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阿尔萨斯获封……
贵宾就坐，仪式继续。
大家猜到是一回事，当看到礼官捧着一顶被金色丝绸布覆盖的王冠出来，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皇冠跟王冠是不同的，王冠明显小一圈，样式更接近桂冠。甚至弄个铁环，然后上面来点银叶子什么的，也可以称之为王冠。
当然，王冠什么的，从来就没有一个定式。只要不比自家皇帝的冠冕还夸张就行。
此时不知多少老臣脸上一面苦涩：吾皇终究是要一意孤行，给阿尔萨斯封王了？
好多老臣对着阿比迪斯和老莫格莱尼打眼色，明显是希望他们当中谁出头去劝阻皇帝。
接下来，足以封王的大块领地无外乎那么三块：凯尔萨斯自家的奎尔萨拉斯，诺森德的格拉查盆地，以及代表洛丹伦正统的提瑞斯法林地。
这气势，莫非是真想把提瑞斯法还给阿尔萨斯！？
时至今日，反对的声音肯定存在，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人之常情。也不知是部落间谍暗中煽动，亦或是遗老遗少的不甘，总要给麦当肯找绊子，死活硬说是麦当肯窃取了洛丹伦的王冠。
麦当肯有补偿心态可以理解。
但洛丹伦城和提瑞斯法领，给谁都不该给阿尔萨斯啊！
下面老臣子们急坏了，站在最前列的阿比迪斯和老莫相视一眼，却同时摇摇头。
该劝的都劝了，他们从来就不是什么争权夺利之徒，他们是相对纯粹的武人，既然尽了为臣的责任，那就认命吧。
老莫已经偷偷握着自己儿砸达里安的手，防止他发飙。
出奇地，达里安只是皱眉，他没有畏惧。
作为年轻人，也跟麦当肯共事了这么久，他总觉得麦当肯不会如此不智……
随即，巴瑟拉斯的宣告来了：“阿尔萨斯上前听封——”
“我不……那个……”阿尔萨斯急疯了，下面的封臣们也快要疯了。
谁知巴瑟拉斯吧啦吧啦地说了一番二傻子的功绩之后，神转折来了：“阿尔萨斯获封冰冠冰川之王！”
当场群臣就是一个百面懵逼。
哈！？
简直是说相声一般，那边老早被瓦莉拉偷偷递了小纸条的莎莉*怀特迈恩完美接上，向不懂冰冠冰川是哪的普通市民‘科普’。
咳！与其说是科普，还不如说是教唆比较贴切。
“冰冠冰川乃是诺森德的核心地区，东西向最宽212公里，南北最长187公里，占地面积将近3万平方公里，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
魔法镜像的画面中，阿尔萨斯的封地贼大，不光包括冰冠冰川，还有西边的风暴峭壁。
这领地，光看面积，绝对让人流口水。甚至镜像画面上，还有等比例的对比图，左边是冰冠冰川，右边是提瑞斯法林地的地图。
镜头很巧妙地切换走，没把主席台上斯坦索姆封臣们的绝妙表情映入镜头。
无它，一群封臣傻了。
整个人宛若中了石化魔法，感觉上只要一阵风吹来，他们就会化为飞灰，散了，散了……
唯有贵宾席上的国王们在数秒钟之后，体会出个中内味。
阿尔萨斯作为跟麦当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一直以来无比坚定站在麦当肯这边，战斗勇敢，实力强大，更是少有的能独领一军的顶级帅才。就算不考虑到他俩以前的关系，光是他南征北战为斯坦索姆立下的功劳，至少也是公爵起步。
在英雄团，作为超一线英雄，他的战绩同样彪炳。请注意，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降服炎魔锤这样的顶级神器。这么多年下来，他已是英雄团不可或缺的顶级战力。
就算泰瑞纳斯当初如何罪大恶极，在阿尔萨斯大义灭亲之后，至少阿尔萨斯本人是再也没有所谓的品德污点。
如何安抚好这么特殊一个强者的心，是麦当肯必须要做好的事。
另一面，封臣忌惮旧洛丹伦势力复辟，这也是需要考虑的事。阿尔萨斯不能不赏，麦当肯也要在老臣，以及‘篡夺王冠’这事上做好平衡。
结果嘛，骚操作来了。
【冰冠冰川之王】！
光看领地面积，当个王国绝对够。至少比吉尔尼斯、斯托姆加德要大了。
可脑子正常的人，宁可挑同样冰天雪地的奥特兰克，也不会要冰冠冰川啊！
莎莉小姐姐的播报，巧妙地忽略了这块曾经属于巫妖王的地盘上，如今住着一个新的巫妖王，以及驻扎了全由死亡骑士组成的黑锋骑士团。
这地方当初在联盟内部分赃时，的确给了斯坦索姆。麦当肯敢封出去，肯定跟安度因*洛萨通过气，至少让洛萨同意，名义上对新王效忠，又或者是互不干涉，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大家各论各！
此外，现任巫妖王对于全体不死者的束缚并没有前两代巫妖王那么强，于是这块常年在摄氏零下三十度以下的冰雪大地上，就少不了不死者作乱。
所以说这块地盘是火药桶也毫不为过。
另一面，甭管冰冠冰川和风暴峭壁的气候是多么恶劣，里面的矿石是真实存在的，只要真的能开发，还是能给国王带来不菲的收入。
至于移民过去……还是算了吧，那鬼地方就不是人呆的。
雇点不怕死的家伙过去挖挖矿还是不错的。
很快，想通了所有关键的斯坦索姆封臣们立马停止了骚动，个个低眉顺眼地垂着头，数着刚刚吹过的风里有多少粒沙子。
骚！还是皇帝您老人家骚！
这么牛逼的封地都封得出来。
既不冷落功臣，也堵了天下人之口。
此时，麦当肯走到一面懵逼的阿尔萨斯面前，看着洛瑟玛奉上的王冠，他一把扯开上面的绸布，露出那顶银光闪烁，镶嵌了不知多少颗闪亮钻石的王冠来。
好美！
这不像一顶王冠，更像是一个精致的艺术品。
麦当肯柔声道：“阿尔萨斯！朕最信任的好兄弟，你……愿意为朕镇守世界的边缘吗？”
说世界边缘也没错，那是生与死的边境线。
守那里，同样代表着要替联盟看着新的巫妖王，防止他万一堕落作乱。
这不再是一份单纯的恩赐，这同样是一份责任。
虽然麦当肯很清楚，连历史上的伯瓦尔都没堕落，更别说实力和意志力更强的洛萨了，但这一刻，米奈希尔姐弟，在不同的地方，流下了同样的感动泪水。
“这是我的荣幸！陛下！”阿尔萨斯单膝下跪！
第1168章 万众一心，不畏苦暗！
在诸位国王、守护巨龙、泰坦守护者的观礼下……
当宛若以冰雪雕琢、在阳光下散发着灿烂光辉的钻石王冠被麦当肯亲手戴到阿尔萨斯头上的一刻，周遭响起喧天的欢呼声与掌声。
这是没落王子的自我救赎！
这是自我勇气的极大证明！
这是公平仁义的最新力证！
再怎么说，王冠就是王冠。
甭管领地怎么苦逼不堪，不知多少贵族愿意削尖脑袋，把手中的权杖换一顶王冠。
说不艳羡是假的，说阿尔萨斯要去那苦寒之地玩夜郎自大只能说明——说这话的人酸了。
所有观众嘴巴里五味齐全，这感觉真的很怪。
可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们为阿尔萨斯这位登基的新王送上了祝福。
“起来吧！”
“谢陛下！”
阿尔萨斯站起来，自觉地站到了麦当肯左手边。
接下来，就是下一顶王冠被捧上来。
国王的王冠，由皇帝来授予。
这一手【帝授王权】绝对是艾泽拉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遭。
没有谁反对。
只要斯坦索姆帝国存续一天，这一手就会一直玩下去。
这就是实力做底气。
若是要小弟跟你混，至少知道老大哥你这有肉，小弟才会想着‘吃不到肉也能喝个肉汤’，屁颠屁颠跑过来跟你混。
更别说麦当肯至少会分肉屑出来。
各国的统计系统还没有GDP这概念，假如有，他们就会悲催地发现，联盟排名第二的暴风王国，也就只能跟斯坦索姆的行省比GDP。
（郑重声明，这里真的没有内涵地球某国）
说回来，这一次轮到凯尔萨斯了！
当这顶尺寸不算大、金光闪闪但镶嵌了一颗产自奥杜尔的奥能宝石王冠露出真容，凯子对着旁边的老莫微微躬身。
理论上跟凯子勉强算一家人的老莫，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
这一刻，老臣子们都舒坦了。
奎尔萨拉斯再怎么说，原本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王国，既然麦当肯当皇帝，还给凯子一顶王冠也是正理。
麦当肯循例来了一番劝勉，什么忠君爱国。
凯子自然识趣：“逐日者家族必将永世效忠斯坦索姆皇家！”
凯子现在是真的神清气爽啊！
曾几何时，他做好了降级当大公爵的准备。然而他可以接受，不代表跟他混的血精灵们可以接受。
个个降级，那心理落差是真的大。
如今凯子封王，那么此前的精灵公爵们就可以继续打肿脸充胖子了。
谁说精灵的公爵不是公爵？
只不过新的公爵领比麦当肯手下的公爵领小了亿点……而已！
在巫妖王泰瑞纳斯嗝屁的当下，凯子有向麦当肯提过，考虑要把辛多雷改一改。
道理是这个道理：毕竟仇也报了，天灾军团的骨灰全扬了。不用报仇，精灵就不用苦大仇深地自称血精灵了。
另一面，因为跟了麦当肯混，再自称【高等】精灵，又显然不合适。
精灵内部正吵成一团，这就很欢乐。
麦当肯没管，他相信这种小事，凯子还是能处理好的。
他就是有点小蛋疼——当初为了限制凯子的权力，让伊利达雷议会四人众当他的直属部下，而不是跟凯子。现在好了，跟他混明显更有前途，这四个家伙硬是说他们当初效忠的是他麦当肯。就算凯子现在重新升级为国王，他们也不回去了。
这就很灵性！
这也算是小报应，因为他把精灵里的游侠派从奎尔萨拉斯分割出来，开了个头，现在这四个家伙顺着杆子爬上来。他是真的没脾气。
幸好他们混进来的时间太晚了，联盟熬过了最艰难的前三次黑暗之门大战。伊利丹嗝屁之后他们才来，又是反复横跳的降臣，自然没什么机会带兵。因此连女公爵玛兰德的公爵名号也只是挂名，在斯坦索姆的正式记录上，她就是个黑户。
这都是题外话了。
凯子成为麦当肯麾下的第二个国王。
最后，就是毫无悬念的第三位国王前来加冕了。
老莫——洛丹伦时期的武斗派老臣子，最初他和他的家族，被作为制约斯坦索姆家族而被放到斯坦索姆领的‘钉子’。随着时代变迁，他们以斯坦索姆人自居。
这些年，他和阿比迪斯组建的血色十字军团，一直是斯坦索姆的中坚。南征北战，也守国诅咒之地的守望堡，功高有待商量，至少劳苦。
给他加冕，算是给老臣子们的交代。
“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朕赐封你为提瑞斯法国王！”随着麦当肯的宣告，一切尘埃落定。
别看老莫拿了最核心的洛丹伦旧领。实则他拿这里，反而争议最小。洛丹伦大多数旧贵族往上数几代，怎么都能找个王室后裔出来。
莫格莱尼家族，是罕有的没有米奈希尔王室血统的贵族。从立国之初到现在，属于典型的骑士家族。
别家是怎么都能认祖归宗，弄个王室后人名号出来，他家是掰扯都掰扯不出来。
现在好了，愣是凭着地位和功绩，生生抬了一手，多了一顶王冠。
老莫和达里安两父子说不激动是假的，单膝跪在地上，早就泣不成声。
听着两父子对自己宣告忠诚，麦当肯心里不知为毛，突然想起了那死鬼雷诺*莫格莱尼。
尼玛，血色的‘狗男’是真的惨。当年他想投的巫妖王，被阿尔萨斯捅了。但凡他装乖巧装到现在，那么这货预定就有一顶王冠。
什么‘当国王，迎娶大白腿莎莉’，这剧本简直不要太美好。
要是麦当肯恶趣味一点，找个地下室挂个雷诺的遗像在中间，一边推着巍巍颤颤的大白腿，一边告慰雷诺在天之灵什么。
想想也刺激。
咳！
麦当肯是正经皇帝，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赐封三位国王完毕，就是这次登基大典的最高潮。
