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代言人
听了小老板的话，三人习惯性地开始思考。
现在公司里有一种观念，那就是小老板作为商业奇才，说的话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孔思从技术层面想了想，其实除了文字翻译的部分以外，别的倒还真没什么。
从国外进口的不符合华夏消费者习惯的商品多了，有的甚至偷懒连翻译都没有，还是纯外文的。
几乎也不怎么影响使用。
物质贵乏的时候，挑剔就成了一种毛病。
程岐想了想周围的情况，状元宝典可能在华夏比较有销量，其他地方不敢保证。
但音乐之声这样音乐播放器，无论在哪里应该都有一定的市场。
国外的确也出现了类似的产品，但价格却比他们还要高不少。
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华夏的人口红利。
人工费便宜，价格就能降下来。
思来想去，他们竟然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至少值得一试。
但还有一个问题——
李康小心翼翼地问道：“就像开普特公司进入华夏后先要和本土公司合作才能拿到销售渠道，我们没有这些，似乎很难迈出第一步。”
“我认识一个人，她的销售渠道在亚洲遍布。”
小云宝说的人是钟琼音。
三哥到现在都是天翎珠宝的代言人，小云宝和钟琼音逢年过节也会打电话。
钟姐姐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
顶着家族的压力，不但在华夏打开市场，甚至在整个亚洲都有一定的规模。
小云宝觉得和钟姐姐谈合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李康听了以后松一口气，“看来小老板已经把一切准备好了，那我们只要照做就好。”
虽然前途未卜，但眼下的情况已经几乎是最糟糕的了。
就像一个人站在坑底，再怎么走都是朝上的方向。
还能再退步到哪里去呢？
程岐建议道：“当初天翎珠宝刚进入华夏的市场时，是用了邱雨先生和其余数名耳熟能详的明星当代言人，这才很快给大家树立起了品牌初印象。”
“我们如果想要快速打入当地市场，也应该找这样一个人。”
孔思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很难实现。
“那我们还得找专业的人来对接这件事，而且每个国家的明星代言价格也不尽相同，公司现在的资金链本身就有些紧张，时间也不充裕。”
“实在很难负担得起这些明星的价格。”
李康异想天开，“如果我们能找到一个在整个亚洲都很有号召力和影响力的明星，这一切的问题不都解决了？”
孔思无奈，“那些人会愿意吗？我们这块招牌在所有人眼中可是摇摇欲坠的，谁都不会愿意代言一个彷佛随时要倒闭的品牌吧。”
也显得太晦气了。
不是说娱乐圈的人都很迷信吗？
程岐欲言又止。
“邱雨先生……”
李康摇头，“邱雨先生的名气在国内如日中天，在岛国和高丽也有粉丝，但针对东南亚市场的话，恐怕还差一点。”
就在这时小云宝突然眼前一亮，脑门上彷佛有个灯泡啪一下被点亮。
“我想到了一个人。”
三人也跟着激动起来。
“谁？是香岛的艺人吗？”
第九百七十七章 一口答应
课间，姚甜甜蹦蹦跳跳地站在一班门口，朝着里面的小云宝招手。
自从有了爸爸以后，姚甜甜的性格比起以前越发活泼。
短短一段路硬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小云宝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刻迎了出去。
两个孩子悄悄顺着走廊来到楼梯口，彷佛要商量什么秘密般。
小云宝轻声问道：“怎么样？”
姚甜甜圈起手指，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是她跟着电视广告学的。
“没问题，妈妈答应了。”
小云宝松了口气。
要说在整个亚洲有影响力的明星，姚芳绝对算其中一个。
只是她之前几乎没有接过国内的代言，倒是有过国外的代言。
因而小云宝也不确定能不能成，这才让甜甜去问一问。
没想到姚芳痛快答应了。
这让小云宝很是感激。
正要说话，却被姚甜甜拦住。
“妈妈说你不用谢，她是看好你们公司。”
姚甜甜凑过来，悄悄朝着小云宝眨了眨眼。
“她觉得你肯定能成为一个特别特别厉害的大老板。”
姚甜甜心中得意极了，谁能想到她最好的朋友，其实隐藏着那么厉害的身份呢？
简直就像那些动画片里一样。
小云宝被夸的不好意思，嘿嘿笑道：“那还是要谢的。”
不但要谢，而且这次的酬劳也不能少给。
小云宝可没有消耗人情的习惯。
有了姚芳当品牌代言人，公司里低落的气氛陡然攀升。
“没想到竟然能请到她，在国内还是头一次吧。”
“后面会来公司吗？我好想要姚芳的签名啊。”
“她看起来真的好年轻啊，和刚出道的时候比简直没有变化，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姚芳的广告片拍摄的很顺利，是狄英华亲自操刀的。
这两人一个超级明星，一个业内大导，两人只是合作一部小小的广告片，实在有种大材小用的感觉。
但拍摄出来的成品也是相当对得起他们的头衔。
时尚、大方、美丽。
这个广告片不但完美展示了产品的特性，也足以让她们的产品成为一个时尚标签。
让公司众人很惊喜的是，当姚芳的大幅广告出现在百货商场后，回落许久的商品销量竟然提高了一截。
李康发出感慨。
“不愧是姚芳啊……”
这号召力实在太厉害了。
这也让他们对于产品“出海”计划充满信心。
接下来小云宝又找到钟琼音进行沟通，钟琼音欣然同意。
她向来是一个锐意进取的人，这次合作中她作为渠道方，能拿到的利润绝对不少，又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双方一个是电子产品，一个是珠宝，根本没有竞争压力。
就算将渠道提供给了龙云公司又何妨？
更让钟琼音看中的是这个小姑娘的潜力。
“真没想到，一转眼小姑娘竟然事业做的这么大，真是后生可畏。”
能把生意做成这个规模，运气和实力缺一不可，钟琼音对这孩子逆天的运气还留有印象。
会面时钟琼音几次想像曾经那样捏一捏小云宝的脸颊。
但想到双方现在正在进行商业沟通，钟琼音只能努力克制住手痒的感觉。
小云宝和她聊着聊着，突然摸了摸脸。
