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章 这是个好问题
秦红绯和明悦连忙过去扶起江意儿，手刚碰到了人就听到了一声痛呼“啊！”
明悦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哪伤了？”
江意儿红着眼眶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手…”
被丢上墙的时候她的手隔在中间狠狠的撞了一下，这会拿出右手看，即刻看出来了又红又肿，谈不上像馒头,但是是迟早的事。
秦红绯替她看了下手，“还好没伤到骨头。”
江意儿就松了口气。
明悦连忙拍了拍她的背“太好了，别怕别怕。”
江意儿说“我也不是怕……”
明悦不信，都掉金豆子了哪里不怕了。
见她不信，江意儿强调道，“真的，我都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了。”可以说是熟客了,之前是舒艾辰,那次在船上一个不小心随时都被丢海里可危险多了,现下对方没动自己，一回生二回熟，她也知道对方应该是抱以了什么目的了，所以她们暂时是安全的。
秦红绯替她的手腕活动了下，说道，“再试试下，还疼的厉害吗？”
江意儿就试了下，结果惊喜的发现比刚才好多了，虽然还是疼，“好多了，幸好受伤的不是你。”
秦红绯“恩？”
江意儿道“你们研究员的手最重要了。”
秦红绯没想到她一脸庆幸居然是在庆幸这个，一时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我还是习惯你以前作天作地的样子？现在的样子还真有点不习惯？
算了吧。
现在的样子还是比以前可爱多了。
连着两日下来，秦红绯摸透了对方的规矩,废弃的工厂里只有风扇在转，大功率的风扇从早到晚没停下来也不知道是想冷死她们还是怎么着，然到了饭点,本以为会这么饿着肚子，结果对方却会进来送饭，当然，不会是什么合胃口好吃的，填饱肚子完事，对方是轮流进来巡逻的，三班一岗，除了头天时候的魁梧大汉，一天里有两班时间是别的人，而这两班时间里她们任意走动只要不靠近那個大门，对方都不会管。
双方好像就是在耗时间，但秦红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时间拖的越长对这些人越不利。
摸清了对方做事的规律，三餐里，秦红绯几人都小心行事，在那魁梧大汉倒班前,是绝不会做出再惹怒对方的动作的。
慢慢的，她们就尝试靠近了大门听取外边的动静,这时候就知道了对方开风扇是做什么的,嘎吱嘎吱吵，对于外面的动静属实探听不到一二。
“对方绑红绯来，我以为是什么激进份子要杀培养人。”明悦小声的说，“可是连你我也绑来了，我可以说是因为在绯身边所以对方顺手，你呢？”
江意儿其实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被抓来。
抓秦红绯很正常，她有价值。
牛博士当初想抓她，白其石也想抓她，可自己……
江意儿迟疑的道，“可能和我父亲有关。”
她第一次被绑架是因为和图纸有关，江意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以自己自身的那点能力绝不至于被绑，被绑的可能性唯有对方想从她身上从而威胁身边的人，而她能想到的就是养父，可是威胁养父的话抓自己就算了，又为什么抓秦红绯，她云里云雾。
二人在这猜半天，秦红绯都没出声。
江意儿忍不住看过去，见她正在鼓捣什么，不由的问，“什么东西？”
秦红绯头也不抬的说，“信号芯片。”在江意儿和明悦一喜时，她抬头说，“不过没信号，不知道是这里太偏还是对方有意为之干扰了信号，麻烦！”
二人“…………”
秦红绯放弃了继续折腾。
江意儿小脸一皱“我们会怎么样？”
“这是个好问题。”秦红绯说。
“对方总不会是绑我们来耗时间的。”明悦小声的分析说“如果是怀揣目的，目的到达了对方肯定有所行动，目的不到达，对方也肯定有所行动。”
明悦这话是说对了，至少第二天，别问怎么知道第二天肯定是凭墙上那小窗口看到外边的天色判断的，大门轰的一声一开，秦红绯以为又是来送饭的，结果余光瞥见这次进来的三个人立时感觉到了不对劲，而现实也是果然很不对劲，对方一进来目的明确的就往这边过来，然后朝秦红绯的方向伸出手——越过她，直接将江意儿衣领揪住，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明悦大叫一声企图吓退对方，不过是徒劳。
秦红绯也是迅速站起身。
三个人充耳不闻，提起江意儿到了中央的位置然后拿出一张长形的条凳接着几人用方言嘀嘀咕咕，下一秒，只见其中一个人手拿起了摄像机来——而魁梧大汉一把抓住江意儿的手压在了长形凳上，这架势……秦红绯脑海里刚闪过什么，怕什么就来什么，对方拿出了一把砍刀。
拍视频——
而且要拍的是跺了江意儿手的视频！
江意儿也感觉到了，使命的挣扎起来，这时候真恨自己是个女的平时没多吃上两碗饭，但凡有点力气要是像于赤和孟玉一样，她都不会这么被动，“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
她是不在乎手受伤！可不代表不在乎手断！她还要美美的，可不想做个断臂侠。
而任凭任何人也不可能看到这个场面无动于衷，秦红绯是，明悦也是——
尤其明悦虽然长了一张千金的脸却有一颗侠女的心，猛地冲上去一把撞开魁梧大汉，“你们要钱还是要什么！尽快说，别动她的手。”
江意儿也死命的挣扎，挣扎没用她就改为咬，这下有用了，抓住她手的人因为疼而松开了手，她也救命似的飞快的收回自己的手秦红绯趁这个时机将她拽到自己身后来。
“贱人！”魁梧大汉骂了一声，用的还是方言，可这次秦红绯听懂了，因为是闽语的脏话。
“妈的，敢咬我，弄不死你。”魁梧大汉看着手上的齿印，一把揪住明悦的头发往地上摔，又拿脚重重的踢开，而后直扑江意儿而来，然而没成功，反而有什么东西当头砸了过来，砸的他眼冒金星。
是秦红绯拎起了一张木凳子用力的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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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7章 随手画的…
情况紧急，秦红绯想也不想的抄起了一张木凳子就朝魁梧大汉的脑袋当头砸去，这一砸可以说用尽了力气，砸不死也起码让对方半伤。
突如其来的袭击成功的让对方三人顿了下。
魁梧大汉眼前有一瞬间的晕，头顶有什么流下来，他手一碰，满手血！眼中戾气顿盛:“马勒戈壁，贱人！居然敢打我，你想护她，好，那就用你的手来代替她的！”他怒极可暴躁，伸手一把扯过秦红绯的右手将人要拽过来。
明悦和江意儿立即条件反射的把秦红绯抱住不让她被拽走。
扯拉间，秦红绯的手臂被拽的生疼，心里真是骂娘的心都有了，眼中寒意大放，暗恼那凳子怎么没把这家伙砸死拉倒。
三女一起上硬是抗住了魁梧大汉的拉拽，也惹的对放恼火极，猛的把秦红绯的手松开，往地上一按，然后踩着皮靴的脚就要往上踩去，研究员的手最为重要，顶着对方滔天怒火这一脚踩下来，手不废也得残。
江意儿猛地扑上去要撞开对方，却反被甩开。
明悦一直就挺恼火自己怎么没投胎成男的每个月都要受大姨妈之苦但之前恼火也就是每个月那么几天，过了就觉得做女孩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但只有这一刻，她从没有如此希望自己是个男的！“操你大爷，你敢动她我跟你拼了。”她也火了，怒喊一声，随手找起一块石头狠命的就砸过去。
石头足有二十斤重，砸过去也足够吓人的。
平时连打小强都要哇哇大叫的人，这会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狠，江意儿被甩在凳子上，看着木凳子有样学样抄起木凳子直接朝对方的脑袋当的一下砸下去，直把木凳子劈成两半。
魁梧大汉挨了一下已经很是没面子，这会又来了一下，彻底被点燃了怒火，“贱人，贱人！我杀了你们。”
他暴走的势必要教训下这三个贱人，一把扯过秦红绯，“你不是研究员吗，老子废了你的手看你以后怎么研究……”他猛的提起脚就要狠踩下去，然而脚刚提起，还没踩下，身后两道身影就猛的上前来一把将他扯了开。
那二人根本也没想到这三个女的这么彪悍！又扯又打又砸的。
本来看着魁梧大汉想给她们点教训也不说啥，但现在看他动真格了就不得不出手了，“疯子！住手。”
“操，别拦我，老子今天要不给这几个娘们点教训我就不姓xx……”
“行了，你要打杀这二女我们不管，但是秦江科的女儿不能动！尤其是她的手，这是那人的吩咐。”
“你要真废了她的手，那人知道了你觉得你有好果子吃吗？别忘了他……”矮个子的男的用方言说了一段隐晦的话，说的什么，没听清，但魁梧大汉在听了后暴躁的火好似被一盆冷水浇下来似的，一下冷静了不少，只是阴鸷的目光盯着秦红绯，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了的表情。
最终哼了一声，收回了悬空的脚。
秦红绯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江意儿和明悦都汇聚到她身边，三女都做好了今天要拼了的准备。
哪知道对方在嘀咕了不知道什么后，怒哼一声然后魁梧大汉甩手捂着流血的头走了。
另外二名看了看三女，丢下一句老实点，而后也跟着离开了。
走了。
这就走了？
江意儿和明悦有些蒙，还以为今天在劫难逃了。
秦红绯也有点意外，眸色闪了闪，对方说的闽语，闽语复杂难懂，可有那么几句她是听懂了。
那人说，叫那人知道了你有好果子吃吗？
什么事被对方知道了有好果子吃吗？
“红绯，没事吧？”明悦顾不上自己都狼狈着，捧着她的脸好一番打量。
“勉强活着。”秦红绯说，“你们没事吧。”
“有事，我刚才还以为今天要死定了。”江意儿跌坐在地上喃喃的道，眼眶红红的眼泪要掉不掉的。
三女短暂的沉默后，对视一眼，不知道谁先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来。
明悦吐了口气，“他们刚才为什么忽然不动手了？”
江意儿说，“不知道，是那两个拦了那家伙，可能是还没用我们达到目的所以不能杀。”
秦红绯说道，“不能杀但能给教训，可他们连教训都放弃了直接就走了。”本来是冲着江意儿的手来的，还录像，估计是要递给江木生。
明悦说对，捧着秦红绯的手说，“我刚才好像有一个说你的手不能动。”
秦红绯好奇道，“明悦，你听得懂闽语？”
明悦道，“就一点儿，你忘了我妈的职业了吗，因为她的原因，我多少会点方言的，不过也就一丢丢，不多。”她拿手比划了个一丢丢。
秦红绯想起来了，她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的，对方不让动自己的手而且是上面的意思，为什么？
她想到了霍洋说的研究所的叛徒，徐老，闻老还有老师……眉头不禁皱了几皱。
“我们现在怎么办。”江意儿哭丧着脸问，“上一次被绑架幸运的回去了，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跟上回一样幸运。”
“看命了。”明悦说，“至少那些人好像对动我们有顾忌，把这槛熬过去了以后就是段故事而已了。”
“那熬不过去呢。”
“那就是事故！”
江意儿瞬间嘴一扁“也不知道我们会被关到什么时候，咦，你在画什么。”
