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宁沉默了。
她想了想，如果墨北谦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可能她也接受不了。
这已经不是冰山融化的事情了，这就像冰山变成了火山，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是它偏偏真实存在。
神奇，太神奇了。
“柳擎夜这不是开窍了，他这是脑子被门夹了。”
虞安宁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但是看方明月这个样子，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毕竟，柳擎夜变温柔这件事，本身应该是一件好事。
可就是因为他是柳擎夜，所以一切才会显得那么惊悚。
对，没错，就是惊悚！
“安宁，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他了。”
方明月将虞安宁拖到一边，她一开始本想着，如果柳擎夜放弃的话，她就可以带着孩子离开。
可那天，她从医院走了之后，柳擎夜第一时间就出了院。
他面色苍白得出现在她面前，没有愤怒，也没有难过，而是温柔得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方明月看着他那样，心疼得不行。
“明月，”虞安宁见她纠结的模样，转过身，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你有没有考虑过，接受他现在这个样子呢？”
虽然柳擎夜的变化是挺吓人，但是虞安宁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坚定。
至少，这样的柳擎夜，不会伤害到方明月了。
“我一直在想，我应该用什么状态面对他才是最好的，”方明月摇了摇头，“但是每次他出现，我就不能保持自己的本心，拒绝不了，只会让我们伤得更深。”
明月是真悲观啊！
虞安宁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不过方明月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柳擎夜自己做的孽。
“如果不开心，那就做自己吧。”
虞安宁思索了一下，她看着方明月纠结的表情，声音放缓了些，“你不用逼迫自己要一个答案，也不用去管柳擎夜变成了什么样子，你只要是你自己就好了。”
现在的方明月，一点都不开心。
虽然在自己面前，明月还能笑一下，但是每次她的目光落在柳擎夜身上时，整个人的情绪都会低落几分。
虞安宁不想看见方明月这样。
“我知道，柳擎夜做过的事，在你心里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可是你也不能一辈子都沉浸在这些苦痛里面。”
虞安宁的声音很轻，轻到方明月有些不知所措，“你跟柳擎夜之间就像是绑了一根线，他往左你也往左，他往右你就跟着往右……”
方明月咬着唇，虞安宁说得没错，她就是太容易跟着柳擎夜走了。
“既然割舍不了，何必再为难自己，”虞安宁眼里有些心疼，“你看，现在的柳擎夜，比以前改变了很多不是吗？或许你也可以试着改变一下。”
改变，是会痛的。
但是与其让方明月一直沉浸在以往的痛苦之中，倒不如放手试一试，早点走出来，早点开心起来。
“我可以做到吗？”
方明月茫然了，“我真的……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