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恨过死者吗
好好的庆典，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事情又怎么会这么凑巧，被她换礼服的时候遇到？
顾南乔只觉得脑子里是前所未有的乱，她理不清事情的前因后果，甚至没有一点点的头绪。
傅柏年脸色阴郁铁青，他心里自然清楚，不会是顾南乔下的手。
今天是fu三十周年庆典，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很明显，是有人想要借夏莫兰的性命给他个下马威。
虽然他对夏莫兰也没有什么感情，但说到底，她也是他的妻子，现在她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害了，他心里也不会太好受。
不消片刻，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没有关上的门再度被推开。
傅凌封率先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他目光瞥到里面已经没有呼吸的夏莫兰，心口顿时发凉，仿若被人狠狠掐住了咽喉。
这打击太过沉重，他许久后才回过神来，连忙迈步进去，刚想靠前，却被其中一个警察拦了下来。
拦住傅凌封的那个警察道：“傅少爷，我们刚刚接到匿名人报警，说是这儿发生了命案，这儿可能是凶杀案的第一现场，我们要采证，麻烦你们先跟我们同时回去录口供。”
没多久，法医和刑侦警察也都赶到了案发现场。
为了不引起骚动，傅柏年选了后门出去，四个人都被带到了警局，留下一名警察，录了一下参加宴会的宾客的口供。
霍靖廷敬完酒回来，看到有警察在，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打探着问了几句，才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他看了眼时间，立即从会场离开，去了市区警局。
……
警局内。
录口供的时候，顾南乔是第一位。
警察先是询问了一下她个人的基本信息，弄清楚她和傅家之间的关系后，又问了句，“顾小姐，在你和傅先生离婚之前，和死者相处的关系如何？”
“不是很好。”顾南乔摇摇头，因为惊吓过度的原因，脸色始终苍白如纸，“她对我有很大的偏见。”
“那你恨过死者吗？”
她如实道，“没有。”
确实没有，她对夏莫兰，压根就算不上是恨。
只是有些厌恶罢了。
警察继续询问，“那根据你刚才所交代的事情，你是因为礼服上被洒了酒，想要换一件礼服，所以才上了楼？”
“对。”
“你在上楼之前，有没有发现死者跟什么人接触过？发生过口角什么的？”
“没有发现……”她神情已经镇定了许多，“我一直跟我男朋友在一起，没有注意过她。”
“那你上楼之后，没有人能替你作证吗？”
顾南乔将视线投向傅凌封。
傅凌封强自镇定，张开嘴挤出一道沙哑的声音，“我跟她在洗手间碰到过，是我给的她房卡，让她去换衣服。”
警察将他的口供记下来，又问，“那你们是一起上楼的吗？”
顾南乔摇头否认，“不是，他只是给了我房卡，我是去换衣服的，不可能一起上楼。”
第514章 将她引入局
“所以，也就是说顾小姐你是自己上的楼，而且傅先生也只是给了你房卡，并不能为你作证？”
顾南乔再傻也听出了警察这话里的意思，好不容易镇静下来的脸色又有些异常，语气激动，“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是我下的手？”
警察连忙安慰，“法证人员会对刀子上的指纹进行检验，而且会在现场采取证据，顾小姐不必紧张。”
“……”
她能不紧张吗？
这分明是有人做了个局，将她引入了局里，想要故意陷害她。
她衣服上被莫名其妙的泼上红酒，然后傅凌封给了她房卡，一步一步，仿佛在故意引导着她去打开那个柜子。
当然，无论这件事的疑点有多少，傅凌封都不可能参与其中，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
那最有问题的人……
那个服务生？
顾南乔说出心中疑惑，警察点点头，“那你还记得你个将酒洒到你身上的服务生长什么样子吗？”
顾南乔细细回想了一下，阐述道，“他头发特别长，几乎遮挡住了半边脸，我没看到他的眼睛，其余的记不清了。”
她当时也没多想，更没料到后来会发生这些事，压根没有仔细观察，能记住的就只有这些。
警察目光瞟过来，“我们会调查大厅内的监控，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找到那个服务生。”
录完她的口供，然后又录另外三个人的口供。
傅柏年和傅凌封都是后来赶到的，因此没有特别需要交代的事情，问了童妈几句，然后基本就录完了。
四个人中顾南乔的嫌疑最大，需要暂时被关押在拘留室内，在限制时间内找不到她杀害夏莫兰的证据，才能把她放出去。
傅柏年离开时提出要保释，警方却以嫌疑最大为由拒绝了他。
傅凌封倒是一句话没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度气愤的缘故眸子有些泛红，薄唇僵硬的抿成一道直线，看向她时的眼神更是复杂无比。
他怀不怀疑她，她并不关心，反正傅凌封现在对她的看法和态度如何她已经不放在心上。
顾南乔也站起身，跟着警察一起去了拘留室。
拘留室内的环境简陋无比，只有一张窄而硬的床，以及一盏旧台灯，室内的环境潮湿幽暗，无端散发着诡异。
她坐在床上双手抱住自己，脑子里一遍遍回想起那一幕，不知不觉，后背渗出了层冷汗。
人不是她杀的，可是她还是害怕。
从小到大，父母将她保护的太好，她很少、几乎是从未接触过这样的黑暗面。
顾南乔眼神涣散，透出丝丝入扣的茫然。
夏莫兰忽然被杀，这件事绝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仿佛，有个人在幕后操控。
倘若真的是有人在针对她，那这个人会是谁？
她并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
顾南乔心里乱作一团，对于鉴定结果倒是不怎么担心。
人不是她杀的，而且她也没碰那把刀子，到时候指纹验证的结果出来，那她的嫌疑应该就洗脱了吧？
第515章 否认自己杀人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越发感觉糟心。
虽然她跟夏莫兰一向看不对眼，她也对她厌恶至极，但她就这么忽然被人杀了，她心里还是有股说不清楚的感觉。
