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做黑胖黑胖王大宝
一碗香喷喷的鸡肉粥下肚，余暖暖觉得人生都因此而圆满了。
再去看余伟几人，他们也是一脸的餍足。
余刚更是舔了舔嘴唇，眼巴巴的看向许淑华，“奶，粥好喝，肉好吃，以后还能吃吗？”
这要是以前，刚吃完这顿就问有没有下一顿，许淑华肯定要板起脸来训人的。
可现在和以前情况不一样了，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一些了。
顿顿大鱼大肉是不行，但偶尔给孩子们煮点肉粥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喂余暖暖喝完一碗肉粥，许淑华也算是看出来了，余暖暖是个爱吃肉的。
她虽然心里偏疼着余暖暖，但也不能真就把六个孙子撇一旁。
不过是多加一点水和一点肉的事儿，没啥大不了的。
“当然有！”许淑华响亮的应声，“明天咱还煮。”
听到许淑华这话，余暖暖也高兴的笑出了声。
吃肉好，她喜欢！
中午，余家炖了鸡。
这可和早上清炖的肉粥不一样，热锅倒油，油热了放入葱姜蒜花椒辣椒八角煸炒，等香味儿弥漫了整个屋子，再把洗干净剁成块儿的鸡肉倒进去翻炒。
待鸡肉炒的变了色，再依次放入盐，酱油，豆瓣酱。
咸香鲜辣几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钻进人的鼻子里，刺激的人口水泛滥。
这味道不仅香，还飘得远。
农村房屋隔得是远一些，但是和余家挨着的王家和顾家，却是将味道闻了个一清二楚。
正是做午饭的时候，王家和顾家也正在准备午饭。
原本天天这么吃，也没觉得怎么样。
现在有这浓郁的香味儿对比着，再看看自家锅里煮的东西，瞬间就没了胃口。
王婆子用力的挥动铲子，那恶狠狠的样子，像是要把锅给铲出个洞一样，“许淑华肯定是故意的！炖个鸡就炖个鸡，恨不得全村子里的人都能闻到他们余家炖鸡了，臭显摆，不就是卖点野果子赚了点钱吗，这是要飘上天了……”
王婆子嘴里头骂骂咧咧的，却也掩盖不住她言语间的嫉妒愤恨。
“哇！香！奶！我要吃肉！”
王大宝哭着冲进厨房，抱住王婆子的腿就晃了起来。
看到王大宝哭了，王婆子顿时心疼坏了，弯下腰将王大宝抱在了怀里，“大宝不哭啊！奶奶给你做茄子面吃！”
“我不吃茄子面！我要吃肉！吃肉！我要吃肉！”
王大宝还不到两岁，人却吃的有些胖。
他原本就黑，夏天以后成天在外头跑，晒的更黑了。
现在整体看起来，就是黑胖黑胖的。
黑胖黑胖的王大宝，在王婆子的怀里扭成了一股麻花，双手双脚踢腾着，头也摇的像是拨浪鼓。
双眼禁闭，嘴巴大张，干哭不掉泪，还不停的嚷嚷着要吃肉。
这，是许淑华最讨厌的孩子的样子。
余家上到最大的余伟，下到最小的余暖暖，没一个这样闹腾过。
每次许淑华看到王大宝这样闹，都暗暗庆幸这不是自己孙子。
不然她真的可能要做个恶奶奶了。
第92章 我要吃肉
王婆子一点也不讨厌王大宝这个样子，反而心疼坏了。
“大宝不哭！不哭啊！大宝再哭，奶也要跟着你一起哭了！”
王婆子说着，就哽咽起来。
王大宝对此不为所动，依旧张着大嘴要肉吃。
见此，王婆子也不做饭了，锅铲扔到灶台上，抱着王大宝就往外走。
见王婆子抱着王大宝走了，原本坐着烧火的李翠花站了起来，拿起锅铲继续做饭。
李翠花并不看好王婆子。
她都嫁到王家几年了，眼睁睁看着王婆子每次去余家找茬，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这么多次下来，李翠花对王婆子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她也不会拦着。
万一王婆子哪次走了……运，就成功了呢！
反正不管结果怎么样，王婆子都不会让王大宝受伤，她也就懒得管了。
王婆子抱着王大宝步履匆匆的出了王家，刚走出大门，就看到对面也有人正大步朝着余家走。
仔细一看，那不是王娣来是谁？
看到王娣来，王婆子眼睛就亮了。
“嫂子！嫂子！”
王婆子嘴里喊着，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三分，很快跑到了王娣来跟前。
王娣来皱眉看着王婆子，“你干啥？”
王婆子嘿嘿笑了起来，“嫂子是去找许淑华吧？咱们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不是！”
听到王婆子这话，王娣来倒是来了兴趣，“你找她干啥？”
难不成跟自己一样，是去要鸡肉的？
要真的是，那可不成。
本来她就要不到多少，再加个王婆子，那不是更少了？
正想着呢，就听到王婆子咬牙切齿道，“当然是找她算账啊！她炖鸡就炖鸡，味道还飘这么远，还让不让别人吃饭了？把我家大宝馋的直哭，她今天要是不赔给我两碗鸡肉，这事儿没完！”
说罢，王婆子冲着王娣来嘿嘿笑了两声，“嫂子是跟我一个目的吧？要我说，咱们这么些年都深受许淑华的迫害，就应该联合起来，咱们人多，还怕她许淑华？”
王娣来也不由得思索起来：这话听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啊！
“啧啧啧！不是我说，别说你们俩加一起，就是再来十个你们这样的，那也不是我的对手。”
王娣来和王婆子都吓了一跳，两人同时扭头看去，就见许淑华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正吃的津津有味儿。
中间不过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因此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许淑华此时正在吃的，就是香喷喷的鸡肉。
大概是刚从锅里盛出来，还散发着热气。
王娣来和王婆子同时咽了一口口水。
好香！
好想吃！
两个人想归想，但也一大把年纪了，肯定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但刚刚两岁的王大宝就没这个顾忌了。
看到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鸡肉，王大宝又一次挣扎起来。
