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5章 也只能骗骗傻子
就是这层楼引发了后边将近几千和满屏的口水战。
“众所皆知中医就是垃圾，也只能骗骗傻子。”
“说真的中西医就这样，我觉得也不用把西医捧太高，庸医一大把。”
“我去大医院看病医生都说不要看中医的。”
“中医其实早就没必要存在了，真的很浪费资金，再研究能研究出朵花来吗？还不如取缔掉专心搞西医。”
“作为研讨会里的成员之一，我想说，说是中西医研讨会，可实际上到时候更多的只是西医的表现而已，往届都是如此…那么多老中医都看不出花来，两个小娃娃能看出什么来。”
“不可否认，老中医确实有厉害的，像古玲白一梦，可到了这一代，我觉得是真的不行了。”
秦红绯不管重生前后一直都知道中西医的争议很大，很多人觉得中医就是骗术，包括中西医院，这些年西医院不断研发药物，技术，新手段，中医却一直原地打转，对此私下研究所其实不少人说过中医院在进入养老状态已经完了。
哪怕老师一直并没有停下来奔波的在看病人，但中医的名声这几年，明显是一年不如一年。
明悦这爆脾气忍不住抱起键盘开始八百回合大战。
淑敏也是很难过，“外界对学医的误解太大了，中医即便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也是公认有用的……这些人难道觉得自己比医生还权威吗？”
秦红绯也是微微眯起眼睛来，这些言论她以前不是没听过——不过当年没什么感觉，如今听来却很刺耳。
她这人吧，娇气，受不得委屈。
所以收拾收拾电脑绕去开会主场找白一梦了，找人的时候发现，古玲古无名都在。
“叔婆。”秦红绯看到轮椅上的毯子滑下来了，下意识的拉了拉，握了握她的手。
这双手，几乎只剩下骨头了。
“红绯。”古玲反应迟钝了几秒，接着笑了笑，“好孩子，来找你老师吗？”
“不急不急。”秦红绯说，“你们有事先讨论。”
古玲什么没事，就是过来随意聊聊的，见红绯来了是打算走的。
秦红绯则喊道，“叔婆，你有事要去忙吗？没事留下来喝喝茶嘛。”
古玲一听，喝茶是假，有事谈怕是真的。
不过她也没什么事，就欣然应下了。
白一梦目光稍转，“听说你们一班人昨天出去聚会遇上车祸了。”
秦红绯不意外老师会听说，毕竟这么大的事，七七八八传一下就知道了，“是啊，幸好没有发生爆炸，吓死我了。”
白一梦古怪的看着她。
吓，死你了？
你把自己往原大震手里送时怎么没见吓死你了。
秦红绯不动如山，一脸真诚的说，“真的，很吓人…”
“而且昨天有个玻璃插入心口的孩子…”秦红绯扒拉扒拉的把现场的情况说了，“我和陶安都动了针灸，后来还有个飙车党的王八蛋…骨碎，脊椎应该也伤到了估计下半身瘫痪的那种，但医者仁心嘛。”
白一梦看破不说破。
医者仁心，你是觉得死了便宜他了还差不多。
“然后…”
秦红绯喝了口水，说到了重点来了，“有人把我和陶安针灸的照片拍到了网上了。”
她把电脑打开，将贴吧给老师看，“他们说，我们的中医是骗术…”
古玲显然早听说了，毕竟议论很大底下的人都蠢蠢欲动：“中医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文明，说是骗术，不过是有些人学艺不精就拿出去显摆而已。”
秦红绯道，“但有些人不这么觉得。”
白一梦看了看贴吧的言论，就这些言论，这些年她都不知道听过几回了，比这更糟的都有，不过不敢当着她的面指着鼻子骂而已，“骗术，笑话…”
“你把苍誉拉过来，问问他敢说中医是骗术吗？”
“再把西医现在喊得上名的老古董喊来，骗术。”
往远的不说，就近的，古家的中医院这些年下来不知道救了多少病人，那些锦旗难道是他们拿刀架在病人脖子上让他们送来的吗？
那些锦旗，古家的医院都放不下了。
古玲中肯的道，“中西医各有所长之处，而中医，比西医要难学，很多中医基本上就是学了点皮毛了，这一行也是被这些人败坏了名声的，而这些年，西医是主流，这点我们也必须承认。”
白一梦则道，“你就是脾气太好，承认西医是主流和中医乃正道并不冲突，华夏数千年来从古以来就是靠中医开道至今，如今发展好了，就要把老祖宗的东西忘本了？我承认西医的优秀之处，但西医也有中医所不能及的地方，中西医各有所长之处，能看好病就是好医，但要说中医是骗术，那就是不行，脚都踩脸上来了，古玲，你不会无动于衷吧。”
古玲：“……”
白一梦淡淡地道，“中医如今处境已经困难了，再被挤压，等我们走了，这些后辈就彻底了没求存空间了，所以我要开义诊，说再多不如以事实来打脸这些小人，中医的神圣，你也一起来，一身本领到了这年纪了，这时候不用更待何时，哪怕就是死，也得给后辈挣个生存空间出来，要不中医就真的完了。”
古玲思考了下，好吧，她已经没什么思考的能力了，本能的点点头同意了这个计划。
古无名——
古无名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但说不上来。
而就在这时，古亦匆匆而来，见着屋里的人后，话语在嗓子里噎了会。
古无名问道，“怎么了？”
古亦说道，“陶安和人打起来了。”
古无名皱眉，低头在古玲耳边重复了一遍。
古玲立即道，“我去看看。”
一班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秦红绯还在疑惑陶安怎么和人打起来了呢，耳边响起了声音，“这下满意了？”
秦红绯转头，“老师说什么。”
白一梦哼了一声：“你故意来告状不就是想让我们出头。”
秦红绯也不在关爷面前耍大斧，直接了当的说，“我只是觉得老师们将就低调是好事，可过于低调的话，总免不了让人蹬鼻子上脸，没那本事另说，有那本事为什么要受这委屈。”
1436章 也要靠自己去发光。
白一梦向来主张低调也不屑和人争吵，但就像秦红绯说的，有些东西，你要靠自己去争，而不是等人挖掘的。
不是金子就一定会闪闪发光的，有时候你也要靠自己去发光。
白一梦说道“因为我一直主张不管中西医，能看好病就是好医，不过这头我确实得替你们出，你们将来是要走这一道的，中医的领域到了这一代被挤压的生存空间已经极少了，所以，趁现在还能有点精神，正好也告诉告诉这些人，中医不是他们以为的小打小道，中医也不是讲究长久之道…”
“真正厉害的中医！一贴药既见效。”
秦红绯觉得就该有这干劲，中医太佛了，佛到什么脏水泼到头上来都不屑于解释，这样是不行的。
低调，低调是好事，过度低调就不是好事了。
三代人总有一代要努力，三代医者也是一个道理。
这一代白一梦他们倘若以低调为主，到了下一代，秦红绯就得扛起这个烂摊子。
白一梦越想，心里越有数：“你先回去，这事我好好琢磨琢磨。”
上完眼药了，秦红绯老老实实的告辞，“那老师，你多想想，要是没点子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提供灵感。”
白一梦笑骂一声，让她走了后，就在思索着。
其实哪怕不是秦红绯告状，她这几年其实也一直有心想振作一下中医的名声的，这不过是个契机，只是这个契机还不够，还得有点更适当的理由——
而想什么就有什么送上门来。
手底下的学生来说陶安被打了，他是和西医研讨会的成员起了冲突，过程里大打出手。
白一梦脸当即一拉，“这是真当我中医没人欺上头了？人在哪？”
人在主会议室的地方呢，打架的一共有五人，陶安这边就一人，也就是说四欺负一。
其实也不是欺负——
西医系的学生也懊恼的紧，他们就逗逗陶安，哪知道这小子不禁逗，扑上来就咬，他们哪能让他咬啊，就……
苍誉，齐教授，古玲，古无名若干人人都在现场。
事情因发就是因为西医系这几个学生说了踩中医系的话。
陶安沉着脸说道，“央城中医院一年收入病人不知几何，病人治愈率，轻，中，重症治愈率有目共睹，说中医是骗术，外行人说说就算了，学医的自己也说，那就是睁眼瞎。”
苍誉背着手看过去，那几个学生——
幸好不是研究所的，哦，研究所的也没这么蠢。
他都不敢说中医没用，这些孩子算老几？
齐雾亦是观战着。
四名学生来自Z省，他们的老师这会一个头两个大，同为教授，但教授之位也是有轻重之分的，“古玲教授，抱歉，中医是自华夏数千年传承，它怎么可能没用，不过是一些不懂的外行人胡搅蛮缠言论。”说着，狠瞪四名学生，“还不道歉。”
四名学生也发慌，说道“古玲教授，我们当时就是在讨论网上的帖子，并不是真的在说中医！”
“对的，就是一个贴吧的帖子！”
“中医的艾灸，针灸之道，我祖辈也曾受益赞不绝口。”
几个人连忙的解释着，暗呼倒霉，希望这事赶紧过去。
陶安抿唇，之前，这些人可不是这样说的，很嚣张的，分明不诚心。
而古玲年纪大了，反应耳力都有些不好……
对方教授有意息事宁人一个劲的赔着不是，陶安低着头呢。
就在这时，白一梦疾步走了进来，“我听说有人嘲中医是骗术？”
那教授一个头两个大，“不，没有…”这位怎么来了。
古玲脾气温！
白一梦那脾气就是高冷的。
“白院长，都是误会。”
“是误会吗？”白一梦看向陶安。
陶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响，说道，“白院长，我不觉得是误会。”
那教授汗都出来了，“不是…”
白一梦喃喃的说，“中医是骗术，中医无用，中医不如西医。”
“要不是来这一趟，我都不知道外面的言论已经到了这地步了…是中医系脾气太好了吗，什么人都要上赶着来踩上一脚，中医是骗术，那这些年我救的人都是假的吗？”
“白院长……”那教授脸发白的起身道，“绝不是这意思。”
“行了。”白一梦沉着脸道“你不是意思，大有人是这个意思，是吧？”她看向那四名学生，“等研讨会结束后，我将在秦市停留七天。”
“这七天，我和古玲免费义诊，凡是疑难杂症，西医治不好的，皆可来找我中医！”
四周微惊。
那教授都懵了，为什么啊？
学生之间的冲突，至于吗？
他不由去看苍誉。
苍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然后转头看向求助的他，忍不住叹道，“陈教授，你的学生太不懂事了，看看。”
陈教授也内疚万分，是啊，我学生怎么这么不懂事，惹白院长发怒。
而那四名学生——
也是煞白了脸快哭了。
他们……也不知道，早知道宁可被陶安咬着，也不会起冲突啊。
“白院长……”
“就这么说定了。”白一梦直接了当的打断了他，转身走人。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了一个爆炸消息，很快，众人议论纷纷，白一梦要在秦市义诊的消息便传了开。
等研讨会结束后，白日义诊十二小时连续一周不中断，而且只接看西医，并且看不出疾病的病人，并非歧视，而是机会难得，肯定留给更需要的人些，普通病人，随便找家医院看既可。
在央城一号难求，而如今在秦市就可以看……
消息传出去，一大群人很惊讶，不明白怎么会忽然这么决定，等了解后才知道原来是有些无知之人的言论惹怒了这位白院长。
陶安跑来找秦红绯，张口正要说话，秦红绯转头看到他便直接说道，“傻不傻，你有叔婆古家那么大的靠山，遇上了问题不晓得去告状搬靠山吗，直接与他们起冲突干什么，还挂了彩…”
