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大仇得报了？
刀疤脸在一个月前就把东皇给卖了，在监视之下所给的也是想要他给的消息。
秦轩有一个月时间准备，慢慢想伏击计划。
为了稳妥，这一次可谓是精锐尽出！
不但调来火狼大队在四个方向设伏，连镇宅之宝福伯都给搬了出来当车夫。
如此大费周章机关算尽，又怎么会让其有逃跑的机会呢。
所以
无论东皇想要从哪个方向逃，都会迎来密集的连弩打击。
在最隐蔽的地方，甚至安排了两组精准狙击的。
不过以这些老辈高手敏锐的五感，单发偷袭想要命中，很难。
东皇在一支小队的正面连射下居然只伤了肩膀，足见其厉害之处！
毕竟，箭矢急速飞行时所产生的声响无法避开高手的耳朵。
以其敏锐的身手，单发偷袭很难有成效。
除非是重伤垂死之时，方有一线可能。
不到万不得已需要拖延其脚步，暗处隐藏的狙击点不会暴露。
当然
既然东皇误会了，还给了如此高的赞誉。
秦某人自然乐得全盘接受，也难得多解释。
不过，想要四方同时射箭，将东皇乱箭射杀是不可能的。
那样的话，自己会不会被四面射来的乱箭误伤，就只能看天意了……。
咔咔咔~！
墙沿上的火狼队员动作熟练，刹那就换上了一个箭盒。
动作整齐的抬起连弩，虎视眈眈的瞄准下方。
只要对方不再想着从这位方位翻墙逃跑，他们就不会射击。
毕竟，在突然发动之下都能射杀对方，现在相距十米，想要射杀就更难了。
东皇目光紧紧盯着上方训练有素的火狼队员，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有十柄连弩坚守，他是没有强行突破的信心了。
身体完好的时候都被射中一箭，更何况是有伤在身了！
现在相距甚远，还能再次抵挡。
可主动冲过去，只怕就要被射成刺猬了！
陶方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方头戴青铜面具的东皇，手中作好了随时发射的准备。
他心里清楚，对方不主动迎上来，决不能射箭。
毕竟，自家少爷还在底下呢！
嗖~！
东皇紧握剑柄，咬牙切齿间耳朵动了动。
隐隐的，听到了身后划破空气的尖利声。
“不好！”
来不及转头，立刻侧身闪避！
一道直刺后心的寒芒闪烁，在刹那间擦身而过。
“好敏锐的触觉！”
秦轩一枪刺出，脚下并没有划去力道，依旧保持冲击的姿势。
东皇堪堪避过致命一枪，青铜面具下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他心里清楚，对方既然早已设下埋伏，就决然不会再让自己有逃走的机会。
今日，怕是必死无疑了！
既然无法逃走，索性拼命！
哪怕是死，也要把姓秦的带上一起！
东皇目光决然，脚下想要拉开距离的步伐顿时收了回来。
长枪滑过，亮银的枪杆忽然从直刺变成了拍打。
东皇横剑在胸，用剑面挡在了前方。
叮！
枪杆拍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霎时，东皇感觉手臂传来一股无法匹敌的恐怖力道。
手臂在冲击下弯曲。
枪杆隔着剑面撞在了胸口。
噗~！
东皇顿时感到气血上涌，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来。
身体在巨大力道冲击之下腾空而起，就要向后面飞去。
只是，面具下目光中似乎并没有惊恐，反倒露出了森寒的笑意。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就是无所顾忌的！
身体在腾空的刹那，受伤的左臂不管传来的剧痛，伸手一把抓住了对方持枪的右臂。
秦轩右臂被抓住，顿时感到一股拉扯之力传来。
脚下不稳，身体随着东皇的拉扯跟着偏向一旁。
一个踉跄，跟着移动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同时，心中升起一股危险的感觉。
“老狗，要玩命了！”
果然
东皇借助对手的胳膊，化去了后冲的力道。
身体在悬空的刹那，右掌松开放弃了精钢打造的利刃。
毕竟，这柄精钢打造的利刃挡住了拍来的一击，在胸口和枪杆之间卡住，如此近距离下无法再使用。
但是，东皇却果然主动丢弃。
因为，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虽然有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可也要分情况的。
就如同现在秦轩右臂被牢牢抓住，近两米的长枪在如此近距离下根本无用武之地。
连调个头都难，还谈何杀敌？
东皇右手松开剑柄的同时，手腕缩进衣袖内，握住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锃！
锋利的匕首划破空气，以一个极为调转的角度刺了刺向对方的胸口！
亢奋的大吼道：“老夫死也要拉你陪葬！”
“少爷~！”
顿时，福伯脸色聚变，急忙冲上前想要救援。
可相隔了十米的距离，根本无法在刹那间当下奋力刺出的匕首。
墙上上，陶方和几名队员吓得站了起来，不断比划瞄准。
可现在的角度根本无法射击，要不然很可能会误伤自家少爷。
一名名火狼队员惊讶得瞪大眼睛，焦急得目眦欲裂。
可再焦急，也无可奈何。
两人扣着手臂，相距实在太近了！
在如此距离下，哪怕天下间出手最快的剑客都无法救援了！
“哈哈哈，去死吧！”
东皇嘴里喷血，发出了癫狂的大笑。
这柄匕首锋利无比，能够轻易切开对方的胸膛！
刹那间，奋力刺出的匕首直达对方胸膛。
噗~！
一声闷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响，变得静悄悄。
秦轩胸口遭到奋力一刺，后背刹那间拱了起来，头也垂了下来。
这是胸膛遭到重创的反应！
铛~！
一声脆响，亮银长枪从主人手中滑出，落在了地上。
马车旁，苏妙双手掩住红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眸子中，升起一抹水雾。
那个男人，被杀了……！
东皇咬紧后牙槽，心中一阵狂喜。
大笑道：“哈哈哈，杀黑面秦者，阴阳家魁首东皇是也！”
亢奋的大喊声在黑夜中传的很远很远……！
大仇得报，哪怕是被那些愤怒的护卫杀死，也死而无憾了！
“呼~！”
东皇长出一口气，眼中露出了欣慰之色。
第467章 威猛的男人
突然
已经垂在他肩头的脑袋抬了起来，目光戏谑的笑道：“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东皇心头一跳，仅剩的一只眼睛里露出惊骇之色。
此人，没死！？
这柄匕首可是有名匠铸造而成，无坚不摧锋利无比！
从刺出的力道中，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是刺中了对方的胸膛，怎么会……？
而且，对方的长枪脱手，那不是被斩杀时才会有的动作吗？
难不成是他自己扔掉了兵器？
他想做什么？
虽然心中无法相信，但看着对方分明已经垂下的头颅缓缓抬起。
正望着自己咧嘴露出嘲讽的冷笑！
洁白的牙齿，在如此诡异的场景下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
东皇惊讶得瞪大眼睛，嘴里喃喃低语：“你没死，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顿时，秦轩脸上嘲讽的笑容更灿烂了！
以秦某人惜命的程度，怎么会打无把握的仗呢！
以这个时代的冶炼技术，想要打造所谓的金丝软甲，那是极为困难的。
而且即便做出来了，能不能挡住由名匠铸造的兵器还是两说。
如果是用精钢做的护甲，那倒是能挡住青铜匕首的劈刺。
不过那玩意的重量，怕是就大了去！
穿上身上笨重无比，连行动都要受到限制。
秦某人动作敏捷，从匀称的身形来看，身上显然没有钢板。
所以，东皇匕首刺中对手胸膛，才会信心满满认为对方必然毙命！
秦轩之所以敢用身体硬接一刀，其实和东皇也有莫大的联系。
如果不是当初第一次派人夜袭秦府，就不会得到这件为了保护宿主安全而补偿送的软甲。
别说青铜匕首，就算是合金打造的匕首也别想刺破！
或许，这就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结局。
当然，秦轩用身体硬接一刀，倒不是纯粹为了逗敌人玩的。
也是在寻找机会。
一个必杀的机会！
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剑术高明的阴阳家一派魁首引出来，这次就绝不会再给他逃走的机会。
不过此人剑法精妙，的确很是难缠。
所以，秦轩才在扣住手臂的瞬间一咬牙，发狠了！
虽然有软甲护身，但以他的身份也算是冒险之举了。
也足见证明东皇在秦轩心中有多么的忌惮。
即便冒险，此次也必须将其击杀！
肉对肉的搏杀，以秦某人怪物一般的恐怖力量，还真没怕过谁！
东皇缓过神来，脸色瞬间聚变。
握住匕首的右手后缩，想要再刺。
不过，右手腕却被对方紧紧扣住。
像是被卡住一般，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收回来，就更说收刀再刺了！
“你~！”
东皇咬紧后牙槽，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早知道对方臂力惊人，没想到会大到如此程度，被扣住的手腕连想要动一下都难！
一颗心不断往下沉，仅剩的一只眼睛里露出绝望之色。
被如此有力的大手扣住，无论有多精妙的剑招也是白搭。
以年老还带着伤的身体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肉搏，没有丝毫胜算。
就在东皇眼中露出惊恐和慌乱时，他看到对面的青年眼中的讥讽之色。
或许是因为绝望，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秦轩可不会看到对方停止挣扎就收手。
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怎么可能因为心软敬老就收手呢！
哪怕现在放东皇走，他难道就会感恩？
会化干戈为玉帛？
秦某人可不相信什么虎躯一震，敌人就纳头来拜。
这是犯蠢！
叫放虎归山！
只会让这条毒蛇重新隐入阴暗中，寻找机会扑上来撕咬一口！
感恩……算了吧，傻子才会这么信。
秦轩左手紧紧扣住对方握刀的手腕，扔掉长枪的右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后颈。
“哈~！”
一声呐喊之下，身体恐怖的力道瞬间爆发了出来！
右臂猛力往下一压。
霎时，东皇感到一股无法匹敌的力量从脖颈处压了下来。
在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下，身体不受控制腾空，两条腿都翘了起来。
整个人横着像门板一样向着地面撞去。
东皇惊恐的瞪大眼睛，被掐住脖颈连喊都喊不出声来。
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石板地面在眼中不断放大……
砰！
咔咔~
一声闷响，霎时尘土飞溅。
地面之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伴随着的，还有骨骼碎裂的声音！
东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刹那之间眼前一黑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陶方和藏在暗处的火狼队员们目瞪口呆：这，这也太狂暴了吧！
苏妙看着远处狂暴的身影，惊讶的捂住了小嘴。
但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威猛的男人，似乎有另一种说不清的诱人的味道……。
秦轩能感觉得到颈椎到腰椎的骨骼已经断裂成了一段一段。
地面渗出血迹，显然胸腔碎裂的骨头刺穿了脏腑。
从扣在对方脖颈上传来的脉搏已经微乎其微。
虽然脉搏还在跳动，但他心里清楚，此人已经死了。
以目前的伤势，哪怕是自己的医术也别想救回来。
不过，秦轩这次比较谨慎，蹲在地上依旧保持着掐脖子的姿势。
