！真是对你们的大男子主义没有办法！”
玛利亚凯莉又追问了几句，见宋亚仍不肯说，“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好吧，你们要好好的哦。”她挂掉了电话。
“老板，又有记者来了。”大力进来报告。
自从上次弗兰克案反转之后，记者和狗仔们收敛很多，不再像往常那样开到别墅外围还故意轰着摩托车油门，“嘿，苏茜太太！”有常来的都把人头混熟了，“这么晚又被公司派来了，真是倒霉，有咖啡吗？”
“来的人不多。”等了一会儿，看外面的记者还是小猫两三只，宋亚放下了心。
“又是哈莉贝瑞。”塔拉吉过来。
“我没事，哈莉……”宋亚接起电话，下意识以为对方还是来表示关心的。
“我有事！”哈莉很着急，“约翰刚跟我通过电话，他现在应该去找你了！”
“什么约翰，谁是约翰？”宋亚莫名其妙。
“约翰，约翰罗曼！”哈莉贝瑞大声喊道：“他看到报纸上我们的绯闻了，他很生气，现在应该快到你家门口了！”
“噢……”宋亚想起了哈莉在芝加哥的那位牙医备胎。
“有个白人在外面要见你，老板，他非常激动！被大力拦住了。”女佣进来喊道。
“应该就是他了。”宋亚怕对方在记者面前说什么，“告诉大力，让他进来，老麦克，注意盯着点……哈莉，他已经到了，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你可以先借我八万刀吗？应该就能打发他了。”哈莉顾不上别的了，“我会还你的，等我片酬到账。”
“好吧好吧，八万刀对吗？”
“呃，他可能索要的不止那么多，我一共花了他十几……二十万吧，我也记不清具体数额了，但是我咨询过律师，礼物赠予的部分是不用归还的，只有口头约定借的八万刀需要归还，你就只给他八万就行！”
“哇喔……”
第二百零五章 Perfect Knight
“哈莉，约翰被我打发走了。”
经历了一场不愉快而且尴尬的撕逼，宋亚拨通哈莉贝瑞电话。
“谢谢。”话筒那边传来抽泣声，“我会尽快还你钱的。”
宋亚翻了个白眼，“还会有其他人吗？今天的时机很不好，我这门口还有记者呢，白人牙医的话可比嘻哈歌手可信多了，还好约翰罗曼对娱乐新闻不敏感。”
“没有了……”
“你为什么会欠他这么多钱？你现在算是黑人女星在好莱坞发展得最好的那一拨了吧？除了乌比哥德堡。”
“我……不知不觉地就……在好莱坞要维持住二线女星的生活品质，住的地方，出街的衣服，还有聘请助手造型师什么的，我……受不了那些八卦小报对我窘迫生活的嘲笑，他们太势利了。”
“你又不是老牌二线，作为新人，又是个衣服架子，穿得稍微……算了算了，事情解决了，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对吗？”
“不会了，我保证。”
“好的，我也有点累了，拜拜。”
“拜拜，谢谢你aplus，真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宋亚挂掉电话，“她知道你付了十五万刀吗？”塔拉吉微微有点不爽，“虽然刚才那个牙医挺可怜，但你现在是最需要利用好手里每一分钱的时候。”
“没有觉悟的备胎不值得同情，把这点小风波忘了吧，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烦恼。”
宋亚把手机塞到她手上，“我去睡了，明天让海登他们继续过来开会。”
“骑士精神ah？”塔拉吉打趣。
“完美的骑士，perfectknight！还有，别老是偷听我聊电话，塔拉吉。”宋亚回房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会议继续。
“萨穆尔建议我对外界展示我的潜力，以提高潜在买家的信心，你们有什么建议？”宋亚问道。
“很简单，你不是新弄了一首交响乐吗？”叶列莫夫出了个主意，“这可是最能展示你才华的玩意儿了吧？交响乐，那可是整个乐团所有谱子，全由你一人完成……”
“我还没完成编曲，这种东西要慢慢与乐团磨合试验的……”天启外挂给歌给mv但不给谱子，宋亚一切都得自己来，虽然权力的游戏这首交响乐很短，只有一分五十秒，但分别编曲加现场还原是个大工程，除了小号，他其他乐器都玩不转。
“那就慢慢磨合好了，你学校里不是有个管弦乐队吗？他们会乐于配合的吧？”海登问。
“但是时间怎么协调？我还得四处奔波……”
“你四处奔波只是赚点小钱，而处理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纠纷可是数千万的大生意，不要本末倒置了。”
古德曼警告道：“你老是去夜店那种地方走穴也不好，虽然安保很严密，可一旦出现意外再被摩图拉借题发挥一下就麻烦了，打架斗殴、涉枪涉毒，还有来碰瓷的说唱歌手挑衅，大众对嘻哈歌手有刻板印象，就算不干你事但伤害也先造成了。更别提摩图拉可能会找人来堵你找茬，就像以前小洛瑞遭遇过的那样。”
“emmmm……”宋亚看向宋阿生，“如果我停止走穴，钱够撑到十一月份吗？”
“够是够，我们还有股票可以抵押，贷出二百万没有问题，但中间不能再出任何事了。”宋阿生计算了一会儿，“永道那边的专用账户一刻不能短了钱，还有米国银行每月的按揭……”
“摩图拉会继续找事的，他不会停下来。”海登提醒。
‘你们对aplus最近与唱片公司闹出的矛盾怎么看？’
一档八卦闲聊节目里，几位嘉宾谈到了宋亚的事情，“我觉得aplus之前的人设做得有些过于完美了，现在只是被打回原形……”一位中年白人男子侃侃而谈，“他只是个一朝暴富的普通十七岁还是十六岁的孩子，像其他明星一样，成名后便开始大手大脚花钱，耍大牌，唱片公司里无人能制，演变到如今这个局面是很自然的结果，历史上有很多例子，对吗？”
“他可不是普通的青年歌星，他是个天才，你没有看报道吗？他创作的单曲总计销量已经近千万了……”一位黑人女性反驳。
“谁说的近千万？这个说法毫无事实支撑，riaa（米国唱片业协会）认证，二手店三白金，致德克勒克双白金，ifeeling单白金，剩下的就没有数据了。”