陶安摸摸脸上的伤，说道，“告状多小人。”
秦红绯：“挨揍就伟大了？”
陶安嘀咕，“他们也没好受，不说这个了，白院长她要义诊你知道不。”
秦红绯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呢：“知道啊，我告状的我能不知道？”
陶安：“……”
1437章 告状很丢人吗？
陶安直接人傻了，他就说怎么忽然间中医派就发作起来了，原来是有人告状的。
他盯着秦红绯，唇动了动，纠结半响，问道，“你不会觉得，告状很丢人吗？”
秦红绯一言难尽的看他，“所以你就自己逞能？”
陶安反驳道，“没逞能…”
秦红绯心道都挂彩了还没逞能，不过想起之前说他字写的丑哭着跑开的样子，她把损人的话咽了回去，“我有靠山能告状那是我的本事，他们要不服也可以去告状。”
陶安就若有所思的。
是这样吗？
告状也是本事。
这个师姐他虽然印象不大好，可师伯老师他们都说她很厉害，那，说的应该没错吧。
陶安默默的记在了小本子上，然后开口道，“因为白院长和老师的缘故，现在中医系一派都抱团了…等研讨会结束后，估计会有一场大型的义诊，到时候师姐你……”他想问她到时候会去看不，一起去看，又有点不好意思邀约出口，顿了半响。
秦红绯直接了当的说，“我会去看的。”
陶安眼睛就大亮，不过很怕表现的明显，就把情绪往下压了压：“那我也要去，到时候人太多我保护你。”
秦红绯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有于赤和孟玉，要你保护我干嘛？“不用啊，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陶安抿了下唇，没吭声。
而就在这时，齐雾走了过来，“红绯妹妹……陶安也在啊。”
陶安喊道，“齐师兄。”
齐雾点头，直接拉了张凳子坐下后给自己冲了杯水，告诉了秦红绯一个消息，就在刚才中医派直接抱团行动，白院长和古家分别对外公开宣布，凡是在秦市通过西医院检查不出毛病的疑难杂症，可以找他们看中医。
秦红绯觉得这挺好，有什么毛病吗？
齐雾一脸惊悚的说，“不不不，单上面这话肯定是没问题，关键是白院长她做出了承诺…包治好。如果治疗不好，她从此就不再行中医！”
“然后古教授也对外放话，凡是不育不孕症检查正常的，但就是怀不上孩子的，也可以找她，包管治，治不好古家从此不行医。”
“…………”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惊悚了吧。”齐雾唏嘘的问。
“知道了。”秦红绯应道。
两位中医系的天花板放出来的话，这种话放出来的冲击性可想而之！
医者的自信对病患来说就是救赎。
白一梦和古玲相继放话后，中医派其他人也仿佛被勾起了胜负欲。
有人觉得这样太过了，医者只能尽力而为哪能说包治啊！难道真的治不好让白一梦和古玲退出中医！这不现实啊，所以纷纷开口劝说。
“干嘛劝说。”秦红绯觉得没必要。
齐雾说道“白院长选你做继承人是有道理的，她和古教授雷打不动，谁说也没用，拿定了主意的，大家都说你老师和古教授仿佛迟来的叛逆。”
叛逆吗？
秦红绯不这么觉得——
她问道，“齐师兄过来是要我去找老师劝的吗？”
齐雾放下杯子说道，“不，我不是。”
他说道，“虽然我觉得这样的承诺不大好，不过，白院长和古玲教授看病六七十载，她们二位敢做出这样的承诺肯定是胸有成竹的，我不过是个小医生，还论不到我出头，我老师也是这样觉得的。”
别人叫苍誉去劝，苍誉没劝。
这师姐妹二人，敢承诺就说明她们有信心做到。
他敢去劝准给喷的狗血淋头。
大家都是聪明人，尤其到了这年纪自己做的是什么事，心里有数的很。
她不是在逞强，她只是在为中医争口气而已…但你能怪她吗？不能的，要怪就怪那挑事的，外行人在那踩中医就算了，你西医也在那踩中医，还被人家听了去。
不少人在心里默默的骂Z省那几个不省心的。
Z省的教授也愁掉了头发，回去就把几个学生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然后默默的在心里盼着这义诊可别出问题，真要出问题了，他们这次就得背着口巨大的锅回去了，甩不掉的那种。
义诊没到来，不少人已经提心吊胆了，但为了不给韩国那边看笑话，一切如约而行。
医学讨论会，也如期而至，现场除了受到邀约的嘉宾之外，场外还有上万个观众席！
这上万观众席是为了医生准备的，各大医院都有名额，不过是在场外——而场外，有个巨大的幕布，观众可以通过幕布看到场内的学术交流情况。
秦红绯是以第一机构嘉宾的身份进入的——
到场的时候席位已经坐的七七八八了，她绕到自己位置坐下，看到了中央苍誉正和韩国一名医生就着幕布的手术画面在进行沟通交流……
这是一个微创换瓣膜的手术，从国外引进的，国内两个大省做这个手术。
一个就是央城这块！苍誉手下的团队。
还有一个就是齐教授的团队。
而眼下讨论的就是家属对这个微创手术的顾忌……以及病人适合不适合做这个手术，聊到一半的时候向院士也忍不住加入其中。
侯明德嘀咕道，“狗崽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安好心。”
秦红绯扭头看他。
侯明德把手里的瓜子分享给了她，秦红绯抓了半把，“怎么说。”
侯明德就说道，“你们这些小年轻不会以为他们真的是来交流这么简单的吧？”
淑敏探头道，“我有听说，是为了砸场子来的。”
侯明德就点点头，“对，所以别看他们笑嘻嘻的一口一个撒哈密达，看着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实际上大戏还在后面呢现在就是开胃菜，看着吧。”
冯铭林邵等人心里都有数，小道消息那个孕妇才是重头戏。
一群人就静静的听着——然而半天过去了，眼看会议都要结束了，大头戏则迟迟没有上场。
房司易眼底都浮现疑惑了，“真的还有重头戏吗？”
侯明德说，“不可能没有，来了……”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离会议结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韩国这方忽然交头接耳的交流了一番，然后举手提起，有个病例想要请贵国的专家看看。
1438章 老师们见的都比我们多
当韩国专家提出有个病例想要请教的时候——
现场所有的人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来了来了。”
重头戏它还是来了。
苍誉开口道，“我听闻贵国这次来时还带了一位孕妇。”
韩国专家一脸不好意思的说，“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实际上，这位孕妇肚子里怀的是三胞胎。”
这话一出，全场皆意外，因为之前大家不知道这个消息。
而很快，那名孕妇就被推着上来了，在担架上整个人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戴着氧气仿佛任人宰割，但偏偏人是有意识的，这一幕看的不少人愤怒不已。
身为医者应当把病患的身心健康放在第一位，而这点，对方明显没做到。
不少人年轻蹙起了眉来，隐约有人骂了声真是棒子国！然而，对方是签署了自愿书的，所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而和年轻的相比，老一辈的则似乎见多了这样的场面，一个个从容的很。
韩国专家拿出了一份报告来，报告孕妇的情况——
第一句开口就是有先天性心脏病！
林邵惊呆，“先天性心脏病还怀孕，怀孕就算了，还三胎，医生没建议减胎吗？疯了吧。”
房司易盯着那孕妇，忽然开口道，“这病例可能是实验病例。”
几双目光齐刷刷的看他，“什么意思？”
秦红绯眯了下眼，飞快的看了房司易一眼再看向那名孕妇。
身后，孟玉忽然开口道，“韩国那地方怎么说，比较奇异，正常药物研发不是得走临床实验吗，但韩国的医疗技术就在那边，所以为了鼓励人能积极参与临床实验，他们会给钱…或者承诺免费治疗。”
“我知道一个例子，肝衰竭需要换肝，可没钱，而正好那边的医疗体系需要做一个研究，所以只要病人能够协助完成那个研究的话，国家就会免费给他一笔换肝资金这样子的…”
“这孕妇先天心脏病正常人不可能怀三胎，所以可能也是实验例子之一…”
唐企的医疗遍布全世界，很多年前孟玉为了出任务也去过韩国那边，无意中了解得知的。
林邵说，“难怪老师们都很镇定，估计都是知道的吧？”他环顾一圈的看出去。
冯铭：“老师们见的都比我们多。”
孟玉说道，“这名孕妇哪怕是实验例子，应该也是个失败的例子…要不然不会被送过来。她初期预期发展应该不是现在这样的，要不然没有实验的意义，估计中途失控了，所以需要动手术，并求助了R国那边，但都失败了，于是干脆当皮球往这边丢来。”
而仿佛为了验证孟玉的话一样——
场内刚刚汇报才完毕，华夏这边的妇产科专家刚下场在进行触诊，上手还不到三分钟，那名孕妇忽然面色呈现了痛苦出来，接着，阵阵痛呼声发出……
都是医生，一看这状况哪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是要生了！
韩国专家也面色一变。
有人呼道，“羊水破了…”
然后一看，这哪是刚破的，估计都破了有一会了。
有人骂道“简直胡闹，都要生了不安排进产室还往这送…”
古无名看着仓促手脚忙乱解释的韩国专家说，“可能是意外。”
而刚说意外呢，意外又发生了，只见那孕妇痛的捧着肚子然后企图翻身，这一翻旁边的人没能护住居然让产妇直接翻到了地上去了，这一幕让四周的人纷纷坐不住了，惊站起来。
韩国专家惊的连连呼喊，然后道，“不行，来不及了，得手术，快，帮她生孩子。”
被抓住的产科专家脸都绿了，手术，你说的简单，术前体检单什么的我们都没看到，贸然手术这人可能会死在这的，然而，一条命，又不能不管，他问韩国专家要孕妇之前的检查单。
然而韩国专家嘴里叽里咕噜的飙话着直接用起了韩语。
产科专家的昊教授说道，“什么东西，我说检查单，孕妇建档孕检之类的单子…”
再用英文重复一变，一边让人拿东西来围起来，同时取手术需要的东西…
然而韩国的专家急的满头大汗，双手一摊，好似急的不能说出话来一样。
昊教授急的破口大骂，“这就是韩国那边的专家水平？”
“我们科实习生菜鸟水平都比这强，算了，指望不上了…”
可其他人却看的分明，哪里是专家水平不强，分明是故意拖时间的，好歹好说，对方才说检查单不在这，去取，需要时间……可这时间需要多长，谁知道呢。
昊教授在心里直骂要被坑死了——今天这么多人，还是录制的，回头播出去，他直呼倒霉。
“哼…”
“平素就说你们西医是花架子还不服，没了检查报告，就不会看病了。”一冷嘲热讽响起。
昊教授正想骂人，扭脸看到说话的是谁后果断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白院长…”
