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7章 过意不去啊。
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把牛博士杀了。
秦红绯比谁都清楚牛博士放出去有多危险，这危险还是冲着她来的。
这次抓牛博士，她是什么都底都暴露了。
组织救了牛博士，牛博士不把她的底给透了，她秦红绯就一年不喝饮料。
而牛博士一旦把她的底透了，接下来的秦红绯必然就没安宁的日子了。
所以，如果谈判真的成了，肯定找人把他杀了！
毫无疑问的。
首不由去看好友，陷入了沉默。
秦红绯问道，“怎么了？”
唐今南眼睛含着笑意：“没什么，不过是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秦红绯疑惑，很快了然，欣赏的看着唐小今。
她就喜欢唐小今这种果决的人。
平时温柔好欺负，但该下狠手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再看首，她叹气。
首：“……”
去你大爷的。
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谈判没成功。”
“对方许了很多东西。”
“不过岳老没同意。”
然后他看到，唐小今神色如常。
再看秦红绯，也是托着脸没什么意外的样子。
妈的，衬得自己像个憨憨，他嘀咕。
唐今南说道，“继续跟着。”
秦红绯点头点头。
首敛眉，“你们觉得他们还会继续来。”
唐今南简单的道，“会，没有什么谈判是一次成的。”
对方千里奔波而来，不可能因为一次拒绝就离开。
肯定会再谈。
谈不妥最好，若是谈妥了——唐今南漆黑如墨的目光掠过屏幕里秦红绯，一顿，很快收回。那眼神，首熟悉——当初他从研究所逃离的时候，唐小今也出现过这样的神情，势在必得的那种。
他没有说多余的话，只简单的道，“好。”
唐今南说，“要是研究所答应了，你会失望吗？”
秦红绯开了瓶可乐，然后才意识到他在问自己，想了想，点头，又摇头。
“说不失望，那肯定虚的，这家伙跑了，那是要我的命，若说失望——也还好，研究所让我失望又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我从不将自己的命压在别人身上。”
“而且若能令研究所到答应的地步，就代表了对方出的代价够高，令研究所不得不答应，一旦答应了，岳老他们肯定也会妥善安排我的…”
是的，秦红绯很清楚。
但是。
她会不爽！
她不喜欢自己处在被动的局面，研究所如果真的答应了——
秦红绯寻思了下，算了，还没答应，先不给自己自寻烦恼了。
唐今南点点头，说，“我也会失望。”
“所以如果研究所真的答应了，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了牛博士，不会让你置于危险之中。”
“……”秦红绯有些感动。
但是，她想了想，“算了吧，真到那一步，我觉得我可能会带着我妈和我姐投靠组织去，你们就不要冒险了。”
唐小今，秦炎，首，秦云大家都是一起的。
一旦一个出事，其他人势必也受累，过意不去啊。
背井离乡的日子她没体会过，但肯定不好过的。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都卷进来。
918章 答应啥答应
首忽然暴躁，恶言恶语的道，“你说这些话小看谁呢。”
唐今南这次没有喝止首，反而和他站一线，“红绯，如果我们位置相换，我是你，你是我，我这么跟你说，你会照听吗？”
相换？
唐小今处在危险里？
让自己袖手旁观？
秦红绯点点头，“我会啊。”
唐今南说，“我不信，你戴上心率监测摸着良心再回答一遍。”
秦红绯不戴。
戴啥戴。
她老老实实的说，“好吧，我不会，我会直接去把那家伙宰了，可能还会把岳老师他们狗骂一顿，还可能放把火把研究所烧了。”
唐今南说，“所以，以己度人。”
你自己都做不到袖手旁观，却要我们袖手旁观，说什么呢。
大家认识时间不长，但几次经历生死，哪次把伙伴放下了过了？
首寒着一张脸道，“我也一样，我被追杀时，你们没有把我抛下，这情我记着。”
“干妈还认了我做儿子。”
“又把干爸的人情用在了我身上，你若让我袖手旁观，就是想让我做忘恩负义之辈了，我庄名首没那么无耻。”
而钱老案里。
唐今南救秦云，秦云又为了保护他，第一次开刀。
他们涉险，首和刑立不惜冒险跳入救人。
虽然谁也没道过谢，但不说谢不代表不记情。
唐家这次发射场遇事……
秦红绯熬夜做感应器是为什么？
单纯为了对付牛博士？
不是，她是为了把东西送给唐企，让唐企减少伤亡，牛博士那只是个意外。
且不说唐今南和首不可能袖手旁观。
就是秦云，刑立，大家一路走来，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秦炎嘴上没说过什么，可为了这个妹妹，擅自离开研究所，独自一人跑出去——
看着二人谴责的眼神。
秦红绯莫名的总觉得自己好像要求他们置之度外是一件要被雷劈，遭天谴的事。
内疚的一批。
但是想到这一路来的事情，她也知道，要他们袖手旁观真的不现实：“行吧，好兄弟，我不会再说了，研究所真的要放人，那就杀了牛博士，要受罚，我们一起，要通缉，我们一块流浪就是了，大不了投靠组织去，这么多天才，组织一定很开心，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跑得了…”
“我妈会安排人接应。”唐今南说。
“……”行吧。
唐女士牛逼！
秦红绯想着，然后忽然说，“其实你们想的是不是有点多了，研究所又没答应下来，我们在这里杞人忧天有点像傻子？？”
首恶狠狠的说“谁TM起的头？”
“……”
而另一头。
岳东界，起淮，苍誉，赵海等几方汇聚在一起，为了中东那个代替组织来的势力而汇聚的，白一梦也在，徐老看到她在，很诧异，因为她一向不愿意参加这种事的。
白一梦说，“我不来，我怕你们把我学生卖了。”
话一落，一地安静。
起淮笑道，“老白你多虑了，不管对方开什么条件，我们都不可能同意的。”
白一梦说道，“不同意是因为条件开得不够狠，如果开得够狠，对方愿意退出中东那块区域来换回牛博士，你们还会不答应吗？”
苍誉说，“不答应，当然不答应。”
“答应啥答应。”
“你信不信，我们这边一旦答应了条件把牛逼放了，秦红绯那几个小崽子能跑去把牛博士杀了再跑去投靠组织，彻底反了天去。”
919章 以人换人
在座的目光都看向了苍老。
黎建天说，“苍誉你胡说个啥呢，那些都是好孩子，他们不会这么做的。”
苍誉无语的在心里骂了一声憨憨。
好孩子？
是好孩子，一个个有主意的很。
当谁不懂谁似的。
苍誉环顾了一圈，你们要真觉得他们做不出来，那就是你们蠢。
尤其秦红绯，她能因为江木生要挖她爹的坟墓和牛博士合作，就能因为我们要放了牛博士投靠组织。
秦红绯一旦这么做了，首受过她恩，这小子重情。
今南和首和秦炎又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
这些孩子准得反骨！苍誉特别肯定，以及敢拿起淮的头发来发誓。
他先头的话也是间接的在提醒在座的人，别打一些愚蠢的主意。
就如白一梦说的，组织第一次谈的条件，没人意动。
可不代表第二次谈的条件，没人意动，一旦意动想着真的以人换物，让自己一方人陷于危险境地里，那就是真的犯蠢了。
赵海有些不明的看了他们一眼，有些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但怀疑是不是自己理解能力出了问题，所以他装出来听懂了：“若是真的条件有利，以人换物也没什么吧？”
岳东界瞥了他一眼：“不，不管是什么条件，研究所这方也会同意以人换物的。”
赵海说，“一般条件下自然是不同意换的，但若是……”
岳东界看了他一眼；“没有若是。”
赵海余下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武校的代表也开口道，“副校长说，土地我们可以自己争，钱财我们可以自己赚，但若是把牛博士放走了，下次再抓他，就没这么容易了。”
武校方竟也是站研究所的。
赵海嗅出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味道，他凝眉——靠回了木质椅子上，感觉不对劲，研究所这群老狐狸感觉瞒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
……
同一时间，中东组织。
研究所没答应第一次谈判，白其石预料到了。
李常超和舒艾辰二人都还在回来的路上。
这次的损失，超出预料。
其他人姑且不说了，就单单一个牛博士，就让他们损失惨重极了。
有人沉重的说，“先生，研究所不会轻易放人的。”
又有人搭话，“是啊，这次被抓了那么多人…想要救出来，谈何容易，即便能救，研究所那群狗日的也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的。”说这话的人，是希望先生能放弃的。
人心都是自私的。
这人觉得博士被抓没什么可怜的，反而觉得他太废物了，居然辜负了先生的期望落进了研究所人手里。
白其石书写着毛笔字静心宁神说，“救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代价，其他人不说，博士这里，能救必须得救，能付出的代价，也必须付出。”
研究所很多核心项目都是博士管理的，这么多年来，地位独一无二。
“和艾斯说，继续加大筹码吧…”
“先生。”季夫缓缓的说，“艾斯说，按照以筹码救出博士估计没什么希望，您若真想要救出博士…”
白其石看向他。
季夫接着说，“除非拿那人，以人换人。”
白其石笔尖的毛笔忽然歪了，白纸上沾了一团墨很快晕开，毁了字迹，“先加筹码，再看看…”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用那人。
东琪儿目光略闪了闪。
与此同时，秦怀街。
秦沁忽然从城里回来，然后找秦红绯。
从钱老案里出来，秦沁也养了两个月有余了，被关十几年的精神状况肯定不是这两个月能养好的，但是有夏露带着，看起来也与常人无二般了。
“小姑姑。”秦红绯打招呼道。