“riaa的认证有滞后性，我想我们都见过音像店里他的单曲排成一排的热销场面，ifeeling已经是单白金了，要知道rememberthename那首歌更红，四次公告牌周冠军……”
“那都是营销炒作出来的，我们还是用数据说话的好，数据上就是aplus生涯总销量六百万，其中的五百万还不是他自己演唱的，二手店他也没有包揽全部作词。”
“哈！二手店歌词版权的内情全米国都知道，aplus是受害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从版权信息库中查询出来的结果，他和小洛瑞的歌词版权一人一半。”
海登关掉电视，“摩图拉把你的歌所有白金申请都撤回来了，riaa里关于你的数据库全部得不到更新……”
“fxxk！这个混蛋！”
宋亚知道这种数据是由唱片公司提交的，自己卖出多少唱片，只要他们从中作梗，riaa那边的相关荣誉就一个都别想，“这招很恶心。”
“是的，唱片销量是外界拿到说嘴的一个很重要指标，riaa的数据很有权威性，无论是你自行宣布销量或者通过其他渠道，都没法改变普通大众的看法。”
海登说道：“你还得小心摩图拉去提携小洛瑞，或者找米拉出来说点什么，到时候你会感觉更恶心的。我提醒你注意，小洛瑞新专的第二首单曲就要发了。”
“不会吧？他不会那么下作吧？”宋亚的表情冷了下来，“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我绝对不会再呆在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哪怕他求我回去都不可能。”
“你们不立个骑士的约定什么的吗？”塔拉吉在门口笑着说道，“单方面的好人会当得很辛苦哟。”
“我决定了，先回学校，海登，陪我去见校长和音乐老师，不走穴了，我要把那首交响乐搞出来！”
宋亚和海登回到学校，对于他的这个要求，校长和音乐老师自然大力欢迎。
“哇喔，难以想象，如果我们在校际表演中演奏本校学生原创的交响篇章，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音乐老师憧憬地说道，她直接把宋亚带回了管弦乐团，兴奋地当众宣布：“大家，让我们欢迎aplus回来！我们将排练一首新的，不！全新的交响乐！”
所有同学都很礼貌地鼓掌。
“嗨……”宋亚抬起手向他们招呼，目光移到乖乖女卡茜蒂身上时，特意朝她笑了笑。
卡茜蒂身边的女孩立刻朝她投去了复杂的目光。
她把手里的小提琴抱紧了些，开开心心朝宋亚做了个‘嗨’的口型。
“好了，我们这就开始吧，aplus的时间很有限！”
音乐老师积极得不像话，她亲自下场负责最重要的大提琴部分，宋亚还答应他会在交响乐正式发布后给她个艺术指导的名头。
一切都要重头开始，宋亚粗略准备了一些小提琴和大提琴的谱子，剩下都需要慢慢调整添加进去，最后还有人声合唱部分，音乐老师答应到时候也会把学校的合唱团拉进来。
第一天的排练基本在调整座位的混乱中消磨了二个小时，学校没法在社团活动之外再限制孩子们加班排练，所以，也就这样了。
老师宣布排练结束后，嘲笑过卡茜蒂的那位首席小提琴手缠了上来，女孩不停地问一些技术问题，还把身体轻轻靠在宋亚的胳膊上，“这里，还有这里，该处理得……嗷！”
她突然抱着头叫嚷了起来。
“不好意思。”卡茜蒂朝她指了指背上的精美琴盒，好像是一转身，琴盒磕到了她的头上。
“哼哼。”她无从发作，卡茜蒂趁机向宋亚招招手，“明天见，拜。”
“拜。”
宋亚看到那个琴盒，又想到了对方的父亲……
回到家，海登白天正担心的事好像变为了现实，声名狼藉的小洛瑞消失了一段时间，还真把第二首单曲鼓捣出来了。
海登把录像带塞进机器，“他直接通过地下渠道发的，mv同步放出，你要有心理准备。”
简单到有些粗糙的背景旋律，除了节奏强烈一无是处，比他的首单制作上要逊色很多，但歌词就非常劲爆了，‘yo……那些质疑过的我人，那些我曾经的兄弟还有敌人们，以下就是我要对你们说的……’
很‘经典’的diss歌曲开场白，画面中出现了篮球场以及歌名‘我要说的’。
小洛瑞梳着脏辫，手执篮球，正在表演花式运球技巧，一位长得和宋亚有点像的黑人做着非常猥琐的动作及表情，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摆出防守姿势。
宋亚的嘴角翘了起来，“气急败坏了ah？”
然后是小洛瑞屡次晃倒那个‘伪aplus’的动作剪辑。
‘我的这座球场的主人，我所向无敌，看吧！孬种跪倒在我脚下，啃着地里的泥……’
伪aplus再次被晃倒，然后躺在地上再没爬起来，先伸出舌头舔了舔球场的水泥地板，然后双手抹着眼神，脚还不停乱蹬，做出三岁小孩才会做那种‘耍赖’动作。
‘我安慰了哭泣的你，我给了你一张富兰克林（一百刀上的人物）’小洛瑞从口袋里随手掏出一张绿色钞票丢到地上。
伪aplus拣起钱，双眼放光地直乐，还把钱拿到眼前不停端详，嘴角淌出了口水。
“fxxk！”
宋亚受不鸟了，把录像机关掉，“摩图拉有没参与？”
“现在还不清楚，你注意，小洛瑞这张单曲的制作公司由大西洋唱片换成了一个叫33街区唱片的不知名公司，不过发行公司还是大西洋唱片的发行方华纳唱片。”
“把手机给我。”
宋亚从塔拉吉那里要来了手机，直接拨通了摩图拉办公室。
“你过线了！摩图拉！”听筒里传来摩图拉的声音后，他直接大吼道：“我曾以为这是一场男人的战斗！你不该这么做的！通过小洛瑞来打击我？你没招了吗！？”
“fxxkyou！”
摩图拉难得地骂了句脏话，“别发疯小子，我才不会去找什么小洛瑞，我直接就能摁死你，光明正大！我听过mimi转述你的话了，骑士之间的战斗对吗？我就给你骑士之间的战斗！你猜怎么着，准备乖乖滚回到我面前，跪下亲吻我的戒指吧！”
‘啪！’他说完就把电话狠狠挂了。
“不是摩图拉。”宋亚松了口气，他可不乐见小洛瑞东山再起。