秦红绯拿着武器笔在地上涂涂画画的，随口道，“随手画的…”
绑架→霍洋→秦红绯→白其石……
秦红绯在想假如绑架是因为霍洋而起，背后的人目的应该就是白其石的秘密，而白其石现在嘴里所剩的秘密也无非就是研究所那个和秦市案关联的目的。
假设背后的人目的是这个的话，那绑自己——应该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秦江科，怕江意儿不够分量借自己来要挟霍洋，明悦只是无辜卷进来而已。
而以上的假设如果成立的话。
那么……动手的应该就是研究所一直藏着的卧底。
1618章 谁的恶作剧？
秦红绯在研究所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目光深思的盯着这三个字。
研究所的卧底……会是谁。
与秦市案有所关联的几位院长，当属苍誉最为密集，而苍誉已经被江木生给排除了，剩下的几位院长――
她用石头写字。
几分钟后――
起院长，徐院长，闻院长……三个名字呈现在地上，秦红绯斟酌了一二，目光触及了自己的手，又沉默的把白一梦的名字也给加了上去，她目光闪烁的看着四个名字。
相关的就四个人，会是这四个人里的谁吗？
……
……
外界，一处偏暗的房间里，房间很宽敞，两边还摆着书架，正中的书桌上还摆放了一个地球仪，一双戴了腕表的手正在那地球仪上微微转动着，旁边电视柜上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新闻，峰会流程相关的讯息，不多时，门口有人走进。
坐于书桌之后的人从电视上移开了目光，看向来人，言辞犀利：“不是说了，最近没什么事电话联系，不要过来吗？”
来人径直的在沙发坐下，开口道，”有什么办法，电话里说不清，二来，我也怕被监听，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书桌之后的男人闻言从后头绕出来，也在沙发上坐下：“事情办的如何了。”
沙发上的粗犷男人点了根烟，漫不经心的在烟灰缸上点了点，吐出口气，“有点麻烦。”
不等对方问及，他语气阴沉沉的答:“消息地址已经给了破晓，但他身边如今人手众多，身份被识破，哪怕破晓他自己愿意单枪匹马，他身边的人也未必同意，其实也不难办，我本来是想把他女儿的手臂给他送一只过去，但是没想到几个小姑娘野的很，反把我的人伤了，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也没什么，我的手下大意反被伤了，不过不大紧，只是他们顾忌了里头有个秦红绯！要不是你吩咐不能对她动手的话……”他目光阴骘了下。
“你动了她？”
“有点伤着了。”
“手有大碍不？”
“放心，没。”粗犷的男人说，“我记得你的吩咐，就是把她的腿废了，她的手也不能伤，我记得，但是恕我直言，你这样顾东又顾西的，想将破晓钓出来，很难办。”
“对于破晓来说，比起他的养女，我觉得秦江科的女儿对他来说更有震慑力！你觉得呢！”
男人觉得――
男人自然比谁都清楚破晓和秦江科的生死交情。
但是……
“我只要求她的手完好！我有用，其余的你随意。”
“嗤！”粗犷的男人咬着烟道，“你就是总想着给自己留后路才会造成今天的麻烦，哪怕事到如今大难当头了你还总想着给自己备后路。我随意，你确定让我随意来？”
“只要能解决破晓！”
“那好。”粗犷的男人说道“那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别插手。”说着，他拿出手机开始按号码。
五分钟后――
听着粗犷男人开口对对面嘱咐的话，对面的人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甚至想出言什么，却被对方挂断了电话抢先了一步：“都到这地步了，你还顾东顾西的话，
就等着到时候破晓他们站在你的面前吧。”
这话落音――
男人嘴巴张了张，最后默认了他的举动。
粗犷的男人道，“早该这样了……”现在为时虽晚，但亡羊补牢尚且可行。
彼时正当中午，网路上一段视频在贴吧里被放出――
视频赫然正是电影院的地下车库，秦红绯和明悦二人都被绑上了车，最后车子扬长而去……
视频的主楼写了：第一机构创始人秦红绯兼手下被绑架。
三十秒的视频反反复复播放了秦红绯二人被带上车，然后失去身影的消息――
视频刚放出没人注意，以为是闹着玩的。
但随着楼主不断顶贴，就有人开始注意到了。
“这什么啊，谁的恶作剧？”
“第一机构创始人，是s省的那个第一机构吗？”
“绑架，真的假的啊？谁能来确认下。”
“我去s省复大的贴吧问问去。”
吧友开始转移阵地，把视频贴到了s省复大的贴吧，看看有人认得出来是真的假的不。
不到三十分，视频就被一转再转。
“视频里有没有秦红绯我不知道，我是s省复大大一的，今年刚入学，只见过秦学姐的照片，但是另外一个人好像确实是明悦学姐没错，我一师姐在第一机构实习的时候我去过医院，见过她！”
“我也认出来了，是明悦学姐没错她手里那个包是她最喜欢的背了一年都没换的。”
“我一学长有明学姐的电话，我刚问了他，他打了电话但是没人接，问了一圈的人这两天也没见到明学姐，这绑架难道是真的？？？”
随着网络关注的人越来越多，帖子热度不断高起来。
半个小时后，从刚发的质疑到疑惑，再到经有s省复大的人确认，明悦确实失去了联系了――
“已经上报了学校老师了，明学姐可能真的被绑架了。”
“明学姐被绑了的话，那另外一个人真的是秦师姐吗？好可怕啊！为什么会出这种事。”
网上热度不断炒高，有的学生看到消息甚至报给了电视台。
电视台立即向学校求证，不过得到了凌磨两可的答案。
研究所这边――
电话不间断的响起，人员出出进进，电视上的新闻已经在报道这短短几十秒的视频了，和这边视频形成关联的，另一处正在播放峰会的消息。
“视频是对方放的。”这句话用的是肯定语，周一鸣从外面打完电话进来，看了一圈人，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江……迟疑了下，他开口道，“霍先生。”
“我知道。”江木生，或者是称呼霍洋说，“冲我来的。”
两日，他都未曾出面，不是他不想，是研究所决策熟不许。
对方熟知研究所及华夏息事宁人的态度，开始制造舆论压力了。
江木生看着三十秒视频里反复的播放，除此外他邮箱还收到了一段视频，没画面，但可以听到江意儿惨叫的声音――这一段，他并未给周一鸣和首他们看。
1619章 而今，他露面了……
这种舆论手段没有人比霍洋再熟悉不过了，他没有反驳周一鸣他们不让自己出面的话，只是盯着电脑上播放的绑架视频——
对方明显是为了逼自己出面狗急了在跳墙，要不然不会放出绑架视频，如果他预料的没错，下一步应该就是逼迫了。
两天……
绑架视频放出了两天，从网络到现实，s省复大和第一机构之间不间断的接到了询问的电话。
明教授这里找人问消息——但没得到具体的答案。
机敏如林邵和房司易等人敏锐的嗅到了不妙的味道，尤其是秦红绯，明悦数日未出现，联系了电话也不接——
一个不接可能是闭关，但两个人都联系不上，那就不是巧合。
在林邵开口要找关系前，孙书安排的东狮带着人悄然的降临了第一机构——看到他，林邵等人立即就感觉到不妙，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所以秦师妹和明师妹真的被绑架了？”林邵心头都是一紧。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要钱？要钱的话……”房司易张口想说要钱他们可以想办法，至少先把人救出来。
“不是为了钱。”东狮一脸严肃，“具体情况暂时为机密不能跟你们透露，不过我们会尽力救人，在此之间需要你们配合，对于外界的询问暂时不允回应。”
第一机构的创始人被绑，这是件大事，一旦传开，势必会有动荡。
尤其是秦红绯的机械心脏——
这项技术的推出国内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救命呢。
你现在告诉那些家属，秦红绯出事了，那无疑于在断那些病人和病人家属的希望和后路。
江挽开口道，“你们要我们封嘴容易，但是峰会在既，到时候绯姐不出面外界就是猜也能猜到那视频是事实，那时候……”病人和及其家属闹起来，动荡肯定也避免不了，除非——
房司易说，“除非你们能在峰会前把人给救回来。”他看向东狮和西狮。
房司易能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新闻上——正就着绑架事件在报道。
第一机构的门口围了许多的记者，包括复大的学校前，记者在采访老师和学生，不过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第一机构这边，江挽和冯鸣被围着团团转，不过二人面对记者和家属的态度从容皆是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被问多了，林邵只开口道了一句，“我们这边暂时没收到相关的消息……”用以搪塞过去。
s省复大的学生也被勒令禁口——
明教授暂时在校闭门不出。
记者们挖不到任何消息，流言蜚语只能漫天飞，等着排队治疗的病人和家属都心慌慌的，求问无门，时间长了，传什么流言的都有——
有的说视频是真的，不然本人早出来澄清了。
有的说，秦红绯被撕票陷在昏迷里在医院抢救，上面不确定情况所以暂时不能通报情况。
有的说，秦红绯早已死了，对于犯人正在抓捕中，所以消息暂时未公开。
而这些言论惹得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线希望的病人和家属们心焦，忍不住每天堵在第一机构想要一个真相，也因此，峰会逐渐被全国人民关注了起来，s省和各地的记者都嗅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味道感觉到了这是个大新闻，纷纷跑到了峰会交流区门口蹲守，然而每天只能拍到相关负责人进进出出……
外界舆论几乎快闹翻了天——
第一机构和研究所的高层也都各自顶着巨大的压力时——又一个新的视频被曝光出来，苍誉一句粗口都差点爆出来，还有完没完——
这次的视频仅仅只有几个背影，却仿佛是这些人在向着研究所挑衅。
“峰会之前事情肯定能平息，你们先好生安抚着……”
“网上的视频自是有心之人爆出的，不用信，秦红绯好的很不会出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问我怎么办，人民缴纳的税养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管你们有办法还是没办法反正一定要给我顶住。”盖大育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下，语气从一开始的安抚到后边的逐渐暴躁再到后来干脆断了电话线，他目光看向周一鸣，“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救回来？！”
“对方的目的是我。”霍洋开口道。
“正是因为对方的目的是你！所以你要更要沉住气。”苍誉对他说道“十几年你都忍下来了，可不能冲动在这一时。”
对方虽然不清楚是何人——
可他和霍洋都很清楚，是他们当年一直在追查的人，也是那个内奸。
查了十几年找了十几年对方的狐狸尾巴始终藏的好好的，这一刻藏不住了，无非就是因为霍洋的出现有什么威胁到了他，所以他不得不除之而后快。