麦当肯与嘉宾、重臣们齐齐高举酒杯，宣告——
“万众一心，不畏苦暗！”
八个字，简短有力！
这同样道尽了接下来帝国的方针。
麦当肯将香槟一饮而尽，他的目光转头向西，跨越了空间。冥冥中投到某条正在给自己镶嵌铁下巴的苦逼黑龙身上。
“大灾变，我等着你！”
第1169章 施压
旁人眼里，这场登基大典中，最风光的除了皇帝麦当肯，就是三位国王了。
唯有身为国王的他们仨才清楚，自己这个国王是没啥里子的。
没有外交权，行政权，大部分的收税权也不在自己手里。
唯二能装门面的就是允许自己保留一支不超过三万人的私军，以及可以享受大量司法豁免条例。
所谓的封建制度，更像是一种传统形式。
麦当肯早就把举国一体制玩出花了。
阿尔萨斯本来就不想封王，他倒是没所谓。老莫比较单纯，也没所谓。就是凯子当初有点膈应，只是他一向没啥骨气，跪着跪着就跪惯了。
除此之外，这三国想独立都很难。
撒泡尿也能在半空冻住的冰冠冰川就不说了，剩下的提瑞斯法林地和奎尔萨拉斯就是当年给天灾军团糟蹋最厉害的地方。
【死亡之痕】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算怎么净化土地，让大地复苏，那肥力跟安多哈尔领那种天然大粮仓压根没法比。
提瑞斯法林地作为洛丹伦曾经的粮仓，大部分土地经过改造后，现在也就毒不死人，勉强能种东西。至于土地的肥力嘛，大概就比石灰岩地貌的山田好那么一丢丢。
近年为毛收成好了？
不就是用了斯坦索姆领出产的【金坷垃】化肥，以及最新版、经过嫁接的种子呗。
只要麦当肯愿意，但凡老莫真的不听话，随时可以卡其脖子。
为了以防万一，在给老莫一顶王冠之前，麦当肯早就重新画了领地的边界。历史上血色修道院西面的那个大沙滩，如今的北部港口，变成了麦家的直领了。
说什么也不能被自家封臣卡住出海口啊！
奎尔萨拉斯那边差不多，没有了精灵传统的以大量森林供养城市的玩法，精灵只能转为农耕种族。在这个几乎没有粮产的地方，如今就是靠造高达等重工业赚取小钱钱，然后向斯坦索姆买粮食，以此喂饱国民。
还别说，不考虑矿石供应等问题的话，这玩意是真的一本万利。
哪怕就按着麦当肯给的官方收购价干活，一台高达赚的钱所能换的粮食，足以让凯子这十万国民一个月吃饱喝足。
长耳朵们重新富起来，个个眉开眼笑。
斯坦索姆自家开心了，关系好的小弟们也挺开心。斯托姆加德接到了一个大订单，专门在阿拉希高地猎杀元素怪，以作扩充人形机甲的武器种类。
以前单一的火焰元素，可以靠熔火之心弄到。其它三系就没办法了。
斯坦索姆的高价收购，让阿拉希人获得了新的生财之道。他们突然觉得自家那块贫瘠的土地，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吉尔尼斯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一块新的飞地，给普通国民提供一块较为安全的繁衍生息地方。老吉恩甚至用一笔从麦某人手中借来的年息1%的低息贷款，从库尔提拉斯人手里买下过百条船以作迁徙国民之用。
非要说谁最惨，那大抵是库尔提拉斯了。
库尔提拉斯人满世界跑船的习惯，让他们的七成船只在家园遇袭时逃过一劫。
老家被抄家，有家不能回，他们顿时苦逼了。
船是需要修理的。
在嚎风峡湾，船厂是现成的。当初讨伐巫妖王，暴风王国为主力的东线军团登陆时造的港口，修建的船坞，全是斯坦索姆工程队造的。在置换塞拉摩时，这些也一并换了。
现代船只维修需要大量的零配件，这需要大量配套工厂。
船也需要油。
一穷二白的吉安娜急得跳脚，三天两头就往麦当肯这边跑，企图睡服麦某人，就不用付账了。
这边麦当肯干脆闭门不见客。
时间踏入十一月，天气渐冷。
斯坦索姆城刮起凛冽寒风，当然这跟麦某人关系不大。自家城堡上挂着的【熔岩之核】外甲，就是有效的广域暖气。
有趣的是，斯坦索姆家族的古堡分了一个塔楼给阿尔萨斯当做国王府邸。
不懂的人觉得这是寒酸，懂的人就知道这是皇恩啊。
这天一大早，隔着大概十米，麦当肯和二傻子在对面塔楼的窗口看到了彼此。他俩均是侧身端坐，只露出胳膊和胸膛。
“阿尔萨斯，早！”
“大哥，早啊！嗯。”二傻子的表情就有点怪怪的。
二傻子左臂搭在温暖的窗台上，脸上肌肉不时微微抽搐，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
麦当肯这边就不同了，悠闲惬意：“阿尔萨斯啊！有些事呢，你要放开点，习惯就好。”
“嗯，啊，是的，大哥说得对。”
“你也不用急着去你的破领地，你姐说了。你不弄个孩子出来，这辈子就别想去诺森德。”
“呃，是，我，那个……”阿尔萨斯似乎激动起来了。
麦当肯一边坏笑，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瞥到了二傻子胸前二十厘米左右的窗台部位，有一对龙角的角尖，以及一缕绿发掠过。
麦当肯首先招呼道：“奥妮。”
“嗯。”
一只白嫩的手臂伸上来，把窗帘拉上。
那边，二傻子如释重负。
有些事，他怎么也习惯不了啊！
不多时，早餐时间，卡莉娅羞涩地问麦当肯：“阿尔萨斯，他怎么了？”
“没，他在塔顶吃早餐。”
卡莉娅罕有地在桌下踢了麦当肯一脚：“问你正经事呢。”
“呃，不要把种族定得太死，多半有希望。”
“……”
这边，联盟开始修生养息。
那边，部落却是风云突变。
萨尔收到了一份密报，看完之后，他发怔好久，自语道：“是我做错了吗？”
一会儿，他招来了沃金，递过密报。
沃金看了之后也是久久无语，直到萨尔死死盯着他，他才长叹一声：“大酋长，你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了吗？”
萨尔满嘴苦涩，磨了磨自己粗糙的牙齿：“部落没有，但联盟显然做好了。”
在他俩手边，放着另外一叠军报，上面赫然写着，联盟大军正在朝卡利姆多大陆集结。
这不是联盟的军势总动员，顶多动员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兵力，‘仅仅’是斯坦索姆第一集团军回归林荫要塞，第三集团军集结在十字要塞，然后金剑港和羽月要塞外头各多了一支舰队。
即便如此，那也不是现在的部落能承受的。
联盟打又不打，什么使者，什么公告都没发过来。之前萨尔不懂，可是在看到这份来自雷霆崖的密报之后，他懂了。
第1170章 牛哥的摊牌
牛头人这种族啊，天生干不了偷偷摸摸的事。
想想就知道，那么大一只牛蹄子去当盗贼的话，还偷个鸡儿，一蹄子上去，直接目标就飞出去了。
凯恩回归雷霆崖之后，找手下的商议称不上什么密谋。
你听过在不隔音的雷霆崖顶部帐篷里，以120分贝的‘大声密谋’吗？
大概，这就是牛头人的密会吧。
不是麦当肯派出几乎所有联盟盗贼英雄在看着，就牛哥这‘谋反’法子，不吹不黑，真心是‘明年今日坟头长草三尺高’。
事情妙就妙在，联盟和部落双方老大都知，甚至知晓对方知道，唯独凯恩这个当事人懵然不知。
这就很搞笑！
盗贼的【潜行】，可以让自己的身体被特殊的阴影能量所包裹，这种跟自然完美融为一体的潜入方式，除非感知极高的人靠近到相当近的距离，又或者打出拥有强光效果的照明弹，否则是很难发现盗贼的存在。
这就使得部落的盗贼不见得能潜入联盟的军事基地，至少联盟大规模的兵力调动瞒不过部落。
联盟一副迎战的态势，为了什么？
结合牛哥那搞笑的行动，萨尔顿时明了。
部落没什么可以给牛头人，甚至反过来吃牛头人的、用牛头人的、还要拿牛头人当炮灰。
当大哥当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握在萨尔手中唯一的底牌名叫【战争】。
这张牌不能随便打出去。
所谓的底牌，就是破釜沉舟，绝命一击才会用的。
另一边，斯坦索姆城，二傻子看着坐镇皇城，整天晃悠晃悠的麦当肯：“大哥，你就这么有信心，萨尔会按照你想的去做？”
麦当肯接过卡波妮娅递来的热奶茶，呷了一口：“部落能打的牌不多。除非萨尔能有那个神奇的令牌，那就真的是‘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什么令牌？”
“嗯，用铀235做的，当两块令牌合二为一，就能产生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麦当肯是瞎掰扯。
艾泽拉斯这鬼地方，压根就没铀矿，反而有【聚焦之虹】。
二傻子当然接不了这梗，眨眨眼睛，看到麦当肯不解释，他就算了。
麦当肯这次啊，纯粹看在萨尔有机会当个后备的屠龙工具人，这才没向部落下死手……
在雷霆崖，经过长达三天的‘密谋’，凯恩总算取得了比较一致的意见——厌倦战争，不想掺和到可能爆发的联盟与部落大战中的那些牛头人，会暂时移民诺森德，作为牛头人一族的种子。不愿意走的，可以留在雷霆崖，接受联盟的保护。
“酋长，你呢？”哈缪尔*符文图腾忧心忡忡：“你真的要去新奥格瑞玛直面大酋长？”
凯恩挺起了胸膛：“有始就有终，牛头人是堂堂正正加入部落的，也要堂堂正正地出去。”
“说得好！”
“支持酋长！”
“我们陪酋长一起去！”
下面一群牛弟弟纷纷附和，气氛热烈，让哈缪尔无话可说了。
耿直boy，或许这就是牛头人的标签。
哈缪尔默默从雷霆崖顶的帐篷开口望向东方，那是林荫要塞所在地。
哈缪尔看着一众牛头人千夫长簇拥着凯恩出去，他小声嘀咕：“希望，那一位能安排好一切吧。”
遥在东部王国大陆，小牛贝恩正在把玩着新到手的高达，反而是麦当肯调侃他：“你就不担心你的父亲吗？”
贝恩停下手，眨了眨牛眼，打了个响鼻：“我觉得萨尔大酋长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更相信陛下你会安排好一切。”
“真是……”这轮到麦当肯笑了。
真不知该说贝恩傻牛有傻福呢，还是他其实有一颗聪明的大脑袋？
当新奥格瑞玛的萨尔听到最新密报后，久久无语。
他面前跪着三个盗贼，这已经是他手下最强的探子了。
“联盟已经准备好随时开战了？”
“是的！”
一个盗贼打开的魔法之眼‘录像’中，呈现出来的是一个巨大的机场：
这个在尘泥沼泽里开辟的机场，有着超过十条跑道。一架架巨大的‘铁鸟’正停在跑道尽头，成千上万全副武装的士兵就坐在铁鸟旁边不远的大型帐篷里，不时低声交谈。他们似乎在等候命令。
跑道周围，布满了各种防空火炮，而且有大功率探照灯来回扫视。以及大批联盟游侠用【照明弹】随即探查跑道周围。
另一个画面，那是林荫要塞的东面。
由于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看个大概。这已足够了。
至少半个集团军的机械化师在待命。
再下一个画面，那是金剑港，就在港口上空悬停着近百艘可怕的飞空战舰。它们宛若覆盖大地的阴云，随时会把黑暗笼罩到菲拉斯的土地上。
看到这里，萨尔冷哼一声：“哼！”
生闷气是一回事，内心悲凉满溢开的感觉是压都压抑不住。
甭说部落是否能对抗联盟可怕的空袭，光是这个集结速度，就完爆部落不知多少倍了。
这时候，沃金忽然道：“大酋长，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
“联盟盟主麦当肯，副盟主瓦里安他们绝不是软弱的人。但是他们为什么一直克制着，没有对部落发动全面战争？”
被沃金这么一说，萨尔顿时一个激灵。
他摸着自己下巴的胡须，想想：也是哦！