“那没必要担心咯？小洛瑞的diss背后没有推手的话翻不起风浪。”海登拨了另一个号码，接通之后交给宋亚，“史蒂文。”
“嘿，史蒂文，你们得看好小洛瑞那条疯狗，别放他出来乱咬人！”宋亚懒得对大西洋唱片的人客气，虽然和史蒂文的私交不错。
“别生气aplus，我们把小洛瑞下放到了一家小唱片公司，他对你造不成威胁了。”史蒂文回应道。
第二百零六章 展示
一晃就来到了十月初，每每在学校里呆着，宋亚就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这期间他的个人形象持续被抹黑，流动资金越来越少，音像制品店里早已看不到他的唱片了……
在新泽西，哈姆林在法庭上击败了工会分子怀瑟，不过怀瑟声称他还要提起上诉。
在翠贝卡，已经过检修和额外加固的承重柱仍没有通过相关单位的验收。
在唱片市场，王子prince个人第十三张专辑diamondsandpearls发售，其中的cream成为了公告牌单曲榜冠单，但也就这样了，这张专辑没有带来任何根本性的改变，该有的热度会有，该买唱片的人还是会买，他也仍走在加速过气的道路上。
来向宋亚问价的人很多，基本有名有姓的唱片公司都来联系过，但也都心存疑虑，包括丹尼尔。他曾经是出价最接近的，只要求将五年两专改成三专，最后那一专可以是少量新歌加精选，可当宋亚要求sbk必须赶走罗伯特时，两边很快就谈崩了。当年丹尼尔的那句‘sbk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被证明是一句空话，而有罗伯特的sbk宋亚无论如何是不会去的。
“摩图拉没用什么特别下作的手段，当然，我们不能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他很有可能在诱使你放松警惕。过两天就是mtv台主办的vma（音乐录影带大奖）了，多诺万和我都不建议你前往参加……”
从洛杉矶赶回来的海登告诉宋亚，“大卫格芬透露说，vma的组织者对你有想法，他们很可能与摩图拉有过合谋。”
“什么想法？合谋？”宋亚有些诧异，“mtv台对歌手一向很不错啊？”
“mtv台是mtv台，但vma组委会与mtv台不是同一拨人，利益也不完全一致，mtv台为了掌握所有mv资源，必须和各唱片公司及歌手打好关系，而vma每年就一场，收视率和讨论度是命根子，他们经常通过向好欺负但又人气颇高的年轻明星设陷阱和使一些场外手段来炒热度。他们急于超过bma（公告牌音乐奖）跻身音乐圈三大颁奖礼（目前是格莱美、ama、bma），这一目标估计很快就能实现，历史悠久的公告牌杂志完全不是mtv台背后维亚康姆公司的对手。”
海登问道：“你的交响乐弄得怎么样了？十月十一号mj的新专首单blackwhite就将上市发行，我们的计划最好在这之前实施，否则翻不起多少风浪。”
“还早呢，目前只排练了前面的四十秒，以小提琴、大提琴、鼓、大号为主的部分，剩下来的难度太大，学校乐团的实力也不够。”宋亚一提起这个就满头包，以他现在的水平玩交响乐还是有点早，这首一分多钟的天启纯音乐也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四十秒够了，我们得把你的新闻发出去，如果拖到mj单曲出来，关注度会大幅降低。”海登很着急，“离萨穆尔定下的关键节点只有一个月时间了，随着mj在摩图拉旗下的第一单发布，只要不出大的意外，摩图拉会越来越强大。”
“好吧，你去准备吧，顺便代我向大卫格芬表达谢意。”
宋亚一点头，海登马上就开始去联系媒体，威廉莫里斯这段时间很勤快，他们加入与摩图拉的缠斗也很坚决，很多媒体资源都是多诺万弄来的，算是在宋亚这里小小地将功补过了一把。
十月五号，学校管弦乐团穿着整齐的校服，音乐老师也盛装到场，都神色紧张地看着摄制组在他们前前后后忙碌。
“这里，加一块补光板……”
电视台摄影师客串导演，也很认真地在指挥着，女主持人则站在门边，与宋亚闲聊。
“等下你真的会宣布退出流行音乐圈吗？”这可是个大新闻，女主持人非常在意，前前后后问过好几遍了。
“有意，可能……”宋亚吐了几个词，他注意到首席小提琴手又作妖了，她按着摄影机位置把椅子挪了挪，正好将第二排的卡茜蒂整个挡住。
宋亚本打算怎么略施小计帮一把卡茜蒂，但转念想想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和卡茜蒂同时出现在电视画面里，被他爸爸看到来找麻烦……
“好的，可以开始了。”
摄影师兼导演摆弄完设备，回到摄影机前又倒腾了好长时间，终于满意。
“我们开始吧。”宋亚站到指挥位，他是学生里唯一穿便装的人，随着他双手落下，乐团开始正式运作起来。
宋亚指挥得有模有样，其实双手不停挥着拍子就行，轮到大提琴的时候扭头招呼一下，轮到大号的时候招呼一下，反正乐团里哪个部分加入前招呼一下就得，四十秒一会儿就过去了，再经过电视台的剪辑后应该不会显得很业余。
“非常不错，再来一遍？”
“ok，能再来一遍吗？”
“好的，我们再来一遍。”
摄影师把导演瘾过足了之后，宋亚开始接受采访，乐团的自行练习画面被当做了背景。
“嗨，aplus，很高兴在学校里见到你，你是第一次在学校接受采访吗？”女主持人把话筒递过来。
“是的，是第一次，我有点紧张哈。”宋亚马上进入表演状态。
“你也会紧张吗？你可是经历过大场面的歌手哦，在bma颁奖晚会上，你和玛丽亚凯莉的合唱非常精彩。”
“这里不一样，在这里我只是一名普通学生。”
“那么你会去接下来的vma吗？听说你很有可拿奖。”
“呃，大概不会了吧，最近很多媒体对我的攻击令我有些心灰意冷，我很想大声说那些都不是事实，但你知道的，有时候我这样的人能发出的声音也很小，我甚至已经在准备退出流行音乐圈……”
“等等，什么！”女主持人的演技也很过关，“退出流行音乐圈？是真的吗？你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还是……”