怎么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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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 质问
一直等会议结束，秘书记录好了所有的内容离开后，钟琼音实在忍不住了。
扑过来抱住小云宝。
小云宝顿时眼睛瞪得浑圆。
“钟姐姐？”
钟琼音满脸坏笑着伸出魔爪，“让我捏捏脸。”
小云宝表示拒绝。
钟琼音挑眉，“捏开心了，这次的利润我可以让两个百分点喔。”
小云宝：“！！！”
一刻钟后，小云宝生无可恋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时不时用手抚摸脸颊。
钟琼音跟在后面，彷佛吃饱喝足的老饕，就差咬根牙签得瑟。
“和姐姐合作肯定不会亏你的，下次再来哦。”
小云宝鼓起嘴巴，无助地低下头。
她也不想被捏脸啊。
可钟姐姐给的实在太多了。
唉，为了公司，她也只能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公司的人得到这个好消息后欢欣雀跃，这是他们跨出去的一大步啊。
钟琼音那边的速度很快，下午便将事情安排下去。
在亚洲各个国家的营销需要一大笔费用，这些费用双方共同承担。
天翎珠宝三成，龙云公司七成。
钟琼音坐在办公室里摆弄着龙云公司的产品，觉得大有可为。
事实上在禹创接受外资恶意倾销之前，龙云公司的产品在市场上一直有非常好的反馈。
可以用有口皆碑四个字来概括。
营销的成败要建立在产品的好坏上，从这一点而言，钟琼音对龙云公司的产品很有信心。
这次让利两个点，看似是和小家伙开玩笑。
但主要也是钟琼音的示好。
她打算将这一商业模式长久地维系下去，双方自然要打好关系。
就在钟琼音放下东西打算看一会文件时，桌上的电话响起。
“琼音。”
听到声音，钟琼音眸光低垂。
“哥，有事吗？”
这几年钟宇已经完全地从钟父和钟母手中接过了公司。
意料之中的是，钟琼音只保留了5%的最低限额股份。
而这还是她刚出生时，爷爷奶奶留给她的。
并且定下了在钟琼音结婚之前不可交易的规矩。
否则钟琼音相信，按照父母平日的所作所为，恐怕会让她立刻交出手里的股份。
好让钟宇更加彻底地掌控公司。
脸上带着厌恶，但钟琼音的口吻还是一如往常的自然。
“听说你要帮助龙云把产品销售出去？”
钟琼音深吸一口气，“哥的消息真快，我上午才刚刚敲定合同。”
钟宇彷佛没听出来钟琼音的意思，继续质问。
“现在龙云公司的情况不容乐观，为什么要帮她们？”
钟琼音微微一笑，“当初我和爸妈说好了，我开拓的市场都归我，哥，我不是你的下属，没必要向你汇报天翎珠宝的一切吧。”
钟宇嗤笑一声，“你也别忘了，我手里有天翎珠宝10%的股份，作为公司的股东，我有权利了解你的行为。”
钟琼音咬牙不说话。
这股份是怎么来的，钟宇心中不知道吗？
几年前天翎珠宝在这边发展顺利时，父母强硬地要求自己把这股份的股份分给钟宇。
明明是摘桃子的行为，却美其名曰兄妹互帮互助。
那怎么就没见钟宇把自己的股份给她呢？
第九百七十九章 喜欢女人？
如果那两人不是自己的父母，钟琼音真恨不得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
但没有办法，当时钟琼音手里的钱还不够独立。
那段时间天翎珠宝正压着一批货，需要总部的扶持才能持续发展。
钟父估计也是看到了这种情况，才会果断让钟琼音把股份分给钟宇。
就怕钟琼音翅膀硬了以后不好管。
这几年天翎珠宝的确可以自给自足，却因为股份问题，难逃钟宇的桎梏。
见钟琼音久久不回应，钟宇叹了口气。
“琼音，我和爸妈都是你的家人，你没必要对我们这么防备，我也是为了你好。”
钟琼音呵呵一笑，“哥，我谢谢你。”
谢谢你全家。
“我知道你管公司不容易，但也要为天翎珠宝负责，总不能因为私人交情让自家亏损。”
钟琼音冷着脸，“没有什么私人交情，恰恰相反，我做出这个决定正是因为我看好龙云公司未来的发展。”
钟宇咄咄逼人，“那如果这次亏损了呢？你要怎么给公司，怎么给我交代。”
“好，那我立下军令状，如果亏损，我一力承担。”
钟琼音强调，“我的条件是这件事你不要再过问，并且如果盈利后，希望你以后也少把我当你的下属。”
“我才是天翎珠宝的话事人！”
果然还是冲动啊，钟宇轻笑。
“一言为定。”
他对内地的市场也一直很关注，这次龙云公司分明是穷途末路。
外资的力量太大，他不相信龙云公司这样规模的能赢。
如果这个赌约能折断钟琼音的傲骨，就算亏钱也是值得了。
钟琼音想也知道钟宇的意思，但她懒得搭理对方。
钟宇自认为了不起，手里的产业也不过是钟家几代人积累下来的，他却彷佛当成了自己的能力般。
这让钟琼音看不起。
察觉到妹妹要挂断电话，钟宇骤然开口，“琼音，爸妈让你下周回来。”
“没空。”钟琼音心知肚明，“就算有空我也不想见你们约的人。”
“你都这个岁数了，难道还能一直不结婚？”
钟宇意味深长，“还是那些八卦小报上说的都是真的，你喜欢的是女人？”
钟琼音勃然大怒，“钟宇，我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要不要结婚，这都是我自己的事。”
即便她现在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钟家却依旧将她当成可以置换出去的资源。
只想让她立刻滚蛋，把天翎珠宝交给钟家。
甚至打算借着自己结婚这件事解除股权转让的限制，将手中最后5%的股份交出去。
钟琼音绝不想让他们得逞，为此这么多年来都和异性划清界限。
甚至不惜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说成喜欢同性。
可钟家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打算，又一次让钟宇试探她。
钟宇那边彷佛很无奈，“琼音，家里是疼你的，我这个哥哥也是疼你的，你不要把我们都当成坏人。”
“你的侄子和侄女都已经出生了，看着你还孤家寡人一个，我心里也不好受。”
钟宇话锋一转，“下个月秦家的大公子从国外留学回来，你们小时候也经常玩在一起，总要见他一面吧。”
钟琼音冷澹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电话那端传来轻笑。
“天翎珠宝在香岛分店的店铺租约快到期了吧。”
第九百八十章 前进