……
傅柏年和傅凌封离开后，霍靖廷才进去。
可提出保释得到的结果依然与傅柏年得到的没什么两样，遭到了拒绝。
他理智尚在，明白眼下的局势，来硬的根本行不通，即便强行把顾南乔从里面弄出来，这件事也必定闹的满城风雨。
他相信这件事跟她无关，可是别人不会相信，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势必要遭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霍靖廷思忖再三还是放弃，这件事强求不行，他必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
第二天。
顾南乔被关押在拘留室整整一天，食欲全无没吃一点东西，晚上的时候更是连觉都没有睡好。
迷迷糊糊之际，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她抬起头视线盯向门口。
进来的是个女警，正是昨天为她录口供那个。
她眼底的希望一点点的渗透出来，强撑着酸软的身子站起来，急切问道，“指纹验证结果出来了吗？我能不能离开这里了？”
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分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折磨。
那名女警也抬头看向她，脸色却极为凝重，她一步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副手铐，语调低沉，“鉴定人员已经将刀柄上的指纹提取出来了，经验证，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
“……”
她继续道，“顾小姐，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顾南乔完全懵掉，还来不及反应什么，那副手铐便牢牢扣在了她手腕上。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冰凉金属物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还能说什么？
说人不是她杀的？
可她是第一个见到夏莫兰被杀后的人，也没有人能为她作证不是她下的手，现在刀子上又鉴定出了她的指纹，她就算解释，又有什么用？
如果说之前还仅仅只是怀疑的话，那现在这个鉴定结果一出来，基本就确定了，确实是有人在故意诱她入局。
女警押着她离开拘留室，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环境更加封闭，给人的感觉阴森森的，光明只能靠那抹灯光维系。
里面坐着两名警察，脸上神情冰冷，女警将她拉到审讯警官的对面，按着她身子让她坐下去。
两名警察开始审讯，但不管怎么审，顾南乔嘴里却始终只有一个结果，她没有杀人。
一轮审讯下来，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警察见无论怎么问她都不松口，渐渐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变得恶劣起来。
其中一名审讯警官将那份指纹鉴定书摔到她面前，“水果刀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没有第二个人，你还要狡辩什么？”
“我没什么可狡辩的。”她神色清冷，“我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谎言，我没有杀人。”
第516章 为什么嫁祸给她
警察认定了她是凶手，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辩解，“你没有杀人，那刀子上怎么会有你的指纹？”
“……”
“而且，法医人员也已经证实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晚八点钟到九点钟之间，你说你上楼是去换衣服，但换衣服期间，却并没有人可以证明，你完全可以在几分钟的时间之内杀掉死者。”
证据摆在面前，而且都是对她不利的，顾南乔连辩解都觉得有些无力。
“好，就算是我杀的她，那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她抬起头反问，“而且，在我动手之前，我们之间也应该有争执或者吵架吧？那她身上除了那道致命伤，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一个人在自己临死之前，不可能不挣扎。
但她扶起夏莫兰的时候，却并未在她身上看到别的伤口。
刚刚质问她的那名警察拿过一个用透明塑料袋包裹着的手帕，扔到她面前。
他嘴角绷不住冷笑，“这是我们在现场搜查到的证据。”
“什么东西？”
“这上面浸了迷药，只要将手帕捂到人的鼻息间，就能让人陷入昏迷。”
顾南乔面色沉静，“这又能证明什么？”
“你是想说这也不能证明是你用过的吗？”警察语气不阴不阳，“那如果这上面也有你的指纹呢？你该怎么解释？”
顾南乔听罢脸色一变，眼中露出极致的愕然与震惊，这怎么可能？
水果刀上有她的指纹，手帕上也有她的指纹……
这些伪证做的这么天衣无缝，到底是谁处心积虑的想要陷害她？
警察眉目间添上一层阴鸷，“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她没什么要解释的，但还是那句不变的话，“我没有杀人，也没做过任何触犯法律的事。”
警察将手帕拿过来，搬出另外件事，“昨天我们随机对场内的宾客录了口供，有人听到宴会开始前死者骂了你一句，你当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后来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对她下了杀手对不对？”
这哪里是反问，这分明是断定。
顾南乔无意识的握紧双手，看着眼前这警察的态度，忽然耐心全失，“你聋了是不是？到底要我说几遍我没有杀人？”
她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管别人怎么问，她都不可能承认。