“还没有，还没有正式决定，但我的确有这方面的意向，有可能，我只是说有可能。”
“哇喔，那可是流行音乐圈的重大损失……”
“没有，你过誉了。”
“那你准备……你如果真的退出流行音乐圈你准备做些什么呢？专心学业，然后读大学吗？”
“差不多吧，其实在学校里我也没有离开音乐，只是不玩流行音乐，你也看见了，我尝试写了点古典音乐，正和同学们排练。”
“古典音乐吗？这个跨度有点大哦。”
“还好啦，你知道的，我尝试过很多种音乐风格，嘻哈、流行、节奏布鲁斯、灵魂乐，现在我又对古典交响乐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份采访出现在第二天的nbc娱乐新闻里，威廉莫里斯公关来的，电视台把拍摄素材稍稍剪辑了一下，采访被安在了前面，随后才是在宋亚指挥下的乐团演奏。
“很不错。”
海登满意地关掉了电视机，“我想没人再会质疑你的音乐才华了。”
第二百零七章 歌迷会
这波展示自我的时机抓得还可以，VMA刚结束，又是王子和MJ新单之间的空挡期，被‘APLUS心灰意冷，即将淡出流行音乐圈’的消息所吸引，大众将目光再次投注到了海德公园的别墅门外。
“APLUS先生自弗兰克失踪案以来，长期受到媒体的过度关注和解读，以及各种不负责任的谣言攻击令他深感疲惫，现在只想淡出大众视线一段时间，暂时休息和自我充电。至于是否会退出流行音乐圈，APLUS先生还没有做出最终决定，无论如何，他本人表示这一年多的流行音乐创作人和歌手经历都是其人生成长道路上的宝贵收获和回忆。”
哈姆林作为宋亚的发言人，在别墅门外开了个简单的记者会。
“请问他的有意退出是否和最近传言的唱片公司纠纷有关？”有记者问。
“我无可奉告。”哈姆林回答。
“最近小洛瑞发布了一首DISS歌曲……”
“呃嗯，今天不回答这类问题，谢谢合作。”
“那首交响乐是APLUS本人创作的吗？据我所知，他才不到十七岁，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莫扎特四岁就开始作曲了，这个行业没什么早不早的……”
记者会后，媒体的反响不错，都纷纷开始为宋亚惋惜起来，毕竟让一名当红歌手都要退圈不玩了，那绝对受了天大的委屈，第一次，外面的风向开始对摩图拉不利。
“摩图拉逼走天才创作人，仅留下四首名曲，一专未发……”
潜在下家方面也比之前积极不少，BABYFACE又是第一个，这次他干脆和合伙人L.A.Reid一同登门造访，他复述着媒体言论，“这次你把他搞得有点狼狈。”
在上次关于唐妮布莱斯顿的争夺战中惨胜的BABYFACE很乐见摩图拉吃瘪，“我们能去学校里近距离观摩一下你的新交响乐吗？如果我们真能达成合作，或许可以把它塞进偷心情圣的电影原声带里。”
“你们LAFACE唱片真愿意我为出三千万？”
宋亚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但对他们的公司实力抱有疑虑，“除此之外，你们还得帮我从摩图拉手里拿回那六首单曲。”
“靠我们当然不行，到时候阿利斯塔唱片也会参与进来，你知道的，我们LAFACE唱片属于阿利斯塔旗下，惠特尼休斯顿也签在这家唱片公司，她对你很感兴趣……”BABYFACE说道。
“不如我们上车再聊？”L.A.Reid全程都没有说话，他一直在默默观察宋亚，相比BABYFACE，他和摩图拉的关系要好得多，职业生涯里曾多次合作，目前的态度有些暧昧。
“好的，请。”宋亚和他俩一同出发，前往学校。
“可阿利斯塔刚受到重大打击对吧？我记得刚闹出丑闻的MilliVanilli's组合就在阿利斯塔唱片旗下。”宋亚仍不放心。
“这只是小问题，阿利斯塔唱片属于RCA，而RCA又属于BMG。”BABYFACE耐心地将自家唱片公司的背景交代清楚，“作为六大唱片公司之一，BMG的实力你总不会疑虑了吧？”
“怎么听着比封建分封还复杂，我领主的领主的领主……”宋亚苦笑：“所以你们也是代表BMG来的咯？”
“差不多吧，BMG非常庞大，旗下厂牌众多，我们也只能代表我们自己的厂牌和阿利斯塔唱片。”
聊着聊着，一行人来到学校，观摩了近两个小时的排练，“非常不错。”L.A.Reid仔细将宋亚的曲谱全数看完，“也许你去好莱坞干配乐也是一把好手。”
“得了吧，你们都能包下好莱坞大片的原声带制作了，而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小作品。”宋亚还是知道对方斤两的，这话也不是故意谦虚。
L.A.Reid和BABYFACE抽空商量了会儿，两人又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来正式提出条件，“阿利斯塔拥有A+唱片的百分之五十所有权以及十年发行权，还有你五年中的二加一专由A+唱片和LAFACE唱片联合制作。”
这个条件超出宋亚想象的苛刻，他当即拒绝，“不好意思，我那是一口价，先到先得，我也不想再参与进长时间的谈判拉锯。”
“好吧，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两位天才制作人和唱片公司老板失望地告辞离开。
随后大卫格芬代表MCA唱片来电，他详细询问了目前围绕宋亚的争夺情况，并表示随时有可能提出报价，但似乎完全匹配宋亚的意愿也不太可能。
“APLUS，你对媒体说的那些是真的吗？真的要退出流行音乐圈？”
晚上玛利亚凯莉也打来了电话，“你不能就这放弃音乐事业，我忍不了了，我要跟汤米好好聊聊你的事。”
“不用，Mimi，我那是为了给汤米一点压力，纯粹因为生意，你懂的，别搀和了，我心里有数。”
宋亚不想和她聊这个，“我看了你在VMA的表演Mimi，太厉害了，碾压全场……你的Emotions也登顶公告牌了，恭喜。”