“绯，研究所可能会放了牛博士。”秦沁开口就是让秦红绯和秦云意想不到的。
“秦沁小姐…”孟玉说道，“你说的情况不大可能的，研究所若是放了牛博士，那就是把秦小姐置于危险境地。”
“那若他们要是拿人换呢。”秦沁看着自己的侄女，“很重要的人。”
“小姑姑你的意思是…”秦红绯说，“组织会拿很重要的人来换取牛博士是吗？”
“对。”秦沁点头，急的额头隐隐沁出冷汗。
“姑姑。”秦红绯给她冲了杯水，宽慰道“你不用急，你说的事我有考虑过，研究所大概率是不会轻易把牛博士换出去的，即便真的换出去了，他们肯定也会把我的安危，呃…”
她话还没说完，手就被抓住了。
秦沁看着这侄女，明明是入冬了，鼻尖却冒着汗珠，可见她有多焦急，“小绯，你太过信任研究所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和研究所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大哥的失踪既然和研究所逃不开关系，我就信不过研究所。”秦沁说道，“其次，姑姑虽然不知道你和研究所具体情况，但也知道，你应该是和小炎一样在天赋上得到了研究所的重视，可是重视这东西是有限的…”
“你被研究所重视，那是因为你有天赋，可倘若组织拿出来的人，能让研究所更重视呢？你是不是觉得，那也没关系，你还有其他伙伴，唐企…”
“可是，倘若那个人，对唐企的重要性也在你之上呢？”
“这情况，我没想过。”秦红绯老实的说。
“那你现在就可以想，不要把生命依附在其他人之上。”秦沁告诫她道“不管你和你老师关系多好，和唐女士关系有多好，有些东西，有时候没翻脸只是因为你足够重要，倘若当你不重要了的话…”
秦沁越讲，目光越亮。
秦红绯伸手顺了顺她的背，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紧张或者焦虑，只问道，“姑姑，是不是东琪儿联系你了？”
见她猜到了，秦沁点头，“是。”
秦红绯好奇的问，“她说什么了？”
秦沁说道，“她说，组织会采取以人换人的方式将牛博士换走，而这个人，琪琪的上司说过，用这个人换，研究所答应的概率是百分百。”
“但琪琪没说是谁。”
对东琪儿来说，秦沁救过她命，所以十几年，她都想办法在找秦沁的下落，救她。
但白其石给了她安身之处，那是再造父母。
她愿意帮秦沁，却不等同于要背叛组织。
920章 研究所这群王八蛋
透露一点消息，让秦沁自己注意防范，同时也是在间接让她提醒到秦红绯，小心点。
秦沁对东琪儿很信任。
所以她这会很恐惧，恐惧到接到消息就立即从城里回来找红绯。
秦红绯看着小姑姑！
钱老的案子带给小姑姑的心理创伤哪怕是时间，其实也是很难抚平的。
秦红绯想来想去，把消息告诉了唐小今。
之所以告诉他，而不是告诉周一鸣和岳东界很简单。
“有办法从牛博士嘴里挖出点什么消息吗？”
组织要以人换人，这个人又很重要，牛博士是核心的话，那他肯定会知道一些消息的。
秦红绯很好奇，组织手里到底抓了什么人。
唐今南也明白她的意思，说道，“我去见牛博士一面问问。”
秦红绯就有点担心了，“别了吧，要不让首去，算了，你俩一起去比较好。”
“首脑子不大好用，你身手不如他好用，搭配一下。”
顿了下，又补充，“探听就行，不用过度当真。”
唐今南明白的问，“你在担心东琪儿给你姑姑的消息是假的？”
秦红绯点头，“对。”
对秦沁来说，东琪儿很可靠，是可以信任，毕竟是曾经共同患难过的人。
可是那毕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十几年，物是人非。
爸爸死了就八年而已秦怀街的人之变化就已经让人感慨了，何况多了一个倍的时间。
东琪儿给秦沁消息！
可能也只是想通过秦沁来扰乱他们而已。
唐今南说，“放心，我会注意。”
秦红绯点点头，“我信你。”
她不找苍老，不找周一鸣，而是找唐小今，原因就是因为其他人办事婆婆妈妈的，但唐小今不会，看似温柔却也果决，干脆利落。
顿了下。
秦红绯又补了一句，“唐小今，你有认识什么好的心理师的话，也给我介绍一下。”
她想让小姑姑去接受一下心理方面的治疗。
……
……
决策署，监狱。
当初关了庄媛媛同样的地方，和关庄媛媛不同的是，此处十步一人员，岗哨很严。
牛博士才有的待遇。
除了决策署的人，还有武校、研究所，里里外外一共三层人员。
小房间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牛博士的手被铐着，坐在小床上，听到动静抬头看着眼前两名年轻人，眸色微微起了惊色，“你…”
唐今南转头道，“老师，麻烦你出去等。”
盖大育不放心的叮嘱，“你们注意和他保持距离，这老东西老奸巨猾。”说着，就要走了。
牛博士脸一变，“你等会，你走了万一他们弄死我怎么办。”
盖大育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转而叮嘱了首一句，“你小子别乱来啊。”
首很不走心的：“哦，好。”
牛博士看着盖大育走了，还把附近的人喊走，脸色菜的一批。
研究所这群畜生啊！
对自己的学生就没点清晰的认知么。
他看着唐今南，眼底有着微不可见的忌惮，然后沉默的坐回了小床上去，“研究所看起来，并不知道你私下做了什么？”
“俩个二十岁的小年轻，背后各自创造了一批属于自己的小势力，不为唐家管，不为研究所管，当初在挖江家坟墓的时候，就动用了那批势力，可研究所竟毫无所觉。”
“那些人，应该是你的母亲唐月给你挑选的吧。”
“博士，阶下囚，要有阶下囚的意识。”唐今南并没有要与他寒暄的意思，直接道，“组织找了第三方势力来说和，想要以物换人，把你带回去。”
“……”牛博士不吭声。
“研究所没同意。”
“但那艾斯目前短暂的在央城住下，估计还会谈。”
“……”
牛博士就不吭声，静静听着。
唐今南不急不缓的说，“而你的手下，透露了一个消息出来。”
“他们说组织为了救你，会以人换人。”
他说着，观察牛博士的表情，清楚的看到了当说人以人换人时，牛博士的面庞明显都变化了一下，有丝丝错愕，也有感动之色，转而，又看住了唐今南忽然就懂了，笑道：“你今天来是想问我，那个人是谁？”
唐今南说，“本来是的，不过我进来后改变主意了。”
“你的手下说如果组织拿出了这个人来以人换人，研究所百分百会答应的。”
“可是若把你放出去了，秦炎的妹妹就危险了。”
“所以，只有你死在了这里对她来说才是绝对的安全。”
没错，爱拿谁换拿谁换，他只知道，牛博士不能被放出去就这么简单。
牛博士的脸就直接的绿了，冲过去小窗口大喊：“救命，要杀人了。”
首简直对这家伙服气了：“有病吧你，在我们的地盘你冲我们的人喊救命？”
他一脚踹在博士小腹，把人踹回了小床上，用床单绕了一圈把他的嘴巴封住。
牛博士唔唔直叫，眼底惊恐呈现差点想把盖大育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
畜生啊！
研究所这群王八蛋！我就说这小年轻不是好东西了！你还不信！
在牛博士心里，研究所第一不是好东西不是秦红绯，而是眼前这小年轻，几年前一次交道，他印象深刻！所以对唐今南，他一直都只想除，并不想招揽！
唐今南微微眯起眼眸，眼中杀意渐起。
他不知道东琪儿透露给秦小姑姑的消息是真是假，也懒得去揣测。
不管真的假的。
要以人换人的是谁——
但只要牛博士直接死了，任凭东琪儿也好，组织也好，再多阴谋诡计也没用。
“唔唔唔…”牛博士大喊大叫好不容易吐出了嘴里的被子，“唐今南，你疯了，你不能杀我，杀了我，决策署那边你过不……”说到最后的字时，他自己卡壳了，惊恐的看着这小年轻，“你…”
唐今南也不管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英俊的脸寒意更盛：“首，动手。”
下一秒，小房间外有脚步声响起，一声音错愕响起，“住手。”
唐今南和首齐看外面，眉头都是一皱，那是一种嫌人坏事的神情。
一把小匕首穿透了牛博士的胸口，离心脏的位置有些错开，匕首也没来得及穿透。
苍老听到薛观找的人来递的消息，脸都变了，我听到了什么玩意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决策署门口，把衣服整理了下，换上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我学生怎么样？没受伤吧？你决策署怎么办事的！怎么看个人还能让我学生动刀子，万一伤了自己你负责的起吗？！”
921章 临时起意的而已
苍誉那叫一个愤怒啊，一进来对着薛观和另一位负责人劈头盖脸一顿骂；“薛观，我就这么一个继承人，他要出了事，我和你们没完。”
骂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骂的那叫一个悲愤。
作为老师听到自己学生差点出事，那种担忧，着急，恐慌体现的淋漓尽致。
随同而来的徐老悄悄的吸了口气。
好家伙！
决策署：“？？？”
薛观正在商议牛博士的事，也正在上火。
好端端的，牛博士就受了伤，还差点死了，在抢救！
研究所的人干的。
偏偏这位，薛观还不好处置，赵海让通知了研究所，等着研究所这群狗东西来给他个交代，结果苍誉这进来当众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让薛观有些傻眼了。
是啊，西医院就这么一个继承人，要是出了事……呸！差点思路被带着跑。
薛观脸都绿了，想到苍誉刚才当着这么多人把自己骂了一顿，差点想暴走问候他祖宗。
畜生啊！
什么叫反咬一口，这就是了！
你学生干了什么好事？你不羞耻着怎么还有脸指责我们？！
“苍誉，我……，你的学生擅自探视牛博士，差点把人捅死了，牛博士现如今还在抢救中！”薛观猛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资料都差点被震飞到了地面。
“牛博士死了吗？”苍老问。
“没死，抢救。”薛观稍压脾气。
“那不就得了。”苍老一副上火的表情冷哼一声：“那老狐狸吊着一口气就足矣了，你还想供着他不成。你也该庆幸亏得是他现在受伤，要是他没受伤，受伤的是我学生，你都没法和我研究所交代，哼。”
薛观一口气狠憋，“我TM的…”
旁边有人拽住了他，“冷静，冷静！”
昔日还薛弟薛兄来来回回的苍老这会儿却是翻脸不认人：“怎么了，薛观，你差点害我继承人受伤，这会还想和我打架不成？”