为什么呢？
部落跟联盟有如此深仇大恨，部落还收纳了大量联盟的敌人，以前还可以解释说，联盟遭遇连连大战，需要修生养息。
可是在联盟部落实力差距拉大，大到发动一场局部战争都大概率能灭了部落的当下，为什么联盟还不动手？
部落是有什么值得联盟顾忌的东西？
还是联盟依然在防着哪个生死大敌？
不过，没多少时间给萨尔考虑了，凯恩带着二十来个亲卫，骑着双足飞龙，朝着新奥格瑞玛来了。
果不然，凯恩到达后一下地，就看到了围拢在双足飞龙巢穴外面的大酋长亲卫队。
“瓦罗克，你们……都知道了吗？”凯恩也不避忌，直接问。
瓦罗克*萨鲁法尔脸色一黯：“大酋长和酋长们已经在等你了。”
第1171章 伤别离
“带路！”牛哥霸气四溢地一挥手。
瓦罗克气势都被逼得为之一滞。
兽人大多是直爽的，他们能通过对方的表情、神态感知对方是否跟自己是一类人。
凯恩这不是有恃无恐，这是心胸坦荡。
看着那张不再年轻，却依旧正气凛然的面孔，瓦罗克一时为之神伤。
多少年前，他们不计价彼此种族不同，一起开怀畅饮的日子，只怕不复存在了。
只是不知为何，围拢在飞行点附近的兽人越来越多。他们很可能是收到了消息。瓦罗克听到了“叛徒！”、“人类走狗”等字样。
不光越骂越难听，而且大有围拢上来动手揍牛头人的倾向。
这场面，令凯恩眼神一黯，瓦罗克更是有种一腔老血涌上喉头的感觉：联盟挖走牛头人，绝对是部落的损失。兽人固然是中坚，但挥舞图腾柱的牛头人，才是最强的突破型步兵。但凡部落团结一致，哪会搞得牛头人离心离德？联盟挖人都算了，还有这些脑子不清醒的兽人把牛头人往外推，这……
一咬牙，瓦罗克一声暴喝：“都让开！”。
他手下这些只忠于大酋长、全副武装的亲卫立马往外一扩，把那些企图冲过来的普通兽人堵在外面。
瓦罗克默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亲自在前方带路。他不知道凯恩进去荣誉谷的酋长大厅之后会发生什么，身为一个军人，他恪守着他的职责——至少在到达荣誉谷之前，没有人可以伤到凯恩。
牛头酋长平时身高三米多，如此高大魁梧的身材压根不是那些两米多高的萨尔亲卫能完全阻挡的。
他就这样，目光清澈且笔直，凝视着那个熟悉的方向。
可以往只消片刻就能走完的路，此时不知为何变得如此漫长。
啊！是了！是曾经生死同伴的谩骂与不解，化作语言的利箭扎在他的心窝上。
无形的伤害有时候比真实的伤害更能伤人。
此时此刻，凯恩的卫士们脸上尽是怒容，他们咆哮着对喷回去。
“混蛋！若不是你们兽人贪图莫高雷的草地，会有今天？”他们的声音被更为喧嚣的谩骂声给淹没了。
唯独凯恩，静静地不发一言，跟随者瓦罗克的步伐，走到了大酋长所在的大殿。
不出所料，萨尔坐在主位上，在他右边下手方向，是一众对凯恩他怒目而视的兽人酋长。那种恨不得吃了凯恩的眼神，让凯恩觉得有莫大讽刺。
左手那边，则是老熟人沃金、血精灵罗曼斯、被遗忘者之王阿纳斯特里安、以及两位地精贸易亲王。
环顾四周，凯恩没第一时间望向萨尔，反而扫了沃金一眼。
这位聪明睿智巨魔首领的眼里泛出了怜悯与哀伤，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倾诉着——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凯恩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收回了视线，然后与萨尔对望。
萨尔一举手，原本骚动不已的酋长大厅安静了下来。
不是真正的安静，只是暴风雨前夕那种可怕的寂静。
萨尔：“你来了。”
凯恩：“我来了。”
萨尔的声音很沉重：“我收到消息说，牛头人准备背叛部落。”
凯恩的声音很坦荡：“如果联盟跟部落处于交战状态，牛头人退出部落，那才叫背叛。”
“你狡辩！”一个中型氏族的兽人酋长怒斥道。
萨尔打手势，制止了他说下去：“你还有什么说的。”
“大酋长，你答应过牛头人，加入和退出部落都是自由的。”
萨尔黯然，当初兽人西渡卡利姆多，为了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尽快纠集出一个强大到足以跟联盟抗衡的组织，萨尔的确许诺过这个。
出入自由！
多么好听的承诺。
代价呢？
但凡部落足够强大，各族都获得好处，那自然不会有谁退出。
就算真的想退出，也会怕部落随之而来可能的报复。
犹在部落里的人，是不会对退出者有好脸色的。一如当年联盟对待奎尔萨拉斯以及吉尔尼斯。
“自由？只怕你们牛头人一转头就投了联盟吧。”脑残吼阴仄仄地冷笑着。
凯恩没有否认，他目光依然坦荡：“那也是牛头人的自由。”
道理是这个道理，站在部落的角度，萨尔必须考虑更多，他沉声道：“我的确答应过，但是，凯恩，你真的不念旧情了吗？”
萨尔打出了感情牌，他不打这牌还好，一打，凯恩激动了。
“大酋长，我一刻都没忘记当年我们一起对抗半人马时的荣耀。但是，当你手下的兽人氏族肆无忌惮地冲入莫高雷，偷猎我们的裂蹄牛和科多兽的时候，有没有念过旧情？你不许我惩罚那些掠夺我们牛头人猎场的兽人。那就是对牛头人领地与尊严的最大践踏。”
牛哥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有酋长羞愧地低下头，但更多来自德拉诺的传统派兽人酋长不以为然。在他们观念中，为了一口吃的，不同氏族乃至种族，打个你死我活是很正常的事。
离谱的是，在这一系列事件中，调和双方的萨尔可谓两面不讨好。守旧兽人觉得萨尔偏帮外族。牛头人觉得萨尔不是东西，随意放纵兽人进来抢掠。
这几年，困扰部落的最大问题就是粮食不够，古往今来，兽人就是不够吃的就往外界抢，抢不到就内卷到死，兽人内部生死搏杀，赢家拿走所有猎场。
萨尔左右不是人。
从维护部落团结的角度，他没理由故意得罪牛头人。
另一面，传统兽人固然思想老旧，但这部分兽人的数量是最多的。
部落的科技已大幅落后于联盟，再连人口都处于极度劣势的话，那就不用打了。光靠核心的霜狼、战歌、黑石等氏族，人口远远不够。
这就是死命题了。
没办法带部落做大做强，就内部倾轧到死。
萨尔长叹一口气：“是部落对不起牛头人。”
“大酋长！”以脑残吼为首的一众兽人酋长不满地大吼起来。
“够了！”萨尔威严尽显：“你们都退下！让我们独处一下。”
“是……”不管情愿与否，萨尔这一刻还是他们的大酋长，一众酋长鱼贯退出，大殿内只剩下萨尔和凯恩。
萨尔沉声道：“放走你们牛头人，可以，作为代价，我要联盟三年内不许进攻部落！”
第1172章 掀桌子？
“凭什么？”凯恩牛眼圆睁，大声强调：“这是我们牛头人跟部落的事！我代表牛头人发誓，我们就算脱离了部落也绝不与部落为敌！”
“我愿意相信你的誓言。但是……”萨尔反问：“假如说，我拒绝让牛头人脱离部落，并立即宣布牛头人为叛徒，派出二十万大军进攻雷霆崖，你觉得联盟是否会为你们牛头人跟部落宣战？林荫要塞里待命的联盟大军又需要多少天才能杀出来？”
凯恩一时语塞。
他还是太单纯耿直了。
被萨尔这么一说，才真正醒悟过来。
倘若这只是部落内部的事，部落酋长们关起门来讨论，甚至用玛克戈拉来‘讨论’也不是不可以的。
牛头人被部落伤透了心又如何？部落真要发狠，没联盟插手的话，部落分分钟把企图脱离部落的牛头人给灭了。
怪不得麦当肯在凯恩离开斯坦索姆城之前反复强调“如果萨尔胆敢害你的性命，那么联盟大军会第一时间踏平新奥格瑞玛来当你的墓碑。”
凯恩对萨尔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豪爽的老大哥形象中，丝毫没注意萨尔已经变了许多。至少，从当初那个企图调停联盟与部落仇怨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被己方利益驱动的真正领袖。
看着凯恩发怔，萨尔叹气：“老兄弟，我真的不想以牛头人为筹码跟联盟谈判。既然你们去意已决，那我身为大酋长，必须尽可能为部落挽回损失。”
再怎么说，也是部落失去了一个主战种族，而联盟如虎添翼啊！
凯恩眼瞳有点发散：“可是，我……我无法代表联盟答应你什么。”
萨尔走过来拍拍牛哥的肩膀：“作为多年老朋友，我个人祝福你们。麦当肯这人，哪怕我身为他的敌人，也不愿意诋毁他的信誉。他答应的事情，这么久以来就没有做不到的。如果可以，兽人也不想与他为敌。”
“那……”
“太晚了！兽人血洗东部王国大陆的仇恨，从未被忘却。如果是敌人的话，没有谁比他更可怕了。”萨尔苦笑着咧嘴：“我必须为我的族人，为巨魔、为被遗忘者，为所有不可能投靠联盟的种族找一条出路。”
“……”
“这不是我对牛头人全族的要挟，只是在分开前最后的请求。”
牛哥终究是太善良了，他这人，吃软不吃硬。老兄弟求到这个份上了，他无法拒绝。
“好吧，我答应试试看。结果如何，我无法保证。”
“感激不尽。”
凯恩就这样，在血精灵大法师罗曼斯的带领下，前往新奥格瑞玛里的法师塔，联通了联盟的魔法传信系统。
牛哥苦着脸说出了萨尔的要求。
那边的麦当肯点点头：“如果这样可以让凯恩你和你的同胞昂首离开新奥格瑞玛，我个人表示同意。但这需要王座会议表决，请等我一小时。”
一小时后，麦当肯传来了肯定的答复，并派人通过位于千针石林的传送门，送来了新的《联盟与部落互不侵犯协定》。
一切尘埃落定，反而牛头人跟部落除兽人外的其余酋长没那么剑拔弩张了。
萨尔和气地跟凯恩握手，并当着所有酋长的面宣告：“我宣布，从这一刻起牛头人种族脱离部落，他们是自由种族了。”
没想到，脑残吼当场闹开了：“大酋长！不惩罚牛头人，这是懦夫行为！假如背叛不需要代价，那么谁都可以背叛部落了！”
“闭嘴！加尔鲁什！酋长大厅里的每一个种族都是以自己全体族人的意志，自愿加入部落的！他们当然有权自由离去。只要不是战争状态，这就不是背叛！”萨尔终于忍不住，怒斥脑残吼。
“那好，是不是每个氏族和种族都可以前脚刚退出，后脚立马加入联盟？”
萨尔一时语塞，旋即反驳：“以独立种族的身份存在，又或者加入其它组织，那是他们的自由！”
“放屁！狡辩是没有意义的！如果莫高雷胆敢升起联盟的旗帜，我和我的族人这就把那群叛徒杀清光！”
萨尔罕有地动了肝火。
这边好不容易才拿到互不侵犯条约，这边自家的小弟就把条约撕了，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跟联盟的全面战争一旦打响，那就不是说停就停的。
萨尔咆哮：“不许去！这是大酋长的命令！服从我，亦或是以神圣的玛克戈拉挑战我！”
脑残吼眼里精芒闪过，他蓦然抽出传奇杀器【血吼】：“那好……”
谁知，他话没说完就被凯恩打断了。
牛哥还是义气：“等等！你要针对的人是我才对。”
“那我先杀了你！”谁都没料到，脑残吼居然说砍人就砍人。
魁梧的身躯一个忽闪，整个人业已高高跃起，一个快若迅雷的跳劈猛砍向凯恩。
牛哥愣了片刻，才霍然举起双拳。
他最称手的武器是一根巨型图腾柱。可这是酋长大厅，他是来说理的，从头到尾就没带武器来，连图腾柱都留在雷霆崖。
他水缸大小的拳头，换个对手或许会很有杀伤力。
可惜他的敌人是脑残吼。
别看这货脑子抽风。论战力，论阴险，他倒是部落顶级的，此刻以顶级史诗武器偷袭空手的牛哥，这是真有大几率得手。
何况，脑残吼自带【凯恩杀手】这个奇特buff啊！
“不——”萨尔吓坏了。
千钧一发的刹那，一个窈窕的身影蓦然出现在牛哥身前，一对散发着诡异绿色光芒的奇形战刃以十字交叉挡在脑残吼的战斧面前。
“Duang!”