这次他的力气比之前还大，王婆子差点就没抱住，险些让他摔到地上。
王大宝见挣扎无果，干脆冲着许淑华伸手，“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第93章 下午去抓鱼
王婆子扯动嘴角笑了笑，“那啥，你看孩子给馋的——”
“馋了那就吃啊！”
听到许淑华这么说，王婆子就乐了，“那感情好！大宝，赶紧谢谢你余奶奶，你余奶奶让你过去吃肉呢！”
许淑华白了王婆子一眼，“大中午的，你做啥白日梦呢？馋了就回你们自个儿家杀鸡炖肉去！”
一听这话，王婆子就知道刚刚是自己误会了。
但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这明明就是许淑华的问题。
“许淑华，你都多大的人了，你跟个孩子计较啥？我家大宝才两岁的人儿，能知道啥？他不就想吃肉吗？他能吃多少?你随随便便省下来一口，不就够他吃了吗？”
许淑华还没回呢，余家大门口就冲出来了一群孩子。
跑在最前头的余伟，冲着王婆子高高抬起下巴，“这是我奶奶！就是省下肉，那也是给我们兄弟几个吃。王大宝又不是没有奶奶，为什么要找我奶要吃的？”
这话问的简单直白，却让王婆子没有办法回答。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不舍的杀了自家的鸡啊！
鸡杀了，鸡肉吃两顿就没了。
但是鸡活着，那每天都有鸡蛋可以捡啊！
王婆子虽然没上过学不识数，但是这个简单的账，还是能算清楚的。
王婆子唬着脸看向余伟，“我跟你奶说话呢！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余伟对此丝毫不怕，“为啥不能插嘴？我奶说了，谁说的对听谁的。我说的对，你就应该听我的！我奶说的也对，你孙子想吃鸡肉，你就应该回家杀鸡给他吃！我奶说了，只有要饭的，才会要别人的吃的。你们又不是要饭的。”
王婆子，“……”
这小破孩儿，真真是随了许淑华，小嘴儿叭叭的，说的人根本接不上话。
余伟小大人似的说完这一通，拉了拉许淑华的衣角，“奶，咱回家吃饭去吧！你不是说了吗？不跟人说废话，浪费唾沫。”
许淑华忍笑忍了半天了，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了。
“好好好！咱这就回家去！”许淑华说着跟着余伟往院子里走，“伟子，你不是想抓鱼吗，下午凉快了，让你四叔带着你去，你四叔抓鱼可厉害了！”
许淑华觉得，孩子做了好事儿，那就应该奖赏，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一听能去抓鱼，余伟兴奋的一蹦三尺高。
余暖暖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听到余伟的声音又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在听清楚余伟在说什么之后，时瞌睡虫立即飞走了。
抓鱼！她喜欢！
余暖暖转过头去看余伟，冲着余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哥，去。”
余伟小跑着到陈巧琴面前，仰头看着她怀里的暖宝，“暖宝，大哥下午去抓鱼，晚上让奶咱们做了吃！”
许淑华好笑的看着余伟，“这还没抓呢，就想着怎么吃了！”
余伟信誓旦旦，“奶你放心，肯定能抓到！”
余暖暖见余伟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有些着急了。
第94章 去玩水儿
偏偏，越是着急，就越说不出来。
余暖暖把小脸儿都憋红了，最后才说了一个字，“去！”
许淑华盯着余暖暖看了看，有些不确定的道，“暖宝想去？”
余暖暖双眼顿时放光，“去！去！去！”
果然，知她者，还是许淑华排第一啊！
看到余暖暖这么高兴，许淑华也乐了，“好，咱们一起去！也让暖宝看看，你爸是怎么抓鱼的。”
午饭过后，歇了个午觉，等下午三四点，不是那么热了，余家众人这才出了门。
许淑华原本的意思，是余海带着余伟，她抱着余暖暖，然后带一个木桶就行了。
可是余伟要去，余暖暖也要去，剩下那五个就也要去。
许淑华要抱着余暖暖，可顾不上其他几个人。
最后干脆把余湖，余河，余江三个也喊了起来。
他们的儿子，当然要他们这当爸的带着。
四个人变成了十二个人，那真是浩浩荡荡。
走在村子里，吸引了不少视线。
一开始村子里的人还以为，是许淑华又在山里找到了什么能卖钱的东西。
等问清楚去他们是要抓鱼，也的的确确是往河边走之后，就没了兴趣。
他们这边是有一条河，是护城河。
里头有鱼，但都在深一些的地方。
河边浅水区，大鱼没有，手指长的小鱼苗倒是有一些。
可不好抓不说，抓到了也没法吃，还不够耽误时间的。
也就是村子里的孩子对抓鱼这个游戏乐此不疲，大人很少提着水桶来抓鱼。
三里桥也有专门捕鱼的人，可人家那是划着小船到了河中央撒网捕鱼，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余家众人到了河边，脱鞋卷裤子准备下河。
正是八月份，又是下午三四点，河水虽然有点凉，但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刺骨，相反还让人觉得很舒服。
余海四兄弟看着几个孩子，能不能抓到鱼无所谓，孩子可不能出事儿。
许淑华抱着余暖暖，在距离河水有几米地方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余暖暖眼巴巴的看着玩儿水的大人孩子，能玩儿水多好啊！她也想玩儿！
哪怕只是摸一摸呢！
余暖暖想着，抬起了胳膊，指着河水说，“去！”
许淑华吓了一跳，“暖宝，那可不能去！危险！”
余暖暖，“去！”
说着就去看许淑华的眼睛，大有你不让我去我就哭给你看的意思。
许淑华和余暖暖小眼瞪大眼，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好，去！”