直到脖颈处的脉搏彻底停止跳动，才缓缓松开了手掌。
至于东皇会不会什么奇怪的本事，比如龟息一类的功夫，则完全没有考虑。
脑补缺血缺氧近十分钟，不死也变成傻子！
而且地面不断流淌的血迹，也必死无疑了！
阴阳家一派魁首就此落幕！
“呼~！”
秦轩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
亲手将东皇斩杀，终于消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要不然还得防着什么时候又出阴损招数，那真是防不胜防。
毕竟，现在的秦轩已经不是刚刚来咸阳时的孤身一人了无牵挂。
他有可爱的青竹需要保护、有二更、福伯、陶方这些忠心的下属。
若是因为自己的大意导致这些忠心之人被杀，心里会不安的。
二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急忙捡起地上的长枪将其收缩。
谄媚的笑道：“恭喜少爷终于击杀阴阳家一派魁首，此战必定名扬天下！”
随即一脸敬佩的说道：“尤其是您诱敌之时装作被刺的一幕，演的是惟妙惟俏，连奴都被吓了一跳呢！”
秦轩揉着揉胸膛被刺的位置。
尽管护甲有化去冲击力的特质，但那一刀捅得是真狠！
撇嘴道：“那不是装，是真的疼！”
第468章 至高神的震慑
东皇到底是老一辈高手，能有今日的名望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在刹那间作出的决绝举动，和抱着同归于尽想法施展的刁钻的击，哪怕是同辈高手也很难防备。
秦轩擅长枪法，路子是大开大合。
而且以他每次出行都有数十名护卫守在一侧，很少有亲自动手的机会。
老话说得好，实践才能出真理嘛~！
缺乏真正的生死厮杀，自然不知道缺陷在何处。
要不是身上传了连狙击枪子弹都能防住的软甲，秦某人还真不一定会用自己为饵。
当然
能挡住不被击穿是一回事，打在身上痛不痛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名老牌高手的全部力量都凝聚在一点刀尖上，冲击之力撞在身上就像被锤了一样，不痛才怪了！
秦轩被匕首刺中的时候后背弓起，的的确确是为了化解冲击力道，而不是做戏逗对方……。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靠近。
陶方带领十名火狼队员靠了过来，其他藏在暗处的队员严格按照操典执行，没有暴露时就不会主动冒头，以防范突发事件。
一个个看着被砸出裂痕的地面，顿时感到一阵牙疼。
那可是青石板铺的地面，竟然被肉做的身体砸出了裂痕。
地上的尸体看着还算完整，恐怕脏腑内已经成了一滩烂泥！
在如此可怕的力道之下，没有人还能活着！
秦轩挥了挥手示意：“立刻收拾现场，在屯兵赶来以前把地面血迹也清洗了！”
二更像忠仆一样挡在前方，转头好奇的问道：“为何不让屯兵直接把尸体送往廷尉府？明日再在报纸上宣传，必定能让藏在暗中的人胆寒！”
清洗抿着唇，微微摇头。
沉吟道：“东皇之死的消息，暂时不宜泄露，以免引来百家兔死狐悲。
告诉廷尉府，今夜之事就说是有人醉酒抢劫巡逻屯兵被当场击杀！”
额……
顿时，在场的人愣住了。
这个理由，貌似太牵强了吧！
抢劫巡逻屯兵，那是找死的节奏啊！
以秦律的森严，就算是喝得连亲爹都认不出来，也不敢对屯兵进行抢劫。
袭击大秦军队，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即便是藏在咸阳城暗处的反秦势力，也没有胆子袭击巡逻屯兵。
一旦引来大秦官方目光，将必死无疑！
而且，有人敢抢劫屯兵，似乎对大秦的威严有损，说出去也不好听。
“咳咳~。”
福伯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低声道：“少爷，要不以两人醉酒打架，其中一人被当街刺死。
行凶者拘捕，已被当场格杀！
反正此刻已宵禁，街上也没有其他人看到，我们想怎么说都行。
您觉得这样可好？”
秦轩微微颔首，赞同的点着头。
抚掌笑道：“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还是福伯的理由低调稳妥，就这么办了！”
老鸨张了张嘴，还是有勇气提出抗议。
两人因醉酒发生矛盾导致其中一人被当街刺死，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对酒肆生意多多少少有些影响的。
不过看着满地的鲜血，老鸨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并下定决心将今晚所见之事烂在肚子里。
对于老鸨来说，堂堂阴阳家一派的魁首，身份是极为尊贵的。
连这样的人都被当场击杀，还被当做无名尸体处理。
若是自己走漏了风声，恐怕明日咸阳之外的谋条烂沟渠里就得多出一具尸体！
随着秦轩的身份地位不同，行事作风也随之有了调整。
以前，是不想过多参与进入朝堂的争斗之中，也不想和朝臣们走的太近，以免被皇帝认为拉帮结派而忌惮。
想要得到皇帝的信任和重用，还是当一个孤成更为稳妥。
只有得到重用和信任，才能在暗中发展势力。
即便暗中发展势力的事情被揭发，只要不是闹得太大，皇帝都不会为难一个孤臣的。
毕竟，若是真有不臣之心，首先做的就是勾结朝中重臣，而是保持距离。
私底下养一些人，只要不是太出格，都能以得罪太多人避免被行刺而得到皇帝理解的。
所以，才会大张旗鼓和百家作对。
几次下来杀了近万人，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怕，知道忌惮，不敢再招惹自己！
不过现在身份不同了，做事方法自然也要随之调整。
一味的杀戮，会成给自己将来皇帝的道路上留下污点。
毕竟，顺位继承帝位和造反一路杀到底抢夺帝位，是有区别的。
若是造反，大不了暗中把一些人给趁乱弄死就行了。
到时候还还有始皇帝这个千古第一暴君背锅，有秦国背锅。
但现在有机会顺位继承，就不得不为将来的名声着想了。
一个操作不好，千古第一暴君怕的名头是要顺带一起给继承了！
杀掉阴阳家一派魁首东皇太一，兹事体大，一旦消息泄露了出去百家难免兔死狐悲。
秦轩也是知道轻重的，要不然当初也只是追着儒家打。
皇帝下旨清查也只是针对行刺的阴阳家和纵横家，并没有牵连其他学派。
百家一旦真正联合在一起同仇敌忾，势力不容小觑！
到时候，秦国怕是就要乱了！
亲爹本来就嫌自己杀性太重，已经敲打了好几次。
若是被百家彻底联合抗秦，对夺嫡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今夜设伏才会选择在宵禁之后。
只要善后做得妥当，东皇就会被当成一个醉酒斗殴被刺死给处理掉。
一代魁首落得如此下场，不免让人嘘嘘。
秦轩吩咐了善后事宜，踩着马凳就要进入车厢。
苏妙站在马车旁，俏脸泛红，咬牙道：“少爷，奴婢…和您一同……。”
话没有说话，但侍寝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秦轩看着我见犹怜的面容，笑道：“姑娘今晚受了惊吓，回去好生歇息，莫让本少爷担心。”
在给予了和煦而帅气的笑容后，进入了车厢。
咯吱咯吱~！
苏妙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垂着头幽怨的自语：“少爷是真君子！”
秦轩靠坐在马车上，从窗户里望向深邃夜空，目光中很是复杂。
不是秦某人想当君子，是最近河蟹至高神巡视，不少收了后宫的同道中人都被关进了小黑屋严令整改，可谓是哀嚎遍野！
不是不想，是真不敢越雷池半步！
目前的形势下敢开启后宫，必死无疑！
若不是平日里谨慎，秦某人差点也被关小黑屋了！
秦轩仰头长叹：宝宝心里苦……！
第469章 淡定，要淡然
翌日
静香雅阁外，地面已经被连夜清洗干净。
为了不留痕迹，还特意撒了一层木灰。
若不是到廷尉府查询，根本不会知道昨夜在此处发生过一场激烈厮杀。
更不会知道，堂堂阴阳家一派魁首已经无声死去。
即便有门路在廷尉府查看卷宗，也只是知道昨夜有人醉酒斗殴打死了人。
至于死者的名字，则无从查起了。
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要么挂着笑容，要么神色匆匆路过。
丝毫没有感到异常之处。
秦轩舒爽的睡了一觉，又重新投入了忙碌的筹备中。
消除了一个大隐患，似乎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对于狂暴的方式杀了东皇，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相互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若留情，就会死在对手的刀下。
因为一时心软放过敌人，反被偷袭身亡的例子比比皆是。
毕竟，反派死于话多，圣母死于心善已经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所以，秦轩早已经心如磐石坚决不当圣母。
而且从头到尾，双方的矛盾都是由阴阳家一派挑起的！
这些人习惯了江湖游侠那一套，丝毫没把秦律放在眼里。
既然有人敢和百家作对，自然要发扬惩恶扬善的精神将其铲除！
在从春秋到战国，还没有谁敢不给百家面子的！
在百家看来，杀一个狂徒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当年学派联合，可是连国君都要妥协的！
齐国文士集体抗议抵触小篆，齐王不得不妥协，这些都是百家的经典战绩！
可惜，天下一统，又出了秦轩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狠人，注定了只能惨淡收场。
傍晚时分
秦轩从金行中走了出来。
经过一个月的装修，这个金行总行已经颇具雏形了。
一楼是营业大厅，二楼是办理借贷业务的一间间小接待室。
而后院，则是办公区域。
在地下，还修建了一个临时金库。
毕竟，皇帝每天都眼巴巴的等着黄金呢，所以这个金库等同于周转暂时存放。
每天关门的时候，黄金就会运入宫里存储起来。
把黄金存放在宫，那里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同时也是天下最危险的地方！
虽然嬴政一再保证不会乱用，会严格控制储备。
但心里依旧没底。
讲真，秦轩对自家亲爹的败家能力是真不敢恭维。
可大秦皇帝加亲爹发话了，他再不情愿也只能配合。
心里不止一次吐槽：万一没储备金，金行出现挤兑……那个烂摊子爱谁收拾谁去收拾！
自己丑话已经说在前头，大秦金融体系蹦了拉到！
反正自己还没继位，有人知道头疼！
好在那些文人素来看不起贱商，更不会去研究金行的体系。
要不然，这个雷一旦炸了，再加上有心人推波助澜造谣，大秦怕是要陷入混乱！
“秋天来了……。”
秦轩走出金行大门，仰头看了一眼道路两旁的已经开始枯黄的树叶，不由低声感叹。
“天气凉了，到吃火锅的时节了！”
说完，舔了舔嘴唇，一副嘴馋的模样。
除掉了暗中潜伏的敌人，连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忽然
一名身穿秦府服饰的仆役跑了过来，满脸焦急的说道：“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秦轩站在金行门口的楼梯上，神情很是淡然。
连阴阳家一派都被自己铲除了，还能有什么大事？
看着下方的仆役，脸上露出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神情。
淡淡开口道：“淡定，淡定！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莫要丢了秦府的颜面！”
二更伺候在一旁，立刻捧哏道：“少爷最近越发的沉稳，越来越有气势了！”
秦轩傲然昂头，淡然一笑：“那必须滴！”
这才淡淡开口询问：“出了何事慢慢道来，有本少爷在，天塌不下来！”
仆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才低声说道：“启禀少爷，有人堵住了秦府大门闹事，嚷着要见您。