审问的警察见她情绪失控，面色一冷，刚想冲上前动手，另一名警察见状连忙拉住他，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名警察的情绪才渐渐平息。
他重新坐下来，眯了眯眼睛问，“你是顾朝寒的妹妹？”
这问题跟案情没有半点关系，顾南乔烦躁的抿起嘴角，直接装作没听见。
……
纸包不住火，fu董事长夫人在庆典上被人暗杀一事，很快在阑城引起了关注。
霍靖廷压下了顾南乔是嫌疑人这一舆论点，但夏莫兰的死压不住，毕竟傅家在阑城的威望不小，死了一个身份这么重要的人，就算媒体不敢报道，也禁不住众人的口口相传。
办公桌上放着今晨报纸的最新消息，霍靖廷捏紧报纸一角，微微眯眼，深邃的瞳孔里迸射出一缕阴鸷。
第517章 狱中见面
现在，有人杀了夏莫兰是事实，可是杀她的人，又为什么要嫁祸给顾南乔？
他按下内线，通知徐硕，“让孙律师到我办公室来趟，待会儿我要和他去警察局。”
事情闹的这么大，徐硕自然也知道了，便没有多问，答应下来后，立马通知了孙律师。
……
审讯刚刚结束，傅柏年和傅凌封就到了警察局。
警察将法证部的鉴定结果告知他们，傅柏年沉默呼吸，过了许久问，“凌封，你觉得呢？”
傅凌封摇摇头，他神情看不出喜怒，“爸，我不相信是她。”
夏莫兰的死对他的打击不小，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缓过神来。
他是痛苦，但他并未因为痛苦而失去所有理智，他了解顾南乔，她就算再恨一个人，也绝对不可能动杀人的心思。
就算，现在这么多指向她的证据摆在了他的面前。
傅柏年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顾南乔有关，她心再狠，不会狠到这种地步。
只是，这些证据，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凌封神情凝重，目光瞥到身边的律师，淡淡开了口，“这位是她的代理律师，我们现在可以将她保释出去了吗？”
“现在还不行。”警察拒绝道，“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是针对她的，我们已经把证据递交给检察院那边了。”
傅凌封微微皱眉，“那我们能不能见她一面？”
“这个可以。”
审讯完之后顾南乔已经从拘留室转移到了看守所，身上也换了衣服，因为夜里没休息好的缘故憔悴了许多，眼睑下方一圈明显的青黑。
两名女警押着她走出来，傅凌封抬眼看过去，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心狠狠揪了下。
顾南乔倒是神色如常，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她渐渐的也接受了。
傅凌封带了律师过来，律师让她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讲一遍。
她脑子里依然乱哄哄的一片，有些细节也懒得去想，只把记住的说了一下。
傅柏年见她情绪低落，这时候也无法安慰她，只是叹口气，然后说了句，“小乔，我相信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委屈你在里面待几天，我会尽快让人调查清楚这件事的。”
顾南乔低低“嗯”了声，连句话都不想多说。
最后，又交代了警察好好照顾她，才离开警局。
霍靖廷过来的时候，刚好与两人打个照面。
他神色匆匆，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们，倒是傅凌封，看到了他急切匆促的身影。
傅凌封脚步顿了顿，转身看向他的背影，心里泛出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顾南乔还没被带回去，看到视线里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忽然鼻子一酸，眼里泛起湿意。
审讯的时候，警察那样逼问她，她都忍了下来，可是现在一看到他的身影，她满腹的委屈，就感觉有些抑制不住了。
霍靖廷疾步走过来，视线隔着一层玻璃投过去。
看着她短短一天内憔悴成这个样子，他胸口猛烈鼓了鼓，感觉仿佛一支利剑刺入了他的皮肉骨骼。
第518章 将她的指纹复制上去
顾南乔重新坐下来，看着他眼里压抑住的情绪，没由来的感觉喉咙苦涩异常。
两人久久未说话，半晌后，还是霍靖廷先出声打破了沉默，“昨晚，我不该带你去。”
“这是个意外。”她声音有些沙哑，“你不要自责，跟你没关系。”
毕竟，谁都没有预知未来的本事。
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不会接傅凌封的房卡。
但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都不想的，她也没有立场去怪谁，现在只能等赶紧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霍靖廷剑眉紧皱，跟她说起正事，“现在摆在明面上的所有证据都是对你不利的，我已经找人去查那晚大厅的监控了，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这一夜，她没有休息好，他又何尝安心睡过一分钟。
男人眉宇间的困倦掩饰不住，她甚至能看到他瞳孔里的血丝。
顾南乔心里酸涩异常，明明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可这会儿，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许久，她才艰难的问了句话，“我没有动过那把刀子和手帕，上面为什么会有我的指纹？”
“应该是真正的凶手将你的指纹复制上去的。”霍靖廷眸子轻眯，仔细捋了一遍整件事。
既然想要栽赃嫁祸，那肯定就要弄出全套的伪证。
不然，若是上面没有她的指纹的话，那她是凶手的说服力就大大降低了。
他侧首看向旁边的律师，吩咐道，“你去查阅下法证人员鉴定的结果，还有两样证物。”
律师为难道，“霍总，我之前给警方打电话询问过，证物已经移交到检察院那边了。”
“你去查看就行，我会跟检察院那边打好招呼。”
有了他这话，律师也便不再为难，答应了下来，“好的。”
霍靖廷目光再度落到对面的顾南乔身上，他沉沉出声，“我尽快找到证据。”
“嗯。”
没过多久，徐硕打过电话来，说是调到了大厅里的监控，霍靖廷才离开警局。
顾南乔被两名女警押回监舍，里面是上下铺的，一共住了八个人。