也是因此才不惜冒险绑架了秦红绯，更是以舆论相逼……
如果霍洋真的去了，那就中了对方的圈套了。
因此周一鸣他们将霍洋看了起来，一再的叫他要按捺住，就怕他一个冲动去自投罗网……
便是苍誉也是目光频频的看住霍洋，纵然劝了许多，可他很清楚，当初自己把这个人救起来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一个状态——这十几年他熬下来的动力又是什么，无非就是揪出当年的人。
夜幕……
霍洋以上洗手间为由短暂离开，余爽和另一名保镖看住的陪伴在他身侧，在检查过洗手间里的窗户及玻璃等等后才出来让霍洋进入其中，只是霍洋才进去不久，忽然里头就传来了一声闷哼，余爽和同伴吃惊，连忙闯入厕所去看，然而迎来的却是后颈被劈，尽管他反应极快的以手横档，但几招下来还是被制服——
余爽和同伴皆被放倒，二人被扶着坐在洗手间里昏迷着。
三分钟后，霍洋走出洗手间，手中拿着手机联系谁——刚一出来，迎面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抬头一看，他眸光略闪，道“我潜藏十几年。”
苍誉看了一眼洗手间，不用进去看也知道余爽二人被放倒了“我知道。”
霍洋开口道，“只差这一步了……”
“当年秦市案给白其石做掩护的人，那只老鼠，这十几年我无时不刻在想那人是谁，可惜，他藏的很严实，而今，他露面了……”
1620章 是真的吗
“你说什么？”陆家岸回头看着苍誉，差点没一巴掌拍死他。
“霍洋跑了。”苍誉再重复了一遍，他的身后跟着一脸懊恼的余爽二人，这会都是低着头不知道该因为办事不利愧疚还是感叹破晓宝刀不老。
在身体不行的情况下二对一，他和同伴都没什么招架之力。
不亏是当年号称破晓的人啊，哦……不好意思，这不是感叹的时候。
“是他跑了，还是你放他跑了。”起淮背着手忍不住问了一句。
苍誉“……”
几双目光也齐刷刷的看他，见人久久不答，心里都有了数。
盖大育忍不住爆怒道，“苍誉，真是你把人放走了？你怎么也跟着老糊涂了！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他们冲着破晓来的，你就这么把人放走了，我看你就是卧底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面向社会交代！”
苍誉也有些不快了，道，“他自己有心想走谁也拦不住，我拦不拦不过多一个人被放倒还是少一个人被放倒的区别而已。”
“破晓活至今日。”苍誉说，“从来为的就不是求生。”
霍洋苟活十几年，这十几年，他忍受着身体旧伤的折磨，亲人在眼前却不认，不是为了活着——而是为了给秦市案离开的那些人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秦江科一个交代。
闻老道，“那也不能放他自己一个人去，这和狼入虎穴有什么区别。”
起老也是禁不住的点头，不知道苍誉怎么会做这么糊涂的举动。
这边为破晓的离开而争执却没有让峰会开始的脚步停下……
峰会是在央城举行的，全国各地收到邀请的人都陆续的在前往而来，入住安排的是在峰会附近的酒店。
而此时，峰会已经了开幕式，离正式开始不到四天。
酒店前后门楼梯大厅都设置了安保巡逻，没有许可证或普通人等一概不许靠近，便是戴了许可证的记者和宾客的住处也是分开的。
大厅。
陶安从电梯里走出，小小少年一袭黑色西装身后没人，酒店五步一岗，如果这都不安全的话，那整个央城恐怕也没安全的地方了。
陶安本是要去另一幢住处的，一出大厅迎面就被人喊住，扭头一看，是齐雾一行人，身后还跟着房司易，江挽。
陶安步伐立即一转，急忙忙的过去“齐大哥，易哥挽哥，你们来的正好！现在到处都在说秦师姐被绑架了？是真的吗？”
齐雾的面色有些严肃，四下看了看后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陶安见状脸都白了，“是真的？那，那……”
齐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老师他们已经在想办法救人了，肯定能救回来的。”
陶安很想问真的吗？他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对方闹这么大的动静，全球都知道秦红绯被绑架了，对方还能安然无恙的把人放回来吗？可他不敢问出口，“我是跟着师叔来的，一进来师叔就被好多人问了师姐的事，师叔说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是上面要压下这事吗？”
话刚落音，大门口就迎来了脚步声，一名老者被簇拥着走在中间正往这边过来，看到齐雾一班小年轻的聚在一块后，老者和身边的人聊了几句后，顿时喊了一声:“小齐”
齐雾回头一看，然后连忙大步过去喊了一声，“诸院士。”
诸院士是一位和蔼的老者，笑眯眯的往他身边一看，“怎么就你们几个小家伙，今南和名首，还有秦炎几个人呢，往年你们几个小家伙都形影不离的聚在一块。”
齐雾回道“诸老想他们了，等峰会那天就能看到他们了。”
诸院士就点点头，看了陶安那边一眼好奇的问道，“外边传第一机构的创始人被绑撕票……”
这话一提，附近几双眼睛都看了过来。
齐雾淡定的回道，“都是子虚乌有的谣言!”他想，他只说子虚乌有的谣言，但没说是绑架子虚乌有还是撕票子虚乌有，也算不上骗人。
又随意的聊了几句，齐雾便回了小圈子，恢复严肃的目光触及陶安担忧的神情，跟他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刚才的猜想是对的，这事知道的越多对秦师妹他们越不利，所以要是有人问起……”
陶安飞快的说“我就说不知道，可是齐师兄，峰会在即，到时候要是师姐他们不出席……”那大家肯定会起疑的，不是，不是起疑，应该是瞒不住。
齐雾也在担心……
不过陆副校长对他们下了命令，对外一致按照子虚乌有的说法应付过去，至于救人……唉。
“他们几个多次经历危险都能逢凶化吉，运气好的不行，师妹去中东都能全身而退的，这说明有老天在保佑，一定会没事的，在此之前就靠我们替他们打好掩护了。”齐雾拍拍陶安的肩膀，不知道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陶安听。
续而又看向房司易和江挽，作为第一机构的人，他们二人今日肯定会被额外关注和询问，所以今日他才会和他们一道，也是为了帮转移注意。
房司易收到了他目光，开口道，“放心，为了掩护明教授也刻意把机票改晚了三日，我们早说好了，有人问起我们就说秦小姐与教授同行。”
江挽说，“但就像陶安说的，这样也只能掩盖一时，只能希望陆副校长他们能及时的把人救回来。”
齐雾苦着脸，何尝不是抓心挠肝的在祈祷。
……
……
峰会在即的事，秦红绯并不知情——知情也没用，她掰着手指头数，她们三人被抓来也有两三天了，对方除了要录视频那次之外，其余时间都没有再出现，是的，没再出现就是，连饭也不给他们送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的慌何况是两天不吃。
明悦捂着空荡荡的胃有气无力的道，“绯，这些家伙到底要干嘛，不会是打算把我们活生生饿死吧啊啊啊。”
江意儿说道，“应该不会。”
不止她觉得不会，秦红绯也觉得不会，两天——假如对方的目的和她预料的一样是冲着破晓来的话，那么顶多再两三日，只要对方目的没达到，绝对就按捺不住了。
而仿佛就像在印证她的猜测一样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1621章 你想问什么
秦红绯就预料到对方费尽心思把他们绑来，是不可能没任何行动的，因为绑一次容易，二次难。
而事实也证明是如此，两天没动静的对方再次坐不住了。
这次进来的除了之前三个人外，还有张跟在后面的生面孔，仓库里的灯被关了，黑漆漆的环境下，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来辨清对方。
江意儿和明悦胃不空了，肚子也不饿了，迅速坐起抱团。
魁梧大汉目光阴冷冷的瞪了三人一眼，然后迈开步伐，伸出的手逼近秦红绯，嘴里骂着“贱人……”
秦红绯眸光一闪，武器笔抓在手里，在对方的手靠近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刺出，这一幕始料未及，一声惨叫响彻夜幕。
魁梧大汉看着自己的手心，杀人的心都有了:“你！”
“住手！”沙哑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伸出了手将魁梧大汉往回拖。
是个陌生的声音——
不对，不是陌生。
秦红绯眉头一皱，变声器！
对，是变声器的杂音！
而她看到魁梧大汉似乎很忌惮这人，这人一出声，魁梧大汉便将眼中的恼意压了下去，往旁侧退了一步。
生面孔又与另外二人小声的低语了几句，很快，那二人便上前来。
明悦迅速的一手抓住秦红绯，一手抓住江意儿大声道“你们要干嘛？！”
对方自是不答的。
二人逼近！
三分钟后，秦红绯被带离了仓库拖着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办公书桌，上面堆放了东西，除此之外别无东西，随着她进来，大门口一亮，那生面孔也跟着进来了，夜幕里，对方走近些后，秦红绯只能若有若无的看清他的五官，方方正正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
秦红绯静静的盯着对方。
对方好似没察觉一样，走了上前，“秦红绯！”
秦红绯不语。
对方又再度开口，“机械心脏是你亲自研发的。”
秦红绯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对方明显是冲着破晓来的，她以为要问的问题和破晓有关，却是八杆子打不着的机械心脏。
别跟她说这还是个慕强的。
这想法只是一掠而过，秦红绯都知道不现实。
她开口道“你想问什么！”
对方沉默了一瞬道，“人器有几大关键器官，你既能研发机械心脏，就能研发别的，我听说，第一机构的冯铭带着人在研发人工肾脏。”
秦红绯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对方的腰区。
对方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从桌上拿了一份东西给她，“你看看这个……”
看着递过来的纸，秦红绯目光简单掠过，触及上面的病理二字，眸色略动，这才拿过了手——这是一份病例报告，关于心脏的。
三目两行的略过，秦红绯才开口道，“心脏病？”
对方道，“是，这个程度假若换上机械心脏，活命的程度是几成。”
换机械心脏？
秦红绯很确定，这病理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人的，因为眼前的人明显进行过肌肉训练，心脏病人是不可能做这些高强度训练的。
看着病理，她红唇微吐道，“活命是几成不看换不换机械心脏，而是看病人此事的病情发展以及并发症的状况，并发症越少，换上之后活命的概率就越大，这就是你们不动我手的原因？你们有人需要换机械心脏？”
对方对这问题并不作答。
只是在揣摩她的答案，“你再看看这份。”
资料又被换了一份。
秦红绯看了一眼，和之前的是完全不同的病理，比之前的还要更轻些。
而对方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是在说病人的状况。
