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7章 一个年级就两个名额
四周的老师被这一声好愣是给弄呆了。
好什么好？
没叫你拦啊。
我们喊的是警卫拦啊。
登记的老师怒瞪刚才喊话的老师，“老夏，瞎喊什么。”
夏老师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我知道新生都是愣头青，可我不知道有这么又愣又莽的啊，居然跑出来硬接一拳，这下完了，一入学就直接重伤了，咦？
想像中的秦云被打死的情况没出现。
硬接了一拳后，秦云居然抗住了，一步不退，而在对方收手又一拳头砸下来时，他双手格挡只退了十余来步，然后反客为主，率先进攻。
“好家伙！”夏老师眼睛一亮，“反应能力够敏捷。”
“这是你在这赞叹的时候吗？要不要我给你搬张凳子坐下来看？”登记的年老寒着一张阎王脸说。
“……”
好的，不是。
夏老师也尴尬摸了摸鼻子，年老脾气还是这么急，他上去，把二人分开。
年老依旧沉着脸看了眼秦云和刑立，见二人没受伤，缓了缓面色，“瞎胡来，你知道他是谁吗？”不等秦云回答，年老就背着手道，“不知道就瞎出手，你知道不知道要是你没点能力你刚才就被一拳头打成渣了。”
“没点能力我就跑了啊。”秦云下意识的说“谁还上去硬打。”
“……”年老眉目一怒，“还顶嘴！”
好凶！
秦云不敢吭声了。
年老冷酷看他一眼，又回头而喝道“付萧，你小子别仗着自己优秀立过功一而再再而三乱来，倘若你刚才打伤了这小子，你信不信，今天我就把你逐出武校，王八羔子毛没长齐一个个想着飞，看什么看，排队等登记！”他骂了一声后，回到了桌子前继续给新生登记。
“不要怪年老凶，为你们好。”夏老师出声道“在武校，要绝对服从命令，因为你不听令，自以为是，可能就此丢了命，这种例子，每年数不胜数，自己丢了命的还好，怕就怕把同伴都给连累了，也丢了命，这样的情况是我们最痛恨的，他也是为你们好，只是方法老古……直接了点，咳。”
那边，年老瞪了一眼看了过来，很快又继续登记。
秦云和刑立瞬时释然了，然后去看夏老师身边的男孩。
那男孩见二人看来，神色有些冷，张口自我介绍，“付萧。抱歉，我冲动了，你没事吧？”
秦云见他说道歉就道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没事。”
付萧就点了点头，很快就跟着另一位老师走了。
刑立有些不解，“这人什么情况？”
又打人又道歉的。
夏老师脾气不错，低头看了俩愣头青，说道，“付萧脾性冲动了些，但本性是好的。”
那边，年老似乎不喜欢付萧：“好什么好，不听令，迟早惹出大祸来。”
夏老师笑道，“别这么说嘛，还年轻，我们都那么过来的，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年老不说话了。
夏老师就继续看秦云二人解释道，“你们是新生，今年的新生情况特殊，你们是被护送过来的，路上也应该听说了前几天发生的事。”
秦云问道，“是指武校新生被偷袭的事吗？”
夏老师说，“对，新生里，有一位牺牲者名付左，是刚才与你打斗的付萧堂哥，他是想去前线找校长，能够为堂哥报仇。”
刑立释然，“所以才想着逃离啊。”
夏老师点点头，低头又看秦云，眸光带了些许异样来，“不过你也很厉害，与付萧对手居然没被打扁，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秦云一开始不理解这话，后来拿到了新生手册看到了荣耀榜才知道了夏老师是什么意思。
付萧！
武校四十六届的新生，今年大三系，校内风云武力榜第三，荣耀榜第二。
用研究所针针对培养人资质来说就是，这是个好胚子优秀的胚子，继承人。
……
……
武校的事，秦红绯丝毫不知情，那边，消息闭塞，学生进入后，一个月只能有一封信或者一通电话，平时都不能擅自联系。
秦云和刑立离开有几天，她闭关就有几天了。
到了第三天早上的时候，她看着电脑里排序正常的代码敲下了回车，很快，那些代码数据自从形成了程序出来，不断闪烁。
成了！
比预期的要快了两天。
秦红绯看了眼江挽，这位还在继续，胡子拉扎的也没能收拾，全神贯注，她也没打扰他，出去。
秦二叔二婶都不在家。
早餐已经放好在桌上了，秦红绯吃完后就去学校了，九一起她就是初三生了。
教室里，同学还是那班同学，于矗也还是同桌，班主任也还是书老师。
一下课，书老师就把秦红绯给喊了过去，给了她一张表格。
秦红绯看了一下，保送名额。
书老师说道，“暑期的时候我就想给你的，不过去你家一直找不到你。”
秦红绯了然，因为她去了秦市。
书老师说，“以你的成绩现在你还呆在初三实际上是有些浪费时间的，要不要考虑试一把，其实我建议你可以试的，输了大不了就是继续稳扎稳打的读初三，要是过了，你明年就可以直接跳级进入更好的高中校读。”
旁边一老师插话说道，“红绯，好好考虑，你书老师为了给你拿这个名额，会议室上可是和其他厮杀了一通的。”
秦红绯诧异抬头，很难想像温和的书老师去撕逼是什么样子。
书老师笑道，“也没那么夸张，只是区域一个年级就两个名额，谁都想替自己的学生争取。”
学校里，优秀的学生其实不少的，加起来，十来个。
但名额就两个。
这种名额，一般老师不会轻易去撕，因为太过珍贵了，不是太过看好去撕的话，万一学生浪费了，那面上就很不好看了，所以书老师是真的很替秦红绯着想了，她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没了爹，妈妈也不是太靠谱的样子，自己能帮就帮，万一将来孩子出息了呢，是吧？
秦红绯有些感动了！
亲人对你好，那是因为有血缘关系，而无缘无故的人对你好，那是因为对方单纯心好，像这样心好的人，不多。
828章 一心一意为你前途。
起码秦红绯前后两辈子加起来，这么纯粹的好，真的少。
一心一意为你前途。
这是她都没有预料到的。
“书老师，谢谢您。”秦红绯向她弯下了腰，“不过这名额您还是给其他人吧，别浪费了。”
“……”她的拒绝显然是书老师没有预料到的，“怎么了，你是对自己没信心吗？”
“不是。”秦红绯说道，“是我想麻烦老师帮我争取个更难的。”
“……”书老师：“？”
“我想直接参加明年的高考。”秦红绯说道。
“……”
书老师：“……”
这不是更难孩子，这是难如登天。
她吃惊的看着秦红绯，“你才初三啊。”
初三可以跳级，但按照书老师的想法，跳到高二，已经是极限了，你去跳高三，不现实啊。
“红绯，高三的题目和初三是就好比你是喜马拉雅山非要去和珠穆朗玛峰比比较，选择高二，对你来说，比较保险一些你知道吗？”
书老师其实都担心跳到高二，秦红绯的进度会跟不上，但根据她教学一年的情况来看，这孩子吸收能力极强。
读个高二，高三，两年足够这孩子熟悉不行就再复读一年，年纪上来说，也没关系。
她是给秦红绯这么安排的，比较妥当。
结果秦红绯告诉她想要直接跳高三。
“老师…”秦红绯见她误会了，说道，“我不是要去考高三，我是想在明年六月直接参加高考。”
“？？？”
书老师眼皮一抽。
跳高三已经很离谱了，你这直接想从初三去参加高考，那简直极其离谱。
她都可以预见当自己去申请自己的学生跳级高考，轻点被当神经病看，重点神经病医院的医生能直接来带走她。
“老师，我想试一试。”秦红绯说道，“我有信心试一下。”
“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书老师苦口婆心的说，“我们省历年来的天才，顶多也就是跳个两三级，你这…”
“那就放出省外看。”秦红绯也耐心说，“比如像徐以弦，丁照辉，他们十八岁就大学毕业了，所以十六岁读大学其实不夸张的，也就还好的水平，真的。”
“有的人，十八岁就直接大学毕业读研，二十二岁直接拿博士毕业了呢。”
天才很少，但不是没有，相反，很多，只是层次不同，接触到的也就不同。
如果是在半年前，秦红绯是很愿意按照正常水平去读书，过一个普通人生的，可今非昔比，现在的她，没有那个时间慢慢的读上去了。
书老师心累。
你说的这俩个人那是普通人吗？
那都是活在社会顶层，一位中南院花了二十年通过各种数据分析和训练制造出了有国家称号的救援队级别，一位化学院在七十世纪做出过化学技术贡献的人物。
这样的人，全世界才多少你拿他们出来比。
但凡要是换个学生，书老师可能会哄几句打发走，但是秦红绯，她是很看好的，“你这举的例子都不成立，除非你能说一个说服我的理由，不然这忙老师是帮不了的。”
初三直接参与高考，这个过程不是报名那么简单的，还要有许多认可，公章。
学校老师保证，教育局保证，流程走下来，很麻烦的，也很难。
可再难秦红绯也必须要走——
岳老那边已经说了，在这事上，不会给自己外力帮助，所以要靠自己。
而她最迫切的理由，没时间，在书老师这里，显然也是不成立的。
“老师，是这样的…”秦红绯目光万分真诚：“我爷爷一直有个梦想。”
“他希望老秦家的后代能出个风光人物，你也知道，我们老秦家的孩子读书就那样，之前我那堂哥有点希望的，可后来，她考砸了，希望没了，我爷爷就挺伤心的，好一阵吃不下睡不好，心情都郁结了，医生说这样下去不大行，所以我就想试一把，万一成了呢。”
秦红绯不想撒谎的，但没办法了。
书老师很吃惊，这什么爷爷啊。
这为了自己光宗耀祖就不管孩子前途啦？
“书老师，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跟不上进度，这样，你可以去跟王老师借几份试卷，如果我做出来了，那你就帮我申请，行吗？”秦红绯问道。
说千道万，不如直接证据自己实力最直接。
王老师是秦晚晚之前的老师。
书老师见她坚持，觉得那也行，就借几份最难的来让秦红绯写，让她知难而退。
这位老师是效率派，说去借就去借，很快就借来了厚厚的一叠试卷。
都是这学期的高三卷子。
号称最难，今年的高考题目出了名的变态，难度直线上升。
