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7 卷二117 按兵不动
当天。
事情有点儿麻烦了。
仔细想想，其实今天已经够多灾多难了。
早上开始，和大小姐一直冷战，闹到刚才，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改善了没有。早上还能找着她，后来第二次道歉以后，不知怎么的她好像在躲我。
楚楚也在问怎么回事，但第三节课，又是不速之客，波西斯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的的确确。
这个学生给我的气质，有点儿非比寻常。
下课之后，维莎本来打算去一探虚实，我按住了她。
『别去，先按兵不动。』
说着，我拧开阔（可）乐瓶子，咕咚咕咚的灌起了饮料。
天气真热。
（二）
下课了以后。
波西斯漫步在走廊上，和黄崇阳还有一大帮人迎面撞上。
『靠，哪个不怕死的敢撞我啊？？』
波西斯趾高气昂，大摇大摆的从一帮人中间走过去，于是，黄崇阳因为肥胖，被迎头撞了一下肩膀。
『什么？』
波西斯满脸阴冷的回过头，就看见黄崇阳把手里的炒粉盒子一丢，怒气冲冲的在挽起胳膊袖子：『妈的，草！你个杂毛算老几啊？老子在东方书院呆这么久，没见过你这么号人物。刚刚撞了我，连个屁都不放？有种!』
『切。』
学生模样的波西斯不羁傲笑着，警告道：『识相的话，快点滚开。』
『嗯？？』
黄崇阳怒火升腾，翻涌不断，气不打一处来，目光恨不得撕碎了这小子。
波西斯倒是没注意到，看见他还在，暴喝了一声：『怎么？没听到是不是？我让你滚!』
黄崇阳原地转了几圈，指着远处，说：『都给我看着，别让二营长那狠人过来。岂有此理，看来我不露两手你是不知道厉害。』
说着，他指了指波西斯，挑衅道：『下操场比划比划？有种的别叫老师。』
波西斯简直感到对方卑微的可怜，但是，自从重生以后，他也开始对这种装逼打脸的事情，突然莫名产生了兴趣。
『比划？行啊。』
两人下了操场，黄崇阳叫小弟们散开后，捏起了拳头，笑声猖獗。
『小老弟，是不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呢？等会给爷记住嗷，我叫黄崇阳，别揍了你以后就忘了是谁教训的！』
『黄，崇，阳。』
波西斯极为不屑的念叨着，吐了口唾沫。
『垃圾。难道你会记得自己在游戏里打死的每一个小兵叫什么吗？你也不行……』
他知道人类最恶劣的嘲笑方式是什么，开始向黄崇阳比了个中指。
『我可不会记得你，但是，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叫波西斯，还有，别忘了，败在我的手下是你的荣幸。』
『岂有此理！！！』
黄崇阳血气方刚，哪儿能容得下这般羞辱。怒吼一声，肥胖的身躯如山般沉重，却是非常灵敏，一眨眼就扑到了波西斯面前。
『就这？』
波西斯反倒蔑笑起来，动也不动，看到黄崇阳朝前来了，抬手一巴掌飞了上去。
『嗷！』
黄崇阳顿时倒飞出去，正脸着地。
『妈的！』他擦了把脸，倒是有几分血性。又爬起来怒视起波西斯。
他手下的一大帮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黄崇阳却喝退他们。
『别给老子动手！要是只能靠人多群殴这小子，我以后在学校也不用混了！这事情要是闹出去，丢人！！！』
波西斯心中的嘲讽并未减轻，却又夸赞了一句。
『行啊。』
他说着，正要继续动手，黄崇阳也不甘示弱。
这时候……
上课铃声突然响了。
788 卷二118 废弃行星捡的吧
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
『该死……瞒着二营长那狠人私下动手，本来就风险不小了……要是还在上课以后接着打下去，他发现的可能性就更大……倒是说，今天既然没占到便宜，不如就这样算了。改天在外面再找对方算账。』
『我主要的对手应该是青龍，这会儿要是跟路边的小杂兵打过头了，没准就会打草惊蛇……再说这家伙配尝我的拳头吗？有点觉得打他都脏了手……』
二人在心中来来回回的推索了一阵，最后……
他们互相放了几句狠话，各自撤退。
这场风波随之平息。
(二)
波西斯初来乍到，就惹起了不小的风波。
他回到教室以后，有消息灵通的同学，已经知道他刚刚跟黄崇阳冲突起来了。
于是，有些人看着他的眼神开始敬畏，至于大多数人，却还是心无波澜不以为然，认为他带来的这点闹腾也就小儿科。
什么？那大学科是什么？
后面那个成天都能引起校园轰动的男人。论搞事和惹争议，他自称东方老二没人敢认第一。
后来。
时间到了中午。
去吃饭的时候，刚好碰上安琪琪和安菈菈两姐妹，安娜因为说今天请假休息，没跟她们在一块。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晋曼菲也在，但看她顶着一对黑眼圈，精神估计也很疲惫了。
这女人一直在用咖啡维持清醒，自言道：『下午没课，得好好休息一下。』
『真辛苦呢。』我不由得感叹道。
『和你雇主星期天约会的事情，谈好了么？』她说完，低头扒起饭。
『不知道呢……嘛，总之，现在还没到周末，还有时间。但是还真不像你呢，会对别人生活上的事情过问……』
她答道：『研究员也是人啊。』
后来，楚楚端着饭菜走回来了。
还有维莎，认认真真的把饭卡交回到了我手上。
『报告二营长将军!你的饭卡已经完成对维莎斯奇的支援任务平安归来了!』她说着，神情严肃的笔挺行军礼。后来还是板不住脸，笑场了，忍不了就嘻嘻哈哈起来。
我笑了笑说：『你的饭卡办好了？』
『嗯，昨天骑士长听说这件事，又跑了一趟学校。』
『行，将来学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我就好。』
经过一天半的了解，在我看来，维莎是个爱好和平，开朗大方的丫头，这人设比起波西斯太讨喜了。
波西斯这个恶棍，实在让人忍不住“生草”。或者说，“草”长了出来。根本就是疯子。
所以，最后对比一看，大家怎么看都觉得维莎这等人畜无害的存在实在顺眼多了。
我甚至有点不相信，一个将杀戮当成荣耀，满脑子暴力倾向的疯子，居然能培养出这样善良的后代。
『吃饭啦吃饭啦。』
维莎会用筷子，这倒是出乎意料，她说自己来到天炎以后认真学习了人类的生活方式。
楚楚说：『你们那儿吃饭不用筷子么？』
维莎笑道：『啊，我们那儿补充营养都很简单，喝营养粉泡的水。能量又高又好吸收。所以，我们许多人再也不吃活的东西了。食物制造也早就变成了人造加工，都是批量复制出来的而已啦，不算动物连植物都不算，就像是打印机那样。』
我说：『这样的食物是没有灵魂的。』
『嗯……但是我们又不吃灵魂，而且灵魂不能吃呀。』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于是，我赞同她说的，如果人手工生产的东西好吃，机器生产的不好吃。我们肯定就尽量选择吃人造的。但如果机器生产的好吃，人工生产的不好吃，我当然是吃机器生产的。实用至上，一切为了实用，实用就是一切。
楚楚说：『那你们那边没什么美食的么？感觉这样吃饭没意思啊。』
『嗯……这倒是啊。』
维莎点了点头：『不过，我们的族人都很好战啦，对吃没什么欲望……对他们来说打架比享受美食还有趣呢。』
『这么说，你就该是哪个废弃行星捡的吧……为什么你跟他们不一样呢？』
这个问题，最终一下把维莎给问住了。
789 卷二119 要尝尝吗
维莎还真停下了筷子，若有所思。
『压灭咯，楚楚，吃你的饭，别多嘴了。维莎是个思维很单纯的人啊，别让她接触那些成年人才需要了解的残酷现实啊。』