秦红绯淡淡地说，“这人病理比之前那份还要轻，还是那句话，看并发症！假若没并发症影响到其他器官，那么换上机械心脏手术成功，再运行正常的情况下运作二十年没问题。”
“你确定是二十年？那假若机械心脏提前罢工了呢。”
“机械心脏提前罢工这是很正常的事，就好比机器做久了也会罢工需要维修。”秦红绯不解对方这个问题，蹙眉说道，“罢工了就维修就是了。”
“能维修？”
“……”秦红绯奇怪的看着对方，能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异样，不过她还是有一答一道，“自然能，除非换过的心脏已经开始罢工并且影响到了身体其他机能导致病患无法承受手术。以及换过机械心脏手术的病人每半年就体检一次，检查心脏一切功能，如果机器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肯定能提前发现，所以以上的情况出现的概率极低！除非是病人自身遇上了什么情况……”
顿了下。
秦红绯看着对方道，“你身边有谁需要做手术？”
对方眸色微闪，似乎正要说话，就在这时，外头有人匆匆进来喊道“有人来了，看身影似乎是破晓！”
这人即可神色敛起所有的情绪，看了秦红绯一眼淡淡地说“这里还有数份病理，你一一看完回头我再来问你，只要你乖乖听话，等事情结束后，我们会把你安全送回。”
秦红绯收回听到破晓时往外看的目光，看着对方点点书桌上的那堆东西——
她淡淡地说，“把我放回，那我的同伴呢。”
对方沙哑的声说，“你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秦红绯就不语……
对方不再多言跟着过来报信的人一块往外走，没一会，屋里敞亮起，门也跟着被带上。
秦红绯迅速的起身靠近大门，试了试，和她想的一样果然打不开，就在这时，门从外边被打开，魁梧大汉迎面而现，见到秦红绯呆在门口目光阴骘了下。
五分钟后——
秦红绯连人带资料的被关回原来的仓库，借着出来的功夫她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桥上停了一辆车，车灯闪烁着，一道身影立于旁，而在身影的附近建筑里潜藏了数道身影。
几乎想也不想的——
她张口既喊，“有埋伏，小心！”
这一喊，仿佛划破了夜幕的宁静，魁梧大汉一怒正要打她，旁边的声音及时提醒道，“住手，上面说了别动她！别忘了……”
1622章 抓不住
“别忘了……”声音主人骤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忙停下将剩下的话语咽了回去，警惕的看了秦红绯一眼。
那魁梧大汉也好似想大了什么，怒而不平的收回了拳头只警告的看了秦红绯一眼，猛的带到仓库推了进去，大门重新关上，只听得步伐匆匆。
“阿绯！”明悦和江意儿连忙过来。
秦红绯从地上慢吞吞的爬起来，还在想着刚才那人的话，别忘了，别忘了什么……
她想着对方从始至终都好像很忌惮自己的手怎么了。
还有那些病理…
对方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吗？
脑子里的想法一掠而过，脸上忽然一冰――她抬眼就看到明悦和江意儿焦急的眼神，思绪慢慢回笼：“我没事。”
明悦松了口气的道，“吓死我了，他们带你出去干什么？”
秦红绯道，“看病理。”
江意儿一脸不解，“看病理，什么病理？”
秦红绯简单的说了下。
明悦一脸奇怪的道“他们让你看那些病理什么意思，有人需要你救？对方患了心脏病，这杀千刀的做这么多坏事我们宰了他都来不及，真有心脏病那是老天报应我们怎么可能救他。”
江意儿说道，“可是我们现在命在别人手里，要是他们拿我们两个威胁……”那还是得救，总不能拍着胸脯像演电视剧一样来句我不怕死，不要救他这样子吧！
明悦一听，张了张嘴巴，就算她们愿意这么做，秦红绯肯定也不能照着演啊，顿时表情一丧。
秦红绯表情却一顿，心里隐隐有什么东西掠过，可她抓不住。
好像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非常奇怪。
“宝，你这是又怎么了。”明悦问道。
“就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秦红绯有点烦的说，“抓不住。”这种感觉很难受。
“什么东西抓不住，对了，刚才听外边好像有什么动静似的。”明悦说着企图往外看，当然，这是徒劳。
提到这个，秦红绯才想起来正事来，看向江意儿开口道，“是江……霍洋来了。”
江意儿猛地瞪大眼睛，“义父来了？他来干什么！这些人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她急的直跺脚，又奈何出不去，看不到外边的景象。“就他自己吗？king呢？起队他们呢？”
便是不用秦红绯答，明悦也已经告诉了她说道，“肯定是自己来的，这些人犯又不是傻，引那么多人来做什么，自投罗网啊，可是自己来又有什么用，到时候救不出我们又把自己搭进去，传说中的……”她声音骤然变小咕哝着，“传说中的破晓这么傻的吗？”
江意儿一听小脸都吓白了：“秦红绯，我义父会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义父？”
秦红绯心里在诧异过后很快就门儿清了――
破晓之所以来，不是因为傻，也不是他不知道危险，而是比起危险和傻，他更想知道那藏在幕后的人……
十几年来兢兢业业，抛家弃子，不敢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就都是为了挖出那幕后之人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惜自己的蜜蜂被收了，不然还可以看看，她不甘心的看着墙上的通风口想着……
与此同时――外头。
一辆小汽车旁，车灯敞亮着，霍洋独自一人立于车旁，因为刚才的提醒声，他此刻面前也多出来了两个人，他没看这两个人，而是往刚才传来声音的方向看了看，很确定刚才那声音是秦红绯的。
声音让他确定了人还活着，心里也稍松了口气下来。
再看立于对面的人影，沉声的开口道，“那三个孩子呢。”
人影笑笑的拍了拍手道“不亏是破晓，胆量一如既往的惊人又正义，那三个孩子好的很，放心，一根汗毛都没掉，至于放人，等事情解决落幕了，我们自然会把人放了。”他话刚说完，就有一道声音跑来，低声的开口说了几句什么。
破晓只身前来，他们虽意外却也警惕。
通往此处的过道都安排了人手，而现在距离破晓出现过去了十分钟了，后方再无车辆出现，就说明了，破晓真的是独自来的，后边也没有跟着人。
人影说道，“江，不对，应该称呼霍先生，你果然遵守承诺，那我们肯定也会遵守承诺的。”一把枪被丢出，滑出几米后落在了破晓的脚下。
破晓看了一眼，将之捡起，里头已经安装了子弹。
不用问，他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要他自裁的意思。
霍洋缓缓的开口道，“比起给我枪自裁，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动手的……但是你们不敢动手，无非就是担心我有什么阴谋…”
“我只身一人前来，如果我死了，事后你们放不放人，都不一定，所以，除非你们先放人离开，等确定她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才能放心。”
“破晓。”人影说道，“你好像没有和我们讨价还价的资格。”
破晓道，“你也喊我破晓了，我能苟且偷生活得十几年，你觉得我只身前来会毫无准备？”他说着，一把扯开招架的外套，待看到里头的东西时，这些人纷纷往后退，脸色也都惊变了。
破晓始终还是破晓！
他这十几年活的也不仅仅是苟且。
假设刚才这些人急着杀人开枪，那么现在可能下场就是同归于尽了。
他们没急着开枪，而今枪在破晓手里，他们的命也反掌握在了破晓的手里。
人影脸色微沉。
破晓说，“你们费尽心思的绑人，无非就是冲着我来的，现在我人来了，把那三孩子放出来先，我要看到她们安全。”
人影沉默的看着他，身后有人跑开，显然是去向上请教了。
没过一会，似是同意了一般。
一人离开往仓库的方向过去，不到五分钟，人回来，除了那人自己外，秦红绯，明悦，江意儿都被带了过来。
江意儿看到养父既惊又喜，差点想冲过去被秦红绯给拽了住：“别过去”
“别过来！”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和江意儿她们看到的不同，秦红绯一眼就看到了破晓身上绑的炸弹，所以说，这样的一号人物又怎么可能蠢到毫无准备就前来。
他有准备的――准备的是同归于尽。
1623章 你该遵守承诺了
随着两声喝止，原本藏在暗处的人也露面出来。
一，二三……
破晓余光打量了下，蹙眉后看向秦红绯三女，虽然狼狈，但好在明显没什么大碍，他开口道，“现在，慢慢的走到我的身后来，然后上车。”
在他的身后，车门从刚才就敞开着，似乎就是在为这一刻而准备着。
魁梧大汉等人并未有所动作。
秦红绯见状，牵着明悦和江意儿慢慢靠近到破晓的身后，走近后，破晓斜睨了他们一眼，“上车，把车门锁死别下来。”
这种时候多废话一句都是连累人的，秦红绯毫不犹豫的坐上车。
三女陆续上车后，破晓过去把车门关上。
而看着这一切，对方蠢蠢欲动，最后却克制住了没有动作，只是目光紧锁着破晓，防止他也跟着上车逃跑，当然，只要破晓不蠢，他就不会这么做，毕竟车跑的再快也没子弹快，更别说他身上还绑着炸弹。
眼睁睁的看着三女上了车，人影目光落回破晓身上“破晓，我们已经遵守了承诺，现在该你了。”
因为顾忌炸弹，所以没人敢上前。
霍洋回看了他一眼，离开了车门边折返，看到这一幕，魁梧大汉等人纷纷警惕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
在距离人影三步远的地方，破晓才停下，手举起了丢过来的枪，然而……却只是拉开了保险将里头的子弹取了出来。
“承诺我会遵守的，前提是这三孩子先到安全的地方去。”
人影不满的皱起眉来。
霍洋淡淡地继续说，“留她们在这里，谁知道我死了后，你们会不会反口又将她们抓起来，只有她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这条命，才会交出去。”
说着，他侧头“开车，沿着这道出去离开这里。”
车里，明悦看着车窗外只觉得心惊胆跳，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别留下来做累赘，但是人心都是肉长得，又怎么能抛下这人独自离开……她心里天人交战着，然后感觉到油门一刹那被启动，她吃惊的转头，“你……”
江意儿说，“放心，我有驾照！”
话落音，她踩下油门，车子即刻冲进了夜幕。
明悦都愣了，让你开你还真开啊，让我们走还真走啊，“你养父，你，你不管了？”
江意儿反驳说怎么可能，“管，肯定要管，但不是我管，我们得出去求救我什么也不会留在那里只会添麻烦，还有……”她看了一眼秦红绯，养父刚才低声的对她说了句话。
一定要保住秦红绯！
把秦红绯安全的送回去，她可是很多人的希望——
江意儿脑海里闪过了养父的话，油门尽可能踩到了极致，忽然，她余光一瞥后车镜，人愣了住:“秦红绯？明悦！”她尖着嗓子喊。
明悦给吓了一跳，“怎么了？”
江意儿猛的踩下了刹车，“红绯呢？！”
明悦下意识的说不是在后面，然后一转头整个人愣了住，后排车座的位置空空的，哪有什么秦红绯啊！