“你在威胁我？”
钟琼音反倒冷静下来。
那些假惺惺的温情让人作呕，还是这一刻钟宇更真实。
因为没有期望，自然也没了失望。
“我和爸妈都只是希望你得到幸福罢了，你为什么像一只刺猬，总是要这样扎我们，我倒是无所谓，但你知道二老有多伤心吗？”
钟琼音打断钟宇。
“那些没用的就别说了吧，香岛的分店销量不错，我不会放弃那片市场，如你所愿，我下个月会回去。”
钟宇这才满意，“爸妈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电话挂断，钟琼音恨不得将白眼翻到天灵盖。
从小到大她便知道自己和钟宇是不一样的，钟家人都是香火成了精，女孩的命运彷佛只能是联姻的助力。
男人们心照不宣的资源置换。
这些规则钟琼音早就了解，可让她恶心的是无论钟宇还是父母总是一遍遍强调他们是爱自己的。
是自己总是叛逆顶撞。
这种打着爱的旗号去控制她的行为，简直比明明白白的算计还要恶心。
钟琼音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内线。
片刻后，秘书过来。
“钟总。”
钟琼音把刚刚写下的名单交给秘书。
“让人事去查他们工位上的电话，只要有今天拨去香岛的，统统开除。”
秘书愣了下，“全部吗？”
“没错。”
宁可误伤不能放过。
当初钟琼音羽翼未丰时能赶走哥哥派来的玉石师傅，现在自然不会留下其他的钉子。
至于钟宇会怎么想，钟琼音现在已完全懒得管了。
她要想办法赚更多的钱，直到完全有能力脱离钟家。
或许这个过程很漫长，但她绝不会停下脚步。
面对钟琼音的决绝态度，秘书领命而去。
她是钟总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唯她马首是瞻。
看来这次通风报信的人狠狠惹恼了钟总啊。
秘书不了解怎么还有人到现在都看不清楚情况，以为能当墙头草两头沾光。
钟总和香岛总部那边必定会有一场战争，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李康和程岐惊讶地发现，这次合作中，钟小姐比想象中还要上心。
几乎到了亲力亲为的程度。
事无巨细都会一一过问。
“我还以为只是给我们借一个渠道，把我们引入那些国家的市场呢，没想到这么用心。”
程岐也觉得奇怪，“难道是因为利润？但这件事的前景并不确定啊。”
李康灵机一动，“那就是私人交情了。”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自发地成了老板吹。
“小老板果然人脉广阔啊，不但利润点能谈下来，人家还这么帮忙。”
“是啊！怪不得都说做生意朋友遍天下呢，小老板太厉害了。”
小云宝听到了两人的彩虹屁，也是满脸狐疑。
她和钟姐姐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还是捏脸就能捏出这么深厚的友谊？
小云宝摸了摸脸，实在是有点费解。
不断无论如何人家上心也是好事吧。
只要大半个月内期物料投放完毕，货物储备充足后，就可以开始在其他国家进行销售了。
第九百八十一章 替罪羊
NY股票交易所。
威尔逊和邱河从门口走了进来。
交易员如同蜂巢中的工蜂，正勤勤恳恳又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每个人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屏幕，手中提着电话，另一只手拿着纸笔。
正声嘶力竭地和对面说着什么。
有时候甚至需要足够大的声音，才能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表现出足够的说服力。
经理知道今天接待的是大客户，笑呵呵地介绍着。
“我们的职员是全国最专业的，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个人计算机，上面搭载的纽交所计算机系统可以最快速地处理交易，比起以前的手动统计要迅速的多。”
“DOT（指令转换系统）会在第一时间完成客户的需求，迅速和专业是每一位职工的素养。”
威尔逊咬着雪茄，目光落在邱河身上。
“怎么样？”
邱河看着一张张被屏幕照亮的歇斯底里的脸庞。
个人计算机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实验室里也有几台专门引进的。
比起普通人的大脑而言，计算机的运算速度自然要快上不少，当然比较起来价格也昂贵许多，需要和众多器材一起被批准才能购买。
纽交所果然财大气粗，给二百个员工全部都配备了计算机。
“可以。”
威尔逊拿开雪茄，朝着经理道：“找你们这里最好的操盘手。”
经理笑眯眯道：“没问题，威尔逊先生，我们的首席操盘手随时待命。”
“我敢保证您会对他满意的，他十分擅长处理数字，为我们的客户赚到了许多钱，深受好评。”
“不。”邱河阻止，“找最听话的。”
经理诧异，操盘手的最大特点就是经验丰富，能从瞬息万变的股市察觉到机会。
无论是危机还是盈利的机会，都能快速做出断尾求生或者险中求财的操作。
大部分的客户并不精通金融，只是不满意银行的利率，想要让手里的钱用更快的速度去产崽罢了。
经理笑着提醒道：“我们的操盘手都有自己的金融思维，所以在关键时刻很可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那就不要操盘手，换个交易员。”
经理更诧异了，通常表演优异的交易员才有机会成为操盘手。
这位被威尔逊先生带来的东方面孔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让人不禁怀疑他到底懂不懂这里面的东西？
经理只能用请示的目光看向威尔逊。
威尔逊丝毫不在意，言简意赅道：“听他的话！”
经理这下明白了，“好的，我去找找看。”
男人的目光穿越一众忙碌的职员，落在了最后两排。
那里是实习生的位置。
他们的显着特点是无所事事，只能用羡慕的目光看向前辈们。
祈祷着有朝一日能一排排爬上去，直到成为最前面的人。
拿到令人流口水的佣金。
见经理的目光扫过来，众人都昂首挺胸，摆出一副可靠的模样。
浑然不知经理想要找替罪羊的心思。
威尔逊先生恶名在外，这次又找了这个据说来自华夏的年轻人，这人竟然胆敢只找交易员来操盘。
呵呵，华夏的证券市场据说在几年前才发行了第一支股票。