里面的环境称不上很好，但也没有太差，不至于潮湿阴暗不见天日，倒还算是称得上整洁干净。
顾南乔被安排在一个下铺位置，她走过去，目光瞟过四周，嘴角泛出冰冷刺骨的笑。
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也会进这种地方。
如果调查不到真相，她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结果是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会毁掉别人的一生。
她也不例外。
……
下午时，监舍里的人都外出去打扫卫生，顾南乔不得已只好跟着一起出去。
这毕竟不是在家里，许多事情由不得她，不是她不想做就能不做的。
过来打扫卫生的人群里全是清一色的女囚犯，年轻的年长的都有。
四周围绕着高墙电网，这是为了犯人们越狱而设计的，这一面面墙像是一座坚固的牢笼，将她困在这里，完完全全的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第521章 我不介意动动私刑
女警走过来，目光落低扫过顾南乔身上。
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她心里也了然了几分，还是形式的问了句，“为什么伤人？”
顾南乔闭了闭眼睛，这一次索性连回答都懒得。
受了伤的犯人再次控诉道，“警官，这人无缘无故对我动手，我都没有惹她，就将我伤城了这个样子……”
顾南乔冷笑声，看来她刚才那一下还是捅轻了，竟然还有力气在这颠倒是非黑白。
“我没问你，”女警声音变得有些凌厉，她目光始终清冷，眼神更是毫无波动，“闭嘴！”
那名犯人被她这样的态度吓到，竟真的乖乖的不敢再说话。
那是上头调过来帮忙的刑警，狱警在她面前不敢太过造次，脸上换上一副讨好的神情，“阮姐……”
她未搭理，再次朝顾南乔问道，“是她先对你动的手吗？”
顾南乔见她似乎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这才回了句，“是。”
“具体经过呢？”
“我刚刚洗完澡准备回去，她拦着我不让我走，对我动手动脚。”顾南乔视线扫过周围几个女人，“她们也一起按着我，我没有办法，只好自救。”
阮警官眼神越渐冰冷，视线一抬扫过那几个人。
众人不安的后退，连狱警都得讨好的人，她们可不敢往枪口上撞。
她侧首看向狱警，“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吧？”
狱警面色为难，“阮姐，这……”
收了人家好处睁只眼闭只眼这种事毕竟不光彩，她也不好光明正大说出来。
但要是这样承认，似乎又太打脸，犹犹豫豫的半晌没说出句话。
“警官……”受伤犯人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小腹，她趴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一只手抱住阮警官的腿，“真的是她先对我动手的……”
她手上满是血，这样一触碰，抹了一些在她的警服上，阮警官本就冰冷的脸色这下越发难看，她眉心微蹙，烦躁的将她一脚踢开。
同时，手摸向腰间，拔出配枪上膛抵在受伤那名犯人的手上，“这双手不老实是吧？”
犯人见状，吓的脸色惨白，哪里还敢解释半个字。
狱警左右为难，她自然没胆子跟上面调来的刑警杠上，只好象征性的训斥了那犯人几句，“以后老实点，别再惹事，听见没有？”
“听见了……”
见她不再狡辩安分下来，阮警官才收回手里握着的枪。
她将枪重新别回腰间，漠漠警告道，“如果再让我第二次撞见这种事，我不介意动动私刑。”
犯人哪敢多说别的，只是连连点头。
阮警官目光从顾南乔身上扫过，吩咐了声，“给她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上，随时查看着监舍点，确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你们没能力办到，那我会劝你们队长换个有能力的人任职。”
狱警低下头，低声下气的答应，“好……”
顾南乔回到监舍后不多时分，狱警就送过来了衣服。
她没再敢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换，去了洗手间，反锁上门之后才换下身上的衣服。
第522章 指尖被刀子划伤过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入了夜。
因为白天发生的这场事情，也没有人再敢闹事，到了晚上都各自安分的睡了过去。
可顾南乔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睡了，甚至连闭下眼睛都不敢。
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白天在澡堂里的一幕，一下下的撕扯，以及地上的一滩滩鲜血。
四周一片漆黑，今晚连月光都没有，压抑而沉闷。
她身子不住发颤，蜷缩成一团，无力的抱着自己，泪顺着眼角滑落出来，没入发丝间。
顾南乔睁着眼到了半夜，临近黎明的时候才熬不住睡了过去。
……
金爵大厦。
孙律师去检察院查阅了顾南乔案件的物证，然后回去跟霍靖廷汇报。
两样物证结果上都是她手上完整的指纹，霍靖廷拿着清单看了眼，眼底溢出丝讥嘲。
周末的时候她在家削了个苹果，不小心用水果刀割伤了中指。
短短两天的时间内伤口不可能痊愈，但是这上面的指纹，却是完整的。
他捏紧单子一角，问道：“孙律师，沾有她指纹的，就只有那个手帕和水果刀是吧？”
孙律师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如实回道：“是的。”
而且化验清单上也都表明了是完整的指纹，这个应该不会出错。
霍靖廷放下手里的单子，指骨在办公桌上敲了两下，“那如果她的中指被刀尖划出了伤口，指纹是不是就不会完整了？”
“对……如果伤口严重的话，指纹肯定不会是完整的。”
他沉默两秒钟，才出声道：“她周末的时候，指尖被刀子划伤过。”
孙律师一愣。
而后眼中露出欣喜，语气略显激动道，“霍总，如果顾小姐手上的伤没有好，那这件事就容易多了。”
霍靖廷抬起手腕看眼时间，“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局子那边。”
“好。”
……
孙律师去之前给警局那边打了个电话，让法医验证下顾南乔手指受伤的时间。