她人直接傻了。
“人呢？她不会没上车吧？”
江意儿哪知道，隐隐约约的，她从倒车镜里看到似乎有车在靠近，一时间心乱如麻，是停下还是走？最后一咬牙，重新踩上了油门。
后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子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了。
人影拿余光瞥了一眼后开口道，“破晓，人已放，现在也走远了。”
霍洋瞥了一眼车子开走的方向说，“是啊……”
人影眉头一皱，“你该遵守承诺了。”
霍洋“放心，我会死的！不过在死之前我还有一件事。”
人影不冷不淡地道，“你事太多了！”
霍洋“最后一件！”
也不等对方说话，他缓缓的道，“十几年前帮助白其石和原大震制造了秦市案的人……研究所的卧底！将死之人我不想做个糊涂鬼，能否告诉我是谁。”
“我怀疑过苍誉，后来我排除了，再后来我怀疑过起淮，但是秦市地底案也排除了。”
最有可能接触秦市案的二人都不是。
对方藏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霍洋幽幽的说，“把我们耍的团团转，潜藏十几年，我只想知道一个名字确认一下，问几句话，这是最后一个要求。”
魁梧大汉冷嗤一声正欲出声，肩头被按了住。
人影并不语。
霍洋说，“哪怕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几分，这十几年，我和苍誉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秦市案研究所里插手了的无非就那几个人，并且正好在秦市，而时间，地点能对上的仅有几位……”
“苍誉，起淮是之一！”
“其次的还有黎建天，闻普，徐洋，白一梦！”
“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黎建天，但黎建天没有动机，这几个人里，黎建天没动机，闻普没有权限，白一梦一心扑在研究中医药上更不可能，而排除了其他几人，剩下的只有一人……”
人影目光闪烁。
霍洋缓缓的道，“徐洋徐院士！我查到的资料里，徐洋这些年明里暗里和原家私下是接触最多的尤其是原大震，而多年前，庄名首父母的事，庄束和钱大翁又又联系，徐洋也不可能不知真相，他教养了庄名首也并不是巧合，而是有意而为之……”
“教养庄名首，又利用庄名首对我误会之事起冲突从而借此自己隐在身后操控一切……”
“只是我无法理解……”霍洋说道“你的动机是什么。”他看向人影。
人影站在那久久沉默不语。
他并不是幕后之人，只是在替着幕后之人传话而已——
很快，他开口，不，准确的说是通过他身上的传音设备开的口，“理由是什么很重要吗？一如钱大翁的心是好的，但他做的事依旧不能被你们所理解一个道理，我的理由是什么也并不重要，我并不需要被理解，更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我需要的是一直紧抓着这个小尾巴不放的你，破晓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只要破晓消失了，那么，就不会有人在追着这桩前尘往事不放了。
1624章 国之荣耀
霍洋还欲说话，对方却明显不耐烦了，幽幽的声音透过设备而出，“好了，破晓，你该动手了！”
动手吧！自我了结。
只要破晓死了，秦市案剩下的最后一个关键人物也就没了。
那么，这案子将被封进档案里再也不会有人进行追究死咬不放了。
而剩下的人物……
人影看着先前车子开走的方向，目光诡异的盯着破晓，只待他自我了结时，那三人也会被抓回来，除了秦姓的能留，其他的都皆死！
时间在静悄悄的流逝，魁梧大汉这些人不着痕迹的将破晓围成一个圈起来，只待他自我了断。
霍洋看着正中央的人影，缓慢的举起了枪将子弹安装了回去，下一刻，将枪拿在手里举起慢慢的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手扣上了板机。
下一刻，“砰”的一声响起。
随着声音，破晓的身影从僵直到缓慢的倒下去。
人影看着那道伟岸的身影倒下，心情也跟着澎湃了下——眼中似复杂又似冷漠。
破晓！
一代英雄，国之荣耀，功勋累累，就这么去了。
魁梧大汉等人上前勘察了下，确定了人是真的没了，扭头看向人影。
人影盯着破晓的尸体，喃喃的道，“一言九鼎，对自己也是这么狠，不亏是当年能在舒艾辰手里撑下一个月的人，先别管他，追上那三人把人抓住。”
“是。”
公路上。
江意儿发誓自己这辈子注意力都没这么集中过，脚下的油门踩到了极致，车在视野并不好的夜幕里一直往前冲，然而不管她怎么冲，后头都有甩不开的小尾巴紧随其后。
明悦往回看了一眼只见对方的车在追上来后又被甩下去，心脏跳到了嗓子眼，顶着车速张口道，“我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过自己小时候偷懒如果跟我妈认真学几招该多好。”
江意儿手心都在冒汗，说，“别如果了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如果了……啊啊啊我手都冒汗了！怎么办！”
明悦“就算你问我怎么办我也……”
她回了下头，这一回就后悔了，只见对方的车已经追逼上来了，在狭隘的小道上不断的与这辆车的车身擦撞，而后方的车又重重的朝前狠撞而来。
江意儿将油门改踩刹车，车子被夹在两车中间在山道上车轮飘过地面划出难听又刺耳的声音。
两分钟后——
二女被逼停在山道。
江意儿抓着方向盘的手心冒汗，硬逼着自己脑子运转，然而再怎么运转，看着对方的人下车来，逼近，她还是想不出法子啊啊啊，扭头去看明悦，语气磕磕碰碰的“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了？”
明悦第一反应就是别呀。
她大好年华，才二十多出头，还没认真谈场轰轰动动的恋爱，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话她就不假正经了，肯定把江忱给睡了，这好歹不白来这世上一趟啊呸！
眼看着人已经逼近在强行开车门——
明悦手里被塞进了东西——江意儿给她的武器笔，还有激光笔，她也没想到当年在秦红绯手里买的装备会在这时发挥出作用——
明悦手里紧紧抓着武器笔。
“咔”的一声，车门被撬开。
二女都做好了死的准备了，却在这时，一阵灯光从前方亮起，刺眼的人闪的人的眼睛睁不开来。
“有人！”
“快，解决了她们！”
几双手伸进车里要把二女拽出来，然而手才刚刚伸出，对面的车子逼近，不止一辆，而是好几辆，很快，车停，从车上火速下来好几个身影直接上手就是一个手刀劈下来逼得对方揪人的手撤回去，双方很快缠斗到了一处。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明悦和江意儿都有些懵逼，砰砰砰狂跳的心脏都还没复回原位，就被来人带着下车然后到了对面正中间的车。
正中间的车窗降下，一道和蔼的声音问，“没事吧。”
明悦只听出了声音的和蔼和觉得对方的脸眼熟，江意儿则是直接道出了对方的名字，“徐院士。”
徐老坐在车里，看着狼狈的二女道“真是太危险了，你们二人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的功夫，只见徐老带来的人也把对方给制服了。
江意儿喜不自禁的张口就道“徐老救命！我们三人被抓来，对方抓我们要挟我养父！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对了，还有红绯，她本来也该跟我们一道的，可是不知道去哪了。”
以上……
江意儿觉得是自己该做的，然而显示是，她抓着明悦的手，看着徐老不答反问，“徐老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没忘记自己的养父提到研究所卧底的事。
更没忘记他们一直在查这个事。
还有哥哥受伤。
这么偏僻的山道，一个研究所的院长为什么会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还带了这么多人手。
徐老见她们往后退了一步，有点纳闷，含糊其词的道，“我过来办点事。”
江意儿更警惕了，大晚上的去哪里办事不好，偏偏来了这里办事，再看徐老带的人手，她心忽然都有点拔凉拔凉的了，这时对方的人手已经被全数抓了。
徐老让她们上车。
江意儿哪敢想，这上的是车还是轮回路都说不好。
明悦虽然不知道内情，但却能感觉到江意儿抓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她当机立断的说“徐院士是来办事的，我们就不给您老添麻烦了，现在他们也被抓了，我和江意儿我们自己开车回去就好，对，我们自己开车回去。”
徐老蹙眉，“这夜路这么黑，对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派人……”顿了下，他打开车门说，“你们还是跟我一道走比较好，车我会让人帮你们开回去的，上来吧。”
江意儿和明悦对视一眼。
要上车吗？
不，不能上，万一徐老真的是卧底……
江意儿强忍住跺脚的冲动，在明悦手心里划拉了几下。
在对方开车门邀请的时候——二女深呼吸，默数一二三，然后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迅速的回了自己的车上，这一幕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徐老看在眼里，眉头不悦的皱了下，开口道，“快，拦下她们。”
1625章 秦红绯呢？
车门早已损坏，江意儿和明悦很快被团团围住，徐老也亲自的从车上下了来。
完了完了！江意儿脑子里掠过很多东西，养父，哥哥还有什么……
明悦虽然不知道所以然，但见江意儿这副表情也感觉情况不对劲，忍不住问她，“徐院士怎么了吗？”
江意儿僵硬的转过头，苦着脸看她，一张口就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我希望是我的错觉，但他……他可能是卧底。”
明悦不知道什么叫可能是卧底，但卧底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懂的，大为所惊！
江意儿干巴巴的说，“我养父是从秦市案里活着出来的，秦市案你知道吧，对，就是秦红绯父亲那个案子，秦市的大案，那个案子里听说白其石和原大震有勾结，而除此外研究所也有人暗中传递消息，那个人一直没有被揪出来。”
明悦醍醐灌，“十之八九了，这大晚上的又是在这种地方，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人忽然出现！”
养父只身一人冒险来救她们，结果她们没能逃掉还反被抓回去。
江意儿光想想都觉得万分对不起养父，而且被抓回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真是自杀的心都有了，看着武器笔，她咽了咽口水。
明悦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震惊无比。
不是吧？
江意儿道，“与其落在他们手里被抓去要挟养父他们，还不如……你觉得怎样？”
明悦脑子很空，“我觉得不怎么样，我怕疼！”
二女你一言我一言的功夫，徐老已经下车至旁边了，本就坏了的车门轻易的被拉开。