而这些卷子的题目，都是综合那些题目学校翻编了题库压下来的题，一道比一道难，学校为此都特意聘请了两名心理医生随时准备为学生进行心理辅导，别慌，你难别人也难，大家都一样难，千万别想不开。
书老师拿给秦红绯看。
秦红绯翻阅了一遍题目，发现有一份还挺眼熟的。
书老师说，“这是今年的我们省高考题，难度很高，有些连王老师都琢磨破了头，今年本来高考是AB卷，B卷被否决了实施了A卷，结果有一个厉害的初二生把题目都答了，导致高考卷子全省被换，就是这份了，很难吧？今年的高考成绩出来普遍惨淡的很啊，不过也有许多出人预料的，你那堂姐本来考的不错，硬是被这些题给卡住了。”
秦红绯觉得这故事有些耳熟，想了想，哦，这初二生好像说的是自己，不过当时也没想到图岸儿的题是从高考出题人应教授那里拿的啊，算了，不重要。
“书老师，卷子我先拿走了，写完再给你。”秦红绯说。
“去吧。”见她没有知难而退，书老师也没辙了，放她走，也不担心她作弊。
老秦家成绩就那样，基因摆着呢，能作弊到什么程度去。
何况就是给自己，也不一定做的出来。
想归想，她又去和同事打听了下初三生直接参加高考的具体要求……
829章 修成了！
同事见状诧异的道，“你还真替那孩子问啊。”
她觉得秦红绯这孩子厉害归厉害，就是对局势有些不清楚。
一般等劲头过去就放弃了，怎么可能真的越级参加高考呢。
书老师就笑道，“问问反正也不费事。”
反正提前先了解一下，如果不难的话，她想，有一定条件就尽量满足那孩子。
当然，她知道这很难。
秦红绯就抱着那叠试卷回家写写写，江挽还在房间里没出来。
倒是秦爷爷那边接到了书老师的电话，语重心长的和他说了，能理解他望后代成凤的心情，可不能给孩子太大压力啊。
秦爷爷就很迷惑。
我给孩子压力？
我老秦家的孩子随意的一个个都快要可以上天扑腾了，我给他们什么压力了。
等书老师说了秦红绯的原话后。
秦爷爷只觉得，哦豁，好大一口锅啊。
不过这熊孩子又想干什么呢？
不明白，也没明白，但书老师这边，他也没戳破，给含糊的圆了过去。
……
……
九月四号。
秦红绯照常去上学，房间让给了江挽，她去了秦二婶给夏露女士准备的客房，夏露和秦沁进城后到现在人还没回来，电话倒是天天有打回来报平安。
不过大多时候都是秦沁打的，夏女士在城里小日子似乎浪的不错。
中午。
房间里。
江挽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屏幕，将键盘敲的飞起，一行又一行的代码迅速掠过，打着打着，终于到了最后的一行代码组合。
将代码重新修复后，电脑自动形成了小程序调整，页面迅速闪动。
他也成了！
五天多。
打了足足五天多。
感觉比自己做新系统的时候都累多了，眼都要瞎了。
江挽欣喜若狂的转头，发现秦红绯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没注意——
但是她电脑上的数据好像也已经修复完毕了，只要两份整合就可以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修复的现况。
走了出去找人，结果被孟玉告之，人上学去了。
压着耐心一直等到了下午，秦红绯人一回来，孟玉就告诉他，“江挽出房间了，在找你。”
秦红绯一听就明白，修成了！她迅速的上楼。
江挽靠在电脑前睡觉，五天没睡好，有点可怜，睡的也有点死，开门的动静都没吵到他。
“带他去房间睡吧。”秦红绯说道，“这次确实很辛苦他了。”
“好…”孟玉刚要去动江挽，谁曾想，人却忽然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了，见到秦红绯回来了，他迷糊了一下，也很快反应过来，“你回来了，快，修复看看，我帮你一起。”
他迫不及待的催促着，想看看修复后的效果。
秦红绯见状也知道了不叫他看到修复的效果估计他也睡不好的，就也没再勉强，这一修复，就是到了晚上。
电脑上的数据不断重合，一个进度条闪了出来。
进度极其缓慢，从百分一开始跳，跳了一个多小时，才跳到百分八十多，九十多，一百。
电脑画面一闪。
一个我的电脑主页面呈现了出来，再点进内存卡的磁盘，这次进入，不再是读取不出，而是读取成功了。
储存的东西立即跳了出来。
都是摄像机拍摄下来的画面，日期从1989到1991年都有，全都是摄像录制的小视频。
秦红绯点开了其中一个小视频，不是很清晰的画面加声音立即传出。
孟玉很吃惊，“真的修复好了？”她不敢相信，一直知道秦小姐搞小东西厉害，没想到，连修复也有一手。
秦红绯点点头，“还有部分损失，不过好在大部分都是恢复了。”
她看着随手点开的小视频，是1989年的。
八九年的人们时尚潮流和现在不同，赵思函是从高处往下拍的，熙攘的人群为了生计而忙碌着，没有过多的小轿车，多的是踩着自行车的人流。
地点，临城。
第二条视频是央城，好似是赵思函读的学校。
日常生活的纪录。
这么点了一半，秦红绯直接跳到了1991年的视频来。
点开了第一条，熟悉的街头标记立即进入眼底。
“秦市。”孟玉一下就认了出来了，视频拍摄日期是1991年三月中旬的时候。
视频里，赵思函来到了一个码头纪录生活。
小桥流水，一辆船停在了码头，岸上有电话亭有人排队在打电话，也有陆续有人在上船。
“呀，那边有好多人呀，来，我们看一看他们在干什么？”清爽的声音自镜头响起，赵思函以镜头对准了自己，并把身后的场景给录了进去。
罕见的摄像也引起了码头那边人的注意，看了过来。
其中就有电话厅前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位双手插在兜里，看打扮气质就很不俗，看起来就是富家公子哥，与在码头的那些工人显得相当格格不入，而另一个人，也很年轻帅气，身上简衣便行一件黑白格子外套搭着，下身是一条黑色长裤，这人似乎经同伴提醒，朝镜头这边看了过来。
录到俩人的画面时间不长，一闪而过，就十几秒。
但秦红绯眼瞳猛然一缩！差点把鼠标都扔了出去。
孟玉也很震惊，“这个人不是…”
江挽不解的看着他俩，“你们认识的人吗？”他多看了几眼，不熟，不认识。
“爸爸…”秦红绯很吃惊的看着视频里的男人。
是秦江科啊。
她的父亲！
哪怕走了很多年，面孔已经逐渐模糊了，可当看到的时候，秦红绯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了。
赵思函视频里录进去的这个人，是她的父亲！
码头！
而令秦红绯更吃惊的是，身边的孟玉忽然脱口而出道，“霍先生，秦小姐，你爸爸和霍先生怎么会在一起。”
秦红绯一脸诧异，“霍先生？孟玉，你是说刚才那个人？…”
孟玉点头，“对，他就是霍洋先生，少爷的父亲。”
江挽傻眼的看着她俩，秦江科，霍洋？
他不熟悉，但也有耳闻的。
秦红绯的父亲，另一位，是唐女士的丈夫。
很快，孟玉视频里不少熟悉的面孔来，“赵为，严家首，赵凤芬。”随着她一个个名字念出，不等秦红绯问，她就主动说道，“他们是秦市案前，各地的富商们，也是当年涉及进去秦市案里的人，出事后，无一活口，都死在里面了。”
秦红绯再看视频，忽然间有个念头就盘旋了起来。
这批人，难道是……
秦红绯想起了江木生说过的话，有些人是绑，而有些人则是自愿或者招揽的！
此刻赵思函视频录制中的码头这批人，大概率就是江木生口中那批理念案自愿涉及的富商们了。
830章 秦江科，霍洋
不可思议！
这是秦红绯的第一想法。
她有期待过摄像机里有什么秦市案的线索，可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大一个惊喜，能在老师外甥女遗留的摄像机里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唐小今的父亲，虽然只有短短一刹那。
一位半失踪基本可以判断过世，只差证据。一个确认过世的。
俩个人在一起，并且都在和秦市案其他相关涉及人在码头，巧合吗？很快，秦红绯就否定了这种可能，应该不是巧合。
至于唐小今的父亲和爸爸认识，秦红绯倒不怎么吃惊。
周二伯当初见到唐小今时，有说过，他们两家的长辈是故交了，不过按照周大伯当时的意思来说，似乎以为只知己交情，但在视频里，二人却是在一起的，这关系，可能比周二伯他们说的还要更好。
但是却没人知道这一段。
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们不知道的？
秦红绯没想到只是随意一看而已，却看到了这么大的惊喜。
赵思函留下的摄像机里居然无意间把爸爸和唐小今爸爸给录了进去，之所以说是无意的，是因为镜头里有看过来的画面，但看起来双方互不认识，也正常，世界那么大，亲戚间还有所不认识的呢，何况当年白院长和秦家应该没什么交集可言。
摄像机里估计还有潜藏什么秘密。
看，不看？
秦红绯几乎没有犹豫的选择了看，她觉得，看下去自己应该还能有更多收获的。
码头的录制时间很长，有一个多小时，分成了好几段，其中有几小片段是没修复成功，数据丢失了，但不影响整体，江挽在这方面是没话说的，已经做到了数据恢复百分九十五以上了。
秦红绯往下看——
赵思函不是有目的录制，只是随心录制而已，让秦红绯很无奈的，一个多小时里，除了开头，有四十多分钟的分几乎都是路景，几人耐心的看了四十几分后，忽然，秦红绯目光一凝。
在四十多分的录制后，又一个人恰巧闯入了镜头里，又是一位熟人。
“江木生…”秦红绯喃喃的道。
“原来这个时候他也在。”孟玉也很意外。
视频录制这个时候的江木生，应该不是谁伪装的，而是真正的江木生本人，身体微微的发福，个子也很高。
赵思函才是真正干大事的吧？
秦江科，霍洋，江木生。
这三个人，进去没了，出来只剩一个身份被利用来伪装的。
伪装身份——
秦红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现在的江木生会是视频这批人里的谁吗？如果会，哪个是他。