好在结果出的很快，验证之后，时间确实是在三天以前。
霍靖廷一分一秒都不想多耽搁，等他把所有的证据准备充分，迅速动身去了警察局。
孙律师将提前准备好的证据递交上去，“法医部门已经鉴定出了结果，顾小姐在三天之前被刀子划伤过手指，因此指纹不可能完整，但是那两样证物上的指纹却都是完整的，这很明显，是被人复制之后弄上去的。”
负责顾南乔案件的警官拆开证据查阅了遍，里面确实是法医部门给出的结果，这个不会有假。
“这起凶杀案的凶手另有其人，是有人要刻意嫁祸给顾小姐，你们警方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关押我的当事人，这未免太过草率。”孙律师要求道，“现在这个伤口鉴定就是最好的证据，我要求你们立刻释放我的当事人。”
证据摆在面前，警方自然无话可说，又打电话通知了看守所那边，在确定她手上确实有一道划伤后，吩咐了那边放人。
第523章 出狱
挂断电话后，略带歉意的说：“抱歉，这次是我们警方疏忽了。”
顿了顿，又补了句，“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尽快调查清楚真相，但第一个见到死者的是顾小姐，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还希望顾小姐能协助一下我们破案。”
孙律师应付了几句场面话，霍靖廷则是连个字都懒得多说，直接去了看守所。
……
狱警接到通知后，亲自到监舍去，“顾南乔，有人为你洗脱嫌疑了，你可以离开了。”
顾南乔微微怔愣了下，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薄唇牵动，最终却是沉默无话，只是僵硬的迈开脚步，随狱警一起走了出去。
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彻底的离开看守所。
这时刚刚过中午，阳光还有些刺眼，走出看守所的大门，她抬手遮了下眼帘，感觉眼睛酸涩的难受。
一夜没睡，上午的时候就睡了两三个小时，加上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整个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
她一步步往外走，刚走没几步，就在前方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颀长身躯逆着阳光，挺拔的身姿陷于一团阴影内，顾南乔只觉得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心里所有的委屈，瞬间冲破理智，迸发出来。
她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忍过之后，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难受，眼角点点湿润浸湿了他的衬衫。
说不清自己现在什么心情，只是觉得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就像……被关在地狱中许久之后，终于重新见到了光明。
霍靖廷单手搂住她的腰，另只手轻轻在她头上揉了两下，“好了，没事了。”
顾南乔咬着嘴角不说话，却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短短两天而已，可是在里面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对于她来说，却仿佛是过了两个世纪。
那种暗无天日的感觉，甚至都不能用“痛苦”二字来形容。
男人轻轻叹息了声，一下下轻抚着她仍然有些发颤的后背，“都过去了，别怕了，乖。”
顾南乔闭了闭眼，她也想不怕，可是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却令她不得不怕。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昨天没有那根木棍，如果那个警察没有帮她，她会经历什么，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总算是稳住自己的情绪，从他怀里抬起小脸，“你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那些伪证做的那么充足，看审问她的警察那副架势，几乎已经认定是她做的了。
“傻，”霍靖廷揉了揉她头发，“周末的时候你不是划伤了手指吗，但是物证上的指纹都是完整的，所以是明显的栽赃陷害。”
他当时心里太着急，忽略了这件事，没想到她也没记得。
霍靖廷话音刚落，目光便不经意瞥到了她脸上的红痕，眉心紧皱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抚上去，眼中有丝丝入扣的冷冽。
顾南乔也差点忘了这件事，被他这么一问，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被那名犯人抽了一下。
她不想再提，只是摇了摇头，“没事了。”
第526章 狼吞虎咽
顾南乔从床上爬起来，摸了摸空空荡荡的肚子，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她这会儿都感觉饿的有点难受了。
“咔哒——”
主卧的门忽然被人推开，霍靖廷从外面走进来。
“醒了？”他随口问了句，走到床边坐下，抱过她让她坐到自己腿上，“饿不饿？”
话音刚落，某人的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响起叫声。
顾南乔闹了个红脸，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都怪你。”
说完又是不自在的皱了皱眉，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像撒娇的意思？
“好吧，怪我。”霍靖廷握住她手腕，重新将她抱过来，“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的很近，他暧昧温柔的气息拂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顾南乔感觉心底一角泛起柔软，紧接着蔓延开甜蜜，想了想，认真的回答他，“红烧猪蹄。”