许淑华抱着暖宝，避开余海等人，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免得他们大人孩子玩闹，把水溅到余暖暖身上。
到了水边蹲下，许淑华用手握着余暖暖的手去摸水，“咱暖宝也摸一摸——”
余暖暖将手放进水里，发现水是温凉的，在这燥热的午后，泡起来格外的舒服。
她把小手在水里晃动了几下，突然看到了一丛绿色的小草。
这是水草吗？
余暖暖心里这么想着，手已经摸到了水草的叶子。
就在两者接触的那一刹那，原本小小一丛水草，瞬间长大，变成了郁郁葱葱一片，漂浮在了水面上。
（晚安，求票！）
第95章 好多好多鱼
看着那郁郁葱葱随波飘荡的水草，许淑华吓的脸都白了，双手将余暖暖抱的更紧了一些。
这可咋办？！
这要是没人也就算了，可不远处，余江等人都在呢！
他们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这边的不对劲。
余暖暖也吓了一跳，她刚刚根本没有想去抓水草，是那水草随波飘摇，自己撞在了她的手上。
余暖暖觉得自己很无辜，可又不能把水草揪出来打一顿。
别说揪出来打一顿了，余暖暖已经将手从水里拿了出来，生怕自己再不小心碰到水草了。
许淑华太过紧张，根本没有注意到余暖暖这些动作。
她正在想究竟该怎么办。
不等许淑华想出来办法，突然看到一群鱼从四面八方游来。
前头来的都是小鱼苗，乌压压一片小鱼苗，看的人身上直冒鸡皮疙瘩。
但是没一会儿，再来的就是大鱼了。
这些鱼显然都是冲着水草来的，过来之后就开始吃水草。
余暖暖和许淑华看着这一幕，都有些犯傻。
就在这时候，余伟发现了不对劲。
“那些小鱼，怎么都游走了？它们要去哪儿啊？”
余伟说着，顺着小鱼游走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抱着余暖暖蹲在水边，表情有着呆的许淑华，“奶，你看啥呢？你那边是不是有很多鱼？”
隔着几米的距离，余伟的个子又不高，只能看到那边的水有些黑，有许许多多的影子晃来晃去，并不能看清楚具体的情况。
余海几人也都听到了余伟的话，也朝着许淑华那边看去。
余海四兄弟站得高看得远，一眼看过去，就看清楚了情况。
好多鱼！
好多好多鱼！
余江只愣怔了片刻，就赶忙招呼三个弟弟，“都愣着干啥！老二老三，回家拿盆拿桶去！跑快点儿！老四，赶紧跟我过去抓鱼！伟子，带着你弟弟们上岸去！”
余伟今天来就是抓鱼的，听到余江说要抓鱼，也跃跃欲试起来，“爸，我也想抓鱼。”
余江眉毛立起，“你是想吃还是想抓！”
“想吃！”
根本不用思考，余伟就做出了决定，然后招呼几个弟弟上了岸，也不穿鞋，光着脚踩小心翼翼的走在石头上，朝着许淑华那边走去。
余江和余海的速度更快一些，两人片刻间就到了鱼群所在的位置。
鱼群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到来，依旧聚集在这里。
见此，余江和余海根本来不及深思这些鱼为什么不跑，余江两手抓着水桶，兜头朝着水里舀去。
等他把水桶提起来，水桶里有水还有鱼。
余海脑子转的快，对余江道，“大哥，把它们倒在岸上，倒远点儿，伟子，你领着弟弟们看着，别让鱼蹦回水里了。”
岸边都是石头，余江拎着走了两三步，就把水桶里的鱼都倒了出来。
水渗进了石头缝里，大大小小的鱼只能在石头上扑腾。
余伟兄弟六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鱼，都兴奋极了，将这些鱼围了起来，看到哪一条蹦远了，就颠儿颠儿的跑上去抓。
第96章 有本事尽管来抓
鱼儿滑不留手，他们的手小力气也小，根本抓不住，但还是玩儿的乐此不疲。
余江有水桶可以用，余海就只能靠双手了。
他不管那些小鱼，专挑大鱼下手，基本上一抓一个准儿。
抓到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着岸上抛去，扔的远远的，保准大鱼蹦不回来。
余暖暖看着余海干净利落的动作，眼睛都亮了。
原来许淑华说余海抓鱼很厉害，是真的很厉害啊！
她这个漂亮爸，隐藏的属性还挺多的。
余河和余湖也很快回来了，两个人都是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拿着木盆。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还跟着陈巧琴妯娌四个，她们也不是空手来的，都拿着大大小小的容器。
看见这个阵仗，余暖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难不成他们是想把这些鱼一网打尽？
许淑华也明白了他们的意图，此时也不担心了，更不害怕了，抱着暖宝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昂头挺胸的开始吩咐，“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你们都拿着水桶下水里去，老大家的，你们四个把盆就放在水边儿上，好让老大他们往里头倒鱼，鱼装满了，赶紧把盆抬远点儿，地上的那些也都捡起来放盆里，别忘了弄点儿水，别让鱼给死了。”
原本还慌乱不已的众人，听到了许淑华的安排，渐渐都镇定了下来，分工明确，合作默契。
余暖暖敬佩的看向许淑华，她这奶不一般啊！
要是给许淑华个机会，说不定还能混个领导当当。
看她刚刚做安排时候的那个气势，说是指点江山也不为过了。
他们这边正抓鱼抓的热火朝天，王婆子也抱着王大宝过来了。
她是抱着王大宝出来玩儿的，刚走出自己大门就看到了陈巧琴几人拿着盆往河边跑，心里好奇，所以跟着过来了。
等看到这么些鱼之后，王婆子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乖乖！怎么这么多的鱼！”
王婆子叹了一声，又想上前，又想后退。
她也想上前去抓鱼，可没有地方放。
犹豫了一会儿，王婆子一咬牙，抱着王大宝往回跑。
她要把儿子儿媳都喊过来抓鱼！
许淑华也看到王婆子，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河不是余家的，鱼也不是余家的，只要王婆子有那个本事，就尽管来抓好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许淑华瞥了一眼河面。