他是谁？
现在已知的是真正的江木生死了。
他也不是朱宥。
那这家伙，到底是谁？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交代过自己的身份。
如果是身份互换，那在里面不仅仅是自己人可以换吧，非自己人也可以换的吧？
可苍老说，人不是自己安排进去的，却是他救的，江木生的身份也是他安排的。
江木生说，他进去是为了收集名单，是武校校长沈长兴找上的他。
他说，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被选进去的。
可是……他好像从没提过唐小今的父亲？
如果是央城人，如果是武校校长安排的，江木生都认识秦江科了还有过接触，怎么会不认识霍洋呢？！这家伙，从头到尾可是没提过霍洋先生。
这也是自己人吧？
但这家伙却绝口不提！
还有DNA，鉴定亲子关系吻合，这家伙手里有爸爸的头发或者皮肤组织，哪来的？自然是接触过了才会有的，即便接触，又为什么要准备这些，只有一个原因，他从接触开始就预料到了可能会用上，对的，就是这样，如果不是爸爸还活着悄悄潜藏在幕后给他做助力的话，那就是，他从很早就开始早已未雨绸缪准备了。
这王八蛋，果然有问题！
苍老说他需要潜藏，当时秦红绯没在意，现在想想，潜藏什么需要伪装成另外一个身份，为什么这个身份一定是江木生，江木生真的那么合适吧？未必吧，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合适，而是必须是江木生罢了。
疑点一旦从心里升起，就遏止不住的衍生。
秦红绯想了很多，越想发现越不合理，她都想去剖解了江木生了：“江木生这家伙肯定还藏了什么东西，什么秘密。”
最起码，可以肯定上次的时候他没全盘托出，在DNA的事上，在霍洋先生的事上。
视频里——
有用的讯息其实不多，因为赵思函录制的很随意，除了知道秦江科，霍洋，江木生这三个人出现过之外，就没其他什么重要讯息了，这让秦红绯挺失望的，俩个人出现的镜头其实寥寥无几，就开头那几秒而已，如果出现更多，或许可以更多有用消息。
但也不是没收获。
不过起码秦红绯知道了，现在的这个江木生，在和自己父亲接触一事上撒了慌。
码头的录制就这一个多小时，之后就没了。
秦红绯继续往下点，下一个视频让她终于知道了赵思函是怎么出事的了。
受友人所托，有个昔日好友来找她说自己的丈夫要去山里挖矿打工，然后一去不回，对方丈夫写了个地址留下，然而女子打听过，始终没找到那里有什么矿山。
新的录制视频和码头那天的日期不同，是在码头之后的一个星期录制的视频，不知道是出于热心还是什么，她按照地址然后来到了一座山前。
这座山很偏，也很高，四面都是绿化，类似于一个矿场般的存在。
秦红绯看到这里，就已经有些预感了，果然，孟玉说道，“秦小姐，这里就是秦市案的爆发点了。”
如今这块区域，还是在江安县，不过四周早已被封锁起来了，而视频里这座山，还是很完好的。
视频里，赵思函一路摸索进了山里的入口，里头很黑，摄像机就被关了，再被打开的时候——又是一段新的录制，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呆了许多的人，大家抱膝坐着挤坐一团，一个个脸上都是恐惧之色，镜头似乎还想再录制，却是剧烈一晃…
831章 你遇上他了
镜头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秦红绯和江挽都是一愣。
“坏了？”江挽吃惊。
“不是…”秦红绯迅速判断了下，很快了然：“是她在逃跑。”
逃跑的时候，镜头晃动了。
是的，赵思函被发现了，所以她在逃，镜头里是气喘吁吁的声音，听得人揪心。
秦红绯看到晃动的镜头四面都是墙壁，这说明什么——说明赵思函跑的方向不是朝外边的，而是在这座山里更深处跑的！一个外来者哪里有里面的人熟悉环境，被抓住，那是迟早的事。
而赵思函也确实是被抓住了。
只不过——不是秦红绯预想中的直接被抓住，而是她跑回到了之前很多人的地方，然后悄悄的把自己做了伪装藏在那群人里头，镜头没有拍摄，似乎被她用大衣还是什么包裹了起来。
只有四周人呼吸的声音。
而很快，一道声音响起，“有没有看到有人往这边跑过来…”
很安静，没人应声。
问话的人又再度问了一遍。
这次，只有零散几个虚弱的声音，“没…”
那些人似乎离开了，赵思函她顺利的潜藏在了这群人里，并通过与这群人聊天，获取到了这里不少讯息，也知道了，这里的人，好多都是被绑来的，或者被骗来的。
小姑娘涉世未深哪里见过这些事，震撼之余后是满满的愤怒和正义感——而恰恰，也是这种正义感害了她。
“大家别怕，我阿姨是央城研究所的人，我会想办法出去把这里的事告诉我阿姨，让她端了这里。”赵思函说。
“研究所？”
“对，她是研究所的院长，姓白，叫一梦。”
镜头忽然一闪。
损坏了。
秦红绯已经见怪不怪，跳过继续看——
“真可爱啊，临到死了，怎么还抱着这个破摄像机呢…”一道声音响起，看不清脸。
摄像机的镜头前似乎被什么糊住了，只能隐隐猜测到，是被赵思函抓在了手里，拍到了对方走过来的脚步——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局，不过秦红绯还是叹了口气，哪怕这是老师的外甥女，可她还是忍不住腹诽一声：太傻了！真的，赵思函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她不该独自过来的，直接报警解决不就好了吗？不行就求助研究所，方法千千万，偏偏，走了一条最糟糕的路。
“研究所的培养人，都这么天真吗？难道你以为你拍到的这些画面，还能送到白院长手里不成。”对方说着，镜头晃动，摄像机落进了这个人手里，只见镜头一晃，一张脸立即入镜，很年轻，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左右而已，很孤傲自负的样子。
秦红绯不喜欢这家伙，这种孤傲的家伙一看就让人讨厌想打死。
那脸只是一晃而过，不到两秒钟，一道声音就响起，“艾辰…”
被唤作艾辰的人开口道，“放心，我只是满足一下这个单纯的小可爱临终前的心愿，帮她拍摄一段而已……来。”
镜头对准了赵思函，四面都是绿化，人就这么趴在地上，地上一滩血迹，人奄奄一息的，早已毫无动静了。
江挽心头一寒，“这家伙，畜生！”
秦红绯也是微微眯起，看着那摄像头就这么三百六十五度的对着赵思函拍摄了一圈，就仿佛是在炫耀战利品一样，真可恶：“多么善良的好姑娘啊，想着救人，可惜啊，就是太蠢了，怎么可以轻信那些人了，一群饿了一个星期的人，为了一个顿白粥都能轻而易举的把你出卖，何况是为了活命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那些人里面吗？”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同伴，能不能把同伴钓出来而已，没想到，居然没有，只身闯进来的，啧啧。”
“艾辰，你说的太多了…”
“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觉得她都这样了，还可以死而复生，跑回去告状吗？”说话的人语气丝毫不在意自己透露了什么，因为他笃定，这些话，不可能流传回去的。
是的，不可能流传回去的。
赵思函死了。
秦红绯这一刻倒是默默的感谢这货的自负和笃定，要不然，她也就听不到这些秘密了。
而他在面对镜头时，那自负的表情里带着挑衅，带着迷惑，仿佛自言自语般的，“不过可惜了，那位好像发现了咱们的计划，找了几只小虫子混进来，本来还想引出来一起解决的呢，不过算了，用不着她，也能照样处理掉。”
说着，又肆无忌惮的看了一眼镜头，下一刻，砰的一声。
摄像机被摔在了地上，一层黑影覆盖上来，是一只脚将它再度踩了几下，直到七零八碎了，画面也全无了。
只隐隐听到一个声音，“把摄像机放回她手里，将尸体送到研究所的人里，就当是一份大礼好了，你说摄像机带回？没必要，烂成那样了，内存卡都成两半了，黎建天再有通天本事，也不能修复好，除非神仙降临，时光回溯。”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那我倒很期待见一见，走吧，对外通知……”
狂妄，嚣张亦孤傲。
甚至一点也不畏惧将自己录进摄像头里，还将摄像机放到赵思涵手里连人带机送回，这一刻，秦红绯忽然不讨厌这家伙的高傲自负了，高傲的好啊，不高傲的话，这摄像机可能就落不到他们手里了，真的，很好。
江挽打破沉默：“好可怕的家伙，绯妹子，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看到了我不会被灭口了吧。”好吧，这话，也就说说缓解下气氛而已。
研究所不但不能将他灭口，相反，还得好好感谢江挽这次帮忙。
秦红绯取出了内存卡，赵思函抱的相机，不是她拍到了重要的东西而抱着。
而是对方笃定了他们修复不好，所以放在了赵思函手里给送回来的。
她就说——
如果摄像机里有重要的东西对方怎么会让赵思函带回来，活人对付不了一个死人，从一个死人手里拿不回摄像机吗？那简直就是笑话。
结果原来是对方狂妄自负，觉得毁坏的东西不可能修复，所以送回给了研究所。
但是，也要感谢这家伙的自大，要不然，他们还真看不到这些东西。
秦红绯联系了白一梦，在说摄像机前，先问道“老师，艾辰你认识吗？”
白一梦听到这个名字，语气意外，“艾辰？舒艾辰？”
秦红绯也不知道是不是姓舒，画面里没说，反正是叫艾辰没错。
白一梦问道，“你从哪听到这个名字的，你遇上他了？”
秦红绯明显感觉到老师的声音凝重了起来，她解释道，“没有，我是从摄像机里听到了这个名字的…”
832章 令人惊喜的意外收获！