『好，好，算我多嘴啦。不过你不也是么？要我说，你也不知道是哪个怪胎才能生出来的怪物……你这人太奇怪了。根本就反科学……』
『对，你说的非常对，因为人和人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我曾经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一个滑铲从某星球下面划过，并空手把它内部划开。行星碎片掉一地。还有，有人说自己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可以一拳打穿钢板，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是谁。否则有机会我要买块钢板去找他。如果他打不穿还吹牛我就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拍个视频证明他在自以为是。』
说着，后来我还是去打饭了。
『老样子，多点菜水。』
沐夕月把肉都打了一遍，添上些菜汁，我端着盘子，感叹道：『吃饭还是要有油水，否则不耐饿。』
咱吃饭当然是狼吞虎咽，秋风扫落叶，三下五除二就全解决了，丟盘走人。
（二）
午后，在学校的花园里走着的时候，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明美若月捧着便当盒，周可萌夹了几筷子尝尝，一脸满足。而黑卡莉在吃肉松火腿面包。
『哟，在这吃饭呢，我说今天怎么饭堂没见你们人呢。』
『二同学。』
明美若月微微一笑，说道：『来啦。』
『让我瞅瞅吃的啥……饭团。三明治……呃……鸡蛋。』
『是玉子烧哦。』
『噢。看着蛮少，能吃饱么这。』
『我饭量很小的啦，已经够了，每天都叫妈妈弄少点，她又不同意，总是叫我多吃点……我也不是一直要到食堂吃饭，有时候妈妈顺便做爸爸的午餐，给我也准备一份。』
『哦，那也好，学校的饭菜有时候油盐挺多，的确不如自己家里带的清淡。』
我又看了看周可萌，道：『那你怎么在这吃饭？』
她一脸懊丧，抱怨道：『没有零花钱充饭卡了嘛。这便当还是拜托若月酱分给我的。嗯……下个星期才有钱啊……』
『…………』
明美若月捂着嘴笑了笑：『没关系的啦，我要是跟妈妈说便当会分一些给同学们吃，她就会叫我多带一点。两个人吃也够呢。』
『黑卡莉呢？』
『减肥，吃个面包喝瓶牛奶中午就足够了。而且，吃面包的话可以边吃边看书。』
『啊……学霸的思想还真是让人理解不了。吃饭就吃饭，还要看书……』
坐在明美若月旁边，她指了指饭盒里的玉子烧，道：『要尝尝吗？二同学。』
『呃，你吃，你吃，本来就少，再分给我，你这丫头吃这么些喂鸡呢？』
『我跟妈妈说过了哦，这个周末我要跟二同学出门。』
『所以？』
『她给了我五百的零花钱啦。』
『你妈还挺大方啊。』
花园里的空气比较清新，坐着坐着，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
790 卷二120 向你发动复仇
后来，一切倒是平静了。
在走廊上的时候，和波西斯擦身而过。
四周这时候没有别人，因为是午休时间。咱本也打算回教室去睡午觉的。
刚停顿下来，他彻底爆发出了眼里的愤恨，怒视着我。
也许我一开始会心软，毕竟，他这副面孔之下，曾经是个和我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要杀普通人便绝对违背了我的作风和坚守。
然而，现在的他，本质上已经是波西斯了。
也就是说，如今这家伙就是我的仇人，到了这一步，还是小心为好，必要时，不得不心狠手辣一场。
就算这个学生还有家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属于他的未来，但很抱歉……
假使他作为波西斯，决意要与我针锋相对，那么，他就是我的敌人。
我本打算出手试探一下他，后来想了想，这儿是学校，没有必要大打出手。
可是，正要离开的时候，他阴冷的叫住了我。
『等等。』
我转身继续肃穆的盯着他。
『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
他开始仰天大笑。
『有事么？』
他没有理会我的疑问，接着，又是自言自语起来。
『一朝败给了你，我失去了波西斯帝国。我失去了自己的躯体，一切的一切，几乎都要彻底毁灭了……』
『那大概是你咎由自取了吧，故意从宇宙的另一端前来送死。』
『青龍！！！你在耀武扬威了是不是！！！』他爆发出呐喊，语气声嘶力竭：『听着，只要我波西斯还有一口气，就必定与你不死不休！！！现在还不把我当回事么？东方书院？神州星？这就是我们的下一个战场。总有一天，我会向你发动复仇。』
东方书院。
神州星。
他还想牵连我身边的人，这话使得我面目血红，死死的一只手捏在了他脖颈上。
波西斯只觉一阵窒息感汹涌而来。很快，因为缺氧而有点作呕。
我笑的很憎恶。
『波西斯，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自己还能复仇的错觉？我能把你干掉一次，无疑就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故意跑到我的老窝里，专程来送你的性命么？现在的你，已经没有那副几乎不毁不灭的身体，我要杀你，甚至只是稍微使上亿分之一的力气，都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竭力的挣扎着，倒是把我的小臂揪红了几道，却无法摆脱虎钳般的遏制。
『所以说，能请你别再挑衅我么？』我收起了笑容，表情冷酷的说：『今天看到你，老实说我是有点吃惊的。但是，再奉劝你一句……我这个人脾气也还算好，你现在的身份是学生，不是那个无恶不做的波西斯。如果从现在开始，你肯老老实实的安分下去，东方书院，还会有你这个好学生的容身之地，倘若你执意不听奉劝，一意孤行。别指望我会置身事外，简单的来说就是别抱有侥幸心理。觉得你不对付我，我就不对付你。那你错了，东方书院从今天开始我说了算。最好低调一些。别在我的地头上招摇。』
后面有学生从教室里探出头看热闹了，我黑着脸，松开了手，波西斯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吸着新气。
我扫了那帮学生一眼。
『看什么看？围观热闹很有意思？那你们要不要去战场上瞅瞅机（ji）关枪和飞（fei）机大（da）炮是怎么撕碎人体的？？那更有意思，听着，谁想去我就送你们去。』
他们很快就老老实实的把头缩回教室里了。
『切。』
我朝地上啐了一口，双手插着裤兜离去。
791 卷二121 仁義之心仁義之战
『可恶！！！』
眼看着那个人走了。
最后……
波西斯哀嚎着，一拳打在墙上。
『可恶！可恶！可恶啊！！！！！！青龍，迟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你彻底看不起我了？可恶！我可是曾经在你身上留下伤痕的，这说明你也会流血，你也会死！！！假以时日，有一天我会超越你，到了那时候，我会彻底把你灭杀的渣滓都不剩！』
他却始终不明白一个道理。
不管他再怎么超越宇宙本身的限制，达到无限突破屏障的境界。能做到的程度，也就是给青龍留下伤疤而已。
也就是说，本质上，两人的战斗其实还是即为“就算你逆天了，你老子还是你老子”的意思。
你再强，也只能伤到他，不可能干掉他。