因为余海四兄弟接连的抓鱼，鱼群受惊，除去被抓的，跑了的也不少。
那一大片的水草，也被余海等人扯断了不少，有的随着河水飘远了，有的则是堆在和河边，黏在了石头上。
眼看着自家带来的桶和盆都装满了，许淑华大手一挥，“行了！不抓了！”
这么些鱼，他们就是顿顿吃，也别想吃完，还要想办法弄到县城卖掉才行！
眼看时间尚早，现在去县城完全来得及，许淑华权衡利弊之下，觉得还是赶紧去县城比较重要。
余江余海四兄弟有些意犹未尽的停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才发觉自己腰酸背痛。
第97章 掘了鱼窝
余江揉了揉腰，笑着对许淑华道，“妈，抓到这么多鱼，今晚咱们能敞开了吃了！”
“就知道吃！”许淑华瞥了一眼余江，“你现在赶紧去村长家借一下三轮车，然后装上鱼，咱们去县城卖鱼去。”
余江根本没想到抓到的鱼还能拿去卖，听到许淑华这话，一时之间愣住了，“去县城卖鱼？”
“不卖留着吃啊？这么多鱼吃到啥时候去！”
许淑华说完，见余江还不动，也不指望他了，“老四，你去，快点儿的。”
“欸！”
余海答应一声，赶紧上了岸，穿上鞋甩开膀子超前跑，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见此，许淑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起来，四个儿子是一样的听话孝顺。
可要是论机灵，前头仨儿子加一块儿，都比不上一个老四。
余江三人从水里出来，也都穿上了鞋。
许淑华看了一眼水里那还在随波飘摇的水草，又喊了一声余江，“老大，把那水草拔了，我看这些鱼挺喜欢吃的，拔出来弄碎了一个桶里放一点儿。”
余江闻言，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许淑华。
这鱼不是要拉去县城卖掉吗？还喂它们干啥？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余江去拔水草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
他是不够机灵，但是也不傻，怎么能感觉不到自己刚刚被许淑华嫌弃了。
现在好不容易又被吩咐了活计，当然要立刻干，好找补找补。
余江刚把水草拔下来，王婆子也带着儿子儿媳到了。
除了王婆子一家，还来了不少村子里的人。
众人来了之后，看到那盆里桶里的鱼，瞬间炸开了。
“我的老天爷呀！这是抓了多少鱼啊！”
“老余家这是掘了鱼窝了吧？！”
“这么老些，啥时候能吃完啊！”
“河里还有鱼吗？”
“余老太，你们咋抓了这么多鱼啊！教教我们呗！”
许淑华甩了甩头，“河就在这儿呢，你们想抓随便抓，我哪儿有啥技巧！就是带着孩子玩儿，运气好才抓了一些！”
王婆子撇了撇嘴，“啥运气好！不就是不想告诉我们吗！”
“咋的?”许淑华声音比刚刚高了一些，“我就是不告诉你，你想咋的?”
王婆子，“……”
她能咋的?！
知道从许淑华嘴里是问不出啥了，王婆子干脆也不问了，小跑着到了河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一条鱼。
可她瞅了半天，还是一条鱼也没看见。
这可把王婆子气坏了，“余老太，这河又不是你们老余家的，你咋还把鱼都给抓了？”
许淑华嗤笑一声，“说的好像这河是你们家的一样，我抓多少鱼，那是我的本事！你要有本事，你也把这河里的鱼都抓了，我绝对没二话！”
没那个本事，还要在这里叽叽歪歪，许淑华越发看不上王婆子了。
这时去借车的余海回来了。
河边全是石头，车子不好过来，干脆停在了不远处的路上。
余海跑过来，问许淑华接下来咋办。
第98章 宝藏奶奶
三轮车的车厢并不大，这么多的桶和盆，肯定是装不下的。
许淑华指挥着余海几个人，把大鱼都归拢到一个盆里，盆里装不下了，再装两个水桶里，最后将这一个大盆两个水桶抬到了三轮车上。
剩下的鱼还不老少，有大有小，绝对够家里人吃。
围观的众人见此，分分询问许淑华这是要干啥。
得知许淑华要把鱼拉到县城去卖，一个个都羡慕的双眼放光。
这么多鱼，能卖不少钱呢！
他们咋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农村人日子都过的拮据清贫，一年到头不见荤腥都是常事儿。
不见也就不想着吃了。
可现在看着这么多新鲜的鱼，在场众人也有些馋。
有心思活络的，就问许淑华，“余老太，这还剩下这么多鱼呢，你们家也吃不完，要是鱼死了多可惜，要不换给我点儿？”
许淑华看了说话的人一眼，“你拿啥换？”
那人想了想，道，“用粮食，再不瓜果蔬菜也行！”
许淑华心说我家里多少瓜果蔬菜吃不完，还要换你的？
但要是粮食的话，就还行。
“那就用粮食，一斤麦子换两斤鱼，杂粮就两斤换一斤鱼。”
许淑华定的这个价格还算合理，那人听了之后立即答应了下来，“那行，我这就回家拿粮食去，是来这儿换，还是去你家？”
“去我家！这儿也没秤啊！你也先别急着走，帮着搬一下，你们谁还想换鱼的，都帮着搬一下，一会儿给你们算便宜点儿！”
被许淑华这么一招呼，看热闹的也不看热闹了，纷纷上前来帮忙。
余暖暖敬佩的看着许淑华，这可真是个宝藏奶奶！
这脑子，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人多力量大，一趟就把鱼都抬到了余家院子里。
许淑华要在家看着换鱼，就让余海四兄弟一起去县城卖鱼。
“老四，买卖你是做惯了的，交给你我放心！”
对余海说完，许淑华又去看余江三人，“老四年轻，你们三个当哥哥的看着点儿，别让人欺负他了。咱们不找事儿，但是也不能怕事儿，要是有不开眼的，先揍了再说！”
嘱咐完，许淑华就催促四人快点走。
算算时间，等他们到了县城，刚好是下班时间。
下班回家的人看到这么新鲜的鱼，买回去当晚饭……嗯，他们的鱼肯定能卖的很好。
余海兄弟四个前脚刚走，村子里的人也拿着粮食上门来换鱼了。
许淑华没上手，她抱着余暖暖在一旁看着，让陈巧琴妯娌几个称鱼称粮食。
当然，许淑华也没忘了留下来一桶放到了厨房里，这是他们一家人要吃的。