白一梦道，“等报告来，黄花菜都凉了。”
话落音，她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当着众多镜头的面走到了病人区域，伸手搭脉，昊教授见状眼睛都亮了，中西医的区别是，西医可以通过报告来判断病人的身体情况，但中医不需要——
它通过把脉，望闻，问诊就可以判断出病人情况的七七八八。
白一梦沉下眉眼搭了一会脉后，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呼喊，“不好，出血了…”
喊话的是那个韩国医生。
昊教授即刻开口道，“白院长…”
白一梦不慌不忙的取出针灸，几阵下去，产妇的出血即刻止住了：“出点血而已，大惊小怪。”
韩国那边的医生顿时张大着嘴巴看着那几根银针……
这……
韩国专家也面露古怪之色。
白一梦扎针后回头道“古玲。”
古玲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离开席位推着自己的轮椅上前上手摸了摸产妇的肚子，“胎位不正，胎心微弱…”她的右手压在左手背上推动着产妇着肚子，而随着她的动作，众人清楚的看到产妇原本大汗淋漓的脸色忽然间神奇般的缓和了下来。
1439章 小问题。
古玲上前，整个过程不到几分钟，产妇神色明显好转过来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了，她看了看产妇的情况后开口道，“来不及送去医院和手术室了，现场生吧。”
旁边的人惊呆了，现……现场？
这现场可没无菌设备啊，太胡来了吧，外场都有人想开骂了。
白一梦直接撸起袖子，冷冰冰的一睨，“去准备热水，纱布，针线，酒精，还有宝宝穿的衣物等等…”她一口气念了许多清单出来，扭头问古玲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古玲想了想，额外补充了几样。
产科专家咽了咽口水，“白院士，要在现场接生？会不会太……”
白一梦蹙眉：“太什么，你觉得她现在的样子能撑到医院再生？”
产科医生抹了把汗，让人去准备二位需要的东西，同时把四周搭建起来。
这时，旁边有医生开口道，“老师，真的要现场接生？”
产科医生沉着脸，“不现场接生你有其他办法？”
送去医院？
来不及了，韩国这些狗日的分明就是故意下坑的，今日他是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这二位老前辈了。
心里骂着。
余光瞥见韩国专家惊呆的嘴脸，他强忍住骂人的冲动，“都稳着点，慌什么，叫人看笑话。”
等现场准备就绪，白一梦和古玲开始消毒，其他人做副手。
这时，韩国专家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
产科专家扭头，没听懂，说的什么玩意？但他大概判断的出来对方是在震惊和怒斥，虚伪，他心里怒骂，面上开口道，“医生，请镇定。”
韩国专家摊着手说，“我实在无法镇定，贵国真的要在这样的环境下接生吗？”
四周人都听到了，不由看过来。
那眼神，杀人足够了。
产科专家心里也差不多，不过瞥着两位老前辈，本着不能让人看笑话的心态，他冷静沉着的说，“医学不止讲究流程，也要讲究随机应变，医生尽可放心好了，这样的手术经验，我们有很多先例了。”
这话一出，不少人看他。
有很多先例了吗？
什么时候，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这话放的…”
产科专家也稳得一批！“哼，事情反正到了这地步了，总归不能让这群狗日的小瞧了去，与其说的含糊不定还不如压一压对方。”总不能当着一群后辈的面说，我们的医疗技术不行没把握吧，那也太笑死人了。
其他人一听，非常有道理。
深吸了口气——
成不成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先摆出一定能成的架势来就对了。
一群人，镇定的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韩国这边看的一开始是抱着看笑话，但到后边见他们一个个自信无比，也有些惊疑不定了，不会真的可以吧。
区区中医，不是骗术吗？
而被关注的中央，白一梦和古玲在用事实证明，中医从来就不是骗术！师姐妹二人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古玲负责正胎，白一梦负责帮产妇接产，现场银针，刮痧，等等都陆续派上了用场——不几时，一个哭啼声响起，一个婴儿被接生下来了，斤两不足，但从肺活力来听，肺活力没问题。
“哗”的一声。
不少人惊站起。
产科专家也张了张嘴巴，我就吹吹牛而已，还真可以啊。
他恍恍惚惚，然后，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席位。
房司易眼睛都亮起来了：“中医，这么厉害的吗？”西医都没办法，中医居然用手正胎位，才几分钟的功夫就解决了让人头疼的难题，让一直接受西医术的他不得不震惊。
林邵对中医也是一直听说的多，见识的少，“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就是很多西医专家都不敢说中医无用的…”
那些说骗术的要么是无知，要么只能说没遇上厉害的中医！
不过国家发展至今，厉害的中医越来越少了是真的！未来……可能中西结合才是主流，但真正老中医等同没有。
不少人感叹着。
而现场……
白一梦和古玲仿佛在大展神威一样，续第一个孩子被接生出来，后面两个孩子也相续出来，到了第三个孩子的时候，没哭声……
现场的人纷纷皱起眉，没哭声，不是好事！刚出生的婴儿都要靠哭声来打开肺活力的，不过就这情况三个能活两个，也不错了。大家心想。
哪怕韩国专家，也是如此觉得的。
而古玲却不慌忙的打着孩子的脚心，几次下来，没有反应——她也没急着宣判。
而是取过银针来。
这一幕又惊到了其他人，这也可以用上针灸吗？
事实证明，可以的。
两针下去，微弱的哭声打开，很微弱，比不上前面两个，但也是有救了。
剩下产妇……
心脏病又在没有机械的情况下接连生下三个孩子，总该出问题了吧？
韩国这边的医师想——同样这么想的还有产科医生等人，然而他们看到白一梦和古玲在接完了孩子后，就不慌不忙的开始着手处理产妇了，一碗产前就着手准备黑漆漆的药被灌入产妇的喉咙里，不到十分，产妇就被推出来，送往医院观察去，还活着——
是的，还活着。
有的人不信邪的伸出手试了一下鼻息，顾不得丢人和注目了。
确定是活的，甚至还有意识的时候，韩国的医生集体沉默了，活了——
在韩国束手无策的产妇。
在R国也束手无策的产妇。
在华夏，连高端的机械医疗设备都没用上，就顺利生产，并且还存在生命体征。
白一梦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擦洗着自己的双手，然后看了一眼现场呆住的人：“就因为病人先天病加个区区三胞胎，也值的你们千里迢迢让她奔波辗转吗？”
韩国的专家脸绿了绿，小，小问题？“白院士，产妇她确定……没问题了？”
白一梦面无表情的说，“我是中医不是外科医师，她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即便有问题也是心脏方面引起的，这点你们该去问专科医生，问我做什么，反正她的孩子是接生下来了，她也是活着走进医院的，要出事，也是你们的问题，不过我不觉得她这点小问题会死。”
小……
小问题。
韩国专家得知翻译后的答案后，一时陷入了沉默。
所以……真的是华夏医术如此高明吗，这么高难度的问题在这里，只是小问题。
1440章 就是小问题。
而同样的疑惑，产科医生也有，表面多稳内心就有多咆哮。
小问题？
你别欺负孩子啊，这问题放眼哪里都不可能是小问题！然而，白院士都这么说了，我们能打她脸吗？不能的，于是纷纷装出镇定的样子来。
对，就是小问题。
华夏这边的医生，一个比一个端出镇定的态度。
起码在录制前，很稳——稳的产生疑惑的人觉得不能产生疑惑，不然就整得自己像二愣子一样。
韩国专家觉得自己被骗了，被R国的人骗了。
“白院士这波真是…”苍誉的身边，有人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白一梦这波有些装过了？但实际她也没装。
她确实成功的以中医不参与任何西医手段替这女性接生了，但这个过程不可能简单，他们这些老专家都清楚，偏偏，她表现的很轻松。
苍誉说道，“多看少说，拆她台小心她和你没完。”
白一梦这波明显就是为中医站台！
你要是去拆她台！那就是和挖人祖坟没啥区别。
说话的人想起白一梦年轻时候的性格，也是闭了嘴，惹不起。
而在现场接生后——
白一梦身边围拢了不少人过来，她以累了为由先回了酒店。
一进酒店的大门，浑身放松下来，喃喃的道，“好险，差点就端不住了…”
拿出药，默默的丢进嘴里。
她知道，这一波过后中医会重新被推到人们的视野前，而这才只是一个开场而已……
“老师。”李雪走了进来。
“刚才录象了吗？”白一梦问道。
“录了。”李雪乖乖的点头。
“回去多研究多研究…”白一梦这么告诉她道，“这种病例罕见又难得，对你们以后有帮助。”
不管中西医，书上和理论知识再多也都是纸上谈兵。
更关键还是要实践，白一梦也是物尽其用既然出手了也要让学生最大化受益才行。
李雪连忙点头着，白一梦说道，“接下来，就是义诊了…”
产妇这个事，打开了局面。
又是录制播放现场的，很快，中医大展神威打脸韩国专家的消息就纷纷传出去。
更重要的是，两位老中医会在秦市会诊，并且只接西医接不了手的棘手病例——黎建天远在央城都接到消息，打电话问秦红绯苍誉怎么刺激你老师了。
秦红绯就道，“黎老师你怎么不去问我老师。”
黎建天，“她不接我电话。”
行吧。
黎建天就唠唠叨叨的道，“年轻的时候为别人活，老了还是为别人活，不知道图什么，你看着点…你的话，她听。”
对白一梦来说，年轻的时候为家里活，后来出了苍誉的事——再后来就是背负责任活。
也就是来了个秦红绯！才让她勉强找到了教导学生的责任心而存在。
这几年，活得勉强像个人。
这是黎建天的说法——
秦红绯倒是没觉得如何，人活一口气！
老师的心里明显憋了太多气了，借这个机会发挥出来，不是坏事。
能在年轻的时候和苍誉谈的那么轰轰烈烈，又怎么可能是温婉的性格……何况，本就所剩时间不多了。
“老师自己心里有数的。”秦红绯说。
“她有什么数，她要有数就不会这么勉强自己了。”黎建天骂骂咧咧的。
“黎老师怎么就知道是勉强呢…”秦红绯讲道理的道。
“她都病成这样了。”黎建天更来气了。
“正是因为病了，有些事才要趁早做。”秦红绯说道，“黎老师，活到老不一定是每个人的愿望，有质量的活着才是。”
老师说过，如果病着拖着到老了躺着过，她宁可现在就走。
作为一个骄傲的人存在！宁可光芒万丈有质量的生活，而不是拖着病躯痛苦的活着。
