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5章 敲山震虎呢这是
赵雄见骂骂咧咧的，来回渡步。
他被坑了。
被江钟祖那老不死的还有房司易那小崽子给坑了。
敲山震虎呢这是……
这俩不是好东西的玩意儿，赵雄见气的骂骂咧咧说和他们没完，然而他的妻子从厨房出来瞅了一眼，心说，骂的狠，结果连个质问的电话都不敢打去问。
“因为比起反应过来了说我被炸了相比，差点就因为一步错步步错而整个职业生涯都以灰败的一笔落幕，如今用了二百万挽回，这么一想，什么气也都不是不可以忍下去的。”视频会议里，冯铭的声音响起。
林邵想了一想，觉得也是。
人生最好的词其实不过虚惊一场。
对于赵雄见来说虽然被房司易师徒给坑了，可他差一步就误入歧途，走的更深，假如房司易晚个几年举报他，那时这事肯定没有这么容易完事。
虽然那时赵雄见也已经退休了。
可是退休的医生是可以返聘的。
“所以赵雄见那怕被坑了二百万，他还是得感激房司易。”秦红绯说道，哪怕他清楚的反应过来这师徒是拿他在敲山震虎呢，也还是得感激。
所以骂骂咧咧归骂骂咧咧。
赵雄见是不会去找江钟祖和房司易麻烦的。
尽管事被压下了，可行业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央城一院这起搏器的事还是多多少少传了出去。
给行业的医生当头敲了一棒槌。
更重要的是……
几乎在赵雄见的通报出来后，紧随着的，仿佛联动一般的，研究所名下的医院几乎雷厉风行般的进行了整顿，同时揪出来了几名同医疗代表有合作的医生，轻的进行了批判，重的直接吊销行医资格。
由研究所医院带头的，整个央城的医疗行业也火速的进行了一次整顿。
并设定了举报奖励。
这一举动让哪怕原本还有些微词语的赵雄见，也不敢再有任何微词了。
和损失二百万和通报相比。
起码他还能坐在办公室替人看病。
而更别谈其他医生了。
一个个的，爱惜羽毛的就是平时有点露出尾巴痕迹的，这时候也得牢牢的藏好了自己的尾巴。
一时间，医生夹着尾巴做人，和病患的医疗关系收到的举报程度也降低了不少。
只要不是医生太奇葩或者病患太奇葩，基本都能和谐看病。
苍誉知道这个事后，简直目瞪口呆，“这群崽子！”
他牙疼。
起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怎么了？”
苍誉道，“这群崽子干的好事，你看看……”他把手里的文件材料给起淮看。
起淮看完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事啊……我以为你干的。”
苍誉：“？”
以为他干的不止是起淮。
岳东界出差回来听说了这事，第一时间把他喊了过去。
黎建天也在，啧了一声道，“你这老狐狸真不做人。”
苍誉：“我招你惹你了？”
岳东界道，“老苍，整顿医疗是好事，但是你这样是不是太冒进了。”
苍誉牙疼，“不是我。”
岳东界道，“我不是反对你整顿，央城的医疗系统也确实该有人整顿一下，但是你这一下来这么猛的……”
苍誉无语了！干嘛啊。
都认为是我？
他无可奈何的道，“不是我做的，不是，老岳，就算是我要做我也不会做的这么鲁莽，老岳，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的手段吗？”
看他不似作假，岳东界也一顿，是，以老苍这老狐狸又周全的性格，要做势必会做的周全谁也不得罪，但这次医疗的整顿明显是雷厉风行的，完全是不怕得罪人的进行的。
他以为苍誉看不惯，趁机出手。
不是苍誉的话……
他顿了顿，“红绯，还是今南？”
苍誉没好气的道，“都有份，这群崽子谁也跑不掉。”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是一人谋划的
肯定群体都有份。
就是首都跑不掉……
要苍誉说一个个都该捆起来好好审问一顿，当然，这也就是想想。
恩？你瞅着我干嘛。
岳东界有些沉默的看着苍誉。
苍誉被瞅的怪不自在的，我知道我帅，但你这么看我，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我说老岳……”
岳东界开口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今南他们做起事来比你豁得出去的多，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保守了。”
苍誉：“……”
岳东界道，“我回来时还在想你怎么忽然就想通出手了。”
原来不是你出的手啊。
央城的医疗需要整顿很久了，缺少契机。
苍誉年轻的时候有心却也圆滑，谁也不想得罪又怕麻烦上身。
结果这群小的……
一个个倒是大胆的很。
苍誉简直对他无语。
知道我干的你说我鲁莽。
知道小崽子们干的你说我太保守。
双标狗不过如此！
不过……这群小家伙胆子也太大了。
从岳东界这里出来，他径直的往唐今南的研究所去，人不在，回住宿楼了，他又绕到了住宿楼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对话的声音。
什么临安市……
霍立华之类的。
苍誉还想再听听，声音却蓦地截止，下一刻，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锐利的目光在触及苍誉时，顿了下，才全数收敛，“老师。”
苍誉都有些被他刚才的目光惊到了。
这崽子——
跟着周一鸣和陆家岸他们，这几年行事风格是越来越朝武校靠拢了。
也没问临安市的事，他开口道，“刚你们岳院长把我喊了过去了……”
唐今南给老师倒了杯茶水，开口道，“是为了最近医疗行业整顿的事？”
苍誉道，“你们倒不装傻充愣。”
首道有什么好装傻充愣的，“行业整顿是好事，早就该整顿了，医疗关乎人命，留着一堆蛀虫只会腐败内部，好歹我是这座城市长大的，不想听到别人一提起央城的医疗就摇头。”
早些年还好。
如今最近几年——
央城的医疗提起来都是频频摇头，甚至都不如后赶而来的S省。
唐今南开口道，“老师反对整顿？”
苍誉说道你小子少假惺惺：“我反对有用吗，你们干都干了。整顿不是坏事，但是你们这群小家伙应该和我们透个底，好歹有什么事也有人给你们兜个底。”
1766章 兜底
听到老苍说兜底二字，唐今南心说二十多岁你说我年轻需要帮我兜底那很正常，可如今，他都三十岁了，他晒笑一声想说什么，目光触及老师，见他念念叨叨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人不由恍惚了下。
“怎么了？”苍誉问道，“批评你还不高兴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老师批评的对，不过雏鹰总有要飞的时候，别人像我们这么大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唐今南老神在在的说道。
旁边的首看了他一眼。
唐今南只当没注意到，闲聊了几句医疗相关的事，他问道，“老师最近身体怎么样？有定时做检查吧。”
苍誉喝茶的动作一顿，心一虚，说道，“我自己就是医生，我身体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
首说道，“那就是没去检查了。”
苍誉瞪了这小子一眼，咳了一嗓子，“最近忙。”
唐今南早就猜到了，淡淡地说再忙也不能忽略了身体，“回头我陪你跑一趟……”
苍誉说到跑什么跑啊，我这身体我心里有数，好的很，然后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目光忽然看向了首，见他穿着工作服，肩上一排星，他忽然恍惚了一下，心道怎么就一排星了？这小子才进武校多久，想着，也问出了口：“首你进武校多久了？”
首眉眼一抬的看着苍老，冷酷的眼底掠过一丝担忧，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缓缓的道，“老师，您记错了，我没进武校。”
苍誉恩了一声说怎么可能你没进武校那进武校的，“哦，进武校的是秦云那小子……是吧。”
“你是跟着周一鸣和陆家岸那老小子。”
他揉了揉眉心，喃喃的道，“老了，最近我这记忆是越发的不好了。”
唐今南说道，“老什么老，你老当益壮，我看给你把枪你都能上前线。”
苍誉嗤的一声笑，说道想什么呢，“就是我年轻的时候给我把枪我也不上前线的，好了，整顿医疗的事做就做了，你们注意把尾巴收拾干净就好。我，我去看看……”他顿了下。“个老朋友。”
唐今南心道什么老朋友，看白院长就直说。
不过一个不待见一个想见，他也没说破。
送着老师出门，刻意等了一会才回房间，看着他老人家果然是朝中医院那边过去，才回了房间。
这功夫档口首已经接了个电话了，见他回来开口道，“苍老他是不是记忆有些错乱了。”