他振振有词，“亏我之前还一直尊敬决策署一向的办事有章法，才放心让我的学生过来，好家伙，这差点就出了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今南被牛博士挟持，万一他被牛博士杀了，万一……你要怎么和我们和唐月交代？”
不等薛观发作。
他面色又缓了下来，“不过如今没事就算了，只是，你们要引以为戒，再也不能有下次了，吓得我一把年纪心脏病都要出来了。”他吐了口气，在凳子上坐下来。
“是啊是啊，没事就好。”徐老打了个圆场，心里大呼这老苍果然不是好东西，看看着反咬一口的。
“我学生呢，我要带走。”苍老又提道。
薛观：“！！！！”
我TM！
真畜生啊！
几分后，盖大育唐今南首都被领了过来。
苍老直接就把人领走了，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至于牛博士受伤，伤就伤呗，只要吊一口气能救活就行，我学生没事就行。
薛观气得忍不住将一本书狠狠的摔在了书桌上：“操，你们看看这……”一时噎住。
旁边的负责人试探的道“强词夺理？”
薛观狠狠的吸了口气。
负责人给他倒了杯水，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算了算了，你看，你连个成语都记不起来你和苍誉斗嘴，这不气死自己想不开吗，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唐今南可能是研究所下代掌权人，这他没事，是万幸，牛博士这不还活着吗？呃，你别这么看我，事实。”
唐今南没事就好，有事，研究所唐企那是双重交代。
薛观心里暗骂有个娘了不起啊，但确实，就是很了不起：“问清楚了没，怎么会忽然动手的？”
负责人说，“不清楚，当时人都撤了，听说交谈了几句，然后就动手了。”
薛观沉下眉眼，“不可能突然动手，事出有因，若是庄名首就算了，但唐今南也在，这位是苍誉的学生，可不是莽干的人…”
顿了下。
他深吸了口气，“把事压下，对外就说起冲突了，牛博士先动的手。”
……
……
而一个多小时后。
研究所里。
苍誉把人带回了研究所，背着手，回头目光在学生和首之间来来回回，问道“没受伤吧？”
唐今南懂事的给老师冲了杯茶水，“没有，劳烦老师跑一趟了。”
苍誉眸光就稍松，“小事，你没事老师就放心了。”
唐今南说道，“老师不问牛博士的事吗？”
苍老叹气，“算了，不是还活着吗，活着就行了，重点是你们没事。”
盖大育憋了一路，就指望着回来苍老狠狠发作教训了，结果——你居然关心起他们来了？！慈父多败儿，慈师多败徒啊！糟老头一个！
薛观没给憋过去他差点给憋过去，忍不住开口：“你们是没事了，牛博士差点就有事了，你们俩个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动了手！我就离开那么一会儿功夫！臭小子，你们怎么答应我的啊！”
天知道他看到牛博士被拉出去抢救的时候那心脏砰砰砰的……
“苍老，你不能这么纵容吧。”
“行了。”苍誉说，“冷静点吧，一会别血压上来了还得麻烦我救你。”
“……”
转而，他又去看二人，“说吧，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莽撞的人，不可能没原由跑去见牛博士又跑去杀他。”
唐今南捧了一句：“还是老师懂我。”
下一秒，他接着淡声道，“组织要以人换人。”
苍老一怔：“你们打哪听来的消息？”
唐今南看了几位老师一眼，顿了下，说，“组织人部人员给的消息。”
旁边，首目光微动看了好友一眼。
唐今南接着说，“他们说，如果用这个人，研究所答应对方换出牛博士的几率是百分百。”
苍老没有去计较这内部人员是谁的消息，只是听到百分百时，怔了一下，“这人是谁？”
唐今南说，“不清楚。”
盖大育炸毛，“啥？不清楚你就去杀牛博士？”
唐今南说，“没想杀他，临时起意的而已…”
“他对组织过于忠心，留着什么消息也不会透露，死了无大碍，留着的话，对秦炎的妹妹来说，是个隐患。”
922章 看看他们的底牌
唐今南表达的很清楚。
研究所不一定会以人换人，概率是不确定的。
但牛博士一旦放出去，秦红绯必然危险则是百分百确定的。
除了牛博士，秦红绯的危险就暂时解除了。
盖大育不满的说，“牛博士的重要性我们比你们清楚，你们擅自行动这是不信研究所？”
唐今南没说话。
首也没说话。
经验告诉他们，犯了错，别说话，只要不说话总有人会来袒护的。
苍老瞥了他一眼，憨憨，干嘛自讨没趣。
看他就多聪明，不会问这么傻的问题，都擅自行动了，肯定是觉得研究所不信任了。
在秦家一时上，研究所确实屡屡亏欠，不信任很正常。
徐老说道，“那也不能为了这瞒着动手啊，你看，牛博士没死，还惹来了研究所和决策署对方的争议，或者最起码和老师们商量一下啊，又或者，干脆直接就把人捅死……”
盖大育几人齐刷刷的看他。
“看我做甚。”徐老背着手，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留着他确实是隐患，死了就死了，像现在这样人没死，还得花资源救他，研究所为了给决策署一个交代，还得处罚你们，这不亏本生意吗。”
首服气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没想到平常看着很老实的，其实是最坏的，他说道，“唐小今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杀死他。”
“当然，他要自己脆弱死了也就死了。”
苍老意外的去看学生：“什么意思？”
唐今南相当冷静的说：“老师，我在想组织既然想救牛博士，势在必得，那么现在牛博士重伤，那边肯定不会再拖。”
打牌都由烂牌先出，好牌藏在最后。
谈判，也是这样的。
但是这个过程的前提是时间充裕，但若时间不充裕了呢？
苍老虎躯一震，诧异的看着这学生——“你……”
唐今南平和的说，“老师，我们想要看看他们的底牌是什么。”
这是唐今南的意思，也是秦红绯的意思。
东琪儿给秦沁的消息可能真可能假。
假的就算了，若是真的。
对方说能让研究所百分百换人的人，能是谁？
秦红绯那是相当好奇的，与其让组织藏着还不如趁机捅出来，免得以后背地里来一下。
苍老倒吸了口凉气，唐今南藏的这一手是他没想到的。
几个小时后。
研究所苍老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决策署带走了人和薛观引发矛盾的事传开。
没多时，牛博士被袭杀重伤差点死亡的消息也带回了组织。
白其石原本还想慢慢和研究所谈的，但牛博士这一伤，让他意识到了，他这边有意想拖着，但研究所不见得想拖。
牛博士对于研究所来说，是越早死越好。
“季夫，送消息给艾斯告诉他上研究所和岳东界谈，我们愿意以人换人…”
“先生。”季夫脸一变。
“别说了，我考虑很多天了。”白其石说道，“博士在继续在他们手里，可能直接就没命了。”
“既然都是要出的牌，那趁早出了，起码还能让博士少受点罪，当日我们就不该和研究所拖的，直接把他拿去换了，博士或许就不用遭这罪了。”他有点后悔了。
季夫也是心情沉甸甸，组织这次派去的人手卫星没够到，却先损伤惨重：“既然如此，先生，我去段视频给艾斯，否则研究所恐怕不会轻信。”
白其石点头，“去吧。”
小镇里最中心的一处平房，在这里四面不透光而房间里，一个男人四肢被铁链锁着，铁链锁了他的四肢却没有锁住他的行动，他拿着斧头往外走，铁链的碰撞发出了叮当当的声音——
而这座小镇的居民对于他这样的行径似乎也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男人身材高高大大，留着胡子拿着斧头走到了一张塑料凳子上坐下，正要准备干活时，冷不丁的，眼前被阴影遮挡了去，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眼瞳收缩了一下，很快，复而又低下了头。
“咔”的一声，斧头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柴火之上。
“好久不见。”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中年男子动作不停，口中吐字中文，哪怕一身粗布衣裳却也遮不住他一身融在骨子里与这里居民显得格格不入：“一群悍匪在这装什么斯文人，有辱斯文。”
“操，你都是阶下囚了还当自己…”季夫身后，一只大脚朝男子踹出，下一秒，立即收回。
斧头砍在地面的声音，哐当一声，极其清晰，不过很快就从男子的手脱落了出去，他面色不变，只是嘴里骂了一句脏话，中文。
而四面，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响起。
很快，这里就打了起来。
虽然被铁链锁着，又只有一个人，可季夫带来的人，居然一时半会愣是没把人拿下，反而好几个一时大意还被斧头砍了。
没多久。
男子还是被拿下了，他的斧子被人夺去，下一刻，看着受伤的兄弟发泄般的砍在了他肩头！
“操你大爷的…”
“狂啊，继续狂啊…”
“还当现在是以前呢，呸。”
一下又一下，似乎还嫌不够，人很快被拖起光天化日的绑在一个木桩上，一根钉子就着他的右肩一下又一下的狠砸了进去，鲜血很快沾满了这一身粗布衣裳。
钉子入骨，男子拳头狠狠一握，却愣是把口中的痛呼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季夫钦佩的道，“好毅力，只是，你的妻儿看了怕是该心疼的……”
一直咬牙忍着不曾有反应的中年男子在听到季夫这句话后，却豁然的抬头，“你刚才说什么？”他目光陡然看向了旁边在录制的摄像机，忽然间就明白这群畜生为什么忽然来了，又为什么动手了，他张嘴想说话，可下一秒，被人狠狠一拳打在了腹部，鲜血充斥了口腔让原本的话语也都跟着吞咽下去。
季夫儒雅的笑了下，只不过配合着眼前血腥的行为，他的笑显得让人阴沉沉的：“你没听错，你可以回家了，博士被抓了，先生打算用你去换回博士，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你若配合点，来，对着镜头说几句求救的话，这样你就能少受点苦了，早点回家团聚。”