秦红绯也一样——所以她能理解白一梦的做法。
黎建天能说什么，道理他都懂，就是道理终归是道理而已，最后嘀咕一声：“难怪她会看上你做继承人…”然后惆怅的不管了。
秦红绯过去酒店找老师——
白一梦闭眼假寐着。
她精神头一直很好的，不过吃药以来就容易睡觉了，听到动静，才睁开眼，“来了。”
秦红绯仿若没察觉到她的疲惫似的，说道“黎老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白一梦挑眉，“找你事了？”
秦红绯道，“他想让我劝劝老师你。”
白一梦不以为然的笑了，“这老东西…研究所里你们几位老师，别看大家年纪都一大把，就属他孩子心性……人哪有陪一辈子的啊，终归是要走的，还不如你一个孩子看的透。”
秦红绯就想啊，我不是看的透。
我只是尊重而已。
“义诊…”秦红绯出声道，“我和老师一起吧。”
“……”白一梦挑眉，“恩？”接着直接道，“你不想在外自由行走了？”
公开是中医继承人的身份，再加上第一机构创始人。
这躲在暗处的虫子还能稳得住就奇怪了，不都得跳出来弄死她。
秦红绯淡淡定定的说道，“又不是必须以真面目示人…”
白一梦不明白。
等到义诊这天她就明白了。
秦红绯戴上了一个稀奇古怪的面具，有点类似川剧面具，但这个面具还带有机关，往下巴的绳子一拉，能打开口子喝水进食——
她跟在白一梦身边出现时，冷不丁的把人吓了好多跳。
满脸疑惑，这谁？
倒是古玲和苍誉，心里大概有数了，古玲笑指红绯道，“这面具花了不少功夫吧。”
秦红绯开腔道，“恩，三五天时间有的…”
一出声，其他又是一呆。
因为不是秦红绯原本的腔调，还有变声器的，不止如此身高她也做了手脚，也就是说，除非自己人，否则一般人认不出她的身份。
古玲就对白一梦说道，“我当初推荐的没错吧，这孩子有心吧。”
面具早就开始准备了——
说明秦红绯老早其实就有心思的，虽然面上不言语。
白一梦道，“你我看人的眼光自是没错的，不过这样也好……我一直在想以什么方法公开，但又不能太过直接。”这样的伪装，倒是正合适了。
义诊在体育馆进行的——
秦红绯往白一梦身边一站，开始准备东西时，不少人纷纷疑惑，这谁？
李雪大家认识的，但这个面具人……
1441章 夸我吗
面具人秦红绯坐在老师身边，执笔帮忙写方子……
哪怕是李雪在白一梦身边顶多也是负责帮忙听，引进病人，或者站在身后负责干些琐碎的活，而这个，却是直接坐在那的。
虽然早有传闻白一梦收了继承人，不过一直都是传闻，没见到人，而眼下，人出现……不少人心里瞬间就有了数了。
是白一梦的继承人啊。
“白院士什么时候收的继承人？”有人问道，“这有教过吗就直接出诊。”
“教了。”苍誉不冷不淡地答，“手把手教了六年了。”
“六年…”有人惊讶了：“六年如果细算也就刚从学校出来的年纪，这就让她上诊，未免有些太过胆大了吧。”
“别一会出什么岔子。”有人看戏不嫌热闹大。
毕竟中西医本就是对立场的。
“苍老你说呢？”
“……”苍誉说，他想着秦红绯！
一个根本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孩子，他什么也不想说怕脸疼：“我说，给这孩子一些时间，等将来她会顶起中医一道的天。”
其他人哗然。
有一声音不以为然的道，“不可能，中医确有神奇之术，但无法否定的事实是，未来西医才是主流。”
苍誉幽幽的道，“别太自信，这孩子最擅长把不可能化可能。”
而讨论的中心主流，秦红绯则老神在在的坐着，李雪把病人的资料整理好，给老师，也给师妹，“红绯，他们都在讨论你。”
秦红绯挑眉：“夸我吗？”
李雪挺生气的道，“不，是说你继承不了老师的中医之道，一群傻子，有时候真理解不了这些人想法。”
秦红绯心想可不就是傻子么？
像这样难得的高能医术之道传承下去对谁有利，对她自己吗？不，是对千千万万普通病众！
一个高明的医生说她能救人于水活并不夸张，甚至有时候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子——
这样的传承继承下来造福的是大众！然而——总有傻子盼着这一脉衰落。
秦红绯心里门儿清，今天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热闹呢。
可惜啊……
秦红绯注定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开始吧……”
李雪点点头，按照排号，三个病人三个病人进来。
一开始白一梦和李雪都还担心她适应不了这种情况，后来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秦红绯得心应手的很。
第一个病人，慢性胃炎，辗转跑了无数医院了。
病人很年轻，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坐在秦红绯对面后，下意识的往白一梦那边看了一眼心生不满——她是来看专家的。
秦红绯粗略一看就知道什么心思了，直接了当的说，“来，手伸出来。”
女性下意识的抬起手放在把脉的小枕头上，很快，就感觉到三指搭上了自己的脉搏，那双手白皙骨节分明但谈不上漂亮，因为有茧子……
秦红绯问道，“主要是来看胃病的吗？”
提到这个，病人就说不出的委屈，开嗓道，“最开始是早两年的时候，我胃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然后就去了医院，检查了胃镜，医生说是浅表性胃炎，然后开了药，这一吃，就是两个月，可是一直都没好。”
“还是一直烧心反胃，然后我就换了医院…”
“最近一次是上个月，就在秦市的人民医院找了宁民成专家号这个……”女子将病历调了出来给她看，气愤的道“医生说我是心理问题。”
“恩恩……”
秦市的人民医院？
来看戏的人里听到扭头，宁民成今日也是在场的，眼下就在旁边看着。
宁民成听到女子的抱怨，缓缓的说道“这病人我记得，报告上显示她没什么问题了的，纯粹是她心理作用，就是再跑十几家医院也是一样的。”
然而……
秦红绯这边直接了当的开口跟她道，“记住，凡是报告不行就跟你说心理问题的，都是庸医！下次遇上可以直接骂。”
宁民成脸一绿。
外头的人也吃惊。
而女子则是高兴，因为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来的，就怕又得到一句心理问题。
秦红绯则没管没顾外边怎么样，直接走了就诊流程，让病人伸出舌头又详细的看了她的报告，“从你症状上来看，你是胃络瘀血，胃阴不足，所有西药都停了，吃三天中药看看，你这病吃西药没用。”
女子咬咬牙道，“可以，反正我一直看也没好，我就吃几个月中药试试，但是吃太久会不会伤了肝脏和肾脏啊。”
秦红绯说道“几个月？不，不用几个月，你吃一贴试试看就行了。”
女子呆住，“一贴？可是中医不是将就调理要很长时间…”
秦红绯道，“调理是在没病的情况下将一个人的身体调理到一个比较佳的状态这个持续时间比较长，可你的身体存在问题，药对症了的话，三贴药下去肯定有明显的见效的，如果没有，就是不对症，这点不管中西医都是合用的，所以你没好，是你吃的药一直没对症，你这症状西药也没有合适你吃的。”
说话的功夫，药方也开好了。
女子本来想找白院士看的，然而这会看着医生坚定无比的语气，而不是像之前的医生跟她说可能，好像，或许……就冲这点一下子信心大增。
拿了药方，道了谢立即回去试了。
很快，第二个病人上来，是个老爷子。
秦红绯看了下病例，又耐心的听病人讲了十来分的抱怨——然后眉眼浮现着疑惑扭头和李雪说，“现在的西医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岗了吗？”
李雪：“怎么了？”
秦红绯道，“一个小小的气管炎都可以拖成慢性，还看不好，真够枉费病人信任的。”
关键病例还写了三甲大医院看的，还又是秦市的人民医院，她摇了摇头。
她学中医，可也走西医科研之道。
以往知道假中医多，今天发现……西医庸医也不少。
病人听的也激动了起来，“是吧，我就说这是庸医，我家孩子还不行，我一直就想看中医，我家孩子非不让…”
1442章 赔礼道歉就不用了
老爷子提到这个就委屈的拳头直砸桌子，激动的连声道，“我一开始就是咳嗽，睡不着，喘，去医院后就是抽血检查，一连套下来没给我找出问题，我明明就是有病的啊…”
“后来转到大医院，倒是看出来了病因说是病毒感染，然后就输液什么的，七七八八一套下来钱去了不少，病没好啊，早期还好，吃点药还能控制到后面就不得了了，越来越不对劲，症状我也说不上来……”
秦红绯道，“夜晚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没法用鼻子呼吸，喘，会惊醒！”
“吃不得辣，油，等等…”
“胸口之间常有一口气好像憋在那，但又好像是错觉。”
“对对对…”老爷子激动的连连点头，“医生，就是你说的这些，可是我跟医生说，那医生都不愿意听，我说庸医，我孩子还不信，非说我固执，倔，我说要看中医，他们说中医是骗子，你听，你听，人家医生一下都知道我的症状了…”他激动的嚷嚷的，“什么人民医院，有鸟子用。”
他嗓门大了起来，家属也很惊讶，这才开始看医生症状都说出来了？
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
而人民医院的主任医生也听到了，脸微黑。
秦红绯不禁说道，“确实是庸医…”
李雪：“…………师妹！”
病人这么说就算了，咱悠着点。
然而话刚落音，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冷哼，“这点小毛病你看去了一万多？不是，这秦市学医的都怎么回事？这么昏庸也能上岗吗？老师怎么带的，看病怎么看的。”
是白一梦的声音。
这位比秦红绯直接了当多了，把人医生批的一文不值。
秦市人民医院的院长不禁有点无奈了，这要是骂人的是别人的他早翻脸了，偏偏是白一梦，白一梦的能力他还是有数的，心里敬佩，所以也没说什么。
三个了。
前前后后三个病人骂得都他们秦市人民医院的，干什么？他不由看苍誉眼底透露出来些不满，纵然白一梦声名在外，是院士，值得尊敬，可这师徒这么批判别人，未免也太霸道了吧？这都没把人看好呢，也不怕打脸吗？
然而，这才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半天。
陆陆续续能听到这师徒的骂声，基本都是骂庸医，垃圾，放屁等等粗俗的词语。
不止秦市人民医院，临城，各大城都有医生被骂进去了。
这师徒就好像肆无忌惮，目中无人一样，狂的很，可令他们吃惊的又是，这师徒二人在看病时，往往病人还没说出症状她们已经判断出七七八八的，有见识的都知道这不可能是胡蒙的。
忽然有人开口，“宁医生，你干什么去…”
宁医生气愤道，“自然是上去讲道理。”
附属院的医生就劝道，“我觉得算了吧，虽然白院士骂的是粗俗了些，但都是为病人好。”