铿锵且令人牙酸的交击声。
脑残吼这力劈纳格兰的猛击，竟然被完美地格挡了。
看着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女精灵，真心想象不到，她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战斗技巧，可以抵消一位顶级兽人英雄的蛮力。
“谁！？”不知多少大酋长亲卫抽出了武器。
反而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萨尔喊出了她的名字：“等等，她是联盟的……”
瓦莉拉剑眉倒竖，继续摆出防御架势，厉喝道：“我是联盟特使瓦莉LS古纳尔！谁再敢攻击我或者凯恩阁下，视同对联盟宣战！”
第1173章 保护我方MT
与此同时，三个模糊的影子围拢到凯恩身边。
“别怕，凯恩阁下，我们是来保护你的。”一个身披厚厚斗篷的暗夜精灵‘闪现’到凯恩身边，凯恩认出，她正是麦当肯身边的女侍卫玛维*影歌。
玛维说话的同时，从储物空间袋里抽了一把超大的史诗级双手斧头塞到凯恩手里。
凯恩先是一面懵逼，旋即无比愤怒地盯着加尔鲁什，还不时瞥向萨尔。
刚刚那一斧头，劈实了，就算强悍如凯恩也会非死即残。
多年的信任，凯恩系在部落的最后一丝感情，全部随着脑残吼这一斧而烟消云散。
这边，沃金的眼瞳骤然收缩：“这么多盗贼英雄！？”
这么多英雄，只说明一件事——联盟早准备硬挖！
完全没有意外！
天空中云层翻涌，当有点暗沉的云层被巨力强行破开，一艘艘钢铁巨舰立马引起下方不知多少部落子民的惊呼。
好多兽人来自纳格兰，自从到了艾泽拉斯星球，只闻联盟之名，从未见识过其恐怖的一面。
当看到这些凶厉传神的钢铁巨兽从云层中降下，以巨大的黑色炮管指着新奥格瑞玛时，他们忽然觉得自家看似高耸的城墙是如此可笑。
天空中，灯光闪烁。
一根根粗大幽黑炮管子上泛着的乌光，更像是高高举起的死神镰刀上的锋芒。
萨尔脸色煞白。
完了！全完了！
因为加尔鲁什那一斧头，气氛全变了。
原本牛头人可以跟部落好好和平分手的，现在不管从什么角度上看，都成了死仇。
最惨的是，一旦联盟飞空舰队开火，甭管凯恩和几个联盟盗贼英雄死不死，至少部落的首都要完球。
就算不开火，部落最后一丝脸面，也随着联盟舰队的降临而被撕掉。
如果此前牛头人的离开，还能算部落的内政，可以假装是大酋长高姿态把人放走。那么在联盟威迫下放人，就等于部落这个看似庞大的巨人给一把摔倒在泥坑里，然后踩着头颅狠狠地左右磨蹭，让整张脸沾满耻辱的污垢。
萨尔气得全身打颤：“加尔鲁什！你怎敢这样做！？”
加尔鲁什没有正面回应，反而高举战斧，斜指向天：“看吧！这混账早就勾结联盟了！我砍死这叛徒，难道还有错了？”
他话一出口，立马获得了几乎所有兽人酋长的应和。
“是啊！是啊！”
“我看凯恩早就勾结联盟消灭我们部落了。”
“叛徒！杀死他！”
“吊死他！将他的尸体在烈日下暴晒风干！”
酋长大厅里，人数最多的兽人酋长集体起哄，一个个兽人双目尽赤，那想吃人似的狂热样子，是真心声势浩大。
唯有那些外族酋长和首领保持沉默。
而瓦罗克则手持战斧，带着一批大酋长亲卫挡在凯恩和加尔鲁什中间。
“我……”凯恩不知该如何辩解。
更难堪的是萨尔！
加尔鲁什代表着战歌氏族，其它氏族酋长代表着大多数兽人的意志，不说外族，兽人当中仅仅有代表黑石氏族的瓦罗克*萨鲁法尔站在他这边，这本身就代表了他的失败。
一阵悲凉涌上萨尔心头。
他费心费力把那么多兽人同胞从崩溃的世界拯救出来，最关键时候，他们看不到大势，而是选择了最原始的兽人本能，去攻击所谓的叛徒，去敌视一切反对他们意见的存在。
连自己的同胞都反对自己，那他当初建立新部落，引入巨魔、牛头人、血精灵、被遗忘者、地精等等种族，难道错了吗？
不！
萨尔坚信自己没错。
如果没有这些或是擅长远程攻击、或是会魔法、或是有机械天赋的种族补充兽人的各种缺点，兽人根本不可能抗衡多种族联合起来的联盟。
他前面几任大酋长，已经用数百万兽人的鲜血与生命去证明——光靠兽人去莽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为什么这些从纳格兰获救出来的兽人，依然如此愚昧且不可救药。
……
凄厉的警号回荡在整个新奥格瑞玛，十数万兽人被惊动了，他们慌忙从自己的砖木结构房子里跑出来，对着天空指指点点。
最惊慌的，却是兽人守军。
数百只双足飞龙紧急升空，还没来得及爬升到足够的高度，就被云层中俯冲下来、漆黑一片的黑龙军团吓破了胆子。
如果新奥格瑞玛用的是其它飞禽坐骑还好一点，偏偏龙族内部，可是有【血脉压制】这种说法的。
低纯度血脉的双足飞龙，压根不敢正视自己的老祖宗五色巨龙，完全不受骑手的控制，到处乱飞，甚至有几条双足飞龙慌乱中撞成一团，还互相攻击的丑事发生。
城头上，各座箭塔上，守军发现自己无比尴尬。
他们不是没有火炮或者弩炮之类的战争兵器，然而这些玩意自设计之初就没想过用来对空，连仰角超过60度都做不到。
整座部落都城唯一靠谱的居然是两座分属血精灵和被遗忘者的法师塔。
可是法师塔上荡开、宛如水波似的魔法护罩，在过百艘飞空战舰和黑龙军团面前，显得如此蝉薄。
玛维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大酋长，是战是和，就凭你一句话。如果让血蹄阁下和我们安然离去，那么三年互不侵犯条约仍旧生效。”
这已是不折不扣的城下之盟了。
萨尔很清楚，就算倾整个部落之力，多半无法将凯恩留下，保不准，半个联盟英雄团就在上空的飞空战舰里待命。
麦当肯这人，要么不干，要干就是准备N套后手。你永远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张牌没打出来。
可不动手，他身为大酋长的声望就要损失殆尽了。
最离谱的是，莽是加尔鲁什莽，到头来锅还是要身为大酋长的他去背。
这局面真心把萨尔气得吐血：“加尔鲁什，你……”
“我这都是为了部落——”没有谁注意到，看似鲁莽的加鲁尔什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阴毒！
他的大吼，立马获得了大量兽人酋长的附和。
“对！”
“萨鲁法尔你让开。”
“让我们宰了凯恩这叛徒和这些联盟猪！”
兽人的暴力，在此刻展现无遗，一个个酋长操着家伙，呈扇形朝瓦罗克和亲卫们压过去。瓦罗克可不光要拦着兽人酋长们，他还要防止联盟英雄暴起杀人。
他太难了。
第1174章 失去的才懂珍惜
瓦罗克*萨鲁法尔是个英雄不假。
他的强大在于他是兽人当中罕有的帅才，能带超过十万兵的兽人，在这个时代本来就是极为稀罕的存在。
他却吃亏在，他从不以勇武著称，也没有任何可以夸耀的单挑记录。
除非萨尔下令让他立即对兽人酋长们刀斧相向，否则他真的缺乏足够威慑力，镇住这些躁动的酋长。
瓦罗克频频望向萨尔，希望萨尔出主意下命令。
可这种时候，萨尔能做什么？
兽人莽，兽人蛮不讲理，这不是一天半天的事。
这逐渐失控的局势，让萨尔脸色惨白一片。
这简直是让他双手举着几个点着的火把在一仓库黑火药上面跳舞，但凡有一个火星落下，那多半是部落被血洗的命运。
偏偏那群莽汉还浑然不觉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套在断头台上，而拥有足够智慧的存在、比如沃金，又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兽人大萨满。
兽人皆醉，萨尔独醒。
无与伦比的痛苦，煎熬着萨尔的内心。
好想好想，就这撂摊子不干。
反过来，一旦他放弃，说不定兽人的传承就从这一刻走向灭绝。
此刻跟黑暗之门二战又不同了，‘我们的世界（德拉诺）’里没多少兽人，一旦艾星的兽人全灭，那么可以通过黑暗之门前往兽人家乡的联盟，完全可以将两个世界里的兽人杀个干净，想必他们也乐于这么做。
非常诡异地，萨尔有生以来第一次希望麦当肯再出张什么牌，镇住这些狂妄至极而脑子不好的兽人酋长们。
掐着点，随着麦当肯在系统聊天群里放话：“机甲部队出击。”
下一刻，数十台早已整装待发的高达从天而降。
这些18米高的金属巨人高速俯冲下来时，罗曼斯和阿纳斯特里安罕有地犹豫了。就在他俩的精神联系着自己的法师塔时，明晰感到半空中传来一股莫大的神念。
毫无疑问，天空其中一艘飞空巨舰中，安坐着不止一个小队的大法师。他们正以神念，向两位部落大法师传达了一个模糊的影像。
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那无疑是某种具有极强元素反应的玩意，当中蕴含的元素浓度之高，量之大，连他们俩的法师塔也望尘莫及。
这是一个警告！
下一秒，罗曼斯和太阳王双方的精神海一触即分，他们明了对方的想法了。
瞬间在新奥格瑞玛上空展开的魔法护盾像个不堪一击的肥皂泡，居然给高达的光束剑（元素剑）给轻易破开。
“咚！咚！咚！”就算经过了喷气背包减速，算着机甲所能承受下坠力量极限的精英干员机师，故意来了个集体‘天降猛男’。
连绵的巨响中，钢铁巨人坠地绽开的烟尘让围拢在酋长大厅周围的兽人不受控地倒飞出去。
“老天啊！”一个老兽人悲戚地哭到。
自新奥格瑞玛建城之处，就没有哪个兽人想过，居然有存在可以无视新奥格瑞玛的城防，直接包围了酋长大厅。
狂乱的冲击波夹杂了大量的烟尘，霎时间从酋长大厅硕大且敞开的窗户中喷涌而入。
“呜！”酋长们下意识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
就这时候，玛维轻声对凯恩道：“走！”
“但是……”凯恩本来还有点犹豫的，他话刚出口，就想起了加尔鲁什猛劈过来的那一幕。
那绝对是饱含愤恨与怨毒的一击。这哪还有什么跨种族的兄弟情义？
这分明是对待仇人的一击！
凯恩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他最尊敬的大酋长出来主持公道。
萨尔仿佛一个石雕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有阻止，更谈不上挽留。
凯恩心中对部落最后一丝美好的回忆，终于这些无耻又蛮横的兽人酋长威迫下，荡然无存。
“永别了，我最尊敬的大酋长！”
凯恩的轻叹传入萨尔的耳中，同样唤起了萨尔最美好的回忆，只是，当萨尔下意识举起右手时，他看到的是那个曾经挡在一切邪魔外道面前的魁梧身影，在一群联盟英雄的簇拥下，退出酋长大厅。
“别跑！叛徒！”几个酋长猛地冲开瓦罗克的卫兵，抄家伙追出来，远远对着凯恩就是一记小李老母飞斧。