唐今南垂下眼睑恩了一声说，“偶尔，上了年纪无法避免。”
毕竟九十岁了。
能保持这个状态已经很不错了。
首就静了静……
他的老师是徐老，徐老怎么说……是二十多个研究院里最年轻的，所以首每次回来见他感觉倒也还好，毕竟做科研的，脑子时时刻刻在运转，什么老年痴呆之类的都与他们无关。
八十多岁的老头儿精神看起来和六十多差不多。
但是苍誉和白一梦他们迈入九十，那种感觉差距就大了。
首一年到头都在外跑，然后每次一回来见到这二位，都能感觉到清晰的变化。
就像唐今南说的，三十多岁别人孩子打酱油了。
苍誉却还不放心他们——
这要放几年前那是不可能的。
苍誉了解他们，所以对他们比谁都放心！
现在却反而操心起来了。
那是因为他记忆错乱了，忘了他们已经三十岁可以独当一面了。
老人……见一面少一面。
唐今南揉了揉眉心，微吐了口气驱散了胸口的烦躁。
另一头……
苍誉溜达溜达了一圈，让跟着最近的保镖先回去，最近又多绕了两圈，然后慢悠悠的来到了中医院。
看着中医院的牌匾，欲盖弥彰般的自言自语道，“哎呀，我怎么迷路到这了。”
然后又本着，“来都来了，就看看……”
然后走了进来。
大白天的，没什么人。
苍誉看着院子里的陈设，不由嘀咕道几十年如一日的品味，连院子里的陈设都没什么变化，不过想想老白她是念旧的人，这很正常。
凭着记忆，苍誉溜溜达达的来到了最近熟悉的那间书房。
白一梦办公就习惯呆在这里，因为是她老师以前常呆的地方。
房间的门敞开着透气，白一梦就正坐在办公桌之后，门敞开着，她低头在书案上书写着什么，年纪一大把了还依旧勤勤恳恳不晓得休歇。
苍誉喃喃了两句，“和年轻一样倔。”
不过看到白一梦没什么事，他就放心了，转身正准备走呢，书房里，一阵风吹来，白一梦嗓子痒了痒清咳了几声，伸首去拿水杯，结果水杯是空的。
她就起身要去倒水。
然后……
“砰”的一声。
……
……
白一梦昏倒住院了，消息传开时正是深夜。
秦红绯接到电话感到脑子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然后连连喊醒孟玉，连夜订了最近的航班飞到了央城，到央城的时候才凌晨五点。
一下飞机，刚开机，微信的消息就频繁跳进来。
秦红绯看到了最新的一条……
唐今南的。
一出航班站，她就看到了他的车停在外等候着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四目相对，彼此都没多一句的话，唐今南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她塞进去，然后开口道，“白院长没事，虚惊一场。等我一下。”给了她颗定心丸后，他去了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牛奶和面包，一份给了孟玉一份塞进了她手里，“吃点垫垫肚子。”
秦红绯晚上本来就吃的不多，被惊醒又连连赶路，这会确实有点饿了，知道老师没事，也没拒绝，抱着牛奶和面包也不急着吃，开口问道，“怎么会忽然昏倒？”
问完又觉得最近问的是句废话。
上了年纪的人，行动迟钝反应缓慢。
出现什么差错都可能有的。
她心情不好的吐了口气。
“吃点东西。”唐今南说，“你现在的脸色比白院长还差，一会到了医院省得她老人家还到操心你。”
“就是就是。”孟玉也开口道，“我们都来了，白院长也没事，秦小姐你多少就吃点东西，别一会白院长没事你倒昏倒了。”
被说服了，秦红绯拿起牛奶和面包慢慢的吃了起来，一口下去，就发现东西都是热过的。
1767章 识趣的做个背景板。
央城还没入春，天很冷，秦红绯一口咬下面包却感觉暖到了心窝里去，三两口解决了牛奶和面包，她有些昏昏欲睡，也没矫情，直接靠在唐今南的肩头，“我小睡一会，到了喊我。”
唐今南空出一只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后颈：“睡吧。”
他几乎能想到她接到消息肯定吓坏了，又是睡梦中惊醒又是连忙赶过来的，不定多疲惫，但也知道对于秦红绯来说现在一切疲惫都不是事，她更想尽快见到白院长。
老实说，白院长的情况不是太好。
本身身体就有基础病在，这几年也没有遵从医嘱好好休息，一直本着能活一天多一天的忙活着。
唐今南担忧的侧头看了眼靠在肩头的秦红绯，见她睡的昏沉不过眉心却锁着，趁着红绿灯停，伸手抚平了她眉间的痕迹，靠过去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角。
孟玉很识趣的做个背景板。
……
……
秦红绯睡的并不踏实，还做了场梦，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
她还梦到了年轻时候的白一梦。
梦到她三十六岁那一年，风华正茂却受世俗的偏见所约束。
梦到她千里奔波去找苍誉，结果苍誉却睡在了别的女孩子的床上，在那种年代，不管发生没发生什么，男女共枕一床，那代表了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秦红绯都想提起斧头替老师去劈了这对狗男女，然后画面一转，是白一梦跪在家门前的样子……
母亲和大嫂带着失去了父亲哭泣的孩子对她声声数落，还有白家的亲戚，大家站成一排将她围在中间，手指指点点，数落的声音不断的像大石一样一块一块的压在白一梦的脊背，几乎把她压垮了，连呼吸都透不过来。
秦红绯想要去帮老师，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急，越迈不出去步伐，就在她急不可耐的时候，忽然眼睛猛地睁了开。
研究所院的灯牌在夜幕里敞亮着。
秦红绯有刹那的迷茫，忽然对上一双清醒的眸光，听到他的声音问，“做噩梦了？“唐今南捏捏她的后颈，替她放松了下肌肉，随着他的动作，秦红绯僵硬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了不少。
“恩。”秦红绯微吐了口浊气，跟他说，“我梦到了老师跪在白家前的样子……很惨。”
唐今南不语，要说白一梦如今会这样，他的老师得负起码百分八十的责任。
秦红绯只是随口说出，并没有要迁怒的意思。
稍缓了下脸色，她就下车了。
医院的走廊打着夜灯，因为是夜幕，白一梦的事并没通知太多人，秦红绯看到走廊只有零散的人，如黎建天，苍誉，齐雾，首，还有云家那边的云海洋带着君静，还有云日。
她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唐今南知道她在找什么，开口道，“白家那边通知了。”
通知了，但人却没来。
秦红绯没说什么，大步朝病房过去，过程里也没和苍誉打招呼。
病房里有人，一位坐着轮椅守在病床前，正好白一梦想喝水，守在病床边的宁晓想扶老师起来，力气有点不足，秦红绯飞快的上前扶了一把。
“师妹！”宁晓看到她，眼睛一亮，“连夜赶过来的？”
“恩……”秦红绯轻应一声，接过水，用吸管插上让白一梦喝了几口。
老师病着也不能喝太多，所以很快她就拿开了，目光看向心电监护等等数据，眸色暗淡了几分，数据不算太好——
“别摆出这表情。”图女士的声音响起道。
“生老病死，谁也无法避免。”
秦红绯扭头去看图女士，图女士很豁达的看着她说道，“对你老师来说，能活到这把岁数，甚至能在年迈之时收到你这个学生将她一生的技术七七八八的传下来，已经是足够了。”
足够。
怎么能足够呢。
秦红绯开口道，“老师她都没享过什么福！”
别的老人家，到了退休年纪就不用干活了，回家享福逗弄逗弄孙子，然而白一梦却忙忙碌碌一辈子，身边连个伴都没有，她的一生可以说都奉献给了国家，奉献给了研究所。
秦红绯从来没有后悔过去S省的选择，这一刻她也不后悔选择S省，但就是后悔没有能腾出空多过来陪陪她老人家。
图女士看穿了她的念头说，“后悔去S省发展了？”
秦红绯说，“没有。”
图女士说，“别尽想些孩子气的事。”
秦红绯轻声的说“没有后悔，S省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老师支持的，如果我不选择S省为了老师留在央城，老师她怕是得后悔收了我这么个不争气的学生。我从不后湖自己做的任何选择，就是……”她牵起了白一梦的手，那双手，消瘦而苍老也没什么劲儿了。
就是替老师不平。
这么辛苦一辈子，到底落得了什么。
白一梦忽然喃喃低语了几句什么。
宁晓连忙凑上去，“院长你说什么？”
白一梦又无意识的喃呢几句。
秦红绯和宁晓都没听清楚，图女士开口道，“她喊的是白一瓦。”
不用秦红绯问白一瓦是谁，图女士就主动告诉她道，“是她的兄长。”
宁晓白了脸，“是院长的兄长来接她了吗？”
不是说，人临走之际会看到亲人来接自己吗？
秦红绯一言不发的拿出一样东西，然后挂在床头。
图女士和宁晓都看过去，是一个平安符。