徐老本想训斥，结果看二女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不由恩了一声，道，“我这还没骂你们呢，你们这一脸决绝的表情什么意思！”
“小女娃娃不懂事还矫情，耽误我办事儿！算了，赶紧上车！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先。”
江意儿恍恍惚惚的，“送，送我们回去？”
明悦张口道，“不是要杀我们吗？”
徐老“……”
他一脸莫名万分，“杀你们，我杀你们做什么？小女娃娃好好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正说着，一人影走近道，“徐老，前方有枪声。”
“余爽！”明悦认出了对方来，保护秦炎的保镖。
“明小姐。”余爽稍一颔首，转而和徐老对话。
听到枪声，徐老眉头锁的老紧了，开口道，“还真有什么事，先把她俩给送到研究所那边交给周一鸣，我们过去看看。”
五分钟后。
两方人分道扬镳。
明悦“……卧底？”
江意儿“……”
明悦“杀我们？”
江意儿“……”
她也有点懵逼，张口道，“徐院士不是卧底？”
司机不明所以的道，“什么卧底？”
江意儿意识到可能真的搞了乌龙了，她磕磕碰碰的道，“研究所的卧底啊，如果不是，大晚上的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司机道，“徐老私下收到些消息，说这里今晚会出些状况，所以带我们过来查看的。”
江意儿整个人都傻了，还真，真是乌龙？
可是……
“出了什么状况让武校查看不就行了，徐老又不是管这一块的，他亲临我差点还以为，以为……”
司机一脸莫名“以为什么，说起来你们俩位是被绑架的，但不是应该还有一位……”
明悦回神的快，飞快的扒拉着座椅说，“对，对了！红绯，和我们一块的还有一个女孩，她本来该和我们一块出来的，不过估计没上车还在原地，除此外还有江先生，对方一共有十几号人。”她把自己知道的讯息全部给说了出来……包括怎么上的车，怎么离开的。
司机听了手用手机拨号，一一转达给了徐老那边的人。
……
……
徐老听完余爽的转达，只觉得莫名非常，“秦红绯被绑，破晓独自赴约？那周一鸣他们呢？”
余爽道，“破晓是独自偷偷出来的。”
徐老张口就道胡扯“偷偷？你在周一鸣眼皮子底下玩偷偷，你当周一鸣吃素的，别说周一鸣了，还有苍誉，陆家岸，这些个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破晓就是再能耐，能瞒天过海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偷的走，而且这么大的事，那群崽子一点动静都没，这不可能，八成……”顿了顿的，他笃定万分的说，“八成是有什么阴谋。”
余爽也觉得这事发展有点儿不对劲，脑海里隐隐有个想法浮现，让他有些错愕，飞快的看了一眼徐老，心想不会吧？
仓库这块……
破晓躺倒在地上，魁梧大汉上前来确认没了鼻息回去与人影对话，人影朝身边问了一声“那边有消息了没？”
指的是派出去追三女的人。
很快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用电话联系也联系不上。
“再联系……”人影蹙眉，声音俨然变了与之前的声不同，又是五分钟过去了，还是联系不上，人影感觉到了不对劲，飞快的开口道，“收拾东西撤！”
然而还不得这群人行动，不远处远光灯照了近来——
数辆车往这边行驶而来，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看到与之前派出去的车辆不同！而在他们观望的功夫车子已经由远到近了，余爽等人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霍洋！吃惊万分，“徐院士，是霍先生！”
徐老也从车上下来，大步的来到霍洋身边，见他胸膛的血迹目光震撼，再看对面的身影，飞快的开口，“把人拦下！”
几乎是他开口的同时，人影一声令下，魁梧大汉等人也纷纷从后方撤退，借下来便是人影和余爽等人车子一前一后的追逐。
还有部分人，则留下来保护徐老。
“叫救护车……”徐老飞快的开口道，一面心里满是不解，破晓独自赴约中枪，周一鸣他们人呢？一个人都没有？就放着破晓独自赴约，一个潜藏十几年的人能这么冲动？
还有，秦红绯呢？
就在徐老满腹疑惑的时候，他的手骤然被抓了住。
徐老低头一看差点没甩出去！只见怀里的霍洋艰难的把眼睛睁了开，四目相对，第一句话就是，“徐院士，让余爽假装被甩，撤回来。”
1626章 想做什么？
怀中的破晓睁开眼，眼神冷酷清明万分，哪有一点要死之人的样子。
徐老都懵了：“你……你们这又是在演哪一出？哎哟，疼疼疼，我吩咐，我吩咐你松手。”他怀着满腹疑惑让手底下的人联系余爽，按照破晓的吩咐做。
十分钟后，余爽折返看着破晓，目光瞪大，明显的吃惊之状，然后又去看徐老，一副，这怎么回事的表情。
徐老眉头一皱的说，“别看我，看我走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头雾水呢。”他手一甩背着手，看着破晓皱着眉：“你们究竟在做什么？秦红绯呢，那俩小娃娃说她跟丢了。”
“还有，还有你这状态。”
为什么要中枪装死。
“秦红绯被绑架该不会是你们……”
“无事。”霍洋听着耳边的碎碎念有点无奈，十几年过去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改变，但这位怎么和当年一样还是爱见人唠叨上几分。
“无事！”徐老给气乐了，“一个被绑架一个差点中枪两个被追逐，要不是路上碰上我，要不是余爽查到了点不对劲我往这过来，那俩女娃娃都没命了！”
怒斥的声音震耳欲聋，霍洋有点无奈的看了徐老一眼，开口透露了一句道，“孙书跟着，她们不会有事。”
孙书？
那孙子在，那怎么没露面。
徐老眉头皱起，“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霍洋说道，“引蛇出洞而已。”
徐老差点想问引谁出洞，然后脑子一转，需要被引蛇出洞的无非就是一直躲在幕后的人，研究所卧底的事，他也是有耳闻一些的，“当年策划秦市案的人难道真的有在研究所里的？”
秦市案刚发的时候，前秘书也彻查过一回，不过最终无功而返，后来怕影响不好，这事也淡了。
时隔十多年又再度被提起。
且不说霍洋，就说周一鸣这些小子的性格――倘若不是手里有一定的证据怎么会策划这么大一出戏冒险。
徐老心里惊疑不定，“那人是谁，你们心里有数了吗？”转而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绝对是有数了！
没数哪里敢这么胡闹，那会是谁？
这边徐老在猜测着，那头，余爽接到了消息，转报道，“那些人都跟丢了，不过他们往高速上开去了。”
徐老便去看霍洋，你们想跟踪引蛇出洞，可对方也不傻，不会一撤就直奔目标而去，如此一来丢了人不说，线索也跟着丢了，但是徐老了解周一鸣他们啊，这些个小子一个个精的很，又不是傻的，会这么做必然是有什么深意的，“人跟丢了，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霍洋想做的很简单――就是想抓出当年在幕后的那人为秦市案牺牲的那些人画个句号，仅此而已。
白其石死了。
原大震也死了。
就剩下这最后一人了……
至于跟丢了，从一开始，霍洋就没指望跟着对方来找出幕后黑手――
央城里。
因为绑架和峰会的事，研究所也好，决策署也好，近几日到了夜里都依然是灯火通明，岳东界等人商谋划策，等折返时，已经是凌晨一二点了。
几道身影从研究所里出来，是白一梦，薛观，和赵海，陆家岸，几个人浅聊了几句各自坐上各自的车离开，只是几人的车前脚离开，
后脚就有车悄然的跟上。
薛观和赵海一道，看着手里的文件一个头两个大的，“这一个个的就没个省心的，刚被绑了三个，这破晓也跟着失踪了……”
赵海接过文件看了几眼，也是一脸无语之态。
薛观开口道，“现下外边都在传绑架的事，还有私下的留言在说卧底的事，你说，研究所里真有卧底的话，会是哪个……”
“黎建天我怎么看也不像，要说最像的话应该是苍誉，这老小子长得就一肚子坏水的样子……不过好像被排除了，剩下的只有徐院士，闻院士，还有白一梦，你觉得哪位可能性最大？”
赵海眉头一皱，他觉得，他觉得哪位可能性最大，要他来说，最好哪位都不是。
车子在夜幕里渐开渐远。
一处小区住宅里，这里都是独立的别墅区域，别墅已经颇是老旧了，都是旧世纪的建筑翻新的。
一辆车子开进小区与保安打过招呼后，在别墅外停下，车上的人下车进入其中，一切看似都那么平常无比――
而别墅里。
男人进屋后按亮了屋里的灯，脱下了外套，把外套交给保姆往书房走去，一进书房就看到了书桌前背对着身影，男人眸色一沉，当即把房屋的门给关上，同时按亮了书房里的灯，将房间里的人面庞照清了。
“不是跟你说了，没紧急万分的事不要来这，万一被人跟上，怎么回事，事情办砸了？”
“放心，我是绕了数圈确定没有小尾巴才往这过来的。破晓已死。”
听到破晓死了，男人眸色动了动，有丝涟漪浮现，还来不及说话，对方又接着道，“不过临时出了些意外，叫那三个女娃逃了，徐院士带着人忽然出现。”
男人一听，眉头当即皱起，“他去那偏僻之地做什么？”
人影说道，“不清楚，不过他带着余爽找到了地方，后来余爽的人手跟着我们，不过你放心，半道我们就将他们给甩了，就是破晓的尸体来不及带走，不过我们已经确定过了，确实没了气息。”
“不过徐院士好像看清了我的面容，我得暂时离开此地。”
男人听到破晓已死，眼底微微泛起亮光，不过等听到后边一句时，心口隐隐微跳，没理说要离开的话，而是确认的问“你确定破晓已死。”
“我们亲眼看着他开枪的！事后也确认过了，确实没了气息。”
“十多年前舒艾辰折磨了他一个月，也以为他活不下来了，结果……他还是命大的活了下来。”男人说道。
“折磨和子弹入心脏还是不一样的！”人影反驳说，“谨慎是好事，可过于谨小慎微就不好了，何况当时徐院士出现的突然，我们也没法把尸体带走。”
1627章 觉得自己太难了。
男人蹙着眉不说话，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妥当，比如徐院士为什么今晚会出现在那里，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查到了什么？
人影说道，“你若是还有顾忌，不若等几天就知道了。”
“破晓死，尸体被徐院士带走那么接下来肯定要公之于众加上办理葬礼，只要确认了办葬礼，那么就可以确定破晓已死，你也不用担心。”
“退一万步说即便人没死，我们也没暴露出什么，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要人影说这位是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年纪大了，所以才变的如此患得患失。
大概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男人眸光闪烁着思索着，不过片刻，他手机骤然响起——看了一眼后接通，对面一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通知响起……
听了对面的话后，男人道一声知道了，挂断了电话看向对面的人影，“你说的确实不错……”
刚刚那一通电话，就是通知的电话，说破晓受袭已死。