比较起他们十八世纪末萌芽的证券市场，简直就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可想而知这次威尔逊先生要为他的轻信付出代价。
到时候怒火除了发泄给这个年轻人外，交易员恐怕也要遭殃。
经理打定主意选一个看着没什么前途的交易员。
巡视半晌后，经理走到最后一排，满脸雀斑的男人面前，敲了敲他的桌子。
“罗杰，你跟我过来。”
第九百八十二章 三个要求
被点了名的罗杰满脸不可思议，指着自己的鼻子。
“经理，您说的是我吗？”
周围的人也一个比一个诧异。
罗杰是他们这一批实习生中最差劲的一个，甚至因为过分谨慎和愚蠢，把弄到手的客户都丢了。
经理大发雷霆，差点让罗杰直接滚蛋。
这次能让经理作陪的明显是大客户，难道就不怕罗杰这个蠢驴再次搞砸吗？
看着罗杰懦弱的模样，经理越发没好气。
“快点，跟我过来。”
罗杰急忙站起身，被带到了威尔逊和邱河的面前。
威尔逊不禁皱眉，他对这人唯唯诺诺的模样很是不喜欢。
邱河却挑眉，面对经理的询问后点了头。
“留下他吧。”
威尔逊便没再多说什么，不耐烦地朝着罗杰。
“没听到吗？去拿合同。”
罗杰如梦初醒，急忙去打字员那边开合同。
经理笑呵呵地提醒道：“根据纽交所的规矩，只要交易额超过百万的客户，都将拥有独立的交易室，避免信息泄露。”
邱河澹漠目光扫过经理，落在他微秃的脑门上。
“开户后我会先存一千万，后续还会有陆陆续续的资金打进来。”
一千万？还是先期款项？
这一刻经理心中莫名懊恼。
早知道竟然是这么大一笔钱，他绝不会让罗杰来接手这个单子。
他张着嘴想要再劝说两句，罗杰却已经满面笑容地将合同拿来了。
邱河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经理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
经理只能干笑道：“祝您生活愉快，我现在去申请交易室。”
“我需要里面多两台电话。”邱河提出要求。
一千万的金额，足以让经理弯腰。
“当然，一切都如您所愿。”
经理都是这样的态度，罗杰在看到存入的金额后更是呆若木鸡。
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他并不像其他交易员那样兴奋，而是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尤其是那位威尔逊先生隐隐透露出的凶悍气质，更是让罗杰生出一股危机感。
如果自己赔了他们的钱，还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吗？
邱河彷佛没看到罗杰额头冒出的细密汗珠。
“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三个。”
罗杰咽着口水，“请您指示。”
“听话。”
“特别听话。”
“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听话。”
这三个难道不是一个要求吗？
罗杰没好意思问，他猜测这可能就是东方的语言艺术。
“您放心，我绝对听您的话。”
罗杰长舒一口气，觉得肩上的担子好像轻了一点。
这么大的金额如果都让他负责，罗杰认为自己恐怕没有这份实力。
但仅仅只是听话就轻松多了。
开完户后，邱河乘坐威尔逊的商务豪车回了酒店。
威尔逊表面上万事不愁的模样，猿臂一伸拦住邱河的肩膀。
“看来咱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邱河朝着旁边退了一步，拿开威尔逊的手。
“从周一开始吧。”
威尔逊也不生气，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看来我要欣赏到一场精彩表演了。”
“如你所愿，先生。”
第九百八十三章 惊人结论
回到酒店房间后，威尔逊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
招招手让跟班靠近了点。
“盯住邱，看看他最近见了什么人，随时汇报他的行踪。”
“是！”
然而邱河回去后并没有立刻出门，而是仔仔细细地将威尔逊刚才触碰到的部位拍了拍。
彷佛上面残存着什么脏东西般。
快到傍晚时邱河才离开酒店，随意步行至街边的餐馆吃东西。
跟班手下的几个人只能用报纸挡着脸，远远地看着。
然而直到邱河将小费和餐费压在盘子下离开，都没有见到第二个人影。
几人只能起身，继续跟着邱河。
邱河走入电话亭。
小云宝那边还是早上。
虽然是周末，但因为公司的事，小云宝起了个大早，没有和平常一样赖床。
“二哥？”接到电话的小云宝很是惊喜，“姐姐说你出国玩啦。”
邱河嗯了声，“最近好吗？”
“应该算好吧，对了，最近的月考我考的还不错，公司出海的计划也在进行，听说关注度很高，姚芳阿姨的广告片还在他们的电视上引起了轰动。”
“狄伯伯可得意了，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他下一部的电影也要走入国际了。”
小云宝叽叽喳喳说了一堆，邱河的眸光溢满了温柔。
电话亭外被黑夜包裹着，路灯投射下一圈光晕。
暗处窥探的人只能看到一个修长的侧影，和握着话筒一动不动的手臂。
邱河提起唇角，能想象到妹妹说话时神采飞扬的表情。
“好好学习，等我回来以后再看你的成绩。”
小云宝莫名感觉到一阵压力，“那……好吧，哥哥要玩的开心啊。”
邱河转身，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立刻收回脑袋，只留下一个猝不及防的衣角。
“会的。”
电话挂断，就在那些人猜测邱先生是不是要离开电话厅时，邱河再次拿起话筒。
老鼠们顿时无语，酒店的房间里也有电话，这人就不能回去后再打吗？
这一次接起来的是徐曦。
和徐曦说话，邱河总是言简意赅。
“这几天观察的怎么样？”
“根据你给的资料和市场的波动，大概能猜到他们的动向。”
徐曦迟疑片刻，“不过根据我们的计算，发现了一个问题。”
“说。”
“最近这段时间跌多涨少，再加上主力资金彷佛在慢慢抽走，我们几个人得出一个一致性的结论。”
徐曦还在说话，那边突然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可恶啊，直接说不行吗？喂喂，云云的哥哥，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我们认为这段时间股市的资金池不稳定，再加上这个国家最近公布的巨大财政赤字，怀疑会因此引发股灾。”