“现在去给你做？”
“嗯。”
霍靖廷这才松开她的手，起身走出去。
顾南乔穿好衣服后，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昨天给她做饭，做到一半她进来捣乱，最后也没吃，被他倒掉了。
霍靖廷从冰箱里取出根猪蹄，按照步骤一步步做好。
顾南乔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认真下厨的样子，男人颀长的身子站在逆光处，皮肤在阴影下显得有些暗。
她站的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完美的侧脸，棱角分明，找不到半点儿瑕疵。
顾南乔情不自禁的想起好多年前，那时候他们年纪都不大，十几岁的样子，本该是无忧无虑尽情放纵的年纪，他却过早的学会了内敛沉稳。
她沉浸在记忆里，一时忘了收回视线。
霍靖廷忽然回过头来，幽幽出声，“你要是再继续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敢保证待会儿能不能克制得住。”
顾南乔被他一句话拉回理智，脸上浮现出红晕，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脑子里是不是就只有这些东西了。”
霍靖廷笑了下，毫不犹豫的承认，“面对着你的时候，确实是。”
“……”
顾南乔自认论脸皮厚不是他的对手，感觉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烫，终于受不了，转身逃离了厨房门口。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霍靖廷才将她想吃的东西做好。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顾南乔早就饿的难受，见他做好，连忙动了筷子，吃的有点不顾形象。
比起她这副吃相来，霍靖廷倒是优雅得多，他吃饭时向来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举手投足间给人种优雅的感觉。
顾南乔吃完后，总算感觉胃舒服了些，至少不再饿的难受了。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见他一副优雅自若的吃相，冲他眨了眨眼睛，“我刚才吃饭的样子是不是不太好？”
霍靖廷睇她眼，“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似乎不过分。”
“……”
他笑了下，不再逗她，问道：“厨房里还有米饭，还吃吗？”
“不吃了。”顾南乔摸了摸肚子，“饱了，吃不下了。”
霍靖廷抬起左手冲她招了下，“过来。”
第528章 “喂饱”是什么意思
顾南乔憋了半晌，最终还是缴械投降，嘶哑着声音喊，“我……爱你……”
身体太难受了，像是要爆开一般。
两人闹闹停停，一直折腾到了中午。
霍靖廷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找了换洗的衣服，也不避讳，直接当着她面换。
他一边换衣服一边跟她说，“你先在家里休息两天吧，公司那边的事情，我会安排的。”
顾南乔眼睛轻眯，没回答他，视线却落在了他身上没有离开。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男人身材确实好。
除了床上之外，她明明也没见他怎么运动，没事的时候几乎一天到晚的在办公室忙工作，这身材到底怎么保持的？
霍靖廷换好衣服，没等到她的回应，抬头看过来。
顾南乔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漫不经心的回应了声，“嗯，知道了。”
她精疲力竭，也确实不太想工作，既然他有安排，那她也愿意歇息几天。
霍靖廷看着她慵慵懒懒的样子，心尖一动，俯低身子在她侧面上吻了下，“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她乖乖点头，“好。”
他这才起身，迈步走向卧室门口。
顾南乔目光尾随着他的身影，目送着他往外走。
霍靖廷抬手摸向卧室门把，刚想拧开，动作却又停顿了下，回过了头。
她这次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男人眸色微微沉了下，又转身走了回来，居高睇她眼，笑道，“要不我也请个假，不去公司了，在家好好陪你。”
顾南乔连忙拒绝，“算了，你还是去吧，我还想下午好好休息……”
要是他在家的话，她怎么好好休息？
霍靖廷见她一副迫不及待“驱赶”自己的样子，捏了捏她小脸，“小没良心的，把你喂饱了，就过河拆桥？”
“……”
这个“喂饱”，是几个意思？
他松开手，再不舍也没办法，“那我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
“嗯。”
霍靖廷再度迈步朝门口走去，离开卧室之前，总算听到她又说了句，“早点回来。”
他笑了下，“好。”
男人很快离开，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了她一个人。
卧室的空气里似乎还有他留下的气息，顾南乔深吸口气，抱着被子滚到他睡觉的那边，闭上眼睛休息。
……
下午，霍靖廷回来的确实早。
平时他下班比较晚，大概在六七点钟的样子，今天却因为不放心她，四点的时候就回了家。
顾南乔还是没怎么休息好，一觉睡了半天，他回来时都没有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渐渐变黑，他也做好了晚餐。
吃过饭，等他收拾好碗筷回到沙发上坐下，顾南乔靠过来枕在他腿上，安静的享受这一时半刻的愉悦。
一连换了好几个台，她都没看到有什么好看的节目，最后索性关了电视。
顾南乔靠在他腿上，凝眸看过去，忽然想起件事，“我没出来之前想过夏莫兰被害时的样子，你说到底是她得罪了谁，那个人要杀了她？”
第529章 消失的男孩
霍靖廷没心思看电视，手里正拿着份财经报在看，听到她这样问，冷笑了声，“她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夏莫兰这人的性子自私自利，又没什么教养，在上流社会中根本没几个朋友，那些豪门里的太太们大多都对她避而远之。
她得罪过的人，估计也数不清了。