谁知……
“当！当当！”
两台高达猛地扑前，手中那扇比酋长大厅正门还要巨大的泰坦神铁合金筝形盾左右一竖，立马像关上的城门门板一样，将几把飞斧给弹飞出去。
【喝醉的飞鸟】：“这是最后警告，别不识好歹！”
【梦回凡世】：“其实我个人希望你们正式对联盟宣战的。”
这两个逗逼一唱一和，把兽人酋长们气得不轻。
这一次，跳出来的不是普通酋长，而是脑残吼本脑残！
只见他高高跃起，化作一颗流星，越过瓦罗克整队卫兵，远远扑向撤退的凯恩。
“给我去死！”
地狱咆哮不愧是地狱咆哮！
这家子的肺活量是真的大！
那大嗓门愣是产生了广域【破胆怒吼】的特效，逼得两个高达驾驶员头皮一紧。就这工夫，脑残吼赫然从两台高达的‘关门’动作中狠狠杀出，继续扑向凯恩。
只是……
天空一声龙吼，奥妮酱闪亮登场。
超过二十米长的颀长龙尾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巨大的圆弧，最终像全垒打一样砸在半空中的脑残吼身上。
亏得黑龙公主收了力度，还故意用没尖刺的那一面去砸，若不是这样，保不准脑残吼就成了真的脑残吼了。
嗯，物理意义上的大脑残缺！
饶是如此，脑残吼被砸飞出去，大字型印在酋长大厅门口牌匾上，差点抠都抠不出来。
他很不好过，胸部一阵翻江倒海，当场就一口血喷出来，再怎么身体结实，依然没能摆脱体型的极限。
倘若他脚踏实地，在【怒气】迸发下，能扛住这一击也不稀奇。
可惜他跳到半空，无从借力。
话说，不喜欢跳劈，他也不姓地狱咆哮了。
当萨尔带着一众酋长冲出大厅时，看到的赫然是坐到黑龙首领弗莱格尔背后的凯恩飞上了天空……
一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界尽头的飞空战舰中，凯恩都不曾回头。
萨尔知道：部落永远地失去了一个可敬的英雄，也失去了所有牛头人的心。
第1175章 大锁愁心不曾寄
战争，往往只为政治和利益服务。
没有了这次事件的主角凯恩，在联盟和萨尔都不想开战的情况下，这一仗当然打不起来。
部落也不算颜面尽失，至少，那些全身披着重甲的戈隆，以及扛着一套地精伐木机外壳的兽人机兵反过来围了高达们一圈。
远远看上去，那就是典型的套娃。
“联盟狗！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敢动手就弄死你们。”
“部落猪！你敢动手就宰了你们。”
可惜，这画风就是典型的能哔哔绝不动手。
双方用着对方听不懂的话，激情互喷口水。
高情商：没有大酋长的命令，谁也不敢动。
低情商：天空的舰队贼鸡儿吓人！
很快……
一台台高达被钢缆系着，以电机绞盘拽着升空，回到空母上。
一条条黑龙，在新奥格瑞玛周遭盘旋，尽管没有攻击，却以狂傲的龙威将双足飞龙吓得瑟瑟发抖。
待到新奥格瑞玛中，联盟部队尽数撤离，半空中才投下了麦当肯的虚影。
“大酋长阁下，很高兴看到彼此依然保有最起码的底线和理智。就这样吧，从今天起，联盟三年内不会主动进攻部落。”
麦当肯的虚影足足有十层楼那么高，那居高临下的模样，宛若神灵降世。
反正这画面就让无数兽人极度不舒服，麦当肯以兽人语说出的宣告，更像是联盟给部落的施舍，而不是针对地位平等组织的和平宣言。
没有理会脑残吼等兽人酋长的叫嚣，麦当肯的虚影消失在空中，随之离去的，还有开启了反重力引擎的空中舰队。
此时此刻的联盟王座会议中，诸位大佬在镜像中看着自家舰队快速离去，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一场可能爆发的大战，这就消弭了？
怪不得麦当肯一直只知会大家，这次顶多动用一支偏师，以及斯坦索姆帝国直属的部分英雄。
看起来，联盟不想打，刚从天灾军团肆虐中回过气来的部落也不想打。
瓦王有点不甘：“我们真的就这样算了？”
麦当肯神棍兮兮地说道：“命运早已为每一样东西标好了它的价码，你要么接受它，要么用你自己的力量超越命运，为其附上新的价码。”
看着瓦里安一面懵逼，麦当肯内心就很得意。
反而矮子王麦格尼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开口道：“麦当肯的意思大体上应该是——毁灭新奥格瑞玛不难，要消灭兽人不易。我们联盟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对部落开战，一旦有新的敌人出现，我们就会两面受敌，无法顾及两条战线。”
联盟首脑纷纷露出思索的表情。
‘雀实’！
倘若部落那些莽汉集中到一块，在平原地区的正面战场上跟联盟决一死战，那来多少也只会是送菜。
要是兽人跑得满山满地都是，就跟联盟打游击呢？
要是兽人特么学地穴魔蛛，在菲拉斯挖地洞呢？
真不是唬人，在菲拉斯那种地形崎岖又潮湿的地方，机械化部队相当不好使。
联盟有高达等人形机甲又如何？
区区一千架机甲，散到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那真是起不了泡。
一旦战事陷入僵持状态，那结果就不好说了。
你看看诺森德至今还有游离的不死者，不时跑来袭击联盟的拓荒团，就知道游击战这玩意，绝对是毒瘤子。
这边，麦当肯托起腮帮子，望了望瓦王：“瓦里安，伯瓦尔没告诉你，国家现在很虚弱，继续休养吗？”
“呃，他是说过。这不，我看部落好像有点那个……不堪一击的样子。”瓦王憨笑起来。
他是个国王没错。
相比起其他军政一把抓的君王，瓦王更像一面旗帜，一个标志性的猛男。内政方面，他是七窍通了六窍，就一窍不通。
早年流亡生活，他的空余时间全用来学习武艺和带兵了。
咳，应该说，像麦当肯这样文武全才的才是异类。大多数骑士型君王就这德性，内政官跟他说后勤不行，他们顶多会下死命令强征暴敛物资，很容易就把自己国家搞残。
听了瓦王的话，连麦格尼也苦笑着摇头：“瓦里安，休养三年，对我们所有国家来说都是一个合适的时间。”
远征诺森德，看似大胜，代价其实相当大。
人命损失固然少不了，关键是远征占用了天量的国家资源。每逢大战，少不了大量民用工厂转为生产军用物资。
不是所有的物资都能无消耗地供给前线将士的。
就拿罐头食物来说，别看诺森德冰天雪地，看似食物很好保存。实则罐头食品如果脱水没做好，在零度以下的极寒天气中，罐头内水份会结冰，填满所有空隙，令罐头爆开。
由于工艺不过关，好多罐头出现了爆裂，然后食物被污染的情况。
既然是运输，也少不了损耗。
而且麦当肯跨洋运去大量建筑材料，这放到国内，真不知可以盖多少楼房，修多长的铁路。
所有的一切，都是以牺牲民生为代价的。
光是保障斯坦索姆国内近千万人的衣食住行，工具人巴瑟拉斯的头发是真的一根都不剩了。
大量民用物资被挪用，要补回来，这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况且，麦当肯在等。
自从他不再受老泰子约束，开始在自家领地爆人口，实行三胎政策。如今已经初见成效，加上当初收容的难民，如今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满街都是，再来三年，那就是斯坦索姆帝国人口红利爆发的黄金时代。
麦当肯怎会在【大灾变】不知何时爆发的骨节眼上，跟部落全面开战？
就这样，部落失去了一个臂助，而联盟迎来了新种族【牛头人】。
在王座会议级别的接风宴上，麦当肯亲自拍板，牛头人暂时为二线种族。只要凯恩或者哈缪尔等英雄在重大战斗中立功，然后牛头人度过五年考验期，就会晋升一等种族，拥有王座会议的投票权。
此外，为了防止部落反悔，凯恩朝麦当肯许诺的诺森德土地，运走了八成的族人。
而另一面的部落……
萨尔迎来了他当大酋长以来最大的危机——
“大酋长萨尔！我不信任你！我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以战歌酋长的名义，向你发起【玛克戈拉】！”
这一刻，萨尔忽然苦笑，他的心像被一把枷锁死死锁住，沉甸甸的。
------------
ps，澄清一下，这个章节标题真的不是作者因为打《方舟》的大锁打不过，而想要寄了更新，跑去苦练肉鸽。请大家不要误会。作者菌的更新稳如狗。
第1176章 集体吃瓜
战歌氏族的战旗，被加尔鲁什大力一掷，飞过十米的距离，狠狠地扎在酋长大厅的地板上。普通战士刀斧劈不开的实木地板，被透进足足半米深。
口头上的挑战，还有机会当做口嗨，能够收回去的话，当一个一流氏族的酋长掷出自家氏族的战旗时，一切就变得无法挽回。
不是每个人部落子民都有资格玩神圣决斗【玛克戈拉】的。
首先要在自家氏族里战斗英勇，成为公认的勇士，才能通过N次单挑，成为族人公认的酋长。
接着要让自家氏族成为一线氏族，才有资格向大酋长宝座发起挑战。
当掷出战旗，就意味着酋长压上了自家氏族所有的荣耀，一旦挑战失败，至少唯大酋长马首是瞻十年，真是在外面头都抬不起的那种。
萨尔看到战歌的战旗那一瞬，他知道，决斗无可避免。
更可悲的是，无论胜利的是他，亦或是加尔鲁什，失败的一定会是部落。
看看那些愤慨的兽人酋长吧。
曾几何时，萨尔将他们从注定毁灭的纳格兰将其带出来时，他们是何等感恩戴德。
可移民之后不如意的生活，消弭了他们对大酋长的好感。
这些来自落后世界的愚昧同族，看不到联盟跟部落之间巨大的差距。他们只看到，大酋长的退让，使得部落蒙受了巨大的耻辱。
一双双眼睛，炯炯有神，随便一双眼光就是满溢的愤怒与不屑。
倘若这是历史上那个功成名就、立下赫赫之功的萨尔，多半他就会一如历史，选择治愈大地的伤痛，主动退下大酋长之位，‘让贤’给加尔鲁什了。
很遗憾，一众酋长眼前的，是一个壮志未酬的萨尔。作为全部落唯一在人类世界游学（当过间谍）的部落首领，萨尔有着比其他所有酋长更清晰的对联盟认知。
说真的，‘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真心难受。
看着加尔鲁什这个纯粹的兽人，带着自家的土鳖兽人老乡，再次踏上初代大酋长黑手走死了的老路，这是萨尔完全无法接受的。
萨尔一反过去那个交际达人的脸孔，露出同样的愤慨，那是一张怨其不争的脸。
“加尔鲁什，你这蠢货！你只看到我向联盟让步。你压根没想过，如果随意开战，部落所有主城会在一周之内全灭。”
加尔鲁什左手一拄【血吼】，右手猛地将自己夸张的胸大肌拍得砰砰响，他龇牙咧嘴，露出巨大的獠牙，大声咆哮道：“时代变了！萨尔！新一代的兽人更勇猛！部落的兵器更锋利！伟大的部落需要一个真正勇敢的大酋长。而不是一个只会让步的懦夫！”
他的发言，获得了几乎所有兽人酋长的附和。