一个倩影看着他渐渐茫然无措，失去方向的模样，幽叹一声，走了上来。
波西斯知道来者是谁，恶狠狠的咆哮了一声。
『我已经不是你父亲了，现在的我，身体是普通学生的，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来人是维莎，她语气有些失落。
『放弃吧……你已经赢不了了……青龍阁下已经当之无愧是宇宙间最强大的人……这场战争啊……帝国的高层早就明白你会输的事实，他们是想让你走向死亡，取代你。』
『什么！？』波西斯顿时惊愕的抬起头。
维莎再度重复起自己在推论中所得到的结果。
『在1000次战斗推演中，波西斯的胜利次数为0。而且，他在3~5天的时间内被击败的概率达到了80%，撑不到三天的可能性是18%。另外2%的可能性……是他会被青龍一招秒杀。』
『一招秒杀……』
波西斯的脑子彻底乱成一团，这四个字，蜂拥而来的挤满了他的内心。
前面的结论被全部选择性忽略了，只有这最后四个字，如同是对自己的羞辱！
『一招秒杀，一招秒杀，一招秒杀……他……他一招秒杀我，一招秒杀我！他一招秒杀我！一招秒杀！一招秒杀！一招秒杀！』
『不是这样的……就算他能做得到，恐怕也不会这样。但是，父亲……要勇于承认未来啊。我们波西斯帝国，已经彻底输给他了。』
『宫廷里……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议会接替了你的权力，我得到了监督权和提案权。』
『那……那我的存在算什么！？』
维莎低叹一声。
『时代已经变了，波西斯帝国再也不需要皇帝了。』
『不需要皇帝……』
『是的，但是，在我的心底，一直还把你当做我的父亲。只是……即便是那样，父亲，我绝不支持你在银河中滥用武力，残暴侵略其他智慧族群的领地……这件事情，我至死也不会认同和支持……所以……在我们接管了波西斯以后，将来，一定会把它变成友爱与和平的象征。』
『友爱？？和平？？』
波西斯笑的很是荒唐，大骂道：『友爱？？波西斯人竟然还有友爱？？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曾经的我，会被战友们丢进粪坑里？？』
『父亲……』
『和平！？』
他表情讥讽嘲弄，疯狂的笑着，扬天展眉。
『那种东西还有存在的必要吗？？银河间永无止境的杀戮，就是为了告诉人们和平最重要？不，不是，和平不重要，公平才重要！在我们的星系，弱小的种族就必定被欺凌，这就是公平，强者可以随意支配他人的生死，这就是公平！用友爱和平能感化的了世界吗？？我看青龍也知道这个道理！和平，友爱，正義，他们是不存在的！宇宙间只有永远的弱肉强食！』
『父亲……我想，这正是您和青龍阁下，最大的不同。他即便意识到真相是何等残酷，却也依然没有放弃过希望。相比之下……您却带给更多人灾难和死亡。』
『难道你也想说我错了吗！？』
『宇宙间本来就没有对错，它自身只有沉默的永恒运转……对错，是人类发明出来的东西啊。宇宙一开始诞生的时候，哪来的对错呢？父亲，维莎并不是在和你争论过去。』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并不是为了争论对错，而诞生于这个世界的。我们要给时间以生命，而不是给生命以时间。父亲，侵略别人的滋味，和别人遭遇了侵略的滋味一定相同么？我们有去真正的感受被家园侵略是什么痛苦么？所以……我们一定要停止这种行为。』
『不！！！维莎，如果是那样的话，你绝不是我波西斯的女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跟仇人谈笑风生？？这样的事情……他几乎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这个逆子！！！』
『不……他并非是我的仇人……父亲……他……他是青龍。是一个和我一样，爱好和平的人。对不起……』
维莎补充道：『您永远是我的父亲。』
当天。
波西斯久久没有从一切都被毁灭，推翻的失望中恢复过来。
他的目光彻底陷入呆滞，沉寂在神州星温和的残阳之下。
时代已经变了？
波西斯帝国，真的不再需要自己了？
曾经的属下，一个个都明知道自己要去送死，却依然不制止，为了权力，不惜把他们的君主推向深渊？
现在，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向青龍投好示善，践踏自己曾经不惜一死，向青龍发起挑战的英勇之举？自己的行为，从头到尾都一文不值吗？
现在，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昏暗的斜阳一点点落下，波西斯的双目，渐渐充斥着泪光。
『太阳落下了。』
『波西斯……这个世界上，很快也再没有波西斯了么？』
『的确，青龍要杀我，如今只需弹指而已……』
『从今往后，我……又该何去何从？』
『我的拳头，真的还有价值么？』
『一场战斗，我的帝国背叛了我，我的女儿否定了我……这样的拳头，又到底是挥向了谁？它除了否定和毁灭自我，还有什么作用？』
波西斯之所以迷茫，困惑。
归根究底。
还是因为他没有明白，何为仁義之战。
为了一些穷凶极恶的人，你要为了他们高兴，肆意折磨动物么？那不叫仁義之战。那叫你的病态虐杀倾向爆发。
力量，虽然是一种亦正亦邪的东西，但也要看人们把它用在什么地方。人们把力量用在正道上，就称之为武力。而人们把力量用在邪道上，就称之为暴力。
我们这些武者几千年来的传承，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武德。
武德，就是任義之心，就是进行仁義之战。
然而，这并非代表我们要对敌人也心慈手软。而是我们只有在面对不择手段，穷凶极恶，残暴无道的邪恶之徒时。才会放弃对你们无底线的敬重。其余时候，我们知道对方是活生生的生命，我们不会欺压他，凌辱他。
但是，对付极恶之徒，我们能用的，也只有武力。这时候只能以牙还牙！
你们这些以杀人为乐，虐待弱者，想占女人便宜，将力量变成暴力去欺压别人的家伙。不可饶恕！
青龍和祖龍一并笑了。
『没错。放弃感化，抛弃幻想，把那些罪大恶极的家伙送下地狱，让他们来世再做个好人吧。他们先来欺负弱者，这一点已经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原谅也绝不可以无底线的尝试感化，你能做的也只有送他们去死。』
群星烈焰，将在他们的手中继续平静的燃烧下去，即便身死，他们的灵魂也不会离开。直到后来之人将火苗继续传承下去。
为此而与自我，与暴徒们所进行的一切激战，即为仁義之心仁義之战！
792 卷二122 独坐莫凭栏
中午，在教室也没看见大小姐。
她上哪去了？吃饭的时候好像就不在了……
后来，才看见她又回了学校，为什么要说回字？因为我估摸着这女人中午回家了一趟。
午休结束后，她在走廊上一声不吭的和我擦身而过，易大力跟在后面。
『哟，二营长，大小姐交给你了，老爷等会要出去，我得赶回公司了。』易大力远远的朝这边喊道。
『哦。』
我刚看过去，哪知大小姐的目光却有些躲闪，二话不说，匆匆忙忙的跟我撇开距离，大步走了。
所以，约会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这事该不会黄掉吧？星期天那天……我竟是有些担心起这本不该操心的，对于本该冷血无情的杀（sha）手而言，这实在是万般可悲。
这家伙还给我整郁闷了，下午，网抑云音乐一开，现场抑郁了起来。
什么？你在抑郁什么？
生而为爷，提心吊胆。