陶队长已经带人把他们阻挡在大门外了。”
“什么？！”
秦轩眉头一挑，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
满脸杀气腾腾的说道：“谁敢堵小爷的大门，活得不耐烦了吧！走，看看去！”
说完，匆匆向秦府的方向走去。
二更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同时挥了挥手，将隐藏在暗处的护卫全部集合了起来。
有人闹事，自然要靠过来贴身保护少爷的安全了。
仆役看着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愣愣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少爷…说好的淡定呢……。”
自家大门被人给堵了，秦轩此刻没有心情再装逼了。
刚刚还志得意满觉得自己天下无人敢惹了，现在就有人搞幺蛾子，这不是赤果果打脸么！
青鹞街很长，一行人快步走了五分钟才远远看到一群约莫五十余人堵在了秦府大门外。
门口，一名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正在和福伯交涉。
后面的五十余人里，有人披麻戴孝，更多的人是一副文士打扮。
秦轩远远看到这一幕，暴躁的脾气瞬间压了下去。
疾行的脚步不由一顿，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还有其他身穿各色服饰的中青年男子正在汇聚。
仅仅片刻，就已经增加到了七八十人。
秦轩眉头紧锁，心里暗暗嘀咕：“难道东皇的事情被人知道，这些人是百家弟子，来讨公道的？”
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就打消了。
毕竟，东皇昨夜才被斩杀，即便消息走漏也不可如此之快。
即便要闹事，也是先到事发现场进行祭奠，然后才来讨公道才是。
可眼下的情况，从时间上分析明显来不及。
短短一天内就聚集了近百人，而且还有持续增加的趋势，显然是早有所谋了。
二更低声说道：“少爷，这些人的打扮不像黔首，此事不简单！”
“嗯~。”
秦轩微微颔首，眉头紧皱。
现在不适宜立刻过去，否则会很被动。
沉声下令：“去，把老陶叫过来！”
“是！”
二更急忙应下，装作看热闹的人悄无声息的靠近，招手把陶方叫了过去。
秦轩看着这个护卫大队长，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第470章 懂得分寸了
“少爷，您可回来了！担心您路上遇到这些人，属下还准再两支小队去接您呢！”
陶方急忙上前行礼，脸上露出如释重负之色。
转头看了看越聚越多的人，急忙说道：“披麻戴孝的那些人，自称是郿县白氏一族的族人，是来白子发讨公道的！
而其他人，则是来自其他大士族的子弟，是来给白氏一族助威！
虽然白子发的死因在官方结论上是死于监守自盗的劫杀，凶徒也已经被腰斩。
但是有身份的人都知道，事情并不是那样的。
至于真相，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这些人想要冲击秦府，要不是福伯拦着，属下都要放箭了！”
二更眉头倒竖，气得咬牙切齿。
杀气腾腾的说道：“为何不放箭，敢冲击秦府，就该射杀了！”
毕竟，现在秦某人身份不同了。
之前的秦府，只是扁鹊传人，大秦第一神医的府邸。
但是现在，乃是大秦重臣，堂堂上将军的府邸。
若是敢冲撞强行闯入，按秦律把冲撞之人全部杀了也合理合法。
陶方急忙劝阻道：“少爷不可，若是现在将他们射杀，就和老秦人士族彻底走到了对立面！
而且他们身份不同，不可随意射杀，否则麻烦很大的！”
秦轩抿着唇，仰头望向大门外。
只见前方一群披麻戴孝之人痛哭流涕，后面的人义愤填膺。
若是不是因为之前福伯拿出秦律来威慑，这里又是大秦重臣府邸，在有心人煽动之下真有人敢冲击门口的护卫！
秦轩是朝廷重臣，这些大士族子弟的身份也简单。
从打扮来看，至少个个都是有爵位在身。
要不然，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堵住堂堂大秦上将军的大门。
士族的势力，还是很大的。
不然始皇帝也不会想以士族的力量，来压制全国各郡中旧六国贵族。
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和这些真正的老秦人大士族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股势力，不容小觑。
陶方说得没错，不能轻易动手。
否则被大士族们以乱杀无辜为由闹事，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这些士族可的势力，远不是儒家能够比拟的。
当年权势滔天的商鞅，也是被这些老牌士族给联手弄死的！
一旦闹腾起来，皇帝为了平息事态怕是也要拿自己开刀了！
当然，杀自己是不可能的。
但是丢进廷尉府关上一两个月，等风头过了再放出来，还是有可能的！
秦府大门外，时不时就有身穿华丽服饰的男子加入。
之后赶来的人群里，不少人手里还拿着未点燃的火把，为入夜作准备。
显然是要堵门到底，扛上了！
要不是大门处被浑身透着煞气的火狼队员把守，恐怕事态就不会如此平和了。
堵门的人数越来越多，要说没有预谋，没有人指挥，谁信啊？
二更伸长脖子，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大门。
小心提议道：“少爷，要不~我们走后门吧。”
秦轩眉头一扬，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火气。
冷声道：“本少爷乃大秦上将军，被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逼迫走后门，传了出去脸面还要不要了？”
二更浑身一颤，急忙垂下了头不敢再乱出主意。
只是，现在的形势，走正门是不可能的。
这些人摆明了就是等秦轩的，若是正主出现，怕是立刻就要被围住。
有没有死士暗中趁乱动手还不知道。
但是秦某人肯定会很狼狈！
一旦传扬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暗暗偷笑呢！
秦轩现在把颜面看得极重，坚决不会将来在史书中留下这段狼狈的黑历史。
所以，家是不能回了。
当然，也可以把命令一百名火狼队员用木棍将这些人驱逐。
以一百精锐驱逐门口的一百来了，轻而易举。
不过，真若如此，恐怕就要给人留下口舌了。
秦轩眉头紧皱，心中一阵无语。
第一次感觉到了越是到高位，就越是收敛，不能肆无忌惮的明悟。
刚来咸阳时无依无靠，也没有牵挂。
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败了，大不了收拾包袱跑路！
但是现在需要顾略的东西，就太多了。
如果大开杀戒，恐怕亲爹那一关就过不去！
被训斥是小事，被认为杀性太重，将来继位也是一个暴君，那就凉凉了！
而且一旦无故杀了几个士族子弟，恐怕老牌士族们就会有更激进的反应了。
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也只能静观其变。
目前最主要的，是要知道亲爹的态度。
只有知道皇帝的态度，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需要掌握多大的尺度。
秦轩目光阴霾，沉声道：“告诉福伯，不用准备晚餐了，本少爷去宫里蹭饭！”
说完，脸色阴沉的向着皇宫方向走去。
至于什么去宫里蹭饭，说白了就是秦某人知道轻重了，不敢肆无忌惮了。
若是皇帝知道他此刻的顾忌，必定会老怀安慰的，得意的自夸：“朕的敲打，终于起作用了！”
陶方见状，急忙调来三支小队跟随保护。
现在形势混乱，少爷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至于门外那些人若是真敢强闯上将军府邸，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福伯也不是吃素的。
皇帝命他暗中守护，他就敢动手杀人！
……
一行人脚步匆匆来到宫门之外，通过禀报，一个胖嘟嘟的身影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了过来。
赵高脸色挂着谄媚的笑容，讨好的笑道：“一日不见，奴臣终于又见到您了~！”
秦轩脸色不好，摆了摆手道：“带本公…少爷去见陛下！”
“是！”
赵高也看出了这位爷脸色不善，急忙躬身在前面领路。
二更也想跟着的，不过被赵高也拦了下来。
开玩笑，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讨好的机会，怎么能让这个竞争者给破坏了呢！
无奈，二更只能带着三支小队在宫外候着。
穿过几座宫殿，绕过一条条走廊，好不容易才到了皇帝所在的宫殿外。
为了安全，除了赵高外没几人知道皇帝今夜会在哪座宫殿中。
秦轩进入殿中，看到上方端坐的威严身影。
瞬间调动起了情绪，两行热泪狂奔而出。
委屈的哭喊道：“爹啊~，您要给儿子做主啊！”
第471章 父子暗中较劲
嬴政高坐在上方，看着哭丧着脸跑来的儿子，唇角微不可查的翘了一下。
随即，脸色一正。
关切的询问道：“我儿这是怎么了？”
秦轩几步走到桌子旁直接坐在了侧方，抓住桌角抬起头，目光含泪的嚎叫道：“爹啊~有人不给你面子，把儿子的大门给堵了！
现在是有家归不得，您得替儿子做主啊！”
嬴政看着昂起头，一双含泪的水汪汪大眼不停的眨巴，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要是再变回五六岁的小娃娃，怕是心都要被萌化了！
不过，嬴政对这个儿子的秉性可是甚为了解的。
越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就越是可能在装可怜挖坑。
沉吟片刻道：“正门被堵了，走后门不就行了，那你来找朕是……？”
随即眯起眼睛，揉了揉昂起的脑袋，威严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开口道：“回不去就回不去吧，你爹管饭还是没问题的！”
秦轩昂着头，眨巴着眼睛，懵逼了。
心里暗暗嘀咕：堂堂大秦长公子的府邸被人给堵了，素来注重皇家颜面的皇帝不但没有发怒，反倒让走后门。
这是赤果果的打脸！
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皇帝，这是转性了？
不过
秦轩也品出点味道来了。
皇帝怎么知道秦府正门被堵了？
虽然皇帝在深宫中，但撒出去的密探绝对不少！
即便在宫里，也知道咸阳所发生的事情。
大秦上将军的府邸被人给围了，只怕是连朝臣们都已经收到消息。
皇帝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现在这幅淡然的模样，显然是早已接到汇报，连自己要来宫里的事情也是知道。
才会如此一副淡然的模样。
秦轩脑子里飞速转动，隐隐觉得皇帝在已经知道的情况下，装可怜这一招似乎是行不通了。
立刻转变了思路，以不变应万变！
揉了揉肚子道：“正好肚子饿了，要不咱爷俩边吃边聊？”
随即转头毫不见外的吩咐：“赵大人，通知膳房给本公子烤条羊腿！记住，要九分熟的！”
赵高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皇帝的脸上，将其神色平淡，心里瞬间会意。
笑眯眯的退了下去。
很快
一盘盘菜肴被端了上来，还有一整只的烤羊腿！
膳房为了满足皇帝和宫里各位公子以及嫔妃们可是做足了准备。
羊腿早早就已经烤熟了放在架子上保温，就怕哪位主人想要吃烤羊的时候没能及时送上，那就坏菜了！
尤其是胡亥公子，因为菜肴不合口味，厨子都被打死了两三个！
所以，想要在宫里混，能力很重要！
否则稍不留意，怕是就被乱杖打死了！
其视人命如草芥的性格，可谓是从小就养成了。
秦轩坐在下方，大口喝酒吃肉，胃口那叫一个好。
丝毫不像是受了委屈跑来告状的受气包。
完全摆出了在家里吃饭的架势！
嬴政细细咀嚼了一块羊肉，看着下方大口喝酒吃肉的儿子。
