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样！”封夜连忙上前询问。
“病人身上有大面积的外伤，还有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医生将一堆单子给他。
虞安宁听到了自己微颤的声音：“内脏的损伤有多严重？”
“目前还不清楚，主要是胃部像是被人强行灌入了刺激性食物，以后可能会落下严重的胃病。”
虞安宁低了低头。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二十四小时之内可能还会有并发症出现，能不能撑过去就看病人自己的意志了。”
封夜万万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虞安宁顺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眼泪无声的掉落。
这个笨蛋。
柳擎夜站在泳池边上，看着池子里还没有清理的血水。
想到墨北谦之前说的话——
“如果是因为这样，那我留下。”
“你想折磨我，可以。”
“我有两个条件，不能残，也不能死。”
“否则没有办法照顾她。”
“我欠她太多，需要用余生去偿还。”
一整夜，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折磨，他都没有吭一声。
可虞安宁说，姐姐没有死。
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您没事吧？”程刚从后面走过来。
柳擎夜没有动，“他死了吗？”
“没有，但是伤情比较严重，得看二十四小时。”
柳擎夜低了低眸：“虞安宁说姐姐没有死。”
“什么？”程刚有些诧异，“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如果姐姐没死，当年柳家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姐姐又为什么会消失不见？
这一切都是墨家造的孽。
现在墨东城和秦老太太死了，只能由墨北谦偿还一切。
一天一夜，虞安宁在ICU门外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看着那心跳仪一次次的发出警报。
有一瞬间她感觉墨北谦已经离开她。
医生说他遭受的都是非人的折磨，可能有医护人员在旁边，在他快死的时候再给与救治。
那种感觉，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二十四小时过得十分漫长，虞安宁坐在长椅上一动未动。
她甚至觉得……也许他死了会更好受一些。
就算活着，恐怕他以后也没办法和正常人一样了。
内脏受到损伤，日常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二十四小时后，墨北谦被推进普通病房，度过了危险期。
醒来的时候虞安宁正坐在床边守着他，脸色看着比病人还要憔悴，就那么坐着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墨北谦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出声，全身上下都疼。
像是感觉到什么，虞安宁缓缓睁开了双眼，正好看到他轻轻皱眉的模样。
看着好像很痛的样子。
没有说话，虞安宁站起身给他倒水，放了根吸管，放到他的嘴边喂给他喝。
墨北谦看着她的脸色，喝了几口润喉咙。
随后沙哑的问：“三天到了吗？”
虞安宁动作一顿，看向他轻轻吸了口气：“三天到的话恐怕你早就死了。”
“不会的。”他声音沙哑，“我说了，不能死也不能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