嗯，因为不知道爷一样的生活每天该干些什么。出乎意料的空虚。人一空虚下来，有时候要是旁边没人说话，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很压抑。
有句老话是说。双人不看井，独坐莫凭栏。
双人同看井必先深信，独自凭栏坐不思伤心。
只是，我又是虽然伤心却也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的人，只是渐感麻木了。
在这其中，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我不再像以往，已经变成了经常会满怀悲痛的人，却也沦为行尸走肉的空壳了。
而后来，波西斯又不见了，一下午不见踪影。但应该不是去毁灭世界了。
如果是这个败类，只要别祸害人间就成。
其余的……他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毕竟，他要是愿意从头再来，那么，过去的那个波西斯就已经死了，他现在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一个普通学生，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进入我的敌对名单。
(二)
下午，4:00。
放学时间到了。
坐校车的同学都回去排队后，楚楚也拎起书包。
『回去了，不过等会真是忙呢，还得回深蓝号一趟……西大洋那边最近有个大型任务，今天得回去坐镇指挥。』
『我送你去。』
虽说，黑刃各分部每天都有好几趟超音速航班互相往来，其余驻地也经常有普通航班空运物资和武器……
不过，要是楚楚去坐黑刃航班，那就得先坐车，这样折腾麻烦，不如我顺便花点时间送她去。
『行啊。』
她同意以后，二人便马上回到了深蓝号的舰长室。
『回去扫地。』
下一秒咱又回到了东方书院。
维莎背着书包在教室门口，我说:『你还没回去呢？』
『青龍阁下，感谢关心。』
『嗯？怎么突然说这么见外的话。』
『这几天我都在安抚维娅的情绪，刚刚，国内的医院传来了消息……维娅已经能自己进食了。』
『哦。』
维娅，维莎的亲妹妹。但在我看来，总觉得是个情绪有些悲观的小孩子。
『青龍阁下，有时间的话，不妨过去探望一下她。我已经告诉维娅关于您的一切，她现在知道您不是坏人了。』
『待会吗？』
『嗯，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在教室里等你。』
『好吧。』
因为咱如今要每天下午打扫整个学校了，所以放学可以不用送大小姐回去。她一般和唐糖她们搭公交车回家。
待会倒是有点儿时间跟她走走。
793 卷二123 要十个也没用
之后的事情，便简略点，再从一个小时过了开始说起。
打扫完了校园的卫生，没有见到明美若月她们，应该是先回去了。
和维莎一块出发，路上，我顺道买了几斤水果。
诶，瞧这大棚里的小西瓜，瓜皮和瓜肉是金粒做的，两法布一斤。
我说你这瓜保熟吗？水果贩说了，不熟就赔你十个。
得，你这要都不熟，我要十个也没用。
买了个西瓜，加上各两斤苹果和梨子。维莎看我两手满满当当的，笑了笑接过西瓜抱着说:『够啦，青龍阁下，我妹妹身子还很虚弱，医生说她消化不好，冷的吃多了会腹泻。』
这满满的人类医生的既视感……我本以为该是大相径庭……这难道是两个种族的内部异曲同工么？？
呃，倒也不能说大相径庭就是了，维莎这丫头，稍加打扮都和我们人类没有不同了。我还是问了，难道你们行星的人和人类进化的这么接近？
维莎倒是吐舌道:『我们行星可是多民族行星，还有很多长得像虫子和怪物的智慧生物呢。你去了以后就知道啦。』
『…………』
维莎在市内一栋并不起眼的出租屋内，搭建了神州星和波西斯帝国首都往来的折跃通道。
所以，她只要每天靠这个也能维持异地生活和上学……不过她和他们，有必要有学习人类的知识？
维莎她们所在的地方，根本就是发展到宇宙文明的程度了吧？？
人类这个群体的知识储备量，或许在他们看来就如同幼儿园的程度吧。
大学毕业的人，还有必要去走幼儿园那条道路么？在我看来，楚楚很有发言权。每天像我一样在校鬼混，考试成绩一出来，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然而，这也只是在曾经的路上原地踏步啊……
后事就直接从波西斯帝国的首都说起了。
嗯，大概五分钟以后吧……
帝国首都，四处满面疮痍。
波西斯曾经激怒了我，所以，最终他的权力中心，被毁灭在了我爆发而出的怒火中。
说实话。
如果是没来到这儿之前，这件事在我的心里，大概也就是“随手毁了一个行星”，如同你随便毁了一个蚂蚁窝。
然而……
倘若站在蚂蚁的角度，亲眼一看。
不得不满怀感叹起来。
来到这儿，站在苍茫的废墟中，还是有些被触动了。
地表刮着狂风，外星的幽蓝建筑破落不堪，屋檐全部都无影无踪了，幸存着的建筑，只剩下残墙和碎砖，败瓦风去。
仰天一望，大气层很昏暗。地面甚至结起了冰。
维莎还幽幽的叹气道：『如果是往常，如今就是这里温度最高的时期了。青龍阁下，我们星球的平均温度与你们所在的地方其实差别并不大，如果用你们的概念衡量。我们行星的两极平均温度是负四十度，赤道的平均温度是三十度。』
『嗯……和我们那儿很接近啊……』
如今，用咱们的话来说，正是盛夏。
但是，因为我对行星的毁灭打击间接对气候造成了影响，所以，这儿短时间被强烈的冰期所包围。
也就是说……现在真的温度很低啊，零下几十度最起码是已有的了。
维莎一介皇女，身体素质也比普通族人强上太多，不怕冷不怕冻。至于我，只要有温度就能适应。
只是，现在我又开始心生后悔了。
『我来修复你们的城市吧。整个波西斯帝国毁灭的时间还不是很久，我还可以恢复这些物体的熵值。让它们逆回过去。』
『青龍阁下……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维莎听到这里，表情都难掩一丝惊讶。
我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望向天地，散发出一阵阵光芒。缓缓飘落在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里……
于是，波西斯帝国，所有被毁灭的行星，乃至于整个宇宙，所有因为这场浩劫，曾经遭遇了毁灭的一切事物。
除了生命以外……它们都开始默默的进行逆流倒转。
794 卷二124 重现希望
波西斯人走出了地下的避难设施，诧讶的发现外面四处已经焕然一新，城市重新恢复了金碧辉煌，威严大气。
它们仿佛劫后重生般，静静的耸立在了温和的晨光中。
长相各异的各种族人都走上来，欢呼，雀跃。
自从首都被毁灭后，强烈的暴风笼罩了地表，令全首都的人躲入地下，在苦寒中瑟瑟发抖的挣扎了那么多天。
然而，很快他们又哑然无声了。
眼前，一个宛若神明般的身影，仅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深深震撼住了所有人。
他遮蔽了日光，站在首都最空旷的广场中央，四周却那样渺小，狭隘。
各种族之中，体型最高的，平均身高都达到了二十多米，这堪称普通陆地生物的极限。再加上有智慧生物为了进化需要，拥有更优秀DNA的种群没准会舍弃自己身体上的优势，留出更多营养发育思考器官。
但这也并不能说明，力量和体型越弱就越聪明，否则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不就是虫子了么？
可是，这一刻，这些二十多米，一样可以交谈的巨型动物，肃穆无声。