宁医生说道，“有本事也不能这样诋毁同行…她白院士诋毁就算了，另一个。”
“另一个怎么了…”一声音响起。
白一梦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还把话听了去，也不等宁医生回答，她开口道，“骂你们庸医，觉得委屈了是吗？”
宁医生讲道理的道，“我们也是正经学校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临床经验也有二十多年看了无数病人，到院士您这就成庸医了!这讲话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白一梦说道，“既然不是庸医，即将是正经考出来的，那为什么一个小小的病人就是看不好？看不好就算了，还说人家是心理问题？身为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敢说自己不是在推卸责任？”
“苍誉，你们西医一道，我向来不愿意多管，中西医不合，但西医有过人之处，西医的厉害医生，我也见识过，有技术有能力，有品德有道德，像明教授，齐教授，无一不是从病人角度考虑出发的……而如果你们去问他们，就会发现他们在面对病人哭诉聆听的时候，都会仔细的去听，辨别症状，而不是在看过报告没问题后就来句心理问题！”
“明显的症状存在推给心理问题不是庸医是什么？”
这翻批评令在场的人都有些头大。
有人鼓起勇气说，“白院士，不可否认你说的靠报告看病的现象确实存在，但是有些病人也确实是心理疾病……”
白一梦道，“今天来看病光是上午就不下二十七人，而这二十七人里百分百，是百分百，都被医生判断过心理问题，如果是小诊所就算了，偏偏是三甲医院说的，这句话对你们来说轻飘飘，对病人来说有对不负责，你们没点数？”
宁医生沉着脸道，“白院士，您这么批判我们，但您就敢保证你接诊的病人一定能百分百治好？”
白一梦瞥了他一眼，“我不说百分百治好，但我不会在自己无能的情况下就说是心理问题，不服对么…”
“都说中医讲究长久之道，这其实是一个误区！”
“正经的中医在对症的时候是不需要靠长期的调理，而是一两贴药就能明显见出成效，这样姑且不提我，就我的继承人……她！”
不少人看向面具人的方向。
秦红绯也有所感的看来。
白一梦背着手道，“她今年二十一岁，平平无奇的跟我学了六年，能力也远不如我当年，更不像我白家孩子从小学起，今日看的病人有四十多号，就以她今日开始的三号病人为例是否有好转。”
宁医生觉得严重被小瞧了，二十一岁的中医还能比自己厉害？旁人拉都拉不住脱口而出的道，“好，如果到时候这些病人里，有过半能见效，那我就给白院士您们赔礼道歉，承认我的短见。”
白一梦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赔礼道歉就不用了，你以为我和你说这么多要的是你的赔礼道歉？”
白一梦道，“如果我赢了！我就希望今日在场的诸位将来在面对病人的时候多聆听他们的痛苦，包括你们将来带学生时，也一定要教他们学会聆听，而不是轻言下断心理疾病，你们的一句话，带给病人的只会是无穷的痛苦，为医者，不图民，也不图能解人间疾苦，我们行医本领如一把隐形的刀可救人也可杀人，病人信任我们，我们悬壶济世这就如同救人一命，但若手里的一身本领用不好，也和杀人无二般。”
1443章 良苦用心
医者，救人也。
古时学医皆是为了悬壶济世，可到了现代，学医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变了质，怀揣梦想的少，只为了图谋一个好前途行景的多。
医者，可救人。
可一个用错本领，那就是杀人于无形。
这道理其实谁都懂，不过做主任久了一般也没人敢在他们面前提及，只有刚出学校临床那会，带教老师提的最多，而近，白一梦对着一群年近花甲的专家劈头盖脸的训斥，有的人不服，而更多的人则是陷入了反思。
一个行业做久了，难免忘记初衷。
这时，秦市人民医院的院长乐呵呵的开口道，“也不用看全部的病人，就看白院士继承人前头看的三个吧。”
侯明德道，“胃病的，气管炎的和肺部炎症那三位吗？”
院长笑眯眯的点头，“对。就这三个例子足够了，他们前后都是跑了两三年，都是小毛病检查不出大问题，倘若真的能够有效医治好好那么就算宁医生你们输，可以吧？但要是医治不好，就是我们赢，白院士觉得如何。”
侯名德和齐教授看了他们一眼，暗骂一声老狐狸。
宁民成则觉得院长是在替自己说话，三天，区区三天那病人怎么可能好，当下就感激的看了一眼院长，然后道，“白院士的继承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我这样有点欺人的嫌疑。”他都五六十了，临床经验二十多年了。
白一梦说道“没关系，我这学生虽然平平无奇，但这小问题足以应付，总不能让我和你比吧，那才是真的欺负人了，不好，就她吧。”
宁民成等人顿时就觉得，白院士还是很讲道理的。
就是显得他们有点欺负小朋友，自己是不是太较真了，不过没关系，就是他们真的赢了，也不会为难小朋友的，他们暗暗的想着，对自己，毕竟还是有信心的。
赌约达成，其乐融融，大家都开始期待三天后的到来了——
而另一头——
房司易目光很疑惑的盯着面具人，还有那双手，企图从这里能够探究出来些什么。
赌约的事，也很快传了开。
秦红绯也知晓了——
因为苍誉过来找她，过来就过来吧，还假惺惺的问了句，“你老师不在吗？”
秦红绯就想，她要在的话你会过来吗？
她也假惺惺的道，“苍老你要找老师吗，我联系……”
苍誉咳了一声，“不，不用了。”
他自己拉了凳子坐下来，“你老师和人的赌约知道吧。”
秦红绯说道，“以那三名病人三日后的情况为赌约是吧？”
苍誉点点头，“是，有把握，不，应该说这赌约我希望你尽力去赢下来，咳，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秦红绯眨眼，“作弊？”
苍誉不赞同的道，“你这孩子，老师出手帮学生解惑，这怎么能叫作弊呢。”
李雪和孟玉听的奇怪的看来，你是西医方的，你希望西医输？
李雪忍不住开口疑惑的问出心声。
苍誉敲敲桌子，“我不是希望西医输，恰恰相反，我希望西医赢，但这个赢，不是在胜负上的赢…你懂吧？”
秦红绯自然懂，就像白一梦说的，医者可救人，也可杀人于无形，而现在的医者，缺乏探究精神，加上三甲医生繁忙，没有空去仔细聆听病人的病情，很多时候会根据自己所谓的经验来下判断，说白了，过于傲了，缺乏打击！
但是医生是不容许犯错的。
他们犯的错很多时候会坑了病人一生的。
西医这个圈子……如今有些过于骄躁了。用大白话说，缺打击。
秦红绯开口道，“老师们都希望我赢，然后借此病例敲打下西医那些医生，以后行医要更慎重，学会反省，而不是对同行以绝对论的口吻，对病人却以不确定的口吻。”
李雪心想，是这样吗？
而事实证明，是的。
苍誉说道，“敲打敲打下，对病人更好，而你也很合适，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人永远学无止境，不要觉得自己掌握了经验就多厉害了……这其实也是你老师的意思，又或者说，是众多人的意思。”
秦红绯看着苍誉这些人，只能想到良苦用心四个字。
在对国民，病人，一事上。
不管是苍誉还是白一梦，都是竭尽全力的为大局着想的，这点，也是她所欠缺的。
就是……西医那些专家们，知道他们顶头的天花板在盼着他们输吗？
真可怜。
秦红绯想——
三日时间一眨眼既到，天未亮所有人就都在等今日的动静了，本以为不会那么早就有动静的，谁知道——义诊还没开始，就有人敲锣打鼓的过来了，动静很大。
大到所有人以为是什么活动出来看，然后发现，不是活动。
是一群舞狮，而领头走的人也很熟悉——正是义诊第一天看胃炎的那女子，对方一脸喜色，光是看这一脸喜色，众人心里大多就有了数了。
房司易开口道，“苍院士他们这方要输了。”
林邵点头。
输的妥妥的——
那女子在敲锣打鼓近了后，双手接过锦旗，然后径直的送到了秦红绯面前，激动无比的差点想跪下来，也是李雪眼明手快把人扶住了，只听她激动的道，“医生，真的，我太感谢你了…”说着不管不顾直接在地上磕头。
别说磕头——
就是让她喊祖宗都没二话。
或许在别人眼底，她很夸张，但只有病了的人才知道！这两年她为了这病有多受折磨。
秦红绯过去将她扶起来，对方触及她，却是呜呜的哭了开，“医生，真的，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这两年为了这病，我痛苦死了，如果早遇上你就好了。”她言语颠三倒四的，然而来这里的都是病人，特别能共情，也看到了希望。
而西医那边，宁民成则陷入了长长的沉默里…
真的，治好了吗？
所以，确实是他的诊断过于偏见了？
不少目光投来，令他尴尬不已，不过比起尴尬，更多的是惊讶。
1444章 确实是该感谢的……
真的治好了？
宁民成陷入了震惊里，这个病人他接触了一年之久，所以能看出来对方现在脸上的神色不是作假的，那种被病折磨着的憔悴和无精打采，而这会儿却神采奕奕，目光仿佛都灵活了充满了光芒。
说明，是真的有好转，他治了一年多，以为对方心理问题，然而，是自己的骄傲和偏见害了病人了？
之前的那位气管炎老者也来了，提着水果蓝喜气洋洋来的，一看神色就晓得是有成效的。
宁民成和对方的医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大写的尴尬。
而比起尴尬——这一幕令更多的人陷入了反思里，毕竟宁民成是临床二十多的专家，然而他看的病都有疏忽，那么他们是不是也一样曾对病人疏忽过，大家都陷入了这个问题里。
秦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开口道，“看来是我们输了。”
宁民成坐立难安的站起，“院长…”
院长笑眯眯的道，“不妨事，坐下吧，没人怪你，只是幸好病人遇上了白院士师徒！能治好真是太好了，也要谢谢白院士，弥补了你的过失，索性这不是什么要命的过失，不过，以后我希望大家对病人看病，要更从心，从德！认真本着谦虚的心才好啊。”
宁民成颇有感触的道，“是。”
确实是该感谢的……
他的疏忽造成了病人两年痛苦的日子！幸好有白院士这师徒。
如果说先前是气愤，那么现在就是感激。
秦市人民院长就感慨的笑着，心里颇是得意。
侯明德摇摇头唇角抽搐：“这老狐狸，我敢说他八成早想敲打这些人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齐教授坐在旁边，戴着眼镜看着资料翘着腿说，“倒也不用八成，是十成，有这个意愿的也不止是他。”
侯明德道，“看出来了，应该是两方联合好的。”
齐教授点点头。
身后，董易和冯铭等人听的稀奇。
林邵直接问道，“这场赌约是有预谋的吗？”
齐教授笑道，“不然？……不管中西医本质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各有所长，还能真为了哪方更厉害而斗起来不成？”