心里也不禁疑惑了。
“这小子不会是打着告状的幌子，实则真来蹭饭的吧？”
一顿猛吃海喝后。
“啊~！”
秦轩仰头舒爽的长出一口气，拿起桌上的丝帕擦了擦嘴角。
毫无形象的坐在软垫上，一脸满足的模样。
等到把桌上的残羹剩菜都收走，换上了顶级的香茗，才有模有样的满满品起来。
这个时候看起来，才像一个大秦的公子了。
哪像方才，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似的！
嬴政轻轻吹拂着茶叶，目光不由看向下方的儿子。
这小子就像真来蹭饭的一样，酒饱饭足以后，一脸悠闲的样子反倒不急了。
某人是不急了，但始皇帝可是急性子。
等了半天见下方那小子不说话，反倒有些端不住了。
沉声开口道：“小子，你就没话对朕说？”
秦轩放下杯子，翻了翻眼睛。
恍然道：“哦~对，差点忘了还有个大事！”
嬴政微微颔首，对于把话题引了回来很是满意，脸上露出了笑容。
秦轩认真的说道：“看那些人的架势，家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
以我现在的身份，住在宫里似乎有些不合适。
要不，您找人给我送一床被子，儿子今晚就在宫门口的地上将就一宿得了。”
顿时，嬴政傻眼了，连赵高也惊呆了。
秦轩想了想，补充道：“估摸着那些人不堵上十天半个月不会消停，夜里又开始转凉了，要不明日找人在宫门外搭一个帐篷得了！
有皇宫卫士守着，我睡得安心！”
秦轩摆出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是铁了心要赖在这里了。
现在就是父子二人对绷，看谁先绷不住了较低，谁就落了下风要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秦某人怕过谁，惹毛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都做得出来！
招数虽然无耻，但只要是亲爹就绝对有效！
额……
嬴政眨了眨眼睛，彻底无语了。
这小子倒是睡得安心了，自己怕是就不得安宁了！
那些围堵秦府的不敢冲击皇宫，怕是上面的长辈就要跳出来在朝堂上发牢骚了。
再说了，堂堂大秦上将军被逼到宫门口求助睡大帐，来来往往的文武百官看到像什么样子？
大秦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顿时
嬴政眉头倒竖，恼怒的训斥道：“堂堂大秦长公子连府邸被围了都不能解决，将来朕又如何安心把大秦的江山托付给你？”
秦轩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说道：“那些人可都是大秦老士族子弟，个个身上都还有爵位的！
现在他们打着为白子发讨公道的名头来找我要说法，在没有合适的理由之前打不得，更杀不得，您让我怎么办？
您不是教导儿子做事的时候要多用脑子，少杀人么？
儿子觉得您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决定住在宫门口，慢慢想解决的办法呗！”
“呼~！”
嬴政被那小子无奈的模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连胸口都剧烈起伏起来。
隐隐觉得扶苏虽然经常惹自己生气，但态度还算老实。
只要破口大骂上一顿，气也就消了。
可这小子一副老实的模样，反倒把人气得七窍生烟！
忽然，扶苏那实诚的性子貌似也是优点……。
第472章 瞬间斗志昂扬了！
嬴政眼神一阵变换，好似有力无法使的感觉。
虽然想故作不知，让这小子主动扛活，把事情给接过去解决了。
但那个臭小子似乎看穿了自己的打算，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就是不接招。
儿子能的等，老子可就等不起了。
这小子若是不露面，将那些堵门要讨公道的人给震慑住。
怕是要不了两天，老士族们就会闹腾到自己这里来了！
表面上看起来老士族们联合起来是找秦轩讨要公道，实则是另有目的！
这些来围堵秦府的士族子弟，只是一次试探而已！
而秦轩，是第一道防线。
若是能把这些闹事士族子弟给震慑住，后面的事就好解决。
可一旦震慑不住，更高辈分的宿老和担任要职的人就要跳出来了！
那时候，嬴政就要直接下场了！
士族力量虽然不及当年，连秦王都要忌惮的庞大程度。
但以的大秦处在敏感时刻，即便以始皇帝的威势，也要考其后果。
威严的目光审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沉声道：“小子，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轩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毕竟，儿子这是在给您背锅啊！”
嬴政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但心里清楚，那个臭小子说的都是事实。
老牌士族们联合起来支持白氏讨公道，实则是在对推恩令的对抗！
谁让诏书里说了，这个损招是秦某人搞出来的呢！
士族们可不是傻子，能够在百年间发展壮大，可都是老狐狸一样的角色。
推恩令已经在全国颁布，显示了其皇帝的决心。
若是以上奏抗议的方式，肯定不会起作用。
所以，把目标放在了出主意的人身上。
秦轩作为始作俑者，若是能以白氏的事情将其压迫服软，皇帝就不得不顾忌士族的势力重新考虑了。
到时候只需要齐齐弹劾姓秦的，皇帝迫于压力或许就将推恩令撤回了。
如此一来，既保住了士族的强大，也不会直接和皇帝交恶。
毕竟，士族再是强大终究是大秦的臣子，对大秦还是很忠心的。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逼宫让皇帝退位，继位的人也任然是嬴姓之人。
就像当年联合起来杀了商鞅一样，只有如此才能保证老秦人士族的地位。
推恩令一旦实施，士族们将被割成无数小股势力，再也掀不起风浪来。
现在族中宿老还在，可以全力和朝廷抗衡，拒绝推恩令。
但是过上两代人，怕是就再无人有威望将族中之人重新再凝结在一起了！
他们要杀的不是皇帝，而是蛊惑皇帝之人！
只要蛊惑之人被处死，推恩令自然就不了了之。
秦轩也深知这个道理，才会在第一时间跑进皇宫，想要把这口锅甩给亲爹。
和老士族对抗，可不比和儒家撕逼，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他可不想当晁错！
要不是知道亲爹护短，秦某人早就抽刀子和士族火拼了！
当然，秦轩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想借助千古一帝的威势，把推恩令执行下去。
将来自己继位以后，就能轻松多了。
虽然有坐享其成的嫌疑，但是心安理得。
比起朱元璋为了让孙子顺利继位，把刺通通拔掉，功臣武将都快杀绝了！
秦某人这些事比起来，差远了！
毕竟，削弱士族力量虽然比不得削藩。
但是其中的风险也是巨大的，非能镇得住场子的人不可。
所以，才想趁着亲爹还在位时让其把事给做了。
将来自己也省心。
谁想到，似乎被阴了一把。
原本想躲在暗处当幕后推手，结果被亲爹推到了台面上，成了晁错！
秦轩想通环节的时候，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啊！
才会有了装傻充楞的一幕。
不过现在皇帝把事儿摆在了台面上，再想装傻是躲不过去了。
抬头一脸无辜的说道：“爹啊，儿子是为了帮您收拢皇权才出的主意，您怎么能把儿子给卖了呢？
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以您的名义发布诏令，我才答应出主意的。
先到倒好，您是用国玺发布诏令了，却把我也给捎上了。
咱做事不能这么不讲究……我冤不冤啊！”
嬴政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抹愧色。
讲真，这事的确是他做得不地道了。
答应的事情没有兑现，是有些出尔反尔了。
但是坐在这个位置上，需要从大局考虑，顾虑会更多。
也是担心士族的反弹过大，旁有六国遗民尚未归心。
一个处理不好，会动摇国本的！
把这个儿子推到台面上，也是想要一个缓冲。
若事态发展有失控的趋势，大不了把罪责推到这小子身上。
把官职一撸到底，再罚在廷尉府关一个月平息众怨。
不过无论那些人怎么闹腾，做到这一步也就是极限了。
杀是不可能杀的。
这可是亲儿子！
别看始皇帝后期威武霸道，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顾虑的。
要不然也不会宽待大儒们，封为博士位列朝堂了。
若是再往后推迟五六年，嬴政肯定不会这么做！
一切，都是为了初一统的稳定过度！
果然，推恩令一出，老士族们不满了。
嬴政暗暗庆幸，还好当初留了一手，推了这小子出去，可以成为自己和士族之间的缓冲。
也对士族们只是找这个小子的举动很满意。
哪像当年商鞅变法的时候，以甘龙为首的老牌士族可是敢对秦孝公拍桌子的！
至少，他们还知道敬畏皇权，不敢直接找到自己这里。
只要还懂得敬畏皇权，就没有触碰到千古一帝的底线。
嬴政眯起眼睛，沉吟道：“此事，必须到你这里打住，决不能扩大事态，以免动摇了大秦根基！”
秦轩耸了耸肩膀，撇嘴道：“说到底，又要我扛活呗。”
嬴政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
想了想鼓励道：“此次你能主动回避入宫找朕商议，而不是命人将其驱逐，说明你行事越来越稳重了。
朕，很高兴！”
秦轩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喜色。
能得到这句话的赞誉，显然是在亲爹心里加分不少。
瞬间斗志昂扬起来。
拍着胸口道：“您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第473章 秦府的私兵
以秦轩无利不早起的性格，又怎么会白干活不拿好处呢！
即便是被当枪使，也要做那个镶金的枪头！
一副滚刀肉的模样，等的就是这句话！
要让皇帝知道，是真聆听了教导，已经作出改变了。
这不，连家被围了都没有贸贸然动手，不就是成熟有长进的表现吗？
有李斯和王翦两只老狐狸当军师分析，又有赵高偷偷传递消息。
秦轩怎么会不知道皇帝是对自己的脾气不满意了，一再的在打压呢！
既然如此，自然要作出一些改变来让皇帝看到。
就算是装，这一次也要装出来。
要不然就会落得和扶苏一个下场，在长公子的位置上熬了多年也没能被扶正册封为太子。
始皇帝一生没有封皇后，是没有嫡子的。
所以按照周礼，长子自然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现在秦轩站在了这个位置上，自然不会重蹈扶苏的覆辙。
该讨好的就要讨好，该听话的就要听话。
连儿子都给人当了，再当一次舔狗似乎也没有什么……。
现在皇帝对自己的沉稳、冷静很满意，自然是志得意满。
至少，没有白装不是？
展现了听话乖儿子一面，接下来自然要为父分忧咯。
秦轩可不会学扶苏胳膊肘往外拐，不但不为父分忧，在分封诸侯一事上还坚定的站在大儒们一边，和亲爹唱反调。
这不是犯傻么？
嬴政看着下方儿子懂事的模样，顿时大感安慰。
欣慰的笑道：“你办事，朕放心！”
伺候在一旁的赵高身体一颤，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
这位公子心智如妖，办事的确没让人失望过。
但是过程……就难免有些让人心惊了。
不过见皇帝正沉浸在父慈子孝的乐趣中，老老实实垂下了头。
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这时候若是打扰了皇帝的雅兴，那就不配站在这个位置了！
秦轩昂起头，激昂的说道：“爹，您放心，儿子保证以德服人，辩得那些反对之人哑口无言！
就算迫不得已真要动手揍他们，也会找到正当理由的！”
“嗯~，吾儿长大了！”
嬴政摸着胡须，脸上露出了慈爱和欣慰的笑容。
有儿子分忧，让他心底很是满足。
谁让当初辛苦培养的继承人胳膊肘往外拐不争气呢！
不为父分忧也就算了，还净添乱！