眼前，这难道就是真正的传说吗？
傲世青龍。
宛若天神般注视着所有神智者的存在。太阳和他比起来，宛若小球。
那是种恐怖的威压，从人们的角度看来，他黑压压的身躯遮蔽一切，建筑和他比起来宛若小沙砾和土堆。
『各位，如果能听懂我的语言，那么，认真的向你们介绍一下。我姓二，名营长。曾经和波西斯帝国的皇帝干过架，在我们那边，他们是叫我青龍的。』
青龍。
这个词如今已经令波西斯帝国从上到下陷入了畏惧与臣服。即便是听不懂他的语言也好。
青龍，这二字音译成波西斯帝国的语言，如今却已然成为了新的词语。
青龍，在波西斯帝国的语言里成为了新的舶来词。
它开始代表无可撼动的力量，绝对无敌的存在，有无限甚至比其更高的意思。
波西斯帝国的人，开始谈青龍色变。
难道，如今的他，是接替了波西斯的霸主地位……从今往后，又是成为了每个国民都需要忠心效命的新君主？
他们已经在推敲了，却不料对方又继续发言。依旧有很多人其实听不懂。
『你们的行星，是我毁了，当时我怒火攻心，如今我气也消了，就恢复了你们的建筑。以后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如果波西斯人以后不进攻其他国家。那么从此我也不对付你们。』
说到这儿，我却随之更为严厉的警告道：『不过，要是你们接下来依然执迷不悟，不可理喻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的地盘再毁一次！！！』
『听懂了吗？』
四周寂然无声，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维莎，翻译一下，走了。』
说着，下一秒我消失在了原地。
维莎用波西斯帝国的通用语言，向国民们交代起我刚才的声明。
他们听没听懂我不知道，默默坐在首都郊外都群山上，开始感觉到这片土地虽然不似神州那般亲切，却也别有风采。
过了许久，倒是维莎，竟然是带着一大群士兵向这边走了过来。
我无声的注视着他们，士兵的后面，反倒是成群结队的普通人。
这会儿，咱已是普通人类的身高，混在人堆里并不起眼。
人们却彻底紧记这个男人一丝一毫的特征，最后齐声欢呼起来了。
原来……
他们此刻是在感谢我让这片土地重现希望了，并且开始呼喊着青龍。
795 卷二125 那个樱桃你不吃吗
吃晚饭。
维莎邀请我去他们首都的一家餐厅吃饭。
什么？
先前，在维莎的介绍里，波西斯人不是嗜血如命，吃饭都只是喝营养液的么？
嗯……
那是波西斯人啊。其他种族和他们的生活方式又不一样。
生活在首都的其他种族，有些还是和我们追求口感的人类那样，吃饭倒是没什么不同。
外星鱼人开的山珍餐厅，嗯，招牌名字其实是外星语言写的，是维莎指着它，一板一眼的翻译了给我听。
什么嘛，看着名字长长的一串……还以为很高大上呢。结果就这？？
这跟我们天炎五星级酒店还取名叫老王饭馆这种名称有什么不同啊喂！？
店里的装修十分有科幻风，服务员上菜都是蹬着飞行器，穿着宇航服飞过来上的，维莎说了，这个服务员他们所在的族群原先生活在海里。所以没法象正常的陆地生物那样走路，也没法呼吸。
而到了后来，吃饭吃到一半，我还是吃不下了。
隔壁桌坐着的好像是虫子，青绿色的，在用臂镰切割着食物送进嘴中。
我倒是手上没有长出刀子的必要，因为餐厅会给客人们切肉刀。
食材味道很怪，音译叫“阿特利”的食物。口感有点像牛肉，淋上烧汁后卖相还可以，但就是……比起牛肉硬的让人无法咀嚼和下咽。
阿特利好像是种草食动物，听维莎介绍说，它进化的浑身肌肉很硬，让许多肉食动物都不肯吃它，将阿特利从菜谱里去除。因为它的肉太硬了，根本一块也咬不动。
那么，有必要大费周章的耗费体力弄死对方，然后却因为它太硬，一口都吃不上么？
所以……
这么跟你形容吧。
我感觉在吃一整块钢板，大概是因为他们外星人的牙齿确实咬合力很强了。所以连这玩意都能称之为鲜嫩……这换成人类咬碎牙也啃不动的玩意到底是怎么被你们做成食物的？
故意把力量使用到牙齿上，强行咬碎它？？不，这不是享受美食……这是把一堆钢铁磨碎，把我的嘴巴当成粉碎机……
我要的是一口咬下去，鲜味四溢，唇齿留香的满足感啊喂！！！别把我的口当成嚼石咬沙的搅拌机。
『开什么玩笑！』
我愤慨的把叉子往桌上一丢，谁知道维莎吃的正香呢，满嘴流油。
『嗯……重新开张的山珍餐厅味道和原来还是一样出色嘛……我以前经常来这儿吃饭的。』
好的。
原来，我就算身为傲世青龍。
除去本身突破宇宙极限的实力外，轮到进化的完美度恐怕我真就不如维莎。
人家本身的适应力确实很强啊！我御寒全靠强行隔绝温度，她是肉身硬抗。
我吃阿特利如果不使用力量完全形同嚼蜡，她却大快朵颐的享受不止。
是的，错的不是世界。错的是傲世青龍。
『人类的能力真是有极限的呢……』我喃喃自语，恍若熟悉的场面缓缓展开。
维莎停下了狼吞虎咽，叉子还塞在嘴里。
『怎么？』
『咳咳，没什么。』
接下来的菜，便端上来一旁好像是水果的东西。
嗯……是外星植物长出来的外星果子吧？哈哈哈，你看这小可爱，还有点儿像咱们那儿种的樱桃嘛。
这玩意应该是可以吃的，似乎也不硬了。
我还是认真观察了一阵子，确认它到底有没有内藏玄机，外星食物不能和天炎饭菜一概而论。再莽撞的吃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闹肚子。
维莎看见我停下来了，问道：『青龍阁下，那个樱桃你不吃吗？』
什么？？
还真是樱桃么……
维莎笑道：『是在你们行星采摘的啦，事实上，神州早就有外星人在你们人类文明不知情都情况下，融合到了你们的种群里面。你们那儿的特产，也开始遍布到宇宙各地了。』
『哦。』
于是她舔了舔嘴唇。
『虽然有点贪吃，但我很喜欢樱桃。可以给我吗？』
『昂。』
区区一顿外星饭，我倒是反而不乐意吃这樱桃。
这就跟你去西餐厅还吃我们国家的烧饼或者馒头有什么不一样？当然是留着肚子，尝尝更新鲜的花样。
『Thankyou.』
维莎用牙签戳着樱桃，往舌头上一放，望向另一个方向。
『leoleoleoleoleoleoleoleoleo…………』
这场面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啊？？
『停下来啊！花京院·维莎·斯奇！』
『噢，青龍阁下快看，有飞船过去了。』
『真是够了……』
我还是忍不住低头沉思。
796 卷二126 得与失并不重要
城市恢复了原貌，所以，市内的各种重要设施在一天内就已经恢复了运转。
首都医院。从外面看，恍若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山。
维莎介绍说只有这样的体积和强度，才能防御星际武器的攻击。
每逢战争，医院就是许多士兵的“复活点”。如果医院被摧毁了，那些受伤下前线的士兵就无处收留了。
我还是笑笑说：『但是这种防御在我面前不怎么管用吧。』
『青龍阁下的实力还是犯规了……』
虽然波西斯帝国的首都曾经遭遇毁灭，然而，我未杀一人乃至一动物。
维莎到了前台，对着接待的波西斯女性用本国语言道：『我妹妹在哪呢？』
『第一公主。请跟我来。』
对方立刻带起了路。
这儿里有不少升降梯，坐它们可以直接到达病人的房间里。
我拎了拎装水果的袋子，维莎摆手道：『带进去也可以啦。』
『喔。』
很快，我们就到了病房，停留在眼前的。是一个睡在巨大病床上的娇弱身影。
倒是值得一提，有很多细小的，好似蚂蚁般的生物，不断搬运着一些粉末。
『这是什么？』