人影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男人说，“虽然你料的不错，不过还是不能疏忽大意，以及，秦红绯呢？”
人影道，“被徐院士救了，应当一同送往周一鸣那里了。”
男人道，“她的手没事吧？”
人影道，“放心，我知道，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她的手完好无损。”
一再确定没什么疏漏了，男人才道，“等几日，等破晓下葬后确定事情无变后，我会安排你离开这座城市，这几日你就先在我这里呆着，我的书房平时保姆不进来，你就呆这里，三餐我会想办法，你不要出去。”
人影其实想现在就离开，不过见男人过于谨慎，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着就短短几日也不可能生变，就答应了下来。
破晓牺牲的消息是在凌晨三点才开始传开的。
据说人是先被徐老送到了唐企名下的医院产业进行了抢救，不过抢救半小时不到就宣布了死亡。
岳东界大晚上收到消息脑袋都空了空，而后急匆匆赶到医院。
到医院里时，首和秦炎这几个小年轻早已经在了——正在和徐老说话。
“怎么回事？”岳东界脑子乱轰轰的，张口沉声问道“破晓呢？”
“人已经送去殡仪馆了。”首张口道来，“唐小今已经过去确认了，额，来了。”说曹操曹操到，唐今南和徐老从走廊转角过来，步伐沉重。
岳东界看着他立即问，“你……老徐你怎么也在，破晓呢？”
徐老背着手，沉痛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接着简单的讲了下，“今晚我收到线人消息说矿山仓库附近有情况，带了余爽过去，半道上遇上了被绑架的明悦还有那江家小女娃！我将人救下叫人送到周一鸣这里来，而后前往地点勘察，正好看到破晓中弹而亡，根据现场的情况还有俩个小女娃的口供应该是受要挟开枪自杀的，子弹贯穿心脏，没得救。”
他流利般的说出套好的词，觉得自己太难了。
一大把年纪的还要学这演技，不过瞧老岳这表情，自己这演的属实应该还可以。
首和秦炎也走了下来。
秦炎出声说，“这得通知唐阿姨吧？”
唐今南微微点下头。
很快，破晓中枪身亡的消息便在研究所武校决策署一一传开，唐月那边也得知了消息，过来后与岳东界在房间里商讨了足足数个小时才出来，出来后就决定给破晓办葬礼，让人先下葬。
人走的唐突，葬礼办的也突然，不过并不草率。
唐企资源惊人，几乎唐月一声令下，有关葬礼的一切便都被准备妥当了，连彼时正在国外旅游的霍家二老也都被接了回来，在从唐月这里得知儿子苟且十多年隐姓埋名并且不相认，回来不过数日又牺牲了，二老直接病倒从医院进出了一回。
消息从小范围内的到慢慢的在媒体之间也流传了开。
报纸上开始报道——
研究所和医院霍家唐企附近也围满了记者，不过得到的答案都是无可奉告。
医院里——
要不是腿脚不便，秦云差点想蹦出去！
他看着报纸的内容，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原四季“江木生又死了？”
这个又字，秦炎就觉得很灵魂“什么叫又。”
秦云抓着报纸，有些稀里糊涂的，“不是，哥，真的死了？”
秦炎说千真万确，“尸体都检验过了，这还能假。”
秦云觉得这也说不好啊，“当年不都说下葬还火烧了吗不也照样活着……”他还是觉得不敢相信，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死，你说是为救人。
一个人苟且偷生十多年为了救人就这么自杀了，这不合理啊。
“那今南呢？”
“他在帮唐阿姨打下手处理事。”
“那阿绯呢？”
“没看到人。”秦炎缓缓的说，“许是在处理什么事吧。”
“葬礼哪日。”秦云问道。
秦炎报了日期。
秦云表示那天要出席，不止是他要出席，老秦家这边得知了唐家的情况后也是面面相觎，夏女士前不久才听说破晓归来，这还又过不到几日，就听说破晓中枪身亡了，因为不知内情，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出事后前去探望了唐女士一下，不过彼时唐家亲戚太多也是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唐女士的情绪尚可。
秦爷爷本来想让二房两口子和大房都去，毕竟这些年受了唐家不少恩惠。
夏露女士说“别去那么多人了，我和二弟妹去就好了，再加上云家那边，海洋夫妻也去。”
秦爷爷道，“我和你妈是不是也该去……”不去显得礼仪不周到。
夏露女士说，“先别去了，有需要去的话我再通知你们。”
秦爷爷觉得这话古怪，什么叫有需要——整得和现在没需要一样，不过老秦家的人最大的了，那就照着做就是了。
夏露之所以不让去那么多人，是因为她去了唐家后总觉得很奇怪——
因为唐女士虽然没说什么，可字里神情行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夏露没感觉到任何悲伤的情绪，别人都说唐女士坚强，毕竟当年霍洋死的时候唐女士还那么年轻都扛过来了，何况如今，可夏露就是觉得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她也提不上来。
1628章 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最终破晓的葬礼也只是小范围的进行，前来参加的都是唐霍二家的亲人及研究所等同事，至于新闻媒体人欲八卦的那些，当天都被拦在了唐家门外进不去。
葬礼上——
霍唐两家一众亲戚在拜完后上前去安慰霍家二老，可以看出，大家的目光都是带着同情的，那是对唐月的同情，更多的人其实带着八卦好奇。
官方暂时并没公告破晓这十几年的事，知晓他扮成江木生而活的也就为数不多的自己人，外界只知道破晓活着，却不知他是以什么情况活下来的，更以为他当卧底去了，但对于更多的内情都是不知的，故而这场葬礼在大家眼里无非就是，唐月十几年前以为死了的丈夫去做了卧底，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现下却又出事了。
十几年，唐月送别丈夫两次。
对于亲戚朋友的同情，唐月一袭黑衣始终从容淡定的陪伴在霍家二老身边，只有亲戚上来寒暄二句时有回应。
齐雾和秦炎陪在唐今南身边负责招待客人。
母子二人全程冷静从容，要不是唐月眼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悲伤和侧过身擦眼泪透露出了些许小情绪出来，大家还以为她是公事公办的程序人呢。
“唐女士，节哀。”闻老祭拜完，带人上前问候。
“多谢闻院士，招待不周见谅。”唐月弯腰回应他，下一秒，薛观盖大育等人拿花上前来，她又打起精神继续应对。
隔着距离……
秦二婶满是同情的说，“两次亲手送走丈夫，唐女士这么好的人，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你说是吧。”她侧头看向大嫂，却见夏露在出神，“大嫂？”
夏露恩了一声，缓慢转头，问道，“要回去了？”
秦二婶说“不是，我是说老天太不公平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她迟疑了下，小声问她，“触景伤情了？”
外界都说唐月和霍洋的感情多深多深，而对老秦家的人来说能想到的就是秦江科和夏露，那可不比这对感情还深吗？当年夏露也是这么亲手送走秦江科的。
夏露轻眨了两下眼，起的早，眼睛有些泛酸，她说道“没有，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秦二婶:“什么奇怪？”
夏露心说，哪里都奇怪。
从葬礼再到霍家二老，还有唐月——
姑且不提丈夫，当年阿炎被抱走时，她亲身经历过的不是天人永隔只是分离，她都好久一段时间缓不过来，但是如今破晓死而复生又死，霍家二老的态度悲伤的难以压制，但唐月的态度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可至于哪里奇怪她一时半会的又答不上来。
“就是觉得……”夏露说，“好像没多少悲伤。”
秦红绯和首刚从外边走来，二人就正好听着了夏女士的话。
首拿余光看了一眼秦红绯，“干妈很敏锐。”
秦红绯见怪不怪，夏女士以前只是不管事，但从小出生在夏家那样的环境里，她其实比谁对一些事反映都要敏锐敏感些。
就如现在有了疑惑，夏女士看到二孩子过来，张口就问道，“首，绯绯，那棺材里躺的真的是霍洋吗？”问完又觉得自己问的话太匪夷所思了。
不是霍洋还能是谁。
首开口道，“是霍叔叔，干妈你好像没和霍叔叔碰过面吧？”
夏露沉吟的问，“我可以上去看一眼吗？”
这提议不可谓不大胆，秦二婶瞪大眼睛想说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秦红绯和首也是心里微跳，很快，首开口道，“我去问问……”
秦颂国说，“他还真去啊，大嫂就是随口说说。”
夏露“我不是。”
几分后，首折返说唐女士和霍家二老同意了。
毕竟秦江科和霍洋那也曾经是铁血般的交情，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罢了。
几分钟后——
夏露站在了棺材前看着里头躺着的人，哪怕之前就从儿女那里知道了些情况，还是微讶，霍洋伪装成江木生不是易容，而是切切实实的整容，此刻躺在里面俨然就是江木生的易容平静而安详。
宾客往来，夏露没多看，只看一眼就撤了回来了。
秦千壮着胆子跟着大伯母上去看了一眼，心跳微微加速，回来后问秦红绯，“姐，伯母为什么要上去看啊？”
秦红绯看向她挑挑眉，你问我？她也不懂夏女士此举，怀疑她看穿了，但夏女士又什么都没说。
秦家与唐家近几年交好，所以这一天下来是差不多等到了宾客散空了后才走的。
太阳落山。
宾客散尽，灵堂所剩的人几乎没多少，又过了片刻，陆续的散了些人。
唐今南守在灵堂里，过了会又有人进来了，决策署这边人，赵海和薛观风尘仆仆自外步伐匆匆而来，打了招呼后就上前上香。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
众人目光纷纷看去，霍家一老欲站起身来结果站不稳，给摔了，唐月和唐今南连忙过去扶人轻声询问着情况，霍奶奶连连罢手说，“没事，我就是腿麻了，缓缓就好，缓缓就好，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
唐月蹲下来给婆婆看了下，开口道，“小今，我送你爷爷奶奶回去休息，这里你看着会。”
唐今南颔首同意。
唐月扶着二老离去，没过多久，一佣人过来找唐今南，唐今南也即可从灵堂撤去。
薛观看着灵牌，唏嘘不已，心间说不出的感慨“一代荣耀……”
赵海也是沉着眉眼盯着照片，“可惜了。”
薛观开口道，“是可惜也奇怪，好端端的之前都还在，这么忽然说死就死了，秦红绯被绑对方明显是冲着他来的，破晓潜伏十几年应该沉得住气，不该这么冲动才对。”他不大理解。
前脚就知道破晓甩开了人只身去救人的消息，后脚就听说人中弹牺牲了。
赵海道，“可能是中了埋伏。”
薛观摇头说道，“秦市案和中东埋伏何其多，破晓是过来人了，有埋伏他能不知道不防着，总觉得有点奇怪……”他还欲再说，忽然手机响起，他连忙接起“喂，我落东西了……在哪。”
1629章 你终于坐不住了
挂了电话，薛观道，“我有东西落车上了，我出去拿一下。”
赵海点了点头，“我在这等你。”
薛观点头，匆匆离开。