“加尔鲁什说得好！”
“我们不要懦夫大酋长。”
“打赢他，加尔鲁什，带领我们获得真正的荣耀！”
这些尚未被联盟毒打过的兽人酋长，个个眼睛瞪得滚圆，神态无比狂热。
“懦夫？连你的父亲也知道什么叫【进退】！很遗憾！加尔鲁什，你继承了你父亲的勇猛，没有继承他的智慧。”萨尔寸步不让，踏前三步，靠近加尔鲁什，跟他激情口水对喷。
“闭嘴！你这懦夫不配谈论我的父亲！”加尔鲁什高高举起右拳：“萨尔！你还是个男人！就给我接了【玛克戈拉】！我会在决斗场上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萨尔很清楚，大部分兽人就是这样的木头脑袋，能让他们清醒的，唯有绝对的暴力！
他一边说，一边向后伸手：“把我们氏族的战旗给我。”
他的亲卫愣了一下，终究没敢阻拦，双手将霜狼氏族的狼头战旗递过去。
萨尔相当暴躁地将战旗狠狠地插在战歌战旗的前方，两杆旗帜形成了一个大号的交叉。
玛克戈拉——成立！
一时间，整个酋长大厅喧嚣震天。
部落两大酋长要以【玛克戈拉】决定大酋长归属一事，立马长了翅膀似的，几下就传遍全城。
择日不如撞日，彼此都是猛男，也没有谁带兵带伤。
不到半小时，超过十万部落军民就把前身是厄运角斗场的大竞技场围个水泄不通。
身板弱点的家伙，连入场的资格都没。
唯有拳头最大的家伙，才能占据角斗场的一席观众位。
主看台上，各位酋长就坐了一半。
事实上，唯有非兽人的首领，才会坐在这里，兽人酋长们统统围拢上去，他们要在最近距离亲眼见证这场盛大的决斗。
沃金在属于巨魔的席位上端坐着，尽管他注意到另外几位首领眼里的冰冷，但沃金表情木然。
相比起巨魔，另外四位首领均是联盟的敌人、世界的弃儿。
对于谁当大酋长，他们并不在意。或许唯一值得他们关心的，就是部落能否给他们想要的东西——新的地盘，新的资源之类的。
沃金没管他们，只要部落足够强大，这些种族就会甘心成为部落的挂件。
沃金此刻只想着萨尔能大发神威，继续领导部落。
……
热闹的兽人并不知道，新奥格瑞玛此刻闹得这么热闹，全被现场直播给联盟高层了。
除了忙于迁徙行动的牛哥，联盟所有首领同时在线吃瓜。
“麦当肯你当初发现了天启四骑士有一个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你故意没有通知萨尔，就是等今天吗？”泰兰德问麦当肯。
麦当肯一点都没皇帝的架子，他托腮坏笑着：“对，我一早就猜测，这个加尔鲁什不是本尊，而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位面、属于钢铁部落的加尔鲁什。现在看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钢铁部落】什么的，从第二次黑暗之门大战开始就疯狂搞事。
没有这支神秘的异界部落帮忙，光凭萨尔的这一脉，早就被联盟灭了。
这个未知数，同样是让联盟首领们选择克制的原因之一。
老狼王吉恩提醒道：“万一这个部落在【钢铁部落】的加尔鲁什主导后更强了呢？”
麦当肯的笑容更坏了：“可是，艾泽拉斯星魂更认可的是萨尔啊！”
联盟首领们乐了。
第1177章 注定分裂的部落
艾星对于外来的种族总是保有审慎对待的态度，哪会一来就信任谁谁谁的。
麦当肯带着沙雕玩家穿越过来，给艾星打了这么多工，古神都弄死俩，艾星这才给他和沙雕玩家开个口子，算是收编他们当星球的正规军。
这太不容易了。
如果不是麦当肯熟知历史剧情走向，他也会觉得自己是一位‘没病走两步，走哪哪出事’，浆糊尊称——穿越版柯南的穿越者了。
此时瓦里安摸着脑袋：“大哥，你到底说什么，我听不懂啊！什么是星魂认可。”
虽然很想吐槽瓦王‘没文化就多读书’，想想这其实是玄学，所以麦当肯神秘兮兮地转移过去：“呵呵，你问麦格尼就知道了。”
众首领：？？？
唯有麦格尼愣了一下之后，苦笑：“麦当肯你发现了？”
废话，系统显示你【半神化进度13%】了。
麦当肯轻描淡写地：“大家一起为艾泽拉斯星魂效力罢了。”
麦格尼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比较好，他在魔法镜像前，脱下了自己左手的手甲，露出手背上一处无比奇特的结晶化肌肤。
“这不是冰霜元素”吉安娜惊了，她立马反应过来，这不是冰霜元素的冰晶。
“事实上，这有一段时间了，我发现我部分身体水晶化了。我一直在犹豫，不知怎么办才好。”麦格尼倒是坦荡：“不过，既然麦当肯说这是好事，那我也放心了。”
麦当肯以略微雀跃的口吻说道：“一切顺利的话，联盟英雄团会诞生一位半神强者。只是，半神之路无比坎坷，请铜须陛下早做安排。你是大地属性的，你的转化注定会相当漫长，很可能是以【年】为单位的。”
“这样啊……”麦格尼一怔。
历史上的他，正是因为大地灾变连连，他不知大地发生什么问题，才冒然探索，结果在没安排好后事的情况下，直接石化变成水晶人，这导致铜须矮人一族的权力真空。
这一世情况大为不同，他首先提前接触到了半神之境的边缘，同时他那胳膊朝外的不争气女儿又没能找到真正的依靠，毕竟黑铁矮人都被揍成孙子，如今是铜须矮子手下几乎等同于奴隶的仆从军。
再放任出现权力真空，他就不是麦格尼了。
他倒是很干脆：“那干脆在这里提前宣布吧。我的不孝女儿就别管她了。一旦我失去意识不能理事，就由我二弟穆拉丁代理铜须矮人国王之位。”
穆拉丁有点急：“大哥，我……”
“少废话！就布莱恩那性子，我也不放心把族人交给他。你是我最好的选择。万一我真的冲击半神失败而身陨，你就是下一任国王。”
矮人的办事一向风风火火。
在麦格尼抄起锤子教育了一下自己二弟，连【土之高兴】都说好留给穆拉丁之后，下任国王归属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不得不说，选首领这码事，联盟竟然比部落要麻利。
那边，一大群兽人围拢在决斗场半天，愣是半天没开打。
没办法，双方首先让自家的萨满出来唠叨一番，说是在诸天兽人先祖与在座部落勇士的见证下，必须公平决斗，吧啦吧啦什么的。
然后就是煽动气氛。
脑残吼骂萨尔是怂逼。
萨尔喷脑残吼是脑残。
这画风，别说联盟首脑，连沙雕玩家都是第一次见。
【colosp】：“萨尔不是专治脑残的吗？”
【兜里宝宝】：“时间线乱了，不好说。”
【君沐齐】：“来啊！来啊！下注啊！买萨尔赢，买1赔2，买脑残吼赢，买2赔3。”
沙雕玩家看热闹不嫌事大。
毕竟这是超乎历史线的一幕，连穿越者都不知会怎样，所以从麦当肯到沙雕玩家，再到污神，个个都很兴奋。
没办法啊！不管谁上台，部落都少不了一场分裂。至于是否内战，那就天知道了。
正是未知才过瘾。
这边的斯坦索姆皇宫，大冬天的，看戏肯定是吃着火锅，喝着阔乐，才带劲。
麦当肯心情大好地举起高脚杯呷了一口阔乐，就看到了希女王过来。
生了女儿露娜之后，非常神奇，希女王的身材竟没多少走样，也就屁股大了点。
她凑过来，妩媚一笑：“我很好奇，如果你是部落大酋长，你会打什么牌？”
“我？”麦当肯笑了：“我碰上这状况，我也没多少牌可以打。不过，要想坐得住大酋长宝座，就必须有能力把蛋糕做大。恰好，萨尔没这个本事，加尔鲁什有。只是嘛……”
“只是……”希女王非常知趣，风行塔立马配合着夹击，麦当肯心中大呼受不鸟，只能剧透一部分。
“我也认为，萨尔才是最合适的部落大酋长。只是萨尔没法搞定部落内部的激进势力。本来嘛，跟联盟打一仗，把这些家伙全送死，部落自然会消停，萨尔却不敢承受全面战争带来的后果。另一面，我怀疑加尔鲁什有办法可以进入库尔提拉斯。”
这又是另一个惊天大瓜了。
“库尔提拉斯不是被古神的力量所包裹？加尔鲁什胆敢跟古神合作？”希女王犹自有点不信。
“他没什么不敢的……”说到这里，麦当肯不由回想起脑残吼的疯狂与狠毒。
自家有个【小胖子】计划，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只是不知能否等到那一天。
此时魔法镜像中，萨尔和脑残吼终于对上了。
“萨尔！你这个胆小鬼！那么怕的话，现在投降，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脑残吼一面残酷地舔了舔【血吼】斧刃的侧面。
“为了部落，我无所畏惧！倒是你，希望【毁灭之锤】能敲掉你脑子里的水份！”
不愧是来人类世界留学过的兽人，说话就是有文化。
话说，这话怎么有点沙雕玩家的味道？
只是，放狠话再多，也比不上真锤真斧狠干一场。
下一秒，沉不住气的脑残吼高高跃起，使出一套从天而降的斧法。
地狱咆哮家祖传——力劈纳格兰！
谁知，萨尔居然‘不讲武德’地，一个闪电箭激射出去。
“啊！”脑残吼惨叫一声，从半空中摔倒在地上……
第1178章 敢不敢刚正面？
静！
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萨尔的一招，像极了聊天群里一句话把话给聊爆的话题终结者。这一击【闪电箭】下来，原本都在起哄的兽人集体傻眼。
这……好像不符规矩吧。
呃，不，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最原始野蛮的玛克戈拉，清一色在部落勇士之间举行。
省流量助手：全是战士互砍，不带玩花活的。
可自古以来，萨满就是兽人当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能有个带脑子的萨满跑出来领导一个氏族，是兽人氏族的荣光。大多数时候，代表先祖身份的萨满地位超然，高高在上，不屑参与世俗事务的。
就算是氏族之间械斗，把对方都灭族了，也不会伤害对方的萨满。
在第二次黑暗之门大战后，影月氏族的族长耐奥祖跑出来当大酋长，各大氏族是屁意见都不敢放。
这是求之不得！
萨满本来在兽人当中就代表着【智慧】！
绝大部分时间里，再勇猛的酋长也会心里有个逼数，不会逾越地向萨满型酋长发起【玛克戈LS尔用的是萨满法术，又不是达拉然法师那些火、冰霜、奥术等‘邪恶’魔法，自是没问题。
只是他这一招落在沙雕玩家眼里，就很欢乐。
【谌予】拍着肚皮，笑得在地上打滚：“笑死，战叼哪来的勇气跟三修萨满插旗？”
【筱筱咖啡】默默地补上：“你少说了【板甲】。”
手持神器【毁灭之锤】的战士，穿着一身史诗级板甲转职三修萨满。
这真是你懂的我都懂，你不懂的我也懂。
脑残吼拿什么赢萨尔？
【黑暗圣子——华炼】:“玛克戈拉能用法术吗？”
【司徒湮魄】：“插旗这种事，不是亮着的技能都用能吗？”
众玩家齐声：“哈哈哈哈哈！”