『这是医疗蚂蚁，青龍阁下，因为我们这种大型生物的手艺相比病人偶尔极度细微的伤口会稍显笨拙。就算是制造机械，我们也不能全方位的对病人展开无死角治疗，所以，在科技发展初期，我们就研究出了这种机械蚂蚁。它们可以进入病人的血管，伤口内部，只要是我们难以治疗的地方，医疗蚂蚁都可以轻松效力。』
『原来如此。』
床上睡着的正是维娅，她似乎没醒。
维莎是说：『我在教她说青龍阁下那边的语言了，她现在已经懂一些词汇了哦。』
『哦。那你们行星的语言呢？』
『她因为那几年的精神刺激，忘记了许多词，现在也得重头开始学起了……』
『…………波西斯这个人渣。』
『算了。』
维莎勉强一笑，摇头道：『也不能全怪我父亲，就算全怪他……难道现在的事情就会变好了吗？我们的帝国荣耀尽毁，舰队全军覆没，如今，在星海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再过一段时间，没准我们的国家就会腹背受敌。』
『…………』
仔细一想，确实不应该当着维莎和维娅的面，再继续把责任归咎于波西斯了。虽然，他本来就是罪魁祸首。
什么？
你难不成要洗白他？
我完全没觉得，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所以我不可能洗白他或原谅他。在我心里他就是罪魁祸首。
然而，从今往后，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在维莎她们面前继续说下去了。
我念及至此，还是心情难以释怀，悲然道：『维莎，如果不是我和你父亲……要不是我也是和他那样的人……如果我变得善良一点。没准可以拯救更多的人。抱歉，这就是我最后一次感叹他了。』
『青龍阁下，其实，生命中的得与失并不重要，一生实在太短暂了。短到消失的时候永远无法挽回。就算是帝国人，离去的那天也没什么不同……我只是觉得，你是否生活的过于沉重了呢？』
『沉重么？』
『当然沉重，也许你没注意到，从头到尾，你的身上，蔓延着一般人没法接近，不愿接近的痛苦与悲伤。』
『…………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啊。』
而随后……
我们的交谈声，还是引得病床上的身影微微一颤。
797 卷二127 另一个我
维娅恍恍惚惚的听见病房里有人说话，悠悠睁开一对眸子，缓缓看去。
维莎注意到了，浅浅一笑:『青龍阁下，我妹妹醒了。』
姐姐说的，不是我们自己的语言。维娅想着而有些困惑，向着另一边看去。
『哟。』有一个人，笑着对她打招呼。
维娅看见来者，恍若见了魔鬼一般。
没两下子。她开始忍不住的阵阵呜咽着。
『呜呜……』
『Whatthefuck？』
老子懵逼了。
为什么？
病房里面，我刚掏出一把水果刀，准备劈西瓜呢。
但维娅刚看到我，好像被吓到一样，红了眼圈，抽噎不止。
她开始微微颤抖并埋下头。
维莎终于明白过来，起身喊道：『青龍阁下，是你手里的刀……』
要素察觉！
看来在维娅的视角里，这一刻，好像是我一来就要对她动刀子那样？？
果断就把刀往宇宙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挥手一BAI（丢）。
『哈，哈哈哈哈。』我对维娅笑道：『误会了嗷，误会了，我是想给你切个水果吃而已。』
话音落下，我暗骂自己多此一举，一记手刀把西瓜劈为两半。
嗯……就是西瓜汁有点儿溅到手上了。
维莎也用自己妹妹能听懂的语言，解释道：『忘记了吗？这是我向你介绍的青龍阁下，他刚才是想要给你准备食物……要用刀子切开他。』
维娅停下了抖动，狐疑的看向我们。
她最后指了指我。
维莎认真的解释道：『青龍阁下啊……你当时可能不知道是他救了你吧？』
自己的妹妹，似乎是当时在牢里精神受了刺激，被救出来以后，遭遇囚禁以后的事情都被彻底忘记了。
而相比她的顾虑。
维娅倒不是不相信姐姐说的，只是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来历，一时有点儿难以接受。
她眼神中的一丝丝不安，倒是被我很敏感的察觉到了。
也许你们不相信。
我往往能靠直觉便瞬间从一个人的眼睛或表情上，看出对方对我是不是有负面看法或者猜疑。
作为杀（sha）手，这项本领有时候确实有点儿作用，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中途突然遭到怀疑，我会及时得知。
然而，在生活中，它却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便利……
其实，这也是我为什么十年来感情淡漠，冷血无情的原因。
另一个我。
没有任务的时候。
当我如同普通人那般走在街上时……
西方的外国人，许许多多，都对我投来歧视鄙夷的目光。或有或无，我察觉到只有寥寥无几的人饱含善意。
西方文明在工业革命以后，满怀骄傲的自诩为发达国家，而天炎远落后历史潮流的中心，渐渐受到外界文明的轻蔑。
就如同前些年自诩文明的城市人看粗鲁的乡下人那般，至今未除的……本质上的骄傲看法。
拜我东方人的模样所赐，西方国家的人，用侮辱天炎人的目光看待我。
他们会故意拖拽眼皮，嘲笑天炎人的眼睛小。曾经在路上，我不是没因为这事打过这样的人，严重的时候出手重动武狠，对方后半生永远下不了床的都有。
一开始，我讨厌被人歧视。
但人在外国，你才会明白除了天炎，全世界都在与你为敌。
后来，我倒是学会了不现身于人群。
全世界与我为敌，那么，我会把全世界当成空气。
简单的来说。
我讨厌与自己都不待见的人打交道。
那时候，要么晚上出门，要么飞檐走壁。
整整十年，十分之九的人对我抱持着鄙视，而我，仅仅是为了那剩下的不到十分之一，不是漠不相关，而是仅有的少数极其热心善良的人，宛若机械般冰冷活着。
不过，黑刃的杀（sha）手们，倒都是些热心之辈。
因为，入了这一行啊……
大家都是无家可归的无国籍人士了。
798 卷二128 她们的“仇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咱可没有把维娅……跟那些心高气傲的洋人混为一谈的意思。
只是单纯的明白到她还不大信任我了……
然而，要跟一个人相处，不管再怎么说，需要的诚意也不止这么些啊。
『算了吧。』我表情有些自嘲，对维莎道：『在小孩子眼里我这样的人可不值得靠近啊……要不我就先回去了吧？』
『青龍阁下……』
『改天再来看你们吧。』
没想到，才刚到门口呢，维莎张开手拦住了我。
『怎么？』
『青龍阁下，应该不是这样，我的妹妹虽然怕你，但是……她并非是故意在躲避你才对。』
『…………』
『实话实说吧……偶尔我也能感觉到。不单单是妹妹，连我都有些难以抗拒，那是种和我父亲有点相近，让人望而生畏的寒气……也许……她是在害怕总是下意识释放这些威势的你吧。』
『（苦笑）不是，就算你这样说，咱已经很和气了……而且也没有敌意啊。维娅只是孩子，我为什么要心怀恶意？』
『大概不是这样的……青龍阁下。也许这已经是你身体里流露出来的本能了，就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那样。』
『…………』
所以，就算知道了事情是这样，又能做什么？
我必须得承认，虽然这两天对维莎的好感一直在直线上升，终于到了朋友的地步。
可是，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就算我不谈自己能不能若无其事去面对波西斯的女儿……难道她们不会对我抱有最低限度的抵触么？
说到底……
这个男人，还不是让她们父亲“身死”的存在么？
实话实说，不管是谁，即便和父母的关系再不好，也不会觉得，他们的生死会和外面的普通人那样吧？