如果秦佳然的心再狠一点，他或许都会怀疑凶手是秦佳然，但她没胆子，也下不了这样的手。
“就算她得罪的人多，那我得罪过谁？”这一点，顾南乔还是想不通，“那个人杀了她，又嫁祸给我，难道是我和她共同的敌人？”
这样说是最有信服力的，可她却并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霍靖廷放下手中的报纸，“秦佳然算不算你们共同的敌人？”
要说之前秦佳然还对夏莫兰处处尊敬维护的话，那现在夏莫兰极力阻止她嫁入傅家，秦佳然未必不会恨她。
“秦佳然……”顾南乔顿了顿，才拧眉否认，“她勉强能算得上，但应该不会是她。”
或者，不是应该，而是几乎不可能是她。
秦佳然这张脸随了她母亲，性格却随了她父亲，唯唯诺诺优柔寡断，根本没杀人的胆子。
退一步来说，就算她有，她也不会想出这么复杂的嫁祸人的方式来。
何况她现在跟傅凌封离婚了，也妨碍不到她，她没必要这样做。
霍靖廷揉了揉她头发，“为什么不会是她？你就这么相信她？”
“不是相信，”顾南乔摇摇头，“是直觉。”
她对秦佳然谈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但那种直觉不会骗人，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秦佳然做的。
何况fu三十周年庆典上她并没有出席，她也没有看到她，总不能强行把这罪名扣到她头上。
“好了，这件事就交给警方去做吧，跟我们没关系了。”他低下头吻了下她的额头，“以后我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经历这种事了。”
“……嗯。”
她略显敷衍的回了个字，也没再多说。
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疑惑丛生。
那个凶手一天没出来，她就一天感觉心里像是悬了块石头，落不下来。
“别担心，这案子早晚会破的。”他语气淡漠的说了声，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异样的复杂。
徐硕调查到了那晚的视频，给他看过。
他也看到了那个所谓的男服务生，但他离开会场的时候，他看着他的背影，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熟悉。
……
周六上午一早，顾南乔便接到了警局那边打过来的电话。
接听之后，那边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来，“您好，是顾南乔顾小姐吗？”
“我是。”
“噢，是这样的，顾小姐，我是负责夏莫兰被杀事件的警官，昨天下午我们调查了宴会上酒店安排的服务员，但里面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个。”
顾南乔眉心轻蹙，“没有？”
警察道：“对，酒店那边说安排的服务员仪容仪表都很整洁，没有你所说的长头发男孩，我们怀疑他提前逃了，然后就调查了从蓝鼎9号大厦附近所有的监控，但同样没有发现他。”
第530章 乔装打扮的服务生
这不可能。
顾南乔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否认。
她又没有记忆错乱，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记的一清二楚，确实有那样一个服务生，将红酒洒在了她礼服上。
警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样吧，顾小姐，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到警局这边来一趟行吗？您是见过那个男孩的，我们想请你过来帮忙从那些服务生中筛选一下，看看有没有相似者。”
“行。”顾南乔答应下来，“我现在有时间，马上过去。”
其实她对这个案子也挺在意，倒不是在意夏莫兰，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谁想要嫁祸给她。
挂了电话，刚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霍靖廷。
顾南乔走过去，在他身边停了停脚步，“什么时候醒的？”
他昨晚开了场视频会议，睡的很晚，刚刚电话响起的时候她特意走了出来接，就是怕吵醒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却没想到，他还是醒了。
“刚刚。”霍靖廷单手搂过她的细腰，“你要去警局那边？”
“嗯，刚刚警察打电话过来说调查到那天的监控和服务生名单了，都没发现那个把酒洒在我身上的服务生，让我过去看一下。”
霍靖廷抬起手腕看眼时间，还早，“我跟你一起过去。”
“好。”
……
警局。
负责夏莫兰案件的那名警官将道路的监控录像找出来，重新放了一遍。
等顾南乔看完之后，他蹙眉道：“这些监控我们已经看过好几遍了，都没有发现顾小姐所说的那个服务员。”
说着，指了指另外几段视频，又继续道，“这些都是蓝鼎9号大厦附近的路段，四周的所有路都有监控设备，他若是想要离开，就必须得行经这些地方，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在宴会后无缘无故消失不见。”
霍靖廷拉过她身子让她上前步，“认真看看，有没有那个人。”
顾南乔目光贴近电脑屏幕，将那些视频挨个放了一遍，结果无出所料，并没有。
她有些不解，还是觉得不太可能，“可是确实有这个人，他不可能凭空不见啊，除非……”
顾南乔思绪一顿，忽然想到一个点上。
霍靖廷经她这么一提醒，也想到了，他语气低沉，“不是没有可能。”
或者说，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就只有这一个可能。
“顾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啊……”警察有些糊涂了，没怎么听懂两人打的哑谜，“除非什么？”
霍靖廷看了眼电脑屏幕，目光微沉，“如果这案子跟他有关系，他布置了一个这么精妙的局，就不会忽略掉周围还有监控这一点。”
警察这才反应过来，“所以，他是对自己乔装打扮过？”
是了，只有这么解释。
那个服务生的样子，压根就是他乔装打扮的，离开宴会的时候换了另外一副模样，自然就认不出来了。