图女士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秦红绯道，“辟邪！”
夏女士给她求的平安符，说是很灵的。
什么邪灵，灵魂都得退散。
秦红绯开口道“老师只是病了而已，好好治疗就能好起来的，谁也别想带走她。”
图女士给她孩子气的一系列动作弄的哭笑不得。
然后，她手机响起——
图女士看了一眼后接起，“喂……恩恩，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叹了声气，告诉秦红绯说，“你老师这样，我寻思着得通知白家一声，看看他们要来人看看不。”
半辈子过去了，，白家如今当家作主的已经换了人了，不过白一梦那位嫂子还健在，要秦红绯说其实没必要，但是这没必要是她的意愿不是老师的，终归那是家人，所以她没反对图女士的话。
1768章 我有男朋友了。
白家要是愿意来看看，激发下老师求生的欲望那也挺好。
秦红绯是这么想的。
图女士联系的是白家如今当家作主的，当年白一瓦走了，但留下了一男一女俩个孩子都已成婚，如今在当家作主的就是白一瓦的孙子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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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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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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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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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1769章 都要怀疑自己长的多吓人了
秦红绯主动道，“我有男朋友了。”
白一梦说道“可以不结婚，但……”声音骤然停止。
病房也安静了刹那。
齐雾，宁晓，还有白一梦，齐刷刷的看向秦红绯。
刚才，他们听到了什么？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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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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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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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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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1770章 你陪我
没理小姑娘的偷窥，秦红绯走到病床头弯下腰询问白一梦一会想吃点什么。
白一梦这才惊觉已经到了用饭时间了，“你们几个还没吃呢。”
秦红绯替她拉了拉被子轻声道我们一会去吃包子，“附近有家包子店挺好吃的，不过老师你现在不能吃，炖点排骨粥喝你想喝吗？”
白一梦说，“附近买就行，你别太费神。”
秦红绯应了下来，不过嘴上应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其实哪有什么麻烦的，吩咐家里的阿姨炖好她去拿过来就是了，附近的店也不是没排骨粥，不过下的味精多，总归不如自己家炖的。
白一梦说道，“你也出去吃，别整天呆病房里呆傻了，我这里又没什么事儿。”
秦红绯正要说上面，何秀芬蓦地开口道，“正好到饭点了，小夕你们也还没吃，正好一道出去吃饭。”
那年轻女子就朝白一云道，“那奶奶我带她们一道去，你们想吃点什么，我一道给你们带来。”
白一云觉得可以拍了拍她的手。
白夕上前就要把五岁的男孩带走，被何秀芬拦下了，说，“他出门前刚吃过的，不饿，呆这里就好，你们这些小辈的都出去吃点吧，正好我也和一梦妹子单独聊会天。”
姑嫂这么多年没见了，要单独聊会，也是人之常情。
秦红绯周到的询问道，“那白女士二位想吃什么，一会我们一道买点送过来。”
白一云温和的开口道，“我们不挑食，你们吃好了，看着有什么觉得好吃的给带份过来就行了。”
闻言，秦红绯点点头，把白一梦的手机放到了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老师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白一梦无奈，“去吧。”
等秦红绯几人结伴走出病房。
白一云说，“这孩子挺孝顺。”
白一梦道，“什么都好，就是爱操心，这知道我病了，特意从S省赶过来。”
白一云说道，“我在电视上看过几回，是很出息的孩子。之前我还去复大那边讲谈过，是那孩子的母校，这孩子的照片还呆在往届的光荣榜上，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了不得。”
白一梦没说什么，可眉眼流露出的满意透露着她的骄傲，别人可能会谦虚，但她向来不会，不惜吝啬的夸赞道，“她的天赋确实没几个追的上。”
“可惜了……”
一旁一声音插话道，“白家昔日像你，你哥天赋都是不错的。”
“还有老爷子，那身医术，出去哪个不是夸的呀，一身好医术，却没能像你一样命好有人可以传承下来。”何秀芬的声音带着感慨响起。
想起父兄，白一梦唇角的笑容凝固了点。
白一云忙忙的说，“都是命。”
白一梦询问道，“白家如今如何？”
白一云说挺好的，父兄当年的医术也不能说没传承下来，白家世代学医，当初父兄走后，还有爷爷奶奶传承他们医术，父兄也是从奶奶那里传承的，白一云这身本领就是从老一辈那学下来的，读书，毕业后也一直从医，嫁的丈夫也是同行。
如今的孩子们，学的也是医学的路。
要说比秦红绯，唐今南这些孩子出色做不到，资质有限。
但是成绩也算是优异的。
白一梦微微点头。
何秀芬蓦地开口道，“白家如今虽是不错，可要回到当年的盛况却是难了。”
“想你父兄在的时候……”
“咱白家哪天的门槛不是被人踩塌了。”
她念念叨叨般的言语着频繁提及父兄。
白一云心咯噔一跳，下意识去看长姐，索性，白一梦表情没什么变化，好似没往心里去。
冷不丁的。
何秀芬忽然把最小的曾孙拉了过来，“大妹子，你看他……”
白一梦就看向这虎头虎脑的孩子，尚不明白何秀芬要自己看他做什么，就随口夸了句：“挺机灵聪敏的孩子。”
何秀芬说，“是，像他曾爷爷，当初，你父兄走的时候，一勺也是五岁。”
白一云脸微变，“嫂子。”
白一梦神色未变。
何秀芬说道，“当时你的侄子才五岁！什么都不懂，就失去了父亲和爷爷。若不是大妹子当年你太过任性，非要学什么医，非要去救什么人，你父兄若不是为了去找你，那么他们就不会去世，你侄子也不会年纪小小没了爸，我也不会没了丈夫。”
“我不瞒着你，妈到生前都恨着这事。”
“按照她老人家的话说，白家应该从此和你断了瓜葛的。”
……
……
街上。
医院附近的豆浆包子店。
齐雾本来想回研究所的，最后看秦红绯唐今南带一大班孩子，干脆也不回了，远程办工，一边陪他们用饭。
点了包子豆浆。
一群人坐成了一桌。
秦红绯唐今南齐雾坐在一起，齐雾和秦炎开这视频。
问着白一梦的情况，知道没上面大事后。
秦炎知道秦红绯已经守了好几夜了，开口道，“晚上我下班没什么事，我去替你，你回来休息。”
秦红绯说道不用，医院也有床可以休息。
说是陪护。
但其实晚上白一梦不用输液也没什么事，她都是可以睡好觉的，就是看老师有没有什么需要夜里偶尔会醒来几次。
但研究所也怕照顾不周到，还请了护工，加上还有研究所的师姐负责替班，游刃有余。
秦炎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人，也没有勉强。
闲聊了几句。
齐雾神秘兮兮的开口说，“你妹有……”男朋友了还没说出口，忽然哎呀的一声。
秦红绯几人齐刷刷的抬头，只见对面，年轻的女子衣服被洒上了豆浆，白夕手脚忙乱的道歉着，一边目光不时的看向秦红绯，透露着懊恼。
秦红绯：“？”