什么？
白一梦有一刹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摄像机？你是说摄像机修复好了吗？”白一梦很吃惊。
“恩，对，修复好了。”秦红绯想起来赵思函临死前的境况，也不知道老师承受的住不。
“……”白一梦就很呆滞。
才过去几天？
你就修好了？
她忍不住开口，“废物！”
这话是朝黎建天说的。
黎建天：“？？？”
干嘛？
好端端骂我做什么？
白一梦瞪了他一眼，“摄像机红绯修好了，你说你是不是废物。”
黎建天：“？？？？不可能！”
秦红绯说，“老师还没回答我，艾辰是谁…”
白一梦尚来不及答，一道声音就响起，“艾辰？你问这个名字做什么？你遇上他了。”
和白一梦一样的问题。
秦红绯没想到起顾期居然也在，老师在起家？“没有，起叔，你先告诉我这人是谁？”
起顾期还在想秦红绯打哪听到这个名字的，“如果你所说的艾辰是舒艾辰的话，这家伙是牛博士组织那边的人，与你们的身份类似，培养人一般的存在，也是天才级别的人物，但是和你们也不同，这家伙是刀尖上舔血的人，这次付左的死，就是这家伙干的，很年轻，头脑很好，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学心理的，心极黑，手段也极其残忍的家伙。”说到最后，语气变冷。
果然——
牛博士那边的人也和秦市案关联不断。
“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这名字的。”
“……”秦红绯没急着和起顾期说，而是让他开免提，说道，“老师，我和你保证，以后遇上这个家伙的话，我会想尽办法替你外甥女报仇，不过我希望您答应我，看到视频的时候，不要太激动。”
白一梦年纪已经很大了，不是年轻人了。
这个年纪的人，一激动，可能会出现状况的。
秦红绯可不想看到这场面出现。
白一梦听懂了，外甥女的死和舒艾辰有关系，“你放心，思函已经走了八年了，有什么激动的难过的早被时间抚平了，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而已。”
她是这么说的，可秦红绯还是不大信。
事关亲人，就算时间疗伤再好用，等真正看到过世的人出现，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看夏露就知道了。
她让起顾期帮忙把苍老喊来，等人来了，才肯给白一梦看视频。
白一梦知道学生的心思，无奈，你老师我真没那么脆弱，不过她也知道秦红绯一番好意，就没拒绝了。
苍老人来了，却是带着起老一块来的。
二人一来，就听到黎建天情绪很崩的在追问着，“摄像机真修好了？”怎么可能？假的吧？
秦红绯说，“多亏了江挽帮忙。”
立在一边的江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其实没自己，秦红绯也是可以的，不过是在给自己送机会罢了，他记恩，却也没多说感激的话。
黎建天不敢相信，到你手里才几天啊你就修好了？
那我这些年是修了个寂寞吗？
苍老说道，“红绯，你说赵思函是舒艾辰杀的？”
秦红绯说道，“是…我传给你们。”
她利用电脑将摄像机里的视频一一传送过来，黎建天立即挤开众人过去操作，见确实是修好了，他嘶的倒吸了口气。
正好，周一鸣也得到通知过来了。
秦红绯说，“有些视频片段数据没法修复我将它删除了，其他的剪辑成了一整段，这样发送方便…你们口中叫舒艾辰的在最后一段。”
她说完，黎建天就去点开，前前后后剪辑成三个视频，每个一个多小时。
他直接跳到了最后，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的——舒艾辰的脸，在镜头前一晃而过。
就几秒，不好确定。
周一鸣上前，“再放下。”
黎建天操作。
周一鸣沉眉，“再放…”
第二遍，没看清，第三遍……
反复好几遍。
黎老手都酸了，不过他也知道这家伙如果躲在华夏没很重要，也不厌其烦的反复拉着。
一直拉了十几遍。
周一鸣与这人打过交道，陷入思考了一会，才道“十有八九。”
众人骇然。
起顾期沉着脸，“居然是这家伙，早知道当年他在就该弄死他。”
周一鸣倒是见怪不怪，“若是让你知道了，他也不会出现在那了。”
确认了舒艾辰身份，众人也看到了赵思函临死前拍摄下来的东西了，是被当时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舒艾辰活活折磨死的，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虽然心寒而震撼，但多年来的谜题也算解了，但比这更令周一鸣他们在意的是镜头里的对话——以及舒艾辰的出现以及对话。
这家伙，在秦市有据点的。
他们的焦点，放在了这舒艾辰上面。
包括白一梦，也是一样的。
不是不关心赵思函，只是人毕竟已经走了八年了！最初的伤痛早就让时间抚平了不少，而且几位又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白一梦心底不是不痛，也不是不难过，只是当下比起痛和难过，更关键是视频里透露出来的讯息。
“老师你还好吧？”秦红绯不放心的声音响起。
“傻丫头，你老师我老归老，但越老见过的风浪越多，这点东西算什么。”听她担心自己，白一梦眼底浮现一丝暖意，语气却听出什么情绪来，“当年我亲眼收拾她的尸体时，那会可比视频触目惊心多了，比起那时候都不知道思函是怎么出事的，现在起码我心里有数了，比那会不是强很多了么。”
“老师没事就好，虽然不能替你外甥女报仇，不过我们起码可以先讨些利息。”秦红绯讲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一梦听出来了话中有话。
“黎老师，麻烦你把视频调到最末端三分钟，然后放到最大声…”秦红绯说。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吗？”黎建天问着，但还是照做。
“有，虽然我不大确定，但我猜，可能是他们在江安县的据点…”她的话令几人都变色，很快，屋子不用人说也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沙沙的声音响起来，是对话声音，再仔细点听，起老面色顿时变了；“这是……”
真的有声音，是舒艾辰和身边人的对话声，从对话里透露出来了几个地址和几个姓名。
对方约莫是觉得机器坏了，所以讲的话，也肆无忌惮，却不知道，摄像机虽然被碎的稀巴烂，却居然还在录。
这简直是令人惊喜的意外收获！
833章 你说的简单。
“记下来了吗？”周一鸣转头问。
“当然。”起顾期眸光闪烁，相当凝重。
纸上，一共五个地方！
江安县两处，央城一处，还有一处在临城。
五个据点！有一处，还是在眼皮子底下。
牛博士这批人与研究所周旋多年一直能全身而退，没眼线那是不可能的，就如上次的H企一个道理，对方是从很久前就已经安排的后手，只是知道对方有据点，但不知道据点在哪，也没有用。
研究所这些年来也没少发现没少端，但这么大的收获，如果是真的，那还是十数年来头一次。
惊喜来的太快，让人有些不真实。
“我说…”黎老背着手怀疑的讲道，“这些据点确定是真的，不会是对方引我们入翁的后手吗？”
要知道，舒艾辰此人，擅于用心计可是出了名的，别是故意透露的。
苍老微微摇头，“可能性不高，如果赵思函是当下死的，有可能，可人已经死了八年了…咳……你别这么看我，我实话实说而已。”
白一梦懒得理他。
周一鸣若有所思的思索着，“苍老说的没错，而且摄像机毁成了这样，红绯，你说这相机修复难度很高对吧？”
秦红绯心说不高，不过那是在自己的时代，而不是这里的时代，“周老师，对我来说还好，对你们来说难度百分九十以上，但牛博士那么厉害，我不保证他也不具备这样的技术，你们说那个舒艾辰擅于用心计？黎老师说的也有可能，这个摄像机是当年他想用来引君入瓮的？可是他没想到你们不能修复？计划搁置了？”
不是没这个可能的啊。
如果舒艾辰真的擅于用心计的话，可能真的是将计就计呢。
假装孤傲自负，毁了摄像机，透露出不少消息，并明晃晃的把摄像机送回来，叫他们这群人以为摄像机坏了，实际摄像机并没坏，还录进了他所说的‘据点’
研究所修复了数据，知道了据点，然后找人去端，结果反落入了对方的计里。
周一鸣点头，“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起顾期说道，“要他们真是这么想，那可能就是高估了黎老的技术了。”
毁成那样，黎老他修不了，
黎建天脸黑沉沉的想反驳，但是没法反驳，他确实修不了，好气啊。
周一鸣背着手道，“虽然是八年前的东西，不过小心谨慎行事，就姑且当做是个陷阱来对待，往上报吧，看看怎么决定，红绯，把摄像机送回来。”他们要用。
秦红绯答应道，“好。”
江挽事办完了，就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
秦红绯把摄像机交给他去送了。
江挽一开始觉得她会派两个人保护自己，结果发现自己想多了，一直到上机前夕，就他一个人，“你不怕我半路被人抢了？”
秦红绯说道，“没事，我备份了。”
好家伙！
这叫什么话啊，太无情了。
秦红绯笑道，“开玩笑的，放心吧，去了后有人接机了，你冷静一点，一脑门汗的，知道的是你带的摄像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带了违禁品呢。”
江挽抹了把脸，你说的简单。
这特么和违禁品有啥区别，就一定时炸弹。
他提着小心脏上机了。
一直到央城机场，走一步汗滴两滴，好在，周一鸣派过来的人很快就接头了，连人带相机一块接到了研究所。
很快，苍老和岳老向上汇报.