VMA晚会上玛利亚凯莉演唱了超级难度的Emotions，技惊四座，同名二专也一举扭转销售平淡的局面，开始全米热卖。摩图拉对她的职业规划没的说，走得稳，一步一个脚印，非常扎实。
“是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玛利亚凯莉也如释重负，“真的不需要我找汤米聊聊你的事吗？”
“真的不需要，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宋亚只能再次把话题引开，“不过你在VMA上穿的那件白色上衣是怎么回事？我乍一看还以为你穿着睡衣就上台了。”
“哈哈哈……”她果然被吸走注意力，“只是真丝的而已，你也这么觉得吗？早知道我不听造型师的了……”
“不过腿上的黑丝很不错，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手感一定很好……”宋亚开始口花花。
“嘿！你还是小孩子，别学坏……”玛利亚凯莉没想那么多，“我穿什么没人关心，现在外面全在讨论王子的裤子……”
“哦我知道，当时他一转身露出那两个洞的时候我都看傻了……”
王子在现场表演时穿了条露臀裤，就是屁股后面镂空了两个洞，正好把光溜溜的屁股蛋子露出来了，现在成了全米热议的话题，VMA每年都搞事的传统名不虚传。
“是吧？我当时在后台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很多人在尖叫……”
两人煲了很长时间电话粥才互道晚安，挂掉电话。
摩图拉似乎真的在VMA上为宋亚准备了什么阴谋，因为威廉莫里斯发现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提前公关了一些媒体，准备为VMA之后的相关报导留出位置，但那已不重要了，宋亚根本没去，所有阴谋自然随之瓦解。
十月十四日，MJ新单Blackorwhite全球发行，这首近四分钟的歌其实几年前已在不同场合出现过，只是重新编曲和完善了歌词而已，MJ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打榜，声势上虽然依旧如台风海啸一般在音乐圈造成了震动，但似乎不太匹配MJ流行天王的身份。
歌词也不太讨黑人群体喜欢，虽然MJ在歌里回应了一些对他的质疑还有一贯的反战反种族歧视态度，但也说‘这辈子不是为某种肤色而活’‘是黑是白都没有关系’，这种话黑人群体怎么可能满意。
不知道索尼哥伦比亚唱片那边有何应对措施，想必摩图拉短时间内肯定没精力顾及自己了，宋亚在叶列莫夫的建议下举办了一场生日会，把全米歌迷联合会第一批当选的‘头目’们都召集了起来，还有芝加哥本地的一些幸运歌迷。
离开流行音乐圈这种宣言虽然是对摩图拉的强力一击，但负面影响就是很容易把刚刚聚集起来的宝贵人气弄散，搞个歌迷活动也算挽留核心粉丝的手段。
叶列莫夫包下了芝加哥当地的一座小剧院，歌迷大概来了两、三百人，宋亚和他们的距离非常之近，很多人就坐在靠近舞台的地上。
“This?is?defihe?wickedest?thing?I?ever?hear?in?my?life!”
表演以ShowMeTheMoney开场，迪莱的这一嗓子正好能契合宋亚现在的处境，歌迷们看到随着这句话跳上舞台的宋亚，纷纷开始尖叫，女粉丝们激动得泪流满面，大喊着：“APLUS！别走！别离开我们！”
“我不会离开你们！Show?off?that?body?you?got，You?got?that?dance，?glow?so?hot，You?workin'?that，?you?twerkin'?that，You?ti'?that?like?a?clock……”
宋亚挂了个保证后开始演唱，ShowMeTheMoney一曲带嗨全场之后，他时而用RememberTheName表达自我，时而用IFeelIting展现深情，不停地和歌迷们握手互动，十分卖力。
“非常好，效果超级棒！”表演结束，叶列莫夫兴奋地在化妆间里直搓手，“你的几首说唱歌曲在舞台表现力上不输那些摇滚乐队。”
“嗨，APLUS。”塔拉吉带着许久未见的黑人大姐大丹妮丝走了进来。
“嘿，丹妮丝，今天的表演怎么样？说真心话。”按照叶列莫夫的交代，宋亚对这种粉丝中的特积极分子的态度非常好，用心笼络。
“酷man……”丹妮丝过来和宋亚碰拳，两人因为帮派渊源的缘故‘拳法’也大不相同，一套碰拳做下来空对空了好几下，“可惜卡茜蒂没来，不然她会哭晕过去的。”丹妮丝为了掩饰尴尬遗憾地说道。
“对了，卡茜蒂为什么没来，我听她说过，她是你在芝加哥歌迷会的左膀右臂哈……”宋亚也想起来现场还真没见到卡茜蒂。
丹妮丝说道：“好像他的父亲出了点事。”
“噢？”宋亚眼珠子一转，“出了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你帮不上忙。”丹妮丝很社会地摆摆手，“她的父亲是个冲锋队的黑警，现在外面传言说因为警队内部出了叛徒，他父亲将一名手下‘处决’了，现在已被停职接受调查。”
“哇喔，这么劲爆……”宋亚双眼亮了起来，“消息来源可靠吗？”
第二百零八章 成长教育
歌迷会的录影带很快被制作出来，迪莱用A+唱片的设备稍稍修了一点音，宋亚当天状态不错，演唱了除EmpireStateofMind和ihateuiloveu外的五首曲目，舞台上下的互动也很温馨自然。
不过没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许可，这类音像制品无法得到发行，宋亚不想冒险通过地下渠道分发，只能留做纪念了。
时间缓缓接近十一月，永道的人大部分已撤出了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部，只留下一位会计师负责日常审计，这令宋亚的负担减轻不少，钱花得也算值，相比之前在SBK，索尼哥伦比亚唱片这边的唱片均价、特别是国外发行的唱片均价被提高不少，以往仅靠宋阿生一个人绝对逼不出这么好的价格。