邱河眉毛微挑，“你们知道股灾是什么意思吗？”
现在的股市空前繁荣，大批国际游资和私人资本源源不断源源不断地流向股市。
这就像一场击鼓传花的游戏，很快将股价顶到了一个高点。
可谁都认为自己能逃顶，不会接过最后一棒。
今年年初开始，就连其他国家也多有资金注入，虽然偶有跌幅，但涨幅依旧喜人。
这一点从今天纽交所的繁荣盛况就能看出。
在这种情况下谈论股灾，要是被白天那个经理听到，恐怕连镶嵌的大金牙都要笑掉了。
第九百八十四章 计划有变
“数据是不会说谎的。”
话筒那边再度传来一个新的声音，这次是属于女孩的声线。
“如果数据说了谎，那一定是因为不够全面。”
“金融市场的数字看起来的确很可观，但国家整体的财政数字却不够好看。”
在这个国家从事股票投资的人占据了四分之一，这是一个太过惊人的数字。
股市是由一堆数字组成，但股票的本质是公司股权的凭证。
当一个金融市场只有数字，却没有能与之匹配的实体公司盈利时，所有的数字都只是空中楼阁。
邱河久久没有说话，那边徐曦终于重新夺回了话筒的主动权。
声音充满着锋锐的冷静。
“我查过资料，1929年时这个国家的股市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震荡，在它的前一年却是疯狂的上涨，彷佛一场和社会脱节的狂欢，股票价格的涨幅超过了以往所有的年份。”
“那一年也是十月，出现了黑色星期二，无数人自杀，银行都出现倒闭风潮，现在新的十月马上到来，难道你不觉得两者很相像吗？”
邱河的眼睛越来越亮，却带着闪烁着冷酷的光泽。
“我们是做空的一方，如果真的出现股灾，反倒是我们的机会。”
“按照你们的推断，我们的计划应该稍微改变一点。”
“或者说，更疯狂一些。”
在这场证券博弈中，股灾会让米国的许多投机者血本无归，擅长从这里攫取高额财富的开普特公司也未必能幸免。
而邱河所要做的则是引诱他们。
让他们投入更多的金钱，乃至于影响到华夏那边的投资。
原本邱河还担心，就算他手里的钱再加上威尔逊家族的钱，恐怕也只能让开普特公司吃一些亏，却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需要反复拉扯几次，耗费漫长的时间才能达到目的。
但如果有了股灾，这个时间无疑会被缩短许多。
而开普特公司将蒙受的损失，自然也难以估量。
双方顺着话筒开始商量接下来的策略。
都是一颗颗聪明的脑袋，沟通起来十分轻松。
不需要借助纸笔，就能记下许多冗长的数字和编号。
等终于挂断电话后，话筒都变得滚烫。
邱河向来波澜不惊的表情也变成了一种兴奋，夹杂着狂热。
每次面对毁灭时，冰冷的血液总会不自觉地滚烫起来。
这一战若是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势必会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登上高峰。
但邱河不在乎。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何况又不是在他的国家，邱河搅风搅雨根本毫无压力。
他只关心最后的结果。
从电话亭走出来的邱河低低地笑了两声，藏在墙角后，双脚都站麻了的老鼠们被吓了一跳。
地上湿漉漉的残留着积水，差点不小心滑倒。
邱河彷佛没听见那边传来的声音，朝着酒店方向走去。
硬底的皮鞋踩在水中，将倒影的满月踩的支离破碎。
只留下一地冷清。
老鼠们悄悄探出头，看着邱河的背影。
其中一人悄然开口。
“我怎么觉得邱先生……有点可怕？”
第九百八十五章 五十万
交易日，邱河准时准点来到交易所。
罗杰早早在门口等着，时不时打理领带，将衬衫下摆拽平。
从表情到动作无一不透露出菜鸟的笨拙。
但他现在几乎是交易所最令人羡慕的菜鸟。
这可是至少千万的大单啊。
这些交易员就像屠夫，一边宰割着猪肉，一边将其卖给顾客。
而他们最大的利润，其实是整个过程中残留在手中的油水。
也就是交易的抽成。
可想而知罗杰能拿到的数字足以让首席操盘手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邱先生。”
罗杰点头哈腰，伸手想从邱河手中接过公文包。
却发现对方双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拿，顿时搓着手面色尴尬。
邱河恍若未见，被罗杰带到了单独的交易室内。
里面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包括咖啡和甜点。
在架子上放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
“坐。”
邱河发话后，罗杰这才屁股挨着凳子，坐在了计算机前。
如同最守规矩的学生看向老师般看着邱河。
邱河拿起桌上的便签纸，写下几个数字。
“这几只股票，做空。”
罗杰虽然在旁人眼中能力不行，但能进入这个地方，基本的功课自然不会少。
大部分的股票代码都烂熟于心。
这几只股票都属于业绩很不错的，其中有一只甚至是上个月的明星股。
直到这个月也涨势不减。
“是做空吗？”
罗杰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自己听错了。
邱河坐在一旁精心准备好的牛皮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膝上。
“如果你的耳朵没有问题的话，那应该没听错。”
罗杰捏着便签纸，不敢再多问，立刻开始操作起来。
邱河给出了战术指导。
“今天的金额不要砸下去太多，明天才是重头戏。”
罗杰急忙点头表示明白，剩下的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当天威尔逊并没有出现在交易所。
只在晚上询问邱河，结果如何。
邱河露出礼貌微笑。
“算下来的话，只亏了五十万。”
威尔逊很少出现哑口无言的情况。
通常让他产生这样情绪的人，脑袋上都会多出一个洞。
好半天威尔逊才挤出笑容。
“我知道，这种短期的波动都是很正常的，只要最后能赚到钱就行。”
邱河轻飘飘道：“您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因为接下来的一周时间，账面上会亏很多，希望您有这份承受能力。”