这边，希女王揶揄麦当肯：“你不是可以客串萨满吗？你在联盟混不下去的话，可以考虑去部落当大酋长啊！”
可以用魔法的话，真*我上我也行。
希女王差不多这个意思。
麦当肯赶忙撇清干系：“别瞎说，狗屎萨满说白了就是跪舔各种元素怪的舔狗。我可是元素的主宰者。你说是不是啊？”
麦当肯其实是对那边的阿尔萨斯说的，好死不死，刚好那方向还挂着风剑。
某菜鸡风王子莫名躺枪。
神奇的一幕就此出现，二傻子和风剑赫然同时发声，音调一致。
二重奏！
“啊对对对对！”
行，你是老大，你说啥都对。
嗨！文化输出，罪大恶极。
反正这画面，就很欢乐。
看回部落那边，终于有兽人醒悟起来：“大酋长是伟大的萨满祭司，谁说玛克戈拉不能用元素魔法的？”
“啊！是哦。”
“先祖啊，地狱咆哮他怎可以对萨满祭司大人发起玛克戈拉。”
“就是就是。”
这一刻，不少兽人终于从那种被联盟羞辱后的无尽愤慨中清醒过来。
没办法，萨尔以战士身份领导兽人太久了，平日他一身板甲，跟那些跳大神的萨满的画风完全不同。好多兽人是真的没想起来，萨尔回到纳格兰之后，发掘出他的萨满天赋。
如今他是以睿智的萨满祭司这个身份，领导着部落。
在兽人心中，传统的力量是巨大的。
加尔鲁什果断掀起反对的旗帜，向大酋长发起挑战，这是因为大酋长辱没了兽人勇敢的传统。
此时萨尔以传统的萨满法术攻击加尔鲁什，用的也是【传统】。
这就是萨尔的计谋——彰显我才是那个看清兽人、乃至部落未来，带领大家走向光明前途的【智者】！
萨尔扳回一城。
“卑……”【卑鄙】二字，脑残吼终究没吼出来。如果使用传统萨满法术也是卑鄙，那就是否定整个兽人传统。
萨尔这是以魔法对付脑残，这就很灵性。
“吼——”脑残吼猛地左拳击打胸膛，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这边系统群里【打架只用砖】发了个星爷电影里的‘对穿墙’喷血的gif动图，看得麦当肯没差笑喷了。
画面中，不死心的脑残吼大叫一声。
“再来！”
说罢，他【冲锋】了！
魁梧的身影，在坚硬的角斗场地板上拉出一串残影，看上去就气势汹汹。
嗯，也就看上去罢了。
“【冰霜震击】！”
假如，只要，只要能到那个地方……
脑残吼脑子里只有这个执念，可惜，咫尺就是天涯。
当胸一记沉闷的火焰冲击，震击系法术，这玩意原本就是短平快、专门用来打断对方动作的法术。
爆开的火元素在灌满【怒气】的脑残吼身体上，并未能造成大范围的杀伤，但高速冲锋的势头当场被打断。
此刻脑残吼跟萨尔隔开20码，不多，也不少。
脑残吼大声咆哮着，企图继续接近萨尔，可惜他被‘欧拉’了。
左右手掌连环探出，每一击都伴随着一股元素冲击，精准的震击不算太伤，但侮辱性绝对强。
甭管脑残吼怎么挥舞战斧，萨尔就这么站着不动，脑残吼居然没法冲入萨尔身前15码范围。
连绵不断的震击，雨点般砸在脑残吼的脸上、身上。
这一波，实属凹凸曼殴打小怪兽。
冰霜震击减速，烈焰震击附带小幅度的击退效果，而地震术又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脑残吼跳劈前的蓄力，搞得脑残吼如此魁梧的身板，竟成了不折不扣的人肉靶子。
“啊啊啊啊——”就算再怎么努力支撑，痛苦带来的惨叫依然不时从脑残吼的嘴巴里流泄出来。
他利用伤势催动自己的怒气，让他彻底成为一个狂战士。
可惜再狂，世上有种行为就叫【无能狂怒】啊！
【陷地图腾】召唤大地的力量将其定身。
好不容易挣脱，立马又来个【闪电奔涌图腾】，脸盆那么大的雷球，当场将他砸个七荤八素。
没完没了的控场，让这场决斗成了近乎单方面的毒打。
没几分钟，脑残吼就伤痕累累了。
最初替他狂热加油的兽人变得沉默起来。
“萨尔！你敢不敢像个男人，不用法术，跟我来一场真正的近战对决！？”脑残吼的挑战，倘若对象是麦当肯。
麦某人必定秒答：不插旗。老子照样可以八百里外取你狗头，犯得着跟你肉搏？
可是萨尔停手了。
第1179章 赢了决斗，输了部落？
萨尔大酋长朗声道：“我当然敢！但是你现在体会到了吗？空有一身力气却发挥不出来，给莫名其妙的远程攻击活生生打趴的感觉。”
“你……”
萨尔不等脑残吼反应过来，径自进入了他自己的嘴炮节奏：“我面对联盟时，也是同样的感受！然而我的法术射程再远，也远不过火炮。我们上一代前辈，同样不缺乏勇气，但是他们就是这样憋屈地死在联盟的火炮之下。时代变了——加尔鲁什！”
萨尔说出这番话时，别说围观的兽人大受震撼，连万里之外的麦当肯也微笑着鼓掌起来。
“精彩！实在精彩！倘若加尔鲁什是他所认识的本尊，这位年轻的战歌酋长一定会被感动吧。”麦当肯都觉得自己的笑容有种大反派的味道。
萨尔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意识到，自己所认识的那一位加尔鲁什，早被掉包了啊！
萨尔跟脑残吼讲道理，脑残吼却只想要萨尔的命。
这能说通吗？
开玩笑！
萨尔嘴遁再厉害，听在脑残吼的耳朵里，也不过等于一句“大人食大便了！”
戏！当然要演下去！
脑残吼又双叒发出如雷暴喝：“萨尔！我只知道，像你这样一次次退让下去，谁都等不来你口中那个有希望的部落，所有人只会被联盟慢慢绞死！”
萨尔一怔，不禁反思：我错了吗？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加尔鲁什终于投出了他的王炸——
那是一声直冲苍穹、令人血脉沸腾的宣告！
“Lar!”
不胜利，毋宁死！
这就是加尔鲁什的绝杀！
当一个看似脑残的家伙，用他精纯的胡搅蛮缠，无视了一切客观事实，残酷的敌我实力对比，只给你讲传统，并把你诬蔑成敌人的狗，而他又公开表示自己愿为胜利而死时，你就会发现，你能做的事真不多了。
萨尔的脸一片煞白。
他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将会被大部分兽人打上【软弱】、【叛徒】等负面标签。
就算他有萨满这个身份光环，就算他有再多的功绩，就算他这一刻依然坐在大酋长位置上，那又如何？
不管愿意与否，萨尔也只能跟着吼出一模一样的“Lar!”
萨尔……落入了下乘。
面对再度高高跃起的加尔鲁什，萨尔投出了【毁灭之锤】。
没错！这一击‘很兽人’！
也的的确确再次把对手砸翻在地上，倒飞出去的加尔鲁什，甚至撞翻了他插在地上的战歌氏族战旗。
这一次，加尔鲁什没有爬起来。
挑战者倒了！
按理说，这是萨尔毫无疑问的胜利。
然而……
没有欢呼声！
没有赞同声！
有的，只是更多的战旗！
“大酋长！我XXX赌上我们XXX氏族的荣耀，向萨尔你发起【玛克戈拉】!按照规矩，你可以在接受我的挑战后，享有三天的休息时间。”
不同的声音，千篇一律的内容。
有一个算一个，除了唯一支持萨尔的瓦罗克，其余所有兽人氏族的酋长，甭管有没有资格，全都向萨尔掷出了战旗，发起了连场决斗邀约。
此时此刻，萨尔脸上血色尽褪，嘴巴里没有血腥，只有苦涩。
这么多酋长，就算他全部打赢了，让他们和各兽人氏族强行服从自己，那又如何？
强扭的瓜不甜！
部落没有这样的谚语，但有类似的古语。
萨尔知道，不管怎样，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民心。
刚才似乎昏阙过去的加尔鲁什爬了起来，他脸色狰狞，眼中有着比火更炽热的疯狂之色。
“萨尔！这场玛克戈拉还没结束，你的确可以杀了我！但你可以杀掉每一个不听你话的酋长！每一个向往自由和胜利的部落勇士吗？”
不杀人，也诛心！
完全且巧妙的话术，彻底将加尔鲁什这名字跟【自由斗士】的身份捆绑在一块。
掉包成功之后，加尔鲁什长久的蛰伏，就是为了这一刻发作，将一个一心为部落着想、极具智慧和战略眼光的大酋长，狠狠地钉死在耻辱柱上，篡夺部落的权力！
回旋到萨尔手中的【毁灭之锤】，因为主人的无力，而掉落在地上。
“咚”的一声金属与地面的敲击声，偏偏宛若丧钟。
萨尔忽然苦笑，他赢了决斗，却输了部落。
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失去了神光。
可旋即，他的目光再度坚定起来，突然转头：“瓦罗克*萨鲁法尔，这场【玛克戈拉】的胜利者是谁？”
瓦罗克嘴巴苦涩，他不知道萨尔还想干什么，状况很明显，结果同样明显，他只能用干涩的声音大声回答：“胜利者无疑是您——大酋长萨尔！”
萨尔抄起了掉落的【毁灭之锤】，耀武扬威似的高高举起来：“我打赢了加尔鲁什*地狱咆哮，赢下了这场玛克戈拉！这结果有谁不服？谁——不——服——”
这一秒的萨尔，像极了一个逆天而行的大反派。
紧接着，萨尔将炽热的锤子，抵在加尔鲁什额头前不足十厘米的地方。
那炽热的波动，几乎将脑残吼额前的发丝烧掉。
正当大家以为萨尔会一锤子打爆脑残吼的狗头时，他突然收回了锤子，看都不看脑残吼一眼：“很好！那么按照传统，在新的挑战者进行玛克戈拉之前，我依然是你们的大酋长。那么我以大酋长的身份宣布——我在此卸任大酋长之位，将其让给加尔鲁什*地狱咆哮！”
这一招就很绝。
这回轮到加尔鲁什脸色不好了。
在他的设想中，完美的剧本就是：自己一举打爆萨尔，至少把这个聪明又碍事的大酋长打趴。
再不济，第二档次的剧本是煽动所有兽人酋长围攻，将萨尔硬生生逼下台。
可萨尔赢了决斗，又顺势下坡把大酋长位置让给他，这味道就完全不同了。
萨尔的宣告还在继续：“加尔鲁什！既然更多的酋长支持你！很好！那你就去试试吧！我和我的霜狼氏族将会回到纳格兰，充当部落坚实的后盾，直到纳格兰彻底毁灭！”
“你……”
“你可以去试！就算被联盟打败了，大不了重头再来！但是——”说到这里，萨尔的声调陡然变高：“假如被我发现你背叛部落，那么你寄存在我这里的这条命，我会来收回去！”
第1180章 耐人寻味的倒错
震惊！
震撼！
就算大酋长萨尔在此前做得一系列事不合兽人口味，让他们感到憋屈，但临别时很有兽人风格的操作，让每一个观众都没法挑剔他。更别说，他最后的宣告简直是指着加尔鲁什鼻子骂，说这位即将上任的新大酋长可能当叛徒？
这是几个意思？
这番话，让主观礼台上的几位非兽人的首领陷入沉思。
这边，萨尔说罢，不管脑残吼做出什么反应，径自转身离去。
把所有部落观众震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反思起来，我们这样逼迫大酋长……做错了吗？
旋即，他们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我们没错！是老向联盟退让的大酋长不好。我们兽人，不是一向不服就干吗？千年万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瓦罗克迎到萨尔面前，嘴巴蠕蠕了几下，就不知说什么好。