回答他的——
是男子眼中复杂的情绪，一口血水吐在了季夫脸上，和一句吐字不清的脏话，“白其石，我操你爹！”
923章 破晓
“一条丧家之犬，想拿我要挟我家人，做梦…”
“狗始终就是狗，翻身也别想做了主人。”
“老子求天求地，跪天跪地，都不会跪求一条狗！”
男子每说一句，周遭的棍棒就毫不留情的砸在了他身上，那狠劲仿佛恨不得要把他给砸成烂泥，而砸的越狠，他就越握紧着拳头挺直着脊背，甚至忽然间暴起反客为主，手中的铁链狠狠的反锁住了就近一人的脖子死死勒住，其他人一看，手中的棍棒一块朝他的肩，后背，手用力砸来，想要把他砸得放开人。
让人吃惊的是，男子没放，身上的棍棒越砸下来，他的手就越用力！
很快，手里的人慢慢停止了挣扎，没了气息。
疯子！
真的是疯子！
四周的人，莫名的生出了一股胆寒之意还有愤恨！
而中年男子却是趁此机松开了铁链，然后又袭向了下一个目标，重几十斤的铁链砸出，落空，他直接蹲下身攻下盘，很快又把一人绊倒在地，立即压了上去……
几分后。
季夫这边好不容易重新把人捆回了柱子上，而这边，死两个，伤四个。
在人重伤，奄奄一息的情况下，自己这边居然损失惨重。
这回去还不得被耻笑！
牛博士带着人手去秦怀街连带二十几号人一块落网。
而自己来这里又损失了一号人手。
季夫凝重无比，看着男子的眼底仿佛是一条淬了毒的毒蛇一样想直接弄死他：“不愧是昔日的国之荣耀！就这么一副残躯败壳居然也能让我的手下一死多伤，好，好。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到他跪下来磕头求饶！只要留口气就行。”
接着，退开，吩咐另一人，“录制下来。”
很快，拳脚相向的声响起。
十分钟。
几根棍子被打断，飞开。
中年男子垂着头，一声不吭。
二十分——
棍子又打断了几根。
男子已经吐了好几口血，却依旧不曾吐出一个求饶的字眼，反而开始念念有词，伤的重，吐字不清，念着念着，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
“身披戎装，手握钢枪，坚守战位，祖国有我…”
“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服从，华夏儿郎，铁骨铮铮…”
一声闷哼！
是一根木棍又断了的声音。
男子顿了下，然后拳头一握，继续念。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旁边有人有人一棍子砸在了他脑袋上，瞬间，头破血流，“念，我让你念，你继续念啊，狗日的，你再念，痛吗？！痛就求饶，只要你求饶，爷爷没准还能让你喘口气，哈哈哈哈…”
而回答他的，又是念念有词。
“身披戎装，手握钢枪，坚守战位…”
“操，狗日的，你还念。”
……
……
一天过去！
一段很长的录制视频由组织的人想尽办法辗转交第三方势力，艾斯那边的人手里。
“送入华夏播放…？”对方开口道，“季先生，如今华夏境内危险的很。”
“二百万。”季夫说“你只需要按照我们说的做，再找上研究所，说我们这边愿意以人换人既可，只要博士顺利救出，事成之后，先生会再给你二百万，四百万做这笔生意，做吗，一句话，不做我们找其他人。”
“……这摄像机里是什么东西，你确定交给研究所，研究所会放人？那万一不放…”
“我说了，你只要照我说的做，，他们百分百会换人的。”
“不需要提其他条件？事成后四百万？”
“是。”
“不需要其他条件，只需要告诉研究所，说我们愿意以人换人既可。”季夫言之凿凿，冷着声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
“季先生不介意我们知道摄像机里的是什么东西吧。”身披着黑衣，连脸都始终是低着不露面的人幽幽说道，“万一是什么不得了得东西，惹怒了研究所，迁怒到我们身上，呵呵。”
狗日的！
拿钱办事，又贪生怕死。
王八蛋。
季夫心里骂归骂，敛着眉眼，不过为了尽快办成此事，不拖延，背着手说了，“你想太多了，如今博士在研究所手里，我们需要你们周旋，自不会干得罪你们的事，眼下局面，我们刚受重创，没道理再给自己招惹一强敌。”
他这么说——
而对面的人笑一声，没什么表示。
季夫就知道了，不给说清楚，对方是不会去办事的。
“摄像机录入的是一人。”
“对武校，决策署来说，很重要的一人。”
“多重要的人，你们能这么有信心研究所能百分百愿意把博士换出？”黑影转着手里的内存卡，带了几分好奇心问着，眼见季夫黑了脸，他笑道，“别介，我们也只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危，季先生你们的人如今在华夏寸步难行，想要换回博士，还要靠我们才行，大家坦诚相待，才能更好的办事不是？”
“毕竟不管是研究所还是你们，我们都不喜欢你们哪一方独大，研究所抓了博士，对我们来说也不见得是好事，没了你们，研究所下一个对付的就是我们，没了我们，研究所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们，这样三方制衡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要不，我们也不会替你们跑这一趟，你说呢？”
这倒是真的。
季夫信，但他也没全信，这些孙子讲的跟烟花似的一样漂亮，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想摸清底细多要好处而已。
他背着手，开口道“破晓……记得吗？”
黑影：“恩？”
季夫一脸淡漠：“你手中的摄影内存里面录了一个人，破晓。”
黑影猛地抬起了头来，不过黑色的帽兜将他的脸藏住了，看不清表情，只是帽兜底下那双眼底，有丝诧异之色一闪而过，迅速将把玩抛在半空的内存收拢在掌心里放进口袋，语气里的震惊难掩：“你说的破晓是？”
季夫说道，“就是你想的那位，和起顾期齐名，同一代的那位…”
“国之荣耀破晓？！”
“决策署昔年差点坐上赵海位置的那位？”
“霍洋？！”
924章 太有意思了
霍洋！
……
黑影难掩震撼之色，额间甚至隐隐有冷汗：“这个人，他居然还活着？”
已经透露到了这地步，季夫也不介意再多透露几句，“活着，并且在我们手上。”
“数年前，舒艾辰在江安县那边带回来的。”
“……”黑影顿时忌惮的看着季夫，又有一丝喜意，“白先生藏的一手好牌，如果是破晓的话，确实，研究所百分百会换人，不，应该说，不得不换人。”
“昔年差一步走上国之荣耀的地位。”
“霍家的独子，入赘唐家与唐月结婚，生下一子，唐今南。”
“曾经和起顾期并肩而战…”
明明是商人世家，入的却是武校。
明明可以做个风度偏偏的儿郎，却偏偏扛起了枪械，曾经一度令中东区域闻风丧胆的人物。
霍洋，代号破晓。
这个代号，不是他自己起的，而是别人赋予的。
破晓，所到之处如同迎来朝阳，驱散黑暗，给人带来希望！
早些年中东战事不断，破晓这个代号，就是中东的灾民给的。
他是难民的救赎，也是对手恐惧对上的人物。
他能和难民坐在一处谈笑风生，也能拿起枪械将敌方杀得闻风丧胆。
操！
白其石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手大棋！
不是好东西！
黑影在心里暗骂着，心思却飞速动着，“季先生，破晓对研究所的意义是什么，你知道的，这行动可太危险了，我们得考虑考虑…”
季夫冷冰冰的说，“不行，要么现在答应，要么，艾斯若不想做，我们可以另请它人。”
博士等不起。
如果把底牌亮了，结果这边一拖，博士死了。
组织这边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着，他也俨乎其然的警告了黑影：“月州，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次和研究所的交易对我们十分之重要，你可以接受，事成后组织会按照谈好的给你报酬，你也可以不接受，我们找其他人，但最好别在背地里动手脚，否则，到时候组织宁可放弃对武校的针对，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么些年来，沈长兴能够一直脱不开身对付你们，就是因为有我们在，博士在，他与我们周旋，无暇顾及三方。”
“倘若组织这边撤了，到时候沈长兴他们难道还腾不出手对付其他人。”
“你和艾斯最好别想着在这个时候倒打一耙削弱我们，此消彼长，我们在，和武校相互制衡，你们反而还是安全的，若我们退了……”
黑影笑了笑，“停，别这么严肃，吓到我了，先头我不是说了，以往未来不算，至少这一刻，我和你们绝对是一伙的，帮你，也是帮我们自己。”
他嘴上笑嘻嘻，心里却MMP。
破晓啊！
八年了，都以为这号人物死了，却是被白其石藏着，无人知晓。
这家伙藏着破晓是干什么的？
破晓真的是破晓吗？
不过，这么大的底牌，白其石直接亮了出来，就说明他是真的想救博士，一旦真拖拉了，博士死了，底牌漏了，保不准这笔债还真要算他们头上，把人惹急了跑去和武校合作那可不好。
“这忙我们可以帮，不过，既然是破晓，那之前谈的四百万就少了。”
“一千万，一口价，你先别急，听我说，破晓对研究所来说重要，对唐企来说也重要，一旦视频放出，艾斯面临的就是双重压力，区区一千万，买个保障，这不为过，只要你答应下来，我马上去办。”
“行，一千万。”季夫不想与他墨迹，直接答应了下来。
“爽快。”
……
……
黑影撤了，黑影又出现了，在自己的老巢，一进来就卧槽卧槽的叫开，天知道他有多憋，他向自己的伙计们激动的说，“你们绝对不知道我带回来了一个什么样的消息，震撼啊！惊心动魄啊！惨绝人寰啊，有意思极了啊。”
几个意境全然不同的成语就这么被混合用在了一起！
相当不伦不类。
四面的人看了他一眼，该下棋下棋，该磕叨磕叨，磕瓜子的磕瓜子，全然不给一个眼神。
“破晓！国之荣耀的破晓！在白其石手里。”
“……”
瞬间，棋子下错了，磕叨的人不小心走神骂了句艹你个傻叉，磕瓜子的人瓜子皮直接吐在了对面人脸上。
很快，沸腾了。
有一个年纪稍大的，脸上有一道交叉刀疤的老人震撼出声：“破晓，他还活着？”
数个小时后。
央城第三方势力的住所，艾斯是一位国外的人，不过不知道入乡随俗还是如何，这人一头乌发，除了骨骼和华夏人不同，单从外表看，还颇有几分华夏人的样子。
“破晓？白其石抓了破晓，人活着？”