周一鸣向人武校副校长汇报，起顾期也同时通知了决策署以及远在边境的第三方机构，两日后，央城的机场陆续有周一鸣和起顾期安排的人手接到了从各地的各方代表，而这些人也不约合同的汇聚到了决策署大厅。
此刻，这座宽敞的会议厅，正中央三个头位，做的分别是一身正装的武校副校长陆家岸，研究所的岳东界，以及决策署的一位领导赵海，底下排序下去，右手边是苍老，起老，薛观，起顾期，孙书。
左手寸头国字脸刚正无私则是第三方机构常年在前线的代表，往下顺，也分别是镇守中东线，各大线。
可以说，代表华夏的精锐力量代表方，都有人接到通知而来。
不到半小时，十数人齐聚。
“周一鸣。”进来的一名中年人看到这么多方代表人，打过招呼后直接沉声问，“你让大家齐聚在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好就不见，大事，也是好事。”周一鸣简单的道。
众人目光疑惑。
大事他们猜到了。
不是大事怎么会汇聚多方代表出现在央城，可好事？
“什么大事？中东那边又出状况了还是境外线？”武校副校长思索了很多种可能。
“都不是。”岳东界见人到齐了，让门口的人把大门一关，等众人面前都上了茶，才开口道，“是为了组织的事。”
“组织？”陆家岸和赵海脸色都不好看。
无它。
这次牺牲的人里，武校新生占百分七十。决策署这边的付左，薛观的堂弟也死了。
这在这些年来，是少有的牺牲的。
“这些狗东西跟臭虫似的阴魂不散，迟早捏死他们。”
“牛博士这狗东西的人，近些月来行踪越发难以琢磨了，几次派人跟上都被甩了。”这话出自一位代表的嘴里，脸色很不好看，“最后还是逮住了一人，从他们手里发现了一个反侦察的玩意。”
其他人顿时同情的看着他。
我们懂！
牛博士这人，和这边周旋太久了，滑不溜丢的，气的赵长兴曾经都来过一句，仿佛气运之子一样。
黎建天随口问道，“什么样的反侦探玩意啊，这么厉害？”
那代表立即手向后伸，很快从手下手里接过了一个东西丢在了桌面给他们看。
一个类似于手表一样的存在，外表可以看时间，实际不然，调时间的按钮一按，四周居然呈现了红蓝点。
这代表严肃的说，“敢信不，这玩意，红色代表女的，蓝色代表男的，我在试一圈给你们看看…”他吩咐了手下的人一人戴上表，另一人追上。
不一会，手表又呈现出了绿点。
“出现这个颜色，就代表有东西一直徘徊在自己的附近。”
834章 不会出自研究所吧
代表说道，“要不是对方跑了后忽然又返回来找，我们都压根没去注意到这不起眼的手表，难怪这些月一直迟迟网不到人，一个个滑溜的厉害。”
他一脸郑重。
这个反侦察手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很厉害的东西，也是好东西。
组织已经具备这么厉害的技术了吗？
周一鸣看着那玩意，怔了下，眼熟，很快想起来了。
哦。
他见过的。
“黎老，你别光发呆。”寸头代表问道，“这玩意是个好东西，不止他们能用，我们的人也能用，你看看能不能批量生产？”这也是他这次大老远过来的原因。
“怎么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安静。
代表很不解，我这要求很为难你们吗？
苍老端起茶水，默默的喝茶。
起顾期敲敲桌子：“牛博士那边应该不具备这样的技术，放心吧。”
一位短发女士倒是敏锐的发现了，“什么意思，这东西，不会出自研究所吧？”他去看黎建天。
黎建天摇头道，“与我无关，我没这本事。”
能做出这玩意，他早膨胀了！
准让你们来给我端茶倒水，能让你们一口一个黎建天的喊着。
“这东西倒也不是出自研究所。”苍老不得不开口了，“不过确实和研究所这边有些关系，是一位学生做的。”
“那怎么这么大意，落入了对方手里，还被研究出了原理？”有人说道。
“不是被研究出来的，是交易。”苍老说完，见对面的人变色，连忙道，“事出有因，不是诸位想的那样。”
当初，江木生要挖秦江科的坟，把秦红绯那丫头惹怒了。
拿着这反侦察的技术和牛博士做了交易。
这事，也不好提。
秦家的事过于复杂，又涉及到秦市案。
“总而言之。”苍老示意起顾期把表收起来，“这事我们会想办法处理的，言归正传，叫诸位集合在这，也不是为了这侦查手表的事…”
“是牛博士的事？”
“是舒艾辰，把视频放给诸位看。”岳东界作为汇聚各方的东家代表，出了声。
“是。”
岳东界身边的人找来了一台电脑，利用放映将视频放映了出来。
众人注意力立即被拉了过去。
“这是白院长的外甥女，赵思函于八年前的是后拍下的，既1991年。”
“那摄像机修好了？”赵海倒是知道一些情况，出声问。
“近几日修好的。”岳东界点头。
“厉害啊，黎建天。”赵海立即夸了过去。
“……”黎建天脸有些黑，不高兴，让赵海不大明白，我夸你呢，黑着张脸怎么回事。
“修复的另有其人。”岳东界好笑的道，不过这也不重要。
他让诸人看完了视频。
对于在座的人来说，赵思函的死亡大家也知道了，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虽然心寒而震撼，但多年来的谜题也算解了，比这更令他们吃惊的是镜头里出现的人——
“舒艾辰。”出声的是一名男子，目光锐利，“这家伙，居然在八年前潜入过秦市…”
众人眉头一皱。
舒艾辰，一个擅于用心计的家伙。
是牛博士那边的培养人，付左死在他手里，不止是付左，研究所培养人，以及各方的人都也曾都在这家伙手上吃过亏。
视频很快放完了。
陆家岸说，“舒艾辰出现在秦市，这是大事，可是岳老，光是一个舒艾辰，还不足以到让你惊动我们各方的地步吧？”
出现在这里的人，若是在半心岛那会——摧毁踏灭十个半心岛都绰绰有余了。
岳东界说道，“诸位再听…”
视频开始了重放，这次重点放的是最后一段，三分钟最后被单独剪辑了出来。
“这是在赵思函死后，舒艾辰和手下的对话，在对话里，透露出来了他们在此的五个据点。”
听到据点，在座的人顿时凝重了起来。
音频放了一遍又一遍。
足足数次。
岳东界看差不多了，才让人关了。
周一鸣将一张纸条放映，上面呈现出五个地点，“这就是舒艾辰口中的据点，一共五个，江安县，临城各二处，央城一处。”
底下，陆家岸，赵海等人瞬时目光凝重的看着这五处据点地址，众人有些意外，有些惊喜，还有些防备。
因为他们在座的这些人这些年加起来，剿灭的据点加起来，七八个还是有的。
但一次性五个。
“会不会是陷阱。”说话的是之前的短发女性代表。
“我同意段队的看法，牛博士和舒艾辰二人老奸巨猾，有可能是故意引君入瓮。”薛观也冷声道。
“我和起顾期也这么怀疑过…”周一鸣说道，“怕对方是故意引君入瓮，故意留下摄像机引导我们他们以为摄像机坏了，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对话，设下埋伏引我们的人前去。”
“但有一个在这个前提是，他们得觉得我们能把摄像机修复好，赵先生你见过那摄像机吧？”
“见过…我记得那相机。”被提名的赵海有点印象的，“稀巴烂？”
当年赵思函出事，他还没到如今的位置。
当时也有在现场，白一梦也拿过摄像机到决策署问这边有人能修不，赵海看过，毁得七零八落的，零件没有一处好的，内存卡也折了。
当时别说黎建天，整个央城连唐家的技术人员都喊来了，也无人能修：“若真是陷阱，他应该不会毁得那么彻底，陷阱的前提是得能修复，我们能听到这对话。”
最起码要让人看到修复的希望，但当时确实是没有任何修复希望的。
“所以一鸣你们的意思是，可能不是陷阱，是真的？”陆家岸问道。
“五五概率，有这个可能。”周一鸣说，“但我建议还是要依照陷阱来处理。”
当做不知道不管是不可能的。
而管，贸然当据点去处理，万一真是陷阱落入陷阱怎么办。
所以要以陷阱来对待——这也是把众人喊来的原因。
再大的陷阱，此地是天子脚下，也是他们眼皮子底下，舒艾辰心计再大，只要有绝对的碾压优势他也不能在这边掀翻了天。
835章 八年前的摄像机
“所以才把苏专家你们喊来…”周一鸣说，今日汇聚在这的，都是各方面的专家，国家防爆的永斌，拆雷的段清玲，包括中西医方面，还有擅攻的武校。
做到这些，就是要确保，哪怕这只是一个陷阱，这些人也足以将这个陷阱碾压踩灭，而不至于踩雷。
而如果不是陷阱那就更好了。
当然，这个姑且不提。
不管是不是，这个事肯定要当做是来处理的。
而这个想法，其他人也不谋而合。
牛博士不是他们黑名单上的第一名，却是潜在危险份子首要的，尤其是近来动作频繁。
处理掉，这是必须的。
“八年前的摄像机，即便是陷阱也该是过时的陷阱了，总不能，这个陷阱埋了八年吧？那舒艾辰就不是人，而是神了。”有人说道。
“别小瞧了这家伙。”薛观冷冰冰的说，“付萧和此人打过交道，都载了大跟头，不管是不是，就像周一鸣说，当是来处理。”
付萧！武校的学生。
风云榜第三的人物，以后也是要进周一鸣队的好料子，本来按照时间算，现在应该已经该出任务了，但是在年初和舒艾辰的交手里这家伙吃了大亏，被戏耍了，犯了大错，导致如今留校处理。
不算是坏事。
起码命还在，吃一亏长一智。
“其实很简单…”段女士开口道，“是不是陷阱，端了就知道了，其次，摄像机谁修复的？”
“如果按照赵大说的，这摄像机毁得不能再毁了，想要修复，集齐黎老和唐家的力量都无法，难道是舒艾辰亲自派人来修复的？”
“那倒不是。”苍老说道，“修复这相机的，是我们自己人，绝对可靠，比黎建天都可靠。”
黎建天：“……”
你拿我来举例什么意思。
永斌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没一块喊过来？”
岳东界说，“人不在央城，至于名字…”他顿了顿，说道，“周云儿。”
周云儿？
段清玲诧异的道，“做了唐家GPS人工卫星的周云儿吗？”
这名字，她有耳闻，或者说，在座的人都该有耳闻，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名。
不说科技期刊的计算稿子。
单是唐企这颗人工卫星和谈作数次的高赞，都足以让他们记住这名字。
段清铃笑了，“既然是唐月的人，那肯定就没问题的。”
唐企的人，都是自己培养的。
打小培养的，越是核心人物，越是自己人，越不可能出现背叛。
而周云儿这样的，更没有背叛的理由。
“黎建天都不能修复的，这周云儿都能修复，厉害啊。”
“唐企的卫星什么进度了？年底有望发射吧？”这话一出，在座不少人感兴趣的看过来。