意思就是说，即便你不太喜欢父母，普天之下，所有儿女却在同一点上是相同的。
那便是所有人都知道，父母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的血是有关系的。
生物间偶尔会喜欢和自己长相接近的物种，所以人们大多数都喜欢猫狗，因为它们也有眼睛鼻子耳朵。又和自己一样有胳膊有腿。除了体型不一样，构造是极其接近的。
人们用自己的审美观去看兔子这类生物，有时也会产生“可爱”的想法。
而他们有些人会讨厌虫子。
因为，不接近的长相，其实就等于“怪异”。
同类间这种特征更为明显，你不会喜欢一个在你看来长相太诡异，或者在你看来面容扭曲狰狞的人。
父母，长相和自己是非常接近的。加上血缘关系，所以看待他们怎么样也比看路边的陌生人更容易产生亲切感。
他们活着，意义是重大的。
他们死了，意义是重大的。
可以说，哪怕是与父母貌合神离的人，对于第一者和第二者，也无法不产生反应。
而普通人？
死了，活着？
兴许过几天就忘记了罢。
我长篇大论的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们。
咱也不相信维莎和维娅会对我干出的事情一点儿芥蒂也没有。
只要芥蒂存在，我很难保证她们会不会对我心生厌恶。
倘若维莎和维娅，是普通的天炎人，我也没有击败过她们的父亲，这两人再怎么讨厌我，没准也可以像大小姐那样迁就一下，宽忍一番。
只是……若是夺去了和她们有血缘关系者的生命……某种程度上，我便还是她们的“仇人”。
799 卷二129 丹尼斯
维莎心地好，维娅也许也太小，不知道事情的缘由。
我还是做不到，让她们抛下芥蒂，毫无抵触的和我做朋友……
倘若你杀了人家的父亲，最后不想尽办法承认错误。
你还要人家无条件接受你，甚至放下仇恨去善待你。原谅你。
这不是道德绑架，还能是些什么？？
先用道德和人的善性做挡箭牌，希望她们出于好的一面原谅你。然后，再让人家把杀人犯当成一个值得宽爱的仁者？？
你配吗？？
不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作恶后就祈祷对方原谅。这样的人，自己还有点儿善性吗？？
所以，我甚至潜意识中，不想自己就这样被宽恕，她们要是顺理成章的憎恨我，有时候还感觉心安理得了……
只是，维莎……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意思。
『青龍阁下，这不是你的错……』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那老一套，“波西斯是来挑战我，是他自寻死路”的解释吗？？
虽说是那样，谁赋予过我资格夺走对方的命？
维莎还是不厌其烦的解释道：『父亲他……现在还活着。他只是在为自己的罪责承担后果……』
『维莎，那我又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真的有资格去惩罚别人吗？要说滥用武力夺人生命之举，我这样实行的次数，比起你父亲也不在少数。让逃跑五十步的人去降罪逃跑一百步的人逃跑罪，难道前者就可以无罪了吗？』
『嗯，对哦。』
病房外，突然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紧接着，我看到一个比我高大不少的外星男人，缓缓步入。
他身披白色的骨质盔甲，据本人透露，这是全宇宙骨骼最强悍，硬度甚至超过飞船装甲的动物，所遗留下来的骨骸。
这身骸骨盔甲，是他在亲手猎杀了对方以后，一块块从它尸体上剥落下来的。
『骑士长。』维莎倒是欣喜一笑，道：『青龍阁下就是想不开，你也来帮我劝劝他吧。』
骑士长？
这高大的战士，就是维莎口中那个一直在为她前后打点的外星人？
我正哑然，他的脸幻化成人类的模样，面貌很是英俊。
『青龍阁下，我是波西斯帝国的十大骑士长之一，在第一公主维莎·斯奇麾下效命的丹尼斯。嗯……这个名字是我模仿你们人类取得，不用芥蒂。我的波西斯全名过长，你是记不住的。』
『丹尼斯么……姑且算是幸会吧。』
我并不大想去搭理他。
骑士长戴上了头盔，朗声说道：『你觉得，有智慧生命的本质是什么？或是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那么就应该是思维。』
『是的，即便同为智慧生命，不同个体间的思维也是完全不相同的。因为这正是我们被称为有智慧生命的原因，我们智慧上各领风骚的格局，是远超于其他只会弱肉强食，遵循自然法则的普通生物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当我们脱离了冷热饱渴，当我们的生存效率超过了该层面。这一刻，我们就站在了其他自然动物的前面。我们开始思考起宇宙的本源，我们追逐万物的真实面目，我们会研究出更先进的科技和工具。我们的效率会越来越高。这一点，永远只会低下头吃草，和同类打架的草食动物们能做到么？永远只会出发狩猎的掠食者们能做到么？所以，当我们脱离于他们的那一瞬间，你也应该不必畏惧，我们可以认定自己确实就是高级动物了。我们就是更高级别的存在。』
『那么……』
『在你们的星球，两个蚁群间的战争阵亡都有成千上万。那么，在进化后，我们首先开始为自己的残忍杀戮而痛苦么？但是，即便是最低级的杀戮者，蚂蚁也好，每天都要咬死许多异类。世界上每秒有亿万的生命正在逝去，你能把它们的痛苦全部囊括其中么？很明显，完全不能。而我们的整个自然界，多少种动物互相捕食，多少种动植物一直在互相残害竞争。不适者灭亡，强者生存。这归根究底还是天道的选择。我们波西斯人最明白的就是这个道理，被击败的一方在战斗中死去也是咎由自取，胜利者耀武扬威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强悍的无可匹敌，为什么不能弘扬自己强悍的一面？既然是胜利者，我们为什么要宣称自己的理论不如失败者？即便是确实存在着上天的眷顾，亦或者我们的运气出乎意料的好。那么，为什么我们的运气会比对方好？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受到上天的眷顾？初级现代文明最常遇到的就是大规模的“历史矛盾”，源源不断的“社会矛盾”，无法解决的“人性矛盾”。他们有的人在这类矛盾中走入歧途，放弃了最终的斗争手段，意图使用和平方式解决一切，那么，历史的结论又是什么？所谓的和平，不过是历史温床中芸光一现的蜂蜜而已。当这个世界再度产生灾难，当国家间的资源陷入紧张，当社会的财富彻底被掠夺。一切的理论就会在变化中被历史再度推翻。战争会因为仇恨而重新发生，厮杀和战斗如同两个蚁群以死相拼那样持续下去。我们回过头重新审视历史，是否会意识到从前的自己抱有过幻想？我们的知识被不断灌注，然而我们的认知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们无法达到无限聪明的程度，所以我们无法解决世界上的问题，因为它正不断随着时间产生，聪明这个数值也是存在极限的。基于这个数值的高低，阁下要记住，正義的人没有错，邪恶的人没有错。能掌控天下的人没有错，能归心天下的人也没有错。愚蠢的人才有错，危害他人聪明的人才有错。基于这一点，又能看到道德并不是一种力量，只是基于对错的评价。否则危害他人聪明的人立马会被道德处死。然而，有必要一视同仁的觉得别人也会因为邪恶而恐慌么？有必要一视同仁的觉得有些人觉得死并非好事么？青龍阁下，我能领略到的就是，波西斯陛下过于渴望战斗。他渴望杀死你，虽然你不渴望杀死他，然而，对于波西斯人而言，死亡是荣耀。是我们走向升华的那一步。因此，被杀死的波西斯人满怀感激的都不是没有。你当然不需要因为夺去波西斯人的生命而痛苦！』