有人舍得拿粮食换鱼，也有人不舍的。
王婆子就是不舍的那一拨人里的。
看着余家院子里热闹非凡，王婆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显摆啥！不就是抓到了几条鱼吗！”
王婆子说着要走，却被王大宝抱住了大腿。
“奶，我要吃鱼！”
王大宝眼巴巴的看着王婆子，鸡没得吃，难道鱼也没得吃？
（晚安，求票呀！）
第99章 谁求谁都没搞清楚
王婆子看看王大宝，又看看许淑华，脸上表情不停变换。
她不想拉下脸来去找许淑华换鱼，可也不忍心看着孙子馋肉馋的流口水。
纠结了半天，王婆子还是抱着王大宝回家拿粮食去了。
为了面子，王婆子故意不去看许淑华，径直到了陈巧琴面前。
许淑华见状，也懒得搭理她。
王婆子还是抠门的，挑了一条两斤出头的鱼，递给陈巧琴一斤麦子，“都是乡里乡亲的，那一点儿零头就别要了。”
说着，王婆子拎着鱼就要走。
陈巧琴有些迟疑的看了许淑华一眼，见许淑华不耐的点了点头，这才没说什么。
许淑华是真的懒得跟王婆子计较，当然，前提是王婆子以后不再往她跟前撞。
王婆子走了之后没多久，王娣来也来了。
王娣来手里拎着个袋子，走到陈巧琴面前，下巴高抬，“给我秤两条肥鱼！不肥我可不要！刺儿多的也不要！”
听到这话，许淑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把你给能耐的！王娣来，你是不是还没明白这是咋回事儿？是你拿着粮食求着我换鱼，态度好点儿！再挑三拣四的，你就别换了！”
王娣来表情一僵，“你啥意思？你是瞧不起我是不是？不然怎么给别人换，不给我换？”
许淑华点点头，“这话你可说对了，我还真的就是瞧不起你！本事不大，事儿不少！赶紧拿着你那点儿粮食出去，今天还就不换给你了！”
听到许淑华这一番话，王娣来一开始是生气，可很快的，她就笑了起来，双手叉腰，在原地转了两圈，“大家听听！听听她许淑华说的这是啥话？咱们拿着粮食来换她的鱼，是给她面子，她不要面子就算了，还这么说我！要我说，咱们都别换她的鱼，让她吃不完都臭掉，看她还神气什么！”
王娣来想的很好，她觉得自己这么说了之后，众人肯定会和她站在一边，一起讨伐许淑华。
没想到，众人闻言，只是看了她两眼，然后该干啥干啥去了，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见此，王娣来傻了，许淑华乐了。
这怕是个傻子吧？！
连谁求谁还没搞清楚呢，就敢在这儿煽动群众。
真是脑子瓦特了！
余暖暖也眉眼弯弯的看着王娣来，她算是看出来了，就王娣来这本事，绝对不够顾墨玩儿的。
她还能到处蹦跶，估计是顾墨手下留情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顾墨现在太小，有很多事儿都没法儿做。
说曹操曹操就到，余暖暖正想着顾墨呢，顾墨就来了。
顾墨刚进院子，就看到了满脸怒气的王娣来，他眼睛眨了眨，眼底有嘲讽之色一闪而逝。
王娣来见众人不理她，又是生气又是尴尬，转身就要走。
刚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顾墨。
“你个小兔崽子，又跑来干啥？自家院子不够大装不下你了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往余家跑，你咋不给余家当孙子？”
第100章 两颗门牙都没了
王娣来嘴里嚷嚷着，人也大步流星的朝着顾墨走去。
那架势，分明是要打顾墨。
见此，余暖暖吓了一跳，王娣来是个大人，顾墨再有本事，现在也就是个三头身。
这要真的被王娣来给打了，那可要受罪了。
余暖暖小手抓住许淑华的手指，“奶！”
许淑华拍拍余暖暖，“暖宝不怕啊！奶在这儿呢！”
安慰完余暖暖，许淑华快步朝着王娣来走去，“王娣来，你干啥呢？大白天的，你还想——”
许淑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在她前头几米远的王娣来，突然身子一晃，就朝前扑去。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王娣来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使得尘土飞扬。
许淑华停住脚，眨眨眼，再眨眨眼，随即不厚道的放声大笑，“王娣来，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走个路还能把自己给摔了！”
余暖暖也跟着眨了眨眼，她刚刚虽然没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她觉得，这肯定不是意外。
这么想着，余暖暖看向了顾墨。
刚巧顾墨抬起头，朝着余暖暖这边看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在空气中闪烁着无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火星四溅。
在和顾墨对视的那一瞬间，余暖暖就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
果不其然，就是顾墨做的。
顾墨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笑意，并没有逃脱她的眼睛。
余暖暖咧开嘴角，笑弯了眉眼：干得漂亮！
顾墨似乎看懂了余暖暖的意思，一向都是紧抿着的嘴角，竟然罕见的往上翘了翘，却又在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时候，又一次恢复如常。
这一切说起来长，其实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此时，王娣来已经爬了起来，正在嚎啕大哭。
“我的牙！我的牙！我的牙啊！”
听到王娣来的哭嚎，余暖暖面露好奇，王娣来的牙怎么了？
正想着呢，就见王娣来翻了一个身，坐在了地上，刚巧和余暖暖面对面。
只见王娣来满脸尘土不说，嘴上还沾着血，在她的一只手里，此时正拿着一颗沾着血的牙。