唐企和华夏一直有着紧密的联系，别的不说，就每年单单在中西医和军事方面的补助都足以让他们心怀感恩，其他的事不关注，人造卫星，还是很关注的。
毕竟这东西，如果成了。
可以运用的方面可不单单是企业。
836章 根本就是无价之宝。
黎建天说道，“谈教授这些日子都在发射场试验呢，发射日子听说是在十二月二号，或者三十一号这两个日子里选择，暂未定。”
众人议论了一番。
永斌道，“既是唐企的人修复的，那我没什么异议了。”
别说是八年前的东西，既就说卫星技术，牛博士他们也虎视眈眈，就凭这点，周云儿就不可能是对方的人。
如果是，这技术，牛博士他们除非傻缺了才会让技术落在唐企。
你说他们为了试验烧钱！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种技术——根本就是无价之宝。
更别说，要是真有什么异常，唐家的科研人员，也不是吃素的。
岳东界开口道，“诸位还有什么疑惑要问吗，如果没有，接下来我们就商讨一下怎么处理据点的问题。”
一片安静。
没有人再有意见。
“安排吧，一探究竟，央城不说，秦市和临城都是上千万人口生活的地方，如果真的有危险潜在肯定要除了的，岳老，赵海，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我们就不越界了，你们来安排。”
岳东界也没推迟，直接道，“兵分三路，起顾期，孙书，周一鸣分别带三队同时找人守住央城，秦市，临城三地其中一处的据点。”
“秦市和临城还剩二处，临城那处由盖大育，秦市那边由决策署派人处理，我会通知风国生配合。”
“同时武校，段清玲方派人协助，将四周所有可能潜逃道路封锁。”
“发布消息，暂停附近人员活动，以防出现无辜人员伤亡。”
“中西医各方人员严阵以待，等待一切可能性救援。”
一条条命令下去。
岳东界思考的很周到，陆家岸和赵海都没什么要补充的，皆是点头。
“永斌…”岳东界沉声开口道，“通知你带的人，都带了吧。”
“带了，一共八人。”永斌开口道。
通知他过来的时候，岳东界让他同时带八个精英过来。
牛博士的组织，别的不擅长，制雷最擅长。
而永斌这一系则是钻研这方面的好手。
岳东界点头，“央城这边也安排了精英人手，不过怕有意外，你的人留一个在这边，我们的人退到协助位置，剩于的人，分别安排去另外四处据点，以防突发状况。”
这么一来！
就是每一处据点都安排了各放人士，能够及时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发生了。
岳东界琢磨了下，确定了自己没什么遗漏的后，环顾一圈，“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众人面面向觎。
周一鸣一脸冷沉的道“我来补充一条吧，虽可能是陷阱，对方早已不在，但也有可能不是，但我不希望在任务过程里诸位心存侥幸，我希望诸位是以面对死战，死敌，以及牺牲精神绝对听令来应对这次任务。”不怕神一样的队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这是几方少数一次的合作，他不希望因为侥幸而出现纰漏。
虽然可能是陷阱，失效的陷阱，但也可能不是，如果以八年前的陷阱如今已经失效的态度去面对，心存侥幸，那是会死人的。
永滨拳头一敲桌面，面色尽是肃杀之意，声如洪雷：“那还用你说，这是必须的。”
837章 兄妹情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不管真的假的，姑且都当真的来对待。
岳东界看众人没异议，直接拍案决定，“好，围剿据点日就在五天后，这两天请大家都呆在决策署，两日后，盖大育，起顾期，孙书，各带一队出发，央城由我坐镇，秦市由风国生协助，劳烦赵老亲临临城那边，请诸位给出一份协助名单。”
“到达据点后等候听令行事，有异议的趁现在提出，不然我就默认都没问题。”
“我方没异议，永斌，你们呢？”
“没有。”
“我也没有。”
各方赞同的意见发出后，岳东界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目光又落在了一人身上，“苍誉，你有事？”
苍老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见其他人都看来，迟疑的说，“是有一件事。”
“我想申请让庄名首加入行动。”
……
……
让庄名首加入行动是苍老提出来的，不过给出这个建议的却是唐今南。
决策署分部，这里关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
庄媛媛的审判还没下来，进行中，每天进行劳改活动，庄名首在这里接手了份活，每天都可以见到她，而鉴于二人的特殊性和上面的关照，大家对庄名首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庄媛媛手里拿着个面包，说道，“过几天，应该就审判了…”
庄名首没吭声。
庄媛媛看了眼面包，咬了一口，又说，“哥哥，你真的要一直在这里陪我吗？你理我一下。”
庄名首开口道，“不是陪你，是赎罪。”
这是他们兄妹欠下的。
庄媛媛说，“可是坏事是我和爸爸做的，和你无关。”
庄名首淡淡地说，“你是我妹妹，你姓庄，我也姓庄，从小你就是我保护的，我保护的人造下的孽，怎么会和我无关，别说话了，吃你的面包，吵死了。”
庄媛媛：“……”
兄妹情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她咬了口面包，缓缓的说，“可是，要是我要被关一辈子怎么办。”
庄名首淡淡的说，“那我就在这陪你一辈子。”
庄媛媛知道其实这样不大好，可她的心，还是暖暖的，“那你外边的朋友怎么办？今南哥哥怎么办？你还交了很多新朋友吧？”
……
……
庄名首沉默了下，走上前，拿走了她的面包，“我觉得，你还是饿着吧。”
饿着，起码话不会太多。
庄媛媛呆滞了下，看着空了手，嘟起嘴来。
庄名首见状，又把面包塞回了她手里，“再吵给你丢了。”顿了下，开口道“他们没有我陪，有其他人陪，你只有我陪。”
唐小今和阿炎，没有他也有老师和其他师兄姐弟。
秦红绯和秦云也都有家人。
但，媛媛只剩自己这个家人了。
庄媛媛心里有些感动，隔着特制的小窗口，双手捧着默默的咬了口面包，恩，真甜，“哥，万一最后我被审判死了怎么办？”
庄名首看着她，久久才道，“赎罪，这是我们该做的，哪怕最终审判是死，你若死了，我会给你找个好地方埋了，然后替你赎剩下的罪，让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别进庄家门。”
庄媛媛眼眶泛红，哦了一声，低头啃面包：“哥，晚上给我带个苹果吧。”
而就在这时，一人大步进来，“首…”
庄名首看向来人，见到了两张一脸肃意的脸，心不由一沉，“孙叔，齐师兄。”
孙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庄媛媛，“出去谈？”
庄名首就点头。
外头。
庄名首有些不解的开口，“你们过来做什么？”
孙书回头，一脸凝重的看着他，然后，长叹了声气。
庄名首眉头皱起：“……出什么事了？”问的是齐雾。
齐雾欲言又止。
孙书又叹了声气。
庄名首：“……”
他有种想骂人的冲动了，孙书开口道，“今南和红绯都有危险，你知晓不？”
庄名首脸一沉，“什么意思？”
危险？
为什么他们有危险？
唐小今不是回到研究所了吗？秦红绯……他眉头略皱。在秦怀街？
“说来话长，武校近来出了事，校长赵长兴剿灭了对方一个据点，结果对方起了冲突，牛博士这方带人突袭，武校新生加研究所还有决策署共牺牲九人。”
首眉头一皱。
“现在双方结了矛盾，除了研究所外，武校也被盯上了，而秦红绯呆在秦怀街，你知道的，牛博士知道她的情况，万一他将秦红绯的事上报，那秦红绯必然就有危险，秦炎是他哥哥，去不去救？不救肯定说不过去的，救，可能就出现危险，哦，对了，现在和你说这些也没用，你都已经不管这些事了。”孙书一笑，有些憨憨的抱歉，“就随口聊聊，你别介意。”
齐雾：“……”
好假的演技。
大老远过来说这些随意聊聊，谁信。
反正首是不信的，“秦红绯的意思呢，如果她知道现况，她不可能不来央城。”
秦红绯有主见，可她的主见看似为自己，实在把周边的人都包括进去的，她不可能会让局势因为自己而让整个秦怀街陷入危机里。
“她想钓鱼。”
“把牛博士钓出来…”
“疯子。”首不由骂了一声，疯了吧，你知道牛博士是什么人吗？钓鱼，把自己钓进去咋办。
“我也是这么骂的，周一鸣和起顾期这俩疯子。”孙书唏嘘，“他们居然同意了，还起哄，哎…”
“苍老他们不阻止？”首语气不大好，“秦炎呢？”
“我们人微言轻，怎么阻止。”孙书苦笑，“而且现在双方起了冲突，研究所牺牲了两位，一位还是西院的，苍老脾气正上头呢…哎，你看我，又扯远了，说这些干嘛，反正和你无关，对了，你现在在这里过的怎么样？”
齐雾都无语了。
在这里过的能怎样，这话题找的真是让人鄙视。
庄名首神态越来越冷。
心里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却不知道骂谁好。
你们几斤几两没点数？
研究所要冒险，你跟着掺和什么，小命够丢几回的？
他冷酷着脸，“说吧，要干嘛。”
他只是脾气不好，又不是傻。
孙书大老远过来寒暄的？扯吧。
838章 我可能要离开几天
孙书一脸疑惑的说，“说什么？”
庄名首淡淡地说，“该说什么说什么，别扯七七八八的无聊话题，谁让你们来的，让你们说什么，就说什么？”
“别告诉我过来就是为了看看我过的怎么样的。”
孙书说，“瞧你想的，没谁让我们过来，就是单纯过来看看你。”
齐雾开口道，“媛媛的审判还没下来吧。”
庄名首就看着他俩，静静的，不语的看着。
孙书咳了一声，“好吧，最近，有个行动…不过就是想和你说说而已，没别的想法，你不用在意。”
庄名首就冷冰冰的瞅他，眼底已经透出了不耐烦之色。
大有再废话跺了你的趋势。
他本来就不是好脾气。
孙书笑了下，“围剿据点的行动，苍老想让你参加，戴罪立功，今南和秦红绯他们身边需要你。”
庄名首凝眉：“围剿据点？”