她放下了手机，问服务员要来了纸巾把桌上的狼藉给收拾了。
最后抓起白夕的手问道“烫着了没有？”
白夕涨红着脸忙忙的摇头：“没……没有。”
她的双胞胎姐姐道，“手都烫红了还没有。”
白夕连忙踩了姐姐一脚。
秦红绯道，“拿凉水冲冲吧，走吧，我陪你去。”
白夕磕磕巴巴的道，“你，你陪我？”
秦红绯挑眉，“怎么了吗？”
白夕忙忙的道没什么，余光去看唐今南，眼底透露出几分心虚的神色来。
1771章 打我的主意？
唐今南本身就不是迟钝的人，何况白夕从医院里就屡次偷看，他一双眸子看了回去，手中的勺子未放下，问道，“有什么事吗？”
语气不冷淡，但也谈不上亲切。
白夕吓一跳，磕磕巴巴的说，“没没……”
唐今南眉头微蹙下，她吓的更不知所错了。
秦红绯注意到她的衣服被打湿了，出声说，“走吧，我陪你去洗手间清洗下。”
白夕听到她要陪自己，啊了一声。
秦红绯以为她是怕生，说道，“不然让你姐姐陪你去？”
白夕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说不用，“你……麻烦秦小姐陪我去吧。”
洗手间里。
白夕清洗好了走出来，衣角湿了一块，秦红绯看着走了上前，伸手替她把衣角打了个结，既不让沾湿的衣角碰到裤子，又不会让那个结现得突兀，反而多出几分时尚来。
明悦这个走在时尚潮流前端的就是这么干的。
“谢……”白夕道，“谢谢。”
“不用客气。”秦红绯见她小脸儿红红的，不禁道，“在家没怎么出来接触过陌生人吗？”
“……”没料到秦红绯会和自己聊家常，白夕愣了一下，然后小声说，“不是，是我自己性格问题。”
“缺乏锻炼。”秦红绯能理解，“等大学毕业出来后，多接触接触社会就会好很多了。我以前也和你一样，沉默寡言。”
虽然是好久前的事了。
白夕有些不相信，看着秦红绯，整个人举手投足间就仿佛发着光一样，她说道，“怎么可能。”
秦红绯说，“真的，面对亲自长辈的时候我总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多错多，有时候说一句话大家脸上笑容收了，我就会怀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到后来我就不敢说话了。”这份记忆其实挺遥远了。
重生之前的事了。
那会她和傻秦妃总被打压，没自信。
白夕哗拉一声，眼睛发亮，“那后来……”
秦红绯说，“后来走投无路了，学会了脸皮厚。”
穿越到了百师那个地方，无依无靠，只能依靠百家饭活下来。
饿肚子的流落街头挨冻的滋味可比什么都难受，所以就学会了厚脸皮。“就发现有些话交流起来其实没那么难，就是自己不要去想太多。”
说着，冲白夕一笑。
白夕恍惚了几下，抓着秦红绯的衣角不自觉的用了力。
手机微震，秦红绯看了一眼，唐小今发来的微信，她看了一眼后道，“走吧，大家等我们呢。”
结果往前走，没走动。
秦红绯回头，她的手被白夕两只手抓着：“怎么了？”
白夕脱口而出的道，“秦姐姐你和那个哥哥是男女朋友吧。”
秦红绯下意识的朝后看了一眼，见周边都没人后，才看向白夕微微挑眉，他俩表现的那么明显，这都被看出来了？不，不对……
秦红绯看着白夕，今天他们是第一次碰面，她和唐小今全程没有什么可以说是超越朋友尺度的接触，就算白夕再敏锐，也不该一眼就看出来。
不然的话，这不显得她哥还有师兄他们太过迟钝了吗？
她面不改色的开口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白夕连忙说，“不是，不是吗？是我朋友和我说过。”
这就更奇怪了，“你朋友？”
白夕说，“有次我朋友和她朋友发消息，发到了你们的照片，我看到了。”
秦红绯问道，“你朋友是谁？”
白夕说，“小阳。”
小阳……
绘绘的那个闺蜜朋友吗？
秦红绯若有所思的，“是吗，圈子真小。”
不过她没有当回事，说道，“走吧，回去吃饭。”
白夕欲言又止的，忍不住左右观望了下，小声又神秘的开口道，“秦姐姐，你去医院看姑奶吧。”
她无缘由的忽然这么提出。
秦红绯扭头看她。
白夕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神，说道，“我奶奶来看姑奶，其实不怀好意的。”
不等秦红绯问，白夕主动的说。
“她一直就恨着姑奶……没原谅过。”
“还不许我们和姑奶有什么牵扯。”
“还说二姑奶是白眼狼……”
“这次她愿意来医院探望姑奶，是因为，她想看到姑奶狼狈的样子的。”
“年近九旬，没结婚没生子，只有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白夕小声的说“我奶奶是想看到这些，然后狠狠的嘲笑姑奶的，而且……她还打你的主意。”
信息量有些大，但又没什么意外的。
秦红绯在心里过了一遍后道，“打我的主意？”
白夕点头，“对，她想叫姑奶把你嫁给白家的人，这样你就是我们白家的，做的贡献也是白家的，说这是姑奶欠的，就该你来还。”
秦红绯都听乐了：“所以你奶奶今儿喊这么多人来，是为了彰显她有人养老送终？两眼一闭双腿一蹬的时候有人给她哭丧吗？”
白夕张了张嘴巴惊讶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从秦红绯嘴里能听到这样的话，可话糙理不糙，她点了点头。
秦红绯有点儿无语。
半响，她看着白夕这小姑娘，“回去后你就当没跟我说过这些，我也没听到，知道吗？”
白夕愣呼呼的点头。
秦红绯说，“走吧，回去吃饭。”
白夕傻眼，她以为自己说了秦红绯会急着回医院的，她干巴巴的道，“你不去医院看姑奶吗？”
秦红绯缓缓的说，“你奶奶以为我我老师是怎么一路走到今天的。”
白一梦一路走到金天，并不是运气好。
而是她靠着自己坚韧的性格一步一脚印踏出来的。
要是光凭白家那位老太太做的白日梦，三言两语的就想影响到她老师。
那老师当年就不会能熬过来。
年轻的白一梦都熬过来了。
更何况如今一辈子都走过来了呢。
秦红绯说，“你就是想和我说这个，所以从刚才起就一直偷偷看我吗。”
白夕红着脸点头。
她觉得奶奶那样做是不对的。
白院长那么受人尊敬。
知道奶奶想干什么后，她想阻止又没能力。
秦红绯心说，单纯的孩子，你奶奶如果想凭这个羞辱我老师那是自找没趣。
1772章 你怎么能
一如秦红绯说的那样，白一梦从来就不是软柿子，也并没有因为嫂子的话而感激涕零。帴
年轻时候的事经过几十年的沉淀已经仿佛是旧时的记忆了。
可旧时的记忆再旧，被勾出来时那时的种种情绪还仿佛环绕在心头。
白老太说，“当年你哥走的时候，你侄子就这么点大，五岁，我也没改嫁，孤儿寡母的。”
“那时人人劝你结婚。”
“你哥宠你，为了你找了不知道多少好人家，可你偏就固执。”
“主张独立那一套。”
“结果好了，独立到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膝下也没个人能守病床的。”帴
白老太的语气嘲讽种夹杂着痛快，好似想在说，现在你知道你当年做的一切是错误的选择了吧，你在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
白一云脸上笑容尽失，“嫂子！”
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往事不提的吗？
她急忙去看长姐。
白一梦还是那副表情，和善中带着慈善，只是眼中的笑意却淡了，她看着小男孩，五岁大，是，当年她哥走的时候，侄子是这个岁数，她拢了拢披肩，淡淡地开口道，“有些账不提，不代表是我心虚也不代表是我错了，嫂子今日来是想跟我算账？”
白老太本想假惺惺的说没有，然而听到白一梦说她没错，一口气就堵在心口，忍不住怨恨的看着她，“谈不上算账，我只是希望公公和爸爸的死，死得其所，能让大妹子你反省，人死灯灭，我不是想同你追究什么，毕竟几十年过去了……”
“追究？”帴
白一梦吐了口气，昔日她跪在白家门前的一幕好似又出现了。
“嫂子二十岁进入我白家大门。”
“彼时你小我几岁，拿你当亲妹妹看待，事无巨细，然而不是人心能换人心的，我当你是亲妹，你背后嫌我这个姑子在家占房间，一心一意想将我嫁出去，背后里没少怂恿我爸我哥给我物色人物。”
“当年父兄出事那年，我离家，本是悄悄的。”
三十六岁的白一梦离开家去前线找苍誉那年其实已经伤痕累累了。
她独自离家，临走前除了亲嫂子，其余人皆没说过去处。
她离开后不久，父兄就追来了。帴
白一梦嘲讽的扯了扯唇角，“其实我一直想问嫂子一句，当年我父兄怎么知道我去的是前线。”
“除了你，我连我老师，妹妹都没告诉。”
白老太煞白了脸色，有个事她一直压在心底，埋的很深，很深，深的久了，几十年过去，她以为无人知道就是没发生过，公公丈夫怎么会知道白一梦去了那，追的那么及时。
原因无它。
因为她告状了。
白一梦当年离开前，跟她掏心掏肺的交流，并把自己去处告诉了嫂子，也是将家人托福给嫂子，然而她唯以信赖的嫂子没有帮她保守秘密，调头就把她给出卖了。