这是......把牙磕掉了？！
“我的牙啊！我的牙！老天爷啊！我可怎么活啊！”
王娣来哭喊着，还用另一只闲着的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余暖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唱念做打的场面，觉得新奇的同时，也有些好笑，更觉得王娣来这是活该。
什么叫做自作自受，这就是自作自受！
但凡王娣来对顾墨好一点儿，也不至没了一颗牙。
可显然，王娣来不是这么想的。
她哭够了之后，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满面怒容的朝着顾墨冲了过去，“你这个小兔崽子，都是因为你个丧门星！要不是因为你，老娘能没了一颗牙！今天我就打死你个小祸害！”
说着，王娣来又往前冲，结果脚下不稳，再次脸朝地面摔了下去。
这次，王娣来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等看到她的样子时，余暖暖眼睛都笑的只剩一条缝了。
王娣来的两颗门牙，都没了！
第101章 炸鱼的美味
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正在换鱼的那些人都停下了，朝着这边看来。
等看到王娣来的样子，众人就是一顿哄堂大笑。
其实大家心里也没想太多，就是觉得王娣来此时的样子有些好笑。
听着众人的笑声，王娣来又是尴尬又是生气，同时，还觉得有些邪门儿。
不小心摔了一次还有可能，但怎么会接连摔了两次？
她朝着自己刚刚走过的地方看了看，地面平坦，没有凹凸不平，没有小石子，更没有湿泥。
走在这样的路上，她的速度又不快，怎么可能接连两次摔倒？
此时有风吹在身上，王娣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明明才五点左右，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又是盛夏，就算刮起风，也该觉得热气腾腾才对，可王娣来却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后背上已经冒气了一层冷汗。
邪门儿！
太邪门儿了！
王娣来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顾墨，顾墨站在大门口的阴影里，小小的三头身，显得阴森恐怖。
这个孩子......
王娣来赶忙收回视线，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看到王娣来这见了鬼的样子，许淑华嗤笑一声。
这个王娣来，怕是又要作妖了！
这么想着，许淑华视线落在顾墨身上。
这孩子啊！
许淑华蹲下身子，冲着顾墨招招手，“呆宝，来！”
顾墨抬起小短腿，一步一步沉稳的走到了许淑华的面前，仰起小脑袋看着许淑华，“奶奶。”
顾墨的声音软软糯糯的，音调没有特别大的起伏，听在耳中，总让人觉得像是有清风在耳畔拂过，格外的舒服。
许淑华笑着摸了摸顾墨的头，“一会儿奶奶煮鱼片粥，你别忘了过来喝！”
顾墨点点头，“谢谢奶奶！”
“呆宝真乖！”
村子里的人，有舍得给家里人打打牙祭的，但也有舍不得粮食的。
他们说话的功夫，换鱼的人就走完了。
许淑华抱着余暖暖走到陈巧琴几人面前，低头往地上的盆里瞅了瞅，鱼剩下的不多了，大多都是小鱼。
这些小鱼刺多，煮着吃还不够费事儿的，所以没人要。
但只要换个做法，这些小鱼就是美味了。
许淑华指挥四个儿媳妇，“你们几个把这些鱼都收拾干净，一会儿裹上面糊炸了，当零嘴儿吃！”
余暖暖也看了一眼那些小鱼，大部分都是成人手指长，裹上面粉在油锅里炸的酥脆，连刺都能一起吃掉。
想到炸鱼的味道，余暖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的动作虽然轻，但许淑华抱着她的时候，两只眼总有一只眼睛是看着她的，所以立即就发现了。
“暖宝也想吃？那可不行！你这小嫩喉咙，万一卡着了可不是玩儿的！奶给你煮鱼片粥喝啊！”
余暖暖虽然有些失望吃不到炸鱼，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儿，只能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
张玉桂看到余暖暖这个表情，对陈巧琴笑道，“咱们暖宝就是聪明，这么小就能听懂话了！”
第102章 能不能帮我个忙
王娣来风一样的跑回家，都来不及进屋，直接坐在了堂屋的门槛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王娣来才觉得自己的心跳渐渐的平稳下来。
刚要松一口气，一抬眼就看到顾墨从大门口走进来。
明明还是那个三头身，走路的时候身子左摇右摆的，仿佛一根手指头就能戳倒的样子，可现在看在王娣来眼中，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她满眼防备的看着顾墨，眼看着顾墨渐渐靠近，身子都往后缩了缩，“站住！你你你，别过来！”
顾墨此时已经走到了院子当中，听到王娣来的话，就干脆停了下来。
王娣来咽了一口唾沫，艰难无比的道，“你....回你屋里去！”
顾墨漆黑如墨的双眸盯着王娣来，那眼神犹如枯井幽潭一般，要将王娣来吸进去。
王娣来看见这眼神就害怕，赶忙别过了头，“走！快走！”
王娣来的声音太大，又太反常，原本在屋里床上躺着的顾建东都听不下去了，从屋里走了出来，“妈，大白天的你鬼哭狼嚎啥呢？”
看见顾建东，王娣来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建东！建东啊！你赶紧，赶紧把他给我弄走！”
顾建东顺着王娣来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站在院子当中的顾墨后，顿时笑开了，“妈，这小兔崽子怎么你了？怎么把你给吓成这样？”
“他——”