说完后邱河朝着房间走去，威尔逊看着他笔挺的后背，手不自觉地朝着腰上摸去。
片刻后还是放了下来。
账户上的钱又不是只有自己的，这次邱过来也带了不菲的资产。
这也是威尔逊这次对他客气了许多的原因之一。
还记得上次来他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学生，靠着华夏官方的资助才能来这边留学。
而这次带来的钱在米国也能算得上富豪了，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的厉害？
想到这里威尔逊总算心平静气了许多。
但他万万没想到，接下来这种情绪会反复出现。
第二天，邱河竟然直接亏了一百万。
而开普特公司也终于察觉到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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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巫语雪的打赏，感谢小天使的支持与厚爱~今日更新奉上
第九百八十六章 亏损
“马蒂斯先生，我们发现有人在做空我们的股价，不但开普特公司，还有我们手中的其他几支股票。”
作为开普特的总裁，马蒂斯的天生长了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浓眉大眼，下颌方正。
然而谁要是真的把他当好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作为金融证券市场发家的独狼，马蒂斯可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
拿桌上的眼镜仔细盯着手中的文件，马蒂斯并没有妄下结论。
“看看今天的情况，查清楚资金来源，这几笔单子都很可疑，出手的时机很果断，查查看是什么机构做的。”
看着单子上被勾出来的几行内容，副总连连点头。
“好的，不过根据我们最近的调查，有可能是威尔逊家族的人。”
副总提醒道：“前段时间出售了一栋别墅和一辆跑车。”
马蒂斯眼中浮现一抹轻蔑。
“曾经属于他们的规则早就过去了，金融市场可不是那群脑子里长肌肉的打手能玩得转的。”
“如果是他们那就不用去管了，威尔逊手里的钱也只能溅起一些浪花，想要深入海底，那还早得很呢。”
看着马蒂斯胜券在握的表情，副总心下一阵安稳，立刻应是。
从总裁办公室离开后，副总下了命令。
“他们做空，我们就做多。”
“卖出多少，我们吃进多少！”
“现在股价正是节节升高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做法完全是外行人的愚蠢。”
交易室内，罗杰满头大汗。
“邱先生，这几只股票又攀升了。”
虽说他完全是像提线木偶一样按照邱河的说法去做，但看着账户里的资金减少，他还是忍不住心慌。
他甚至不理解为什么邱先生还能坐的如此安稳。
在罗杰眼中现在账面上的亏损已经达到了二百万之巨。
为了展现出操盘手的高超技巧，也为了激励其余来到这里交易的散户。
每个操盘手和交易员的盈亏都会显示在外面最大的屏幕上。
红红绿绿的数字，一看就知道亏了还是赚了。
罗杰甚至不敢去茶水间喝水，根本不忍直视自己名字后面的那个巨额亏损数字。
更别说应付那些不怀好意和他打招呼的交易员。
之前他们有多羡慕罗杰的狗屎运，现在就有多幸灾乐祸。
这样的亏损，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来。
邱河却饶有兴致地喝咖啡，不忘做出评价。
“手磨咖啡似乎是比外面的速冲咖啡要好喝一点。”
罗杰嘴角抽动，“邱先生，您听到我的话了吗？我们……”
男人咽了咽口水，“实在不行及时止损吧。”
这可是二百万刀，不是二百元啊。
邱河斜睨一眼，“我倒是觉得还不够，加大力度。”
罗杰放在键盘上的手微微颤抖，忍不住狠狠咬住自己的腮帮子。
这才让自己清醒了点。
他只是个交易员实习生，邱先生要求他完全听话。
自己必须这样做。
终于又是一笔大单挂了出去，几乎只是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很快被吃了下去。
这几只股票的股价反倒因此又抬升了点。
罗杰的西装顷刻间被汗水完全湿透。
第九百八十七章 扣帽子
邱河回到酒店后，威尔逊正坐在大厅里等他。
男人的脸上还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邱，我听说亏损已经高达二百万了？”
对于经理给威尔逊通风报信这件事，邱河丝毫不感到惊讶。
“是啊，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
亏损二百万才只是一个开始？
威尔逊终于维持不了笑容，脸色微沉。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的死对头派来的，现在人人都在炒股，股市如此火热，你却要做空。”
“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的怒火宛若即将喷发的火山，能看到肩膀和手臂都在微微震颤。
身旁的跟班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生怕血溅在了自己的身上。
邱河反倒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威尔逊的双眼。
“我的解释就是，一切都在计划中。”
“什么时候你的计划才能见效，还要亏损多久？现在只是二百万，难道要等三百万，四百万的时候吗？”
邱河微笑，“你说的没错，甚至可能更多。”
威尔逊深吸一口气，真有种掏枪出来崩了他的冲动。
“你说过会信任我的，不是吗？作为你的朋友，你要放心，我们都是站在同一战线。”
“我拿出来的钱也不少，我可没有白白往水里扔钱的喜好。”
不知是因为邱河的态度，还是他说的这些话，威尔逊的怒火肉眼可见地平息下去。
“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
威尔逊长出一口气，恢复了往日假惺惺的笑容。
“作为朋友，我们的友谊足以让相信你的能力。”
邱河波澜不惊，“之前我让你找到的记者和调查的资料怎么样了？”
威尔逊招了招手，助理上前一步，手中拿着牛皮纸袋。