这次，也算是弥补了多年来的遗憾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秦轩现在的身份到底是外臣，在汇报了金行的进展后，晃晃悠悠的出了宫。
宫门外
陶方看到走出来的身影，立刻带领护卫们围了上来。
现在形势可不安全，警卫工作容不得半分马虎。
二更也紧跟在后面，旁边还有一辆从车行调来的马车。
这辆马车外观低调，，但内里却装饰奢华，四壁还添加了防护的钢板！
御者停下马车，急忙搬过马凳站在一旁候着。
陶方作为护卫的大队长，立刻低声请示道：“少爷，接下来去哪？”
秦轩站在马车旁，眯起眼睛飞速思索。
秦府外现在被堵得水泄不通，还不是现身的时候。
只要那些士族子弟不冲进秦府内打砸，就由得他们堵在大街上折腾。
这些人闹得越欢腾，改天下手的时候才更理直气壮。
至于在皇帝面前信誓旦旦的要先以德服人……
秦某人的拳头就是道理！
敢不服的，就打到服为止！
秦府，是回不去了。
想要去静香雅阁住几天吧，又被至高神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着，不敢越雷池半步。
去了也是给自己添堵闹不痛快。
最终，沉声下令道：“出城，去护卫营地！”
“驾~！”
御者挥动马鞭，向着驻扎在城外新建的两千护卫营地驶去。
一支火狼小队分散开来，在前方探路。
陶方率二十人紧紧守在马车旁，目光中满是警惕。
渐渐的，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两旁的住户大多已经熄灯睡觉了。
马车缓缓出了城，在道路上前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在一处营地外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排的木头栏杆将整个营地围了起来。
在营地的入口处，有四名身穿黑甲的持戈汉子站岗。
在大门内测，还有一座十米高的瞭望塔！
遥遥的，能看到如同沉睡巨兽一般的咸阳城。
营地内帐篷林立，不是还能看到一支支巡逻的队伍。
就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入了秦军营呢！
实则，这里是秦轩扩建两千护卫的营地。
不属于秦军编制，却用着秦军的制式装备！
这两千人从军饷到吃穿，全是由秦府出钱。
已经等同于是秦府的私兵了！
能在城外养两千私兵，足见始皇帝对其的宠爱！
在一阵忙碌后，一座全新的大帐被搭了起来。
大帐内桌椅板凳等设施一应俱全，虽然比不得在府里，但就帐篷来说已经是顶配了！
毕竟，秦轩在这里至少要住三天，条件自然不能太差。
从周围郡城中征召来的新丁们听说少爷要在营中与他们同吃同住三天，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
尤其是两名统领新丁的军侯，铆足了劲要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不多时，又一辆马车在接受检查后驶入了营地。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在搀扶下小心翼翼走出了车厢。
秦轩早已在外迎接，急忙上前伸手搀扶，关切的说道：“老大人，大半夜的派个下属来不就行了，您怎么亲自来了？”
顿弱精神头不错，爽朗的大笑道：“上将军有紧急任务，老朽自然要来一趟才放心。”
“外面风大，进账再说，请！”
秦轩伸手虚引，脸上透着郑重之色。
毕竟，老特务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虽然有自己为其医治过旧疾，身体也很硬朗，但到底不比年轻人。
这大半夜的坐马车赶来，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是真折腾。
但老特务好像丝毫不感觉疲惫，听到有任务，苍老的脸上透出了亢奋之色。
两人进入了大帐，在详谈了一个时辰后，老特务又匆匆坐车离开了。
第474章 钱氏子弟的不甘
翌日傍晚
在酒肆中聚集了不少士族子弟正在喝酒聊天，一个个脸上挂着兴奋之色。
纷纷都在讨论昨日堵了大秦上将军大门的丰功伟绩！
毕竟，那可是黑面秦的府邸！
这么一个强势的狠人被堵了大门，却没敢出面阻拦，足见对他们这些老秦人士族的忌惮。
对这些士族子弟而言，这是一次辉煌的大胜！
是老秦人和外臣对抗的胜利。
这些老秦人士族对大秦的归属感很强，因为他们一代代的奋斗才有了如今一统天下的大秦。
心底里是看不起这些外臣的。
族中长辈也是用这套说辞，让这些年轻的小辈围攻秦府，帮白氏一族助威。
唇亡齿寒，老秦人士族的尊严不可辱！
顿时，年轻气盛的一辈都热血沸腾了。
加上有族中长辈撑腰，一个个铆足了劲要好好表现一番！
当十几二十个老牌士族子弟聚在一起，这些人的胆子就更大了。
因为他们认为在同心协力下，即便是皇帝也不敢轻易动他们。
毕竟，一旦杀了他们或者将其下狱，必然引得士族们心寒反抗，大秦的根基怕是就要松动了！
昨晚姓秦的不敢露面，就是最好的证明。
同时，秦府的退避也让他们心底更得意了。
酒肆里，一个个士族子弟在酒精的刺激下情绪高昂。
甚至有人提出了持兵器杀入秦府，将姓秦的抓起来，送往郿县在白子发墓前磕头认错！
这个提议一出，不少人顿时感觉热血沸腾纷纷赞同响应。
当然，其中也不乏聪明之人，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喝酒冷眼旁观。
围堵一下秦府还行，真若是敢冲击堂堂大秦上将军府邸，按律可以把他们全部射杀。
即便族中长辈也无话可说。
真的就是白死了。
角落里，一名身穿灰衣的男子静静喝酒吃肉。
虽然他是钱氏一族的子弟，却丝毫没有加入讨论的想法。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激愤的众人，眼中露出不屑之色。
作为一个难得的清醒之人，更清楚族中此举的含义。
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唇亡齿寒，声援白氏一族。
实则，是在对抗朝廷颁下的推恩令！
这条削弱士族力量的法令是秦轩提出来的，自然就把账算到了他的头上。
以围堵秦府，让秦轩向士族低头，以此让皇帝心生忌惮撤销推恩令。
毕竟，现在的士族虽然势大，但和皇帝一样，谁都不敢真撕破脸了掰扯。
只是换了一个角度较劲而已。
至于姓秦的，谁让他提出这等对士族不利的法令呢，自然只能成为双方博弈中的牺牲品！
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嫡长子，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一群无知之人，可悲……！”
钱弘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群情激奋的众人，端起酒爵抿了一口，眼睛尽是不屑。
要不是族中有令，他才不会被当枪使来如此危险的地方呢。
同时，心中隐隐有几分渴望。
作为次子，自然希望推恩令能够实施。
虽然族中力量被分成了一块一块……但那又如何？
至少自己能得到其中的一块，而不是像现在只能看着。
父亲的爵位，是兄长的，而不是他的。
虽然商鞅变法时，若父亲喜欢的话，也可以把爵位分给喜欢的次子。
但是真如此做的，却凤毛麟角。
毕竟，大秦想要提升爵位实在太难了。
又怎么愿意分给其他儿子，摊薄嫡长子继承爵位的含金量呢。
等到想要重新提升爵位，怕是就难如登天了！
所以，不是真宠爱到了极致，通常都会让继承人独自继承爵位，以保持家族的地位。
自愿的法令是有，执不知心就有待商榷了。
若真愿意的话，又何颁布须推恩令强行推动。
钱弘只是在以粮换爵的时候，换了个第一级的公士罢了。
按律，他也需要服各种徭役的！
只有继承了他父亲五大夫的爵位，才能彻底避开徭役。
可惜，将来爵位是兄长，与他无关。
钱弘已经打定了主意，围堵秦府一事不宜搅入太深。
只要能交差应付也就行了。
“唉~！”
钱弘叹了口气，一脸郁闷的喝着酒。
忽然
一名陌生男子端着酒爵自顾自坐在了旁边。
笑着问道：“这位兄弟为何独自喝闷酒，而不与其他士族弟子共同庆贺呢？”
钱弘神情一怔，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年男子。
摇头道：“庆贺？为何要庆贺？对我等而言，真是值得开心的事吗？”
或许是因为烦闷，钱弘不由抱怨了一句。
此处聚集的都不是嫡长子，抱怨一句也无妨。
至于眼前主动套近乎的陌生人，就更不在意了。
这些话即便传回族里又如何？
父亲身体越来越差，钱弘也越来越绝望。
男子神情平淡，目光却在关注着对方的脸色。
见对方一闪过儿的失落时，心里瞬间了然。
感叹道：“是啊，若是愿意把爵位和家产分给其他儿子，又怎么会对抗推恩令呢！”
平静的一句话，却仿佛一柄尖刀刺进了钱弘的心底。
这正是他们这些此子的悲哀。
即便是嫡子，但能得到的东西也有限啊。
咕噜~！
钱弘心里更加烦闷，仰头一口喝光了爵中酒液。
仿佛只有冰冷的酒液才能浇灭心底的不甘。
如果皇帝没有颁布新法令，他也认了。
但推恩令的颁布，却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火苗点燃。
有了希望，自然就更加不甘心了。
就在郁闷之时，耳旁传来低语声：“钱弘兄若是愿意，也能继承五大夫爵，甚至成为整个钱氏一族的族长！”
“什么？你到底是何人？！”
钱弘猛然抬起头，目光警惕的看着陌生男子。
能知道自己是钱氏一族子弟，还知道自己的名字，显然是有备而来！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男子淡然一笑，亲手为其爵中添满酒。
笑道：“钱兄弟不必如此，我是来真心帮你的！”
钱弘眉头紧皱，脑子里飞速思索对方的身份。
既然对方有备而来，显然是把自己的底都摸清了。
索性直接开口试探道：“你身后…是姓秦的……？”
第475章 庞松的蛊惑
男子目光一凝，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煞气。
让与之对视的不由心底一颤。
脑海中不由闪过一个念头：此人手中沾有人命！
冰冷的声音传来：“有些话，不能说，会死人的！”
钱弘身体不由一颤，眼中满是忌惮之色。
虽然老牌士族子弟的身份在秦国也算尊贵，尤其是涌入大量六国遗民后，老牌士族子弟们都透着一股优越感。
但是这股有预感在亡命之徒面前，就显得很无力了。
这些亡命徒一旦动手，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只要能拿到钱，什么人都敢杀！
像六指那种街面上的小混子顶多小打小闹，即便搞事也要找合理借口。
遇到真正的亡命之徒，也要礼遇有加。
钱弘虽然不清楚此人的名字，但是隐隐已经猜到了对方身后的势力。
必然是大秦上将军秦轩的人！
现在的秦国，游侠已经被禁止，也只有这等顶级权贵才敢偷偷养死士！
虽然猜测有所偏差，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此人名为庞松，不是秦府的人，而是老特务手下的密探。
在灭六国一战中，在各国中游走暗杀，比起游侠来更让人忌惮！
昨夜在城外营中商议后，老特务就带着任务走了。
回到住所，立刻命令最信任的庞松亲自负责此事——找钱氏一族的子弟！
这些老牌士族的底细，在老特务那里可没有秘密可言。
族中势力分布，更是清清楚楚。
之所以找到钱弘，就是因为他乃现任钱氏一族族长的次子！
可惜，次和长只是一字之差，命运却相差甚远。
嫡长子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在族中也颇为地位。
但次子就不一样了。
虽然也被族人礼待有加，却少了几分敬畏。
一旦族长过世，长子将继承父亲的全部，包括五大夫爵位！
若是按照推恩令施行，此人会得到爵位和更多的良田土地。
但现在的形式看来，老士族们摆明了要和朝堂对抗，拒不执行推恩令。
这个时候，就需要外力推一把了。
而次子，就是最好的人选。
除了身份之外，还要有野心。
更重要的，是要聪明，而不是和旁边那些激昂的士族子弟一样没脑子！