所以当年白一梦的父兄才会出现在前线。帴
他们是来带她回去。
那一次……
假如白一梦被带回去，那么她会乖乖妥协，嫁人，结婚。
因为累了。
当时白一梦也对自己的嫂子说，那是最后一次。
等这次处理完了，她就不会再追着苍誉跑了，她会老实的跟着老师。
但是白老太并不希望家里有个不嫁人的姑子，所以她把姑子的消息透露了，也因此……帴
白一梦那次从前线回来，等到了父兄的尸骨。
白一云瞪大了眼睛，“嫂子，长姐说的可是真的？你！”
白老太煞白了脸，记忆太久远了，久远到白一梦不提，她真的忘了，忘了自己是告状者。
所有人都觉得白家的父兄是为了去找白一梦而出事的。
当年葬礼之时，白家母亲恨女儿入骨，是的，恨，一个母亲对自己生下来的那块肉恨得恨不得杀了她，没生过她，那种痛对白一梦来说是诛心的。
白一梦跪在白家大门前，都不能去给父兄送最后一程。
亲戚指指点点，口头讨伐就像尖锐的刀子一样。帴
痛失丈夫的白老太也恨，恨白一梦害死自己的丈夫。
可倘若……
当年要不是家里的嫂子告状。
白家父兄可能就不会出事。
白一梦慈祥的面孔不变，可眼底已经全无笑意了，病房里没了小辈们的声音有的只是窗外的车流经过时远远传来的鸣笛声，那声音好像要透过几十年的时光，把她们三个人带回当年白家葬礼门前的那一幕。
白老太唇在颤抖，“不，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是你，是你不该不听你父兄的话。”
白一梦眼里掠过嘲讽：“是，不是你的错，嫂子也只能这么想不然要是叫人知道当年父兄之所以会跑到前线来追逐我带我回去，全因着是嫂子你的告状和吹的耳边风，我兄长他疼我，我一直在想，当年他来找我，是想和父亲一样绑我回去，还是只是想来阻止我与父亲的争吵发生。”帴
“不管是哪种……”
“随着人死了，也都没了意义。”
“我当年之所以不说出真相，也没找你算账，除了最初的没回神来之外，后来是因为我受了惩罚，你也受了惩罚。”
“不管是不是你告状，若父亲和母亲没生我，若兄长不是真心疼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我失去兄长你失去了丈夫。”
在那个女人依靠男人的时代。
并膝下还有一儿一女。
这惩罚对白老太来说已经足够痛彻心扉，让她在悔恨里度过了。帴
而白家境地一团糟糕，即便白一梦说出真相也没意义，毕竟根源还是在她这里，何况当时母亲恨她入骨，没了丈夫又没了儿子，还没了女儿。
白一梦不想再雪上加霜让她连儿媳妇也失去。
隐瞒下真相，就当做是她的错。
这样婆媳二人还能相依为命的依靠。
在当时的境况，白一梦不想再让家里雪上添霜，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处理了，所以只能那样做，然后这真相就一直被掩盖着，到了白母去世的时候依旧记恨着女儿不肯原谅，当年活着的时候都不曾心疼更别说几十年过去了，再一直到至今。
白一云难以相信的去看嫂子，“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1773章 她找了侦探
秦红绯回医院的时候，白家的人已经离开了，她看着老师坐在病床上翻着论文稿子，不禁观察了下老师的神情，发现看不出什么来。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白一梦问她道。
“担心你饿着。”其实也是怕白家的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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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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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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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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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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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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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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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1774章 你们当我眼瞎
按照定位编码，俩个人，一个唐小今，一个首。
秦红绯心脏顿时跳的有些不稳了，飞快的走出房间，“孟玉！”
刚喊了一声孟玉。
没了声音的电话那端忽然响起了一声轻咳，“喂？”
那嗓子，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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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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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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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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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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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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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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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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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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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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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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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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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米安“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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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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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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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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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5章 等你有了对象你就懂了