“不但活着，白其石给了一千万，要用他来和研究所换博士。”
“有趣。”艾斯笑了。
相当有趣，很好玩。
博士被抓已经让他们意外了，结果这边白其石手里居然还藏了这么一张牌。
艾斯很惊喜，思绪飞快在动着，想了很多东西，最终问道，“上面怎么说？博士对组织很重要，不然白其石不会拿出底牌来换，但如果让他们换了，博士归位，破晓也归位，对我们来说，那就是麻烦。”
要不要趁机搅局？
月州说道，“季夫找我们也盘算了这一点，眼下中东局势武校明显力压组织一筹，如果再让博士死了，组织神隐，对我们反而不利，只是给好处让我们办事传话而已，事成了，博士归，组织可以继续制衡沈长兴，不是坏事，至于破晓，落在白其石手里这么多年，是真的假的都不知道，搞不好可能也是个局，谁知道呢，反正哪怕是真的，绝对也是个废人了，白其石没那么蠢放个威胁回研究所。”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有道理！”艾斯说道，“那就和研究所谈？”
“谈要谈，不过要换个方式谈。”月州心情愉快的笑道，“组织只是想让研究所把博士换回来而已，把东西交给研究所太简单了，我们帮帮我们的盟友一把…”
925章 日月所照，风雨所至
艾斯疑惑，“帮季夫？怎么帮？”
月州开口道，“视频我已经找人送去华夏内了，最晚明天你就可以拿到，拿到视频后，你将它拿到我指定的据点，交给瑞丝，我已经和她联系过了，她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国之荣耀的破晓落在组织手里多年。”
“以为死了的人其实活着，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这样的视频一旦公开，对于研究所和决策署武校来说，会令他们公信力大大的降低。”
“这么一公开了，研究所想不换人也不行了。”
“这样子不是将瑞丝暴露了？”
“没关系，撤回来就是了。”月州声音愉快，“让瑞丝潜伏在电视台社本就是为了套取消息，而今，研究所和白其石的这笔生意可远比其他消息都来得重要，这笔生意，研究所会亏，白其石会亏，但我们不会亏。”
“我拿了季夫的报酬办事，可我没说不收取研究所这边的办事费用啊。”
“两头跑，两头收费，这很正常。”
“研究所处在被动状态里，届时条件还不是任由我们开。”
赚了，赚大发了。
说来，这点子还得感谢当时公开了钱大翁直播的谁。
要不然，月州也不会想到这个点子，他心情愉悦，默默把对方感谢了一遍。
十一月的中旬，一波冷空气下来天气落着小雨点。
博士被抓，大批势力正欲退出央城隐去。
发射场也逐渐归于平静，一切都在善后状态里，看似好似趋向于平静。
然后，也就是在早晨七点的时候。
某新闻台里。
一道靓丽的身影走入，然后给了工作人员一瓶放了药的饮料，等人昏倒后，将一个小内存卡链接了电脑，很快，一段录制的视频直接被导入了其中，很快，播放了出去。
早晨七点，早间新闻的时间。
农村人哪怕五点要干活，但早上也要给家里的孩子煮饭。
城里人八点上班，早起也会开电视看会新闻，有的会看看会连续剧。
落着小雨的广场的十字路口大屏转播着地方台的新闻。
而很快——一阵雪花点闪烁的，电视台重新放出了画面。
但画面却不是主持人在报道新闻，而是类似于电视剧一样的场景——
一个男人带着铁链被捆在了柱子上，四周，有人录制着，除了这个男人之外其他的人脸都小心的避开，没入镜。
斑马线的两端，有人撑着伞，抬起头，好奇无比。
“这是什么电视剧啊？”
“广告吗？”
好奇声起伏里，初始，没人在意，过了会，大家才开始意识到了不对。
“咦，这是哪部电视剧吗？拍得这么真切，这演员没见过啊。”
“什么东西啊这是？”
“他们讲的是英文…”
“呀，这个戴铁链说的是中文，华夏人？”
很快，一段纯正英文自音频里响起：“Comeon，……sefriends，howareyou?Areyoucuriousaboutwhatthisis?”
（来吧，华夏的朋友，你好吗，你好奇这是什么吗？）
（别急，先让我们看看他的脸。）
（诺，是不是长得很像你们的伙伴，他，是破晓，这个名字你们一定不认识，没关系，我来说个你们熟悉的名字）
（他叫做霍洋，代号破晓）
（骁勇善战的霍洋，是你们的英雄，不过他落在了我们手里，呵呵…）
视频里，轻佻的口哨声四起。
随着视频里人用英文的介绍，听不懂的，很茫然，但是也觉出了不对。
听懂的，很愤怒。
大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年纪大些的人，却都能隐约猜到状况。
“爸爸，这个叔叔是谁啊，他为什么被打，被打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哭不求饶啊。”
“孩子，记住这个叔叔，他叫霍洋是我们自己人，打他的人，都是坏人。他不哭，不求饶，是因为他背后站着我们，他知道，我们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向这群畜生低下头。”
是的，不愿意低头。
任凭棍棒打断。
任凭钉子入骨。
任凭鲜血横流，奄奄一息。
男人的膝始终不弯，男人的脊背始终停止，男人的傲气，始终存在眼底！
口中念念有词。
初时，没人意识到他在念，后来，人们听到了。
“身披戎装，手握钢枪，坚守战位，祖国有我。”
“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从服，华夏儿郎，铁骨铮铮。”
“身披戎装，手握钢枪，坚守战位，祖国有我。”
就这么几段话，男人被打到口含鲜血，吐开，然后始终念着。
不知道他是谁的，从这几段话，也能隐隐猜出身份来。
有的人，红了眼眶。
有的人，捂住了嘴，眼泪掉下来。
有的人，在喊着，别打了。
有正上学路经此地的少年少女狠狠的握了握拳头，仰头将这一幕深深的记下。
“他为什么不求饶……“
“他不会求饶的，死都不会的。”
不知道是哪一个先开始念的。
“身披戎装，手握钢枪，日月所照，风雨所至…”一个声音念起，很快，第二个声音伴随，第三个声音响起。
一片声音，落地有声。
声如雷霆，而在这喊声阵阵里，视频里，男子忽然一把绷断了木质的柱子，以铁链将一个人锁喉，勒死…而后铁棍木棍都往这人背上，头上招呼！好几根木棍都断了，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又冲入对方群体里，又弄死了一人。
顿时，叫好声阵阵！
“漂亮！破晓！杀了他们！”
“霍洋！打啊！站起来，弄死他们！”
“你是好样的！”
“我们宁战着死，也绝不跪着屈服。”
从心疼，委屈，到紧张，再到热血沸腾的愤恨和叫喊。
唐家。
“哗啦”一声，杯子从手中脱落摔在了高级定制的实木餐桌上，很快将餐巾打湿，唐月匆匆低头看了一眼，很快，目光复而又放回电视上。
唐月的目光里难掩震撼之色，嗓子几度发音都发不出来。
最后直到男子被打，眼前才仿佛起了一层雾水，雾蒙蒙的，看不透眼方，她迅速的将眼泪逼回去，再确认。
扭头喃喃的问管家“你看他像不像我死了八年的老公？”
926章 一辈子不娶妻生子。
管家说夫人你等等，然后跑回去拿出老花镜来戴上确认，最后震撼的告诉唐月，没有错，就是先生。
霍洋！
唐月那短命的丈夫。
“太太，先生还活着！”
其他保姆，佣人也都震撼万分，先生他活了，啊不，先生他没死！
家里的座机响起，她去接，是今南的爷爷奶奶，也是因为看到了电视，但二老不敢确认，所以打电话来问。
“爸，应该是阿洋，你和妈先别激动，也别乱跑。”
“等我先弄清楚情况，我会派人过去接你们。”
唐月又去看电视里的人，黑了，丑了，没有以往的风姿了，但是，还活着！
还活着，她唐月的丈夫却这么被欺负！
唐月的目光渐渐变得凛冽。
而研究所，决策署，武校，各方，看到电视的，哪怕没看到的此刻也奔相走告都看到了。
武校这边的老师生相当沸腾，有的人，甚至直接就地跳起想往外跑。
你问他跑什么。
自然是救人啊！
刑立追了出去，大家也都追了出去，那学生跑到了教务处门口叫一位老师拦截下来了。
“老师，你就让我出去！这群畜生，特爹我不把他们打得跪下叫爷爷我……”
“闭嘴，逞强的话都给我收回去，谁不会说，一会让年老看到了，年老…”
说曹操，曹操到。
年老从教务室里走出来。
刑立脖子立即一缩，而前一秒嚷的气势雄昂的学生这会腿肚子也一抖，硬生生抗住了。
而年老，冷若冰霜的走上前后，好似有些走神，喊了几声，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做什么？”
拦人的老师警告的眼神震慑住了蠢蠢欲动的学生，一边没好气的骂着，“这群莽小子都盘算着往外跑救人，您老赶紧骂骂这群崽子，不知天高地厚。”
年老就看了看着批老生。
老生很怕年老。
这位出了名的阎王脸阎王脾气，可他们想到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心里一口气就咽不下来，缩着的脑袋也重新伸出，脊背挺直，“报告，年老，我想去救人，不杀了那群畜生，我改姓。”
“我也，不杀了他们，我一日不回。”后边有人也较劲的喊着，是一位女生。
“我也申请。”付萧也红着眼睛站了出来，“我要宰了这群畜生，不宰光这群畜生，我终身不娶妻不生子。”
“……”刚要喊出声的人把话咽了回去。
这个，有点狠毒了，一辈子不娶妻生子。
可他的愿望就是有老婆孩子，心上人在这呢，瞎说话万一叫她误会自己负心汉咋办，于是换了一个狠的，比如，不杀光他们就不回家见爹娘父老乡亲。
坚毅铁血的嗓音起伏连棉。
渐渐的，站起的人多了，加入的人也多了。
年老一圈环境了下去，他那谁眼睛，看谁谁胆怯，可这一刻，大家都挺住了。
其他老师情绪复杂，有的老师悄悄的背过去擦了眼泪，一群小畜生，大早上的煽情个什么劲。
再看年老，有骂人的趋势，又叹了声气。
心是好的，就是太莽了，又得挨骂了。
田心和苏老师也相继到场，听闻了事态，苏老师正要上前，被拉住了——
年老站了出来，年老没跟以往一样把他们批的一文不值，只淡淡地说，“都回去，视频我录制下来了，回教室，今日过来这里的人每个人都给我看五遍以上。”
众人错愕，但还是被赶回了教室。
年老回到了老师群体里。
苏老师开口，“这是不是…”