我晕了。
不过，很快他的道理我还是懂了。
波西斯如果想杀我，就等于我也可以杀他。
这的确是相对性的。
杀人者如果有杀人的欲望和动机，被杀者如果对他没有深仇大恨，却反过来把他杀了，也一点儿错误都没有。
因为，如果你没有动机和欲望，你怎么会被杀呢？假使他并没有怨恨过你，那么这件事人家从头到尾都只是用了你的错误来惩罚你。
800 卷二130 忽而星际帝国
还是当天下午。
最终，在维莎和丹尼斯骑士长的陪伴下，我推着副轮椅，带下了床的维娅去外面透透气。
路上，维娅多番担忧的看着一旁的姐姐，维莎笑呵呵的用家乡话摆手道：『没事的啦，青龍阁下真的不是坏人哦。』
而且，这个时候，我的注意力倒是不在两姐妹这边。
丹尼斯一副人类模样，边走在旁边，趁这功夫开始告诉我零零碎碎的——关于波西斯帝国的事情。
这下，我倒也不再是一无所知了。
波西斯帝国，以前不叫波西斯帝国，这个名字是从波西斯当上皇帝以后，才为了自己的权威和正统性而更改的。
忽而星际帝国，这是波西斯之前，历代皇帝所使用的国名。
帝制国家，存在于此有数百万年了。
漫长的时间令他们发展到了高级文明阶段，所以，即便是行星级别的灾难，光靠自身科技已经可以完全应付下来。
普通的地震，海啸，这些在神舟星人类看来是天灾和大型危难的事件。在忽而星际帝国的眼中却好像阵风片叶般渺小。
忽而人生性凶勇好斗，也正因此一直维持着帝制。自古以来，永远是武力最强大的人统治着帝国。
许多年前，当时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波西斯弑杀了忽而帝国的最后一任皇帝，继承帝国，并改名叫波西斯帝国。
而自从波西斯那疯子死后，这个帝国再度群龍无首了。
因此，我的疑问就是，波西斯之下，谁的武力又是最强？难道这个人不能继承帝位吗？
丹尼斯听到我的询问后，回答道：『皇帝之下，武力首屈一指的是帝国亲卫骑士团里的各亲卫队长……不过，这个群体里也没有能够技压群雄的角色……怎么说呢……要是单独拿出来和别人比，或许每位队长各领风骚……在宇宙里堪称一流强者。但要拿来跟青龍阁下比，我们那点手段也只是奇技淫巧了。阁下的武力已经达到了绝对无敌的地步……恐怕一切阴谋诡计和策略都无法阻止你的力量了……』
『…………』
这样的话，从曾经的敌人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像在被捧杀了。
他又笑了笑。
『不过，其实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形势已经这样了，从今往后，帝国全体成员只能尽量避免跟青龍阁下再发生武力冲突了。这一点，我倒是相信那些老家伙们也不会再敢轻举妄动。』
『你们国家现在的情况，方便告诉我么？波西斯帝国现在是谁在掌权？』
『嗯……对青龍阁下直言不讳也无所谓，实话实说吧。在陛下被打败以后……行政议会开始逐步接管了他的权利，现在正在代行统治。而我们骑士团，因为不是对议会效忠而是效忠陛下，现在还保留着完整的体系……议会那些精明狡猾的老家伙，一个个最近又开始装模作样的说要继承陛下的遗志了……我们骑士团没有实权，正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那边有一句话是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人一旦到了贪婪的地步，连自己都可以当成棋子。』
『青龍阁下又是否知道我们军队的情况呢？』
『还不知道，说来听听。』
『比起议会打算今后与其他文明和平相处，军队可不一样。』
丹尼斯的神情有点儿无奈，叹声道：『军队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波西斯陛下亲手带出来的。他们的精神已经被陛下的价值观给影响了，个个都不惧死亡。青龍阁下刚刚打败了陛下，但是帝国军队却不服气……军队里可是有很多人还想着复仇的。这一点我要提醒阁下。』
『怕他们不成？』
波西斯帝国舰队，包括波西斯帝国的一切士兵。
我能毁他们一次，就还有第二次，一千次一万次。
801 卷二131 吵吵嚷嚷
走廊尽头，最后吵吵嚷嚷了起来。
丹尼斯倒是结束了交谈，一脸诧异的走上去。
『怎么回事？』
『队长，外面有星际媒体的记者，不知道是如何得知了维娅公主的事情，现在都要来采访她。』一位士兵匆忙走上来，用帝国话说道。
『采访？？』
丹尼斯表情沉闷了起来，思索晌刻，肃声道:『打发他们走，维娅公主现在身体很虚弱，情绪也不能受到刺激。告诉这些个媒体，就算再有求知欲，也别一天到晚唯恐天下不乱!就算维娅公主在这儿，但是现在她需要静养。我们骑士团目前正全力照顾她，不接受外人探访。这儿是禁地，警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要乱闯!』
『记者实在有点多……我们只有几个士兵。』
『不行就吓吓他们，还敢乱闯的，随便抓几个扣留也可以。重要的是态度，难道我骑士团没人了吗？？他们要是执迷不悟，我就调动全队的骑士一口气把所有人都抓回去了！』
丹尼斯追随波西斯多年，长年累月，心理上难免沾染了那位铁血皇帝的作风。遇事自然杀伐果断，从不在乎事情会不会做过头。
而在波西斯眼里，媒体是什么？
波西斯这个人，极度的重武薄文。
在这头恶狼看来，这些只会动动嘴和笔的异族们，其实跟他曾经见过的，那些在神州星路边乱飞的苍蝇没什么不一样。
他再一转头，看见眼前的士兵神态犹豫不决，且是动也不动。
『怎么还不去？』
『队长，刚才还没说清楚，议会的人，似乎给他们采访许可了。我们还接到了命令……议会那边，派人说照顾维娅公主的事情以后就交给议会……让我们转接工作。』
『这怎么可能？维莎公主提都没提过这事。我们骑士团也是她命令驻守在这儿的。』
维莎也来到了。
『怎么回事？』
『公主陛下，议会那边来消息了，说要派人接手我们骑士团的工作……难道是您给那边打过招呼了吗？』
我也在场，便只是听到她们用我不懂的语言交谈。
到头来，维莎叹了口气。
『说不定议会是信不过我吧……觉得我作为傀儡不太好掌控吗？那还是让维娅也给她们照顾好啦，议会那些老角色虽然偶尔心怀鬼胎，但是，如果维娅是个有作用的角色。他们还是会好好照顾她的啦。』
一群人正说说着呢，后来，两个用长袍遮住面相和身体的神秘人，一路走来。
他们向着维莎鞠躬，告诉她自己二人的来意。
维莎便向我转达了他们的意思，这两个人……是秘密来接维娅回宫廷里好好养病的。她现在身子太虚弱了，必须要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保持安静的多休息几个月甚至几年。
此时此刻……
我要把正坐着轮椅的维娅交给他们吗？
(作者的话:这是一次选择，但作为旁观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将取决于你。)
A.当场拒绝他们。
B.问问情况再说。
未来可以影响过去。
你可以想象为“因为我今天下午会从山上摔下去，所以过去被影响。在当时的早上，我会选择去爬山。”。
因为，倘若未来无法影响过去；我早上选择去爬山的几率或许就不是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