夜晚的风呼呼的吹。茫
秦红绯拢了下长发，双手插在外衣的兜里站在二人面前。
四周人声吵杂，脚步声不停的走来走去。
秦红绯开口道，“没受伤？”
唐今南眼底的诧色一闪而过，有一缕慌，很快从救护车上跳下来，“红绯……”
秦红绯说，“医院都不去？”
唐今南果断的说没有，“正打算去的。”他伸出手要去抓秦红绯的手，秦红绯没躲，手被他从外衣的兜里抓出来，有些冰冷冷的。
唐今南眉头微蹙，两只手都给她捂着，才发现她应该是急匆匆出来的，上身穿大衣外套但下身就穿了拖鞋，愧疚油然升起，他开口吩咐张良去把车开过来，“去车里呆着。”茫
秦红绯说，“不去。”
唐今南喊道，“红绯。”
秦红绯看着他笑着说，“你们受伤的都在这呆着，我一没受伤的去车上呆什么。”
别看她现在笑着，语气冷静。
心里不定多气呢。
唐今南无奈，老实而迅速的说，“我错了。”
秦红绯说道，“你错什么了，你没错，受伤了瞒着女朋友不让知道怕她担心你错什么了，倒是女朋友，不识趣的跑来识破了你苦心经营的谎言，她才错了。”茫
这反话说的……
首脊背都一真阵阵发寒，庆幸自己没女朋友。
他开口道，“我去那边看看。”然后迅速撤。
张良也识趣的退开。
周一鸣挑眉，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很想问你们什么情况，不过没说什么，转头去处理现场了。
唐今南稳了稳心态，态度诚恳而迅速的说道，“红绯，你别说反话，是我错了，我错在不该瞒着你受伤的事。”
“男女朋友之间就是要坦诚，哪怕受伤了，也不该隐瞒。”茫
“我有事的时候我瞒你了吗？”秦红绯问道。
“没。”唐今南说。这点还真是，秦红绯有什么事的时候向来不管好赖从不瞒着他们，有一说一，因为他们知道，与其瞒着等他们从其他人嘴里知道消息担心，还不如她亲自告诉他们。
想至此，唐今南更后悔了。“我错了，红绯！”
“红绯！”
他无奈的声音里含上了些许讨好的意味。
秦红绯想将手从他手里抽开，唐今南抓着不放，傻子也知道不能放，这事不翻篇后边就没完了。
抽不开手，加上看到他手伤着，秦红绯到底也没硬来，瞥见现场绿化带的情况，心里还是有些来气，“再有下次……”茫
“没有下次了。”唐今南迅速的保证说。
“以后我受伤了一定第一时间向你交代，不管伤的多轻多重，就算刀子划破了口子也一定跟你说。”
秦红绯绷着的脸才稍微缓了缓，从刚才就一直不动的右手从兜里伸出来，抓起他的手看了看。
唐今南小心翼翼的确认她的神色，确定她没再生气了才说，“皮外伤没波及骨头……”
秦红绯又去看他的脖子。
唐今南笑了笑，“破了口子，需要缝针，但没什么大碍。”
和现场的爆炸相比这点伤确实显得微不足道不足以提及。茫
秦红绯略松了口气，开口道，“是不是觉得女朋友很烦，这点事也要管你。”
唐今南说道有女朋友关心其他人羡慕都来不及，我有什么觉得烦的，“我巴不得你一直管着我。”
秦红绯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心里确实没那么气了，“去医院。”
唐今南说“你帮我处理，这点小伤就不去占用医疗资源了。”
秦红绯就看了下现场，确实有更多的人需要医疗，她也没拒绝，转身问救护车的护士要了无菌手套戴上，又要了碘伏和纱布，伤药。
唐今南见她解了气，心里微松口气。
然后看着她忙前忙后，忍不住也往她身边凑。茫
唐今南的伤确实算不上重，虽然需要缝合，秦红绯拿着工具替他把伤口缝合好又贴上了纱布，“一周后拆线，注意不要淋到水。”
“那洗澡怎么办。”唐今南问道。
他明知故问，秦红绯瞥了他一眼，起身。
唐今南忙忙抓住她手腕，问道，“逗你的，去哪。”
秦红绯说道，“乖乖在这呆着，我去找首。”
秦红绯找过来时，首正在收集现场的爆炸证据，徒手搬开了一块木板，秦红绯找过来时，他听到上药，第一反应就是抗拒，“都是小伤。”
秦红绯说道，“知道细菌感染怎么来的，不需要大伤，只需要一个小伤口细菌感染进去然后腐蚀伤口细胞，接着你的伤口就开始溃烂，难以愈合，接着病菌顺着你的伤口进入你的血液……”茫
首给她说的头皮发麻。
他开口道，“闭嘴，我上药还不成吗？”
秦红绯瞧了他一眼，“过来。”
首唠唠叨叨的说，“你真多管闲事，管好唐小今不就行了，管我做什么。”
秦红绯说道，“这话当年你在秦怀街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首闭上了嘴。
回到救护车旁时，唐今南正老实的坐在那，低头看手机，他忍不住说，“管管你女人。”茫
唐今南看了他一眼，手机一收说，“管不了。”
“只有她管着我的份。”
“出息！”
“出息和老婆我选择老婆。”
秦红绯睨一眼过去，唐今南一脸无辜，“怎么了。”
秦红绯没理他，叫首把衣服脱了。
首说道，“不是吧，你男人在，这多不好。”茫
秦红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首老老实实的脱了，张良惊讶的叫了一声，首肩上的口子血肉模糊的，可这小子从头到尾不吭一声，他们还真以为就波及了下没受伤呢。
“嘶……”棉签沾上伤口，首倒吸了口气，“让你女人轻点。”
“口子这么大不处理都不叫，上个药叫什么，忍着。”唐今南识趣的站着阵营，对他说道。
“你是人不。”首无可奈何的道。
“等你有了对象你就懂了。”唐今南说。
“懂什么，懂你这小心翼翼哄着她的样子，那我不想懂。”首嫌弃的道。茫
“等你想懂的时候你就甘之如饴了。”秦红绯给他上药，一边道，“你这狂天狂地的性格合着就该遇上个能压住你的来收拾你。”
“压住我？”首都听乐了，语气很狂：“那估计她还没出生。”
1776章 这不就向你公开了吗
秦红绯说，“话别说的太早。”
“我当初也没想过我会谈恋爱！”
她以为自己会单身一辈子，就算不单身一辈子，结婚也得是四十之后的事了，结果呢，还不是谈了。
人生瞬息变化，谁知道下一刻会发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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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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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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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1777章 等我回去请我吃饭
唐今南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出去，等安排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于赤留在S省。
秦红绯让他跑一趟，亲自护送温浅云到临安市，把人安全的交到风国生手里，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也要保护好温浅云。
于赤简单的回知道了。
秦红绯道，“注意安全。”
挂了手机，她有些累，干脆坐在地毯上枕在唐今南的腿上闭眼休息。
唐今南微微撩起她几缕长发道，“不用太担心，临安市有风国生镇着。”
秦红绯说道，“怕是镇不住，不然也不会把手伸到央城来。”
都敢在央城，天子脚下动手了。
那么在临安市动手那算什么，温浅与和首这一去等同于说进入了人家的地盘。
唐今南说道，“暗着动手防不住，但是明着动手总归是有限，不怕人有文化就怕没文化，临安市那边那些人宗族观念再重，杀人犯法这点还是知道的，还敢动手，应该是私下某些些的主意不是统一意见的。”