王娣来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么一张嘴，倒是让顾建东看到她少了两颗牙。
顾建东震惊的看着王娣来，“妈，你的门牙呢？”
王娣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满眼惊恐的看向顾墨，“是他——”
刚刚的事情，全都是她一个人的感觉，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她就是想说什么，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看到王娣来这个样子，顾建东的表情倒是认真了一些，“妈，你是不是觉得这小兔崽子有古怪？要我说他就是个妖怪，要不就是被什么脏东西上了身，上次我那一篮子东西，就是他摸了之后，才变成石头的，那时候我跟你们说，你们还不相信！”
听到顾建东提起这件事儿，王娣来更觉得顾墨有问题了。
她仔细想了想，慢慢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对！肯定是有什么脏东西上了他的身，找神婆！必须找神婆！我这就去！”
王娣来说着，贴着院子的东边往外走，经过顾墨的时候，恨不得将自己黏在墙上，就怕距离顾墨太近，会被脏东西给吃了。
顾墨看着王娣来飞快的跑出家门，眼底满是嘲讽。
他不是妖怪，也不是什么脏东西。
如果可以，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是不知道王娣来找来的神婆，有没有那个本事，告诉他这一切的真相是什么。
顾建东站在堂屋的门口，盯着顾墨看了一会儿，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顾墨，你要是真的那么有本事，能不能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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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神婆赵玄灵
顾墨静静地看着顾建东，没有开口。
顾建东倒像是不在意一样，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妈，也就是你奶，同意我和春香成亲？”
顾墨，“......”
这怕是个傻子吧？！
懒得搭理顾建东，顾墨转身走到一旁，在一个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希望王娣来能快点把神婆请来，毕竟事情办完了，他还要去余家喝鱼片粥的。
别的不说，许淑华做饭的手艺倒是真的好。
见顾墨不搭理自己，顾建东有些恼怒，想要冲上去教训一下顾墨，可眼前却闪现出王娣来没了两颗门牙的样子。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一会儿神婆来了，有你受的。”
顾建东说罢，自己转身进了堂屋，不一会儿拿了一个板凳出来，就坐在了堂屋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墨。
王娣来并没有让顾墨等太久，十多分钟之后，王娣来就带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来了。
顾墨朝着那老太太看去，发现这竟然还是个熟人。
这老太太名叫赵玄灵，她自己说，她是有师门传承的，到了她这一辈儿，刚好是玄字辈，师父给她取了一个灵字作为名字。
从年轻时候起，赵玄灵就给人测字算命，趋吉避凶。
在好多年以前，谁家要是有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不去找郎中，反而先去找赵玄灵。
那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十多年前，因为大趋势，赵玄灵成了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赵玄灵那些年虽然吃了些苦，可身子骨强健，不仅撑了过来，更是在这两年政策放宽之后，又干起了老本行。
只是经过十几年的变换，大家生病已经习惯去看医生了，赵玄灵的生意就没那么好了。
顾墨在听说赵玄灵的事情之后，着重观察过她，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顾墨确定，这就是个普通的老太太。
不然他们在村子里见面这么多次了，赵玄灵怎么从来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
赵玄灵和王娣来算是肩并肩的走进了院子，大概是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有了依仗，王娣来此时倒是不那么害怕顾墨了。
“神婆，你赶紧给看看，这孩子，他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上身了？还是说，他本身就是个妖孽？”
赵玄灵眯着一双小眼睛，上上下下把顾墨打量了一遍。
顾墨这孩子是三里桥是出了名的聪明，她也见过不少次，觉得顾墨是和村子里的孩子不一样，但绝对和妖孽没什么关系。
但那又怎么样？
现在可是王娣来这个当亲奶奶的说顾墨是个妖孽，找了她来除妖的！
有钱不赚王八蛋，只能稍稍委屈一下顾墨这孩子了。
赵玄灵心里电光火石般的转着念头，面上表情比刚刚严肃了许多，“你说的对，这孩子，就是被脏东西上了身，因为身上有阴气，会让身边的人倒霉，所以你才接连摔倒，摔掉了两颗牙！”
王娣来一听这话，看向赵玄灵的眼神更加敬佩了，“神婆，那你说咋办？”
第104章 比他想的还要蠢
赵玄灵眯了眯眼，“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你也知道，施法除了脏东西，那是要耗费灵力的，这......”