“APLUS，你可能需要去一趟纽约。”叶列莫夫再次偷偷摸摸来见他，“舒尔霍夫要见你。”
“谁是舒尔霍夫？”宋亚嘴里的话刚问出口突然想起来了，“那个索尼米国的总裁？”
“是的，就是他。”
叶列莫夫介绍道：“舒尔霍夫这位物理学博士在卖电子产品方面是一把好手，但他完全不了解娱乐圈，被好莱坞的人私底下讽刺为‘无照经营者’，他对哥伦比亚影业的古贝尔和彼得斯两位联合董事长毫无影响力，同样，他的手也伸不进摩图拉的唱片王国。”
“那我见他有用吗？”宋亚问。
“总要试试，快到ihateuiloveu的发行节点了，摩图拉可是放过话，宁愿赔你五百万也要阻止你的歌曲发行，也许舒尔霍夫终于开窍了呢？他毕竟是索尼在米国的唯一老大。”叶列莫夫邀功：“这次机会可全靠我和本子的关系。”
“你做得很不错，叶列莫夫。”宋亚知道对方在暗示什么，“等我渡过难关之后，你的待遇方面会有大幅提高的。”
第二天，宋亚在卖力的叶列莫夫带领下见到了索尼在米国的掌舵者。
舒尔霍夫很受本子的信任，但由他主导的哥伦比亚影业收购案现在一地鸡毛，虽然索尼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利用哥伦比亚影业和唱片两家公司的出版物为电子产品标准之争助力，但哥伦比亚影业现在成了一个血流不止的伤口，就连索尼也赔得有点吃不消了。
“APLUS，摩图拉是个完美的经理人，如果没有他，我想我会成为全米的笑柄……”
非常忙碌而且工科气质很浓的白人老头舒尔霍夫似乎还不知道好莱坞对他的评价，“这次的风波对你们俩都造成了伤害，我想也许你可以先释放一点善意，由我来做个中间人。”
“我十分尊敬摩图拉先生。”
宋亚有些失望，他听到舒尔霍夫的开场白就明白不可能透过索尼米国的高层威胁到摩图拉，哥伦比亚影业成了索尼哥伦比亚唱片的完美衬托品，在好莱坞赔得越狠，就愈发凸显唱片业里摩图拉的重要性。
“那好，你能让步到什么程度？”舒尔霍夫问。
“我的条件是公开的，五年A+唱片的发行权以及我个人的两专，这个条件无法再更改，因为我已经向全米各大唱片公司公开了报价，谁匹配，谁就能得到我，索尼也不例外。”宋亚不卑不亢地回答。
“高树。”舒尔霍夫抄起座机，向旁边作陪的高树比划了一下。
“我们出去聊聊？请。”高树领着宋亚等人离开了办公室。
“APLUS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高树再次礼貌地道歉，“如果您离开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我想也许我们之前谈好的合作……”
“我明白。”宋亚知道一旦彻底决裂，明年的MD广告，不，也许以后再也接不到索尼产品的广告了。
“真的非常抱歉。”高树九十度鞠躬。
几人很快又被舒尔霍夫叫了回去，“说起来有些尴尬小伙子，摩图拉暂时不想和你谈这些，他在为MJ的新专忙碌，我也不想在这时候打扰到他。”舒尔霍夫好像被摩图拉说服了。
完全不出意料，宋亚白跑一趟。
“好消息是终于坐上新车了。”
回到芝加哥，宋亚见随行人员都有点沮丧，主动扯开话题，这辆防弹版的W140S600终于从比利时运到了芝加哥，“我看到这辆车的前脸就喜欢上了，很霸气，也有点眼熟。”
“眼熟？”叶列莫夫问。
“算了，就当我梦里见到过吧。”宋亚不想和脑子里那些模糊的记忆纠缠。
学校生活仍要继续，权力的游戏排练进度慢了下来但仍在缓慢地推进着，那些对宋亚有意的唱片公司依然在试探性报价，目前最接近的是华纳唱片，五年两专，没问题，可他们偏偏也看中了A+唱片，不过只索要百分之四十九的A+唱片股份，同时，他们替麦当娜向宋亚释放了善意。也许是因为与玛利亚凯莉合唱的那首EmpireStateofMind，宋亚很招DIVA们的喜欢。
某天，卡茜蒂终于再次出现在了乐团活动里。
她变得很孤僻，很沉默，对宋亚飘过来的眼神也毫无回应，看来维克被停职对她的打击颇大。
“现在知道那把小提琴是怎么来的了吧？”
首席小提琴手不知从哪得知的消息，用大家都听得到的细小声音对身旁的女生说道：“我早听说某人的爸爸是个坏警员。”
“别聊了！”宋亚敲了敲指挥棒，“下面开始第四小节……”
卡茜蒂频繁地出状况，宋亚统统视而不见，结束排练，她躲闪着周围女孩的注视和低声谈论，慌慌张张地把往常非常爱惜的名贵小提琴胡乱塞进琴盒，背在身上低头快步离开。
宋亚暗暗叹了口气。
被老麦克护送到停车场，正准备驶离，他看见卡茜蒂从她的车子里钻了出来，就这么顶着大雨往停车场外走去。
“等一下。”宋亚突然愣神了，两分钟后，他让老麦克停下车，“让我来开车吧。”
“手痒了？这车确实不错。”老麦克往副驾驶座上挪去。
“呃，不是，我想一个人开，你能不能自己想办法回去？”宋亚问。
老麦克回头看向他，“外面下着大雨呢。”
“帮个忙，麦克。”宋亚开门，跑进驾驶座。
老麦克板着脸出去，重重甩上车门，拿报纸挡着雨躲回了教学楼。
宋亚看他正在拨电话叫出租，便发动汽车，往卡茜蒂离开的方向追去。
远远看见乖乖女被淋成了落汤鸡，漂亮的金发一缕一缕地搭在了贴在了脸上，校服也快湿透了，她站在路边，好像要过马路，宋亚抓住机会，一脚油门把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卡茜蒂，车坏了吗？上来吧，我送你回家。”他找到车窗按钮，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窗，对卡西喊道。
“不用了。”卡茜蒂左右看了看，发现同学们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慌忙摇头，“我去坐公车就可以。”
“呃。”宋亚闭目回忆了两秒，“我不是为了你，卡茜蒂。”
卡茜蒂脸色一变。