林邵不由想，我还真是这么想的。
秦市的人民医院——
近几年的风评在三甲里其实不怎么好的，原于医生，可都是医生能进三甲的没有一个不是优秀的人才，有自己的想法主见，很难压下去，而且有过失也不能否认他们曾有功劳在。
所以人民院长早为这事犯愁了——
而这此的打赌，倒成了契机！
房司易一直听着，这会忍不住开口道，“两位老师，白院士的那位继承人叫什么你们知道吗？”
侯明德和齐教授都恩了一声，对视一眼。
然后皆摇头，“不清楚，白院士未曾公开场合宣布过，不过隐约知道，这继承人收了六年了，不过六年都不公开——”侯明德给说的都起了疑惑了。
正常来讲像研究所这些院士有了接班人都不会不公开的。
如起淮的接班人是秦炎。
苍誉是唐家那位少爷。
白一梦的这位——反而成了最神秘的，第一次看到她的存在，还戴着面具，面容几何都看不到。
房司易就眯起眼来——心想，怎么总感觉她好像是秦红绯！
不过没证据。
这疑惑没持续多久……
为期一周的义诊结束，热闹不断。
不过白一梦这边，就是古玲那边也传来了病患的喜讯，古家，擅妇科一道。
来找古玲的有许多都是不孕不育又查不出毛病的，古玲一个药方下去，竟有夫妻没出一周出就来报喜了，也是阴差阳错对方正好生病了去医院查血，然后查出来可能疑似怀孕，听起来很神奇不可思议，可就是事实对方高兴的就连忙过来报喜了，而更巧的是对方是一个企业的董事长……
在知道妻子怀孕后，大气的拿出了支票刷刷一签！
写了一笔钱要资助中医做研发资金，还是一笔不少的钱。
这可让西医这边羡慕死了——但也只能羡慕。
孟玉说道“可惜中医一道传承是一个世纪不如一个世纪了。”
于赤点头，“一个好中医比西医更难培养。”
西医走专科，中医走的却是全面。
于赤不由想起云零来，白院士培养了二十多年，眼看已经算是学成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却没了，白一梦投在对方身上的心血，也相当于没了，要不然以云零的性格能力，肯定也是一个好医生，这种真的很令人惋惜。
都怪齐聪那狗日的。
孟玉骂骂咧咧的。
李雪的声音忽然响起道，“你们在说云零吗？”
孟玉即刻闭了声，回头一看，没看到秦红绯，松了口气，对李雪做了个嘘的动作。
云零的事一直是秦红绯心里的刺。
李雪开口道，“孟玉，你说到云零……我就想到那个孕妇。”
孟玉道，“什么孕妇？”
李雪道，“就之前韩国那边送来的孕妇啊…对方在中东的时候被绑过，好像也进入过安置之地，我记得师妹当时也进去过，要是师妹也像她一样命大就好了，可惜……”
“可惜什么？”秦红绯和齐雾从走廊过来，正好听到他们说话。
李雪和孟玉对视一眼。
只字不敢提到云零，匆匆找了个借口道，“没……是在说可惜摄像头好像没录制太清楚，有些细节我看不懂。”
李雪匆匆的道，“对，就是那个孕妇接产的时候老师不是让拍了视频叫我参考学习吗，有几块地方我看不明白，红绯，你正好帮我看看行吗？”她给自己的小机灵点了个赞。
秦红绯一口应下。
李雪连忙去把摄像机取过来——
除了那孕妇的，这次义诊她也都拍摄下来了，准备回头慢慢研究。
而孕妇这块——
镜头拍摄到了针灸，正胎的手法，以及老师把脉——
把脉？
秦红绯忽然疑惑的看着镜头，有个熟悉的东西，齐雾开口道，“蜜蜂，红绯你的蜜蜂怎么掉在孕妇那里？”
秦红绯从口袋里摸了摸——
拿出了蜜蜂数了一数，数目能对的上，“不是我掉的。”
1445章 是秦云的蜜蜂
秦红绯做的蜜蜂都是有编号的，她至今为止做了三十只蜜蜂，每只蜜蜂都有编号，NO1到30。
而除了自身带的，还有送出去的。
这只蜜蜂显然不在队列列表里——可这蜜蜂，确确实实是她的。
李雪道，“你们在说那个小玩具吗？我以为是孕妇的…小小一个，还残了，也不知道留着干吗，但后来我问了不是孕妇的。”她说着绕了出去，没一会就拿了个小袋子过来，里头装的就是那只小蜜蜂。
秦红绯动手接过来——
蜜蜂的四肢早已断了——飞不起来的那种。
而上面的编号是NO5，秦红绯大感意外，仔细再看，编号没错。
“是秦云的蜜蜂！”她开口道。
什么？！
齐雾和孟玉惊诧的看来。
秦红绯判断着，秦云和这孕妇有接触过？
可惜，蜜蜂是坏的，不能播放过往历史纪录——她在蜜蜂身上鼓捣了会，从尾针的地方掰开，在洞口里取了一张小小的纸条出来，但是纸条是卷起来的白纸。
齐雾问道，“这什么，秦云藏的纸吗？是不是要用火烫一下。”
孟玉立即去拿盒火柴过来，然而没什么用处。
齐雾开口道，“秦云是不是在里面录音毁坏了，要修复来听？”
秦红绯思考了下：“李师姐，这蜜蜂当时是在孕妇身边找到的吗？是在她口袋里？”
李雪点点头，“不是，是在她脉搏的位置，老师把脉的时候看到的。”
把脉……
秦红绯思索了下，又去看录制的生产视频，目光焦点集中在产妇的手上：“她手上当时是不是写有字？”
李雪就想了想，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去看看…”
秦红绯点头，“应该是有的，就怕被擦了，所以师姐，你一定要去看清楚，如果没有，就问清楚，秦云应该和这孕妇有接触过。”
秦云——
武校的学生，和付萧在任务里失踪有几个月了。
李雪吃惊无比，说道，“你是说秦云他通过这个孕妇在给我们传递消息吗？”
秦红绯道，“如果李师姐能在脉搏那里找到字，那有很大可能是。”
李雪：“不会吧…”
那不也太容易让人发现了，你要说藏在蜜蜂身上比较有可能，不过想归想，她还是去孕妇那边找了下线索，没多时，就回来了。
孕妇脉搏上确实有字。
她把抄了下来了，字条递给秦红绯。
齐雾和孟玉立即凑了上前来看是什么字，结果……没看懂。
Q7，Y1，X→5，A2…………
这什么？
齐雾凝重的道“红绯，他现在一直没能和我们联系上处境应该相当艰难，不可能用这样极易被发现的手段传递文字，估计是障眼法，真正要传递的消息应该是在蜜蜂身上。”
于赤拿着蜜蜂说，“可能得修复下蜜蜂。”
“秦云现安好。”秦红绯忽然出声道。
什么？
其他人齐刷刷的看她。
秦红绯说道，“堂哥现在安好，没事。”
“付萧，原四季也都还活着。”
“坐标地点，是在南非村镇，好像……是个非法组织窝。”
“………………”
众人茫然的看着她。
齐雾迟疑的道“你刚才说的？”
秦红绯反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我哥传递的消息啊，你看不出来吗？”
齐雾看着那纸条上的乱码，虚心求教，“怎么看出来的？”
秦红绯说道，“键盘Q，秦，对应位置七，云，对应位置1，秦云的意思，剩下的也是同样对应输入法相应的位置。”
孟玉照着秦红绯说的方式解密了下，确实得出来了一句完整的话，她惊诧无比，“还真是。”
齐雾服气的举起拇指，“这都能对应上，你们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以为玄机在蜜蜂身上呢。”敢情真的在脉搏那啊，真的是……
就不怕自己被消了或者被人发现吗？
秦红绯咬着奶糖说道，“因为是秦云啊，秦云头脑简单，不能以复杂的方式去揣摩，复杂的方式他想不来。”
“脉搏是因为我学中医，会把脉。”
“输入法对应，是因为他很早的时候会电脑，都是我当时组装电脑带着他熟练的。”
“不过这种暗号大概也没想给你们懂……”秦红绯说道，她的话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就像齐雾说的，从小一起长大的。
“付萧，他，四季都平安。”
“付师兄重伤，还活着。”
秦红绯松了口气，姑且不去想那样的爆炸里生命力几乎若有若无的情况下怎么活下来的，既然几个月挺过来了，就说明问题不的。
她露出了笑容。
齐雾也欢喜！
这么大的消息，自然要通知的。
秦云活着的消息递回了武校那边，而沈家岸也带着人径直的飞到了秦市过来找秦红绯，来的时候是带着秦炎的，拿到字条时，他懵了下。
啥个意思？
齐雾善解人意的帮着翻译了下。
沈家岸沉吟：“南非，难怪在中东一带迟迟没有找到，南非小镇，我派人……”
秦红绯开口道，“等下。”
沈家岸不明的看她。
秦红绯说道，“暂时不要派人营救，找人过去打探消息就行。”
田心说道，“为什么，不是说付萧重伤。”
秦红绯说道，“不清楚，我哥给的消息就是这么说的。”
“好像那个小镇有什么问题，他们也并不是全然不能自由行动，相反是一直在掌握什么消息想要给我们传递讯息。”
“秦云说的？”沈家岸问，目光瞥向字条，反正他是没看出来。
“是。”秦红绯点头，“那个小镇……似乎和纳迪亚有关系，但他无法确定，要更近一步接触拿到消息才行，让首想办法过去看看能不能潜入，不用深入，潜入外围然后试着打探就行，可以通过蜜蜂联系，不过那地方可能没有卫星，不一定能接通信号，但可以通过蜜蜂传递一些暗号之类的。”
“太危险了。”田心不禁道，“应该先救出来…”
“秦云心里有数的。”秦红绯开口道，“他既然选择传递讯息，而不是直接让救援，就说明他们现在处境还好，如果他处境不好，或者身边的伙伴情况不好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救援，他没有选择求救而是选择递信息告知位置，就说明比起他们自身的处境，眼下那个小镇的情况更在他们的安危之上。”
1446章 她被人救了
秦红绯说道，“所以陆副校长，先让首过去探查吧。”
陆家岸陷入了短暂的沉吟，最后道，“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按你说的来，只是不能让首去。”
秦红绯疑惑：“他犯事了？”
陆家岸提醒她，“首如今在中东太出名了，他一露面一旦被发现，对方势必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察觉到异样的。”
秦红绯一想，也确实是的。
庄屠夫的名声在中东很火，“那……”
陆家岸说，“这事让我想想，不急。”
他又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字条，忍不住问道，“这上面就几个字数字母…你们怎么翻译出来的？”
齐雾说道，“输入法。”
作为一个老年人，陆家岸显然是不懂互联发输入法这东西的，听不懂。
秦红绯说，“他这讯息是目标直接的传给我的。”
如果落在其他人手里还真不一定能懂。
但秦红绯不一样——
唐小今，首，也应该能懂。
陆家岸能说什么，只能说，秦云对秦红绯这个堂妹也是相当信任的。
秦云有了消息了——
远在中东的唐今南和首也刚刚从一场营救里逃生——回到大本营来，就接到了秦云传递消息的讯息，不由大喜过望，“人在哪？”
赵大衡说，“南非小镇，陆副校长的意思本是派人营救忐忑，但秦红绯说，秦云传递的消息里不是在求救援，而是在传递消息，所以想让你深入看看……”
首飞快的道，“我去。”
赵大衡说道，“副校长否决了这个方案，你不适合露面。”
首眉头一皱，“除了我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我对秦云比较熟悉，其次……”