“我懂我懂！”
王娣来说着，赶忙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布包。
她小心翼翼的将布包展开，里头是一小卷钱，最大的面额是五块的，还有好几张一块的，剩下的都是毛票。
王娣来拿了那张五块的，塞到了赵玄灵的兜里，“神婆，这事儿就麻烦你了！”
赵玄灵看了一眼王娣来手中剩下的钱，眉头微微蹙起。
都不用赵玄灵说什么，看到赵玄灵这个动作，王娣来就明白了赵玄灵的意思，将那几张一块的也拿了出来，卷吧卷吧，一起塞进了赵玄灵的兜里，“神婆，拜托你了！”
赵玄灵这才点了点头，“行，那就看我的吧！”
顾墨抬眼去看赵玄灵，有些好奇赵玄灵会怎么做。
赵玄灵刚巧就和顾墨的眼神对上，身子瑟缩了一下后，往后退了退。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顾墨这孩子的眼神这么吓人？
不会是真的被什么脏东西上了身吧？
赵玄灵这么想着，表情越发凝重起来，“顾老太，你们家这孙子不一般啊，要想彻底将他身上的脏东西驱赶走，这——”
王娣来闻音知意，连连拍着胸脯保证，“神婆你放心，等事情了解了，我再给你一张大团结！”
听到这句话，赵玄灵心满意足，也不觉得顾墨有什么不对了，几步走上前来，围着顾墨开始转圈，嘴里还念念叨叨。
顾墨认真听了听，他的听力很好，虽然赵玄灵的声音很小，说话的速度又比较快，但他还是听清楚了她在说什么。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听了半天，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
就在顾墨还在想这句话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时，就见赵玄灵停了下来，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一张黄符出来。
“去拿碗盛半碗水过来！”
“我这就去！这就去！”
王娣来答应着，小跑着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瓷碗，碗里是半碗水。
这赵玄灵只看了那碗水一眼，手就轻轻晃动了一下。
随着她的动作，那张黄符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很快就成了灰烬，落在了碗里。
赵玄灵高深莫测的点点头，“行了，把这个给他喝了，就行了！”
王娣来忙点头，端着晚就朝顾墨走了过去，“把这个喝了。”
看完了全程的顾墨，木着一张脸，软糯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定，“不喝。”
他是个傻子才会喝这种东西！
这样的骗局，竟然也能骗人!
这个王娣来简直比他想的还要傻！
听见顾墨的话，王娣来表情凶狠起来，咬牙切齿的走近顾墨，“不喝？这是你说了算的？今天你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
说罢，王娣来冲上前来，空着的那只手，就要去抓顾墨的下巴。
秦月兰和顾建国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两人吓了一跳，连忙跑进院子，一左一右的抓住了王娣来的胳膊。
第105章 一张大团结
“妈！你这是干啥呢？”
“妈！你要干啥？”
胳膊被两个人抓住，王娣来没有办法再往前，于是不耐烦的看了看顾建东和秦月兰，“你们俩干啥呢？！顾墨这孩子有脏东西上了身，邪性的很，我请了神婆过来，这是神婆给的符水，你们知道花了多少钱吗？还拦着我干啥？赶紧放开，把这符水给他喝了！”
就算顾建国一向听王娣来的话，现在也不愿意放开王娣来，“妈，这都是封建迷信！”
王娣来还没说话呢，赵玄灵先不干了，“啥封建迷信？你说谁是封建迷信？你才是封建迷信！顾老太，你请了我来，事情我也办妥了，符水也给你了，剩下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走了啊！你别忘了把那张大团结给我送来，不然，哼哼，我有办法把他送走，就有办法给请回来。”
说罢，赵玄灵转身往外走去。
那速度快的，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看你们说的都是啥话！把神婆给气走了吧！？还不赶紧放开我！”
王娣来此时很生气，却又不敢大力挣脱，生怕把符水给洒了。
眼见顾建东和秦月兰还不放开自己，王娣来干脆放声嚎了起来，“大家伙儿快来看看呦！当儿子的和媳妇一起欺负老娘了啊！人老了就没用了啊！被儿子儿媳拉着打啊！”
王娣来的嗓门儿本来就大，此时又是扯着嗓子嚎，那声音传得就更远了。
此时家家户户都正在煮鱼呢，听到王娣来这一番话，也想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外头有了说话声，顾建国和秦月兰没有办法，只能松开了王娣来。
但秦月兰也没闲着，她加快速度往前走了两步，一把将顾墨抱了起来，朝着大门口跑去。
等距离王娣来一段距离了，秦月兰这才停了下来，“妈，呆宝他身上没有脏东西，那符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给呆宝喝！”
王娣来被气了个倒仰，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缺了两颗门牙的嘴，“看看！看看！我这牙就是因为他才没有的——”
“别逗了！”
王娣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使得她有些不悦，朝着说话那人看去，然后就看到了抱着暖宝站在大门口的许淑华。
许淑华一脸讥讽的看着王娣来，“你那牙，明明就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把自己给绊倒了磕掉的，现在还好意思赖在呆宝头上，还真是年龄越大脸皮越厚！”
“我——”
“你啥你！当时你咋摔的，我们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呆宝那孩子离你远着呢！大家说是不是？”
过来看热闹的，都是刚刚在余家换了鱼的，好巧不巧的，都看到了王娣来是怎么摔倒的。
现在听到许淑华这话，都高声应是。
更有好事儿的，冲着王娣来道，“我刚刚听见赵玄灵那老婆子说，让你给她送一张大团结过去？顾老太，没看出来啊！你这么有钱呢！”
把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儿呢，给了赵玄灵，就换了那一碗没用的符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