男子也不卖关子，左右看了看，声音低沉的说道：“我能让你成为钱氏一族下一任族长！”
钱弘身体一僵，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成为下一任族长，是族中子弟最大的梦想。
可惜，由于身份的弱势，也只能在梦里想想。
现在有人提出来，怎么能不吃惊。
不过
这还只是开始……。
男子眯起眼睛，一字一顿道：“你不但能继承九五大夫爵位，还能…升爵一级！”
Duang~！
霎时，钱弘脑子里一片空白，彻底傻眼了。
以他兄长嫡长子的身份继承爵位后可能都要降一级。
而自己不但不降级，反倒还要升一级，这简直就是惊天大消息啊！
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咕噜~！
钱弘艰难的吐了吐唾沫，眼中露出贪婪的精光。
此刻他更加确定，此人必然是秦轩派来的人。
除了那位咸阳新贵，怕是大秦丞相都不敢保证能在高等爵位的基础上再升一级！
爵位越高，提升的难度也越大。
咚~咚~咚~！
钱弘心口一阵狂跳，感觉都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此人承诺不但能达成多年的愿望，还能更进一步。
若真能如此，以左庶长的身份坐稳族长之位就稳如泰山了！
连族中宿老也不会有任务异议！
不过
现在虽然还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之说法。
但钱弘是聪明人，知道对方这是开出了价码。
接下来，就是要看自己需要付出样的代价了！
能够成为钱氏一族的族长，还提升一级爵位，如此巨大的汇报，需要付出的代价必然不会小。
一个不慎，很可能就会没命的！
一时间，有些犹豫了。
庞松也不急，悠闲的抿着酒水，给对方考虑的时间。
对方越是慎重，他就越是满意。
若是连想都不想就答应的，反倒没资格和自己合作。
连风险和后果都不考虑的傻子，弄不好牵连计划失败就得不偿失呢！
钱弘眉头紧锁，脑子里飞速权衡着得失。
此事的风险，必然会牵涉到性命之忧。
但是，对方开出的价码实在太诱人了，换了谁都无法拒绝。
尤其是家族次子，会更加的动心。
可万一失败，怕是连族中也不会放过自己。
一时间，有些难以下决心了。
庞松放下酒爵，淡淡说道：“钱兄，这是你的机会，或许也是大势所趋的唯一机会，千万要珍惜啊！”
钱弘眉头一扬，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以他的智慧，隐隐感觉到对方这番话的意思是要利用自己和士族对抗。
此事，应该和推恩令有关！
若事儿没成，自己恐怕要从钱氏族谱中被除名了！
但也正如对方说的那样，这是大势所趋下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机会。
若是自己不答应，或许对方并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但是，很可能会找其他人合作。
毕竟，在这里的老牌士族可是有近二十家的。
连自己都动心了，其他人同样也会动心。
一旦事儿成了，自己恐怕也只能回去继承被切割成数块中的一份。
爵位，顶多能到簪袅。
再想提升，恐怕只能上阵杀敌了！
即便想纳粮换爵，也没那么多粮食不是？
机会就在眼前，是一飞冲天还是在命运中沉沦，就在一念之间了。
片刻
钱弘抬起头，眼中泛着血丝，面目显得有些狰狞。
咬牙沉声道：“好，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庞松咧嘴一笑，抚掌道：“恭喜你，做了最明智的选择。”
随即，身子前探。
钱弘见状，也伸长脖子将耳朵竖了起来。
紧接着，一条条命令落入了他的耳中。
钱弘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一颗心紧张得怦怦直跳。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太疯狂了~！这，这是要绝了老牌士族的后路啊！
这些话若是传了出去，士族宿老恐怕要被吓疯掉不可！
第476章 等等，再等等！
翌日
钱弘换了一套新做的衣裳，对着半尺大小的玻璃镜前认真的梳理头发。
脸色极其严肃，手中梳理的动作很慢。
仿佛每一下，都是一个重要的决定一般！
原本很快就能熟练梳理好的头发，愣是坐在镜子前梳理了半个时辰！
钱弘目光凝重，仿佛在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像是在看半尺大小的玻璃镜。
这面清晰的玻璃镜，正是秦府的出品。
在背面，还有京城第一美人苏妙的雕像呢！
作为秦式商会的代言人，每一面镜子后面都有她的雕像。
虽然手中雕刻颇耗费人力，但每一面镜子都价格不菲，反倒彰显了其格调。
钱弘看着半尺大笑的玻璃镜，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兄长房里的那面半身镜。
顿时，胸痛中仿佛升起了一股火焰。
同是钱氏一族的子弟，都是同一个母亲所生。
就因为兄长早出生两年，两人的地位有着天壤之别。
单是从分配到的镜子大笑不同，就已经说明了身份的差距！
钱弘拳头紧握，咬紧了后牙槽。
镜子里原本温文儒雅的模样，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沉声自语道：“我不服……！”
说完，霍然站起身，泛红的眸子也变得坚定起来。
吱~！
用力拉开大门，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
廷尉府内，秦轩正坐在后院悠闲的品尝。
廷尉大人坐在对面，显得很是局促。
就像是他在接受审讯一样，脸上满是紧张。
对于眼前这位大爷，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这位可是连同为九卿的白子发都敢杀的狠人！
而且，事后还啥事没有！
廷尉大人可是亲眼所见皇帝为其善后的！
这样一尊大神，他是招惹不起的。
而且每次这位大爷来这里，肯定就没好事……！
廷尉心底忐忑，战战兢兢的低声问道：“不知道上将军有何吩咐？只要下官能做的，绝不推辞！”
秦轩抿了一口香茗，仰头眯起眼睛回味，那是逼格满满！
就这气场，越来越有大秦权臣的范了！
片刻，才放下茶杯。
悠悠开口道：“待会，钱氏一族的子弟会来报案，揭发钱氏一族抗令不尊，为了抵抗陛下颁布的推恩令，竟意图谋反的事情！”
“啊~！？”
廷尉心头一跳，惊讶得站了起来。
意图谋反，那可是夷三族的重罪！
不由诧异的问道：“此等大事，上将军为何不直接上报陛下呢？”
秦轩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淡淡开说道：“本将军素来正直不阿，更不会靠关系走后门！
即便此人把消息告诉了本将军，也要按流程来走！
先在廷尉府上报备案，待查实之后再由廷尉大人上报陛下！”
一番话说得是正气凛然，要不是深知这位连坐牢都要搞特殊，差点就信了……。
不过此事既然是这位大爷吩咐的，那就必须小心认真对待了。
廷尉重新坐了下来，低声询问道：“上将军，不知道此人手中可有钱氏一族的罪证？”
秦轩昂头说道：“这个自然有！钱氏一族私藏大量军械，这算不算罪证？”
廷尉重重点头：“算，这个算！”
要知道，一统之后始皇帝可是下令收缴天下铁器，连耕种都只能用木质锄头挖地。
私藏铁器，那是重罪。
就更别说是私藏大量军械了！
以钱氏一族的声望，若是私藏一些铁器耕种。
看在士族的份上，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私藏军械，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廷尉搓着手，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此事若是属实，侦破谋逆一案子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虽然主要功劳是对面那位大爷的，但也能雨露均沾不是？
顿时，廷尉的心头变得火热起来。
立刻站起身，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请上将军放心，下官这就命人去汉中郡查实情况！”
“等等！”
突然，秦轩抬手阻拦。
廷尉刚刚抬起的脚步有收了回来，脸上满是迷惑这色。
小心翼翼说道：“上将军放心，下官会命人小心调查，绝不会打草惊蛇的！”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轩摆了摆手，一脸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廷尉更迷惑了。
秦轩看着一脸迷惑的廷尉，尴尬的说道：“调查之事暂缓，等过上几日再去也不迟。”
顿时，廷尉大人急了。
焦急的说道：“上将军不可啊~！若是消息走漏，或是钱氏一族有了防范，想要查找私藏军械的证据就难了！
以钱氏一族的声望，若是没有直接证据，陛下怕是不会采纳的！”
秦轩依旧摆手道：“再等等，再等几天…。”
廷尉见状，急的都快跳脚了！
若是能提前洞察侦破谋逆大案，必然能在皇帝陛下面前好好露一把脸，能不急么！
急切的说道：“下官办事谨慎，绝不会出纰漏，上将军尽可放心！”
秦轩：“……”
廷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低声咆哮道：“上将军，不能再犹豫！否则，就错过为皇帝陛下尽忠的机会了！”
“……”
秦轩抬头看了看急的快跳脚的廷尉，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了。
眼睛一瞪，恼怒的吼了回去：
“军械还在运往汉中郡的路上，你现在去查个球啊！”
额……
霎时，廷尉眨了眨眼睛，懵逼了。
脑子里回荡着对方的话语。
军械还在运往汉中郡的路上……是几个意思？
随即恍然。
这哪里是钱氏一族想要谋逆，分明就是姓秦的要栽赃陷害啊！
顿时，廷尉犹豫了。
小心翼翼提醒道：“上将军，谋逆之事事关重大，若是真相被人知晓构陷老牌士族，皇帝陛下那里怕是过不去啊……。”
秦轩撇了撇嘴，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廷尉大人。
冷笑道：“此事陛下知晓了真相又如何？能够协助陛下顺利施行推恩令和构陷一个拒不配合的士族。
你觉得，陛下会站在哪一边呢？”
廷尉也是聪明之人，只是略作指点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只要是皇帝想做的，那就错不了！
如果构陷一个士族就能顺利施行推恩令，怕是皇帝知道真相也会笑着赞赏吧！
第477章 嬴政的不安
麒麟殿内，嬴政坐在上方垂头认真批阅着奏折。
不得不说，秦轩在捣鼓出纸张以后，最满意的就属皇帝陛下了！
以前每日都要批阅上百斤的竹简，沉重的竹简拿在手中那可是一个体力活。
现在不一样了，纸张轻薄，又便于书写。
以前需要一个竹简才能记录的东西，现在只需要小小一张纸片就能写完。
也大大加快了批阅的速度。
嬴政明显感觉工作效率的提升。
连晚上都能更早的去找宾妃们畅谈人生理想了。
毕竟，上次从那小子府里没收的大补酒喝了以后可是生猛得很！
看着桌案上的奏折，又想那坛大补药酒，威严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自从这个儿子失而复得，带给了大秦太多的改变。
难道，真的是上天所赐，能让大秦走向强大的继承者？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张和自己年轻时颇为相似的脸庞。
突然
嬴政拿着毛病的手腕一颤，心底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眉头紧皱，连批阅奏折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伺候在一旁的赵高敏锐察觉到了皇帝的变化，眼中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急忙递上一杯在井中冰镇过的大秦饮。