年老一脸寒霜：“是不是很残忍？是残忍，不管对霍洋还是对他们，但又是个很好的素材，进了这里谁没有几分热血，可光有热血是不够的，有冲劲没脑子那是要害死人的！不止害死自己，也要害死队友，那种感觉比自己死都生不如死，从武校走出去的，哪一个不是费了心思费了心血培养的，我希望在我将来的葬礼上，我亲手教过的学生能来给我送行，一个不少的。”
“忍也好，气也好，恨也好，憋也罢。”
“该有气性的时候，我不会容许他们退缩，可现在，还论不到他们。”
“研究所那边怎么说…”
“据说是组织的动作，打算以破晓来换博士。”
“答应了吗？”
“没有。”
这个回答，令其他老师都有些意外。
没答应？
是的。
研究所没答应。
也不是研究所的意思，是唐月的意思。
直播的电视台已经进行了处理，放出来的视频是一个员工所为的，不过人已经跑了，追捕中。
现下各大台也调整到了正常秩序，但混乱还是造成了。
唐月私下找了岳东界，也不废话，直接道，“我们不能把牛博士换出去。”
岳东界没在霍洋活着的惊喜沉侵多久，就面临了要怎么救人这一现实。
霍洋在他们手里，那把牛博士换出去，就不是暴露了红绯那么简单的。
唐月清冷无比的道，“岳老，如果以红绯置于危险之中的代价把人换回来，我了解我丈夫，他知道了，只怕比死了还让他痛苦，那还不如让他就此死了。”
被抓八年，一共二千六百三十七个日日夜夜。
他撑下来八年，绝不会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回归。
岳东界沉声道“可人必须救，不以人换人那就只有…”
唐月和他想到一处去了：“花钱，跟艾斯买消息获取地点情报…唐企和研究所联合出人去救。”
岳东界就看了看唐月，提醒道，“唐月，这样做的话，他可能会死。”
既然换不回牛博士，那假设被研究所救回，那还不如直接弄死他。组织必然是这么想的。
唐月吹走了茶水拂起的热烟，翘起腿，眸光内敛：“我知道，死了一回我都接受了，死第二回我也接受，他若死了，我就替他守寡，我这么优秀的女人，在他死后，没再结婚，更没再生孩子，反而把他的好儿子培养长大成人，优秀无比，他就是死了也该瞑目的。”
岳东界：“……”
这话他没法接。
不过，他开口道，“既如此，我亲带人。”
唐月抬起头，眉头一皱，“不必，让周一鸣他们既可…”
岳东界说，“周一鸣目标太大，我们若不换人，组织必然也会料到我们会救人，一鸣，顾期就会成为首选的目标，但倘若是我去，他们绝对想不到。”
毕竟——
岳东界从中东区域退下来二十年之久了。
927章 你这嘴可真太会聊天了
年代一代可能都不知道，岳东界早些年在进入研究所前，是坐镇在中东区域的人物，他不像沈长兴，有身手，能打。
但他有脑子，沈长兴有身手。
二人合作，各守一区，往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不过后来年纪大了，上面也不放心他一直在前边冒险，就求爷爷告奶奶，每天守在他家门口到工作地点愣是把他求到了幕后，他心软，就退回来接任了研究所。
沈长兴脾气硬，不好说服，抱着他大腿哭都没用。
决定好了营救霍洋，岳东界也轻松了下来：“就这么说定了。”
不管唐月还是岳东界，决口没有提要以博士去换人的念头，且不说组织会不会把霍洋拿来真的交换，即便会，研究所和唐月想过千千万万救人的办法，却没想过要把牛博士交出去。
人要救，但不能为了救人，就牺牲了秦红绯。
但组织利用此来施加舆论，所以唐月必须自己出面自己给出办法，否则，到时候舆论压下，来，研究所也很难保全住秦红绯。
要救人，那势必就要确认位置，而如今最熟悉组织位置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第三方势力艾斯的组织。
岳东界把自己要出面的事，只同三个人说了。
起淮，周一鸣，还有黎建天，后边那个绝对是个意外，他自己跟来听到的，岳东界就没想和他说的。
“我离开央城，苍誉不在，研究所暂时由起淮接管。”岳东界叮嘱了一些事。
“决策署那边。”周一鸣提道。
“以把牛博士放回去潜在威胁太大瞒过去。”岳东界说，决策署会有所怀疑，……没关系，那就怀疑去吧。
研究所做事什么时候老实的告诉过他们了，他们怀疑也仅仅是怀疑而已，会习惯的。
起淮欲言又止。
岳东界看了他一眼，“有话说？”
起淮道，“你现在已经不同年轻时了，这么大把年纪万一一去不回怎么办？”
岳东界无语，你这嘴可真是太会聊天了。
顿了下，他道，“就是死，我也会让自己死的有价值。”
……
……
两日后，唐月接见了第三方势力的艾斯！
是的，接见。
她让人直接去招待所把人捆到唐家来了。
艾斯倒也没有很紧张，唐家着急是很正常的，不着急，那就要换他们着急了，“唐女士，久仰大名，没想到您是……”
唐月直接打断：“没用的废话就不必说了，组织要以我丈夫来换取牛博士，怎么换的？”
艾斯心里暗叹。
华夏的女人，但凡厉害点都是带刺的玫瑰花啊。
他也正色的道，“地点是中东，他们会把你丈夫带过去，而研究所也把博士带过去，同时，要带上一个亿的现金，由我方负责接应双方。”
唐青儿冷下声音，“一个亿？好大的口气。”
艾斯笑笑，“别说一个亿，就是十个亿，那也是值得的，毕竟那是霍洋先生，唐女士你的丈夫，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了不是吗，钱可以再赚。”
唐月似笑非笑，“好甜的一张小嘴，艾斯先生这话说的让我不禁觉得你们不是什么违法分子，而是谈判专家了。”
还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
一群拿命换钱的人可真说的出来。
艾斯一脸难色，“这个，我也是替人办事。”
月州以瑞丝几位潜伏十几年的人暴露为代价，将霍洋的事暴露在大众底下，就是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化。
用暴露几个人，换取一个亿！
很好很划算。
“一个亿是季夫那边提的条件。”艾斯再度说道，“我们这边另有所求。”
“说。”唐月瞥了他一眼。
“我们对唐企发射场这次用的那批装备很感兴趣。”艾斯说，“希望贵企能够提供一些给我们。”
“一些是多少？”
“百来套既可。”
唐月笑笑，没什么表示。
艾斯也看不出来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一个亿五套装备。”唐月开口道，“这些，我可以给你。”
“唐女士，我要的是一百套。”艾斯脸色难看的强调。
“没有，就五套和一个亿，要拿走，不要就算。”唐月冷冰冰的道。
“…我们只拿装备。”艾斯辩解了一句。
“你拿装备还是拿钱我不管。”唐月冷淡的说，“我要交易的地点，以及你联系季夫的方式，据点，以及我丈夫可能在的位置。”
“……”
艾斯错愕的看着她。
唐月淡淡地说，“给我我想要的，你想要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
艾斯不傻，飞快的问，“唐女士这是要去救人？”
唐月没回答，只霸道而淡漠的说“你只是负责跑腿做交易想从中获得好处，这笔钱，与其给组织拿着，不如你们自己拿着，当然，可能本身你们就是为自己谋取的，这我不管，我只管花钱能买到有用的讯息。”
“这钱，我宁愿给你们赚，也不会给那群绑了我丈夫害我儿子没爹的孙子赚。”
“……”艾斯有些震撼。
他猜到这边肯定会换人，可没想到是救人。
不拿博士换，要自己去救人？
为什么？
艾斯眉头微皱，博士他是死了吗？
唐月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死，活着，还有一口气。”
艾斯怀疑的问，“那即将如此，为什么不用博士换取，而要冒这么大的险。”
唐月霸道无双的笑了一声，“艾斯先生你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他绑我丈夫，我想灭了他老巢，有问题吗？”
“我唐月的丈夫受了八年的苦，他们轻飘飘想把人换走全身而退，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呢……我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她语气陡然沉了下来，“少废话，这交易做不做，就一句话，做的话，把讯息给我，不做的话，那我直接弄死你先。”
“别和我来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套，那是研究所，你不给我有用的讯息救人，我留你干什么，杀了完事。”
艾斯能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走出来。
他心不由咯噔一跳！暗骂一声。
操，组织绑了你丈夫又不是我，朝我发什么狂，疯女人，不过他有听说唐月和丈夫关系很好，估计是看到那个录制的视频真的上火了，不然他想不出有其他理由不拿博士换人的——因为唐月动怒了，想替丈夫报仇，不想叫组织那群孙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很合理。
“换。”
928章 她会答应的。
艾斯提要求，“不过，我得先拿到钱。”
本来以为唐月可能要扯皮一番，他都已经想好了，要是唐月在这杀价，他就直接先吊着，反正要急也是组织和研究所急，他不急，然而唐月却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行，定地点，三天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讯息。”
“艾斯先生还有事吗？没事请回吧。”
很干脆。
相当干脆利落，连多余的扯皮都没有。
艾斯忽然就不安了，所以绳子被解开了，他没急着离开，觉得有些悬乎。
答应的这么容易。
先给钱……
那他要是拿了钱不给消息的话。
抱着这样的念头，起身时，他忍不住看向唐月。
女人坐在沙发上，肩膀上披着一件外套，举手投足间风韵十足，带着雅气，他怀疑她是不是没听清条件：“唐女士，我说的先钱，是指一个亿全部先给我。”
唐月眼皮一撩，“知道。”
艾斯；“……”
“地点我指定，给了钱后我才会给你们消息。”
“恩。”
艾斯心里七上八下，干脆直接说道，“唐女士答应的这么爽快，就不怕我把钱拿走了，给你们个假消息？”
唐月相当无所谓的抬起眸子，似乎还有些吃惊，“我唐月做生意从来不瞻前顾后，既愿意先给出钱，那就是表示了对艾斯先生信任的诚意。”