“我是心疼你那把小提琴，作为一名音乐人，我可怕它被雨淋坏了。”宋亚朝她笑着说道：“你如果实在不愿上车，我建议，把琴放进我的车里，你跟着车慢慢走，我们一起去站台。”
卡茜蒂可能想不到宋亚玩这一出是因为什么，正在犹豫，宋亚又说道：“如果你怕我开车走人，我可以暂时出钱把琴买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新的小提琴要多少钱？十块？还是二十？”
卡茜蒂被逗笑了。
宋亚跑下车，从她肩膀上拿下小提琴，又将她的书包抢过来丢进了车窗，然后还真的发动汽车，向卡茜蒂示意可以走了。
卡茜蒂迈步向站台走去，“你怎么了？她们为什么在说你的坏话？”宋亚把车开得和蜗牛一样和她保持平行，“我刚都听到了。”
卡茜蒂把头低了下来，“我不想说。”
“好吧，随你，不过你这样可不行，越是害怕逃避，那些女孩们的风言风语会越来越过分的。”
“我知道，我……我的父亲承受了一些不好的污蔑，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他是个好警员，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才怪，宋亚默默吐槽，“一定的。”
雨果然越下越大，随着宋亚的刻意闲聊，卡茜蒂的心情好多了，她被淋得受不了，“呃，我想，我还是上车吧。”低下头，顺着车窗看向宋亚，“能让我上车吗？”
她全身都湿透了，校服被水贴在胸前，内衣的颜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上来吧。”宋亚打开车门，“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卡茜蒂说了个地址，“谢谢你，APLUS，我知道我没看错你，你是最优秀的音乐人，虽然平时酷酷的不理人，但内心其实非常善良……”
“嘿，别用这种语气说话卡茜蒂，我们是同学，是朋友。”
宋亚从储物箱取出纸巾地给她，把车开得很慢，雨中的视线不好，很多后面速度很快的车接近时才看到快撞上，只能急忙打方向躲开，愤怒的司机在交车时连按喇叭示威。
“是的，是朋友。”卡茜蒂用纸巾擦着身上的水，“你车开得太慢了，这样很不安全。”她说道。
“这样我们独处的时间能长一点。”宋亚开始没脸没皮，他干脆把车开到道边，一路滑着往前挪。
卡茜蒂噗呲一下笑了，“别这样，你有女朋友了APLUS……”
“你知道的，音乐圈，有时候恋情也只是做给外界看看的。”
宋亚说道：“我对那次的事一直很抱歉，那一次，没让你上车，当时你的车真的坏了对吗？像今天一样，我那时候戒备心理很重，我很怕那些为了名气还是纯粹炫耀来接近我的女孩。”
“呃……”卡茜蒂低下头，“是的，那天我的车真的坏了。”
在宋亚刻意地讨好下，卡茜蒂被哄得很开心，他成功地拖到了夜色降临。
“我想你这样开我一辈子都到不了家，这是哪？”卡茜蒂看向窗外。
“我姐姐跟我说过的地方，她以前经常和她男朋友来这里。”宋亚把车停下，熄火，防弹奔驰的车膜很够力，外面看绝对一片漆黑。
“呃，我想，我们……”卡茜蒂惊慌地看着上半身缓缓凑近的宋亚，“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APLUS。”
“怎么会，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宋亚吻了上去。
第二百零九章 拖
‘啪！啪！啪！’
周末，宋亚背着球具包，一进体育馆就看到卡茜蒂在，她正独自挥舞着拍子颠球，白色羽毛球上上下下在空中翻飞，运动短裙似乎被特意改短了点，优美的臀线随着运动不时闪现。
“嘿，周末也来练球？”宋亚边打招呼边走进一旁的壁球室。
卡茜蒂立刻丢下球拍，快步跟了过来，在门口，他微微减速，观察到靠在门边的老麦克低头看向报纸，便笑着跑进门，“我知道你周末会来。”她主动搂向宋亚的脖子，踮起脚。
刚从女孩变为女人的她热情非常，长吻时将身体死命地往宋亚身上贴，当察觉到大手抚摸进短裙时立刻发出销魂的吟哦。
“我是要备战比赛，你呢？周末羽毛球队也要加练吗？”宋亚将头后仰，饶有意味地看着她。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她动情表白。
“你很勇敢，卡茜蒂。”宋亚把她放下来，自顾自打开球具包，取出球拍，丢给她一支，“陪我打壁球？”
“好啊，我不太会。”
“我教你。”
两人像相处已久的情侣那样边练球边笑闹着，“所以你要退出管弦乐团？”宋亚问。
“是的，我……嗯……我怕给你惹麻烦，你知道的，那些女孩的观察力非常可怕。”卡茜蒂说道：“而且我不想再承受她们的冷言冷语。”
“其实无所谓，反正我也习惯了。”
“呃，你打算怎么和菲姬说我们的事？”
“嗯？”宋亚停下脚步，“什么我们的事？”
“就是我们……你，我，我们俩的事啊？”卡茜蒂指指宋亚，又指指自己。
“卡茜蒂你不是吧？”
宋亚把话挑明了说，“我和你说过的，歌星的恋情只是做给外面看的，我们就保持这种关系不好吗？”
“保持……”卡茜蒂听懂了，她咬着嘴唇，“就像围在摇滚明星身边的那些女孩？”
“耶，我很喜欢你卡茜蒂。”宋亚去拉她的手，被躲掉了。
“我还以为……”
“eon，我们都是十一年级生，该像成年人一样思考问题了，你当初那么主动来找我的时候，难道是奔着做我女朋友来的吗？”
“我……我……”卡茜蒂摇着头，眼泪流了出来，恰巧外面的球场上传来了其他学生的交谈声，“我走了，会被他们说闲话。”
女孩用手背挡着眼睛，失魂落魄地冲出了壁球室。
宋亚叹了口气，当时在停车场看着被雨淋的卡茜蒂，偏偏来了一次天启，就和上次得到小李子未来某部电影的片段一样，这次又是个两分钟的电影片段，剧情大约就是一位开车的中年男人搭讪路边被雨淋的白人乖乖女，宋亚照着做了，果真也得手了，他还完成了上次被她爹维克麦基带着冲锋队在a+唱片捣乱时立下的誓言。
“你想多了，卡茜蒂。”