邱河正要伸手去接，威尔逊却缩回胳膊。
“马蒂斯做的亏心事不少，如果这些曝光出去，或许会有一定的作用。”
“但你确定能把我们亏损的全都赚回来？”
邱河掀起眼皮，懒洋洋道：“你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私生活的混乱对马蒂斯的影响无足轻重，但我们可以给他扣帽子。”
“什么帽子？”
“那就要看在你们这里，什么是最为致命的了。”
威尔逊看着邱河胜券在握的模样，心中微动。
最终将资料交给邱河。
“今晚我会安排几家记者和你碰面，虽然和我们的亏损比起来只是无足轻重，但也是一笔不少的开销，我希望这笔钱不要白白浪费了。”
邱河拿过牛皮纸袋，修长的手指缓缓挑开封口。
没有回答，只脸上露出了冷笑。
慈善晚宴后，马蒂斯驱车回到了家。
他对外的形象是一个热衷于做慈善的企业家，非常受人爱戴。
舆论就是如此，只要能花费足够数量的钱，就能竖起足够鲜艳的旗帜。
回到家后，马蒂斯的几个孩子迎了上来。
马蒂斯亲切地一一亲吻过去。
最小的女儿将马克杯递给马蒂斯，这是她最近亲手做的。
上面写着世界上最棒的爸爸。
马蒂斯适时地浮现惊喜。
“亲爱的佩吉，这真是我收到过最激动人心的礼物。”
温柔大方的妻子帮丈夫脱下外套，马蒂斯洗漱过后躺回床上。
来自东方的真丝床单如此顺滑，和往常一样让马蒂斯睡了个好觉。
他不需要操心证券市场的风风雨雨，那些在马蒂斯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存在。
不值一提。
第二天早上，马蒂斯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第九百八十八章 泼脏水
别墅的墙壁用了隔音材料，按理说外面的声音很难传进来。
但那些喧嚣却切切实实地传到了卧室里。
马蒂斯皱着眉头从梦中醒来，口中忍不住发出咒骂。
“该死，外面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游行？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踩死了一只蚂蚁吗？”
马蒂斯总是很厌恶睡眠不够的感觉，这让他全身无力，体验到年龄所带来的衰老。
让马蒂斯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当年从华尔街走出来的孤狼。
妻子穿着睡袍站在窗户前，表情难看。
“不是游行。”
“那是什么？”
妻子欲言又止，“你最好过来亲自看看。”
马蒂斯强忍着怒火下床，一把拉开窗帘。
晨日的阳光让他不由得眯了眯眼，但比阳光更刺眼的是闪光灯。
记者，数不清的记者。
密密麻麻地簇拥在一起，宛若食腐的秃鹫般伺机而动。
在感受到窗帘被拉开的一瞬间，卡察卡察，快门声四起。
定格下马蒂斯单手挡着脸的动作。
此刻的马蒂斯刚刚起床不久，头发凌乱，大腹便便。
脸上的皱纹一览无余。
和往日西装笔挺的精英形象不可同日而语。
发出恶狠狠的咒骂，马蒂斯勐地拉上窗帘。
“这群混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蒂斯一瞬间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难道是公司出了事？
因为外面密密麻麻的记者，几个孩子都没办法去学校，妻子也忧心忡忡。
家里的所有窗帘都被拉的严严实实。
明明是大白天，屋子里却一片昏暗。
如果不是有花园和法律的限制，相信这群疯狂的记者恐怕会贴在玻璃上窥探。
马蒂斯立刻打电话给秘书。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秘书的声音支支吾吾地传来，“那些记者翻出了艾斯那几个人的事，他们的亲属似乎打算起诉您。”
马蒂斯在心中冷哼一声。
又是因为那几个自杀身亡的蠢货。
当初是他们心甘情愿地投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地一头扎在证券市场。
自己只是提出了一些建议，又没有强迫他们。
最后的结局不也是他们自找的吗？
听到只是这件事，马蒂斯并不着急。
当年他能压下去这件事，现在也只会更轻松。
只要展示一下自己这些年所做的慈善，把那些人塑造成输不起的软蛋形象，自然会有人去唾弃他们。
至于那些家属，打压一部分，收买一部分，
很快不用他出手，这群人就会自己斗起来，根本犯不着上法庭。
再说了，他们恐怕连律师费都出不起吧，只能找一些援助的实习律师。
在脑海中迅速做好了计划后，马蒂斯的神态明显轻松下来。
“只有这些吗？”
秘书咽了咽口水，“还有人指责您和几个小男孩曾单独相处过，怀疑您有……倾向。”
“另外有记者报道公司在招聘时有歧视现象，对不同种族区别对待，认为这一切都是您的授意。”
马蒂斯勃然大怒，“胡说八道，这都是哪里的报道？”
“有好几家……”
挂断电话，门窗外的喊叫声愈演愈烈，马蒂斯的脑袋嗡嗡作响。
太阳穴也跟着跳动。
那些商业上面的行为他并不放在眼中，可秘书最后谈到的两条却是真正致命的。
喜欢幼童，是这个国家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是变态中的变态。
甚至购买那些杂志被发现，都是重罪。
马蒂斯直觉冤枉，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倾向啊！
可他比认识人都知道，当陷入这种涉及到底线的舆论问题时，被泼了脏水的人是很难证明自己的。
正如当初被他逼的自杀的那群穷光蛋。
第九百八十九章 有效果
马蒂斯气急败坏，可他不能一直龟缩在家中。
辟谣讲究实效性。
他表现的越是心虚，记者的态度越是猖狂。
用鼻子想也知道会怎样变本加厉地污蔑他。
马蒂斯是一个果断的人，很快做好安排。
“你让保姆今天带着孩子留在家中，最近几天不要让他们去上学了。”
“好。”
“今晚你和我一起出现在媒体前，尽量表现的憔悴一点。”
能成为马蒂斯的妻子，女人靠着的自然不仅仅只有温柔和曾经选美冠军的头衔。
她很明白马蒂斯要做什么。
“好，我会配合你的。”
昨晚这一切后，马蒂斯穿上西装，打好领带。
用剃须泡沫覆盖整个下巴，再用刮胡刀刮得光洁一片。
在做这一切时，马蒂斯已经想明白了对策。
当家门的大门开启，马蒂斯在闻讯赶来的保镖的簇拥下走出花园。
脸色肃然。
记者立刻将他拥在中心。
“马蒂斯先生，关于艾斯的遗霜指控您逼死了他的丈夫，您有什么想说的。”