齐雾直接讲道，“牛博士组织的据点，听说一共好几处，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是分别遍布在秦市，央城，临城三个城市五处地方，具体在哪似乎保密行动，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但老师要我们过来和你谈。”
庄名首震撼，一共五处地方？“哪来的消息。”
孙书道，“白院长外甥女留下来的。”
庄名首仰头，“哦，她托梦的？”
人死了八年你说她给的消息。
孙书笑骂一声，“你小子脾气真急，赵思函的摄像机，你知道吧？”
庄名首眸光微闪，当然知道。
可是那相机黎老不是不能修复，唐家也没办法吗？
他忽然想起一人来。
秦小绯？！
“秦红绯修好了？”
“恩，据点实不实，不清楚，不过研究所和决策署决定联手一探究竟，可能是虚，也可能是实，这是你立功的好机会，也是今南和小炎向老师求来的，他们说他不能没有你。”
庄名首淡漠的道，“我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孙书：“？”
庄名首眼皮一撩，“我比你了解他们。”这肉麻兮兮的话就不会是他们说出口的。
孙书笑道，“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首，你真的就不想回去吗？机会就这么一次，毕竟你家的事人尽皆知，虽说与你无关，但毕竟你也是受到了牵连的……你唯一能离开自由行动的方法就是戴罪立功，而能让你立功，需要你立功的机会，也不多。”
首沉下了眉眼，不语。
孙书说道，“你妹妹固然重要，难道今南和小炎你就不管了，你知道的，他们俩个，脑子可以，身手不行，还有红绯秦云，红绯处境危险，秦云和刑立现在进了武校，武校新生都被盯上了，也很危险…你不管他们了？你不是他们的朋友吗？你妹妹身负罪孽需要还世人一个交代，可你并没有过多的牵扯在其中……”
齐雾也说道，“首，算起来，你和今南也可以算是我带大的，咳……好吧，看大的。”别这么凶啊。“你想替庄家赎罪，可赎罪的方法千千万，不一定要把自己和你妹妹锁死，你说呢？”
首说……
首能说什么，他不知道。
庄媛媛有罪，而且是大罪，这是必然的事。
她手上的人命太多了，她不无辜，可她又很无辜，因为是父亲害得妹妹导致如此，若不然，她原本该天真烂漫和一般的小姑娘无二般的，是父亲和家人造成了她今日的果。
她在造孽的时侯才几岁，是没有是非观的，首没办法视而不管，所以能想到的也只是陪她一起赎罪，不管最终结果是什么，他都接受，只是想陪她最后一段时间。
欠下的，都是该还的。
庄名首一脸冷漠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世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研究所可以派人保护他们的…”
孙书说道，“研究所能派的人自然是很多的，可对今南和小炎来说，庄名首只有一个。”
庄名首：“……”
孙书笑道，“提出让你戴罪立功的可是今南和秦炎，所以，你自己决定吧，要你回去是真的，不过他们几人身处危险也是真的，尤其是红绯的境况…”
“今南和小炎在研究所，眼皮子底下尚且还好。”
“红绯毕竟远在秦怀街，尽管派了人过去，可有时候天高皇帝远，手伸不到那么长啊。”
庄名首皱眉。
他知道的，知道实际情况其实没这么夸张的，不过孙书要吓自己的。
可他还是有些意动了。
因为这几个家伙确实很不听话，唐小今是如此，秦炎以前还乖，后来也变蠢了，秦红绯更是，还有秦云，没有了秦红绯，很莽的。
可是，关他什么事。
那么多个人，他就一个人，还能把自己掰成几份去保护他们不成。
笑话。
庄名首知道的，这是个笑话。
可是……
送走了孙书和齐雾，傍晚，他照例过来干活和探望妹妹，将手里的橘子丢给她，“你要的。”
庄媛媛接过橘子，就愣了下，我要的是橘子吗？我难道说的不是苹果吗？
不过见哥哥一点也没意识到的样子，她也没说话，剥了橘子摸默默的吃，好酸！
“哥…”庄媛媛开口道，“这橘子好酸。”
“是吗，不知道，随手摘的。”庄名首心不在焉的回答说。
“摘的…”庄媛媛愣了愣，然后低头说“这橘子没打农药吧？”
“……”
不知道。
首看着那橘子，再看她几秒，活着，那大概是没打的，不然直接死了。
庄媛媛又咬了一片橘子，然后递给了他一片。
首接了过来，忽的开口道，“媛媛…”
庄媛媛就笑的灿烂的看他。
首将橘子片闻了闻后，直接在手里捏烂。
庄媛媛看着他，“哥，你不会是怕有农药把你毒死所以不吃吧？”
庄名首答非所问的说，“我还不能死。”
庄媛媛就看他。
首开口道，“我可能要离开几天。”
庄媛媛默默的又咬了口橘子，一脸吃惊：“你早上才说会在这里一直陪我的，这才过去多久，你就反口啦。”
839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首还是想去，不去的话，总觉得睡不好吃不下：“恩，我反口了，你今南哥他们可能有点麻烦，我得出去一趟。”
庄媛媛觉得兄妹的小船真的是要翻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哥哥也不例外。
“哥，如果今天我和今南哥秦炎哥同时出了事，你救谁？”
“他们。”庄名首答的毫不犹豫。
“……”
“反正你本来也是要死的，救了也白救。”首说道，“不过如果你真死了，我会陪你一起。”
“……”
庄媛媛吧唧吧唧的咬着橘子，隔着小窗口眨着水灵灵大眼看着哥哥。
首也看着她，“抱歉。”
说好的在这里陪你的，失诺了。
在他的人生里，父母没占多少分量，他从生来就好似是一个格格不入的人，不幸的人。
可是他这个不幸的人在长大之后又回首，发现其实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庄媛媛开口道，“哥哥，出去了就不要回来了。”
首开口道，“办完事我就回来。”
庄媛媛，“不，你不要回来了。”
首：“我会回来的。”
兄妹二人固执的你一句我一句，最后看着彼此，首缓缓的说，“等办完事，我会回来继续陪你。”
庄媛媛开口道，“可我不要你陪了。”
首拧眉。
庄媛媛默默的吃着橘子，一片又一片，仿佛不知酸味，“回到你的朋友身边去吧，比起我，他们更需要你，哥哥，你忘了，我和今南哥哥还有那位妹妹身份一样，我们这样的人，我太懂不过了，太惹眼了，好比古时两军交战的军师，敌方如果要杀，第一个目标就是我们。”
“那个小妹妹，很厉害…”
“我有听钱老说过，牛博士想要收那个妹妹为学生，让那个妹妹替自己做事，牛博士此人性格扭曲，但欣赏奇才，越是天才的人他越喜欢，越欣赏，越会不不折手段，就好比最初爸爸待我一样，钱老待我一样。”
她是一个有罪的人。
活不长的。
首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而她也不喜欢他的保护。
“庄家的人里，其实最惨的不是我，也不是妈妈，而是哥哥你。”
“小时候你是因爸爸妈妈而活，大了你是为我而活，爸爸做错了，妈妈懦弱，她没有勇气带我们离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而我，是刽子手的一员，可哥哥你是最无辜的…你其实就大我一岁而已，不要把自己当成多厉害多了不起的人，实际上，哥哥你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而已。”
“少……”首正要打断她。
庄媛媛却继续说道，“你守在这里，是因为觉得，我是你的责任，可并不是，我是爸爸妈妈的责任，爸爸妈妈是你的责任，但哥哥，我不是你的责任，你也不用为我负责，今南哥哥，秦炎哥哥，他们从小陪你长大，比起我，我们只是血缘上一点关系而已，他们于你而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如果你回来我这里，有一天，他们出事了，你又要活在悔恨里了。”
首瞪着她。
“其实我已经向上申请了…”庄媛媛吃完了整个橘子，打了个饱嗝，“钱老和爸爸的研究我会如实交代，包括我这些年沾过的人命，助纣为虐害的人命，我都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的审判，我应该会直接执行死刑，哪怕不然，也会被驱除出国境，不再是华夏人。”
“庄媛媛！”首咬牙。
“你别凶我啊，怎么了嘛。”庄媛媛语气无辜。
“你什么时候递交的申请？！”首沉着脸问。
“三天前，你别想着追回来了。”庄媛媛老实的说，“为了瞒过你，我都费了老大的劲了。”
“你早就打算好了这么做的？”首语气越发冷酷，恨不得打死她。
“恩，你说的，错了就该赎罪。”庄媛媛说，“我也不例外，而且如果我一直在，哥哥你就无颜面对你的朋友，我不想让我成为你的负担。”
“错了就是错了，不管是因什么原因错的，不管是不是大人作孽，我害了人是事实…”庄媛媛说道，“以前的我太胆小了。”
她说妈妈懦弱，可实际上她也自私的不希望爸爸妈妈分开。
所以她想着讨好父亲，父亲心情好了，家里氛围就和谐了，对妈妈也会好了。
父亲说，只要成功了他就退休，她相信了这话。
结果被骗了。
害了东琪儿，害了秦沁小姑姑。
害了那么多人——
如果她勇敢点，如果她胆子大点去揭发爸爸的事，算了，没有如果了。
“庄媛媛，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首气到咆哮，不复冷酷：“谁让你擅自做主的。”
“没人。”庄媛媛见他那么凶，吓的捂住耳朵连连后退，也凶了起来“我自己想这么做的，你管不着我，成天在我面前转，早看你碍眼死了，明明我们其实也就做了不到几年的兄妹而已…”
不到十年。
而且她还拖累了他。
干什么老是一副哥哥的样子，把自己当做他的责任。
真是的。
实际上，才不是他的责任呢。
为人儿女，如果说她应该是谁的责任，那应该是爸爸妈妈，可爸爸妈妈早死了呀。
“哥哥，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死，可是…”庄媛媛道，“咱们总是要给人一个交代的。”
“我会去和老师说的。”首强忍下苦涩，一字一句的道，“想办法撤回来，赎罪的方法千千万…”讲到这里，他也有点说不下去了。
“赎罪的办法千千万，可是那些逝去的生命却回不来了。算了，随你吧。”庄媛媛也懒得说啥了，“对了，你离开前帮我找些笔和纸来吧，你走了我就无聊了，我要写点东西。”