算了，他不是那种纠结的人，把球和卡茜蒂丢下的球拍拣回来，他按照体育老师给的训练计划，专心进行高强度的练习。
卡茜蒂后来真的退出了管弦乐团，两人之间的交集似乎又没有了，宋亚也没时间管，因为离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发行ihateuiloveu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
十一月初，宋亚带着他目前能拥有的最强大阵容抵达纽约。
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总部，“好久没回这里了呢。”宋亚等人被安排在一个小会议室，摩图拉自然见不到，他们的对手只有一位从未谋面的律师。
“我们这次过来是履行告知程序，在一个工作日后，如果aplus先生和菲姬小姐的ihateuiloveu没有得到贵方的正式发行，古德曼和霍华德律师事务所将代表aplus先生和菲姬小姐两位委托人向贵方发起相关诉讼。”
古德曼对着稿子念道。
“ok。”那名律师不在乎地答应了一声，起身就走，把众人晾在会议室里。
“现在摩图拉有三个选择，不发行ihateuiloveu，我们立刻提起诉讼，绝对赢，相关证据我们已经准备得非常充分，当然，法庭拉锯可能会拖一段时间。”
回到翠贝卡的书房作战室，萨穆尔说道：“名义上发行ihateuiloveu，但用消极手段处理，我们握有发行合同，相关证据我们也会汇同古德曼和哈姆林尽力搜集，这种把柄很好抓，但需要点时间，稍晚会提起诉讼。”
“还有一种就是按合同要求常规发行ihateuiloveu，那你和菲姬配合就是了，这对你们有利，我估计摩图拉不会选这条路。”
宋亚听完点点头，“就这样吧，就看摩图拉明天的动作了。”
第二天，所有人在作战室等到24点，没有从索尼哥伦比亚唱片那边收获任何反应。
“这个摩图拉，他真的宁肯赔五百万刀也要毁了我！”宋亚气得一拳捶在墙上，“没得选择了，开战吧！”
上午，古德曼等人便在纽约当地法庭正式提起诉讼，在得到受理后，芝加哥论坛报同步刊登了独家新闻。
‘芝加哥论坛报，佐伊巴恩斯专栏，今日上午，aplus的代表律师正式向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发起诉讼，其声称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公司并未按合同要求发行单曲ihateuiloveu。据知情人透露，aplus对这首和a+唱片签约歌手，也是他的女朋友菲姬合唱的情歌寄予厚望，aplus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总裁摩图拉因为这首歌的发行问题曾爆发过剧烈冲突，据猜测这就是造成不久前aplus心灰意冷，通过律师发表声明意图退出流行音乐圈的导火索……本专栏将持续跟踪这一诉讼案的最新进展。’
事件没有如意想中的那样在媒体中迅速发酵，海登那边接到了不少采访邀请，但缺乏有力媒体，如mtv台之类曾与摩图拉合谋想搞事的，宋亚又不敢贸然接受他们的专访。
不过事件双方决然的态度令其他潜在买家坚定了信心，报价纷至沓来，babyface再次打来电话，他把报价提高到了五年二加一专，由a+唱片和laface唱片联合制作，阿利斯塔唱片发行。
领先的华纳唱片也一样，他们把原先诉求的a+唱片百分之四十九股份压低到了百分之三十。
“fxxk！先到先得，我说了无数次先到先得，这根本不是一件反复讨价还价的买卖！”
宋亚不好对他们发脾气，只能对一家胡搅蛮缠的小唱片公司谈判代表爆粗口，“别他妈再来烦我了，你们出局了！”
与登门拜访时不同，索尼哥伦比亚唱片派出了一个强大的律师团应诉，在第一轮交锋中，他们成功地把口头加书面的调查期限拖到了十一月二十三日，古德曼和哈姆林回来时脸色有点难看。
“mj的专辑dangerous十一月二十四日正式全球发售！与此同时他blackwhite的单曲mv也会在那天全球同步播出并参与公告牌打榜！然后又临近感恩节放假！我们到时候一点热度也不会有！”
宋亚终于急了，“你的数学模型不是说我的开价对下家来说是双赢的吗？他们为何还不行动？”他大声质问萨穆尔，“摩图拉明显是想拖死我，照这种进度，等那五百万真正被赔到手估计都九三年了！”
“冷静，孩子！这件事和那五百万无关！”
萨穆尔也提高了音量，“匹配出价只是一秒钟的事，现在唱片业里的所有高层绝对在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他们在忍，你也要能忍住，千万别给外界一个任性冲动的非裔歌星形象，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你更要表现出超出年龄的成熟！”
“aplus，mj的经纪人桑迪格伦。”塔拉吉按在手机话筒上走了进来。
“你好，格伦先生。”宋亚做了几次深呼吸，接过手机。
“我正在持续关注你aplus，开庭时间未定对吗？”
“是的，调查期限在十一月二十三日，等到第一次开庭估计要十二月了，据我的律师所说，到时候摩图拉还会耍手段，上诉取消缺席审判，质疑管辖权什么的，随便拖一拖都要耗掉好几个月。”
“摩图拉现在没精力对付你，所以他要拖延，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mj的新专上，我和mj也是，等这阵子忙完，也许我们会让史诗唱片匹配你的报价，mj会去和摩图拉亲自谈谈的。”桑迪格伦说道。
“这个消息太好了，你估计什么时候能忙完？”宋亚大喜，这么一来起码兜底的人有了，“不过我要说明，如果有其他唱片公司先于史诗唱片匹配报价的话……”
“我明白，我只是先和你通报一下，这也是mj本人的意思。”桑迪格伦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