灵堂上，瞬间只剩一佣人阿姨和赵海二人，赵海看着灵堂的照片，照片用的是霍洋年轻时候的照片，栩栩如生，就好似人活着一般叫人脊背不由自主的有些发凉。
想到了薛观说的话，赵海目光不由得去看棺木，此刻灵堂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阿姨在收拾的背影，他顿了顿，迈开步伐走了过去，“你好，我忽然有些口渴想喝水，能帮我倒一杯吗？”
收拾东西的阿姨闻言忙忙的道，“啊，好，你稍等。”
她忙将手上的活撇下，赶紧往厨房的方向跑。
人一走――
赵海原地静站了几秒，而后才往棺木的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很快，江木生的面容便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人静躺在棺木里一动不动，仿佛没了气息一样。
赵海正欲收回目光往回走，就在这时，他眼睛错愕的瞪大，怀疑自己看错了什么，再看……
只见躺着的霍洋，胸口有明显的起伏，起伏……
赵海刷的瞪大了眼睛，一错也不错的。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然而，再看，那胸口确实有起伏的痕迹，他惊疑不定的往上看，霍洋双目紧闭一点要睁开的迹象也没，唯有胸口那轻微的起伏。
这是装死？
不对……
赵海迟疑的伸出手碰上了他的心脏，那里，是子弹贯穿的地方，没有明显心跳，却有微弱的跳动着，难道说子弹贯穿后造成了短时间的休克又醒过来了。
霍洋没死！
他还活着――
却被当死了？
赵海目光几变，目光往外看了看，并没有人往这里来，灵堂空荡荡的，他脑子飞快的思索起来，短短片刻头脑已经掠过无数个想法了，最后，往前一步靠近了棺木，“破晓？”
棺木中的人并无回应。
赵海又低沉的唤了一声，“破晓！醒醒！”
里头的人还是全无反应。
赵海沉下了眼睑，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来……他的脑海里已经掠过了许多场画面，心里唯一想的就是要速战速决，然而，在他的手碰上了霍洋脖子的刹那，一只手从旁伸出，将他的手牢牢的抓了住。
赵海心惊的要往回抽手，结果，抽不动――
棺木里，霍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眼中，情绪分明哪里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状态：“我还以为，这次我又要失望了！还好，你终于坐不住了。”
霍洋缓缓的坐起了身来，一只手牢牢的抓着赵海的手，不曾让他抽手退去。
赵海吃惊不已，“霍洋！你……你在说什么，我看到你胸口有起伏，我就是想试试你颈动脉还跳不跳而已。”他稍一用力，将手抽回，本以为抽不回，没想到霍洋却骤然放手，他用力过度往后跄踉了两下。
与此同时――
一只蜜蜂从眼前过，赵海看到暗觉不好，目光追随而去，只见蜜蜂往侧后方飞着飞着，然后一只纤细的指尖伸出，那蜜蜂就停在了那指尖之上，往上看，指尖的主人俨然是秦红绯。
一道声音幽幽响起：“红绯妹妹，
刚才那一幕，拍下了吧。”
秦红绯收回蜜蜂，道，“恩，拍下了。”
随着两道声音，她和唐今南皆出现，而一块出现的陆续还有首，齐雾，秦云，秦炎，苍誉，唐月等等……
一群人不着痕迹的将赵海围在了中间。
赵海顿了顿，背着手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霍洋缓缓的道，“我一直以为卧底是出在了研究所，因为当年我被背叛，舒艾辰屡次提到了研究所，而我，又与研究所干系自深，我会进入秦市案也与研究所系系相关，所以我潜意识的就先入主为见了……”
“卧底是研究所的，这十几年，我也一直往研究所的方向调查，直到……”
“直到前阵子我还是这么以为，然而……你却跳了出来……”
从棺木里站起走出，霍洋复杂又冷沉的目光盯着赵海：“说真的，我想过许多人包括你身边的薛观，余爽，盖大育，甚至当年连苍誉我都是也曾怀疑过的，但我万万没想过，跳出来的会是你。”
苍誉一听到自己也被怀疑过差点有点想骂人，他是得多不让人信任啊，不过好歹憋住了，只是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赵海，“线索指向决策署的时候我没什么意外的，这些年在研究所就查不出什么，虽然线索掉在了黎建天身上，可老黎那人，我认识太多年了……”
“他干不出这事。”
只是万万没想到，决策署里谁跳出来他们都不意外，可跳出来的是赵海！
秦云瞪大了眼睛。
齐雾也是匪夷所思。
赵海蹙了蹙眉，环顾一圈语气不明所以的道，“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卧底，我不是，我只是来祭拜破晓而已……”
秦红绯幽幽的出声道，“这么多人来祭拜，除了我妈妈外，只有你靠近了棺木。”
秦炎淡然的声音也紧随其后，“而且只是祭拜的话，那你刚才伸手做什么。”
赵海说，“我是感觉到了霍洋胸口有起伏，我想测一下看看他颈动脉有没有跳动，要是有跳动我就要喊人了，谁知道，你们忽然出现了……”顿了顿的，他说，“更没想到，你们这是把我当卧底对待了？”他语气有点儿无奈的。
一旁……
秦炎忽然走向了齐雾，然后伸出了手搭在了齐雾的脖子上，尚不等其他人反映过来，秦炎的声音说，“测颈动脉，正常的人都是以两指去测，而你刚才，是整个手掌都放在了脖子上，并且位置离颈动脉有一定的距离，蜜蜂拍的清清楚楚的。”
“赵海，别装了！”
苍誉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带着微微不可思议的叹息，“我们设下这个局，自然是因为有了一定的线索指向才会做，要不然，费这么大的功夫做什么。”
言外之意，早在这个局设下之前！
赵海就已经进入了他们怀疑的目标，只是没确切证据以及不敢信而已。
1630章 你只是有私心
从霍洋在秦市案出来的时候，所有线索，包括霍洋本人带出来的都是研究所有问题，毕竟当年秦市案研究所的人干涉的最多，起淮起顾期，自己和白一梦。
所以苍誉自己也从没怀疑过这个方向会不会是错的，直到一查再查。
“当年那位就差一步，差一步就要抓住白其石了，可有人通风报信！令秦市案提前结束，也令白其石和牛博士那么多个人逃了。”
这也导致了霍洋隐姓埋名的时间被无限的拉长。
秦家的委屈绝大部分因素也是因此而生。
只是这个人是赵海，苍誉真的始料不及，“一开始查到你的时候，我还不信，如果是黎建天，那老小子本来就无念无挂，这些年看上的培养人都被挖走，你要说他因此心生报复我还都觉得勉强能过得去，但为什么是你……”他痛心疾首之余，更多的是恼火。
被诸多人围着，赵海依旧强自镇定，“苍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因为我靠近了霍洋就因此觉得我是卧底的话，未免太过随便了。”
“你的儿子……”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是秦红绯，她开口道，“心脏已经不大好了吧。”
“赵年华，十四岁，患有后诱发性心脏疾病！已经动过了两次手术，但手术结果都不理想。”秦红绯说道，“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最近应该要动第三次了，而这第三次假若手术不理想得的话，下一步等待他的就是心衰。”
这话一出，齐雾几人都很差异。
赵领导的儿子有这方面的疾病，可他们从未听说过。
赵海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看着秦红绯开口道，“我儿子确实有疾病，可这不是你们给我定罪的理由。”
苍誉眉头皱起，有些恼火了，“赵海！到了这一步你还要倔嘴！我都说了，我们设下了这个局是因为有些线索已经指向了你，不然你觉得我们会费尽心思设这么大的局吗？！”
“你的儿子两次手术，第一次是在国内！第二次却是在国外！手术的时间是刚出生不久后，也是秦市案结束的差不多半年后！为你儿子手术主刀的是国外的权威医生！这位医生在心脏方面极其权威，手术都排到了几年后去了！换言之，倘若不是有人帮你，你的儿子没那么快能动上手术，可你的儿子在当时就已经有发病迹象拖不得了！倘若不是有人帮你，你的儿子能这么快排上手术？！”
“啪”的一声，苍誉将手里的东西全部甩出，大为恼火。
“你费尽了心思甚至想转移注意力，发消息给黎建天让我们误以为是他，后来又把徐院士引到现场想转移目标，但很可惜，你还是犯了很大的一个漏洞！”
赵海看着丢在面前的那堆资料，都是他儿子相关的。
尽管他隐瞒的很好，也不曾透露儿子的消息――
对于他们这样身份的而言，这是很正常的事，怕孩子受到报复吗，这些年也从没人怀疑过什么，更不会去查什么，那只是不查而已，一但查起，对研究所而言，这就不是难事。
赵海沉默的伸手将地上带有自己儿子照片的资料拿了起来，拿手轻轻的拍了拍，半响，才开口道，“这些年，我一直心惊胆跳的过着，我也自以为瞒的很好。”
“你是瞒得不错。”唐今南开口淡声的说“倘若不是你因爱子心切而不小心暴露的漏洞，
我们可能都不会怀疑上你。”
赵海看向他，复而又看向秦红绯。
见他看来，秦红绯老神在在的说，“你让你的手下不动我的手，又把病理拿给我看，就是你的漏洞，我这人喜欢深挖！”只要有一点点儿的线索，她都能顺其往下把它给分析出头头是道来。
这次的事也是如此。
赵海不让魁梧大汉动秦红绯的手，而后又给了她病理看。
是因为秦红绯是国内外目前不是唯一，但却是机械心脏的创始人，连沈校长都在她手底下因换了心脏而生。
赵海的儿子只有三次手术机会，目前只剩下唯一一次，一旦失败面临换心脏！
但换心脏又哪有那么容易，反之，人工心脏就不一样了。
这也是赵海哪怕明知道不妥但还是不让手下动秦红绯手的原因，他的儿子有可能需要换人工心脏，所以他不能动秦红绯，而这，也恰恰成了他的漏洞。
秦红绯是什么人，牛博士和钱大翁都一前一后载在她手里的。
赵海说，“心软果然是大忌。”
首冷酷的说，“你不是心软，你只是有私心，不杀她也不过是为了你的私心罢了。”
赵海想留着秦红绯的手救自己的儿子！然而偏偏因此被秦红绯抓住了小尾巴，这也是秦红绯几人万万没想到的，霍洋赴约本是将计就计而已，但是赵海却自己暴露了自己的小马脚，他们也不过是因此将计就计而已。
秦红绯正欲说什么，然而霍洋却先一步上前揪住了赵海的衣领！“十多年前秦市案，你协助白其石牛博士犯下滔天大罪！302小队多名队员牺牲！”他一拳头打出。
赵海整个人摔出了半米远开外，然而这还没完，霍洋再一步踏上前。
“因为你，秦兄弟牺牲在了里头！”
又是一拳！
“也因为你，白其石得已逃亡！”
再一拳！
好几拳，一拳接一拳下去，霍洋双目发红不曾停下来，他想到了当年的一切，他和秦江科那年意气风发本是相约出去吃顿饭的，谁曾想却发生了秦市案，上任曾在秦沁的案子里与秦江科有涉猎，后得知他和秦兄弟认识，又再一次召见，这一次是为了让秦兄弟助力！
他们意气风发进入秦市案，不是没想过牺牲，但也年轻够狂妄够自信，觉得可以平安归来的。
可谁曾想……
霍洋手揪着赵海的衣领，重重一拳朝他脸上打下去！
谁曾想，自己被背叛，被卖了！
倘若不是自己出了事，倘若不是和秦兄弟分了开，倘若自己当时在，秦兄弟或许就不会牺牲了！
“赵海！”霍洋打红了眼，过往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让他差点失了控制，还是被首和秦炎上前控制了住。