“可以，不过你要再敢擅自做主我就弄死你。”首没好气的道。
说的凶，可实际上，连打她一下都没舍得。
纸老虎罢了。
庄媛媛心里有数，脑袋乖巧的点着。
首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说，“等我回来再说，不要想着等我撤了，又去见人重新递交。”
庄媛媛继续点头。
然而等首离开了后，她立即就提出了见负责人，笑话，不擅自作主等哥哥回来了，那就没法作主了。
房间里，她被关起来，负责人在外头。
庄媛媛站起来，朝负责人弯下了腰身：“谢谢老师帮忙。”
840章 没见过怕老婆的吗
负责人看着她，“不用，我也不知道这么帮你是对还是错，你哥哥回来若是知道了，估计会悔恨的。”
庄媛媛知道，但是悔恨一时，总比毁了一辈子好。
她说慌了其实，不是早在数日前，而是在刚进来就递交了一份详细的研究案口供过程，哥哥临走前撤回来的，不过是她临时请长辈帮忙的，原本想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今倒好了，可以先上车后补……呸，先斩后奏。
前前后后，一条又一条命。
同时，她将所有的罪过背了下来，也谈不上背——这本身就是她的罪过。
庄名首在这个事里，本就是被动性发展。
父亲的研究，哥哥不知道。
自己助手为虐，哥哥不知道。
从头到尾，哥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为什么要为此背负过错呢。
但是庄家做错了——
庄媛媛是庄家人，庄名首也是庄家人，庄家的罪孽，总是要有人来结束的。
那么，就让她来还了这份债吧。
从进来的时候，庄媛媛其实就没想过要活着的，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若活着，那无辜的人又何辜。
而哥哥，也不该陪着自己。
他有他的日子！
他应该回到他的朋友身边去。
能够有这段时间的陪伴，就已经足够了。
爸爸欠的，妈妈欠的，她欠的……
庄媛媛被带出了小房间，送向了执行场，她看向了负责人。
负责人开口道，“放心，你交给我的东西，我会替你办到的，好好去吧，下辈子-”顿了下，“做个普通的孩子，至于你说的，我也会向上申请的。”
冰冷的机械抵在额头。
庄媛媛跪在地上，带着解脱，安然的闭上了眼睛，开口道“谢谢您。”
“砰”的一声响。
四周鸟儿骤然惊飞，庄媛媛缓缓的躺倒在了地上，双手里还捧着个橘子，那橘子，骨碌骨碌的滚了开——
负责人看着，将它捡取了回来放进了她手里：“送走，暂时放到太平间不要处理了。”
……
……
大道上。
一辆轿车里，首正随意的转着武器笔，忽然一个急刹车，武器笔也从手里掉了出去，落在脚边。
首的心口忽然跳了两跳，刚才，好似有什么声音一样？他往右侧的方向看了过去。
齐雾帮他把笔捡回来，“首，怎么了？”
首缓缓的开口道，“从这边开过去，是执行场吧？”
齐雾跟着看了一眼，点头，“是啊。”
首喃喃的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枪声…”
齐雾和孙书面面向觎，枪声？有吗，没有吧。
“你错觉吧？”
“或许吧…”
隔这么远，怎么可能听到。
何况是带了灭音器的。
大概是错觉，首低头看着手里的武器笔，不知道为什么，眼底呈现了茫然之色，渐渐的，手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笔，眼神，也越来越冷酷，再抬头时，已经恢复波澜不惊的状态了。
央城的日子很日常。
各方的汇聚并没给底下的普通人带来麻烦，大家还是照旧上班，买菜，过日子。
只是街道口多了几名交警似的人物，大家也只当是管制交通而已。
而在普通人觉得稀疏平常的日子里，汇聚的各方在第三天分别到达了目的地，央城一处城郊的大型工厂，秦市江安县一处赌场，酒吧，临城的声色场所。
岳东界和陆家岸两尊大神分别坐镇在央城。
等各方把讯息传递过来时，二人面色有些骇然。
三座城市五处据点，其中有三处都是知名的场牌，尤其是临城的声色场所荡漾，在全球都已经是出了名，不少富商和生意一流的人经过临城必来此地消费。
但是，研究所和决策署从没对这里产生过怀疑，过去没有，哪怕包围的这一刻，也还是将信将疑的。
这里，真的会是据点吗？
真的不会是舒艾辰故布疑点吗？
从外边怎么看，也探不出究竟来，不探出究竟，贸然动手，可不好。
而临城这处据点背后的老板也不是一般人，而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富商级人物，在没有绝对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好动手，最后临城这边决定派人进去查看，盖大育本是想让永斌的手下再安排个人去的。
结果首将耳机取了下来，“去找两身衣服来。”
等衣服找来了，首直接换上了，一身丢给盖大育，淡淡地说，“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去比他们去熟练，盖老师一起，别发愣了，换上吧。”
“……”盖大育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迟迟没换。
首都已经下车了，见他这样，催促道，“盖老师，你在墨迹什么。”
盖大育就看着他，就咬咬牙把衣服一套，“回去后你们把嘴巴闭紧，别和我老婆提到这事，看什么看！”没见过怕老婆的吗，真是的。
首：“……”
其他人：“……”
哦。
妻管严啊。
首默默的瞅了他一眼，没答应下来，心里自有小九九。
二人换了一身高级的衣服从正门口进入其中，耳机藏在了衣领之下，外边的人，也随时可以通过无线听到他们进入里头的动静。
“二位生面孔啊。”二人进入，立即有侍者上来招待。
“啊……”盖大育正要应下，旁边，首一脸不耐烦的说，“怎么了，生面孔不能来你们这里消费了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侍者显然接待经验丰富，应对客人陡然发脾气，也依旧一脸笑容：“我的意思是，可能二位先生第一次来，有什么需要我服务帮助的，让您误会了实在不好意思，里面请。”
盖大育正要应一声，首已经一脸冷淡，目不斜视的直接进入里面了，找了个位置坐下，翻开菜单随意的喊了两瓶红酒。
盖大育看他熟练的不行，一时：“……”
妈的！
怎么感觉我才是那个毛头小子呢，好吧，他还真的没出来过这种地方，作为好男人，是从不来这些场合的。
二人刚静坐下来，很快，就有几名妖娆的女孩凑了上前来，亲亲热热的在二人身边坐下。
盖大育脸涨红不已想躲避，又不能躲，脸都绿了，正不知道怎么处理时，旁边，一道冷洌的声音响起，“滚。”
刚要在首腿上坐下的女孩立即被喝到站起，远离。
首冷笑一声：“堂堂维纳斯就只有这种货色么？如果是，那可真让我失望。”
841章 被美色迷住晕了头
盖大育都忍不住急了，你小子怎么回事？
你是来探消息的，还是来惹事的？
就在他打算让首差不多点的时候，却见站在首身边的女子并没生气也没恼羞成怒，反而一脸尊敬的安抚着，“客人，你不要生气！是我们眼拙让客人不喜了，不知道客人喜欢什么样的，您给我们说说，我们再帮您找找如何？”
说着，亲自蹲下来给首倒了杯酒。
首一派冷漠。
我喜欢什么样的，我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这地方，他也没来过，但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么。
他一张俊逸的脸沉怒不语。
那女子一看，立即打了个眼色，很快，其中一名女孩退开，等再回来时，身边多了一个女孩。
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衬得肤白貌美，一双眼睛很大，水灵灵的，皮肤嫩的好似能掐出水似的，和相貌形成反差的是，过来后直接二话不说，倒了一杯红酒饮下，“这位哥哥，姐姐们惹你不开心了，我替她们向你赔罪，自罚两杯。”
首抬眼看了看她，在看到那张脸时，有那么一刹那目光凝固了下。
小姑娘见他走神，脸上流露出几分得色，转而娇憨着：“哥哥，别生气了。”
这甜甜的嗓音，任凭男人脾气再大，那也得消了啊。
果然，首脸色缓和了不少，淡淡地说，“还算有个懂事的，叫什么名字？”
黑衣女孩憨笑着坐在了他身边，“哥哥可以叫我非非。”
盖大育目光异常了一秒。
首眼皮也是微挑，“非非？”
叫什么名字不好，叫这个，和秦小绯那个心黑的同音不同字，一听就是心黑的人。
“恩，非也的非。”女孩乖巧的笑着，又给他倒了酒，动作期间也靠近了不少，“哥哥是哪里的人？”
“央城人。”
“过来谈生意的吗？”女孩憨憨的问着。
“不是谈生意就不能来了吗？”首哼了一声反问着。
“不是这意思，哥哥别误会…”女孩见自己惹了客人生气了，脸上泛起红晕，很是局促。
“急什么，又没说你，我是替我舅舅过来招标的。”首云淡风轻的说着。
“舅舅…”
“对，他在唐企工作，近来有个项目他比较忙，所以就把手头这活交给了我。”首慵懒的斜靠着沙发坐着，手随意的解开了袖扣将红酒杯端过来在手里轻轻的晃悠了几下。
“唐企，那哥哥的舅舅好厉害啊，不知道哥哥的舅舅是做什么项目的呢，我听说唐企在做GPS人工卫星项目……”
“就是那个项目…”
非非看二人的目光明显就变了，带着惊喜和羡慕：“这项目，可是很受国家重视啊，我听说如今各方都在关注着进度，我听说这个计划是唐企的周云儿提出的，哥哥有见过她本人吗？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很快，聊着聊着，就离开了沙发了。
非非把首带走了，盖大育被留下了。
他都傻眼了。
而外头车里。
几名留下监察的面面向觎。
这情况发展，闹哪样？
“要上报吗？”
“怎么报…”
“庄名首被美色迷住晕了头已经忘记任务了？”总觉得报上去他们都会被骂死的，但是目前看着至少没什么异常的样子。
就是一个正常的声色场所。
表面是喝酒，谈生意的地方，实际上也经营一些边缘界线的生意，但这个算不上什么特殊的地方。
几个人，到底报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