关切的低声问道：“陛下为何事发愁？”
嬴政抿了一口大秦饮，一股甘甜冰凉在喉咙中化开，方才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惊肉跳才稍稍平息。
低声自语道：“不知道为何，朕想到那个臭小子的时候，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似乎，有什么疏漏了……。”
赵高眨了眨眼睛，脑子里飞速思索。
到底是伴随在身边多年，全天下最了解皇帝心思的人。
仅仅片刻，就猜到了其中缘由。
皇帝这是担心少爷和老士族们闹得太僵，让情况失控呢！
毕竟，这些老秦人士族个个根深蒂固，他们的存在已经和大秦的根基国运联系在了一起。
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失了民心的。
但是千古一帝到底是大气魄的！
在结束了几百年的战乱，让天下重归大一统后，开创了中央集权制。
对加强集权制，将大权览于一身的欲望更重了！
虽然没有像后世那些开国皇帝为了安抚人心而分封诸王，却也不是高枕无忧的。
也正是因为没有诸侯王的存在，反倒让老士族更显眼了。
秦惠文王继位后虽然坚持了商鞅的变革，却在老秦人士族的逼迫下不得不蛰伏四年，还把让大秦从一个贫弱之国变为第一强国的最大功臣给五马分尸了。
没想到这些士族势力之大，足以影响到大秦的根基，就如鲠在喉。
嬴政既然不允许诸侯王存在，以防做大，自然也不会允许士族成为威胁大秦根基的隐患。
所以，推恩令是无论如何都要施行的。
即便秦轩这次真没干的过老秦人士族，皇帝也会一力镇压！
赵高脑中思索，很快理清了思路。
低声道：“陛下是担心轩公子敌不过老牌士族？”
嬴政抿着唇，威严的脸上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讲真，以他对那个混小子的了解，即便真玩不过老牌士族，至少也不会吃亏吧。
毕竟，虽然都是和老牌士族对对抗。
当年的商鞅倒台时背后可没有靠山的，连新王嬴驷都偏向士族一方。
孝公活着的时候，谁敢？
现在，自己可是还活着呢！
而且正值春秋鼎盛之时，那些士族即便有不满，但是也会有所顾忌。
所以，即便那小子真玩过联合起来的老士族，至少没人敢嚷着要杀他。
偶尔失败受挫，就当历练心性，未尝是坏事。
但是
真若这样就好了。
至少，嬴政不会莫名心惊肉跳，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感觉。
隐隐有一种感觉。
前日亲口承诺的‘放手去做’，似乎有些把话说大了……。
一旦没有有了自己束缚，天知道那个小子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嬴政张了张嘴，很想下令让赵高带话，让那个混小子悠着点。
但堂堂大秦皇帝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若是收回去，威严何在？
现在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真若闹出什么幺蛾子，也只能自己出面收尾了。
谁让那是亲儿子呢！
而且嬴政对于集权制极为看重，若能顺利施行推恩令，后续收尾麻烦一点也认了！
赵高弓着身子，笑眯眯的安慰道：“轩公子足智多谋，办事从来没让您失望过。此次和老士族对抗，若是成了，也是为陛下分忧，其孝心可嘉啊！”
“嗯。”
嬴政赞同的点着头，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尤其是想到过去多年里，辛苦培养的继承人扶苏就从没为自己分忧过，反倒处处作对！
若是此次让扶苏来处理，怕是又要宣扬儒家大力推崇的周礼了！
那样的话，就又和当老子的走到对立面了！
而这个儿子虽然做事略显浮躁，但在真真切切的为自己排忧解难。
最重要的，是秦轩自始至终立场明确，无论对与不对都坚定的站在亲爹一边！
这一点，嬴政是极为看重的。
若是父子不能齐心，将来能治理好秦国吗？
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对比，连秦某人毛躁的缺点，也变成了孝心使然。
一时间老怀安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赵高站在一旁，看着皇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底也欢喜不已。
通过女婿阎乐的事情，现在已经被牢牢绑在了那位的战车上。
即便改换门庭，也得不到其他公子真正的信任了。
皇帝越是满意，少爷被封为太子的机会就越大不是？
这就是和皇帝近侍搞好关系的优势了。
同样一件事，说法不同，其结果也自然不同。
如果赵高反过来说一些挑唆的话，比如压服了老秦人士族将会权倾朝野，再无人能制衡之类的话，恐怕皇帝也不得不深思。
毕竟，凡事要有个度。
若是真的功高震主，名声大到连皇帝都超越了，那肯定是不允许的。
所以，这就是收买了皇帝近侍的好处。
同一件事情，在赵高的润色之下就变成了父慈子孝的佳话。
秦某人的这笔投资，赚了！
第478章 胆大包天的吞并计划
廷尉府内
钱弘恭恭敬敬的垂头跪在堂上，小心翼翼按照庞松教的话讲述。
举报钱氏一族早有不臣之心，族中私藏大量军械，还养了不少死士！
此次因为不满朝廷施行推恩令，正欲策划谋反起事！
此刻，钱弘也索性放开了。
为了换一个前程，对家族也下狠手了！
在利益面前，什么也顾不得了。
多年的积怨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秦轩坐在一侧，静静的看着。
眯眼的眼睛里，俊逸的脸上挂着笑容。
对老特务下属的办事能力，很是满意！
在秦某人看来，这个世上就没有收买不下来的人。
之所以收买不下来，那是因为筹码还不够！
在利益面前，父子都会翻脸！
正如倒斗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父子下斗的时候通常都是儿子下去捞东西，当爹的在洞口守着。
因为，儿子或许会为了贪图财富把亲爹给害了，而亲爹不会为了财富丢下儿子！
尤其像钱氏的大族，族长有很多的儿子，但最宠爱的还是嫡长子！
或许，会对幼子也疼爱有加。
但是是对中间的那些兄弟来说，差别就太大了。
所以，作为老二的钱弘此刻已经不管不顾了。
把族中那些老东西以谋逆罪名通通清除，自己才能坐稳族长的位置。
也不会因为上面还有德高望重的长辈而处处受到钳制。
将来的钱氏一族，就是自己的一言堂了！
想到这些，钱弘心头就一片火热！
秦轩眯起眼睛，等到对方把举报的事情说完，才微微颔首。
想了想，决定再鼓励一下。
温和的笑道：“很好，你举报有功，等此事了解之后陛下自有赏赐。
你放心，本将军和廷尉大人必定会为你表功，让你爵位再升上一级！”
廷尉高坐上方，听到询问时神情不由一怔。
眨了眨眼睛，无语了。
心里默默吐槽：当着主办官员的面向揭发人承诺好处，真的好么……？
不过，只是瞬间的刹那，立刻露出和煦的笑容。
看着下方的揭发人，笑道：“作为大秦子民，有责任对谋逆之事进行揭发！
否则，以包庇罪连坐！
既然上将军亲口承诺，那本官也会为你表功的！”
到底是聪明人，就是会说话。
在作出承诺的时候，还不忘当面把功劳给那位。
自己反倒显得是给那位面子，压根没有居功的意思。
这才是真的会做人！
顿时，秦轩对这位廷尉大人不由又高看了几分。
会做人知进退，这样的人想不升官都难！
钱弘得到两位实权人物的承诺，激动得脸色胀红。
一颗心怦怦直跳，兴奋得快要飘起来了！
一旦钱氏一族私藏兵器的事情被查实，就再无翻身的机会！
钱弘脸色一正，转身向着悠闲坐在侧方的青年恭恭敬敬跪下，行了大礼。
虽然他无须行如此大礼，但钱弘心里清楚，一旦举荐升爵，钱氏一族从此就要唯这个年轻的上将军马首是瞻了！
因为举荐，两人已经绑在了一起。
若是有一天钱弘犯错，举荐之人也会遭到牵连的。
再说了，钱弘是自家人知自家事。
虽然不久的将来就能如愿以偿登上族长的位置，但根基到底薄弱。
甚至因为检举揭发的事情，被其他士族所瞧不起。
这个时候，太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了。
纵观满朝文武，还有谁比眼前这位上将军更值得投效呢？
只要此人屹立不倒，钱弘至少就有三十年的时间发展巩固势力。
时过境迁，到时候谁还记得今日出卖士族的事情呢！
所以，这一跪代表的是态度，是钱氏臣服的决心。
秦轩坐在椅子上，坦然受了一拜。
讲真，秦某人现在可是很有野心的。
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可谓是拼了老命发展势力，一路狂挣表现。
作为一个刚来咸阳半年的外臣，太需要打造自己的班底了。
就像此次事情中需要借助老特务的力量。
若是自己已经发展了足够的力量，又何须借助他人之首呢。
毕竟，老特务虽然明确表示了站在自己的一边。
但说到底，也先是皇帝的人。
只有等到自己继位之后，才会彻底成为忠于自己的人。
不止老特务，包括老狐狸李斯也是如此！
唯独老将军王翦，在关键时刻会不管不顾支持自己。
毕竟，王家现在已经到了巅峰，再往前一步就会引来皇帝猜忌了。
现在的王家，都是在为第三代王离铺路。
只要能让王离得到重用，振兴王家。
即便王翦和王贲辞官回家养老也在所不惜。
在这个讲究传承的时代，没有什么比起让家族延续下去更重要。
王离，就是王家的希望！
秦轩对于钱弘的态度很满意，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立刻起身，学着曹丞相求贤若渴的模样，亲手将其扶起。
重重拍了拍对方肩膀，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钱弘得到如此礼遇，顿时感动不已。
认真的说道：“承蒙上将军厚爱，钱氏一族必定以上将军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好！好！好！”
秦轩连说了三个好字，心里很是高兴。
收服钱氏一族，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之后还有李氏一族、张氏一族、马氏一族……
如果不顺势捞好处，暗中发展壮大，就对不住秦某人雁过拔毛的风格！
能够得到老秦人士族的力量，绝对在夺嫡中碾压所有兄弟！
秦轩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温和的说道：“先委屈钱族长在廷尉府等候几日，到时陛下会宣你入宫作证，此事就算坐实了！
当然，你也不要多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你若是不习惯廷尉府的环境，回自己府中居住也是可以的。
但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在黎明到来之前被有心人行刺，未免可惜了。”
钱弘也知道此事的凶险，消息一旦传出去，必然会有人想要除掉自己。
留在廷尉府中环境虽然差了点，但安全不是？
急忙躬身道：“谢上将军关怀，属下全凭您吩咐！”
秦轩微微颔首，望着大门外的天空喃喃道：“快了，天~要下雨了…！”
第479章 朝堂上的质疑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流逝。
转眼，两天过去了。
在这两天之中，咸阳城似乎变得更加热闹了。
秦府大门外，每日都有两三百人静坐围堵，仿佛秦轩不出来给一个公道就不会停止一般。
尤其是老士族的子弟更是蠢蠢欲动，连嫡长子都来了好几个！
原本这些嫡长子早就到了咸阳，只是他们身份更加尊贵，也更敏感才藏在暗处静观其变。
若是皇帝震怒，将这些围堵的子弟全部抓了起来，他们立刻就会遁走。
反正他们没有参加，也没理由抓他们。
总不至于因为刚好也身在咸阳就被当做同案犯抓捕起来吧？
若真如此，恐怕老秦人士族的长辈们就要跳出来了！
事实也正如族中推测的，廷尉府并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派出了屯兵在街上把守维持秩序，并没有干涉的意思。