顾南乔细细回想了下当时自己看到的那个服务生的身材，好像……还有点类似女子的娇小。
第531章 凶手是金爵的员工
但那身打扮，却是男服务生的。
顾南乔回头看向霍靖廷，只见他俊颜上的面部线条紧绷在一起，眉眼间一片沉寂。
他沉思了会儿，扯唇道：“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个服务生还有什么特点。”
那晚的记忆渐渐在脑子里聚拢，顾南乔认真回忆了下，“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具体的也记不清楚了，但我跟他说话的时候，觉得有点熟悉，好像以前在哪见过一样……”
她说着，忽然想起件事，问对面的警察，“对了，你们有当晚参加宴会的宾客的车牌号吗？”
如果那个服务生真的经过乔装打扮，那他离开的时候，应该不会选择步行。
宴会结束后宾客相继离开，是车流的高峰期，那时候门口肯定会有一点乱，他随着车流一起离开也说不定。
警察点头道，“有的，这个我们做了备份。”
说完，让手下的人将那晚宾客的车牌号备份清单拿了过来。
顾南乔拿着清单又把那几段视频重新看了一下，仔细看清楚视频中每一辆经过的车。
但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她由于心里紧张所致，额上渗出层薄汗。
霍靖廷揽住她的腰，“慢慢看，别紧张。”
他声音沉稳，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无异于一剂镇定剂，顾南乔急躁不安的心也越渐平稳了下来。
视频放到一半的时候，顾南乔低头去看手中的清淡，霍靖廷则盯着电脑屏幕，监控播放到某个画面，他忽然出声，“停一下。”
警察连忙将监控视频暂停下来，画面定格在一幕上。
屏幕中有三辆车，分别是朝着一个方向行驶的，前后的两辆车拍的都很清晰，但中间的一辆却拍的有些模糊，连车牌都看不清楚。
霍靖廷抬手一指，“把中间这辆车的镜头放大。”
他声音清淡，却像是一道不容人违抗的命令。
警察按照要求将中间的车放大，画面稍微清晰了一些，中间那辆车的挡风玻璃也一同被放大，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工作牌的影子。
这工作牌，霍靖廷并不陌生。
那是金爵的工作牌，虽然在屏幕里不是很清楚，但他却能看出来。
顾南乔也根据轮廓判断出来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这是你公司的工作证？”
“是。”霍靖廷点点头，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没有移开。
透过挡风玻璃，他能看清楚里面开车的是个女人，但她带了墨镜和口罩，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
顾南乔心中生疑，“当晚受邀前去赴宴的人中，除了你，并没有金爵的员工。”
她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异常，错愕的问，“当晚那个服务生不见了，现在又出现了这个陌生女人，难道那个服务生就是她？”
霍靖廷笑了下，摸了摸她的头道，“还不算太笨。”
顾南乔一把拍掉他的手，“赶紧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霍靖廷朝对面警察吩咐了声，“顺着中间这辆车的行驶路线，看一下所有的路段监控。”
第532章 真正的凶手
警察也没有质疑，毕竟这跟破案有关，连忙调取了那辆车行经的所有路段的监控。
中间那辆车是辆奥迪a6，但却是租车公司的，而非私人。
开车那名女子的脸也没有拍到，她将车开到繁华路段的停车场之后就离开了，身上裹的严丝合缝，连长发短发都看不清。
警方同两人去了租车公司那边，本想核实一下那名女子的身份，可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她的身份信息全部都是虚假的答案。
调查进度进展到这里，陷入新一轮的僵局。
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脸上隐带歉意，“霍先生，顾小姐，谢谢你们过来配合我们查案，让你们麻烦了，我们会尽快找出真凶的。”
“没什么。”顾南乔淡淡回了句，她肯过来也并非出于大公无私的心情。
只不过，她也对陷害自己的凶手有些好奇罢了。
没有得到有效的消息，几人本想离开，租车公司的经理却忽然想起件事，“对了，那辆车后来虽然是别人过来归还的，但租车的时候却是那名女子亲自过来的，我记得她有一条手链还落在我们这了。”
警察连忙问，“那手链你们还留着吗？”
经理点头，道：“留着的，本来是等她过来认领，但她一直都没有来。”
说完，转身去了里间，没过会儿又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条用小塑料袋放着的手链。
经理将手链送过来，霍靖廷低头看了眼，忽然，与记忆里一条手链重叠了。
他记得，叶嘉欣也有过这么一条。
那还是在美国的时候林轻歌送给她的，当时林轻歌买之前还询问过他好不好看。
但这件事，不可能是林轻歌下的手，那剩下的答案……
霍靖廷无意识的扣紧顾南乔肩膀，声音越发低沉，“小乔，你还记得叶嘉欣这个人吗？”
“记得……”随着这个名字的再度被提起，有一些沉淀的记忆也浮现了出来，顾南乔想了下，“当时她处处为难过，找过我好几次麻烦。”
后来叶嘉欣出了事，那个项目就换人了，她之后也没再看到过她。
顾南乔努力回想了下她的身材面容，然后又想了下那个服务员的身材，好像……
是有一点相似。
她没看清楚他的脸，但她看清楚了他的身材。
霍靖廷拿起那条手链端详了下，“后来有人碰过这条手链吗？”
“有一个。”经理回答道，“是我们公司的女职员，是她捡到的这条手链，但她肯定跟杀人案没关系，后来这条收敛就被装了起来，没再有人碰过了。”
霍靖廷将那条手链递给警察，“把这个拿回去化验下，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提取出两个人的指纹。”
这儿的女职员碰过，肯定会留下指纹，那排除她的，如果真的是叶嘉欣的话，上面肯定也会留下她的指纹。
警察接过来，再次道歉，“多谢你们的配合了。”
……
回去的路上，顾南乔一直没有说话。
她脸色绷着，感觉心情有些沉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