“艾斯先生愿意遵守承诺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愿意给出了假消息…”
“那也无妨，墙头草一向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唐月说道，“艾斯先生若拿钱不办事，那届时我丈夫的处境就危险了，我丈夫的处境一危险，那组织手里就没了任何可以要挟我唐家的把柄，我这人比较娇气，什么都受得，就是不喜欢受委屈…”
“届时把我惹火了，我就把博士送回去，以博士为基点提要求合作，把你们先解决了，相信白其石也是相当乐意的。”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
你可以拿钱走人不给消息试试，那我们就联合白其石先把你们这群墙头草给灭了。
第三方势力不属研究所也不属组织，墙头草，两边倒！对于这样的存在，谁也不想擅自动手，可一旦放出消息说出第三方势力卷钱跑人不办事，既暴露了组织的底牌，又得罪了研究所，俩方一旦联盟，它想在中东区域存活，痴人说梦。
艾斯也可以拿钱，同时把消息卖给组织，让组织可以趁机引君入瓮。
可那样所真把研究所惹怒了，研究所宁可让组织占了便宜也要灭了这第三方势力，到时候，倒霉的也依旧是艾斯这方。
艾斯松了口气，他放心了。
这才对嘛，有防备才是正常的。
要是毫无防备，那肯定就是藏了暗招。
不过研究所方不以人换人，而是选择要直接救人，还是叫他意外。
他把消息带给了月州，月州听到唐月要救人，不由诧异：“以人救人的话，两方必起冲突，霍洋的处境就很危险，这唐月是什么意思？”
他不傻。
总觉得背后有什么隐情。
唐月这么胡来，研究所也能答应，决策署也能答应？
别是背后盘算什么呢吧。
艾斯开口道，“不清楚，但看状态，她说的话是能作数的，研究所没意见，或许是惧怕了博士。”
月州觉得不对劲：“不可能，研究所那些人重情重义，把兄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不向季夫他们……死爹死妈不要紧，达到目的就行。”
博士放了把人先换回来，以后再抓就是。
为什么不放了博士？要选择冒险？
艾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纠结的点，开口道，“或许是唐月可能不在乎霍洋的命…”
月州说，“不在乎还出一个亿，扯谈。”
艾斯说道，“不在乎霍洋的命，但她在乎面子啊，我看她生气的点都是自己的丈夫被抓而没面子，从头到尾可没问过一句霍洋的状态，正常人关心的话不是该问活着没，状态怎么样吗？她可没有，就说给钱，换地址，救人，有句老话不是叫升官发财死老公吗？我看她也不一定多指望霍洋活着。”
“月州，我觉得你不要想太多，反正谁给的利益多，我们就替谁办事，唐企给一亿，我们就卖她讯息，后边怎么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一个亿，能换许多资源了，放弃几个据点也没关系。”
艾斯振振有词的，钱都要拿到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研究所为什么不放博士，要救人，和他们干系大吗？
不大的。
那是组织要操心的问题，他们要操心的只是怎么样能顺利拿到钱，撤出这事而已。
月州给同伴说服了，是这样子吗？可能是的吧？
说道，“知道了，我这边准备带人撤退，你那边，谨慎点，唐月那是心狠狡猾之辈，你要提防她翻脸，也要保证将钱和装备拿到。”
艾斯一口应下，“放心，我有数。”
唐月决定砸钱买讯息救人。
岳东界决定要亲自去中东区域和周一鸣兵分两路。
消息是瞒着的，没往下透露，只有少数部分人知道。
唐今南也在这少部分知道的人里，唐月女士告诉他的。
作为儿子，唐月是觉得之前他父亲没死，活着，但这次可能真的会死，所以提前给儿子透个底，他有知情权。
从唐家出来，唐今南去找周一鸣，等回住所时，首和秦炎已经守在那了。
二人已经知道了情况了，首直接开口，“我同你一起去中东，是朋友你就少废话。”
秦炎看了看二人，他去没用——他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添麻烦：“今南，救人的机会有多大？”
唐今南看着二人，实话实说，“二三成。”
好低！
秦炎直接眉头皱了起来，最后问道，“你找过我妹妹了吗？”
唐今南开门让他们进来，说道，“这是我们唐家的家事，我们自己解决，不用找她。”
秦炎眉头皱了起来，“今南…”
“你一直都是很聪明也很理智的，可这次我觉得你可能错的离谱了。”
“我知道你和唐阿姨不愿意拿博士去换霍叔叔，是怕涉及到绯的安危，也怕绯为难，可是，我觉得如果你以这样的心态什么都不说，是不对的，如果你是怕绯不答应的话，我可以……”
“她会答应的。”
929章 我们绝交了
唐今南打断了秦炎说秦红绯不会答应的话。
“如果我去和她说，我爸爸有危险，我想用博士换我爸爸回来，她肯定会答应的，对于这一点，我从没有怀疑过，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同她说。”
首忍不住说，“我们是朋友…”
唐今南说道，“正因为是朋友，我不能因为自己让她委屈求全。”
“我知道现在最好的情况是把博士换出去，可是一旦换出去博士必然会把红绯的情况和白其石说，是，她可以到央城来接受保护，可这样做，就与她最初的意愿违背了。”
老秦家的事，他们都清楚。
夏女士为了一双女儿牺牲了太多了，也没了太多了。
秦红绯是放不下夏露和秦妃的，要不然，早就来央城了，何必与岳老一直谈条件力争取。
她在半心岛冒险。
她拜白院长为师。
她和岳老订下赌约——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守在家人身边。
如果自己去对她提出要求，她答应了，可这样一来，秦家必然要举家迁移央城。
所以，唐今南不可能找她的。
他看着二人，“首，阿炎，你们也不要去找她。”
“我们唐家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秦炎眉头一皱，复而又舒展提醒道：“今南，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小看我妹妹了，虽然我没与她一块长大，但是根据以我的了解她的为人，你这种隐瞒，她不见得会开心的。”
“不但不会开心。”一旁，首冷酷的出声，“要是，我大概能和你绝交，除非你能瞒住。”但显然不可能。
“不至于。”唐今南说。
说话的功夫，秦炎忽然余光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上空环绕，顿了下子，伸出手，很快，一只东西出现在了手心，“小蜜蜂…”
首看了过来，“你那黑心妹妹的。”
是的，小蜜蜂。
这小蜜蜂不知道跟了他们多久了，从秦炎的掌心飞出来后，停顿在了唐今南眼前。
唐今南疑惑，“红绯？”
小蜜蜂有传音和监控功能的，他们都清楚。
“手伸出来。”清冷的声线带着明显的不悦响起。
“……”唐今南照做。
很快，小蜜蜂停在了他手心，下面开了一个洞口，很快，一张小纸条落在了唐今南的手里，扇着翅膀飞走了。
首：“……”
这特么做的可真用心，翅膀还带扇的。
接着，他顿了下：“蜜蜂有远程限制，这蜜蜂过来的意思，你妹妹来央城了？”
秦炎也是一怔，不知道啊，没听说，“纸条写了什么？”
唐今南已经打开了：“……”
说是纸条，不如说是绝交书信。
秦红绯还在上面签了名字的，连手指印都盖好了。
唐今南；“……………”
秦炎探头一看：“你被绝交了。”
首嗤笑；“幼稚…”
什么年代了还带绝交书信的，哦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秦红绯过来央城了？
秦红绯确实来了央城了，和秦云同他老师一道过来的，一行人随同着周一鸣一前一后从岳老的办公室走出来时，秦云余光看到一辆车，开口道，“啊，绯，是堂哥他们…”
秦红绯就看了过去，自己那哥哥还有首，以及……
等人走近了。
秦红绯直接小脸一臭，淡淡地问道，“绝交信收到了吧？”
唐今南看了她一眼，目光往她身后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秦红绯没理他，继续问道，“绝交信收到了吗？”
唐今南；“……”
感觉到了自己不回答这个问题她是不会理自己的。
无奈的，他说道，“收到了。”
秦红绯笑了，“那就好，我们绝交了。”
感觉出了她是真的在生气了，唐今南伸出了掌心，“我没签字，就不算绝交吧。”
秦红绯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于赤，把他压住。”
于赤下意识的上前。
唐今南目光朝他看去。
于赤咳了一声，“抱歉，唐少爷，我现在是秦小姐的人。”
唐女士说了，以秦小姐的令为优先。
他上前将唐今南拿下。
唐今南也没有反抗，很配合。
旁边，秦云和秦炎几个眼睁睁的看着秦红绯寒着小脸走上前，将纸条拿走，展开，铺平，然后把一只笔塞入了唐今南的手里，“签字…”
唐今南，“我不签。”
秦红绯冷笑，不签那就盖章，没章盖。
她脸又是一臭，看着他的手指，忽然拿出了武器笔。
首几个诧异，“你……”疯了吗？几个字没出口，就被秦红绯冷冷一瞥，立即咽了回去，并退开了几步。
秦红绯直接用武器笔在唐今南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比划，最后直接给来了一下，血出。
唐今南没抽手，更没哼一声，神色如常，就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在绝交书上盖了章，然后放开了手，这才意识到，这是真生气了，还不是一般的生气，他好脾气的问道，“解气了吗？”
没解气。
甚至更气了。
秦红绯看着他手指流的血只觉得下手还是轻了，应该狠狠来一下的，“唐今南，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听起来很暧昧的话，不过却没人想偏，因为秦红绯明显生气了，尤其是在和唐今南翻脸，这是很罕见的。