“毕竟今晚的刺杀要是成功了。”
“首死了。”
“那么首先怀疑的肯定就是临安市，这点临安市的人不会不动，霍临藏的证据没找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被逼急到动狠手的地步。”
“再说了，风国生在那。”
“就是再镇不住，镇不这十分镇个三五分还是可以的。”
说着，唐今南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别担心。”
秦红绯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下，把脸往他腿埋了埋，说道，“但愿吧。”
她不擅熬夜的。
来了央城几天不是在医院就是像今晚这样。
唐今南能感觉到她的疲惫，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长发，“去洗澡，我抱你上楼？”
秦红绯勉强睁开了眼睛，仰头伸出了手。
唐今南打横将她抱起往楼上去，秦红绯进浴室洗到一半忽然想起来，没带换洗衣物过来，头顶的泡沫都打了一半了，正犯难间，浴室的门被轻轻的敲响。
唐今南的声音：“秦小绯，衣服我给你放地上了。”
半小时后，秦红绯梳洗完了出来，“你这里怎么会有我合穿的衣服？”
唐今南微微抬头，见她长发湿漉漉的微微招手让她过来，从抽屉里取了电吹机开口道，“我让附近商场的人送过来的。”
唐家在附近有家商场，二十四小时营业。
秦红绯只能暗叹他细心。
她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默默的把自己藏进被窝里，脸贴着枕头，任由他帮自己吹头发。
耳边是吹风机的声音，前边是周公的召唤。
秦红绯忍不住蹭了蹭枕头感慨道，“唐小今，你真贤惠。”
唐今南缓缓的道，“我这么贤惠，你考虑和我结婚吗？”
秦红绯没回应。
唐今南低眸看去，人早已昏昏沉沉的熟睡了，他晒笑一下，把头发吹的差不多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好梦！”
次日，秦红绯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有些茫然的睁开眼接起：“喂。”
对面的人开口直接了当的道“喂什么喂，太阳都当空照了，我接到温浅云了。”
首？
秦红绯脑子慢了几拍，然后才回过神来，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早上十点了。
“没什么事吧？”
“我倒是盼着有点什么事。”首嗤笑一声。
对方动作越多，越容易抓到小辫子，可惜。
秦红绯皱了皱眉说道，“知道你能的，不过你现在身边不是自己一个人，注意点安全。”
首说道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怀孕了似的。
也不等秦红绯回答，他在那边长出了口气道，“以前觉得秦市和我水土不服，来了临安市后，我发现这里连空气都和我对着干。”
秦红绯嗤笑一声。
“央城和你水土服也没见你好好的呆在这边。”晨起略显沙哑的声调响起。
首那边静了片刻。
半响，开口道“唐小今？”
唐今南都懒得应他。
秦红绯把手机开了外放，挪到唐今南那边。
首吃惊的道，“你们睡一起？”不等二人回应，他就说，“男女朋友睡一起正常，是我少见多怪了。”
秦红绯都懒得说他什么。
又闲聊了一阵。
首那边有人来接了，他说道，“挂了。”
秦红绯想起昨夜的爆炸袭杀，还有霍临的死，正蹙眉时，唐今南伸手拿过手机缓缓的道，“注意点安全，咬人的狗不叫，不叫的狗咬人，对方在明知霍临的身份都敢下死手，如果……”
“放心，我有数。”首说道。“等我回去请我吃饭。”
临安市……
机场航站。
温浅云的手轻轻的抚着小腹看着出站口。
霍立华拿了瓶水过来给她，他昨天是和温浅云一块回来的，本来是去探望她，谁知道温浅云却冷不丁的提出要过来一趟，他就干脆陪同一块来了。
“谢谢。”温浅云接过水。
“走吧。”首将手机收进兜里，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直接去目的地？”霍立华问他。
“……”
首环顾了周边一下，手随机的转着身份证缓缓道，“先去风国生那里。”
温浅云不由看他。
首说道，“昨天电话来的仓促我也没来得及多问，先去风国生那里，确定一下情况，然后我再看看是带你一道过去，还是把你放在风国生那里。”
温浅云说道，“我得自己去，如果我自己不去，来这一趟就没意义了。”
首说道，“如果你没身孕我不介意答应你的要求，但你有身孕，霍临出现过的地方都会比较危险。”
温浅云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要去的地方是我外婆家，霍临只去过一次。”
恩？
几人都是呆了呆。
于赤转过头来说道，“不是要去霍临的住处。”
温浅云摇头。
首若有所思的，并不怎么意外。
温浅云提出要来这边找霍临的东西，但霍临的住处霍立华早翻了个彻底了，要有什么也不可能没发现。
首说道，“人多行动目标大，这样……”
“先去风国生那，霍队先行离开。”
“再找时间我送你过去你要去的地方。”
1778章 应该是侦探
白一梦住院一周后已经没什么事了，准备出院。
大早上的秦红绯就到了医院，没人喜欢呆在医院，能出院，白一梦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好多了，笑容也多了，正坐在病床上等手续一边和黎建天在聊天。
“老师，黎老师。”秦红绯抱着盆栽进来的。
“怎么还买花。”白一梦娇嗔一声，但伸手接过花时看着娇艳欲滴的兰花，嘴里已经说着回去要怎么种好了。“你从研究所过来的？不是说了，我出院直接回去不用特意来接吗，再说你师姐也在。”
“不是从研究所过来的。”秦红绯主动道，“从男朋友那过来的。”
“……”
白一梦和黎建天双双抬头。
黎建天好奇的道，“小丫头交男朋友了？什么时候，在哪，哪里人?叫什么。”
秦红绯双手插在外衣的口袋里，说道，“他有工作先回去了，央城人，叫什么的话……”她眨眨眼，“等回头我介绍给老师们认识的时候，老师们见到就知道了。”
黎建天立马说，“怎么见到就知道了，熟人？”
秦红绯微微颔首。
黎建天就去看白一梦。
白一梦说你别看我，看我也没用：“我还等着她把男朋友带我面前来呢。”
闲聊了一阵，宁晓办好了出院手续回来了，收拾着就出院了。
云家人知道白一梦今日出院，早就在医院底下等着了，一出来，立即拿着花上前给了白一梦。
央城的二把手也亲自来了，还有一些媒体。
好一番慰问后，白一梦才得以上车。
秦红绯弯腰陪在她身边，听她说道，“所以我住院才不希望别人知道。”
一旦被知道了，就要应付人情往来。
自己人还好，不是自己人你不得不应付，都不能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是来住院的还是来人情世故的。
秦红绯说道，“所以你要争取保重好身体，这样就不用来住院了，就不用应付人情世故了。”
白一梦想说我这年纪了，住院不住院哪是我能决定的，但她知道秦红绯内在的意思，就没把这话说出去，她开口道，“我在一品香定个包厢，你把你男朋友带来？”
“我跟他说。”秦红绯说。
“他是央城人的话，口味应该偏清淡。”白一梦已经想好了点什么菜，就等着秦红绯把人往跟前带了。
“秦小姐。”孟玉忽然喊了她一声，没说什么事，只是目光看着倒车镜。
秦红绯有所觉得回头看去，只见后边有辆车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下意识的想到那晚的爆炸，可很快就否定了。
如果真的是极危险的，孟玉早就喊停了。
那只能是……
她想起了绘绘来，回了研究所，秦红绯没和白一梦一块进去，说要去处理点事，一会再过来。
白一梦说，“你忙就不要老往这跑，S省还有许多事呢吧。”
秦红绯说，“有冯师兄他们在，不打紧，我再多陪你几天。”
白一梦嘴上不依心里其实还是高兴的，让她处理自个事去了。
秦红绯目送老师进了研究所，才带着孟玉绕道出去，研究所立在郊区，从进郊区开始就设了关卡，那辆跟踪的车跟到关卡就跟不进来了，被拦在外边，秦红绯坐着车故意降下了车窗从关卡出去，果不其然，很快，停留在外边的小车立即跟随而来。
“是她吗？”后车座上，秦红绯问道。
“应该是侦探。”孟玉侧头看了一眼倒车镜后说。
她看到那车里就驾驶座有人。
不过不好确定，但要确定还不容易……
在一个拐弯处，她猛踩刹车！车子打横，后面的人猝不及防，为了防止撞上只能猛打方向盘，一边叫骂连连，只是叫骂声还没终止呢，车门咔的一声，有人在开车锁，打不开，车窗哗啦一声被砸了，很快，一只手伸进来开了锁，把车门拉开，一把将他拽了下去。“下来吧你！”