马蒂斯表情沉痛，“我对此很抱歉，原本是正常的投资行为，却没想到艾斯会选择走向极端。”
“当年事情发生以后，我已经积极联系了艾斯的妻子，然而对方却对我避而不见和恶语相向，我理解她失去爱人的痛苦，但这并不是多年来她对我勒索的凭据。”
“您是指控她敲诈勒索吗？”
马蒂斯叹了口气，“是的，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事实的确如此，我还保留着她写给我的信件，上面有对我的种种谩骂。”
“众所周知，这些年来我一直热衷于慈善，我并不是她口中冷酷无情的男人，但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如果她抚养孩子有困难，我愿意伸出援手。”
马蒂斯奥斯卡般的演技很快让一部分人安静下来。
但这并非戏肉，很快又有人发出疑问。
“关于种族歧视和你的取向问题，你又该如何解释？”
马蒂斯眉头紧皱，“污蔑，这是母庸置疑的污蔑！”
“这段时间有人在恶意做空我们公司的股票，我想这绝对是有人利用损害我的名声，从而达到他个人的目的。”
“如果有报纸或者其他媒体继续污蔑我，我将保留起诉的权利！”
马蒂斯的回应足够强硬，他的动作和表情无一不是精心演练过的。
新的报道一出炉，虽然风向并未立刻改变，但的确也有一些人顺着马蒂斯的方向去想。
邱河在这个时候命令罗杰。
“今天盯着开普特公司的股票做空！”
罗杰已经完全麻木了，彷若一个机器人，丝毫没有自己的思想。
按部就班地完成了邱河的命令。
市场的风向加上舆论的劣势，这一次开普特公司的股票应声而跌。
出现了超过4%的跌幅。
在一众上涨的股票中分外显眼。
当有大笔资金做空时，其他持有者，尤其是散户也望风而动，立刻抛出了手中的股票。
转眼间跌幅竟然达到了6%。
罗杰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笑容。
总算见到了回头钱啊。
“邱先生，现在咱们的亏损已经降低了一半，要就此收手吗？”
邱河诧异地看着罗杰，“你在开玩笑吗？”
第九百九十章 辩解
罗杰面色尴尬。
“我只是觉得马蒂斯应该会有所行动，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先赢回来一点，等股票价格被他拉升以后再做空，或许会更好一点。”
作为交易员，罗杰听说过马蒂斯的名字。
这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狡诈男人。
虽然现在被媒体塑造成乐善好施的企业家。
罗杰不相信对方对于眼下的情况会无动于衷，因而他才觉得趁着亏空被减少时及时止损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邱河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给一个交易员上课。
“最重要的是信心，为什么之前我们做空没有起到效果，因为人们对证券市场，对开普特公司还有信心。”
“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我们需要用砸盘去打破那些人的幻想。”
罗杰顿时露出受教表情，当然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却不得而知。
到了当天收盘时间，开普特公司的股票已跌到了7.8%，创下了近几个月来最大的跌幅。
马蒂斯暴跳如雷，但他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必须先解决负面缠身的舆论，再拉升股价。
当天晚上，马蒂斯和他哭肿了双眼、异常憔悴的夫人在自家接受了几家权威媒体的采访。
他的儿女们躲在楼梯上，彷佛对这么多陌生人很是惧怕。
电视台的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幕，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这家人脸上的惨澹阴云越发明显。
让人忍不住生出同情之色。
马蒂斯夫人擦拭泪水，哽咽道：“我的丈夫是一个充满同情心的人，当初他在华尔街当股票经纪人时，曾帮助许多人赚到了财富，但人生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在这个市场盈亏都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吗？”
“我还记得艾斯先生，他在赚钱时总是手舞足蹈和马蒂斯称兄道弟，双方有着很不错的交情，谁也没想到那一场意外的亏损让艾斯走上了天桥，这件事也让马蒂斯遭受了近乎毁灭的打击。”
“他离开华尔街，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艾斯，这些年来他时常去看心理医生，也多次打电话告诉艾斯的妻子，愿意帮助她和孩子，只可惜她并未接受。”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在这种时候指责马蒂斯，或许是我们做的不够好吧，我真心地希望大家能坐下来谈一谈，我们会尽可能去补偿他的。”
女人的泪水是那样楚楚可怜，在水晶灯下越发晶莹剔透。
在场共情能力强的女记者都忍不住被打动，露出同情神色。
马蒂斯揽住妻子的肩膀，展现出硬汉的一面。
“亲爱的，请你控制情绪。”
男人抬起头，“我见识过许多肮脏的手段，我只希望这一切都冲我来，我的妻子和孩子都是无辜的，最近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我的孩子甚至无法回到校园。”
“而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马蒂斯的眼睛盯着镜头，彷佛在和那个人直接沟通般，让人感受到他的愤恨、无奈以及想要保护家人的心情。
一个身材精瘦的记者突然发问。
“马蒂斯先生，你是认为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吗？”
“是的！”马蒂斯咬牙切齿，“我可以当场打一个电话。”
坐在自家公司的办公室里，威尔逊接到了马蒂斯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