唐今南缓缓的说，“你在中东是熟面孔了你一露面，可能反而会暴露什么，甚至引去一些仇敌。”
首一听无话可说，易容也并非过于靠谱的法子。
因为一去，谁知道要多久他不擅长这道也不可能总返回找人调整状态。
“那谁去？”
“我想来想去……”赵大衡缓缓的开口道，“那个小镇缺乏医疗，可以演一出戏，袭杀，这样对方需要医生，可以借机把今南以巫医的方式给送过去。”
“我可以。”唐今南一口应下。
“谁提的方案…”首飞快的问。
这点子不可能是陆家岸出的。
“秦红绯。”赵大衡说道。
“…………”
首鼓掌道，“挺好，这黑心肝果然心够黑，都朝你下手了。”
唐今南说道，“说明她比你理智，知道谁更合适…”
就如秦红绯说的，这字条看得懂得人不多。
三个人——她是之一，首，今南都看得懂。
但首明显不合适露面，剩下的就唐今南了。
唐今南说道，“秦云那边我想办法混进，另外一个事……”
首目光也凝重起来，“周云儿她应该不在舒艾辰手里。”
他们这趟回来是知晓了周云儿的地址前去查谈的，周一鸣负责吸引舒艾辰和季夫的视野，唐今南和首从后方潜入！潜入倒是很顺利的，“但是周云儿已经不在那了。”
这一消息，唐今南第一时间送回唐家。
唐女士就蹙眉，“牺牲了？”
人不在了，她能想到的也就是这点。
唐今南一开始也以为是后来发现不是，“她被人救了。”
唐月意外。
唐青儿也惊讶，“谁？”
唐今南说道不清楚谁！“是从对方的人嘴里挖出来的消息，好像是本地人营救的，但具体是谁，不晓得，舒艾辰也不晓得，一直秘密在找。”
舒艾辰一直想瞒下这消息，想借周云儿来钓秦红绯，所以消息没走漏。
不过总归不是坏消息。
唐月陷入了短暂的深思，“小今，会和江木生有关吗？”
提及这人，唐今南眸光略闪，“我问过，他否认了…”
唐月若有所思的，“你信他的话？这人，身上藏了可太多秘密了。”
而且一直就好像挖不完似的——
你扒拉扒拉，就扒拉下来一层，你以为完了，实际还有一层，没完没了。
藏秦江科尸体。
秦市案里种种——
还有他隐瞒的身份。
唐月总觉得这人让她罕见的不安，好似，会害了自己身边的孩子似的。
唐今南信江木生吗？他不信。他只信自己的判断。
“妈妈。”唐今南缓缓的说去自己可能要去南非小镇的事，短时间内可能无法联系，“你自己注意身体。”
“放心…”唐月开口道，“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出事，妈妈就没什么挺不住的，你要是担心你出事妈妈挺不住，那也没关系，你看看找个人结婚，妈妈不挑，男的女的其实都可以，别像你老师一样就行了。”
唐今南说道，“我会结婚的，但不是现在。”
唐月说道，“你老师当年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觉得他以后总会结婚的，儿子啊……别被你那老师忽悠了，其实你结婚不结婚妈妈都不打紧，但我怕你对感情有偏见，有个人喜欢其实是很好的，会上瘾的。”
真的，特别好。
日子都有盼头的。
唐今南说道，“妈妈，我现在不想谈。”
唐月好奇的问，“那你什么时候想谈。”
……什么时候想谈，唐今南不知道。
虚敷衍几句，母子通话就结束了。
唐月就叹了声气，扭头问唐青儿道，“你说他究竟有没有喜欢的人？”
儿子大了，她都看不透了。
好吧——
就是小时候也没看透过，心事藏的死死的。
“我以为他对绯绯有点特别的，但又不大像…”
唐青儿说道，“年纪轻都不想谈，正常，过几年就好了。”
唐月幽幽的端过茶道，“不怕过几年，我就怕他被苍誉影响了一直不想谈。”
她心累，需要儿媳妇哄哄的那种。
心累的唐月约了秦红绯来吃饭——提到了电话里周云儿的事。
秦红绯早已经知晓了，二人出完任务回来后就告诉她周云儿可能被救的事，只是，如果被救了，怎么几个月迟迟没有消息——救她的又是谁？
如果是做好事为什么不送回来，如果不是做好事……
她想到了云零师姐的下场！
眼睛顿时微微眯起——中东啊！
1447章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白其石自从沈校长动完手术退下来后，小动作频繁，但这半年来一直有所约束。
只是——
一个谋划了几十年野心勃勃的人，秦红绯并不觉得他现在消停就代表放弃了这数十年来的谋划，恰恰相反……越安静越代表暴风雨前的宁静。
只是，他还能做什么？
秦红绯面露疑惑着，如果自己是白其石的话……
在这样的局面下，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唐月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秦红绯说道，“我在想白其石…”
唐月疑惑，“怎么忽然想起他来？”
中东如今是周一鸣负责辅助代替上去顶派沈长兴的一位领导，属风平浪静，而白其石节节败退，已经窝起来几个月了。
窝起来几个月？
秦红绯眉眼跳跳，如果自己是白其石的话，会因为这败局而窝起来这么久吗？要知道，时间就是金钱，而华夏擅于用舆论，他不可能不知道，窝起来这么长时间，不合理……
如果自己是他的话。
自己是他的话……肯定会想办法板回一局，而对武校明显不可能有胜算，武校也防的紧，那么要么板回一句，只有对……秦红绯骤然看向对面的唐女士。
会是这样吗？
白其石会对唐企下手吗？应该会的吧？
唐小今是唐阿姨的儿子，作为研究所西医院的继承人，而唐月一直都是力挺研究所和决策署的，白其石假如要杀鸡儆猴的话，唐企绝对是个首选的好目标。
“你怎么了，目光这么凝重。”唐青儿接过店员端上来的奶茶放在她面前。
“唐阿姨……”秦红绯眸光闪烁，“你说，白其石有没有可能对唐企下手。”
唐月一怔。
唐青儿也一怔。
白其石如今的目标一直都是针对武校和培养人，这些年来一直如此——但一直如此不代表永远会如此，就像曾经他不会对华夏人出手，和最终还不是下手了。
唐月说道，“你也觉得有这可能？”
秦红绯一听，就知道唐女士心里有过数的了。
唐月心里确实有数，“中东本就不是太平之地，所以在分部调派的安保警力各方面远比总部还要严谨，早在两年前我就吩咐过一旦有什么异样即刻从分部撤出，不过这两年来，都算是风平浪静，最近我一直觉得白其石可能会动手，不过也只是我觉得而已，毕竟分部的监控探头各方面都没发现异常。”
“不要过度依赖监控。”秦红绯立即说道“我们能用监控来防备，白其石同样也可以用同种手段来侵入的…”
“什么意思？”唐青儿惊讶的道。
“先前营救江木生的时候，在他们的城里有一个工厂。”秦红绯飞快的道，“对方在模仿我的发明设备进行生产，成功与否我是不知道的，但是牛博士是发明天才，那个舒艾辰，不是同样也是么……”
蜜蜂，武器笔，都不是什么高层次的发明，就是一个便利的小玩意，真要解剖起来，难度其实不高。
唐青儿说道“真要是这样的话，如果你不提，我们不知道，假如对方以此为突破点，而我们仗着有探头设备疏于防范的话，那确实很可能会被成为一致命弱点。”
唐月缓缓的道，“假如对方真的在制作这些，要用来试探的话，唐企分部倒确实是很好的实验场地，不对，不止……”
秦红绯说道，“不止是唐企分部，在中东所有的华侨企业都是一样的。”
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刹那间同时想到要是她们假设的发生了，那会是何种爆发性灾难。
喝了口咖啡压压惊，唐月当机立断的道，“我去找前秘书。”
秦红绯说道，“我去联系岳老师”
二人兵分两路的行动。
彼时的岳东界正在开会议，接到电话从会议室里起身去外头接，起顾期见状也跟着一道出去：“你的意思是白其石接下来会对中东的各大华夏企业动手？”
秦红绯说道，“如果我是他，我会这么做。”
起顾期走近前来说道，“中东区域涉及产业无数，涉及人员数千名，如果没有十拿九稳的证据要人家从那片区域撤离出来，恐怕不易。”
秦红绯说道，“如果不撤离出来假设灾难发生，损伤财产无数计，人员更不用我说了，几千条命，哪怕白其石是个好人——算了，也不用哪怕了，这货就不是个好人。”
岳东界问道，“唐家那边怎么说？”
秦红绯说道，“唐阿姨去找前秘书了，老师您可以自己联系问她。”
岳东界心想都去找前七秘书了，那可想而之唐月也是有这方面的顾忌了，“我知道了，接下来交给我来办。”
秦红绯意外。
这就交给您来办啦？
不多问几句就信了？
她说道，“我也只是猜测，可不是十拿九稳哦。”
岳东界说道，“别说只是猜测，就是但凡有一丝一毫这样的可能性，我们都不能拿人命来做冒险和赌注，这也是你联系我的原因不是吗？”
秦红绯觉得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就像岳东界说的，在没有掌握绝对证据的情况下，你骤然要安排企业配合，撤离是不可能的。
林六照传回了中东附近区域的所有产业资料——以唐企分部为重点重心方圆选起，起码有九家相关产业，如果一旦动手都可能被波及。
林六照说道，“岳老您能确定白其石会对这些企业动手吗？掌握了证据？”
岳东界说，“没，只是个人感觉而已。”
哪怕只是一句个人感觉，林六照也不敢轻视，“这九家涉及人员数百，如果要从这片区域彻离的话，怕是免不了打草惊蛇，你也总不可能跟他们说接下来有恐怖袭击，如此一来，消息范围扩散万一白其石提前动手或者如何造成恐慌，那也是一场灾难。”
起淮道，“不管怎么样先撤离，事后再派人进入这些企业进行排查。”
“我们怕的不是白其石发起袭击，我们怕的是他们动用了什么小手段发起突袭。”只要人员撤离确保公司内部没有探头之流的设备，问题就不大。
1448章 那是一封迟了半年的信。
然而和起淮持相反意见的，是前七。
前七直接联系过来，都不用多问，从各方神色就猜出来了，“都知道情况了吧？”
岳东界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点点，问道“前秘书，司令也知道了吗？”
前七在视频里稍一颔首，“苍老，可能要辛苦您们了，企业要撤离，但为了防止发生恐慌也聚集，不能对这些企业如实公告事实，但同时也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起顾期心想，和他们想的一样。
不可能公布白其石可能要突袭的事实的。
一来，因为一旦公布消息走开，难免引起恐慌。
二来，假如消息公开，万一白其石没来，企业一旦停业造成的损失，那可能会失去公信力。
三来，也是为了确保下白其石手里的牌。
起淮说道，“前秘书，你这是在给我们出大难题。”
前七道，“放心，我也不会做闲人，这边会配合各位，企业家这边我来想办法，关于企业内部筛查，就交给你们。”
岳东界瞬间挑眉。
筛查是小事，怎么说服企业家是大事！前七把这重责揽过去了，那问题就不大了，他爽快应下：“可以。”
双方很快安排好了任务。
黎建天很不解，“他要怎么说服企业家？”
岳东界道，“那是他的事，既然他答应了就肯定能做到，我们要做的就是等消息…”
这消息，也并没有等太久。
仅一天的功夫，傍晚，岳东界就收到了前七的消息，事情办妥了，接下来几天那些企业就会只是一个空壳子般的存在，但是也怕太明显——