“朋友。”唐今南回答道。
“不是。”秦红绯冷冰冰的否定了，见他看自己，她说道，“若是你有把我当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会不来找我商量而擅自决定去中东，是不是在你心里，我秦红绯自私自利，你觉得就是来找我，我也不会答应让牛博士去换你父亲的？”
“不是。”唐今南解释道，“我知道，我若是找你，你会答应的。”
“可你还是没找我。”秦红绯说道，“因为怕连累我是吗？”
“说白了，就还是没把我当朋友呗。”她笑眯眯的，“没关系，从今儿起，你也不是我朋友了，我们友情的小船，它翻了。”
“周老师，走吧。”
唐今南见她说翻脸就翻脸，一时也有些不知所错，而其他人，偏偏在看戏，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你要去哪？”
秦红绯没理他。
还是周一鸣忍着笑给说了一句，“她要去见牛博士。”
930章 你太小看绯了
秦炎疑惑的问，“你去找牛博士干什么？”
秦红绯就看向这哥哥。
秦炎以为她不会理自己，结果她却回答了道，“谈事情。”
谈什么事情？
不知道。
首开口道，“你过来央城就为了找牛博士？”
秦红绯说，“顺便，主要是找唐女士和岳老…”
唐今南，“你见过我妈妈了？”
没回应。
说绝交，那是真绝交的。
秦红绯除了唐今南，其他的人都是有问必答。
很快，人跟周一鸣走了。
唐今南就去看秦云……
秦云知道他想问什么，也罕见的责备了句，“今南哥，你太小看绯了。”
这么大的事，组织直播就是想降低研究所的公信力，全国皆知。
绯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绯和岳老、唐阿姨说了，要将博士拿出去换。”
秦沁说，组织要以换人人，说秦红绯太过信赖研究所和唐企，说那个人研究所百分百会答应。
可秦沁不知道的是，秦红绯想过千千万万个人，甚至把自己爹都算进去了，却万万没想到是霍洋，唐女士的丈夫。
如果是这位的话，那秦沁之前的担忧就全然不存在了。
因为这位的话，不说研究所和唐女士，秦红绯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霍叔叔的危险是已知的，博士的危险是未知的，总不能放着已知的不管，去盯着未知的吧。”秦云说“唐阿姨为了绯做了那么多的事，绯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们觉得这是你们唐家自己的事，可如果我是绯，我会觉得你们把我当外人。”
唐家在帮秦红绯的时候不遗余力。
唐女士为了红绯，想替她扫平障碍，为此，唐企牺牲多人。
而到了唐家出事。
唐月和唐今南却企图让她袖手旁观，出发点是好的，却不是红绯接受的。
人与人之间的好，从来都是相互的。
“黎老说岳老和你们打算去中东救人的时候…”秦云嘀咕道，“绯可生气了。”
如果救人有十成把握就算了，偏偏，只有两三成而已。
首说道，“你看，我就说吧，你太小看她了，当初我出事，你自己处在她的境地，为了救我跑出研究所，我说啥了？但论到你自己，你却不想拖累别人。”
朋友是相互的，不是单方面的。
唐今南眉眼也是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是我的错。”
是的，将心比心。
他只想着不想让秦红绯冒险，可却忘了，如果换位思考，放在自己的位置，如果是秦叔叔出事，秦炎和红绯想要瞒着自己去冒险，他会生气吗？答案是会的。
秦云见他知道错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苍天勒，终于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对别人说教了，他窃喜不已，一边道，“绯也已经说服了唐阿姨，就用博士去换了…”
唐今南顿了下，又问，“她去见博士做什么？”
这个，秦云就不知道了。
决策署名下的医院里。
周一鸣带着秦红绯进来，戒备比上次严了不少。
一查再查。
查到秦红绯都有点上火了。
决策署也没办法，上面的吩咐。
上次唐研究员和首过来，直接把牛博士给捅了，捅了就捅了，没死就行，结果苍老反咬一口把薛司务气得不轻。
也就是周一鸣带着，秦红绯才能进来，要不也进不来。
病床。
牛博士已经救过来了，失血过多，血气全无的躺着，头发比起上次来，也白了许多，见到秦红绯来，面色稍变。
秦红绯啧了一声，“瞧瞧这养的，吃得真好，都没瘦。”
博士不吭声。
他怕自己没被捅死，却给气死。
秦红绯开口道，“周老师，你出去等我吧，我和他谈谈，人多，博士害羞。”
神特么的害羞。
周一鸣答应着，博士却变了脸，“你们不能走，她会杀了我的。”
秦红绯不乐意了，“你胡说啥呢，我看着像会杀人的吗，我鱼都不敢杀呢。”
博士强忍住了激动。
不能气，不能气。
气多了流血过多那就惨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这么不要脸的话，怎么就说得出口呢。
他坚持不让看守的人走，坚定了秦红绯会杀自己。
那看守的人狐疑的看了看秦红绯。
秦红绯摊手，“我已经被搜过身了，身上没藏利刃，这样吧，你们就站十五米开外就行了，有什么动静，一下也能看到了，是吧。”
看守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也不能真和研究所翻脸。
“这人真傻…”秦红绯说，“我说没藏利刃他就信了，我这把你输液瓶砸了那也是利刃啊。”
博士脸就一变。
“开玩笑的，别怕，我不杀人。”
博士不吭声，干脆闭眼。
反正出不去，逃不掉，决策署这群废物对这些小年轻也没有准确的认知，一次次的让无辜的人承受伤害。
“别睡啊，我们聊一聊…”
“很快你就能从这里出去了，下次再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秦红绯说道。
“……”博士睁开眼看她。
“装什么呢，你这么坚强的活着不也猜到有人会来就救的吗？”秦红绯笑眯眯的说，“你的先生确实是个好先生，为了救你，把一张大底牌都亮了出来，霍洋先生，白其石用了他来换你，果然博士在组织的地位很受重视呢，你没骗我。”
“……”博士的眼睛豁然睁大。
他没怀疑秦红绯骗自己，因为如果不是真的，她不可能知道霍洋的存在，当下，沧桑的眼里情绪既悔恨又感动。
“我受伤，是你们故意的？”博士忽然说。
“那个小年轻捅了我一刀，如果真的想弄死我，他是苍誉的手下，怎么会不知道致命位在哪。”
“刚好避开了心脏…”
“你们是为了知道底牌是什么。”博士猜测道，“我们组织果然有叛徒，透露了消息给你们对不对。”
“哎呀，这个不重要。”秦红绯说，“重要的是，那位白先生对博士你好像真的很看重？一听说你受伤了，就不惜代价把底牌暴露了，就为了救你出去，你看你，带着人马二十多人进入秦怀街，连累的自己人都被抓，若是我，我找人来杀你都来不及，可白其石却拼了命想捞你回去…”
“为什么？”
“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因为你的价值远在霍先生之上？”
931章 你对人性就没有看透
秦红绯随意的转着一个苹果，“听说你从进来就闭口不言，组织的事，什么都不透露…”
“白其石这么急着救你。”
“要么就是因为过于看重你，组织不能失去你，以你的技术，有这个可能性。”
“还有一个就是怕你透露了什么，时间短还行，时间长，怕你抗不住。”
“为什么啊，聊聊啊。”
秦红绯不满了，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吭声，干什么啊。
她将苹果砸了过去。
牛博士简直要气死。
他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张口嘲讽道，“迂腐！小丫头，你对人性就没有看透。”
秦红绯好奇的看他。
牛博士说道，“在你们眼里，组织是十恶不赦的存在对不？我们毫无人性，见人就杀，不管不顾…自私自利。”
秦红绯说，“继续说。”
牛博士冷冰冰的说，“殊不知，我们之间的交情，比之你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一鸣孙书他们自认大义能为了兄弟而死，难道我们就不行了吗？你以为，研究所决策所做的一切就是对的吗？沈长兴这么些年杀的人难道都是正义的吗？当年秦市案，那些人就一定是错的吗？恰恰相反，不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胜了，说什么都是对的。”
“败了，说什么都是错的。”
“你知道东琪儿为什么跟了先生吗？”
“……不是被救了。”秦红绯说。
“一个女孩子经历那么多重事，先生救她，难道她就那么轻易的跟了先生，为先生卖命？”博士在嘲笑她的天真，“先生是大义之人，他做的一切在你们眼底是错的，可他对不起谁也没有对不起民。”
“当初东琪儿被邵大富的正房太太追杀，是先生偶然遇见，派了人保护，那时东琪儿不信任先生……可先生没有放弃她，一直派人保护着她，给她吃的，给她穿的。”
“又教她在社会上学习生活的技能，一开始先生根本就没有想用东琪儿，只是单纯的想救她…”
“后来是东琪儿自愿跟了先生。”
“我也是同理……”
“活在组织的人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先生从深渊里救出来的人。”
“就好比你秦家的境况一样，秦红绯，别人不能理解，你应该是能理解的，明明你母亲做的没有任何错，可全世界都认为你是错的。”牛博士语气暗恨，“那种绝望深渊里，有人伸出手来拽了你一把。”
“东琪儿和她的妹妹是邵大富的私生女，邵大富在外鬼混生下了她们，他的情人不敢打扰他的生活，跑到远房的小县城生下了孩子，悄悄抚养，从没去打扰过邵家…”
“她们做错了什么吗？没有，可邵大富的妻子知道了这个事容不下她们的存在，把她们姐妹骗去打工想把她们卖去山里。”
“东琪儿妹妹死了，她的母亲也因为俩个女儿失踪而疯了后死了。”
“你告诉我，这错的是谁？”
“我的妻子，明明可以获救，就为了救那五个孩子，我的妻子被牺牲，我又错在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