男子嘴里骂了句脏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扑通一声被甩在地面上了，“你们干什么！”
孟玉踩着步伐到他跟前，猛的拿出一把弹簧刀，刷的一下，刀子没入他指尖的地面里：“跟了这么多天了，跟的爽吗？”
“我我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男子看着那弹簧刀，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咔”的一声。
秦红绯从车头的车上下来，双手插在兜里，目光随意的扫了这男子一眼。
绘绘派了人跟她，这事秦红绯早前就知道了。
只是忙着白一梦的事，没空管而已。
然后……这人越跟越明目张胆了。
“她让你跟着我做什么？”秦红绯问道。
“谁，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男子狡辩。
“跟踪一个普通人可以叫说是你的职责范围，但是你跟踪的是研究所的研究员。”秦红绯缓缓的道，“还是S级别的，如果我以被威胁到生命安全上报上去，你猜……”
“…………”男子不想猜！
“说吧，那女的找你跟我做什么？”秦红绯又问道。
“没，没做什么。”男子咬着牙发颤的说，“她就是让我跟拍你的私生活！然后事无巨细把照片都给她。”
“你拍了多少照片了？”
“不多，三五张。”
孟玉把弹簧刀拿起，又再次插入！
“三五十张！”男子尖叫着立即改口。
秦红绯挑了挑眉，看孟玉。
孟玉秒懂，伸手道，“手机……”
男子飞快的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她。
孟玉查了一番后，“哪个号码。”
男子连忙道，“最新，最新……”
孟玉打了最新的号码，然后把手机丢还给他，开口道，“约她出来，办法自己想。”
说话的功夫，电话已经接通，“喂。”
男子手脚忙乱的拿起手机，努力强装镇定的道，“喂，是我！对，你让我跟拍的人，我这边有了新的进展，我想和你谈谈新的价格，当面，对，那就在我们之前见面的茶馆吧，你订个包厢等我。”
电话摁断，他连忙去看孟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姐，我办好了，可以放了我吧。”
孟玉一脚踢了过去，嗤笑道：“什么活都敢接，什么人你都敢跟。”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那边过来人料理一下这里，转而去看秦红绯。
秦红绯说道，“去茶馆。”
1779章 秦红绯脚踏两条船。
要不是最近忙，秦红绯早把绘绘给料理了，丑人多作怪。
分个手都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孟玉和暗中跟着的人倒是知道侦探的事，但是涉及冯铭，秦红绯也没吩咐，所以他们也只是盯着没擅自行动。
茶馆。
车子一停，秦红绯一条腿迈下车,然后径直的进入茶馆里。
孟玉紧随其后。
店员见到秦红绯时，第一时间以为自己见错了，等确定是活的新闻上的人后眼睛都亮了，“请问……”
秦红绯报了包厢号码。
店员忙道，“这边请。”
选的地方在二楼，上了楼梯,到了包厢前听到聊天的声音从中传出，秦红绯伸手按下门把，推门进入。
“来了，怎么这么慢……怎么是你！”绘绘的声音率先响起，然后骤然停住。
“秦小姐？”小阳也是又惊又喜。
秦红绯没想到除了绘绘还有小阳在，不知道该不该说绘绘义气，有八卦还不忘带上朋友听，有些啼笑皆非。
她走进来，很快，孟玉也走了进来，然后咔的一声，把包厢的门一关。
绘绘看到孟玉就想到那天被提着丢出去，心一紧，“你干什么？”
秦红绯脱了鞋，直接在二人对面坐下，看了一眼茶桌上的茶,端起来闻了一下，雅致不错,还是好茶。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私事吗？”
“我给伱个机会，与其找侦探，不如直接当面问我。”
小阳一脸茫然,“什么私事？”
绘绘微咬牙齿，立即意识到侦探跟踪的事可能被秦红绯知道了，但她现在出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有些人，表面堂堂正正，私下作风不端，和荡妇没什么区别。”
想到照片拍到的，绘绘冷笑一声，忽然就不怕了。
是秦红绯的把柄在自己手里，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秦红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都能被用荡妇形容，她一个前后两辈子，活到现在才交男朋友的人，这高帽子真戴不动。
她看着小阳，开口道，“你是要出去还是要留在这看？”
不等小阳回答，她道，“留在这也好,一会有人扶她一把。”
小阳一头雾水。
然后只见秦红绯微抬下巴,孟玉即刻一步上前，伸手捏住了绘绘的下巴,然后咔的一声，仿佛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是一张脸惨白了。
秦红绯说，“嘴巴不要可以捐了。”
绘绘疼到猛地站起想推开孟玉，但她那点子力气哪是孟玉的对手，一下就被抓住了双手甩到了榻榻米上。
“秦红绯！”绘绘爆炸的尖叫。
声音很轰动。
茶馆不止她们在喝茶，周边的包厢纷纷好奇起这边的动静来。
还有服务员过来敲门，“客人，没事吧。”
孟玉悠哉的过去开门，不知道解释了什么，服务员很快就离去。
绘绘又惊又惧，“秦红绯……”
秦红绯瞥了她一眼，“照片呢？”
绘绘咬着牙不吭声。
孟玉返回来，她吓的一下躲到了榻榻米的最里面去。
小阳不明所以，“秦小姐，绘绘是哪里做错了什么？她……”
秦红绯垂着眼眸端起烧开的水，绘绘啊的一声猛的捂住了脸，她啼笑皆非，把开了的水冲入茶里，然后冲起了茶来。
“她利用冯铭。”
“辜负冯铭，想踩着冯铭去靠近房司易！”
“这些的账，上次已经算了！”
“而现在，她找了侦探跟踪我。”
小阳刷的转头去看绘绘，“绘绘，她说的是真的吗？”
绘绘放下了捂脸的手，见秦红绯是冲茶不是拿水毁自己的容，有些恼羞成怒，“如果她不心虚的话，怎么会怕被人跟。”
“这逻辑挺好的。”孟玉开口道，“如果你不心虚的话，你现在怕个什么劲。”
“照片交出来。”秦红绯把水放下，懒得和她绕圈子了。
“没有。”绘绘咬牙道。
“哪去了？”
绘绘闭嘴不言，下一秒发出了一声尖叫，孟玉拽住了她的头发将人按在了榻榻米上拿出了弹簧刀压在她脸上，要对付这样的娇娇小姐太简单了，随便吓一吓的事。
果不其然，绘绘感觉到小刀压在脸上，吓的立即魂飞魄散尖叫道，“救我，小阳救我！”
小阳也慌，去看秦红绯，又去看绘绘。
秦红绯抬眼看她一眼，小阳立即吓死，不敢惹这杀神，扭头去看绘绘道，“你让侦探拍了秦小姐什么照片，拿出来还给人家吧，私下偷拍别人不好。”
绘绘差点气结。
但是下一秒她自己又吓死，孟玉的弹簧刀压迫感更近一步，好像划破了她的皮肤似的，“没有照片，照片都没了！”
“哪去了？”秦红绯问道，总不会是她良心发现毁了。
“给，给发出去了。”绘绘颤着音道。
“发出去？”秦红绯挑挑眉，盯着绘绘，忽然有所感的，“发哪了？”
声音一下安静了住。
孟玉不耐烦了，抓起绘绘的手，弹簧刀在她手心划了一刀口子出来，鲜血立即涌出。
绘绘差点想尖叫出声，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但是想想，秦红绯有什么不敢的。
听说，她当年是从秦怀街出来的，秦怀街她家婶子惹了她家，她都把人逼得和秦家断绝了关系。
这些都是侦探去查的。
孟玉说道，“这一刀在手，下一刀在脸！”
小阳连忙从包里拿出纸巾，但无济于事：“绘绘！你就别倔了，快点说吧！她是研究员要是报警的话，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绘绘脸一变，捂着伤口，半响，说道，“快递。”
“照片我都让快递发出去了。”
“发去哪了？”小阳问道。
“……”
“研究所！”
“武校。”
“复大！”
“第一机构！”
绘绘将照片复印后，每个地方一份，都给发了出去。
她要让所有人看看，秦红绯脚踏两条船。
自己有男朋友了还霸着房司易，有多不要脸。
想着，心里带着几缕你奈我何、报复的痛快，绘绘说道，“我昨天就发出去了，今天那些照片应该都到收件人手里了，你想要照片，就去找他们要去。”
研究所这边。
苍誉外出回来，手底下的人说有他的快递，放在桌上了。
苍誉以为是国外的论文递到了，没多想，过去拆快递，结果掉出来一叠照片。
照片？
递错了？？
端起茶，疑惑的喝了一口，他随意的拿起一张看，结果下一秒一口茶差点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