岳东界飞快的道，“我这边会安排人伪装成工作人员进入。”
前七点点头，放下电话。
前方，他的手下道，“前秘书，这会不会太大动干戈了。”
居然直接下令派人在中东区域将这些企业法定人都给请到一起，齐聚一堂各自呆在一个小房间里，再以电话联系方式，让手下以接受指令调派为由暂停掉了企业的工作。
即便到了最后相安无事，人被放出来。
那问题也不大，只是配合国家接受调查而已，不会引起任何疑虑，但是就为了唐月女士一句小小毫无证据的可能性，是不是太过夸张了。
万一最后没事不是很尴尬。
前七说道，“我也怕啊…”
“我怕只是小小的小道消息空穴来风，但我更怕消息是真的，而我以为疏忽大意不做任何准备，到时候会发生一场令我追悔莫及的大灾难，我防备了，假如没发生顶多就是受罚，那就当皆大欢喜，若是发生了，那就是挽回了无数人命，那更是皆大欢喜。”
“唐月，岳东界他们没一个是蠢人，连他们都如此重视说明他们也觉得这可能性不低，我没理由不重视。”
前七这么说道。
只是这是他擅自作主的行为。
上面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一通电话把他喊了过去。
前七来到了司令办，看着自己的领导：“司令。”
一名中山服男人正在案桌后书写文件，七十岁出头的年纪保养的却极好看起来仿若四五十般的人，眉目间蛮是和蔼的慈祥之色，“坐。”
前七就在旁边落坐，“司令这么晚喊我来，是为了中东企业的事吧。”
程司令将笔放下，亲手给他沏了杯茶：“不用紧张，我不是兴师问罪的，你做事素来有你的主张，我只是很疑惑。”
前七接过了茶水，道，“疑惑我为什么这么大动干戈？”
程司令道，“在人命面前，这还谈不上大动干戈，重视远比不重视好。我是疑惑，为什么唐月的话这么有分量，让你不惜做下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你也觉得白其石也会有这样的计划？”
前七有些懂了，“有一点，不过最大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一个孩子……”
程司令目光看他：“秦江科的孩子？”
前七惊讶，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江木生与你提了？”
程司令就笑笑。
前七心道，果然是。
前七道，“那孩子继承了秦江科的一切优良基因，脑子聪明，敏锐，和她的父亲一样。”
程司令说道，“我和他见面次数不多，仅两次，但他是仅次于破晓之外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个年轻人，当年白其石能落网，也多亏了他的举报信。”
那是一封迟了半年的信。
从秦市案出来后约莫半年后，才被江木生送到了当时已经病重的上任手里，也是那封信，才得以让上任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能有证据处理了白其石这颗毒瘤，让他的上任之路顺风顺水，否则，怕是少不了一翻折腾的风波。
那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年轻人！落日余晖般的存在。
前七道，“他的女儿，也是同样可以信任的。”
程司令道，“沈长兴也这么说过，不过他还说，这孩子缺乏锻炼…”
前七帮忙说话道，“这是我们的责任，因为秦江科的因素她的成长过程里有些……坎坷，不过骨子里根正苗红问题不大。”
程司令道，“不用紧张，我不是责备的意思，牛博士能落网，她的功劳居功之首我知道的，半心岛营救也有她的功劳，我只是……”
前七疑惑的看他。
程司令说，“只是觉得她的父亲已经因为我们而牺牲了，她的兄长也交给了研究所，倘若再让她走她父亲的路子，对她的母亲似乎……”语气犹豫的顿了顿，然后摇摇头道，“所以对于她，她今后的路怎么走，以她自己意愿为主，让岳东界他们不要强加干涉。”
优秀的人才，都想引进来。
但是——秦红绯一旦也走上这条路，就是步步踏在刀山火海上。
前七犹豫了下，“我知道了。”
等他离开后——
一道人影从房间里走出来，江木生一步一步的走至司令的对面落坐下来。
程司令开口道，“都听到了？”
江木生道“你不就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吗？”
程司令往后微微一靠，并不否认的拿起旁边棋盘上的白子，步步紧逼黑子后，“白其石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落网也就是迟早的事，眼下在他落网前要紧的是把让你隐姓埋名躲了十几年的那只狐狸给引出来……待他引出来后，这盘下了十几年的棋局也算真实画上了句号。”——“之后你怎么打算？”
1449章 是我发射方式不对吗
棋盘之上——
棋子好似很散乱，又好似很凝聚。
而江木生看着独自行走在棋盘之上，被四周的人笼罩着却又仿佛无所倚靠的白子，他持子而走最后一把吞没了对方的头儿！“这，就是我活下来的归属。”
程司令就看了看他。
……
……
夜幕下的研究所。
前七让人把中东各大企业的董事直接请进了小房间里交流，而岳东界这边也紧密部署，安排了人代替做员工进入其中防止引起瞩目，自然，也不可能各个人员替代到位。
好在这时有流感突发！中东是流行之地，正好让不少员工以此请假做请假条。
冷不丁的有数十号人请假。
赵大衡看着监控道“会不会感觉有些突兀了，很容易被对方起疑的。”
起顾期开口道，“会，但也不可能让真员工冒险去上班，真员工没有接受过规避风险，冒不起这险，所以只能冒险赌一把…”
“我问过秦红绯的意思，她的判断和我的差不多。白其石假设对这些企业下手，首当其冲的应该是唐家和邵家这两大企业为主，其他企业只是被波及顺带。那么重点就在唐企和邵家。”
“这俩家的员工有部分被替代，有部分还是原员工，尤其是唐企…”
中东是多事之地！唐月在指派人员过来的时候往往公司会考虑到了家属和家庭部分原因。
过来这边的，以唐企自身培养的资深人才居多！本身都有一定规避风险的能力和忠心，还有邵家这边也早派了人沟通了。
这两家企业的人流没变动那么大。
起码从外表看，一切如常。
这如常的情况下——谈教授负责筛查内部设备和情况。
第一天——
风平浪静的过去。
第二天，依旧风平浪静的过去。
并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而第三天，也很快过去。
中东，很稀疏平常，一连三天，林六照和叶素文负责在车里盯哨，觉察不到动静，都不由产生了疑惑，白其石真的会对这里动手吗？接连三天的勘察，好似都没发生什么诡异的地方。
而更麻烦的是，前七那边也不可能一直拘着那些董事不放啊。
同样盯哨的还有秦红绯……
三天没动静。
她也产生了疑惑，照她不负责任的感觉要动手应该就近些日子的。
没动手，是自己预判错误了吗？
这种错误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秦红绯还是觉得白其石下手的可能性太大了，她这边斟酌着，岳东界的指令倒是果决，直接勒令继续盯哨！
盯足半个月。
孟玉迟疑的道，“那些董事愿意呆半个月吗？”会抑郁的吧？
岳东界说道，“这个交给前秘书烦去。”
又不是他捆的人，他操着心干嘛。
秦红绯心宽宽的想，没毛病！
而此时，中东某家酒店里一处房间里，门口守着人，里头的人开门想出来被劝了回去。
男人一头地中海焦躁不安的又说有比划的，“三天，三天了，前秘书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把我们请来又不来见我们，是我们犯了什么事吗？”
这是客客气气的。
到了第四天，语气明显就不快了，“我要见前秘书…”
第五天：“你们这是非法囚禁我们人身自由，我要告你们！”
第六天：“#@￥#￥#@￥@#”
不间断的有消息送到前七这里，连带着，决策署那边赵海薛观也有些被惊动了，因为收到了家属的投诉，来询问前七怎么回事。
前七眉头皱皱。
六天了——
还是没动静！
这企业开门做生意也不比什么，一天天损失的都是钱。
如果最后有什么还说的过去，没什么的话，那就有点不好交代了。
手下问道，“前秘书，还继续吗？”
前七深吸了口气，“继续。”
手下佩服的看了他一眼。
前七也无奈，不继续能怎么着，前功尽弃？
继续那只是被这些人骂，不继续，他不止要被这些人骂，还得被岳东界他们问候。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怀疑，自己信任秦红绯是对的吗？
就在信任快摇摇欲坠的时候——
傍晚。
既中东的白日。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一枚信号弹忽然划破半空，林六照和叶素文都看了出去，很快接到了消息，市中心发生闹动，还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前去，叶素文一把按下方向盘，“等等…”
只见唐企分部的方向，大楼的某处窗口有红色的警报在闪烁着，而且速度有逐渐加快的迹象，没多久，砰的一声！炸裂了——
林六照和叶素文脑海里同时掠起一声，来了！
黑色面罩黑衣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进，就好似突然冒出来的，只有林六照和叶素文知道，不是忽然冒出，而是潜伏已久了。
叶素文吐息了口气，“唐企分部，有动静。”
很快，通讯器里传来四面八方的声音。
“邵企分部，有情况。”
“二派中部区域，有可疑人员……”就在这时，轰的一声清晰响声。
通讯信号中断了片刻，很快，一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操他奶奶个腿，有核弹！二派中部区域被炸毁，成废墟了，还好老子腿利索。”
同样出现核弹的情况不止是二派中部区，唐企分部的上空也出现了异样，白昼下似乎不怎么明显，但林六照还是感觉到了异样，有三枚导弹划空而来，林六照眸光略闪，“叶教官，这交给你了。”
叶素文比了个OK的手势。
不远处的大楼顶-
一人肩上扛着一个火箭筒，目标正是唐企的分部大楼。
三枚导弹接连送出，双低马尾的女孩吹了声口哨等着大楼轰的一声炸开然后轰然倒塌，响起凄惨的哭泣声——
“三，……”
“二~~”
“一~~”
女孩眼睛大亮，嘴里喊着砰的一声。
然而，唐企的大楼悍然不动。
“咦？”
女孩眨了眨眼，扭头问道，“艾辰哥哥，怎么回事？没炸，是我发射方式不对吗？”
她茫然了。
没有啊，她确实发射过去了——
气急败坏的还想再来二发，忽然她感觉到了不对，不是没发射成功，而是不远处的海洋大地忽然有海水被炸响！接连三声，她目光一变“这……”
“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