萨尔的无奈，瓦罗克深感共鸣。作为一个亲身经历过三次黑暗之门大战的兽人老将，他最能体会联盟的恐怖。
只要未曾达到英雄领域，那么兽人的勇气和武力毫无意义。
他看过不知多少勇猛的同胞，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在冲锋的路上，被人类那超越视距的炮弹给撕成碎片。
熬过三次大战的老兵不多，也不少，这就是为什么黑石氏族靠着为数众多的残余士兵，依然属于部落的中坚力量，然而这个昔日最狂猛的部落第一氏族【黑石氏族】如今却最为沉静。
不是他们被打怕了，而是氏族里那些鲁莽的愣头青早已死光。
倘若领导战歌氏族的不是加尔鲁什，而是他爹，想必战歌氏族也会跟霜狼、黑石这样，对可能爆发的联盟与部落大战保持审慎的态度。
搞笑了，如今主战的居然是当年没怎么经历过跟联盟大战的留守氏族。这些当初只不过是那些远征主力氏族所瞧不起的弱鸡氏族，靠着萨尔的救赎，才从濒临毁灭的纳格兰来到艾泽拉斯。
叫得最响的反而是他们！
偏偏部落如今人数最多也是这些家伙。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着表情复杂的瓦罗克，反而是萨尔宽慰这位忠实的兽人老将：“白昼将尽，长夜已至，但黎明仍会到来。”
不知何时，沃金也来到萨尔面前，他跟瓦罗克并肩而立：“大酋长，我会跟黑石氏族一起，保住有用之身，直到大酋长如闪电般归来。”
这是表明态度了！
萨尔又感动又难过，如果可以，谁想自己的氏族成为那苦逼的留守氏族呢。要知道，现在留守纳格兰的就是三流菜鸡氏族，每每打到的猎物，都必须上交至少八成，连腌渍肉食的工作也要做了。
这地位，也就比奴隶那一级的兽人苦工好不了多少。
看似霜狼以退为进，实则，这‘退’，可不好退。
加尔鲁什如果事事不顺，霜狼说不定还有好日子过，一旦战歌氏族崛起，带着部落走向强盛，那么事后必定有N个氏族想办法对霜狼下毒手。
萨尔拥抱了一下老伙计，悄声道：“沃金，实在扛不住，可以让暗矛巨魔暂时离开部落。”
“老朋友，时代不同了。以前的无尽之海，可没有那么多联盟巨舰啊！”
真要脱离部落，说不定暗矛巨魔灭得更快。
联盟对巨魔的痛恨简直是写到明面上的，过去十几年，被联盟灭族的巨魔分支难道还少了？
“唉！”
生活不易，萨尔叹气。
不管怎样，萨尔的退位，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看着酋长大厅位置上，主旗子从霜狼换成了战歌，这一幕就让人无限感慨。
当然，这画面看在联盟一众吃瓜首领眼里，就成了另一个问题——这瓜保熟吗？
瓦里安不屑地轻笑道：“看来，不是我们不想和平，兽人他们骨子里的兽性压抑不住咯。”
泰兰德很干脆：“要调整联盟的警戒级别吗？”
诺森德大战结束不到一年，又要战时态势，这对于各国经济来说，很伤。
毕竟刚刚恢复民用生产，而广阔的诺森德地区又没开发完，或者说才刚开了个头，正是需要加大投入的时候，其余各国又不是斯坦索姆帝国，没三、五年是没法做到产出比投入大的。
麦当肯摇摇头：“我会通知卡利姆多大陆的斯坦索姆集团军，以及海军，进入二级战备。”
麦当肯的决定，让首领们愣了一下。
麦格尼愣了：“就这？”
“就这！”盟主阁下无比笃定，他双手十指交叉的姿势，一如既往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可靠感觉。
不知多少首领偷偷松了一口气。
联盟里出现一个帝国，在和平时代绝对会让别家不舒服。在战乱频发的年代，有这么一个巨型保护伞挡在自家前面，那让大家无比安心。
陆上跟部落接壤的，除了石爪山脉那边就暗夜精灵有一个隘口，其余的贫瘠之地从北向南，直到塔纳利斯东部，全是斯坦索姆人扛第一线。
海上，从菲拉斯西面海上，到无尽之海中间沦陷的库尔提拉斯，把部落或者部落可能的控制区团团包围的，也是斯坦索姆的舰队。
斯坦索姆人兵力之强，冠绝联盟。
麦当肯说要为大家扛着，大家当然乐于享受短暂的安宁。
一众首领齐齐向麦当肯欠身行礼：“辛苦斯坦索姆了。”
“部落顶多是小事。”
“嗯？”瓦里安皱眉：“那大事呢？”
麦当肯仿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最近奥妮克希娅不时梦到了她父亲死亡之翼耐萨里奥。作为一条曾经的大地守护巨龙，他的力量若是经过邪神的增幅，有可能对于大地产生不妙的影响。如果可以，我希望各国能安排加固一下各个城镇村落的房子。”
这就很有内味了。
百万级别的部落可能进攻？哦，我让自家偏师看一下就好。万一开战，你们等着看战报。
一条屡战屡败的扑街龙搞事？不好意思，红色警报！
这种倒错，让首领们有种荒谬感。
偏生是麦当肯重点提起的，他们又不能不听。
第1181章 脑残吼的新饼
众所周知，那条看似凶恶的宠物黑龙，如今听话得很，麦当肯叫她说什么就说什么，嗦什么就嗦什么。
关键是麦当肯开始让手下的内政官通过传送门，紧急捧来一堆文件，什么《地震灾害应变手册》、《建筑抗震结构》、《蓝翔挖掘机使用手册》，一堆东西看得首领们头都大了。
“我们都要懂这个？”瓦王揉了揉眉宇，这一瞬他感觉自己老了十岁。
“呃，你手下管内政的熟读就好。”麦当肯龇了龇牙。
总不能告诉大家，各家哪块地盘要完球，赶快撤人吧。
事关诺兹多姆最近问候他的次数有点多，也没啥，就是跨越虚空瞥他一眼，然后系统有提示。
这让麦某人啥剧透冲动都没了。
反正，我都明示了，你们爱咋就咋吧。
各国首领牙疼归牙疼，还真不敢无视这些读作‘建议’，写作‘要求’的玩意。
咱家盟主自带神棍属性，你不信，回头吃大亏别说没提醒你。
至于各国执行得如何，就不是麦当肯该管的。
这么多年，连麦当肯手下的沙雕玩家也知道这货的性子——能不浪就绝对不浪，你跟他说什么抽卡游戏三百抽就可以保底，保证娶到新的纸片人老婆，这货肯定认真做完所有日常，给你攒够一井（也就是保底）出来。随便你抽卡怎么歪，他都能确保下限。
当了皇帝，依然稳如狗。
这绝对是不忘初心了。
当然，这狗皇帝似乎还挺欧的，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联盟这边稳了一手，就等脑残吼来搞事。本来嘛，这就像地球历史上的《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一样，签下来就是拿来撕毁的。谁想过部落居然没了动静？
麦当肯不知道，这一位脑残吼，他有了改变。
作为一个大兽人主义者，他心目中兽人的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的。或许其它种族的存在可以讨厌他，但对于兽人，这货是绝对尽心尽力。
萨尔的以退为进，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萨尔说做就做，立马开始安排霜狼氏族撤回纳格兰，萨尔本人更是第一时间回到了‘我们的世界’，这让脑残吼失去了继续攻讦萨尔的理由。
“狡猾的萨尔！”在新奥格瑞玛，加尔鲁什嘀咕了一下之后，他立马展现出其并不脑残的一面……
“大酋长，您叫我们？”罗曼斯、太阳王，两位地精贸易亲王齐聚一堂，唯独少了沃金，以及瓦罗克。
很显然，沃金这位萨尔的铁杆、乃至于原来总管部大部分兵权的瓦罗克，一起被新的大酋长排除出权力中枢。
斜着身子，几乎是瘫坐在原本属于萨尔的位置上，加尔鲁什显得很得意。他咧了咧嘴，仿佛示威地展露出颀长而坚硬的獠牙，在动物世界的话，亮牙往往代表着……敌意。
“我不是萨尔，也没有工夫向你们描绘什么兽人与血精灵、地精、被遗忘者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和睦世界。想必，你们加入部落，也不是为了能拥抱对方吧？”
加尔鲁什的邪笑，引起了这四位首领的内心共鸣。
血精灵打心底看不起一切丑陋的种族；被遗忘者多半怨恨着生者；而地精……卖小弟的地精老大还少吗？不心狠手辣的，就没命当上贸易亲王。
不约而同，四位首领露出了会意的笑容，然后，就是等待。
他们一直保持沉默和中立，就是等着‘饼学大师’加尔鲁什给他们发饼。
萨尔就是太老实，蛋糕做不大就算了，连描绘一下美好未来的‘饼’都不发给他们。他们觉得没盼头罢了。若不是联盟太过强势，这四家跟联盟不共戴天，哪会加入部落？
加尔鲁什站了起来，他魁梧高大的身躯，在思维首领面前，很有威慑力。
他单手提起【血吼】：“跟我来！”
四大首领鱼贯跟上。
出了酋长大厅，来到原本厄运之槌血精灵的一处秘密魔法工房，他们看到了一个传送门。
没有言语，他们跟着脑残吼进了门，然后发现了新世界……
“这是……”罗曼斯看着眼前广阔的天地，再看看远处海岸线对开一望无际的无尽之海，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了。
脑残吼摊开硕大的手掌，拍了两下，只见旁边传送门旁边一个房子里，一个全身金饰的巨魔女子走出来。
“我向你们隆重介绍，部落的秘密新成员——赞达拉巨魔！他们将会跟部落一道，统治这块位于无尽之海中心的庞大领地！”
加尔鲁什大酋长高高举起了双手，迎合他的动作，传送门周边里里外外围了三圈的钢铁部落兽人战士齐声发出了高呼。
“哦哦哦哦哦——”
“加尔鲁什！加尔鲁什！”
“地狱咆哮大酋长万岁——”
排山倒海的气势，很是骇人。
承接着这股劲儿，加尔鲁什走到四位首领面前，首先对着两位贸易亲王：“斯托颂的北面海边，有着地精渴望的油田！部落需要它们，来驱动巨大的战舰。而你们，将会获得大量的金钱。”
加里维克斯和热砂可是钻钱眼里的聪明人，他们当场就兴奋了。
加尔鲁什转到罗曼斯身前：“这块土地依然有什么潮汐贤者在抵抗，干掉他们，你们血精灵可以在他们的神庙上肆意建造你们的法师塔。”
罗曼斯默默点头。
新任大酋长最后走到太阳王面前，满面不在乎地跟其眼瞳里的幽火对视：“骨头，你和你的族人，在赞达拉岛上，会找到你们的栖身之所的。”
说罢，加尔鲁什霸气四溢地用右手做了个横扫的动作：“我不想跟你们谈什么小孩子的相亲相爱。服从我！绝对地服从我！做好你们身为附庸的本份。你们会获得你们想要的东西！”
四个首领都曾有过老家，如今老家被毁，自家势力过上颠沛流离的附庸生活。他们早就不会听什么美好的童话故事。
有奶便是娘，有地盘给就是爹。
没有例外，四大首领齐齐向脑残吼躬身，以示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