谁想到，这些打前站的人堵门快三天了，姓秦的竟然龟缩不出，连面都没露过。
这下子，这些打前站的人气焰就更嚣张了！
几个藏在暗处观察的嫡长子此刻也忍不住了，在听闻了那些打前站之人传来的消息后也加入了围堵中。
在他们看来，皇帝对姓秦的不管不问，就是留给士族宣泄愤怒的。
也算是皇帝对士族的妥协和安抚吧。
如此露脸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将来继承了爵位和族长之位，也有本钱吹嘘，一马当先的姿态也能让族人信服不是！
秦府大门处，十名屯兵一字排开，将大门护在了身后。
下方街道上围堵的人虽然愤怒、不屑的破口大骂秦轩，却不敢真对守在门口的屯兵动手。
更加不敢强行冲击。
对屯兵动手，性质就变了！
负责此次任务的屯兵百将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
见那些士族子弟在喝水休息之后有力气又继续开骂，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百将脑海中依然记得接受任务时中尉统领的叮嘱：
“一定要守好咯，决不能让他们冲击大门！
这些士族子弟若是被秦府护卫射杀，本统领能做的，也只有保住他们一命了！”
李信可是对那位的脾气颇为了解的。
这些人若是真敢冲进秦府中闹事打砸……
一方敢冲，一方就真的敢杀！
李信这几年已经被磨平菱角，遇事更加沉稳了。
若是那位轩公子动手，他必定会支持到底。
屯兵也接受了这样的命令。
不过，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作为下属，就要为公子考虑了。
冲击府邸虽然按律可以射杀，若是换了普通人或者六国遗民，杀了也就杀了。
但这些都是老秦人士族子弟！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若是射杀一两个，倒是没什么。
以轩公子的上将军身份就能摆平。
但在场的可是有二三百人，真若场面混乱了，怕是死伤要上百人了！
单是冲击府邸就射杀如此多的老秦人士族子弟，终究不妥，后患也太大。
说到底，就是罪名轻了，反倒不好动手了……。
所以，李信才会竭力控制事端，不让士族有做文章的机会。
他相信，以那位爷的脾气，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之所以没有任何回应，怕是在酝酿着什么了……。
就在秦府大门外正在源源不断汇聚的时候。
朝堂之上，文武大臣位列两旁。
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站在武将一系第二个位置的年轻背影上。
心里很是疑惑：“从不上朝的黑面秦今日怎么来了？难道，是扛不住压力了？”
在场的文武百官中，不少人都在暗中看笑话呢！
尤其是出自老秦人士族的朝臣。
虽然这些人都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权柄也并不重。
但联合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所以，朝堂之上从来就不平静。
宗室、外臣、士族、博士，关系盘根错节很是复杂。
随着奏报渐渐接近尾声。
一直垂着头假寐的秦轩缓缓抬起头，目光转动，使了一个眼色。
立刻，站在对面的廷尉立刻明悟。
跨出一步，朗声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始皇帝沉声道：“何事？”
廷尉抬起头，声音坚定的说道：“前日，钱氏一族子弟钱弘向臣举报，钱氏一族暗中豢养死士，还收藏了大量军械！
根据钱弘的揭发，钱氏一族会在近日起兵造反！”
哗~！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皆惊，一片哗然。
尤其是钱氏一族的那名朝臣立刻出列，愤怒的反驳道：“一派胡言，钱氏一族忠于大秦已经三百余年，绝不可行大逆不道之事，还请陛下莫要信了奸邪小人之言！”
顿时，不少人脸上露出赞同之色。
现在天下一统，连六国都被灭掉了，钱氏一族此事行谋逆之事，和找死无异。
钱氏一族能够在大秦屹立数百年而不倒，族中宿老不会是傻子。
一道道目光，不由望向了武将第二位的背影。
暗暗推测，黑面秦想要收买故意抹黑钱氏一族，以转移所有人的视线，减少目前的压力。
此事甚是蹊跷，而且时间点又掐得刚刚好。
不免让人产生联想。
秦轩垂着头，闭着眼睛假寐，毫不在意集中在后背的目光，就像睡着了一般。
剧本，他已经写好了，演员也就位了。
接下来只需要静静观看表演就可以了。
始皇帝看着下方乱糟糟的模样，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赵高见状，立刻昂首挺胸道：“肃静~！”
瞬间，大殿内安静了下来。
廷尉转头扫视了一眼，脸上不由露出不屑的冷笑。
这一次，他等同于是在为皇帝陛下办事，心里稳如老狗，淡定得很！
脸色一正，朗声说道：“陛下，臣已将供词带来，钱弘也被带到殿外，随时可接受陛下询问。”
赵高接过奏折，托着小心放在了皇帝的桌案上。
始皇帝只是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翻阅。
这个东西怎么来的，他猜都能猜到。
倒不如直接让举报的人上殿口述，也让大臣们听听。
赵高看到皇帝微微颔首，立刻上前一步，吆喝道：“传~证人钱弘！”
第480章 一片赤胆忠心
顿时，大殿内的文武百官都露出了沉吟之色。
赵高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作为皇帝近侍，位置极其重要的！
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代表了皇帝的意志。
在传召中，把钱弘定义为了证人，那等于是从心里已经认可了举报的内容。
这是不是就代表了皇帝的意愿呢？
一时间，士族出身的官吏的心不断往下沉。
唇亡齿寒啊！
这次是钱氏一族被举报揭发意图造反，那下次会不会轮到王氏、张氏、李氏呢？
一些和士族有交情的朝臣脚下也不由后移，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若是皇帝都认可了，这时候还嚷着为其喊冤，事后怕是要被当成同谋处置了。
谋逆，那是重罪！
小事情上边敲敲边鼓，卖士族一个顺水人情还行。
可涉及到自己安危，那就不得不谨慎小心了。
很快
一名身穿青衣的年轻男子垂着头，脸色紧张的走了进来。
钱弘是第一次来到朝堂之上，被一众重臣盯着，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就更别说看上边的皇帝了。
此刻是头也不敢抬，局促的走到大殿中央。
扑通~！
一下子跪在地上，脑袋重重磕在地摊上。
恭敬的说道：“草民钱弘，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
就不敢动了。
上面没有发话，他不敢起身。
或许是因为觐见大秦皇帝的压力太大，仅仅片刻，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
心里暗暗疑惑：“上将军不是说陛下最喜欢这个调调，只要跪得够重，头磕得越响，陛下就越高兴吗？
为何，还不让我起来呢？”
满朝的文武听到下跪时的脆响，和磕头时的闷响，都不由感到一阵牙疼。
就这个力道和阵仗，真怕他把膝盖给跪碎了，脑袋给磕破了！
赵高站在上方，看着如此虔诚的行礼方式，也闪过几分诧异。
急忙代替皇帝发话，道：“平身~！”
“谢陛下~！”
钱弘急忙艰难的起身。
虽然两个膝盖还发麻发痛，但依旧坚持站得笔直。
赵高拉长了音调道：“钱弘，把你向廷尉府举报之事原原本本向陛下禀报！”
始皇帝高坐上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全是由这个近侍代为发令。
毕竟，钱弘虽然出自老牌士族，但到底身份低微，说是草民也不为过。
这样的身份，怎么有资格让堂堂大秦皇帝亲自询问呢。
当然，秦某人初来咸阳也自称草民。
不过，那个草民和这个草民是有本质区别的。
钱弘不敢抬头，急忙回忆着把事情又讲述了一遍。
从意外听到谈话，到偷偷跟随看到藏匿的大量军械，事无巨细都说得是清清楚楚。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钱氏一族的那名朝臣气得满脸通红，伸出颤抖的手指向钱弘破口大骂。
虽然他身在朝中，但故地族中之事也是身为了解的。
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都是子虚乌有编排出来的！
再说了，即便族中真有了不臣之心，族中宿老也必会找他商议。
就算不商议，留在族中的耳目也会有汇报。
现在却莫名其妙就被揭发谋逆，还私藏军械，压根就不可能的事情！
也幸亏此人不擅查案。
记录了供词的奏折也在皇帝的桌案上没人敢去翻看。
要不然定会发现，钱弘的讲述居然和昨日的供述一模一样，连事情的顺序和字的排序都一模一样。
同一件事情昨天讲述和今日讲述，多多少少都会有细微的不同。
两次讲述居然一模一样，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这也是皇帝都懒得翻看供词的原因。
反正都要宣其上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讲述一遍，方能服众。
自己翻看，岂不多此一举。
钱弘把事情讲述了一遍，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在皇帝威严的压迫下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垂着头恭恭敬敬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作为举报人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的身份可以参与的了。
果然
始皇帝目光俯视，沉声道：“廷尉，可属实？”
廷尉立刻上前，朗声说道：“启禀陛下，臣已连夜派人前往秘密调查！
不过士族之事太过重大，臣还特意请了顿弱大人的密探协助。
今日清晨收到飞鸽传信，以查明钱氏一族的确私藏军械一万余件，豢养死士三百名！”
顿弱也立刻出列，中气十足的说道：“启禀陛下，据密探传信回报，确与廷尉大人所述相同！”
哗…！
顿时，朝堂之内一片哗然。
有了廷尉府和老特务言辞凿凿之言，钱氏一族意图谋逆的事情算是坐实了！
钱氏一族官员愣愣站在原地，双目发怔呐呐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但现在朝中两位执掌调查的重臣都站出来了，此事就由不得他辩解了。
毕竟，皇帝高坐庙堂之上，基本都是听大臣汇报然后定夺。
也正是如此才造成了权倾朝野的权臣可以借机诬告，以此扳倒政敌。
当然，始皇帝手下也有一支精锐的密探。
若是其他时候有人举报钱氏一族意图谋逆，事关老秦人士族，必然会派人私下核实。
不过此次嘛……。
皇帝只是看戏的，看着那个儿子操刀安排的戏码罢了。
需要的时候，甚至还会配合一下。
又怎么会派人确认呢！
不过，在皇帝看来，构陷钱氏一族倒没什么，但地方上不能乱！
不由沉声道：“既然已调查清楚，立刻调汉中郡守备营发兵镇压，切不可让反贼祸乱地方！”
这是，一直睡眼朦胧的秦某人睁开了眼睛。
踏出一步，沉声道：“陛下，臣认为调动地方守备营不妥！若是守备营与钱氏一族勾结，若是知道事情败露，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始皇帝看着下方的儿子，心里暗暗吐槽：“有必要诋毁朕的守备营么？”
随即沉声道：“那你说如何是好？”
秦轩昂起头，朗声道：“臣对大秦赤胆忠心，立志为陛下分忧！
在接到廷尉大人的求助后，已命护卫营一千精锐连夜赶了过去！”
顿时，始皇帝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